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带着破烂系统闯江湖》 第1章 第 1 章 近来江湖中出了一件大事,排在兵器排行榜第十一位的半月双刀被盗了,半月双刀的主人万宝山庄的庄主贺起也被杀了。 一时间江湖中人人自危,流言四起,流传最多的说法是射月大盗干的,因为射月大盗曾盗取过神刀堂的斩雷刀,虽未成功,但也有前例。 但近日却出现了个极为荒唐的言论——半月双刀是被贺起夫人——张梦伊偷的。 这言论实在荒唐,是连三岁孩童听了都会哄堂大笑的地步。所有人都骂传谣的人胡说八道,没有底线。 传出这言论的人不仅没心虚退却,反而更加一副言之凿凿的样子大肆宣扬。 江南, 湖边柳条轻摆,湖内连片的荷叶衬得荷花更加粉嫩,一只小舟停在荷花丛中,随湖水轻轻摇晃。 小舟上有一人,穿着一身蓝衣,支着一条腿躺在上面,脸上还盖着一把展开的折扇,在这炎热的夏天显的十分的悠闲自在。 忽然,一道黑色影子从平静的湖面掠过,直逼蓝衣人躺着的小舟,而蓝衣人好似未察觉般,依然悠闲的躺着。 影子停站在了小舟的船头,居高临下的看着“睡着”的蓝衣男子,轻笑一声,道:“原来爱管闲事的宋大侠也会为了躲避闲事而装睡。” 蓝衣男子终于动了动,拿开了遮在脸上的扇子轻轻扇动,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叹了口气,道:“在爱管闲事的人也有想闲着的时候。” 影子人穿着一身黑色飞鱼服,腰间还别着一把唐刀,见对方不装睡了,也坐了下来,自顾自的拿起一旁的酒壶,仰起脖子直接把酒倒在嘴里,喝了好几口过足了隐,才擦擦嘴角,咧嘴笑道:“你闲不了了,最近的半月双刀被盗、贺起被杀之事想必你也听说了,朝廷派我来查清此事,你我是兄弟,有如此好事,我是断不会忘了你的。” 蓝衣男子瞪眼,摇扇子的手停下,没好气的道:“你还是别拿我当兄弟的好。” 黑衣影子人调侃道:“你宋轻云,江湖神探的名号谁人不知,我要是不好好利用,岂非辜负你的好本事?” 宋轻云无奈摇头,呢喃道:“实在不行我也入公家算了,也省的你老找我了。” 黑衣影子人拊掌大笑,笑够了说回正事,正色道:“近日关于此案的流言你可曾听闻?” 宋平月也坐了起来,摇着扇子,嘴角带笑,道:“流言太多,听听就好,不足为信。难不成子彬是信了?” 黑衣影子人名卫子彬,是吃公饭的。 卫子彬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道:“你可曾听闻那个贺夫人的谣传?” 宋轻云忍俊不禁,揶揄道:“我说子彬啊,你不会真是累坏了脑子吧?这么离谱的谣传你也信?单不说他们夫妇二人感情极好,就说半月双刀被盗,贺夫人做什么要偷自家的刀。” 卫子彬没有因为好友的嘲弄而羞愧,反而意味深长的道:“是啊,我也是这么想,可是那个传此谣言的人公开赌注,并将全部身家都押给了贺夫人。” 半月双刀事件在江湖属实讨论激烈,甚至好多赌庄都开设了赌局,压谁是此案凶手。 果不其然,宋轻云闻此皱起眉头,垂眸沉思半晌,道:“一个人敢为了一件事赌上全部身家,至少在他的心中对此是极其相信的,他为什么会这么确定是贺夫人做的?此人的来历你知道吗?” 卫子彬道:“此人我已打听到,叫王庆生,只是个平民百姓。” “平民百姓?”,宋轻云合上扇子,半眯着眼睛,道:“有意思……好,这件事我应了。” 此时,永安。 熊宝来穿着一身青色男子衣衫站在街上,手里还拿着两个香囊,边招呼客人边高声吆喝着:“ 来,瞧一瞧站一站, 咱家的香囊最好看, 别家的香囊绣牡丹,咱家的香囊绣八仙, 八仙过海是各显神通啊, 桑蚕的丝锦缎的面,针针密密的绣上面, 别家的香囊装香料,咱家的香囊装草药, 是能防蚊虫叮,能止蛇蚁靠, 晚上咱可以安心的睡大觉, 是一觉睡到大天亮,都不带起夜去尿尿的嗷, 这遇到就是缘,碰到就是份, 买了这个香囊,咱往后生活一路都是顺。” 一套顺口溜下来引的行人纷纷停步围了过来。 有人拿起摊子上的香囊看了看,看了半晌又摇摇头放了回去。 这香囊样式说不上特别精致,只能说中等货色,有钱人看不上,穷人又觉得没必要。 熊宝来看出了大家的犹豫,赶紧道:“这香囊别看十文钱,里面装的草药可是独家方子,咱就说你单买草药得花多少钱啊,何况咱这外面包的香囊手艺也不差,一份钱买两样东西,咱多值啊,咱家的货不怕比,你去别家走一走,你一定会回来的,但是咱这香囊没有多少个,你再回来可能就没了。” 有几人被说的心动了掏出钱来,一有人开头买围观的人也跟着纷纷掏钱,一时间哄抢起来。 “慢点儿,慢点儿,哎!咱家的香囊你就用吧,一物多用,买回去自己带,送人都可以。y送老婆,那是情,送兄弟,那是义,送谁谁都得夸咱们有情义,这缘分不是天天有,该出手时快出手,十文一个物美价廉,一个十文,来,这边付钱。” 熊宝来拿着个钵子接钱,钱币落在钵子里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听得她眉开眼笑。 很快香囊卖完了,客人们也都散去了,独留熊宝来一人蹲在地上收拾摊子。 她正收拾着,忽然身前的光线暗了下来,一双脚出现在她眼前。 她抬头看了一眼,待看清来人后又继续低头收拾东西。 来人是个正值壮年的男人,身宽体胖,在这么热的天气里,脸上的汗像雨一样哗哗往下淌。 见对方不搭理自己,男人也不生气,只也跟着蹲了下来,满是横肉的脸上艰难的挤出了个笑容,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此时更是眯的只剩两条缝。 “钱公子,我帮你吧”中年男人一脸憨厚,笑呵呵道。 熊宝来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没吱声。 钱大发是她女扮男装后的化名。 中年男人也不管她同不同意,直接上手抢着干活,动作利落极了。人一急流的汗更多了,时不时就得用袖子擦一擦,等收拾的差不多了,再看袖口已经被阴湿了一大截。 好一会儿,熊宝来终于叹了口气,道:“我对您实在太佩服了,人家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您可真是……一朝被蛇咬,次次被蛇咬。您是吃一百颗豆不嫌腥啊!” 男人一脸愧疚,低眉搭眼的小声道:“都怪李大虎他激我,我一急就……而且赌坊的人不给我下注,说我胡闹,我这才和他们争论上了……但是,但是最后同意给我下注了。” 熊宝来无言以对,心道就你那个闹法搁谁都得同意。想说些什么,但张口了几次,最终还是选择皮笑肉不笑的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男人被臊的脸通红,他可不认为那手势是夸自己的意思,顿时脖子一缩像个小媳妇似的不敢在说一句话。 熊宝来看到他这副样子,瞬间气不打一出来。在赌场时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呢?那朝天的鼻孔呢?搁她面前倒表演起这副受气包的模样,衬的她好像是童话故事里的恶毒皇后,奶奶个熊的,她要是恶毒皇后用毒苹果首先毒哑了他。 她深呼吸了几下,忍住要说出不文明词汇的冲动,微笑道:“你明天改名吧,叫蒲公英。” 中年男人不解其意,一脸茫然,“为何啊?” 熊宝来笑容一收,面无表情道:“因为你和这个名字很配,都那么能飘。” “飘?” “飘就是自大,自大就是傲慢,傲慢就是你,你和秋天的树叶子似的各种旋转各种飘。前几天刚出事,这会子还犯同样的错误,你是鱼啊?只有三秒钟记忆,记吃不记打!”熊宝来一顿输出。 男人被她这么长的一段话说的头埋的更低了,好半天他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三秒钟记忆是什么意思啊?” 熊宝来眯着眼睛看着他,眼神中的冷意好似下一秒就要化成实质性的冰箭噗噗射向他。 男人缩了缩脖子,缓缓的抿住了嘴,不敢再狗叫一声。 “我过两天要离开,到时候我会与你通信,请您努力的活下去,等我回来。”熊宝来翻了个白眼,然后从怀里掏出两个香囊扔给他,道:“这是我留给你的锦囊妙计,红色的锦囊遇到小事的时候打开,蓝色的那个遇到大事的时候打开,你滴明白?” 男人手忙脚乱的接住了锦囊,脑袋跟小鸡啄米似的不停点头。 事实证明她留下锦囊真的非常有先见之明,因为就在她刚走没两天,那俩锦囊就被用上了,但是有没有用那就另当别论了。 第二天一早,熊宝来就背着收拾好的行囊骑着只小毛驴嘚哒嘚哒上了路。 第2章 第 2 章 天空湛蓝一片,没有一朵云彩,远处是巍峨陡峭的山峦,脚下是崎岖不平的黄土小路。周围眼到之处除了熊宝来和她屁股下面的那头驴,没有一个生物。 从她走上这段路直到现在过去了大半天,别说人了,连只鸟都没有。 “小智,小智,你确定你没指错路?”熊宝来第三十六次提出疑问。 [主人,如果您的目标地点没有错,我就没有指错路] 没有情感的童音第三十六次在她脑中响起和之前三十五次同样的话。 熊宝来第三十六次翻了个白眼儿。 没错熊宝来是魂穿到这个世界来的,并且还荣获了一根金手指——破烂系统,不是,是破案系统。 来到这个世界第三天她就获得了两个隐藏任务,一个是要挣钱,很多钱,另一个是要找到鬼手十三针许青。 她原本以为有系统的帮助她可以大展身手快速完成任务,没想到这个系统真的是个破烂系统。 这个系统功能实在单一,只能用来破解疑案,当接触到案件信息时系统就会触发被动自动把该案子录入系统库,并直接给出案件凶手名字,但凶手犯案过程系统不会告诉,只会给出一些提示,其他需要自己破解。 重点来了,这个系统有bug,那就是除了犯罪凶手名字,它不会告知整个犯罪过程,只会提供几个案件提示,你以为这就是bug吗?呵,天真!真正的bug是——提示上被打上了马赛克。 你没听错,就是提示上的字被随机的打了马赛克,或者有些字根本就是乱码。 她现在还记忆犹新,当第一次看到系统面板上的案件提示时她有多震撼,是的震撼,都已经不是惊讶了。 一个男人为了娶媳妇而偷了别人家的牛这样的一个简单案子。 系统给的提示是,私欲偷#,迷#公牛,午夜##。 她看完后cpu都烧了,她实在想不到系统是如何把一个案件提示给硬生生的搞成了某岛国动作片标题的。 原本是做着靠破案系统装一个破案奇才,以此来获得名声和金钱的美梦。看到提示后她眼神瞬间清澈了,觉得人还是应该脚踏实地,不应该好逸恶劳。 伟人曾经说过,梦想和现实之间只差着马赛克。 别问那个伟人是谁,问就是她。 之后她偶然间接触到了王庆生,知道江湖中流行一种游戏,就是赌坊会用当时发生的案子做赌局,而下注者可以对自己认为的嫌犯押注,等官府通告出犯罪人名字才确定输赢。 因为整个过程时间太长,大家都是随手押一点儿当做玩乐。 熊宝来知道后梦想又有了,毕竟系统给出的犯罪人名字上可没有马赛克,但赌坊鱼龙混杂,她一个姑娘为了安全,便和王庆生商量一起下注,下注时由王庆生出面。 一开始王庆生只当随便玩乐一番,但当他被熊宝来带着俩连续四次都赌对了,并狠狠的赚了一笔钱后,他看向熊宝来的目光中只剩下五个字——你是我的神。 后来俩人越赌越大,到这次王庆生把自己所有的有能直接拿出来的银钱全部赌了进去,而一向猥琐的熊宝来只押了一部分,毕竟老话说的好,赌博有风险,下注需谨慎。 再有她还要去找鬼手十三针呢,没有钱她靠喝西北风和两条腿去找啊?更别说她还是个路痴,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到时候西北风都找不到方向喝。 熊宝来骑着驴深深地吸了一口古代的空气,这空气果然很空气,再看着眼前的风景,忍不住想作诗一首,张口便来:“啊~~天蓝无白云,天高无鸟飞,高山黄土地,座下一头驴。”吟完,非常满意的点点头,嗯……不愧是她,就是这么才华横溢。 就这样她一路上骑着头小毛驴嘚哒嘚哒的到了汉中五怀镇,找了一家客栈休整后便给王庆生写了封信寄了过去。 而当王庆生在收到书信后眼泪都掉下来了。 永安, 王庆生看着收到的手书,再看看面前站着的俩人,只恨不得回到一个月前,狠狠的抽自己俩大耳光子,让你飘,让你不低调。 面前的俩人一人着蓝衣,一人穿黑色锦衣,正是宋轻云,卫子彬俩人。 五天前,王庆生在从赌坊回来的路上,便被他二人堵住,在经过之前被堵过的教训后,这次他反应可以说的上是非常迅速,一点儿犹豫都没有,转头就跑。 可惜,然并卵,还没等他跑出五步远,便只觉得后背一疼,然后浑身一麻再不能动了。 想到这儿王庆生就流出了悔恨的泪水。 宋轻云看着他一副悔恨不已的样子,好笑的道:“手书上写了什么?” 王庆生把信折了起来揣进怀里,装作若无其事的道:“没,没什么,只是普通的家书。” 旁边的卫子彬一句话没有,直接朝他伸出手。 王庆生抬头看了眼卫子彬,被对方凌厉的眼神吓得一抖,只得挫败的把书信拿出来给他。 卫子彬展开书信,一目十行,忽然不知看到了什么轻笑出声。 宋轻云被勾起了兴趣,轻摇折扇,道:“写了什么?” 卫子彬只把信递给他,道:“你自己看吧!” 宋轻云接过来看,没过一会儿抚掌大笑,“果真是个奇人,竟这般有趣。高山黄土地,座下一头驴,妙极,语句虽俗,倒也让人觉得清闲悠哉。” 这份书信就是熊宝来寄的那封,信里在叮嘱了一番让王庆生低调之后,便洋洋自得的把路上作的佳作附了上去。开玩笑,这么好的诗没有人欣赏怎么能行。 宋轻云笑够了,看向王庆生,道:“这就是给你留锦囊的那个人吧?” 王庆生低着头不说话。 刚被抓时,王庆生立马就想到了熊宝来留给他的锦囊,好不容易找到空隙偷摸打开了,结果一看里面纸条上写的内容顿时傻眼了, 纸条上面只写着八个字——谨慎做人,低调行事。 看得他眼镜瞪的像铜铃,之后又不死心,着急忙慌的打开了另外一个锦囊,结果这回的字更少了,只有一个字——跑,非常的言简意赅。 当然最终他也没跑了,并且两个锦囊也被收走了。 卫子彬嗤笑一声,往前踱了一步。 王庆生被吓得一个激灵,立马道:“是的。” 宋轻云拍了拍卫子彬的肩膀,戏谑道:“有你在果然方便,你实应去大理寺做事,有你这张脸那里的百种刑具便可以扔去了。” 卫子彬瞪他一眼,实在不想理他。 宋轻云重新看向王庆生,笑道:“这个钱大发的真名叫什么?” 那封书信上的署名叫钱大发,但他可不认为那人真叫这个名字,钱大发?呵,呵,发大钱?起这个名字的意图不要太明显。 卫子彬环抱着手臂靠在一张书案前没有说话,显然他也不认为这是真名。 王庆生一脸茫然,道:“什么真名?这就是真名啊。” 卫子彬冷声道:“你要再不说,就把你抓去衙门。” 王庆生急了,一张胖脸涨得通红,道:“这真是真名,不信,不信……对,对,我这有我俩当初订的契约。” 说着他就跑到书架上拿起了一个木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纸拍在桌案上,道:“给,你们看。” 宋轻云上前拿起来看了看,上面契约者名字那里其中一个果真写着钱大发三个字。 这个果真是真名? 宋轻云侧身看了卫子彬一眼,多年的好友无需多言,只一眼便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钱大发是怎么知道案件凶手的?”宋轻云把契约还给王庆生,又问道。 王庆生摇头,脸上的肉甩的直颤,道:“我只管下注,其他的我从不过问。” “既如此,”宋轻云摇扇,眨了眨那双明快的眸子,唇角轻勾,道:“那就劳烦你和我们走一趟了。” “啊!……啊?”王庆生反应过来后大惊失色,刚想要出声反驳,就见卫子彬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瞬间又变回了鹌鹑,缩着头不敢吱声。 好一会儿,王庆生弱弱的来了句:“我要上茅房。” 卫子彬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宋轻云勾起唇角,那双明亮的眼睛透着顽皮之色,“你该不会要使用那两个锦囊妙计,借着上茅房逃跑吧?” “怎么可能?我,我真就是去茅房。”王庆生被吓得一个激灵,心虚的大声辩解道。 卫子彬冷哼一声,道:“既如此,我同你一起去,若是骗人,你下半辈子便再也不用上茅房了。” 王庆生浑身一僵,不敢承认自己说谎,只好硬着头皮在对方陪同下上了茅房,然后沥沥拉拉的硬挤出了几滴尿。 最后王庆生还是被二人强行打包一起上了路。 三个大男人体力好,赶路也快,就是亏了王庆生了,本来一个大胖子,在接连不断的赶路下脸上的肥肉都颤的小了一圈,衣服都宽出了好几指,就这还不老实,半路中好几次想逃跑,但都被抓了回去,到最后只要停下来的时候卫子彬都会把他绑起来。 第3章 第 3 章 而另一边, 熊宝来在寄出书信后没过两天又赶往了下一个镇子,这一路上她边走边打听,前进的速度可以说是非常慢,等到了淮扬城已经是两个月后了。 而这段时间江湖中也不消停,一个月前望舒公子的映月剑被盗了。这下让原本就谣言四起的江湖更乱了,一时间什么说法都有,甚至离谱到早就死了八百年的铁血大盗也被拉出来再次“鞭尸”。 熊宝来牵着驴站在石桥上,头发略微凌乱,眼神呆滞地看着下面碧绿的湖水,脑海中响起那一段熟悉的旋律,啊~啊~啊~西湖美景,三月天唉,春雨如酒,柳如烟唉~ 这段日子她是爬土坡,过草地,磨破了鞋子数双,累的她一进城里恨不得直接原地躺下,现在看着眼前的湖水,只想振臂高呼,法海你在哪啊,快用水漫金山把她冲走吧,她是一步路都不想走了。 她揉了揉眼睛,嗯,还好,没有眼屎。不知道是不是累的产生了幻觉,她刚刚好像看到了王庆生那个蒲公英。 她捏了捏鼻梁。开什么国际玩笑,那个蒲公英怎么会在这,他现在恨不得一天到晚混在赌坊里才对。 一定是自己太累了,得赶紧找个地方休息。 熊宝来重新牵起小毛驴,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哼!蒲公英要是真来了,她一定把他制成羽毛球,一拍子给他悠回去。 一路边走边问,终于找到了一家客栈——一梦居。 由于太过疲倦,熊宝来也没有那货比三家的心思,毛驴扔给了伙计牵后院去,自己则进去要了间房,点了些饭菜。 点的饭菜很快便被端上来,不过很可惜,她实在太累了,困得睁不开眼,好几次脸差点儿直接杵进饭碗里,最后实在受不了,把碗筷一推,嘴里还含着一口大米饭没咽下去就迷迷糊糊地走到床边,一头栽倒在床上。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非常解乏,就是梦做的不好,梦里她还坐在毛驴上嘚哒嘚哒的赶路,醒来的时候她甚至有点儿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可以说是这段日子被折磨的快让她产生ptsd了。 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晌午,客栈里慢慢上了客人,楼下谈笑声、招待客人声不绝于耳。 熊宝来洗了把脸,重新整理了一下头发,又把衣服上的褶皱抚顺,这才悠哉悠哉的下了楼。 果然楼下客满为患,熊宝来看了圈周围,最后选了个墙角的位置,和伙计点了道鱼,然后就开始坐在那卖呆儿。 你问为什么卖呆儿?废话,她倒是想玩儿手机,可也得有啊。 看着形形色色的人进出往来,她发现这里的好多人都会随身携带兵器,有拿刀的,有拿剑的,还有人腰间挂着把鞭子的。 熊宝来眼睛一撇,蓦然睁大。 卧槽,天马流星锤? 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一手拿着一个黝黑发亮的大圆铁锤走了进来。 壮汉目光凶神恶煞,满脸的护心毛……不是,是络腮胡,额前的碎发都是立起来的。给人的感觉就是——看谁谁死。 熊宝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嗯……确定了,对方一锤子可以把自己锤飞到天上当北极星。 弱者生存技能之一就是当遇到危险之时,能逃则逃,不能逃则苟,好听点儿的说辞就是猥琐发育。 具体表现为,低头,腰伏低,视线不乱看,只能用旁光来注意周围的动静。 这一串动作做下来,“猥琐”这两个字可谓是让她发挥的淋漓尽致。 她用“膀胱”一看,发现有好多人和她做一样的动作。 而和她做一样相同举动的人基本上都是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反观那些带着各种刀枪剑戟的人一个个都若无其事的继续喝酒闲聊。 这个道理告诉她出门儿还是要带把菜刀,不说防身,就是壮壮胆儿也好啊。 清蒸鱼很快便被端上来了,昨天没吃多少的熊宝来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眼睛都泛绿光,拿起筷子夹了一大口鱼肉也不管有没有刺,直接塞进了嘴里。 事实证明,心急是吃不了鱼的。 鱼还没品出滋味儿呢,熊宝来便毫无形象的张着大嘴,手指伸进嘴里去拔扎在牙龈上的鱼刺。 鱼刺扎的不深,很轻松就拔了出来,熊宝来啧了下嘴里被扎过的地方,重新拿起筷子,接着吃。 “啪!” 突如其来的声音,熊宝来吓得一哆嗦,紧接着又是一个哆嗦,无它,熟悉的痛感再次袭击了她的牙龈…… 又一根鱼刺扎在了牙龈上。 她叹了口气,这回没急着拔鱼刺,而是抬头看向了罪魁祸首。 只见最前面的木台上有一个木桌,一个胡髭花白的老者正坐在桌后,刚才的响声正是老先生敲击醒木发出的。 “话说,这继万宝山庄出事后,一个月前望舒公子的映月剑也被盗走。一时间各个门派、武林高手们都把各自的神兵利器藏匿起来。” “因为这件事,大家议论纷纷,让人们又不得不想起了六年前的铁血大盗。” “说起这铁血大盗,当时可真是令各个门派世家闻声色变,那一身来无影去无踪的本事令多少英雄都对其无可奈何。甚至漕帮帮主刘鹏的信翊刀也被偷了,等找到的时候刀已经断成了两截,之后刘帮主也没修复,一直带着把断刀闯荡江湖。” 说书的在上面舌灿莲花,熊宝来在下面张个大嘴拔鱼刺。 这时台下一个粗矿的声音嘲讽道:“呵,铁血大盗?这人早就死了好多年了。” 熊宝来张个大嘴,手还伸在嘴里看了过去,说话那人长了一张很规整的方脸,规整到什么程度呢?玩儿俄罗斯方块时可以补四方形空缺。 说书先生被嘲讽了也不生气,只捋了捋山羊胡,继续笑着道:“是的,六年前铁血大盗被官府抓获,没过几天官府就贴出告示说他在狱中自杀身亡,可他一个名震江湖的大盗真的会轻易地自杀而亡吗?” “江湖早有传言,铁血大盗其实并没有死亡,而是越狱逃走了,官府为了交差只好找人顶罪。当然这只是个传言,大家就当听一乐便罢了。”说书先生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台下的听客们低声交谈了起来,其实说书先生说的这个传闻流传甚广,早在铁血大盗刚死的时候大家就已经这么传了,因为没什么证据大家传着传着就淡忘了,倒是因为最近兵器被盗事件让人们又重新想了起来,并且更证实了当初的猜测很大可能是真的。 熊宝来捏着拔出来的鱼刺,咂了咂嘴。这说书先生可以啊,嘴上说的是传言,但是那肯定的语气又诱导着听众往他说的方向信。 说书先生看到台下客人们讨论激烈非常满意,清了清嗓子,继续讲。 “最近江湖中因这事各地都开设了赌局,不知先生可曾去玩乐一番?”,楼上一道声音打断了说书先生,那声音清澈悠闲,又带着丝调皮的笑意。 楼下的人们都不约而同的看了过去,只见一个一身蓝衣的男子此时正懒懒的靠着栏杆往下看,搭在栏杆上的一只手里还拿着一把酒壶。 熊宝来看着这幅画面暗自点头欣赏。嗯!这男人模样长的挺英俊,就这副姿态,倒有点儿像武侠小说里的多情浪子那味儿了。 说书先生摸了摸胡髭,笑着道:“这是自然,这么有趣的赌局要是不参加岂不可惜。” “那先生押了谁?”蓝衣男子漫不经心的摇晃着酒壶道。 说书先生道:“小老儿押的是铁血大盗。” 此话一出,议论的声音又起来了。 “竟然压的铁血大盗,都死八百年了,这不是白给赌场送钱嘛!” “可不是,比前阵子押贺起夫人的还离谱,起码那还是个活人啊。” “也不一定,看他这副样子,或许他真的知道什么呢?” “如果铁血大盗真的还活着,这件事是他做的倒也可能。” “所以铁血大盗当年真的死了吗?” 楼上的蓝衣男子悠闲的给自己倒了杯酒,笑道:“先生这般淡然自若,让在下都想去押这铁血大盗了。” 说书先生哈哈大笑起来。 熊宝来看着两人对话,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里也有赌局,这两天过去看看。毕竟爱因斯坦曾经说过,鸡蛋不要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楼上,蓝衣男子坐回了自己那桌,看着自己的好友,摇头笑道:“你倒是一点儿也不好奇。” 二人正是宋轻云和卫子彬,他们是昨天到的这里,把王庆生送到衙门看守了起来。 卫子彬喝了杯酒,道:“一个说书的,有什么可好奇的,听着就是了,亏得你还跑去看。” 宋轻云身子往后靠,靠在椅背上,摇晃着酒杯,道:“你这人真是无趣,无趣的很,岂不知错过了许多趣事。” 卫子彬抬眼看他,道:“虽说我无趣,但有你这般朋友倒是很好。” 宋轻云来了兴趣,身子微微往前探,好奇道:“怎么说?” 卫子彬一本正经道:“你这般爱凑热闹,找你帮忙便很容易。” 宋轻云摇头笑着又靠回了椅背上。 “话说你不觉得这个说书先生很奇怪吗?说一个早死了好多年的人没死,并且还对其押注,他为什么这般肯定?”宋轻云抱着臂,挑眉道。 卫子彬沉默了好一会儿,道:“明天去赌坊看看。” 宋轻云不说话表示认同。 吃完饭后的熊宝来打听了一下周围的赌坊都有哪几家,最后得知淮扬城内最大的赌坊叫黄金坊,并且最近话题度非常高,原因是前些日子黄金坊换了个女坊主,经她打听到的,那女坊主容貌艳丽,是少见的好颜色,但性子冷傲似寒玉,是个冰山美人。 赌坊,高冷美人,这两个词联系在一起给那女坊主蒙上了层神秘的面纱。 第二天一早,熊宝来便穿戴整齐,前往了黄金坊。 虽是上午,但赌坊里依然是热火朝天,旁边赌大小的赌桌前围着一圈人,里三层外三层的,男装的她在一众男人堆里便显的格外的矮,以至于她被人墙隔绝在最外围挤都挤不进去,耳朵里尽是周围人喊大喊小的声音。 熊宝来抓住一个捧着钱脸上尽是得意洋洋之色的男人,礼貌问道:“大哥,这赌场里有没有为贺起案设的赌局啊?我想赌一下。” “有,那边呢,看着没,就那个楼梯旁边就是。”男人可能是刚赢了钱,现在心情非常好,便热心的给她指了路。 熊宝来跟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然后倒吸一口气,那里人更多,围的可谓是密不透风。 她道了声谢谢,便跑了过去,随便站在一个人少的夹空里排队。 一刻钟后,看着面前依旧没有减少的队伍,她蹲了下来……站着实在太累了。 并且她终于明白了这里为什么这么慢了,因为这个赌局不是即时的,不像其他赌局可能很快就出结果了,这个赌局时间周期很长,得等官府发公告了才算出结果,所以每个参加赌局的人都需要登记,签订契约等一系列繁琐的事。 到最后她蹲的脚都麻了,只好先到一旁的椅子上休息一会儿。 “冉坊主出来了,快看快看……” “在哪儿……果真绝色。” “听说她叫冉霜儿,这人美,名字也美。” “这名字倒真是符合她的性子。” 听着周围人的话,熊宝来也好奇的向楼梯望去,之后便移不开眼了…… 那确实是个美丽的女人,眉眼间都是风情,可散发出的气质却让人觉得冷若冰霜不敢靠近,穿着碧绿色衣裙,下楼时衣裙摇曳,优雅从容,如细柳扶风。 不知不觉间熊宝来就往前凑去,很快便被人群给挡住了,她这才回过神,感叹道:果然美女谁都抵抗不了啊! 她转身低头往回走,心里却还想着美女,一不留神撞到一人怀里,立马回过神抬头,一抹蓝闯入了她的视线,赶紧道歉并退后两步,看清楚人后愣了一下,是他! 昨天客栈二楼的那名蓝衣男子。 宋轻云看了眼撞到自己的矮小男人,并没有在意,只摇着扇子道:“无碍。”,脸上也没有丝毫的不悦之色,依旧带着平时的笑意。 第4章 第 4 章 宋轻云看着被众人围簇的女子,不禁赞叹道:“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因为大家都去看美人,赌桌那边便都空了下来,熊宝来趁机上前。 “你要赌谁?”负责登记的人道。 熊宝来低声道:“贺起的夫人张梦伊。” 登记人笔尖一顿,但因为这段时间也有来押贺起夫人的,所以他也没什么惊讶的,只确认道:“你确定要押贺起夫人吗?下注后不能更改了。” “确定,就是她。” 登记人不再问了,只管她要了身份凭证做了登记,并拿出了两张契约书,填写好下注钱数,让她签字画押,然后把其中一张递给了她。 “请保存好契约,到时候赢了凭契约来拿钱。” 熊宝来点头,想了想小声问道:“那要是输了呢?” “……”登记人沉默片刻,保持着微笑道:“我们不负责输后安慰。” 熊宝来尴尬的笑笑,然后走到一边重新坐下。 这时厅堂里的人们都集中在赌大小的那张桌子周围,叫喊声比之前更甚。 赌桌前,冉霜儿拿起了骰盅,一晃骰盅便把三个骰子收了进去,骰盅摇的都快出了残影,发出了哗啦哗啦的响声,一截皓腕在摇晃的过程中露了出来,雪白的小臂在黑色的骰盅映衬下更加的晃人眼睛,让人移不开视线。 “哐!” 骰盅猛地盖在桌上,发出的声响震醒了周围想入非非的男人们。 “各位,请下注吧!”朱唇轻起,冉霜儿的声音如她名字一般淡漠似霜雪。 “大大大” “小小小” “大大大” “小小小” …… 听着震耳欲聋的大大大、小小小,熊宝来在心里情不自禁地唱了起来,小鲤鱼,模样真神奇…… 不到片刻,赌盅便打开了,四五六大。 一瞬间一片哀鸿,其中也有赌赢了兴奋的尖叫声。 然后赌局继续。 熊宝来喝了口免费的茶水,此情此景让她十分感慨,果然远离黄赌毒是正确的,看把一个个好好的人都给逼成小鲤鱼了。 再一次赌局结束后,忽然一个声音道:“在下想和冉姑娘单独赌一局,不知姑娘可否愿意?” 熊宝来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水渍,抬头看了一眼。 哦,又是那个男人。 围在赌桌旁的人分分散开在两边,一同看向了说话的男人。 宋轻云就这般负手而立,面带微笑地看着赌桌后的冉霜儿,道:“冉姑娘觉得如何?” 冉霜儿看了他一会儿,才颔首道:“可以。” 而吃瓜群众熊宝来同学就这么看看冉霜儿,再看看宋轻云,不得不承认,俊男美女站在一起确实养眼啊,他俩要是在一起她相信应该没人会觉得不匹配,谁看都得夸一句郎才女貌。 赌局开始,熊宝来也来了兴趣,趁机钻到赌桌旁边。 “你想怎么赌?”冉霜儿问道。 宋轻云“唰”的一声打开折扇,笑着道:“不如继续比大小吧?各自摇骰子,大者为胜,如何?” “可以”冉霜儿点头同意,然后道:“那公子的赌注是什么?” “这张五十两银票不知够不够?”宋轻云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 “不够,与我赌一场,至少一百两以上。”冉霜儿就这么注视着他的眼睛淡淡的道。 一百两三个字一出周围人倒吸一口凉气,这赌的实在是太大了。 宋青云挑眉,直接卸下了腰间的玉佩拎在手中晃了晃,道:“那就把这枚玉佩也押上,用它抵二百两如何?” 冉霜儿看了眼玉佩,道:“宋公子这枚玉佩价值五百两以上,公子只抵二百两亏了。” 此话一出,周围又是一阵吸气声,听得熊宝来牙龈都疼了。 宋轻云随意地把玉佩扔在桌上,嘴角噙着笑意道:“能与佳人赌一场是我的荣幸,怎会亏,不过冉姑娘怎会知道在下姓宋?” “铁扇宋轻云,宋大侠的名号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哪怕是小女子我,也是耳熟能详。”冉霜儿淡笑道。 宋轻云道:“哦?既如此,在下若赢了不知姑娘可否愿意帮在下个忙?” 冉霜儿看了他片刻,道:“可以,到时小女子尽力而为。” 这话说的很聪明,尽力而为,看似答应了,但没保证一定能办到。 宋轻云显然不在意,只点头同意。 熊宝来看着两人“打情骂俏”,只觉得晚上不用吃饭了,这狗粮给她撑的。 赌局正式开始,两人都各自快速地摇着赌盅,一时间噼里啪啦声不绝于耳。 “啪”,“啪”,赌盅落桌。 宋轻云手指轻轻敲着赌盅,笑道:“看来这把是在下赢了。” 冉霜儿浅笑道:“看来宋公子很有信心,那便一同打开吧!” 宋轻云率先打开了赌盅,六六六大。 看得周围人一阵惊呼。 “是三个六,他赢了。” “确实是赢了,哪还有比这更大的啊?” “三个六?天爷啊,他也太厉害了吧?” “神了。” “是不是作弊啊?” 一时间赌场又人声鼎沸了。 冉霜儿眉眼轻抬,面色不改,唇角微勾道:“看来这回确实是我输了。”,然后打开赌盅,五五六。 赌局结束,宋轻云胜。 宋轻云转着扇子,笑道:“既如此,姑娘可准备好听在下的请求了?” 熊宝来眼睛都亮了,非常好奇是什么要求,这男男女女的,令人瞎想啊! “可以,公子请说。”冉霜儿眉眼微动,轻轻一笑道。 熊宝来看得这个着急,直搓手。 “在下想和姑娘单独说。”宋轻云笑道。 熊宝来搓着的手一停,控制不住的翻了个白眼儿。等了半天,结果就这?早知道就走了,浪费时间。 “可以。”冉霜儿道,声音中依旧透着清冷。 好吧!没什么可看的了。熊宝来失望的转身离开。 而在这之后,宋轻云和冉霜儿一同上了二楼。 房间里,垂落的粉色纱幔轻轻摇曳,淡淡地轻烟在铜制的香炉中徐徐升起。 冉霜儿倒了杯茶放到宋轻云面前,轻声道:“茶不是很好,还望宋大侠勿要嫌弃。” 宋轻云端起茶杯到鼻前轻闻一下,笑道:“姑娘的茶已是上乘,这要是还嫌弃不好,在下真是狂妄了。” 冉霜儿唇角微抿,道:“公子现在可以说您的要求了吧。” “在下想看贺起案赌局的押注名册。”宋轻云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说了出来。 冉霜儿倒茶的手一顿,很快又恢复正常,给自己倒了杯茶,“当然可以,但宋大侠只要这个吗?若是只要这个,不用赌霜儿也会同意的。” 宋轻云当然知道,他若是想查名册直接说出卫子彬的名字,赌坊自然会同意。 “姑娘不觉得比起公事公办,这样更有趣么?”宋轻云眨眼道。 冉霜儿美眸轻抬道:“传言宋公子最是风趣,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名册我叫人备下,公子可以现在看。” 宋轻云起身拱手道:“那就麻烦了。” 名册很快便被人拿了进来,宋轻云拿起最上面的一本。 一旁的管事道:“这本是今天的,这里都是按照时间顺序整理好的,越是上面时间越近。” 名册上一个名字出现的次数过于多,以至于让人不得不注意到——殷祈山,正是铁血大盗的名字。 这种情况确是在宋轻云的意料之中。 偶尔也会有零星的几个人押贺起夫人张梦伊的。 名字一个个从眼前划过,很快这一本就要翻完了,忽然宋轻云目光停滞,紧紧的盯着这本名册的最后一个名字——钱大发。 然而那边毫不知情的熊宝来出了赌坊后直奔药材铺,买了一些做香囊时需要的药材,又去买了几十个次品绣囊。 拎着大包小包的她回到客栈后,就蹲在房里做香囊。 这一路上她每到一处地方都是一边打听鬼医许青的下落,一边卖香囊挣钱。 哎,没办法,勤劳致富嘛。 第二天一早,刚听到外面的叫卖声,熊宝来就立马醒来,迷迷糊糊的穿上衣服,强迫自己清醒洗漱,然后拿着前一天装着做好香囊的包袱激情满满的下楼。 挣钱她可是认真的。 熊宝来兴致昂扬的在集市上找了个位置,然后打开包袱摆好香囊,清了清嗓子,开始吆喝。 “来,来,来,瞧一瞧,看一看。 我家的香囊色最全, 蓝色的雅,红色的艳, 绿色的香囊也好看, 打开香囊往外翻, 八宝的药材放里面, 是闻一闻神清气爽, 是嗅一嗅缓解疲倦, 一个八文便宜不贵, 八文一个价钱实惠嘞!” 早集上人来人往,不一会儿就有好几个人蹲在她的摊子前挑选。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中午熊宝来坐在摊开的包裹巾上啃着肉包子,旁边卖菜的大婶早就卖完走了,周围就剩下几个卖糖人、炒栗子的。 她的香囊虽然卖的很好,但还剩下十来个,数量不多,所以她打算全部卖完再回去。 熊宝来吃的正香,余光瞥见一个粉色的身影蹲在她的摊子前,她赶紧把口里的包子咽下,站起来招呼道:“夫人慢慢挑,咱家的香囊特别好,用着提神又醒脑。” 粉衣女子梳着发髻,显然已嫁作人妇,随手拿起了个浅粉色的香囊看了看。 熊宝来赶紧道:“这个粉色非常好看,正好配夫人今天的裙子,旁边那个淡蓝色也很好看,搭配粉色衣服显得更加温柔可人。” 妇人听着她的话倒真拿起了那个蓝色的香囊在身上比了比,声音柔柔地道:“嗯……确实挺好看的,那就拿这个蓝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