《当病娇穿成霸总的替身情人》 第1章 白月光和替身 【白月光趁替身买水功夫，偷偷把项链塞进替身的书包，而后当全班人的面，陷害替身偷东西。来接白月光的霸总得知后，扇了白卿一巴掌。】 这是接下来的剧情，它漂浮在空中，字又大又红，生怕白卿看不见。 白卿还真就闭上了眼睛不看，趴在桌子上继续睡觉。 于是剧情文字发出机械提示音： 【白卿五年寿命已被扣除，完成剧情后予以归还。】 白卿：…… 扣五年？ 太少了。 其实可以扣十年。 莫名其妙穿到这个破剧情里已经糟透了，他还穿成了生活遍布坎坷的替身。 被苦难侵蚀到腐朽的白卿根本没有精力再走一遍糟糕的人生。 早死早超生。 “白卿，去给我买点喝的。”头顶的声音陌生，是清丽的，干净的，带着命令口吻，属于白月光林络。 林络把钱丢在白卿课桌上，姿态高傲：“多的钱给你当跑腿费。” 白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没有理会。 “我说，给我买水，你没听见？” 白卿被打扰，漂亮的眉头瞬间紧蹙：“好吵。” 林络一惊，本该卑微听话的白卿忽然这种态度对他，有点出乎意料，“看清楚你在跟谁说话。” 白卿缓慢抬起头，单薄的身躯顺势靠在椅背上，斜睨对方，把林络清秀金贵的面容看清。 而后视线落在对方脖颈的项链处，其上钻石闪耀，火彩夺目。 林络被他锐利的眼神盯得毛骨悚然，他抬手摸摸自己的脖子，不知是不是出于心虚，白卿什么都没问呢，他自顾自道：“裴渊送的，你一辈子也买不起。” “对啊，真好看，他从没送过我这么昂贵的礼物。”白卿托着下巴，打量他的项链。 这剧情是非走不可吗？ 林络得意而笑：“你知道就好。我跟裴渊自小青梅竹马，门当户对。若非我出国，他根本不会多看你一眼。” 白卿回忆脑海中被灌输的小说开篇的信息，开口道：“你出国两年零三个月，这么长的时间内，他日日与我同床共枕，多看了我好多眼。” 林络气得面色惨白，他双手环胸：“被他白睡这么久，不给你钱，也不给你名分，你有什么好炫耀的。” 白卿垂下眼帘，无奈道：“我在外找人泻火不止要花钱，还得担心对方身体健康状况。裴渊不一样，长得帅不乱搞，技术还好。” 说着，白卿起身，凑近林络，笑容可爱：“伤心吗，你以后只能用二手的。” “白卿！”林络面红耳赤，迅速后退避开白卿，“你不要脸！” 他一声大骂，让教室内课间休息的人都回头看过来。 “不要脸的是你。”白卿眸色幽深，“你为什么回国心里不清楚吗？被你的富豪前任甩了，就回来找裴渊取暖，这些跟我无关我不指责。可你非要转到我所在的班级，通过欺凌我夺回裴渊的注意。难道，你很不自信？” 昨天白卿还唯唯诺诺，今天就用这副嘴脸跟他说话。 林络望着性格反差巨大的穷小子，气不打一处来：“你胡说什么？！没有人要通过你这个卑贱的货色获得裴渊注意，而且裴渊前几天就把你从他家里赶出去了！替代品永远只能是替代品，是说丢就丢的垃圾，想要脸也没脸！” “林少，怎么了，发这么大火。”林络的狗腿刘明走到两人身边，看热闹不嫌事大。 林络瞥见他，止了话题，哪怕胸膛起伏得厉害，也强行拉回：“我渴了。” “这有什么。”刘明道，“喝什么，我给你买。” “不要你买，要白卿买。”林络盯着白卿，“只喝他买的，买什么都行。” 刘明劝说：“白卿，要不就去了吧，林络不会少给你跑路费。你辛苦打工赚来的钱都用来付学费了，穷的裤子都破洞也舍不得换新的。” 闻言，白卿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裤子。 不知道怎么搞的，膝盖那块破了个大洞，腿都在露在外面。 很穷，这具身体。 林络等了数秒，见白卿没有动身的打算，用眼神示意刘明。 刘明立刻从身后揪住白卿的衣领，把他重重往后一拉。椅子摇摇欲坠，白卿身体后仰，险些摔倒。 “去啊，别耽误时间，我可不想费功夫揍你。” 白卿眼疾手快攥住刘明的胳膊，稳住了身躯。他有点不高兴地看向眼前比自己高了大半个头的刘明，沉默数秒，露出乖巧的笑：“我去买，要喝什么？” “随便，别买看着像你一样廉价的。”林络讽刺。 白卿拿了桌上的钱，走出教室。 “好好说话的时候不听，非得挨揍才学乖。”刘明白了眼白卿瘦不拉几的背影，却莫名发现平日里喜欢弓着腰的白卿，背脊挺得很直。 屋外骄阳似火，白卿暂不能适应这强烈光芒，微微眯起双眼。 他走到超市附件的咖啡店，买了两杯咖啡，又用剩下的钱，去药房买了粉剂泻药。 打开盖子，每一杯都融了两包进去。 最后回教室，把咖啡递给林络，另一杯给刘明。 此时林络的脖颈上，已经没有项链了。 “去这么久，我快被渴死了。”林络接过杯子，翘起二郎腿。 白卿盯着他插吸管，“外面太热了。” 他粉白的肌肤微微泛红，额头细密的汗珠诉说跑路的辛苦。 “装什么，你在裴渊身边，不也只能做个跑腿的。哦，忘记跟你说了，今天裴渊要接我放学，你不会吃醋吧。”林络嗤笑，他将吸管扎进咖啡，抿了一口，咂咂嘴，感觉味道不对。但也没有很不对，因为白卿控制用量了。 白卿瞅着他的举动，笑意在眼底漾开。 此时，上课铃响了。 白卿走回自己的座位，“你慢慢享用，感谢你的小费。” 而后瞥了眼刘明，对方是直接开盖大口喝。 白卿刻意压制报复的欢愉，却还是肩膀都笑得发颤。可爱的小脸因此灿烂，有了强烈的生机。 好兴奋。 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穿进这本狗血霸总文当替身之前，他已经遭遇太多不顺。 自小体弱多病，当不了顶梁柱，所以在没钱生存的家里很不受宠，被酗酒的父亲揍的性格扭曲。 好不容易想重新生活去看了心理医生，却被心理医生动手动脚，逼着他脱衣服，把他当烟灰缸用。 他反抗时心脏病发死了，醒来穿成了霸总文里的可怜替身。 替身也叫白卿，没爹没娘的。在酒吧辛苦打工赚学费，却被豪门大佬裴渊一眼相中。 因为裴渊，替身申请奖学金被林络截胡，比赛得第一被诬陷作弊，自此在被虐身虐心的道路上走了十几年。 所以…… 爱死不死，这傻X剧情他走就是他脑子有屎。 回归现实的奖励根本激励不了他，完不成任务就死的设定也对他产生不了任何恐吓。 在寿命被扣完之前，惹他白卿，他会拉着对方一起下地狱。 从书包里翻出林络塞到最里层的项链，若不是提前知晓剧情，他还真不一定能发现。 无论如何，都不能碰到项链，留下指纹就算报警，也没有人会帮他说话。 白卿从口袋取出卫生纸，小心翼翼包住项链，趁别人不注意，小幅度弯腰，将项链从腿边往后桌那块丢去。 然后收了纸，趴在桌上继续睡觉。 * 熬到了放学，白卿将课本装回书包。 正打算走，老师忽然当着全班人的面，夸白卿前几天的考试试卷写得好。 替身白卿的成绩很好，穿过来的其实也是，但如今他不在意这些。 他在意的是…… 林络正闹出的巨大动静。 “快点找，千万不能搞丢了！”林络的声音慌乱，“你们都四处看看，是不是掉哪儿了！” 一时间，桌子被推动，书本哗哗作响，茶杯也被人撞倒。 “怎么回事？”老师注意到此处的混乱，上前。 林络此刻正无辜地站在原地，不安地摸着脖子：“老师，我的项链不见了！” 裴渊送的顶奢新品，以永不褪色的爱为主题的钻石项链，价值180w。 林络的朋友圈里没有出现裴渊的名字，但是出现了项链的售价，所以有他好友的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一百多万的项链，好像是他男朋友送的回国礼物，意义非凡。” “都帮他找找吧。”老师一听价格，也有点慌。 唯有白卿，他在垃圾桶里看到了被丢掉的咖啡杯，看上去已经空了。 很满意，所以背好书包离开。 身后同一时刻有声音响起：“站住！在找到东西前，谁都不能走！尤其是你，白卿。” 白卿转头看向说话的刘明，眼底盈满不悦，“为什么？” “你刚才下课就盯着我的项链不放。”林络语气强硬，“现在又要第一个离开，我怀疑你。” “教室里不是有监控吗？”白卿道，“你们查一查，不就知道怎么回事。” “监控坏了。”老师提醒，“大家都坐回原位，等林络同学的项链找到，我们再离开，耽误十分钟。” 白卿把书包往地上一丢：“搜吧。” 刘明第一个上前，扯开他书包拉链。 把书包里的课本全部扔出，翻来覆去折腾好几次，确实也没看见项链的影子。 林络和刘明面面相觑，刘明道：“谁不知道你身上有没有。” “我要脱光了给你检查吗。”白卿乌黑的双眸深不见底。 教室内忽然安静，脱衣服这种要求很侮辱人，但如果发生在白卿身上，却不会显得突兀。 因为他是班级的底层。 是谁都可以踩一脚的贫困生。 是天之骄子林络的眼中钉。 “找到了！” 僵持中，一位同学的声音划破窒息的空气。 那人拿着项链，跑到林络面前，“是这个吗？” 夕阳下，钻石折射的光芒，熠熠生辉。 林络睁大眼睛，连忙将东西夺过：“没错！你在哪儿找到的？” “白卿的桌子里。”同学道。 白卿有点想笑。 东西明明已经扔走了，捡到的人却还要往他身上泼脏水，是为了讨好林络，所以故意这么说？ 【偷项链剧情进度50%，恭喜白卿，请再接再厉。】 此时空中不合时宜地出现了恭贺的机械音，听着有些欢快。 白卿：“……” 再接再厉什么？努努力，再完成被霸总扇巴掌？ “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老师问。 第2章 我没让你占我便宜 “监控坏了，谁知道他是从哪儿捡到的。”白卿一脸无辜，“老师，报警吧，真相会水落石出。” 老师明显不想把事情闹大，“既然东西找到了，大家都散了。白卿，你跟林络去一趟我的办公室，我联系你们导员。” “我不打算追究。”林络在全班同学离散之前，佯装好心，“白卿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个，动了占为己有的心思很正常。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话音落下，周围传遍窃窃私语。 “白卿真恶心，偷东西就算了，还偷那么贵的。” “林络人也是真好，幸好项链找到了，不然吃了大亏。” “老师，给白卿通报批评吧！” 众人的指责下，白卿冷静地从口袋掏出破旧卡顿的手机，“我报警了。” 听到这两个字，方才诬陷白卿的人面色忽变。 林络一把夺过他的手机，挂断电话，“你到底要干什么？事情闹大只会让我们学校蒙羞！” “还学生清白怎么能叫蒙羞，拼命遮掩的人才有见不得人的羞耻。”白卿夺过手机后，推开对方。 “林络都说不计较了你还要闹什么？”刘明见林络被推，上前一把揪住白卿衣领，“现在低头给他道歉，不然老子揍死你……” 话正说着，刘明突然滞了下。他蓦地放开白卿，捂着肚子放了个响屁。 白卿率先捂住鼻子，其他人也在被污染的空气中后退。 “我靠，什么情况……”刘明尴尬地环顾四周，迅速涨红了脸。 可翻涌的肚子没有因此止住叫嚣。 他再也顾不得别人的反应，涨红了脸迅速冲去厕所。 林络被他丢脸的表现弄得有些烦躁，他清了清嗓子：“就按刘明说的，你给我道歉，我放过你。” 白卿只是举起了手机。 此时，诬陷白卿盗窃的人也上前去夺，白卿挣脱对方，后退的瞬间，不小心撞到了身后人的胸膛。 紧接着，他的双臂被人扶住，以一种礼貌又温柔的方式。 周围顿时响起只存在于小说中的，夸张的吸气声。 就连老师也仰头，朝来者露出了欢迎又讨好的笑：“裴同学，你怎么来了，看母校吗？” “嗯，过两天来学校讲座，跟校长谈合作事项，顺便接个人。”嗓音低沉，温柔，如昂贵的红酒典雅，也如大提琴音醇厚。 白卿回头，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他警惕地后退。 与此同时，对方头顶出现文字版人物介绍。 【姓名：裴渊 身高：187cm 血型：O 年龄：25 生日：6月8号 喜欢的人：林络 职业：A市AI芯片子公司总裁】 白卿眨了眨眼睛，长得挺帅。 不是，是很帅。 做了发型，三七分。眼眸形状狭长，鼻梁高挺，标准唇，唇峰格外明显。如小说所言，一张脸完美无缺，年轻又精致。 白色桑蚕丝面料衬衫，垂感西装裤，怎么看都是昂贵的搭配。 他穿得倒是好，却不给睡了两年的床伴送一套能看的衣服。把替身扫地出门时，愣是没给一点分手费…… 磕碜的男人。 “阿渊，你已经到了！”林络在众人艳羡的视线中，高傲地走到他面前，“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裴渊的目光却落在白卿身上，迟迟没离开。 白卿被这奇怪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怵。 他扫了眼对方布料也藏不住的矫健的胳膊，白卿保证，如果裴渊敢用这只手扇自己，他晚上就下药把裴渊毒死。 有些人不知道是不是在刷存在感，突然站出来替林络打抱不平：“裴少，你要为林络做主啊。你送给林络的项链被白卿拿了，人赃俱获。” 闻言，裴渊终于挪开视线，问林络：“什么项链？” “回国礼物。”林络开口，“从白卿书包里翻出来的，大家都看到了。” 裴渊环顾四周，不少学生点头。 “林络有没有冤枉你。”裴渊问白卿。 白卿：“他冤枉我，我正打算交给正义的使者处理。” “我们一般秉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老师出言制止，“先问过你们导员，再做决定吧。” “我看没必要，导员又调查不出什么东西。”白卿不打算听话。 “白卿，你别不讲理。我都说了不计较，老师也不想你把局面弄得太难看，你在这儿不依不饶，装模做样的烦不烦。”林络双手环胸。 “够了！”裴渊在此时抬起手，白卿身躯瞬间紧绷，做好反抗准备。 却没想到，那只大手并没有向白卿宣战，而是轻轻落在了白卿的头发上，揉了揉，“林络，我希望你安分。” 林络脸色挂不住：“阿渊，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白卿是个小偷，他偷了我的东西。” “我的别墅里有无数珠宝饰品，昂贵的品牌包，货真价实的手表，随便挑一件，比项链值钱的比比皆是。白卿却连摸都没摸过，你觉得偷你东西，我会信吗？”裴渊的手缓慢下移，擦过白卿的耳畔，落在白卿的面庞上。 温热的触感在呼吸间分外明显，伴随着剧情完成度100%的提示，扇巴掌的环节，以意想不到的温柔方式进行了落幕。 【剧情进度100%，扣除的五年寿命已归还，请在下次剧情开始前，做好准备。】 白卿有些懵。 只要手碰脸了就算？这样也可以？ 好大的bug…… 这系统还是太系统了，是不成熟的AI。 林络困惑：“阿渊，你不该是这个反应……” “别再找白卿麻烦。”裴渊带白卿走出教室，“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他真偷了东西，需要什么补偿找我。如果被我发现诬陷，我会按着你的头给他公开道歉。” “阿渊，你还在气我抛下你离开吗？”林络拉住裴渊衣袖，三人彻底走出学生们的视线，他不再掩饰，提高音量，“我们好好聊一聊，用白卿气我大可不必！” 裴渊抚开他的手，“我不生气。” “那你为什么说好今天来接我，却要当着全班人的面让我丢脸？”林络拦住裴渊去路。 “你又为什么冤枉白卿盗窃？”裴渊视线凌冽，反问。 林络脸红一阵白一阵：“我没有冤枉他，是别人在他桌子里找到项链的，而且我也说了不追究。倒是你很奇怪，突然帮他说话？” “我护着我的恋人，难道需要提前跟你打招呼？”裴渊像是失去了耐心，语气变沉。 说完，裴渊绕到林络，走到自己车前，为白卿拉开车门。 白卿当然不会拒绝。 他上车前扫了眼林络的表情，啊，真惨白，小可怜。 进了主驾，踩油门离开。 “你们闹矛盾闹得很严重？”白卿坐在车里问。 “什么矛盾。”裴渊专注开车，侧脸冷漠且锋利。 “气他抛下你，玩弄你。”白卿靠在车座上，他第一次坐Ghost，体验感比大街上跑的出租好多了。连车窗内钻进来的风，也裹挟着有钱的味道。 白卿忍不住伸了个懒腰，而后就蜷在座椅里，像一只慵懒的猫。 “先吃饭还是先逛珠宝店。”裴渊把他的姿态纳入眼底，却没接他的话。 “什么珠宝。” “你喜欢他的项链，买了送你。” 白卿怔了会儿：“钻石到手就贬值了，真的良心发现，就送我一套房。” “送你没问题。”裴渊道，“但是从今天开始，你搬回去跟我一起住。” “我不去。”白卿拒绝，“你反复无常，我刚搬出来不久，现在让我搬回去。等你跟林络不再吵架，我又得滚出去。这样，我很累。” “不让你累。”裴渊踩下了刹车，把它停在路边。 他偏头看向白卿，语气坚定：“我想跟你重新开始，以一个崭新的裴渊，好好对待你。” 白卿的眼神带上置身事外的嘲讽。 他当裴渊在放屁。 也不打算在这无聊的话题中浪费时间。 “饿了。”白卿道。 裴渊捕捉到他的需求，迅速问：“想吃什么。” “我只能想到一两块钱的炸串，四五块钱的煎饼，十几块钱的路边摊。”白卿靠在座椅上，“你吃吗。” “对身体不好。”裴渊委婉拒绝，他重新踩下油门，“以后每个月给你两万的生活费，戒掉垃圾食品。” “你爱给就给吧。”白卿不再看对方，有疾驰的摩托路过两人，轰鸣着远去。 裴渊瞅着对自己态度与几天前截然相反的白卿，情绪沉重。 * 到了裴渊较为看得上眼的餐厅，服务员一见是他，笑着上前：“裴总，欢迎光临，还是老位置吗？” “嗯。” 而后服务员目光转到白卿身上，因他穿着破旧，一时分不清白卿的身份，迟疑了下：“这位先生贵姓？” 白卿正要开口，裴渊忽然抬手，搂住对方的肩，替他应答：“我的爱人，姓白。” “好的，裴总，白先生，请随我来。”服务员抬手，为他们指路。 白卿仰头，乌黑的眼瞳圆溜溜的：“不嫌丢人吗？我今天穿这么破。” 裴渊对他露出温和一笑，抚摸他的头顶：“不会。” 白卿不喜欢被摸头，打开他的手：“林络不在，不要装了。” “我有耐心等你消气。”裴渊承诺，“赶你走后，没有你的每一天都很煎熬。我撑不住了，所以来找你。” 裴渊的眼神真挚，白卿竟然开始分不清他是否在做戏，他来了兴趣。 吃饭的时候，指挥裴渊剥虾，裴渊剥了。 喝水的时候，命令裴渊倒水，裴渊倒了。 路过金铺，白卿顺走了两个金手镯，裴渊也老实付款。 言听计从。 走进裴渊的别墅，白卿没脱鞋踩上了地毯，裴渊也只是将他拦腰搂住，替他把鞋子脱下。 就连洗澡，裴渊也备好换洗衣物，自然地进入服务。 无微不至。 白卿躺在撒了玫瑰花瓣的浴缸里，好奇地玩着水，享受从未体验过的待遇。 裴渊撩起衬衫衣袖，蹲在浴缸前，手指抹了浴油，正要擦上白卿的腿，白卿忽然抬脚，踩在裴渊的胸膛上，将人抵住。 水渍浸透裴渊昂贵的衣服面料，黏在了肌肤上。可他没有反抗，没有暴怒，而是伸手捻住沾在那修长白皙的大腿上的红色的花瓣，缓慢放入浴缸。 室内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白卿胳膊肘支着浴缸边缘，撑住太阳穴，斜睨裴渊，不高兴道：“我让你占我便宜了吗？” 第3章 白月光和替身二选一 裴渊闻言，手探入浴缸，捞上来一瓣玫瑰，放回了白卿腿上，“这样？但它盖不住什么。” 白卿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故意的，但他是发自内心地笑了。漂亮的眼睛弯成小月牙，饱满的唇瓣扯出上扬的弧度，诉说着愉悦。 “蠢货，我的意思是你不经过我同意摸我腿。” 裴渊面庞分明是冷峻的，可眼底有融化的霜雪，眼眶装不下了，就化作温柔化作笑溢出来，“我知道。” 白卿收回踩着对方结实胸膛的脚，将其隐入水中。 他还是想撕开裴渊伪装的示好，一再试探：“林络让我给他跑腿，我买了咖啡。” 裴渊听到这个名字，并无表情波动，只问：“然后呢？” “我在里面放了泻药。”白卿道，“你现在给他送点止泻药过去，他会感激你。” “不去。”裴渊语气冷漠，像是被霜落过。 白卿盯着他的反应，不满意，变本加厉。他忽而跪趴在水中，把脸凑到裴渊面前，“你耳朵凑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裴渊很听话，俯身倾耳听。 “我本来想在他的咖啡里撒尿的。”白卿柔软的嗓音带着温热，洒在裴渊的耳畔，“可是那会儿我膀胱里没尿。” 裴渊偏头望向离自己过近的白卿，明明把对方的坏心思听得清楚，可他的答话却是：“你下次试试。” 意想不到。 白卿怔住了。 邪恶的表情僵在面部，夹杂困惑。 “什么啊。”白卿推开对方，“你真要跟我重归于好？” “嗯，我打算照顾你，以你想要的任何方式。”裴渊抬手，将白卿微湿的发撩到脑后，把那张可爱的，精致的，瘦削的小脸纳入眼底。 “良心发现。”白卿咋舌。 裴渊：“我希望我可以重新获得你的爱。” 话音刚落，系统突然出现警报声，吓得白卿一颤。 【警告，检测到人物行为偏离人设，后续剧情加载出现错误。】 他抬头，字幕还在更新。 【AI系统正在修复……】 【剧情需回归正轨，请白卿离开裴渊，回到自己的月租房。】 【任务已发布，时限两小时。本次任务失败惩罚：白卿间歇性头疼一天。】 又被威胁了…… 偏离人设，他该有什么人设？卑微的，隐忍的，听话的受气包替身人设？ 白卿不是这样的人。 他是疯癫的，睚眦必报的，离经叛道的。 他厌恶束缚。 “你的话我勉强信了，替我洗吧。”白卿坐直了身躯，让裴渊给他涂抹沐浴油。 裴渊乐意为他服务，从白卿的腿擦起。 “太瘦了。”裴渊温暖的五指捏住他的脚踝，“以后多吃点。” “你管不着。”白卿生闷气。 “我喂你吃。”裴渊并不气馁，他仔细清洗白卿的肌肤，像擦拭心爱的花瓶。 这一回白卿看真切了。 对方眼神里没有爱，只有纯粹的害怕破碎一次后修复的花瓶再次破碎的担忧，以及弥补。 “你滚出去。”白卿蓦地开口赶人。 裴渊一愣：“为什么？” 白卿咧嘴：“要么你看我不爽，对我动手掐死我。要么现在滚出我的视线，别碍我眼。” 裴渊的眸中闪过一丝明显的受伤，“我不想出去。” “裴渊，我记得你不是这样的人。你本性冷漠又残暴，自私又自大。”白卿目光尽是探寻，“完全可以像以前一样扯着我的头发扇我的脸，把我从你家赶出去。莫名其妙用讨好的语气跟我说话，我不习惯。” 裴渊沉默过后，回了四个字：“总会习惯。” 白卿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烦。”白卿说完，像个烦躁的小孩，抬腿蹬了下水。 浴缸内水流哗啦作响，溢出的部分打湿了裴渊的裤子。 裴渊终究还是替白卿洗完了澡，然后跟在裹着浴巾的白卿身后出来。 白卿身上没完全擦干，可他有意惹火裴渊似的，往床上滚去。 丢了浴巾，滚了一圈又一圈，还抬起胳膊，用更大的躯体面积感受床铺的柔软。 裴渊一点也不生气。 还好心的跟在身后捡起地上的浴巾，放在桌上。 “好舒服。”白卿小脸蹭了下被褥，“我从来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床。” 裴渊眼神掠过一丝困惑，但他没有深究。 他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白卿单薄的背上，而后下移。 黑色的床铺衬得对方本就白皙的肌肤愈发欺霜赛雪。 再发出声音时，裴渊面庞略微泛红，连声音也沙哑：“我把睡衣拿给你。” “不穿。”白卿说着，掀开被褥钻进去，被子遮住了一半的小脸，只剩下一双享受当下的眸，“要睡觉了，穿什么衣服。” 裴渊转身出了门。 白卿并不好奇他的动向。 没一会儿，裴渊进卧室，把水杯放在床头：“我去洗澡。” “你晚上睡别的地方。”白卿道，“我不跟你睡一间房。” 裴渊站在原地没动：“为什么？” “不想就是不想。”白卿拉过被子，完全把脸盖住，“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 裴渊探寻：“你变了好多。” “变得不让你索取？”白卿笑道，“你睡了这具身体两年，给了它什么。没有锦衣玉食的生活，你的白月光还送来数不清的麻烦。” “所以我下定决心弥补你。”裴渊诚恳道，“以前很多事，是我不对。我不该践踏你的感情，你的真心。” 白卿不会感动，只觉得替身可怜。替身的爱人回头看他了，但替身已经被取代。 但白卿从来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于他而言，只有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白卿决定心安理得接受裴渊的好，反正在这个世界，不愿被狗血烂俗剧情操纵去受折磨的他，也活不了多久。 * 裴渊洗完澡工作了一会儿后，距离两个小时的时限没剩多久了。 白卿穿好了丝质睡衣，玩小破手机玩得昏昏欲睡，裴渊掀开被子上床时，他都失去了赶人的精力。 只是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背对着裴渊闭目。 “明天早上我不去上课了……”白卿声音在倦意的裹挟下，变得柔软，“以后也不去。” 裴渊望着对方奶白的侧颜，蹙眉：“为什么？” 白卿不说话了，像是已经睡着。 裴渊执着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将白卿拉入怀抱，举动自然。 白卿在这么大的动静下缓缓抬眸，面色骤然阴沉，是被打扰的不悦，“干什么？” 裴渊在他阴沉的小脸中蹙眉。 “明天我准时叫你起床，送你去上课。”裴渊道。 白卿挣脱他的怀抱，往远离对方的地方拱了拱：“说了不去，别烦我。” “白卿。”裴渊加重语气，“这个问题我们好好聊一聊。” 白卿拉过被子蒙住头，闷闷的声音隔着薄布传出：“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 “你请假我不插手，你辍学我不同意。”裴渊表情严肃，沉思半晌，他缓和态度，“因为林络诬陷你盗窃，你心里不舒服？我替你处理。” “闭嘴。”白卿嫌吵，回了冷漠又固执的两个字。 被使唤了一晚上的裴渊终于恼了，他一把掀开被子，抓着白卿把他从床上拽起。 “你学习成绩很好，一直以来刻苦努力，未来前途无量。”裴渊语重心长，“不喜欢现在的学校我帮你转学，没什么事不能解决。” 白卿恍惚了一阵，才从被扯起的怒火中清醒。 “滚！别烦我！你站在什么立场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白卿蓦地带入了自己的处境，情绪失控。 “拼命学习有什么用？综合测评班级同学全给我打低分，说我不合群，说我性格古怪有问题，用来抵学费的奖学金我一次都没拿到过！没有一个亲人支持我把这条路走下去，毕业拿到的文凭赚的钱，可能还不如被老板骚扰一次得到的赔偿多！哦，遇到你这种抠搜的金主，就另当别论。卖了两年连个屁都没捞到，还被你们羞辱……” “够了！”裴渊以呵斥制止他越来越偏的抱怨，“我不是花钱买你，我们之间从来不是买卖关系！” 白卿闻言，更气了：“对，不是买卖关系，是白嫖，是掠夺，是数不清的灾难与破坏！” “我要说什么你才能听进去？”裴渊攥住白卿的双臂，因感受到白卿的挣扎，他加大了力道想把对方按住，“我们好好聊一聊，白卿，听话。” “你敢掐我？”白卿被他攥疼了，眼瞳发颤，他气得胸口大幅度欺负，而后猛地扑到裴渊身上，狠狠握拳揍他的脸。 “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对我的事情说三道四！我没要求过你必须为我做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必须听你的话？！”白卿吼的歇斯底里。 裴渊被打的有点冤。 嘴角出了血，让了白卿两拳后，忍无可忍。他正要攥住白卿的胳膊制止对方的行为，白卿突然停止发飙，露出痛苦的表情。 他捂住头，清秀的小脸霎时惨白。 “唔……”剧烈的头疼让白卿连坐稳都做不到，他身躯逐渐蜷缩，颤抖着倒在裴渊胸前。 “你怎么了？”裴渊注意到情况不对，顾不上擦去嘴角的血，连忙扶住白卿，“不舒服？” “脑袋好痛……”像是有人拿着刀刺入他的太阳穴，割裂肌肤，划入大脑，然后搅拌，痛得快裂开了。 剧情的惩罚不是开玩笑，未按时滚出裴渊的家，换来的后果是惨烈的。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他必须体验替身的悲惨生活，裴渊都说要补偿了，他还得在外住防不住雨的小破房子，被晚间的蚊子咬？ 更何况，替身在外的房子，那个不怀好意的邻居晚上还偷窥他洗澡。 “好难过……”白卿越想越委屈，湿了眼眶。 “头疼还是什么地方？”裴渊看着白卿额头豆大的汗珠，心疼又着急，“我给你拿药。”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白卿无力地推裴渊，唇瓣苍白，“快去……” 裴渊不知道他什么症状，便拿了管大多数疼痛的胶囊，喂他服下。 而后搂着白卿抚慰，哪怕刚才白卿打了他。 白卿缩在裴渊怀里，身体持续颤抖，泪水委屈地顺着面庞滑落。 裴渊将他搂紧，“我叫私人医生过来。” 刚拿起手机，手机率先响了。 他先挂断，联系了医生，才回拨方才的来电。 “伯母。”裴渊道，“不好意思刚才有点事。” “小裴啊，林络哭得很厉害，晚上饭也不吃，还拉肚子犯恶心，吵着要见你。”林络母亲的声音自听筒传出，哪怕白卿疼得厉害，也能听见。 第4章 想毁掉系统 验证裴渊是否在装真心的时刻到了。 按照常规，两个人同时出事，霸总都是要奔向白月光的。 白卿愈发厌恶死后还要来这种地方受罪的命运，即使对裴渊没有感情，成为脆弱时被抛下的对象，心里也会很不好受。 “我现在不太方便。” 出乎意料的，裴渊想都不想直接拒绝，甚至伸手搂紧了还在发抖的白卿。 白卿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有一瞬间的迟疑，只是头疼愈发剧烈，他没多余的精力给予裴渊一个好眼色。 “你们这是怎么了？吵架了？”林络母亲对裴渊的反应感到诧异，前几天一旦林洛需要，裴渊再忙都会放下手中工作过来陪伴，更何况如今林洛生病。 “的确有些矛盾没解决。”裴渊道，“林络当众诬陷我的恋人盗窃，给我的恋人造成了严重困扰。他目前产生了厌学情绪，并形成肢体化抗拒反应。我希望林络给出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案。” 林母闻言，立刻反驳：“不可能，林络一直都是乖孩子，不可能做出诬陷他人的事。” “看来您对您的儿子还不太了解。”裴渊语气骤然冷下去，“既然如此，这件事我亲自处理。届时若给林家带来声誉上的影响，还请伯母别责怪我没事先通知。” 裴渊不是喜欢开玩笑的人，林母见他话语如此绝对，改了话风：“兴许其中有什么误会在？你先别急，我回头问问林络，这孩子真是。对了，你刚刚说你的恋人……小裴啊，你恋爱了？” “嗯。”裴渊道，“他身体不舒服，我先陪他。不打扰了，改日去伯母家拜访。” “哎，好。”林母的声音被断线的“嘟嘟”声取代。 裴渊的注意重新回到白卿身上。 白卿刚洗的澡，而今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他咬紧牙关忍痛，后来实在没办法，揪着裴渊的衣服断断续续咒骂。 裴渊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关切确是真的。他摸着白卿的背安抚，忍不住一再催医生加快步伐赶来。 在这过程中，药愣是没发挥一点作用。 医生到卧房时，白卿已经疼晕过去了。瘦小的身躯缩在裴渊怀里，面色分外苍白。 “他怎么样？”裴渊在医生查完后，迫不及待地问。 “除了营养不良外，没有其他的问题。”医生道。 “营养不良引起的头疼？”裴渊没见过这种程度的疼痛，白卿忍耐那会儿，把他衣服都抠出洞。 “也有可能是受到了刺激。”医生答话，“我开点药，让他注意休息。” 裴渊确定无大碍，放医生离开。 他抚摸白卿汗湿的额头，白卿的眼睫在他碰触的瞬间，轻微发颤，其上还夹杂着泪珠。 裴渊轻声叹息。 * 白卿一晚上没睡。 间歇性疼醒，在裴渊床上翻来覆去。裴渊喂他吃药也没用，好几次准备送去大医院，他又突然不疼。 如此折腾到第二天下午，连带着裴渊也得不到休息。 可裴渊没有一句抱怨的话，悉心陪伴，替白卿换下弄脏的衣服，擦拭黏糊糊的身躯。努力转移白卿注意力，给白卿准备了很多吃食。 他的耐心，换来了一些回报。 下午白卿喝粥的时候，他好心夹了菜放入对方碗里。 “给你吃。”白卿瞅着裴渊，因为脸颊毫无血色，衬得他那双眼睛愈发乌黑。 这是亲近的举动。 裴渊再也不能佯装冷漠，他把白卿给的菜塞进嘴里，咀嚼吞咽，唇角微微上扬：“头好些了吗？” “嗯。”白卿点头。 “今天给你请过假了，明天身体还不好我就送你住院。”裴渊剥了个鸡蛋放在白卿盘子中，“关于学业，你把你的想法说给我听。学校的问题我都能替你解决，退学不是唯一出路。” “我不想聊这个。”白卿就是不想去。 “给我个说服我的理由。” “那些内容我都学过了。” “为了你的未来着想，你需要大学的文凭。” “我没有未来。”白卿咬着勺子，歪头瞅裴渊，含糊不清道，“照这情形，我可能一年都活不到了。” 裴渊举动一滞，他忽而严肃，许是不喜欢白卿说这种话，沉声道：“医生说你的身体除了营养不良外，没有别的毛病，从今往后你的起居我亲自照料，一定帮你调理好。” “哦，那等我休息够了再说，我心情好没准就早起上学了。”白卿咧嘴而笑。 裴渊见白卿有松口的意向，心情略微好转：“嗯，我让保姆为你熬了补身体的汤，你多喝点。” 白卿打量对方给自己盛汤的手，蓦地转移话题，“为什么你的手指这么长？” “个子高，骨架大。” “好看。”白卿歪头欣赏。 指甲修剪得很干净，指尖泛着温柔的红，手指关节略微偏粗，让五指的细长多了男性的锋利。 裴渊被他盯得不自在。 他摸摸白卿的脑袋：“在想什么？最近的举动很反常。” “我在找你的优点。” 裴渊：“手只是其中一项，我还有其他优点。” 像是在渴望得到认可。 “我知道，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太罕见了，你居然照顾我。”白卿放下勺子，咬了口鸡蛋，撑得面庞鼓鼓的。 他以前经常生病，心脏也不好，从记事起父母就对他没有耐心。 家里还有年长的姐姐和哥哥，所以白卿成了被完全放弃的存在。 “我生病的时候，你不会觉得我是随处可丢的垃圾吗？死在一边就好了，省的碍眼。”白卿望进裴渊的眼睛，一时间分不清他是开玩笑还是认真提问。 裴渊深吸了口气，否认：“不是，我有义务照顾你，我也想照顾你。” “我有点感动。”白卿撇了下嘴，“你不要骗我，如果你只是为了让林络吃醋才假装对我好，我会报复你的。” “放心，我不可能给你机会。”裴渊承诺。 白卿笑了，笑意深入眼底。 裴渊很让他意外。 他正高兴着呢，头顶突然蹦出几行字，往他微小却珍贵的感动上，狠狠泼了一盆冷水。 【头疼惩罚已结束，AI将根据人物行为自动更正剧情。】 【新的治愈剧情正在加载……】 【加载完毕。】 【晚间林络携好友上门道歉，白卿被好友勾搭，裴渊误会，一怒之下将白卿赶出别墅。】 【任务发布，已扣除白卿五年寿命，完成剧情后予以归还。】 白卿小脸沉下去。 智障系统管这个叫治愈剧情。 治愈林络啊？ 白卿把剩下的鸡蛋全部塞进嘴里，然后“咕噜咕噜”喝了两口水。 系统和林络都惹恼他了。 “我吃饱了。”白卿放下碗筷，起身离开。 果然到哪里，他都逃不脱被厌弃的命运。 好想把系统毁掉……是不是他或者林络其中之一死了，剧情才会终止？ 裴渊看着他气冲冲离开的背影，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 没多久，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裴渊，是我，林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