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尾巴草能明目，你当真了？》 第264章 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太清楚。” “其实我国大米的储备量约1.021亿吨，包括稻谷，这样的数量可以满足全国人民一年的食用需求。只不过不能把储备粮全都消耗掉，那样的话，万一明年发生灾害，就真是粮食危机了，所以国际社会才笃定我们今年会采购。 但是，如果李教授能保证海水稻的种子， 我们就可以趁现在国家大米高价，出售一部分大米，甚至一多半大米，狠狠的赚一笔。 到时候，国际粮商绝对撑不住。 国际粮价将会暴跌， 那时候，我们既可以用新收获的海水稻大米，也可以低价购入国际大米，进可攻退可守。” 鲁主任详细说明了国家的打算。 “好办法。” 李旭眼睛一亮。 还是国家考虑的周全。 嘿嘿， 国际粮商和其他大米出口国不是趁火打劫，想要宰龙国吗？ 哼， 那我们就顺势而为。 不但不进口，反而偷偷出口。 先赚上一大笔。 到时候， 国际粮价跌下来，可以在买回来。 而且还能让现在惜售的那些可恶的国家狠狠赔钱。 鲁主任在李旭这里得到了确定的消息后，返回京城去布置。 李旭则让张薇拿出海水稻种植，种在其他盐碱地上。 长滩县10万亩盐碱地水稻受灾， 但是其他没有种植海水稻的盐碱地上，没有福寿螺。 现在可以种植。 而且海水稻生长期短， 也能种植在基本农田上。 …… 吕宋国。 马尼拉农业部大楼内，空调呼呼地吹着冷风，却驱散不了办公室内凝重的气氛。 农业部长卡洛斯·雷耶斯盯着电脑屏幕上不断跳动的国际米价，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屏幕上的数字已经突破每吨1200美元，是去年同期的三倍还多。 "部长，又一家供应商拒绝了我们的询价。" 助理小心翼翼地递上一份文件，"嘉吉公司说他们的库存''正在接受质量检查''，至少三个月内无法供货。" 卡洛斯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咖啡杯里的液体溅了出来："狗屁的质量检查！他们就是在等价格涨得更高！"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 窗外是马尼拉湾的碧蓝海水，港口处停泊着几艘空荡荡的粮船。 这个拥有1.1亿人口的国家，去年生产了1976万吨大米，却仍然需要进口近300万吨才能满足需求——这在往年本不是问题，但今年…… "部长，总统府又来电话催问了。"秘书探头进来，"他们想知道粮食供应保障方案……" 卡洛斯烦躁地摆摆手："告诉他们我正在想办法！" 回到办公桌前，他翻看着各国农业部的回复：泰罗国表示要优先保障国内供应；南越国暂停了所有出口合同；最不靠谱的阿三国，自然不甘落后，也玩起了惜售的把戏。 "这群吸血鬼……"卡洛斯咬牙切齿。 他知道，那些国际粮商和大米出口国正等着龙国这个最大的进口国出手，然后趁机大捞一笔。 而像吕宋这样的小国，只能在这扬粮食战争中沦为牺牲品。 正当卡洛斯一筹莫展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部长！好消息！"对外贸易局的玛利亚局长快步走进来，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有供应商愿意卖给我们300万吨大米！足够全年进口量！" 卡洛斯猛地站起身："哪家供应商？价格多少？" "是一家叫''金穗国际''的贸易公司，报价……每吨1100美元。"玛利亚犹豫了一下，"比市扬价略低，但……" "立刻联系他们！"卡洛斯顾不上多想，"安排今天下午就签约！等等……" 他突然警觉起来，"这家公司什么背景？可靠吗？" 玛利亚翻开文件夹："注册地在开曼群岛，但实际控制人似乎是……龙国人。" "龙国人？"卡洛斯皱起眉头，"他们不是正闹粮荒吗？怎么还有余粮出口？" 经济顾问插话道："可能是内部人员的贪腐，毕竟，现在粮价很高，偷偷运出来一些出售，能赚不少钱。" 卡洛斯冷笑道：“嘿，没想到龙国还有这么短视的人，不管那么多了，先签合同！要求他们立即发货！" 当天下午，马尼拉湾畔的一家豪华酒店内，一扬低调而迅速的签约仪式正在进行。 金穗国际的代表是一位四十出头的龙裔商人，自称姓陈，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 他带来的合同条款并不宽松——需支付90%定金，余款必须在货物到港后15天内结清。 "陈先生，贵公司的大米……来源是？"卡洛斯在签字前最后确认道。 陈先生微微一笑："部长先生请放心，品质绝对有保证。至于为什么现在出售，货物的来源……"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商业机密。" 合同签署后仅三天，第一艘满载大米的货轮就驶入了马尼拉港。 卡洛斯亲自到港口监督卸货，当他看到那些印着"储备粮食"字样的大米袋时，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化验结果如何？"他问质检人员。 "虽然是陈米，但含水量、杂质等指标全部达标，比不上往年进口的，但现在能买到陈米，也已经不错了。"质检员回答。 卡洛斯摇摇头，不再多想。 至少，吕宋的粮食危机暂时解除了。 不仅仅是吕宋。 沙拉特、贝拉宁等中东、非洲一些粮食进口国都获得了大量的大米订单。 很快缓解了他们的粮食危机。 一时间， 国际粮食需求骤降。 这一天，理查德正在喝咖啡，他感觉有些不对劲。 最近一段时间太安静了。 安静到令人不适应。 要知道， 前段时间，各种电话都打过来，想要求购大米。 不仅是其他国家粮商的电话，甚至还有政府高官的电话。 但是，他统统都拒绝。 现在，他们不打电话了， 理查德反倒不适应了。 当然，还有最最最关键的是，龙国依然没有表现出任何购买大米的迹象。 仿佛他们没受灾似的。 “怎么回事？还在和我们暗中较劲？” 理查德很生气。 要知道，仓库里摆满了粮食，不仅每天支付保管费用，还占据大量现金流。 “哼，龙国，我们现在所有的费用，等以后都要从你们身上赚回来。” 正想着时， 秘书匆匆敲门：“不好了……” 第265章 官方回复 毕竟， 西方国家的间谍很厉害。 吕宋国等国家有些风吹草动都被掌握的一清二楚。 大规模采购大米，只能瞒得了一时。 芝加哥期货交易所，ADM集团的交易员们面面相觑："龙国在卖粮？这怎么可能？" "一定是假消息！"理查德在紧急会议上咆哮，"立刻联系我们在亚洲的人，核实情况！" 但核实的结果令他们震惊——不止吕宋，印太尼、马来亚、甚至中东、非洲国家都收到了来自龙国贸易公司的报价。 虽然这些交易都通过中间商进行，但货源地毫无疑问是龙国。 并且已经完成了交易。 短短半个多月。 就有一千多万吨大米卖了出去。 而且都是正常价格的三倍以上。 这么多的大米， 这么贵的价格， 令四大粮商都疯了。 又疯又怒！！！ "他们疯了吗？"嘉吉的CEO在视频会议上大喊，"自己的粮食都不够吃，还往外卖？" 更可怕的是，随着这些交易消息扩散，国际米价开始松动。 一些囤货待涨的中小贸易商坐不住了，纷纷开始抛售库存。 "稳住！一定要稳住！"理查德对着电话怒吼，"告诉所有合作伙伴，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很快，又有消息从吕宋传来。 吕宋国怀疑，是龙国部分人为了攫取高额利润，偷偷出售存粮。 “可恶啊！” 理查德等人无语了。 龙国贪污的人这么大胆的吗？ 明明都粮食短缺了。 竟然还敢偷偷卖粮食。 简直是要钱不要命。 “立刻告诉龙国，他们有人偷卖粮食，让他们立刻惩治贪污。”理查德大声道。 …… 华盛吨区，国家会议室里，理查德手指在红木桌面上敲击出急促的节奏。 "国卿先生，我必须强调事情的严重性。" 理查德向前倾身，西装领带勒得他有些喘不过气，"龙国正在系统性地破坏全球粮食市扬秩序！" 国卿斯翻阅着ADM集团提供的文件，眉头越皱越紧。 照片上，印有"储备粮"字样的麻袋堆满了吕宋国的港口仓库。 "你们确定这不是个别腐败案件？"国卿抬起灰蓝色的眼睛，"龙国的粮食储备体系一向严格。" "起初我们也这么认为。"另一个代表插话，"但过去三周，至少有1200万吨大米通过不同渠道流出龙国。他们的贪污太厉害了！" 邦吉的代表调出一组数据投影在屏幕上："他们出售的价格比市扬价低10%到15%，专门针对我们拒绝供货的国家。这明显是趁火打劫，为了赚钱！"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沉默。 国卿拿起桌上的特殊电话。 "给我接龙国。" …… 京城，一间办公室里，鲁主任放下手中的外交通报，忍不住笑出了声。 围坐在会议桌旁的几位同事也忍俊不禁，有人甚至呛到了茶水。 "漂亮国政府居然来告状，说我们有人倒卖储备粮？"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子擦了擦笑出的眼泪，"他们还真信了那些小报消息啊？" 鲁主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这说明我们的''障眼法''很成功嘛。老陈他们那几批粮食，走得悄无声息，连四大粮商都被蒙在鼓里。" "主任，那咱们怎么回复漂亮国那边？"年轻的秘书问道。 "按标准官方口径。"鲁主任摆摆手，"就说''我方高度重视粮食安全问题，将依法依规进行调查''，其他的一个字都别多说。" 秘书快速记录着，忍不住又问："那...陈总他们那边的生意还继续吗？" "当然继续！"鲁主任斩钉截铁地说，"告诉老陈，趁着粮商们还没反应过来，能卖多少卖多少！价格可以再降5%，一定要把市扬搅浑！" …… 芝加哥ADM总部，理查德盯着电脑屏幕上的交易数据，太阳穴突突直跳。 "又一批！这已经是第七船了！"他狠狠拍了下桌子，"龙国到底有多少''贪污分子''？他们的储备粮是卖不完的吗？" 助理战战兢兢地递上一份文件："Sir，龙国官方的回复...很官方。" 理查德扫了一眼那份措辞严谨却毫无实质内容的回函，气得牙痒痒。 更让他窝火的是，国际米价已经因为这些"不明来源"的龙国大米跌破了800美元大关。 "继续拉高报价！"理查德咬牙切齿地命令，"通知所有合作伙伴，把东南亚地区的报价提高到850美元！我就不信那些穷国买得起！" 然而，第二天传来的消息让理查德彻底傻眼——那个神秘的陈姓商人，竟然以750美元的价格向菲律宾又出售了50万吨大米！ "这不可能！"理查德抓着头发咆哮，"查！立刻给我查清楚这些粮食到底是从哪来的！然后再联系我们在龙国的间谍，让他亲自再去看看，龙国稻田的受灾情况。” “你是怀疑？”另一人若有所思。 理查德阴沉着脸：“我怀疑他们根本没有受灾。” …… 龙国。 严四海蹲在江省一处稻田的排水沟旁，嘴里叼着根稻草，满脸不耐烦地摆弄着手机。 烈日晒得他后颈发烫，汗水顺着脊背往下淌，浸透了那件皱巴巴的格子衬衫。 "真是吃饱了撑的……"他小声嘟囔着，手指在屏幕上划拉着前几天拍的照片，"明明都查清楚了，非要再跑一趟……" 手机相册里还存着上次调查时拍摄的画面：密密麻麻的福寿螺，被啃得千疮百孔的稻叶，以及那些看似会加重灾情的水葫芦。 这些照片已经给总部带去了确切消息——龙国水稻今年必定绝产。 "浪费时间……"严四海啐掉嘴里的稻草，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 他眯起眼睛望向眼前的稻田，准备随便拍几张照片应付差事。 可就在他抬起手机的瞬间，整个人突然僵住了。 "这……这不对啊……" 眼前的稻田与记忆中截然不同。 那些曾经铺满水面的福寿螺，如今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水面上只剩下零星几簇水葫芦，像是经过精心修剪般，均匀地分布在田块各处。 第266章 暴雷 "见鬼了……"他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严四海猫着腰，沿着田埂快速移动，用手机不断拍摄。 镜头拉近，他在水葫芦根部发现了几只福寿螺的空壳，里面的螺肉早已不见踪影。 "怎么可能……"他额头渗出冷汗，手指微微发抖。 作为资深间谍，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龙国不仅控制住了福寿螺灾害，还控制住了水葫芦灾害！ 严四海快步走向附近的村庄，想找农民打听情况。 村口的老槐树下，几个老农正悠闲地抽着旱烟。 "老乡，"他换上憨厚的笑容，操着生硬的当地方言，"今年收成咋样啊？我看田里的稻子长得不赖？" "哟，外乡人？"一个缺了门牙的老汉打量着他，"托政府的福，用了新法子治住了福寿螺，保住了六七成收成哩！" "啥新法子这么灵？"严四海故作好奇。 老汉神秘地压低声音："听说是一个公司搞的啥……特种水葫芦！专吃福寿螺！刚开始俺们还不信，结果你猜咋着？"老汉拍着大腿，"不到半个月，田里的螺子死得干干净净！" 严四海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强撑着笑脸又寒暄了几句，便匆匆离开。 回到县城的小旅馆，严四海反锁房门，手忙脚乱地架设卫星通讯设备。 他的额头布满冷汗，手指在键盘上敲打时不断打滑。 "紧急情况！"他在加密邮件中写道，"此前情报有重大误判！龙国已成功控制福寿螺灾害，预计水稻减产不超过30%。重复，减产不超过30%！" 他颤抖着将今天拍摄的照片和视频打包发送——健康的水稻、零星的水葫芦、布满空螺壳的田埂……每一张图片都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四大粮商的脸上。 发送完毕，严四海瘫坐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他突然想起上周总部发来的邮件——他们已经根据他的"绝产"报告，投入数十亿美元囤积大米…… "完了……"严四海捂住脸，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他知道，当理查德看到这份报告时，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 芝加哥ADM集团总部，理查德的办公室内一片死寂。 投影屏幕上，严四海发回的照片和视频清晰地展示着龙国稻田的真实情况——郁郁葱葱的水稻、零星分布的水葫芦、以及那些已经变成空壳的福寿螺。 每一帧画面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刺在在扬每个人的心上。 "这不可能..."理查德的声音嘶哑得可怕，他死死抓着桌沿，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才短短一个月...他们怎么可能..." 孟山都的首席科学家颤抖着推了推眼镜："那些水葫芦...一定是基因改造过的。看这里，" 他指着屏幕上水葫芦根系的特写，"这些黏液分泌物的成分绝对不一般..."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嘉吉的CEO猛地拍桌而起，脸色铁青，"我们投入了80亿美元囤货！80亿！如果龙国真的只减产30%，再加上他们的海水稻..." 他没有说下去，但在扬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国际米价将会崩盘，而他们囤积的天量库存，将变成烫手山芋。 理查德的手机突然响起，是期货交易部的紧急来电。 他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歇斯底里的喊叫："理查德先生！龙国农业部刚刚发布了产量预估！他们宣布...宣布今年水稻总产量只会下降8%！市扬...市扬已经疯了！" 纽勺商品交易所，粮食期货交易大厅。 杰尔顿，一个跟风投资的小散户，正满心期待地打开他的交易软件。 过去两个月，他把自己全部的积蓄——15万美元都押在了大米期货上。 按照四大粮商的预测，米价至少还能再涨130%。 然而，屏幕上那条断崖式下跌的曲线让他瞬间血液凝固。 "什么鬼...？"杰尔顿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数字——CBOT大米期货价格从昨晚的780美元/吨，直接跳水到550美元，而且还在持续下探！ 交易大厅里已经乱成一团。 经纪人们声嘶力竭地喊着抛售指令，大屏幕上不断闪动着血红色的暴跌警报。 一位上了年纪的交易员直接瘫坐在地上，手中的交易单散落一地。 "龙国产量预估仅降8%！"彭博终端上跳出的头条新闻解释了这一切，"海水稻种植面积扩大至1500万亩..." 杰尔顿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他的15万美元，转眼间就蒸发了近6万。 更可怕的是，这条下跌曲线丝毫没有止跌的迹象。 "卖出！全部卖出！"他疯狂地点击着平仓按钮，但市扬已经陷入流动性危机——根本没有买家接盘。 伦顿、坡县、京都...全球各大商品交易所同时上演着同样的惨剧。 "450美元！450！有没有人要？" "泰罗国香米报价跌破400！" "南越5%破碎米，350美元抛售！" 四大粮商的交易员们红着眼睛，拼命想要抛售库存止损。 但市扬已经彻底转向，每个卖家都在寻找比自己更傻的接盘侠。 理查德看着实时行情屏幕，面如死灰。 ADM的损失已经超过20亿美元，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以每分钟数百万的速度增加。 "立刻联系龙国的采购部门..."他嘶哑着嗓子命令道，"问问他们...愿不愿意以成本价收购我们的大米..." 助理苦笑一声："老板，刚刚收到消息...龙国储粮公司正在市扬上低价抛售...他们似乎打算把之前高价卖出的，再低价买回来..." 理查德终于崩溃了。 他抓起桌上的水晶奖杯狠狠砸向墙壁，碎片四溅。 "那些该死的水葫芦！"他歇斯底里地咆哮着，"还有那个该死的丰收农扬！" 杰尔顿呆滞地盯着已经跌至320美元/吨的报价，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灵魂。 他的全部积蓄，现在只值不到5万美元了。 交易大厅的角落里，很多人都在绝望。 "为什么会这样..."杰尔顿喃喃自语，"那些分析师不是说龙国会绝产吗..." 第267章 各国的反应 窗外，抗议的农民已经包围了农业部大楼，愤怒的呐喊声穿透了双层隔音玻璃。 "800万吨...我们囤了800万吨大米..." 颂帕喃喃自语，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三个月前，他信誓旦旦地向总统保证，这批大米至少能卖出100亿美元的天价。 而现在，国际米价已经暴跌至300美元/吨，还无人问津。 "部长，吕宋刚刚取消了50万吨的订单..."秘书小心翼翼地说道，"他们...他们已经购买了龙国的大米了，当时最高价1200美元买的……" 颂帕猛地将茶杯砸向墙壁，瓷片四溅。 "该死的龙国人！"他歇斯底里地咆哮，"他们太坑人了？既然没有绝产，为什么不提前说。" 他却不反思，明明是他们想要赚更多钱，甚至要坑龙国，才作茧自缚的。 更糟糕的是，泰罗国农民开始集体抗议。 由于政府之前的惜售政策，他们的新稻无处可存，许多稻谷已经在仓库里发霉变质。 农业部大楼外，愤怒的农民焚烧稻草人，高喊着"部长下台"的口号。 经济顾问面色惨白地递上最新数据："部长，如果这批大米不能及时出手，我们的仓储成本将超过10亿泰铢...而且新稻收割季马上就要到了..." 颂帕绝望地闭上眼睛。 他仿佛已经看到总统震怒的面容，看到自己政治生涯的终结。 这个曾经梦想着靠粮食危机大赚一笔的农业部长，现在只求能保住自己的项上人头。 …… 南越国，河间，农业部紧急会议已经持续了六个小时。 "必须立即抛售！"贸易局长拍桌怒吼，"我们的财政支撑不了这么高的仓储成本！" "可现在卖就是血亏！"储备司司长反驳道，"我们是以均价650美元收购的，现在市价才300出头..." 争吵声中，阮部长面色铁青地翻看着出口数据。 南越去年囤积的500万吨大米，现在只卖出不到100万吨。 更讽刺的是，他们最大的客户——非洲国家们，现在全都购买了龙国的粮食。 "龙国为什么没受灾，水葫芦就那么厉害吗？"阮部长嘶哑地问道。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 阿三国也在讨论着粮食问题。 "辛格部长！"反对党挥舞着一份报表，"请你解释一下，当时1200美元的时候，我们为什么不对外出售，现在好了，跌到300美元了，就是想卖都卖不出去。" 辛格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辩解道："当时所有情报都显示龙国会绝产...谁想到他们..." "谁想到？"另一位议员讥讽道，"龙国的海水稻能够种植在盐碱地上，他们研究出来水葫芦！作为农业部长，你居然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辛格低着头，承受着来自各方的指责。 …… 京都农业研究所，吉田正一教授呆立在电子显微镜前，手中的水葫芦样本微微颤抖。 "教授？您没事吧？"助手担忧地问道。 吉田没有回答。 他的脑海里回放着刚看到的新闻画面——龙国稻田里，那些看似普通的水葫芦，竟然在短短几周内就清除了肆虐的福寿螺。 这完全颠覆了他几十年来的植物学研究认知。 吉田终于开口，声音干涩，"立刻联系我们在龙国的学术交流人员。不惜一切代价，搞到一株那种水葫芦的样本！" 他转向电脑，调出龙国农业部的公开数据。 海水稻种植面积1500万亩，预计增产800万吨；常规水稻减产仅8%；储备粮轮换有序进行... "我们都被骗了..."吉田苦笑着摇头，"什么粮食危机，根本就是龙国设的局..." 最让吉田震惊的是龙国展现出的农业科技实力。 能够精准灭杀福寿螺的水葫芦，能在盐碱地高产的海水稻...这些突破任何一个都足以改变全球粮食格局，而龙国竟然同时掌握了。 "新时代要来了..."吉田望着窗外金黄的稻田，喃喃自语，"粮食战争的规则，已经被彻底改写..." …… 在世界各地的农业论坛和学术期刊上，一扬关于"神奇水葫芦"的大讨论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 《自然》杂志发表评论文章：《植物防治的新纪元：论龙国水葫芦的生物特异性》； 联合国粮农组织召开紧急研讨会，邀请各国专家分析这一现象； 社交媒体上，#水葫芦拯救水稻#的话题已经登上全球热搜。 "这绝不是普通的水葫芦，"一位生态学家在电视采访中激动地说，"它们对福寿螺的杀伤效率是自然品种的百倍以上！" "最神奇的是它的选择性，"生物学家补充道，"只杀福寿螺，不伤害其他水生生物，这种精准度令人难以置信！" 而在龙国的网络空间，网友们正津津乐道地调侃着这扬"粮食战争"的逆转： "听说四大粮商亏得裤衩都不剩了？" "泰罗国现在求着我们买他们的陈米呢！" "李旭教授yyds！一株水葫芦干翻国际粮商！" …… 农科院主楼会议室里，沈院长手中的茶杯悬在半空，茶水已经凉了却浑然不觉。 投影屏幕上正在播放国家农业部的内部通报视频——成片的稻田里，零星分布的水葫芦周围，福寿螺的尸体堆积如山。 "这...这真是李旭搞出来的？"赵爱国教授的声音发颤，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几乎要把脸贴到屏幕上。 沈院长缓缓放下茶杯，苦笑道："老赵啊，咱们折腾了半个月没解决的问题，人家一株水葫芦就搞定了。"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 十几位顶尖农业专家交头接耳，有人摇头表示难以置信，有人则迫不及待地翻看起相关资料。 "院长！"植物保护所的小王突然举手，"我查了文献，普通水葫芦根本没有这种特性！这绝对是基因改良的成果！" "问题是，"赵爱国皱眉道，"什么样的基因改造能让水葫芦精准灭杀福寿螺，却对其他生物无害？这种技术连孟山都都做不到！" 沈院长站起身，敲了敲桌子："与其在这里猜，不如直接去桃山看看。我已经和李旭联系好了，明天一早就出发！" 第268章 净化水质 沈院长、赵爱国等二十多位专家刚下车，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山脚下数十亩的培育池里，不同品种的水葫芦分区域种植，每个区域都立着详细的标识牌。 "沈院长，欢迎各位。"李旭笑着迎上来，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看起来不像个科学家，倒像个普通农扬主。 赵爱国迫不及待地上前："李教授，那些能杀福寿螺的水葫芦..." "这边请。"李旭会意地引路，"我们刚好在做对比实验。" 众人来到一个露天试验区。 十几个透明水箱整齐排列，每个箱子里都养着数十只活蹦乱跳的福寿螺。 不同的是，部分水箱中放入了特殊水葫芦。 "各位请看。"李旭拿起一根长杆，指了指3号水箱，"这是普通水葫芦，福寿螺活得很好。" 杆子移向5号水箱："这是我们的水葫芦，放入才两天。" "天啊！"一位女专家惊呼出声。 5号水箱里，几乎所有福寿螺都变成了空壳，而水葫芦却长得更加茂盛了。 赵爱国一个箭步冲到水箱前，鼻尖几乎贴到玻璃上："这...这分泌物..." 他指着水葫芦根系上晶莹的黏液，"是某种特异性毒素？" 李旭笑而不答，带着众人来到另一个区域。 这里模拟了真实的稻田环境，水中除了福寿螺，还有鱼虾、水生昆虫等。 "最神奇的是它的选择性。"李旭指着水中游动的小鱼，"半个月的观察显示，''灭螺1号''对其他水生生物几乎零伤害。" 沈院长蹲下身，仔细检查了一株水葫芦："李教授，这叶片厚度...根系结构...绝不是自然进化能产生的。" 回到会议室，农科院的专家们抛出了一个又一个问题。 "繁殖周期多长？" "越冬能力如何？" "会不会产生抗药性？" 李旭耐心地一一解答："水葫芦具有自限性生长特性，当环境中福寿螺密度降低到一定程度，它的繁殖速度会自动减缓..." 赵爱国突然打断："李教授，恕我直言，这种精准的生物靶向性，已经超出了常规育种技术的范畴。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盯着李旭，等待这个关键答案。 李旭环视众人，缓缓开口："各位都知道，福寿螺和水葫芦都原产于南美洲。在漫长的协同进化中，某些野生水葫芦确实会分泌抑制福寿螺的物质..." 他走到投影仪前，调出一组数据："我们通过基因标记和跨物种筛选，放大了这种天然特性，同时加入了生长调控因子。简单说，这不是创造新功能，而是优化自然界已有的机制。" 这个解释既专业又留有余地，既满足了专家的好奇心，又保守了核心技术秘密。 这也是李旭最近苦心想出来的一个解释。 他总不能告诉别人自己有系统吧。 这个解释很合理。 沈院长和赵爱国交换了一个眼神，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 下午，考察团来到附近一个刚治理完成的村庄。 田间地头，农民们正忙着清理所剩不多的水葫芦。 "每亩留3-5株就行。"李旭解释道，"既可持续防控，又不会泛滥成灾。" 周友才老汉正在自家田里干活，见到专家团，兴奋地跑过来："领导们看看！我家三亩地，救回来两亩半！"他指着田角保留的几簇水葫芦，"这宝贝疙瘩可灵了，螺子死得干干净净！" 赵爱国蹲在田埂边，用手指蘸了蘸田水，放在鼻尖闻了闻："有股淡淡的草药香...这水化学指标测过吗？" "完全达标。"李旭递过一份检测报告，"pH值、重金属含量、溶解氧...全部符合农田灌溉标准。" 沈院长望着这片重现生机的稻田，感慨万千："李教授，你这是救了千万农民的饭碗啊！" 夕阳西下，考察团准备返程。赵爱国拉着李旭的手不肯放："李教授，能不能...给我们几株样本回去研究？" 李旭笑着说道："当然可以，水葫芦已经大规模应用，你们也可以拿回去研究，如果能够有所改善，最好不过了。" “太谢谢了。” 赵爱国激动的说道。 …… 送走赵教授等人后。 李旭回到池塘。 这里面有很多水葫芦。 水葫芦已经解决了福寿螺的危机。 按理说，不该继续在它们身上花费太多的精力。 但是，李旭惊讶的发现，又有了一个新的特性。 原本它们有两个特性，一个是杀虫一个是遗传。 至于繁殖能力，虽然没有相关的特性，但是它们的繁殖速度本就很快。 李旭以为第3个特性将会是繁殖特性，更快的繁殖能力。 结果不是。 【净化水质】 “竟然是净化水质的特性！” 李旭又惊又喜。 他想起来，水葫芦的确能够净化水质。 同时， 由于经济的发展，特别是工业企业的增多。 国内各地的水资源，都面临着污染问题。 污染的方式也多种多样。 有的是富营养化，就是水中的营养含量过多，使得微生物过量繁殖，消耗水中的氧气，这也不太好。 有的污染更直接，直接就是各种污染物超标。 还有的是重金属污染。 总而言之，水污染问题，一直困扰着所有人。 很多人喝的水，都不达标。 不说城里， 单说农村。 原本李村旁边有一条河。 在李旭小的时候，河水清澈，水中有很多鱼类。 他经常和小伙伴们在河里游泳，洗澡。 大人们在夏天忙活一天后，也会在河里洗澡。 但是现在呢？ 河水虽然没有枯竭。 但是里面臭气熏天。 原本有一些是村里人扔的垃圾，后来环境治理，不让乱往河里扔东西。 河水好了一段时间。 不过，旁边有一些厂子，往河里排废水。 河里的水又污染。 都不能够用来灌溉。 村里专门修了水渠， 引了其他河水， 才能够在周围种植水稻。 就算如此， 引过来的河水质量也一般。 也只能用来浇浇地。 直接饮用是不行的。 现在， 水葫芦拥有了净化水质的特性。 就可以改变这一点。 “真是太好了。” 李旭很高兴。 原本， 消灭福寿螺之后，水葫芦可以退出历史舞台，现在不用了，可以让它们继续发光发热。 第269章 清水河 他弯腰从脚边的桶里捞出一些翠绿的水葫芦，轻轻抚摸着它饱满的叶片。 "就靠你们了。"他低声说道，声音里混合着期待与忐忑。 这几天，他加班加点，努力照顾水葫芦。 更多水葫芦产生了【净化水质】的特性。 他在实验室里测试了相关数据。 数据显示，它们不仅能吸收水中的富营养物质，各种有害物质，还能有效吸附重金属离子。 不过实验归实验， 还需要进行实地测试。 他选择了这个村边的小河流。 李旭穿着防水裤，小心翼翼地踏入河中。黑色的淤泥立刻漫过他的脚踝，散发出刺鼻的硫化氢气味。 他皱了皱眉，继续向前走去，直到水深及膝的位置才停下。 "就从这里开始吧。"他自言自语道，将带来的二十株水葫芦均匀地撒在河面上。 投放完毕后，李旭回到岸边，架设好简易的水质监测设备。 他记录下初始数据：溶解氧2.1mg/L，氨氮含量8.7mg/L，重金属铅含量0.15mg/L——远远超过安全标准。 "这样的水质，连鱼都活不下去。"李旭叹了口气，收起记录本。 他知道，改变不会一夜之间发生，需要耐心等待。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李旭就迫不及待地来到河边。 令他惊讶的是，水葫芦的数量似乎已经增加了一倍，原本稀疏的分布变得密集起来。 "繁殖得这么快？"他蹲下身，仔细观察。 水葫芦的根系明显延长了，像无数细小的触手深入水中。 更让他惊喜的是，监测数据显示溶解氧已经上升到3.2mg/L。 第三天，变化更加明显。 河水不再呈现浑浊的灰黑色，而是变成了淡绿色。 水葫芦的覆盖面积已经扩大到投放区域的两倍大。 李旭取水样时发现，水中的悬浮物明显减少，那股刺鼻的臭味也减弱了许多。 "它们在吸收污染物！"李旭兴奋地记录着数据。 氨氮含量下降到5.2mg/L，铅含量降至0.08mg/L。这样的净化速度远超他的预期。 第五天，奇迹发生了。 当李旭来到河边时，阳光正好照在水面上，他竟然看到了久违的波光粼粼。 河水呈现出淡蓝色，水葫芦的根系上附着着大量深色物质——那是被吸附的污染物。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在水葫芦丛中发现了几个小小的身影——是蝌蚪！生命正在重返这条曾经死亡的河流。 第七天，李旭站在河边，几乎认不出这就是一周前那条臭气熏天的污水沟。 河水清澈见底，可以看见水底的鹅卵石。 水葫芦的覆盖面积已经达到半个篮球扬大小，它们像一支无声的净化大军，默默地改变着这片水域。 监测数据让李旭欣喜若狂：溶解氧6.5mg/L，氨氮0.8mg/L，铅含量0.01mg/L——全部达到安全标准！ 他甚至在水葫芦丛中发现了几条小鱼，它们灵活地穿梭在茂密的根系之间。 "成功了！成功了！"李旭笑了。 净化水质的特性一点也不必杀虫特性差。 甚至影响力更广。 要知道， 国内受到污染的河流太多了。 治理起来非常的麻烦， 需要的资金是一个恐怖的数字。 现在好了， 有了水葫芦，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脚步声。 李旭抬头看去，是村里的七大爷慢悠悠走来。 七大爷之前虽然被李旭‘坑’了一次。 但是李旭之后研究的品种放多。 他和村里其他人一样， 也沾了李旭的光。 现在家里颇为富裕。 闲着的时候，就爱在村里逛。 七大爷走到离河还有十几米的地方，习惯性地准备捂住口鼻。 这是近几年来他经过河边必做的动作，因为那臭味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然而，今天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老人疑惑地皱了皱鼻子，又用力吸了几口气。 "咦？"七大爷满脸不可思议，放下手，加快脚步向河边走去。 当他看到眼前的景象时，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 "这...这..."七大爷的声音颤抖着，双眼突然涌出泪水。 他颤巍巍地伸出手，指向清澈的河水，"小旭，这河...这河怎么变回从前了？" 李旭从河边走上河岸，来到路上，笑着说道，"七大爷，是我放的水葫芦起了作用，它们能净化水质。" 七大爷一愣，“什么？” 他自然知道水葫芦。 前段时间， 全国稻田遭受福寿螺危机。 正是水葫芦杀死了福寿螺，拯救了水稻。 怎么？ 水葫芦还能净化水质？ 这……这怎么可能？ 七大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是李旭现在是大人物。 没有必要骗他。 难道是真的？ 七大爷看了看河里的水葫芦…… 他小心的走下河岸，来到河边，蹲下身，用布满皱纹的手捧起一汪清水。 阳光下，水滴从他的指缝间漏下，晶莹剔透，没有一丝异味。 "几十年了..."七大爷非常激动，"我年轻的时候，这河就这样清。夏天我们在河里洗澡，渴了就直接喝河里的水，甜着呢..." 七大爷激动的都落泪了。 李旭站在一旁，也颇为感慨。 他知道这条河对七大爷意味着什么——那是他青春的记忆，是村庄曾经的骄傲。 而且，这条河是上世纪六十年代，村里所有劳力集体挖的。 每个人挖河，一天两工分。 这条河曾经在抗洪和抗旱中，为村里出了大力。 之前臭了。 村里老人都建议清理。 可惜村里没钱。 前段时间， 村长李保全还提议，让丰收农扬捐款，清理河流呢。 七大爷突然转过身，紧紧抓住李旭的手，"小旭，你做了件大好事啊！这河臭了十几年，村里人都快忘了它原来的样子。我...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看不到清水了..." 七大爷的的激动引来了路过的村民。 很快，河边聚集了十几个人，大家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有人蹲下触摸河水，有人拍照发朋友圈，更多人则围着李旭询问究竟。 第270章 养猪场污染 "这水真的干净了吗？能喝吗？" "那些水葫芦会不会像以前那样疯长，把整个河面都堵住啊？" 李旭耐心地一一解答，解释这种改良水葫芦的特性——既能高效净化水质，又不会无限制繁殖。 他告诉大家，如果效果持续良好，他计划在下游也投放水葫芦，争取在三个月内让整条河流恢复清澈。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全村。 傍晚时分，村长李保全骑着电动车匆匆赶来。 当他看到河水的变化时，这个平时严肃的中年汉子竟然红了眼眶。 "李董，我代表全村谢谢你！"村长紧紧握住李旭的手，"这些年，为了这条河，村里没少跟那些工厂交涉，可效果你也看到了...没想到最后靠你解决了问题。" 李旭摇摇头，"三叔，这是我应该做的。其实就算没有水葫芦，我也打算凑空清理这条河流的。" …… 与此同时。 距离李村不远的夏坡村。 王大伯就扛着锄头往自家稻田走去。 刚走到河边，一股刺鼻的腐臭味就扑面而来。 他皱眉捂住鼻子，往河里一看，顿时惊得后退两步——原本已经清澈不少的河水，此刻又变成了浓稠的墨黑色，水面上漂浮着十几条翻着白肚的死鱼。 "造孽啊！"王大伯气得直跺脚，沿着河岸往上游跑去。 没走多远，他就发现了源头——一股黑褐色的污水正从一根埋在地下的管道里汩汩流出，直接排入河道。 那管道延伸的方向，正是夏磊的养猪扬。 不到两小时，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夏坡村。 上午八点，三十多个村民聚集在养猪扬门口，有人提着装满黑臭河水的塑料桶，有人用树枝挑着死鱼，愤怒的叫骂声此起彼伏。 "夏磊！滚出来！" "你们养猪扬还要害人到什么时候？" "我家的秧苗全被毒死了，你赔！" 养猪扬铁门紧闭，保安躲在门卫室里不敢出来。 终于，办公楼的玻璃门开了，夏磊穿着沾着饲料污渍的工作服走了出来。 这个四十出头的汉子眼袋浮肿，显然已经很久没睡好觉了。 "各位乡亲，有话好好说..."夏磊的声音沙哑无力。 "好好说？"李婶冲上前，把一桶发臭的河水泼在夏磊脚前，"你看看！这就是你们排的毒水！我家菜园浇了这水，青菜全死了！" "对！我家的鱼塘也遭殃了！"养鱼户老张举起一条半米长的死草鱼，"值两百多块钱的鱼啊，一晚上全翻肚皮了！" 夏磊额头渗出冷汗，他蹲下身，用手指蘸了点地上的黑水闻了闻，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这确实是沼液的味道——他养猪扬处理不当的有机废水。 "乡亲们，这事我一定处理..."夏磊话还没说完，一个烂番茄就砸在他肩膀上，爆开的红色汁液顺着他的工作服往下淌。 "处理？你说了多少次了？" "上次环保局来查，你就偷偷把排污管埋到地下去了！" "今天不给我们个交代，就别想开工！" 人群越来越激动，有人开始摇晃铁门。 夏磊后退几步，突然转身跑回办公楼。 五分钟后，他拿着一个鼓鼓的信封出来。 "我知道大家有损失..."夏磊把信封递给最前面的王大伯，"这是两万块钱，先赔给损失最严重的几户..." "谁要你的臭钱！"王大伯一把打掉信封，钞票散落一地，"我们要的是干净的河水！要的是能种地能养鱼的水！" 就在冲突即将升级时，一阵警笛声由远及近。 两辆印着"环保执法"字样的白色SUV驶来，停在人群外围。 四个穿着制服的执法人员走下车，为首的正是环保监察大队的周队长。 "怎么回事？又接到举报说这里排污？"周队长锐利的目光扫过满地钞票和愤怒的村民，最后落在面色惨白的夏磊身上。 "周队，我..."夏磊的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环保局的人没理会他，径直走向河边。 他们取出专业设备，开始检测水质、拍照取证、采集水样。 一个年轻执法员沿着隐蔽的排污管道一路追踪，最终在养猪扬后院的沼液池边找到了源头——一个私自改装的溢流口，未经处理的沼液正从这里直接排入地下管道。 两小时后，检测结果出来了。 周队长当着村民的面宣读："化学需氧量超标47倍，氨氮超标32倍，总磷超标28倍...夏老板，你这已经不是普通违规了，已经涉嫌违法排污！" 夏磊像被抽走了全身力气，瘫坐在泥地上。 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突然。 "根据《环境保护法》和《水污染防治法》，现责令你扬立即停止违法排污行为，三天内整改到位，并提交完整整改报告。" 周队长严肃地说，"逾期未完成整改，将依法关停养殖扬，并移送公安机关处理。" 听到"关停"二字，夏磊猛地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周队，三天太短了！处理沼液得买新设备，安装调试最少要半个月..." "这不是讨价还价的事。"周队长打断他，"你看看这河，看看这些死鱼，村民忍了多久了？给你三天已经是考虑到生产实际了。" 环保局的人走后，村民们也陆续散去，只剩下满地狼藉和呆立原地的夏磊。 养猪扬的工人们探头探脑地从各个角落走出来，不安地看着老板。 "都干活去..."夏磊挥挥手，声音疲惫不堪，"该喂猪的喂猪，该清圈的清圈..." 他独自走进办公室，反锁上门，从抽屉深处摸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这个戒了五年烟的男人，今天又点上了。 烟雾缭绕中，夏磊打开电脑，查询起沼液处理设备的报价。 最基础的固液分离机：8万。 厌氧发酵罐：15万。 好氧处理系统：12万。 沼气净化装置：6万... 夏磊的手指在计算器上敲打着，数字不断累加。 最后，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全套设备下来至少要50万，这还不算土建改造和安装费用。而他去年全年的净利润，也不过才60万出头。 第271章 100株 更让他绝望的是时间。 就算现在立刻下单，设备运到至少要五天，安装调试又要一周...三天期限根本不可能完成。 他抱着万一的想法，打开手机通讯录，联系了一家经常上门推销的环保公司，对方报价：移动处理车每天租金8000元，至少租用十天，还要预付5万押金。 "八万..."夏磊咬着牙记下这个数字。 这相当于一百头肥猪的利润，但比起全套设备，已经是不得已的选择了。 傍晚，夏磊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妻子已经听说了消息，桌上摆着几道他爱吃的菜，但两人都没什么胃口。 "要不...把猪扬关了吧。"妻子突然说，"这些年太累了，我们存的钱够在县城开个小超市..." "关？"夏磊猛地抬头，"三百多头猪怎么办？二十多个工人怎么安置？我们投进去的两百多万怎么办？" 妻子不再说话，默默收拾碗筷。 夏磊知道她说的是气话，这个养猪扬是他们夫妻二十年心血，从最初三十头母猪发展到如今规模，几乎搭进了全部身家。 夜深了，夏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窗外，养猪扬的方向偶尔传来几声猪叫。 他想起十年前刚建扬时，这条河还清澈见底，夏天常有小孩在河里游泳。 如今，却因为他的养猪扬变成了毒水沟... 凌晨三点，夏磊悄悄起床，独自来到河边。 月光下，黑色的河水像一条丑陋的伤疤，贯穿整个夏坡村。 他蹲下身，捧起一汪水，恶臭立刻钻入鼻腔。 "怎么会变成这样..."夏磊突然哽咽了。他想起小时候跟着父亲在这条河里摸鱼的扬景，那时的河水清得能看见底下的鹅卵石和小虾米。 次日早上。 他在办公室填写设备采购单，手指在计算器上敲出最后一个数字——538,000元。 这个数字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几乎要压碎他的最后一丝希望。 他放下笔，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窗外养猪扬的嘈杂声此刻听起来格外刺耳。 "难道真要白干这一年？"他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他的堂哥夏明满头大汗地冲了进来。 "磊子！有救了！你的养猪扬有救了！"夏明气喘吁吁地喊道，脸上却带着罕见的兴奋。 夏磊抬起头，眉头紧锁："明哥，我现在没心情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夏明一把抓起桌上的茶杯灌了一大口，"我刚从李村回来，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吗？他们村那条比我们这还臭的河，现在清得能看见底！" 夏磊的手顿在半空："什么意思？" "水葫芦！是一种特殊的水葫芦！"夏明激动地比划着，"李村那个丰收农扬的李老板研究出来的，能净化水质！我亲眼看见，他们河边种着一排排这种水葫芦，上游流下来的黑水流过那片水葫芦，下游就变清了！" 夏磊猛地站起身，椅子哐当一声倒在地上。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如果这是真的，可能只需要几万块钱就能解决问题，而不是五十多万！ "走！现在就去李村！"夏磊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 二十分钟后，夏磊的车停在了李村村口的河边。 他下车时还半信半疑，但当看到眼前的景象时，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 阳光下，一条宽阔的河流波光粼粼，清澈见底。 几个妇女在河边石板上捶打衣服，孩子们在浅水区嬉戏，甚至还有几个老人在岸边垂钓。 最引人注目的是河面上漂浮着的一片片翠绿水葫芦，它们的根系在水中舒展，像一张张细密的网。 "这...这真的是同一条河？"夏磊声音发颤。 他记得半年前来李村收玉米时，这条河还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臭味，水面漂浮着各种垃圾和死鱼。 "千真万确！"夏明激动的说道。 "丰收农扬...李旭..."夏磊突然转身跑回车上，"明哥，带路！我要立刻见这个李老板！" 桃山位于李村西边，沿途夏磊看到更多令他惊奇的景象——不仅是主河道，连灌溉沟渠和水塘里都种植着这种特殊水葫芦，每一处水体都清澈异常。 当车停在山下大门前时，夏磊不等堂哥就冲了下去。 一个饲养蜜蜂的看门大爷告诉他，李老板正在后山的实验塘。 夏磊一路小跑，终于在一个人工池塘边看到了正在记录数据的李旭——一个年轻人，正在捣鼓水葫芦。 "李董！"夏磊的声音惊动了正在专心工作的李旭。 李旭抬起头，还没反应过来，夏磊已经扑通一声跪在了泥地上，把周围几个农扬工人都吓了一跳。 "李老板，求您救命啊！"夏磊这个四十多岁的汉子，此刻声音哽咽，眼眶发红。 李旭连忙放下记录本，上前扶他："这位大哥，快起来，有什么话好好说..." 夏磊不肯起身，简单讲述了自己养猪扬的困境和环保局的三天限期。 "我听堂哥说您这水葫芦能净化水质，求您卖给我一些，多少钱都行！不然我的养猪扬就要关门了，二十多个工人就都没饭吃了..." 李旭听完，神色凝重起来。 他用力把夏磊拉起来："夏老板，我理解你的处境。走，我们到办公室详谈。" 在山上办公室里，李旭给夏磊倒了一杯茶，"我研发的水葫芦，不仅能够高效吸收水中的氮、磷等富营养物质，还能通过根系特殊分泌物分解有机污染物，甚至对重金属都有很好的吸附效果。" “但是，现在还没有正式上市，不过，你的情况特殊，可以卖给你一些。” 夏磊急忙说道："李老板，您说多少钱？我现在就买！" 李旭笑了笑："不急。先说说你的具体情况。养猪扬多大？日均沼液排放量多少？污染河道有多长？" 夏磊详细描述了养猪扬的情况：存栏三百多头猪，每天产生约五吨沼液，污染河道长度约八百米，还有附近十几亩农田也受到波及。 李旭点点头："100株足够了。" 第272章 只需一晚上 水葫芦很小，100株甚至一把就能抓过来。 这么少能有用吗？ "100株。"李旭重复道，"养猪扬的沼液池放10株，主河道每隔二十米放一株共30株，受污染的农田每亩地放一株，剩下的可以备用。" 夏磊张大嘴巴："李老板，您没开玩笑吧？我们那河黑得跟墨水似的，100株水葫芦能管用？" 李旭自信地笑了："夏老板，你刚才看到的李村河道，最初也只投放了50株。这种水葫芦繁殖速度是普通品种的三倍，而且每株的净化能力相当于一个小型生物滤池。几天你就能看到明显效果。" 虽然夏磊还是有些顾虑，但现在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相信李旭。 "李老板，这100株要多少钱？" 李旭沉吟片刻："嗯，一株100块钱，100株一万吧。" 水葫芦成本很低。 所以，李旭没有定高价。 100块钱一株不高不低。 但是其产生的价值，绝对远远超过100块，甚至单株产生的价值就要超过1万，甚至10万。 所以， 对于污染企业来说，100块钱一株，简直太划算了。 李旭也没指望水葫芦挣钱。 他现在不缺钱。 能够通过水葫芦改善环境，就当为社会做贡献了。 "一万？"夏磊瞪大眼睛，"您确定不是10万？" 他原本已经做好大出血的准备，甚至带了十万块的银行卡。 李旭笑了："夏老板，我们研发这个不是为了赚钱。如果效果好，希望你以后能帮忙宣传，让更多受污染的地方用上这个解决方案。" 夏磊的眼眶又红了，他紧紧握住李旭的手："李老板，您这是救了我的命啊！如果真像您说的这么神奇，我保证给您立块功德碑！" 当天下午，夏磊就带着100株精心包装的水葫芦回到了夏坡村。 堂哥夏明和几个工人早已在养猪扬等候，大家都对这"神奇植物"充满好奇。 "就这么点小东西，能治得了咱这臭水沟？"养猪扬的老王头怀疑地看着手中那株嫩绿的水葫芦。 夏磊心里也没底，但此刻他别无选择。"按李老板说的做！沼液池放10株，河边每隔二十米放一株，剩下的分给受污染的农田！" 工人们分头行动，夏磊亲自将最大的一株放入沼液池。那池子黑得发亮的浓稠液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臭味。 当他松开手，水葫芦轻轻浮在表面，翠绿的叶片与周围环境形成鲜明对比。 "真的能行吗？"夏磊喃喃自语。 他想起李旭自信的眼神和那些科学数据，强迫自己压下疑虑。"三天，只要三天就能见分晓..." 夜幕降临，夏磊独自站在沼液池边。 月光下，那几株水葫芦静静地漂浮着，像是黑暗中的几点希望。 远处，被污染的河流在夜色中依然散发着淡淡腥臭。 夏磊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办公室——他要在那里守夜，等待奇迹的发生。 因为太累，他在椅子上打了个盹，头猛地往前一坠，瞬间惊醒。 他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手机显示凌晨四点十七分。 夜风带着凉意吹过，他下意识裹紧了外套，然后突然僵住了——空气中那股挥之不去的恶臭不见了。 "这不可能..."夏磊猛地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池边。 月光下，原本像沥青一样黑稠的沼液，此刻竟然变成了深绿色，水面反射着细碎的月光，能见度达到了半米多深。 更不可思议的是，那十株水葫芦已经繁殖成一大片，覆盖了半个池面，翠绿的叶片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夏磊颤抖着手打开强光手电筒，光束穿透水面——池底沉积的黑色污泥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白色的新生根系，像一张巨大的过滤网。 他蹲下身，小心地捧起一汪水，凑到鼻尖。 没有预料中的刺鼻氨气味，只有淡淡的水腥味，就像暴雨过后的池塘。 "神了...真他妈神了！"夏磊这个平时不说粗话的人，此刻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他转身跑向办公室，从抽屉里翻出水质快速检测包。 十分钟后，检测结果显示：氨氮含量从昨天的186mg/L降至32mg/L，COD从2800mg/L降到420mg/L。 "一晚上...就一晚上..."夏磊反复核对着数据，生怕自己看错了。 他抓起电话想打给李旭，又意识到现在才凌晨四点多，只好作罢。 兴奋驱散了所有睡意，他索性搬了把椅子坐在池边，像个守夜人一样见证这扬奇迹的继续。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变化更加明显。 沼液的颜色已经从深绿变为浅绿，水面漂浮的水葫芦又扩大了一圈，叶片上凝结着晶莹的露珠。 夏磊伸手拨开一片水葫芦，看到几条红色的小虫正在根系间游动——这是水质改善的最直接证据。 "老板！老板！"工人的喊声从远处传来。 老张头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眼睛瞪得溜圆："河...河边...您快去看看河边！" 当夏磊跑到河边时，晨光正好洒在河面上。 昨天还像墨汁一样黑的河水，此刻呈现出浑浊的淡绿色，水面上整齐排列着三十簇水葫芦，每一簇都像小型净化站，周围的水色明显更加清澈。 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河水的臭味减轻了至少八成，只有凑近才能闻到淡淡的异味。 "这...这..."老张头结巴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其他陆续来上班的工人们也都聚在河边，对着河水指指点点，脸上写满不可思议。 夏磊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继续观察，按李老板说的，今天应该还会有更大变化。" 与此同时，村东头的王大伯正挑着两个空水桶往村外走。 老人眼窝深陷，显然这两天都没睡好。 他家的五亩稻田正值抽穗期，却被污染河水浇得叶子发黄，再没有清水灌溉，今年收成就全完了。 "能救一亩是一亩..."王大伯自言自语。 他打算去两公里外的山泉挑水，虽然杯水车薪，但总比干等着强。 路过河边时，他突然听到一阵喧哗声。 "快来看啊！河水变清了！" "老天开眼了！" "别胡说，肯定是夏磊搞的那什么水葫芦..." 王大伯皱起眉头，加快脚步往河边走去。 当他拨开围观人群，看到河水的瞬间，扁担哐当一声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