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外卖不赚钱？我可是黄色闪光》 第6章 远超常人的恢复力 赵贤看着日记本上的那行字，出神许久。 他似乎死了，因为日记本上写着，在他死后，系统才会流浪，换句话说，就是开启。 没有千年老贼出来夺舍，有的只是一个未来人类的迷茫。 未来的人类似乎很艰难，虽然他们的科技远超这个时代，但就算是这样，也难以在浩瀚的宇宙中立足。 建筑师落寞、希冀，以及对人类同胞的欣喜情绪在拥抱时毫无保留地传达给赵贤。 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用呢，我连活着都费劲，只想赚钱。 一个月四千块在南都这种超一线城市只能勉强饱腹而已。 哎，只是个送外卖的，一不小心背负起拯救人类的任务。 赵贤选择不去想人类存亡的事情，先顾好眼前再说，得好好利用这个系统赚钱，摆脱饱一顿饥一顿的日子。 什么拯救人类的终极任务都得往后稍稍。 “小青，小青！” 依旧没有回应。 我怎么出去啊，赵贤在偌大的广场上闲逛。 不知道这里的时间流逝与外界是否相同，他已经在这里待了很久了。 “勾的系统，你选择了我，我也继承了你，别这么不闻不问啊！” 赵贤无奈地坐在广场边缘的台阶上，身后是静静矗立的高塔。 当！当！当！ 似是回应一般，黑曜石铸成的钟摆敲了三下。 赵贤循着声音向后望去，只见钟塔下方勾勒出电梯的模样。 这是出去的路？ 赵贤急忙小跑着来到电梯近前。 嗡！ 他刚靠近，一股强大的吸力突然浮现，紧接着是强烈的失重感。 “呕……” 病床上的赵贤，晕眩感阵阵袭来，胃里不停地翻涌。 “我靠，你这是咋了，医生医生！” 吕晟早就到了，就趴在床边，见赵贤有异动，忙按下床边的呼叫键。 “我没事，我没事。” 赵贤嗓音嘶哑，听上去已经比刚苏醒时强上许多。 这算是报复吗，不知道为什么，赵贤总有种被抽水马桶冲下去的感觉。 “先让医生看看再说，你的伤太重了。” “我刚才好像昏迷了？你来多久了。” “也没多久，你不是昏迷，只是睡着了，也就几分钟吧。” 吕晟在接到医院的电话时，就赶快过来了，毕竟可以光明正大的翘班摸鱼。 大热天的，没人愿意顶着个火炉跑单。 而且肥猪站长竟然非常大方地表示照顾赵贤的这些天，依然会给工钱。 按每天40单算，也就是每天200元。 那吕晟自然更愿意来了，无论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还是出于白嫖工资。 看来系统内的时间流速要比现实快上许多。 赵贤松了口气，他还真担心自己跑系统待一会，结果外面已经翻天覆地，沧海桑田了。 “谢谢。” 赵贤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喉咙处的伤很重，刚刚只是说了一个长句子，就又开始痛起来。 不管怎么说，吕晟愿意过来，他还是很感激的，这朋友没白交。 “你确定不通知家里人，我可从来没照顾过人，而且，医药费，住院费乱七八糟的费用，你得交吧。” 就算有保险，其实也还有很多费用，没奈何，伤太重了，能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就已经是奇迹。 费用已经有富婆帮我交了，要不然还真得通知家里。 赵贤想到钱清清，不由自主地回忆起未来人模拟出的钱清清，完全真实的触感确实容易让人流连忘返。 长得一样，到底是不是巧合？ “不用了。” “你心可真大，站长那面说了，保险之类的，公司都会给你报的，就看交通事故鉴定报告上，谁是主责了。” 撞他的大运司机倒是没事，毕竟坐在车里。 但赵贤养伤的这些天可就没工资了，这种交通事故，就相当于给骑手放假了。 “我接到的电话的时候，都以为完蛋了，没想到你被大运猛撞之后都没死。” 赵贤嘴角抽搐，这话怎么听都不太对。 我被大运撞了，我就该死吗？ “家属出去一下。” 医生和护士很快就拿着各种仪器设备进来检查身体。 我去，这是什么待遇。 吕晟趴在门口，不明所以，他只是按了呼叫的按钮，医院竟然搞这么大阵仗。 “钱医生不但救了你，还帮你付费，你得好好感谢她。” 临近检查完毕之际，一位戴着眼镜的男护士开口，语气不算温和。 有杀气，正在闭目养神的赵贤眯起眼睛，巡视是哪个家伙。 由于穿着护士服和口罩，也没看清是什么模样。 红颜祸水啊，肯定是见钱清清对自己费心费力，心中不爽，起了嫉妒之心。 这种桥段他见多了，肯定是那种“只有我才是真的爱你”的天狗。 不管了，反正等他伤好了，和这里也不会有交集。 倒是刚才给他检查的那些医疗器械引起他的注意。 正如吕晟看到的那样，这些医疗器械绝对不是给普通病患用的。 从里到外都展示着“高精尖”三个字，换句话说，就是贵。 难道都是钱清清动用人脉搞来的设备？她不会真把自己当研究材料了吧。 赵贤不可能不紧张，他现在重伤未愈，钱清清要是真有人体研究的想法，随便都可以让他保持这种状态，一直关在病房里。 “你不会有什么隐藏身份吧，医院很重视你啊，这大包小裹的。” 扒门缝瞅了半天的吕晟，进来就是一阵感叹。 我确实有隐藏身份，我就是黄色闪光。 赵贤心里一阵得意，这种装扮成普通人的感觉可太爽了。 他都想好了，等伤好之后，跑单赚钱之余，可以打击罪犯，行侠仗义。 我是你的好邻居，黄色闪光。 哈哈哈哈。 赵贤幻想的过瘾，忍不住笑出声，实际上，他也笑不出来，反倒是扯动肌肉，传来一阵疼痛。 吕晟已经在旁边的床位上睡着了，这家伙不像是看护，倒像是来度假的，钱清清准备营养品，水果等都叫他给吃了。 有人陪着就好，系统虽然是残缺的，但也在缓慢改造和修复他的身体。 赵贤估计，再有一个月，他应该就能下床活动了。 深夜入眠，接下来就是安心养伤了。 …… “简直不可思议，赵贤真的是人类吗？” 一家医学研究所内，实习助理乔雨诗美眸睁大，满脸的不可置信。 钱清清正是研究所的所长，年纪轻轻，领导着一群比她还要大上许多的博士、硕士。 没有人不服，因为她所取得的成就确实让其他人望尘莫及。 钱清清黛眉微皱，虽然已经做了一些准备，但亲眼看到检测报告之后，还是很震惊。 赵贤的自愈能力肯定是超出人类的范畴了，或者说，这才是人类自愈能力的上限。 短短几天，赵贤的断裂的骨头基本恢复如初，体内的血细胞更是如癌细胞一般增长。 这说明他的身体需要大量的能量。 常言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在医学的范围内，所需的恢复时间远远要大于一百天。 何况是赵贤这种全身都严重受损的状态。 钱清清本来以为赵贤最起码得在医院躺个一年半载，可按照这种恢复速度，顶多一个月，赵贤就可以出院了。 挖到宝了，本来能从这种事故中活下来就已经是奇迹了，没想到恢复力也这么强悍。 钱清清兴奋地舔了舔粉嫩的嘴唇，这样的话，她的研究方向又多了好几个，她就可以多发几篇论文。 嘿嘿嘿，可不能让这个小骑士逃出我的手掌心。 “你们都在关注极强的自愈力，却忽略了一点。” 钱清清指向报告中不太起眼的脑波图片。 波形的走势极其不规则，峰值和谷值相差极大，如果不是标注了脑波图，更像是孩童随意的画作。 因为实在是太肆无忌惮了。 “我们都以为是受伤过重从而导致的脑波混乱，有没有可能，这就是赵贤强大恢复力的根源。” 都是高材生，乔雨诗瞬间就明白了原因，与钱清清淡粉色的眼睛对视。 两人脑海中的答案是一样的： 意识。 第7章 身体不太行 养伤的日子很舒心，无聊的时候可以听吕晟吹牛比，还有美女医生常常来看望他。 有一点赵贤可以确定，未来人模拟的钱清清和本人还是有些差别。 型号不一样，经过几天的观察，赵贤发现钱清清看似很挺拔，但大概率是内衣聚拢的效果。 不像未来人，那是真材实料。 交通事故责任认定书也下来了，大运司机负主要责任，赔偿金额根据赵贤的康复时间来算。 其实他本可以在医院多躺两天，反正他的伤很重，医院不会急于让他出院，这样就能多拿一点赔偿金。 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得赶紧去跑单赚钱、修复系统才是重中之重。 成大事者不会在乎这点小钱。 这些天，他经常会跑到“神经病系统”去转悠。 但那里好像时空停滞了一样，任凭赵贤如何摆弄，都没有丝毫动静。 每次出来还要体验一下仿佛马桶抽水般的吸力和眩晕感，到现在，他也没适应这种感觉。 听说有离心机训练这种项目，我还真得去练一练。 要不然从系统里出来，就要呕吐，别说旁人，他自己也受不了。 赵贤再一次脱离系统，捂着胃干呕。 经过几次尴尬之后，他基本会选择空腹的时候进入系统。 “你不会是落下病根了吧，每天都要个几回。” 半个月的时间，吕晟明显胖了一圈，还和查房的小护士打成一片。 他本来就长得帅，懂得多，说话也有趣，自然招女孩子喜欢。 “不是病根，就是看到你想吐而已。” 赵贤身上大半的绷带和纱布都已撤去，穿着病号服躺在床上。 他现在虽然不能下地行走，但可以在床上做一些轻微的活动。 最起码，说话、咀嚼这些事情是没有任何影响了。 “喂喂喂，怎么说话呢，我可是照顾你这么多天。” 确实照顾了，吕晟在帮赵贤分担食物的时候确实起到“分忧”的作用。 “我只是担心，咱俩再去跑外卖，你还能爬的动楼梯吗。” 钱清清本来只给赵贤一个人准备营养品和食物的，后来见到吕晟眼巴巴地望着，就顺手准备了两人份。 谁家好人天天大酒大肉的吃，能不胖啊。 “一点问题都没有，龙精虎猛。” 吕晟向赵贤展示胳膊上雄厚的肌肉，可肚子上的肥肉也显露无疑。 “哈哈哈，只怕你到时候出的不是汗，而是油。” 吕晟愤愤地挥了几拳，表示不满，他当然知道自己胖了，可这伙食太好了，控制不住。 还有小护士给他开小灶，要不是赵贤伤没好，他都已经跟人家去约会了。 “你别管我出的是汗还是油，照顾你这么辛苦，当然得多吃点。” 赵贤无奈摇摇头，他只是想让好友控制下饮食，吃了睡睡了吃，容易三高。 他怕是最省心的病人了，毕竟有系统帮忙恢复，还有钱清清地特别照顾，其实也不用吕晟费心。 在床边站好岗就可以了。 “你呀，控制下吧，别使劲吃了。” 咔嚓。 脑海里突然传来开锁的声音，赵贤当即沉入系统之中，来到广场之上。 “系统适配成功。” “正在激活小青。” “请宿主前往应急基础功能屋。” 我的天呐，你总算是适配完成了，赵贤有种泪流满面的冲动。 这才是系统该有的样子，有个超级AI和非常人性化的程序教宿主做事。 而不是让宿主玩开放世界游戏，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跑。 赵贤也不敢乱跑，广场后面的宫殿群，他只敢在远处望一望。 里面真的是一点灯光都没有，他害怕遇到类似未来人的生物或者触发未知的机制和程序。 小屋内，赵贤捏着鼻子在镜面上查看。 外界的东西无法带入系统，如果不是必要，赵贤实在是不想来这里，味太大了。 他很好奇，旱厕里的物质是谁的杰作。 系统给他的编号是“001”，那他应该算是第一个使用这里的人。 所以，他只能怀疑是建筑师干的，来这里应急，也就是上厕所。 视频里的建筑师和实际中的建筑师可能会有特别大的反差。 赵贤实在无法把那个关心人类存亡和充满恶趣味的建筑师联系在一起。 之前某个打了马赛克的功能，现在已经清晰。 “系统管家。” 点击。 “开启成功，系统管家竭诚为您服务，您可以称呼我为小青。” 镜面上又开始浮现未知符号，缓缓组合成一条青蛇。 青蛇生双翼，头戴羽冠，巴掌大小，从镜面里钻了出来，落在赵贤的肩膀上 经历了未来人从镜面钻出来的事情之后，赵贤做足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吓了一跳。 还真是条青蛇。 “你就是系统管家，小青？” “是。” “你真不知道白娘子？” “真不知道。” 或许是建筑师知道。 赵贤和小青四目相对，本来是由许多关于系统的问题想了解的，可现在堵在嘴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还不认识你。” 似是感受到赵贤混乱的思绪，小青提议。 “咱俩之前不就认识了吗。” “嘻嘻嘻，走个流程啦，你还没做属性检查吧，要不要做一下。” “可以可以。” 赵贤也挺期待自己的属性是什么样子。 “属性。” “系统管家已开启，请闭眼，正在扫描。” 镜面突然闪烁刺眼的光芒，然后就消失了。 等了半天，也不见任何动静。 “小青，好了没。” 赵贤担心强光闪瞎他的眼睛，闭着眼睛问道。 “好了呀，系统正在分析呢。” 只见镜面上一项项数据排列出来，甚至细微到线粒体浓度，分子稳定性，自由基活性这些东西都有。 高级啊，不愧是未来科技，赵贤心里感叹，有些数据明显是医学名词和未来人研究的东西，他根本看不懂。 “小青，这也太多了，我根本看不懂啊。” 赵贤迷茫了，难不成自己还要好好学习下医学知识。 “微观数据只是系统用来分析和适配用的，想看的话当然可以看，看不懂的话，看表观数据就可以了。” 很快，系统就形成了完整的属性报告。 包括力量、速度、神经反应、大脑开发程度，器官活性等等。 赵贤简单地扫过一眼，便被综合评价后面的两个大字吸引。 虚弱。 小青：“你身体不行，尤其是肾这方面。” 赵贤表情扭曲，像个大写的“囧”字，阴狠地注视小青。 “我能看见。” 我身体哪里不行？ 第8章 新的负债到账咯 小青见赵贤这般模样，很识相的闭嘴了。 其实，数据上显示赵贤前列腺也不太行，有一点点轻微的症状。 可能表现为行动比较迅速，尿液发黄。 幸好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是，是一个人。 小青不是人。 他其实挺清楚为啥器官数据会出现异常。 自己又没女朋友，平时排忧解闷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你的情况并不严重，只是距离正常值多了个小数点而已。” 小青忍不住开口。 它诞生于未来人的世界，那里的进化路线已经将性别抛弃了，其实没法理解赵贤此刻的心情。 当扫描到与生殖系统有关的数据时，它还愣了一下，在资料库里搜索了一会，才意识到这是远古人类才拥有的东西， 当然了，它现在就寄宿在“古人”身上。 “为什么医院里的设备没有检测出异常？” 赵贤抱着一丝侥幸，怀疑是系统的问题。 “设备太落后了呗，系统的扫描能细化到原子层面，身体属性出现一点点偏离，系统都能注意到。” 他现在想关掉小青，这管家太不会说话了。 看来得注意下用手频率了，赵贤低头审视双手，这可是战友，一起扛过枪的。 其他的属性都在正常男性范围内，只有自愈力这一个大项上，超出常人很多。 “系统复活你的时候，预支给你了一些属性，否则就算保住你的意识，你也没法恢复。” 小青解释。 然后，赵贤就看到了巨额款项： 待还（0/100000）。 他沉默了，并且沉默地望向小青，眼神里是毫不遮掩的杀气。 “不用立刻还的，可以分期。” 小青接着解释，被这样盯着，多少有些不自在，翅膀发凉。 “你的意思是，我欠了系统十万配送币。” “对。” “然后我可以分期偿还。” “对。” “奶奶的系统，贷款公司开的是吧！” 赵贤扑向小青，准备将在系统身上受的窝囊气，全都发泄在小青身上。 就这个单量，他一天跑一百单，也得跑一千天，相当于三年啊。 三年是什么概念，萧炎都打上云岚宗了。 而他却在累死累活的送外卖还债。 黑心系统不当人。 赵贤当然摸不到小青，毕竟人家会飞，嚷嚷了一会，便无精打采地趴在地砖上。 “让我死吧，我不活了。” “系统给予你极高的恢复力数值，导致系统内部收支失衡，这也是系统崩溃的重要原因。” 小青见赵贤安静下来，在一个安全距离内解释。 “而且你不能死，你可是背负了拯救人类的任务。” “谈个条件行不行。” “条件？” 小青翅膀振动，又移出一段距离。 “别紧张，你帮我成为富豪，我就帮你拯救人类，怎么样。” 赵贤很期待，这点事，小青应该能办到。 “并不构成条件，拯救人类也是在救你自己，而且，财富要靠自己奋斗。” 交涉失败。 赵贤无奈起身，他又不可能真死在这里。 “分期能分多少。” “按你们现在的时间计算的话，一个月最少还一百单，利率万分之三。” 尼玛，这么高的利率，也就是说每个月得还一百三十单。 赵贤抠着手指头算，一百三十单平均下来，就是每天要跑五单，加上维持飞雷神苦无的充能50单/天，还要修复系统。 等等，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 “分期的配送币算修复系统功能的累计数量吗？” “利率部分不算。” 这样的话就是56单/天，累死我得了。 赵贤脑袋要炸了，如果没有飞雷神苦无的帮助，他一天送10个小时肯定送不到56单。 自己的工作时间肯定得延长了，哎，苦逼的牛马生活。 “你也不用太气馁，系统，包括飞雷神苦无等物品都会随着你的使用而升级的。” 那也是不知道时日的后期啊，前期的罪我肯定得受着了。 “那我问你，升级要不要配送币，修复系统功能要不要配送币。” “像飞雷神苦无这种道具得开启锻造台功能才能看到升级条件。” 得，都这么说了，不要配送币我吃。 人没钱和既没钱又负债是两种状态。 没钱可以活的很自由，有多少花多少。 既没钱又负债，光是心理上就有很大的压力。 每天清晨一抬头，除了太阳，还有堆成山的钞票，一齐压在头上。 “我要是还不上，或者不还系统，你能拿我怎么办。” 赵贤想赖账，反正是欠系统的，不可能给他法院传票，或者有黑帮割他腰子。 小青吐着蛇信子，瞳孔里青光闪烁，它刚重启，对系统的一些规则也有些陌生。 “哦，我想起来了，有惩罚机制的。” 只见镜面上一行行惩罚条款浮现。 看着密密麻麻的惩罚条款，赵贤心都碎了。 有说脏话的惩罚，有破坏公共设施的惩罚，有随地大小便的惩罚。 最离谱的是，还有一条惩罚上写着： 破坏系统形象，禁闭三天。 所谓“禁闭”，就是关闭一切与系统有关的能力。 你妈的系统，你妈的建筑师，你还在乎你的形象，你有形象吗。 赵贤心底默默问候，他现在不敢张嘴说脏话了，按照系统的尿性，是真的会惩罚。 “找到了，在这呢。” 小青点开一个条目，是关于赖账的惩罚： 若宿主出现欺诈、违约等道德败坏的行为，一经核实，欠款翻倍，五刑伺候。 五刑还专门用了红色的字体，分别是“墨、劓、剕、宫、大辟”。 看到有宫刑，赵贤只觉得腰下凉飕飕的。 “我是说如果啊，我没还上，给我‘大辟’了，我不就死了吗？” “你可以试试。” 小青只觉得眼前的“古人”品德败坏，散发着一股流氓市侩的气息，这在未来人中是不可想象的。 怪不得厕所里一堆恶臭的物质。 赵贤头一次看见蛇翻白眼，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我一定按时还款，忠诚！” 赵贤右手握拳猛捶胸口，就差跪在地上哭了。 “作为你的管家，我有义务提醒你，尽量提高一下自己的道德素养，否则厕所再大，也装不下你排出的糟粕。” 屋子里待久了，小青也受不了这股“沁人心脾”的臭味。 “你说啥，这茅坑里的东西跟我有关？我没在这上过厕所。” “建筑师不会在应急功能屋里建造没用的东西。” 小青承认在狭小的房间里，建造一个占据了超过一半面积的茅坑，是有些建筑师的恶趣味在里面。 “为了保持宿主的纯洁之身，这个厕所是为了容纳你身上的污垢，尤其是思想上的。” 啥，赵贤瞄了眼茅坑，都快堆满了，自己是有多脏。 “只要你能提高自身修养，这里的物质就会消散。” “我可算知道省心池是干嘛用的了。” 赵贤这两天没少琢磨省心池，但不知道是不是反省的方式不对，池子里一滴水都没有。 “而且，积攒了这么多废物，系统是会惩罚的。” 小青叹气，赵贤作为宿主来说，真是全方面的差劲，真不敢想象自己还能辅佐这家伙走多远。 “破坏系统生态环境，-100。” 警告：宿主无配送币。 “归为欠款项。” “违反文明用语，-10。” 警告：宿主无配送币。 “归为欠款项。” …… 赵贤看着眼前快速滚动的消息窗口，只觉得头晕目眩。 欠款前的少，债主是大爷，可欠债欠的多，那谁是大爷就另说了。 赵贤的心情有点小癫狂。 新的负债到账咯。 第9章 医院爆炸事件 赵贤醒来时，正是月上柳梢头，微风裹着热气，在病房内撒欢。 南都的夏天不分昼夜，一样的闷热，只是在床上躺一会，后背就全是汗水。 吕晟在旁边的床上呼呼大睡，手里还捏着个没啃完的猪蹄。 赵贤只记得在看到一串串让血压飙升的数字后，自己就撂挑子了。 原来昏迷也能离开系统，而且不用经历失重时的眩晕。 他翻了个身子，把满是汗水的后背迎向打开的窗户。 还是睡着了好啊，人只要一清醒，就不会消停。 赵贤只感觉累，因为瘦弱的肩膀背负着成吨的债务。 本来还指望靠系统赚钱，结果开局就倒欠系统银两，他已经不关心欠系统多少钱了，慢慢还就是了。 自己都是救世主预备役了，难不成系统还能坑自己。 从某种意义来说，自己也算是富豪了，千万“负翁”那种级别。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系统的负债不会影响现实赚到的红票子。 系统那些让人眼馋的功能，赵贤短时间都不会去想了。 他现在得琢磨怎么高效率的跑单，赚钱和配送币。 “您有应急任务，请查收。” 脑海中传来声音，赵贤意念接收。 【任务名称：除暴安良】 【任务类型：常驻】 【任务说明：实施包括锄强扶弱，惩恶扬善等正义之举】 【任务奖励：配送币、属性强化、技能、道具等（视具体情况而定，上不封顶）】 一共两个常驻任务，第二个叫“乐善好施”，说明和奖励都差不多。 反正就是做好事会给奖励。 果然，系统还是得靠任务才能运行。 建筑师还挺周到的，连应急任务系统都准备了。 这样自己才有动力啊，赵贤一下子燃起生活的欲望。 “小青，扶老太太过马路算‘乐善好施’吗？” 即便不在“神经病系统”里，也能和小青交流，毕竟是管家，保持联络通常是最基本的要求。 小青回应：“当然算啊。” 嘿嘿嘿，那就好办了。 赵贤想到个好点子，他可以雇一个老太太一直扶他过马路，这不就能一直完成任务了吗。 就是不知道这种做好事，系统会给出怎样的判定。 轰！ 接二连三的巨响毫无征兆地出现，整栋大楼都出现了轻微晃动。 医院各个楼层都拉响了警报。 赵贤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才出虎口，又入狼窝。 楼要是塌了，他可就真死了。 短暂的慌乱之后，赵贤恢复冷静，启用静谧之眼。 开玩笑，他可是手握系统的高阶玩家，怎么会被这种事吓到。 这是他第一次使用系统赋予的技能，视野瞬间化为黑白两色，异常物体会以不同颜色呈现出来。 危险等级：绿、黄、红。 静谧之眼侦测的结果显示，一辆载满化学品的车在楼下爆炸了。 那辆车被标记为高度危险的红色。 是袭击还是事故？ 赵贤没法起身查看，在他的角度，只能看见飘上来的烟尘和依稀映在玻璃上的冲天火光。 有可能是针对我的袭击吗？赵贤心情沉重，他想起未来人的话。 掌握系统的人不会只有他一个，敌对文明也制造了系统。 他不得不小心，医院这种地方发生爆炸事故本来就值得人警惕。 而且爆炸还是由一辆载满化学品的车引起的。 车是怎么进来的，化学品又是哪里运来的，司机是什么身份。 不过，这些就是警察的事情了，赵贤现在有心无力，他连动弹都费劲。 希望是我多虑了。 “小青，有可能是针对我的袭击吗？” “概率不高，如果要杀你，直接上楼杀你便可，没必要惹出这么大的动静，还会留下破绽。” 也对，赵贤觉得有理。 “但你确实要注意，系统之间是可以互相吞噬的，我们的系统最完善，所以很容易成为目标，即便为同类，也要提防。” 完善？这系统叫完善，赵贤心里嘀咕，他是看不出来完善。 哪有系统开局先让宿主负债的。 既然小青都这么说了，那他确实得注意，不能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我如果不使用系统，是不是就不会有暴露的风险。” “不排除侦测系统的能力，两个文明为了限制对方系统的发展，什么东西都试过。” “啊？那我现在这么弱，要是真遇上了怎么办。” “所以你要尽快提升自己啊，加油！” 赵贤听得出来，小青的加油喊得极其别扭，估计又在嫌弃自己。 他现在就是滴血的猎物，鲨鱼闻着味就过来了。 靠，还有系统拥有侦测系统的能力，这种敌人待在暗处搞事情，真是防不胜防。 万一，等他跑单的时候，又突然冲出来一辆大运，怎么办。 医院内的哭喊声此起彼伏，他住在顶层没受到爆炸波及，可底层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警车，消防车都到了，在楼下拉起警戒线，开始抢救工作。 赵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不知是被吵的，还是心事太多。 看看隔壁床上的吕晟，睡的正香。 心真大。 爆炸应该不是针对自己，我一个小角色，不至于。 他唤出省心池，开始思考人生。 当下，他能做的只有养伤睡觉和思考人生了。 或许，这才是掌握系统的意义，如果他没受伤，完全可以靠飞雷神救人。 哪怕只能救几个，那也会让这世界少几处家庭悲剧。 赵贤逐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省心池表面，柔和的光晕浮现，底部竟冒出几滴水珠。 【静思成功，本次累计数：3】 【冷却时间：6：00：00】 【1水滴=5配送币】 成了！注意到脑海中传来的系统提示，赵贤“嘿嘿嘿”乐了起来。 看来省心池比较唯心，心诚则灵。 早说嘛，那我知道怎么操作了。 而且，一个水滴就可以让他少跑5单，这东西这么值钱。 哐当。 钱清清推门而入，直奔赵贤，上下其手检查赵贤的身体。 她头发很乱，只是简单扎了个马尾，脸上也没有化妆。 应该是接到消息后，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了，这么关心我。 “赵贤，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淡粉色的瞳孔里满是焦急和关切。 钱清清当然着急，她还得靠研究赵贤发论文呢。 “我没事，倒是你，轻一点。” 钱清清慌忙退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瞥见吕晟还在狗睡，一把将其揪了起来。 我靠，女子力量惊人，赵贤嘴巴张成“O”型。 “你是猪吗，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睡得着的！” 第10章 理智的疯子 钱清清当然着急，赵贤可是他重要的研究材料。 不对，是合作对象，虽然这个合作只有她单方面承认。 “哎呦呦，轻点轻点。” 吕晟吃痛，捂着耳朵退到赵贤旁边，寻求庇护。 “发生什么了。” 见钱清清怒气冲冲的样子，吕晟也不敢搭话，只能小声询问赵贤。 “没事，就是医院被炸了。” “切，这点小事，发什么火啊，等等！” 吕晟以为自己听错了，医院，被炸了？ 实习助理乔雨诗也来了，悄悄地站在钱清清后面，伸出纤细手指，指向窗外。 虽然钱清清年纪小，但发起火来真的很恐怖，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触她的霉头。 吕晟看向窗外，立刻就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大火熊熊，由于是化学品引燃的，正常的水扑，根本阻挡不了火势，反而在空气中形成高温蒸汽，烫伤了一些人。 连几名消防员和警察也没有幸免。 医院的救护车鱼贯而入，将伤员拉走，附近的交通都已经处于管控状态。 惨叫声，哭喊声，灼黑的墙壁，坍塌的碎石，配合着火光，仿佛一片末日景象。 “为什么，医院会发生这种事，恐怖袭击？” 吕晟本来还不满钱清清刚才的行为，可现在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庆幸。 “警方还在调查事故的原因。” 乔雨诗戴着黑框眼镜，脸颊白嫩，上身是荷叶边并配有蝴蝶结的白衬衫，下身是光滑不带一丝褶皱的工装裤。 一副知性干练的形象。 哇，美女！ 吕晟用非常绅士的目光打量乔雨诗，这位从未谋面的女孩气质很好。 主要是跟那个钱清清一比，这个才是标准的人类女子。 “重点是，这么大的声响，也没耽误你睡觉，啊！” 钱清清双手拍着吕晟的脸颊，将他拉回了现实，表示出极大的失望。 “钱医生，我也没受伤，吕晟这些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就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赵贤替吕晟求情，他其实也搞不懂钱清清为何这么重视他。 太欺负人了。 见赵贤说话，吕晟做出抹眼泪，可怜兮兮的样子，实则偷摸溜到乔雨诗身旁搭讪。 钱清清没再教训吕晟，淡粉色的瞳孔仿佛有魔力一般，审视赵贤。 “你真的没事？” “当然没事，好着呢，我现在都可以起身了。” 说罢，赵贤扶着床头，颤颤巍巍地坐起来。 “简直，不可理喻。” 正跟吕晟闲聊的乔雨诗看到这一幕，大脑宕机了几秒，缓缓吐出几个字。 这是人类吗，这就可以站起来了！ 要知道，赵贤的伤不说粉碎性骨折，但也没强多少。 一个月不到，就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我跟医院商议了下，觉得这里并不安全，希望能将你转移。” 转移？去哪里。 赵贤避开钱清清的目光，他总觉得美女医生没安好心。 “没必要大惊小怪，就是次意外事故，我待在医院里，也能给你省去些麻烦。” “跟我走吧，现在医院这种情况，你接受到的治疗和检查也会出现延误和偏差。” “没事，我都好的差不多了，治疗和检查差点就差点吧。” 反正我有系统，赵贤打定主意不走，钱清清越是催他，他就越心慌。 “不是意外！” 赵贤抗拒的情绪收敛，表情渐渐严肃。 “不，是，意，外！” 钱清清一字一顿地再次重复道，淡粉色的瞳孔中闪烁摄着人心魄的光芒。 吕晟不嘻嘻了，对于好兄弟可能被邪恶医生当作实验材料的事，他也是略有耳闻的。 所以他平时虽然调侃赵贤和富婆医生的情情爱爱，但心底的戒备心极强。 如果她只是每天好吃好喝的帮助赵贤养伤，他们还会以为这是善举，是上层医生动了恻隐之心。 可伴随钱清清的善举而来的，是数不尽的检查，有些仪器根本就不是为了病人准备的。 更像是给小白鼠准备的。 死刑犯在临刑前也会吃一顿好饭。 “我倒是好奇，钱医生怎么知道这不是意外，难道你比警察还要先知道。” 吕晟的目光锁定钱清清，他确实打不过这位大力女子，但不代表怕他。 乔雨诗也有些害怕，她当然相信钱清清是好人，可是这种医学疯子加上固执偏激的性格，真的有可能为了所谓的研究而不顾后果。 作为助理，她见过许多次钱清清在实验室里的违规操作，也听过传闻。 有时候，她觉得钱清清比那些犯罪分子还有危险。 如果用一个词语评价，那就是“理智的疯子”。 最重要的是，医院都没等来警察的通报，钱清清却先一步知道了。 而且，如果她知道，为什么不上报呢，就算避免不了爆炸，也能减少损失和伤亡。 “我真的……” 钱清清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紧握拳头，指甲嵌入皮肤中，渗出殷红的鲜血。 “钱医生，你是在爆炸之后知道的，还是在爆炸之前知道的。” 这一点很重要，如果是在爆炸前得知的，那就说明钱清清的消息比较灵通，如果是在爆炸前…… 吕晟冲赵贤无奈地摇摇头，问这种问题没用，钱清清还能说自己是在爆炸前就知道不成。 “小青，小青，帮我开启静谧之眼。” “你又没有配送币，咋开启。” 小青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特么的，还是个东北口音的管家。 “所以我找你这个后台帮忙啊，配送币可以先赊着，快点，你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吗。” “赊账可不是好习惯，行，我帮你开着。” 视野瞬间化为黑白两色，赵贤凝视钱清清，看看会不会撒谎。 “您有新的负债到账啦！” 奶奶的，破坏气氛，明明是负债，这语音的口气总是这么欢快。 “提前知道的。” 钱清清沉默半晌，终于开口，黛眉紧锁，看来是做了一番极度的心理挣扎。 没撒谎，是实话。 赵贤心头一沉，最起码，静谧之眼给出的判断是这样的。 吕晟将乔雨诗拉到身后，随时准备攻击钱清清。 美女医生可能是个危险分子。 “我不是坏人，我就算知道，说不说也是我的权利，而且，事情也没发生，我说了，谁又会相信我，就连我自己都不太确定。” 钱清清的表情恢复如常，果断而又冷漠。 “所以，你可以在事故发生后，迅速来到我这里，要把我接走。” 赵贤同样冷漠地看向钱清清。 “我是担心你的安危，才来这里。” “那底层的病人呢，你就不关心他们的安危？” 赵贤大声质问，他只是觉得一切都合理起来了。 先跟他搞好关系，再利用突发事件将他带走，为什么钱清清要这么做呢？ 他能想到的答案只有一个：系统。 或许，在系统复活他的时候，钱清清就已经知道了。 普通人探查不到未来人的科技手段。 那就说明钱清清是： 系统宿主。 第11章 冲我来的，快跑快跑 其实赵贤之前多少都有些轻微的怀疑，自己没有什么值得一位天赋出众，貌美多金的医生看重。 自己身上最值钱的就是“神经病系统”。 小青与他说了系统可以互相吞噬之后，他还没当回事，可现在想想钱清清的眼神。 那淡粉色的瞳孔下，正是吃人的目光。 “底层的人怎么样与我无关，我只关心我的病人。” 钱清清确实不在乎其他人怎么样，她的能力有限，照顾不了太多人。 她一直奉行一个原则： 在可以选择的情况下，救能救之人，救想救之人。 所以她可以做到在手术台上拼尽全力，即便伤员已经失去生命体征。 所以她可以像现在这样，对超出她能力范围的事情无动于衷。 “很难想象这种话出自于一位医生之口。” 吕晟难掩厌恶之情，医生不都是要发誓的吗，宣誓词都喂狗了？ 乔雨诗没有说话，但美眸中也尽是失望之情。 为什么大家都愿意去钱清清的实验室，即便她的实验室问题重重。 还不是因为钱清清本人，大家都想目睹钱清清本人，跟着她工作和学习。 她就是现代医学界活着的神明，她的实验室总能出成果，而且效率出奇的高。 无数学子把她当成自己的榜样和奋斗目标，包括乔雨诗自己。 她就是狂热的崇拜者，只是，亲眼看到钱清清的言行举止后，滤镜被一点点磨碎。 现在仅剩的最后一点，也消失殆尽了。 “你这样子说话只会加深怀疑，我不会跟你走。” 赵贤随时都在准备召唤飞雷神苦无，如果钱清清是奔着系统来的，那他得让吕晟和乔雨诗出去，不能伤及无辜。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非常可疑，我们完全有理由报警抓你，我相信，警察不介意多一个符合作案动机和犯罪特征的人进入审讯室。” 吕晟从来就没相信过钱清清有什么善良的动机，现在的怀疑只是顺水推舟罢了。 “抓我？哈哈哈哈！” 钱清清冷笑。 “先不说我根本就没参与化学车爆炸的事情，警察敢背负巨大的舆论压力抓我吗？” 钱清清可是医学界的新兴大佬，对于医学，药学，人类的发展等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不试试怎么知道。” 吕晟抄起手机，却被赵贤摆手阻止。 “不管你有没有参与这件事，不管这件事是不是意外，我不想跟你产生任何交集，你走吧，钱我会还你。” 赵贤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了，钱清清如果有能力看透他掌握着系统，即便他跑到天涯海角，依然很危险。 小青说了，他的系统最完善，开启之后，鲨鱼们闻着味就会过来。 没想到来的这么早，现在只能暂时使用缓兵之计拖一拖。 “你确定不跟我走，还待在医院里？” 钱清清沉声问道，这次没有看赵贤，而是背对着他。 “你快走吧，没报警抓你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吕晟不耐烦地催促。 “钱不用还了，就当是丧葬费了。” 钱清清斜眼瞄向躲在吕晟后面的乔雨诗。 “怎么说话呢你！” 吕晟咬牙切齿，如果不是打不过，他非要教训教训不可。 赵贤眼神瞪向吕晟，示意他闭嘴，现在就别起冲突了，赶快把瘟神送走。 “我，我走了。” 乔雨诗愁成了一张苦瓜脸，不情愿地跟在钱清清后面。 总算走了，赵贤见钱医生出门，长舒了一口气，危机暂时解除。 【你已触发隐藏任务】 【任务名称：白衣葬地】 【任务难度：？？？】 【任务奖励：？？？】 【任务简介：白衣天使的圣所成为了葬地，因为循着鲜血而来的不是鲨鱼，是恶魔，充满魔力的眼睛看穿了真相，却看不到结果，化学车的爆炸似乎并不是意外，更像是出于君子礼节的宣战……】 【任务目标：找到化学车事故的凶手】 【任务完成度：0/100】 警告：由于任务功能未开启，该任务暂时关闭。 赵贤本来还在和吕晟讨论如何对付钱清清，可看到系统的任务提醒后，便愣住了。 无所谓警告里的任务不能开启，也无所谓有什么奖励。 这个简介已经非常明白地告诉他一件事，化学车的爆炸就是冲着他来的。 “循着鲜血而来的鲨鱼”，小青就说过类似的话，他的系统就是鲜血。 如果钱清清是凶手，那任务目标已经完成了，或者说完成度不会是0。 如果还在医院待着，那下一波袭击很快就会到来，他的位置已经暴露了 靠，我刚才干了什么，我逼走了一位大好人。 在吕晟错愕的目光下，赵贤下床推门而出，健步如飞。 “钱医生，钱医生。” 赵贤跑到医生办公室，钱清清正在收拾东西，事实上她也打算从医院辞职了，想以研究所所长的身份和各大医院合作，专心搞科研。 “哎嘿嘿嘿，钱医生，现在打搅您很不方便，我跟您走，跟您走。” 赵贤特意把“你”换成了“您”，以示尊敬和歉意。 “你又跟我走了？” 钱清清柳眉轻挑，刚才发生的事情也令她很窝火。 “是的是的，我为我刚才的行为向您道歉，真诚地道歉，您就带我走吧。” 赵贤表现出极为自责的姿态，带着哭腔恳求。 他总感觉下一次袭击很快就会来，而且凶手既然已经出于礼节提醒过，那第二次的目标很有可能就是他住过的顶楼了。 “你当我这是公共厕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钱清清美眸不善，她虽然偏执，可还没到杀人这个地步。 刚刚被兄弟俩针对得哑口无言，她在自己的助理面前，脸都丢干净了。 花了那么多钱，养了两只白眼狼，与其说是生气，倒不如说是伤心。 可以说，自出生以来，她就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扑通。 赵贤能屈能伸，当即跪在钱清清面前，哭嚎道： “我知错了，您原谅我吧，做牛做马我都愿意啊，带我走，带我走！” 再不走，小命就没了。 钱清清见他这般模样，气顿时消了大半，躲过想要紧紧抱住她大腿的赵贤，道： “你不用这样，我可以带你走，还有，我确实想依靠你进行一些研究，都是在安全范围内的，之前没跟你说，只是因为你伤还没好。” 研究我，研究我，快研究我。 赵贤渴望的眼神搞得钱清清不知所措，这家伙莫不是有什么癖好。 “现在就带我走呗，我迫切地想为人类的医学事业做出贡献。” “可以。” 收拾东西的速度很快，没有任何价值的吕晟又成了钱清清的出气筒。 赵贤默默跟在旁边，心说好兄弟为了我，你就受点罪吧，除了屁股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3点30分，化学车爆炸后的三小时。 轰！ 两架无人机飞速撞向了医院的顶层，大火迅速蔓延，升起滚滚黑烟。 无人机的目标正是赵贤住过的病房。 第12章 废物管家小青 整座大楼瞬间光亮全无，安全部门为避免事态扩大，已经切断所有电源。 虽然断电对减小火势并无太大的作用。 生命安存的地方，已经成为一片炼狱。 其他医院也都人人自危，出于安全考虑，他们并不想接纳来自南都第一医院的病人，或许袭击就是为了杀死医院内的某个人。 钱清清的研究所在郊区，大约四个小时的车程，这里配备有完善的家属住宅，商业区和公共设施。 赵贤几乎在到达研究所的同时，就看到了南都第一医院再次遭遇袭击的通报。 明明是闷热的夜晚，却脊背发凉。 真是冲我来的。 这任务来的是真及时，虽然因为系统待修复的缘故失效了，但救了他一命。 否则，他断然是不可能跟钱清清走的，如果是那样，他的小命说不定就埋在医院了。 系统能救他一次，不可能一直救他。 而且目前的情况来看，只是换了座虎穴待着，苟且偷生。 钱清清已经表达的很明白了，赵贤对她有用，所以才施出援手。 赵贤用余光观察了钱清清一路，想要找到系统的影子。 如果是系统宿主，应该与常人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比如他自己，恢复力远超常人。 还有他的肩膀，随着皮肤结痂愈合，他发现肩膀上多了道漩涡状缠绕的飞雷神印记。 “这还不简单，你让她把衣服脱了，给你看看身上有没有特殊的印记不就行了。” 小青提出了一个简单高效的方法。 本来还想和小青好好讨论钱清清身份的赵贤默默闭麦。 小青不是人，所以脑子有问题很正常。 “要说明显的特征，她的眼睛不就很特殊吗，那可不是普通的颜色，建筑师的瞳孔就是淡粉色的。” “你说什么！” 赵贤身体一哆嗦，吕晟赶忙扶住。 他还没从赵贤突然健步如飞的样子缓过来，毕竟前一秒还病怏怏地在床上躺着。 乔雨诗也不信邪，便给吕晟科普临床界的回光返照，这其中正是意识的力量，也是钱清清团队现在主攻的研究方向。 这也解释得通为什么赵贤会突然恢复正常，因为潜意识里感受到了危险，在控制身体求救、逃离。 “他的回光返照结束了？” 吕晟见赵贤眼睛紧闭，以为他翻皮水了，急忙去探他还有没有呼吸。 “幸好，还活着。” “乔雨诗，你去叫人，把赵贤带去做个全身检查，每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对于刚才这位叛徒，钱清清也没什么好脸色。 “能不能……” 吕晟到嘴边的话被钱清清瞪了回去，此时，他才感受到，钱清清身为所长，一医学界大佬的威严。 兄弟，你自求多福吧。 乔雨诗小心翼翼地从钱清清旁边走过，找来研究所的工作人员，扛着赵贤，一溜烟跑了。 她要离开是非之地，有钱清清的地方就是是非之地。 她怕丢工作，重要的是，履历上如果有一份被钱清清研究所开除的经历，再想进入医学行业的头部上班基本就不可能了。 头部之间多少都是有合作的，尤其是钱清清这种没有竞争对手的研究所，那都是其他人抢着合作的对象。 谁还会招一位被钱清清开了的人呢，那不是给合作添堵吗。 钱清清可是开过好几个人，现在根本就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了。 那都是从顶尖大学走出来的人，在加入钱清清研究所之前，顶级期刊的论文也都有参与。 乔雨诗可比不上他们，这也是为什么跟了钱清清这么久，她还是实习助理。 资历不够就是根本原因。 吕晟可不知道乔雨诗的想法，他只知道刚才还聊得热火朝天的知性美人现在已经对他熟视无睹。 太伤心了。 “你去家属区，随便找个空房间先住下，里面东西都齐全，不用你收拾。” 见吕晟犹犹豫豫的，钱清清顿时沉下了脸： “或者，你可以来当我的研究材料，我会支付给你或者你家人一笔可观的费用。” 费用？致残赔偿金？还是死亡赔偿金？ 吕晟向钱清清露出非常标志的微笑，绅士地迈向家属区。 大丈夫能屈能伸！ 好兄弟赴汤蹈火！ 哼。 钱清清撇了撇嘴，对付你们几个家伙，不是轻而易举。 月色如玉，星河漫天，这本是个美好的夜晚。 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袭击打碎了。 她愁容满面地望向南都第一医院的方向，接二连三地叹气。 这个世界开始不太平了。 现在没有人还认为这是场意外事故。 就像某位大国总统所言： 当第一架飞机撞来时，这是一场事故；第二架，是一场袭击；第三架，就是宣战了。 上层已经将此次事件连着提升到最高的危险等级，是人为策划的恐怖袭击。 只是，是某个人，某个组织，还是某个国家。 上层在等，其实也不是等，他们在祈祷，不要有第三次。 敌人在暗处，精心筹划了这么久，他们找到证据也需要时间。 如果第三次发生了，他们不介意开启一场战争。 “你个废物管家，我都要死了，你看不出来？” 赵贤大声质问，夹杂着不少粗俗之语。 他刚才确实有点类似于回光返照的迹象，强烈的求生欲望通过意识产生了身体运动需要的能量。 趁着昏迷的功夫，来系统里看看，主要是问候问候小青。 这家伙尸位素餐，擅离职守。 镜面上显示的余额一直在飙红，当然，是负数。 骂人会违反系统文明公约，触发惩罚机制，扣配送币。 现在的赵贤是债多一身轻了，扣的那点配送币和庞大的负债总额相比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按经济学的说法，这就是“沉没成本”。 通俗一点讲，这才几个钱。 小青一开始还在还击，但终究败下阵来，扑腾着翅膀，急得上下翻飞，头上的羽冠都炸毛了。 系统的任务功能都还没修复，它一个管家怎么可能越过程序去查看隐藏任务，这不是它权限内能做的事情。 “我懒得跟你说，一切的根源都在于你的无能，本来不想跟你说的，你这个死样子，我必须给你瞧瞧。” 小青趁着赵贤喘气抠脚的功夫，拿下制嘴权。 只见它打开镜面的“系统管家”，那上面的字当即让赵贤血压飙升。 “想体验完整版管家服务吗，只需199999，当然，可以分期支付哦。” “狗屎系统，要那么多钱，留着给自己浮木上坟吗。” 接着，愤怒的赵贤看向小青，嘴上毫不客气： “我还真没骂错你，你真是个废物，残次品。” 小青嘴上骂不过，扑过来和赵贤扭打在一起。 物品栏里，飞雷神苦无闪烁出耀眼的金光。 第13章 危险的处境 一人一蛇都因为飞雷神苦无的光芒，同时停止了动作。 “还真被你说中了。” 赵贤鼻青脸肿，他目前的实力当然打不过小青，毕竟是未来人的科技产物。 “那当然，现在知道谁是废物了吧。” 小青抖了抖身体，轻微擦伤的皮肤立刻恢复原状，就是羽冠歪了。 赵贤想要继续拳头招呼，但终究冷静下来。 他悲观地发现，他打不过这个小东西，而且，因为多次违反系统文明公约，已经被罚款1238个配送币。 是金钱让你逃过一劫，赵贤心里嘀咕，他绝不会承认是因为自己打不过才收手的。 一人一蛇的废物之争就这样以蛇的胜利草草收尾。 “你确定要回去？” 赵贤心里打鼓，小青的计划确实有可行性，关键在于他回去之后，撞到凶手怎么办。 因为系统的残缺，飞雷神苦无的技能介绍并不完整。 其实现阶段的飞雷神苦无有四个效果。 【标记（限1）：可以在任何地方留下飞雷神印记，使用者随时取消该印记，印记具有小范围感应的功能】 【传送1：使用飞雷神苦无时，消耗50配送币，可传送至飞雷神印记处，并在初始传送点留下一个飞雷神印记】 【传送2：消耗50配送币，使用者可将飞雷神苦无抛出，并瞬移至飞雷神苦无的位置。】 【导雷：消耗50配送币，可利用飞雷神苦无将任意物品传送至飞雷神印记】 所以，在小青的提醒和建议下，赵贤在离开医院之前偷偷用苦无在病房里刻下一枚印记，看看会不会有人去病房。 这也是赵贤和小青的开战原因之一。 他觉得病房都被炸了，凶手不可能去现场，小青不但救主不力，还害自己白白浪费了50配送币，实在不能忍。 没想到真的有凶手去现场了。 如果说病房在没有遭受袭击的情况下，有人进去，那只是可疑对象。 但在遭受袭击的情况下，还有人进去，那绝对就是凶手了。 病房的高度，警察和消防员都进不去，里面满是烟尘，火焰和有毒气体。 能在这种环境下进入病房的，绝对是系统宿主。 “当然要回去，你就不想看看是谁。” “万一是别的东西碰到了呢，比如倒塌的墙和钢筋，或者玻璃碎片。” 赵贤抱着侥幸心理，他不想回去，对方是要置他于死地，他不想面对。 既然都逃出来了，管他凶手是谁，没必要回去冒险。 “别自欺欺人了，飞雷神印记的感应错不了，如果不是生物有目的的触动，它不会反应这么强烈。” 小青的思路很清晰，必须要回去，敌人都追着屁股砍了，不可能一直跑。 “你不可能一直跑下去的，他们能找到你第一回，就能找到你第二回，难道你要一直当缩头乌龟？” 小青接着说道。 “而且，这里就很安全吗，钱清清是把你当研究材料对待的，人体实验从来都不在可控范围内。” 小青虽然不是完整版，但对于未来人的发展历程多少还零零散散地知道一些。 未来人一开始也打着严格控制实验标准的旗号对一些头部研究所开放了人体实验。 成为研究的人会获得极高的报酬，并且在实验成果上也会署下他们的名字，可以说是青史留名。 但随着人体实验的进行，秩序失控了。 无数地下实验机构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人口买卖，器官交易等黑色产业愈发成熟。 人体实验的标准也被打破，那就是没有标准，实验机构不在乎人的死活，更没有报酬。 无数惨绝人寰的实验被开发出来。 变种人，异种人，改造人等各种实验创造的“新人类”逐渐成为了政治选票中不可获取的群体。 虽然这段历史，这些实验，极大地推进了未来人的发展，但也成为了他们的伤疤。 这些人体实验直到未来人找到真正的进化路线之后才消失，它们不是被国家组织禁止的，而是被时代淘汰了。 “或许钱清清的实验真的只是获取一些你的血液、组织、细胞和基因，但你不觉得你已经跟小白鼠没区别了吗？” 听着小青绘声绘色地讲述，赵贤知道自己的处境很糟糕，前方深渊，后方地狱。 他其实也很清楚，但只是不想面对罢了，能活一天是一天。 等伤好了，就去修复问题，提升自己。 问题是，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真的会给自己发育机会吗？ “你不是怀疑钱清清跟未来人有关系吗，毕竟淡粉色瞳孔是他们的标志，或许她……” 赵贤没有继续说下去，钱清清如果真的和未来人有关系，或许她是来保护自己的。 “站在中立的角度讲，你觉得未来人很善良吗？你凭什么觉得会有人保护你。” 如果未来人是善良的，就不会和其他文明爆发战争，更不会将战争波及到“古人”身上。 两个不同进化路线的文明之间必然会爆发战争，但不是没有和解的余地，或者说休战的余地。 “你别忘了，系统之间可以互相吞噬变强，即便你拥有最完善的系统，他们也没有在系统上设置防火墙之类的保护机制来免除吞噬。” 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养蛊，养出最强的宿主掀翻敌人，赢得战争的胜利。 所以即便是同属于未来人阵营的系统宿主，也有理由相互厮杀 “我，哎。” 赵贤脑子一片混乱，如果钱清清是系统宿主，说不定正在着手吞噬他呢。 “你能相信的只有你自己，别迷茫了，踏出第一步，去迎接更加广阔的世界。” 小青难得正经，飞到赵贤肩上，狭长的蛇瞳一丝不苟地盯着赵贤。 这才像系统管家该有的样子，赵贤瞟到难得正经的小青，羽冠歪斜着，样子有些滑稽。 “好，去看看。” 赵贤抄起飞雷神苦无，发动技能，金光闪烁，消失在原地。 “艹，我都用飞雷神了，怎么还要经历一遍抽水马桶！” 巨大吸扯力将赵贤送往目的地，飞雷神印记标记的病房。 “嗯？” 守在赵贤旁边的乔雨诗睡眼惺忪，莫名感受到一阵强风。 仪器上的数据都很正常，就是脑神经那几项波动了一下，但都在正常范围内。 估计是做梦了吧。 乔雨诗打着哈欠，继续闭目养神。 嗡。 “咳咳咳！” 赵贤被浓烈的烟尘呛得身体不适，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小青浮在废墟的半空，吐着蛇信子，没去管赵贤，这是初次使用空间能力的正常现象。 “我嗅到了不属于这里的气味。” 第14章 烟雾使者 “遇到危险就用飞雷神跑。” 小青提醒道。 “我的身体突然从实验室消失，我该怎么向钱清清解释？” 虽然系统宿主的身份大概率是暴露了，但只要掌握的能力没有暴露，他还是有信心自保的。 飞雷神之术神出鬼没，敌人很难反应，就算反应过来，他也已经跑了。 最起码在忍者的世界里，飞雷神之术难以被反制。 “你的身体没有过来，别担心。” 滚滚浓烟以怪异的姿态在房间内升腾，迅速扑向赵贤。 小青的话音戛然而止，头顶羽冠盛放，撑起一片光幕挡住黑烟。 同时扇出数枚青羽，化作流光洞穿黑烟。 原来你打架这么猛，赵贤紧攥着飞雷神苦无，出了一身汗，窝在角落里瑟瑟发抖，随时准备逃跑。 “咳咳，我还以为要空手而归了，咳咳！” 伴随剧烈的咳嗽声，黑烟渐渐汇聚成人形。 一具如干尸般的身体，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不断地咳嗽，嘴角尽是漆黑粘稠的血液。 “小青，咱们能打过吗，要不走吧。” 赵贤在系统的聊天框里和小青交流。 他腿肚子都软了，此时蜷缩在角落里。 “不急，你躲好就行，不用管我。记住，只要你跑了，我就能跑。” 小青的战斗本能是建筑师在构建系统管家时就植入且刻画完全的，这也是区别于其他系统的重要标准。 因为大部分的系统管家都是无法进行战斗的。 黑烟男没有继续攻击，而是对着充满有毒气体和浓烟的空气猛吸起来。 “咳咳咳咳！” 他似乎并不在乎自己的咳嗽多么严重，即便五官都在淌出血液，即便嘴角已经血流成河。 这是什么癖好，赵贤在震撼之余，更多的是恐惧。 眼前男人的行为极其反人类，吸入这么多有害气体，应该死了才对，虽然他的身体看上去已经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咳咳咳，呼。” 黑烟男呼出一团浓郁的黑烟，他的身体反应显然在说明他的身体极其抗拒这些黑烟，可他的表情却极其享受。 看似不经意间呼出的烟圈，却如一张大网般，转眼间就将小青覆盖。 在其两侧，同样是黑烟化作的大手抓向赵贤。 敌人和系统的适配度已经非常高了。 小青心头一沉，他们不是黑烟男的对手，即便它能搏斗一二，可赵贤的体力也不足以支撑它进行长时间的高强度战斗。 嗡。 青光闪烁，小青翅膀扇出阵风，强大的吸扯力瞬间吹散了聚集而来的黑烟，两侧的黑烟大手，也被小青的青羽光芒击碎。 “咳咳咳，小青，我感觉我要撑不住了。” 刚才那黑烟距离赵贤也就差二寸了，虽然没有触碰到，但还是吸入了不少有毒气体和颗粒，脸色肉眼可见的发黑。 赵贤感觉自己的思考和动作的速度受到影响，在变慢。 “能战斗的系统管家？那系统应该很高级，不知道吃了你们，我会提升多少。” 黑烟男瞳孔中贪婪光芒闪烁，融入浓烟之中席卷而来。 “我很好奇你是什么职业，升级条件是什么，养着这么厉害的管家，应该很累吧。” 何止，已经负债了。 思绪缓慢的赵贤忍不住吐槽。 他现在头脑昏胀，就算没有受到攻击，但这里的空气并不安全，一直在麻痹他的神经。 小青祭出阵风和光幕抵挡黑烟男的攻击，感受到赵贤已经岌岌可危，知道是时候跑了。 它立刻吐出蛇信子，发出尖厉的叫声，蛇身上的花纹螺旋缠绕向青羽，以牢笼的姿态，将烟男镇在地面上。 【青羽纹笼】 “咳咳咳。” 烟男受到束缚，立刻吸入大量黑烟，牢笼眼瞅着就要被胀破。 “赵贤，跑。” 赵贤意识昏沉中，听见小青催促，当即发动飞雷神苦无，抽水马桶般的吸力如约而至。 嗡！ 金光闪烁，一人一蛇霎那间失去踪影。 “空间系？咳咳，被算计了。” 黑烟男一阵懊恼，光顾着吸烟了，应该先专心吃掉这个新人的。 没办法，谁让他的升级条件就是吸烟，毒性越大越好。 在他一开始的判断里，赵贤应该是召唤系，毕竟带了只随从。 可随着战斗的开始，他立刻反应过来那是系统管家，因为召唤系的随从不可能比召唤师的战斗力还要高。 那个新人很明显什么都不会。 “没想到是空间系，哎。” 黑烟男组织了一遍语言体系，打开通讯设备联系上级。 “雷仆报告，雷使大人看到的没有错，确实诞生了非常高阶的系统，而且系统宿主很弱。” 黑烟男将情况一五一十地汇报战斗经过以及自己的猜想。 “我叫你活捉的。” 设备那头传来恨铁不成钢的声音，这种好东西当然是要献给上级，烟雾使者一个小小雷仆，竟然想着独吞。 “属下知错，真的抱歉，烟瘾犯了。” 烟雾使者见自己的小心思被揭穿，也没有过多的辩解，而且“烟瘾犯了”也是实话。 “我给你准备的电子烟呢？不伤身体还能满足升级条件，你非要吸那个带毒的？” 设备那边的人明显跟烟雾使者很熟，上下级的关系并不明显。 “咳咳咳，这个劲够大。” 烟雾使者又猛吸了几口，顿时剧烈咳嗽，呕出粘稠的黑色血液。 “你别吸了，赶快回来检查身体，要是你的系统为了治疗你导致收支失衡，入不敷出，你就真的死了。” 呵呵，死了也挺好的，被折磨这么多年，哪还有活着的欲望。 “好。” 烟雾使者不可能将心中所想如实说出来，简单答应一声便循着风向，融入到黑烟之中。 “有探明他们的职业和升级条件吗？” “啥都没探到，跑得太快了，只知道是空间系，系统管家可以战斗。” 赵贤沉默地坐在应急功能屋的椅子上，他的身体已经恢复正常。 抽水马桶般的吸力竟有排毒效果，这本来是个好事。 可当赵贤看到自己的账户余额时，便沉默了。 有时候，沉默不是因为思考，单纯是因为没钱。 静谧之眼用了50，飞雷神苦无的往返用了100。 这还不算检查钱清清用的那次静谧之眼，因为那次已经赊账了。 “飞雷神苦无不是小号的充能点吗？为什么我的币被扣了。” 他迷茫地看向小青。 “……” 小青想了很久，也不知道为什么，飞雷神苦无的充能依旧是满的。 “可能，系统故障了。” “史。” 【警告：因违反系统文明公约，已扣除10配送币】 【账户余额不足，计入负债】 “呼。” 赵贤一个大喘气，把嘴边的脏话憋了回去。 “你就不关心刚才的敌人吗？” 小青兴奋地在赵贤身边转悠。 因为黑烟男透露了两个他们不知道的情报，都是关于系统的。 职业与升级条件。 第15章 升级条件 赵贤不为所动，虽然小青因为这来之不易的情报很兴奋。 他只在乎自己的账户余额。 显而易见，职业和升级条件这种东西，他的系统还没有解锁，或者说修复。 而想要修复，那就需要配送币，大量的配送币。 “我说，罚款和赊账也能分期吧。” “当然可以啊。”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小青根本不会考虑钱的问题，毕竟它又不负责还债。 而且，弄清赵贤的职业和升级条件是什么，更有利于能力的提升，将会在赢得文明战争胜利的道路上踏出坚实一步。 小青终究是未来人的科技产物，虽然可以中立客观地看待问题，但冥冥中还是会受到未来人思想的影响。 “你一个和系统共生的管家都不知道这些，跟我聊又有什么意义。” 赵贤见小青像苍蝇一样在周围乱飞，有点不耐烦。 但见识到小青的实力后，他也不敢出言不逊，更不用说大打出手了。 “当然有意义，你跟黑烟男的能力不同，说明每个系统赋予的能力都是不一样的。” “哦。” 不一样就不一样呗，别影响他跑单赚钱就行。 “升级条件肯定也不一样，战斗中，我能感觉到烟男其实也在受到有毒气体的影响，但他还是在大口地吸。” “可能烟瘾犯了。” 系统宿主嘛，烟瘾犯了，想抽点不一样的东西，很正常。 士兵男孩还抽乙醚呢。 “不，明明身体会受到伤害，还在坚持摄入，我不觉得是烟瘾，这很有可能是他的升级条件。” 小青多少都能在记忆库里找到一些零碎的记忆，再与现有的情报结合，它的推测十有八九就是正确的。 “什么？” 赵贤满脸的不可置信，靠吸有毒气体升级，怪不得看上去像具干尸。 可能就是因为常年摄入有毒物质，导致自己生命机能下降，然后又因为系统而保持在一个半死不活的状态。 “那我的升级条件应该跟他不一样吧。” 赵贤害怕他的系统也给他整点反人类的升级条件。 要是这样，他直接自杀，又得还债，还要以反人类的方式升级，活着就是受罪。 “肯定不一样，跑单获取配送币应该就是你的升级条件。” “你百分之百的肯定？” 赵贤和小青大眼瞪小眼，一个非常自信，一个半信半疑。 “其实，系统已经提醒得很明显了，我就可以用配送币来升级。” 说是充钱开通管家完整版，那不就是给小青升级吗。 有道理，赵贤陷入沉思。 如果配送币就是升级条件，那除了小青，还能给什么升级，他没有看到任何可以升级的提示。 自己可以升级吗？ “咦，我要是给你升级了，你是不是打架就不更猛了。” 赵贤开启幻想时刻，到时候小青在前面打架，他负责助威，对，还负责逃跑。 真不知道为何建筑师会让这种道德洼地、智商低下、弱小无能的人获得系统。 小青翻了个白眼，它已经尽量在忍受赵贤了。 “不可能的，我拥有战斗能力本就极为特殊，这给你和系统带来的负载已经远超其它系统。” 小青耐心地解释，对于管家这个职位，它非常负责。 “要是我的实力远超过你，你猜猜，是系统先崩溃，还是你先死。” 见小青露出玩味且嘲笑的目光，赵贤撇了撇嘴。 “不行就不行呗，搞得神神秘秘的。” “跟你说过了，你只能相信你自己，做人做事也要开靠自己，我还有这个系统才是辅助，只是你变强的手段。” 除了当管家，还要当老师，上上思想教育课，哎。 小青希望给赵贤一点紧迫感，可这家伙烂泥扶不上墙，完全不关心人类命运和战争，让蛇羡慕的松弛感。 “好吧好吧，等我伤好了，就去变强。” 赵贤掏出省心池，开始三思。 因为他发现，旱厕的物质又变多了，再不反省，该死的系统可能又要罚款了。 其实不怪赵贤性格上有些软弱，他一直生活在和平的年代，别说战争了，就是杀人、抢劫都离他有些遥远。 自出生以来，见过的死人，就只有自家去世的亲戚。 杀鱼杀鸡，手都哆嗦，只能闭着眼杀，因为看到动物的内脏和血液会吐。 赵贤根本没法理解战争的残酷无情，在影视剧里看到的，终究只是旁观者的身份。 “不是我唠叨，你确实要加把劲了，黑烟男从属的势力不会轻易放弃你。” 小青叮嘱道，却发现赵贤的身影慢慢虚幻。 这家伙，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 经过多次往返系统的训练，赵贤无需走钟塔下面的电梯，意念一动，就可以从系统里出来。 小青跟他说，钟塔的通道本来也不是用来往返现实与系统的，只是建筑师顺手设计了个能往返的功能。 至于通道应该是用来做什么的，小青也不知道。 但是，必要的抽水马桶环节是少不了的。 “呕……” 赵贤猛然翻身干呕，他都有经验了，进入系统之前不吃东西。 乔雨诗已经离开了，床边还有她的眼镜，应该是太困忘记拿了。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些观测设备，再然后，就只有空荡荡的白色墙壁了。 好歹也是世界顶尖的研究所，怎么住宿的房间这么简陋。 赵贤伸着懒腰自床上坐起，不是回光返照的情况，他的身体还不足以支撑他下地走动。 嗡。 熟悉的音效响起，赵贤下意识地以为是“抽水马桶”，赶忙捂住脑袋，这样能减少吸力的冲击，昏厥感不会太强烈。 紧接着，震撼赵贤的一幕出现了。 房间内渐渐亮起柔和的灯光，洗漱台、浴缸、取餐台、电梯、观景台等设施自空白的墙壁上凹凸而出。 纳、纳米科技？ 赵贤张大嘴巴，目睹这样的景象，却有些眼熟。 “很像建筑师用到的符号组合技术。” 小青提醒道。 对啊，确实像，是巧合吗。 是见过建筑师才设计成这样，还是单纯的设计。 赵贤对钱清清的身份越来越笃定，种种迹象都在表明，她就是系统宿主。 第16章 系统的副作用 赵贤不知道的是，伴随着他的苏醒，房间内的监控设备也正式启动。 钱清清坐在电脑屏幕前监视着赵贤的一举一动。 清醒了，但身体又回到了病怏怏的状态。 之前见赵贤活蹦乱跳的样子，钱清清是又慌又喜。 喜的是赵贤变态的恢复能力，必然能帮助她搞出新的研究成果。 慌的是赵贤的伤完全恢复之后，还会配合她实验吗。 作为医生，钱清清承认自己的道德底线比较低，实验途中，会做一些违背社会道德和实验准则的事。 现在赵贤在研究所内，如果他不配合，那她不介意使用一些非常规手段。 比如施加延缓恢复的抑制剂，比如微量的神经毒素。 最起码，得等她搞出一个完整的实验成果后，赵贤才有离开的可能。 电脑屏幕前不止赵贤一个房间的监控，因为钱清清一直在秘密进行人体实验。 赵贤不是第一个，但只有赵贤能帮助她得出关键的实验成果，登上顶级期刊，创造人类历史的实验成果。 医院不比研究所，研究所的观测设备都是最先进和最精密的，用到的一些技术都是当前人类无法复制的。 所以那种波动不可能逃过钱清清的眼睛。 钱清清拿起桌子上赵贤的身体状态报告，从进来到现在，一共出现两次数据异常。 分别是刚进入研究所房间时和刚刚苏醒时。 那不是一个病人该有的脑神经波动，而做梦的说法只能解释昏迷后的情况。 难道有人在睡醒的时候还会做梦？ 之前针对赵贤的研究，都集中在细胞的微观领域以及骨骼的自愈因子上。 但在上次了解到“意识”的相关问题后，钱清清已经带着部分人马转战意识、神经与脑科学的领域。 其实，钱清清倒是对这种波动似曾相识。 与其说做梦，不如说是赵贤进入到某个地方之后又出来了。 可惜，因为某种限制，她没法对自己进行研究。 但她没有发现赵贤有任何行为上的异常，经常在醒来之后呕吐算吗？ 呼。 钱清清闭上眼睛深呼吸，缓解因深度思考带来的疲劳，纤细双手撩起垂下的晶莹发丝。 我竟然也开始掉头发了？ 看着手上的几缕发丝，钱清清颇感意外，她从来没掉过头发，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在预示什么。 可能是好久没发论文的缘故吧。 其实距离她上次发论文的时间也仅仅过了两个月，一般的科研机构几年发一次都很正常。 可是她不行，对她来说，半年发一次的空白期就不是她所能承受的，身体会受到伤害。 比如掉头发，而且掉头发只是个开始。 得准备实验了。 钱清清按下椅子边上的按钮，一组机械臂缓缓将钱清清拖起，椅子也慢慢与屋内的设施组合成一张多功能床。 按摩，清洁，体检等功能一应俱全。 衣服缓缓褪下，钱清清扎起马尾，表情狰狞地趴在床上，禁不住地呻吟。 那本是波浪卷发盖住的天鹅颈上，血红的印记浮现，紧接着便沿脊椎缓缓扩散，像是一把手术刀在脊椎处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光洁的后背宛如开了一道血红的岩浆裂缝，在无影灯下闪烁奇异的光泽。 数只机械臂弹出针头，在钱清清的操作下，猛地扎入后背。 “啊啊啊啊！” …… 赵贤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一觉睡到天亮，确实很爽，当然是在不考虑负债的情况下。 这里物品齐全，赵贤想要什么，基本上都是动动手指头，张张嘴的事。 “小青，还得恢复多久我才能跑单啊。” “再有半个多月吧，你的身体在微观层面都修复好了，现在是修复外伤的阶段。” “还要半个月啊。” 这脑袋上顶着债，怎样都不会轻松，赵贤想让自己动起来，一直躺着容易精神懈怠。 “你要是觉得慢，可以支付一定数量的配送币，让系统给你加快修复速度。” 赵贤默默地把小青关进小黑屋，馊主意，不用问，这数额一定不菲。 他最近才发现，如果系统是群聊的话，小青是管理员，他才是群主。 虽然小青可以在系统逻辑上反复横跳，弹性利用系统规则，但是他才是群主，管理员的权力再大，终究还得听他指控。 妈的，小青不由自主地暗骂赵贤小心眼，然后便开始反省自己。 应该是跟劣质宿主待久了的缘故，它也染上了出口成脏的习惯。 不得不承认，骂出去的瞬间确实有利于情绪的发泄。 “赵贤，醒没醒，开门开门！” 房间内的喇叭里传来吕晟的声音，透过单面镜，可以看见框框敲门的吕晟，后面跟着乔雨诗。 “你不用敲门的，传声筒开着，赵贤就给你开了。” 乔雨诗没戴眼镜，反而更漂亮了些，眉宇间天生带着几丝忧郁。 她发现吕晟虽然很讨人喜欢，但是极其粗俗，而且外强中干。 自从被钱清清武力收拾了之后，连她的正眼都不敢看。 好吧，我也不敢，她见过的其他男的也不敢。 理智的乔雨诗觉得对吕晟的要求太苛刻了，在评价他时，应该剔除与钱清清有关的影响因素。 “哎呦，我是病人呀，你喊那么大声。” 吕晟可不在乎，扑上来瞧了又瞧。 “感觉怎么样，没事吧。” “除了不能下地活动，其他都很好。” 吕晟见赵贤没事，立马切换成哭腔。 “兄弟啊，这太恐怖了，钱清清太吓人了，咱俩要早做打算啊。” 钱清清确实恐怖，赵贤深有同感，可是他现在也没别的地方去，说不定研究所外面就蹲着黑烟男那群人。 乔雨诗戴上床边的眼镜，轻拍吕晟的肩膀。 以前把钱清清当成偶像和榜样，眼里全是她的优点，自然不会在意其他。 可昨天钱清清的所作所为让她也有些恐惧。 “我会尽快养好的，到时候就走。” 以吕晟好吃懒做的性格，放着这的好生活不要都想走，可见他是真的被吓到了。 “所以，我在研究所该做什么？” 赵贤看向乔雨诗。 他可没忘记，钱清清帮他是有条件的，在医院的时候说得也很清楚。 “本来，今早就应该安排你去实验室的，可所长现在也没出房间，估计今天是不行了。” 大科学家也有睡懒觉的习惯？日上三竿了都。 似是看出赵贤的疑惑，乔雨诗道： “所长是非常准时的人，如果她没出现，那一定是有自己的事情，每隔一段时间，她都会这样，只不过最近越来越频繁了。” 这倒没什么可隐瞒的，和钱清清一起工作的人都清楚。 得病了？赵贤马上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研究所的设备连细胞多少岁都能查出来，何况是那些病症。 嗯，没事那自己就享受享受。 “要是身体无恙，就跟我去实验室吧。” 钱清清突兀地出现在门口，只是脸上的疲态很明显，以往神采奕奕的淡粉色瞳孔也失去了光彩。 “应该是系统的副作用。” 小青提醒。 系统，还有副作用？ 第17章 充满危险气息的实验 随着赵贤进出系统越来越频繁，小青时不时就会修复一点损坏记忆存储库。 还有一点，系统也会自行随着时间修复。 反正小青的脑子最近越来越灵光了，关于系统和未来人的记忆碎片也在逐渐增多。 “副作用具体是指？” 在去实验室的路上，赵贤与小青交流。 他不知道副作用这回事，因为他的系统从来就没有带给他什么副作用。 巨额负债算吗？ “不清楚，应该是没有达到系统的要求，就会受到惩罚。” 比如神经病系统给我预备的“五刑”？赵贤有些理解系统的副作用是什么意思了。 “你怎么看出钱清清是受到系统副作用的影响。” 赵贤觉得劳累过度和疾病更有可能，毕竟他们没法确定钱清清是系统宿主，对她的身份，只是猜测。 “她现在的身体状态和黑烟男的气质很像。” “像，哪里像了，钱清清只是有些憔悴，可不是干尸。” “肉眼凡胎是不可能看出来的。” 小青嘲讽。 它知道赵贤心里门清钱清清的身份，只是不愿相信，否则他在这些人里仅存的优越感也会消失殆尽。 可悲的心理。 “你自己注意吧，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呀，这小东西，说话越来越没礼貌了，我好歹是群主。 赵贤偷偷把小青关进小黑屋，看向钱清清的背影，摆在眼前的是他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他是否要和钱清清挑明身份。 最起码要探明钱清清是敌是友，不可能一直这样任她摆布。 万一她给自己吞噬了怎么办，在她的地盘，她搞点小动作可是轻而易举。 可是他又怕自己当着钱清清的面把自己给爆破了，人家本来没吞噬的心思，可能也会有了。 最难办的一点就是，不知道钱清清的系统是未来人和敌对文明。 未来人的系统宿主还有的谈，大家的目标都是赢得文明战争的胜利。 敌对文明的系统宿主都是不死不休的关系。这能谈吗。难道要靠爱感化？ 但即便在小青点明的情况下，他也确实没看出来烟男和钱清清的气质哪里相似。 大美女和活死人能有什么相同的气质。 “行了，你们就别进来了。” 一行人在一扇大门前停下脚步，门上赫然写着“实验重地，旁人勿进”的标语和标识。 “乔雨诗，你带两个人在门口等我吩咐。” “是，所长。” 乔雨诗他们在门口站定，至于吕晟，根本就没资格跟过来。 “所长有自己的专属实验室，进去之后别乱动，听所长的就行。” 想起知性美女的忠告，赵贤强装镇定，这扇大门的后面的未知让他有些恐慌。 此刻的钱清清不是白衣天使，倒像是白衣杀手。 大门在经过对钱清清的重重检测，确认身份之后，缓缓开启。 赵贤闭上眼睛，这一进去，可能就是永别了。 AI程序控制的机器人和其他设施在赵贤进入门内的途中，自行消毒，换衣和检测。 这个实验室已经进入工作状态，多个显示屏浮现，实时检测赵贤的体征数据。 与想象中的不同，钱清清的专属实验室到处都是粉红泡泡的气息。 从墙壁到桌椅镜子，甚至是浮现在四周的显示屏都有一圈淡粉色的框框。 如果忽略那些医学设施，这里更像一位花季少女的闺房。 “好看吗？” 钱清清的一改往常的尖锐气质，笑着和赵贤对视，淡粉色的眸子像两只弯弯的月牙。 这种状态的钱清清，赵贤见过，就是第一次在病床醒来时，那是两人的初见。 “好看，房间和人，都很美。” 赵贤有些醉了，沉醉在女孩甜甜的笑容之中，视野渐渐模糊。 “醒醒，蠢蛋！” 小青的怒吼打碎了赵贤的美梦，他慌忙回神，发现钱清清正在电脑上操作设备。 他的身体上遍布纳米级的机器人，尤其是他的头部，他能感受到有东西在里面动。 脑袋痒痒的。 “不错，进来的人基本都扛不住这第一关，你是第三个。” 神经波动：强。 意识能量：强。 赵贤看见屏幕上显示着对他的评价，这感觉就像在“神经病系统”里，只不过没有这些复杂的现代科技。 系统里检查身体，就是一道光波扫一下的事情。 “你很紧张，戒备心很强。” 能不紧张吗，刚进来就搞这一出。 “你不用害怕，只要听我的，不会有事。” 真要听你的才会出事吧，赵贤很绝望，他不该答应来实验，他发现他的身体已经被机器人锁死了。 而且在这里，任何的情绪波动都会被设备检测到，他无所遁形。 “你不用隐藏自己的情绪，过度紧张也会引起实验结果的扰乱，可以说话，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你身上有系统吗。赵贤差点脱口而出，但还是忍住了，没问这么劲爆的问题。 放松情绪是吧，赵贤做了几次深呼吸，以便心情能平静下来。 “第一道考验没有通过那些人，怎么样了。” 赵贤借着这个机会套取情报，顺便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确实该冷静下来应对钱清清。 “呵。”钱清清玩味地笑了下：“当然是让他们离开啊，不然吃了他们？” 吃了？不就是吞噬的意思，这是她故意这么说的吗？ 赵贤怀疑，不只是他在确定钱清清的身份，对方也在确定他的身份。 “在我之前通过的那两个人怎么样了。” “当然是继续实验啊，我给的报酬可是相当丰厚，都不舍得走。” 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赵贤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起波澜。 “他们拿到钱之后，过得应该都很好吧，毕竟数额很多。” 钱清清从座位上起身，走到床边，俯视赵贤。 在头顶强光的照射下，赵贤仿佛失明了一般，根本看不清钱清清的脸颊和动作。 唯有那一双充满魔力的淡粉瞳孔在审视他。 “谁会关心从实验室里离开的人，不过他们两个我倒是知道一点。” 声音由远及近，赵贤能感受到富有弹性且柔软的嘴唇，以及沁人心脾的玫瑰香气。 钱清清的嘴唇紧靠着赵贤的耳朵，轻轻吐出三个字： “都死了。” 第18章 活命的办法 还没来得及反应的赵贤仅在最后的余光中瞥见多功能机械臂，伸出细针，奔向两侧的太阳穴。 伴随颅内剧烈的疼痛，赵贤的意识沉入系统之中。 有了系统之后，除非是中了类似幻境梦境一类的能力，否则即便是昏迷，赵贤也会进入系统之中，只是暂时失去对身体的控制。 这就是未来人空间科技与意识文明科技的结合。 意识可以短暂脱离肉体在系统空间中存在，甚至可以从系统传送至别的空间。 比如上次回到医院，赵贤就是在以意识形态行动。 听上去可能和灵魂出窍比较像。 “怎么办，小青，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赵贤攥住小青，发疯似的上下摇晃。 “别摇了，我要死你前头了。” 小青制止住焦躁的赵贤，表示别慌。 “不慌，你没听到吗，钱清清这个疯子，她把人都杀了！” “第一，钱清清没说是她杀的；第二，如果你死了，系统不应该这么安静。” 小青非常有条理地给赵贤分析现在的形势。 “也是。” 赵贤颓废地坐在钟塔下，漆黑的广场只有他孤单的身影，甚至连影子都没有。 “开局就让我负债，我才得到它几天，好处没捞着，危险倒是一堆。” 赵贤沮丧地拳击地面，这系统有什么用？ “最起码，没有它你已经死了。” 小青也不知如何安慰，前几天才给他加油打气，现在又开始抱怨了。 毫无用处的宿主，真不明白建筑师最完美的作品为何会选择赵贤，或者说建筑师为何会选择赵贤。 好绝望又好无奈，它只是个管家，却像个保姆一样。 “不如让我死了！” 赵贤脑袋猛地砸向地面，留下浅浅的血窝。 小青刚要上前阻止赵贤，地面突然裂开缝隙。 “嗯？我头这么铁？” 赵贤语气惊奇，连额头上的伤口都不管了，滋着血，扭头看向小青。 应该不是吧…… 系统暗中给他强化了？ 就在小青疑惑之际，在那裂缝周围又是数道裂缝出现，并且还在蔓延，偌大的广场眼瞅着就要被裂缝切割。 “有人在吞噬你的系统！” 小青大吼，紧接着吐出一口青色的鲜血，系统受到入侵，它作为管家必然会受到伤害。 “快跑！” “还用你说。” 赵贤自杀的想法烟消云散，他就是这样怂，当死亡真正来临时，他跑得比谁都快。 “往哪跑啊？” 目光所及，到处都在开裂和塌陷，根本无处下脚。 “去应急功能屋！” 此时的小青才发现，赵贤还是有优点的。 跑得快，它用飞的都被他拉在后面。 “这里是系统空间，就算掉下去也没事吧。” 赵贤气喘吁吁，但还是捂住口鼻，趴在腐朽的门缝处往外瞅。 由于赵贤刚才的满腔发泄，旱厕里的物质快要溢出来了。 “我的直觉告诉我，掉下去比你面对烟男和钱清清还要危险。” 思想肮脏的怂货，小青嫌弃地站在木门的另一边。 如果可以，它想回到镜面里，宁愿一辈子关在里面，也不想认识这个不争气的家伙。 靠他拯救世界，赢下文明战争的胜利？ 他的存在只会证明，两个高维度文明的失败，为了赢下战争竟然想出这么可笑的办法。 先进文明的不相信自己，反而将希望寄托于这群科技落后的原始人。 小青止不住地暗自吐槽，主要是被味道熏得，怨上心头。 “喂，你注意点，我是群主。” 群主？这是啥玩意。 在小青的角度，赵贤的脸色发黑，表情不善。 “你是群主咋了，你是群主能解决眼下的危机吗？” “我的意思是，你骂我的时候，能不能把聊天框了。” 小青沉默地看着内部聊天框，良久，道： “我有个应对危机的办法。” “你说。” 换做以前被小青这么骂，赵贤绝对加倍还击，可自从见识到小青的战斗力后，他就自诩君子了。 因为君子不跟小人斗，打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况且，现在这种危机时刻，他也没心思和小青斗嘴。 “放我出去，你是绝对打不过钱清清的。” “那你就出去呗，快去快去，打不过就扛着我的身体跑。” 赵贤催促。 这个…… 小青谨慎地瞅了瞅关没关聊天框。 “没那么简单，像你这种肉体受损，被迫进入系统的，我能出去的方法只有一个。” “快说，别卖关子了。” 保命要紧啊，赵贤不在乎那么多了，再拖下去，说不定钱清清把他都剖成尸块了。 “那就是我的意识进入你的身体。” 小青带着歉意，道： “不到万不得已，我以为不想用这种办法。” 这种方法对赵贤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 首先肉体被占据，那赵贤的意识就相当于失去了载体。 如果小青长时间不脱离，那名为赵贤的意识定会烟消云散。 其次，系统管家占据过一次身体，就相当于打开了专用通道，以后只要趁赵贤不注意，它都可以重掌肉体的控制权。 “去吧，我相信你一定能赢。” 小青愣住，它准备好的说辞一句都没用上，赵贤根本没打算听。 “你不听听……” “快去啊你，想不想活了！” 赵贤打断小青，一把将它扔到门外，不知何时，他的眼眶已经通红。 他相信小青，更重要的是，他对活着有些畏惧。 如果是小青使用我的身体，那糟糕的人生一定会扭转，嘿嘿嘿。 小青飞远后，赵贤竟开心地笑了出来。 谁掌控我的身体不都是以赵贤的名义活着。 他在心里呐喊，小青，你若真的掌控我的身体，那就好好利用这副躯壳。 你比我更适合当救世主。 吞噬还在持续，广场已经沦陷，裂缝正在侵袭钟塔，钟摆摇摇欲坠。 小青嘴角淌着鲜血，迅速飞到钟塔的电梯旁，现在，它只能走这条通道出去。 钟塔是整个系统的核心，如果它崩溃了，那些待解锁的区域和建筑，顷刻间就会土崩瓦解。 它扭头看向漆黑的建筑群，只有角落里的应急功能屋发出微弱的光芒，就像为迷途船只引航的启明星。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