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好色之徒》 第1章 1.1 冰帝跟其他学园没什么区别。 我握着铅笔在课本上涂鸦。看着著名的变革家在自己笔下变成了个带着墨镜背着贝斯耍酷的摇滚歌手,轻笑一声,又觉得索然无味。 无趣的学校生活,和无趣的人际交往。 睡眠不足的脑袋里还嗡嗡地响着昨晚夜店里的鼓点,终于还是把笔放下用手支着看向黑板。 一眼就能看出答案的数学公式嵌套,藤堂老师还要讲二十分钟。 再一看周围几个人认真的神色,果然觉得自己和同学们不是一路人。 "老师,我想去医务室,头疼。" 随口就编了个谎话从无聊的课堂中走出,我没有去口中所说的医务室,而是拐了个弯,熟门熟路地走到后门附近的围墙把包扔过去。 然后双手一撑,纵身一跃,就跟冰帝说拜拜了。 学校附近的台球室一个人都没有,连老板都不在,刷卡进去在电玩区坐下,开始玩杀人游戏。 大早上的,东京的欢场都没开门,我竟是无处可去了。 混了大概几个小时,方才听到感应门开启的声音。 脚步声一听就是那个不着调的老板。 “再这样下去你的店迟早被人洗劫一空。” “啧,除了你这个小子,谁敢不打一声招呼就进我的店?” 听到这话我不置可否。在这里能开这种店的都不是一般人。况且老板的背后还有个大家族,自然是没人敢招惹他的。 二十出头的老板坐在单人沙发上,脚直接踩在沙发边缘,金色挑染的头发下是一张苍白的脸。 一看就纵欲过度。 抽空瞥他一眼,却发现这人正一动不动地看着我这边。 “我不喜欢比我大的男人。” “所以别这么看我,恶心。” 一抬手又是一个精准的爆头,我索性退出游戏,几步走到酒柜那边,抽出一瓶好酒。 “喂,那是刚从国外带回来的,国内买不到。” 躲过面前扑来的一只手,迅速用手上的戒指弄开盖子。 对上面前之人愤怒的眼神,我笑得开心,嘴巴里毫不留情的突出两个字。 “赔礼。” “啧。”没有得手的老板又坐回去,嘴里念叨。 “哪来你这个烦人精,简直是专门来折磨我的。” 我自然是听到了的。 但拿了别人的酒,还是足够我容忍这么一两句无关痛痒的抱怨的。 拎着酒瓶在大街上晃荡,因为一直不穿校服,所以我这个样子也没人觉得是未成年人在公共场合饮酒,有恃无恐。 已经临近中午,渐渐的有学生放学了。 这里已经是青春学园附近,东京的一所老牌学校。 黑色的中山装和绿色水手服在身边三三两两走过,许多女生都忍不住打量我。 知道自己长得好,所以也不觉得别扭。 能够轻易得到他人的喜爱,这是一件好事。 但是。 看到某个走路有点不自然的身影,带上微笑走上前去。 我喜欢女生,也喜欢男生。 但是比起娇软的女生,还是硬邦邦的男人更能引起我的兴趣。 第2章 1.2 我和路上遇到的男生回了某一处的公寓。 大哥给我买了好几处房产,都是为了让我手上有点资本,不至于被别人小瞧了去。 毕竟,身为幺子,家里的产业怎么也不会越过我头上的两个哥哥传给我,为了避免我的心灵受到伤害,一向有些鸡妈妈的大哥对我几多照顾。 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这些房产都成了我厮混的好去处? 这里的是个小复式,一百多坪,装潢简单,没有我常住的房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物件。 所以遇到了“合得来”的人,大多都是在这里过夜。 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声音不大,不足以压过一旁浴室洗澡的水声。 雾白色的门,能隐约看到里面的热气凝结成水珠流下来,让我开始想象他裹着浴巾出来时,头发上的水珠划过脖颈滚动下来的模样。 一定很性感。 就在我还在乱想的时候,人就出来了。 长期坚持运动的男生跟某些场所里混迹的人就是不一样。 青春而富有朝气,肌肉分明却不显得夸张,十分漂亮。 我把人拉过来,一手拿起他手上的干毛巾盖在他的头发上,轻轻擦拭。 手底下的脑袋本来还扭捏了几下,被我用点力气摁住后也不再乱动了。 他的头发有点硬,像还未成年的小刺猬一样,但在我的手下也会顺服。 待我擦的差不多,他的头才抬起来,一张脸有些红,深紫色的眼里还有水气,不知是被热气熏的还是害羞了。 他这幅模样可不多见。 气氛正好,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我叫着他“阿武”,把他按在沙发上细细地轻吻。 少年光滑的皮肤上泛起小小的颗粒。 他微微地反抗,我心知他尚且放不开,于是握着他的手,两手交叉,手心相贴。 我最近偏爱桃城武这样的男生。 活力四射,眼睛明亮,有爽朗的笑容和轮廓分明的面庞。 照我的狐朋狗友的想法,是怎么都不会认为我和这样的人有交集。 但也只是因为他们并不了解我这个人。 除了像台球室夜店赛车场这种不良的去处,我还有其他的爱好,不过都是喜欢单独去。 他们不会知道我还是享誉世界的德国钢琴家班德明的关门弟子,也看不到我父亲当宝贝一样放在陈列室的各种极限运动的奖牌和证书。 我享受一个人突破极限的感觉,最好独行,所以心无旁骛。. 扯远了。 我在某天遇到了刚刚受伤的桃城武,他看着我拿滑板玩了个花样,出口赞赏,眼里还闪烁着跃跃欲试。 我只当他好奇,看在他长得还算符合我的审美,便把滑板给他。 玩滑板,对腿部的要求很高,所以脚腕受伤的桃城理所当然的摔下来,我才看到他的脚腕高高肿着,显然不是无所谓的小伤。 于是见义勇为了一次,把失去行动能力的少年送到医院并且交换了联系方式。 知道他是网球部的正选,于是在他养伤阶段,我常常约他出来,大部分是在体育场。 少年人总是经不起撩拨的。 一来二去,在我的有意引导下,桃城不会反感我的触碰,甚至帮他解决生理问题。 我觉得自己在吸引他人身上有特殊的天赋,不管是什么性格的人,我想要的,他就会给。 当然,这张结合了父母所有优点的脸也功不可没,英俊昳丽,是我的利器之一。 做些什么也似乎水到渠成。 我从不取悦另一个人,但在这种时候,我不介意让对方更快乐一点。 对于桃城武,我竟是想让他再愉快一点,让他露出因为快感而十分糜丽的放浪表情,他是那个会在运动场上开怀大笑的青年,也会是在我面前因**挣扎匍匐的母兽。 我在精神和身体的双重快感下放松下来。 被子下的手也被液体打湿。 我把这液体涂抹在他突出的脊骨上,听着他享受余韵的喘气声,心里也快乐不过。 我喜欢这个和我在这方面有诸多默契的桃城武。 第3章 1.3 到了中午,让桃城告诉他妈妈在同学家吃饭,我给他做了咖喱以后在饭桌上问起他的恢复情况。 “昨天去检查了一下,没问题。医生说这周可以开始做一些训练了。” 对于他的脚腕,桃城自己比我这个不合格的“朋友”重视多了。 “那就好,刚才没压到你的脚吧?” 这句话问出来,我就看到他急急忙忙地扒饭,好像我做的是人间美味一样。 “嗯……当然……唔、没有。” 当面看着他这番样子自然好笑,用桌上的方巾把他嘴角沾上的咖喱,起身去给他再拿一盘。 桃城的饭量我是了解的。 看着桌子上叠着的三个盘子,觉得他大概饱了,便用腿在桌下蹭了他两下。 “洗碗就交给你了。” 看着他很自然的应下去了厨房,我翘着脚带着椅子也一晃一晃的,心情也没有刚才好了。 我不想让桃城认为我们的关系会一直这样下去。 尽管如此,在桃城收拾好拿出受伤以来落下的作业后,我还是坐在了他的身边辅导他。 虽然总是逃课,对学习也没什么热情,但作为冰帝学园升上三年级的万年第二,辅导桃城也足够了。 刚开始桃城还不相信,直到我有次把人榨干了,只能代笔完成他的化学作业后,化学老师对他和蔼了一周才认识到我竟然是个学神。 在他看来,我大概是那种学习中等偏下,在贵族学校混日子的大家子弟吧。 但能在注重学风的冰帝让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了家庭条件没有优异的成绩也是不行的。 我知道学校和老师们的心思,于是从不在学校乱来,所以我在冰帝的档案,除了较低的出勤之外,竟然也算得上一个好学生。 而我的同学们,也只以为我是个不喜欢待在教室里的乖乖仔。 因为我一不闹事,二不拉帮结派,连争执都从未有过。 从这三点来说,我确实是个打着灯笼难找的好学生。 把物理作业基本补完,桃城就说自己要去学校参加部活。 我看着他收拾好自己,穿的是我穿过洗净的衣服,我没有买了衣服还不穿的习惯,所以只能让他穿旧衣服。 他也是不介意的。两个十几岁的男生,即是没有这一层亲密的关系,穿对方的衣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和桃城一起坐的公交到青学,看着他挥挥手很有精神的进了校门,转身坐了个出租去冰帝。 其实本来可以开车送桃城,我自己也方便,但顾及对方的心情,没有做出会导致桃城心里不舒服的行动。 日本的学校一板一眼,学习是学习,社团活动是社团活动,一个上午一个下午,互不干涉。 我本来是不想加入社团的,但这是冰帝的传统,不能更改,就随大流进入了网球部,成为了200多社员之一。 但等迹部景吾从二年级转来冰帝之后,我却不想待在里面了。 迹部对于能压我一头很得意,我本来无所谓,但天天都能看到他作为部长在我面前炫耀,就感到心烦。 我不算个争强好胜的人,虽然有天赋,但也不想让自己活的太累。 所以我最怕遇上迹部这样的人,他太认真,学习如此,打网球也是如此。 因为幼时的关系,却偏偏要常和迹部来往,所以躲着迹部一度成了我每天的必要成分。 赶到网球场,下午的部活已经开始,猫着腰溜进更衣室,把自己门牌上挂着的衣服取下来扔在长凳上,拉开门准备换上运动服。 把身上的长袖卫衣脱下,刚套进去个领子,就听到有个脚步声进来。 社团这么多人,偶尔进来几个人也正常,正继续穿上衣,就有一只手搭在我的腰上,比我的温度要高。 我的动作顿了下,嗤笑一声,脑海里已经有个人的模样。 迅速把上衣拉下来,看也不看就捏着来人的下巴吻上去。 嗯,还是以前的触感。 自我介绍一下。 我是白鸟英,家里的三男。 一个自诩为花花公子的男人。 第4章 1.4 我吻得很深。 两个人的唇瓣撕咬在一起,像是久经别离的爱侣,也像是争狠斗凶的野兽。 他的肤色不够白,但十分细腻,薄薄的一层附着在面部的骨骼上,摸着很舒服。 我的手在他的脸上游弋,将他的刘海抚上去,露出额头。 他不喜欢这样,察觉到我的动作就从我的怀里出来了,但他没有离开我,他的手还就在我的前胸摩沙,状若**。 我抬头看他,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移开眼神。 “你的眼镜呢?” 我摸着他的突起的眉骨,下面就是那双宛如深海一般的双眼,一般人可看不到这么好的景色。 “我带着呢,看到你摘了。” 果然在他手里看到了折起的眼镜,没想到他还记得我说过的话。 大概是些不想看到不真实的他之类的话吧。 我和忍足侑士国中前从未见过,但在家里也听过他的名字,在医药企业忍足的诸多新闻里匆匆带过,甚是无趣。 所以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跟忍足家的儿子搞在一起。 他聪明且天真。 能一眼看穿我的故作情深,却天真到要和我玩一个爱情游戏。 这么有趣的事情,我怎么能不答应下来,尤其是这人还是忍足家的。 即使再多智的人,情感都会被身体影响,我配合他去玩那些电影小说里的桥段,只想看他泥足深陷。 “这么听话,会让我忍不住欺负你的。” 我把他揽进怀里,让他全身都沾上我的气息。 他的脸上露出几分可疑的红晕,一向冷静克制的眼睛透露出点迷离。 他的腰窄,我的手臂轻松的环起。 两个人的那里贴在一起,摩擦间,逐渐都来了感觉。 我们站着温存,像草原上的两只羚羊。 风吹,叶落,孕育一场**。 最终还是没到最后一步。 我放纵自己的**,却不会让**操纵我。 前后都抚慰着,忍足颤抖着窝在我怀里,他的脊背一直很挺,露出这样的姿态让我觉得少见。 等他摆脱这些感觉,我们稍作收拾就像什么没发生过一样一前一后出了更衣室。 在场上打指导赛的迹部倒是眼尖,一眼就看到我了,避免后面的麻烦,我眼观鼻口观心地自觉去跑步。 训练过程中他的眼神在我和忍足之间徘徊多次,想来也是发现我们之间非比寻常。 迹部的观察力,数一数二,我没想过瞒着他。 对于我的癖好,家人都略知一二,我也不像其他没分寸的二世祖那样折腾出什么麻烦,大家你情我愿,好聚好散。 是以父母都睁只眼闭只眼。 唯有二哥对我的花心知些根底,生怕我被人因爱生恨给怎么了,时不时要跟我交流交流。 我对此嗤之以鼻。 二哥的烂摊子比我还多,况且,当初也是他带着我开的荤,怎么也不应该是他来说这些话。 尽管仅迟到了一会,迹部也没对我手下留情,好不容易在部活时间内完成三倍的训练量,我才在迹部的臭脸下拖着残躯冲洗。 没漏过他脸上的嫌弃和无可奈何,无非是对我这样混日子的态度感到不爽。 “开心点吧景子,板着脸影响你的华丽。” 从盥洗室出来就看着扣扣子的迹部还没消气。 我一手搭在他肩头,半个人都靠在他身上笑道。鉴于迹部多年来对我造成的阴影,我一般都是选择语言反击。 谁让爱女成痴的迹部伯母偏偏只有一个独子,就给迹部作了一段时间的女孩打扮,这段经历至今仍然是迹部的黑历史。 连带着迹部的口头禅除了华丽就是本大爷本大爷的。 “闭嘴。再迟到以后罚训五倍起。” 他把我的手一把拽下来,不好的脸色已经染上了一丝怒气。 做一个拉拉链的动作示意绝不多嘴,我看着他让正要等着的桦地先走。 “今天不让你的武士随奉身侧了?” “白鸟英!”他瞪我一眼又强压怒气,似乎不想和我一般见识。 “今天去你家拜访,不需要桦地跟着。” 我耸肩,既然迹部说出了“拜访”两字,跟我想必是没有关系的。 又听他说道:“开车了吗?跟我一起坐车走。” 说完也不等我就大步离开,我只能匆忙套上外套赶上他的脚步。 迹部,小气又记仇的迹部。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1.4 第5章 1.5 迹部家的座驾,性能自然不用说。 在车上蹭了他瓶马提尼,完全不在意迹部嫌弃的眼神。 忘了说,虽然是个大家族的继承人,但迹部作风很正经,只喜欢喝点无酒精的香槟,是个滴酒不沾的好男人。 吹着小风到了家,让司机去停车,迹部跟我一起进了白鸟家。 相对于如同欧洲城堡的迹部白宫,白鸟家低调许多。 偏灰色的石头外墙,联排矗立,花园里种着改良过后的浅绿色小绣球,是我过世的母亲最爱的花。 整个房子被月白的栅栏围着,稀稀朗朗,跟许多人想象中的大家族的庭院不同。 过了门厅,就见到我的大哥。 他正在一楼处理事务,见到我和迹部放下了手里的事情。 我就看着迹部像个迷弟一样迎上去,大哥看了我一眼便和他聊起来,都是对最近的一些时事的看法,有什么盈利的项目。 身为不学无术的多余人员,我撇嘴。 “啧啧,奸诈的资、本家。” 打个招呼我越过两人去了后院的室外运动场,为了我的喜好,后院被一分为二。 有经迹部强烈要求建立的网球场,还有个篮球场地,旁边是可以进行某些极限运动的设施。 带上护具,跃起从专门打造的岩壁底部开始爬起,等从顶端跳下,就发现迹部抱臂看着我。 “怎么,感兴趣了?来试试?” 我把保险锁解开。 他摆手拒绝:“这种运动一点都不符合本大爷的气质。” “得了,可别在我面前说出本大爷这个自称。” “不玩就算。” 正打算把东西放回位置上就进去洗个澡什么的,却被迹部叫住了。 “来一局,看看你的球技退步了没。” 转身去看,他已经从储物柜里抽出了两支我常用的球拍,向网球场走去。 “穿成这样?”我看着他一身的休闲装。 “对付你足够了。” 这位大爷很是装逼的头也不回撂下一句话。 我的网球技术在非专业人士看来已经称得上优秀,动作标准,球风在迹部的影响下也算得上漂亮。 但是对上这个苛求自己的迹部,显然是不够看的。 等到我们俩在各自的对面收起球拍,这场比赛以6:3结尾。 这点运动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我身上只有一点发汗的感觉。 “白鸟。” 他跟我并肩走在一起。经过运动后还有点气喘。 “你跟忍足是怎么回事?” 他终于还是问了。 也是,迹部不是会拐弯抹角的人,一件事情确定了,就会去做。 我一边拿换洗的衣服一边敷衍他。 两个人看上了就在一起试试,不合适了就分开,这又有什么呢? “好朋友而已啦,迹部大妈~” 他对我的回答很不高兴,一双眼睛盯在我的脸上想要看出我真正的想法。 但我又不是一个坦诚的人,他别想在我这里找到答案。 “你认真点回答我。你们是不是……” 他停下来,对后面要说的话难以启齿。 我不会感到难为情,所以接上他的话。 “……搞上了。你想说的是这个吧。迹部,你太认真了,玩玩而已,忍足也是同意的。” 我对这个话题有点扫兴。 虽然是我们这一代的佼佼者,但和迹部相处总让我觉得别扭,好像我所选择的生活完全都被否定了似的。 所以很多人以为我跟迹部的关系仅限于认识。却想不到小时候,我们是最好的玩伴。 “不是我太认真,是你太散漫了。” 他把自己的上衣一把拽下,熟门熟路的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新衣服。 “忍足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什么样呢?我又没把他当成会所里能用背景和钱财打发的小王子。 他继续说道:“忍足那家伙看起来没心没肺,但很执着,不要招惹他。” “而且今年是网球社在我手里的最后一年,我一定要带着他们拿到全国冠军。” 什么你们他们的,我果然不被他看在网球社的一份子里啊。 “不要影响忍足,或者其他人。” 说到这,他刻意停下来,想要得到我的一个承诺。 还说不愧是商人的孩子,永远考虑优先的都是自己的利益。 可是迹部,我又不是一个好人。 “太狠心了吧。” 我控诉道,装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这样吧,就把忍足剔除正选怎么样,我也可以的哟,作为正选赢得比赛。” 凑在他耳边低语道:“冰帝,不是强者为尊吗?” 闻言,迹部的脸上似笑非笑。 好像我只是说了个蹩脚的冷笑话,眼里不曾动容。 “你认为你是强者吗?白鸟英。” 第6章 1.6 “你认为你是强者吗?白鸟英。” 哈……哈哈哈。 听他这么拒绝我的提议,我在心里笑得眼泪都快要出来,表面上还只能露出一副被触犯到的表情。 我不是他们那种认定了即使是头破血流也要达成目的的强者,但若觉得我只是爪子锋利的家猫,可是要后悔的。 我不在乎的东西,都不能刺伤我,而我在乎什么呢? 天下所有的矛,都不是能让我流血的利器。 最后如我所料的不欢而散。 等送走迹部,我家大哥要跟我小小交流一番。 他简单夸了迹部几句,估计打着让我奋发图强的心思。 可惜我让他失望了。他收住话头,最后仅仅说:“在学校里可以多跟迹部来往,他很优秀。” 大哥在我面前总是不太会说话,一方面想亲近我这个幺弟,一方面又想树立他的长子模范,跟我说话也就这样一直不伦不类的。 二十出头的青年还尚且稚嫩,温雅俊秀的眉眼却非要氤氲几分不怒自威的神色。 他是为了我好,我知道。 但他不知道我是抱着怎样的意图去亲近一个姿容出众的男人的。 所以随口答应下来,也不想认真按照大哥说的去做。 又过了一周,二哥从东非回来,压着我陪他去取跨国包裹。 艺术家的神经质我已领略诸多,和他一同把一幅巨大的木板画作取回来,便和我的老师班德明在线上交谈一阵。 他最不喜我除了钢琴以外还去玩其他运动,说是钢琴家最宝贵的手除了琴键什么都别碰。 万幸我确实受他喜爱,且师兄师姐们出色者甚多,也只是念叨念叨我而已。 做完正事,不安分的心就开始蠢蠢欲动。 常去的酒吧今天歇业,于是背着空空的书包走进台球室。 老板依然像没骨头一样窝在沙发里,头发颜色已经变成了绛紫色,鼻翼闪着两颗小钻,也不知是新打的还是贴上去的。 “来啦。玩牌吗?” “和谁?”老板从来不玩店里的设施。 他朝里面努嘴。 “喏,里面那个小个子。已经玩了三圈了,没输过。” 我顺着他视线看过去,竟然还是个眼熟的人。 这几天和桃城碰面,旁边都跟着个小孩儿。 常戴个白色球帽,一双猫眼毫不掩饰地打量我。 眼睛很亮,那意味却不怎么友善,深怕我是个骗了他学长的不良少年。 “这是我们社团新来的小不点,越前龙马。” 越前龙马? 看着那个在人群中几乎要被淹没的绿脑勺,我没打算去凑热闹。 现在的小鬼,原来也挺有趣的嘛。 …… “请我吃东西吧,小不点。这样我才会保密。” 一手按在越前龙马的脑袋上。总是看到桃城做这个动作,我也不自觉的摸上去。 刚才看着有些输不起的人想要动手,没等老板清场,那人看到旁边的我就压下了怒气。 没说什么,就把青学不知天高地厚的一年级带出来。 比我低了大半个头的小孩懒洋洋的瞅我一眼。 “白鸟学长,你明明比我更熟这种场所吧。” 牙尖嘴利。 “学长我可是大人呀大人。跟你不一样。” 嘴上开着玩笑,我还是把这个小子送到了家。 竟然还住在寺庙里面。 “以后别去那种地方,学长我不会每次都出现的。” “切。未老先衰的猴子学长。” 我就当没听到。 第7章 1.7 完成最后一堂考试放下笔,我把卷子交给老师。 微微一笑看着她有点闪避我的目光,才走出教室。 其实每天在外面晃荡也没有什么意思,除了喝酒泡吧,我的朋友们还都不行。 打个电话把这些人叫出来,最近政府新修了一段山路,车很少,是个飙车的好去处。 人很快都到了。 毕竟都是家里的二世祖,不务正业,比狗都闲。 几辆组装的摩托车横在道上,像几头张牙舞爪的怪兽,偶尔有车路过,都离我们远远的,深怕惹上麻烦。 “妈-的,比在家里爽多了。”说话的是西岛,摇滚青年,视眼线为生命。 我们都嘲笑他,其中最高的霞按着他的脖子,把他整个人都从车上拽下来。 几个人在那打打闹闹,吵得我有些烦了,随便找个空地坐下,看向天际线。 一层一层不同的色彩,像是人画上去的,又像是晕开的光线。 “无聊。” 亚久津在我旁边坐下。 我转过头挑眉。目能所见是高大少年银白色的发,在光线下闪着极冷的色泽。 他眉目总透着几分恶意和不屑,一开始看不惯,打过几架也就认识了。 平时也会在一起玩,但他是少言的人,大多时候都在一个人抽烟。 “说要飙车的不是你吗,扫兴。” 听到这话,我笑出声。 “我又没不让你们玩。一边去。” 他用手臂撑住地面,却没离开,直接躺倒在我旁边。 “不要命令我。”话音一落就闭上眼假寐。 他今天温顺的过分了。 白到泛青的肤色总算没有那么不顺眼,闭着眼睛也看不出来这人有多凶恶。 忍不住抬手盖在他的脸上。 “你想挨揍吗,白鸟英。” “你能打得过我吗,亚久津仁。” 话一出口,我就捏住了他挥过来的拳头。 他看着笑眯眯的我,目光冷淡,像在忍受自己的本能。 “啧,迟早让你哭出来。”他起身拍拍裤子走开。 我拍掉他抹在我身上的手印。 早就想让你哭出来了呢,亚久津。 你的身体比那些运动员还要漂亮,阿仁。 从酒吧出来,月亮已经到达天心。 二哥刚好在附近玩,索性也把他叫过来。 只是亏他自诩风流,酒量却不是很高。我把人艰难的搬到副驾上,才发动车子。 “小鬼~” 他在车上还试图干扰我,一把把他的爪子拨过去。 “白鸟朝,你再乱动就把你扔下去。” 两个人一起喝醉,想到大哥会如何教育我们,我就踩着油门拐了个弯。 刚才的酒我也没少喝。 但和很多人不同的是,我总是试图用酒精让自己更清醒一点。 喝了酒,头脑会更活跃,会明白曾经一直想不通的,得不到的,究竟是为什么。 等到了楼下,就在车灯前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形。 穿着运动服坐在花坛边。 我的视力还不错,看到他一见我的车就站起来,走了两步却停下脚步。 按下车窗,原来是桃城武。 他没带着必备的网球拍,身上的衣服也不太整洁,像是摔倒过。 “怎么了?” 我问他,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片刻,转向另一边。 “他是?” 我看到桃城看着我二哥,眼里渐渐流露出失望,面色没有多么难看。 他把手包捏紧,指节发白。 那紫色的眼睛在这月夜朦胧中更好看了,晶晶亮。 但他眼神里的东西让我觉得厌烦。 我从未许下什么承诺,所以也别在我面前表现出一副被背叛的样子。 说实话,有点腻味。 “他啊……也许我应该早点跟你说。对不起,阿武。” 我看着二哥的脸,就好像他是我刚好上的新欢。 刚才还在闹腾的人这会安安静静的靠在椅背上,汗湿的卷发贴在脸侧。 “我们结束吧。” 为了让这场景更真实。我甚至凑过去亲昵的把二哥的发拨到耳后,落下一个亲吻。 桃城的眉皱起,目光不曾移开过。 他还是一副不肯接受的样子。 “或许,我们还能保持联系,我们的身体很合得来。” 他终于难以忍受了。 我的爱驾被他踹了一脚,晃动一下后就看到他匆匆离开。 好像我是什么避之不及的污秽。 正准备拔下钥匙,转头就看到二哥睁着眼静静坐着。 “你是在耍我吗,白鸟英?” 他的手放在腿上,在发抖。 我知道他听到了我刚才的戏言。暗自扶额,我不应该选择这种方法跟桃城结束。 以前的一些画面重复出现在脑海里,我迫不及待的拔下钥匙。 “你听错了。什么都没发生。” 闻言他笑了,突然扑在我身上,抓着我的衣领。 “你别否认,我都听到了。” 他身形消瘦,没多少重量。 “你不讨厌的对不对?其实你什么都知道,你只是不说。你只是不说而已。” 他那双温柔多情的眼睛几乎要流出泪,我却在走神。 “别哭了。” 真的是快哭了。 他的眼睛好像我的妈妈啊,温和又柔弱,哀伤的角度都那么像。 “别哭了。” 我叹息一声,吻上了他颤抖的双唇。 如碰触一朵雨中的月季。 第10章 2.3 冰帝是个完全不缺钱的学校。 各种校外的社团活动,费用一定不会成为各个部长担心的问题。 尤其作为冰帝王牌社团之一的网球部。 坐上前往都大赛的大巴,周遭是一群闹哄哄的青少年们。 每次比赛,全体网球社都会出动。 200部员和100女子后援团,是冰帝网球社的招牌。 混在非正选内晃到了球场边的座位上,耳朵里还塞着耳机。 破碎沙哑的男声在歌颂自由,词不达意,语句模糊。 天气很好。 社员们已经在此布置一番,外校一看便知这里是冰帝的地盘。 巨大的横幅被拉开,还能看到摆放着正选们的人形立牌。 目光从那些欢欣且充满期待的女生们移开,待一首歌播放完毕,便伸手关掉。 从随身球包里抽出一支球拍自扶梯上下去。 相熟的一些社员见了,都给我打气。 是的,一向逃训的我终于被迹部报复了。 榊指导把很多社务都放手交给迹部,基本上全非正选的出场人员,也意味着,今天对上的学校,显然是是被视作弱旅。 而我是单打三。 这是一种羞辱吗? 谈不上,不过也称得上是对我的挑衅 了。 我还能记得那天迹部的不屑。 他认为我是个弱者,可以和没有入他眼的弱旅为伍。 坐在选手席,迹部十分得意,双腿交叠,看着碍眼。 除了他和桦地、忍足、日吉,其他正选都悠悠然坐在看台前排。 似乎对面的黑色军团,不能让他们踏入这片球场。 把按了播放键的耳机迅速塞到他耳朵里,迹部没反应过来,一秒后大为火光。 忍足发笑。 但碍于此刻场地已经坐满了不少学校的人,迹部还是按下不表。 比赛开始。 跟所有人预期不一样的是,双打二火速输掉了比赛。 这让一向很嚣张的冰帝后援团哑火,似乎不明白,作为关东强校的冰帝,怎么会输的这么干脆,连牵制对方都做不到。 片刻之后,只听后援团响起一道女声,而后后援团的口号又在场地上空响起,气势逼人。 “冰帝!必胜! 不动峰!必败! ……” 何处都不会缺少具有领袖魅力的人。 我拎着球拍上场。 在轰鸣的加油声中,能断断续续的听到我的名字被呼喊着。 有趣。手搭在耳后去听,那声音便渐渐明显起来。 最终汇成海。 “白鸟大人,加油!” “白鸟大人,必胜!” …… 对面的红发小子,肤色较深,对我这番作态不爽。 他们是没碰上正选的出场,也没碰上最喜欢大场面的迹部。 网球,在我看来和其他运动一样。 迹部曾试图说服我,但他所描绘的所有的汗水和热爱,不正是一切竞技运动所具备的吗? 但即使没有和他人一般炽热,我的网球水平,也不是这种二流学校能打倒的。 对方的单打三,看起来倒是比双打二稍强。 不过,没有任何意义。 我反手挥拍,球拍划出一道圆弧,将那小球击出。 闪电般落在对方的后场。 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我扒了下网线,觉得还能承受更大的力量。 “game!冰帝,1:0” “game!冰帝,2:0” …… “game!冰帝,5:0” 我的耐心一向不太好。 面对一场不怎么愉快的比赛,我更愿意一开始就击溃对方。 不会给他使用绝招的机会。 因为平时始终在玩些杂七杂八的运动,身体条件比亚久津那家伙还强点。 在亚洲人没有迎来身体黄金期之前,仅凭技术,我不畏惧遇上任何一个对手。 但是,如果就这样结束,会不会对对面的少年太残忍了呢? 这样想着。我手底下的动作开始放慢。 “game!不动峰,5:1” “白鸟学长……是力竭了吗?” “不,你看他的呼吸节奏。不愧是被迹部称作‘阴影下的正选’的人。估计是想在最后一局让对方尽力挣扎吧。” 忍足推起眼镜答道。 迹部不发一言。 “game!不动峰,5:2” “game!不动峰,5:3” …… “game!不动峰,5:5” 看起来我像是被不动峰的第三单打逼到了绝境,但凡是两对的球员,没有一个会这样认为。 神尾的汗水落在地上,甚至已经有了一点水渍。 喘息声一声比一声急促。 这就是,网球强校冰帝的实力吗? 我看到了他眼里的动摇,所坚持的东西摇摇欲坠。 但还有不甘心,很多很多的不甘心。 “我怎么会,输给你这种家伙!” 他大吼着,青筋暴起,显然在尽力激发出自己的潜力。 然而世界不会青睐所有人。 没有天赋的人,就会被抛弃。 “很精彩的比赛。下次再见,不动峰的神尾君。” 原本下降的速度回升至顶峰,向前迈步。 我的回球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也仅仅只是更快,更有力而已。 所以更强。 “game over!冰帝,6:5,单打三胜出!” “嘶——好厉害~” “这才是冰帝的实力!” “之前只是试水吧,听说上场的连正选都不是。” “什么?非正选就让那个什么毫无还手之力,不愧是上届亚军冰帝啊!” 下场后接过忍足拿来的水,听着后面的议论声。 冰帝的实力自然不至于止步在小小的都大赛。 但是。 教练席上坐着的迹部,目光沉静,眉头微皱。 在氛围正好的冰帝聚集区内,他的情绪和众人不同。 我给神尾君留下的时间,也不是单纯的在逗他玩而已。 看来,他已经有所决断了。 我将水瓶放在手边,起身离开。 “不看完吗,白鸟。” 身后的忍足问道。 “不了。昨天没睡够,回去补觉。” 摆摆手,就从人声鼎沸的过道中穿过,在座位上拿起自己的包。 顿了一下,还是给场上的迹部发了个短信。 “七点喝酒,来吗?” 竟然没控制在2000字以内…… 比赛废柴,这真的只是个□□,作者嗨不起来 答应我收藏或者留言好吗?>3 第11章 2.4 我不吝啬于发出因愉悦而生的声音,双手拢着秀丽少年的头,发亮的金发在我指间扭动。 那少年笑着,容颜动人可媲美让宙斯产生了爱意的美少年。 “舒服吗,白鸟学长?” 他的手放在我的小腹,轻巧的跳动。 “比起忍足学长如何呢?” 泷荻之介,学生会的秘书。 我们一大早就窝藏在这个不会被打扰的办公室,大大的靠背办公椅成了我们亲近的温床。 自那次“巧遇”之后,偶尔能在部活时看到泷投递过来的眼神。 比水含混,也比水多情。 温柔静美,像含着一口月光。 他不是那种一眼就和我眼缘的人,但当他的脸放在我的手心上,精致的骨骼就流露出一种鲜活的美。 让我想起二哥钟爱的石膏像。 沉默,且美。 “为什么提起忍足?” 我吸着气让他背对着我。 “因为羡慕啊,能被学长那么专注的看在眼里。” 嗤—— 听到他的回答,我立刻就笑了。这说辞既无趣,又不能使人信服。 但我也不需要多么恳切的答案。无论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现下我最看重的,只有这些感官上的享受。 世界上没有相同的两个人。 所以在不同人身上获得的感觉,都是独一份。 我不会去想他为什么提起忍足,不论是两人之间素有龃龉还是他真的给了我一点真情实意,都无足挂齿。 当下的愉悦是我唯一想要的。 “不会嫉妒吗,泷。” 我把手指放入他的口中,滑-腻的舌头缠绕上来。 “离正选最近的人,是你吧,泷。” 被我这个一不勤奋二对网球没有信念感的人占据了唾手可得的位置。 “学长太见外了,竟让还不叫我的名字。” 他声音模糊,夹杂着颤抖向我抱怨。 可他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学长”,呵。 “因为是白鸟学长啊,比我更强,所以怎么能嫉妒呢。” 我遮住他眼睛里的天真神色。自然无比的换了称谓。 “荻之介,谢谢你。” 他就着我的手臂顺从地依靠上去,我们在窗前拥抱,光把我们两人照亮,如同教堂壁画上的神子。 面容透露出一中静谧的神圣,让时光暂停。 可怎么会有有如此纵情欢愉的神呢? 何其讽刺的画面。 昨晚又是一个人自饮,黑夜是一件温暖的毛衣,把我包裹在暗处。 迹部这么骄傲的人,自然不会来我这里寻求什么可笑的安慰。 昨天的比赛,冰帝惨败。 五局四败,让外校的学生看了一场好戏。 高贵的骑士们如何离场我无从知晓,但我知他们的骄傲被染上了一道污迹。 在冰帝所有人看来,这污迹比一道伤疤还要触目惊心。 忍足在短信里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告知我下午回去全体加训。 又一次撞在枪口上,今早一去网球社就被迹部告知了我成为正选的结果。 “为什么?” “因为你赢了,仅此而已。” 他披着外套走远,发尾微翘,从头到脚都有精心收拾过的痕迹,一如往常。 看不出昨日的大败对迹部有什么影响。 对啊,就这样,别让我有嘲笑你的机会。 下午活动结束后,正选们按例去了餐厅迎接我这个新人。 但我毕竟是三年级的学长,再加上刚刚输了一场,整个晚餐时间气氛都不怎么活跃。 识趣的谢过其他人的好意,也拒绝了迹部要顺便送我的建议,就走出门。 头顶是晕开的晚霞。 七拐八拐到达了老板的店。 人还是那么少。 一进去把老板从沙发上挤下来,霸占了那张据说是他从比利时还是哪个国家带回来的脚踏。 无视他的骂骂咧咧,从裤兜里掏出烟点上。 “谁惹你这个魔王了?” 老板懒洋洋地倚在一旁问道。 我看他一眼,摇头。 猛吸一口,干燥的烟火气到达肺部又被呼出。 哪有什么不高兴,不过是无所事事而已。 不论是网球也好,我所钟爱的极限运动也好,都填不满我内心叫嚣着的空洞。 我能怎么办呢,只能让那个洞里的恶鬼,出来得晚一些罢了。 想要女票遍几大校●v●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2.4 第12章 2.5 在消磨度日中,又遇到了桃城和他的小学弟一次。 他一见我,就收起了脸上开朗的笑容。 我是没什么,倒是越前龙马看着我和表现的不太自然的桃城,墨绿色的眼睛闪过几分不明的神色。 切,不安分的小鬼。 揉了一把这小孩的脑袋,说声再见,就往另一个路口走去。 车子被手痒的霞开去疯了,摩托车被送去保养,大中午中午的,我竟然要在太阳下步行。 白鸟朝,我二哥,住院了。 今天被继母一个电话打来,我才知道这个消息。 据说是被大哥发现身上有些伤痕,自己弄的,于是把人直接押送到医院,初步检测有中度的抑郁症。 这不在我意料之中。 早前说过,二哥是我们兄弟中最像母亲的。 她插花拿着画笔的手,明艳动人的面庞,以及从来不曾消失过的笑容,是我最愿意想起的记忆。 我想我是错了。 二哥除了天赋和外貌,一点也不像我的母亲,那位即使任何时候也从容优雅的女性。 意识到这一点,我很失望。 但我还是打算去医院看他。 看看他究竟想让他自己狼狈到什么程度。 也不知道大哥他们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才由继母通知给我。 是的,继母。 小鸟依人的大家闺秀,进退得体,举止大方。 我从未对她生出什么抵触的情绪,相应的,也生不出亲近之意。 到了病房门口,就能看到二哥侧躺在病床上。 背对窗口,逆着光,看不清他脸上是什么神情。 他就静静的,一动不动,像是已经死去。 透明的玻璃隔在我们中间,把房间内外分成两端。 我看见这样的他,几乎以为自己见到了一处腐烂的沼液。 灌木被高大的树木遮住了阳光,连一分色彩都没有,黑黢黢。 让人连踏足进入的兴趣都没有。 所以我没有进去打扰他。 不论是因为我还是他整日不着边际的想法而至此都不重要了。 且让他沉浸在那方死气沉沉的世界里吧。 正要转身离开,我看他动了动,似乎是准备抬起头的样子,于是更快的离开了门口。 但步伐过快,转弯的时候,就撞倒了一个人。 本来是撞不到的,在看到的一瞬间我就止住身形尽量向后躲避,但对方并没有停下脚步。 不。 我响起那瞬间看到的眼神,目光转向坐在地上的人身上的病号服。 或许是做不到更准确。 把来人扶起来,才看到竟是一个拥有着漂亮外貌的美少年。 五官柔美,眉头微皱也不影响他的美色。但身上有一种气质,让他绝不会被人错认为女性。 他靠在一边的墙上借力,对于我的道歉没有放在心上。 眼睛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到他实在乏力的样子,我便把他直接送到了病房。 房间明亮,床铺整洁,桌上还放着一些完成一半的线稿。 又是一个喜欢作画涂抹的。 “麻烦您了,这位……” 我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放在手边。 “白鸟英,可以叫我白鸟。” 他顿了一下,复又说,“麻烦白鸟君送我回来,失礼了。” 我能明显感觉到他不怎么好的情绪,一会想起在能用力时就立刻把自己的手从我手臂上当下的动作,我知道他不想让不熟悉的人看到自己软弱无力的一面。 我说到:“不,是我撞倒你了,千万不要跟我说谢谢。” 他似乎不想在谈论这些,只是点头说到:“那么,我也不占用白鸟君的时间了。” 被人用这样礼貌而疏远的说辞打发,原本要离开的我有了几分不甘愿。 但我还是点头示意后离开。 过了半个小时,我再次敲响了他的房门。 “快要吃晚餐了,或许你愿意接受我的歉意?” 我拎着某家养生餐厅的小食,站在他面前。 我一定是挑着眉的,但不是那种轻佻的样子,而是自然又期待,像是面对想要亲近的好友。 紫发的少年原本细微的不悦散去,眼里有了真正的笑意。 “好。” 他坐在那里,就像一株静谧而富有生机的蓬莱蕉,眉目温和,让人心喜。 没人陪的二哥哭晕在厕所……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2章 2.5 第13章 2.6 幸村精市的名字很美。 但我不能轻易去赞美。 通过初初的接触,我知道他不是会为这种事情而感到喜悦的人。 相反,他独立至极,即使是在病中,也不怎么接受来自他人的帮助,除非实在迫不得已。 一见面后就从附近的护士们嘴里得知了幸村的病情,格林巴氏综合症,临床表现复杂,是运动员避之不及的病症。 麻痹,疼痛,呕吐…… 在相交的这几天里,我看到了他诸多难耐疲于忍受的表情。 他的病情已经不大乐观了。 我扶着他去天台上,站得高了,能呼吸到更清新的空气,也能排解出心里的压抑。 他就站在我身侧。 风把他的发吹起,他看着远方,白皙的脸颊上有一抹病中的橘粉。 我们偶尔会谈起歌剧。 谈起意大利身着红裙的热情女郎,南半球的海,斯里兰卡熙熙攘攘的集市,西班牙宛如白昼的球场…… 他的眼里有些向往,却不是能抛开一切的情绪。 有所觉悟,但又不甘心被困在医院里。 在看到他收在柜子里的球拍,我确信他是一个有着卓绝信念的网球运动员。 况且,谁没听说过神之子的名声呢? 立海大网球部部长,带领着拿到全国二连冠,站在全日本国中生顶端的男人——幸村精市。 风吹得更大了。 他靠着我下楼,回到房间里。 把他脸侧的发丝别到耳后,对上他略显局促躲避的眼神,我笑着说,“休息一会吧,这两天情况还不错,等周末要一起去看画展吗?雷阿诺的。” “白鸟,你不觉得你太有空了吗?” 仗着幸村说不出直接走人的话,我在他身边躺下,尽量不压到他。 “对啊,我很闲的。” “比起学校里的老师,还是幸村更需要我呀。” 你看,这种话即使被人在小说里说过千遍,也没有人能像我一样随口说出来。 幸村精市让我的心跳加快,所以我愿意在他身上多花心思。 我常常会给他拥抱,环住他细瘦挺直的脊背,把自己的温度强加给这个一人承担了太多的男孩。 他不喜欢太过凄切的东西,我就给他读王尔德的诗,佯装成一个对自己再也坚信不过的斗士。 我放下手里的诗集,“好好休息,明天见。” 道别过后,我一个人和上房门,转身下楼。 “你去哪了?” 我抬头,我的大哥,正站在下一层台阶上,西装革履。 “到处看看而已。” 他的下颌抬起,不耐的皱起眉。 难不成我要说,因为不想看到二哥所以根本没去他的病房吗? 跟着大哥进了二哥的房间,他一看是我们来了,目光从我身上滑过。 他们看起来相谈甚欢,面对大哥,二哥并没有揭穿我并没有来探望过他的事实。 隔天是个很好的日子。 阳光细细密密的照在身上,外面的街道明亮温暖,整个世界像块巨大的玻璃。 我跟幸村坐车去了美术馆。 巨大的白色回廊上,一盏一盏的顶灯打在宛如波浪般安放在墙壁上的画。 静谧的空间里来回都是人们淡淡的脚步声,听在耳朵里像树叶荜缕沙沙摩挲。 回来的时候,他拒绝了坐车回医院的方式。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陪我去个地方如何,白鸟?” 谁能拒绝得了他的请求呢? “好。但是我会看着你的,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护士长可不会放过我的。” 他笑着应了。 于是半小时后,我们站在了立海大附中的男子网球部外。 我们站在树荫之下,风把网球场上不断训练的呼喝声传递过来。 幸村身穿湖蓝色的外套,抱臂看着远处一群穿着训练服的男生,绷直了嘴角。 “不去打个招呼吗?” 我往前走几步,趴在铁丝网上。立海大正选们三三两两的做着力量训练。里面有迹部很是在意的某些选手。 “没必要。现在他们有更重要的事。” 身后的幸村说到。说话间,一股绝对的信心蕴含其间。 “立海大三连霸,没有死角。”声音轻缓沉静,不知在跟谁说。 我一眼就看到了他怀中微微虚握的右手。 果然,即使被称作是“神之子”,也不代表着就被神明所宠爱着呢。 或许,是神明的弃子也说不定。 内心的恶意在阳光照耀到的地方肆无忌惮的蔓延,但我怎会把这样的情绪显露出来? 走到幸村面前,双手按着他的肩膀,他抬头,眼里还有没有散去的不甘心。 “今天你的愿望,都由我来实现。” 转身走进网球场,我的身高在这,再加上穿着便服,一下子就有些显眼。 一个带着男子皮肤略黑的男生朝我走过来。 “这里不允许外校生及非网球部成员进入。” 声音厚重威严,立海大的“皇帝”?真是气派啊。 “啊,这样吗。早就听说立海大的网球部有多厉害,”我的视线从旁边造型各异的正选们身上扫过,在太阳下眯了眯眼。 “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第14章 2.7 我被那个网球杂志称之为“皇帝”的男人打败了。 脱力跪在地上,膝盖磕破了皮,看着有点惨,不过我知道这只是一点外伤而已。 身量挺拔的少年真田弦一郎用球拍指着门口,神色威严,其中的意味不需要再说。 我用球拍撑着起身,不在意的清清身上的尘土,撂下一句“今天输的心服口服”就走,顺便把手里的球拍塞给扎着银色小辫的正选之一。 跟幸村回去的路上,我们的话题都停留在网球上。 这是第一次和他聊起网球,只不过话题都是围绕在世界球坛上。 对于输球,虽然不喜欢,也没有什么好记挂的,除非是有着非赢不可的理由的比赛。 没有热身导致小腿轻微抽筋最后脱力输掉了比赛,这种输球原因说出去岂不是要被嘲笑死? 半路接到迹部的电话,听着手机那头不断升高的语调,就知道迹部真发火了。 看来正选不是谁都能做的。 “需要我把出勤表给你看看上面有几个勾吗?再有下一次你就跟慈郎一样被桦地拎回来!” 拎?迹部可能对我和芥川慈郎的体重有什么误解。 “嗨嗨~不过这次真的是正事……嗯嗯……收集情报算不算……啊,跟立海大比了一场。” “……结果呢?” 听到那头的问话,我把手机拿远了点。 “输了。” “白鸟英!你能不能拿出来点干劲来,嗯?”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迹部。毕竟我的对手可是那个‘皇帝’呢。” “……白鸟,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本大爷不会输给同一个人两次。” 看着挂了的电话,我轻笑一声把手机放进口袋。 要想让迹部停下找我麻烦的行为,还是戳他的痛聊比较快。 天气开始转热,夏天快要来了。 家里细心呵护的兰草还精神不振,医院花坛里的却兀自长得茂盛。 像哄小孩一样(尽管幸村并不乐意接受)看着幸村入睡,手脚放轻关上门,转身就看见我二哥靠在墙壁上,两步之遥。 他的眼睛看向我,我却几乎在里面找不到自己。 “我弟弟真会招人。”言语带刺,面色透着病态的冷白。 我不生气,这一点应该感谢他那张好看的脸。 对于符合我审美的人,我的耐心很足。 不管他还在说些什么,拉着他回到了楼下的病房,推开门,抓着手把二哥按在门上。 “哥。你再不控制好情绪,明天所有人都会知道,我们白鸟家,出了两个罔顾人伦的变态。” 说实话,我不知道面对二哥该做什么。 情人好找,家人就那么几个,两者参杂在一起,不要用最坏的结果收场才好。 “你别皱眉。”他的手碰着了我的眉心。 “如果你能退一步,我就不会烦恼这些。” 我顺杆子往上爬,索性拿下他的手握着,凑近一步抵着他的额头。 “你说,哥,我们像以前一样不好吗?” 内心也不知是期待他答应还是拒绝。 我一边说,一边发现他着迷似的看着我们交握的手,片刻之后,仿佛从那里汲取了动力的抹消了我们之间些微的距离。 “我不能。”他深吸口气,目光灼灼。 “我骗不了自己,也不想骗你。” 他脸上的神采真动人啊,比起几周前看到的模样,我承认我有些意动了。 都是男人,不存在怀孕的情况。 “是吗。哥,那你不要怪我。”我将他打横抱起。 “你的弟弟,从来都不是一个好男人。” ………… 有些事一旦真正做了,也便没了什么顾忌。 我穿上裤子,摸了一把二哥的额头,没发烧。 即使这个男人是我同父同母的哥,在床上也和他人没什么区别。圈子里有些人所说的禁忌的快感,也没什么体会。 二哥他是成年人了,反过来,觉得不舒服的应该是我才对。 哪有像这样诱拐弟弟的好哥哥呢? 我的第一个男人就是他找的,现在又如此引诱我。 亲兄弟又怎样,不过是多了母胎里带来的那点关系罢了。 何况,我妈早就死了。 他是白鸟朝,从此以后,和我的床、伴们别无二致。 采光良好的病房盛满了日光,能看得清绿色病服上针线的纹路。 这颗心啊,就像南方夜里的花苞,吸收了足够的雨水涨涨的,日夜被掩藏的迷人香味散发出来,沉醉而魇足。 答应我多鼓励我好吗宝贝们~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4章 2.7 第15章 2.8 二哥的精神状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起来。 自从我们有了这样的关系后,我常常会去二哥的病房,在窗台前依偎着抚摸。 看着窗下肆意生长的蓝楹花,我的念头一下子就转移到了家里人的身上。 也不知道我那严正刻板的父亲和与他如出一辙的大哥,以及那个不显山露水的继母,待他们知道这些事的时候,会有怎样的反应。 在房间里停留片刻,起身离开,关上门后,走过长长的过道,上楼。 与二哥和好后的好处之一,就是我能以此让幸村对我更心软一点。 不被重视的三子,亲人患病,为人乖张却待人真诚…… 我在幸村面前展露的,超过了百分之六十的自我。 在他最为脆弱的时候,我极其希望能成为他的倚靠之一。 带着这真实与虚假混杂的面具,我将他们暂时通通抛之脑后,去赴他人之约。 等我到了餐厅,冰帝的正选们已经到齐。 众人坐在一张长桌周围,偶尔几人亲昵的交谈几句,还未布菜,我刚进去,忍足似有所感的向我这里看来,随后微微一笑。 我亦回之。 迹部发觉,也转身看到了我。 “终于来了啊,白鸟。”他扭头打个响指,一边的侍者陆续开始上菜。 我找到空座坐下,正挨着忍足,坐下时不着痕迹地从他小臂上抚过,换来他轻微的颤抖。 “今年的全国大赛,我们冰帝的目标,只有冠军。” 这顿聚餐就在迹部的口号下开始,众人都有良好的出身,即使性格各异,但都举止得体。 我与其他正选们都算认识,却不熟,在这种情况下,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我没有在冰帝网球部集邮的想法。 此时华灯初上,餐厅巨大的吊灯让一些光影停留在这群少年的脸上。 即使在被戏称为冰帝男模团的网球部众人里,迹部也是最耀眼的一个。 男人的轮廓在少年的脸上初初展露,眼含骄傲矜持,风采夺目。 实在是,让我有些心痒难耐。 我贪心吗?贪心。 即使桌下和忍足不清不楚的纠缠着,这一刻,心头却只有迹部的影子。 然而迹部永远那么敏锐,在我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超过两秒后,他便抬眼看向我。 目光里有一点警告之意,我想他一定捕捉到了些许的迷恋。但这又如何呢,耸耸肩,表示不会再这样了,他才同一边看好的学弟继续低声交谈。 “你的目标会不会订的太远了?” 饭后,我和迹部坐在回家的车里,其余的人都被迹部家的车送走,他们也知我和迹部熟识,便没多少疑惑。 只是忍足在临走前投来意味不明的一眼。 不是吧,玩玩而已啦。虽然忍足在跟我相处时把情人这个角色扮演的很好,但时不时流露出的一些细节,总让我觉得不太舒服。 联想到迹部的告诫,看来是该让他知道,我们只是露水情缘而已。 “我是认真的。冰帝去年的成绩是全国亚军,今年,我带的队伍一定不会败给任何人。” 我看出来你很认真了,迹部。 “有些事情,只靠认真是不行的。下一场碰上的青学,可是这届大赛的黑马呢。” 听到“青学”这两个字,迹部才收敛了自傲的神色,露出几分凝重。 “手冢国光很强,但本大爷不比他弱。到时候若是我们真的对上了,胜的一定是我。” “那么,那个越前龙马呢?” 迹部嗤笑一声,语气里有欣赏,但还不够重视:“越前南次郎的儿子?还不错,但是不足为虑。” 看来迹部私底下见过那个小鬼了,能在脾气臭的迹部口中得到“还不错”的评价,可见虎父无犬子。 我对冰帝的输赢并不怎么看中。但在战前,网球部的气氛似乎太过轻松了一些。 不过,这样子比赛时可能会发生的结果,倒是我乐意见到的。 比任何人都要骄傲的迹部狠狠的跌倒,然后狼狈却坚强的站起来。 光是想想到时能围观这一过程,我就兴奋起来。 迹部自然对我隐秘的想法无从察觉。 快到我在外所住的公寓时,迹部问询了我二哥的病情。 答道正在恢复中,还算乐观,就下了车,看着这台一眼看去就知道价值不菲的限量跑车远去。 雨露均沾雨露均沾……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5章 2.8 第16章 2.9 第二天累死累活的完成部活,顶着迹部比寒冬还肃杀的脸色早早走人。 本来要带上忍足去找乐子,但是看到手机上最新的两条短信,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一到校门口就看到辆黑色的加长轿车,毫无特色,必然是我父亲的审美。 待司机打开门后坐进去,就很尴尬的和我的父亲——白鸟堂作面对面,相顾无言。 “咳……听说最近当上了网球部正选?” 他眼神游移一番,最后才落在我身上。 跟他和继母打过招呼,我点点头,把音响开开,坐在父亲旁边。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熏香,但离得近了,还能闻到有一定年纪后的陈旧的怪味。 “到了会馆换一身衣服。看你穿的这是什么?” “很正常的校服而已。爸,我好不容易穿一次。” 一路上就在他偶尔挑起话题中度过,继母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除了似有似无的上流人士款微笑几乎毫无存在感。 到酒店换上一身白色西装,期间和我那继母在众多长辈面前寒暄几句,我就拿过侍者的红酒托盘,来到一个小露台上。 冰帝成员的家境大多优渥,可优渥和我们所在的阶级还是有所区别。 所以迹部不太参加这种商业型的晚会,即使是我大哥的订婚宴。 西尾忙着他乐队的演出去到各地,如今已经有月余没见他的人影,霞的父亲最近冒出了两个私生子,忙着避风头,也没过来。 正一个人四处无聊的打望,听到隔壁传来的一些声响。 背过身,却是将整个身体再往那边倾斜一点。 订婚之前还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的娇娇女,哇哦,听到了很无趣的东西呢。 父母做主看好的未婚妻,也不是他们口中夸赞的温柔娴静的性子。 抱着看热闹的心思绕过走廊,直接走到他们身后,却半路间看到了匆匆离去的一个背影。 心中了然。 我们这些人就是这样,即使心知肚明各位衣着光鲜下有多少不耻,也能笑意盈盈谈笑风生。 将杯中酒喝尽,放下杯子就和某个不请自来的女伴在大厅的一角互相了解。 我的名声在这个圈子里不见得有多好,多少人说我荤素不忌,玩心太重。但为人也算有始有终,没有太过出格,所以有风光的家世和英俊的容貌,在这种聚会上也算得上抢手。 几乎快把身体塞进我怀里的某个地产企业的小姐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收着下颌,刚好能让我看见她形状优美的眉形和妆容精美的眼尾。 女为悦己者容。 我也不能辜负人家明晃晃的美意吧? 不然明天出去,就有了白鸟家的小少爷洗心革面不近女色的传闻了。 男人把自己拥有的女人当做可以炫耀的勋章,女人亦如是。 待到我父亲开始讲话时,我们两人已经默契的约定好了,眼下正被她挽着手臂站在台下,听老头子乏善可陈的说辞。 他的身边,郎才女貌的组合接受着众人的祝愿,完全看不出就在半小时前,一个与情郎诉衷情,一个目睹一切。 人人都说我们白鸟家也算少有的有福人家,没有其他人家那么多的龃龉,但这种家庭,哪有完完全全自由快乐的人呢。 就连我的二哥,在这种场合下,先锋艺术家的名头也不能给他带来例外,只能规规矩矩的待着自己的女伴和他人交谈。 夜晚和女伴大被同眠,一大早就被忍足的电话吵醒,一看到离比赛还有一个多小时,便在一旁的女孩脸上一吻,拿上衣服去浴室,然后打理好直接开着我的莲花出门。 到了场地,由于今天有多所学校参赛,整个体育馆的气氛十分热烈。 今天的我位置是替补,哈……是不是比上一次的待遇好了许多? 在一边坐着时不时跟旁边的凤和忍足聊上几句,等到四场比赛结束,冰帝处在下风。 除非单打一取胜,否则去年的亚军今年就要打道回府了。 “白鸟,做好准备,今天给我拿出点干劲来。” 迹部说完这句话,就拿着拍子上场。 啧。今天的部长看来憋了许多火气啊。 我看着场上两个各据一方的少年,一个沉稳不露声色,一个高傲不可一世,看着旗鼓相当。 手冢国光我从未接触过,除了那身凛冽的气质让人眼前一亮,不知道他的深浅。 但是迹部,我不认为迹部的身体素质有多好,但不能否认的是,迹部是一个懂得抓住一切机会的人,既敏锐,又狡诈。 碰上这样的对手,任谁都避免不了一场苦战。 可爱的我突然出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6章 2.9 第17章 2.10 今年的关东大赛最长时间是多久? 不论是多少,现在,这个记录又一次刷新了。 可以说的上是日本国中最具实力之二的两个人,他们展露出来的才能,让凡是懂得一点网球的观众都震惊不已。 需要高超网球技巧的绝招让人眼花缭乱,洞察力惊人的迹部,和即使有旧伤却依然难以战胜的手冢国光,几乎无法预测两人的胜负。 然而结果和我所预料的并无出入。 抓住手冢身体弱点的迹部最终在抢七中略胜一线。 在冰帝的欢呼声中,我脱下外套上场。 期间还听到某些不屑于迹部打法的声音。 比赛的目的就是为了取胜,为此,所有在规则范围内采取的手段都是正当的。 至于手冢的伤势,除了他自己,没有人值得为此负责。 和对手随意回击两球,最后一场立刻开始。 对面的帽子小不点睁大眼睛,野心勃勃,看上去很想击败我的样子。 可是啊,哪怕是很可爱的后辈,也不能让我心软哟。 说实话,对于越前龙马,我说不上喜欢,甚至还有一点讨厌。 明明看上去很聪明,但是他某些时候的表现,有点不知进退了些。 不论他跟我的接触中,究竟想知道些什么满足他的好奇心,都让人喜欢不起来。 但是,如果我把真实的那些东西展露给他看,他又能不能给我带来一些趣味呢? 这样想着的我,开始主动配合起他的节奏。 少年的脸上开始露出几分松懈。 在他又要发出外旋发球时,我以超出刚才的速度快速回击,落球点是——他的手肘。 时间差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没有预判,生生的挨了那么一下。整个看台发出轻呼声。 我开始攻击他的身体关节,但不是为了打伤他,刻意留下足够反应的时间,我让他去选择,是选择做出易拉伤肌肉的动作,还是选择丢球。 但那小子不愧是越前南次郎培养的继承人。 两个回合后,我望着向着脚踝而来的网球,维持着背身的动作退后一步。 网球远远弹开。 局数比,4:3,冰帝在前。 很快,我就因为相同的原因落后一局。 在比赛的过程中,我能明显感受到对面少年的进步,就像海绵吸取水分,越前龙马在比赛中的成长速度极其惊人。 即使一开始被我打乱阵脚,也能快速适应,学习我在打球中的优势。 可能再过一年,我就不能成为他的对手了。 但我一点也不着急。 最后赢的人是我。 冰帝众人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想想也是,去年的亚军,今年差点连全国大赛都不能进入,即使再自傲,也难免有了紧迫感。 赛后休息了几天,我打开公寓门,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白鸟学长,我想跟你再比一场。” 越前龙马现在门外,背着网球带,少见的没有戴着他标志性的帽子。 好不容易等到周末,约了亚久津去砸拳馆的场子,怎么能因为一个小不点算了呢。 我握住他试图拦住我的手,慢慢收紧,少年小了许多的手在我掌心蜷缩起来。 “为什么呢,越前。请我帮忙的话,你能给我什么呢?” 他定定的看着我,突然露出一个有点讽刺的表情。 然后我听到他说,“那么阿桃学长呢,他给了你什么?” 我松开了他的手。 回到房间里拿出一个头盔扔给他。 “戴着,我们先去个地方,嗯?然后再去切磋切磋?” 他看了几眼手上的头盔,似乎在犹豫。 “怎么,怕我向你索要‘报酬’?” 我在他面前的言语越来越肆无忌惮。说话间低下头,捏了捏他的脸颊。 “不。”越前拍掉我的手。 “你还没带上球拍。” 第18章 2.11 载着越前到了最近风头很盛的拳馆,和已经等了一小会的亚久津汇合。 见他不爽的瞪了我身后的小鬼一眼,才冷哼一声跟我一起进门。 而后不必多说,正规拳馆,即使丢了面子,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做些什么。 况且它的老板林木很是有些眼色,知道我们感这样子孤身上门挑衅必然有所倚仗。 伸手不打笑脸人。 但是我跟他没什么交情。今天找上门也只是为了发泄而已,带着从不收敛自己脾气的亚久津,我一开始就没想过安安静静走人。 “他们做什么了?” 把那家店折腾得够呛,直接把车扔在路边,三人一起去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空闲的网球场。 从亚久津口中,才知道,有个拳师对他妈嘴里不太干净。 哈……也只能是这种理由了。 谁不知道亚久津的爆点在哪,如果是之前还好,现在他跟我们这些人扯上了关系,这些不开眼的人还上赶着找不痛快。 即使那个老板僵笑着捏碎拳头,也没人会给他面子。 很快找到一处球场,简单热身后开始。 来往中,我一边想起迹部最近正在安排手冢国光去德国治疗,言语间提到那位部长对越前十分看中。 对面的小子干劲十足,可是说实话,今天他的状态还没有比赛的那天好。 看来是受刺激了。 打到一半,我就把球捏在手里。 “不打了,没意思。” 越前还要跟我争辩几句,但我直接过去拉起他的袖子,露出下面有些肿胀的手腕。 “赢了胜之不武,输了丢脸,怎样我都不舒服。” “不早了,回家休息去吧。”天色暗下来,我把人支走,又从台球室把亚久津拉出来。 “走了?”他叼着烟问。 “嗯。今天去我那?”他的嘴角被打青了,泛着点紫。 他发觉我的眼神摸了下嘴角,应声答应,又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 “看不出来,你对这小孩还上心。”他特地在“小孩”上加重语气。 呵,我觉得好笑。跟他说笑几句,回到住所。 订了餐厅的外送服务,我进去洗澡,亚久津留在客厅打游戏。 等出来时,他正打完一局,目光刚看向我,我便毫不客气的坐在他身边。 感觉到目光停留了片刻,我直接拿开身上的浴巾,转身用手支在他脸侧。 我知道我的脸和身体会让人更容易产生冲动,所以这种情况,我也更有经验。 伸出舌头细细的把亚久津的嘴唇舔舐一遍,他的眼里除了一些愤怒,还产生了一些别的什么。 大家都是有经验的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的嘴更有力的贴了上来,我托着他的后脑,手指插、进他的发丝里,享受着这种猛烈的索取。 最近的朋友们都太温柔了,突然遇到如此热情的,让我有些沉迷。 房间被我们搞的一团乱,等到一切结束,衣服扔的到处都是。 “舒服吗?”我靠过去把他刚点燃的烟拿过来放入口中抽了两口,又在他的不满中塞回去。 “白鸟英!”他吐出嘴里的烟摁灭了。 “不舒服吗?我明明感觉到了。”说着拿那里蹭了蹭他。触感湿润,也不知是我们谁身上的。 在这之后,我们的关系丝毫没有什么变化。 亚久津不是那种上了床就脑子不清楚的人,我也乐得有这么一个伴,上、床享受**,下床称兄道弟。 最近又是赛程紧密,我也没什么心思去笼络什么新人,偶尔去二哥那里,但也许是得到的太容易,再缠绵的时候反而没有了什么趣味。 不过幸村精市是一个补偿。 我想他一定猜测过我接近他的初衷。 但那又如何呢,不管目的是什么,他的生活都被打上了我的痕迹。 美丽的人,值得花更多的心思。 作业越多我越浪~ 这两天要写两万字的作业老师简直没人性(╥╯^╰╥)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8章 2.11 第19章 2.12 对于一个骄傲的人来说,把他在人前从容强大的样子摧毁,只能痛苦无力的任人摆布,汗液和眼泪不受控制的分泌出来,活像被当众处刑的囚犯。他会有多难过呢。 我帮着护士按住幸村精市的双手,身下的人不能控制的抽搐着,双眼紧闭,瘦的脱形的手臂绷起青筋,如蛛网一般在苍白的皮肤上蔓延开来。 这是手术后伴随的短期后遗症。 我在等他完成每天的复健任务时,觉得时间太长了些,一进去,就发现幸村精市已经瘫倒在地上,然后把他抱出来,目睹了他最近经常遭受的一切。 设身处地,如果是我,我能不能接受自己所有的尊严都被人打落呢? 我不追问自己的答案。 而后在幸村精市试图保留自己残存的尊严之前,我就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即使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远离的事物或人,一旦真的拉开距离,也有一个难以适应的过程,甚至会反过来责怪主动离开的人事。 幸村的反应我不能肯定,但横竖也只是一次忠诚于美色的玩乐而已,最美味的从来不是得到后的一切,而是即将迎来结局,心痒难耐的前夕。 而且最近许多事堆在一起,即使我不在意,也没办法忽略它们。 成立二十年的钢琴世界锦标赛最近即将在日本举行,老师的助理已经帮我报名了三十五岁以下的青年组,如果不去参加,估计会骂的很惨。 冰帝正要备战关东大赛与立海大的决赛,费了许多功夫才从迹部那拿到足够的休息时间练琴,所以一旦完成训练菜单我就启动摩托车快速闪人。 为了这些事情,我已经大大降低了去外面晃悠的频率了。 弹完《康派涅拉》的最后一小节,我把谱子合上。 最近没有什么练琴的必要了。长时间的固定训练让我的手上长出了较厚的茧子,在弹奏这种需要高超技巧的曲子的时候,带来了一些不便。 刚才,我就弹错了两个音。 这是不应该犯的错误。对于我来说,对于不得不做又恰好擅长的事情,我一定要做到自我完成的最好。 正在想如何完全推脱掉网球部的训练,就听到身后的声响。 “想我了?”我看着泷荻之介带着一个小小的西点盒,在我身边坐下。 “问了给你批准琴房的榊监督,才找到白鸟学长的哟。”他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搂着我凑上来。 等一吻结束,他才乖巧的枕在我的肩侧,软软说到“是啊,想你了,白鸟……学长。” 语气中若有若无的勾引着我。 “是吗。”我捏着他精巧的下巴,让他抬着头正对着我。 他的金棕色的眼里清晰地映出我的影子。看清楚后,这次换我主动吻上他的嘴。 “我很开心。这是奖励。” 两人又在琴房里厮磨好一会儿,期间我看出他有点心不在焉,也无需放在心上。 当第二天在更衣室碰上忍足的时候,我就知道那些违和感从哪来了。 他的眼睛是桃花眼,我一直都知道的,比普通的桃花眼细长些,笑起来的时候,会透着丝丝缕缕的暧昧。 我没有想过我还能在他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虽然笑着,但是十分冷淡,几近于冷酷了。他在我们交臂之时抓住了我的手腕,带着我靠在了更衣柜上。 拉手柄硌在我身后,也不是不能忍受。 我用另一只自由的手抚摸他的眼角,然后凑近用舌尖舔了舔。 诶,我还以为会是咸的呢,没想到只有皮肤本身的苦味。 正当我要再试试的时候,他偏过头躲开,又附在我耳边低声说到“喜欢我吗?” 哈?哈哈哈…… “侑士,是在吃醋吗,很可爱呢。” 半饷他都不说话,只是握在我手腕上的力道又加大了几分。 “喜欢,当然喜欢侑士。” 听到我这么说,他的手松开了些,似乎连内心都开始动摇。 我继续说到“不论和多少个人做过,但和侑士是最舒服的了。所以当然喜欢侑士了。” “毕竟,这是我们一开始就约定好了的嘛。” 他的手松开了,我满意的笑了。 “你不会喜欢上任何一个人。你只爱你自己,白鸟英。” 说完这句话他背着网球包离开,速度很快,好像这样就能让他狼狈的身影瞬间消失在我眼前似的。 没有闻到他平时的山泉冷香的味道。 我靠在更衣柜上,用手指抚过嘴唇,再将上面沾上的苦味舔干净。 现在才知道我只爱我自己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好像有点迟了,忍足侑士。 大概到一月十五号前都不怎么更了…… 昨天又看了一遍龙马和幸村的比赛,竟然看哭了。很佩服对事情有很深执念的人。 第一人称果然要不得,感觉投放了太多美化后的我自己了,唉 至于想勾搭本人的小可爱,作者是个线上社交废,几大社交软件基本都不怎么上也不水群。相信我,我上j j的频率比q还要多。 所以,有什么想说的尽情在评论区表达哟,无论如何都会收到回复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9章 2.12 第20章 2.13 顺理成章的和忍足一拍两散。 他大可以继续把精力放在纯爱周边和网球上。 好不容易等到周末,一堆平日饱受压迫的少年都借着出去见识见识网球手的目的聚在街头。 不出意外遇到了一些熟人。 前脚送走没有手冢通过复活赛进入全国大赛的青学,后脚又碰上带着自家后辈的立海大三巨头之二。 看着虽然在冰帝称王称霸但总是被他校网球部怼得眼筋直跳的迹部,莫名觉得好笑。 无处不在的幸运E,深表同情。 没有了神之子的立海大依然气势非凡,我斜靠在桦地身上忽视投过来的几道目光。 待这些街头相会结束,众人也没有了继续找乐子的心思。 没人说,但所有人都知道,冰帝接下来的比赛将会迎来更大的挑战。 年轻面庞上都是对更强对手的渴望,以及,表面之下的焦虑。 “怎么一直没看到忍足?”我跟着众人一起去了常去的网球会所。 迹部闻言轻哼一声,仿佛早就洞悉一切。身边的向日似乎想起了什么,凑到我跟前:“忍足那家伙一定又出去勾搭漂亮姐姐了吧。” “呐,忍足不是跟你玩的不错嘛,我们去跟踪他怎么样?” “玩的不错”?冰帝还有这么单纯的孩子啊。我的目光从旁边的穴户、凤等人身上扫过。 众人神色不一。 大家都是看破不说破的人。 “好啊。”把肩膀上搭着的那只手拎下来,我的另一只手拉住抬脚欲走的迹部。 “迹部,我们需要你的帮忙诶,偶尔也参与下部员的娱乐活动嘛,部长?” 等我们跟着冷着脸的迹部到达情人酒吧,正巧碰到忍足牵着一位美丽女郎走出来。 背微微驮着,头顶蓝紫色的彩灯飘飘扬扬将光芒落下,照亮了两人暧昧的面容。 向日两步并作一步亲热的凑上前去,迹部似乎看了我一眼,与其他人一起走到正在交谈的三人身边。 在众人堆里的唯一的女性,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略显年长使她在一群熟络的少年中间也不显得局促。 当人年纪大了,是不是真的能从过去的岁月里受益良多呢。 我现在原地,也站在那蓝紫色的灯光之外。 无聊。 眼看着曾经试图取悦我的人现在正向别人介绍一个关系模糊的女人,他的唇角依然勾着不深不浅的弧度。 那片深海再也不会或者也不想照映出我的样子。 发觉那些刻意的避开后,我复又高兴起来。步伐轻快的向他们走去,正正站在那位漂亮姐姐跟前。 “忍足很过分哟,瞒着我们偷偷跟这么漂亮的姐姐来往。” 说着,我低下头微微靠近这个女人,在看到她眼里的估量之后,偏头观察忍足的神色。 要沉得住气啊,忍足。 这女人倒是没有发现,对于我不太礼貌的举动也没有微词,瞬间收拾了脸上的神情朝我笑着说道:“谢谢。我也从没听忍足说过他有这么多帅气的朋友呢。叫我莉娜就好。” 听口音,是冲绳岛的人。 “当然,莉娜桑。男人应该满足女士的要求。莉娜桑常常来这里玩吗?” …… 这次会面以我和莉娜桑交换了联系方式并约好下次见面为结果结束。 和可爱的女孩子挥手告别之后,抬眼就碰上所有人探寻的视线。 在我和许久没说过话的忍足之间游移。 只有向日这个什么都不清楚的还过来朝我胸口象征性地怼了一拳。 一边说着“白鸟你真的太不够意思了打扰别人谈恋爱过分了”,一边偷偷打量忍足,好像深怕忍足生气了就对我大打出手一般。 在那炽热的发顶轻轻拍了拍,告诉他我只是有点好感而已,还不至于抢忍足的女朋友。 再无视迹部大爷一直以来的臭脸色对忍足说道:“作为赔罪,我们再进入喝一杯?” 忍足听了没说什么,只把眼镜摘下,捏着山根静静沉默着。 其他人都察觉到了什么,纷纷找借口离开,顺便带上了一脸欣慰的向日。 “忍足,你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些什么。”说完这话,迹部瞪了我一眼和其他部员上了车离开。 后来我们谈了什么,没人知道。 春天快要结束了,夏初的蝉鸣逐渐响起,晴天过长,黑夜过短,仿佛在过度透支生命一样。 第21章 3.1 如果你的手不是握在我们的手中 如果我们的血液不是在你梦的脉管中流动 那洁净无暇的碧空中的光挥 我们内心的从未见过的音乐 仍然维系着我们,悲伤的行旅者,向世界靠拢 ——《海伦》 ================== “请欣赏门德尔松:回旋随想曲, Op.14 ,演奏者,白鸟英。” 主持的影子在静默的照灯下退场直至消失在余光里。 台下,众人的轮廓在昏暗中构成一片海。 台上,我只听见自己轻微的呼吸声。 轻缓剔透的琴声萦绕在整个大堂。 在我手中,有被创造出的东西流出浸入观众心里,随后如他们诞生出来一般归于虚无。 贵族青年的快乐和悲伤,他天真的幻想和痴赤的颂歌都只能被人的灵魂埋葬一瞬,然后遗忘。 在我十指跳跃间,在那永远醉人的音乐中,我的悲观无限的放大了。 高亢的最终小节,愤怒,悲伤,无动于衷。 小时候弹琴,真的以为听众会洞悉你的内心,所以小心翼翼,生怕我的愤懑被母亲熟知,引来她的落泪。 但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终于懂得,没有人能全然走进他人的内心,即使是生母,即使是血亲。 伴随着最后一个音节的消散,掌声响起,灯光辉煌。 刚回到后台,整个人就被拥住,雪后的松木丰盈我的鼻息,拍着二哥的背,拉着他走到礼堂外面。 他是那样的顺从,以致眉眼散发着让我无法拒绝的光彩。 几乎是珍惜着的靠近他,吻他,抚摸他。 我宁愿片刻相信他懂得,且我爱他。 “你该走了。”我将他凌乱的发整理好,然后将手从他的手心里抽出来。 “我爱你。”他又一次虔诚的告白,唇齿贴在我耳侧,他的话清清楚楚的传达给我。 我笑了,然后转身大步走开。 那点话语所带来的温热,轻易的就被耳边的风吹散。 “出去了?” 还没进大门,就被来人挡住了去路。 一身重紫的迹部捧着一簇蓝狄龙塞到我怀里。 “嗯,今天你也在?”还记得送我喜欢的而不是他的个人种植园中的darcey玫瑰。 与他并行回观众席,发觉他的席位就在我旁边。 迹部挑眉,神情张扬恣肆:“再怎么样,你也是我的朋友,白鸟。” “啊——好感动。” 靠过去将脑袋蹭在他肩上,抬脸看他。 “怎么办,要爱上你了。” “给我正常一点。”不自在的扭头,倒是让我暗自得意几分。 “看来我以前没白被你摧残,迹部大爷亲口承认的‘朋友’呢。” 就着他推开的动作起身,在他身上拍拍,“不管发生什么,一定不能忘记哦,我的朋友。” 对上他突然沉下的脸色,正要走人,被迹部一把拉住。 “你要做什么?” “安心,只是去找个顺心的玩伴而已。”我说到,想让他放手,迹部的手臂纹丝不动。 “想一起吗?” 没听到回答,就感觉到手上的力道松了。 迹部向后靠着,目光转向台上的演奏,“还不走吗?你那两个哥哥快过来了。” 啧。 从后台通往外面的出口出来,我掏出手机正要打电话给霞,顺便把我的车开过来。 就听到身后极其细微的脚步声。反射性地躲闪,还是迟了一步,风声比我更快,倒地的同时,后脑被硬物重击的疼痛蔓延开,全身发麻。 “好久不见,白鸟少爷。”一双皮靴停在我眼前。 费力的抬头,入目是一张有点印象的脸,眉上有一道伤疤。 “是你啊,拳击馆的老板。”一张嘴,后脑就抽着痛。 “我是小林。”话音刚落,他手上的铁管再度落下。 我翻身而起,劈手夺过,反擒间动作不受控制的停滞了片刻,就被小林一个肘击,然后将我牵制。 “被人踩在脚底的滋味还好吗?” 被卸掉胳膊的我躺在地上,看着他一步步走进,踩在我身上。 好脏。 给我滚开。 或许是我的表情愉悦了他,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我刚刚听了白鸟少爷的演奏,真厉害,这双手不仅能打,也那么灵巧。” 脚挪到了我的手上。 “我,好嫉妒。” “白鸟少爷,也一定觉得,在别人最擅长的方面击溃他,最棒了吧?” 尖锐的疼痛从手上传来。 疼痛中,时间都无法估计。等那人走了之后,我第一次躺在冰凉的地面上,落魄得像个乞丐。 隐约听到声音。 睁开眼睛,看到另一个模糊的背影,渐渐远去了。 第22章 3.2 医院这种地方,应该没有人会喜欢吧。 若不是为了锋利又温和的“神之子”,我也不会一度频繁地出入金井综合医院。 这或许是对我居心不良的报应?——双手被包裹在层层纱布里,局部麻醉还没过去,只有些许麻麻涨涨的感觉。 身边的大哥还在苦口婆心的劝说我:“……你放心,父亲已经在跟那边交涉了,现在最重要是养好伤。” 他把我按捺不住想动动的胳膊放在被子下面掖了掖被角,又说到“一整天没进食,你想吃什么?我叫人送来。” 这幅作态真的无从挑剔。 我没回答他,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位“得体”的小姐,问题脱口而出:“那位大嫂呢?不关心未来的小舅子吗?” 大哥的脸色瞬间变得有趣起来,他尽力恢复平常的语气,说道:“她有自己的事情。下次我会带上她。” 人啊,总想让别人看到自己最优越的一面。对他所有的反应都心知肚明,我转移话题,让他亲自去给我带些吃食,心里却大肆嘲讽了一番。 等到大哥出去,我挣扎着摸起一边桌子上的手机,翻来通讯录拨出一个号码,放开外音。 短暂的候音过去,电话被接通。 “朝。” 那边响起二哥的声音。打断他一系列的问题,我说到:“父亲那边的态度是什么?” 另一边的声音略显踌躇,在我的沉默下还是告诉了我。 听完二哥的陈述,我迅速挂掉了电话,目光在包着纱布的手上和病房白色的布景上转了一圈,直接把手机扫落到地上。 手上的纱布并不刺眼,最让我难以忍受的,是家里的态度。 小林的身份跟军、方牵扯不清,由于白鸟家的电子产业,不得不倚靠军、方的支持,所以…… 所以,我是可以被牺牲的。 我垂下头颅,被子上投出我的影子,略显蜷曲的发纠结成一团阴影。 正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滚出去。”现在我没心情看见别人。 “你以为本大爷是谁,嗯?”迹部直接推开门,一屁股坐在病床旁边的凳子上。 我偏过头,缓了片刻才把内心翻腾着的躁郁压下。“全国大赛我去不了。” 迹部嗤笑一声,翘着腿:“我不是为了这个。你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了吧。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你打算去哪?” 我当然知道我受伤的程度——双手多处骨折,神经有一定的损伤。 即使我没有他人想象的那么在乎双手的天赋,但就这样被别人剥夺一切,让我恨不得啖其骨肉。 “我还不想考虑这些。还没有谢谢你,迹部。是你找到我的?” 话一出口,我就发觉迹部僵硬了一下,但没说什么,默认了这一点。 看来不是迹部。 那么,就是那个走掉的人了。既然选择了离开,为什么又告诉别人?让我像个野狗一样留在那不好吗。 为什么,要给我恨你的机会呢? “迹部,我希望你能帮我一次。” 他默不作声,视线在我刻意露出的手上停留,出声说道:“白鸟,我希望你能够好起来。” 在我的坚持之下,他还是妥协了:“在我的权限之内,我会帮你的。” 送走了某种程度上比较心软的迹部,我开始被家里着手安排着出国,德国。 虽然伤人者因为利益关系被放过,但我父亲依然在乎我,他联系我的老师,通过那边的关系预约了久负盛名的神经科专家。 但这对我来说,只是一种补偿而已。 一种试图阻止我复仇的补偿。 就在得到航班信息的那一刻,我就发现,一直紧紧禁锢着东西,迫不及待想要倾巢而出。 既然无法付出纯粹的爱意,那么一开始就不要以此表白。 虚伪的价值就在于被催毁。 根本虐不起来。猜猜男主要干嘛。 好久没有女票人了,本来设定里面根本没有剧情来着。 狗年旺旺旺!!!!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2章 3.2 第23章 3.3 手冢 不论是海洋还是陆地,都被厚重的云层覆盖着。 汉莎航空上的美丽空姐给我拿了一条小毯子,估计是看我身上带着伤。 我朝她眨眼,微笑致谢。 随后尽量忽视掉随行的父亲身边的生活助理,兀自翻看杂志。 在临行前,我和所有觉得有必要的人见了一面。 拦住了冲动型少年亚久津,声明他能用更好的方式帮我;也拒绝了二哥的陪同,理由同上。 只是没想到听到了风声的泷也赶来了医院。 他的面容一如初见时的秀丽清雅,唯有交谈时,透露出许许多多的野心和控制欲。 但也不是猜不到他来的理由。连同他主动接近我的缘由一起。 “不论之后发生什么,我的承诺不会变。” “既然约定了,那么你就是我的盟友了哟,白鸟学长。” 对视微笑,把所有未尽之意隐藏在阴影里。 一到德国收拾好新剧,我急哄哄的把那位助理打发回去。 独自拜访了我的老师,在那碰上了小师兄,挨过一顿臭骂被压着去了医院。 几人的神情都不太好,虽然一开始大发脾气,但冷静下来却不好再多说我什么。 也许是顾忌我的心情,终究还是稍稍出言安慰。 等做完初步检查,体力不济的老师先行回家,留下小师兄陪我。 身材颀长的小师兄是纯粹的日耳曼人,金发灰眼,比我还高一点。 老师走后立刻原形毕露,整个人褪去了彬彬有礼的伪装,一把拉下灰蓝色的防风衣外套,露出印着一个戴着唇钉的嘻哈青年的白T。 “你在老师家干嘛?”说是担心我,我才不信。 他神秘一笑,把外套扔给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出去放风?” 我自然是应的。 这些天被看护的经历称不上愉快,早就想找个机会出门透透气,可惜双手废了我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乘着小师兄的轻奢跑车一路流连德国都市的风景,最后停在了一处幽静的住所。 别墅外种植着大范围的绿化带,隐隐有嘈杂的人声从那栋建筑里传来。 果然,闲不住的小师兄不可能只是叫我兜风而已。 跟着他一起进入,顿时了然。 私人性质的清趴,目睹了有些熟悉的几个面孔经过,便知这是某个文体圈子的聚会。 哈,好久没参加过陌生的聚会了。 张嘴让希斯(小师兄)帮我把头发拢起向后捋顺,露出几分满意后,被希斯挽着手向认识的人介绍我。 该怎么获得他人的好感呢? 优秀但不富有侵略性的外表,得体的举止,风趣的言语。 托白鸟家多年养育的福,这些我基本还能做到。 为了不像一个夸夸其谈的青春期男孩,头发梳上去刚好能露出开始成熟的五官,看起来更能信赖点。 在室内的一个小时,我费尽心思,还是得到了不少人的邀约和尚浅的友谊。 一开始的目的达到,时间已经不早,正要叫上希斯离开,便看到一个醉熏熏的女人引发了一阵骚动。 旁边有二三人说些什么,其余无非是看热闹的,在这些人之中,一个挺直的背影引起了我的注意。 茶色的头发比起上一次见面时似乎修剪过,整个人依然瘦瘦高高,戴着永远不变的细边眼镜。 即使他的动作自然,依然还是能从那张神经僵化的脸上察觉到些许犹豫。 “那是谁?”我遥遥一指,问身边晃着酒杯的希斯。 他听了,收起翘着的腿,凑到我耳边:“那个女人?曾经的世界级网球手,现在算是废了吧。” 其中的“世界级”几个字让我将注意力放了几分到那女人身上,打量片刻,又收回目光。 不知道去往德国治疗旧伤的手冢国光怎么会跟这么一位女士在一起。 也许是我的目光在那边停得久了,手冢国光似有所感,向这边望过来,直到对上我的视线,突然间流露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靠在我身上的希斯也同时注意到了他,笑着问道:“认识的人?” “……嗯。”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手冢国光对我这个只见过两次的人表现得比较熟悉,但还是用手肘推了把身上的希斯,起身朝那边走去。 毕竟是迹部承认的对手,顺手帮点小忙,不算为难。 男主在下一盘大棋(作者自以为)hhhh 罪恶小黑手又将伸向哪位可口的王子捏? 以及,看文时谨记,男主人渣人渣人渣!!! (第一人称写得我都心软了我会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3章 3.3 手冢 第24章 3.4 安德烈 抬脚往那边走去,突然一个人横在我面前。 “是新面孔呢。”他一出口便是口音明显的英语。来人面目深邃,有一头浅金色的头发,看得出抹了发蜡。 他随手从过路的侍者托盘里拿了一杯香槟,递给我:“你好,我是安德烈。” 灰蓝色的眼睛注视着我,我们身高平齐,几乎是对视了片刻。 收回视线的同时看到了他手指上的戒指,咦……看来有了新的乐子了呢。 于是我也回答道:“很高兴认识你,安德烈。”把香槟一饮而尽放回托盘里,我朝他做了个略带歉意的表情,径直向手冢那边走去。 再次呼吸到外面的空气已经是天黑了。 叫了代驾把手冢国光的恢复师(也就是那位女士)送回去,一问之下,才知道手冢目前暂住在某家以神经治疗著名的医院下属的疗养院里。 没错,和我同一家医院。 比起私下接触过的几个部长,手冢看起来冷冰冰,意外的竟然是这些人里面比较好相处的。 短短的接触,我们已经去掉敬语称呼对方。 希斯不懂日语,他看我们的气氛还算融洽,找了个借口很快离开。 留下双手还不能开车的我和目前还没有考取驾照的手冢在他那辆跑车前面面相觑。 最终还是乘坐巴士。 一路上了解到手冢已经完成了手术,他还托我向联系院方的迹部再次致谢。 因为气质沉稳而导致年龄模糊的少年真是个好人啊。 透明的镜片不能阻止别人一眼看到他清澈的眼底。 笑着应下,和他在门口分别。养伤期间,我也乐于做一个值得信赖的陌生朋友。 回到家里在德国给我安排的住处,脱掉外套,在口袋里却摸到了一张名片。 略一思索,便了然,把它随手放在桌上,去洗澡。 进了浴室才想起来,医生特意叮嘱过让我不要沾水。于是一个电话打给希斯,等他风风火火带着一身乱七八糟的香味赶来后帮我洗了个澡,又抱怨着飞速离开。 把外套扔在他身上关上门,周围又再一次安静了。 如此又过了几天。 除了那天去检查,我还没去过医院。 受伤了一切能打发时间的娱乐活动都不能做,我快要待得发霉了,期间甚至还想不开去了图书馆,在趴在桌上睡着前离开了。 不过倒是有一个选项。 我在桌上翻找着,一会后在抽屉里找到了那张名片。 规规矩矩的蓝黑色德文印在上面。 模特 安德烈 第二天,一张秀场邀请函就放在我门口的信箱里。 特意收拾一番,穿着某家新出的秋季色彩系列的西装外套,内搭白t,简单的一条呢料高腰裤,踩着短跟牛皮靴。 出门时被希斯一阵口哨。 他对我在德国的活动一清二楚,鞍前马后的同时也得满足他旺盛的好奇心。 模特这个行业可以说是娱乐业的底层之一了,然而这场秀毕竟是顶尖品牌的副线发布会,请来的都是些知名度高的模特。 我还看到了两个最近在日本被捧得很高的日本模特。 与这些模特们相比,从未听说过的安德烈似乎有些不够分量。 事实也确实如此。他的出场位置不前不后,身上的着装一眼看去也不是主打的款式和元素。 但和以往尝个新鲜去看秀的时候不同。他一出现,他本身就在我眼里明亮起来。连带着那件在我看来不怎么样的衣服一起。 他在台上是那么自然,头颅微扬,似乎蔑视一切。我的心里不知为何生出一股仅存片刻的羡慕。 我最近大概真的病了,或许身体上的伤痛也会影响人的精神? 当我们以拥抱的姿势在某个酒店里亲吻舔、舐,他的手摸到我身后的时候,一直发胀的脑袋才清醒过来。 立刻起身远离他,如果我的双手完好,我会毫不犹豫的按倒他。但是我不能。 而他此刻甚至还能用委屈的眼神看着我。 他试图表达他的感情,像某种引诱者,然而我迅速的打断了他的言谈。 “法国人?不好意思,和我做,只有一种方式。” 他停下来,好像在辨认我话里的意思。片刻后脱掉身上的长袖衫,露出光滑富有力量美感的上身。 “当然。我可以。” 他的手指,肋骨,眼眶……一切一切好像都对我有些莫名的吸引。我对无法克制这种吸引颇觉恼怒,却又无比诚实的屈从于它。 直到我回到家开门时,那种冲动才无声息的消退。 第25章 3.5 迹部 “手术初步安排在这个月末,在此之前,一定不要让双手劳累,左手的情况好一点,有什么必要的尽量用左手完成。” 面前的老医生看着身边的片子,看着我说着,一边还要注意我旁边某人的脸色。 “手术能治愈他的神经损伤吗?” 迹部完全不看我的表情,这么敏感的问题直接当着我这个伤者的面问了? “这、这个不好说,还是有一定可能痊愈的。” 医生说着,把片子取下装进病历袋。 “只是可能无法从事一些对手部要求高的工作了。请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做好心理准备? 我他妈早就做好准备了。 跟着迹部去了外面,他推着我上了车,发动车子后,我觉得发动机的声音钻进耳朵里嗡嗡嗡烦躁的很,在后面摸索一会,没发现备用的酒。 正要掏出口袋里的烟,就听到迹部的声音。 “你给我好好坐着,我的车里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 迹部从后视镜里看我一眼,我收起动作靠在座椅上。 “你之前不是有放点香槟的习惯吗?” “扔了,白鸟英,你能不能有点受伤的自觉,嗯?” 他似乎压抑着怒气,我耸耸肩,知道大少一直讨厌我的各种恶习和不自律的行为。 “如果不是我催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医院?” 尖锐的刹车声响起,迹部索性把车停在路边。他解开安全带,整个人转向后面,正对着我。 “跟别人上''床比你的手还要重要是吗?!白鸟英,本大爷真不想管你。” 我的表情慢慢冷淡。 他的口吻与昨天敲开我的门后看到里面的场景一样。 “不是说治不好吗?你今天逼着我去医院,我也去了,得到这个结果,就是你想要的?!” “你好好待在日本不行吗,去拿冠军,去打网球,我求你别管我了,迹部。” 话一出口,迹部的眼睛顿时像被刺痛了一样,但他的掩饰功夫很好,瞬间就消失不见,只是脸色沉沉如墨。 我也知道这些话有多伤人,特别是对于迹部。 可是我受够了迹部对我的这种态度。 我不是他的亲人,也不算最亲近的朋友,他却总是一副想要让我明白什么是应该做的什么是不应该做的。 以前还好,我还能在旁边忍受,但是最近这段日子,我已经丢掉了曾经的耐性。 “你认为你是谁,迹部?” 你以为什么身份的人,都能永远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吗? 迹部的脸色逐渐恢复平稳。 他的脸上出现了那种我一直很讨厌的表情,似乎运筹帷幄,什么都能掌控。 他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你在跟我玩些什么手段。” “白鸟,我早就跟你说清楚了的。” “不要试探我的底线。” 啊,被发现了。 小算盘被戳破,我也没继续装下去。 “演技如何?一开始就被骗了吧。没想到迹部这么关心我,好感动呢。” “啧。”叹口气,迹部返回去继续开车。 “白鸟,你这样迟早玩火**。” 我对他突如其来的预言冲动无动于衷。 如果谎言是罪过,有更多的人在我之前就应该受到审判。 回到公寓,原本有些乱的房间已经被迹部叫来的家政打扫干净,拉开冰箱门,直接略过几个保鲜盒,拿出一罐黑啤。 “不想要你的手了?” 迹部仰着靠在沙发上,也许是被我影响了,他私下里也会做一些不那么得体的行为。 我嗤笑一声:“原本就没想着靠它吃饭。” “医生又跟你说了些什么吧,什么时候我可以做手术?” “你想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 三两下喝完啤酒,顾忌着伤口,只能喝点淡到没味的酒水解解馋。结果反倒勾起了酒瘾,还不如不喝。 “好,我来安排。” 听到迹部应承得很快,我却想起一件跟他有点关联的事情。 “迹部。”我把玩着手上的空罐子。 “还有什么事?” “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 “那个给你打电话的人,我也看到了哦。”易拉罐被我捏出咔咔咔咔的声响。 “稍微有些生气呀,竟然对那么可怜的我见死不救。” “回去的时候,请一定记得把我的心情传递给他哟。” 已经被捏扁的罐子划出一道抛物线,稳稳的落在垃圾篓里面。 咚——的一声。 国外不好玩,马上回国继续嫖 总感觉我本人正直的三观束缚了我,怎么看男主都不够渣嘤嘤嘤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5章 3.5 迹部 第26章 3.6 越前 手术在那之后的第三天进行。 听了我的那些话后,迹部只是皱皱眉,看着我,想要知道我有多认真。 我很认真。 手术还算顺利,我只打了局部麻醉,从手术室出来,跟外面的师兄师姐们眨眼示意,才在副作用下入睡。 迹部等我手术一结束就回国了,他的责任心再度上线。 而我虽然也想早点回去,但有些事还没办完,所以再推迟几天。 老师这边的大忙人们都来了为我庆祝出院,虽然不能再进行专业的钢琴演奏,但谈着玩还是可以。 一向严厉的老师什么都没说,那晚来的演奏圈的人听说了我的事情,发现老师什么表示都没有,便也都把一些不适宜的话就在肚子里。 借着老师的旗号,别人还不至于给我冷脸。 希斯轻快的来到我身边,在他多情的蓝眼睛注视下,我身边的某个古典杂志主编的女儿羞涩的离开了。 “你吓走了我的女孩。” 我埋怨他,却笑着接过他递过来的盒子。 “哦得了,那女孩明明被我迷倒了。” “打开看看。” 照着他的话做了,黑色短绒上放着一条钻石手链,男款。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小小的纸条。 “miss you” 合起来揣进口袋,我问道:“人在哪?” 希斯露出一脸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 “自然守护在长发公主的城堡外面。” “去你的,好好找个伴儿给你讲童话故事吧,希斯宝宝。” 出来后,不需要找,一眼就能看到那个挺拔的身影。 嬉笑着从后面抱住他,等他回过头献上深吻。 吻毕,见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空荡荡的手腕上,把盒子又拿出来,让他帮我带上。 我们就像一对随处可见的同性伴侣,牵着手游荡在大街上,冲着酷玩少年吹口哨,买冰激凌一起吃。 没有人说喜欢或者爱,我们在言语上一个比一个吝啬,但拥抱亲吻的时候,绝不控制急切的**。 安德烈会是个好情人。 我喜欢他。 和许久不见的师兄师姐们好好玩闹了几次,又与杂七杂八的人吃了些社交餐,我就坐着希斯的车了回国了。 从飞机上下来,本来还算晴朗的天气转眼间就阴云密布,等坐上二哥的车,已经开始下雨了。 “去哪,回家吗?” 二哥一边开车一边打量我的表情。估计已经知道了我的手术结果,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不,你把我的东西捎回家。我在东京体育场下。” 拒绝了二哥的陪同,我只身进了体育场,雨更大了,于是撑着二哥给的伞。 迹部给我发了全国大赛决赛的具体场地,我顺着标牌指示向那走去。 雨这么大,比赛也不能举行了吧。 还没到二号场,就听到了一些人说话的声音,走进了,原来是这次决赛的两方。 缺少了手冢国光的青学和缺少幸村精市的立海大。 在青学看到我的一瞬间,有些眼熟的银发辫子少年就转过头,看到我,眯着眼笑得像只狡诈的狐狸。 “是你呀——puri。” 向着突然一起看着我的众人,我向青学那边鼓着脸的小不点打个招呼,而桃城想要装作不认识我,那就让他如愿好了。 “白鸟。”真田玄一郎向我点点头,立海大众人准备离开。 “幸村出院了吗?” 我问他。我和幸村认识还是瞒不过他们,直接在立海大丢掉关东大赛冠军的那天撞上。 “嗯。”简短的回答我,立海大很快的消失在雨幕中。 一边的越前龙马走到我面前,即使要仰视,脸上也是很高傲。 “呐,猴子学长,你在这干什么?” “来看全国优胜社团。”我答道,立刻就发现他不以为然的情绪。 “还以为学长你被人报复销声匿迹了。” 啧,不讨人喜欢的小子。 我压着他的头顶,把手伸在他面前。 “嘛,某种意义上你说对了。学长我可是在医院待了很长时间呢。” 手上原本的皮肤和长出的新肉错综交杂,还能看到缝合的痕迹。看着确实吓人,起码这个小孩就被唬住了。 “白鸟!你在这做什么。” 还没等我再逗逗越前龙马,就看到迹部在花坛那边看着我,后面跟着网球部的正选。 忍足也在那。 说起来,这还是我受伤后第一次看到忍足。 迹部像是才发现青学众人也在这,哼了一声。 我还没回话,越前这家伙就杠上迹部了。 “猴子山大王。你们是猴子军团吗?” 所以说,这才是我被叫作“猴子学长”的原因吗。 拉着一下子就被越前挑起怒火的迹部走人,那边他们的学长也在教育自己的小学弟。 临走前,发现原本战意盎然的小不点看着我,原本光芒极盛的眼眸静下来,注视着我,我竟然看不懂那其中的含义。 小孩子,心思真重。 虽然想着ooc就ooc,但还是控制不住。 想嫖谁?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6章 3.6 越前 第27章 3.7 幸村 全国大赛的决赛延迟一周举行。 在这期间,我和幸村互发了几条短信,收到他正在某家网球俱乐部进行恢复训练的信息后,驱车去了他所在的地方。 进门后,无需多少心思就看到了那个风姿卓越的少年。 穿着天蓝色的运动服,还是戴着那条绿色的吸汗带。 他一遍遍的把三台机器吐出的网球打回去,眉头微皱,神情严肃。 幸村或许是我见过的最固执的同龄人。 不论是对网球的执着、对胜负的看重,还是如此在乎那条第一次网球比赛赢得的奖品,都让人对这种深厚的固执,无从下手。 “网球,就是我自己。” 真可怕呀真可怕。 这种眼神……简直像个大魔王一样。 在一边看够了,我才在他擦汗的间歇走近。 “休息一会吧,你的出汗量太多了。”身体还没恢复啊,糟糕,看来立海大的赢面又降低了。 他伸手接住我递过去的功能饮料,在看到我的手之后眼神微变,抓住了我正要收回去的手。 “这是怎么回事?” “啊——不小心太得意的结果。”我把他的神色收入眼底,慢慢的抽出手臂。 虽然并没有很介意,但是遇到一个人就要解释一句,真的是让我受够了。 他似乎发觉了我不想多谈的意图,跟着我走到休息区坐下。 “这种程度不行呐,会输掉的哦,幸村。”我靠在椅背上,晃着脚尖。 他顺着我飘远的视线看了一眼,又转回我身上,仿佛在探究什么。 “总感觉,白鸟你变了很多。是错觉吗?” 真敏锐。不愧是擅长精神系招数的神之子。 “不是错觉。” 我向后捋起额前所有的散发,凑近了他那张漂亮的脸庞。 “幸运之吻。”极快的离开他的唇角,我勾起唇笑了。 “决赛我也会去的,不要输掉了,神之子。” 起身离开,也不在意身后人究竟有什么反应。 这种无趣的游戏该结束了。 “幸运之吻”?哎呀,我真的太坏了。 一出门,却发现原本我车子的地方停着一辆银灰色的宾利。 “上车。”迹部的脸从下滑的车窗中露出来。 “你的车我让司机开回去了。陪我去参加一个晚宴。” 却之不恭的上了车,到地方才发现迹部口中的“晚宴”是什么场合。 “和父亲的协商到了期限,我已经开始熟悉家里的事务了。” 迹部刚刚送走一个商会的理事,一边向我解释道。 我端着手中的香槟,手上的疤痕在被淡金色的液体蒙上轻盈的色彩。 再怎么样,失去的东西都无法再拥有了。 “你是这么打算的吗?我还以为,你会顾忌另一段友谊呢。” 辉煌的灯光落在厅中所有名流的身上。 “毕竟,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 闻言,迹部分给了我一点注意力。 “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才这么做。” “不让你发泄出来的话,就算是我,也不知道会有多么可怕的后果。” “白鸟英,你是个疯子。” 后面的话轻轻的说出,他的脸上依然是对外自信骄傲的表情,跟我们所说的话题风马牛不相及。 谁不是戴着面具生活呢? 我只是,稍微、稍微任性了一点。 别露出那种想要远离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啊。 我重新回到学校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 升学在即,大多数人都没空理我这个不怎么合群的人,只是桌框里有时会掉出一些无聊的信件而已。 为了摆脱贫乏的校园生活而传递的心意,在我看来,实在是提不起兴趣。 说起来,泷那家伙也等急了吧。 给我发了好几封阅后销毁的邮件,言语里满是小心翼翼的催促。 没有胆子的家伙,把自己所有的意愿寄托在别人身上,何其软弱。 不过,我也等不及了。 那头野兽啊,就让它自由的奔跑吧。 诶诶诶为什么突然多了五十几个收藏?! 难道是绿J抽了? 新来的小天使告诉我从哪来的好嘛,真的好好奇( ⊙ o ⊙ )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7章 3.7 幸村 第28章 3.8 决赛 “听说你最近有些小动作?” 西尾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张扬的声线混着那边极其嘈杂的音乐声,依然清晰的传递给我。 “啊——怎么了?你不是在巡演吗,大忙人。” “工作之余也要让我有些消遣呀,让我加入怎么样?” 我穿上另一只袖子,看着镜子里穿着冰帝校服的黑发少年,调整了一下衣领。 “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件事没有你看到的那么快结束,等着吧,需要的时候我叫你。” 西尾发出了一连串的笑声。 “不愧是阿英呢,我都有点害怕。你家里的几个男人竟然还都把你当做小孩宠着。” “那霞和早川那边呢?早川最近可是闲得发慌。” 对于他的调侃不置可否,我换上了鞋子,拿上了车钥匙带上头盔。 “放心,绝对不会落下他们。” 对着收音筒说完,挂掉电话出门。 “开车小心一点。” 从大厅穿过的时候,大哥从文件里抬头叮嘱我一声。 “知道了。” 但由于我先去保养了自己的爱车,等到达冰帝正选堆里的时候,全国大赛的决赛早已开始。 “哟,好久不见。” 意思意思的打过招呼,我把注意力放在球场上。 沉默的忍足和冲着我笑眯眯的泷,比不上即将要进行的比赛。 “第一单打,青春学园越前龙马 VS 立海大附属中学 幸村精市” 电子屏是这么显示的。 但两个人一个坐在候场区岿然不动,另一个根本看不到人影。 从周围的窃窃私语中得知,原来越前龙马出意外暂时失忆了。 真是戏剧化的发展。 我将视线转向坐在候场区的幸村精市。 穿着和其他人一样的立海大正选服,拍子横放在腿上,仅此而已。 余光注意到包括迹部在内的几个人离场的身影,让我进一步期待这个比赛的结局。 立海大三连霸? 还是武士传说的诞生? 以迹部为首的冰帝众人,看来是相信着后者的啊。 虽然那群人确实很有感染力,但是啊…… 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想要看看,站在那个人身后的风景。 抬脚向对面看台走去,期间把所有有点印象的各个学校的网球部成员的表情看在眼里,也忽视了身后疑惑的“白鸟学长?”的声音。 真田玄一郎已经离开,其余的立海大正选们若有若无的视线放在我身上。 这么好奇的吗? 一个人慢慢凑到我身边,微扬着脑袋,黄玉的眼睛眯着。 “欢迎~冰帝的白鸟君——puri。” 冲他微笑,也向其他人一一作眼神交流。 “打扰了,立海大的诸位。” 越前龙马因为失忆按时到场,而你,到现在还在坚持着王者的胜利么。 受到四天宝寺超级新人的挑衅,幸村用实力告诉他人什么叫做“神之子”。 其他人不知道,但跟着他看他一路恢复过来的我,早就知道他的心思了: 速战速决,刚刚痊愈的身体后劲不足。 可是啊,曾经跟越前龙马打过球的我也知道,那个小个子,拥有着足以让其他人黯然失色的恐怖天赋。 网球运动,就是天赋的金字塔,只有天赋最高的人,才有资格站在塔尖。 接下来的发展也完全配得上最后一战的名头。 除了那小鬼看到我站在立海大后援区域内后一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外,其他的所有,完美至极。 恢复记忆的越前龙马不敌幸村,陷入Yips后几乎重生,领略了三大境界最终境界的天衣无缝之极限后,迎头赶上,逆转战局。 观众可以以此作为谈资向别人吹嘘了。 身边的立海大众人已经赶去他们经受败局的部长身边,剩下我留在原地。 胜利的欢呼和失败的沉默相顾交杂,整个颁奖现场乱糟糟,到处都是聒噪的说话声。 握着球拍的幸村同我一样,站在人群外围,静静的注视着颁奖台上的冠亚季三只团队。 突然,他的目光从那些纷乱的人群和嘈杂的声音中穿透过来,直直对上我的眼睛。 挑眉,向他挥挥手。 抱歉啊,幸村。 看来是因为我站在你这边,你才会输掉三连霸的奖杯。 但正因为你输了,所以我才会站在你这边。 渣攻没有变没有变他只是物伤其类而已!! 你们要相信他还是个神经病,而且接下来会更神经病的,信我(????ω????) === 我真的是疯了今天竟然想同时更三个文╮( ̄▽ ̄")╭ 脑子都快炸了 (但还是做到了嘿嘿嘿) 这样吧,三个文底下我都会问,大家比较想看哪篇文?我主要更那个吧。其余的可能月更? 本人比较倾向于网王渣白这篇(因为短小又是无脑□□所以比较轻松吗胡说才不是!)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8章 3.8 决赛 第30章 3.10 勇气 “果然在这里。” 等我拉开铁页门,站在门口的小鬼瞬时瞪亮了他那双金色的猫眼,不同于其他人的勃然生机,一下子驱散了室内阴沉酸腐的气息。 “喂。”我靠在门框上,遮住他望向房间内的视线。 “有何贵干?” 他的视线毫不掩饰的把我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圈,目光触及到我的领口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来找你啊,白鸟学长。” 说着话,他就狠狠的拽上我的手,拉着我出门。 啊——被看到痕迹了。 “记得关门啊白鸟——” 后面传来老板的声音,已经被拉走的我只能背对着挥手,对他的叮嘱爱莫能助。 倒是走在我前面的越前龙马,听到了这声音又加快了脚步,捏着我的那只手紧了紧。 他的反应让我觉得很有趣,所以迁就着任由他拉着我在大街上乱走,对每个好奇的看过来的人报以微笑。 一路走到街头网球场少年像个被装在玻璃瓶里的小虫子,闷着头到处走,也不见他有什么计划。碍于面子却说不出口的样子,看着窘迫。 “呐,如果没有想去的地方,就由我来领路吧。” 揉着他难得没有戴帽子的头顶,我装作看不见他气闷的样子,带他去了霞名下的一个会所。 听着不怎么好听,但也算得上是个正正经经的场所,有公共的场子也有私密点的包间,休闲娱乐运动差不多都做。 拒绝了服务生的帮助,我和越前龙马直接去了一个小厅,半弧形的吧台围绕着一个小小的立柱麦克风,旁边是任意取用的酒水。 虽然看得出来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但他没有丝毫的无措,饶有兴趣的观察着周围的样子。 取下几瓶酒调了两杯,把度数低的那杯放到他面前。 “喝这一次没关系的哟,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被我话里的揶揄刺激到的越前故作熟练的端起酒杯,盯了片刻抿了一口。 完完全全,是个小孩子样。 不再关注他的举动,我一口将杯里的酒喝尽,转身去了中间的圆台。 冰冷的话筒被握在手心里,试过音后,我看着不远处的越前龙马说道:“突然想唱歌,陪我一会好吗?” 他那里灯光晦暗,也看不清他的样子,不等回应,我就自顾自的唱起来。 “どうしようもない肺の底で 待ちわびた黒い世界の 街灯のない汚れた街 プカプカと僕は泳ぐ 苦しくて息を吐く 悲しくて空を見た 誰かに気付いてほしい 「ここにいるよ」と独り言 ……” 闭上眼,世界和我就仿佛两两相望,只有歌声像某种规律一样自我吞吐出来,把整个空间填满,于是也没有了喘息的余地。 至于口袋里不停震动的手机…… 管它去死。 “僕は消えて行くの 今日も消えて行くの 僕は消えて行くの空に 僕は消えた 僕は消えた 僕は消えた 僕は消えた 僕は消えた 僕は消えた 僕は消えた 僕は消えた 僕は消えた 僕は今日も空に消えてった” 安静得只有我的喘息声,浮尘在光中飞舞,亦或是拼了命的挣扎。 可惜,今天的我,也依旧没有消散于天空啊。 “白鸟学长——” 静默中,越前从他坐着的地方向我走来。 “为什么那天,你没有跟网球部的部员在一起?” 没有跟冰帝的部员在一起?哈,想问的恐怕是为什么给立海大加油吧。 “想那样做就做了呗,越前在因此埋怨我吗?”我从台子上走下,停在他面前,低着头,直视他的双眼。 这双让我羡慕的眼睛反射出了所有的灯光,还有我逆光的轮廓。 “还特意出来找我,也是想不通这一点吗……” 他毫不畏惧的跟我对视,突然一根手指戳上我还弯着的嘴角。 “学长不是很清楚原因吗,还露出这种刻意的表情。” 他咬着唇。 “まだまだだね。” 阿勒默认的傲娇小王子在我手中竟然变成了直球小王子(ˉ▽ ̄~) 果然还是OOC了啊hhhhh 最后一句是龙马的口头禅。 本文中的这首歌是《煙》,演唱者WOMCADOLE,超级丧的一首歌,超喜欢,可以说是本人更这篇文的主要灵感来源之一了。 本来昨天要更的结果从前天起终于吃下了偶像练习生的安利去补综艺了~\(≧▽≦)/~跟室友一起巴拉巴拉点评谁好炸特别有魅力等等根本停不下来,我的错。 决定了,现在主更网王这里,其他两篇看心情。 节奏比起以前应该(?)会勤奋很多,最迟两天一更。 以及大家看到什么类似于渣白这种主攻文请推荐给我好吗,想看别家大大的文~~ 第一次啰嗦这么多诶,看在本人话不多的份上还是不要屏蔽作者有话说了好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0章 3.10 勇气 第31章 3.11 争吵 “你还不懂。” 我把他放在我脸上的手取下,目光从他的额头到嘴唇流连,无论如何,只是一个太过年轻的小鬼而已。 “止步于此吧,你不会想要知道,我能带给你多少痛苦。” 他被握着的手微微用力,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只能灼灼的看着我,白色T恤下的身体还没长成,只能被我牵着走,没有招架之力。 不势均力敌的游戏,没有开始的必要。 ====== 天色已经蒙蒙,点着烟狠狠吸入一口,新换的烟过于猛烈,一下子就被呛得咳嗽连连。 口袋里的手机还不停的震动,“嗡嗡嗡”的吵死了,直往人耳朵里钻。 看也不看接通。 “莫西莫西~” “英,我是你大哥。你最好现在回来,父亲已经等了你一下午了。” 那头大哥的声音依旧一板一眼。 听了话里的内容,我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腔调。 “啊——我知道了,这次老头子意外地有耐性啊,等我二十分钟分钟。” 打车回了家,进门前看到我今天出门时候的摩托车已经放在了车库里,心下知道就连老板也来了我家一趟。 这么看来,我似乎太不着家了些。 “你还敢回来!” 一只脚刚迈进门,中气十足的呵斥声就响起来。是我那几个月都不回一趟家的父亲白鸟堂作,穿着立领衬衣和西裤坐在木质沙发上,看着还是蛮有气势的嘛。 旁边坐着我的大哥二哥,其中一个还拼命的给我使眼色。 什么嘛,完全是三堂会审的样子。 不过还算他有底线,没有把那个女人带来。 “别生气嘛,我最近可是很安分的诶。” “你这叫‘安分’?!”他闻言拍着桌子站起来,吹胡子瞪眼的,看来我把他气得不轻。 “忍足家的事情我不想管,他家的儿子跟迹部那孩子关系不浅你心里清楚。但是谁让你私自找军|方麻烦的!!我白鸟堂作还不至于连自己儿子都护不住!” 哎呀哎呀,完完全全生气了。 我抱着手臂等着他发完火。 说什么“会护着自己的儿子”,父亲桑你啊,对我的爱是真的,但是,软弱也是真的。 刚巧,这就是我不能忍受的一点了。 “护得住吗?父亲……” 我走上前一只手搭在他已经比我矮的肩膀上,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日本商界有名的白鸟堂作,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 那只现在依然疤痕累累的手在他眼前慢慢晃动,我满意的看到他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真实的疼痛。 过去的十几年,我一直在忍耐。 但是忍耐了这么久,总有爆发的一天。 也只有爆发出来,我才知道,他表露出疼痛这件事带给我的快乐简直要让我上|瘾。 收回手臂,我从克制着的大哥的身上划过视线,又转回父亲那张布满皱纹的脸。 “别担心,家里帮我拿不回的东西,我自己可以。” “军|方那边,《今彻报》爆出的所有内容都是真的哦,虐囚的事实都写在忍足家的档案本里呢。” “刚巧媒体那边的泷家公子也具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感,跟我简直一拍即合。” “迹部家那边也完全不用在意,迹部景吾那家伙,可是旗帜分明的站在了我这边。” 父亲的表情逐渐复杂起来,我继续说下去:“您说……是谁没长眼睛,会同时对上白鸟、迹部、泷,还有我们维持交情的联盟呢?” “父亲,你还是老了,我们这些小辈啊,在别人的眼里,没有你想象的无足轻重。” 随着最后一句缓缓落下,我眼前的男人似乎一下子被抽走了某种支撑着他的东西,坐回了沙发上,也不再将目光停留在我身上。 “英,你太任性了。” 还没等父亲说什么,一直没说话的大哥白鸟孚起身说道,他穿着规整的四件套,神情中满是疲惫。 大概又是才从公司回来。 你说,到底是有多少野心,才能忍受这么繁忙的生活呢,老是一副“长兄为父”的面孔,好像不能顺从他们心意的我永远在无理取闹一样。 遇到这种事情,像二哥那样站在旁边看着不好吗?非要急着出来灌输所谓的“正确”,忙忙碌碌,为的谁呢? 我没说什么,大哥似乎认为这是一种服软,他几乎得寸进尺了,才能说—— “父亲和我们最近都在为你的事情周旋,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吗?” “我们是爱你的,英,不要做得好像我们不是一家人一样。” 是我给了他什么错觉吗? 竟然在我的面前说“体谅”? 我以为我表现的已经很明显了,之所以根本不在家里待,就是因为不能认同他们一切的处理方式。 拿着我的双手去向军|方索要报酬,这就是他们口中的付出。 大概在他们眼里,这就已经足够了。 我被那个小林废了双手疼得晕死在大街上,做手术时因为只能打局部麻醉在手术室哭得像条死狗一样,从此再也不能坐在琴凳上,面对同一个圈子里的奚落同情…… 这些发生在我身上的东西,竟然成为了他们前进的踏脚石,多可笑。 真的对不起,你们很爱我,但我无法回应甚至无法认同。 因为这份爱对我来说,太少了,只能装满杯底,不过是被其他的东西混合成了满杯而已。 彻底没有想继续交谈下去的兴趣。 我冲着还在等我回应的大哥露出了一个再明显不过的假笑。 “好像又是我做错了。道歉的话留到以后吧,最近军|方的动作让我手忙脚乱的,可能没空在家吃饭了。” 刚好回来时鞋也没换,我可以迅速的推开门,头也不回的离开白鸟宅。 如果我的背影太过匆忙以至于伤到了我的家人的话,那也不是我的错。 我只是他们错误的产物罢了。 今天双更耶~~ 惊不惊喜? 咦超了两千字NEI 这两天勤快是有原因的,大概十几号开始会断更到二十号。 论文大修几乎的痛谁能懂?! 我去年是疯了选了哲学范围的论题!!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1章 3.11 争吵 第32章 3.12 泷 正发动车子,副驾上就上来一个人。 “你不怕老头子和大哥念你?” 估计一路跑过来的,他还有些气喘。 “他们没有英你重要嘛。”展颜一笑,凑过来在我唇角落下飞快的一吻。 “快开车,再迟走不了了。” 哼,白鸟朝,你还真是胆大。 应声踩上油门,期间他一直时不时看我,时而露出像是满足的表情。 “别笑了。” 他听到我的话不仅没有收敛,反而用手肘碰碰我闲着的另一只手臂。 “我高兴嘛,就算阿英你现在很生气,也没有拒绝我跟你在一起。” 哈,这么容易满足的吗? 可是人得到的越多,原本满足的上限就会不断提高,贪婪的本性,谁都摆脱不了。 但我现下没有什么心思反驳他的话,且让他抱着自以为是的满足再快乐片刻吧。 不一会,车子就开到了小区,我在大门口停下,摁了按钮打开车门。 “你先回去,我还有事。” 他早有察觉,沉默片刻,“嗯”了一声,从后座拎起他的包下车。 “英,不论如何,我站在你这边。”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似乎做出什么重大抉择的严肃面孔,这么说来,我的二哥竟然察觉到了我真正想做的事情。 这么早就做好觉悟,看来我们还是有着作为兄弟的相似性的。 我取出储物盒里的墨镜戴在脸上,向他打个响指。 “决定了就不能后悔,我的二哥。” 脚下踩足油门,跑车轰鸣离去,把他的身影甩远。 ==== 等到了泷的家,像每个拥有庞大资产的家庭一样,他的父母也不在,管家热情又不失礼节的招待我,刚端着他刚泡好的红茶,泷就穿着常服从楼梯上走下。 一看到我,慢吞吞的脚步都变快了。 一把抓住飞快凑过来就要往我身上粘的人,我注意到周围已经没有别人在,才似笑非笑的说道:“泷桑,早就知道我要过来,现在开始演戏,不是很敬业哟。” 被戳穿的泷也丝毫不觉尴尬,依旧仰着他那张精致的小脸,眉目间的光彩漂亮又纯真,嘴里吐出的话却相去甚远。 “因为白鸟学长是自己人嘛,我已经等不及了。” 说着,细细的舔了一圈下齿,仿佛是某种动物开始进食的信号。 “呐,忍足学长什么时候到呢?我要等不及看到他悲惨的样子了。” 像小鹿一样澄澈的褐色双眼中散发出令人厌恶的嫉妒和愉快,黑泥一样粘稠的恶意几乎要从里面溢出来。 “啊~大概一个小时以后。” 见不得别人在我面前太得意,我把手机掏出来让他看到忍足给我发的信息的页面,然后在他前倾的时候收回。 “学长是什么意思?” 他依旧用着天真不谙世事的外表,却因为太过急切而暴露出了很多东西。 放在大腿上的手,用力到攥着裤子呢。 所以说,一开始的所有举动,都是为了忍足而做的吗? 虽然我不介意他对我的“前任”要做些什么不符合社会道德要求的东西,但是,被存心利用的报酬,还是再拿一些为好。 “还有一个小时,泷。” 我轻轻揉捏着他的耳垂,在我的动作下渐渐开始发红,真好啊,这种由我掌握主动权的东西,才能够绽放出原有的美丽。 “从此以后,泷大概不会再跟我上|床了吧?” “那么,再取悦我一次怎么样呢,泷桑?” 对着已经掩饰不住细微的恶心和畏惧的少年,我腾出一只手伸入了他的衣服下摆。 别那么虚伪好吗,明明自己也是想要的。 感受着手掌下微微颤抖的身体,我愉悦的眯着眼,抓着他的发丝让他倒向我。 紧密相拥。 我写了个什么鬼…… 男主真的不够渣啊摔!! (不过看文的小天使千万不要认可渣白的三观)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2章 3.12 泷 第33章 3.13 交谈 忍足进来的时候,表情微变,大概是闻到了空气中还没散去的某种气味,但即使这样,他也只能向我们打招呼,然后坐在我和泷的对面。 “家里让我来问问白鸟少爷……”他习惯性的推着眼镜,被镜片遮挡的眼睛从泷的身上一转而过,看着我说道。 “怎么做才能高抬贵手。” 好久不见啊,忍足。 他整个人靠在真皮沙发上,快要成年的身体几近娇小的陷入沙发之中。 瘦了,也变黑了。 刚被U-17淘汰后就要为家里焦头烂额的事情来找我,心里一定很不是滋味吧。 我饶有兴致的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听了问话之后,把皮球抛给了泷,刚好,那家伙就要等不及了。 “我只是个路人哟路人,这件事,还是要问问我们的正义伙伴泷桑呢。” 泷听了后,面对着忍足的注视,略显局促的放下了翘着的腿,像个皮肤饥渴症患者一样,走到他身边,贴着忍足坐下。 “像学长说的那样,忍足你问询的对象是我才对。” 忍足不动声色的避开了泷抬起来想要触碰他背脊的手,脸上似笑非笑。 “泷……是不是也应该称呼我一声‘学长’呢。” “……是我失礼了,忍足学长。”泷收回了没得逞的手,坐回位子上,仅偏着头望向忍足。 “那么,忍足学长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增加后续报道?引导媒体对忍足家优先救助病患的舆论风向?把忍足医院从虐囚风波里摘出来……” 他一个一个掰着指头数,眼神却像钩子一样往那边飘。 莫名的,一直以来,这个自己贴上来的泷荻之介,现在看着反而顺眼了许多。 不是他那尽情展示漂亮皮囊的举动的功劳,而是这么不坦诚的方式,让我这个站在一旁看得清楚的人,觉得有些笨拙罢了。 笨拙,有时候是缺点,有时也能成为可爱之处。 然而对我来说,只有笨拙是不够的。 那种张大了嘴巴迫切想要进食的野兽,其憨态可以引起我一时的兴趣,但终究会对那骨子里的野性厌烦。 忍足家的教育自然也是最佳的。 面对泷满脸都写着快来要求我的样子,忍足倒是跟他不慌不忙的兜起了圈子。 见他们似乎言谈甚欢,一直以来,抱有着某种不甘心的我似乎也没什么好继续的了。 生意人的战场就是这样,比起单纯的生死相搏更加虚伪自私,但也缺少了磨牙吮血的血腥滋味。 我的还击,既是如此有力,有力到让忍足侑士代表忍足家向我低头;又是如此软弱,甚至不能让我所恨的人留下一道伤疤。 但无法从忍足那得到我想要的结果,别人却说不定。 要想以后都在一个牌桌上玩游戏,自然要遵守默认的游戏规则,但对于牌桌外的人,这条守则当然就不能成为他的护身符。 小林……先生,不知道被自己人追得东躲西藏的日子好不好受? 你还能躲几天呢? 这里两人的交锋没必要再看,我也不用继续待在这了。 跟泷打个招呼就想走人,起身的时候就看到忍足定定的看着我,身边的泷依旧在旁边说些什么,但他的视线不曾偏移,始终注视着我。 作为一个曾经的枕边人,对他的想法,还是能猜到四五分。 我垂下眼睛,向他的方向轻轻点头。 从今天开始,忍足侑士跟我白鸟英之间,再无任何瓜葛。 你在最后想要传递出来的心声,不说出口,我就当做从来不曾听闻。 你也是这样想的吧,冰帝的军师,最后也想要一个体面的结束啊。 从大门口出来,还没等我上车,迹部的电话就这么恰巧的打过来。 “喂,迹部,我真怀疑你在我身上装了窃听器。” “我是会使用那种不堪手段的人吗!” “那你打电话过来是干什么呢?想知道我对忍足的态度?你也知道今天忍足来找我的事情吧。迹部家,倒是玩得一手好牌。” 趁着最近比较混乱,迹部家可是在几个家族动起来的时候做了不少手脚。 就是不知道,这是迹部当家人的决定还是他的决定了。 “啧,不要跟我说你在意这些,白鸟。” 说得对,在一开始的时候,我就有这种准备了,包括以后,谁能得到什么我不关注,我只在乎我能让他们失去什么。 不再跟迹部兜圈子,我向他直言今天的结果。 “忍足家的事情现在被泷那家伙捏在手里呢,放心了吧,迹部大妈。” 被这么称呼的迹部瞬间跳脚。 “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给我闭嘴!” 顿了顿,才算恢复平常的语气。 “竟然到这种程度就停手,这次倒是没有乱来。” 喂喂收起你这副操心的姿态,托最近跟家里吵架的福,我一碰到这种态度就有些受不了。 想也不想直接挂断电话,至于迹部会不会生气,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反正,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泷荻之介那种胆小鬼,一定不会弄出什么乱子的。 想要做一个驯狼者,他的觉悟,还差得远。 谢谢KooKie宝贝的地雷(*  ̄3)(ε ̄ *) 收到的第一个雷,苴娘我简直老泪纵横…… 小天使大宝贝大可爱们留言呀,不多多鞭策我作者君就会沉迷网游不上线了的说! 话说回来第五人格这游戏还挺好玩的,我每次进去都是奔着上天送人头去的哈哈哈为我的队友流下心酸的泪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3章 3.13 交谈 第34章 番外 十日谈 太耀眼了。 第一次看到白鸟英的时候,泷荻之介脑海里就回荡着这个声音。 那时候他刚上国中,因为一直以来都比较柔和秀丽的外表,在女生中间也玩得很好。 也因此,还没见到白鸟英就对这人有了大致的了解。 白鸟英不喜欢有人在他睡觉的时候打扰他。 白鸟英常常逃课但是成绩很好。 白鸟英的黑发很漂亮。 …… 许多的白鸟白鸟白鸟让泷荻之介意识到,白鸟英的魅力。 白鸟英是他们学校最受欢迎的男生,在迹部景吾转学过来后,成为二者之一。 但泷荻之介觉得,比起锋芒毕露的迹部,还是一直游离在校园生活之外的白鸟英让他心底发痒。 第一次见他,是在某个校外竞赛中。 身量高挑的少年纤细却不缺乏力量感,一双黑色的眼睛似乎能看到人的心底,只是常年弥漫着神秘的雾气,带着笑,让人难以靠近。 待白鸟英走进考室的时候,泷荻之介敏感的发现几乎是所有人都下意识放慢了呼吸,虽然没有堂皇的关注,但都在用眼角细细打量。 包括他自己。 有人能走进白鸟英的心底吗? 那一刻,泷荻之介就产生了这个问题。 但他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的在他旁边,默默的观察。 加入网球部成为准正选,成为学生会的秘术整理学生档案,常常去参加校外竞赛…… 他以为尺度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可惜他不知道,有的人就像漩涡,一旦靠近,吸力就越来越大,最终难以挣脱。 不过,一切都没到最后,也许他泷荻之介就会心甘情愿的被虏获也说不定。 于是不知不觉的,想要知道得更多,想要离得更近一点,看得更清楚。 发现白鸟英混乱的私生活也是顺理成章。 就看他对忍足侑士的那种态度,肯定不止与一个人维持着这种关系。 在目睹了两具漂亮身体之间的来往后,泷荻之介也行动了。 只要有漂亮的外表,甜蜜的话语,就能跟你享受欢愉。 对吗? 泷荻之介毫无负担的勾引了白鸟英。 被一直渴望着的人拥抱,很享受,但却比不上那次窥见忍足和白鸟的兴奋。 每一粒细胞都在叫嚣着渴望。 在他还没弄清楚的时候,他们的事被忍足发现了。 他正对着忍足被白鸟英压在身下,面对忍足看似冷静的目光,恶意的挑眉,手下摁着几个白建,发出杂乱的乐音。 他的身体在这一刻兴奋至极,似乎只要忍足的痛苦,能让他在这种事上得到更多的愉悦。 是这样吗? 白鸟英和忍足侑士分手的时候,他就站在门口。 听到里面毫不客气的发言,随即响起的脚步声让他条件反射的藏了起来。随后看见目光咬着唇目光涣散的快步走远的忍足侑士。 真狠心啊。 白鸟英。 就连他自己,在听到忍足发问时候的那种语气,都有一刻的柔软,白鸟英却毫不留情的撕开伤疤,让一直以多智闻名的忍足侑士溃不成军。 喜欢白鸟英,是一件多么绝望的事情。 这个结论,在发现后面出来的白鸟英看见自己的兴味的眼神,更确定了。 但白鸟英没有停留,走了与忍足不同的方向。 留在原地的泷荻之介靠在墙上,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胸口,似乎能感受到缓慢的心跳的震动。 他到底喜欢谁呢? 那种想要掠夺的心情,针对的是白鸟英,还是忍足侑士? 第一次,泷荻之介对着想要得到的东西,犹豫了。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不如就试试看,到底谁,对他的吸引力更大吧。 这些犹豫在某个夜里就被消除了。 看到向日发的忍足和白鸟单独相处的信息,不知为什么第一时间赶去了那家酒吧。 去的时候已经结束了。 只有忍足坐在大厅的卡座里,对着桌上的几个空杯发呆。 流露出来的克制的痛苦、被酒水沾湿的衣领,包括在彩灯下闪耀着色泽的唇,都让他头脑发颤,心里的无数忍耐突然破碎。 他喜欢绝美壮丽却又脆弱的猎物。 从此刻起,他的目光被忍足侑士牵引。 面对着心思深沉永远一副游戏人间态度的白鸟英,他退缩了。 这种人天生是比他更强大的捕猎者,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无法让他屈服。 想通这一点后,泷荻之介将那晚拍的照片洗印出来,放进了自己的桌柜。 随即不再掩饰他的本性。 于是在帮着白鸟用自家喉舌披露一些“内幕”的时候,他自己还利用家里的渠道添了不少料进去。 被白鸟英知道后,也没有改变策略。 他们的共同目标,都有想要看忍足笑话这一点。 不同的是,比起白鸟英,他想要得到更多。 “泷桑……我希望你能明白,要挑衅的话,忍足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戴着眼镜的少年坐在沙发上,背着光的脸流露出细微的烦躁,只是一切都被镜片遮挡住了,不会被泷荻之介察觉。 终于忍不住了吗,他一直等着的,就是忍足侑士的松口。 泷荻之介这次没有给忍足反应的时间,一只手抓上了他的手臂。 “那这样如何,我一直崇拜忍足学长,如果忍足学长愿意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泷家会感激不尽的。” 后面的几个字几乎消磨在唇齿间,但泷荻之介看着面前人云淡风轻的脸上露出的思虑,就知道忍足侑士很清楚他到底要什么。 面对他这么平静,对待白鸟英却那么软弱无力。 真是让他心理不平衡。 “……十天。挽回忍足家的负面舆论。” 嘛……考虑半天,忍足学长最终还是同意了他的提议。 得到想要的答案后,他收回手臂。 “好。” 泷荻之介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抱着享受的心情看着忍足起身,整理衣着,走人。 直到大门处传来汽车启动的声音,他也只是仰面靠在沙发上。 整张脸都被阳光照耀着,自己的视线中,白茫茫的一片。 也不知道等老爸知道他同意忍足家的要求后,换来的好处竟然是这个,会不会一气之下冻结他的卡。 但是他只能这么做了。他不能用卑劣的手段得到同是一个阶层的忍足侑士。 再加上之前看到白鸟英眼里的轻视,让他更不可能做出什么不符合规则的事情。 就十天吧。 用十天布局收网,做一场最终博弈。 结果无非是我得到你,或者你得到我。 最后的“你得到我”可以品品~ 哟我回来啦,之所以几天没更是在进行论文定稿,之后就不会了,别慌~ 话说营养液有什么用啊,可以增加文章积分吗?而且要在哪看啊,简直一头雾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4章 番外 十日谈 第35章 3.12 舆论消弭 最近闹得纷纷扬扬的丑闻一下子变了风向。 前有军|方公布了部分报纸上刊登出来的犯人近况,后有《今彻报》扭转立场开始为忍足医院唱赞歌,避过违规操作不说,只提这些行为都是职业道德的产物。 舆论环境乍一看竟然渐渐转好。 有不少的公知开始站出来发言,明眼人一瞧就知道他们向着哪边。 民众都是愚昧的。 他们的耳朵、眼睛,甚至嘴巴都被媒体拿捏着,自然掌握不了什么实质上的东西。 至于军方公布的那几个犯人是不是本人,而忍足家的违规操作又救活了几个人? 谁知道呢。 从泷那边得到消息后我便默许了他的选择。 在我的树下得不到鲜美的果实,转而去追寻别的猎物也是理所应当。 倒是迹部从外面了解了最近的动向后,请假从集训地赶到我的公寓。 他还是那副造型完美可以随时站上大剧院舞台的打扮,银紫色的微翘发丝下是日益成熟的眉眼和越来越耀眼的轮廓。 被突然袭击,我还没来得及整理昨天夜里胡混的房间,就被他撞了个当面。 他冷眼看着细皮嫩肉的服务生穿好衣服慌忙离开,然后迈开大腿毫不客气的坐在我的单人沙发上,完全的主人姿态。 “夜生活不错。”一声冷哼,也不知道是在嫉妒还是讽刺。 我看他的脸色不怎么好,除了看到我的糟心事之外,明显是一副休息不足的疲惫状态。 走到他身后用手摁着他的太阳穴和发顶,刚开始手下的人愣神片刻又还是放松了身体。 “都是托迹部的福。” 见他十分享受似乎也没有说话的意思,我主动开口说道。 “没有迹部家站出来,恐怕我还不能这么悠闲呢。” 一边说着,手下也同时用力。 顺着我的力道,他发出了低低的哼声,也不扭捏。 “商人本性,你比我更清楚。” 被说了迹部家也不生气,好脾气。 但他来此的目的当然不是享受我的独家按摩,没几分钟,他就抓着我的手,说道:“好了。” 见他要停下来,我也不是什么服务人员,自然也是不再勉强。 似乎是要好好谈心的架势,我在他开口前先溜到酒柜。 从色彩缤纷的酒瓶中拿了浅金色的白葡萄酒。 “先喝一杯,这是我从德国酒庄带回来的。” 端着切割成多个镜面的方杯递给他,迹部接过,却没有喝,转手放在旁边,眼里依然带着审视忌惮的意味。 “这可不是做客的态度,迹部。” 把他的态度收入眼底,我端着酒杯在他身边绕过一圈,勾着他的肩膀坐在他身边的扶手上。 低头靠在他耳侧。 “还是说,你害怕我也这么对你?” 被如此挑衅,迹部立刻扭头和我对视,两人几乎脸贴脸,但却没有什么温情。 “……所以我不会相信你。但你可以相信我。” 半晌,他才这么说道。 没想到他的想法是这样的,我心里略有意外,但也接受了。 迹部比起我,心胸开阔的多。 就连跟忍足浓情蜜意打得火热的时候,我都没有全然交付信任,时时刻刻提防着某个裂缝最终扩散让我一败涂地,所以选择想下手为强。 那些资料就是在忍足眼皮子底下拿走的,估计忍足后来也清楚我们厮混的时候,我白鸟英做了多少手脚。 即使如此,还能说出“你可以相信我”这种话。 不愧是从小就是天之骄子的迹部景吾。 看似是对我的包容,但其实话里透露的高傲和自信,大概万中无一吧。 心下没有多么动容,但能感受到迹部散发出来的,对我的吸引力。 我小心翼翼的包裹着,不让它泄露一丝。 将已经空了的酒杯和他的满杯酒放在一起,我拍拍他的肩膀起身,走到玄关那。 “好啊,相信你。” 伸手把车钥匙装进口袋,我回头对着已经站起来的迹部眨眼。 “所以这次跟我一起行动怎么样,待会要发生很有趣的事情哟。” 现在开始最迟三天一更。 前两天事比较多。 以后不更都会在作者有话说里提的。 这篇文应该不会坑,因为肯定不是个长文,到现在剧情也应该过半了,会写完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5章 3.12 舆论消弭 第36章 3.13 军|方 天色渐晚。 等我在一处僻静的厂房前停好车,和迹部一起下来时,最后的火烧云被暮色吞噬,零星的几只鸟雁飞过,无声振翅,像极了某些蹩脚的画作。 顺着之前联系我的人来到一个废弃的大房间,从摆着机器零件的过道里曲曲折折的走到尽头,入目是两个男人,一人被另外一个衣着整洁身形高大的反剪着手钳制着无法动弹。 那张混合了汗水和其他脏污的脸听到声响抬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自看到我之后,就发出了极致的恨意。 眼睫被汗水黏连一片,仇恨的火苗蛇形舞动,狼狈不堪的样子令人非常满足。 也没在意迹部的动作,我放慢脚步徐徐走到他面前,正要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另一个人却拽着小林向后趔趄几步,让我的动作半途而废。 “不知道长官您有何吩咐?” 我冲着面无表情的军士发问。 打伤我之后就潜逃得无影无踪的小林君,如果不热情些招待,只怕他会再一次消失。 这种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找起来可是颇费工夫。 “上级让我转告家父,今天之后,与白鸟家的合作就算愉快结束。” “结束”…… 我抬眼看着嘴角绷得发直,从头到脚写着“服从”和“克制”两个词的人,突然上前摁着他捏着小林的手,等他条件反射的松开手,我一把抓着小林的头发让他扑倒在我面前。 这么轻易的吗。 看来军|方的态度也不是他嘴上说的那么明朗呢。 “结束?”我一脚踹向小林的腿弯,他立刻无力蜷缩的反应让我确定他被注射了肌肉松弛剂。 “你们的合作我无权插手,毕竟我只是个没有参与家族事务的三男而已。” “不过,如果有什么我个人能帮上忙的地方,请你们的长官一定不要吝于开口。” 示好一般走到他身边拍了拍绷紧的手臂,这人没有避过,而是短暂的从我和迹部身上划过目光,行了礼之后离开。 他的长官所代表的的那一群人,到底会怎么选择呢,我很好奇。 直到他标杆一样挺直的身影看不见为止,迹部才挪着步子走到我身边,小林细微的喘息声 不时响起。 “你要怎么做?”迹部问道,他的目光集中在小林身上,露出不知是嫌恶还是自高而下的同情表情。 我拿起放在一边的药剂保温箱。 部队出身的人做事果然靠谱,我从中拿出肌肉松弛剂的缓和药剂,蹲下身揪着小林的肩膀将注射器推送进去。 “当然是以直报怨。他们既然把人送给我处置,自然要做好后续工作。” 说不定,在公民系统里,小林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了。 自从军|方的人走了之后,小林就不发一言,他在一开始表露出来的恨意也被他全部收敛起来,像一只择机的豹子暂时的露出肚皮,诱骗不知深浅的猎人。 但我给他注射解药不是为了让他能够从我手上逃脱的。 肌肉松弛剂一定程度上能够减弱人的感知,到了这种地步,不清醒一点,怎么能知道活着的滋味呢? “我不是说他。”迹部从我手上接过已经空了的针管,放回箱子。 “你跟军|方……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么敏感啊,一下子就猜到了我跟军方的联系不仅仅只有这件事。 学校里的女生们多的是瞎了眼,愿意骗自己说迹部景吾是个积极向上正直友善的优秀少年。 谁不知道大家都是在什么样的家庭下长大的,积极还行,要说友善,还差得远。 “留点新鲜感不好吗,小景。说不定最后会是个surprise嘞。” “啊恩?每次这么叫我,都是你想糊弄我的时候。” 所以呢。 我看着合上箱子后就站在一边充当布景的迹部,你是想要知道到什么地步呢? 不如这样好吗。 我在心里默默计着药剂发挥的时间,一边回头对迹部说: “如果你站到这边来,我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考虑清楚吧,迹部景吾。 选择我的话,说不定你在上流社会的名声,会比在国中网球界还要臭名昭著。 我有罪,我反省,我改正。 谢谢Hanyto大宝贝的火箭炮嘤嘤嘤滚来更新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6章 3.13 军|方 第37章 3.14 小林 “别冲动,小林君。” 就在迹部脚步微动的时候,我的余光注意到了小林蓄力待发的半个身子。 但没想到告诫的话刚说出口,原本瘫倒在地上的人就像只毒蛇一般迅速弹起,向迹部冲去。 还是忍不住啊。 也对,这条命交到我的手上,大概是没什么盼头了。 只是,是谁给了你自信的?没有足够的把握牵制我,于是直接把目标定为迹部景吾吗…… 我站在原地没动,眼见着小林直奔迹部面前,面对他对着自己脆弱喉部的一击,迹部的瞳孔骤缩,随即眼神顿时凌厉,向后仰去避开。 “白鸟英!” 啊——好像被瞄到没有出力呢。 两步来到小林身边,看准他腰部的空挡一脚把人踹飞,紧跟着抓起他的脚踝,卸掉。 “没事吧,迹部~”我冲着发型乱了的迹部问道,得到一个瞪视,不在意的回头,凑近了对已经毫无反抗之力的小林君说:“看来你恢复知觉了。” 他半躺在地上,被我反剪着的双手始终无法挣脱,又因为被我扼住喉咙,只能红着眼睛从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那我们就开始吧。” 我自认为是个任性、恶劣、从无定性的人,游手好闲,花心滥情。 即使如此,我也从来不觉得“暴烈”会成为我的形容词之一。 即使在我幼年嚎啕大哭父亲却不回头的时候,母亲去世我开始跟地下车队厮混的时候。 我自认为,人的行为是可控的。 但没有任何一刻,会比现在—— 我一根根掰断小林的手指,两只手像支干枯树枝上扭曲的枝干,遍布青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曲着。 ——让我觉得我是个半人半兽的存在。 迹部早在小林发出闷哼时就快步走出这个房间。 他已经对着我表态,所以对他这种举动,我的容忍度很高。 他不是我自己,自然不知道,我对于想要在罪魁祸首上发泄一直以来积郁的情绪的渴望,有多么强烈。 最重要的观众,是我本人。 小林已经把自己的嘴唇咬得血肉模糊,十指连心,向来都不是说说而已。 但我沉溺于这种绝对控制中,失去了对自己的,就用他来填补内心的失衡。 等我拜托了发泄的快感之后,小林整个人已经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头发被汗完全沾湿,贴在他痛苦到麻木的脸上。 他的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除了明显不自然的曲折,两只手也像他的嘴一样血肉模糊。 “痛吗……” 我单膝跪在他被我踹断的腿上,凑到他耳边问。 察觉到旁边的动作,我轻笑着偏头,一把捏住了他伸过来想要狠狠咬我一口的下巴。 “看来是很痛了。” “你痛,我才能快乐啊。” 在他想要恨不得食我血肉却无能为力的眼神下,我手上的疤痕都被衬托得如花纹一般美丽。 “玩够了吗?” 有声音传来,尾音略微拖长,显出有些不耐的意味,我抬头去看,是迹部。 他站在门口,挡住了外面的光,于是身前投下了长长的影子。 竟然用“玩”来形容我做的事情,迹部也变得恶劣了。 物以类聚,挺好的。 在他的催促下,我起身掏出手帕擦掉手上沾到的汗液和血迹,随手扔在已经不能动弹的小林身上,向迹部走去。 他的眉眼轮廓随着距离的缩短,在逆光中渐渐清晰起来。 “啊,满足了。” 我听到自己这么说。 这个对话还眼熟吗HHHHH 有一起看球的小伙伴吗,最近渣团踢得还真不错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7章 3.14 小林 第38章 3.15 再见 通知军方那边的人把小林领走后,迹部在我面前直接联系了家里。 “现在走?” 听到他正在吩咐管家之类的人准备好直飞路线,我问他。 友谊赛刚结束,算算时间,离U-17世界杯也没有多久了。 “啊恩。榊监督说这次日本网协很重视,请的集训教练都是些国际最高水平的专业人员。” “恭喜。” 他带着期待的神情,让我只能说出这两个字。 虽然认命了,以后不能弹琴或者打网球,但是听到的时候,还是有点不甘心。 不过这种情绪来得快去得快,让我在自嘲的时候不由得想知道,我最想做的,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偏过头,旁边是喋喋不休的迹部。谈论着让他惊艳的越前龙马和一直想要打败的手冢国光等人。 紫灰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着银色的光泽,鼻梁英挺,眼神闪亮,像一抹红沙的嘴唇不时开合着,嘴角边时而露出细细的褶皱。 比起自诩的“帝王”,他现在就如同唐璜,那个贵族青年的化身。 我将他的神态收进眼底,面上带笑,心里却轻轻叹息。 他很少这么多话。 只有在碰到网球的时候,才会褪去了那些耀眼的光环,变得啰嗦、易怒,甚至偶尔暴躁。 完全投入,完全的享受。 但迹部是个聪明人。 他知道他在网球上最终得到的结局是什么。 所以我才突然间开始心软。 狭隘的心软。 不论他自己是否满足于短短几年的网球生涯,我都自作主张的开始为他注定的命运哀叹。 一步缩短了彼此的距离,我站在迹部的斜后方,伸出手蒙住了他发亮的眼睛。 手下的皮肤微凉,像是被吓到一样,眼睫在我的手心上轻扫而过。 “……冰帝比起其他学校——白鸟——” 他立刻停下,转而叫我的名字,却没有第一时间拉下我的手。 因为我已经靠近了他的脸侧——我毫不怀疑,迹部绝对感受到了我呼出的气息,扑洒在他脸上。 “别说了。” “我不喜欢网球。” 声音还带着刚开口的沙哑。 察觉到他不再抗拒我的动作,我的手臂从上滑落到了他的肩上。 在我的角度,恰好能看见他刚刚睁开的眼睛,和突然平缓的唇角。 “白鸟,我没有立场改变你,但是我希望你能做些什么。” “不要做出无可挽回事情。我不希望你后悔。” “不论是网球还是别的什么,能不能坦诚一点?这不难。” 坦诚一点? 我直起身子,和他拉开距离。 也许很难想象,但我对他,已经很坦诚了。 迹部总以为我不够安定不够相信别人,不够坚持,但是他不知道什么造就了这样的我。 我需要的,不是一个让我去选择放下的人。 就在我和他无言僵持的时候,天空传来隐隐的气流声。 迹部还面容端肃,他不赞成的看着我,面对这样的他,我很知足,因为我知道他是把我放在心上才这样对我。 但我无法照他说的做。 白鸟英,就是这么任性的一个人啊。 气流声越来越大,我伸出双手把他往已经出现在视野里的直升机那里推了一把。 “别为我费心了,专心你的训练,我可不想看到你在世界杯上被对手打得落花流水的场面。” 他顺着我的力道后退几步。 直升机在他身后缓缓落下,巨大的风力把我的头发吹乱,我只能尽力睁着眼看到他说了一句话之后离开。 看口型,大概是“等我回来”。 直升机上升,逐渐变成一个黑点,直到再也看不见。 再见。 我将凌乱的头发捋顺,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二哥回了条短信,开车离开了这里。 昨天梦到大家在评论区疯狂骂我TAT 所以顶锅回来了 理由有很多什么毕业答辩各种档案录入交界证书认定之类的,看来之前说好的更新频率是不可能做到了,不过不会坑,恩,毕竟情节差不多都设置好了。 感谢包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8章 3.15 再见 第39章 3.16 明言 偶尔我会心血来潮的去看书。 就像此刻,站在被老旧木头散发出来的气息所堆叠的角落里,翻动泛黄的书页,轻微的响声像极了昆虫振翅的声音。 这家书店是我小时候常来的,一年前因为盈利问题转让,我就连带着店面一起买下来,作为一个消遣的去处。 消遣,是因为很多事情都走上了预定的轨道,而我也需要安静的地方透透气。 “抱歉,借过。” 一道男声响起,我抬起头,旁边来了一个意料不到会出现的人。 “哟~好久不见。”我侧过身让他从书架间进去。 茶色头发和细边眼镜,除了青学那位部长,还有谁呢。 “我以为你会参加U-17世界杯。” 他穿着白色的衬衣,背部有着凸起的骨骼轮廓,纤细着支撑起身体。不过看上去老成而已,其实也只是个少年罢了。 “确实如此,但不是在日本队。” 手冢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淡淡说道。 呵,我已经从迹部那听到很多遍对你没有加入日本队的抱怨了,现在却亲口说出已经参战的事实,还真是有趣。 “是哪国的青年队把你挖走了?” “德国队。” 这回答一点都不意外,手冢在德国疗养的那段时间,得了那位疗养师助理的提携,认识了不少德国的网球选手,投入别家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不知道等到迹部在世界杯上看到手冢的冰块脸,会不会惊讶得当场发脾气。 我靠在书架上,一手放在置物板上,侧身看他。 “有告诉青学的队伍吗?身为部长却代表德国参战,其他人会伤心的哦。” 对于我的话,手冢无动于衷:“他们拥有足够的信念去赢得比赛,而我,只要专注于自身。” 意外的冷酷呢。我细细打量他,想要区分出那个在赛场上为了胜利堵上自己的手臂的手冢,和现在这个说出“不关我的事”这种话的不同。 茶色的发丝遮不住冷峻的眉眼,他的手在书立间挑选着,手指瘦削白净,指腹摩擦过书封带起一阵仿佛过电的沙沙声。 听在耳朵里痒痒的。 我不由得想要按住他的手,想法正要付诸实践,却看到手冢在我抬起手的一瞬间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 但我就站在两个书架的出口,他在内侧,后退一步,身体几乎贴上了墙壁。 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呢,我慢慢的靠近他,一边在脑海里回想着。难道手冢也知道我偏好的类型吗? “白鸟。”手冢忍不住出声,伸出手按住了我的肩膀。 我等着他说些什么,却没想到他只是收回了手臂,掩饰性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今天相遇之前,在德国的一幕幕从脑海中划过,我和安德烈相处的时候,似乎路过了手冢所在的疗养院。 那么巧? 但手冢眼里的一些些刻意的躲避似乎印证了我的想法。 “呐,手冢之前看到了吧,在德国。”我索性挑明了说。手冢被我这么直接的问,没有回答,偏过头去,相当于默认。 “那么会介意吗,介意我喜欢同样性别的人吗?” 他的手在裤缝边慢慢握紧,我将这些变化看在眼里。 “你很优秀,白鸟,完全可以不用选择这么艰难的道路。”他这么说。 看来手冢是不赞成的咯。我也不意外,他绝对是那种思想传统的人。 但是,“艰难”? 手冢恐怕会错意了,我更愿意和男人在一起,无非是图个方便罢了。 男人没有那么多的眼泪,你离开的时候也不会哭哭啼啼的挽留。 正合我意。 我表面上突然露出些哀伤,似乎真的被手冢的一句话戳中了软肋。 “这不是我能选择的……哈哈哈哈。”说了几个字就觉得实在不符合我的秉性,立刻破功大笑。 手冢也意识到了我轻佻的态度,面色一沉,不发一语的拨开我走开。 “生气了?” 我跟着他走到收银处。收银小妹诚惶诚恐的向我鞠躬,我摆摆手,继续跟手冢说道:“不要怪我,实在是手冢你的表情太有趣了。” 手冢递出零钱,才回答道:“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但是人总要为自己负责。” 他刚说完就收住话头,似乎意识到我们之间的交集还不足以说些更进一步的话,点点头向我告辞。 “我知道啊。” 他的背影融入了熙熙攘攘的街道,明明老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却过得比我从容自在。 凭什么呢。 我也想像你一样普普通通的去喜欢一项运动,认认真真的完成学业。 可是,就连我自己,都看不清我坚持的那条道路上的,究竟是怎样的风景啊。 哟!!我这个月末就要离校啦,之前结束了毕业旅行。 说起来怪不好意思的,又开小差去开坑了,不过、不过一定会写完阿英的故事哒~ 争取在我上班前完结! 话说,要正经的女票冰山部长大人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9章 3.16 明言 第40章 3.17 军方谈话 “白鸟少爷果然有魄力。” 藤堂大将身边的副手一佐军官中村拓哉看完了我递过去的资料,合上纸页放置一边,脸上的笑意不曾变过,无法从中猜测其心中所想。 我将视线从办公室墙上武士挥刀的挂画上移开,转向他。 “中村先生过誉了,只是一点不成熟的小想法罢了。” “哦?”他故作惊讶的轻叹一声,用手指敲击着桌面,“那可能是鄙人见识不足了。能够拖垮整个白鸟家的筹划,真是令人惊讶。” “话说回来,白鸟少爷真的忍心放弃这百年家业?” 他终于还是问了。在计划中,军方从我这里获取资料,而持刀人和分享蛋糕的事情都是军方的责任,与我无关。 在利益场上打转的人,自然不相信有我这种把到嘴的肥肉送出去的行为。 但是他们一开始接收到信号就主动来联系我,就意味着,不管我的目的是什么,只要对他们有利可图,就一定会参与进来。 而我的所图,不过是让看不顺眼的白鸟家从上流社会除名而已。 这个家给了我最不堪回首的记忆和始终无法割离的血缘,我受够了这种被身下的根茎缠绕着不得自由的感觉。 明明有着和谐美满的家庭,却硬生生分离十几年。把每一个新生儿都看做是家族的财产,分开抚养后挑选最为优秀者继承家业。 打得一手好算盘。可是人不是没有意识的东西。 人们都会记得世界所赠予他们的,而我曾经所感受到的近似于痛苦的一切,最终让我变成了这般模样。 我记恨他们让我的童年支离破碎,记恨我成为连父兄也能作践的无耻之徒,记恨到了今天,就连我自己都不能停下叫嚣着想要毁灭的怪物。 那就让白鸟家和我一起消亡吧,把家族、责任、血脉之类的东西全部覆灭。 “我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拥有自己的事业,白鸟家的东西,我还看不上。” 对于熟悉白鸟家的军方,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心胸狭隘、目空一切的逆子再好不过。 因为年轻,他们会惊叹我的决绝,但也因为年轻,所以才会看轻我,放心和我合作。 “少年英才。”中村释然的笑了,他从椅子上起身,和我握手。 “我会和大将告知你的意思的,届时会再次联系白鸟少爷。” 得到想要的回答,我向他稍稍欠身,说道:“那么我就先告辞了,中村佐官。” === 成功和军方搭上线,我算是完成了自己计划的一部分。 所以有了时间和二哥在外面鬼混,至少表面上,我还是那个花天酒地、声色犬马的白鸟三少。 二哥对于我的所作所为知道得一清二楚。 在分家长大的他情况比我还要不如,只是天生性格没有我这么张扬,对家族事务老是抱着若即若离的态度,倒是十分注重他的画画。 “你这么做,大哥会伤心的。” 我刚撒放手指,三羽箭矢唰的飞出眨眼出现在标靶上,就听到二哥在旁边说道。 他坐在藤编板凳上,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弹着弓弦,眉间有几分犹豫。 嗤笑一声:“别跟我说你后悔了,白鸟朝。” “当初是谁信誓旦旦的跟我说,会站在我这边的?” 不管他的犹豫有几分是真的,但事到如今,就像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不可能有任何一点的动摇。 见我露出了些许怒气,他一把拉过我穿着的弓道服的宽大袖口,手臂环上来,倚靠在我的腰间。 “我只是说说而已啦。阿英想要整垮家族也好,还是被家族除名也好,我都会跟着的。” “是吗,无论什么情况都会吗?”我顺着他的话头低语,一手按在他蓬松的发顶,旋即手指滑落到他的耳侧。 他将手覆盖上来,说道:“会。我不能容忍自己不在阿英身边。” 不在我身边,又怎么样呢。 没有了其他人的陪伴,难道就只能去死吗? “好啊。”我这么说道,重新拿起了弓箭。这家会所新换了一批猎箭,重量有些变化,试拉了几次都不算上手。 似乎在我迟迟不撒手的动作中猜到了一些原因,二哥也捏着自己的美食反曲弓站在我身边,侧身搭箭。 “来比比?十支箭,输的人答应做一件事,怎么样?”他笑着对我说,比我长一些的黑色头发蜷曲着,被风吹动遮住了弯着的红唇。 “好啊。”我手指微动,摸着弓身上凸起的花纹,专注的看向前方的标靶。 比就比。 新网王中的U-17是在哪举办的呀??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0章 3.17 军方谈话 第41章 3.18 回家 难以想象,我竟然在射箭上输给了二哥。 正前方的标靶上的红色区域,正插着七支箭,旁边那个,不多不少,正好八支。 “看来阿英的射术生疏了不少呢。” 我望着他得意翘起的嘴角,手掌摩挲着旁边的猎箭,垂眼轻笑。 “你赢了,我愿赌服输。” “一定要记得哦,英。”他见我的兴致不太高,不再多说,生怕触怒了我。随即摇铃唤来清理靶场的管理人员。 “我会的。” 将猎箭一手掷出,正正好落入鹿皮的箭筒里。我冲着他点头。 === “阿仁,还没那么快。是伯母在催你?”我一手拿着手机,对刚放下餐盘的侍应生微笑致谢。 “我还需要你待在美国。” 自从跟忍足企业的龃龉开始后,亚久津就带着他母亲一起待在了美国。 “别担心,我会找人联系你的。你可以跟着他们学习一段时间。” 亚久津本来就没有在学习上深造的打算,如今我让他在那边待着以后放在手下用着,想来也比他去读个技术学校有前景。 安抚完他,我给早川发完让他给我一些人手的信息后,关掉手机放在桌上。 “既然你想学点东西,那就别整天玩手机。” 饭桌上,老头子已经用完餐,擦着嘴角对我说教。 我赔笑道:“已经收起来了啊,父亲。” 说完开始低头吃饭,期间继母的目光从我这个她一月见不了一次的继子身上划过,没说什么,伸手把鱼子酱朝我这边放得更近了些。 “谢谢阿姨。”附赠一个真诚的笑脸。 道谢之后,餐厅陷入了安静,只能听到我自己细微的咀嚼声。 哎呀,好像一不小心玩过头了。 余光看到继母和父亲脸上露出的一点不自然之后,我继续用饭,对自己的行为一点尴尬都没有。 只是低头认错而已,这点忍耐我还是有的。 忍足家没有追究,军方那也似乎没有什么影响,事情并没有变得糟糕,我再跟老头子服个软,他又能怎么责怪我呢。 之前他流露出来的痛苦就告诉我,起码他是爱我的,只是不是我想要的那种而已。 还被我趁机提出想要在白鸟电子学习的要求。 果然,饭还没吃完,本来静静坐在一边的继母就说话了:“英这次是真的要好好做事了。” 一边的老头子听了,朝我瞥来一眼:“哼——他这是之前做了太多错事,现在想要弥补呢。” “不过也好,既然提出来要去公司,那就跟着你大哥好好学,磨磨你那性子。” 顺从的点头,在这种时候,自然是一切以老头子的意见为先。 “我知道的,父亲。” …… 先不说大哥在公司看到我之后多么吃惊,立刻拉着我去熟悉事务,还没在公司待几天,就碰到了代表早川集团来确认研发资金是否到位的早川家大公子,早川相久。 恰好,他也是我的狐朋狗友之一,比我们这拨人大三四岁,几年前出国留学,今年回来后就被他爸着力培养。 但本质上也是个喜欢找乐子的人,整天窝在文件堆里,所以希望我最好整个天翻地覆好让他松松筋骨。 “敬我们勇敢的白鸟少爷!”早川扬起手中的酒杯,称得上是邪肆的面容反而在夜间场所十分吸引人。来来往往的男女经过时都要打量我们几眼。 我举杯算是收下他迟来的称赞,嘴上还是说道:“这件事已经是过去式了。” 但早川是个人精,之前他透过西尾撺掇我,就是知道的目的远远不止如此。 “是真的过去还是只是嘴上说说,阿英,凭我对你的了解,起码能猜得到一二。” 所以你看,他这么说,我也不惊讶,但笑不语的喝尽杯中酒,算是默认。 他默契的点头,不再聊起这个话头。 反正要做什么,怎么做,我们之间都再清楚不过。 谢谢星之海、鸦零的地雷,么么哒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1章 3.18 回家 第42章 3.19 藤堂爱理 “理事长,藤堂家的融资合约书。” “恩,放我桌上吧。” 身段婀娜的年轻秘书敲门进入理事长办公室,放下一叠文件后离开,留下淡淡的女人香味。 我整个人窝在沙发里,双腿搭在一边的扶手上,偏过头去看我正在审核项目的大哥。 “佛手柑和檀香的味道,大哥身边的人果然比许多人有品位得多。” 大哥听了,手上把之前的文件放进柜子里,拿起被秘书放在桌角的合约书翻阅,说道:“在公司里就收起你的腔调,明子是我的得力助手。” “嗨嗨,我知道了。” 被训了一句,我扶着沙发起身,走到他身边,很清楚的看到合约书部分内容。 大哥见我走近没什么反应,只是侧了下|身,让我不至于太身形扭曲,和他站在一起。 他今年二十五,几年前本来想在国外继续深造,却被老头子喊回来,也算是心甘情愿的接手了家业。 但白鸟电子位于日本企业前茅,所属员工众多,他一个年轻人,成为舵手免不了吃些苦头,万幸大哥有天赋,又肯努力,近年来没人说他的不是。 所以啊。 我的目光从大哥修理的整整齐齐的后脑,一直流连到他骨节分明带着老牌奢华限量手表的手部,轻笑。 这种牌子,大概只有老头子才喜欢。 透着腐朽的光泽。 “怎么了?”大哥听到我的气声,抬头问我。 我收回落在文件上的目光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大哥你太老成了。” 他听着我的话有些不自在的动动,我继续说:“不论是发型、衣着,还是手表,都像个无趣的商业人士。” “这是大哥你所喜欢的,还是老头子他们喜欢的呢?” 他一瞬间露出了不悦的神色,我知道他有些生气,但还是压下了情绪。 “跟喜不喜欢没关系。白鸟家是我们的责任,你不能永远随心所欲、无所顾忌。英,你应该长大了。” 问个小问题就被这么回答,我的大哥,越来越开不起玩笑了啊。 不耐烦的摆摆手,我不谈这个话题,转手指着文件上的乙方代表。 “还是说工作吧。这个藤堂守健,感觉没听说过呢。” “那是藤堂家分支的人,从小过继给主家,藤堂家的老夫人几年前去世后,才开始涉足事务。”大哥解答道。 “啊——”我点点头,恍然大悟的说,“难怪这次他主力的融资这么大手笔。” “大哥要答应他吗?” 大哥没有立刻回复,而是思考片刻,才说:“几个理事都讨论过这件事,藤堂这次离开熟悉的房地产领域,转向高新技术,虽然没有经验,但从他们之前的研究状况和新建的几个研究所的成果来看,盈利的可能性很高。而且即使无法投入市场,我们也能拿到大半的技术产权。” “公司开过会了啊……不管怎么说,这么大笔的资金,大哥还是再仔细考虑考虑。” “啊,我知道。” …… “我等你很久了。” 靠在跑车边上,我对着仔细打扮过的姗姗来迟的女孩说。 她小跑着到我身边,一手挽过我的手臂,娇笑着说:“因为见的是你,所以要好好准备呀。我今天好看吗?” 闻言,我转过头,右手托着她的脸颊,目光从她微卷的头发扫到宛如蔷薇的嘴唇。 鼻尖是她常用的小苍兰香水。 “恩,很好看。突然就不想带你出去玩了呢,被别人看到怎么办。” 她噗嗤一笑,握拳作势打我,“我知道你在哄我,哼。”但说罢,不知道联想到什么,脸颊更红。 “反正你是今天最美的女孩。走吧?” “恩。”她轻轻软软的应了一声,松开我的手臂。 “等等。” 我回拉住她,在她的注视下走到另一边,像酒店的侍应生一样,弯腰拉开车门,右手伸出,左手搭在背上。 “请上车,藤堂小姐。” “你今天怎么这么绅士,让人好不习惯。”我们上了车,她在旁边这么说,但表情明明很受用。 “我难道平时不绅士吗?”笑问道,但不等她说话,我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对她说:“因为你是我的爱理啊,对喜欢的女孩,哪怕下跪都能做。” 她被我直接的表白惊到,然后假装凶着脸催促:“快开车吧,你、你今天话好多!” “遵命,爱理酱~” 跑车启动,我的余光还能看到爱理几次偷偷打量我,脸上是流露出来的好感和羞涩。 勾起唇角,加深笑容。 不论是下跪还是装作侍应生,我都能为你做到。但要说是喜欢,那还差得远呢。 我想你心里也是明白的,你说对吗?藤堂爱理。 藤堂守健唯一的公主殿下。 藤堂爱理是之前出现过和渣白滚过床单的那个女生。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2章 3.19 藤堂爱理 第43章 3.20 洛杉矶 工作久了,也应该透透气。 已经是九月,马上就是开学的日子,我在老头子变得欣慰的目光中暂时离开了公司,对他说开学前去透透气,就去了美国。 关于以后的打算,我只说自己还需要好好想想确定方向,目前就在冰帝继续读书。背地里将一些不动产出手。 到了美国,我就彻底自由。 在纸醉金迷的好莱坞转了一圈,转而去了正在进行网球U-17世界杯的洛杉矶。 到处是热情洋溢的金发女郎,麦色的皮肤和璀璨的笑容比起日本女孩来说多了些特别的味道。 带着身上几种不同的香水味进了会场,我坐下来,看了眼大屏幕,还好,没有迟到。 会场里人声鼎沸,不同肤色的人错落就坐,但也只能说一声吵闹,可能来的都是少年人的支持者,各个应援团体还算规模有序。 虽说观众来源地各异,但亚洲人的外貌特征还是十分好认,不需要寻找,就能看到前方正在和别人交谈的冰帝后援会会长,雪代千鹤。 周边是一群穿着日方应援服的女孩,有几个神色认真的正在和雪代千鹤说些什么,她点头,脑后高高的黑色马尾摆动,片刻后又叫了几人交代几句。 或许是我看那边的时间太长了,雪代千鹤有所察觉,她正要坐下时,视线一转,朝我这边看来,金棕色的眼睛轻眨,然后微微鞠躬。 我亦还礼。 雪代家的女儿养得真不错,不说一身大方明艳的气质,单是她做了冰帝后援会会长几年没有什么错漏,这次还在世界杯应援工作中担当了相当重要的角色,就值得让人称赞。 我望着电子屏幕上显示的熟悉的名字,微微一笑,冲着偷偷看我的外国女孩吹一声口哨,专注在会场中心的赛场上。 我们这类人生在不寻常的家里,看似性格迥异,实则都是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苦苦挣扎罢了。 球员通道出来四人,两个美国人,两个日本人。 其中一个还是特地发了几条短信催我的迹部。 他手握着银灰色的球拍,眉目张扬,身姿挺拔,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而他身后慢悠悠的走着仁王雅治,他还是那样留着银色的小辫子,不争不抢,却永远神情轻佻,眼里带笑,仿佛在无声的嘲弄。 我对于他们的输赢都没有过多期待猜测。无论什么事,只要想做,那便做了,管他后果如何。 裁判发令,比赛开始。 …… 要说实力,双方相距不远。虽然我的水平自从受伤后,逐渐被迹部拉下,但是眼力尚在。日本稍逊一筹的,不过是先天身体素质。 几番来往后,心思缜密的迹部就开始调整,而一直表现得很吃力的仁王雅治,脸上的表情也不如之前辛苦。 两个都不是好糊弄的人,这么多时间,也够他们制定方案了。 “亲爱的,好久不见。”耳边传来一道声音,法语,随后许久不见的一个人坐在了我旁边的空位上。 他的金发不知何时已经剃掉,短短的发茬让面部的整个轮廓更加锋利,比起以前英俊多情的样子,倒是多了些凌冽。 我没露出惊讶的表情似乎让他有些失望,在他开口之前,我用拳头碰了碰他的肩头,说道:“是啊,好久不见,安德烈。” 他自然是看到了我空荡荡的手腕的。似乎露出了几分落拓,又似乎没有,整个人在我说完后贴上来。 “哇哦,你的反应太让我伤心了,Hill。” 他叫着我的英文名,最后轻轻呵出的一口气,飘飘洒洒落在的的颈间。 “我可是找了你很久。” 几个月不见,他仿佛少了许多以前的顾忌,言行上更是多了些随意。 “我知道。” 我伸手握住他干净没有修饰的手,轻轻拍着。 “所以我不是发给你我的位置了吗,没有我,你可找不到这里。” 闻言,他起头,蔚蓝色的眼里光彩闪耀,唇边露出狡黠的笑容。 “没错。我要谢谢你。” 第44章 3.21 日本队夺冠 时隔多日相见,并没有让我们之间的关系突飞猛进,和以前一样,保持着那种如温水一样的默契。 安德烈攥着我的手。 我能感觉到他干燥的掌心,手上的力道也让我明白他的内心没有表面上这么云淡风轻。 就在这时,会场上传来极大的呼声,前排的日本应援团几乎齐齐站了起来。 是迹部没有救到球,侧着身子连人带球拍狠狠的摔在了场地上。 我也看到了,万众瞩目下,如此狼狈的迹部。 那颗嫩绿色的网球兀自的在前场跳动,片刻后停下,落在室内胶地上,一侧被灯光打亮,一侧落下小小的圆形影子。 网球的魅力啊。 我的视线回到迹部身上。他急促的喘息着,平时非常讲究一丝不苟的发丝已经完全被汗水打湿,胡乱的贴在额头上。起身的过程中,我还能看到他膝盖上的伤痕。 或深或浅,不仅仅是最近留下的痕迹。 手上传来几分力道。 我偏头,发现安德烈也看着迹部,眼里的光明明暗暗,似乎在一心二用,想些什么。 但他是笑着的,没有看我,但我知道他在对我说话。 “很在意?这也是没办法的吧。” 语调缓慢。 “Hill你也清楚吧,为了某种目的的实现,即使忍受短暂的痛苦,也是值得的。” 哎呀,为什么这么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却要给我表达这么多意思呢? 我勾唇,眯着眼睛,反手把他不自觉用力的手撇下来。 “你这是在怪我吗?布鲁诺家的贵公子?” 闻言,他眉头微皱,眼里风云聚集,最终消散零落成湖雨。 “还以为你不知道呢。我的Hill.”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的身份。 布鲁诺,法国某个不太出名的贵族,行事低调,涉及欧洲的纺织轻工业和物流产业,人脉众多,有个几年前离家出走的独子。 安德烈·布鲁诺,老布鲁诺头疼但依然宠溺的爱子,于不久前正式回归上流社会。 这还是远在德国的老板发给我的信息,他在那边听说了安德烈·布鲁诺在找人的消息,幸灾乐祸的跟我打了声招呼。 作为报答,我给他的电脑里顺手塞了几个小病毒进去,这还是西尾交给我的。 但不论怎么说,虽然有这样那样的化学反应,但一开始的接近,确实也怀抱着目的不错。只是结果还算满意。 “我不会像迹部那样毫无保留的付出的,满意了吗,安德烈。” 闻言,他才露出满意的表情,凑近了我,几乎将整张脸贴上来,眼含笑意道:“我很高兴,Hill。不管是你主动联系我还是这句话。” “怎么办,我想抱你。” 哈——给点颜色就得寸进尺了吗? “好啊,刚好我最近很无聊。”我这么答道,眼角余光注意到日本方已经开始扭转战局,索性直接伸手把安德烈带起,离开了场地。 …… 短暂的愉悦过去,我们离开还散发着某种味道的房间。 安德烈穿着纯白的内裤站在高楼的磨砂玻璃窗边,**点的晚灯从上面透明的玻璃照进来。 他的身体模糊的倒映在窗上。 我坐在他身边的沙发上抽烟。曲着一条腿,让烟火气从我完全伸展开的身体内游走一圈,徐徐吐出。 灰蓝色的烟雾如幽灵一般,极致的上升,轻飘无影踪。 手机震动了。 “呆头孔雀”几个大字在屏幕上闪烁。 “哇哦,迹部,恭喜。”一接通,我就直接这么说道。 电话那头传来他疲惫但仍然张扬的声线:“哈,本大爷的球技毋庸置疑,本大爷所在的队伍自然也是最强的。” “实力毋庸置疑”?“最强”? 姑且我就忘记之前看到日本队和他被别人压着打的画面吧。 “说的没错。”面对兴头上的迹部,我尽量顺着毛摸。 “那让我们来庆祝吧,作为胜利的祝贺~” 闻言,那边的迹部从鼻尖发出一声轻哼。 “庆祝,好啊,让我看看你又想做些什么。” 啊,想写成当面NTR来着 === 好久不见。 现在工作了,高中班主任,我已经陷入失联了。 可能会不定期诈尸。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4章 3.21 日本队夺冠 第45章 3.22 夜宴 迹部决定要做的事情,往往做得又快又好。 好比这次庆祝晚会。短短两天,就已经敲定了洛杉矶市中心最繁华的酒店之一,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 我带着勉强可以算作“祝贺礼物”的波兰名将的签名球拍走上台阶,就已经有眉眼深邃身穿日本传统和服的外国侍者引着我进去。 酒店很符合迹部的审美。 灯光浪漫辉煌,四处可见香薰长烛,隐隐飘荡着舒伯特小夜曲的漫漫琴音。 与一般宴会厅不同的是,这里是地下的,一进去,就看到一个凹陷的巨大而华美的大厅,穹顶是众神饮酒作乐的彩色浮雕,繁复的水晶吊灯从我的眼前,一直延伸到楼下。 不用费力,就能看到负一层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没有剪裁精致漂亮得体的礼服,宴会上的人很轻易的就能从他们身上的运动服颜色,分出不同的学校。 都是一群热情单纯的网球少年,最爱的私服居然是社团训练服。 ——当然,也有可能是众人抱着比赛的目的而来,没有准备礼服。 所以除了正在宴会中心抖开一身艳丽羽毛的迹部,就属穿着一身平口礼服的我最格格不入。 但是。 我把装在木盒里的球拍递给前来接走礼物的侍应生,腾出手来整理了下袖口,缓步走下扶梯。 一样代表平凡。 所以我还挺喜欢这种格格不入的。 “呀——白鸟!你终于来了!” 原本不应该出现在美国的向日立刻看见了我,我点点头,走到冰帝众人附近。 刚才说错了,冰帝的这群人都是“盛装出席”的。 于是立刻看到了许多“不应该”出现的人,再对上迹部骄傲的视线,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日本队夺冠这种事,冰帝的正选自然要一个不拉的出席。 但是啊。 我走到迹部身边,把正搭着他的肩不断打盹儿的芥川慈郎塞进一旁的桦地怀里,然后在同样的位置靠上去。 “今天你买单?” 迹部白我一眼,懒得理我。我于是满意的勾起唇角,不一会,侍者就拿来了一托盘山崎25和意大利产Barolo。 把其中一杯递给迹部,然后再给一圈的正选们一人一杯。 “敬最好的网球。”我眯着眼,先行喝掉了手中的酒。 “今天是为了庆祝诶各位,所以这杯酒务必喝完哦。” 说完特意盯着迹部,他皱着眉,把酒杯放在嘴边,很快的仰头,杯里的液体全部被他吞入。 我拍着手,凑近了问:“怎么样,比香槟好喝吧?” 迹部正准备把我放在他肩上的手臂拉下去,我却在他抬高手之前顺着他的手臂滑下来,握住他的手腕。 “好像有点喝醉了哦,迹部,我带你去休息下吧。” 迹部似乎是想配合我一样,脸颊上开始泛起淡淡的红色。眼睛亮得很,不用回头我也知道他几乎想冲我咆哮了。 所以我没有回头,也顾不上别人的反应,拽着他上了楼,进了电梯。 他也最终没有挣开我的手。 电梯间,我没有开口,也没有松手。头偏向另一边,在侧面的菱格镜上能清晰的看到他的侧脸。 眉头微皱,目视前方,唇抿着,另一只手的手指摩挲着。 很快,电梯就到了客房那层。我们两人一同出来,伸出手,迹部“哼”了一声从西装内袋里掏出房卡放在我手里。 直到开了门,开了灯,两个人坐在客厅会议桌边,他一直保持着安静。 唯有脸颊还是泛红的。 白色的西装甚至衬托的迹部显露出几分脆弱感。 我放轻了声音说:“真醉了?”然后自言自语道:“早知道就不让你喝了,原来迹部你的酒量这么差啊。” “喂,白鸟英。”他冷不丁出声。 “到现在你还想装傻?说吧,你到底要干嘛?” 我望着他笑了,然后好像没骨头一样靠在椅背上,把玩着桌上的新鲜洋桔梗的花叶。 “说悄悄话哦。不要这么凶巴巴的啦。” “啧。”他突然起身,按着我的胳膊,腰弯的很低,银紫色的发丝几乎要扫上我的额头。 我条件反射的偏过头,目光落在他前胸别在黑色翻领的胸针上。 一个跪坐垂泣的女人。 “如果是关于白鸟家的融资问题的话,你完全不用担心。” “我跟董事会已经说好了,那群老头子也很眼馋白鸟企业。” “恩?”听他不再出声,我转回视线,发现他的目光没有一丝游移的依旧落在我脸上。 “还有呢?”我问道。 迹部动了动手指,似乎想要拿什么东西,最终还是放在我肩上。 “你……是不是,打定主意要离开?” 哟~ 好久不见 == 感觉这本其实可以加快完结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5章 3.22 夜宴 第46章 3.23 离开 他的声音低低的回响在耳旁,我听见了,立刻抬头看他,想要从那张无暇的面容上找到一些令人愉悦的东西,带着水汽的花香氤氲在空气中,铺洒在他的脖颈和胸膛,把他的下颚雕琢得如此醉人,也让我一时失神了。 “我怎么会这么做?”我笑着摇头,打消他的疑问。一边又深究他眼睛里细碎的光泽,想看清那里面究竟有没有我一直以来期待的。 我一手撑着椅子的扶手,一手抚上他的脖颈,指腹下是轻轻跳动的血管。 “迹部你……喜欢我吧……” “啊嗯……”他轻哼一声,没说话。 房间的灯光悬停在温柔的晚风中,我隐约看见了他的迷恋,于是把还有一丝抵触的可能抛之脑后,抬起头,将双唇印在了他的嘴角。 迹部没有躲开,他睁着眼睛注视着我,我们两人谁也不曾退让,逐渐的,唇齿开始试探和撕咬,等回过神来喘息的时候,他的手指已经放入了我的发丝,而我的双手已经搭在了他的腰间。 于是恍然间,房间里只剩下急促的,一声声的喘息。 他是明亮的、璀璨的,是我一直以来珍视的对手,渴望的珠宝。我爱他盛气凌人的面目,也沉醉于某一个沉静深邃的敛目。 他会是我的,很多个夜晚,我都曾这么说。 而第一次从迹部那得到回应,我几乎是非常得意了。停下来后,我咬着唇看他,发觉他眼里点燃的冲动后,笑出声来:“迹部,我们是彼此渴望的吧?” 说着,我几乎整个人都依靠在了他的身上。 可是,那簇火焰就在这时突然熄灭了。 他缓慢的摩挲着我的头发、肩头,指尖流连充满温情,然后不容置疑的推开了我。 但我怎么肯,抓住他的手,把他圈在怀里,凑到他的耳边轻轻舔舐,一边说道:“不要推开我。” “不要推开我。”我重复着,感觉迹部似乎有些软化,我复又将唇贴在了他的脸上。 “交给我吧。我会让你快乐的,迹部。” “你让我讨厌。”迹部仰着头,目光落在别处,似乎心神已经离开了这里,去往了回忆或其他。 “讨厌我什么?” “”你的愚蠢,自以为是,懒散和谎言。” 这么说着,他原本显得有些朦胧的眼睛重新凝聚起光彩,不像之前欲拒还迎,而是一把捏住了我正在做乱的手腕,摁在椅背上。 我被他带得整个人失了重心,只能把绝大多数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仿佛投怀送抱一般。而我也不想重新找回所谓的主导权。 我们贴在一起,仅仅互相依偎,风停住了,没有雨。只有彼此的胸膛如海浪一般交迭起伏,把诞生的某些情绪一次次拍打下去。 “我会帮你的。”最后,他似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宛如誓言。 …… 我家老头子发现事情不对大概是在两天后,万幸他没有什么特殊爱好,于是没有被酒色掏空的身体自然有捕捉问题的精力。 排查了自己身边,继母和企业内部那边,也就剩下我们几个儿子了。我这个最近不怎么安分的幺子,自然显眼起来。 不过,本来就没怎么遮掩——彻底办好的国内停学手续、已经售出的房产,都是在老头子眼底下完成的,除了和一些狐朋狗友的碰面他不知道,其余的动作,老头子可以说是非常清楚。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这么生气啊。 哄着从日本特地飞过来陪我,正在旁边牵着我的手卖乖的藤堂,向旁边雇佣的安保人员示意,让他们不用理会站在一边,才从容迎上去,走到我那刚从轿车上下来,步履匆匆,火冒三丈的父亲。 “你这个逆子——”还未走到跟前,他的手臂就高高扬起,只是还没落下,就被他身后紧跟着的二哥拦下了。 “朝,你给我走开!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训这个逆子,跟外人联起手来对付自己家,简直混账!” 一直以来坚持的体面都顾不得,看来这次把老头子可气狠了。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嘛,毕竟这次可是几个家族和军部一起出手,难缠程度直线上升。 但他吼得再大声,在这空旷的停机场中,不需风吹也就散了。 “英!我没想到你竟然会这么做,我以为你懂事了……”二哥旁边的大哥把之前被我动过手脚的文件摔到我胸前。 我没什么好看的,那上面的内容,我比大哥还要熟悉。 投资本身没变化,只是在违约协议那多了几个要求而已,偏偏,除了大胆一点,也找不出什么问题来。所以已经有了白鸟孚签字的文件能很好的被执行下去。 可谁让,我又正好拿到了藤堂理事的内部合同呢,把消息通过几道弯传到军部和其他财阀那去,正等着从白鸟电子身上咬下血肉来的一些老狐狸自然立刻嗅到机会,就是不知道,知道内情后的藤堂会怎么对待他的爱女。 蠢到把豺狼当作情郎。我瞥了一眼站在一旁颇有些无措的藤堂爱理,内心升起了几分空涨的愉悦,让我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 大哥还持续着发怒的神情,看来我这次确实把他气狠了。 “哥,你忘了吗,当初签下名字的时候,我已经提醒过你了。” 他和父亲都忍不住气到微微颤抖,这反应又增加了我的愉悦,但我同时感到了一点可悲,好像这样的结果真的能抹平我之前受到的对待,被当作天平上的砝码的廉价。 “我憎恨忍足,所以我憎恨你们。”这是我第一次明明白白的袒露恨意。“从母亲死的那天开始,我就讨厌你们的装模作样,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别开玩笑了。这种词放在我们家真令人作呕。” “我看不起父亲你虚伪善变,也为大哥的忍气吞声而感到不堪,二哥?你以后会知道他干了什么的。至于我自己啊,父亲,大哥,我比你们还憎恨自己,像我这样的人,早就应该消失了。” 凡是在场的人,听了这些话莫不是神色变换不停,而到了今天,我也不在乎他们会想些什么。 “但是,我怕死。我享受快乐,却畏惧痛苦。所以,别为我担心,我的父亲、哥哥们。我会好好生活下去的,只是不再以白鸟的名义。” 说到这,飞机舱门正好探出一人,穿着白蓝色的机组制服,吹散的银白发丝被戴着手套的手捋到脑后。 这人用他依然透着三分凶戾的眼睛瞪着我:“道别够了吗?已经够久了!” “抱歉,现在结束了,阿仁。”我正要登上台阶,一只手就冲出来拽住我,是我的二哥。 他几乎用出了最大的力气,手心的温度发烫,眉间复又夹着深深的褶皱,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慌乱和恳求:“英,你要去哪?” 见我没回答,他急急的开口:“我们打过一个赌,你记得吗?我就只有一个要求,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我会改的,只要你讨厌,对、大哥、父亲他们、他们也会改的。我们是一家人啊……” “你哭了。”我用自由的那只手抚摸他流下泪水的脸颊,然后坚定的掰开了他紧握着我的手,恶劣的挑眉:“但我不会照做了。至于那个约定,朝,你忘了吗,你弟弟,本来就是个践踏道德的败类啊。” “走吧。” 我一手握着好像十分不耐烦拉我一把的亚久津仁的手,借力跨过几级台阶进入机舱。 “拜拜~” 在机舱门口,我甚至还做了一个可笑的鬼脸。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6章 3.23 离开 第47章 4.1 在德国 缘分是一件很奇妙的东西。 当一方努力避免的时候,双方就不会再相见。 到了德国之后,我并没有复学,只是暂时联系了一个语言学校,打算再精读半年语言,然后再去试着申请当地的高中。 即使如此,每天也并不轻松。 因为变成了孤家寡人,把所有本家的联系方式都切断后,我不得不承担起自己生活的开销。 还好,早就让亚久津和猎头公司找到的打理人带着资金进行运作,所以目前我名下有三处产业。 一个小马场,一个网球俱乐部,一个正在修建中的歌剧院。 当然,歌剧院还是政府在主持,我只是挂一个好听的名头而已。马场那刚运来十多匹用于繁殖的小母马,负责管理马场的亚久津现在天天吃住在那,围着大围裙,俨然一副cow boy的架势。 我则是天天忙着看网球俱乐部的热闹。 俱乐部现在的运营经理是早川家的远房亲戚,据早川相久说,此人二十岁之前是个花花公子,二十岁以后性情大变,用堪比苦行僧的自律在德国攻读了经济学位,堪称一代榜样。 在早川相久出头前,一直作为他们那边的“别人家孩子”出现在几个长辈的口中。 我到了这边后,才知道原来真的有回头是岸这样的例子存在的。 “奥克斯,不来打一局吗?”我冲着在场边站着的人问道,同时把自动发球机的球打回去。 奥克斯,也就是上面提到的早川微微欠身,“不,处理公务已经很累了,稍微允许我休息一下吧,白鸟。” 一言一行都挑不出来毛病,却让我升起莫名其妙的怒火。 仿佛是透过他,看到了我之后的某种无趣的未来一样。 好在我已经过了会迁怒别人的情绪不稳的时期,所以也只是在空挡间调快了发球机的速度。 说来也奇怪,明明以前对网球没有多少兴趣,在跑到德国后,竟然也习惯了把网球作为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 即使手掌传来细小的酸麻感觉也没关系,在这纯粹的时间里,只需要追逐着那颗小球就可以,没有别人的瞩目也没关系。 “呵——哈哈……”低头,发出沉闷的笑声,然后双手持拍,狠狠将球击回对面。 出了一身薄汗,身体轻松不少。我用毛巾擦着简单冲洗过的头发,边走边问奥克斯,“差点忘了,你看上的那几个新球员签下来没有?” 上一任主席因为俱乐部的财政问题而把它快速出手,而我接管的这一个月虽然通过各种条款减免了部分债务,但还需要尽快实现盈利,否则它真的只能成为一个短暂的消遣。 “德国本土的几位明星球员早已定好下家,我们目前已经争取到了不少青年网球手的德国代理权,上次青年世界杯的几个选手也正在洽谈意向。” “看起来很顺利嘛,奥克斯。”我拍着他的肩膀。这半年来,我好像也长高了一些,站在他一个高大青年身边也不低多少。 “决定了,下班后请你去吃大餐。”心情更好地勾住他地脖子,也许是压着了他藏青色地长发,他皱着眉头,把我的手臂取下来,一板一眼地拒绝道,“比起这个,有一件事更需要你的帮忙。” “诶,说来听听。”我好整以暇。 只见他似乎早有准备,掏出手机点了几下,划开了一个页面,“就是他。” 我把目光放到了发亮地屏幕上,一页详细地资料出现在我面前,最上方,一个戴着眼镜的人隔着屏幕和我对视在一起。 “手冢国光,虽然在没有在一级赛事中正式出战过,但教练组的综合考评很高,并且我们拿到了某个疗养院的复检资料,毫无疑问,他是值得投资的。” 奥克斯继续说到,看他的样子,似乎手冢国光已经成为新人赛的黑马似的。 “所以呢?难不成想要我亲自签下他吗?” “唔,大概是看你有点太悠闲了吧,有点忍不住想要这么做。况且,由白鸟你去的话,结果一定比其他毫无干系的人效果好吧?” 说着,他对我眨眼,冷不丁流露出几分玩世不恭,那副眉眼顿时生动起来。 好麻烦……是在对我使用什么美人计吗?这个前花花公子。 眯起眼睛,我露出一点兴味,“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试试吧。” 要死啦,竟然又断更一年了T T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7章 4.1 在德国 第48章 4.2 谈签约 拿到手冢的联系方式一点也不难。 本来是想要直接问迹部的,想起之前有过的一次偶遇,还是打电话让前职员拿到了借书的记录册。 电话过去,恰好手冢过两天也要来柏林,于是跟他客客气气地约定了时间和地方。 在见面之前,又审批了一笔用于聘用专业运动辅助团队的资金,我才急急忙忙地赶到约好的法式餐厅。 说是急忙,其实还是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熨帖的衣服,推开餐厅玻璃门的时候,还能闻到不久前刚刚喷洒的名为椰树的香水味道。 “久等了,手冢。” 拉开椅子,我先他一步致歉,脱下外套放在椅背上。 “无事。”他这么回答,我却发现他的脸上快速的掠过一丝不满。 和迹部曾经提到的一样,或者更甚。手冢国光讨厌迟到的人,如果还在青学的话,估计会冷冰冰的罚跑圈。 可惜不论是他还是我,都离开了熟悉的地方。 所以我也没有就他这么一点的心口不一说些什么,反而拿着菜单给他推荐。 “手冢你可以试试这里的青酱牛排,主厨调配的酱汁别具一格,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自然是没什么不可以。 趁着餐品还没上来,我开口谈到今天的重头戏。 “我今天约你的意图,手冢应该很明白吧。”我慢慢说道,“在这个时间就已经开始职业之路,你对网球的感情或许比迹部那家伙还多。” 我伸出手制止他想说些什么的冲动,“当然,我也知道,你们对网球的情感是一样的。” 一样的情感,一样的身份,一样的责任。 不同的是,你可以走上这条看不到尽头的道路,迹部景吾,自有他不同的路要走。 “这是我们俱乐部的相关资料,你可以慢慢考虑。”我把装在包里的文件递给他。 手冢接过去,我便收回手,靠在皮质的椅背上,不着痕迹的打量他的神色。 文件里记录着我接手俱乐部之后俱乐部的硬件设施,球员待遇,以及俱乐部发展规划。 不算多么机密的内容,但以我和手冢国光的交情而言,还是有些交浅言深了。 所以他的眉间露出一点细微的褶皱,似乎是不解,双眼始终清明认真,浏览着上面的内容。 说来也奇怪,平时或是放浪形骸,或是无所事事的我,在手冢国光旁边坐着,却久违的有了一种发自内心的宁静。 不夹杂一丝其他荒唐的想法,我第一次这么细致的观察对面的人。 视线从他略显呆板的眼睛一直流连至纤细却饱含力量的手腕。 哦——手腕。 于是我出声道,“你或许也看到了,俱乐部将长期聘请顶尖的运动医学团队,用以保障球员的运动生涯,我可以保证,如果你来,那么曾经的伤势不会成为你的拖累。” “你能走的更远,背负着迹部,甚至我的期望。” 他的嘴唇蠕动,最终还是不知从何说起,只吐出两个字:“多谢,我会好好考虑的。” 我似乎有些过分了,拿迹部和我不得不放弃网球的事实来绑架这个好好学生。可是我又不甘心,不甘心他能拥有一直朝梦想前进的机会,不甘心我也是这个机会之一。 但和第一次单独碰面时一样,我始终把这么一点点的恶意隐藏的好好的。乃至于我自己都分不清,我是不是,将一些从未拥有的东西寄托在了他这样的人身上。 迅速的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之脑后,随着餐品上桌,我简单的稍作介绍,就和手冢简单的用了这一餐。 直到最后,我还是希望自己能够签下手冢国光。 他无与伦比的天赋是其一,同时,也希望能通过手冢国光来把国内其他希望走上职业道路的球员招揽在旗下。 既然要把网球当成生意来做,那就不能像以前那样得过且过咯。 “手冢,我是带着百分之一百的诚意来的,同样,我也希望能够得到你的信任。期待你考虑的结果。” 我这么说道,向他程式化的伸出一只手。 他看见我的动作,抿着嘴唇,一会儿,才回应道:“我——” “喂,猴子学长,你想对部长干嘛?” 在我们双手交握之前,一只更小的、肤色稍深的手紧紧的握住了我的。 我的眼睛偏移,出现在视线里的是一双我差点就要忘记了的,闪亮的金瞳。 作收100了!我的坑……好难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8章 4.2 谈签约 第49章 4.3 越前少年 小不点长大了不少,他原本的肤色是很白皙的,如今几乎更接近小麦色,只有一双金瞳,闪耀着与过去如出一辙的肆意和坚持。 我眯着眼打量他,任由他紧紧握着我的手。 比起之前时时刻刻气鼓鼓的样子,现在他的五官更加锋利了两分,脸上的表情也显得更加内敛。 但面对他不曾改变的眼神,我依然游刃有余,或者说是不以为然更加贴切。 “太没礼貌了。”我笑着说,“好歹是认识的前辈啊,龙马君。” 然后偏过头跟手冢说:“抱歉,看来我这里有点事情,没办法顺便送你回去了。” 还没等手冢说话,越前就急忙道:“部长放心,我跟着猴子学长没关系的。”一句话将手冢没说出口的担忧堵的死死的。 手冢似乎犹豫了下,目光在我们交握的手上停留一瞬,语气严肃的对越前说:“不要大意。” 噗—— 还是那番老掉牙的口头禅,我暗自嗤笑,越前却很受用,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当然,你还差得远呢。” …… 手冢走得很干脆。 或许在他看来,我还没有不靠谱到会在异国他乡欺骗单纯学弟的地步。 但目前的情况,好像是他的学弟打算对我做些什么—— 原本我和手冢面对面坐着,看到手冢走了,越前一屁股在我身边坐下,桌上吃剩的东西被他叫人撤走,重新点了杯饮品。 从始至终,那只手就没有放开过。 “喂,出汗了。”我这么说,试图把手拿出来,但却受到很大的阻力。 他紧握着,把手放在膝盖上,摩挲着我手上的疤痕。 那些疤痕已经陈旧许多,不过留下了不少难以祛除的增生痕迹,看着像是皮肤本身的纹理。 “我找不到你,猴子……不,白鸟学长。”他很认真的神情,似乎我不应该不打一声招呼就离开日本。 但我们的交情也就仅限于校外的几次,我没什么告知的必要。 或许是我的神情自然流露出了内心无所谓的态度,他似乎因此而感到恼火,语气带了几分恨恨:“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们?” 几乎听不出来的停顿,他紧接着说:“桃城学长找过你,才发你连你曾经的住所都搬离了。” “所以,你是代替桃城在问我吗?”我把手抽出,这次用了些力道。 然后斜着将身体靠近,试图用一种直接难堪的方式逼问他。 那双眼睛冒出浅浅的怒火,在轻浮的愤怒下面,是一些我们心知肚明的东西。 “当然不。”他正视我,或许也是在正视我眼中的他自己。“我为了我自己。” “你轻佻又傲慢……”他说着,伸出手扯住了我已长了不少垂在颈间的发尾,轻轻的拽着。 “但我想看着你,即使你从来没有看向我。”头皮被那力道传递来下坠感,少年人沙哑的声音响在耳边。 那下坠感更像是他的情感凝结成的拉力,引得人想要同他一起跌落。 我任由他动作,索性将脑袋靠在他身上,看向头顶炫目的灯光,伴随着店里的jazz音乐,视网膜上的光圈一层层放大又扩散,我的心里满是空荡回响的风声。 让我想起很多画面。 这世间的一切或许都不可信,但往往他们偶尔实实在在的出现在你眼前,以那种蛮横执拗的方式宣告,宣告声纯真而无穷无尽。 “小屁孩。”我笑骂道,这态度比刚才好了不少,于是靠着的越前也放松下来,他很懂得得寸进尺,立刻说:“你也是。” “我看到你刚刚给手冢部长的合约书了,手冢部长肯定要仔细考虑的,你要多等一段时间。” “嗯?所以——”我懒洋洋的问。 “所以,你可以考虑先签下我的代理权。” 这话我一听就是他临时起义,少年人冲动起来,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不知道曾经统治网坛的越前南次郎先生怎么看? “不要这么容易就把你拥有的一切全部拿出来,有些东西要权衡着给我,这样我才会一直跟着你,看着你,舍不得推开你。” 我几乎是摸着自己仅有的良心劝告他了。 “哼,你啰嗦死了。”他说,很不诚实的笑了,神采飞扬,令人蠢蠢欲动。 我忍不住转动脑袋,凑上去亲在他的唇角,触感温凉柔软。 然后就看到他的脸颊慢慢的、慢慢的染上一层薄红。 真可爱。 “你……变态。” 他低声说。 好不容易找回了账号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9章 4.3 越前少年 第50章 4.4 听歌剧 跟越前龙马的合同签订得异常顺利。 因为越前还是未成年,所以只是起草了一下大概的合约,包括个人形象代理,今后的赛事方向规划安排。 越前本来还不想那么快离开,但我把职业经理人叫来后,经理人跟他谈了片刻,他就决定马上回一趟日本。 走之前他递给我一个小挂件,我看着被蓝色针脚包围着的“御守”,伸手接过来。 “老头子寺庙里的,听说还不错,送给你了。” 少年的双唇略带红润,让我联想到上次的滋味,他的眼神闪烁,却涵盖了一种我们都心知肚明的情愫。 之间触碰的刹那,有光照亮的感觉,仿佛看到盛夏的树上坠着饱满的鲜橙,就连表皮都渗透了那酸涩的甜味。 “我没有爱人的能力。” 第一次,我坦诚的说出自己仅剩的丑陋不堪。 我的过往是一片荒芜中还未成熟就掉落的浆果,永远流淌着粘稠的汁水,我没办法将他们重新恢复得完好无缺,只能一日一日的继续**下去。 “也没有办法去爱人。”我这么说,却把那御守装进了上衣的口袋。“你会因此而痛苦。” …… 入秋后是连绵的雨天,气温逐渐降了下来。 最近雨停了,可天气太冷,偶尔口中呼出的气息一接触到外界就升腾起白雾。 亚久津负责的马场也遇到了一点小问题——降温让几只小马出现了一些不适应的症状,连带着大马也有少许焦躁情绪。即使那里有更专业的运营、管理,他也自愿常驻在那。 当然,我也发现了,生人勿进的亚久津比起我来,更愿意和那些牲畜相处,或许是它们不懂得花言巧语? 我这么想着,也这么问了。 身边既能倾听也能回应的只有目前我的唯一助理奥克斯,他面不改色,早就习惯了我漫不经心的搭话,他一边查看最近的支出账单,一边头也不回地说:“看出来你是寂寞难耐了,老板。” 多日的相处,也让他脱去了外面一层死板的伪饰,说话分外犀利。 “嘁——”我有点不爽,“这不是很正常么,我还是个少年啊少年。” “非得亚久津不可吗,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白鸟英这么专情过,或许可以找一找以前的旧情人。” “你说的没错。”点点头,我突然发现他这样浪子回头的大家子弟也别有风味,更何况他早就褪去了少年的青涩,散发着非常可靠的成年男子的气质,还有点曾经放纵不羁的余韵。 称赞一句漂亮不为过。 或许我停留在他某些部位的视线太久,奥克斯抽空瞥了我一眼,“别想打我的注意,我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好吧。”我意犹未尽的收回眼神。反正时间还多的是,有时候只需要一点点催化剂,尝一尝还是很轻松的事。 也不再说什么,简单跟着一起翻了翻账本,签了几个事项,我打给自从来到德国就没消停过的德川拓真,也就是之前的“老板”。 但当我们在城市中最大的剧院碰面的时候,却发现他还带着一个拖油瓶。 深蓝色的学生发型,带着眼镜,穿着一身休闲服,面貌上跟德川拓真有点相似。不过比他还微微高出一些。 “哟,这是我的堂弟德川和也,来投奔我玩几天,不介意吧?”他这么介绍道,趁着我们握手的时候,走到我身边低语:“和也的网球也很不错,我可以帮你说服他签下来。” 即使语速很快,我也听清楚了,看来我到了德国之后的动向他一清二楚。 “再说吧,”我一把将他搂住,手指在他的锁骨处画了个圈,“不过我的马场还缺个帅气的马夫,我看你很不错。” 他掏出几张票过检,也伸手在我腰上掐了一把,垂头笑道:“乐意之至。” 至于身后的德川和也,他倒是对我们之间的相处毫无异色,仿佛一个透明人一般自顾自的拿着自己的那张票坐到座位上,刻板认真的神色算得上眼熟。 我们看的是《波西米亚人》,百年不变的爱情重唱。本来更多的目的是为了考量自己的剧院相比如何,但听着听着,也有那么几句歌词入了耳。 “……心中爱情已涌起 爱情之火已燃起 我的心灵在颤栗 哦,我的心已属于你……” 贫穷的女工望着爱人,恋人的身影互为镜像,也许只有如此地陷入爱情,方能在世俗之外,用尽欢笑和雨水教官出爱之花。 然而我的人格从未闪耀,我的爱语也尽是谎言,在我贫瘠的灵魂中,不存在所谓孕育爱的土壤。 我生于孤独, 或将孤独而死。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0章 4.4 听歌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