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我成了奸臣的恶毒妹妹》
1. 穿书
穿书,多么熟悉又陌生的一个词。
有多少人想要穿书,梦想像书中女主一般过着金手指的爽文人生。
但是,对于刚考上研究生正准备在教育界有一番作为的苏竹安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是的,苏竹安穿书了,不是女主更不是爽文,而是一个奸臣的恶毒反派妹妹,七年后如今落魄的四皇子也就是男主,就会登基还是个暴君,登基不久苏家就被诛九族,自己也会被卖去做官妓。
这次真的天塌了!
“啪!”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乍然响起,整个迎客楼的客人都盯着中心的人,暗处指指点点的讨论着上位跋扈的女子。
一身红色罗裙上面绣着繁杂的金色流云,腰间缠着一个黄金制成的细链腰带,盈盈一握,身段婀娜,领口和袖口点缀着细腻的珍珠和宝石,贵气十足。
十四岁还略显稚嫩的脸上,一双灵动的眼睛顾盼生姿,大方的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手上玩弄着的五色筋制成长鞭,手指纤细匀称,指节带着清透的粉色,宛如润玉。
但是眼睛望向下面的人,却明艳张扬至极,仿佛只要自己不高兴哪怕是天她也能捅个窟窿。
旁边一个年纪差多着白色梅花衣裙丫鬟装扮的姑娘,大刺刺的站在迎客楼的中心,眼神凶恶的看着被自己一巴掌扇倒在地上捂着脸抽泣的女子:
“就凭你也敢在背后议论我家小姐,还肖想太子殿下,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不过是刺史府的养女,一个野鸡还真当自己是个鸟了?”
苏竹安就是在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的,看着跪在地上哭的满脸泪痕女孩,脸肿的都渗出血丝了,还有周围敢怒不敢言的看客,才真的意识到自己真的穿书了。
像是怕她搞不清楚状况,脑海中的电波再次发出呲呲啦啦的声音,接着一个冰冷的机器音响起。
【宿主你好,目前正是恶毒反派苏竹安在迎客楼和朋友吃饭发现陈刺史养女陈离在酒楼说自己坏话,于是直接让家丁将她从包间拉了出来教训。】
“苏大小姐,苏大小姐,求您消消气,我家小姐也不是故意的,她就是一时脑子糊涂,求求您消消气吧,放过我家小姐。”
陈离的贴身丫鬟桃儿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仗,浑身颤抖的一直磕头,就连手都不敢上前去扯苏竹安的裙摆,只能双手合十的为她家小姐求饶。
陈离也没有想到苏竹安真的如此跋扈,只不过说了几句就直接让家丁生生的将自己从包间拉出来。
在众人面前如此丢人。
苏竹安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扫在周围视了一圈,陈家的家丁都被苏家的人按着,周围两三个怯生生看着她的应该就是跟着陈离一起的贵女。
苏竹安不让她们走她们也不敢动
但是原身可不是突然来迎客楼,更不是恰巧听见陈离在背后说自己。
那位非要带着原身来的白侍郎家的二小姐,在哪儿呢?
苏竹安拿着鞭子下意识地敲了敲椅子的把手,随后漫不经心地抬眼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主仆二人。
“哎呀,怎么还上手了,什书儿怎可如此无礼。”
说着赶紧收起鞭子,满眼歉疚地将一直捂着脸的陈离扶了起来,像是心疼狠了一般,眼底泛出红圈。
“姐姐别怪我,我也是一时气急了,原本就是白浠姐姐非要拉着来这里吃饭,谁知饭没吃呢,就听见白浠姐姐说你在隔壁骂我,我也是一时气急了。”
陈离被扶起来的时候,眼神都是愣的,耳朵里只能听见白浠,是白侍郎的二女儿,竟然是她。
跪在一边的桃儿最先反应过来,也不管为什么苏竹安突然换了性子,放过了她们,现在她只想赶快带着她家小姐离开。
众目睽睽之下被人羞辱,以后在京城小姐可如何抬得起头,
什书儿见这主仆二人起来了满脸的不服气,不知道自己小姐怎么突然变了,刚刚还说要撕了这个贱|人的嘴,现在怎么还哭了。
“小姐,小姐别哭啊,是她们先骂您的,怎么您还要道歉。”
闻言苏竹安暗地挑了挑眉,心里直呼给力,直接接着什书儿的话,开始摆楼梯。
“行了,陈离姐姐骂几句怎么了,我们就是无辜受着又能如何,还不快点扶姐姐进去,把一直给我看病的扁杜大夫找来,就说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万不可怠慢了。”
什书儿见自己小姐着急了,赶紧去让人请扁杜大夫。
家丁见状也放开了陈家的人,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护送着陈家这位养女离开了现场。
事情发展之快,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刚刚还围着看戏的人,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就这样草草结束了。
要放在平常,这苏丞相的妹妹苏竹安还不得闹个天翻地覆
路甲抓了抓头:“这怎么回事?陈家小姐怎么突然走了?”
路乙一巴掌拍在路甲的脑袋上:“还不清楚吗,这陈家小姐背后说人坏话被抓到了,苏家丫鬟气不过就扇了一巴掌,苏家小姐亲自道歉赶紧去请名医去医治了。”
路甲:“不过是扇了一巴掌,还用的着请名医?而且被骂的是苏家小姐,为什么还要道歉?”
路丙:“当然是因为苏大小姐人美心善了。”
此话一出,原本叽叽喳喳的人瞬间安静,以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他,所有人脑子都不约而同蹦出一个词“奸细”
发出灵魂一问:“你真的是庆国人吗?”
……
另一边苏竹安带着什书儿回到了原来的包间,刚坐下没多久就看见一个穿着水蓝色罗裙,气质温柔的女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贴身丫鬟
看见苏竹安好好的坐着眉头微皱,白浠眼底闪过一丝嫌恶,眼睛下敛盖住因算计失败的懊恼
再次抬眼只剩下满眼的关切和自责,说话时的语气甚至带着焦切,声音带着细小的哽咽
“竹安妹妹你没事吧?我没想到那陈离这么不知好歹,被抓到了竟然还狡辩,我怕你吃亏连忙去找苏平哥哥帮忙,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你没事吧?可有伤到哪儿?”
说着就要伸手去拉苏竹安,但是却被对方不经意的避开。
白浠没想到苏竹安会避开她,顺势拿起了桌上的一杯茶,缓解尴尬。
苏竹安的脑子里一边接收系统的信息,一边打量着眼前的人。
白浠,白侍郎家的小女儿,太子的情人?故意接近原身,引导她一步步的变成京城人尽皆知的跋扈女子。
甚至后来也是她将原身锁起来要挟原身哥哥跟着太子,篡改皇帝遗诏,失败后更是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倒了苏家身上,那可真的是树倒猢狲散。
她以为这样的人会是一个聪明算计的形象,怎么也没想到是一个梨花带雨的黑心小白花。
怪不得原身被哄的团团转呢
白浠见苏竹安一直盯着她,以为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心底有些不安。
“竹安妹妹可是姐姐脸上有什么东西?怎么一直看着姐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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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竹安眉梢微扬,语气张扬的看着她:“没有,就是好奇白浠姐姐临阵脱逃去找我哥,怎么就只有白浠姐姐一个人回来了呢?我哥哥没来吗?”
白浠没想到苏竹安说话这么直接,这么难听,平常不是一直很尊敬她吗?
一时间竟然有些语塞,而且她怎么可能去找苏竹平那个狐狸,她就是听说一直跟苏竹安有仇的六皇子李岁今天会来这附近。
他可是一直喜欢陈家那个不知道哪儿来的养女,要是知道苏竹安为难陈离,必定是会来教训她。
“竹安妹妹怎么突然这么说?”白浠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委屈般,语气带着不可置信。
“难道在妹妹眼里姐姐就是这样临阵脱逃的人吗?是嘛?”
望着白浠真挚又掺杂着委屈的眼神,苏竹安只感到一阵寒意,像是一条毒蛇时时刻刻盯着她,稍微放松就会被一口咬死。
如果不是她看过残书,又被系统专门科普了一下这个人,苏竹安她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人会是一个算计人心的花毒蛇。
“所以你去找我哥哥了,我哥哥呢?”
苏竹安不愿意跟她废话,但是也和好奇她闹这一处想要干什么,小说是残卷,很多只能知道大概,细节不明。
苏竹安露出一个标准的假笑,看向白浠的眼神满是不耐烦,甚至藏着一丝审视。
只不过原身阴晴不定,刁蛮惯了,白浠看着苏竹安揪着一点尾巴无理取闹也习惯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苏竹安心安理得质问自己的样子,胸腔中就涌出一团火
她白浠在白家也是捧在手心上的掌中宝,谁不捧着她,苏竹安,不过是摊上一个好哥哥罢了,她有什么资格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白浠拼命压抑心中喷涌的妒意,看着苏竹安的目光带着残酷的狠毒,只要太子哥哥娶了我,苏竹安,我们来日方长。
低头再抬起,刚刚阴沉狠辣的人又变回来了小意温柔的样子。
“竹安妹”妹
“啪!!哗啦”
“啊!”
就在白浠准备劝说一下拖延时间,苏竹安原本别在腰间的鞭子猛然抽出来,朝着后面跟着的丫鬟手里端着的茶水就是一鞭子。
一瞬间所有的茶杯都碎了一地,丫鬟被突如其来的一鞭子吓到腿软一屁股倒在了地上。
白浠霎时间脸色煞白,那一鞭子直接从她耳边发丝穿过。
就差一点点
就差一点点
再偏一点点
那五色筋的韧鞭能直接把她的耳朵抽掉。
“你……你……”
一瞬间白浠浑身发软无力地倚靠在椅子上,满眼惊恐的看着安坐在椅子上,恍若无事的苏竹安。
她怎么敢!她怎么敢!!她怎么敢!!!
察觉到白浠惊恐的眼神,苏竹安眉头一皱,眼底再次泛出红圈,无辜的看向受到惊吓的白浠,满眼的歉意。
“白浠姐姐你没事吧,是我,我刚刚看见那个茶具上有个虫子,我……我……我太害怕了,我没注意到。”
说着就要去拉白浠的手,白浠被吓得条件反射的往后躲,但是却被苏竹安强势拉回来。
“白浠姐姐,你没事吧。”
不等白浠回答,“砰!”一声,包厢的木门直接被人踹断了,巨大的声响起再次刺激到了白浠,心脏一抽直接晕了过去。
一时间
“小姐!!”
“白浠姐姐!”
“魔头!!”
2. 菜鸡互啄
门被踹断,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门栓直接崩出来直直的砸向白浠,原本就惊吓过度已经晕过去的人,再次受到重创,额头瞬间青红一片。
“魔头,给我出来!”
一个嚣张至极的声音带着满腔的怒火冲进来,苏竹安没想到白浠这么倒霉,胳膊粗的木栓能直直的砸她头上。
白浠身边的丫鬟顾不上害怕,现在她就怕自家小姐死在这儿,那她也不用活了。
“小姐,小姐,大夫呜呜呜,快去找大夫呜呜呜呜”
苏竹安看了一眼什书儿:“快去请扁杜大夫,就说人命关天的大事!速来!”
什书儿看着现场一片狼藉,赶紧出去叫跑堂的去陈刺史家请人。
苏竹安回头,就看见一个个子不高,看着和原身差不多大的男子,穿着一身白月项银细花纹底锦袍,大片的莲花纹在白衣上若隐若现,腰间系着一根金镶玉的玉带,下面坠着一块玉质积极的南阳玉佩。
容貌清俊,就是看着那眼神像是要生剥了苏竹安的皮。
身后还跟着一个一米八的大汉,大汉看见房间里晕过去的人,眼神瞬间心虚不已,下意识的往后退,看那样子就是那个大汉踹的门。
李岁见过白浠,见她额头一片青红晕死过去了,还以为是苏竹安欺负陈离不成又对着无辜之人泄火,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上去就是一个猛推,直接把苏竹安连带着椅子一把推到在地上,刚刚还在分心接收系统信息的苏竹安没想到这人这么虎,直接从椅子上滚了下来。
什书儿心中一紧:“小姐”
还不等说话,李岁又一把抓住苏竹安,发现她反应慢了一拍,赶紧抢过她手里的鞭子,拿到鞭子的那一刻周身的底气暴涨,气势汹汹的质问她
“女魔头,是不是你欺负陈离,不就是说了你几句嘛,你至于这么羞辱人嘛?还有白浠,她说的不是事实吗?不就是你欺负陈离嘛,还想去找苏竹平那个老狐狸帮忙,魔头!!!”
不说原身就是苏竹安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她竟然被一个十四岁的小孩欺负了!!
“你再说一句试试!!”
眼神一撇看见什书儿拿着一个花瓶对着李岁的脑袋跃跃欲试,眼皮猛地一跳,这虎妮子
“什书儿,出去”
现在手里没有鞭子,苏竹安抓住李岁的头直接一头撞了过去,趁着对方头发晕的瞬间,翻身压了上去,攥紧拳头对着身上就是砸,也不管砸到了哪儿。
李岁虽然是男的但是娇生惯养惯了和苏竹安这种整天踢猫踹狗还耍鞭子的人比还是差了一点。
直接被按在地上爆锤
“臭小子,臭小子!还敢推我,我今天非把你打服了。”
“啊啊啊啊苏竹安你这个魔头,我今天非要揍死你!!!”
李岁也不是吃素的,他不会打但是会护住自己,一直硬抗,见苏竹安快打累了,他拼尽全力把苏竹安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抓起身边的椅子就砸。
他拿椅子,苏竹安就抓杯子,抓到就专朝人脑袋砸。
“砰”
“哗啦”
什书儿急得不行:“小姐,小姐,你们都还看什么,快把你家主子拉开啊!伤到我家小姐了!”
后面跟着三四个刚靠近就被李岁大声呵斥:“谁要是敢拉,回去我就砍了谁的脑袋。”
一听这话,任凭什书儿怎么拉都不敢上前了
苏竹安听见臭小子还要砍人脑袋,拉起地上的椅子就对着李岁压过去
李岁被压的起不来,手还张牙舞爪的对着苏竹安,苏竹安一边压着他一边应对李岁的爪子。
“别打了,别打了,苏大小姐,六皇子殿下,六皇子殿下”
跟在李岁后面的小成子去打听刚刚陈家养女和苏竹安到底发生了什么,刚跟上来就看见里面已经快打成一锅粥了。
完了完了完了,他可要怎么交差啊
“被打了二位祖宗”
“这么热闹啊,咳咳咳”
一个清冽的声音响起,李淮没想到就是来迎客楼吃个饭,还能看到这么热闹的场面,然而他也只是在外面看着,并没有要去劝阻的意思。
小成子看见李淮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上前就是跪
“淮王殿下求您去劝劝他们吧,或者直接将他们拉开,这样打下去会出事的。”
面对跪在自己面前的小成子,李淮只是轻飘地瞥了一眼,白皙修长的指节漫不经心地敲了敲,苏竹安踹的都是不轻易看见的地方,轻轻抬起,重重踹,倒是他那个六弟,虎头虎脑的顾头不顾尾,张牙舞爪看似厉害,其实没什么用。
看了几秒后才悠然开口:
“空青把她们拉开咳咳咳,白石,去寻苏丞相。”
“是”
“是”
苏竹安这边刚压制住李岁,就被一个大力拉开,李岁被打的呲牙咧嘴的还要冲,最后还是被空青无情拉走了。
两个人一个在包厢这儿头一个在包厢那头,隔着四五米。
见两人拉开了,什书儿没见过李淮也不怕他,上前从大汉手里一把夺过鞭子朝着自己小姐过去。
“小姐,拿鞭子。”
说着眼睛看到苏竹安乱糟糟的头发,这可是小姐最喜欢的发型,现在都乱了,身上还不知道受了多少伤呢。
都怪那个白二小姐非要拉着她家小姐来这吃饭,还有陈家那个养女,但凡大人在这都不可能让小姐受这委屈。
越想越难过,还不等苏竹安说话什书儿就大哭了起来。
“呜呜呜小姐,等着我已经派人去找大人了,今天决不能让小姐受欺负。”
苏竹安刚喘口气就听见旁边的人大哭,还不等她安抚就直接都给她一个炸弹。
我的天,打架怎么还叫大人啊。
“不是不是,谁去了?赶紧拦着去!”
什书儿摇头,现在估计大人就要到了
对面李岁一把甩开拉着自己的空青,听见什书儿还去叫了苏竹平心里对苏竹安更是不屑。
“行啊苏竹安,打不过就叫你哥,你是还没断奶的奶娃娃吗?”
人是拦不住了,苏竹安也不甘下风,“有本事你也叫你哥啊。”
此话一出,对面没音了
苏竹安看了一眼门口站着的人,穿着一身墨色的缎子衣袍,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坠子,却显得人更加干净雅致,骨节分明的手搭在一把玉扇上,平添一份淡然。
苏竹安抬眼,映入眼帘的就是墨发束于玉簪之上,一双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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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眼深邃带着淡淡的笑意,面如冠玉,气质出尘,就是怎么这脸色有点苍白,身体不好吗?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测,刚刚还好好的人突然开始咳嗽,身边的人赶紧递过来一杯茶,才缓和。
察觉到苏竹安在看自己,李淮眼神关切的看了一眼她,指节微动,清冽温柔的声音响起。
“六弟顽劣,让苏小姐受苦了。”
刚刚还说让对方找他哥的苏竹安难得不好意思的低了头,还真把李岁他哥喊来了。
系统:【宿主宿主,男主男主男主】
苏竹安刚坐地上歇一会儿,脑子里的声机械音疯了一样还是乱叫
【什么男主?】
苏竹安看了一圈,男主李淮开局就是最不受宠的四皇子,母族因为功高盖主被皇帝满门抄斩,一个人从小就生活在冷宫,后来还是他十六岁大了有老臣上书才能在京城开府,但是也只是一个没权没钱的闲散王爷,赐了一个淮王的封号。
但是却能杀出重围成为皇帝,虽然是暴君,但是实力肯定不容小觑。
说不定是一个阴险狡诈的……
系统:【就是门口站着的这个。】
苏竹安:??!!
苏竹安震惊的转头看着门外安排人处理现场,时不时还咳嗽一阵的人,这是四皇子李淮!怎么看起来是个病秧子?还是说他是装的,这装的也太像了吧,和她生病时候难受的样子一样。
李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来,见苏竹安一直盯着李淮发呆以为她又要口出狂言,讥讽的话习惯性地脱口而出。
“苏竹安,又盯着我四哥干嘛,又想嘲笑人吗?自己背地里骂了多少人自己不清楚吗?陈离不过是说了几句你就羞辱人家,还真是会搞特殊,‘只许官家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玩的这么好,真不愧是苏丞相的妹妹,一丘之貉。”
什书儿把苏竹安的头发简单的打理一遍,刚弄好,苏竹安就听见李岁又在那边叫。
“无凭无据凭什么在这里血口喷人,我欺负陈离,你有证据吗?而且是我苏家派人送陈离回去的,还专门找了名医,与其盯着我不如担心你自己,白浠姐姐现在还昏迷呢,白浠姐姐可没招惹你吧,你为什么要打晕她,怎么皇子打人就有理了。”
李岁不服,他什么时候打人了,小成子见状赶紧拉住人,把门栓砸晕白二小姐的事情说了出来。
自知理亏,李岁只能咽下这口窝囊气。
李淮眉梢微挑,抬手青空赶紧上前扶着,李淮走到苏竹安面前蹲下,眼睛与她平视。
“苏小姐,先起来吧。”
苏竹安看见了李淮眼中淡淡的像是看小孩子的无奈,原书是残卷,只说他后来成了暴君,或许他也是被逼的呢,毕竟皇家无情。
“谢谢淮王殿下。”
苏竹安老老实实的起来,乖乖的坐在靠窗的塌上。
李淮没想到苏竹安竟然这么听话,还真老老实实的待着,之前看见他可是满眼的不屑,就连行礼都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半年多没见,倒是老实了不少,有意思。
但愿她那个哥哥也能老实点
清寒的眸子泛出冷意,悠然散漫地转过身,压下眼底绝对的淡漠与杀意。
“下官苏竹平,参见淮王殿下。”
3. 怎么 你喜欢他了
说曹操曹操到
苏竹安的目光越过李淮看向外面,只见那男子生得一双杏眼,肤色白皙胜雪,长眉入鬓,双眸如寒星般明亮,英挺的鼻梁下唇色微浅。
看见人的那一刻,苏竹安眼神都直了,这清风霁月如翩翩公子般的人就是原身的奸臣哥哥?
现在奸臣对外容貌要求都这么高了吗?
苏竹平察觉到苏竹安的目光,嘴角微勾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含着安抚。
抬眼间眼神直挺挺的对上李淮,没有丝毫胆怯,仿佛只是来解决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
“既然苏丞相来了,那么就交给苏丞相吧。”
苏竹安看不见李淮现在是什么表情,只能看见他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站在一旁,既没有走也没有管。
苏竹平浅笑,
“谢殿下”
说完不经意的挥了挥手收就看见四五个侍卫从外面进来,首先去接回李岁。
然而人刚碰到李岁就被他一袖子甩开大声呵斥:“滚,谁让你们这些贱奴碰我的。”
听见他的话,苏竹平的眼神一暗,眼底划过一抹冷笑,小成察言观色惯了,见事不对刚想去安抚就听见苏竹平的话:
“六殿下,今日臣来之前仪妃还要臣带一句话给殿下,说是六皇子还未完成太傅的作业,不宜在外贪玩太久,让您尽早回宫。舍妹年幼,今日之事实在是对不住六殿下,来日必定亲自向陛下请罪。”
原本李岁就是关禁闭不服偷跑出宫,听见自己母妃带话心猛地一紧,眼神不可置信的看着苏竹平,见他还要去自己父皇那边道歉,气势瞬间矮了一截。
还是小成子拉了他一把:“天色渐晚,六殿下我们还是快回去吧。”
小成子是仪妃亲自选的,还是有一定话语权的,李岁自知今日栽了看着一脸运筹帷幄的甚至带着不耐烦的应付的苏竹安,冷笑一声
“苏丞相还真是神通广大啊,请罪就不必了今日之事我一定会亲自和父皇解释清楚的,就是苏丞相的妹妹下次还是注意点,小心狂死了。”
说完还瞪了一眼苏竹安,甩开小成子带着自己的人走了。就连衣服上的鞋印都来不及擦。
苏竹安看着李岁不服气的眼神,心里更是翻了一个大白眼,自己母族连个能用的人都没有不思进取还整天缠着一个刺史养女,怪不得后来直接被后宫争宠的一杯毒酒给弄死了。
“竹安。”
李岁走了,苏竹平才真正分神去看自己妹妹,上前查看了一下伤势,除了头发有些乱,衣服脏了些,倒是没有什么明显的伤。
苏竹安看着眼前的人,刚刚还一脸不屑的看着李岁,现在眼神里只有担忧。
甚至给她整理衣服的时候都是轻手轻脚的,她能感觉出原身的这个哥哥是真的心疼妹妹。
“没事吧。”
苏竹安闻言大大咧咧的笑了笑:“没事的哥,那六殿下还没完厉害呢,你不知道我刚上直接就把他摔在地上了。”
“呵~”
还不等她说完,就听见一声轻笑,李淮深邃的眸子染上似笑非笑的味道。
见到苏竹安在看自己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苏丞相的妹妹确实是不输男子。”
苏竹平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敲了敲苏竹安的脑袋:“下次就不能长点心,什么事都非要闹得人尽皆知。”
这事说起来还是原身是识人不清,脾气又大,稍微被人挑唆就气冲冲的上前。
不过和李岁的事情苏竹安其实早就后悔了,就是嘴硬,见到李淮替自己说话,苏竹安有意缓和苏竹平和四皇子,于是顺道开口
“哥哥其实今天幸亏淮王殿下来把我们拉开,要不然可能我和六殿下都得受伤,而且还是淮王殿下把我拉起来的。”
苏竹平有些意外,没想到她会替李淮说话,毕竟之前她一直觉得淮王是祸害,要不是他读书太用功,她太子哥哥也不会被骂不上进。
苏竹平看向李淮,眼神疏离客气“臣,谢淮王殿下。”
“那就请淮王殿下吃饭吧。”
苏竹安见势插针,一时间李淮和苏竹平看向她的眼神都很奇怪,甚至带着一丝怀疑。
李淮怀疑她居心不良
苏竹安怀疑她见色起意
毕竟今天一天她这妹妹看李淮的眼神不是一般的装乖。
苏竹平愣了一下,转身看着李淮笑道“今日确实多亏了淮王殿下,天色已晚想必殿下还没有用饭,不如就在这迎客楼臣来做东,答谢殿下。”
闻言一旁的空青和白石率先皱眉,看向苏竹安的眼神带着审视和警惕。
李淮也好奇今日这个苏竹安竟然没有找事,还上赶着谢他,那他不如顺水推舟看看这苏家这俩到底想干嘛。
“好啊。”
苏竹平让店家新开了一间包间,菜刚上就听见李淮恰似不经意的开口
“本王听说南方旱情很是严重啊,想必苏丞相最近很忙吧。”
苏竹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勾:
“确实,臣与其他官员日夜不停,终于在今日按照陛下要求发放赈灾粮,并拨款去了各地,想必不多时就能传来好消息。”
原本还在想怎么开口讲和的苏竹安听见赈灾粮,瞬间高度紧张,原身这哥哥就是一个大贪官,这赈灾粮过了他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应了她的话,系统那边滴滴滴的猛响
【宿主宿主,赈灾粮已经发出去了,五百斤大米,全都换成了麦麸,十万两银子也减半了。】
听见这句话苏竹安天都塌了,看了一眼眼前这个清风霁月和男主讨论名家书画的人,五百斤大米全换成了麦麸干什么?府上能有多少人,需要吃这么多粮食吗?
还有那十万两白银,我滴天哪,还没出京呢先扣掉一半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虚,苏竹安似乎看瞥见了李淮的眼神,阴冷的像是要掐死她一般,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一旁站着的身书儿听见赶紧上前
“小姐,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突如其来的咳嗽声打断了两个正在叙话的人,苏竹平见苏竹安脸被憋的通红吓得半死。
李淮难得皱眉,这装的这么像吗?看起来好像真的快死了。
苏竹平:“竹安,竹安没事吧,先喝水,先喝口水。”
苏竹安哑着嗓子: “没咳咳没事,咳咳咳没事哥,我就是被自己口水咳咳咳呛住了。”
此话一出,苏竹平真的想一巴掌拍死他这个妹妹,多大的人了,还能被自己口水呛住。
他之前偷偷带她看过啊,不是痴儿,怎么…
李淮也没想到她是被自己口水呛住的,一瞬间脸上都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了。
眼神像是没了耐心般,但是语气还是与世无争的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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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令妹身体不适,就先回去吧。”
苏竹平就等着这句话呢,他是太子一党和四皇子在这吃饭已经很麻烦了,还吃的这么不顺心。
“好好好,谢殿□□谅,舍妹体弱我这就带她去找大夫。”
说完眼神示意什书儿扶着苏竹安回去
人一走
李淮像是卸下了面具一般,眼眸瞬间冷却,看向苏家二人的目光像是冰冷的锥子,浑身散发出一种极度的不耐烦。
“桌上东西都给我撤下去。”
白石还没等反应,青空就直接让人撤走了所有的东西,还让人上了一壶热茶。
“王爷,赈灾粮还没走多远。”
李淮摊手接过茶“这赈灾粮是从苏家手里过的,我就不信这苏竹平能不贪,去,跟着这批粮食看看这苏竹平贪了多少,挑个人把事捅上去。”
没有多问,青空拿着剑就从窗外翻了出去。
另一边苏竹安坐在马车上看着浑然没事人一样的苏竹平,真的是由衷地佩服。
她只是听说心脏就突突的跳个不停,他哥直接干还如此镇定自若,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哥。”
“?”
苏竹平见她一脸的欲言又止没好气道:“说,别在这跟我装,又干什么事情了?”
这事不宜拐弯抹角,但是又怕车外有耳,一直憋到回府,一路跟着苏竹平进了书房。
“你跟着我干什么,你到底干什么事了?总不能是打家劫舍杀人放火了吧。”
苏竹平被苏竹安盯得浑身不对劲,甚至感觉后背一阵阴冷。
“哥,你是不是贪了赈灾粮。”
苏竹平用一种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看着她
“你是傻了吗?我是奸臣贪官,怎么可能不贪,我不贪你天天嚷嚷的太子哥哥哪儿来的钱。你今天怎么了?”
“你……你”
苏竹安没想到苏竹平就这样水灵灵的承认了,还这么理直气壮。
“哥你怎么能这样,那是赈灾用的,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趁现在还没走远赶紧还回去”
苏竹平只觉得今天苏竹安特别奇怪
“我又不是直接贪,那么多粮食我要来干什么都没地方放,那赈灾的东西放下去一层层的谁能忍住,我到时候直接派人去敲打一番谁知道是你哥我。”
苏竹安被这一番逆天发言震惊了,还能这样干,哥你是真不嫌麻烦。
“可是,可是,我们家又不缺钱,那个太子我也已经不喜欢了,我们何必帮他。他不是什么好人。”
苏竹平看向苏竹安的眼神更加奇怪了,甚至还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没有发热啊,怎么又开始说胡话了?”
接着就开始细数苏竹安当然也就是原身的事迹
“之前你也说不喜欢太子了,结果第二天就去街上和太子偶遇,还拿鞭子抽了一顿孙尚书的女儿,你哥我还亲自上门道歉,平常就连我说一句对他的不满,你就恨不得把整个丞相府给掀飞了。”
“再说了这之前太子没钱你还拿着自己的私房钱给我,让我去给太子,你今天怎么了?”
对于苏竹平说的这些,苏竹安一点都不知道,那半残的原书根本没说这些,这逆天操作,原身是疯了吗?
苏竹平见苏竹安状态不对,双眸微眯,略一迟疑,半带笑道:“怎么?你现在喜欢淮王了?”
4. 出师未捷啊
此话一出,苏竹安愣了,原身这大哥思想跳跃也太快了吧。
“当然不是”
虽然苏竹安当场就否决了,但是苏竹平的眼神依旧带着怀疑。
苏竹安无奈苦笑,那四皇子可是男主啊大哥,以后会灭苏家满门的人,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啊。
这样的人是要千万防备的
不知道是不是苏竹平的话一时让她感到了挫败,但是苏竹安只能想出来这样的办法,既然管不了对方,那就只能让自己离他远点。
然后好好的活着,苏竹安看着苏竹平,眼神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担忧,语气庄重道:
“哥,这次的赈灾银我们就不要了吧,我真的不喜欢太子了,以后也不会是太子妃。我们没必要替他们筹谋银子。”
苏竹平第一次见自己妹妹露出这样的表情,以为是她长大了。
怕苏竹安太担心,苏竹平安抚性地浅笑了一下,用手拍了拍苏竹安的脑袋
“行了,赈灾银的事情我不参与了行了吧,至于你说的不喜欢太子,如果你真的不喜欢了那就不喜欢了吧,天色晚了,安儿,快去睡吧。”
苏竹安叹了口气:“好”
事情进行的貌似很顺利,苏竹安躺在床上看着头顶上的金丝绣帐,繁复的图案在若隐若现的烛光中更显一重尊贵,但远看却像是华丽的禁锢。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苏竹安心里没有一丝喜悦,反而越来越担心
【系统,你说苏竹平说的是真的吗?】
滋滋的电流声在脑中响起,系统听见苏竹安的问题,其实也给不出一个正确的答案。
【宿主,原书已经损毁了,这点残卷对于很多事情的掌控力其实没有太强,唯一能确定的是,苏竹平最后依旧是死了】
听见这个答案,在苏竹安的意料之中
死了啊
原书掌控力没有太强,那就是说很多时候都是由他们自己来决定的。
“苏竹平,李淮”
苏竹安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两个名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
【系统,你是不是说如果我能帮助男主登基,并且让他成为明君,我就可以回去对不对。】
系统不知道她怎么突然问起来这个了,点点头
【对,不过在此之前你还要先活下来。】
活下来啊
苏竹安想既然原身的哥哥以为自己喜欢太子所以才辅佐他,那如果她喜欢淮王呢,就不会跟淮王作对了吧
又或者说如果让他哥和淮王成为朋友呢
到时候淮王登基他们直接告老还乡,也算是功成身退了。
而且她只告诉大哥,其他人也不会知道她喜欢淮王,只会以为他苏竹平看中的是他的能力。
她大哥这一身本事苏竹安就不信淮王不心动
两个人直接从对手变队友,谁会杀队友呢,还是一个识时务的队友。
系统见苏竹安一脸的算计,怕她又在什么歪主意急忙道
【宿主你别忘了,原书就是因为男主登基之后因为小时候的经历开始虐杀导致元世界崩坏才毁的,你原本就是一个不稳定的因子,别瞎行动,先慢慢来。】
见系统着急了苏竹安贴心安慰道【知道,放心。】
原书已经毁了,那故事又何必按照原剧情走呢,直接从她这开一本新书。
而此刻丞相府书房内
“咚、咚、咚、咚、咚、咚…”
原本该在苏竹安院子里的什书儿正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身体机械地在地磕头。
额头上是因为磕头砸出一片血,头发也凌乱不堪,喉咙嘶哑已经说不出话了,
和之前在迎客楼完全是两个人。
苏竹平安坐在上位,看着手里快马加鞭送来的信件眉头不经意的收紧,眼神中不自觉地染上阴暗的情绪。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被不断的磕头声吵到般,苏竹平才想起跪在地上的人,语气里带着不耐烦。
“停,自家小姐和别人打起来了自己在旁边看戏,什书儿是吧。
今天的事情你应该庆幸安儿没跟你计较,滚吧,再有下次就把你的皮给剥了。”
说着嘴角还扬起一抹浅笑,明明一张如谦谦君子般的样貌,但是看着人的时候,那双眼睛里一点笑意也无。
话音刚落,书房的一角突然出来一个人,一把将什书儿捞起来。
什书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把拽起来。
“啪嗒”
两块粗粝的磨砂石带着模糊的血肉从膝盖上掉了下来,棱角已经被磨的半平了。
什书儿此刻脑子已经完全不清醒了,就连被冶五拽起来的时候头还在下意识的磕下去,嘴里嘟嘟囔囔着
是我没护好小姐、是我没护好小姐、是我没护好小姐……
冶五拧眉像丢一个死物般直接将人甩了出去,一直守在门外的孙管家看见什书儿被丢了出来,看着她神志不清的样子,上前熟练将人从地上扶起来带走了。
冶五关上门
“大人,太子那边的事情怎么办?”
苏竹平闻言将手中的信件烧掉,对于太子心里带着不耐
“怎么办?好问题啊,一个连自己手下都管不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好好的一个姑娘被他的人逼良为娼,还给弄死了,现在人家直接告到大理寺了,还凑巧让大理寺的少卿喆吉见了。”
苏竹平摇头:“我们这个皇帝啊最忌讳逼良为娼,让我想办法,我的办法就是把他那个人交出来,毕竟早死早投胎,省得牵连出其他事。”
冶五知道他与大理寺少卿喆吉素来不合,这件事但凡换个人都还有救,怎么就这么巧呢。
“那我这就去回太子那边的人。”
苏竹平点头冶五也没有犹豫,赶紧去让太子的人撤回来,天亮了可就晚了。
翌日
“你是谁?”
苏竹安醒来就看见一个陌生的面孔站在自己床边,年龄不大但是却畏畏缩缩的,刚刚她大声一点这女孩脸色刷一下白了。
“奴奴……奴婢六月,是大人派来伺候小姐的。”
苏竹安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来了,什书儿呢?”
六月摇头:“应该是去别的地方了吧,奴婢也不知道。”
这么突然?苏竹安虽然感到奇怪但是也没说什么,什书儿走了也好,她的原身差别太大啦,容易惹人起疑。
系统看着这个六月,有些奇怪,它记得原书没有换人吧难道它记错了?
【宿主,我们今天去哪儿?】
苏竹安伸了伸腰,双眼眯了眯
【去加速这个剧情】
这次出门苏竹安直接换了一身男装还让系统专门弱化了自己的特征,换了一张脸,身边也一个丫鬟都没带。
就这样一人一系统站在一个几乎破产的酒馆中。
明明已经接近中午,这酒楼虽说地处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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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边缘,但是也不至于一个客人都没有啊。
系统还没见过这样开店的,语气带着犹豫
【宿主,这怎么开着门里面却没人啊?无人酒馆】
苏竹安笑了一下【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苏竹安进去在里面扫了一眼,酒馆不大也就一百多平米的样子里面就摆了七张桌子,伸手摸了摸桌子。
上面一层灰,还摇摇晃晃的,感觉她手要是用点力这桌子直接就塌了
系统看着苏竹安手里的灰满眼的嫌弃
【宿主,这酒馆也太小了吧?这里面还就这六张桌子能干什么?还这么小,吃饭的人要是胖点估计一个人就能坐一张桌子了。】
苏竹安当然知道,但是靠近中心的店铺寸土寸金,而且那边已经有了一个迎客楼了,人流量虽然多,但是成本太高了。
这酒馆虽然不大,但是至少也是在京城里面,虽然不靠近市中心,但是这边可发展空间大啊。
来的时候她还专门研究了周围的环境,靠山隔壁还有一个豫州。
系统脑子没太搞明白【豫州?这地方都什么特别吗?】
苏竹安抬眸凝视着酒馆的墙壁,系统见她神情这么严肃以为这豫州真的是什么宝地,说不定地下有什么矿,想着就连它自己都开始紧张了。
等了一会儿就听见苏竹安煞有其事地说道:“我这人就爱吃桃,这地还就盛产桃子,宝地啊。”
说完飞速瞥了一眼以一团白色虚拟体的状态飘在自己肩膀周围的系统,又假模假样的去研究这个酒馆。
系统直接翻了一个大白眼:……
苏竹安在这里转了半天,把能藏人的地方都看了一个遍,她事业蓝图都快规划好了,酒馆老板还没出来。
刚来时苏竹安气势昂然,大有挥斥方遒之气,但是一个时辰过去了,唯一干净的桌子是她自己擦的,水也是凉的。
“有人吗!!!!掌柜的!!”
苏竹安大喊,奈何回应她的只有荡回来的回音。
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只能出去打听,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见她打听酒馆的事就直接摇头不说话,苏竹安皱眉,拉着人塞了二两银子,才打听出来。
“这酒馆掌柜的今天刚开门就被官差带走了,看那样子还是大理寺的,这不店都没来得及关。”
苏竹安属实没想到这破酒馆还能扯上官司。
“谢谢啊”
打听到消息,苏竹安和系统对视了一眼,这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啊’但愿这酒馆老板没什么事吧。
系统:【宿主,回去吗?】
苏竹安看了看天色,【我饿了,吃点东西再回去吧】
说着是这么回事,但是系统看着桌子上一桌子的小吃,糍粑、糖葫芦、荔糕、还有什么桃酒……一时间电流声都不顺畅了。
这叫‘吃点东西’?
【宿主,你这要吃到什么时候】
苏竹安心境坦然道【淡定,这也就看着多,一会儿就吃完了】
系统【……】
时间不早不晚,苏竹安这边最后一滴酒刚下肚就听见酒馆后院传来一阵声音。
“我就不信这次大理寺弄不死那姓张的孙子!!”
听见这个声音,苏竹安下意识的扭头朝那个方向去看,这边陆丙气冲冲的一把掀开将后院隔开的布帘。
刚进去就对上了苏竹安带有审视般望过来的眼神
苏竹安:“你谁啊?”
6. 肮脏的算计
苏竹安愣了一下,想了想随口道:“不想和别人共侍一夫。”
苏竹平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不过想了想确实,他也不希望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妹妹嫁了人,就变成与人争宠的深宫妇人,于是评了一句
“不错。”
苏竹安知道这句话不合时宜但是没想到苏竹平竟然觉得不错,好奇的看着他
“此话怎讲?”
苏竹平嘴唇一勾,顺手给苏竹安夹了一块已经剔好的鱼肉语气带着明显的纵容和骄傲
“因为我苏竹平的妹妹做什么都是对的,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说完苏竹平转眸看着苏竹安,眼神温和
“安儿,我希望你的人生是自由的,而不是被锁在一个四方的宅子里。也不希望你去攀什么富贵,你就负责开心就好了”
听到这些话苏竹安有点意外,有点羡慕,她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靠着一个领居奶奶撑到了大学。
后来半工半读大学毕业,善良的领居奶奶因为突发脑梗去世了。
不知道干什么于是又开始读研,想着当个老师也不错,没有人对她说过这些话。
她羡慕原身能有这样一个哥哥。
怕自己哭出来,苏竹安撅了撅嘴扯出一个笑,拧眉压下眼底泛出的泪。
低着头没说话
苏竹平也没有说话,只是小声地嘱咐她
“以后出去多注意安全,也要学会多照顾自己……”
吃完饭,苏竹安回了自己的小院
苏竹平坐在书房看着冶五紧急送来的密信,上面只有三个字
【迎客楼】
看见这三个字,苏竹平手肘搭在椅子的把手上,倚身靠着,两个手指随意地夹着纸条。
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一个没脑子的猪头死了就死了,非要让我费劲巴拉的去保,真是…”
冶五也没想到这个案子既然已经交到大理寺了,接手的人还是喆吉少卿,现在正是皇帝面前的红人,怎么太子非要保?
“可能太子是看在户部侍郎的份上,毕竟孙卓也好歹是他的嫡子。”
“呵,户部侍郎?他光后院就有十几个姨娘,儿子更是里里外外不知道多少,他在乎一个嫡子?”
苏竹平将纸条点燃,眸色幽深,语气讥讽:“看来我们这个太子是被人捏到什么把柄了。”
真的是,蠢到家了。
冶五烦躁地抓了抓头
“大人,那我们这…真去救?”
真去救大理寺那位又得上书弹劾大人
苏竹平冷笑一声:“救?凭什么?木乔刚从河州回来,他面生,找个机会偷偷杀了顺便问一下他到底是捏到了什么把柄、”
冶五:“可太子那边好交代吗?”
苏竹平不以为然:“我为什么要交代,太子门下养的几百个幕僚都是吃干饭的吗?人又不是我杀的。”
“明天还要去给他想办法救那位侍郎的什么儿子呢。”
这次冶五没说话。
另一边苏竹安将六月打发走,自己趴在桌子开始写自己的‘项目计划书’
一铺开就是一张四方的大纸,最中心的就是一座六层高的酒楼,甚至周边五公里以内全部都圈了起来,比第一楼‘迎客楼’直接大了两倍还多。
一看就是超级大的手笔
系统没想到苏竹安一干就投这么大【宿主,这是不是太大了?我们哪儿来的钱,还有后面的山怎么也圈起来了,我们不能直接买一座山吧、】
但是苏竹安却摇头,手指捏着笔一步一步地画着
【知道什么是项目计划书吗?那就是画一个具有可实现性的大饼。】
说着又指了指左下角,是一个小一点的房子,有三层,周围还画着很多绸幔,看样子是准备在房子周围缠绕。但是和正中间那个六层高酒楼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这才是第一步,想要赚钱就要搞点和别人不一样的,知道什么最不一样吗?】
系统被巨大的落差惊呆了,这不是骗人嘛,闻言更是摇了摇头【什么?】
【玻璃。】
说这话的时候苏竹安的眼里闪着精光
【我要造玻璃,还要制成独一无二的艺术品,放在我的展台,只卖达官显贵。】
系统没想到苏竹安竟然想造玻璃,系统搜了一下玻璃的制作方法,首先要灰提碱,这个还好搜集草木灰过滤晒干就行了
制作白沙和石灰粉的原料也好找,就是这个窑炉,京城方圆百里上哪儿给你弄窑炉去。
而且想制成艺术品还需要调色和技术,这才是最难得。
系统被这些都告诉了苏竹安,但是苏竹安只是点了点中心的六层高楼。
【放心,你以为我是靠什么赚钱的,副业就是玻璃艺术品的制作只要做得好就有市场,至于窑炉,只要有钱,什么办不到。】
事实也确实如她所说
第二天一张一百两买一个窑炉的告示贴出去,事先安排了一个小乞丐守着,下午就有人来了消息。
苏竹安换了一身男装,从后院翻了出去,揭下告示的是一个穿着麻衣的,坡脚,甚至手指残缺的男人。
男人看见苏竹安眼神并没有什么波澜,只是拿出告示语气平静地说道:“一百两租窑炉?”
苏竹安从衣袖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只要窑炉好用。”
“跟我来。”
苏竹安还想问,但是男人却好像很急一样,转身就往前走了
没有任何废话,也没有问彼此的姓名,明明正大光明的买卖搞得像地下党接头。
苏竹安跟着男人从大街左右拐,越走越偏僻,腰间的五筋鞭就没离开过手,最后甚至还要坐马车出城,终于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看见一个小村子。
村子里大多都是一些废弃的房子,有的甚至半个房子都塌了,也因此可以看见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一个炉窑,但是都被专门砸塌了
男人坡脚走上前“吱呀”一声,推开一个破旧的木门
苏竹安走进,整个院子只有墙角的窑炉是完整的,甚至还用十几张草席盖着,周围还上着杂草,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是一个炉窑。
男人将上面的草席一个个掀开,眼神在窑炉上愣了一会儿
“这个窑炉就卖给你们了”
系统拿出一张图纸,大致扫描了一下这个窑炉
【宿主,这个是可以用的。】
苏竹安点点头,拿出准备好的买卖契递给男人
“我买了”
然而男人看着手里的买卖契,却半天都没动,最后喃喃开口打听
“你们买这个炉窑是准备烧东西吗?”
苏竹安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买炉窑不就是用来烧东西的吗?但还是点点头
“对”
听到这个回答,男人的眼里没有任何放松,甚至带着纠结,最后在苏竹安疑惑的眼神下把买卖契放下了。
“这位公子,在买之前我还是想和你说一下,这个炉窑即使你买了也可能用不了。”
听见用不了这几个字,苏竹安就只想吐血,她也就干了两件事吧,一个不卖,一个卖却用不了。
“为什么?”她倒要听听是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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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男人眉头紧锁,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搓着衣角,叹了口气,嘶哑的声音响起。
“我们这个村子叫“窑村”,原本就是专门烧窑的,但是几年前得罪了周家,这些窑炉都被毁掉了,村子也就此败落了,如果你想要重新烧窑,可能要避着他们。”
苏竹安苦笑:“总得有原因吧。”
然而男人却摇了摇头:“周家在窑村定了一批白瓷据说是进贡用的,我们抓紧赶制了出来,但是却在交货的时候发现三百件白瓷全部被换成了残次品的陶瓷。”
说到这的时候,男人的眼里都是不甘心和怨怼。
“找不出来原因,周家觉得自己被欺骗了,窑村信誉被毁,甚至还有人传言,窑村用毒物烧窑,烟里都带着毒。
说来也奇怪,那段时间周边几乎所有人家的孩子确实都有中毒迹象,一群人冲进村子砸了窑厂,从那以后窑村就败落了,周家也说,窑村绝对不允许再烧窑。”
男人低头抚了抚眼前的窑炉,眸光低沉,眼底染上一抹自嘲,嘴角扯出一个牵强的弧度。
“公子,你还准备要么?”
苏竹安被这一席话惊的毛骨悚然,背地里的人这一手舆论玩的妙啊,一个小小的窑村被人一步步算计整成这样,下手太狠了。
“买”
苏竹安将桌子上的买卖契拿起来放正
“这个窑炉我买了。”
系统大叫
【宿主你在干什么?这一听就是被人算计了,算计他们的人估计还很有背景,干非要接这个烂摊子?还一百两,十两都不要。】
苏竹安知道系统在担心什么,但是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
【试试吧,万一呢。】
系统急得跳脚
【试什么?万一什么!!!】
然而系统再跳脚,买卖契还是签了,只不过不是一百两而是四十两。
苏竹安看了一眼买卖契上面的名字,钱大罗,一大摞钱,好名字。
“确定只要四十两?”
钱大罗点头“四十两够了,我要带着我家姑娘离开这里了,准备回老家。”
提到自家闺女,钱大罗的神情难得有些放松
苏竹安心里有些唏嘘
“那你以后不做陶瓷了?”
听到这句话,钱大罗伸出自己的手,两只手的大拇指都被人切了,无奈地笑道
“这是当年带头的村民砍得,一次就够了,不做了。”
说着目光望向苏竹安
“何竹是吧,好名字,你还小,以后自己多加注意”
说完拍了拍苏竹安的肩膀,就拿着买卖契走了。
系统看着他残缺的手,有些担忧
【宿主,我们真的要在这烧?】
苏竹安点头,这里不管是距离还是窑炉的品质都是不错的。
【走吧,明天自己找点材料先做一个给陆丙带过去。】
系统:【万一那群人看见烟再来怎么办?】
苏竹安挑眉【放心,自有办法。】
然而苏竹安出了村子却傻眼了
“我车呢?”
原本应该停着一辆马车,守着一个马夫的地方却空无一人。偌大的林子靠她一双腿想走回去估计要天黑。
系统也傻眼了
【这马夫不会是卷款跑了吧,你提前给他结钱了?】
苏竹安心里响起一句‘卧槽’
【没结钱啊。】
面上的伪装都不想搞了,转悠了半天也没找到回去的路,原地徘徊的第三圈一个熟悉的声音乍然响起。
“苏大小姐?”
7. 这都能碰见男主?
系统/苏竹安:!!!
苏竹安回头就看见李淮穿着一身青白色的锦袍,旁边的青空和白石正疑惑的看着她。
一身男装的苏竹安怎么都没有想到这种荒郊野岭都能碰见男主,下意识地心虚,但是下一秒又反应过来,她为什么要心虚,她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淮王殿下”苏竹安行礼道
“真是巧啊,没想到会在这碰见殿下。”
李淮看着苏竹安刚刚还心虚现在又突然理直气壮的样子,突然想起了猫儿,嘴角蔓延出一抹笑
“不知苏小姐怎么会在这?刚刚差点没认出来。”
苏竹安叹了口气,语气无比懊恼道:
“听说这边有一个湖风景甚是不错,特地来看看,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找错地方了,并没有看见湖,正准备走呢,结果车夫跑了。”
说到后面苏竹安苦笑,她都觉得自己是真的倒霉。
李淮眉梢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那看来我和苏小姐确实有缘呢,不如就捎带小姐一程。”
好人啊,苏竹安赶紧点头
“谢谢淮王殿下。”
然而不久苏竹安就有点后悔了
“淮王殿下,您的马车是在这附近吗?”
怎么走了这么远还没到
李淮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手中的扇柄:“快了。”
说是快了,但是总是走不到,七拐八拐的感觉总是在绕圈子。
不知道是不是天色越来越暗的原因,苏竹安突然想到眼前这人再友善他以后也是暴君啊,还是灭了苏家满门的暴君,这荒郊野岭的杀一个人不要太容易。
系统也有些慌
【宿主,这怎么这么不对劲?这马车有点远了吧。】
苏竹安一步步的慢下来,青空和白石一直守着李淮,没注意到总是故意落一步的苏竹安。
落了四五步,苏竹安毫不犹豫地转身就往密林里面跑,就连身后说的什么都顾不上听,根本不敢停。
然而她忘了现在她现在才十四岁,根本跑不过两个练武的成年男子,不一会就被白石揪着后领带了回来。
“苏大小姐你跑什么?越喊你越跑。”
苏竹安手里紧握着鞭子,全身都是防御地姿态但是面上故作轻松:
“突然看见一朵花,下意识地想去看,没想到看错了,哈哈哈”
系统不忍直视【太假了】
苏竹安被带到李淮面前,李淮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苏小姐在害怕我?为什么?你觉得我会杀了你?”
说着李淮弯腰和苏竹安平视,眼底闪过一丝落寞。
霎时间苏竹安莫名有些愧疚,但是只是那一会儿
“当然不是,毕竟我哥哥还在等我回家吃饭呢,淮王殿下人又这么好,怎么可能会杀我。”
话是这么说手里的鞭子倒是握的越来越紧。
李淮低头笑了笑,没有再逗她
“前面拐角就到了。”
说完就去前面带路,青空在后面跟着他,白石则守在苏竹安身边。
苏竹安松了一口气,安全了
系统【宿主,这男主应该不会乱杀人,你不用这么紧张。】
苏竹安:……【你也知道是‘应该’,这荒郊野岭的三个男的带着我在这兜圈子,我怎么可能不害怕。】
【别告诉我你没发现他们一直在带着我们兜圈子!!】
系统眼神飘到一边不接话了
“苏小姐”
“啊”
苏竹安下意识回应,就看见原本在前面走着的人突然不动了。
白石拽着还没反应过来的苏竹安跑到前面交给李淮,李淮将苏竹安护在身后。
原本黑沉沉的树林里突然冒出来十几个拿着火把的人,身后还跟着一个萨满一样的人物,坐着一个露天轿子。
四个人躲在树后看着他们一帮人急匆匆从上坡朝他们来的方向跑了过去,白石和青空对视一眼看向李淮。
李淮原本散漫的眼神瞬间警惕,没想到人来的这么巧,原本还想着多转几圈避开呢。
李淮看向青空: “避着点”
青空点头,拿着剑跟在那一群人后面,白石去找马车,没多久就看见白石带着马车跑了过来。
苏竹安全程没有说话,只是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里距离城内不算近。
白石怕有什么意外只能快马加鞭的往回赶。
苏竹安坐在马车里借着月光小心翼翼地瞅了一眼李淮,发现对方脸色煞白,甚至呼吸都有些不稳,心瞬间悬了起来。
“你…殿下你没事吧?”
李淮强压着身体的眩晕,牙齿狠狠咬住舌尖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刚想开口。
“噗!”
直接吐出一口血,浓重的铁锈味灌满了口腔。
“没…没事”
李淮强打气精神,眉间紧皱,额头满是冷汗,不知道是不是苏竹安的错觉,她觉得李淮一直在发抖。
这还叫没事,他不会死吧?
“你…”
苏竹安手足无措的在身上找帕子递过去,给他擦脸上的血,从马车上捞起一个厚垫子给他盖了上去。
苏竹安扯开帘子让白石看:“喂,白石你们王爷这是怎么了?”
怕他看不清楚,苏竹安还特地把李淮往外拉了拉,
车外的白石看见苏竹安就这样扯着已经神志不清的李淮。一瞬间后背直接泛起冷汗。
王爷怎么这时候突然毒发了?他只能告诉苏竹安多给他盖东西保暖。
车上的垫子还有披风能盖的都给他盖上了,但是终究是杯水车薪。
李淮的脸色越来越差,甚至意识都开始模糊不清,只能一个劲的喊“冷”
苏竹安急得一脑门的汗,不能把帘子也给你扯下来盖上阿把。
“白石,到了吗?”
“快了”
苏竹安只能缩在马车的一角,看着李淮被裹成球了还在喊冷。
【系统,这什么情况?我怎么感觉男主快死了?】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系统这边对于男主的生命值检测,就死在濒死边缘。
系统这边也焦头烂额的
【男主怎么快死了?不对啊】
苏竹安【真快死了?死了会怎么样?】
系统把一个任务图摆出来,最中心的就是男主,几乎所有任务都是以他为中心。
系统的神色异常严肃
【这个世界就会崩溃,所有人都会死。】
苏竹安脑子里跑过一群‘草泥马’
【不愧是主角哈哈哈】
苏竹安不说话了,看着冻的瑟瑟发抖的李淮,只祈求他能活着。
系统这边急得也是团团转,可是中毒了它也没办法,最后一人一系统窝在马车的角落里,祈求那个被裹成球的人能活着。
白石将马车驶进小巷,背着已经昏迷的李淮带着苏竹安从暗门一路上了青妙阁
一脚踹开门,将李淮放到床上,抱出三四个被子全都给盖上了。
“这是怎么了?”
一个穿着青色裙罗裙的女子拿着医箱从门外急匆匆的赶来,眉弯如柳,眼含秋水,仿佛是从画中走来的古典仕女,即使着急也别有美感。
白石见人来了赶紧让出路 “王爷毒发了。”
李清梦伸手查看,拿出银针干净利落地封住各路穴位
“白石,让人去准备热水,把我房里的草药包都拿出来,全部泡进去。”
“是”
苏竹安在旁边坐着,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看着一群人忙前忙后。
【系统,这应该死不了吧。】
系统见状点点头
【应该死不了,先看他病情什么时候稳住】
听见死不了,苏竹安松了口气,在这等一会儿应该问题不大。
然而这一等就到了后半夜白石守在李淮的床边,李清梦都忙完了才注意到缩在帷帐后面的苏竹安。
“你怎么在这?”
苏竹安早就睡一阵了,听见有人叫自己,迷迷瞪瞪睁开眼就看见那个像古典仕女的美人正怒目的看着她,脑子有点没反应过来
“怎么了?”
李清梦见状以为苏竹安根本不屑搭理她,心中更是气恼:
“你还问怎么了?趾高气扬的苏大小姐不是平时最看不上我们这种女子嘛,现在是怎么?又穿着一身男装来这青妙阁,是想干什么?”
被一通输出苏竹安也反应过来了,这是原身的债啊。
系统将人物档案调出来
【宿主,这个是青妙阁的医女李清梦,原身为了找乐子穿了一身男装来青妙阁找乐子,到了三楼,但是被人拦着不让进,原身就直接拿鞭子把人都鞭打了一遍,踏着人家的身体硬生生走了进去。
然后碰见了李清梦正在给人一个女子喂药,原身就讥讽了一句,贱人贱命何必浪费银钱。就又大摇大摆的走了。】
苏竹安皱眉【那当时她不说话,现在干嘛发这么大火。】
系统不知道怎么说
【因为当时都乱成一锅粥了,她根本没反应过来你就走了。】
系统说完,那段记忆慢慢出现在苏竹安的脑中,事已至此,先道歉吧。
“李姑娘,上次的事情很抱歉,不过这次我并不是来找麻烦的,淮王殿下既然没事了,那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苏竹安就要走,但是李清梦怎么可能轻易让她走
“苏小姐想走可以,但是必须等我们王爷醒了,毕竟谁知道王爷这次毒发是不是你干了什么事情。”
说着还往前走了一步,眼里愠色渐浓
“毕竟我们上次的事情还没算呢。”
她照顾了一路没句谢谢也就算了,听见她不让自己走,苏竹安冷笑一声,语气透着不悦
“李清梦是吧,算上次的事情是吧,那算算吧,你想干什么?”
苏竹安不怕算,李清梦更不怕算,挥手招来一个丫鬟
“去,把我放在树梳妆台最中间的盒子拿过来。”
怕苏竹安跑了李清梦就一直盯着她,苏竹安靠着椅子一脸的无所谓。
没过多久小丫鬟就跑了过来,李清梦从盒子拿出十几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准备好的账单,一张张的摆在桌子上。
“这是苏小姐打伤了三个小丫鬟的医药费,这是苏小姐用鞭子打坏的桌子、椅子、还有酒的各种修理费,还有因为苏小姐擅闯直接导致我的病人病情恶化,这是她的医药费。”
“你看看一共五百两银子,苏大小姐,先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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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五百两!!”
她买一个窑炉才花四十两,五百两,抢钱呢。苏竹安瞬间来了精神,拿着桌子上的账单一个个看。
怕自己看不清专门让人拿了俩蜡烛对着看,越看苏竹安越想笑
“李清梦,李大小姐,我才该叫您大小姐啊,您是真的医女吧,三个丫鬟治疗鞭伤用了蜈蚣草还用黄连啊,
杜丹皮你配肉桂啊,你认真的吗?这都药性相冲,您真不怕这仨睡着睡着人就没了?”
李清梦真没想到苏竹安一个不学无术的女混子竟然看得懂药材,自知理亏刚想拿笔将单子里的黄连和肉桂划掉,却被苏竹安一把夺回来。
苏竹安两眼一眯笑道:“李姑娘,还有其他账单呢,我们慢慢看。”
心里感慨还是金庸老先生说的对啊‘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坏仕女
“仕…李姑娘,这个乌木?”苏竹安象征性的敲了敲手下的桌子,抬头皮笑肉不笑
“看着怎么这么像松木啊。”
李清梦没想到她真的懂,心里有些后悔坑她了,拧眉刚想开口又被苏竹安打断了。
“等我们看完一起说。”
接着又拿出另一张,那架势像是准备一个字一个字的看,李清梦真是怕了她了。
“行了行了别看了。”
账单被李清梦抢回去,苏竹安手肘撑着桌面托着脸仰头瞧她,另一手漫不经心地用食指轻敲桌面
“不准备索赔了?”
“嗤”李清梦气冲冲的将账单收起来
“是啊,还是苏大小姐见多识广,我们怎么敢啊。”
苏竹安无语直接翻了一个白眼“装”
“你!”
“是,我确实没想到这点钱竟然还劳烦苏小姐这么认真的对账,毕竟谁不知道苏丞相可是当今圣上跟前的红人儿啊,哪儿知道还缺这些银子。”
苏竹安眉间微微一动,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李清梦,手慢慢扶上腰间的鞭子
“是啊,人把脑子都用到怎么钻营人家钱上面了,能想到什么。
五百两对李姑娘都是小钱,看来李姑娘的家财堪比国库啊,这不得让我哥哥跟着李姑娘多学学,毕竟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说完拿着鞭子直接李清梦面前大步走出去,伸手开门却发现门竟然被人从外面锁了。
转身道:“开门!”
李清梦这才想起,苏竹安还有个哥哥,那可是个护妹妹的主,要是让他知道了,青妙阁怕是有麻烦。
“开门!!”
苏竹安见她走神,肺都快气炸了,这人给我装傻是吧。
“不行,王爷还没醒。”
这一刻苏竹安听见这句话只觉得对面是个缺失脑干的家伙,一个木头门又不是铁门还真以为她砸不开。
“行,理解,你我离远点。”
苏竹安露出一个善解人意的笑,往里看了一眼昏迷的李淮,旁边还守着一个木头白石,苏竹安走过去把房子中间的幔帐放开。
白石皱眉没理解苏竹安想干什么,苏竹安率先开口柔声道
“拉一下,别让王爷受风了。”
白石疑惑但想着也是,就没阻止。
李清梦看向白石的视线被幔帐挡住,心里突然有些不安“你想干……”
“砰!咚!!”
苏竹安努力压抑怒火,就快喘不过气了,帷帐刚放下,苏竹安直接用鞭子抓住桌脚,双手抓着鞭子甩了出去。
“砰!!”
过了不久,桌子甩出去被门缓冲了一下,又连着将三楼的围栏一起砸了,最后直接从三楼掉下去在一楼砸的粉碎。
原本还在表演歌舞的一楼瞬间炸起
“谁啊!!”
"谁的桌子!!!"
"来人来人来人!!!"
……
苏竹安看着门上的大洞还有周围一片狼藉的样子,听着下面的吵闹声音,心脏瞬间舒畅了。
“请问!李姑娘,现在能走了吗?”
白石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拔剑就冲了出来,看见眼前的一幕直接呆了。
“苏小姐,你这是干什么?”
苏竹安看见白石这个木头更是直接翻了一个白眼,语气不屑一顾
“回家!!顺便提醒一下你们,趁着没人发现你们王爷赶紧跑吧”
说完就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一楼的人想上来都被堵在楼梯口,苏竹安下不去就直接从二楼随便找了个房间在窗口丈量了半天,直接抓着窗沿慢慢溜了下去
系统都苏竹安的操作看呆了
【宿主,我们这动静是不是太大了。】
苏竹安【放心,他们这些不法分子多的是办法。】
一人一系统聊的有来有回,丝毫没有注意房间里面还有另外一个人目睹了全程。
房间里
李清梦没想到几天不见苏竹安脾气越来越炸了,听着下面吵闹的声音,白石只能带着人换房间。
李清梦去下面找老鸨说明情况赔钱。
苏竹安惹了一堆事,回家的时候都到了后半夜,偷偷摸摸从后院的位置翻过去,结果刚跳进来就周围
‘簇簇簇’地冒出一堆火把还有丫鬟提着灯笼,十几个人就这样默不作声地守着这里。
“这么早就回来了。”
8. 大手一挥便是黄金万两
一个低沉又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苏竹安抬头就看见苏竹平端坐在一个圈椅上,看向苏竹安的眼神带着隐约的怒气。
“怎么不说话?”
苏竹安心虚的腰杆都快弯下去了,脑子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她原本是打算早点回来的,但是事情太多就给忘了。
“哥”
苏竹平没说话,起身拍了拍衣服,转身就走,边走边吩咐一旁的小厮
“让冶五回来吧,别找了。”
小厮举着火把:“是大人”
苏竹平走了,苏竹安只能跟在后面。苏竹安叫了好几声‘哥’,但是苏竹平要么在交代事情,要么在安排明天的事务,总之就是没搭理苏竹安。
苏竹安老老实实坐在书房等着苏竹平处理完事务,下意识地扭动了一酸疼的手臂。
在青妙阁翻窗的时候更是直接从瓦当的地方掉了下去,幸亏被矮树缓冲了一下,但是后背却一片青红。
苏竹平处理事务只是想压制自己的脾气,眼睛瞥了一眼看见苏竹安后背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了,布料全都抽丝烂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被谁打了一顿。
瞧着苏竹安坐立难安的样子,苏竹平开口
“不说说去哪儿了?”
听见这话,苏竹安觉得还不如罚她一顿,去哪儿了?她怎么说。
说事实,估计直接被一棒子打死,说假话,按照他的能力很容易发现。
可是,这种事情真的能瞒得住吗?
系统察觉到苏竹安的动摇,赶紧阻止
【宿主,不能说啊,我们不能节外生枝,何竹可以随便做,但是苏竹安不行!】
【牵扯太多关系线,你走的时候怎么办。】
苏竹安:“去逛了青妙阁,跟那边的医女李清梦打了一架,我跑了出来。”
苏竹平直接被气笑了,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苏竹安:
“你…你一个女孩子你又去那青楼做什么?还跟李清梦打了起来,你没给人弄出人命吧!”
苏竹平怎么都没想到他这个妹妹又去逛青楼了,一年前不知道被谁家不检点的撺掇跑去了青楼看胡女。
结果把那里砸的乱七八糟哭着回来了,说那地方再也不会去了。
结果呢,这不还是去了。
苏竹安摇头,她再傻也不可能真杀人啊
“就是把三楼的一个房间砸了,跑了出来”
说完苏竹安就低着头,两只手局促地扣着衣服,整个人低迷又可怜。苏竹平最受不了苏竹安的可怜样,气又无可奈何。
“那你怎么回来的?”
给人房间砸了还能轻易让你跑了?苏竹平表示不信
结果苏竹安下一句话差点给苏竹平吓得半死,“砰”一声,拳头直接给桌子砸了一个浅坑。
“你从二楼跳下来的!还被挂在树缓冲了一下”
苏竹平突然站起身,强忍着腿的不适,一把拽起苏竹安,仔细看了看身后的衣服,确实是被树枝划的痕迹,掀开衣袖又看了看,手臂上好几处淤青。
“来人!!!”
守在外面多时的孙管家听见声音赶紧带人进来
“大人”
“杜扁呢,让他提着他的药箱子赶紧过来。”
孙管家应声,赶紧带着人去偏院请人。
“六月!”
“大人” 一个小丫鬟战战兢兢的进来,生怕苏竹平怪罪她没看住小姐。
苏竹安看着六月这么害怕心里也有些愧疚,她看过那些古装剧,主子犯错丫鬟死。
“哥”
苏竹平现在又气又急,听见苏竹安说话都头大
“你给我闭嘴。”
说完又指了指地上跪着的丫鬟
“现在立刻给你家小姐准备一身干净宽松的衣服,注意不要碰到伤口”
说完,苏竹平带着苏竹安回到了她的小院,院子里的人见苏竹安被苏竹平搀扶着回来了还受伤了,赶紧忙着收拾收拾。
六月暗自松了一口气赶紧跟上,换衣服、烧热水、擦手、全都忙了起来。
苏竹安觉得有些大惊小怪“哥,我这没事,就是磕碰了。”
然而苏竹平根本不看他
苏竹安在里间换好衣服,外面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穿着一身白色的宽袍大袖,墨发半束,拎着一个药箱子就跑了过来,老远就听见箱子里嘀哩咣啷的声音。
苏竹平坐在门口椅子上看见他,脸上的嫌弃都快溢出来了,嘴角浅笑,说出的话却带着讽刺:
“扁杜,你能不能别天天跑的跟个傻子一样?”
扁杜兴冲冲地跑过来就听见苏竹平的话直接大袖一甩,药箱丢在桌子上,冷笑:
“苏竹平,你最好有病别找我来看。”
老子治不死你
苏竹平指了指里面“安儿受伤了,你快点。”
扁杜一听苏竹安受伤了,稀奇地嗯了一声,边说边往里走
“怪了,还有人能让我们苏大小姐受伤,又踹人家马了?”
被迫趴在床上的苏竹安听见心里一阵无语,但还是老老实实叫了句
“二哥”
听见苏竹安叫二哥,扁杜忍不住调侃:“哟,这么懂事了?不对我颐指气使的了。”
说着扁杜挥了挥手让所有人都出去了。
苏竹安叹了口气不说话了老老实实地趴着,扁杜看了一下后背,上面都是一些淤青还有不知道被什么划伤的伤口。
“这是怎么搞得?”
苏竹安老老实实说了事情的经过,扁杜一听不由得感慨
“你们两兄妹真是祸害遗千年啊,一个比一个命硬,那可是二楼啊,竟然只是擦伤。”
“?”苏竹安有点没听懂:“我哥怎么了?”
扁杜随口道“你哥在大理寺跟人打了一架,腿差点被人废了,还好我去的及时。”
苏竹安傻了,腿差点被废了
【系统,这什么情况,我哥为什么腿差点被废了?】
系统这边也是一头雾水
【不知道啊?我这边一点消息都没有啊,】
“跟谁啊?为什么?”
扁杜在旁边调药膏,听见苏竹安的话故意装听不懂反问了一句
“什么为什么?”
苏竹安急了:“为什么打架啊?”
这个扁杜还真打听了一下,手里搅合着药膏,嘴上还不停的说
“就是你哥要保一个人,喆吉那家伙非要砍了对方,就打起来了。”
“喆吉?”
“对啊,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苏竹安:……“不记得了”
【系统,他是谁】
系统扯出一个人物图机械音响起
【喆吉,二十二岁,大理寺少卿,早期和苏竹平、扁杜是挚友,因为观念不同而分道扬镳,但苏竹平死后,扁杜就失踪了,所以喆吉也是唯一祭奠苏家的人】
苏竹安感慨,真是净说一些没什么大用的信息。
扁杜呢才不管苏竹安记不记得,把调制好的药膏给她放桌子上叮嘱道:
“大小姐老老实实躺几天就好了,别整天跟个魔头一样到处混。”
苏竹安:……
扁杜出来就看见苏竹平守在门口,心里觉得好笑,苏竹平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疼妹妹了,干什么都惯着。
苏竹平见扁杜这么早就出来了,心彻底放下了,应该就是一些擦伤。
“没什么事,几天就好”
扁杜看苏竹平老老实实坐着,嘴角勾起,吊儿郎当地把箱子甩在院子的石桌上,自己一屁股坐在旁边椅子:
“苏竹平,腿感觉不错吧,让你平时多练练,就是不动,光脑子聪明有什么用?”
“连我一个郎中都不如,现在好了吧,伤筋动骨一百天,养着吧您。”
苏竹平自诩脾气不差,但是他现在真的想撕了扁杜那张哇哇哇哇哇不停的嘴。
“你和安儿说了我腿的事?”
扁杜点头,手里盘着一个桂圆“不说你以为你能瞒着?”
苏竹平深吸一口气:“算了算了。”
苏竹安抬手,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冶五蹦了出来,拿出一个拐杖:“大人”
苏竹安在前面拄着拐杖走,扁杜在后面吊儿郎当地跟着
“苏竹平,你和喆吉至于闹成这样吗?”
“咱们仨也算得上是共过患难的兄弟,你就不能干点人事,别再气他了。”
苏竹平心里划过落寞,抬头迎面感受夜风拂过竹林带来的丝丝清香,轻叹一声只留下一句
“道不同不相为谋。”
扁杜愣在原地,望着苏竹平缓步地往前走,脚却怎么都迈不开步子。
他不明白,他和苏竹平都是逃难,来京城谋生,还是苏竹平先认识了喆吉,明明是苏竹平先和喆吉成为挚友的,这次几年,现在怎么突然道不同了呢。
扁杜想不明白,也不想再费这个脑筋了,人,缘起缘灭,缘聚缘散,一切自有定数,顺其自然吧。
另一边,苏竹安看着系统给自己展示的人物关系线
几乎所有人都是围着李淮开始的,还有主要的太子、白浠、苏竹平、喆吉…人物关系线最弱的就是苏竹安。
系统几乎快把东西揉碎了给苏竹安讲:
【宿主看明白了吗?这里面最重要的人物维持着这个世界的存在,所以李淮是男主,像太子这些主要配角也有他们的主要位置,但是绝对不能威胁到男主,没有为什么,这就是规矩
所以他们就连死,都必须死在对男主有利的情况下,想要活下来,就必须找人替代自己站在这个位置上。】
系统按照苏竹安的形象单独把她的人物关系线拉出来
【宿主,你看看你的线。】
苏竹安抬头看着自己和男主之间在原身的基础上,竟然突然多了四五条线条,自己在中间,线的两头是苏竹平和男主李淮。
还有连着李岁的、连着白浠的、还有连着喆吉的,只不过这条线很浅。
但是偏偏没有和陆丙的
苏竹安看不懂了,怎么突然多出来这么多?
系统对苏竹安怀有愧疚,是它的失误导致原本该去上学的苏竹安被拉了进来,所以它希望苏竹安能少点对这个世界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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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想回去不仅要帮助男主日后登基成为一代明君,还要让苏家摆脱死亡,以苏竹平现在的身份地位,怎么可能告老还乡,只能诈死。】
【你知道想要一个丞相诈死多难吗?我们只有七年时间,弹指一挥间。】
系统紧盯着苏竹安,想从她眼中看到顿悟。
然而苏竹安看着眼前这纷繁复杂的人物线,头疼得都快炸了,实在是到不了顿悟的地步。
【所以说我现在只能慢慢斩断这些线,不能增加线,要不然我可能走不了,还很有可能必死。】
系统叹了口气【对】
苏竹安:【你很害怕我留在这?】
系统点点头,冰冷的机械音响起:
【这个世界不属于你,你所受的教育形成的世界观跟这里几乎截然相反,你适应不了的。】
苏竹安趴着不说话了,半晌才喃喃道【所以这就是你之前让我男扮女装还专门用道具给我换了一张脸的原因。】
系统点头,一人一系统一时间相顾无言。
系统:【抱歉,是我拿你做了一个实验。】
苏竹安抱着被子坐起来,看着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
【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么多?是有什么事情吗?】
系统:【我已经想过了,那个学堂不能去了,甚至最好的办法就是一直避世,我们以一个新的身份去掺和,到时候走了我保证他们连你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到,谁都影响不了你。】
苏竹安有些迟疑,呆愣的盯着窗外新发的竹笋,不知道在想什么。
系统团成一个球飘在半空中的角落里,整着一双机械眼,可怜巴巴甚至带着心虚地看着苏竹安。
其实还有句话系统没有说,那就是它不知道为什么苏竹安仿佛跟这里的人天然有种联系一样。
只要接触了就会产生一条线,那可是会与别人的人生挂钩的。
太危险了,这样下去只会让场面乱成一锅粥。
而一直在沉思的苏竹安,其实并没有在想什么高深的问题,只是她来这里总共才四五天,但是发生的事情比她之前三年加起来都刺激。
给她一种‘出走半生,归来还在起点’的错觉。
最终,苏竹安叹了口气
【那我大哥怎么办?】他那么疼爱原身
我大哥?一句话系统脑子差点短路,心有余悸地看着她,这次几天就变成她大哥了?
系统知道她什么意思有些为难:
【这个原身确实是死了,这个没办法改变,所以你才会被突然拉进来。】
苏竹安:【你准备让我去哪儿?】
系统划出一个地盘
【泽山禅心寺!据说百年前曾有仙人在此飞升,可谓人灵地杰。】
苏竹安看了一下泽山的风景,不错,挺好。
系统沾沾自喜【这可是我精心挑选的。】
至于如何提出来,苏竹安说她自由安排,系统也没有多问
……几天后……
“你说什么?你要去闯荡江湖?”
正在吃午饭的苏竹平听见这苏竹安信誓旦旦地要去避世,一脸的欲言又止,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昨晚没睡好,出现幻听了。
“你疯了吧苏竹安,你脑子什么时候傻的?”
苏竹平气的脑子嗡嗡的响
一旁正夹着菜的扁杜更是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毫不掩饰地看着她
“大小姐,你这伤好才几天,别再找事了,看看你哥哥残缺的腿,走路还一拐一拐呢,心疼心疼他吧。”
苏竹平:……
系统更是被苏竹安吓得要死
【宿主你干嘛,干嘛这个时候突然提出来。我们要讲究策略啊。而且避世怎么变成云游了?】
但是苏竹安一幅铁了心的样子,放下筷子就是喊
“我不管,我就要去。”
扁杜皱眉看着苏竹平道
“我给她下一剂猛药治治吧,你妹这一直傻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苏竹平深吸了一口气,饭吃了一半也不用吃了,将苏竹安手里的碗筷一把夺了过来。
他吃不下去,苏竹安也得饿着,挥手让侍候的丫鬟都退了下去。
“说说,是什么原因让你想去闯荡江湖?或者说谁给了你自信,觉得自己拿着你那小鞭子就能去闯荡江湖?”
苏竹安挺直腰杆,扬起头,看向苏竹平和扁杜的眼里满是自信和不知世俗的狂妄。
“我看话本都是这样讲的,女子一身劲装闯荡天下,大手一挥就是黄金万两。”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哈哈哈苏竹安哈哈哈哈”
扁杜没想到苏竹安比苏竹平年轻的时候还要天真。
“你是看话本看疯了吧啊?还‘大手一挥就是黄金万两’,你当黄金是石头呢随处可见。”
扁杜阴阳怪气的差点笑断气。
苏竹安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眼底瞬间泛出红,委屈地看着扁杜
“二哥,那话本还是你给我买的,你忘了吗?”
“啪嗒”
一双筷子毫无预兆地骤然掉落在地上
9. 你杀谁了?
“我买的?!!”
苏竹平似笑非笑地转头看着扁杜,根在这儿呢
“书是您买的啊!”
扁杜一脑门的问号:“我记得我送的都是医书啊。”
说着怀疑的眼神探究地朝着苏竹安看去,这小丫头不会坑他呢吧,但是对上苏竹安委屈的眼神,扁杜眉头紧皱。……
苏竹安当然知道他送的是医书,但是她说是话本,那就是话本,对不起了扁杜哥,看着扁杜自我怀疑的样子,苏竹安嘴角压着笑意,眼神委屈
“我不管,我就要去。”
又来了又来了,苏竹平有时候真怕自己有一天被苏竹安气死
“这个你就不要想了,换一个。”
苏竹安见差不多了,换了一个:“那个什么学堂我就不去了,我还要把我的门禁放开。”
此话一出苏竹平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搞了半天在这等着他呢
“苏竹安,那个学堂是你说要去的吧,你现在说不去了,淮王那边怎么办?还放开门禁。
妹啊,你一个女子胆子怎么这么大?大晚上不回家你想干什么?你知道这世道多乱吗?”
苏竹平气的手指止不住地拍桌子,连自己一直维持的清风霁月地公子形象都顾不上了。
“苏竹安,你最好老老实实交代清楚,今天你弄着一出又是云游、又是不去上学、又是放开门禁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扁杜见苏竹平真的生气了,端着碗躲到一边,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大小姐就是想出去,不想被人管着了。
苏竹安收起眼里面的泪,眼神坚定地看着苏竹平:
“学堂我不去了,你就说我病了,我要出去玩你也不能拦着,我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
苏竹平冷笑,他也看出来了,叛逆期到了
“就是想玩是吧,行,你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行了吧。”
说完把苏竹安的碗和筷子都放到她那边
“苏大小姐,你慢慢吃,我还有一堆事处理呢,没时间跟你在这过家家。”
说完苏竹平拉着扁杜走了,只剩下苏竹安在原地愣了半天,这么顺利?
扁杜没想到苏竹平还真答应了“你不怕你妹妹出事?”
苏竹平当然怕:“到时候派人暗地里时刻跟着不就好了。”
扁杜:……“老狐狸”
苏竹平无所谓的耸肩:“总比跟我闹翻了强吧。”
扁杜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吐槽了一句,搞跟踪,怪不得竹安老想往外跑
“那淮王那个什么学堂怎么办?”
苏竹平长叹一口气
“当然是拒了,太子愚蠢但是是正统,永王战功赫赫不日就要归京。到时候京城指不定乱成什么样子呢
淮王这时候来我这是想拉我下水啊,可惜了,身体孱弱也就算了,还不得圣上重视,要不然还真能挣上一挣。”
扁杜手里拿着一根竹枝随意甩弄着:
“你不是太子一党?不替你家太子担心?”
苏竹平摇头眼底的无奈转瞬即逝,再抬眼是运筹帷幄的自信
“只要他听话,就不必担心。”
扁杜手里的竹枝不动了,苏竹平的实力他知道,但是就怕万一啊。
臣子参与皇家内斗从古至今有几个善终的
“做事多想想你妹妹,万事留一线。”少贪点。
不过后半句话,他没有说。
苏竹平嘴角微勾:“放心吧!”
扁杜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另一边苏竹平走了,苏竹安还在坐着。
系统的电路都快气冒烟了
【宿主,这不是我们之前说的。】
苏竹安知道,但是她就是不想听系统的了
【现在不也挺好,大隐隐于市,我直接在家避世。】
听见这话,系统觉得自己真的要吐血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系统大叫着没影了。
苏竹安叹了一口气
【喂,没事吧。】
然而不管她怎么说,系统就是不说话。
苏竹安无奈只能回房去拿炉窑的买卖契去一趟窑村,却发现哪儿都找不见,一个不详的预感充斥心头。
“别是落在青妙阁了吧。”
系统躲在角落看着苏竹安急匆匆的往外走,硬憋着没有问怎么了,看到青妙阁的时候,系统彻底绷不住了。
【宿主,你干嘛还要来这】
苏竹安站在门口【炉窑的买卖契可能丢在这了】
系统【……】
青妙阁的人都认识苏竹安,看见她去了三楼也没有人拦着,李清梦在三楼等了几天,还以为苏竹安不会来了。
“稀客啊。”
李清梦穿着一身火红的罗裙,慵懒地靠在塌椅上,桌子上还摆着一张薄纸。
苏竹安一眼就看出来那就是她丢的买卖契,见李清梦这小人得志的样子,只觉得麻烦。
“我来拿我的东西。”
李清梦给旁边的丫鬟使了一个眼色,丫鬟点头出去顺带关上了房门。
“苏小姐说的是这个‘窑炉的买卖契’吗?但是和上面不是苏小姐的名字啊。”
苏竹安强忍着骂人的冲动:“给我。”
李清梦自然不可能这么轻易给她,从前几天她一身男装带着毒发的淮王偷偷摸摸来了青妙阁,李清梦就知道苏竹安可能在背着她哥干些事情。
苏竹安不敢告诉苏竹平,那李清梦背后有淮王,她还真不怕她。
“要不然你说说,你买窑炉干什么?”
苏竹安露出一个假笑:“上面写的是何竹,你眼瞎了吗?”
李清梦也不气恼,拿起桌上的买卖契顺着手腕甩了甩:“看见了,但是我不信。”
李清梦见过苏竹安的字迹,确实和上面的不一样,不过她就是想看苏竹安气急败坏的样子。
苏竹安心里仰天大喊‘草!!’,一屁股坐到李清梦对面
“李姑娘,你到底想说什么?我说了事实你都不信,那你信什么?”
李清梦见她靠这么近,赶紧把东西收起来,怕把苏竹安惹急了,赶紧倒了一杯茶。
“不急,我信,先喝茶。”
苏竹安瞥见她的小动作,真是气麻了,受制于人真的是恶心死了!!!
苏竹安咬牙切齿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喝喝喝”
李清梦见她喝了茶,鬼鬼祟祟地小声说道:“这何竹买这窑村的窑炉干什么?不怕招惹周家”
苏竹安没想到李清梦竟然知道窑村的事情:“我怎么知道。我又不熟。”
这句话在李清梦看来就是一眼假,以苏竹安跋扈的性格,不熟能帮人跑腿?
“好好好你不熟,那我就问一句,他买了这窑炉会用吗?
窑村的窑炉可不比别的,那可是有家传手艺在里面的,一般人可不会用,你们会用吗?”
说完李清梦就势在必得的看着苏竹安,苏竹安也确实被问住了,窑村的窑炉竟然是特制的。
系统也有些意外【这不是能用就行吗?】
苏竹安【确定和别的不一样吗?】
系统对比了一下点头【确实有点不一样。它这个有三个烧柴口。】
苏竹安瞥了一眼李清梦,手指微微转动着茶杯:“你有什么条件?”
李清梦露出一个满意的笑:“想让我给你提供人,先和我说说你们要干什么?”
苏竹安眉毛微微上扬:
“当然是烧东西来卖,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李清梦其实也想不出来,但是她有一种直觉,苏竹安一定在做大事,做大事怎么能少了她李清梦。
见苏竹安不说,李清梦也没有逼问
“行,我这边有三个老师傅都是曾经窑村的人,我可以把人给你,但是你说你要卖东西,那我也要一起。”
苏竹安就不理解了,李清梦连她卖的什么都不知道就跟。
“是你的意思还是淮王殿下的意思?”
“当然是我自己的意思。”
李清梦仰头浅酌了一口果酒
“你可不要误会了,我是他的大夫,可不是他的手下,我又没有卖身给他。”
苏竹安有些意外,前几天看她那着急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和淮王是一对呢,
“是嘛。”
怕她不信,李清梦道
“我有喜欢的人,过几年我还要去找他呢,你懂什么?”
苏竹安确实不懂,找个人为什么还非要过几年
不过李清梦不是主要人物,系统那边对她的记录也仅限于和苏竹安发生冲突的始末。
“好,到时候会来找你投钱的。”
李清梦和苏竹安对视一眼,拍拍手,三个穿着灰色麻衣的的男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大概四十多岁肩膀粗壮,一看就是经常干重活,但是其他两个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年龄不是很大
牛树:“姑娘。”
李清梦点头,给苏竹安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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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为首的叫牛树,左右两遍分别是孙二狗和陈娃,以后他们就跟着你了。”
“你们仨看好了,这就是你们的新东家,苏丞相的亲妹妹苏华安。”
三个人听见相互对视了一眼,纷纷行礼“草奴参见苏小姐。”
苏竹安挥手“请起”
李清梦对苏竹安的态度有些意外:“考虑的怎么样?”
苏竹安对着李清梦伸手:“他们的卖身契”
苏竹安怕李清梦最后反悔,李清梦也怕苏竹安最后不带她了
“先给你一张,其他两人等我看见你的结果再说。”
最后苏竹安从青妙阁的后门离开,带着三个人还有一张‘牛树’的卖身契,剩下两个的李清梦还是自己带着。
三个人苏竹安没办法带回府邸,找了一家客栈给他们住,又给了他们三十两银子道:“过几天我再来找你们。”
牛树看着手里的银子,警惕的点了点头接了过来。
孙二狗和陈娃从出来就一直戒备地看着苏竹安,生怕她突然发疯一鞭子打过来。
他们知道苏竹安是谁,整个京城最跋扈的女子,走在街上看谁不顺眼恨不得一鞭子抽死对方。
没想到他们三个会落到这为苏大小姐手里。
苏竹安没功夫研究他们的心理活动,交代好就走了。
沿着街去服装店进去再出来就是一幅翩翩公子的模样,系统将一个类似黑曜石的坠子交给苏竹安
系统【宿主这个东西戴好了可以掩盖你的真是面容,丢了可就没有了。】
苏竹安眼里漾出笑意【谢了】
苏竹安花钱让人找了一个牙人帮忙买房子,要求只有一个,大,而且偏。
一个穿着花色的短款棉褂,脊背略显佝偻的中年男人接了单,听见苏竹安的要求,直接拿出来京郊的一个宅子。
马福指着桌面上房子的户型图:“何公子请看,这原本是前朝的一位富商的宅子,因为得罪了权贵全家被抄家了,因为这事加上位置在郊外,所以这宅子一直都卖不出去。”
“但是你看看,这前院四方宽大,三十间房舍粉墙黛瓦,后院更是矗立着一株百年老树,周围异草丛生,奇花绽放啊。”
苏竹安看着图纸确实不错尤其是后院有一大片空地。
苏竹安手指在图纸上敲了敲:“房子是好房子,就是阴气是不是太重了。”
马福做了二十几年知道有钱人买房子最重视的就是风水,要不然这房子几十年了看的人不少,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愣是没人愿意买。
“何公子说笑了,这房子只是老旧了一些,地处又偏僻所以才一直没卖出去,如果公子想要,我五千两收的,公子出四千五百两怎么样?”
说着怕苏竹安不信还给她看了自己当年的账单和收据,确确实实是五千两。
系统探头看了一眼【宿主这房子真大】
苏竹安没想到系统也看上了,当场交了一百两的定金,约定明天过户。
事情意外的顺利,马福天天被这房子愁的睡不着,生怕五千两全砸手里,这下终于放心了。
“哎,好好,我明天一定早早来候着。”
系统有些担心:【我们有这么多银子吗】
苏竹安眯着眼笑,手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们没有,找大哥呀。】
系统机械眼猛然一亮【对啊,那可是最不缺钱的。】
苏竹安回了丞相府,牛树的卖身契还有窑村窑炉的买卖契一起锁到了柜子的最里面。
吃饭时,苏竹平刚坐下就看见苏竹安殷勤的给摆碗布菜。
扁杜一脸的难以置信:“竹安你这是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
苏竹平更不理解,上午还吵着呢,他还想着下午苏竹安会窝在房里不出来了。
结果可好,比他还忙,他都回来了,对面还没人影呢。
苏竹安有些不好意思,笑得格外谄媚 “没,就是借点钱。”
原来是借钱,苏竹平不以为然道:“没钱了?借多少?”
苏竹安缓缓伸出手,比出一个1,扁杜质疑:“就一百两?”
苏竹平没说话,苏竹平吃了口菜:“一千两?”
听见这两人的话,苏竹安笑得更谄媚了:“一万两”
???
苏竹平\扁杜:“……”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抬头对视一眼,看向苏竹安的眼神中充满了不信任。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你杀谁了?”
10. 干票大的
苏竹安冷脸扯了扯嘴角
“我在你们眼中就是一个不法分子的形象?”
听见苏竹安没杀人,苏竹平继续吃自己的饭。完全没有要搭腔的意思,苏竹安把祈求的视线转向扁杜。
扁杜:……“我一个月拼死拼活才三十两,一万两?你把我卖了也没有这么多钱。”
说完嚼吧嚼吧嘴里的食物一脸的无奈
苏竹安没办法还是只能去求苏竹平:“真的是急用。”
说着给手里拿起酒壶给苏竹平倒了一壶酒讨好的笑了笑
苏竹平接过酒杯:“银子给你可以,得说说用途吧。”
苏竹安:“我和我朋友要做生意。”
“?什么?”
苏竹平怀疑地打量:“你?和朋友一起做生意”
苏竹安知道苏竹平不相信,特地拿出之前买窑炉的买卖契:“哥你看,我们什么都准备好了,就差一点资金了。”
苏竹平没想到还真有东西,扁杜紧跟着凑过来看了看,苏竹平沉默半晌突然笑了一声
“你们花四十两买了一个窑炉就像从我这拿走一万两,这和空手套白狼有什么区别。”
“我可是你亲妹妹”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我月月给你分红。”
目的达到苏竹平点头:“可以”
说完让人拿来笔墨直接拟了一个契约,直接要走了一半的利润。
苏竹安看着上面的条款呆愣了一会儿,不可置信道:“趁火打劫?”
苏竹平摆了摆手:“当然不是,我可是丞相,就这个名头放出去就给你们省了多少麻烦?而且你就给个窑炉,谁知道你们做的是不是合法生意,我承担一定风险的。”
“再说了,你那点钱我还不缺。”
苏竹安不服:“那你还要一半?”
“要一半是为了告诉你在商言商,亲兄妹明算账。”
扁杜在一旁听着简直了,心里直呼老狐狸。
苏竹安咬牙签了,反正以后她的生意可不止这一点。
这边签完苏竹平那边一万两拿了出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扁杜看着苏竹安气呼呼离开的背影:“你可真黑啊。”
苏竹平无所谓:“这怎么能叫黑呢,一万两多少人一辈子都见不到这么多钱。”
别人不知道扁杜还不知道苏竹平?“前几天江浙那边送来的礼品,加起来得有几十万两白银吧。”
提到这个苏竹平鄙夷地冷笑:“那群老家伙天天喊穷,送来的东西倒是价值连城。”
扁杜无奈叹了一口气“那怎么办?都砍了?”
“砍了?”苏竹平收好契约,语气很平却带着点不痛快:“砍了我都怕脏了我自己的手,看上头怎么办吧。”
“还有那个叫何竹的没听说过这个人啊,敢和我妹妹做生意不是一般人啊,你没事别光研究你那什么医术,查查是什么人。”
“钱是小钱,别被坑了。”
扁杜无语“知道了,知道了”
这边散了,那边苏竹安画了半宿的图
第二天吃过早饭就急冲冲地出了门,那边出来门,这边苏竹平的人就跟了上去。
苏竹安驾轻就熟的甩开人,就去找了昨天的牙人。
马福怕这单黄了,一大早就在这守着,看见苏竹安整个人都活了起来。
“哎呦何公子,您来了。”
马福拿着地契带着苏竹安去看二进院的宅子。
刚进去就看见已经有些风蚀的石狮子,朱红色的大门暗沉沉的,进去之后就是满地的落叶不见还有脚落地人高的杂草。
马福怕苏竹安介意赶忙开口:“毕竟是许久未住人了,所以看起来比较荒凉,但是收拾收拾还是很漂亮的。”
苏竹安倒是还好,毕竟是几十年的老房子了。
苏竹安转了一圈,看见了后面的四棵一人抱的大椿树,中间是一个不规则人工湖。
系统飘在半空中看着周围的新环境皱眉【宿主,这院子看着真的很不错,就是太破了】
【没事,收拾收拾就好了。】
苏竹安将银子交给马福又另外给了五十两让他去找三十个干活的来收拾院子。
生意成了马福高兴的不行,连忙答应,不一会儿就找来三十个人,男男女女都有。
苏竹安找了一个领头的,将自己的要求一一写下来,他们在院子里干活,苏竹安躲在一个偏房间里拧着眉一点点地研究玻璃的配比。
配完就半夜去窑炉试,忙忙活活半个月过去了。
苏竹安穿着一身破旧的麻衣,灰头土脸的从一个自制的小型高熔炉前抬起头。
手中拿着一个浅蓝色的玻璃荷花,浅蓝的色彩与剔透的玻璃糅合再一起,趁着盈盈的火光,发出柔和的光晕。
系统尖叫着蹦了起来【宿主!好漂亮好漂亮。】
厚重的黑圆圈挡不住苏竹安眸光的炽热,她看着手里的荷花,眼中像是被火焰点燃了一样,嘴角放肆地裂开大喊着
“我就说我能制成!!”
说完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放在侯在一旁多时的木盒里,里面还包了一层厚厚的棉花。
拿着木盒气势汹汹地从里临时修建的土屋里走了出去,外面的牛树还在指挥孙二狗他们继续烧窑。
苏竹安兴奋地跑过去:“别干了,从今天开始休息三天。”
牛树有些意外的看着苏竹安,从来到现在基本没开口说过话,今儿怎么这么兴奋。
“何公子怎么了?”
苏竹安笑道:“大好事,这几天你们去好好休息几天。”
说着大手一挥把剩下的五十两银子都给了他们。
孙二狗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苏竹安也没多解释,让他们把自己送回了之前买的宅子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原本破败的房子已经焕然一新,竹门金色的牌匾上写着大大的“竹院”,门口的两个石狮子也重振了往日雄风。
苏竹安进去老翁正在洒扫青石板路。
“少爷回来了?”
苏竹安笑道:“吕伯怎么起这么早?”
吕伯摆弄了一下手中的扫帚:“年纪大了,觉少,你这怎么又是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苏竹安晚出早归,日夜颠倒都快成习惯了,每次都是垂头丧气灰头土脸的回来。
不过今日倒是反常。
苏竹安高兴,抱着盒子不撒手:“今天有好事”
吕伯看苏竹安高兴的样子跟耗子偷了蜜一样,嘴角不由自主地跟着上扬:“是好事就好”
院子大但是也只有二个人,除此之外几乎什么都没有,半个月了苏竹安还蜗居在自己的偏房里,钱财几乎消耗殆尽,仅剩的五十两还全给了牛树。
苏竹安从箱子里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收拾收拾又抱着箱子回去了。
熟练的从后院翻回丞相府,吃饭的时候看着苏竹平满脸的得意,刚起来吃饭还要准备去上朝的苏竹平被苏竹安盯得脊背发毛。
“你傻了?这几天天天出去疯,回来盯着我笑什么?”
苏竹安看着眼前即将成为首富而不自知的幸福男人,惋惜地叹了口气,随即假模假式地抱着自己的木盒子又出去了。
导致苏竹平一脑门的雾水
“等扁杜醒了让他给安儿配点药,要补脑的。”
冶五:……“是”
苏竹安出了丞相府,直奔陆丙的酒馆。
“砰砰砰”
“开门”
苏竹安敲了半天,陆丙不知道从哪儿出来的,衣服都没穿好,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还带着几杂草就这样开了门。
语气里满是烦躁:“我都说了停业了,外面贴的那么大一张告示你们是一点不看啊。”
苏竹安闻言往旁边瞅了瞅,半人高的告示贴在墙上,上面就写着仨字,‘关门了’
“这么快就撑不住了?”
陆丙以为是谁呢,一看是苏竹安嗤笑了一声:“我还以为是谁呢,可以啊,消失了半个多月我还以为你跑了呢。”
苏竹安底气十足的一把推开陆丙:“跑?我何竹什么时候跑过?”
说着大刺刺地往凳子上一坐,手中的木盒往桌子上一摆,趾高气扬的指着陆丙:“我渴了。”
陆丙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指手画脚过,一脚勾了一把凳子“啪”的一生摔在苏竹安的对面,跨坐上去。
“小爷我还饿了呢。”
苏竹安眉角一挑,将制好的‘荷花’拿了出来:“那可真是太不巧了。”
陆丙不经意地撇了一眼,眼神瞬间定住“你这是什么?”
“这是水吗?不对,看着像冰。”
苏竹安拿着在手里转了一圈:“你猜。”
陆丙嘶了一口气,态度直接来了一个360°大转变:“没想到你还真有好东西。,从哪儿找的?”
苏竹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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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食指摇了摇:“不不不,这可不是找的,这是我亲自做的。”
“你做的!!”陆丙大叫一声。
“你,你是不是口渴了。”
陆丙赶紧跑到厨房找了一壶茶,亲自给苏竹安倒上:“多喝点多喝点。”
苏竹安见状摆摆手让陆丙拿过去看,自己悠哉游哉的做到一边,陆丙拿到东西越看越觉得神奇。
“你这是怎么做的?太厉害了?这叫什么?”
苏竹安:“玻璃。”
看着手里玻璃制成的荷花,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脑子里,越来越强。
“何竹,你这个东西准备卖多少钱?”
苏竹安:“当然是越贵越好。”
陆丙一听当机立断:“那我们就搞一场拍卖会。”
“你能做多少?”
看着陆丙双眼放光的眼神,苏竹安突然觉得自己在他眼里就像是一块大肥肉。
“一天能做三个吧。”
“好,那就先做三个,我给你找人,就在迎客楼,咱们就来一个拍卖,出价高者得。”
苏竹安没想到陆丙一个酒馆都能干倒闭的人,脑子倒是挺活络。
“你确定?那就定个时间,钱怎么算?”
“我这边可还有个老板,利润要拿走一半。”
陆丙啊了一声:“怎么还有金主,还要拿走一半的利润,凭什么?”
苏竹安翻了一个白眼:“做这东西不要钱啊,一开始说让你合作你是一毛不拔,人家上来就是一万两,你有这么多钱吗?”
陆丙自知理亏
“行,这东西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不是要开‘天下第一酒楼’嘛,我跟你一起。以后你要是赚钱了别忘了带着我就行。”
陆丙这次是真的见识到了什么是手艺人—香饽饽。
敲定好方案,陆丙就花钱找个几个说书的吧‘玻璃’夸得神乎其神,甚至有人说是‘天神遗留下来的神物’
一说就连说七天,但是谁也没见过,就以为是话本里虚构的。
这几天苏竹安和系统一起,看见什么画什么,挑挑拣拣出十个有难度的,连着几天加工做了出来。
交货那天,陆丙专门拿出自己压箱底的衣服,看着这十个东西双眼直放光。
“竟然真的做出来了,还是十个。”
“这个是绿色的是榕树吗?这是紫色的蘑菇?那个…那个是什么红花?”
相比于陆丙,苏竹安的新鲜劲已经过去了,连着几个大夜都快困死了,打了一个哈欠随意解释了一句:“玫瑰花。”
陆丙看着这些东西就像是看金灿灿的银子:“果然漂亮。”
“走走走,我们去迎客楼。”
不枉费陆丙造势这么多天,就连京城的乞儿都知道了只有书里才会出现的‘玻璃’,而且今晚就有人在迎客楼拍卖。
一个起拍价就是三万两,价格高的令人咋舌。但是不管买不买得起,都想去瞧瞧这活在话本里的‘玻璃’是什么样的
苏竹安没想到陆丙定价这么高。
“会不会太高了?”
陆丙学着苏竹安的样子伸出食指摇了摇:“不不不,就是因为高才会有人来买。”
苏竹安:“?”
陆丙找了一间上房。隔着帘子可以看见下面一群人,中间摆了十几张桌子坐满了人,外围还有一群人坐着。
“京城这群家伙整天闲着没事干,手里捏着银子就想给人炫耀炫耀,但是你不能直接拿出来说,来,看看,这是我家的库房。俗!太俗了。”
陆丙给苏竹安倒了杯茶:“所以怎么办,就会买些别人买不起的,或者是都知道贵的离谱的,你别管值不值,他们就是想花钱,花贵钱,好让别人知道,我和你就不是一个阶级的。”
“那种心理上的满足和傲慢,懂不懂。”
苏竹安被陆丙说的一愣一愣的,系统在一边听了半天,没绕回来。
【宿主,这什么逻辑?】
苏竹安道【富豪的逻辑吧。】
陆丙见苏竹安眼里的敬佩,更加飘飘然了,手指随意地指了指对面的包厢
“知道那边是谁吗?”
苏竹安看了一眼没看清,以为又是哪儿家有钱人。“谁啊”
陆丙得意洋洋的炫耀过去几天自己的战果:“当今皇上面前的红人苏竹平苏丞相,还有太子。”
苏竹刚拨开的花生差点没拿稳:“什么?”
11. 进大理狱了
陆丙对于苏竹安的反应很满意
“这有什么,你看看这二楼的包厢,那边是淮王,门口挂着金坠子的是六皇子,其他的人更是富贵至极。”
说完邀功似的看着苏竹安
“怎么样,区区三万两对他们来说就是毛毛雨,每个人指甲缝里流出来一点就够我们用的了。”
苏竹安见陆丙说起钱两眼放光的样子第一次觉得自己眼光这么好,这放在现代那就是‘营销人才’,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厉害厉害”
听见自己想听的话,陆丙满意了,懒散的躺在塌上,看着周围的权贵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等着,小爷我今天就让你一夜暴富。”
“二位可以开始了吗?”
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站在帘子外柔声提醒。
陆丙看了一眼苏竹安,苏竹安点头,一场艺术品的拍卖会正式开始。
四方的中心,三个穿着红色舞裙的姑娘站在高台上,为首的端着一个木盘上面还专门盖着红色的丝绸。
随后一个穿着冰蓝色罗裙的姑娘熟练的走到高台的中心,用手轻轻掀开盖在木盘上的丝绸。
清澈嘹亮的声音响起
“欢迎大家来到我们迎客楼,今日拍品乃是由琉璃所做,皆是世间孤品。”
“下面开始我们的第一件拍品,‘流光宝树’起拍价三万两。”
此话一出,苏竹安能明显听到下面人大吸了一口气,纷纷繁繁的讨论声悉悉索索的响起。就连二楼的隔着包厢都能听到讨论声。
“少爷就一个巴掌大的树,起拍价竟然要三万两,这不是抢钱吗。”
苏竹安和陆丙对视一眼,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竖起耳朵。
“本少爷缺这点钱吗?”
这边刚说完下面一楼就有人加价
“三万一百两”
这边说完另一边又起“三万四百两。”
一楼零零散散的加价到四万两,不一会儿就隔壁的人嗤笑一声
“让他们看看这才叫加价。”
说着直接丢出去一个牌子,守在门口的人捡起来大喊一声。
“周家大少爷,白银五万两。”
此话一出,全场沸腾。
苏竹安直接两眼放光,五万里白银啊,直接把酒馆周围的一大片给直接包了。
"陆丙你可以啊,这么多钱!!"
然而陆丙却摇摇头“太少了。”
说着拿起备好的笔墨在纸上写了一个数字五万五百两,装在竹筒里让人传到了一楼。
不一会儿下面就传来一个声音“五万五百两。”
苏竹安眉梢微挑,哄抬物价
“可以啊,有奸商的潜质。不过你不怕砸手里?”
陆丙浅尝了一口茶,漫不经心道:“那可是周家,这点钱他们还不至于出不起。”
话音未落,隔壁就直接加价到了六万两。
“周家大公子六万两。”
陆丙勾嘴浅笑:“你听听,周家大公子这名号一出,他不买都不行。”
说着又写了一张
直接抬价到了“六万五百两白银。”
周围的人也看出来了,这是有人和周家少爷杠起来了。
六万两周璟还能拿的出,但是七万两就算是他也有些吃力。
陆丙竖着耳朵听着隔壁的动静,台下一群人也都看着这边。
最后周璟咬咬牙,直接把价格加到了六万八百两。
价格抬到了这,陆丙没有再哄抬,要是把周家这位大少爷惹急了,到时候去查他就不好了。
苏竹安:“不抬了?”
陆丙一副不问世事的样子:“点到为止。”
苏竹安轻声笑了笑:“聪明。”
陆丙挑眉没有说话,最后这个‘琉璃宝树’以白银六万八百两成交。
第一场拍品就拍出这样的高价,原本还在观望的人都开始投入到里面,这东西在他们手里没有用,但是用来送礼那是再好不过。
第二件“福运莲花”,一楼就直接将价格抬到了五万两,二楼就看着下面的人叫价。
苏竹安隔着帘子看着对面的太子和苏竹平,全然没有要叫价的样子。
陆丙见她一直往太子那边看,以为她盯上了太子的银子,忍不住泼了盆冷水。
“别看了,他们这种级别的都是等别人买了送过去的,你以为他们还真会叫价呢。”
“再说了他们要是叫价了谁还敢抢?”
苏竹安没理解:“那你让他们来干嘛?”
陆丙无奈敲了敲苏竹安的脑袋:“造势啊。”
“他们一进来这个迎客楼,我就让十几个人去散播消息,谁要是想巴结他们就得来这守着。”
说着指了指隔壁:“周家看见没,就刚刚他拍下来那一刻,现在整个京城都知道周家大公子来迎客楼,看上了一个‘流光宝树’,拍出了天价。”
“今天过去,你这东西就是有市无价。”
苏竹安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大拇指不由自主地竖起来:“天生的奸商。”
‘奸商’陆丙表示:“我赚的也是奸商的钱,谁也别说谁。”
看着下面一件件成交的拍品,苏竹安的嘴角越咧越大:“好兄弟,以后我们共富贵啊。”
陆丙见状甩甩手:“跟着小爷,你这辈子绝对不缺钱。”
而系统在旁边越听看着苏竹安和陆丙的眼神越诡异,这场面怎么这么熟悉呢,想到总部的那群家伙,系统难掩鄙夷,资本家的丑恶嘴脸。
另一边
苏竹平手里端着热茶正看着下面热火朝天的拍卖会,座上穿着一件月牙色的直襟长袍,腰间束着团莲花样式的腰封,乌黑的长发被白玉发冠竖起。
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捻动着袖袍,面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京城果然繁华,这种古怪的玩意都能弄出来”
闻言苏竹平放下茶杯漫不经心地恭维:“毕竟是皇城,各国胡商都来京城做买卖,陛下励精图治不就是希望国家繁荣。”
“如今看来陛下真是盛世明君啊。”
听见这不走心的恭维太子李允不屑的哼笑一声:“是啊,盛世明君!不知道盛世明君喜不喜欢这些东西?”
苏竹平挑眉:“喜不喜欢估计都有人送,只是不知道是谁。”
李允看着台下拍到东西的人高傲的像只斗鸡一般:“我记得孙家有一个儿子,虽是庶子出身,但是格外受宠。”
说着轻抬手指对着下面正和众人交际的男子:“应该才十三岁吧。”
苏竹平听见李允说孙家就头疼,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看见一个扎着小辫,穿着一身深蓝色锦袍的人。
“是,孙侍郎的六儿子孙寅。”
李允随口道:“他那个哥哥都快死了,他倒是大义灭亲的快。”
苏竹平被他这句话搞一脑门的问号:“殿下是有什么想法吗?”
李允淡笑一声,懒洋洋道:“没什么,就是看他拍的那个东西估计父皇会喜欢。”
苏竹平:……
看着下面刚刚以八万两白银拍下来一个惟妙惟肖的‘流金蝴蝶’而高兴的不行的孙寅,世上好东西多是留不住的。
苏竹平附和了句:“臣想也是,估计是户部侍郎专门安排送给陛下的。毕竟八万两白银肯定不会是给一个孩子的零花钱吧。”
听见苏竹平的话李允满意了,他相信苏竹平的实力,这个‘流金蝴蝶’明天必定出现在父皇的面前。
这边替孙卓出了口气,李允转了话题:“最近没看见竹安妹妹,这么热闹的拍卖她竟然没来。”
听见自家妹妹的名字,苏竹平假装懊恼道:“这丫头最近不知道交了什么朋友,总是不着家,现在估计还在外面玩呢。”
李允有些意外,之前苏竹安可是自己到哪儿就跟到哪儿,跟个狗皮膏药似的,怎么甩都甩不掉,一些日子不见,倒是交了新朋友。
李允心里有些不高兴:“是嘛,是哪儿家的小姐啊?”
想起自己妹妹一身男装,苏竹平想估计不是什么小姐
“不知道,妹妹大了,有些事情我这个做哥哥的也不好意思多问,随她去吧。”
李允:“不怕她有危险?”
“怕什么,且不说我那妹妹鞭子就没离过手,我也派人暗中护着呢。”
苏竹平转了转手中的珠串“都是我精挑细选的人,我还是放心的。”
说到这苏竹平都忘了问问木乔自家妹妹最近都在干什么了。
李允打趣道:“这么忙?那我的大春宴还有时间吗?”
“殿下的宴会小妹肯会去的。”
李允满意地点头:“那就好,我到时候亲自去迎。”
苏竹平面上淡淡:“那臣就多谢太子殿下了。”
苏竹平这边刚停,苏竹安那边就迎来一位贵客。
苏竹安看着手里淮王那边送来的邀请信,眼皮子猛跳:“怎么这么快就查到了?”
陆丙原本以为是什么大人物抛来的橄榄枝,一看见是淮王态度瞬间懒散了:“可惜了,淮王就是一个闲散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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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苏竹安一听他这么说瞬间来了兴趣将信放到桌面上:“什么意思?”
陆丙翻了一个身和苏竹安解释道:“先不说这淮王本就不受当今陛下的宠爱,就看那一步三喘的体质,估计……”
说着陆丙的声音越来越低“不是个长寿的命格。”
苏竹安一听心凉了半截“这…哈确实是。”
苏竹安的脸色不太好看,系统听了也是抓耳挠腮【不可能】
【宿主你相信我,这书里男主一直很健康的。】
不说还好,一说苏竹安脸色更难看了,这什么破书啊【闭嘴吧。】
陆丙没注意苏竹安的脸色,伸手拿过信看着上面的内容:“明天晚上邀请我们去湖上喝茶”
苏竹安拿出一个木盒,准备再装个琉璃的工艺品:“必须去。”
苏竹安眼神坚定的看着陆丙:“相信我,这个面要是见好了,以后淮王就是我们的靠山。”
虽然陆丙见识了苏竹安的过人之处,但是对于这句话他存疑。
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准备明天的见面。
拍卖会结束,苏竹安和陆丙就收到了迎客楼的汇款,十件拍品总共八十万两,迎客楼抽成百分之一,还剩79.2万两白银。
当晚苏竹安直接包了这间厢房,拿出自己之前做好的项目计划书。
四层相高六楼相向,楼亭相连,中间一座飞桥纵横,处处相接又各有不同。
陆丙看着这酒楼简直就像是画中的一样,这要是造出来必定是辉煌至极、世间仅有。
越看越激动,陆丙抓着苏竹安的肩膀道:“何兄,你确定要造这样一座酒楼。”
苏竹安点头:“明天我们就去买地,就在你那个酒馆的位置建。”
“好!”
陆丙高兴的不行,直接站了起来,拍着苏竹安的肩膀道:“你放心,只要你干我就奉陪到底。”
说着就让人送来一张京城的地图,以酒馆为中心,将周围三十几户人家全都圈了起来。
“看见没,酒馆的位置偏僻,在这的大部分都是穷苦人家,只要我们肯出钱一定能买下来,这件事宜早不宜迟,明天我就让人去发收购告示。”
说着就开始拟写
看着他一副今晚熬夜干的架势,苏竹安带着银子回家了,让他自己去折腾。
雇了一辆马车趁着天黑停在了丞相府后院的位置,背着一个包袱驾轻就熟的从后墙翻了回去。
回院的时候甚至没敢惊动院里的丫鬟,
系统对她偷偷摸摸的架势很不理解【宿主,为什么每次都走后门?】
苏竹安叹了口气【这都月上头了才回来,你这不找骂嘛,被发现了还要解释,太麻烦了。】
回了房苏竹安就找了一个角落把包袱放了进去。
苏竹安看着自己小本本上的计划,先等这个酒楼建起来其他的都好说了。
这一次赈灾款苏家没有碰,那下一次的修堤坝的款呢。
【系统,决堤的是哪儿能查到吗?】
系统摇头【只知道是天贞二十九年夏,但是具体是哪儿不知道。想知道这个估计要去钦天监】
天贞二十九年夏,那就最多还有三个月。
【那就要接触一下工部还有钦天监。】
系统忍不住泼冷水【想见钦天监就要去皇宫,我们进不去啊。】
【那就找能进去的人。】
系统:【你说谁?】
【现在还住在皇宫的除了公主不就剩那一个六皇子李岁了。】
听见李岁,系统欲言又止,看着自己眼前李岁和苏竹安的关系线颜色深了。
罢了罢了,顺其自然顺其自然。
一觉到天亮
苏竹安跑去迎客楼去找陆丙,却被告知陆丙一大早就被大理寺的人叫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苏竹安没办法塞钱让人带自己去了大理寺,一路打点在牢里看见了陆丙。
陆丙刚在牢里坐了没多大会儿就看见苏竹安火急火燎的来了:“你…你怎么来了。”
苏竹安无语:“这话该我问你吧,你干什么违法犯罪的事了一大早就被大理寺的人抓进来了?不会是杀人了吧。”
陆丙瞪大双眼:“我可没有啊,我可是好人。”
听见没杀人苏竹安松了口气:“那你这什么情况。”
陆丙难得面露难色:“就是…帮助查案吧。”
听见这话苏竹安有是一噎,刚想追问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很官方的声音。
“你是谁?怎么在大理寺狱?怎么来的?”
12. 披马甲遇见亲哥了
苏竹安后背一激灵,转身就看见一个穿着深蓝色官服的男人,鼻梁高挺,一双狭长的黑眸平等的审视着每一个人。
陆丙和苏竹安对视尬笑了一下
——
“喆大人,大人,我真的就是一时财迷才收了钱,大人!”
苏竹安和陆丙在一旁站着,看着跪在地上不停磕头,鬼哭狼嚎的官吏,心里一阵发寒。
喆吉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脸上没有一丝动摇:“杖责三十,赶出去。”
苏竹安没想到这么严重,然而喆吉说完这句话却没有任何反应,仿佛这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看着面色死灰的官吏苏竹安有些于心不忍: “喆大人,这个钱是我自愿给的不必罚这么重吧。”
此话一出陆丙想去拉但还是晚了一步,喆吉一棒子直接打下去:“贿赂官吏,念在你年纪小,让你家人了来赎你吧。”
说完“砰”的一声,苏竹安和陆丙直接被拉下去关了起来。
陆丙被拉出去逛了一圈又被关了回来,看着懵逼的苏竹安,陆丙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还好吗兄弟?给你家人写信吧。”
苏竹安反应过来一股子火也跟着蹦了出来:“他就这样给我判刑了?我才刚说一句话。”
陆丙像是习以为常般自己给自己铺了一个干净的窝坐了下去。
“你不知道喆吉吗?有名的铁面无私,那心肠硬的跟石头一样,是什么就是什么,一句话都不给变。”
见陆丙这熟练的跟回了自己家一样:“你这是打算常住啊。”
见苏竹安还真不知道,陆丙勉为其难的给她腾了一个空,语重心长的普及了这个大理寺少卿的做事风格。
“我现在涉及一桩命案,没个三天肯定是走不了了,你这边要是传信慢点,估计也得在这住一晚。”
苏竹安一句卧槽爆出口:“你不是没杀人吗?”
说到这陆丙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对着苏竹安大吐苦水
“你是不知道那个孙畜牲干的事情,原本太阳下山了我这边都要开始准备晚上的生意了,去买菜的路上就看见了那个孙卓把一个姑娘拉到一个胡同,当街强抢民女啊,我能答应嘛直接打了一顿救了那姑娘。”
“谁知道这个畜牲见我走了,竟然偷偷爬到人家家里迷晕了这姑娘送到了青楼,这姑娘不堪受辱直接跳楼自杀了,你说巧不巧,那天我整好去买酒,听见有人跳楼就去看了看,就看见这姑娘了。”
“当时我就这样是孙畜牲干的,气的我直接趁着半夜把他掳走了,背着那姑娘的尸身,一手揪着孙畜牲的脖子去大理寺报官了。”
苏竹安不解:“这不好人好事嘛”
听见这话陆丙瞬间激动,手不停的拍墙:“要不说小爷倒霉呢。”
“这孙畜牲过几天就要死了,谁知道买通了什么竟然跑了,你跑就跑了吧,还被人弄死了。”
“人一死又找不到凶手,大理寺就想起来我了,我就到这来了,估计还得呆几天。”
越说越费解,陆丙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被人算计了,那孙畜牲怎么死的这么快?这边刚出去那边就有人蹲着杀他?一看就是平常不积德,坏事干多了。
听着这跌宕起伏的剧情,跟个话本似的,见陆丙泄气的样子,苏竹安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干巴巴的安慰一句:“会好的”
陆丙也知道这种事急也没用,扭了扭脖子,一松腰又靠着墙瘫了下去。
“你这怎么办?给你家里人写封信吧,要不然就得等我出去再来救你了。”
苏竹安想了想,如果自己今晚没回去估计苏竹平能把京城都掀了,但是这怎么回去,写信?那要是问怎么办?
系统在意识海躺在摇椅上,吃着总部发来的员工福利(一盘荔枝),看着苏竹安纠结的样子感慨万分。
【宿主,怎么办,你哥之前派的人还在那个酒楼蹲着呢,要是天黑了发现里面没有人不还是完了。】
苏竹安都快忘了自己天天在后面还甩着一个尾巴呢,
【写吧,以后指不定还有什么事情呢,要是被发现了就提前坦白吧。】
系统也是摆烂了。总部都不知道这后续剧情是什么,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行】
苏竹安敲了敲旁边的官吏,借来了纸笔,背对着陆丙写了一份求救信。
系统探着头去看【宿主,你这行吗?你说是苏竹安的朋友他会信吗?】
苏竹安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个玉佩【这是之前养伤的时候大哥送的,他肯定知道。】
信被官吏拿走,喆吉看了一眼就被送了出去。
苏竹安和陆丙对视一眼又双双转头叹气,现在只能等苏竹平来救救他了,然后她再想办法救陆丙。
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丞相府—
冶五正在和苏竹平说孙卓的事情:“大人,那边已经得手了,痕迹也都处理的很干净,就是怕户部侍郎那边可能会怀疑到太子身上,倒时候怕是要为难您”
苏竹平提起毛笔缓缓在纸上写了几个大字,开口道:“我记得大理寺昨晚抓了一个人。”
冶五点头:“是,一个叫陆丙的外乡人,在京城没有什么根基,也是他把孙卓送进去的。”
苏竹平想了想:“这不是现成的真凶,让木乔找人去安排一下。”
“是”
冶五刚准备去通知木乔,就听见一阵敲门声“咚咚咚”
冶五:“谁”
外面的管家开口:“大理寺狱那边给大人送来一封信。”
苏竹平皱眉:“进来吧”
冶五接过检查了一遍信封周围才递给苏竹平,苏竹平拧眉看着手里这封信,慢慢解开拿信件。
他周围有谁被关进大理寺了吗?他怎么不记得了?
刚抽出来就看见里面还有一个玉佩,上面写着
【大哥你好我是苏竹安的朋友何竹,大理寺狱求救。】
看着信上的内容还有手里的玉佩,苏竹平的脸越来越黑,周身涌出一阵戾气。
冶五吓了一跳“大人怎么了?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收好信件苏竹平就往外走,语气不善:“让木乔给我滚回来跪着,问问她是怎么保护安儿的。”
冶五急忙跟上:“大人现在是要去哪儿?”
“大理寺”
“啊?”来不及问发生了什么,冶五一路小跑去牵马,两个人一前一后赶了过去。
“苏大人”
苏竹平刚开大理寺门口就看见了一个他最不想见到的人“着少卿”
“这么晚了喆少卿还在大理寺办案,真是尽职尽责啊。”
冶五看见喆吉赶紧跟紧了苏竹平,行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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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喆少卿”
喆吉抬眼看了一眼,眼神又不动神色地落在苏竹平身上。
“苏大人这么着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苏竹平不想在这耗费时间,直接开口道:“我来找一下何竹。”
喆吉有些意外:“苏大人认识他?”
苏竹平第一次觉得喆吉这么啰嗦:“喆少卿有话不如一会儿再说,既然喆少卿认识麻烦带个路。”
闻言,喆吉转身闭了嘴开始带路,一路上两个人谁也不搭理谁。
冶五全身戒备的跟着。
走到牢前就看见牢里面两个靠墙瘫着两个人。
苏竹安正眯眼休息呢,就听见牢门被打开的声音,一睁眼就看见黑脸的两个人。
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一旁还在犯迷糊的陆丙没来得及反应直接摔在了地上,瞬间清醒了。
看着眼前两尊大佛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心里整纳闷呢就听见喆吉冷冷的开口:
“何竹是吧,有人来保你了,你可以走了。”
苏竹安看着苏竹平黑脸的样子,嘴角牵起讨好的笑:“谢苏大人出手相救。”
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苏竹平强压着怒火转身就走,苏竹安和陆丙对视了一眼赶紧跟上去。
喆吉在后面看着几个人火急火燎的走了,多问了一句
“你们认识苏竹平?”
陆丙知道苏竹平,但是他还真是不认识,不过现在:“是的”
陆丙无比笃定的回答:“不仅认识还很熟呢。”
喆吉听见冷笑一声就走了,搞得陆丙心又悬了起来,这俩人不会有仇吧。
另一边
苏竹平带着一个半大的小子出了大理寺就直接把人甩到了冶五的马上
“带着他别让他跑了。”
回到丞相府苏竹平就把人带进了书房,苏竹安坐在椅子上看着苏竹平,苏竹平见她还挺自觉,于是挑起玉佩道:
“我妹妹的玉佩怎么在你哪儿?我妹妹呢?”
苏竹安看了一眼冶五“想让我说也行,让他出去。”
冶五:“你想干什么?”
冶五看着这个来历不明的人警铃大响,苏竹安见冶五不走就一直盯着他看,也不说话。
苏竹平烦躁的摆摆手:“你先出去。”
这边下了命令冶五只能转身出去。
见人走了,苏竹安站起来眼神坚定的看着苏竹平:“先说好,一会儿发生的一切都是戏法,不是妖术。”
苏竹平在官场熏陶了这么多年也见惯了装神弄鬼的家伙,以为有是什么骗人的鬼把戏。
刚准备开口,就看见苏竹安从脖子上拿出一个项链,刚摘下来家看见她的脸开始发生细微的变化。
“啪”一声,苏竹平手中的玉佩直接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
苏竹安看着苏竹平小心翼翼道:“哥”
苏竹平双眼放大,眼睁睁看着一个男子变成了自己妹妹的样子,世界观瞬间崩塌。
衣袖微动一把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锋利的刀刃闪着寒光,直接架在了苏竹安的大动脉处,刀刃微斜紧压着脖颈的皮肤。
稍微一动就能让其直接刺穿脖子。
看着苏竹安的眼神如同腊日里的冰针,带着强烈的压迫感,仿佛下一秒就要直接刺穿她的心脏。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