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炮灰崩掉剧情后[快穿]》 第1章 王府中惨死的丫鬟01 茯苓原本是丹穴山中一株初开灵智的仙草,赤叶白花,散发有奇特香气,服之可令人容光焕发,容貌永驻。 也有传闻说吃了她能延年益寿,得道飞升的。故此来抢夺的人尤为众多。又因它极难长成,千年风雪,千年饮露,从未有人见过茯苓仙草化形。多是还未长成便被人攀折而去。 茯苓初化人形之时,便险些让人打得魂飞魄散,直至最终被人服食。 她灵智懵懂,直到最后只剩那一魂一魄支撑方明白缘由。 她的出生,化形皆是为气运者所服务。被那女子的爱慕者折下,抹去修为,当做灵药吞入腹中。 就当她那可怜的一魂一魄都快散完时,一个自称系统的高级生物找到了她,说是要签订契约。 茯苓便是再无知,也知不好无端结契。可看着被逐渐聚拢来的魂魄,她最终掩下眼底的思绪,答应了对方的条件。 她似乎并没有其他选择。 茯苓虽化形不久,心性单纯,但历经这一遭,也生出了警惕心。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人心尤为难测。 这系统所言必不可净信,所谓大气运者功德最盛,可她因着早先险些魂飞魄散的缘故,心底残留着对于这类人的惧怕。如今这一魂一魄倘或不是这系统方才也就散了。 好在这契约并非是损阴德的邪物。 茯苓进入第一个小世界时她魂体只剩一魄,实是太弱,压根儿不知自己是带着系统穿进来的。 系统也不算是个靠谱的,眼见这个宿主竟然全然没有任务的记忆,看了看任务墙上密密麻麻滚动着的任务,竟就丢下茯苓去接新任务,直接离开了。 系统:不打几份工,它也会饿死的,好吗? 茯苓投生的这户人家条件不大好,此时不满十岁的小姑娘伏在榻上一时半会儿起不来,面色发白,冷汗津津的。 她在灾年逃荒的路上被自己那对山穷水尽的父母给卖了。好歹没忍心将茯苓换出去,这荒年有不少因实在熬不下去易子而食的。 辗转人牙子手上,茯苓因着样貌好被来采买丫鬟的王府婆子挑进了东阳王府。 茯苓小小年纪便生的粉面桃腮,袅袅娜娜,教人移不开眼。 这般琼花玉貌倒似府中娇养的小姐,容貌和那张甜嘴为她自小在府中讨得了众多便利,也少有人会来为难她。旁人见她长得好,乐意同她顽同她说笑,连着厨娘也常与她开小灶。 如今茯苓才九岁的年纪,因着东阳王府规矩多,她们这几个一起进府的同年龄丫鬟倒还算和睦,时常顽闹在一处。 早听闻府中三少爷骨骼惊奇,是练武奇才,五岁便被云顶真人收做了关门弟子。自此便再未回过东阳王府。 茯苓她们几个丫头片子更是从未见过这传说中的三公子。她进府前,三少爷就已经离家了。 只不过常在府中人嘴里听过,只将这三少爷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当真是万万人中的天之骄子。 茯苓面上笑眼弯弯,粉面娇俏。一双小手挽着王婆子附和,“当真,当真?三少爷那般神仙人物,不知我能不能见着。” 王婆子只说“难见,难见。” 这修习之人有生之年回不回府都是个问题。 茯苓心里却是瞧不上这五岁便离府的少爷。那五岁稚儿,指不定如今是何模样呢! 倘或是她自小生在这富贵之家,可不也成了旁人口中的神仙人物。 茯苓当晚做了个梦,惊得她一骨碌从床上坐起,白生生的额际生了一头的白毛汗。 梦里的自己竟不过十六便死了。 太可怕了! 梦中那名女子名唤阮醉薇,性娇纵,不乏天真,极其招人喜欢。 但见了短折而死的自己,茯苓是半分也不喜欢,她可是讨厌死了梦里这些人。 阮醉薇下山后听闻东阳师弟府里安排了通房给他,且是凡间寻常女子,便觉东阳王府这做派实是玷污了好师弟的名声。 府中人听闻后也觉有理,这事儿便不了了之了。 这通房人选原是看中了茯苓。谁叫她样貌出众,加之嘴上也甜呢。 茯苓自进入东阳王府以来,年岁渐长,出落得越发貌美。她样貌身段好,府里对她有觊觎之心的不在少数。因府里规矩严,茯苓过得也算安稳。 不过好景不长,自从那三少爷东阳琼虞的师兄师姐入府后,茯苓那安稳日子便一去不复返,有些水深火热了起来。 原先还不觉得,自阮醉薇一行人到来之后,她们一些人总会受到一些不怀好意的打量。约莫觉得她们这些伺候人的丫鬟玷污了三少爷。 身份低贱上不得台面的通房丫鬟,阮醉薇瞧不上府里这般作态,只觉污了她师弟的一身清骨傲气。 府中主人听后也觉茯苓这些卑贱之人配不上东阳琼虞,平白拖累名声,更甚者怕坏他修行因果,便将茯苓打发出了府。 阮醉薇与他师兄两人瞧着不像单纯师兄妹,这口称师兄的男人显然对阮醉薇心有爱慕,但却不曾开口表白过心意。 茯苓本是个小小丫鬟,是见不着这般贵客的。 这也要说到茯苓几人被遣出王府前发生的事了。 东阳王府即便规矩多,也无法面面俱到。何况茯苓这般的貌美婢子。 茯苓是在被人强迫时教人救下来的。救她的正是阮醉薇师兄—谢随风。自此少女心底便有了些难以说清的思慕…… 只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意。 茯苓原也不希冀对方会有所回应。这份心意便是她一人知晓足矣。她也能够品尝到当中的甜意。 这头一次的少女情思总归是动人的。 阮醉薇师兄妹两人本就为邪崇作祟而下山,茯苓便是死在被两人引过来的邪崇手中。 一介柔弱凡女,自然死了也就死了。 况她一个孤女,谁会为她讨个公道?不泼她脏水便是顶顶好了。 那会儿阮醉薇与谢随风两人因一女子生了嫌隙,阮醉薇醋意大发之下大意得留下了痕迹,谢随风为救那女子随手便将茯苓抓来做了挡箭牌。 将死的茯苓看着谢随风错愕的双目,自是难过,她心底对男人本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女儿家情丝。这心头是又苦又悲...... 阮醉薇见茯苓死于非命,又见谢随风如此护那女子,心中大痛,转而离去。 两人嫌隙越深。 茯苓抿了抿嘴,囫囵吞下口中冷茶。 梦境至最后,见到阮醉薇不知何时竟与那东阳王府中的三少爷走到了一起。谢随风也终得了报应,一生求而不得…… 阮醉薇对谢随风死心,转而投向师弟东阳琼虞。东阳琼虞自然也为阮醉薇之前所受委屈报了仇,一切以她为重。 茯苓叹了口气,而后咬了咬牙,她才不信自个儿会如梦中那个蠢物一般落个这么个唏嘘结局。 卑贱之人啊,心中如何能真甘心如此? 他人瞧你不上,视你如脚底之泥,只怕还要叹一声死得其所。何人在乎你死前心脏被挖,胸口大开的惨状与痛苦? 茯苓呼出一口气,她才不信自己真如梦里一般。即便梦里的是真的,她如今也算是占得了先机。 她要活着,活得比旁人都好。 系统先前嘱咐过茯苓要小心所谓的攻略者,便是专门修补世界漏洞之人。 不少异世灵魂闯入小世界,剥夺女主气运,攻略者要做的就是帮助女主,必要时会成为女主的新男主。 系统千叮万嘱茯苓本本分分,低调完成任务。倘或遇上这些实力强大,行事无所顾忌的攻略者,它都救不了茯苓。 为了强行聚拢茯苓的一魂一魄,系统如今没多少能量。还多打了两份工。 可惜茯苓没了记忆。 说起仙草茯苓,她并不怕七灾八难,生老病死。自盘古开天以来,所谓仙,所谓神,无不千辛万苦,历尽千劫万劫,苦修道心方成道果,功德加身。 这于万千小世界中红尘炼心,可是她的机遇。 翌日 来寻茯苓的紫玉发现人缩在榻上,见她小脸红的不正常,立时爬上榻覆在对方额上试了试温度。 不好,发热了。 紫玉平日里同茯苓玩得最好。两人是同时进府的丫鬟,年龄又相近,也说得到一块儿去。 紫玉见人烧成这般,跳下榻慌慌张张地去寻了嬷嬷来。吃了几剂药,茯苓的热症总算退了下去。 茯苓醒来后,只觉好似做了一场梦,还是噩梦。 她梦见自己在十六岁时死在了一群看不清面目的怪物手中。 当真是好生可怕! 茯苓视线转至一旁,见面带忧色的紫玉坐在绣墩上。对方见她似好转了许多,立时站了起来。 “你倒好,昨个夜里还开着窗,要不是我发现你,这会儿烧得小命都快不保了。” 茯苓浑身无力,勉力支撑起来,紫玉扶着她,索性脱了鞋,也上了床,两个小姑娘便互依着,如同幼时那般在床上说起小话来。 茯苓这些年在府里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除了嬷嬷严厉了些,不过她也知对方是为了自己好。这么些年,她在府里学了不少东西,基本认字,写些简单的信也是会的。于此,茯苓是心怀感激的。 倘或不是东阳王府,想来不是死在街边,便是成流浪乞儿,亦或入到勾栏院舍当中去了。如今还有没有命都需得两说。 六年过去,茯苓都已十五了。她原以为那三少爷应当是不会再回来了。 听闻那些习武修道的人修至最后都是清心寡欲的厉害,不为**所迷,也不会再与凡人有过多牵扯。还有传闻中踏碎虚空飞升成仙的。 这些离茯苓都太远,她没多大感觉。白日飞升也不过存于传闻当中罢了。 第3章 王府中惨死的丫鬟03 茯苓好奇的瞧着来解围的男子,心底泛起些许涟漪。 君子端方,举止得体。言谈间温文尔雅,行为严谨规范。 谢随风不期然间对上茯苓的目光,不觉怔了怔。只觉这小婢姝色罕见,肤如凝脂,双眸似水,眉目间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娇俏。 她身姿虽尚显稚嫩,却已隐隐露出几分成熟的韵味,春色初现,无端勾人。回过神后,他有些羞恼,暗怪茯苓小小年纪便不学好,学着那狐媚勾人,追着阮醉薇离开了。 倘或要被茯苓知晓了这人心中想法,只怕要暗啐一口。 第二日,茯苓在芳苑又遇见了谢随风。这人面色稍郁,眉宇间透出一丝愁云,看着并不开怀。原本那朗朗俊色都损了些许,显得有些憔悴。 她一见这人这模样,那剜心的痛苦一下便袭上心头,如同一把利刃刺入胸膛,让她无法喘息。 茯苓一下有些呼吸不畅起来,紧抓着领口,冷汗津津,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襟。 她见谢随风缓缓走近,慌忙垂首立在一旁,试图减弱自己的存在感。茯苓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耳边似乎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和脚步声。 谢随风扫了一眼颇有些熟悉的小丫鬟,他心下不快,也不理睬茯苓。 眼风扫至少女纤细的腰肢,却是神色一深,呼吸一窒,仿佛那纤细的腰肢勾起了他心底深处的某种隐秘情感,令他一时之间无法自拔。 茯苓见其莫名其妙的甩袖离去,心下越发肯定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爱上这般男子。她看着对方的背影渐行渐远,仿佛有一阵冷风吹过,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茯苓夜里躺在床上,总觉得有些违和。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床榻上,银白色的光芒映照出她略显憔悴的脸庞,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耳边似乎还回荡着谢随风离去时那脚步声。 一连几日,茯苓都未再听闻过东阳琼虞几人的消息,似乎是说斩杀邪崇去了,还未回来。 她每日都在庭院中做活,连这满院子的姹紫嫣红却无法掩盖她内心的焦虑。 她可不能死。 那邪崇据说形如鬼魅,行动诡秘,令人毛骨悚然。茯苓在梦中直面过这些邪崇,没有人能比她更清楚这些东西的可怕。 四少爷东阳逖这段时日对她越发纠缠起来,茯苓既是恼怒又害怕,心中如同压着一块巨石,难以释怀。 东阳逖生的倒也不算差,也算会些拳脚功夫。可这人整日在外眠花宿柳,又会赌博,一看便知是不守本分之人,托付不了终身。 这日夜里,茯苓心事重重,实在睡不过去,便悄悄出了院子,在附近的林间小道上缓缓踱步。 夜风轻拂,带来一丝凉意,树叶沙沙作响。她向来不招蚊虫,这让她感到些许安慰,不像紫玉他们一入夏便尤招蚊虫叮咬,痒得难以入睡。 林间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香气,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几声蛙鸣,为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一丝生机。 茯苓照例往湖中小亭走去,许是天色刚黑不久,湖中依稀有鹤的身影,优雅地划过水面。 湖天一色,静谧悠然,仿佛时间在此刻凝固。湖面泛起微微涟漪,月光洒下,波光粼粼,宛如碎银铺展。湖边的芦苇随风摇曳,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亭中垂挂着小帘,随着夜风轻轻摆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茯苓掀帘后方才发现亭中有人,那人背对着她,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到来。这人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轮廓分明,仿佛一幅剪影画。茯苓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男子一身绣金白袍在夜色中尤为明显,金色的绣线在月光下闪闪发光,显得格外华丽。长发高束,背影尤为高大修长,给人一种不可忽视的存在感。 茯苓登时心下一紧,心底不知怎的生出一股惧意,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既像是对未知的恐惧,又像是对某种力量的畏惧。 男子转过身来,茯苓触及对方平静漆黑的目光险些腿软的摔地上去。那双琉璃似的眼珠,仿佛能看透人心,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她险险收回目光,低垂着道错,只说冲撞了贵人,心底便想离开。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害怕再次与那双眼睛对视。 东阳琼虞扫过少女白皙柔软的颈子。两人离得几步远,他能闻到一种带着凉意的甜味儿,那是清晨露水沾染的花瓣,混合着淡淡的草木香。 很浅。 如同某种植物的独特香气,并不讨厌。相反,他很喜欢,那种清新的气息让他感到一丝宁静和舒适。 茯苓许久得不到回应,垂着头后悔出来散心。她的心跳加速,耳边似乎还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空气中弥漫的静谧让她更加紧张。 倏地,她只觉后颈一凉,浑身克制不住微颤起来。那是一种冰冷而细腻的感觉,仿佛有什么轻轻划过她的肌肤。 下意识退后,还未跨出一步,便被人捏住腰肢软了下来。那双手温暖而有力,让她无法动弹,只能任由自己被控制。 她从未同男子这般亲密距离过,一时腿软腰酥,一张巴掌大的绝艳小脸上浮上羞恼,越发娇艳。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男人俯身下来,那股磅礴的威势未有收敛,应当说这人压根不在乎。 后颈处的触感如同带着凉意的刀刃,不知何时便会直接透进皮肉里去。他的眼神一时间变得深邃而冷冽,仿佛能穿透她的灵魂。 茯苓克制不住的发抖,本就纤柔的身姿越发羸弱。她的手指微微颤抖,指甲轻轻划过自己的手臂,试图寻找一丝真实的触感。 分明像是交颈的亲密,茯苓却只剩满心恐惧。 温热的气息扫过颈后肌肤,激起一片疙瘩。下意识便抵住了男人靠近的胸膛,那胸膛坚硬如铁,让她感到一阵窒息。 带着凉意的料子贴上手心,她还是第一次知道人的胸口能如铜墙铁壁一般。那料子是冰冷的丝绸,与她掌心的温暖形成鲜明对比。 对方高大修长的身躯将她遮的密不透风,只手上稍稍往里一拢,她便整个人扑到了男人身上。她只及男人胸口,又是惊又是怕,耳边传来他沉稳的心跳声,一声接着一声的敲击着她的神经。 茯苓毫不怀疑,倘或此时惹得对方不快,男人会立马捏断她的脖子。 脑子一片空白。 茯苓十分惧怕眼前的男人,不是表面上的惊吓,而是源于灵魂深处,让她察觉到了危险,警告她远离。 那种恐惧如同冰冷的寒风,直刺骨髓,让她无法呼吸。 好生奇怪。 东阳琼虞并不在乎对方缘何惧怕他。旁人欢喜,恐惧,与他何干? 他垂眼扫过少女抵在胸口的细长手指。那手指白皙如玉,柔软如丝,却显得异常纤细,仿佛轻轻一折便会断裂。指尖微微颤抖,透露出内心无法隐藏的恐惧和无助。 羸弱不堪。 俯身凑近对方,隔着柔软白嫩的肌肤,似乎能看见脆弱的表皮下涌动的汁液,那香味源源不断飘散而来,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带着淡淡的甜香,涌起莫名的饥渴。 微弱的想将眼前皮肉吞食下腹的**让东阳琼虞拧起了眉,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茯苓惊出了一身冷汗,冷汗顺着她的额头滑落,浸湿了衣襟。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寒意,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等那人离开后,她再也支撑不住,倚着栏杆缓缓坐下来,双手紧紧握着栏杆,指甲深深嵌入木头中,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这人实在莫名其妙,靠近的莫名,离开的也莫名。这男人实在让人捉摸不透。他离去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留下一片寂静,只有微风吹拂树叶的沙沙声。 男人触过的肌肤滚烫,那股灵魂深处的战栗在对方靠过来时愈发明显。甚至荒唐的生出一种自己是对方案板上的鱼肉的错觉,仿佛随时可能被撕裂吞噬。 对方面容虽精致俊美,可眉眼鼻却处处透着股凌厉凉薄。眉目倨傲,底下那双眼睛且淡且静,如同深潭中的冰水,引人发慌,让人不敢直视。 茯苓咬唇平复翻涌的思绪。府中未有见过的陌生男子,除了近来的谢随风便是东阳王府的三少爷东阳琼虞。 不由庆幸这人离府多年。茯苓总觉得这人矜贵精致的皮下给她一种林中野兽的凶恶,那双冰冷的眼睛似乎能穿透人心,看到最深处的恐惧。 对方会将她拆骨入腹,当做一餐不太必要的肚中之食。 茯苓惴惴不安地等了两日,府里并未有何动静。她躲了两日清闲,比起那日偶然间遇上的男人,使她连着东阳逖都不太惧怕了。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带来一丝温暖。 相较起陌生的,让人不安的三少爷,这整日无所事事的东阳逖都瞧着顺眼许多。 这酒色之徒起码是个毫无权谋术智的夯货。 那晚过后,茯苓没等来什么让她不安的消息。倒是等来了让她出府的通知。这消息是通过府中的老仆人悄悄传来的也就茯苓平日里会做人,结了些善缘。 府中管家发了些银钱给茯苓几人,当中有人想继续留下来做府中婢子的,管家态度强硬,一律打发了出去。 三少爷那同门小师姐说的不错,这些婢子有甚资格在三少爷跟前伺候?那些仙家婢女都巴巴的候着哩! 茯苓同紫玉两人收拾好细软包袱,真说起来也就几件衣裳和银钱外加几样首饰。那些衣裳虽已有些旧,但依旧整洁。银钱则被小心翼翼地包在一块绸布里,显得格外珍贵。 王府并不苛待下人,不至于克扣这些东西。每一件物品都是她们应得的。 两人是从王府后门离开的,未惊动任何人。夜色深沉,月光洒在石板路上,映出她们匆忙而坚定的步伐。四周寂静无声,只有风轻轻拂过树叶的声音,仿佛在为她们送行。 等两人彻底安顿下来后,又过了小半月。 期间东阳逖又来纠缠茯苓,好在遇上了阮醉薇几人,帮她解决了麻烦。 几日前,紫玉偶感风寒,这花样只得茯苓拿去绣庄了。她容貌太盛,不大乐意出门。平日里大多也是紫玉拿花样去绣庄,茯苓负责店里管账的。 绣庄位于繁华的街市,门前挂着精致的灯笼,门口香风袅袅,都是来此的贵妇小姐。 绣庄里的绣品琳琅满目,从精美的手帕到华丽的袍服,无一不有。 虽与眼前的绣庄一比,两人刚开的店面有些小巫见大巫。不过因这绣品更是上乘,她们这小铺子虽刚刚开业,但零零散散地卖了不少,不至亏本。 两人是姑娘家,年岁又不大,托着以前嬷嬷的干系雇了两个打杂杂役并一个手脚利落的老婆子。那老婆子年纪虽大,但手脚麻利,做事井井有条,打理的极好。 茯苓出门扯过帷帽戴了,轻纱掩住了她的面容。不想又遇见了前来寻她的东阳逖。对方一开始未有看见她,等她走了一段路后,这厮竟又折返回来拦住了她。 “我便说没瞧错,茯苓你躲我这么些日子,究竟是要如何?”东阳逖是瞧见茯苓腰间的香囊方才认出人来的。那香囊绣着精致的莲花图案,香气淡雅,他亲眼见过这人戴过好几回。 见这女子步履匆匆,恨不能离他远远的,东阳逖心下越发着恼。 不过是个低贱丫鬟,竟也如此不知趣。 不说东阳琼虞,倘或茯苓这人真成了他三哥的人,他许也就不甘心罢了。如今离了府,茯苓这身份卑微如泥之人竟也还敢如此对他,要不是他真心喜欢对方,早便强取了。 “公子,茯苓有事在身,有何事,下回再来向公子赔罪。”茯苓不欲当街与人起争执,徒惹事端。 东阳逖这回却是不依不饶了。他心知这是茯苓的推辞之语,索性攥紧了女子细弱的手腕,隔着衣衫都使他心中荡了一荡,不由软下了心肠。 他感受到她手腕的纤细和柔软,那种温润的感觉让他心头一颤。 “茯苓,你同我走,咱俩好生聊聊。” 茯苓哪会同东阳逖走?这分明是肉包子打狗。 有去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