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假死另娶,我改嫁了你哭什么?》
第024章 您不会心动了吧
庆王扇子转手往他脑门一戳,直把人戳的往后仰倒,幸好后面有打手扶着:“都这种时候了,还敢胡乱攀咬昭明郡主。
你不会以为这样说,就算不能拉她下水,也泼她一身腥吧?
告诉你,本王底下人刚才就在隔壁,根本没有听见昭明郡主说要见你。”
凤宴之咬牙争辩:“不是我,是李姑娘说的……”
“你还是不是男人啊?一个大男人一点担当都没有!”庆王看凤宴之的眼神满是鄙夷。
蓝清洵掩嘴在旁边嘀咕了一句:“他刚才在下面,我听说,一对男人里下面那个是妻,的确不算男人。”
庆王差点笑喷。
而凤宴之喉头一阵腥甜直冲口腔,“唔”的唇角溢血。
捂着胸口,面目狰狞的瞪着蓝清洵:“蓝清洵!”
蓝清洵眼珠子无辜转了转,瞄到江怀晏意味不明的眼神。
决定在人被自己气死之前先甩锅:“江都指挥使,你说句话啊,他现在可是您的嫌犯。”
庆王压住上翘的唇角,转头看向江怀晏:“江都指挥使,你是怎么办事的?
不是说玉宁侯府捐的物资丢失,康郡王府有很大嫌疑。
怎么嫌疑人还能出门喝茶买点心寻欢作乐呢?”
江怀晏看看蓝清洵,又看看庆王:“下官这就让人送允大公子回府,必定让康郡王好好管束。”
说罢直接下令,让人架起衣衫不整的凤宴之,抬着下了楼梯。
藏名楼是皇城最大的茶楼,每日都宾客满座。
此时所经之处,纷纷对凤宴之指指点点。
梅颂还在那大声说:“允大公子,狎男宠下回可得背着些人。”
“我没有——”
凤宴之本就有内伤在身,再次口吐鲜血,头一歪晕死过去。
“太不像话了,简直有辱斯文。”庆王扇着扇子,直摇头。
又转头问蓝清洵:“本王准备亲自押人回康郡王府,昭明郡主要不要跟去凑个热闹?”
蓝清洵:……
怀疑庆王与康郡王府有不共戴天之仇。
她可以找江怀晏,利用他职务之便,大家互惠互利,却不想和这位庆王明面上走的太近。
哪怕她上辈子一直深居后宅,不太清楚朝中事,但还是知道大概朝局的。
先帝总共有五个成年儿子,先皇后生皇长子与三皇子。
皇长子早夭,三皇子被册封太子,奈何时局动荡,这太子也不好当。
为了保住大锦江山,三皇子被送去强国做了质子。
记住本站: 十年前,她爹玉宁侯就是为了救回三皇子才牺牲,功勋给她换了这郡主封号。
而三皇子回来的途中伤了腿,自然与皇位无缘。
当时先帝病重,江贵妃盛宠不衰,只有她能近身伺候。
所有人都以为皇位会传给江贵妃所出的五皇子,也就是眼前的庆王。
谁知先帝突然暴毙,并未留下遗诏。
二皇子随即手持御玺,在世家的拥护下登基称帝,便是如今被暗地里诟病的“昏君”英帝。
英帝登基后,一个兄弟也没有动,但也一个都未重用。
尤其是五王爷,听说几年前就被催着就番,但一直赖着不走。
为此还在殿前撒泼打滚,以死相逼。
英帝的帝位本就被人诟病,也不敢逼他,就随了他。
之后还重用其母族镇国公府,让他的亲表哥江怀晏坐上了京郊大营都指挥使的位置。
如今的时间段,其实不少老臣并不认可江怀晏。
在世人看来,英帝是在对付庆王,故意捧杀贵太妃娘家,意在削弱庆王一脉势力。
就好比最近暴民之事,压力最大的便是京郊大营卫。
为此英帝发了几通火,勒令严查,任何阻碍者按逆贼同党处置。
“他好歹是宴之哥哥的大哥,我以前也叫他一声大哥。”蓝清洵说,“虽然他想害我,但宴之哥哥生死未仆,我也不想两家闹的太难看,以后他回来,无法交代。”
这话一出,就感觉一道颇深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蓝清洵顺着感觉看了过去,就对上江怀晏黑梭梭的眸子,写满狐疑。
那一瞬间,仿佛被洞悉内心,眸光心虚一闪。
“那个……今日多谢庆王殿下,改日必定重谢……臣女便先告退了。”蓝清洵说罢一挥手,呼啦啦带走一串护卫。
庆王想阻拦,隔着一群,连蓝清洵衣袂都没碰着。
“嗨呦,这小丫头,排场比本王还大!”庆王咂舌,却不见生气。
梅颂笑着说:“这不是之前遭遇刺杀,侯夫人不放心多派几个护卫也是人之常情。”
庆王睨了他眼:“你这么着急维护,怎么,考虑考虑我表哥提的联姻之事?”
梅颂表情一僵:“那我以后出来喝花酒会被打死吧?”
“出息!”庆王拿扇子点他,“有昭明郡主这副容貌,还有什么酒比家里的香,比家里的赏心悦目?”
梅颂惊讶:“五爷您不会心动了吧?!那还找旁人做什么,还有谁比您更合适呢?”
庆王仿佛很认真的想了想,颔首:“也成,为救纯良少女于水火,身为亲王,当义不容辞。
正好我母妃催婚,先定个侧妃吧。”
梅颂挑眉:“侧妃?”
记住本站: 看了眼旁边的江怀晏。
“这只是五爷你单方面的想法,你看人家嫁不嫁。”江怀晏淡淡丢下一句,抬步就走。
“那我不比康郡王府那个人模狗样的强啊,她那样的都看得上!”庆王追了上去。
江怀晏:“回头拟个花名册,找个合适的媒人,让玉宁侯府人挑。”
直接就忽视掉庆王。
“诶?你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吗!”
蓝清洵一行出了茶楼,宁秀兴奋的和旁边的蓝鹰一击掌。
“你们收敛一点。”蓝清洵提醒,落了帘子。
宁秀咧着牙跟了进去,忍不住好奇的问:“郡主,你怎么知道里面有男人,蓝鹰也没说啊,允大公子居然……啧啧啧。”
“巧合。”蓝清洵勾唇,一手支着下颌惬意的靠着垫子上。
其实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今日不是和李红诗,就是和自己府里护卫。
凤宴之对徐清瑶一往情深,为了她不惜放弃所有私奔。
而郡王府贪得无厌,绝不可能放过玉宁侯府这头肥羊。
名声,和富贵,他们既要又要。
之前感情牌打失败,如今故意引诱她单独见凤宴之,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们想算计自己清白。
只要凤宴之一口咬死自己是凤允之的身份,像前世一样污蔑她,想男人想疯了……她清白就说不清了。
既然他们有这打算,那屋内绝对有好戏。
这不,稍微动作一下,煽风点火,事情就成了。
“咱们现在去哪儿啊?要不要趁势上门要账?”宁秀雀跃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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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 这骂的全是他
她跟着郡主视察了几日店铺,真是查出不少问题。
真没想到,平时郡主送了那么多东西给郡王府,都喂不饱。
他们还在各个店铺赊了不少账!
“不急,继续查。”蓝清洵说。
她不仅要,还得连本带利!
……
“凤允之”还没被送回府,就有跑腿的先一步到了康郡王府门前。
朝着门口一声吼:“不好啦,贵府凤允之大公子在茶楼狎男宠被抓啦!”
行走的路人集体被定格。
不出片刻,路过的,没有路过的左邻右舍全都被这劲爆大瓜炸裂。
内厢,徐清瑶亲自端着碗,正给郡王妃喂药。
郡王妃一口一口喝完,看徐清瑶的眼神相当满意,做女人本该如此温良贤惠。
虽然出身低了一些,但出身如蓝清洵那般又有何用?
一个被吃绝户的孤女,分不清谁究竟才是她未来仪仗。
不懂三从四德,还敢跟未来夫家叫板,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
“伯母感觉好些了没有?”徐清瑶关切的问。
郡王妃眉目难得出现几分慈祥,握住徐清瑶的手:“想着将要有你这么懂事乖顺的儿媳,伯母的病好了大半。”
“不好了,郡王妃不好了!”
郡王妃眉头一皱。
旁边的高妈妈立马走了出去,大声叱骂:“呸呸呸,什么不好了?仔细撕了你的嘴!”
那下人都要急哭了:“大公子狎弄男宠,被被抓了!”
“砰”的一声,药碗碎裂。
不出半日,郡王妃被荒唐儿子气吐血得消息就传遍皇城。
康郡王府一阵人仰马翻后,送走了御医。
郡王妃躺在榻上默默流泪,半天都没缓过来,这回是真气病了。
也不止这回了,福灵寺那天的事情后,她也是气了一场,但没这么严重。
她自嫁给康郡王以来,虽然没有跟他享过福,但二十余年来从未受过气。
最近一个月不到,仿佛把二十年积攒的气都一口吸了,人眼见着憔悴了五岁。
康郡王在一旁给她扇风,皱眉愤声问对面垂头丧气的儿子:“你怎能干出那般荒唐之事?
你弟弟的谣言都还没洗清,如今还生死未仆,你怎么能……哎,太不像话了!”
记住本站: “允之大哥一定是被陷害的,我相信他!”徐清瑶第一个摆出立场。
凤宴之灰败的脸上顿时露出感动:“瑶儿……我的确是被人算计!”
可是觉得哪里不对味,允之是被陷害的,那身为凤宴之的自己呢?
不过现在不是争辩这个的时候。
“我都不用想,肯定是蓝清洵那个贱人害的!”凤芸溪咬牙愤恨的说。
康郡王当即虎着脸喝止:“啧,姑娘家,怎么说话的呢?”
“难道她害的我们还不够惨吗,我骂她错了?”凤芸溪很不服气,顿时倒豆子似得把最近的委屈都喊了出来。
“二哥为了救她遇险,她却闹的我们家鸡犬不宁。
如今为着一点破东西,还把徐二婶给抓了。她是冲着二婶去的吗,分明是冲着咱们家!
现在全帝京的人都知道我们康郡王府是吸玉宁侯府的血长大,骂我们不要脸,软饭硬吃!”
康郡王眼神闪烁,不赞同的说:“那银丝碳不是你开口要的吗?你说你,你扯那谎干什么?”
也幸好确定那尸体不是次子的,不然又添一条骂名。
凤芸溪激动尖叫:“那是我一个人用了吗?爹你屋里冬日可没短缺过!”
康郡王一噎,满脸心虚的别过脸:“啧,你这孩子,吃爆竹了吗?”
“你闭嘴吧!”郡王妃不耐烦的打断。
康郡王便趁机指着郡王妃:“瞧把你娘气的,你少说几句。”
“我是让你闭嘴!”郡王妃却压着暴躁对康郡王吼。
康郡王愕然:“你朝我吼?”
康郡王妃冷冷睨着他:“芸溪有句话说的没错,咱们什么家底你不清楚?
你自己没本事,孩子们为了让你锦衣玉食,脸都折进去了。
你以前跟着享福的时候,想过东西哪里来的吗?问过家里进项够不够吗?”
“我,我这……管家不都是你们女人应该管的吗。”康郡王声音很弱。
郡王妃都被无赖的话气的呼吸急促:“那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呢,你家业挣来了吗,让我管什么?”
“我……”康郡王哑口无言。
郡王妃越看他这窝囊样越来气:“既然以前没问过,如今也别在这马后炮,你继续装你的糊涂去,少在这儿添乱!”
康郡王被怼的老脸通红,最后气愤丢下一句:“我管不了你们,我不管了。”
便扬长而去。
屋里剩余几人脸色也都没有好看到哪里。
听护卫说了来龙去脉,还没听完,郡王妃就喊人拿救心丸来。
将药丸吞下去,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眼睛已经气的通红。
记住本站: “贱人,毒妇,毒妇啊!她居然敢这样算计你!”
凤芸溪也气哭了:“二哥软饭硬吃的污名还没洗清,大哥你怎么也这么不小心啊。
算计女子清白,居然都能输……蓝清洵疯了吗,这是与咱们家杠上了!
明明是她害的二哥,她凭什么这样对我们?”
她已经好几日没脸出门见人了,如今更不敢了。
眼看着到了说亲的年龄,本来都在相看了,结果因为这件事黄了。
家里便商量,解铃还须系铃人,打算把蓝清洵算计进来当妾。
到时候都是一家人,误会也就解除了。
再让蓝清洵为她出嫁妆,他们就原谅她一点,至于以后怎么对她,还看蓝清洵表现。
怎么也没想到,把大哥的清白给算没了。
如今还有哪个好人家敢要自己?
凤芸溪越想越气,越气哭的越凶。
凤宴之被妹妹说的脸色铁青,二妹并不知道自己如今的真实身份。
所以“二哥软饭硬吃”,“大哥断背狎男宠”,这骂的全是他。
父亲这样想,妹妹也这样想。
“大姐姐怎么突然变成这样……”徐清瑶满脸的忧愁。
凤宴之当即想到什么,找补似得急急指责妹妹:“若非你在灵堂上依依不饶,把人逼急了,蓝清洵能跟我们翻脸?”
越说越觉得是这样的。
凤芸溪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抬手指着自己,眼泪更汹涌了:“大哥你也觉得二哥的死是因为我约了蓝清洵出门布施?
可是我都说了,这件事是二哥让我做的。
我若不死死咬住她,难道等着她反咬二哥一口,如外面现在传的,是二哥没安好心吗?
我骂她骂的自己都信了,二哥是被蓝清洵害死的。
你现在要责怪我,二哥是我害死的吗?
可是二哥拿了人家东西,我们一个铜板没有见到,还不如那些贱民。
我都还在维护着他,你却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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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章 东西都交给了大哥处理
凤宴之顿时噎住,妹妹确实是在维护自己。
但他也冤枉,那些东西一小部分用来给瑶儿布施,剩下的大头也不在他手里……
“你大哥不是那个意思,芸溪你别想太多,为今之计是如何挽回声誉,可千万别咱们自己先自乱阵脚。”徐清瑶赶紧在一旁劝说。
凤芸溪却是一把甩开她的手:“要你教训我?你还没进门呢,真当自己是我大嫂了!”
自己以前要哄着蓝清洵,徐清瑶是她堂妹,又对自己恭恭敬敬,愿意为郡王府驱使,自己才给她几分好脸色。
蓝清洵都跟二房翻脸了,如今的徐清瑶什么都不算,她都不懂大哥为什么还要娶她。
若非因为要给她正妻位置,大哥直接接替二哥,明媒正娶蓝清洵,哪里有这么多事?
都是徐清瑶这个祸水!
“怎么挽回?你直接退婚,让大哥娶蓝清洵就好了。
非要算计人家做妾!
我若是蓝清洵,真着道的话,第一个要求就是让你做妾,自己做正妻!”
也就大哥鬼迷心窍,放着有爵位陪嫁的郡主不要,要一个低贱民女做正妻。
徐清瑶脸色一僵。
“够了!”郡王妃缓过气来,厉声呵斥。
凤芸溪刚想诉苦,却听郡王妃道:“芸溪,你先回房休息,这些事你就别掺和了。”
很多事情她们还不方便告诉女儿,真是越掺和越乱。
凤芸溪却以为亲娘也埋怨嫌弃自己,顿时被委屈淹没,哇的一声哭跑了。
郡王妃揉着太阳穴,让高妈妈去哄。
这才缓下情绪问凤宴之:“不是说,以你自己的身份引她单独相见,怎么把事情搞成这样?”
凤宴之听出责怪之意,心底忍不住的恼火:“我哪里知道,她直接就报的官。”
随后猛的想到什么:“是庆王殿下!
对,一定是他,他居然一直就躲在我隔壁。
恐怕早就窥破了咱们的计划,故意反咬我一口。
如今江怀晏处处跟咱们作对,一定是他们!
也不知道他们跟蓝清洵那个蠢妇说了什么,她就偏信了他们。”
所以蓝清洵并非对自己绝情,而是以为大哥要害她,所以才那样对付大哥。
她并不知道如今自己是顶替大哥的身份,否则早就巴巴的来单独相见,计划这时都该成了。
郡王妃听了,也是恼恨不已。
想到蓝清洵守灵回去以后,高妈妈说看见江怀晏上了玉宁侯府,肯定是那个时候!
这个江怀晏,处处刁难他们家,更没有想到庆王都亲自出面了。
记住本站: 顿时感受到了危机:“如今她不上钩,而明日你与清瑶就要走礼了。”
眸光迟疑的落在徐清瑶身上,若是这亲一成,可就再无回头路了。
徐清瑶一眼看穿郡王妃的顾虑,眼圈也红了:“是啊,这可如何是好,我娘还在牢里关着。”
郡王妃心里一个咯噔,她倒是忘了这茬。
“本来以为能够以此让大姐姐听话,先将我娘放出来,如今她对咱们的误会更深了。”徐清瑶担惊受怕的模样难掩。
“那么大的金额,说起来都是自家人,我娘应该不会有事吧?”
那么大的金额,自家人不会有事,但若是其他人,足够死好几回了。
尤其是如今翻脸的蓝清洵,郡王妃不敢肯定她知道儿子逃婚的真相后,会不会更变本加厉的报复他们。
徐清瑶此时提来是在威胁自己?!
心里顿时不舒服极了,她算什么东西,也敢威胁自己!
却见儿子一把将人揽住:“瑶儿,我知道你和伯母为我们受委屈了,但伯母一定不会有事的。
若是侯夫人真拿你娘入罪,除非她以后不想面对徐氏族人,那蓝清洵可真成孤家绝户女了。
她难道不怕以后没有人为她撑腰?哪个女人能没有娘家?脱离宗族立足于世?”
徐清瑶稍微放心,仿佛被劝住。
哥哥已经派人写信给徐氏族长,他们已经在赶来的路上,相信不日就会抵达。
蓝氏族里早没人了,蓝氏爱屋及乌,一向看中徐氏宗族,徐清瑶不信她不给族老们面子。
郡王妃暗骂一声狐狸精,不过汪氏到底是为了郡王府。
便道:“等你嫁过来,就是一家人,我们还能不管你娘?
好了,你还有身孕,先下去休息吧。”
明显是单独有话跟凤宴之讲。
徐清瑶垂下眼睫,柔顺的告了退。
待剩下母子二人,郡王妃说:“事已至此,只能先娶了清瑶,但清洵这边你也不能放。”
凤宴之皱眉:“还能怎么不放?你也看清楚她是什么人了,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想我娶那种愚蠢刁妇?”
“不然汪氏这件事你想如何收场?”郡王妃恨铁不成钢道。
跟着放缓了语气说:“清洵那丫头是不大聪明了点,肯定是被人蒙蔽,你好好哄哄,毕竟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
等我找侯夫人谈一谈,我俩姐妹情深,误会很快就能解除。”
何止是不聪明?凤宴之现在想起蓝清洵都有阴影,这几天照回面,挨回打,身上各处还隐隐作痛。
她是真下死手啊!
心里带了几分惧意,忍不住说:“我不娶她,纳也不行!”
郡王妃急了:“你不娶?若非你胡来,何至于闹成这样?但凡你做事之前和娘,和你大哥商量一下……”
记住本站: “商量了又如何,你们若是容不下,我就带瑶儿走。”凤宴之一下觉得委屈至极。
郡王妃顿时怒火中烧:“你,你真是要气死娘啊。
你要真悄无声息的走了也就罢了,你却在走之前拿了那些东西。
你自己听听你现在的名声,连你大哥的名声都被你连累了!
为了一个女子,你爹娘都不在乎了。”
凤宴之脸色阴沉,瑶儿有孕后,他就想带着她私奔。
二房为玉宁侯府打理铺子,任劳任怨多年,拿他几万两的货物怎么了?
外头现在都在炒物价,他拿出去一转手,以后与瑶儿后半辈子就无忧了。
是大哥发现,阻拦了他,还说会让他如愿,正大光明娶瑶儿。
他信了大哥,不仅配合大哥计划,还把东西都交给了大哥处理。
结果现在他一样都没落着,倒还背负了骂名。
若是按照他的计划,他现在已经死遁,早与瑶儿在外逍遥快活了。
见郡王妃气喘吁吁,凤宴之也不欲与其争辩,丢下一句:“东西我又没用多少,既然娘这么希望蓝清洵过门,那你等大哥回来跟他说,让他娶了便是。
反正东西在他手里,你让他善后。”
便转身出了门,只把郡王妃气的又吃了一把救心丸。
出了门,远远看见徐清瑶歪在走廊里,神情郁郁,不禁心尖一颤,忙加快步子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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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 成亲之事,恐怕得缓一缓
一时扯动了身上的内外伤,凤宴之难受的捂着心口。
徐清瑶慌忙擦了下眼角的泪,迎了上来:“宴之哥哥,你的伤口又疼了?我去叫大夫。”
凤宴之握住她的手,放缓了态度,满脸疼惜道:“不必了。”
徐清瑶看他脸色不郁,便宽慰道:“芸溪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她没有真的责怪你的意思。”
跟着垂下眸子,神色黯然:“芸溪以前说过,你在他心目中光风霁月。
姐姐将门出身,大大咧咧的不懂体贴人,根本配不上你。
而我……我只是寄居在侯府的亲戚,还不如姐姐。
是我,是我连累你了。”
凤宴之一下就想到妹妹以往对蓝清洵的态度,表面姐妹情深,背地里又嫌弃蓝清洵给的不够好。
蓝清洵确实粗鄙无礼,这是默认的事实。
以前听芸溪抱怨,便不觉得有问题。
如今立场一换,凤宴之一下想通了,凤芸溪哪里是怕他背负罪责,分明是她自己想找蓝清洵撒气。
以前苦于没有机会,这是以为占据道德制高点,终于不用憋了!
她甚至还怪自己!
“这怎么能怨你,是她自己不懂事。
你没有比不上任何人,你在我心目中便是最好的。”
凤宴之将人揽进怀里,细声哄道,“是我无能,才叫你跟着我受委屈。”
下意识就埋怨上了凤芸溪。
徐清瑶纤手轻按他的唇:“宴之哥哥,这怎能怨你?你千万不要说这种话……”
又轻叹:“怪只怪造化弄人,你与姐姐先有了婚约。
姐姐一腔热忱,你为郡王府考虑,一直也不忍心拒绝,才把事情拖到如今局面。
说起来,我也对不起姐姐……”
对啊!
凤宴之突然醍醐灌顶,一把握住徐清瑶的手:“我们哪里有错?当初定下婚事前家里怎么不问问我?
明明我前头还有大哥,这么好的婚事怎么不给他?
是因为更偏爱我吗?
还不是因为他们觉得我不够好,需要大哥顶门立户,继承郡王府,这才拿我献祭!
我为什么被说吃软饭,那些东西是我要的吗?
他们把我献祭出去换来荣华富贵,却怪我不会哄人,我与雅馆小倌有什么区别?!
他们怪我污了大哥名声,他们不给我定下这婚约,我何必如此折腾?
记住本站: 若不是大哥出的馊主意,想让蓝清洵扶灵嫁过来……我早就能将你明媒正娶了!”
不管是以前的,还是汪氏帮他从商铺拿走的,大头基本上都被一家子用掉了。
他才沾几分光?
凤宴之越想越觉得理直气壮,越想越觉得委屈。
徐清瑶羽睫微垂,压下那份放松,轻靠进凤宴之怀里:“只要宴之哥哥你不嫌弃我,就算为你赴汤蹈火,哪怕是牺牲至亲……瑶儿也在所不辞。”
凤宴之就想到如今还在京郊大营看押的汪氏,愧疚的不行。
再看看他的家人,妹妹自私,娘偏心,爹,爹不提也罢……大哥又真心是为他着想吗?
也只有瑶儿了,他们全家都为了自己都与玉宁侯府反目了。
不禁暗暗发誓,这辈子绝不负她,谁也不能阻止!
二人搂着温存了片刻,下人来报,说是有贵客上门。
“什么贵客见不得人,大晚上的过府。”凤宴之不耐烦应付。
但随即想到什么,与护卫对视一眼,便明白,是大哥回来了。
慌忙安慰徐清瑶几句,抬脚往书房走。
推开书房的门,一人穿着黑色斗篷,背对着凤宴之,但凤宴之一眼认出来人。
“大哥,你怎么现在回来,要是被人发现,你让我怎么办?”
对方回过头,果然是一张与凤宴之无二的脸。
不同的是,府里的虽然锦衣华服,但脸上有伤,眼窝明显下陷,憔悴的厉害。
戴斗篷的神采奕奕,只是脸色有些阴沉:“我若不回来,以后可真就没脸见人了,你这边究竟怎么回事?
瑶儿身子不方便,你狎妓也就算了,怎么还和男人传出那种荒唐丑闻?”
一听这话,凤宴之都气笑了:“在你眼底,我就是那色中饿鬼?我是被蓝清洵算计的!”
凤允之沉着眉,眼底满是怀疑。
凤宴之对亲大哥的表现尤为失望,也不争辩了:“大哥不妨先说说,我给你的那些货物如今在何处?我岳母可还等着那些东西救命呢!”
凤允之脸色一僵:“你跟我计较这个?”
“不是大哥要跟我计较得失吗?我都是按照你的建议走到如今,现在事情办砸了,倒都是我的错了。”
“你——”
凤允之压下怒火:“现在说那些也没有意义,关于你与清瑶的成亲之事,恐怕得缓一缓。”
凤宴之听得这个要求,居然有种果然如此的心情。
不禁冷笑:“利用干净了,就想把人一脚踹开?瑶儿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我没有你们那么狼心狗肺!”
凤允之被骂的脸色一僵:“二弟,你要为郡王府未来考量,这是贵人的意思。
玉宁侯府背后的财富和人脉,能助咱们直登青云梯,你可别捡了芝麻丢西瓜!
记住本站: 不然等爹不在了,郡王位断延,咱们就是普通宗亲。”
凤宴之嘲讽:“是助你登青云梯吧,郡王府能不能延续,与我何干?
你那么在意身份地位,你不如直接娶了蓝清洵,至少还能得个爵位。
不比你殚精竭虑容易轻松?郡王位?如今郡王府几个字在外人耳里就是笑话!”
凤允之绷着脸:“不过一群蝼蚁愚民,听风是雨罢了。
就算是当今陛下,不也被骂名不正言不顺。
可是那又如何?”
凤宴之一顿。
凤允之拿起桌案上的名贵砚台在手里把玩,说:“只要咱们站在权力的巅峰,谁又敢说道什么?历史从来都是胜利者书写!
你也不想想,这满目的富贵是怎么来的,你真舍得放弃吗?”
凤宴之脸色不好看,却无法反驳。
这方砚台是蓝清洵所赠,价值千金,本来他都收起来,准备带走得。
因为如今回来了,才被瑶儿又归置在了这里。
除了这方砚台,桌案上的笔墨纸砚,无一不是精品,都是蓝清洵所赠。
本来以为带走那批货物可以有依傍,但是现在东西没有了,大哥明显不会还自己。
如今再走,已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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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章 昨个看见允大公子去雅馆
凤允之以为弟弟听进去一些,便放缓了语气:“你可以照旧娶清瑶,贵人这边有个办法。
不仅可以拿到玉宁侯府的所有,还让蓝清洵以后为奴为婢,任你磋磨撒气。
等以后就说她不能生,让你与瑶儿的孩子继承侯府爵位。”
凤宴之眼睛一亮:“什么办法?”
兄弟二人凑到一处,一番密谋……
凤允之不敢在郡王府逗留太久,宵禁之前又悄悄从后门离开。
没有发现,一条人影悄悄跟在后面,尾随他的马车,一直到目的地。
次日——
“雅馆?”
听到这个词的时候,蓝清洵沉思了好一会儿。
她才睡醒,隔着窗都听出蓝鹰的迟疑。
“嗯?”然后呢。
蓝鹰想解释吧,又觉得不好意思。
一时急的抓耳挠腮,在走廊外转了一圈:“这个雅馆就是那个……”
“就是那种,那种寻欢作乐的地方。”
宁秀给蓝清洵梳着头,满脸鄙夷:“不就是花楼吗,真是不要脸,花了咱们玉宁侯府那么多银子,对外说给不起郡王妃的医药费,暂时没钱还那货款。
却还有钱在花楼眠花宿柳,简直简直……”
宁秀都觉得词穷了。
“不是花楼,是那个……那个接客的都是男人。”
“嘶——”蓝清洵轻吸了一口气。
宁秀吓得不轻:“对不起对不起,郡主,我太震惊了。”
蓝清洵揉着头皮摆摆手,让她等下再梳,蓝鹰继续说完。
“小的蹲守了一夜,一直到今早换班,都没见允大公子再出来。初步确定,他当是落脚在雅馆了。”
“那昨天茶楼的事算误打误撞了,也没冤枉‘允大公子’了?!”宁秀瞠目,实在难以置信。
“难怪允大公子比宴二公子年长,却至今都未定亲。
原来,原来他居然喜欢那些不正经的男人!”
“我是正经男人哈!”蓝鹰在外面为自己声明。
宁秀脸一红:“我又没说你,我说的是……哎,那郡主要把人抓出来,当众戳穿吗?”
蓝清洵知道,既然让底下人办事,有些秘密就瞒不住。
所以凤允之躲藏,实际上将要娶徐清瑶的是凤宴之这件事,并没有刻意隐瞒。
记住本站: 初时蓝山一干手下,还有宁秀震惊了许久,在蓝清洵的压制下,才没有厮打上门掀了郡王府。
“不急,火候还不够。”蓝清洵说。
转吩咐蓝鹰:“摸清楚他在里头做什么,将人看牢了。”
“是!”
蓝鹰还没走,就有下人来报,说是庆王殿下来访。
庆王?
蓝清洵第一感觉就是麻烦:“他来做什么?我娘回来没有?”
不管做什么,这人亲王身份在那里,还真不好拒绝。
“夫人还没回。”
蓝氏带着蓝清洵查了半天的账,就查出不少问题。
问题都发现了,蓝氏便决定一查到底,将帝京所有产业都查一遍。
带着女儿才半天,女儿就已经得心应手,于是母女二人兵分两路。
昨个上午蓝氏去了周边几个庄子视察,如今还没回来。
玉宁侯府前厅外的花池旁,庆王后脖插着折扇,倾身往池子里撒食逗鱼。
蓝管家陪在一旁,挂着商业化笑容。
“嗯,你们这玉宁侯府的鱼食都是格外香啊,你瞧这鱼,多肥啊。”庆王指着一窝锦鲤尬吹。
当然,脸上没有一点尴尬。
蓝管家笑眯眯:“王爷谬赞了,鱼食就是普通的鱼食,这鱼也是普通的鱼。
鱼吗,记性短,不记得自己前脚吃过,只要喂就一直能吃到撑。”
“是吗?”庆王回头看他。
蓝管家:“是呀。”
“我不信!”
庆王说着抢过鱼食闻了闻,眼看着要上嘴尝,可把蓝管家给惊掉下巴——
“王爷,使不得!”
“郡主来了。”旁边一直当空气的庆王府护卫陌言板正的提醒。
庆王抢鱼食的动作一顿,转眸看了过去。
在蓝管家松口气的时候,将鱼食往嘴里一丢。
“王爷?!”蓝管家声音都惊劈叉,这癫痫祖宗,可别吃出问题讹上他们呀。
庆王咂巴了两下嘴:“嗯,不错。蓝管家你果然骗本王,这根本不一样。
算了,给本王打包一份,等会带回去,就恕你欺上之罪。”
记住本站: 蓝管家:???
庆王拍拍手,只见蓝清洵被两个丫环扶着,步履微颤的朝这边挪,隔着老远都看得出她唇色煞白,眼下青黑。
庆王挑眉,抬脚迎了上去。
“诶,郡主这是怎么了,怎么瞧着好憔悴啊!”
蓝清洵掩嘴轻咳两声,虚弱的道:“臣女见过庆王殿下,因得略感风热,身子不适,见驾来迟,还望恕罪。”
五月天,蓝清洵罩了一件薄披风,发髻软歪,簪子仿佛都是匆忙之下没有簪稳。
但凡有点眼力劲的都不还有事再耽误人休息。
庆王摆摆手:“郡主言重了,是本王冒昧到访。”
“殿下,咳咳……”蓝清洵似乎想客气两句,但根本说不出整话。
庆王都看的不忍心了,叹了口气:“你别急,本王长话短说吧。
哎,啧,本来想着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蓝清洵不觉得有什么事关自己的好消息需要这位亲自上门告知。
她甚至不明白他为何找上门来,以前两府八竿子都搭不到边。
庆王犹豫了一下,又说:“你现在这样,也不知能否承受得住这个好消息的打击。”
好消息的打击?
蓝清洵觉得这位颠三倒四的,迟疑一瞬,捂着心口说:“臣女也不确定,要不您先告诉我府上下人,等臣女病情好一些,让他们再说给臣女听?”
庆王眼眸微睁,还能这样?
就见蓝清洵掩面:“最近府里发生之事相信殿下也有所耳闻,哎……”
欲言又止,悲伤难掩。
庆王:???
这段时间这小丫头的悍名,他是如雷贯耳。
若非昨个亲眼见到一回她抓凤允之奸的壮举,还真以为那些都是谣言。
庆王桃花眼一转,笑眯眯道:“你这样不行啊,你是玉宁侯府唯一后人,得有顶门立户的魄力,不能被一点困难打倒。”
语重心长。
蓝清洵虚弱一笑:“那殿下请讲,臣女尽量撑住。”
说着身子却一阵摇晃。
庆王真怕她直接晕过去般,赶紧说道:“本王昨个看见允大公子去雅馆了!”
蓝清洵一怔,惊疑的问:“什么?什么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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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你凭什么阻拦我来提亲?
庆王好好的俊脸,笑出贱兮兮的模样:“本王知道,郡主你懂那是什么地方的。”
还意有所指的看了眼蓝清洵旁边。
蓝清洵便示意宁秀扶着自己,其他人都回避。
“略有耳闻。”蓝清洵也没有矫情的否认。
她震惊的点在于庆王居然这么快也知道了。
不过很快接受,毕竟他后面还有一个江怀晏,江怀晏最近肯定也在查康郡王府。
那么这件事想要凭自己义气解决,就不那么容易了……
庆王朝她竖起大拇指:“将门虎女,果然女中豪杰,爽快……你是不是觉得,之前没有冤枉允大公子,他真的是断袖?”
蓝清洵压下情绪,不解的问:“难道不是?”
庆王摇着修长的手指否认:“我的人盯了一夜,他都没有出来,看样子是在那儿落脚了。
但我安插在郡王府附近的人却来报,说是允大公子一早就带着伤出门,置办婚礼的东西去了。
估摸着,也就今日会上门向徐二小姐下聘。”
蓝清洵眸光微动:“你的意思是,有两个允大公子……不,其中一个人是宴之哥哥!”
“啧啧,宴之哥哥,还叫的这么亲热,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你被骗了!”庆王摇头叹息。
蓝清洵震惊:“什么?”
说什么来什么,庆王话音方落,外头就有下人来报,说是凤允之带着聘礼上门求亲来了。
但是因为两府的关系,被门房拦在了门外。
蓝清洵当然知道,二房说要搬家,但是一直没有动静。
蓝氏这边是断了二房的供应,却也没有赶人,他们便装聋作哑赖在西院。
“外面现在围了很多人看热闹。”门房说。
“蓝清洵,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道愤怒的声音传来,蓝清洵看了过去,却是徐向阳怒气冲冲的朝这边快步而来。
“允大公子上门来向清瑶提亲,你为什么叫人阻拦?”
蓝清洵解开身上的披风,丢到宁秀怀里,眼神冰冷。
徐向阳刚走到跟前,蓝鹰脚一勾,只听一声惨叫——
徐向阳直接栽了个狗吃屎!
“一大清早的狗叫什么?”蓝清洵冷眼看着他。
徐二叔急忙去扶人:“阳儿,你怎么样啊?”
徐向阳捂着嘴里松动的牙齿,好半晌才缓过来,抬手指着蓝鹰:“狗奴才——”
“看来还是分不清谁是奴才,谁是主人!”蓝清洵冷笑一声。
记住本站: 蓝鹰立即会意,直接将人拎了起来,迫使他朝蓝清洵跪下。
徐向阳在蓝鹰手里就跟小鸡仔似得,根本毫无反抗之力,只余哀嚎:“你想干什么?”
眼底也总算有了几分惧意。
“以下犯上,藐视庆王殿下,僭越本郡主,先掌嘴三十。”蓝清洵淡声说。
庆王也没有反驳,见眼蓝清洵瞬间抖擞,摇着扇子站到了一旁看戏。
“庆王?”徐向阳愕然,不及说什么,蓝鹰大耳刮子就抽了过来。
徐二叔都急哭了:“不能打啊,不能打!”
蓝鹰是练家子,徐二爷哭喊的功夫,三十巴掌便打完了。
徐向阳眼冒金星,被徐二叔扶着,半晌都还晕乎乎的,无法回神。
蓝清洵看向徐二叔:“二叔,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想嫁女儿,自便。
但想借我玉宁侯府的势头,做梦!”
徐二叔眼神心虚的一闪,期期艾艾的说:“我知道,之前事情是你二婶办的糊涂,这是我们不对。
可是清瑶已经与允大公子定下婚期,郡王妃也是从小宠你到大,你就看在她的份上,让允大公子进门送个聘礼。
等清瑶出嫁了,我们,我们就搬出去……”
蓝清洵冷笑,还想借她侯府的势抬高身份出嫁?
直接下令:“来人,给本郡主闭紧大门,只出不进!”
话音一落,二十几个护卫将大门内外挡的严严实实。
凤宴之挤到门口,隔的老远看见这边动静,气的脸色铁青:“蓝清洵,你凭什么阻拦我来提亲?
我是求娶清瑶,不是你,你没资格拒绝!”
“你想求娶我?你也配!”蓝清洵嘲讽的凤宴之脸色阴沉。
究竟是谁不配?分明你才是那个倒贴我,我都不要的……凤宴之很想这样大骂回去,却只能憋着。
徐向阳脸红肿的厉害,愤恨的瞪着蓝清洵,忍着疼咬牙切齿道:“你,你就是嫉妒我妹妹,不想她嫁进郡王府!
因为,因为你克死了宴二公子,所以见不得我妹妹好。”
凤宴之听得这话,不禁一愣,脸色随之缓了下来。
余光瞥到蓝清洵身后不远处的庆王,好声好气的开口:“清洵,我知道你挂念二弟,心里不平。
但那些货物跟瑶儿,以及你二婶他们真的没有关系!
瑶儿为我受伤,如今又愿意为我娘冲喜,匆忙嫁给我,已是委屈。
你先让开,将这件事办了,说不定二弟也能找回来了,届时再一家人坐一起好好商量。
你也不想等二弟哪日回来,知道你咱们闹成这样,无法原谅你吧?”
凤宴之觉得,这已经是自己做出的退让。
记住本站: “呸,谁跟你们是一家人,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宁秀抬手朝自己脸上刮了一下。
蓝清洵也是气笑了,无法原谅她?
她上辈子可真是个蠢货,日常tui曾经的自己一口!
蓝清洵也不跟他费口舌,直接挥了挥手,蓝山与蓝鹰立马上前,一人一个,将徐二叔和徐向阳丢出了玉宁侯府。
凤宴之气的不轻:“蓝清洵,你也太绝情了,那到底是你二叔!”
蓝清洵:“我二叔?他们一家吃里扒外,帮助外人偷盗我玉宁侯府的财产给康郡王府,可是康郡王府的大功臣呢。
我还没空找他们算账,你要现在帮他们跟我算吗?
可以,货还回来,折算成银子也行。”
凤宴之一噎,恼怒道:“算什么账?徐二婶都被你送进大牢里了!你二叔没有错,你要在这个时候让他们一家露宿街头吗,当真一点亲戚情分不念?”
蓝清洵:“我记得当年二叔携家带口进京投奔我们的时候,我爹资助你们,在西街买了一间二进的宅子。
听说一直有人在那边生活,我们还没算这边的账呢,做人可要知足!”
念个狗屁的情,她对这群恶狼只有恨。
若非怕搞砸徐清瑶与凤宴之的婚事,影响她后面的计划,身上衣裳都不会给他们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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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0章 王爷要什么东西?
而她说这话的时候盯着凤宴之的眼,凤宴之心虚的闪躲开。
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宅子之前生活着谁……那宅子有许多他与瑶儿的甜蜜回忆,为了瑶儿曾经替自己受的委屈,他暂且忍一忍吧。
如今的蓝清洵被人蛊惑根本不信他们,若是再闹下去,蓝清洵一怒之下收了宅子,瑶儿恐怕要伤心。
另外,他也怕蓝清洵又出幺蛾子,并不大想瑶儿在侯府出嫁。
待蓝清洵落到他手里,他要她后悔如今……
徐二叔自然还记得那个宅子,一时也哑然,最终叹了口气:“那你总要让我们收拾一下东西。”
宁秀嗤道:“西院的一草一木,乃至一个碗都是玉宁侯府的,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在这白吃白喝二十余年也就罢了,临走还想打包?脸呢?”
徐二叔被说的没脸,看了一眼身后的高门大院,恍惚曾经岁月好似黄粱一梦。
好好的一家人,为什么就走到这步田地了呢?
徐二叔一家跟着凤宴之的提亲队伍前脚刚走,徐氏族长带着一群人,风尘仆仆的到了。
面对这群人,蓝清洵笑道:“徐族长找二叔吗,他们如今在徐家老宅,族长您直接带着人去就行了,想必二叔已经恭候多时。”
对于这群人的到来,她早有预料。
一群巴着玉宁侯府吸血,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一群人站在侯府大门外,灰头土脸的,面面相觑。
本来以为远道而来会被热情款待,却没有想到蓝清洵丢下这句,就吩咐人关了门。
老宅?
帝京徐家哪里有老宅?
以前他们隔三差五来一趟,都是侯夫人安排住在偏院,或者别院,这还是第一次吃闭门羹。
“现在怎么办?要上去质问吗?”有族老问族长。
“阳儿信里说,大房的人污蔑他们偷东西,把老二家的给送进牢里了。原来我还不信,如今对咱们这个态度,分明是有意躲避问责。”
“不行,我得去敲门,问问这老大家的。关老大家的也就算了,关我爹什么事?”这人是徐掌柜,徐六的亲儿子。
结果人还没上阶梯就被府卫阻拦住。
“我们是徐氏族里的,要见你们侯夫人。”只当是蓝清洵小辈任性妄为不懂事。
护卫垂眸看了看他,冷淡的道:“我们侯夫人不在府上,各位请回吧。”
“你——”那人还想说什么。
一直没有开口的族长绷着脸开口:“还是先问问阳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
阳儿信上全是侯府的错,可面对这高门,他们还得掂量一下,这事关徐氏一族往后的兴衰。
“可是老宅在哪儿啊?”
一旁的门房听了,好意给指了方向:“城西茉莉巷,去了后,如今最热闹的应该就是。”
记住本站: 众人无法,只得带着郁气离开。
再说府内。
庆王摇着扇子,坐在首位上,看着旁边的蓝清洵。
笑问:“外面都在传,昭明郡主对宴二公子一往情深,这些年巴心巴肺,贴东西贴银子,一片痴心错付……本王有一点很好奇。”
蓝清洵看向他:“王爷好奇什么?”
“你对未婚夫如此情深,他站在你的面前,你却认不出一点他们兄弟的区别吗?”
蓝清洵唇瓣轻抿,一时摸不清这位到底想做什么。
庆王笑着说:“你若不信本王此前所说,本王这就去雅馆把人揪出来,送到城西去与那位做个比较。
哦,那样应该不用比了,反正总有一个是对的。
可以证明康郡王府二公子骗财炸死!”
眼见庆王真要走,蓝清洵忙开口:“王爷且慢!”
庆王笑着坐了回去:“咱们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吧?”
蓝清洵并不想和庆王有太多牵扯,但任由他闹的话,凤宴之身份被揭穿,他与徐清瑶的婚事怕就难了。
她要一下将他们集体钉死在耻辱柱上,以后再没有机会翻出浪花。
想了想道:“庆王殿下不是一向不问朝中事?”
“那看是谁的事了。”庆王朝蓝清洵挤眉弄眼。
蓝清洵下意识往椅子的另半边挪了点,别过脸,若无其事道:“臣女是有一个计划,但需要江都指挥使配合。”
不知道这位王爷抽什么风……她想着把江怀晏拉进来,当为京郊大营,为朝廷效率了,跟庆王可没关系。
庆王问也没问:“好说,你若是想进雅馆把人揪出来,咱们还真的找他帮忙。”
嗯?
蓝清洵诧异的看向庆王,搞半天他并没有进去抓人的权利啊。
庆王朝她颔首:“这雅馆背后的东家的身份不一般。”
蓝清洵了然,这背后东家庆王也奈何不得。
“那就请江都指挥使来说话吧。”蓝清洵笑眯眯的说。
“你病好啦?”庆王笑问。
蓝清洵回以甜美一笑:“以毒攻毒,可能有点回光返照,还能撑着将扰乱纲纪的恶徒绳之以法。”
庆王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的起身:“那你且等着,本王亲自去叫人。”
经过蓝管家的时候还不忘问:“本王要的东西呢?”
蓝管家:……
一包鱼食至于念念不忘?
记住本站: 下意识看向蓝清洵。
蓝清洵道:“王爷要什么东西?”
“一包鱼食。”蓝管家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蓝清洵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一包鱼食有什么大不了,蓝叔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
大手一挥:“给王爷打包两份,不,三份。”
蓝管家欲言又止,到底还是照办了。
等送走了人,看见蓝管家愁眉苦脸的过来,蓝清洵不免多问了一句:“怎么了蓝叔?你还舍不得几包鱼食,咱们侯府还没困难到那地步。”
蓝管家不知道怎么形容,斟酌一番措辞:“老奴是怕庆王殿下吃出什么毛病,但也就一些馒头屑子,应该不至于吧。”
蓝清洵:???
“谁吃什么?出什么问题?”
蓝管家,做出拿捏的动作:“就是庆王殿下他本人尝了,觉得好吃,才一定让老奴打包的。”
蓝清洵:???
……
徐氏族老带着一群人,车马劳顿,又走了半个时辰,总算到了城西。
根本不用打听,刚到就看见一群人往一条巷子里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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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1章 希望郡主也帮本官一个忙
“前面谁家办喜事,这么热闹?”
“是茉莉巷的徐善人,今日他家未来女婿上门下聘呢。”
“茉莉巷徐善人?没有听说过啊!”
“那是以前人家低调,我跟你说啊,这徐家的闺女了不得了,温柔贤惠,品貌端庄,未来女婿可是郡王府的大公子呢。”
“郡王府?那是皇室吧,天啊,那这徐家是什么来头?”
“这你都不知道,孤陋寡闻了吧……那徐家姑娘乐善好施,菩萨心肠,之前还出钱救济灾民。
与这郡王府大公子的缘分是因为去救济的途中路见不平,救了被人刺杀的大公子。
大公子知恩图报,感念她的善良,便决意上门求娶,正好郡王妃病重,为了冲喜把婚期提前了……是仁义大孝,是天作之合呀!”
而高挂“徐府”的门边,护卫远远看着路口越聚越多的人,全部都在赞颂徐清瑶与郡王府,满意的回了屋。
徐府的正厅内,徐向阳歪在椅子上,由下人帮忙处理脸上的伤。
期间抽气声不断,惹得徐二叔一阵阵头疼。
徐二叔端着袖子窝在那,听着护卫的回报眼神茫然。
护卫是郡王府的,刚才凤宴之让他出去造势的时候,他就不解。
如今听到周围都是夸赞羡慕,心底直打鼓:“这不是造谣吗,要是被拆穿了怎么办?”
造谣两个字实在刺耳,凤宴之不禁皱眉:“岳父大人不必担忧,这也是为了瑶儿好。
你们也不希望等过几日瑶儿出嫁,周围都在议论她有个在坐牢的娘吧?
而且瑶儿人美心善,哪一句是错的?”
徐二叔被问住,女儿一直乖巧懂事,她应该不知道汪氏做的那些事,的确不该被连累。
徐向阳黑着脸说:“爹,你就别说那些没用的了。
如果迟早都要挨骂,那迟一些,先让清瑶安心嫁出去,有个风光的婚礼,有什么错?”
反正再也不会比之前更丢人现眼了。
他是看出来了,蓝清洵就是嫉妒瑶儿。
丢的那些东西,他觉得根本不值一提。虽然他觉得屈辱,却是清楚大伯母以前为他们二房的付出。
娘给宴二公子拿的那点,与过去那些给他们的比较起来真不算什么,如今不过是找个打压他们的借口而已。
因为清瑶得了好名声,能嫁进皇室郡王府,蓝清洵却落了个克死未婚夫的骂名。
外面那些关于宴二公子谋害蓝清洵的谣言,肯定也是她们母女找人放出去的,为的就是掩盖她们自己的恶行。
但徐向阳相信,日久见人心。
只要他们日子好起来,以后清者自清。
不让他们从玉宁侯府出嫁,他们还不稀罕,清瑶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当郡王妃,总有侯府求他们的时候。
跟着门房来报,说是徐氏族老们来了。
记住本站: 徐二叔愣了一下,随即喜笑颜开:“是叔公他们,赶紧将人请进来啊。看茶,上最好的!”
徐向阳眸光一闪,却说:“爹,等会见族长,你少说话,听我的就行。”
徐二叔一愣,差点忘了,他媳妇还在京郊大营的牢里,六表弟徐掌柜也还在京兆府大牢,他们跟侯府已经闹翻了。
“那,那这如何是好?”徐二叔慌了神,毕竟六表弟是被自己媳妇连累的。
“说了,让你听我的。”徐向阳绷着脸说。
转而看向凤宴之:“我妹妹需要风风光光的出嫁,不能有任何污点,这些族老是我叫来给我们撑场面的。
但是如今这宅子就这么大,恐怕招待不下。”
眼神扫过四周,这宅子不过两进,还不如侯府西院一半大。
这方寸的客厅更是逼仄,令人窒息,他是一刻都不想多待。
等妹妹嫁过去,他们得让郡王府帮忙换个大点的宅子。
凤宴之愣了一下,顿时明白徐向阳的意思,不禁皱眉。
说真的,他虽喜爱瑶儿,却对他这个弟弟怎么都喜欢不起来。
明明寄人篱下,却总是一副清高的模样,做事也不问人。
但想到一切是为了瑶儿,便咬牙答应:“我郡王府有一处别院,可以安排他们住下。”
……
庆王离开没有多久,就回来了,这次还带了江怀晏一起。
“本官可以配合郡主的计划,先不抓人,把这案子再压一压,但希望郡主也帮本官一个忙。”江怀晏来了也没拐弯抹角。
蓝清洵微微诧异,不知道这位鼎鼎大名的年轻都指挥使有什么是需要自己帮忙的?
镇国公府,当今贵太妃娘家,在众多世家中是排得上名号的三大世家之一,底蕴深厚。
不管是人脉财富,胜过自家玉宁侯府不知凡几。
“京郊大营那些堵着的学子,有人绝世抗议已经好几日,眼见着快不行了。”江怀晏说。
清冷的眸子盯着蓝清洵:“六日时间,他们怕是撑不到。”
蓝清洵一顿,这还真不能说是帮江怀晏,说到底还是自己愚蠢被人算计,才引发了后面一系列的事。
她是不急着把人抓住,但外界有些恶劣影响是压不住的。
凤宴之一日没有找到,一切都只是空口白牙。
“这事好办,我便随江大人走一趟京郊大营吧。”蓝清洵说着站起身。
蓝清洵出行,向来张扬,这边刚出门就传到康郡王府。
郡王妃脸色很不好看:“这个时候她怎么跟庆王还有江怀晏搅合到了一起?真是不守妇道!”
恨不能现在就把人叫过来,压着跪下学规矩。
凤宴之沉着脸:“我就说她不知羞耻,半点不如瑶儿。娘,你可想好了,一定要纳她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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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宴之绷着脸,只盼早到成亲那日,让蓝清洵好看。
半个时辰不到,马车抵达京郊大营外。
远远看去,一座座帐篷,绵延壮观,却没见多少营卫在其间走动。
蓝清洵记得,这京郊大营差不多有五万多人,估计大多派出去抗洪救灾了。
这便显得大营门口与席地而坐的一群青衫儒生尤为突兀。
按照江怀晏所说,在凤宴之的第一次尸身被找回后,有人煽风点火,不利英帝的谣言四起。
这群学子就来这里来闹了,如今坐了有五六日。
蓝清洵下了马车,走近的时候,还有听见期间有人气若游丝的骂:“酷吏无道,还百姓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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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2章 就这么任由郡主胡闹吗?
“他们一直在这儿,从来就没离开过吗?”蓝清洵问江怀晏。
声音不小,引得几个儒生回头。
蓝清洵也得以更直观的看清这群人的状态,一个个面黄肌瘦,头发油腻板结,嘴唇破皮。
坐着的地方衣衫被染污了一大片,看样子是之前下雨都没挪过。
那看来的眼神都不甚清明,仿佛随时会晕。
但在看清江怀晏的时候,纷纷眼里有了异样光彩,有人咬牙怒骂:“狗官!”
“哈。”庆王掩嘴笑得幸灾乐祸。
蓝清洵不知道他的笑点在哪里,觑了眼江怀晏平静的脸色。
江怀晏清冷的眸光垂望向她,仿佛在说:看你的了。
蓝清洵唇瓣一勾,给了一个安心眼神。
跟着缓步走近几个儒生,扫了一圈,眸光落在其中一个盯着自己的年轻男子身上。
那男子气若游丝,似乎快不行了,靠在同窗身上,看着她的眼却炯炯有神。
难怪江怀晏找自己,因为这群人她都不陌生。
她此前在皇城问秋书院读书,问秋书院分为东西两院。
东院为一些京中权贵官员子弟,西院则为闺阁千金。
这里面,有六个问秋出院的,还有另外一些不认识。
不过看衣着,是城外知秋书院的。
知秋书院收的多为平民百姓家里有才华的子弟,对于民生当是更为敏感,所以占了多数。
“商师兄,听说你们为了逃学,都到这儿来绝食了。”
这话一出,一群儒生先是错愕,随即气红了脸。
尤其是商序,眼睛直翻白,随时要噶的样子。被身边人硬掐人中,才缓过来。
“你、你休要胡说八道!”有人想争辩,奈何没有多少力气。
“蓝师妹,你也是暴民事件的受害者,你怎能说出这种话?”有人哑着嗓子质问,下意识去看商序。
蓝清洵却是朝身后招了招手,蓝鹰与蓝山立马上前,将商序左右架起,一手将他捏成小鸡嘴。
宁秀乘其不备,将一小碗汤水给他灌了下去。
商序本来是拒绝的,但是挣扎间,香甜的汤汁却是顺着喉咙咽了下去。
出于本能的吞咽,暖流就顺着食道下了肚子。
商序大怔,下意识想扣嗓子眼,奈何挣扎不开。
“商序!”
“商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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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愤怒质问蓝清洵:“你给他喂的是什么?”
蓝清洵一笑:“毒药。”
“你——”
“能令人强身健体,长命百岁,体验完人间疾苦,才能活活老死的毒药!”
“……”
然后眼神扫了一圈,语气从未有过的温柔,笑眯眯的问:“诸位师兄弟是自己吃,还是要师妹亲自来喂?”
“你你……”商序面红耳赤,羞窘的指着蓝清洵,浑身颤抖。
蓝清洵素手一挥,身后二十几个护卫撸起袖子,就要上前轮番喂。
“酷吏——”
“我们不是官府的人,换个骂词。”蓝清洵纠正。
众儒生:“……”
“快点做决断,自己喝,还是真要本郡主喂各位师兄弟?”蓝清洵催促,也撸起袖子,只要他们敢开口,她就敢帮忙的架势。
不经意间露出的一截雪白手腕让儒生们慌忙避开眼。
江怀晏看了一眼,按住庆王的脸,将人拉到旁边避嫌。
“你,你不讲道理——”
“本郡主需要跟你们讲什么道理?”蓝清洵歪着头问,发髻垂下的金色流苏璀璨夺目,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天真模样。
众儒生:“……”
被气的快没了脾气!
只能暗骂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又愤愤瞪向江怀晏:“小人!”
自己不敢动他们,却让女子上阵。
这怎么掰扯?真要让这女子掐着脖子灌汤,以后也别出门见人了。
士可杀不可辱!
“你们悠着点,别把人呛死了,有个万一,赔命是小。若是连累师兄们的身后名,说是被同门师妹灌汤灌死的,多稀罕诡异的死法,这可不能流芳百世。”
儒生们,气的浑身更没力气了。
一个不注意,就有两个人被灌了汤汁。
其他人见状,知道躲不过,干脆就自己来了。
等看着众儒生都吃了东西,气的恢复了几分人气。
蓝清洵道:“吃完了本郡主的东西就该给本郡主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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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义愤填膺的喊:“我等不知郡主究竟想做什么,但你实在不该助纣为虐。
我们如此,也是为了让官府作为,交出凤宴之。
郡主被人蒙在鼓里,差点丢了性命,难道不想把人找出来问个究竟?找回赈灾的物资!”
蓝清洵明白了,合着他们以为凤宴之是被京郊大营的人包庇了。
蓝清洵也没解释太多,如今说什么他们都不会信。
一挥手,让护卫给他们发放东西:“说什么你们都不信,不如你们自己查好了。
是个男人就别在这儿窝囊躺,都跟本郡主走!”
众儒生一愣,下意识看向江怀晏。
庆王忍不住说:“就这么任由郡主胡闹吗?”
但手里扇子惬意摇着,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江怀晏什么都没说,等于默认蓝清洵作为。
众人都不免震惊,江怀晏的意思,允许他们自己去查探?
那他们刚才,是误会蓝清洵了?
也是,应该没有人比蓝清洵更希望找到未婚夫凤宴之了。
刚才喝了汤,很多人逐渐恢复力气,还真的爬了起来。
而一刻钟后,他们就后悔冲动了……
且不说后悔的儒生们后面六天的煎熬。
很快到了婚礼这日——
这六日以来,康郡王府乃至徐清瑶一家都过的心惊胆战,直到花轿顺利出门,总算是松了口气。
因为还有五万的货物在头上压着,一直害怕蓝清洵和京郊大营那边来要账。
所幸汪氏咬死东西给了凤宴之,而凤宴之“死无对证”,郡王府一众也是逆贼事件受害者,案子并没有进展。
加上朝中也有皇室宗亲的人帮康郡王府说话,这件事便僵持下来。
康郡王府这几日是铆足劲为自己造势,宣扬允大公子为郡王妃冲喜,是为孝道。
一大早,康郡王府来参宴的宾客络绎不绝。
有很多观望的吃瓜路人议论:“看来谣言也不可尽信,这康郡王府真若外头传的那般难堪,也不可能来这么多人参宴吧。”
“不管怎么样,冲喜是为孝道,生死大事,不该拿来议论。”
有人想说大公子狎玩护卫之事,却被人连番质问:你看见了?你不是哪家派来捣乱的吧?你都听说了,人新娘子能不知道,新娘子却还嫁,分明是造谣!
蓝清洵坐在马车里,掀帘观察前面的盛况,眼看着花轿落地,意气风发的新郎将新娘牵进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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