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张时安带头开卷》
第233章 县令报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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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风光回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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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名震朝野
金銮殿上,晨曦初露,九龙盘柱的阴影斜斜投在光可鉴人的金砖地面上。
殿外传来三声净鞭响,文武百官按品阶鱼贯而入,分列两侧。
今日的早朝气氛却与往日不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躁动。
"陛下驾到——"
随着太监尖细的嗓音,明黄色龙袍的皇帝缓步登上玉阶。
百官齐刷刷跪拜,山呼万岁。皇帝落座后,目光扫过殿中众臣,在严大人身上略作停留。
"众爱卿平身。"皇帝声音沉稳,"今日可有要事启奏?"
户部尚书王大人率先出列:"启禀陛下,江南水患..."
"陛下!"严世蕃严大人突然跨前一步,打断了王尚书的话。
这个反常举动引得满朝侧目。严大人素来稳重,今日却如此急切,必有要事。
皇帝微微抬手示意王尚书退下:"严爱卿有何要事?"
严世蕃双手捧着一卷竹简,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臣在丽水洲阅卷时,发现一份惊世之作!请陛下御览!"
太监总管快步下阶,接过竹简呈于龙案。
皇帝展开一看,眉头渐渐舒展,眼中闪过惊讶之色。
这份竹简上密密麻麻记录着全新的二十四节气划分,每个节气不仅标注精确日期。
还详细记载了物候变化、农事建议,甚至包括星象变化与节气的关系。
殿中鸦雀无声,只听得竹简翻动的沙沙声。
皇帝终于抬头,眼中精光闪烁:"严爱卿,此物从何而来?"
严世蕃深施一礼:"回陛下,此乃今科举子张时安所作。
臣监考时发现他提前交卷,本欲训斥,却见他在稿纸上推演节气。
臣观其算法精妙,便命他将完整节气表呈上。"
当然,这只是严大人的一番托词而已,谁都喜欢这种巧合。
"张时安?"皇帝沉吟片刻,"可是那个解元?"
"正是。"严世蕃答道,"此子不仅文章锦绣,更精通天文历法。
这份新节气表,臣已请钦天监多位大人过目,皆叹为观止。"
皇帝目光转向钦天监监正张大人:"张爱卿以为如何?"
张大人颤巍巍出列,白发在朝阳下泛着银光:
"老臣...老臣惭愧。此节气表之精确,远超现行历法。
尤其将''惊蛰''提前三日,''霜降''延后两日,与老臣多年观测完全吻合。
更妙的是新增的''小满''''大雪''等节气划分,使农时更加精准。"
这番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朝堂顿时骚动起来。
礼部侍郎忍不住低呼:"这怎么可能?一个举子竟能改进沿用千年的节气?"
工部尚书捋着胡须惊叹:"若此表属实,我朝农事将有大益!"
站在文官队列中的三皇子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自豪。
他修长的手指在袖中轻轻摩挲着一块温润玉佩。
"肃静!"太监总管高声喝道,殿中渐渐安静下来。
皇帝目光深邃:"严爱卿,此子现在何处?"
"回陛下,张时安仍在当地备考会试。
严世蕃顿了顿,又道,"臣不敢贪功,此节气表全系张时安一人之力。
臣不过恰逢其会,代为呈献。"
这番话让不少大臣暗自点头。严世蕃素来刚正,今日之举更显其品格。
站在武官首列的太师微微眯眼,心中盘算:这严世蕃倒是聪明,知道如此大功不是他能吞下的。
皇帝满意地颔首:"严爱卿忠心可嘉。
传朕口谕,赏严爱卿黄金百两,锦缎十匹。家眷五品诰命。至于张时安..."
他略作沉吟,"待会试之后,朕要亲自见见这个奇才。"
"陛下圣明!"严世蕃伏地谢恩。
退朝钟声响起,百官行礼退出金銮殿。一出殿门,众臣立刻三五成群,议论纷纷。
"这张时安究竟何方神圣?竟能改进节气历法!"
"听说只是寒门出身,但才华横溢。去年乡试那篇《漕弊三策》就惊动了朝野。"
"如此大才,若能为我所用..."
这些议论声飘入三皇子耳中,他不动声色地缓步前行,眼角余光却瞥见二皇子正与太师低语。
太师脸上阴晴不定,二皇子则面带冷笑。
心中一凛,暗想必须尽快派人保护师弟安全。
"三殿下。"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碧清转身,见是翰林院掌院学士李文远。
"李大人。"三皇子拱手还礼。
李文远压低声音:"殿下可认识这位张举子?方才老臣见殿下神色有异。"
三皇子心中一紧,面上却不露分毫:"大人说笑了。本宫只是惊叹世间竟有如此奇才。"
李文远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老臣多嘴了。
不过..."他凑近一步,"若殿下与此子有旧,不妨引荐。老臣在翰林院还说得上话。"
三皇子眼中精光一闪而逝:"大人美意,本宫记下了。"
离开皇宫,碧清径直回到三皇子府。一进书房,他便命心腹侍卫紧闭门户。
"殿下,事情如何?"侍卫统领低声问道。
碧清卸下朝服,换上一身月白常服,嘴角终于扬起真心的笑容:
"比预想的还要好。师弟的节气表震动朝野,连父皇都惊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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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气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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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国子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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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这书童可太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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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前往京城
清晨,张家院子里人声鼎沸,鸡飞狗跳。
王翠花正指挥着几个儿媳往马车上塞东西,嘴里念叨个不停:
"这棉被得带上,京城冬天冷,不比咱们这儿。还有这腌菜,路上吃,免得你们吃不惯外头的饭食……"
张时安站在一旁,看着越堆越高的行李,忍不住扶额:"奶,我们是去国子监读书,不是搬家。"
"读书也得吃饭睡觉啊!"
王翠花瞪了他一眼,又往包袱里塞了两双新纳的布鞋。
"你爷可是听说了,隔壁城里有个举子当年进京赶考,就是没带够衣裳,结果冻得直哆嗦,回来病了大半年!"
张有根在一旁干咳一声,略显严肃:"无论如何,出门在外,你们一定要多注意一些。"
张时安点了点头,看着家人为他忙忙碌碌,也只能无奈地笑了笑,转头看向自己的两个师弟徐子睿和陈明哲。
这两人同样被各自的家人团团围住,大包小包往他们手里塞。
徐子睿的娘亲正往他怀里塞一个沉甸甸的包袱:"这是你最爱吃的芝麻糖,路上饿了就嚼两块。"
陈明哲的祖母则颤巍巍地递给他一个绣着平安符的香囊:"戴着它,保你一路平安。"
张时安看着这一幕,心中既温暖又无奈。
他知道,家人是担心他们路上受苦,可这么多东西,他们三个怎么带得动?
就在这时,一个粗犷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安子!东西都收拾好了没?"
众人回头,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大步走进来,正是张时安的二堂兄——张时勇。
张时勇今年十八九,生得虎背熊腰,一双大手粗糙有力,一看就是常年练武的。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放心吧,有我跟着,路上保准安稳!"
张有根拍了拍张时勇的肩膀,欣慰道:"有你跟着,我们也就放心了。"
张时勇挠了挠头,嘿嘿笑道:"阿爷放心,我一定把小弟和小叔他们照顾得妥妥当当!"
虽说张时安如今已是举人,还得了皇帝御赐的金匾以及赏赐。
可说到底,他仍是个寒门出身的举人。家里虽不至于揭不开锅,但也绝不算有多富裕。
临行前,张时安的阿爷把他叫到屋里,从床底下摸出一个沉甸甸的布包,塞到他手里:
"安子啊,这是爷老头子这些年攒下的二十两银子,你带着,路上别委屈了自己。"
张时安连忙推辞:"爷,这钱我不能要,您留着养老。"
"傻孩子!"张有根瞪了他一眼,"你如今要去京城念书,去了京城,处处都要花钱。
家里人又不在身边,也帮不上啥,这点虽然不多,你也别嫌少。”
张时安眼眶微热,只得收下。
不仅阿爷,就连两位平日里忙碌非常的伯伯,也各自拿出了十两银子,塞给他:
"安子啊,咱们张家就属你最出息,去了京城,别给家里丢脸!"
张时安一一谢过,心里却忍不住盘算:"这几百两银子,在京城能干什么?"
京城寸土寸金,光是租一间像样的宅子,一年就得几十两银子。
更别提日常开销、人情往来……他叹了口气,心想:"看来到了京城,得想办法多赚点银子才行。"
其实赚钱的法子他有很多,但想要赚的来路正,就需要好好迂回琢磨一番了。
而且,从他手中拿出的新奇玩意,不愁销路,最重要的是,先得找个大腿抱一抱。
想必到了京城,都不用他特意去寻找他的大腿,大腿估计早就听到风声,会来寻他们。
与此同时,还特意去了一趟县里面,七宝寺与众位师叔告别。
又来到坊间, 带了不少那家伙当初,爱吃的玩意儿。
也不知道那家伙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希望混得不错。
终于,在家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张时安他们一行人登上了前往京城的渡船。
王翠花站在岸边,一边抹眼泪一边挥手:"安子啊,到了京城记得写信回来!老三,你可一定要照顾好安娃子。"
张有根则板着脸,故作严肃:"好好读书,别辜负了你们恩师和山长的期望!"
张时安站在船头,朝家人深深一揖:"爷、奶,大伯二伯你们保重!"
船夫吆喝一声,货船渐渐开始浮动在水面。岸上的身影渐渐模糊,最终消失在晨雾之中。
张时安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前方——江水浩荡,朝阳如火,映照在粼粼波光上,宛如铺了一层碎金。
"师兄,咱们终于要去京城了!"徐子睿兴奋地凑过来,手里还捏着一块芝麻糖。
陈明哲则靠在船舷边,望着远处的山峦,轻声道:"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张时勇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豪迈一笑:"怕什么?有我在,保准你们一路顺风顺水!"
张时安微微一笑,目光坚定:"走吧,京城等着我们呢!
渡船沿着大运河一路北上,两岸风景如画。
船靠岸补给时,张时勇提议去镇上逛逛。
青石镇以青石板路闻名,街道两旁商铺林立,热闹非凡。
徐子睿眼尖,看到一家糕点铺子,立刻拽着陈明哲冲了过去:"师兄!这儿的桂花糕闻着好香!"
张时安笑着摇头,正要跟上,却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蹲在街角,眼巴巴地望着糕点铺。
他走过去,蹲下身,从怀里摸出几文钱递给小乞丐:"去买点吃的吧。"
小乞丐一愣,随即眼睛一亮,接过钱连连鞠躬:"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张时勇走过来,啧啧称奇:"小弟,你这心肠也太软了,路上乞丐那么多,你哪帮得过来?"
张时安淡淡道:"能帮一个是一个。"
更何况他看那小乞丐还是有些眼缘的。
傍晚时分,船停靠在枫林渡。此时正值深秋,两岸枫叶如火,映得江水一片绚烂。
张时安站在船头,望着漫天红叶,忍不住吟道:"停船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陈明哲赞叹:"师兄好诗才!"
张时勇挠挠头:"这诗听着耳熟,谁写的来着?"
徐子睿噗嗤一笑:"杜牧的《山行》,时勇兄,你这书读得不行啊!"
张时勇也不恼,哈哈一笑:"我一个大老粗,哪懂这些文绉绉的东西?"
众人笑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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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寸土寸金
两个多月的长途跋涉,从水路换到陆路,再从陆路换回水路,张时安一行人早已疲惫不堪。
路上再好的风景也不感到新奇,只盼着能早1日到达京城,解脱他们的屁股。
他们坐船坐得腿脚发软,坐马车坐得屁股生疼,连一向精力旺盛的张时勇都忍不住抱怨:
"这京城怎么这么远?再这么赶路,我这两条大腿内侧的茧子又要厚上几分!"
徐子睿瘫在马车里,有气无力地哼哼:"师兄,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张时安掀开车帘,望着远处逐渐清晰的地平线,微微一笑:"快了。"
话音刚落,马车转过一道山坡,眼前的景象骤然开阔——
巍峨的城墙如巨龙盘踞,青灰色的砖石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城楼高耸,朱红的檐角上蹲着琉璃瑞兽,旌旗猎猎,迎风招展。
城门下,人流如织,车马如龙,喧嚣声远远传来,竟比他们南边最繁华的市集还要热闹十倍!
"我的天……"陈明哲瞪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地探出半个身子,死死盯着前方。
徐子睿也顾不上疲惫了,直接扒在车窗上,惊叹道:"这、这就是京城?这也太大了吧!"
张时安虽早有心理准备,可亲眼见到这座天下第一雄城,仍忍不住心潮澎湃。
城门外,官道两旁挤满了商队、行人、挑夫、马帮,甚至还有金发碧眼的西域胡商,牵着骆驼缓缓前行。
各色服饰交织在一起,江南的绸缎、北地的皮袄、西域的彩巾、岭南的蓑衣……
五湖四海的人汇聚于此,仿佛整个天下的繁华都浓缩在了这一座城门之前。
"师兄,你看那边!"徐子睿突然指向一队衣着华贵的车队,"那是哪家的贵人?马车上还镶着金边呢!"
张时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队装饰奢华的马车缓缓驶过。
车帘微掀,隐约可见里面坐着一位锦衣公子,身旁侍女如云,气派非凡。
"京城里达官贵人遍地走,这样的排场不算稀奇。"
张时安淡淡道,"咱们待会儿进城,收敛稳稳妥一些,要知道这皇城之中随便掉下来个砖头都可能砸到一位六品大员。"
徐子睿吐了吐舌头,缩回脑袋,可眼睛还是忍不住往外瞟。
马车缓缓驶向城门,守城的兵卒手持长枪,挨个检查入城之人。
"所有人下车!货物查验!入城费每人五文!"一名军官高声喝道。
张时安一行人下了马车,张时勇和几个家丁忙着卸行李,而张时安则从怀中取出三份举人文书,递给守城的小吏。
那小吏翻开一看,脸色顿时平和了几分:"原来是三位举人老爷,失礼了。"
他转身对旁边的兵卒喊道:"举人入城,免查验!免入城费!"
张时勇一愣:"啊?我们不用交钱?"
小吏笑道:"举人老爷自然不用,但随行人员还是要交的。"
张时勇挠挠头,从钱袋里数出几十文钱,递给兵卒:"我们一共六个人,除了他们三个,剩下都得交是吧?"
兵卒点头:"对,每人五文。"
张勇咂舌:"京城就是不一样,入城费都比别处贵一倍。"
那小吏听了,哈哈一笑:"这位爷,您可别嫌贵。咱们京城是什么地方?
天子脚下!五文钱算什么?您瞧瞧这城墙,瞧瞧这街道,值不值这个价?"
张勇抬头看了看巍峨的城门,又看了看脚下平整如镜的青石板路,不得不承认:"确实气派。"
张时安微微一笑,心想:"这京城,果然处处透着''富贵迷人眼''的架势。"
进了城门,眼前的景象更是让众人瞠目结舌。
宽阔的街道足以容纳八辆马车并行,两侧店铺林立,招牌高挂,绸缎庄、酒楼、茶肆、银楼、药铺……应有尽有。
街上行人摩肩接踵,吆喝声、谈笑声、马蹄声、车轮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更令人惊叹的是,街上的马车竟多到——堵车了!
"这……马车也能堵?"徐子睿目瞪口呆。
张时安也是第一次见这场面,忍不住笑了:"看来京城不仅人多,车也多。"
好在京城的治安司早有准备,几名身穿皂衣的差役手持长棍,站在街口指挥交通:"往东的靠左!往西的靠右!别挤!别挤!"
马车缓缓前行,张时安透过车窗,看到街边的小摊上摆着各色新奇玩意儿
西域的琉璃盏、南海的珍珠、北地的貂皮,甚至还有胡商叫卖的香料,浓郁的气息飘散在空气中,令人心旷神怡。
"师兄,你看那边!"陈明哲突然压低声音,指向一队金发碧眼的胡人,"那是波斯人吧?他们的眼睛怎么是蓝色的?"
张时安点头:"西域商人,京城里应该是常见的。"
毕竟周围的百姓早就已经习以为常的模样。
徐子睿兴奋道:"待会儿安顿好了,咱们可得好好逛逛!"
张时勇却皱眉:"先别急着玩,得赶紧找个落脚的地方,这么多行李,总不能一直拖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张时安赞同:"对,先去牙行,租个院子再说。"
几人打听了一番,得知京城最好的牙行在朱雀大街,于是三辆马车调转方向,浩浩荡荡地驶去。
到了牙行门口,徐子睿和陈明哲特意整理了一下衣冠——毕竟京城里人人光鲜,他们可不想显得太寒酸。
牙行的中人是个精瘦的中年男子,见三人气质不凡,立刻堆着笑脸迎上来:"几位公子,是要租宅子还是买铺面?"
张时安拱手道:"我们想租个清净的院子,最好离国子监近些。"
那中人眼睛一亮:"国子监?三位是举人老爷?"
张时安点头:"正是。"
中人的态度顿时又热络了三分:"哎呀,早说嘛!举人老爷租宅子,那必须得配得上身份!"
他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一本册子,翻了几页,指着一处道:"您瞧这个如何?离国子监就两条街,独门独院,有水井,还有两棵石榴桂花树,吉利!"
张时安问:"价钱如何?"
中人笑眯眯地伸出两根手指:"十两银子一个月。"
"十两?!"张时勇差点跳起来,"这么贵?"
那中人也不恼,依旧笑呵呵的:"这位爷,您可别嫌贵。
这地段,这环境,十两已经是良心价了。
您要是去城南,五两也能租到,可那边鱼龙混杂,哪配得上举人老爷的身份?"
张时安沉吟片刻,点头:"带我们去看看吧。"
院子比想象中要好。
青砖小院,方方正正,中间一口水井,旁边一棵石榴树,一棵桂花树,虽不奢华,却干净整洁。
正房三间,厢房两间,厨房、柴房一应俱全。
徐子睿转了一圈,满意地点头:"不错,挺清净的。"
陈明哲摸了摸院墙:"这砖石结实,隔音应该不错,适合读书。"
张时勇最关心的是安全问题,绕着院子走了一圈,确认围墙高大,门闩牢固,这才放心:"还行,贼人翻不进来。"
张时安拍板:"就这里了。"
10两银子,他们三家平摊,本来陈明哲和徐子睿是不打算让自家师兄出这笔银子的。
毕竟对方带着他们去国子监念书,这天大的恩情都还不清。哪里还能让对方出这房租钱?
张时安却不管他们这么多,他这徐师弟的家境还算富贵,可陈师弟的,可就没有那么不需要节制了。
签了半年的租约,付了定金,中人笑眯眯地告辞:"几位爷安心住着,有什么需要,随时来找我!"
众人终于松了口气,徐子睿家的厨娘和仆从立刻忙活起来——烧水的烧水,扫地的扫地,做饭的做饭。
张时安站在院子里,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深吸一口气。
京城,他终于来了。
明日,便是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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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初入国子监
清晨的京城,天光微亮,薄雾未散。
张时安一行人起了个大早,特意嘱咐厨娘不必准备早饭——昨夜他们便已商量好,今日定要尝尝京城最有名的早点。
"师兄,我打听过了,朱雀大街拐角那家''福满楼''的油条和豆浆最是出名!"
徐子睿兴致勃勃地说道,眼睛亮得像是藏了两颗星星。
陈明哲则翻着一本昨夜从书肆买来的《京城食记》,指着其中一页道:
"这上面说,西市的''王记煎饼''也是一绝,薄脆香酥,夹着酱肉和嫩葱,咬一口满嘴流油。"
张时安笑着摇头:"你们两个,倒是把京城的美食摸得门清。"
张时勇揉了揉肚子,豪迈道:"管他哪家,先吃饱再说!走!"
一行人出了院子,沿着青石板路往早市走去。
还未到市集,便已闻到阵阵香气——油炸面食的焦香、蒸笼里包子的麦香、炖煮骨汤的醇香,混杂在晨风里,勾得人食指大动。
转过街角,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街道两侧支满了早点摊子,热气蒸腾,白雾缭绕。
卖油条的汉子手持长筷,从翻滚的油锅里捞出一根根金黄酥脆的油条,沥干油后堆在竹筐里;
煎饼摊前,老板娘手法娴熟,舀一勺面糊摊在铁板上,手腕一转便成了一张薄如蝉翼的饼皮。
再磕个鸡蛋,撒上葱花,翻面抹酱,夹上薄脆,一气呵成;
旁边卖豆腐脑的小贩高声吆喝:"咸的甜的都有嘞——"
"这也太香了!"徐子睿咽了咽口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煎饼摊。
张时安笑道:"想吃什么,自己买。"
几人分头行动,不一会儿便捧了满手的吃食——油条、煎饼、炸糖糕、芝麻烧饼、肉包子、豆浆、豆腐脑……寻了张空桌子坐下,大快朵颐。
张时勇咬了一口煎饼,满足地眯起眼:"这京城的东西,果然比咱们那儿精细多了!"
陈明哲小口啜着豆浆,轻声道:"这豆浆磨得细,一点渣都没有,还带着淡淡的甜味。"
张时安则慢条斯理地撕着油条,蘸了蘸豆浆,入口酥软香甜,不由得点头:"确实不错,但物价也贵。"
吃饱喝足,几人又逛到了文斋街——这里是京城读书人的圣地。
整条街全是书肆、笔墨铺子、字画装裱店,甚至还有专门代写书信、抄录典籍的摊子。
街上人来人往,大多身着儒衫,手持书卷,或低声讨论,或驻足翻阅。
各家书肆门口都挂着"新到某某文集某某大家批注"的木牌,招揽顾客。
"师兄,你看那家!"
徐子睿指着一家名为"翰林轩"的书肆,兴奋道,"听说他们家有最新刊印的《四库全书》节选!"
张时安也有些心动:"进去看看。"
书肆内,书架高耸至顶,密密麻麻摆满了书籍。
掌柜的是个戴圆框眼镜的老者,见几人衣着不俗,立刻迎上来:"几位公子,想看什么书?"
张时安拱手道:"可有新到的经史子集?"
掌柜笑道:"有有有!这边请——"
几人挑挑拣拣,最终买了几本新出的策论集和一本《星象考略》。
陈明哲还淘到了一册罕见的《山海经》手抄本,喜不自胜。
逛到午时,几人又去尝了京城的特色菜——红烧狮子头、清蒸鲈鱼、蜜汁火腿……
一顿饭吃得肚皮滚圆,连张时勇都摸着肚子直呼"撑死了"。
回院子的路上,徐子睿突然想起一事:"对了师兄,咱们今日不去国子监报到吗?"
张时安摇头:"我打听过了,今日是国子监休沐日,明日一早再去。"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张时安便带着两个师弟出了门。
国子监位于京城东南,占地极广,朱红大门,青石台阶,门前一对石狮威严肃穆。
门楣上悬着一块黑底金字的匾额,上书"国子监"三个大字,笔力雄浑,据说是先帝御笔。
"这就是国子监……"陈明哲仰头望着那高耸的门楼,声音微微发颤。
徐子睿也收敛了平日的跳脱,肃然道:"天下读书人的圣地啊。"
张时安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冠,迈步上前。
门口站着两名身穿皂衣的差役,见三人走近,其中一人抬手拦住:"几位有何贵干?"
张时安从怀中取出山长的推荐信,恭敬道:"学生张时安,特来报到。"
那差役接过信,扫了一眼,脸色顿时恭敬了几分:"原来是新入监的举人老爷,稍等,我这就去通传。"
不多时,一名身穿深蓝色官袍、留着短须的中年男子缓步走出。
此人面容清癯,目光炯炯,举手投足间自带一股书卷气。
张时安连忙上前,躬身行礼:"学生张时安,拜见大人。"
徐子睿和陈明哲也赶忙跟着行礼。
那男子微微颔首:"免礼。本官姓蔡,乃国子监祭酒。"
蔡祭酒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最终落在张时安脸上:"你就是张时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张时安恭敬道:"正是学生。"
蔡祭酒"嗯"了一声,转身道:"随我来吧。"
跟随蔡祭酒进入国子监,眼前的景象令三人大开眼界——
青石板铺就的甬道笔直延伸,两侧古柏参天,枝叶交错,形成一道天然的穹顶。
穿过第一进院落,便是明伦堂,堂前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上刻"整齐严肃"四个大字,笔锋如刀,气势逼人。
再往里走,是藏书阁、讲堂、斋舍,一重又一重的院落,布局严谨,气象恢弘。
偶尔有监生经过,皆身着统一的天青色襕衫,步履匆匆,神情专注。
蔡祭酒带着三人穿过几道回廊,最终来到一间僻静的书房。
"坐。"蔡祭酒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自己则在上首落座。
张时安谢过,端正坐下,徐子睿和陈明哲则安静地站在他身后。
蔡祭酒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这才开口:"你的推荐信我看了,致远书院的山长对你评价颇高。"
张时安谦逊道:"学生愧不敢当。"
蔡祭酒放下茶盏,直视张时安:"我且问你——何为''格物致知''?"
张时安不假思索:"''格物致知''出自《大学》,意为穷究事物之理,以获得真知。
朱子释之为''即物而穷其理'',阳明先生则谓''心外无物,心外无理''。
二者看似相悖,实则殊途同归,皆言认知之道。"
蔡祭酒眉毛微挑,又问:"《春秋》微言大义,何以体现?"
张时安从容答道:"《春秋》笔法,一字褒贬。
如''郑伯克段于鄢'',一''克''字,既见兄弟相残之恶,亦显郑庄公不教而诛之过。此即微言大义。"
蔡祭酒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继续考校了几个经史问题,张时安皆对答如流。
终于,蔡祭酒满意地点点头:"不错,确有真才实学。"
他略一沉吟,又问道:"你可知国子监名额有限,为何山长独荐你一人?"
张时安坦然道:"学生惭愧,或许是山长认为学生在治学上略有心得。"
蔡祭酒轻笑一声:"倒是谦虚。"
他瞥了一眼站在后面的徐子睿和陈明哲,淡淡道:"至于这两位……"
张时安连忙道:"他们是学生的师弟,此次随行,是为学生的书童。"
蔡祭酒"嗯"了一声,不再多言,起身从书架上取出一份文书,递给张时安:
"这是入监凭证,明日辰时,准时来明伦堂报到。"
张时安双手接过:"学生谨记。"
离开国子监后,徐子睿长舒一口气:"这位蔡祭酒,气场也太强了,我刚才大气都不敢出。"
陈明哲也点头:"师兄方才对答如流,真是厉害。"
张时安笑了笑:"不过是些基础问题,你们若认真准备,也能答上。"
三人边走边聊,浑然不知此刻国子监内,蔡祭酒正站在窗前,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张时安……"他喃喃自语,"这名字怎么如此耳熟?"
突然,他猛地一拍额头:"想起来了!去年那轰动京城的二十四节气表,不就是他所作吗?"
蔡祭酒眼中精光闪烁,转身对一旁的助教道:"去查查,这张时安还有什么过人之处。"
助教领命而去,蔡祭酒则踱步到书架前,抽出一本《农政新编》,翻到记载节气的那一页,指尖轻轻点着张时安的名字,嘴角微扬:
"有意思……一个精通天文农事的举人,如今又入了国子监。"
他合上书,望向窗外——
明伦堂前,几名身着华服的监生正聚在一起谈笑风生,那是京城世家子弟的小圈子,向来眼高于顶。
蔡祭酒轻笑一声,自言自语道:"这群天之骄子,怕是还不知道,国子监即将迎来一位''民间杀出的黑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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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新的战场
清晨,国子监的晨钟刚刚敲过三响,悠长的余音在青砖灰瓦间回荡。
张时安身着天青色襕衫,腰系素银带,手持入监凭证,步履沉稳地踏入国子监大门。
徐子睿和陈明哲作为他的书童,紧随其后,二人虽不能正式入学。
但能够以这个身份进入国子监已经算是知足了。
"张公子,请随我来。"一名身着皂衣的侍从恭敬引路,带着三人穿过重重院落,最终停在一座飞檐斗拱的宏伟建筑前。
堂前青石台阶光可鉴人,两侧古柏森然,檐下悬着一块黑底金字的匾额。
上书"明德至善"四个大字,笔力雄浑,据传是开国太傅亲笔所题。
侍从低声道:"今日是宋祭酒亲自讲学,张公子请入内就座。"
张时安微微颔首,整了整衣冠,迈步踏入。
明伦堂内,光线通透,数十张檀木案几整齐排列,每张案几后都坐着一名监生。
见张时安进来,原本低声交谈的众人顿时安静了一瞬。
无数道目光齐刷刷投向他——有好奇的,有审视的,更多的是不加掩饰的轻蔑。
"这就是新来的那个寒门举子?"有人低声嗤笑。
"听说连正经师承都没有,全靠书院夫子教导,居然也能进国子监?"另一人摇着折扇,语气讥诮。
张时安面色如常,目光平静地扫过堂内,最终在最后一排找到一张空置的案几。
他缓步走去,徐子睿和陈明哲则默默站到堂侧的旁听席上。
刚坐下不久,堂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众人立刻噤声。
一名身着深绯色官袍、面容肃穆的老者负手而入,正是国子监祭酒——宋濂
宋祭酒走上讲台,目光如炬,环视堂下。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今日讲《春秋》微言大义。"
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切入正题。
"《春秋》笔法,一字寓褒贬。"
宋祭酒随手翻开案上的竹简,"譬如''郑伯克段于鄢'',一个''克''字,既见兄弟相残之恶,亦显郑庄公不教而诛之过。"
他的讲解深入浅出,时而引经据典,时而穿插史实,将枯燥的经文讲得鲜活生动。
堂下监生无不凝神静听,就连那些平日里吊儿郎当的世家子弟,此刻也收敛了散漫之态。
张时安听得入神,心中暗叹:"不愧是国子监祭酒,学问精深至此!"
突然,宋祭酒话锋一转:"近日江南水患,漕运受阻,若以《春秋》笔法,此事当如何评述?"
堂下顿时一片寂静。
这是个极难的问题——既要符合《春秋》的微言大义,又要切中时弊。不少监生低下头,生怕被点到名。
宋祭酒的目光在堂下游移,最终停在张时安身上:"新来的张监生,你且说说。"
所有人的视线瞬间聚焦到张时安身上。
那些世家子弟的眼中满是幸灾乐祸——一个刚入学的寒门举子,怎么可能答得上祭酒的问题?
张时安不慌不忙地站起身,略一沉吟,开口道:"若以《春秋》笔法,当书''江南潦,漕绝''。"
宋祭酒眉毛微挑:"哦?详解。"
张时安从容道:"''潦''字点明天灾,而''绝''字暗含人祸。
漕运乃国之大脉,一旦断绝,必是官吏懈怠、河道失修所致。此二字,既责天灾,亦咎人谋。"
堂内一片哗然。
这个回答不仅精准抓住了《春秋》的精髓,更直指当下漕运弊政!
宋祭酒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微微颔首:"不错。"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满堂监生变了脸色。
那些原本轻视张时安的世家子弟,此刻不得不重新打量这个"寒门举子"。
角落里,一名身着锦袍的年轻监生冷哼一声,低声道:"不过是凑巧蒙对了而已。"
他身旁的人附和:"就是,一个乡下小子,能有什么真才实学?"
讲学结束后,监生们三三两两离开明伦堂。
张时安正欲起身,忽见三名华服公子拦在了他面前。
为首之人面容俊秀,手持一柄泥金折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这位就是新来的张监生吧?在下崔琰,家父乃礼部侍郎。"
张时安拱手:"崔公子。"
崔琰"唰"地展开折扇,故作随意地问道:"听闻张监生精通天文历法,还修订过二十四节气表?"
张时安淡淡道:"略通皮毛,不足挂齿。"
崔琰轻笑一声:"张监生过谦了。
不过——"他话锋一转,"国子监可不是乡下书院,光会算几个节气可不够。"
他身旁的跟班立刻接话:"就是!咱们这儿讲究的是真才实学,某些人可别以为靠点小聪明就能混下去!"
陈明哲在一旁听得气恼,正要开口,却被张时安一个眼神制止。
张时安不卑不亢:"多谢崔公子提点,学生自当勤勉。"
崔琰见他如此淡定,反倒有些无趣,冷哼一声:"但愿如此。"
说完,他带着跟班扬长而去。
徐子睿气得直跺脚:"师兄,他们分明是故意找茬!"
张时安摇摇头:"不必理会。国子监内,实力才是硬道理。"
晌午时分,监生们齐聚膳堂用斋。
国子监的膳食素来精致,今日更是准备了鲜笋烩鸭、清蒸鲥鱼、蜜汁火腿等菜肴。
张时安刚领了饭食坐下,忽听"啪"的一声——
一碗热汤"不小心"泼在了他的襕衫上。
"哎呀,手滑了。"一名瘦高个的监生站在他身旁,故作惊讶,眼中却满是恶意。
张时安低头看了看被汤汁浸湿的衣袍,又抬头看向对方,目光平静得令人心头发寒。
那监生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强撑着讥讽道:
"怎么?寒门子弟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要不要我借你一件?"
膳堂内顿时响起一阵哄笑。
张时安缓缓站起身。
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发怒,就连那挑衅的监生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然而,张时安只是轻轻掸了掸衣袖,淡淡道:"《礼记》有云:''君子不失足于人,不失色于人,不失口于人。''"
他看向对方,"这位同窗,你失足了。"
那监生一愣,随即涨红了脸——张时安这是在骂他"失礼"!
膳堂内瞬间安静下来,不少人憋着笑,看向那监生的眼神满是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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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漕弊策拉仇恨
"你——"那监生恼羞成怒,正要发作,忽听一声厉喝:
"放肆!"
宋祭酒不知何时站在了膳堂门口,脸色阴沉如墨。
"国子监乃读书明理之地,岂容尔等放肆!"
宋祭酒目光如刀,扫过那群世家子弟,"若再有下次,一律逐出监门!"
崔琰等人脸色发白,连忙低头认错。
宋祭酒又看向张时安,语气稍缓:"张监生,随我来。"
张时安跟着宋祭酒来到一间僻静的书房。
宋祭酒示意他坐下,自己则斟了一杯茶推过去:"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张时安双手接过茶盏,轻声道:"学生初来乍到,难免引人侧目。"
宋祭酒哼了一声:"那群纨绔子弟,仗着家世横行惯了。你不必理会,专心治学即可。"
张时安点头:"学生明白。"
不过心中对这位祭酒的身份倒是有几分猜测,敢这么不给这群世家子弟面子,看来背后的依仗也不容小觑。
宋祭酒沉吟片刻,突然问道:"你对漕运弊政,可有见解?"
张时安一怔,随即意识到这是祭酒在考校他,于是谨慎答道:
"漕运之弊,在于官吏中饱私囊,河道年久失修。若能严查贪腐,疏通河道,当可缓解。"
张时安回答的没有丝毫保留,毕竟眼前这位可是给他释放了信号。
对方眼中的厌恶不是作假,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太过小心翼翼。不过还是有几分冒险罢了。
宋祭酒眼中精光一闪:"若让你写一篇《漕弊策》,你敢写吗?"
张时安毫不犹豫:"敢。"
宋祭酒大笑:"好!三日后交给我。"
离开书房时,张时安的嘴角微微上扬。
烛火摇曳,张时安伏案疾书。
窗外的夜色已深,国子监的斋舍一片寂静,唯有笔尖划过宣纸的沙沙声。
徐子睿和陈明哲早已睡下,张时安却仍端坐在案前,眉宇间凝着一丝冷峻。
他手中的这篇《漕弊策》,绝非寻常文章。
这是一把刀。
一把直插漕运贪腐心脏的利刃。
"既然要写,那就写个透彻。"张时安眸光锐利,笔下如刀——
一、设漕运御史,独立稽查;
二、河道工程,由工部直管;
三、漕兵轮换,异地调防……"
写至此处,张时安搁笔,轻轻吹干墨迹。
他知道,这篇文章一旦递上去,必将掀起轩然大波。那些靠漕运吸血的人,绝不会善罢甘休。
"但,这正是我要的效果。"他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锋芒。
翌日清晨,张时安将策论呈给了宋祭酒。
宋祭酒原本只是随意接过,可刚看了几行,眉头便越皱越紧。
读到一半时,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电:"本官果然没有看错你。你这小子颇有几分胆量。"
张时安平静道:"学生只是个普通的读书人。读书人畅所欲言,本就是常事。”
宋祭酒死死盯着他,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年轻人。
这篇文章哪里像是个热血书生写的?
分明是久经官场的老狐狸才能有的毒辣眼光!尤其是那句"漕兵与盗匪勾结",简直一针见血——这是连朝中许多大臣都不敢明说的忌讳!
"你可知,这篇文章若传出去,会得罪多少人?"宋祭酒沉声道。
张时安微微一笑:"学生只知,漕运每年耗银三百万两,若除三蠹,可省百万。这笔银子,够修两条黄河堤坝。"
宋祭酒瞳孔微缩。
这个年轻人,竟把账算到了皇帝最心疼的地方!
沉默良久,宋祭酒缓缓卷起策论,塞入袖中:"你且回去,此事……老夫自有安排。"
三日后,紫禁城,乾清宫。
大盛皇帝正在批阅奏折,忽见贴身太监捧着一份青封奏本匆匆进来。
"陛下,国子监宋大人急呈。"
皇帝挑眉:"宋濂?他不是在管监生课业吗?能有什么急事?"
随手翻开奏本,刚读了两行,皇帝的眼神就变了。
读到一半时,他猛地拍案而起:"好!"
这一声吓得殿内太监齐齐跪倒。
皇帝却浑然不觉,快步在殿内踱步,眼中精光闪烁:"好一个''三蠹''!
好一个''异地调防''!这哪是书生之见?分明是宰辅之才!"
他急声问道:"这策论是谁写的?"
太监战战兢兢答道:"回陛下,宋大人附了条子,说是国子监新入学的举人张时安所作。"
"张时安?"皇帝觉得这名字耳熟,略一思索,突然想起来了,"可是前年献《二十四节气表》的那个张时安?"
"正是。"
皇帝抚掌大笑:"朕就说嘛,能修订节气的人,怎会不通经济!"
他转身回到御案前,提笔疾书:"传旨!明日早朝,着国子监祭酒宋濂携张时安入宫觐见!"
圣旨还未出宫,消息却已不胫而走。
崔府。
礼部侍郎崔明远一把将茶盏摔在地上,脸色铁青:"好个张时安!竟敢在漕运上做文章!"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的儿子崔琰站在一旁,小心翼翼道:"父亲,那篇文章孩儿看过,确实……"
"确实什么?"崔明远厉声打断,"确实捅到了我们的钱袋子?你可知道,光漕运上的''分润'',每年就够养半个崔氏一族!"
崔琰低下头,不敢再言。
崔明远深吸一口气,阴冷道:"去告诉漕运衙门的人,明早张时安入宫前……"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夜色如墨,张时安正在斋舍挑灯夜读,忽听窗外"咔嚓"一声轻响。
他眸光一凛,悄然吹灭蜡烛,从枕下摸出一把短刃——这是张时勇临睡前塞给他的,没想到真派上了用场。
"吱呀"一声,窗户被轻轻撬开。
一个黑影翻入室内,手中寒光闪烁。
就在刺客举刀的瞬间,张时安猛地从门后闪出,短刃直刺对方手腕!
"啊!"刺客吃痛,匕首落地。
张时安趁机一个肘击,将对方撞翻在地,厉声喝道:"谁派你来的?"
刺客咬牙不答,突然从怀中掏出一物
"砰!"
一声闷响,斋舍的门被人踹开。
三名锦衣卫鱼贯而入,为首的千户一脚踢飞刺客手中的毒粉,冷笑道:
"漕运衙门的人?胆子不小啊,敢动陛下要见的人?"
张时安愣住了:"陛下?"
千户抱拳道:"张公子,奉圣谕,特来护您周全。明日早朝,陛下要亲见您。"
地上,刺客面如死灰。
张时安缓缓吐出一口气,收起短刃,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看来,我的策论……已经到御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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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皇权威严
寅时三刻,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张时安已在锦衣卫的护送下抵达皇城。
晨雾中的紫禁城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朱红的宫墙高耸入云,金色的琉璃瓦在曦光中泛着冷冽的锋芒。
正阳门前,十六名金吾卫持戟而立,玄铁甲胄寒光凛凛,目光如刀般扫过每一个入宫之人。
"张公子,冒犯了。"一名锦衣卫千户低声道。
张时安沉默地任由对方在他身上上下摸索。
随即,他被带入侧门,经过三重搜检。
每一道关卡都有太监仔细核对腰牌,甚至解开他的发髻查验是否藏有暗器。
穿过漫长的甬道,脚下金砖墁地,平整如镜,倒映着两侧朱漆廊柱上盘绕的金龙。
远处传来钟鼓司的乐声,庄重而压抑,仿佛连空气都凝固着天家的威严。
"在此候着。"
引路的太监尖着嗓子道,"陛下宣召时,咱家会来通传。"
张时安垂首立于偏殿檐下,余光瞥见不远处站着几名绯袍官员,正用探究的目光打量他。
其中一人忽然冷笑:"这就是那个要革漕运命的狂生?乳臭未干,也敢妄议国政?"
另一人捻须道:"听说昨夜漕运衙门派人刺杀他,结果被锦衣卫拿了现行……"
话音未落,前方太和殿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隔着重重殿门,争吵声清晰可闻——
"江南漕粮年年亏空,分明是户部稽核不力!"
"放屁!河道淤塞是谁的责任?工部这些年拨的银子都喂了狗吗?"
"你……尔等武夫懂什么治水?!"
张时安睫毛微颤。这些粗鄙如市井骂战的言辞,竟出自衮衮诸公之口?
果然,尔虞我诈的的权谋往往采用的都是最朴素的方法。
"宣——国子监举人张时安觐见!"
尖利的唱名声刺破喧嚣。张时安深吸一口气,迈过那道一尺高的朱漆门槛。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数百道目光如箭矢般射来,文官绯袍如血,武官铠甲生寒,御座两侧的皇子们锦衣玉带。
而最高处——九龙金漆屏风前,那道明黄身影虽看不清面目,却让人本能地想要跪伏。
"学生张时安,叩见陛下。"他伏地行礼,额头触到冰冷的金砖。
"平身。"皇帝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温和,"抬起头来。"
张时安缓缓直起身,却仍垂着眼睫。
这是入宫前锦衣卫反复叮嘱的规矩:不可直视天颜。
"朕看了你的《漕弊策》。"
皇帝轻轻敲着御案,"''三蠹''之说,甚合朕心。不过——"
话锋陡然锐利:"你可知革除漕弊,会断多少人的财路?"
殿内空气骤然凝固。
这是一个致命的试探——若答得迂回,显得怯懦;若答得激进,又会树敌过多。
张时安拱手,声音清朗:"学生只知,断一人财路,可活万民性命。
断十人财路,可省百万军饷。若因此得罪权贵……"
他顿了顿,"学生愿做陛下手中那把刀。"
"好!"皇帝突然拍案,惊得几位老臣一哆嗦,"好一个''手中刀''!"
御座右侧,三皇子碧清死死攥紧了玉带。
他必须用尽全力,才能克制住嘴角的颤动。多少年了……他终于等到师弟站在这金銮殿上!
而左侧的二皇子却眯起眼,对身旁的太师低声道:"这小子,不能留。"
在这样的场合说出如此狂妄的话, 简直就是大言不惭。
"张爱卿年少有为,实乃国之栋梁。"
皇帝和颜悦色道,"如你能走到殿试,朕欲擢你入翰林院,专司漕运改制,如何?"
翰林院!满朝哗然。
那可是清贵至极的职位,非一等进士不入,如今竟要破例授一介举人?
"陛下!"礼部侍郎崔明远突然出列,"张举人确有大才,但翰林院乃储相之地,若开此先例,恐天下士子不服啊!"
他话说得冠冕堂皇,眼中却闪着毒蛇般的光——不能明着反对皇帝,那就把张时安架在火上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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