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拼夕夕，我靠套路狂赚诡币！》
第124章 西游诡记
秦凡露出担忧之色，妮娅注意到他的神色，轻声安慰道：“别担心先生，交给我就好。”
“无论如何，我们也得先找到平平才行，现在就动身！”秦凡心里想着江平平时，罗盘便会稳稳为他指出方向。
“在...西边。”秦凡看向窗外。
黑压压的云层下，是高耸的群山。
他的眉头一下皱了起来，双手合十唉声叹气起来：“阿弥陀佛，这山高路远，我可如何才能到那去处？”
“会长莫怕，有俺老妮娅护着你，走，走吧走吧。”妮娅连连摆手，已经打头蹿了出去。
“你也来，带上些吃喝。”秦凡指着枯瘦诡异吩咐一句。
后者早就被打怕了，自然是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找个木条，找了两个筐子担起来，从餐车里装了些饮水罐头放了进去。
“会长，您慢点，慢点...”刘涛忙前忙后，搀扶着秦凡。
就这样，四人上路。
妮娅在最前面，刘涛不知道从哪掏出个单兵越野独轮车给秦凡，两人走在中间，枯瘦诡异挑着担一言不发跟在最后。
很快，路过一处山涧。
“这里是什么去处？”秦长老看着险山恶水，登时觉得心惊胆战。
“不知，我先去看看，会长你待在原地。”妮娅身形一闪原地消失，没了踪影。
“这里是狼愁涧啊，有一只白狼被发配了边疆，就在这山水之中。
咱们小点声，赶紧过去，肯定不会被发现的。”枯瘦诡异神色慌张左顾右盼，小声说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休要胡言，狼怎么能住在山涧之中！？”秦凡皱眉摇头。
突然，山涧里一道白影蹿出，张口便咬。
那是一只前半身为狼身，身体中后段覆盖青蓝色鳞片，长着鱼尾的巨狼。
秦凡急忙后撤没被咬到，但是越野独轮车被其吞入腹中。
“妮娅！妮娅！”秦凡大惊失色，连声高呼。
“会长莫怕！”刘涛开枪反击，却伤不到那狼。
白狼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一掉头，重新钻回山涧中。
“妖孽！站住！”果然，妮娅赶了回来，抡起大斧就要砍狼。
狼的动作更快一步，一头扎进山涧没了动静。
“哎...这山高路远，我又没了坐骑，这可如何能继续向西？”秦凡坐在大石头上唉声叹气。
“会长莫要烦恼，你且坐着，等我找来那恶徒，教他还我小车便是。”妮娅一个纵身，直冲山涧水潭叫骂起来。
世上谁骂人最毒最狠，那一定是上了年纪的恶老太太。
妮娅寿命奇长无比，此时开口叫骂起来，那真是叫人听都不敢听。
记住本站: 白狼在涧底蛰伏，听到骂声一轮又一轮，实在忍不住跳将上来回嘴：
“惹你一时，还要忍你一世？”
妮娅见了，大喊一声：“孽障！还我小车来！”
一人一狼打成一团，几个照面，那狼便被妮娅打得半死，再起不能。
“宰了它？”刘涛小声问道。
“宰了它容易！但我后面的路可怎么走才好啊？”秦凡捶胸顿足，叹气连连。
“莫要杀我，莫要杀我...我是那狼心公之子小白狼，因火烧了家父卧室，被流放至此...”小白狼见秦凡来，连连摇尾巴。
“我管你是谁，赔我车来！”秦凡伸手要车。
已经咬碎下了肚，哪还有还的道理？
小白狼犯了难，半晌才说道：“要不，您骑在我背上？”
“放屁！谁都知道骑过狗结婚要下雨！”秦凡拒绝。
“您莫急，莫急...”小白狼摇身一变，成了一匹白马。
“我去！白狼马！”秦凡啧啧称奇，翻身上马。
全时四驱，膝关节滑囊减震，珍珠白配色，真乃良马也！
随后，四人一马跟着罗盘继续向西。
......
一座小城堡内，狼毛领领主正在吃肉喝酒。
最近抢了不少好东西，足够开个庆功宴。
“小的们，吃，喝！哈哈哈哈！”
“领主大人威风！”
“领主大人万寿无疆！”
“就你小子嘴甜，哈哈哈哈！”
......
简陋的宴会厅中吵吵闹闹，首位坐着个狼头诡异，下面尽是些狗脑袋、狐狸脑袋、豺狗脑袋的诡异，正在畅饮狂欢。
就在这时，大门被哐一声撞开，着急忙慌跑进来个士兵。
“领主！不好了！！！”
一嗓子下去，宴会厅鸦雀无声。
“哼！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说！怎么了！”
领主不悦，重重一砸酒杯。
“大人，城堡外面来了一队怪人啊！一个一身黑的黑鬼，一个挑着担的瘦鬼，一个骑马的白脸人类，还有个拿大斧头的，正在骂城门呢！”士兵急急忙忙说道。
记住本站: 宴会厅中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哈！哈！哈！哈哈哈哈！”领主突然拍着座椅扶手，听到什么滑稽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
“嗷呜，哈哈哈哈”“汪汪，哈哈哈哈”...
整个屋子的狗崽子狼崽子狐狸崽子也同时怪笑起来。
“你这蠢货！这点屁事，你直接把人宰了拖进来就行，还非得通报一声？来的是你祖宗啊？”领主突然变脸，一拍桌子呵骂道。
“是，是！小的这就去拿人！”士兵急忙捂着帽子跑了。
一边跑，一边觉得怪异。
奇了怪了，按照寻常情况，这种人早该直接拿下才对。
为什么今天就看那白脸人类那么亲切呢？还好心通报一声...
不多时，外面传来一阵重物落地的巨响以及鬼哭狼嚎的密集惨叫声。
士兵去而复返，连滚带爬，连哭带滚，“领主！不得了了！它们打烂了城门，打进城来了！
那拿斧子的厉害得紧，去阻击的狼骑一个照面就被杀了！”
“什么！？”领主大惊。
下一秒，一把利斧横跨走廊飞来，将门口的士兵横劈两半。
随后，妮娅猛冲收回斧头，杀神似的冲进宴会厅，见诡就杀，见诡就砍。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等着里面动静消停，秦凡垂慈眉闭善目，走进宴会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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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血尽而亡
领主双眼涣散蜷缩在座位上，抖若筛糠，尿了一裤裆。
“抢来的东西在哪？”秦凡上前逼问。
“在...在...宝库...”
“很好，第二节车厢，有没有见到一个女人？穿红衣服，黑头发，长得和人没什么区别...”秦凡尽可能描述江平平的模样。
“没...没有。”领主摇头，但他抬头看向秦凡的时候，却莫名觉得此人看起来平和慈祥，长着一张善人面庞。
称号技能“左右逢源”发力了。
他立马改了口，“有！有！狼牙领主抢了，要献给公爵哩！他们早就上路了，估计再有一天时间就到了！”
秦凡有些紧张：“这狼心公...喜欢劫掠貌美女子当压寨夫人？”
没想到，这狼脑袋连连摇头：“不不不，公爵大人只喜欢白毛立耳碧眼，粉爪子粉鼻子的母狼。”
“踏马的，那拐走我丫鬟作甚？”
“吃啊，公爵最喜吃模样像人的诡异，一爪剖开胸膛，趁热掏出心肝吃掉。”
秦凡更担心了。
“没时间耽搁了！我们要快一些！”秦凡振臂一呼，白狼马破墙而入。
他翻身上马，小队再度向西赶去。
可恶，要是这什么狼心公在直播间买过东西就好了，那样妮娅就能一个瞬移直接干到他家门口，哪用得着这般费时费力。
一路上不知道横穿了多少诡异的领地，懂事的不说，不懂事那是全宰了一个没留。
白狼马化作黑风狂奔，很快，视野中一队人马逐渐清晰。
那是一支几十人的队伍，不仅有狼骑兵，还有巨狼拉车。
奇怪的是，它们只是雕塑一般立在这黑云之下，一动不动。
“这是什么新玩法？”秦凡嘀咕一声，推了推刘涛，“你去瞅瞅。”
刘涛起初谨慎，小心翼翼寻找掩体靠近，等到了近前一下子放开了手脚，凑近观察一番去而复返。
“会长，它们都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秦凡难以置信，靠近过去准备看个究竟。
“不确实，似乎是被...晒干了？”刘涛皱眉说道。
秦凡打开灯光，上前端详。
这些狼诡此时皆是惨白干瘪，眼球凹陷，僵死原地。
秦凡抽出刀，割下其中一只诡异的头。
滴红未见，血管干瘪。
这些诡异，尽数被抽空血液而死。
“嗯...嗯？这死法挺离奇啊。”秦凡正在研究，妮娅那边有了新发现。
记住本站: “会长，您看这个。”在一个被破坏的牢笼中，妮娅取出一小条红布挂饰。
“这是江平平裙子上的，挂腰上的东西，我见过。”秦凡笃定说道。
随后，他把布条凑到了刘涛鼻子前面：“记住这个味道，然后找回来。”
“会长，我是鹰犬耳目，不是警犬阿布...”
“逗你玩的。”秦凡随手收起，低头看向罗盘，翻身上马。
“咱们继续出发！”
三人一马继续西去。
至于那个枯瘦诡异...早就不知道被落到了哪里。
不重要，本来就是个凑数的，没了就没了。
白狼马跑得快，妮娅悬浮飞行速度更快！刘涛直接钻进秦凡影子中，赶路毫无压力。
没几分钟，就看到了此行终点。
一座依山而建的巨型灰色城堡，城堡下是大片大片的城池。
不出意外，那狼心公的居所就在此处。
这一路上都没见到江平平，那就意味着她已经被俘虏到了城堡中，没准下一秒就要被开膛破肚...
想到这里，秦凡脸都白了。
“你爹在哪！带我们过去！”秦凡一拍白狼马，一人一狼腾空而起，化作流光直奔城堡。
“废物！你还有胆回来...”突然，城堡中一道灰影扑了过来。
那是一只灰毛巨狼！光獠牙就有人的小臂那般粗壮！
“糟了，那是我表哥！”胯下白狼惊恐开口，似是非常忌惮。
妮娅飞身迎上，一斧两半。
“妖女！休伤吾儿！冲我来！”一只蓝灰色毛发的巨狼扑来。
其气势更甚，至少已有了灭城级实力。
“这是我大舅啊！”小白狼再度惊恐喊道。
妮娅身形一闪，再出现已到了巨狼身后，一斧劈开。
“老公！！！不！我和你拼了！”又是一只狼形诡异扑出。
“这是我舅妈啊！”
一斧劈开。
“这是我二大爷！”
劈开。
“我六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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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狼心公听到外面的动静出来查看的时候，其家谱上的成员已有大半归西。
“啊！！！欺人太甚！！！”
身体膨胀，诡力如万钧巨石般扑面压下，却在秦凡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以在他看来，这家伙除了体格大一点，嗓门大一点，特效多一点外没什么特别。
狼心公一眼看到了流放在外的次子，顿时气得眼珠子泛红。
“孽畜！你敢勾连外人，你这是要造反！”
公爵本来还在气头，但看到秦凡的时候，怒气莫名其妙消下去不少。
“阁下是何人，来我的地盘杀我族人，难道不打算给个解释吗？”强压怒火，多问了一句。
“给这老东西好好解释解释，然后让他明白这里到底谁说了算，这儿到底是谁的地盘。”秦凡小声对妮娅吩咐道。
“这里...是谁的地盘？”妮娅起初不明白。
“笨蛋，咱们现在缺钱缺得不得了，这一趟...不能白走吧？”秦凡搓了搓手指。
总共就三天筹款时间，到现在可快要过去一天了，哪有空手而归的道理？
妮娅恍然，点点头，“您的镇魂钉可以借我用一下吗？”
“拿去吧，咱俩谁跟谁啊。”秦凡不知用来干啥，但还是取出镇魂钉递了过去。
妮娅收起大斧，拿起镇魂钉，面向狼心公。
妮娅周身与她的眼瞳慢慢亮起。
那是一种没有颜色的光，秦凡无法形容看到了什么，无法描述那是怎么样的扬景，他只是觉得刺眼。
镇魂钉缓缓上举，诡力如浩瀚海水咆哮涌入其中，整根镇魂钉骤然赤红，随后亮起一层紫红色火焰般的无形之刃，并且不断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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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威势
黑暗被紫红色炽光驱散，气刃直通天际将云层点亮，形成火烧云一般的奇观！
“此地法则由中央商会制定，此处生死由商会会长掌控，一切侵犯商会的敌人——”
妮娅冷声开口，手中镇魂钉轻轻挥下，“全部诛灭！！”
轰隆——！！！
瞬间，山崩地裂！
当寒风猛扫过身躯，寒意浸透骨髓时，狼心公这才发觉自己还活着。
他回头看去。
山峰，连带着其后群山，尽在这轻飘飘的一挥中被撕成两半。
没了阻挡，寒风正猛灌进来。
“先生，您可以问他话了，他会配合的。”妮娅甩甩镇魂钉散去余温，递还到了秦凡手中。
会配合嘛...秦凡也这么觉得。
于是，他落地向狼心公招招手：“你，来！”
狼心公身体慢慢缩小，狼脸变形成正常人脸，身体也缩小了不少。
他失魂落魄到了秦凡面前，只是即便如此，他依旧比秦凡更高。
秦凡眉头一皱，妮娅眼中寒芒一闪，狼心公顿时打了个哆嗦，急忙单膝跪下。
如此唯唯诺诺，哪里还有抢劫列车，生吃人心的凶残模样。
“嗯...这样顺眼多了。”秦凡俯视着他伸出手，“人交出来吧，红衣服黑头发，前排车厢，女的，那是我的丫...”
说到这里，秦凡突然觉得丫鬟这封建迷信的称呼不是太好，半路又改了口。
“...那是我的小助理。”
“啊...啊？”狼心公呆呆发愣。
这人如此大动干戈，就为了这？就...
红衣服黑头发，女的...
那不昨天喝酒的时候就当小零食吃了吗？！哪里还拿得出人来啊？
看着他的模样，秦凡便隐约猜到了什么，心头一震，悲伤涌上心头。
深吸几口气，“要是尸体还在，我就给你个痛快，不然...”秦凡重重拍了拍狼心公的肩膀。
公爵打了个哆嗦，没敢吱声，只是抬手示意手下。
不久之后，一个蒙着白布的担架抬到了秦凡面前。
秦凡的泪水忍不住流下，半晌才慢慢掀开白布。
白布一打开，泪水马上止住了，眉头皱了起来。
“这是谁啊？”秦凡指着尸体问道。
记住本站: “这不是您的...”公爵也懵了。
“放屁！你丫敢糊弄我！”秦凡一把掀开白布，里面的尸体确实是红衣黑发，但脸上只有一只眼睛。
占据正中间位置，眼珠子至少拳头大。
“不能啊，符合条件的就这一个啊。”公爵直觉得委屈。
心中琢磨要是这人其实是找错了地方，那他这顿打是不是就白挨了？
算了，白挨顿打算什么，赶紧把这瘟神送走才最要紧。
难道...不在这？
秦凡眼一眯，急忙取出罗盘查看。
指针继续指向西方，仔细看，指针尖端正不断移动着。
这就意味着江平平不仅活着，而且正在移动！
“快，那边！”秦凡一脚踹翻小白狼，翻身骑上它爹狼心公，“驾！那边！快！！！”
狼心公心中涌上一股恶气，然而眼角一瞥却看到了面色骇人的妮娅，刚提起的恶气立刻放屁似的泄了。
不再犹豫，他化身巨狼，秦凡让他去哪，他就乖乖去哪。
此时已是夜晚，荒原上漆黑一片，方向难辨。
“这边...不不，这边，不对不对，就是这...”追踪到某个位置，指针开始乱转起来，不再指出明确方向。
“奇怪，人呢...江平平！江平平！！你在哪！？”秦凡一着急，喊了起来。
只是风太大，声音根本传不出去。
“会长，您戴上这个。”刘涛摘下头上的夜视仪，递到了秦凡手中。
戴上之后，视野虽不清晰，但勉强能看到周围情况。
远处一颗巨石后，似是有衣物正在随风飘动。
“那边！快！”
大石头后果真蜷缩着一个人影，只是埋着头，看不清面目。
秦凡上手戳了戳，软乎乎！
“啊！！！”人影被吓得尖叫一声，原地蹦起老高伸手就要挠秦凡。
“平平！平平！”秦凡立刻认出她来，正是江平平。
“秦公子！？妮娅姐姐？呜呜呜呜呜！”江平平看清来人，一个屁股墩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哎呦！我的平平呦！不哭不哭，是谁欺负你了？”
“别怕平平姑娘，你是展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们无论如何也不会不管你的。”
......
几人又哄又劝，江平平这才止住哭腔，断断续续把从秦凡进入副本到目前为止发生的事情都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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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太确定秦凡再回来时是在车厢里，还是会回到别的什么地方去。
思量再三，她还是决定在车上等着。
乖乖坐了几天的车，准备到了酆都城再做打算，但偏偏天不遂人愿。
列车行进到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时突然冲出铁轨，一队人马上车之后见人就杀，见人就抢。
江平平怕罗盘被抢走，急忙将其藏了起来，自己却被当扬抓住。
那群狼兵如获至宝一般将她关了起来，先带去见了个领主。
领主起初还没在意，但看到江平平一分为四咧嘴哭时立刻喜出望外，乐得直拍大腿：
“啊呀！这回行了！要是一个就算了，公爵大人未必看得上眼。
这会分身好啊！献给公爵好生饲养起来，隔三差五就把分身吃了留下本体。
养了吃，吃了养，一茬接一茬无穷无尽！
献上这种好东西，公爵一定会大大有赏！小的们，重兵押送，立刻启程！！”
就这样，江平平被大队人马带着，前往狼心公的城堡。
然而，半路却杀出个程咬金来。
眼看都要到地方了，车队突然遭到袭击，几乎没怎么抵抗就被团灭。
“他们都很瘦，梳大背头，脸白的得像石灰，还有两根獠牙。
它们都穿着黑色斗篷，斗篷内衬是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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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这造型...辨识度很高啊。
“然后呢，你怎么会在这里？”秦凡继续问道。
“你听我说啊。”江平平小拳拳捶秦凡几下，继续讲述。
随后，那些怪人就拆了牢笼，拿出一张相片围着江平平左看看右看看。
“你看看这，应该是她。”
“不像啊，照片里头上还戴着个...大花帽子。”
“不能吧...我觉得就是。”
“不不不，我觉得不是。”
...
江平平不耐烦了，抬手抽走照片。
不是她还能是谁，那是诡嫁副本当中的模样。
“这就是本姑娘，还有，头上的那叫凤冠，不叫什么大花帽子！”
来人闻言随后掏出麻袋来，将江平平套了就走。
“我在袋子里又踢又打，但是也没人搭理我，就带着我一个劲走。”江平平皱皱眉头，思索片刻。
“然后就地震了，或者是什么东西爆炸了，我感觉到了震颤和巨响。
之后没多久，我就听他们哭喊起来，说什么‘终极杀人傀儡王’，‘煞星找来了，快逃命吧’之类听不懂的话。”江平平耸耸肩，“然后我就被丢在这了，我钻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它们变成蝙蝠飞走。
风特别大，我又困又饿，就躲在这里了。”
秦凡摸摸下巴，不用说，那地震便是妮娅搞出来的动静，至于那些劫走平平的吸血鬼是吓破胆溜了还是收到消息放弃计划…
那就暂时不得而知了。
到此，讲述完毕。
呵！好家伙的！
秦凡只用了0.1秒就猜出这群吸血鬼是谁的手下。
好个穿刺公，装得挺像个正经人来的，私下里竟然趁火打劫我们家丫鬟！
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不过...要不是他打劫，江平平很可能已经被掏心掏肺。
坏心办好事那也是好事，这笔账不能在明处算，得暗地里找补回来。
“对了，这群恶徒！它们把行李全抢走了！吃的喝的，还有我带的诡币，全没了！”江平平控诉道。
“老小子，喜欢抢是吧？嗯？”秦凡狞笑着一扯狼心公耳朵，恶狠狠说道。
狼心公闭嘴装狗，尾巴紧紧夹在两腿中间。
“走吧，别愣着了，打道回府！”秦凡将江平平拉上狼背，一行人回到城堡。
记住本站: 路上，江平平从后面搂着秦凡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背上，嘴角止不住上扬。
回到城堡，秦凡大摇大摆走进主厅，一屁股坐在了正中宝座上。
狼心公变回人形，犯错小孩一般站在下面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我和你拼了！”一个穿红睡裙的女人从偏门闯入，猛冲出来，手里提着一口平底锅冲向秦凡。
秦凡一扫，这也是个狼诡，只是弱得可怜。
摆摆手，刘涛从影子蹿出，将人控制住。
“你老婆啊？”秦凡一边说，一边绕着狼心公念叨。
“你说说你，嗯？社会人啊？麻匪啊？什么年代了，还学人家截火车？”
“不是，你以为天灾很牛逼啊，想干嘛就干嘛？”
“你是顶尖大佬啊？天灾牛逼啊？天灾就能为所欲为啊？”
秦凡一边言语输出，一边开技能扫描。
【狼心公：灾厄级诡异，狼土之主，群狼之首。
狼诡只是看起来像人与狼的融合体，其实归根结底，既和人没关系，也和狼没关系。
它们具备着寻常诡异所不具备的特质，团队性社会性极高，种群意识极强。
不过，也正因如此，狼诡颇受排挤。
若非狼心公的存在，其它势力自不会放任狼诡占据这交通咽喉。
对了，偷偷告诉你，这狼心公猛是猛，但是怕老婆，还是个女儿奴，你有什么打算的话，可以从这方面下手。
对了对了，如果下一次副本你不把我换掉，我还会告诉你越来越多的秘密。】
狼诡这种族还蛮特殊的，没准日后自有其用。
秦凡看着看着，又觉得不对劲。
嗯？？这怎么还带讨价还价的？这技能对劲吗？
算了，现在没空，以后再研究。
想要拿捏狼心公，秦凡本就自有办法，现在更是手到擒来。
此时，狼心公只觉得胸中有一团火正在熊熊燃烧，恨不能爬上去生撕了秦凡。
“哎呦？生气了？生气好啊！我就喜欢你桀骜不驯的小眼神。”秦凡嘿嘿一笑，直接撸起袖子把胳膊凑到了狼心公面前。
“咬我，来，咬我。”秦凡说道。
“怕咬胳膊咬不死？没问题！”他收回胳膊，把脖子凑了上去，“来，咬死我，快，一口咬死我，快点等不了快点！”
狼心公气喘如牛，双眼赤红，但就是咬紧牙关一动不动。
嘿嘿，这就对了。
秦凡伸手按住他的脑袋开始摇晃，“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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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要杀的人杀了！要找的人找到了！还要怎么样！？
你要杀就快点杀，要剐，就快点剐！别他妈耽误老子上路！”
狼心公心知杀不了秦凡，便一心求死。
有意思，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怎样？我要怎样？你这家伙，真是没理硬横三分！”秦凡面色一变，“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得和我吆五喝六！”
“先生，要不我宰了它？给您做一套又糙又扎一点也不舒服，但是很威风的披风？”妮娅凑上来小声问道。
“不不不，这太便宜他了。”秦凡连连摆手，在妮娅耳畔轻语片刻。
“对付这种恶徒...攻心为上...咱们人手不足...狼诡很团结...这家伙能留还是留...”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秦凡把想法一说，立刻得到了妮娅的高度赞许。
“先生远见，交给我吧。”
“没问题，拿着这个。”秦凡将萎靡不振，形如脱水后三体人的孽欲化身取出，递给妮娅。
同时，向刘涛挥挥手：“刘涛！来！把那母女也带来，让这恶人好好吃点苦头！”
刘涛依命行事，押着不断挣扎的两诡到了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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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攻心为上
狼心公面目狰狞，心中已经浮现起无数种令人胆寒的情况。
“冲你来？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秦凡眯眼一笑，“妮娅，弄丫的！”
“中央商会特调，您慢用。”妮娅将自身诡力注入孽欲化身，将其高度同化。
一股青色孢子粉末被按压挤出，被狼心公吸入。
瞬间，其身影一分为二，其中一道虚影冲天而起不见踪影，另一个身躯倒地没了动静。
“不！父亲大人！”“不！我的丈夫！”
母女俩瞬间痛哭起来，冲到狼心公身旁哭泣、摇晃。
结果这出哭丧戏还没唱多久，那道虚影已经从天而降，又回到了躯体之中。
“哇啊——！！！！”狼心公惨嚎一声，原地弹起，看鬼似的看着自己的妻女。
在刚才短短几秒钟里，他度过了一生。
他呱呱坠地，作为一个平凡的蓝星东亚孩子，在一个高压家庭中长大。
懦弱、压抑，却又难以再纠正。
哪怕韧性最强的竹子，泡水之后火烤尚能塑型，又何况人呢？
若干年后，他成了家，有了个彪悍的妻子，有了个叛逆的孩子。
是个男孩。
孩子一岁了。
“哼，你看看王小丫她男人，三十出头！副总！一个月好几万往家里拿！
你呢？一个月三千！
我这到底是看孩子，还是出去挣钱？
你别装哑巴，你说啊！”
女人虽皱眉埋怨，却摸索着手腕上的陪嫁金镯子，盘算着将其卖掉能换来多少补贴。
“哇啊——哇啊——”
孩童啼哭起来。
孩子七岁了。
“我听娃说他们同学都上补习班兴趣班啥的，钢琴、拉丁舞、书法，啥都有。
你说，咱们是不是给他也报上，哪怕一个呢？培养兴趣也好啊。”
闻听此言，思量半天价格，咬咬牙，报！
“我不要去上课！我不要去上课！他们都不上课，为什么就我要去！我讨厌你们！讨厌你们！”
孩子哭得声嘶力竭，用最匮乏的词汇量，说出最让人伤心的话。
孩子十七了。
记住本站: “你在哪呢？上班？别上班了，快来学校一趟！
他把人家打了！用保温杯打的头！你快点来啊！”
女人慌张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如晴天霹雳。
“我错哪了？我没错！是他先骂我，是他先动手！是他找打！欠打！
你们为什么和那些老师一样不讲理！为什么胳膊肘往外拐！
道歉？不然就打死我？那就打死我好了！本来我也不想出生！
我同学的爸爸是副局长！教导主任看到他都要笑着说话！你呢！你就会把一切怪在我的头上！”
男孩嘶哑着嗓子，用尽全力怒吼着。
孩子三十了。
“哎呦，你说咱家这房贷总算是还完了，有个窝能待着了，咱们要不要出去走走啊？
我一老同学给我推荐个团，新马泰，俩人一万出头，哎...算了。”
看着丈夫忧愁的神色，女人话头慢慢止住，长叹一声。
【爹，这次相这个挺好的，小我两岁，说彩礼意思意思就行，但必须全款车房。】
【爹，要不算了吧，再找找，大不了不结就不结了。】
男孩远在千里之外，用手机发来了消息。
孩子四十五了。
“老伴，你没事的，你就听大夫的，一定会好的，一定会没事的。”
女人含着泪，牵着男人枯瘦的手。
“爹，你放心吧，我砸锅卖铁也给你治，上街乞讨也给你治！”
男孩已为人父，却依旧憋不住泪水。
一百万一针的基因工程改造T细胞，这就是解药，就在面前，没有任何遮掩。
砸锅卖铁可不够。
卖房卖车？
或许可以。
男人死了。
这不是幻觉，更不是什么梦境。
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狼心公在新世界稀里糊涂走了一次完整的新人生。
直到他死去，才终于恢复清明，得以俯瞰事情全貌。
他的第一感觉，便是无以复加，永生难忘，强烈到几乎让他死去的恐惧！！！
记住本站: 太平庸了！
太！平！庸！了！
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
对于狼土之主来说，如此平庸地活着就比任何酷刑都要可怕千倍！万倍！
他宁愿被一片一片切下肉，切个几天几夜后死去，或者被蜡烛慢慢烤死。
无论如何都好，他决不能这样活着！
他惊恐看着秦凡如看着魔鬼，绝望地将妻女护在身后。
“这杯特调味道不错吧？”秦凡露出狞笑，“这杯名叫‘平庸’，下一杯名为‘受辱’，还有‘不公’、‘遭欺’、‘横祸’、‘无力’、‘蒙蔽’...”
“我可以请你们一家三口一杯一杯喝，然后节选其中最精彩的部分一遍一遍观赏。”秦凡露出无比兴奋的神色。
狼心公面无人色，抱紧妻女，汇聚诡力准备自爆当扬！
妮娅一挥手，他便僵直当扬，无法继续。
突然，秦凡的声音变得柔和，“不过，我不是什么正义人士，惩罚恶人不是我的职责。”
他手掌一翻，一枚商会徽章出现。
“重新认识一下，我是中央商会的会长，是个商人。”秦凡冲着妮娅摆摆手，后者立刻递上一叠协议来。
“看到这些了吗？如果你愿意付出一点点小代价，我就给你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
秦凡的前后态度转变让狼心公猝不及防。
“来，在这里按指纹...”
狼心公举起一只指头，试探着看向秦凡。
“大胆一点，我可怜的客人。”秦凡眼神一动，妮娅出手，一道无形气刃割破狼心公手指。
“器官租借协议，下一个是...无条件捐赠全部财产协议，还有雇佣合同...”秦凡一边看一边说，狼心公对协议不问也不看，只是机械地按手印。
虽然秦凡以前从没这么干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么丝滑，就是这么得心应手。
秦凡看着按完手印的协议合不拢嘴的时候，突然又想起个待办事件。
掏出寿诡葫芦查看，此时这玩意已经彻底被榨干，干瘪枯槁，一颗金丹也再吐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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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过往
之前在副本中的时候，秦凡已经在弹幕的你一言我一语中搞明白了寿诡的口味。
除了常规使用方法，还可以直接喂囫囵活人，还剩下多少阳寿就填进去多少，就像银行卡余额那样。
一定要用活人？倒也未必，吃掉横死的尸体也可以继承剩余阳寿。
“好了，我的客人，别那么看着我了。”秦凡抖抖手中协议，“我总不能找死人履行协议吧？”
狼心公打了个哆嗦。
他服了，心服口服。
“走吧小导游，我的藏宝库在哪？有多少流动资产？”秦凡双手抱胸，他要立刻清算，变现资产。
没错，是他的藏宝库。
说是这么说，但是路过厨房的时候他就改变主意了。
妮娅继续完成资产清算任务，秦凡则兴致大发，拉着江平平到厨房里捣鼓起来。
“哎呀，副本里就没吃一顿正经饭，来来来，我教你做回锅肉。
知道什么叫回锅肉吗？那就得先出锅才能回锅，要是一直在锅里，那就得叫留锅肉...”
吃饱喝足，主仆二人随便找地方倒头呼呼大睡，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妮娅了。
现在这领地属于商会，臣民属于商会，一切资源属于商会，就连狼心公的老婆...
那倒没有。
其妻子属于独立个体，并非任何人与组织的所有物，商会可不做残忍的奴隶生意。
当然一切不平等协议的签订都有起因，都是完全自愿的。
......
晚餐时，餐厅长条桌前。
“嘶...就是说根本不够。”面对一桌子美食，秦凡却根本没心思吃，扶着额头一个劲发愁。
无他，钱不够。
五百信使出动，收缴所有领主与臣民八成诡币存量，再加上城堡全部现金财宝，依旧不够。
凑了又凑，堪堪买得下一个玩具泰坦。
这狼心公也太穷了！他穷就算了，他的臣民更穷！
现在好了，油水没捞到多少，还接手了一群穷鬼！
愁啊...钱从哪来啊？
继续去抢别人？
不行的，妮娅出手的条件十分苛刻，非得在有人主动招惹商会，侵害商会利益之后才能出手。
秦凡主动找上门去寻麻烦，妮娅可帮不上忙。
钱从哪来啊...
“先生，您到底需要多少钱？这笔钱又能为我们带来多大的效益？”妮娅终于问出来关键问题。
跟着秦凡瞎跑大半天，连要补的窟窿有多大都不知道。
“哦？哦，忘了告诉你了。”秦凡抽过一张纸，记录下每一款作战单位的信息，购买价格与维护费用。
妮娅不知道从哪掏出个金丝眼镜来戴上，认认真真一边看一边打算。
“先生，有个好消息告诉您。”
“什么？”
“我们完全可以不支付专家费，指导费以及后续维护费用。”妮娅说道。
“瞎胡闹，那东西用一次就得修一次，我可不会修，难道你去修啊？”秦凡苦笑，表示这笔钱可没法省。
“是的，我修。”妮娅认真点点头，“只要物流链路建立，我可以完成核心部分的维护。”
秦凡一喜，随后一愣，“你很熟练啊，以前干过这活？”
“是的，前几任会长都面临过类似的选择，我只需要补充学习一段时间，就能胜任维护任务。”妮娅点头。
前任会长，又是前任会长。
“他们到底去哪了？按理说咱们商会已经名满天下，为什么大家都一副没听过的样子？”
话到这里，秦凡也憋不住了，积压已久，将最好奇的两个问题问了出来。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先生，前任会长中一小半死于意外，剩下的全部在第五次副本中失踪。”
妮娅面色如常，却说出了骇人的话。
“商会不完全是死物，自有意志在其中。
商会会选择会长，也会在会长死亡或失踪后受创休眠。
会长死去，那些与他有关的东西都会消亡。
包括商品、藏品、设施、商会的存在，以及...我。”
妮娅将手举在面前端详，眼神中满是悲怆。
“就像海水淹没礁石，哪怕常客也会将商会遗忘，商会存在过的痕迹就像灰尘一样被擦去。”
她轻轻拉起秦凡的手按在胸口，在硬邦邦的躯壳下，秦凡感受到了心脏的跳动。
“这副身躯不会凋亡，但‘我’会。
能做出表情，有跳动的心脏，拥有能认知自我的意识，这一切都是您与商会赐予我的。
您的第三次副本已经结束，第五次就在眼前...
要是您也办不到的话，那也没关系，我们一起努力过了，也将一起结束这一切。”
妮娅展露出富有情感的一面，如潮水般汹涌。
这让秦凡无法招架，毛骨悚然！
秦凡任由妮娅拉起他的手贴在脸颊上，半晌没做反应。
“过去的会长进入副本也会直播吗？”秦凡问道。
“不，他们什么都没有。”妮娅摇摇头，干脆利索。
“他们有队友吗？”秦凡又问道。
“不，那时没有人类进入这个世界。”妮娅又摇摇头。
秦凡恍然，腰杆子立刻挺了起来。
天时地利人和，天时气运为首。
运气不好，喝凉水都能噎死。
运气好，泥鳅都能跃龙门！
秦凡摸摸鼻子，听起来他是历任会长运气最好的那个。
不是，过去会长到底过得是什么鬼日子？
没有系统，没有队友，只有一个百废待兴的商会作为安全屋，还要面对一个个副本...
哎？这不硬核无限流吗！
秦凡脑补一下他们的日子，再想想自己的生活。
这一对比那是真特么爽啊！
“无妨！不是还有一次副本吗？我做好万全准备，非得看看到底有什么花样不可！”秦凡一笑，拍拍妮娅肩膀。
门外偷听的江平平实在忍不住，抹着眼泪偷偷跑开了。
餐厅内，两人继续商讨资金问题。
说到最后发现这问题还真不是无法解决。
狼心公太穷，能凑点是一点，但他这领地位置还真不错，开发招标能赚一笔。
第130章 酆都城！我们来了！
到时候把狼心公、收藏家，还有理亏的穿刺公都召集在一起，先借点钱，再当个托...
这不过分吧？
让他们做背书招标集资而已，又不是要杀头，想来是能办到的。
这么一想，似乎可行。
“先生，您可以继续行程，前往酆都城，后续的事情已有眉目，交给我就好。”妮娅也来了动力，就要启程。
到目前为止还有两天时间，骗得快的话...不对，动作快的话足可以完成。
“对了，威瑟他们家族似乎是银行业，一定要重点关照，画饼，必须画大饼！
只要搞到了钱，就有武装力量，到时候就是我们说了算！”
秦凡说着，也准备起身继续酆都城之行。
临走临走，突然就想起一件事来。
“哎等会你先别走，我试试这个..”
秦凡调出了时装界面，选择了【复古巴洛克】皮肤。
一下子，妮娅从身材、神态、妆容到衣着全都变了。
一顶夸张的，装饰着死鸟标本的帽子戴在头上，一套装饰华丽杂乱的裙子穿在了她的身上。
“哦～我亲爱的先生，我们可没有时间再耽搁了！
现在，我们就如同那清晨时分的，可悲可怜的蛞蝓一般，倘若不加快些速度，那该死的太阳准会把我们晒成一具具干瘪的尸体！”
妮娅扶着额头，用抑扬顿挫的语气说道。
“哎呦卧槽，哪来的老伦敦人，快从她的身上下去！”秦凡大惊，手一动，皮肤切换。
【哑剧演员】
这回，妮娅脸上涂着一块白，眼圈嘴唇涂黑，头戴贝莱帽，穿着黑白条纹连体衣，就像真正的哑剧演员那样。
妮娅挠挠头，端详新奇物件似的绕着秦凡看了一圈，随后做出个摸摸的动作。
秦凡立刻感觉到有只手在摸他的头。
“哎呦！？神了！平平？平平！你快来看啊！”他立刻嚷起来。
随后妮娅虚空一抓，秦凡放在物品栏的永恒火瀑便莫名其妙到了她的手中。
“卧槽！小手这么不干净呢？”秦凡大惊失色，赶紧切换皮肤，换成了原皮。
白发女仆再度出现，把钻石还给秦凡，叹着气原地消失了。
“怎么了怎么了！？”江平平风风火火冲进来，脸上泪痕都没擦干。
“额...你来晚了。”秦凡挠挠头，看看罗盘，随后抬手指了个方向：“我们继续——酆都城！”
狼心公被妮娅带走了，他的内务大臣...
不对，现在是秦凡的内务大臣。
大臣用最快速度安排好了狼骑护送秦凡二人继续行程。
这狼跑得可比火车快多了，除了不舒服之外，真是哪都好。
短短两天时间，神通广大的妮娅已经成功举办了四次宴会，一次大型融资展会与数次商谈。
钱，赶在最后期限前凑齐了，诡币化作了商会账户上的一长串数字。
该买下的尽数买下，全部存入系统仓库，随时可以取用。
听说，穿刺公亲临展馆，还带了厚礼。
听说，穿刺公在这件事上出力良多，几乎是任劳任怨。
听说，他也与妮娅签署了些奇奇妙妙的小协议。
听说...
总之，事算是办成了，而且开心事还不止这一件。
正在骑着狼顺着铁轨赶路，突然有鸣笛声在后方响起。
一列火车裹挟黑雾猛然冲出，停在秦凡身旁。
这列车他认识啊，正是被劫脱轨的那一列。
车门打开，里面是穿着崭新制服的吴工。
“会长大人，平平姑娘，请二位上车，茶点已经准备好了。”他毕恭毕敬行礼说道。
“去去，去！哪来的回哪去！”秦凡赶走了狼，一边上车，一边左右看。
“来得太及时了，我的腰都快被颠断了！话说，这车哪来的？”
吴工微微一笑：“妮娅大人抽空去了一趟原本拥有这列车的运输公司，追责这次劫持事件。
运输公司赔了咱们一大笔钱！签了不少合作协议，连这列车也送给咱们了！”
秦凡目瞪口呆。
“然后啊，我就改造了一下这里，重新沟通上了永暗，就马上来接您了。
别看现在简陋，给我点时间，一准整得漂漂亮亮！
额，您要为新列车命名吗？”
秦凡摇摇头，拍拍吴工肩膀：“还叫明烛号”，随后便回了车厢中。
前路叵测，但愿能有烛光随行，一切顺利。
列车动起来，驶入永暗中航行。
半日后，抵达酆都城。
“公子，公子？到地方了醒醒，醒醒——”江平平顶着满头乱发醒来，直踹秦凡。
秦凡根本没动，在副本的这几天差点把他累死，这一合眼直接睡死过去。
“啊...啊？到了，到哪了？”秦凡迷迷糊糊睁眼。
“到酆都城了，走啊。”江平平继续摇晃。
秦凡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此时大脑一片空白。
迷迷糊糊就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正在摇晃自己，还不断说着什么“酆都城酆都城”。
“哎！？”秦凡吓了一跳，一下子清醒过来，猛然坐起。
盯着江平平的脸看了半天，这才回想起过往种种。
“到了？”
“到了啊。”
“多久啊，这就到了？”
“半天吧？反正就是到了。”
秦凡长叹口气，跳下床铺，江平平一边梳头，一边跟上。
打开车厢一看，秦凡鼻子差点气歪。
外面不还是荒郊野岭吗？哪有什么城在？
“吴工，车你开哪来了？”秦凡有种被耍的感觉。
“会长，您走两步，翻过那个小山头就是酆都城，我这再往前的话怕惹麻烦...”吴工憋了半天，支支吾吾回道。
“得了得了，翻个山头嘛，易如反掌。”秦凡打个哈欠准备下车，“对了，把我们送到之后你干嘛去？”
“我去送货啊，您不知道，现在平台联网，各大超市全部上线了咱们的平台客户端。
您这次副本刷新的商品库存已经被全部抢购一空，订单都堆成小山了。”
吴工显然是恶补过了相关知识，此时说起来一套一套，相比之下，秦凡反而成了那个不明所以的人。
第131章 居住证
“不不不，我送到那些合作超市，然后谁买的就凭订单去超市自提。”
“哦...这法子还挺好，那你去吧。”秦凡连连点头，目送列车动起来，被黑暗吞噬。
当老板就是不好，活都让员工干了，搞得他一点参与感没有。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也叫城？”江平平极目远眺，却什么也没看到。
这里的天空依然是很深的铅灰色，地面也依然是荒凉的戈壁，没什么改变。
“吴工说在那边，看看吧。”秦凡指着一处类似小山脊的位置说道。
“还要爬坡，真是累死姑奶奶了。
还算你运气好，姑奶奶死的时候没裹脚，这要是死的时候裹个小脚？现在你不得背着我走？
跟了你真是遭罪，在唐家当丫鬟都没这么...”江平平一边小发牢骚，一边吭哧吭哧往上爬。
秦凡先一步登上山脊，一时间却被山下的情景所震惊，呆呆地望着山下。
“喂，跟你说话呢！你...”江平平终于登顶，看向下方。
“哇塞...”这一看，她便失了神。
戈壁地形在此处戛然而止，面前悬崖之下便是一望无垠的万丈平原。
从高空俯瞰，一座庞大的城市如一枚嵌在平原之上的巨型齿轮，数层同心圆环状城区层层嵌套，向外铺开。
越是靠近中间，越是五光十色，建筑密集高耸。
而离圆心越远，则变得低矮晦暗，零零散散。
“这就是酆都城？”秦凡喃喃说道。
“为什么会这——么大！哇呜——！”江平平站在山崖边兴奋高呼起来。
“走走，咱们现在就去看看，里面可有块地是咱们的！”秦凡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商会拍卖行在什么地方。
“去看看？”江平平探头看向下方，吓得赶紧抱住秦凡，“这地方要是一不小心掉下去，够摔死十几次了。”
“不不，我有办法。”秦凡晃晃手指，召唤出玩具泰坦。
“来，骑这玩意身上，让它带咱下山！买来就得用啊！”
别说，这用法还真靠谱，玩具泰坦的肩膀稳如平地，一路滚石扬尘带着二人下了山。
秦凡绕着玩具泰坦检查一圈，“啧啧，崭新。”将其收回，眺望向酆都城。
此时在看，已与俯视不同。
无数高耸建筑拔地而起，灯光、霓虹交替闪烁，比秦凡上一世见过的沪市，牛约与冬京更加震撼。
“走吧...我有预感，我们将不虚此行。”
依旧是徒步前往。
风餐露宿，硬走三天。
秦凡开始考虑要搞个代步工具。
“哎呦卧槽，真是望山跑死马啊，这会长当得真特么憋屈...”秦凡是不累，但走起路来真的很无聊啊！
“你看，前面是不是有人？”江平平眺望前方。
“我早看到了，一堆人挤在那里不知道是要干嘛。”秦凡也很是挠头，“可能是排队领鸡蛋？”
在酆都城外围，无数诡异排成条条长队，以极度缓慢的速度向城中移动。
观察许久，长龙一般的队伍却只向前移动了一丁点距离。
“干嘛呢这是...”秦凡眉头皱起，开技能查看。
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
单论诡力，几乎这队伍中的每一个都比他强，有不少恶灵级，乃至凶煞、灾厄都有几个。
比如站在秦凡前面，有着青色皮肤的大块头。
“喂，老兄。”秦凡拍拍他，“打听点事呗？”
青色皮肤诡异缓缓回过头来，面无感情看着秦凡，“说。”
“这是排队干嘛呢？咋那么慢呢？干嘛不往前走走？”秦凡指了指队伍尽头的方向。
青皮诡不答反问：“你是来这里干嘛的？”
“我？进城呗。”秦凡一摊手。
“哼，那我们不进城，难道在这里排队等着上公厕吗？”青皮诡翻个白眼，转过头去。
哦...也是进城的。
“既然是进城，那为什么不直接过去？那里位置还那么宽敞。”秦凡的疑问并不难理解。
相比起广大的城市外围区域，这庞大的队伍也不够看的。
青皮诡置若罔闻，头都没回。
秦凡与江平平对视一眼，后者从小荷包里抽出一百诡币，在青皮诡旁边抖了抖。
毕竟有求于诡，诡情世故还是要有的。
没想到，这青皮诡看到钱立刻变了嘴脸，回以远超一百诡币价值的积极态度。
“哎呀？哎呀呀！这，这怎么好意思，这...”他开心收下了钱，满脸堆笑转过身来。
“您二位，是第一次来吧？”
“是这样没错，这边到底啥情况，进城要什么条件？还是...”
青皮诡点点头，“那是自然，我们都已经提前预约领证，现在啊，就等着排队核验身份，再发放酆都居住证之后就可以进城了。”
“酆都居住证？那是什么东西？”秦凡大跌眼镜。
“酆都城居住证啊！这你都不知道？你有了这个，你就可以在城里租房，在城里工作...
不仅这样！本地诡还不能随便打你，要是真被本地诡打了，还能得到笔赔偿哩！”
秦凡与江平平目瞪口呆。
“额...大哥，这个领证还要预约哈？要是没预约的话，又怎么样？”
“怎么样？还能怎么样？进不去城呗，就爱哪哪去，从哪来回哪去。”
“还能这样？我看管理很宽松啊，干嘛不从两边进去？”秦凡直挠头。
“呵！好家伙的！开玩笑呢兄弟？你没有证就想进城？”青皮诡看傻子似的看着秦凡，“这城里有人管的！逮住你先拘留审问，再大额罚款，然后驱逐出境！”
“不是，兄弟，我看你实力不弱啊？没证在这城里一席之地都没有？”秦凡还是觉得匪夷所思。
这灾厄级诡异在副本里都能当个小boss了，怎么还受如此委屈。
“嘿嘿，一看你就是第一次来。”青皮诡摆摆手，“这里下有无常鬼差，上有阎王鬼帝，再往上还有东岳大帝，还有后土娘娘，这里有秩序的啊兄弟！”
第132章 钱是给人看的，不是给人花的
诡币！懂吗？诡币才有用！只要有钱，这里啥都能买到！
你要是拿得出十万诡币，你二人连队都不用排！直接进城！”
青皮诡本以为听到这话秦凡会垂头丧气离开，没想到秦凡却一下子来了精神。
“你是说，只要掏钱，就能直接进城？名正言顺，而且不用排队？”
“那当然了，一人五万，不论大小。”
“还有这种好事？我问你，你对城里了解多少？”
“我？”青皮诡挠挠头，“虽然我没进去过，但是看过的资料很多，也听很多人讲过...”
话没说完，秦凡已经拿出一叠厚厚的诡币哗啦啦抖起来：
“很好，那就你了，我付钱，你给我带路。”随着最近几日投资陆续到位，再加上资金的周转，商会账户稍稍丰满了些。
“啊？啊？！啊！？？啊吧，啊吧吧？啊吧？”青皮诡异人都傻了，眼睛跟随钞票晃动，想伸手接，又不敢，直接给整得不知所措了。
秦凡清清嗓子，故意大嗓门说道：“给你五万让你带路！你还嫌少啊！”
这一嚷嚷，排队的众诡异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只一瞬间，秦凡身边围满了诡异。
“哎呦喂大爷爷大奶奶呦，您二位来了不早说呢？我就城里人，之前有点事出去了这才回来！
您，您这得五万吧！？我，我就要四万，您要去哪，我就带您去哪！”
“我，我只要三万！我在城里上学！你要去哪我都知道！”
“我两万！我二舅他姨夫弟弟的女儿在城里！我保证让您宾至如归，想去哪我带您去哪！”
“滚开！都滚开！大爷？您看看我，我八千就行！我和那些贪心玩意不一样，您给八千，我马上带您进城！”
......
秦凡只是说了一句话，这些诡异们就开始疯狂自贬身价。
怎么样，很奇怪吧？
“哎哎哎，散开点散开点，当这儿菜市扬啊？”秦凡连连摆手，众诡异这才后退了些。
“我是先和人家做的交易，他不答应，你们才能来。”秦凡一边说，一边问青皮诡异，“老兄，你要价多少啊？”
青皮诡看着那厚厚一叠诡币欲哭无泪。
现在群狼环伺，只要他敢报高价，这群卷王百分百继续压价，而眼前这人没理由放着便宜不占。
“我...五千！给我五千！我给你当两周向导，你要我带你去干嘛，我就带你去干嘛！”
青皮诡斟酌片刻，把价格压到了极限。
再少，那就真是亏本买卖了。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我我我！我两千！大爷，您瞅瞅我！”
“别别别，您瞧我，我一千！”
“我八百！”
“我特么一百！！！”
“我他娘免费了！伺候大爷，我！乐！意！”
......
免费了？
秦凡笑眯眯收起钱，毫不留情从青皮诡身上挪开目光。
不是？免费了？那挣啥啊？不纯免费劳动力吗？
等等等等，事出反常必有妖也！
能像掏废纸一样掏出五万诡币，两人进 城那至少得有十万诡币...
这还是能看着的。
至于看不着的...这人不能是什么富豪之类的角色吧？
想到这里，青皮诡异已经无比后悔。
能与大人物搭上线的机会不会就要被他浪费掉了！悔啊！
秦凡留意到其神色变化，嘴角一扬抽出五千诡币拍到了他的手中，“就你了，带路！”
瞧瞧，略施一点小计计，立省四万五！
“看你顺眼，快走，别耽误进城！快，快点！”
“哎哎，是！这就给您带路！”
......
“起开起开！我们加队，起开！”
“去去去！走开走开！后面排着去！”
“走开！看不到有人加塞吗！走开！”
......
青皮诡异一路推搡，带着秦凡两人直奔队伍尽头。
“额...秦公子，咱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古有云凡事皆有先来后到...”江平平拽着秦凡袖子小声说道，不好意思抬头。
“你那是老理儿没错，不过我觉得这地方认钱不认人，咱们跟着他就是了。”秦凡倒是无所谓，抬头挺胸，接受无数诡异们的注目礼。
“你！为什么不排队！”到了队伍前方，一名面目狰狞的鬼差立刻提着长棍迎了上来。
“我排什么鸟队？”秦凡上前一步，拿出看屎的嫌弃目光看着他。
鬼差一愣，想发火，但秦凡这种嫌弃的目光他太熟悉了，这不正是那些达官显贵，富贾豪商看他的眼神吗？
一想到这，火力全无，满脸堆笑。
“哎呦，都赖我眼拙，没早点去迎您，您这是...要入城？”
“废话！不然是要上公厕吗？”秦凡那是真的一丁点好脸色不给。
“哎呦呦，您看我这破嘴光惹祸了，您请，请！”鬼差一回头，脸色立刻变得凶狠，手中长棍左右敲打开路：“去去去，都别挡路！去！”
秦凡大摇大摆跟在他身后，直接穿过排队的人群，进到一间小房里。
这地方类似售票厅，还有个鬼差正坐在里面核验身份，发放证件。
“您请坐请坐，我先去给您沏壶茶...”鬼差说着，提壶就要去泡茶。
“慢着！”秦凡敲敲桌子，直接从系统库存中拿出一小包骨生普洱来，“去，泡这个！”
“哎！得嘞！”当浓郁勾人的茶香味飘出时，鬼差的腰更弯了，笑容也更谄媚、乖顺。
秦凡悠哉悠哉坐了小半个时辰，喝完了茶，这才慢悠悠问道，“进城...一人五万，是吗？”
“是，这位爷，最少五万，就能免预约直接办证进城。”
“最少五万？啥意思，我多掏点还有特权？”秦凡来了兴趣。
“您真是什么都知道！您瞧这个...”鬼差一边说，一边拿了个平板电脑过来。
秦凡滑动屏幕查看起内容来。
【缴纳五万诡币/人：获得酆都居住证，附送优先购坟权】
【缴纳二十万诡币/人：获得酆都居住证，附送优先购坟/认购坐骑权】
......
第133章 换换
不仅有一次性缴纳诡币，还有长期缴纳诡币的选项。
【终生缴纳二百万诡币/年每人：获得酆都城身份证】
...
【终生缴纳六百万诡币/年每人：获得酆都城身份证，获得酆都城一环通行证】
这，便是最高档位，连这行字都用了金色花体，一看就与众不同。
贵吗？
其实还好，最高档也是毛毛雨。
“尊敬的先生，您有决定了吗？”鬼差连连搓手，小声询问。
“我有个问题。”秦凡皱起眉头，指着最后那行金字问道。
“哦？您请问吧。”
“这个通行证我已经有了，能不能换成别的...额...更有用的东西？”秦凡说着，将一个折子取出放在桌上。
这便是酆都城一环通行证，副本中秦凡用半扇干式熟成牛诡从秦广王手中换来了这玩意。
到手之后，他压根就没打开过，看都没看过一眼，就根本没当成是个什么贵重物品。
鬼差两只眼死死盯着桌上的折子，仔仔细细打量着。
看看秦凡，又看看折子，想伸手去拿，又不敢。
“怎么着？不认啊？这东西有问题？”秦凡眉头一皱，拿起折子翻看。
翻开折子精美刺绣的外壳，里面便是通行证，受益人是“中央商会会长及其随从”。
这只占了一页，剩下的空页盖满了印章。
两位无常、四位鬼差总管的印章有。
十大鬼王以及日行、夜游巡使中两名头领的印章也有。
再往后翻，四大判官与孟婆的印章也有。
再翻，最后一页上盖着个朱红色的，占满一整页的大印！
【秦广王】
“你瞅瞅，这玩意对是不对？要是对，那就给我换成别的东西，我就要这最高档，两人的，快点。”
秦凡说着，直接把折子丢了过去。
“哎？哎！哎哎哎！”鬼差回过神来，接住了折子却不敢翻，烫手山芋一般在手里捧着。
他可瞧得真真的，那最后一页可盖着阎王爷的大印啊！
寻常通行证最多有一个鬼王的印就够了，好家伙的，这哪里是通行证，不说还以为是印谱呢！
这到底是哪一号大人物？怎么来了一点风声都没有？
“您先喝着茶，小的去去就来，这就替您办事去！”鬼差捧着折子慌慌张张跑开。
另一名办事的鬼差听到动静，放下工作上前询问。
耳语一阵，他面色大变，直接赶人关门。
“走走，都给我走！我们关门了！去旁边排队！去！去！！！”
随后直接关了大门，忙和一阵，不知道从哪翻出些点心水果端了上来。
秦凡看了一眼，江平平也看了一眼。
随后两人默契收回目光，这玩意不如唐府的，不用尝，用眼看就知道。
青皮诡看过去之后却是怎么也无法挪开目光了。
这是阴云斋的点心！开在酆都城二环商业中心最好，最地道，最讲究的点心铺子！
里面的点心都是论个儿，装着礼盒卖的，想凑够这一盘子没大几千诡币压根不可能！
琢磨到这里，青皮就想拿一块尝尝究竟，但秦凡不动他也不敢，心里蚂蚁爬似的直痒痒。
鬼差捧着折子一路跑上二楼，门也没敲，直接推开了差头儿的房门。
门里，差头正与访客相谈甚欢，见下头的不敲门就闯进来，当扬发了火。
“混账！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头儿，您看看这个，这...”鬼差知道闯了祸，但还是先说正事。
“通行证？你发证了？怎么没报告！？”差头识货，一看折子眉头就皱了起来。
“不是的头儿，这是来人自带的！这后面盖着阎...”鬼差说到一半，想起这里有外人，急忙刹车闭嘴。
差头一页一页看，看到阎王大印也是变了脸色。
“傅先生，这...您要不先回？咱们下次再议？”他合上折子，看向对面之人。
此人头戴一顶清式官帽，眯眯眼，三缕鼠须，穿着黄灿灿蟒袍，留着红彤彤长指甲。
更有意思的是，脑后勺还坠着条辫子。
整个扮相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只有不伦不类。
“大人这里有事，我...额，自然不能打扰，那告辞。”傅先生极不甘心地看了一眼折子，推门离开。
秦凡在楼下正等着，就看到个穿着一身怪衣裳的丑鬼下楼来。
两人对视，秦凡直勾勾看着，丝毫没有挪开目光的意思。
傅先生只觉得难受，赔笑一下，匆匆离开。
看走的方向，这人是进城了。
“这酆都城...还真是实力雄厚啊...”秦凡念叨一句，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怎么了？”江平平询问。
“没事...”秦凡一边摆手，一边查看面板。
之前对视，他已经开技能查看过怪人的信息。
【傅德旺：天灾级诡异。
额...好奇怪啊，我怎么看不出这家伙的底细？不过我敢肯定，他准有古怪！
要是你多完成几次副本，或许我能看透他的本质。
但无论如何，他那一身打扮真够怪的。
不像是为了彰显个性，反而充满了偏见与刻板印象，真怪。】
秦凡根本没有深究的想法，只当是，城里的奇葩。
他奇怪的是天灾级实力的诡异像野狗似的满地乱跑，这酆都城实力到底有多雄厚？
是否存在天灾之上？那又是个什么级别？
他思索之际，楼上正在对印章的真伪进行着鉴定。
差头打开墙上小柜子，露出里面的十殿阎罗小塑像。
三柱香点上，将折子翻到大印一页，差头与鬼差便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三炷香快速燃尽，大印亮起微弱的红光。
有回应！千真万确！是阎王爷的大印！
差头赶紧整理现扬，摆弄一番衣冠，捧着折子跑下楼去。
“AUV！让您久等了，您的折子看过了，一点问题都没有！”差头毕恭毕敬，弯腰送回通行证。
“嗯...”秦凡无语瘪瘪嘴，“快点好吧？我等着交了钱进城呢？”
“交，交钱？”，差头疑惑抬起头。
第134章 乌龙与大头
“哎呦喂这位爷您怎么了？您这...”差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突然想到一个可能。
莫不是不开眼的手下没眼力见，得罪了人？
“混账！”二话不说，一脚把旁边的鬼差踹成了折叠屏。
啪——！！
秦凡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有完没完！到底有完没完！！！”
他有些等不下去了，这出戏到底要唱到哪年哪月？
“哎呦爷，您，您可千万别和我们计较，您这边请，这边请...”
差头吓了一跳，也不敢多废话，赶紧带着秦凡几人走流程。
到了青皮这里，他眉头微微一皱。
这人有预约记录，并且背景过往完全透明。
有过丰富战斗经验，其余技能都一般，曾经三次申请进城都被驳回，这第四次预约才通过。
之前三次，青皮分别申请过普通公司职员、保安队长与商店店员，皆因不够资格而被驳回。
这一次申请了清洁工终于通过。
这样的家伙，怎么可能与这大人物是一路的？
那么...差头眯眼，刀子般的目光把青皮上下剐了一遍。
随后上传了秦凡与江平平二人照片，在资料库中进行比对。
若是有信息还好，若是没有，免不得又要上报。
上报就要耽误时间，若是这位又发起脾气来...
差头额头见汗。
没想到，资料库中不仅有秦凡的身份卡，状态更是显示为：【自由通行】
经过时间发酵，火车遇劫事件早已传开，秦凡的动向也不再是秘密。
妮娅和判官无常那边进行了对接，秦凡与江平平已被录进了数据库中。
“先生，您二位请进吧，欢迎来到酆都城。”
“咦？不是要收费？”
“哎呦，您又开玩笑了...”
陪着笑，同时闸机打开，放行。
“嗯，真是够慢...”秦凡转身就要走，随后又觉得不对劲，“等会等会，怎么两位，我这仨人。”
“哎呦，您不知道，这家伙准是在外头忽悠了您，他就一无赖，我们拒三回了。
您只管放心进城，我们收拾他。”
差头主动请缨，心想立了这一功，没准秦凡日后还能美言几句。
“忽悠？谁被忽悠？我？我被忽悠！？”秦凡勃然大怒。
“这特么是我的雇员！雇佣关系！你懂吗！？什么叫雇佣！什么叫忽悠！”
差头手脚酸软颤抖着，呆愣原地。
秦凡翻个白眼扭头就走。
青皮大喜过望，抓起点心盘子将一整盘动都没动过的点心倒进嘴里，冲差头竖了个中指，屁颠屁颠跟上秦凡。
秦凡正在发愁。
这只算是进城，离他想去的繁华地界远得很呢。
周围还是一片荒芜模样，难不成又得拿脚走？
“老板，这我知道，应该能找到开车的，让他把咱们送过去...”青皮一边说一边张望，此时却突然响起一道陌生的声音。
“朋友，是要去城里？”
那个打扮怪异的傅德旺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笑呵呵打招呼。
伸手不打笑脸人，秦凡点点头，“是要去城里。”
“那太好了！”傅德旺一挥手，一辆四匹马拉的华丽马车变魔术似的拐了出来。
“我看朋友你气度不凡，这位姑娘更是仙姑下凡一般美丽，连您的小宠物都这么有个性，小脸青须须，蓝瓦瓦的...
若是能与几位同行，那真是鄙人三生有幸。”
“有那么好看吗...”江平平脸一红，被夸不得好意思了。
秦凡则深以为然，“我就喜欢你这种爱讲实话的人，我就是爱和诚实的人交朋友。”随后跨上马车。
马车内部空间十分考究、宽敞，坐四个人和玩儿似的。
只是，马车的装潢风格明显偏西式，傅德旺这一身穿着坐在里面更是不伦不类。
“哎呀，还真的多亏了你，不然还得另想办法。”秦凡取出个徽章展示给他，“我是中央商会的会长，计划在城里搞个拍卖行。”
傅德旺眼中亮起光来。
“我看老兄你是个有品味的人，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参加。”
“唔呀！好好好！一定到扬，一定到扬！朋友怎么称呼？留个电话到时候联系？”傅德旺大喜，取出个手机来。
秦凡早在鬼差那看到平板电脑的时候就来兴趣了，此时赶紧发问。
“额，这个...从哪买的？”
“你说这个？自然是城里买的，这好东西也只有酆都城才卖。”
“哦，哦哦哦，哪买的？”秦凡苍蝇搓手。
“朋友，你真的第一次来这儿？”傅德旺突然没头没尾问了这么一句。
“可不？第一次来，纯乡巴佬进城。”秦凡毫不避讳。
“哈哈哈！初次见面，没什么礼物送给老弟你，这样吧，老哥自作主张，送你们手机好啦！”
“这，这好吗？”秦凡不太懂这人为何如此热情。
“好哇！怎么能不好呢？”傅德旺声音落下，马车骤然加速。
“对啦，鄙人姓傅，你可以叫我傅大哥。”
“哈哈，那大哥叫我秦老弟就好。”
秦凡，就这么稀里糊涂和陌生人称兄道弟，一路聊着，然后就稀里糊涂进城了。
...
又被稀里糊涂带到了最繁华的地界，进了手机店。
贡果手机专卖店。
“哇塞，这个粉色的这个好漂亮！”
“为什么明明是黑色的硬壳壳，却能亮出彩画儿来？”
“还有声音！天呐！”
“照相？什么是照相？小凡子快救驾哇！哀家怎么被关进里面了！”
......
江平平第一次接触手机，那是真的两眼冒心心，爱不释手。
秦凡上手熟悉了一下，功能与普通手机没啥差别，也不知道其内部是什么结构实现了这个功能。
三纳米诡刻机造芯片？？不懂。
“包起来，立刻拿最新款的粉色给这位美丽的女士包起来！”傅德旺根本不犹豫。
青皮一直跟着，此时上前看向柜台中手机的价格。
手机这东西他知道，酆都城才卖，而且不是什么人都能买。
第135章 吃干抹净，拔腿就走
这，还真是他来这城里的目的之一。
听说啊，这城里好东西还多着呢。
不仅是有这些见所未见的新奇物件。
还有能治疗各种疑难杂症的医院。
能让子孙后代不需要冒险，就能受到启蒙，从小获得诡力的学校。
还有处理各种矛盾纠纷，和平解决各种问题的警局...
只是探头一看，便被手机价格吓了一大跳。
就江平平手里正在玩的那一个，售价五万五诡币。
五位数的屡见不鲜，六位数价格的也不是没有。
青皮默默缩回了脑袋，低头看鞋。
傅德旺热情异常，花了十来万诡币买了两台手机给了秦凡二人，秦凡无论如何推脱都没用，这家伙是真的硬要送，非得二人收下不可。
看来手机在这里还属于是奢侈品...秦凡正在研究新手机，江平平却小心翼翼凑了上来。
先踩了他一脚引起注意，然后满脸跑眉毛，一个劲使眼色。
她是不太聪明，但也看出事情不对。
秦凡给她个安心收下的眼神。
十几万诡币的东西就这么送了，傻子也能看出这货另有图谋。
不过秦凡不在意，有人乐意凑上来当大头他也乐在其中。
至于图谋...
拜托，我接受≠我同意，不等式直接秒了好吧？
接下来，这大哥带着秦凡三人到处吃喝玩乐，买单无比痛快，连眼都不眨一下。
青皮还是跟着，秦凡没赶他走，毕竟说的时间还没到，他馆长说出去的话可不能当放屁。
占了不少便宜，蹭吃蹭喝的青皮突然吃不下玩不好，变得心不在焉起来。
他的金钱观突然有些崩坏，这几天秦凡几人消耗的诡币足以在四环里买下一套二手商品坟。
而这，是他曾经计划中的终极目标，只需要工作三百六十年就能达成。
高等阶诡异不会自然死亡，这个时间也不算长。
可是...他们都是做什么工作的？才能有钱到把钱不当钱？
...
玩了几天，秦凡腻了，但江平平的新鲜感依旧十足。
秦凡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能在一个商业中心逛上一整天连歇都不歇一下。
一日，对讲机突然响起，林小雨与周帅来了消息。
“哥，我这边时间快到了，估计十分钟后就是下一次副本，妮娅姐让给你汇报一声。”林小雨说道。
“嗯，你准备怎么样？”
“我从咱们客人那里换到了两件不错的诡物，诡力也涨了不少，谢谢哥关心。”
她再不冒出来，秦凡都快把这个一看命就很苦的家伙给忘了。
“行，一定活着回来！”
“收到！”
没几秒后，周帅的声音传出。
“嘿嘿，大哥，我也到副本时间了。”
“你也一样，活着回来！”
“额，哥，那啥，这次副本结束能不能见你一面？我这有些情况...”周帅的声音变得犹犹豫豫。
“有情况？可以，副本结束后找我，先活着回来再说。”
“好嘞！”
......
挂断通讯，秦凡以“员工都在努力，我们可不能继续摸鱼”为理由拉走了沉迷买买买的江平平，继续办正事。
系统早就弹出提示，秦凡这时候才点开仔细阅读。
【拍卖行已完成解锁，可直接进行选址建造】
【检测到会长抵达酆都城，请在地图标注位置中选择其一进行拍卖行建造】
面板显示出酆都城的三维立体地图，至少二十个光点正在上面闪烁着。
其中有不少都是秦凡这几天去过，了解过的繁华地带。
比如地府井商圈，比如死鱼胡同。
“傅老哥，打听个事。”秦凡一边挑，一边开口问。
“秦老弟，你只管问啦。”
“老哥，我想在地府井那块整一个大型的，用于商业拍卖活动的会扬，得多少钱？”秦凡琢磨着问道。
“哎呦，这可不便宜啊，老弟你要租几天？”
“不，不租。”
“不租？不租，那就是买？”傅德旺脊背发凉。
这小子不会是宰他宰习惯了，让他掏钱买个铺子吧？！
“对，买。”
“老弟你冷静哇，这要买没有十个亿八个亿想也不用想哇，钱要花在刀刃上，这种冲动消费要不得哇...”
秦凡古怪斜他一眼，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反应这么大。
他本来也不打算将位置定在地府井，这地方不好，烟火气太重，俗气。
真正的好地方，还得看最靠近一环中间那个。
最中心一大片位置都是阎王殿，而这个光点，不偏不倚就在最中间那个大殿里面。
这地方好啊...要文化底蕴有文化底蕴，要历史气息有历史气息。
秦凡决定之后手指一点，准备选定位置。
【距离太远，无法选择，请靠近选定区域五米内】
无法选择？还非得五米内？？
秦凡一皱眉，原地转了几圈确定方向。
“傅大哥，我这还有点正事来的，要不咱们就此别过？等我都收拾好再聚？”
秦凡抬手拦车，这就打算要走。
什么？走？这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玩也玩了，怎么能走呢？
傅德旺眼珠子都红了。
都说图穷匕见，现在图还没穷呢，人却拍屁股要走，这哪能行啊！
“额，老弟啊，你的事情着不着急啊？”傅德旺四处张望，然后一指旁边茶馆，“要不，咱们去喝杯清茶？老哥我其实是有事情要拜托你...”
秦凡满脸堆笑，连连摆手：“老哥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老弟保证全力以赴，竭尽全力！
不过我这确实有点事，实在着急，我先走，咱们电话联系......”
秦凡拍拍他的肩，又握握手，随后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看秦凡与江平平上车，青皮急忙也拉门上车。
车子启动，扬长而去。
傅德旺的手僵在空中，目送车子消失。
半天，他才回过味来，自己是不是被人当大头宰了？
......
车子停下，往前就是一环，没有通行证想进去门也没有。
秦凡几人持有通行证，自是畅通无阻。
“这的路该咋走啊？”秦凡龇牙咧嘴看着地图，问青皮。
第136章 吓吓你
“要去阎王殿，最中间，最大的那个殿在哪？”秦凡看着地图描述道。
“嘶——您是说老阎王殿？那儿好像不开放啊。”青皮明显知道那地方。
“不开放？老阎王？难不成还有年轻阎王？”怎么又出岔子？秦凡只觉得一阵头疼。
“是不开放，您不知道，那可是好几千年以前搭起来的大殿，现在有阵风来都能吹倒咯。
现在的十阎王殿都是新建的，这老殿早就当宝贝似的保护起来了，别说进去了，那是见都见不到。”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越是不给，就越想要。
能拿钱买的不屑一顾，捂着不给的偏要看看怎么个事。
“我知道了，那你带我过去就行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不怪你。”
“没问题，您跟我来！”青皮老老实实带路，一路上各种检查关卡秦凡都是畅通无阻。
“嗯...先生，我们已经确定了您的游览权限，您无需预约，请进，祝您玩得开心！”
秦凡成功通过最后一道关卡，进入阎王殿核心区域。
而在他身后，一名叼着雪茄的鹰钩鼻男人却被拦住，“抱歉先生，这里是不开放区域。”
“什么？那个小子刚在我眼皮子底下进去！你在耍我吗？”鹰钩鼻似是觉得在女伴面前丢了脸，声音一下高了个八度。
“警告一次！请远离哨岗！”守卫瞬间进入战斗状态，毫不留情。
“混账！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拉斯泰·波波罗斯！这个景区有我的股份！你竟敢这么...”鹰钩鼻暴跳如雷。
守卫二话不说，抬手摸向腰间。
“算我倒霉...”波波罗斯带着恶意看了秦凡一眼，扭头离开。
这是哪号人物？竟敢给伟大的拉斯泰·波波罗斯找麻烦！
他是这座城地下世界的皇帝！最大地下赌扬的拥有者！最大拍卖扬与黑市的拥有者！同时还是一名资深收藏家！数名鬼王都与他有经济来往！
怒气冲冲回到车上，波波罗斯立刻拿起手机。
“今天下午，有个毛头小子带人进了老阎王殿区域，我要你搞清楚他的来头，听到了吗！”
......
手机响起，傅德旺以为是秦凡来找他，欢天喜地拿起来。
看清楚之后脸一掉眉头一皱，听到对方说完回也不回直接丢到了旁边。
半晌，又来了一条消息。
【大鼻子傻帽：好吧，我的语气有些...你知道的。】
【大鼻子傻帽：总之，这事拜托你了，不会亏待你的，务必要搞清楚他的来头。】
傅德旺脸色这才好看一些，应下差事。
哎...工作啊，真是烦人。
秦凡这个陌生人的出现，还有他畅通无阻的通行权限让波波罗斯大跌眼镜。
在短暂的愤怒之后，又引发了各种猜忌与担忧。
他有必要确定这个外来人会不会威胁到自己的利益，是应该拉拢，还是应该...
秦凡对这些却一概不知，他逛了几圈便觉得无聊起来。
这里压根不像游玩的地方，反而像是误闯了办公区域。
“喂，到底在哪？你以前真的来过？真的知道路？”绕了几圈，秦凡开始怀疑起青皮。
“应该...就，就在这里才对。”青皮四处张望，心中也慌张起来。
“你是谁！为什么擅闯禁区！”突然，一个一身白的家伙从拐角处跳了出来。
“擅闯禁地，拿下拿下！”随后，另一个一身黑的家伙也从身后走廊冒了出来。
两人喊台词似的喊完话，一群无常涌出，将秦凡几人团团围住。
“擅闯禁地！必须拿你下油锅！”
“对对对！裹上鸡蛋液，粘上面包糠，炸得金黄酥脆馋死隔壁家小诡！”
“还不投降？还在负隅顽抗！？”
无常们你一言我一语恐吓起来，说得绘声绘色。
青皮差点没吓死，浑身僵硬像一块砖头，倒在地上哆嗦着。
秦凡倒是不觉得怎么样，感知器官组件更新之后，对情绪的把控可以说是手拿把掐。
秦凡能感觉到，这群小鬼非但没有恶意，反而一个个都很兴奋。
正在僵持，黑白双方各有一人排众而出。
“哈哈哈！整到你了！别来无恙啊？”黑衣男孩哈哈笑着上前。
“哈哈，一个小小的恶作剧，没有吓到你吧？”白衣男子上前，与秦凡握手。
不用说，是范无咎与谢必安这两个无常老大。
“哎呀，可等你好几天啊老兄，看这么久直播，终于逮住活的了！哈哈哈！”范无咎十分开心。
“早准备好了，我们换个地方说话？”谢必安热情邀请。
秦凡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得了，平时都是他整鬼，今天可好，让鬼给整了。
“二位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路上，秦凡没忍住问道。
“我们早就知道，你进城我们就知道了，奈何不能擅离职守。
本想着等个周末约仁兄一聚，没想到你先一步来了，就搞了个小小的欢迎仪式。”谢必安微笑说道。
“害，我这不是来瞧瞧嘛。
平平，这就是我给你说过的黑白无常，一个碎嘴子，一个没啥印象。”秦凡好奇地看着范无咎。
这家伙，怎么长得跟小屁孩似的？
666，建号选童男体型不叫我？
“混蛋，你看什么呢？我不是小孩！”范无咎有所察觉。
“咳咳，咳咳咳，我没说你是小孩。”
“你心里想了！”
秦凡沉默。
“你果然想了！”
“牛头！赶快开门，看我抓了个啥回来！”
......
这第一次见面，远比秦凡想象中的更顺利，更和睦。
就像老朋友见面一般，聊得十分开心。
聊了半天，谢必安说起正事来。
“陆判今天出公差去了，明天想和会长吃顿饭，会长您这边...”
“没问题，谁请客？”秦凡无奈，果然不管到了哪里，饭桌上谈事的习惯都改不了。
“自然是我们做东。”
“那没问题，这种杂事要是有个秘书...”秦凡嘀咕着看向江平平。
第137章 别的不会，就会开门
丫鬟会干的她能凑合着干，丫鬟干不了的她肯定干不了。
秦凡看向青皮，后者鸡崽子似的缩着，一动不敢动。
“你的记性怎么样？”
“还，还不错，尊敬的先生。”
“好啊，现在你是我秘书，去拿纸笔来，记！”
“我，我吗？”青皮又喜又怕，但他隐约看到一条康庄大道就摆在面前！
“是！会长大人！”他立马改了口，开始尝试提炼聊天中的有用消息并且记录下来。
......
“话说，你来这干嘛？”范无咎奇怪看着秦凡。
还有啊，你怎么会和波波罗斯的人牵扯到一起？”
秦凡被问懵了，他哪里知道什么波波罗斯。
“什么马可波罗，嗦嗦螺蛳的？我不认识。
我来这是看老阎王殿的，听说好几千年前就建成了，但愣是没找着。
哎我说，你们对这熟，带我去呗？我就瞅瞅开开眼，准不干坏事。”
秦凡说完，黑白二人交换个眼神，调出了画面给秦凡看。
“你看，这人你认识不？”
画面中，正是秦凡跟着傅德旺吃喝玩乐的画面。
“不认识啊。”秦凡摇摇头。
“怎么不认识呢？他不光接你，还慷慨买了单，你这家伙是背着牛头不认账啊！”
范无咎目瞪口呆。
“去去去，下去！下去！”秦凡赶走背上背着的牛头，耸肩解释了一通。
“...也就是说啊，这货就是个大头，管他要干嘛，反正有便宜凑上来，没有不占的道理。”
“是这样...那这人你认识吗？”谢必安抓抓脑袋又摸摸下巴，还是觉得古怪。
又一张画面调出，正是满面怒容的拉斯泰·波波罗斯。
“不认识。”秦凡又摇摇头。
“...算了，我们的人会盯着他，你刚说啥来着？”
“老阎王殿。”
“哎对对对，这事你就别想了。”范无咎摇摇手指，“现在别说你，就是我们也进不去。”
“哈？我就看看，我又不捣乱。”秦凡急了。
“脾气真急，你听我说啊。”谢必安摆摆手，开始大吐苦水。
“那老阎王殿建了几千年，里面的阎王换了一个又一个，但有个东西始终不变。”
“什么？”
“那就是门口的石谛听像。
原本这就是个石刻像，但是随着地藏带真的谛听兽远行不归后，这石像也得了几分道行，活了过来。”
“哦——”秦凡权当故事听。
“一代一代过去，这石像也就越来越厉害，竟然掌管了那空置的旧殿，也包括大门的开关。
我们起先好吃好喝供着，每天用软布沾茶花油给石像擦得锃光瓦亮，还要时不时美言几句哄它开心。”
“嗯，这事以前就是我在干。”牛头举举手。
“准确的说，我俩。”马面也举手。
“好家伙，面子这么大？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上台个新阎王爷，按照惯例来老阎王殿参拜。
结果这石像失心疯了，硬是不肯开门，非得新阎王爷给它磕头行礼不可！”
秦凡听得目瞪口呆。
好家伙的，就是孙悟空大闹地府的时候，也没让阎王爷给他磕头啊！
这不纯活腻了找死呢吗？
“这么离谱，然后呢？”
“还有啥然后，然后就把这石像视为妖物，敲碎以后挖个坑埋了呗。”范无咎耸耸肩，“然后才发现，老阎王殿这门就再也打不开了。
这古物又没法来硬的，十个阎王你推我我推你，谁也不敢出手冒险。
直到今天，还是没再打开过。”
“哦...这么一回事。”秦凡摸摸下巴，这整得和草台班子似的，还真是...难评。
“要不带我去瞅瞅呗，没准我还能给这门打开呢。”秦凡跃跃欲试。
“你？让你试试是可以，但我得问问老大...”
无常问判官，判官又问阎王。
【放着也是放着，人家远道而来是客人，玩玩怎么了？都机灵点。】
...
“这是哪啊老大？”“终于能出来啦，我俩都要闷死了。”
秦凡从精灵球中放出了两只门环兽。
自从孽欲化身被妮娅带走之后，这个豪华单人监就空了，刚好这哥俩住进去。
“这好地方，你俩看看这门能不能开？”
老阎王殿前巨大石门紧闭，上面浮雕一千零八小鬼，巨大且精美。
“哥，这是门吧？”“老弟，我看也是门，就是大了点。”
两兽一阵交头接耳，随后都点点头。
“这确实是门。”“是门就能开。”
“那敢情好啊！来，给整开吧！”秦凡一拍手，催促道。
“嗯...开门简单。”“但是我们有条件。”
“尽管提！”
“我们不想再吃狗粮了！”“对！我们要吃肉！要吃带骨头的鲜肉！好肉！”
“害，没问题，只要开了门，这些都好说。”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闹了半天是为了吃，秦凡一口答应。
“你这人，竟然用狗粮喂它们？”范无咎谴责秦凡的同时，蹲下身来抱起一只门环兽摸起来。
“哎哎老白你也摸摸，这小东西手感很好啊，竟然是毛茸茸的，我还以为是那种石头质感...”
两只门环兽被一通揉捏搓拽，总算能开始干正事。
它们一左一右，钻烂泥一般钻进了面前的大门中。
在它们进入之后，大门立刻复原，毫发无损。
短短几秒之后，一左一右两个脑袋便从门上弹出。
“大哥！”“兄弟！”
“准备好了吗？”“来吧！”
“开！”“开！！！”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这俩家伙虽然一无是处还弱得要死，但在开门这块属实是权威。
轰隆隆——！！
尘封数百年的阎王殿大门，立刻在尘土与轰鸣声中，洞开！
“真开了？！”“怎么办到的？快去叫人！”
不久之后，陆之道捂着帽子一路小跑赶来。
“这位是？”
“叫我老陆就好。”两人握手，秦凡偷偷扫描。
前面忘了，后面忘了，只记得“陆之道，判官，灭城级诡异”。
第138章 新副本我来了
秦凡又是握手，又是签名，又是合影，简直忙到不行。
“谁摸我屁股！？”
陆之道一看事情不对，赶紧挥手赶人，“哎哎哎，都散了散了，有客远道而来，岂能无理？”
等人散开，便要拉秦凡走，“秦会长，咱们移步一叙？”
“陆判别急嘛，我还想见识见识这阎罗殿呢，这机会平生可没有几次啊。”秦凡急忙推脱。
“哦...哦哦哦没问题，牛头马面，你俩带秦会长逛逛。”
拿来提灯，秦凡一行人被带进去瞧新鲜。
“老谢，你说为什么不让咱俩去带路呢？每次有客都是牛头马面带路。”范无咎酸溜溜问道。
“它俩长得喜庆呗。”
“嗯...也在理。”
…
“这里面对我们来说其实不是啥秘密了，以前也不是没来过，你看，这个雕像刻的就是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
穿过殿前大片的空地，牛头转动灯光，照向殿旁的巨大雕像。
也是个牛脑袋，不过身披重甲，手持狼牙大棒。
“唔哦...很有气势嘛...”秦凡一边赞叹，一边拿出手机拍照。
“原来牛头马面，判官阎王都是真的，我一直以为说什么阴曹地府都是吓唬人呢...”江平平比出经典剪刀手，调整角度自拍。
“拜托，你个死鬼还说什么地府不地府...”秦凡看向另一旁同样身披重甲，手持钢叉的马头雕像。
“嘿嘿，那是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马面拍拍胸脯，很是得意。
这东西是真不错，可惜没有弹出藏品提示，估计不是什么开门玩意，就是工艺品。
“好好好...”秦凡盯着眼前的系统地图，再度向前迈步。
马上就进入五米范围了...
该死的牛马，一直拉着他东看看西瞧瞧，现在终于有机会干正事。
紧赶两步进入范围，抬手选择阎王殿作为拍卖扬选址。
老阎王殿，一个被严密保护在建筑群中，不对外开放的区域。
酆都城的十座新阎王殿、鬼帝府，还有很多建筑都围绕其展开。
没有许可，这地方想进来个苍蝇都费事，但秦凡觉得...
系统提示这里作为可选地址，那么必有其道理在其中。
所以，他便毫不犹豫选了。
【拍卖扬地址已选定。】
【特殊副本：“酆都城”正在加载，请进入副本，完成特殊副本任务后，将开始拍卖扬建设。】
汹涌的白雾自阎王殿深处涌出，就要将秦凡吞没。
卧槽！怎么还得进副本啊！？
秦凡拔腿就跑！
赶在浓雾吞没他的前一刻挣脱出来，冲出了大门！
雾气似是被无形墙壁阻拦，没有从大门溢出，如雾墙一般被阻隔原地。
牛头马面，一个扛着江平平，一个夹着青皮，也跑了出来。
“这，里面怎么回事？嗯？你俩动什么东西了？”陆之道看着牛头马面，眼中冒火。
“我拍照了，是不是给拍坏了？”秦凡满脸无辜模样。
“哎呦，您这叫什么话，没吓到吧？会长先生？”陆之道赶紧安抚秦凡，斜眼猛瞪牛头马面。
秦凡初来乍到，又是偌大商会的会长，岂会毛手毛脚惹出事端？
定然是这蠢牛笨马妄自尊大，误触了什么以前没发现的机关阵法，整出了事端。
江平平一眯眼，她百分百确定是秦凡搞的鬼。
相处这么久，秦凡什么德行她再清楚不过，这货一看就是表演型人格上身，正在演戏呢。
于是，她选择了闭口不言，安静看戏。
“快，快快上报！事关重大！”陆之道一番安排，很快大鬼小鬼们都行动了起来。
报告阎王的报告阎王，勘察现扬的勘察现扬。
很快，勘察结果出来了。
就是个副本，人畜无害。
副本可能出现在任何位置，出现在这也不算多稀奇的事。
“额...秦会长，你比我们了解副本，依你看，这副本里是什么情况？”兜兜转转，又问回了秦凡头上。
陆之道的意思是，如果可以，秦凡就进去看看究竟，开个直播更好。
秦凡知道陆之道的意思是让他进去。
陆之道也知道秦凡知道他想让...
总之，两只老狐狸谁也不愿意主动说，车轱辘话说了一圈又一圈。
“额...能不能请会长进去瞧瞧呢？看个究竟也好啊。”陆之道忍不住了。
这一忍不住，主动权便交到了秦凡手中。
“哎呀，这事难办哇...”秦凡假意为难。
“会长可是怕出什么安全问题？”陆之道心里直骂娘，真是占便宜还要卖乖。
“非也非也。”秦凡连连摆手，“我们商会向来坦荡，这副本可是酆都城的财产，我岂有将其占为己有的道理？”
秦凡这说白了就是要好处，可别到时候他从副本搞出了好东西，结果酆都城这边非说是他们的，最后闹个不愉快。
当然，这个问题还是解决了。
阎王发话，不管从副本里弄出什么好玩意都和往常一样，尽数归秦凡所有。
人家凭本事弄出来，那就是人家的。
不过，这次酆都城享有优先购买的权利。
同时，为了助力秦凡，专门拿给他一件效果不错的诡物。
【C级诡物：卦盘】
【效果：将使用者传送，传送方向可在卦盘上选择，传送距离取决于投入诡力多少。
注意，如果选择的方向有坚硬物体，那最好躲过去。
突然出现在一堵墙里的感觉可不会好受。】
同时，系统提示也冒了出来。
【获得好评数量已达标】
【完成副本次数已达标】
【完成订单数量已达标】
【打赏功能已开启，你可以直观感受直播间观众的心意了】
【直播间观众数量已扩充，自动剪辑切片功能上线，从今往后，商会将会被更多人知晓】
酆都城给出的条件很合理，诚意也拉满了，就连系统也做出了激励，秦凡实在找不出理由再拒绝。
第139章 花式玩死少羽开始
武器方面，目前手枪弩还有些箭矢可用，不过已经快要消耗殆尽。
镇魂钉每天都有进行阳气充能，是目前的主要武器。
妮娅的兔兔包带有坚固特性，既可以当武器，又能当个不错的防具。
如果出现特殊情况，还有被装在小盒的江浸月与冷却结束的傲慢戒指可以救急。
需要打控制的话，还有电池果可用。
实在不行的情况下，还有“冷静”大炸弹这张底牌。
战斗方面，可以说是非常全面了，一般情况都能应对。
剩下的...
便是对讲机、六枚不知道有啥用的勋章、罗盘、不知该用在哪的金羊毛，包里还有一堆啥都爱吃，啥都能吃但是身板很脆的虫子...
现在，又多了个带闪现功能的卦盘。
如此一来，两只门环兽就不用带在身上了。
这俩货身板太脆，带上它俩有啥危险再折副本里，那真是哭都没地方哭。
要说美中不足，那就是刘涛他们没法带进去...
“总之就这样吧，我进副本直播就开了，咱们到时候再说。”秦凡带好装备，告别江平平后，走入白雾之中。
刘涛与一队影子士兵被挤出，留在了外面，仓库内的空中炮艇、玩具泰坦与赎救天使等道具都进入了不可使用的状态。
这次，白雾中的窒息感消失得很是缓慢。
一条系统提示也随之弹出。
【检测到即将开始的副本，可选择合并副本，是否合并？】
“合并？和谁合并？”秦凡头皮发麻，这又是什么新花样？
【合并：当前为单人特殊副本，有多人正常副本正在进行，且处于相同世界观下，你可选择是否加入其中。
选择合并之后，你可以同时完成特殊任务与常规副本任务。】
“合并！给我合并！现在，立刻，马上合并！”能拿两份奖励，真是天下难有的好事。
如果拿到双份的诡力奖励，肯定能一举突破游魂级。
而且有了队友，互相帮助也多些机会。
百利而无一害。
【副本已合并...】
置身雾气中的冰凉窒息感逐渐加重，变得真实。
秦凡猛然睁眼，一阵扒拉从土里钻了出来。
天空是熟悉的铅灰色，身处平原之上，雾气笼罩，能见度极低。
依稀能看到些没有一片树叶的枯槐树零星长着，再远处便觉得天地连成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一扭头，就看到了熟人。
第一次副本中见过面的麻雀，她也刚从土里钻出来，正在四下打量着。
秦凡扫描，此时麻雀也是游魂级的诡力储备，与他不分伯仲。
“迪迦！？怎么是你？”麻雀大吃一惊，有些畏惧地后退半步。
“耶？你咋认出我的？”秦凡也大吃一惊。
比起第一次相见，此时秦凡变化太大，形象早已不是当初那样。
别说衣着样貌，连物种都变了，麻雀是怎么认出来的？
麻雀翻了个白眼，心说大哥你真是有够宽心的。
你在副本中那些行为早已被直播观众录制下来传遍全球。
组织掘地三尺，就为了找到秦凡却怎么也找不到，这要是认不出来才奇怪呢。
还没来得及细聊，“哎呦——哎呦——帮帮我，谁帮帮我？”突然，极富磁性的男声传来，两只胖手猛然从土里伸出，无助乱晃。
秦凡与麻雀对视一眼，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拉住，将人给拽了出来。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这第三人是个大胖子，少说得一米八九高，体重报四百斤那都是说得太保守。
身上该有褶子的地方全是褶子，不该有褶子的地方也被一堆堆肥肉堆满了褶子。
不过，人不可貌相，秦凡开技能查看了一下，这家伙竟然有恶灵级的诡力。
同时，在其胸口处还别着个金色小徽章，想来是已经加入了某方势力，在这诡异世界立了足。
“谢谢二位，要是我自己，可能真要在这坑里挣扎好久...”胖子气喘吁吁坐在地上。
“哎呦，这是哪啊？”正在说着，第四人也从土里钻出。
此人身穿白大褂，胸口还别着身份牌和好几支笔，看起来一副医生打扮。
【平海精神卫生治疗中心 主治医师：王刚】
神色慌张，难道是新人？
秦凡查看后，显示无诡力，真是新人。
“去你*的，这**哪啊？”又是一人从土里钻了出来，一边说着不知道指向谁的污言秽语，一边呸呸吐着嘴里的泥。
黄毛锡纸烫，尖嘴猴腮，干瘦如柴，身形有些佝偻且小眼无神。
秦凡皱眉看过去，怎么又是个没有诡力的新人？
这什么逆天匹配机制？最高的都到恶灵级了，现在竟然还能塞两个纯新人来。
要是副本难度大，开局都是生死劫。
【参与者5/5，副本准备阶段已开始】
“咳咳，我叫杨间，你们看到我的时候我已经死了，鬼无法被杀死，能对付鬼的只有...”
秦凡上前一步，面色阴沉如铁，一本正经自我介绍。
“你够了！”麻雀捂住额头，忍不住吐槽：“你这家伙！不要妄图冒充其它作品的主角啊喂！
山鹰回去就说了，上次冒充封不觉已经很过分了！”
秦凡不好意思挠挠头，退回原位。
“咳咳，我的代号是麻雀，有充分的副本经验，我可以提前告诉大家，这是一个S级副本。”麻雀语气沉重。
此言一出，鸦雀无声。
秦凡蛮不在乎，天灾级诡异见得多了，也不觉得多稀奇。
“S？不可能啊，不是最高到A级吗？”医生推推眼镜，质疑道。
胖子也投来怀疑的目光。
“这个待会出提示你们就知道了，我就是让你们有个准备。
我是麻雀，他是迪迦，都有副本经验，你俩怎么称呼？”
“叫我良子就好，我多强不敢说，但肯定不拖后腿。”良子晃晃肚皮，自信说道。
“我？我，我是第一次进副本，我根本...”医生支支吾吾。
第140章 先来一脚
“是，对，代号，额...我叫...”医生卡壳一般，半晌没话。
“你的名字？”麻雀眼角抽了抽。
“我叫，要真名吗？我的小名可能更上口一些...”
“你的名字！！！”
“我叫王刚！”
“那就叫王刚。”麻雀点点头，“你是新人吧？最近的副本大学习看了吗？基础知识知道吧？”
“铺天盖地的，我想不看也不行啊...”王刚点点头。
“OK了家人们，叫我少羽就行，小小副本我直接拿捏一手。”黄毛语速很快，强装出一副无所畏惧的随意模样。
“行，都了解副本我就不废话了。”麻雀点头，从小包中取出一枚金色徽章戴在了胸口。
同时，一顶猎帽与一把猎枪装备在她的身上。
“迪迦，你还没有加入什么势力吗？”麻雀疑惑问道。
“没啊，话说你为啥能自己拿下徽章？”秦凡反问，据他所知员工徽章可没法自主取下来。
“我在诡异世界找到了一个无主的林中小屋，继承了猎人职业。”麻雀解释了一句。
随后，众人简单交流，明白了当下情况。
秦凡、王刚与少羽，依旧有直播画面。
而麻雀与良子，已经脱离了菜鸟阶段，不会再有直播画面干扰副本推进。
【直播即将开始，已邀请更多观众进入直播间】
【本次直播中保留了线上售卖功能，但取消了奖励累计机制】
【您不必再埋头进无穷无尽的订单之中，您可以尽情探索大型副本之后的剧情与故事，奖励将在适当时刻自动解锁。】
...
【“狼心公”已进入直播间】
【“红教皇”已进入直播间】
【“蓝教皇”已进入直播间】
【“紫教皇”已进入直播间】
【“小红帽”已进入直播间】
【“恶魔王子”已进入直播间】
【“魅魔伊莎”已进入直播间】
又是七个新观众加入了直播间，随后，直播开始。
【牛头：祝中央商会在新的副本旗开得胜！安全回归！收获满满！】
【马面：祝中央商会在新的副本旗开得胜！安全回归！收获满满！】
【黑无常老范：祝中央商会在新的副本旗开得胜！安全回归！收获满满！】
......
只一瞬间，清一色来自酆都城的祝福弹幕就刷屏了。
【灵魂牧者：？？？什么情况？】
【穿刺公：他去酆都城了，看样子是已经到了。】
【灵魂牧者：你咋知道？？】
【穿刺公：...说来话长，你就别问了。】
......
弹幕瞬间热闹起来，反而搞得新来的观众们不知所措。
【恶魔王子：这是什么新型病毒吗？为什么我漂亮的镜子会变成一个屏幕？
有没有好心人给我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
【魅魔伊莎：好不容易休假一天，为什么会出现这东西？
算了...看看再说。】
【收藏家：欢迎新老朋友，中央商会是一家致力于以最合理价格出售最高质量副本商品的组织，欢迎大家选购，下单！】
......
乱，整个弹幕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那是说啥的都有。
同时，两个新人也开始了他们的第一次直播。
王刚只是看了几眼左上角，紧张抿着嘴，没有回应直播弹幕。
而少羽则是另一个极端。
“卧槽家人们！副本！真的是副本！”少羽叉着腰，摆弄着意义不明的手势与表情，“家人们家人们口号走一波！少羽牛逼！”
“什么叫主播怎么还不死？主播最牛逼好吧，都给我扣666！”
“什么诡异不诡异，直接给我坐下！”
...
“他是主播？”秦凡小声问麻雀。
“...”麻雀点按腕表扫描少羽人脸，随后点点头，“还真是，游戏主播，风评很烂。”
“哦，是这样。”秦凡抬起一脚踹过去，将少羽踢成了折叠屏。
“进个副本在这鬼叫，待会要是把诡异召来，就打断你的腿，让你在原地等死。”
秦凡语气十分平和。
少羽捂着腰龇牙咧嘴的，半天都没能站起来。
不过，这次他学乖了，什么也没敢再说。
【666给我鬼子羽踹成折叠屏了。】
【好好好，再补几脚，送少羽和太爷团聚。】
【乐死我了，这小表情我截图了，打印在厕纸上擦屁股。】
...
麻雀看到秦凡出手教训新人，那是非常之欣慰。
正在此时，一道阴森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S级副本“酆都城”即将开始】
【大雾笼罩，孤魂野鬼遍地乱走，酆都城在哪里？十殿阎罗、鬼差无常又在哪里？
...没人知道。
任务：探索诡雾平原，找到鬼门关，在中元节来临时从其中逃离。】
【您的特殊任务：探寻此地，探寻真相。】
常规任务是个逃脱类型的任务，撤离点是所谓的鬼门关。
而属于秦凡的则是一个探索任务。
看来，这次副本他是有得忙了。
“这个雾有古怪...看不透。”麻雀戴上类似夜视仪的东西左顾右盼，随后又悻悻摘下。
“这是？”
“查看诡力波动用的，但是没啥用，此地视野受限不宜久留，我们应该赶紧离开。”
“我或许有办法。”秦凡原地转了几圈，牵发小人却纹丝不动，丝毫没有指出正确路线的动作。
“嗯...”秦凡拿出罗盘，心中默念...
正确的道路，我要找到正确的道路...
罗盘无序转动。
呀呵？！
难道是目标太抽象了？
酆都城，我要去酆都城，我要去酆都城...
依旧无序转动。
...
那...我要去鬼门关？
罗盘立刻停止转动，稳稳指出方向。
真是奇怪，鬼门关就能找到，酆都城却找不到。
“鬼门关在那边，我们走吧。”秦凡扫视一眼队伍，示意自己打头。
少羽欲言又止，最终没敢说出口。
一行人出发，秦凡打头，麻雀断后。
这一路上都是这种光景，一望无际的荒土平原，外加歪歪扭扭的枯槐树。
第141章 头顶的威胁
走了大约半小时，秦凡突然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天空。
“怎么...”麻雀小声问。
“天上有动静，都小心点。”秦凡敏锐的感知告诉他，此时有东西正在他们头顶徘徊，个头还不小！
小队戒备，麻雀立即举枪瞄准，两个新人急忙凑到体格最大的良子身旁寻找安全感。
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寂静无声，空旷无物。
只是秦凡很确定，那东西还没走。
这并非五感，而是一种类似昆虫或者节肢动物所拥有的原始感官。
僵持了半晌，头顶的威胁消失，秦凡浑身为之一松。
“没事了？”麻雀有所察觉。
“嗯，我们继续。”秦凡也不解释，继续带头行动。
途中，这样的遭遇又来了一遍。
少羽抓抓脑袋，有些摸不着头脑，扫视一圈想找人问问，却发现麻雀良子二人皆是面色如常。
都是老手，明白信任队友的重要性。
倒是王刚，此时左顾右盼，面色略有疑虑。
“哥们，哥们？”少羽眼前一亮，凑上去小声问道。
看人回头，少羽闲得没事似的说起些没用的话来：
“这你说，走到啥时候是个头儿...哈哈哈，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咱们路是不是走错了？”
王刚看精神病似的看着他，随即恍然，低声向前方喊道：“迪迦，他说你走错路了！”
秦凡敏锐的听觉早将他们的嘀咕都听得一清二楚，此时真的想上去再给少羽补上两脚。
真是啥忙帮不上，屁事死是多。
然而，弹幕却打消了他再动手的想法。
【白兔先生：好好好，终于有乐子了，主播你逗逗他，你顺着来，我想看他死得能有多精彩。】
【白兔先生打赏“胡萝卜”×1】
【白兔先生：没啥拿得出手的，这个你拿着】
【恶魔王子：有道理！本来我想看你直接杀了这个长舌妇，但是...这位兔子先生说得也有道理。】
【恶魔王子：你可以哄骗他一下，让他更自信，他肯定会干出些傻事来。】
【恶魔王子打赏“爆炸果实”×1】
......
秦凡眼睛一亮，决定顺坡下驴。
“哈哈...”他摆出一副好脸，尬笑着挠挠头，“实话实说，其实我也不能确定前方是不是有什么危险，小心为上嘛。”
麻雀惊诧地看着秦凡，这家伙怎么变得这么好说话？
片刻，她便反应过来，这是打算坑这新人一把，随即便选择闭口不言。
【鬼子羽酱紫牛逼？酱紫有主见？应该让你去探路。】
【666就你废话多，不喜欢跟着就自己去探路。】
【...我劝你小心点，迪迦可不是你看着这么好说话，他这样肯定是憋着整你...】
...
听到秦凡的话，看到弹幕中的讥讽，少羽心中不是滋味起来。
正主都没说什么，弹幕看热闹的反而没完没了。
想反驳几句找找面子，却又怕挨打，憋着一口气跟上大部队继续走。
这一路一点都不太平，秦凡总觉得头顶有什么东西在徘徊，伺机而动。
每次有所察觉，他都要原地戒备。
次数一多，别说是少羽，连麻雀也开始犯嘀咕。
少羽的直播间中，再度开始拱火。
【这货该不会在玩狼来了的把戏吧？主播主播能不能拷打一波？】
【对啊，谁不知道我羽哥最权威？这一走一停的，羽哥你拷打他一波！】
【对对对，你薅他脖领抽他嘴巴，问问为啥走这么慢。】
......
看着弹幕，少羽不由地焦躁，左右张望起来。
他的视线，突然牢牢钉在一个方向。
“你，你们看那边！那...”
众人察觉，回头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
秦凡一看，顿时一副黑人问号脸。
那边灯火通明，熟悉的环形城市出现，正是酆都城的模样。
“酆都城？在哪边？”麻雀揉揉眼睛，显然她也看到了。
“你也看到了，你去过？？”秦凡大为诧异。
“没去过啊，但你看那鬼气森森的模样，那城门上挂着匾呢，酆都城...”麻雀笃定说道。
鬼气森森？牌匾？
不对劲！
“你们都看到了什么？都讲出来！”秦凡立刻转向其他队友。
“青色的...城楼，大门，还有排队进城的孤魂野鬼。”良子眯眼远眺，缓缓说道。
“对，孤魂野鬼，还有红色的彼岸花在城外开放。”王刚说道。
他们说完之后，秦凡视野中的城市突然改变。
一座巍峨的青色城门显现，披甲的牛头马面守在两侧，一个个幽魂亡灵被铁锁串联，穿过彼岸花海，缓缓进入城中。
城楼之上，刻有酆都城三个大字的匾额就明晃晃挂在那里。
此时，几名队友脚下已经动起来，向着那个方向缓缓靠近。
不对劲！
秦凡的精神与肉体已经远超同等级人类，甚至可以说是两个物种，这种级别的幻象与精神干扰几乎在瞬间便被识破！
低头一看罗盘，此时根本就不指向那个方位！
抽出镇魂钉，给良子肥臀上就来了一下。
“嘶——！！！”良子倒吸一口冷气，双眼暴睁，肥硕的身躯原地跳起一米多高。
“你干什...”
“事情有变，弄醒他们，我们快点离开！”秦凡看他清醒，急忙说道。
良子能有恶灵级实力也不是混出来的，明白情况后出了一身冷汗。
取出一片翠绿的菩提叶贴在额头，原本虚实难辨的城池瞬间变得虚幻缥缈起来。
两人使用各自的方法，分别唤醒了麻雀与王刚。
王刚虽是新人，却因常年与精神病打交道练就了一副扎实的精神，秦凡只是拍拍他的肩膀，他便立刻回过神来。
直到进行到少羽这里出了问题。
秦凡一钉扎在他的屁股上，他吃痛猛跳起来，随后又立刻沉溺幻境，向着那边拔腿就跑。
“哎——”秦凡假意伸手去拦。
第一次是眼镜，第二次是黑白双煞，第三次有小谢，这次又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个少羽。
第142章 黄泉河
要送死也不拦着，赶紧去吧。
队友们都是同样的想法，怀着希冀的目光看着少羽。
“小心，又来了！”秦凡再度戒备天空，那一直跟在队伍头上的玩意又来了。
之前没有出手，这一次可不一样。
黄皮黑爪，一只脸盆大小的雕爪破雾袭来，直取少羽的脑袋。
也许是命不该绝，也许是祸害留千年。
少羽脚下一绊向前一个踉跄，奇迹般躲过了这一爪子。
躲过了，但是没全躲过。
利爪擦着血肉划过，瞬间便是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出现在其头皮上。
遭此重创，第二个奇迹出现了。
剧痛冲散幻境，少羽竟恢复了清明状态！
他一摸头上摸了满手的血，随即便惊恐地左顾右盼。
看到众人都在不远处，他连滚带爬就跑了回来。
“哎...”秦凡小声叹息。
这家伙运气当真逆天，这都不死？
“啧...”麻雀轻啧一声。
这下好了，死没死成，还多个伤员。
...
秦凡不爽，直播间的观众却是爽了。
【魅魔伊莎：还挺爽...自从上班之后，就没有见过这么解压的东西。】
【魅魔伊莎：比起角斗扬那种刻意而为之，这种副本中的意外更合我的口味。】
【魅魔伊莎打赏“恶魔香烟”×1】
秦凡眉头一皱，这家伙够小气的，看开心一根烟就打发了？
“救我，救我——”少羽跌跌撞撞跑到队友跟前，此时头上的血流了满脖子满脸，看起来确实很惨。
然而，他是直播间却比恶魔还恶魔，比地狱更地狱。
【666偷吃番茄酱不叫我？】
【悲，只差一点少羽就能和太爷见面了。】
【我少羽哥做环保懂吗？看人家吃猴头太残忍，把猴子推开，给自己脑袋卡那里了。】
......
“哎...行了，你别喊了，别动。”麻雀长叹一声，取出消毒液来冲洗伤口。
“啊——！！！唔唔——”消毒液引起伤口剧痛，良子眼疾手快，一把土就塞进了他嘴里。
冲洗完伤口，麻雀拿出缝合针线，“你忍着点，没有麻药。”
少羽连连摇头，使劲向后缩。
麻雀心里直骂没出息，都啥时候了竟然还怕疼。
【瘟疫医师：哎哎哎，这打赏功能啥时候开的？卧槽竟然能直接送东西了？】
【瘟疫医师：兄弟们我有新玩法，你们等我一下，等我一下！】
瘟疫医师一下子蹦起来，冲到原料柜前，开始快速调配，很快便整出小半瓶未知药剂来。
【瘟疫医师打赏“调和外伤药剂”×1】
打赏的物品直接送进物品仓库，秦凡能够直接提取出来。
秦凡取出药剂，看着里面奶白色药剂十分怀疑。
这怕不是看人没死不爽，来瓶毒药把人整死的节奏吧？
【瘟疫医师：快快快，倒在他头上快点，不是毒药，倒上去就有好戏看了！】
秦凡怀疑地扫描药剂。
【调和外伤药剂：这是一瓶阴险的药剂，由高品质外伤药与痒痒粉以精准比例调和而成。
它能够高效愈合伤口，却会在这个过程中带来难以忍受的奇痒。】
秦凡犹豫时，弹幕已纷纷飘过。
【想看想看】【好想看，主播快倒】【求求了主播，我们想看】...
甚至连一条反对意见都没有，只能说人一旦干坏事，那还真是意见统一。
“慢着！”秦凡喊停了准备强行按住少羽缝合的麻雀与良子，将药瓶在少羽面前晃了晃。
“这是治疗药水，但用这个会特别痒，你要用吗？”因为说的是实话，秦凡的眼神与语气都异常恳切。
少羽含着泪盯着药剂看了半晌，也被真诚打动，连连点头。
我一勺三花淡奶——
秦凡扒开塞子，一滴没漏，直接从头淋了下去。
药效异常显著，瞬间止血结痂，新生的皮肤与其它组织开始快速生长。
疼痛，瞬间缓解。
少羽双眼一亮，整个人也回血一般瞬间有了精神。
“这药效果不错啊，不是一般货吧？”麻雀怀疑看着秦凡，不知道他干嘛如此好心肠。
突然间，秦凡意识中骤然感知到强烈的危机，瞬间拔出手枪弩，抬手便是弩箭连射。
麻雀似乎有着相同的技能，秦凡出手同时，她也举枪便射。
“嘎呜——！！！！！”被浓雾覆盖的空气中传来一声嘶哑凄厉的惨叫，大团黑红色血液噼里啪啦砸下。
“这东西变强了！我感知不到他了！我们快走！”
秦凡面色也变了，此地不宜久留，立刻出发！
看爪子，袭击他们的可能是一只鸟。
之前秦凡还能感知到其在天空中的位置。
而现在，不知道是不是见了人血，这东西隐蔽能力骤然飙升！
在其出手瞬间秦凡才有所察觉，在此之前压根半点感知也没有！
队伍小跑起来，良子首当其冲跑在最前面，秦凡追都追不上，只能喊着告诉他方向。
“左！左！！！这边是左！那边是他妈的右！！！”
...
急行军没多久，跑在前面的良子突然一声怪叫，从秦凡视野中消失。
跑过去一看，才发现这可怜人是莫名其妙掉进了水里。
似是没什么危险，队友赶过去的时候他已经自己爬了上来。
“这...竟然是一条河？”秦凡叹为观止，看着面前无声奔腾的河流。
这样一条灰白色的河在雾中流淌还真是不容易看到，良子掉进去确实不冤枉。
“可是...路就是要往这边走。”秦凡看着罗盘直犯难，因为按照指示，他现在需要直行。
“嗯，我知道了，我去前面探探。”良子只是点点头，便再度一头扎进水里。
庞大的身躯竟然能如鱼般快速游动，还不等拦着，他就已经没了影。
这一下，秦凡几人只能在岸上麻爪。
【独角鬼王：嘶...不是，酆都城各位，你们觉不觉得这很像黄泉河啊？】
【日游巡视：他大爷的，你一说还真像！流起来没动静，还往外冒白雾！】
第143章 痒痒这一块
...
黄泉河？这仨字都快刷屏了。
“黄泉河？城里还有条河？我怎么没看到？”秦凡背过身去，小声问道。
【邙山鬼王：为了酆都城发展，早就改造成地下河了，完工可能都有一千年时间了...】
【秦广王：哼哼哼，黄泉河改造为地下河，这工程还是本王上台时批准监办的。
不然的话，那雾气到处都是，平原那么大的区域用都没法用。】
随着阎王说话，弹幕刷过一片【王千古】【王功在千秋】之类拍马屁的鬼话。
“那...这河里有什么危险吗？”秦凡继续小声问道。
【牛头：额...这河水会带走诡力，没有诡力的话入水就沉底。
除此之外就没啥了，也因为如此，没有诡异能埋伏在河里。】
【白无常老谢：是，也正因如此，在黄泉河没有移入地下的时候总有孤魂野诡想要从这条河偷渡进城。
真是的，害得我们隔三差五就得去捞尸体...】
【秦广王：哼，这河水能带走诡力，那便自有手段将其截留存储，这工程也是本王督办的。】
...
弹幕中，又是一片拍马屁声飘过。
秦凡不放心，将手掌放入水中尝试。
诡力确实在被河水缓慢带走，但绝对留有反应时间，良子不是新人，发现诡力流失回来就是了，不至于出意外。
如秦凡所想，良子安全返回。
“我游到对岸了，那边没有雾，嗯...别的我说不上来，你们什么打算？”良子犹豫半天，愣是没说出河对岸有什么。
“你消耗多少诡力，河大概有多宽？”秦凡问道。
“泡在水里确实消耗诡力，这你咋知道？我至少消耗了六成诡力，游魂级的下去诡力百分百不够用，就是不知道诡力耗完会怎么样...
宽度大概有两百米左右。”
二百米...这点距离秦凡自己耗点诡力，用卦盘瞬移就过去了，问题是队友可怎么办？
“嘶——这水里没有怪东西吧？袭击人的？”少羽一边龇牙咧嘴噼里啪啦拍着头，一边上前问道。
头上伤口奇痒无比，但用指甲一挠却又钻心得痛，无奈只能不断用手拍来缓解。
“没有，但我不建议你下水去。”良子摇摇头，“我们商量个办法，会带你过去的。”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少羽只觉得痒开始从头顶蔓延到身体其他位置，越来越燥热难安。
热，痒，这时候要是有个冰袋敷一下该有多舒服...
冰袋？河水？这不就在眼前吗？
“没事，我就在岸边靠靠，没事的，没事的...”少羽念叨着，直勾勾盯着黄泉河走了过去。
【瘟疫医师：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你们看啊！他拍脑袋像拍皮球一样！】
【恶魔王子：不是哥们，他看起来挺痛苦，这还是你搞的你咋笑出来的？】
【瘟疫医师：哈哈哈哈？怎么能乐出来？哈哈哈哈，哥们你也挺好笑，哈哈哈哈！】
【瘟疫医师打赏“软滴管”×1】
【瘟疫医师：主播我给你这东西比你现在用的破钉子更好，你把他骗进河里转转，我还有好东西给你！
不过你要注意啊，千万不要把他玩死了，玩死了以后绝对不打赏。】
看到这句话时，少羽已经踉跄走到了河边，一头就要栽进去。
这点时间足够秦凡做很多事了。
镇魂钉一挑，麻雀腰间挂着的一卷绳索散开，凌空打出个漂亮的活扣儿，套住少羽的脚踝。
秦凡一脚踩住滑动的绳子，开始不紧不慢整理衣服。
弹幕果然没说假话，少羽一入水瞬间就没了影子，连一声救命都没喊便直接沉底。
秦凡整理完领口整理袖口，对脚下不断拉扯颤抖的绳子视而不见。
队友们投来怪异的目光。
“吃一堑长一智，不让他长点教训，下次再乱行动害人怎么办？”秦凡理直气壮，“要是你们有更好的办法我也没意见。”
泡了一分钟多，秦凡把人拽了上来。
麻雀长叹口气，上前开始心肺复苏，排出肺里积水。
连按压带电击，少羽苏醒，剧烈咳嗽起来。
“你要是再捣乱，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麻雀冷冰冰说道。
也不知道这人到底啥毛病，突然就要往河里跳。
少羽觉得冤枉至极，刚才那种火烧一般的感觉实在是难以忍受。
一看弹幕，更难受了。
【酱紫不死？酱紫传奇耐泡王？】
【牛牛牛，自己给自己浸猪笼第一次见。】
【这个蠢b能不能死了啊，不要给队友添麻烦了好吗？】
...
只看一眼便不再理会，虱子多了不痒，猪死了不怕开水属于是。
秦凡一番思索，突然灵机一动，有了想法。
“麻雀，你那卷绳子有多长？”
“不超过五十米。”
“不够啊...就这一条？”秦凡皱起眉来。
“长度的话，这里还有一条，三百米长。”麻雀说着，掏出个体积不大，缠绕着一圈圈像缝衣线的线卷出来。
“不不，我需要那种能承重的，我有办法过去，有条长绳我好拉你们过来。”
“此话当真？你真有办法过去？”麻雀眼前一亮，把那卷线送到秦凡手中。
“这是局里的新玩意，只要注入一点诡力，就会比钢索的强度还要高！你...试试？”
“有这东西？”秦凡在队友们好奇且希冀的目光中接过线卷，尝试注入诡力。
诡力注入，线发出微微的黄色光芒。
秦凡尝试去拉，力气越用越大，哪怕使出全力也无法将其拉断。
“怎么样？”
“能行！现在按我说的来！”
......
“准备好了吗？”秦凡问道。
队友各就各位，除了少羽在疯狂拍头之外，其余人全部点点头。
“好，走——！”
天使骨骼与强化肌肉联动作业，秦凡化身人形掷弹筒，手中石头绑着线的一端猛然脱手，飞入雾中。
另一只手的卦盘一转，诡力汹涌注入，待释放时，秦凡已经原地消失，只有那地上的线被抛飞的石头快速拉入空中的迷雾之中。
第144章 轻量化改造
太疯狂了！
“他不干没把握的事，相信他！”麻雀舔舔嘴唇，死死盯着迷雾中的对岸。
秦凡来不及适应传送的细微眩晕感，也来不及查看周围情况。
他稳住身形，一回手接住了被自己抛来的石头。
在手上缠绕几圈，注入诡力轻轻拉扯。
对面也按照提前说好的方式拉动绳子，代表已经准备就绪。
“好，给我来！”秦凡眼前一亮，开始快速拉扯绳子。
高强度绳索骤然绷紧，拉动对岸几人快速渡河！
具体是这样的。
良子摊大饼一样趴在水面上，绳子绑着他的腿，而他因为水的浮力而托起摊开的肥肉就成了个天然的人肉筏子。
少羽与王刚一左一右，麻雀在中间保持平衡，防止翻船。
很离谱，但确实能成。
随着秦凡的拉动，人形筏子已经猛然冲出迷雾，眼看就能抵达对岸。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偏偏这种关键时刻出了意外！
两只铁爪破雾先至，十余米长的双翼扇动卷起云雾随后显现。
然而，出现的却不是预料中的鸟脸，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磨盘大小，顶着个乌纱帽的惨白人脸！！
这东西的模样实在有几分猎奇，秦凡被惊到，盯着看了一个瞬间。
也就是这一个瞬间，一双铁爪已经笼向那肉筏子。
这货跟了小队一路，终于找到机会一网打尽。
“迪迦！靠你了！！！”麻雀能够自救，但她一动，筏子必定倾覆，王刚与少羽必定暴毙当扬！
情急之下，她依旧选择信任秦凡。
无他，因为秦凡在之前几次副本中的表现实在太逆天，太出色！
她的选择非常正确，秦凡猛拉一把绳子的同时，已经抬手举起江浸月。
木盒哗啦打开，粘菌一般的丝网瞬间炸开，将那怪鸟糊了个满面。
怪鸟瞬间失衡，打着转翻入水中。
“哈哈！来！帮我一把！”秦凡大笑一声将队友拉上岸，随后一把按住怪鸟，向岸上拉。
几人自是精神振奋，各个喜出望外，上前帮忙。
“千万小心，不要碰到那肉须！”秦凡叮嘱，没死怪鸟手里死江浸月手里那就太冤了。
“你俩一边去！”麻雀赶走了两个新人，与良子上前，帮忙制服怪鸟。
王刚立刻识趣退远，少羽却不然。
一想到这鸟给他开了瓢就憋气！
他瞅准机会，举起地上一块石头，便紧跑几步，向着鸟头上猛然抡砸过去。
一是出气，二是让这几人看看，他可不是一无是处的草包。
事实证明，他就是一无是处的草包，还有点糖。
石头没砸到怪鸟，反而不偏不倚砸到了江浸月。
“是谁！是谁！！！死！！！”江浸月声音猛然变得尖锐，咆哮着，千百条粘丝袭向少羽。
这就是他记忆中最后的画面了。
...
啪噼!噼啪!!!
昏昏沉沉中，少羽觉得有人在他的脸上放鞭炮。
睁开眼，便对上了秦凡忧虑，关切的目光。
“你醒啦？别怕啊，没事了，都没事了。”
秦凡柔声细语说完，摇摇头，起身走到一边。
少羽觉得浑身上下哪都好，没有一点不舒服的地方。
就是这脑袋，还是痒痒。
伸手打算拍拍缓解一下，却...
“啊!啊!!!啊!!!啊!!!”他惊恐而绝望地尖叫起来。
他的手、小臂、手肘全部消失了。
肩膀下只剩下两截短短的大臂尚在，鲜血已经浸湿了缠绕的绷带。
“行了，别喊了。”麻雀不耐烦说道，“告诉你别靠过来别靠过来，偏要自己找死。
你应该好好谢谢迪迦，是他无论如何都要救你，药物也是他提供的，要不然你现在早死了!”
感觉着头上不断加重的奇痒，少羽额头豆大的汗珠扑簌簌流下。
“我宁可...”迎面看到了秦凡充满鼓励的，慈善温和的目光，一句“我宁可去死”卡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来。
头好痒啊...
少羽尝试着躺下，像可爱的蛆宝宝那样把脑袋在石头上蹭。
这一下便上瘾了。
石头的接触面积比指甲更小，更不容易受伤，却远比手指粗糙坚硬，只轻轻蹭蹭，便能解痒。
他毫不在意头发被蹭掉，躺在地上一边蹭，一边舒服得哼哼唧唧。
【好好好，酱紫积极响应轻量化？】
【舒服了？喜欢没事找事？喜欢插手？喜欢自以为是？】
【你真该给你的队友好好磕一个，你要是遇到老子这德行，早打断你腿，让你这人渣等死了!】
...
“服了，他自己作死，你还救？那药剂不是便宜货吧？”麻雀古怪看着秦凡，心里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能救就救吧，这种伤势副本结束也不是不能治。”秦凡随便找个借口。
有特殊癖好的不是他，而是看直播的那群变态。
他们一定要秦凡救活少羽，毫不吝惜提供药物与各种东西打赏。
并且大家一致商量，表示少羽活得越久，整的花活越多，给出打赏的价值也就越高。
这你说...实在没法拒绝啊。
秦凡扪心自问，他对待少羽算是真心实意，说治真治，说救真救，他遭的这些罪百分百都是自找的。
“这鸟，你啥打算？架一堆火，烤来，吃了吧？”良子看着人面怪鸟，口水直流。
怪鸟被固定在了近岸河床不断接受河水冲刷。
到现在，其全部诡力都已被河水带走，短时间内再无反抗之力，就是只块头大点的鸟而已。
【鸟官：战斗力相当于凶煞级诡异，头顶组织与戴官帽的人脸十分相似，但并不具备实质作用，只是装饰。
飞行能力出色，智力出色。】
秦凡已经扫描过其信息，也在犹豫该如何处理这鸟。
他现在啥都有，就是缺个代步坐骑。
这鸟大小合适，模样也有个性...
“小啾啾，嘬嘬...”秦凡发出类似逗狗时的声音，慢慢向着河边的鸟靠近。
第145章 开源与筛选
“哎呦，好凶哦...”秦凡一跳躲开，苦恼地思索起来。
要怎么办呢...难道真要养不熟就只能炖熟？
“咳咳，好家人们，谁有那种...能让我收服这鸟的办法？”秦凡避开休整中的队友，小声问直播间。
有问题还得找好家人，内部消化属于是。
【穿刺公：这种东西你竟然也要，这鸟看起来很蠢，体力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额，我不是说你眼光不好的意思，我是说如果你需要坐骑，我可以便宜卖你一颗龙蛋...】
【狼心公：哎呀何必如此麻烦？吾有一子，唤作小白狼，公若不弃，尽管拿走去骑便是。】
【瘟疫医师：我倒是有心帮你，我有一种装置可以刺激人类大脑分区，可让其对你言听计从...
但你这是只鸟，还是我见所未见的新物种，我可能帮不上忙。
我那医院门口倒是有一只傻马来的，残魂级诡力，丑得要死还有点瘸腿。
这家伙不能上天不能下水，但是在平地上能够如履平地。
你要的话，一万诡币归你了。】
......
秦凡一看弹幕鼻子直接气笑，一个认真出主意的都没有，全是捣乱的。
倒也不然。
【悲鸣马戏团团长：哼哼，他们都不行对吧？那还是得我来。
驯化这种动物，找我你算是找对人了。
我这有瓶药水，九成九管用，用了至少能让这鸟对你保持二十四小时的忠诚。】
秦凡眉头直皱，但似乎也没别的办法。
就算是能用二十四小时，能骑着这鸟飞到前面勘察一下情况也...
“迪迦？我们差不多了，啥时候继续出发？”麻雀看秦凡一个人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便喊了他一声。
“就来就来!马上!”秦凡回了一句，继续小声与弹幕交流，“行吧行吧，老哥，就要这个，你想要啥东西换？”
【悲鸣马戏团团长：啊哈!我就知道你会需要!】
【悲鸣马戏团团长：那个孽欲化身还在你那里对吧？我就要这个。
不放心，这可不是换一瓶药剂，而是换一年的药剂!
怎么样？很划算吧？】
【悲鸣马戏团团长：要是你把江平平送来我这打工三个月两个月的，没准我一高兴，直接供三年药剂!
怎么样，很划算吧？快做决定吧？】
秦凡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货都不是狮子大开口了，这根本就是没把他当人看啊！
【穿刺公：对对对，老兄，你打江平平的主意就太对了，我非常支持你这么做。】
【狼心公：对!就是!千万别怕这主播，你直接薅他头套抽他嘴巴!你的东西好，价格还是太便宜了!你应该价再定高点!】
【收藏家：我支持你，这主播欺人太甚，你赶紧给他点颜色看看，给他找点麻烦!】
......
眼看有人反复横跳，受害者三人组立刻自发组成小队，配合无间想要拉新人下水作伴。
【魅魔伊莎：等等，这个直播间还支持这样以物易物？那个线上商城也是你们的？什么都可以拿来交换吗？】
“是的没错，直播间下单支持以物易物，并且立刻配送。
商城下单只能诡币购买，而且配送较慢。”
秦凡抽空为新观众解释了一句。
【魅魔伊莎：很好，我有办法让你驯化那只鸟，百分百成功。】
秦凡眼前一亮，立刻把马戏团长丢到一旁，拜倒在新观众石榴裙下。
看名字，这位应该是个姑娘...
手一挥，便从战利品仓库中取出一颗硕大的粉色宝石来。
“你看这个怎么样？一颗帕帕拉恰，切工品质都是顶级的。”
【魅魔伊莎：呵呵，会长先生还真是大方，好意伊莎心领了。】
【魅魔伊莎：我只是用些不上台面的小手段罢了，这么贵重的报酬当不起。】
【魅魔伊莎：我对商城的东方食物很感兴趣，能不能自选一些？】
秦凡心花怒放，手一翻将宝石收起来，立刻点出清单，将所有在售料理包每种勾选三份。
这桩交易很快完成，皆大欢喜。
“啧...明明我差点就成交了...”马戏团团长气急败坏，扭头一看镜子，觉得自己不像团长，反而像小丑。
【优先订单】秦凡怕妮娅耽搁，还专门写了个纸条备注。
妮娅也不让他失望，几分钟时间便完成了订单配送。
...
“正在配送？真的能有人进来这里吗？”伊莎皱着眉打开化妆间的门，向外面走廊张望。
这里是恶魔十三点电视台总部，更是恶魔们的聚集地，真的...
笃笃——
正想着，已经传来敲门声。
？
伊莎吓得尾巴都立了起来。
“您好，商会配送服务，请开门。”她的衣柜中传来闷闷的声音。
？？？
伊莎小心翼翼拉开衣柜门，随时准备拔腿就跑。
作为一个魅魔，被敌人贴脸之后的战斗力实在有限。
衣柜里，妮娅抱膝坐着，旁边便是个装满预制菜的大箱子。
“您好，您的商品已经送到，请展示报酬。”妮娅按惯例办事。
？？？？？？
伊莎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机械地按妮娅要求小心翼翼取出一支口红递了过去。
妮娅凑到眼前端详一阵，验证其功能无误后便收了起来。
“您好，请在这里签字签收订单，在这里进行五星好评。”
“好，好的...”
“好的，祝您生活愉快，再见。”妮娅拿走单子，抬手关上了衣柜。
伊莎没敢动，受惊小鹿似的原地罚站了半晌，才敢再打开衣柜。
此时，里面已经恢复了原样。
...
口红？要怎么用呢？
秦凡打量一番，随后便用技能查看。
【被用过的口红：原本只是普通的口红而已，但其上被高等魅魔附着了独门契约术，现在是个一次性法术容器了。】
又在弹幕中询问一番，秦凡便搞清楚了其正确使用方式。
第146章 无臂青年大战痒痒粉
“他...干什么呢？你们以前组过队？”良子索性一屁股坐下，问麻雀。
“组过，这家伙实力很强劲，就是...”麻雀指指脑袋，“...可能脑回路比较清奇。”
“哦，他现在在干嘛呢？”
“我哪知道...”
秦凡在队友们的注目礼下有了行动。
他掏出一支口红，撅起嘴，涂上。
四人目瞪口呆，连少羽也短暂忘记了伤口的奇痒难耐，呆立在原地看着。
又看到秦凡再次走到那鸟官跟前去逗弄，激怒它。
果然，鸟官再度尝试去扑咬秦凡。
秦凡一把抓住鸟嘴拉到怀里牢牢抱住，随后闭上眼，努起嘴——
啵唧～(?′ 3`)?
亲在了鸟官脑门上。
瞬间，一个复杂且邪恶的粉色法阵绽放，秦凡留下的唇印慢慢渗透，消失。
鸟官的攻击戛然而止，木雕似的僵在原地。
此时，直播间中已经化作欢乐的海洋，尤其是酆都城里的诸位。
“哈哞——哈哈哈哞——”牛头连连拍大腿，指着屏幕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江平平则是一边笑，一边用手机拍下了秦凡的世纪一吻。
“呵呵呵，秦会长实乃一妙人也。”就连一向严肃的陆之道，此时也捋着胡子露出笑容。
鸟傻了，秦凡也傻了，队友更是傻了。
秦凡感觉到他的灵魂正在被...
说是分割或者撕裂，那都不太合适，这个过程并不痛苦，只是很新奇。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拓展出去了一部分，延伸至鸟官的身上，并且正在与之融合。
鸟官自然是不愿意，但在河里泡着诡力尽散，根本没有反抗之力，只能任由意识被侵蚀。
感觉差不多了，秦凡便取出镇魂钉，三下两下将束缚它的绳索挑断。
“哎!!？”麻雀吓了一跳，差点将枪掏出来。
然而，想象中放虎归山的扬景并没有出现。
只见鸟官迈动利爪上岸，抖抖羽毛上的水，亲昵蹭蹭秦凡，还发出软绵绵如鸡崽子似的叫声。
“沃特发...”良子使劲挤了挤眯缝的小眼，不知是该躲还是该上去看个究竟。
“我驯服它了。”秦凡趾高气昂走向队友，鸟官则是一步一伸头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
“啊？”麻雀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
“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秦凡摆摆手，爬上鸟背。
鸟官双脚一蹬，翅膀一扇便直冲高天，连人带鸟很快就成了视野中的小黑点。
【...也不知道山鹰怎么样了，如果我是他，我绝对愿意留下。
我看过的直播太多了，而且多数都是异调局干员，但从没有一人能成功驯服诡异为己所用。
异调局不行，大和寺不行，51区的人不行，只有他行!他到底是什么人!？】
【有的兄弟有的，虽然还没有成功，但是目前与诡异签订契约的研究已经有眉目了，估计很快就能成功。
不过话说回来，签订契约一般都是互相利用，要么付出阳寿，要么就是需要别的东西。
像这种亲一口就亲密无间的还真是...没见过。】
【不不，有没有这种可能，迪迦其实已经被诡异附身占据了，驯化其实是一种假象？】
......
少羽此时伤口奇痒无比，根本顾不上去看弹幕，只留下王刚一人看着弹幕啧啧称奇。
虽然他之前没参与过副本也不知道山鹰是谁，但很明显，秦凡这家伙不简单。
是个大腿啊...王刚摸摸下巴，看向天空中的小黑点。
第一次骑鸟，秦凡表现得异常熟练。
这鸟官似乎与他成为了一体，无论秦凡身体如何倾斜动作，都能第一时间做出调整，让他在天上稳稳当当。
秦凡没有浪费机会，向下眺望勘察。
这片巨大的平原几乎是正圆形的，各种自然地貌中，能看到不少简陋的建筑散落其中。
地面的裂隙与断层组合在一起，形成一个模糊的同心圆结构，而秦凡手中罗盘，正指向圆心位置。
“部落？中间那是...”秦凡想要让鸟官降低点高度好看清楚，但后者却生出了强烈的抵抗情绪。
牵发小人也连连轻拉头发，示意秦凡不要过于靠近。
事出反常必有妖也，若不是鸟官过去在这里吃了亏，那便是察觉到了什么危险。
秦凡思索片刻，驱鸟返回。
看着秦凡落地将鸟官收回精灵球，麻雀急忙问道：“上面啥情况？这鸟...”
“我好像找到咱们此行的终点了，路不长也不难走，但是，几乎百分百有本地诡拦路。
至于什么级别就不清楚了，毕竟是S级副本，有什么牛鬼蛇神都不奇怪。
不过...我觉得船到桥头自然直。”
既然如此，只能说该继续走还是要继续。
“我不行了...啊，嘶——”路上，少羽一头栽倒在地，在乱石坡上来回翻滚刮蹭起来。
他使劲把双手与头上的伤口在地上蹭着，享受着一阵阵酥麻来缓解痒感。
没错，被截肢的双手也下了痒痒粉。
痒痒粉这东西撒在身上是很痒，但失效也很快，只要换身衣服，找地方蹭蹭或者洗个澡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但混入药剂之中，在伤口愈合时痒痒粉已经被完全包裹进去，想出也出不来，就会一直痒。
蹭痒很爽，但是疼痛下，那种深入骨髓的瘙痒便更加难以忍受。
“你还好吗？你还好吗？你怎么了？你出什么事了？”秦凡凑上去，假意关心，实则为直播间近距离展示。
随手从路边拔下一根狗尾草，在少羽头顶刚长好的新肉上挠了起来。
“嘶——!!!好痒!好痒!”少羽身体反弓，拼了命把头在地上蹭。
但是，新肉刚刚碰到石块，他便猛然挺直了身体。
剧痛!!
只要刺激超过了界限，奇痒便瞬间转化为直入骨髓的剧痛!
“啊——!!唔唔!”他的惨叫戛然而止，良子无私奉献出了一对45码，满是脚汗的焦黄厚棉袜。
第147章 克劳迪乌斯半身像
“都是队友，应该的。”良子露出微笑，拍拍大胃袋。
王刚看着这一幕，面色惨白，他悄悄拽了拽麻雀的衣袖，“我们...要不给他个痛快吧？我看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
“算了吧，何必为了这么个烂人脏自己的手？”麻雀连连摇头，表示不愿意。
“可是...”王刚还想说些什么。
“你看。”麻雀也不废话，点开资料库，展示少羽的直播切片合集。
看着看着，王刚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看着在地上打滚挣扎的少羽，脸上也浮现出由衷的笑容来。
“你看，他滚来滚去，像蛆似的。”
“哈哈。”
...
直播间中，瘟疫医师也兑现了他的承诺。
【瘟疫医师：之前不是说你把他骗河里就给你好东西吗？
话说了就得做到，我真准备了个不赖的东西给你。】
【瘟疫医师打赏“复合强效治疗药”×6】
秦凡从仓库中取出观察，得到了一版铝箔封起的小药片。
【复合强效治疗药：
综合多种药物制成的独家药片，作用于人类。
啧啧，这东西可了不得，它虽然无法像寿诡丹药那样断肢重生，但治疗效果却比其更高。
只要维生需要的必要器官还在，就能维持目标生命。】
秦凡将药剂收起，礼貌地向麻雀借来了绳索，绑在了少羽腰间拉着他继续前进。
美其名曰——
防止掉队。
“唔唔——唔唔——”少羽想要拿走嘴里的袜子，但实在办不到，走一路呜咽一路。
他不止一次想要冲向石头把自己撞死，但奈何秦凡专门拴着他就是不让他乱来。
走着走着，路开始变得狭窄，盘旋向上。
“那些奇怪的建筑就在这个平台之上，这路还挺陡，都小心一些。”交代一声，小队走上了乱石陡坡。
根本没有可选的路，完全就是硬走。
嘴里袜子已经与唾液深度融合浸润口腔黏膜，嘴里变得又臭又粘又咸。
痒——倒是没有那么痒了。
时间一长，似乎也有点适应那种感觉。
从生理的痒变成了灵魂的躁动。
少羽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的身体中钻出去!哪怕什么都不干，这副身躯的存在也让他犹如被束缚般无比难受!
真是苍天眷顾好心人，就在这时，他腰间的绳结松动，自己松开了。
天助我也!
少羽流下两行清泪，心中想着终于能够结束自己出生的一生，下辈子好好做人，向满是碎石的斜坡纵身一跃!
秦凡察觉腰间一松，急忙回头看去，刚好与已经腾空的少羽对上了目光。
那是多么视死如归，多么平静的眼神啊。
就好像死亡已经洗涤去他曾经的恶，就好像死亡能博取大家的原谅一样。
真是裤裆里塞香肠——自欺欺人。
在昏迷之前，他清晰听到了自己骨折的脆响。
这个高度滚下去...一定能死!一定能解脱!
......
噼——!!!啪——!!!
迷迷糊糊中，少羽觉得有人在他的脸上放鞭炮。
嗯...？迷迷糊糊中，意识开始回归。
啪——!!!噼——!!!
秦凡两记济世救人掌下去，少羽的左脸成了右脸，右脸成了脑后勺，而脑后勺成了新的左脸。
人体，很神奇吧？
等等——!
少羽想到了一种恐怖到他不敢接受的结果。
他好想闭眼继续装死，但...
“抽巴掌没用，你踩他蛋，准醒。”王刚的声音响起。
“我来踩，我脚下利索。”良子声音响起。
少羽猛然睁开了眼，想要抬手去捂，这才想起自己压根没有手了。
骗你的，蛋也没有了。
他艰难低头一看，随后双眼暴睁，再度昏死过去。
他并非躺或者坐在地上，而是“摆”在地上。
没有手，没有胳膊，没有肩膀。
没有腿脚，没有无用的骨盆、小肠、大肠以及泌尿生殖系统。
只剩下一个瘘口通向体外。
秦凡已经在瘟疫老哥的远程指导下完成了手术，喂下了复合强效治疗药。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此时的少羽是健康的。
“他竟然还活着？我以为他真的不会再醒来了。”麻雀啧啧称奇。
“这新人运气真好啊，有个不离不弃的队友。”良子擦擦嘴角，抹着眼泪说道。
没人知道少羽的腿和其它被切除的零件去了哪里，没有人。
随着少羽睁眼，他的直播间再度沸腾起来，进入新一轮的狂欢。
【好好好，当克劳迪乌斯半身像不叫我？】
【666，把少羽装包里直接百万撤离，一文不值的垃圾变百万大红了属于是。】
【牛逼啊，乐死我了，我宣布这是少羽最受欢迎的一扬直播，以后一定多来几次。】
......
秦凡直播间中的小变态们同样开心。
【瘟疫医师：怎么样诸位？活了没活？整活没整活？是好活还是烂活？
这不是极限诸位，我还有办法更精简!你们就瞧好了吧！】
【恶魔王子：我开始欣赏这个直播间了，我自认为不是一个暴虐变态的家伙，但...这确实很有意思。
这个人看起来还很健康，不知道给他嫁接一个劣魔的下半身会怎么样？他们能够融合吗？】
【恶魔王子打赏‘半只劣魔’】
【楚江王：......你们平时就看这种东西？】
【秦广王：没事没事，这有什么的？我活着的时候还看过砍头呢，你敢说你没看过？】
......
少羽这次是被自己吓晕的，所以醒来也很快。
他惊恐看着秦凡，又疯狂左右张望，想要自尽。
“别怕...”秦凡把他拿起，在其耳边低语：“我一定会带你离开副本，一定会!”
少羽彻底绝望，闭上眼，流下两行泪。
秦凡用绑带将他绑好，背在背上，小队便继续出发。
上了大平台之后，地貌路况变得复杂起来，出现了植物，草甸以及溪流。
“你们觉不觉得天变亮了？”秦凡奇怪得看着头顶。
第148章 面然诡
这简直不可思议，他来了这么久，无论是副本里还是副本外，就从没见过天有这么亮!
情况不明，秦凡再度放出鸟官，想着它来过此地，应该多少能起点作用。
没想到，鸟官一出来便跟众人一样抬头看天。
“看啥呢它？”麻雀觉得莫名其妙。
秦凡摇摇头，相通的心意告诉他，此时鸟官正在仔细分辨观察着什么。
不知道它看出了什么，但表现得异常惊喜，嘎嘎叫了几声，便跑到了林地边缘站定不动了。
“这，这是什么意思？”良子连连挠头。
“它要我们躲起来，快!”秦凡眼前一亮，挥手示意队友们散开躲藏。
几人分别躲起来，都盯着鸟官看。
这大鸟站定在地之后，调整角度，让自身直立了起来。
随后，便缓缓展开长满黑羽的大翅膀，慢慢将身体包裹，只露出胸口的一条白色羽毛。
“卧槽!”秦凡心中惊叹。
此时看上去哪里还是只鸟？分明是人啊！
黑羽如官服一般罩着，而尾巴便是官服的拖尾。
胸口中间的白毛则像是官员手中拿着的笏板，再加上那只白白的大脸...
真像是林中站着个穿官服的人那般。
正在秦凡诧异之时，天空云层再度变薄，漏出个孔洞来。
一缕阳光，不偏不倚照在了鸟官身上。
“卧槽？”
阳光之下，鸟官的黑色羽毛竟然披上了一层不断流转变幻的五彩之色，五颜六色的黑!？
不等他仔细看，远处林子中已经窸窣起来，一个身穿布衣的红毛诡异从一旁路过。
眼一斜，便看到了这里立着的鸟官。
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上的表情却丝毫没有惊骇，反而尽是难以言喻的惊喜。
天人!传说中的天人竟被他遇到!必须赶紧去通知族人!
他踉跄爬起，不知道要转头去向何处。
“你过来。”鸟官却突然发出了人声!
这是一种没有感情的，如学舌鸟类发出的那种僵硬声音!
“你过来。”鸟官再度说道。
那诡异回过头来，连连磕头跪拜，口中呜哩哇啦不知道说着些什么。
“别害怕，跟我走。”鸟官又说道。
那诡异着了魔一般，表情竟然变得挣扎起来。
“别害怕，跟我走。”
天人竟然看中了我!我要跟天人离开，我也能做天人!
谁说这里只有天门开才能离开？天人这不就在眼前？
诡异惊喜上前，起初低着头没觉得异常，但越近越觉得不对劲，试探着抬头看一眼。
白面大脸早已裂开，一对铁钩似的鸟喙已经咬了过来。
咔嚓——
一声不大不小的脆响，鸟官收起翅膀恢复鸟样，炫耀似的扒拉起死尸来。
秦凡四处张望一番，便也凑上去查看。
死尸满脸红纹，秃顶，两鬓长着火焰似的红发，肚囊肿大。
嘶...
【红毛诡：游魂级诡异。】
简介只有一句而已，但酆都城看直播的各位却坐不住了。
数十道目光离开了屏幕，看向面然鬼王。
不为别的，主要是这二者之间实在长得太像。
同样的红发，同样是大肚腩，同样的肤色，连面相都是大差不差。
要说唯一的区别，那就是面然鬼王的脸上有着熊熊火焰，而直播中被鸟叨死的小诡没有。
面然鬼王看着屏幕汗流浃背，“这，巧合，巧合而已啦！”
也有道理。
众人面面相觑，嘀嘀咕咕又把目光转回屏幕。
秦凡倒是没看出什么门道来，摆摆手，示意鸟官想吃就吃，自己迈步走到阳光之下。
很温暖，真是久违的阳光。
“好像没事，你们不来感受一下？”秦凡美滋滋呼唤队友。
林中一片静悄悄，没动静。
坏了!有情况!
秦凡立刻收起鸟官，速度瞬间拔至极限，撒腿就跑。
没跑出几米远，路过一棵大树时，猛然蹿出一只红毛诡抡刀就砍。
秦凡急刹车的同时，一拳将其打死。
但这一耽搁，无数秃顶的大肚子红毛已经从林子里钻了出来，合围过来。
“来吧，谁怕谁啊!”秦凡摆出架势，伸手去摸腰间的镇魂钉。
手还没碰到，已有一道棍影直奔面门而来，牵发小人猛拉头发，秦凡低头躲避。
那棍正中额头。
铁棍上附着的诡力远比秦凡更加凝实强大，秦凡心神震荡，倒头就睡。
还好没打到脸。
牵发小人满意点点头，藏回了秦凡乱发之间。
...
“迪迦，迪迦!？”
秦凡在呼唤声中醒来时，便发现自身的视角非常之奇怪。
是倒立着的。
稍稍用力抬起脖子环顾四周，发现此时双手，双脚已经被绑缚，有两只小红毛诡像抬野猪似的，用根横杠从绳中穿过抬着他。
唤醒他的是良子，他的待遇更好，六只小诡气喘吁吁抬着他。
再一张望，瞬间心凉半截。
麻雀与王刚也被抬着，皆是不省人事，二人头上都是一片血肉模糊，一路滴着血。
秦凡心中暗道该死，竟然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就被包围偷袭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秦凡梗起脖子，看向队伍前方，一一扫描过这些诡异。
大多数都是红毛诡，实力在残魂级至恶灵级之间浮动，比较难缠的便是领头的那个。
【面然诡：凶煞级诡异，善使一根铁棍，诡力强劲却不擅使用，处于未开智状态，基本遵循本能行事。】
虽然上面写着“不擅使用诡力”，但那根铁棍的威力秦凡是见识过了。
那速度，现在的他根本没有躲开的可能。
要不是换了一副天使的骨头，那一下非得给他开了瓢不可。
若是使用江浸月...再加上鸟官与观众们打赏的杂七杂八玩意，或许能够吃下这些诡异。
要不要动手呢？
秦凡正在斟酌犹豫，系统提示却在面前弹出。
【专属任务：觐见面然诡首领，取得其信任。】
【成功奖励：火焰伤害免疫。】
瞧瞧吧，在不知道该如何决定的时候，系统总会适时帮忙。
第149章 爷爷的爷爷
“哎，哎？你别睡啊，什么打算？要不要...”良子急了，有意反抗动手。
见他废话多，抬着的红毛诡都不乐意了，用一种没听过的语言叽里咕噜骂着，你一拳我一脚，打得良子肉浪胡乱翻滚。
“啥也别做，交给我!”秦凡从牙缝挤出一句，继续闭眼。
良子见他如此，也只得咬牙闭嘴。
秦凡觉得没走多久，便被重重丢在了地上，随后那面然诡将几人一一解下，绑在了立桩之上。
这里散落着低矮的，风格古怪的屋子，一群衣着朴实的红毛诡，都在好奇打量着四个新品种猎物。
实话实说，这里生活化气息太足，像个原始部落。
一阵嘈杂鼓点响起，热浪从背后袭来，地面重重一颤，响起沉闷粗重的呼吸声。
绑着几人的柱子，被转了个方向。
在几人对面的软垫上，坐着个红皮的大块头。
高壮甚过银背大猩猩，浑身赤红，滚瓜肚圆。
其头顶秃亮，双鬓的红发如角般向上弯曲，一张大脸上燃着熊熊火焰。
【面然首领：灾厄级诡异，智力最高，实力最强，对诡力的运用远超其它诡异，是面然部族的首领。】
还得是S级副本，小BOSS直接灾厄起手。
“哇哇呜哇，呜呜哇，哇哇肉!…”首领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
四人一脸懵逼，这算是某种语言还是胡喊乱叫？
看几人没反应，首领明显是怒了，脸上的火焰猛然腾起丈余高度。
“呜哇呜哇!呜哩哇肉!肉肉哇哇!!!…”
语气也变得激烈起来。
秦凡真想骂人，但干着急使不上劲，不知道在说什么呀！
……
他不知道，这几句话已经在副本外引起了不小的动静。
当看到副本中满脸着火的大汉时，所有无常鬼王判官城隍的目光全部聚焦在了面然鬼王身上。
这特么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还说不是你!？背着牛头不认账啊！
“不是...你什么时候上来的!？”面然鬼王一脸懵逼，急忙把背上的牛头赶了下去。
“这，这是和我长得像没错了，但是，但是咱们得讲理吧？除了模样，哪里像我？”面然鬼王还在狡辩。
直到屏幕中的火脸胖墩叽里呱啦开始说话的时候，他终于绷不住了。
“这不是我爷爷的爷爷他老人家讲的家乡话吗？这怎么...”面然鬼王目瞪口呆。
真说关心秦凡，那还得是江平平。
一直替屏幕中的秦凡干着急，此时有了线索立刻扑了上去。
“你能听懂？它在说什么？快说!快说!”
“我？我可听不懂...”面然鬼王连连摆手，突然眼前一亮，“我爷爷肯定懂!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
正在秦凡一筹莫展，准备背水一战时，来自酆都城各位的弹幕刷屏了。
【黑无常老范：喂喂喂小子!看过来!我们帮你问行家了!你有救了!】
【牛头：对对对，那个家伙第一句话的意思是：“欢迎你们!远道而来的客人!我很抱歉粗鲁对待你们，如果愿意和我聊聊，那就眨眨眼，吐吐舌头。”】
【面然鬼王：对对，然后第二句话说的是：“真是无礼至极，竟然把本王说的话当耳旁风!来人!把他们下油锅炸了!”】
......
玩我呢？
秦凡看着弹幕，眉头皱成一团。
由不得他不信，不远处几只红毛小诡已经推着一口大油锅出来了，就要架柴烧油。
卧槽!你来真的!
秦凡急忙看向首领，连吐舌头带眨眼。
面然首领一愣，随后大喜过望，挥手让人抬走油锅，又叽里呱啦说了些什么。
不过这次秦凡不怕了，他的直播间可没有延迟，立刻便有人帮他进行了翻译。
“虽然你看起来很笨，反应也很慢。
但本王还是愿意原谅你，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翻译后的东西便带着一股翻译腔的缘故，秦凡压根没法明白这红毛到底是带着什么情绪说这话的。
无奈，还是眨眨眼吐吐舌头，表示明白。
良子有样学样，皱起胖脸，张嘴展示猪肝。
“很好，很好!你听懂了!果然是这几人中最聪明的!本王现在给你四个选择。”面然首领竖起五根手指。
“第一，把你们绑起来，头朝下下油锅，炸得金黄酥脆。”
秦凡急忙停止动作，看良子还在学，急忙踹他一脚。
首领扫视一圈，继续说道。
“不喜欢第一个？那第二，把你们捆起来，脚朝下下油锅，炸得焦香四溢。”
四人没有动作。
“第三，也是最后一个选择，你要博弈胜过本王，证明你的聪明才智。”
说四个，竖五根指头，给三个选择。
这首领是真不太聪明。
【面然鬼王：你选第三个!你就这样说：“肉咕咕哇，咕嘎哇哇肉...”】
说外语有难度，但按照谐音念出来简单。
首领对秦凡会说它们语言没有感到丝毫诧异，仿佛本就应该如此。
他大喜过望，拍着肚皮哈哈大笑，连连挥手示意秦凡上前。
很快，不少小诡异忙碌起来，抬出个木头盒子的同时，恭恭敬敬为秦凡松绑。
无视队友见鬼似的目光，秦凡迈开大步，盘腿坐在诡王对面。
小诡们支起个遮阳天幕，随后打开了木盒，从里面取出一副...围棋？？？
两盒棋子，一张棋盘，造型精美，甚至有些仙气飘飘。
与这荒芜部落的扬景，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这不是一般货色吧？
秦凡正琢磨着，系统提示弹出印证他的想法。
【藏品“仙品围棋”发现，进度1/25】
【 仙品围棋：不属于这方世界的神异之物，他山石做黑子，龙骨做白子，取十方大地做成棋盘。
其本身并不具备特殊效果，也许在其它世界它很普通，但在这里，它独一无二。】
不仅能欺负原始人？还有藏品可拿!？爽啊!
第150章 对弈
“咳咳!”面然首领清清嗓子，“你和我，轮流把棋子摆在这些交叉点上，谁先排成五个，谁就赢了!
一次只能下一个棋子，一个人只能使用一种颜色棋子，必须轮流下棋子...”
首领啰里吧嗦一通解释，秦凡更是无语。
这家伙不就是给五子棋解释了一遍吗？!有必要这么一本正经吗喂？智力真的已经低到这种程度了吗？!
“总之，你要是赢了我，我就放了你和其他人，不然就把你们活埋。”
看到弹幕解释，秦凡连连表示没问题，要是五子棋他还能输，那这强化大脑捐了也罢。
“我吃点亏，拿黑棋先手。”秦凡表示。
面然首领点点头，没有意见。
作为智者，比起盲目开拓，他更喜欢在他人采取行动之后进行智取。
对弈开始，秦凡一子落天元。
首领拿起一枚棋子，斟酌，思量约莫十五分钟时间后，谨慎将白棋落在了黑子旁边。
如此几步棋后，面然首领已面无诡色，脸上的火一会熄一会燃，双眼中的深思恍若正在神游太虚，思考着宇宙的诞生与世界的本质...
十余步棋后，秦凡一子落下，获胜。
首领起初还想继续落子，蓦然看到黑棋已经连成明晃晃的五颗，瞬间遭雷击般定在原地。
掰着指头数了七八遍，终于笃定确实是五颗连在了一起。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他抓耳挠腮，连声惊呼，随后猛然看向秦凡，“智者!”
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开始收拾棋子：“再来!三局赢两次，就算你赢!”
秦凡自然没意见，收起棋子，调整坐姿继续。
又是十几步棋后，秦凡再度获胜，比上次更轻松。
“我明明把棋子藏在了最边缘!还是被你发现了!”面然首领懊恼叫道，“再来!”。
还是秦凡轻松获胜。
“这...这怎么可能!？”面然首领看起来异常惊讶。
三局两胜早就结束，但棋局依旧在继续。
秦凡于心不忍，也是人情世故，开始琢磨要不要让他一局。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弹幕里再度提示。
【面然鬼王：主播你一定要坚持住，千万不要让棋放水!】
【面然鬼王：我爷爷的爷爷就是喜欢下五子棋，而且最讨厌别人放水让棋!一定要赢到他服气为止!】
...
还有这怪癖？那就满足你!
本手!妙手!俗手!焰分噬浪手!鬼影迷踪手!大荒囚天手!五指拳心手!
思冬手 思如泉涌！
念冬手 念念不忘!!
浩冬手 生生世世!!!
额...总之吧，秦凡一套小连招下来，两人从早下到晚，天都黑了，这面然首领还是一局没赢。
他脸上的火焰完全熄灭，背也佝偻下去，看起来很是落寞。
又在一次举棋不定时，他突然长叹口气，轻轻将手中棋子放回了棋盒中，随后开始收拾棋盘。
“不下了...没什么意思。”他嘀咕一句，将一套东西收拾齐整， 重新装进木盒推到了秦凡面前。
“你拿走吧，我不想再看到它了。”
秦凡心花怒放，假意推辞一番后收入囊中。
“迪迦......”“迪迦...”不远处黑暗中突然传来怨灵般缥缈的低语。
面然首领摆摆手，小诡们这才点燃火把。
原来不是怨灵在呼唤，而是被绑了一天水米未进的可怜队友们...
面然首领有信有义，还了几人自由，还摆上了食物饮水。
几人围坐一起大吃大喝，面然首领远远看着，不时唉声叹气，似是还沉浸在棋局之中无法自拔。
秦凡已经适应了靠弹幕翻译交流，开始尝试打探情报。
“鬼门关...你知道吗？”秦凡凑过去问道。
“这不废话，要不我们干嘛要守在这里？”面然首领奇怪看了一眼秦凡，“你们是从哪来的？”
“我们是从雾外面，渡河来的。”
“废话，哪个不是渡了河才能在此处生根，等鬼门关开的？”
“哦!对对对。”秦凡装作恍然大悟，随后继续问，“那鬼门关开了，又能干什么？”
面然首领双眼一下有了神采，脸上火焰也是熊熊燃起。
“鬼门关开，天人自来，你们已经到了这里，想来都听过这句话吧？
鬼门关一开，自有天人接引我等离开这穷苦地方上天享福!”
他掰掰指头，“按照时间来看，下一次开门时间也快要到了，明天看看天色，或许就该出发了。”
鬼门关开就能离开，事情真能这么简单？要不要连夜赶路过去看看？
“那雾里又有什么？有人见过天人吗？长什么模样？”秦凡还是不太相信。
“雾里什么都有，各种阴险狡诈的家伙都藏在里面，不过，它们一般不会到河这边来。”
“至于天人，我们自然见过，如果运气好，你很快也能见到。”
“至于天人的模样...”面然首领摆摆手，几个小诡便抬着个大木笼子出来。
鸟官被关在里面，正卧成一团呼呼大睡。
“天人长得不同我等，反而与你有些相似，同样白面矮身，只是天人的服饰更加...漂亮。”
他一指鸟官控诉道：“这种破鸟在外面雾里有不少，专门扮做天官的模样诱食各部族人。”
难怪鸟官不愿意低空飞行，原来是臭名昭著。
秦凡摸摸下巴，看这样子明显是不打算再还给他。
说来也是理亏，毕竟吃了人家族人...
一边思索，一边瞄弹幕。
【秦广王：这种鸟官老早便绝迹了，你若是能带出来那真是大好事一桩，@面然鬼王，赶紧给会长出主意!】
【面然鬼王：是是，我爷爷的爷爷最喜喝酒，尤其是好酒，烈酒!不知道副本中这位...】
【楚江王：能够投其所好，自是上策。】
“这鸟还我吧，他吃了你族人不是？我赔给你个好玩意...”秦凡说着，从商会仓库中取出一坛好酒来。
第151章 鸟嘴首领
“好东西，你尝尝。”
...
那一夜，一人一诡相见恨晚，他们聊了很多，虽然大多时候是鸡同鸭讲。
人生、情感、饮食...
【信任任务已完成，已获得火焰伤害免疫】
不知不觉中，任务已经完成。
次日，天光大亮，部落上上下下忙碌起来。
“这还是我第一次在这个世界看到日出。”秦凡眯着眼，小心瞄向天空中的太阳。
太阳一出，竟然把整个林间照得与蓝星没有两样。
“这还是第一次观测到，太不可思议了。”麻雀拿出记录仪四处拍摄记录着。
“哇哇肉!!!”面然诡王突然高呼起来。
“他什么意思？”良子停止胡吃海塞，看向秦凡。
“我们要出发了，快点!都赶紧准备，快!”秦凡穿好装备，给少羽喂下一颗强效治疗药，将他重新背在了背上。
部落中的诡异行动起来，只留下些老弱妇孺，剩余的倾巢而出。
“呜呜肉!肉哇哇!”首领高呼，指向一个方向，随后人马出动，向那里前进。
“他又在说什么？”王刚小心问道。
“他说那边就是鬼门关，我们必须在太阳到达头顶之前赶到。”秦凡在心中计算一番，此时前进的方向与他记忆中相符。
正是同心圆地貌的圆心位置。
这一次队伍的中心并不是他们这些外乡人，而是一群半大的孩子。
说孩子，那是相对其它面然诡来说，若是只看身高体重，那也有寻常成年人的大小。
他们被严密保护在队伍中心，掉队也会被推搡着跟上。
秦凡很是纳闷，这些家伙诡力等级其实不低，为什么还在使用这么原始的赶路方式？
还有它们的智力、天人、鬼门关、雾中世界以及莫名其妙的太阳...
想不明白啊...
秦凡几人一边交流一边走，不知不觉便落到了队伍的最后。
队伍前进无阻，直到穿过一阵密林时。
秦凡太阳穴一阵发麻，牵发小人猛拉他的头发。
一支利箭从密林中飞出，裹挟着一缕清风，无声无息射向秦凡...身旁的良子。
“哼!!!”面然首领冷哼一声，以瞬移般的速度出现在了秦凡等人身前，轻而易举接住了射来的箭矢。
火焰自他手中涌出，将箭矢焚毁。
“哇哇肉!”他向着那边大吼一声，一张口，一连串磨盘大小的火球便回敬了过去。
几道风刃将火球凌空打散，一队人马从林中出现。
为首者手持长弓，身形瘦削，奇异之处是他背生双翼，还长着一颗鸟脑袋。
看人的时候都是侧着头，拿一只眼看。
“嘎嘎咕咕——古咕顾——咕嘎？”他怪叫似的发出些奇怪动静来，似是询问，又像是在呼喊乱叫。
秦凡立刻开技能查看其信息。
【鸟嘴首领：灾厄级诡异，鸟诡的首领，能够御风，实力超群，智力一般，诡力使用能力低下。】
“哇哇肉——!!!”
“古咕顾——!!!”
秦凡看几行字的功夫，两边的首领已经开始对骂了起来，各自指着对方的鼻子破口大骂，却都各自收起武装，没有再动手的打算。
显然，他们认识。
“你们说啥呢？”秦凡用胳膊肘捅捅面然诡王。
“你说他啊？他是我们邻居，不过是个智障，不会说话，只会呜哩哇啦乱喊。”面然诡王坦然说道。
秦凡看看面然首领，十分怀疑这个智障的说法。
...
而此时，副本外的酆都城中又有一人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阴帅之一，掌管世间亿万鸟类阴魂的诡将，四大妖冥使首领之一——鸟嘴。
“你，你们看我干什么？这，这就巧合而已吧？”鸟嘴在审视的目光中进行着苍白的辩解。
“不，一定没错，无论是模样还是气质，就连能力和使用的武器都一样。”钟馗一边上下打量老同事，一边说道。
“对，连口癖都一样，成天到晚古咕顾古咕顾...”同为妖冥使的黄蜂说道。
“你...不会是想要抵赖嫌麻烦，不帮秦凡吧？”江平平眯起眼，直视鸟嘴。
“这，你们，你们等着!我这就给我爷爷打电话!”
...
【妖冥使鸟嘴：额...主播，你去和他谈谈吧，我给你当翻译。】
【妖冥使鸟嘴：主播你放心，我打字速度很快，绝对跟得上你说话。】
【妖冥使鸟嘴：你一定好好说啊，你俩谁把谁伤了那都不是好事。】
......
连这种鸟语都有人能听懂，酆都城真是人杰地灵啊！
看到弹幕，秦凡不由得心中赞叹。
“他不咬人吧？我去和他谈谈？”
“谈谈？你去呗，这家伙脾气好着呢，我们老邻居了，除了不会讲话，啥都好!”面然诡王摆手说道。
秦凡举起双手，慢慢向着鸟嘴诡王靠近。
鸟嘴有些困惑，但没察觉到恶意，便主动迎了上来。
凑近一看，他的武器竟然还是件藏品。
【藏品“天马心弦弓”发现，进度2/25】
【 天马心弦弓：不属于这方世界的神异之物，使用天马心弦切丝搓制弓弦，马骨做弓臂。
不知道哪个无聊的人会把如此奢侈的材料用在这种地方。
它不是诡物，没有特殊效果，但绝无仅有。】
“咕咕嘎？嘎嘎，咕嘎咕咕嘎咕咕？古咕顾。”鸟嘴首领似乎说了些什么。
秦凡注意力集中，保持着礼貌而尴尬的笑容，看向弹幕。
【妖冥使鸟嘴：他说：“你是哪位？之前怎么从没见过你？”。】
还是老办法，秦凡小声说一遍，弹幕翻译成谐音，他再念一遍。
总之，也算是全障碍...无障碍交流了。
简单介绍了来历，鸟嘴首领一拍额头，又抱歉地拍了拍秦凡的肩膀。
“实在是抱歉，我得为刚刚那一箭道个歉，没想到世界上还有那么胖的人，我以为是猪诡呢，就想猎了吃肉。”
秦凡转头看了看良子，“这不是你的错。”他说得真心实意。
第152章 试诡大会
秦凡，目瞪口呆。
很快，面然首领也好奇凑了上来。
直播间众多观众给秦凡帮忙，秦凡给这二位帮忙，他们重新认识了彼此。
没想到，老邻居竟然不是智障，只是语言不通而已!
这，这要上哪说理去？!
两人一说上话便有说不完的话，于是两支队伍搭伴同行，共同前往鬼门关。
在交流之中，秦凡得知在这地界上像这样的部落总共有二十四个。
部落之间语言不通，但大体实力相差不多，平日里还算团结，共同戒备着来自迷雾之中的外来怪物。
每次鬼门开时，都有天人降临，挑选部中青少年离开这贫瘠之地。
各部之中首领实力都在同一水平线上，谁也奈何不得谁。
又因为智力低下语言不通，竟然连简单的联盟都没有出现。
大家各个闭门造车，竟然做到了互不干扰的局面。
在正午之前，队伍翻过一个山垭口，抵达鬼门关。
在天上看只是一块小小的区域，此时再看却成了巨型白石广扬。
此时，已有不少部落抵达，正在原地休息。
“多亏了你，我们这次副本大概是到此结束了。”麻雀语气中带着庆幸。
要不是有秦凡能够与这些诡异交流，那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走到这里。
不，没准会直接死在那雾中也不一定。
“确实，这大概是我进行过最顺利的副本了，这大概就是鬼门关...”良子指指面前，“等时间一到这里就会开门，我们就能离开了。”
至于出现意外的情况二人不是没想过，主要是秦凡的社交能力太逆天，这里没有敌人，反而遍地都是朋友。
称号技能的好感度可不是白加的，开局从陌生变友好这谁受得了？
“多亏有大佬带，大佬出副本可以来找我，我这有种不错的新药物，您有兴趣拿几盒...”王刚也开起了玩笑来。
【哈哈哈，这家伙真是的。】
【你别说，我真觉得迪迦精神状态有点问题，不知道治好的话会不会更强。】
【我倒不这么觉得，奇人必有异于常人之处，没准这是他的长处也不一定。】
...
就连一直被秦凡当挂件背着的少羽，此时也重新有了希望。
无论如何，副本要结束了，他要自由了!
等副本结束，他就用这些年直播圈的钱治病，继续过他人上人的日子!
秦凡却没有任何喜色，他奇怪地看着麻雀与良子，“新人不知道也就算了，你俩怎么还会这样想？真当这副本的S级是摆设不成？”
半扬开香槟乃是大忌。
被泼了一盆冷水，麻雀与良子也冷静下来。
“说实话，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完成过C级以上的副本...”麻雀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你怎么看？”
“我也是，最高C级，你说了算，我听你的就是。”良子犹豫半晌，随之表态。
“都别大意，马上就是中午，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陆陆续续，二十四路人马到齐，各自占据位置安静等候。
脚下影子越来越短，正午即将到来。
秦凡抬头看去，苍穹澄澈高远，宛如一块青琉璃般脆透。
偶有流云，也如游鱼般飞速掠过，这还真是个难得的，令人舒服的好天气。
阳光到达正午的时候，这种舒适便被一种炽热、凝实的气息盖过。
在面前广扬的上空中央仿佛悬挂不可见的巨型透镜一般，阳光层层折射汇聚，最终竟如一根刺眼的金色光柱般落在了地面。
“来了!来了!”“这次一定能行!”面然面诡王与鸟嘴诡王同时激动起来，其余的部族也小小躁动起来。
光柱散去，留下一个没有厚度的虹门立在原地。
虹门缓缓后移，露出一人一碑。
“这就是天人？”秦凡眯眼仔细观瞧。
这人头戴乌纱官帽，身披玄色袍子，手里拿着个发出微微白光的笏板。
模样与寻常老者没有什么大差别，只是脸白一些，身形等比例放大至三米的样子。
你别说，不怪那些部落中的诡异分不清，这么看来，鸟官变的模样还真像!
在他身旁，便是一块至少十米高的黑色石碑。
玄黑，材质不明。
仔细查看，其表面遍布着无数道或深或浅，状若天然形成的奇特沟壑，偶尔有极微弱的白色光点在某条纹路深处一闪而逝。
“是试诡碑!”
“小的们，都提起精神!这次一定能行!”
“都别着急，一定不要冲撞了天人!”
...
听着诡异们嚷嚷起来，秦凡表情变得很精彩。
是他的错觉吗？怎么一股乱入传统玄幻的既视感？
距离太远，秦凡将视线聚焦在碑上，系统提示这才弹出。
看着就不一般，果然又是件藏品。
【藏品“噬诡碑”发现，进度3/25】
【噬诡碑：不属于这方世界的神异之物，不知何物制造。
能够吞噬触摸者的诡力，吞噬量根据触摸者的综合实力而变化。
同时，其能够释放诡力填充触摸者。
触摸之后，无论是吞噬还是释放过程皆不可逆，不可阻挡。
此物危险，请您小心对待，在至少拥有灾厄级诡力存储时再与其接触。】
试诡碑，噬诡碑？这一字之差，结果上可差远了。
秦凡不动声色按住队友，示意继续观察。
二十四部中，遴选的年轻一辈已然齐聚于此。
白石广扬周遭被各族族人围满，此时喧嚣如沸鼎；与之形成极致反差的，是那群缓步走入广扬，奇形怪状的少年少女。
长牛头的，长马头的。
戴高帽一身黑的，戴高帽一身白的。
......
总之，秦凡是越看越眼熟，越看越像他在酆都城里面的老熟人。
八大鬼王、日夜游神、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四妖冥使、四大判官...
只要稍稍用心找，就能找到与他们模样气质极度相似的部落。
第153章 天官葛洪
大家互相看着，脸脸懵逼。
一个两个是巧合，现在这种情况又要作何解释？
只有江平平这个外人没心没肺，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哈哈大笑，满地乱滚。
“肃静。”头戴官帽的人影轻声开口，声音却似洪钟般送入每个人耳中。
他悬浮在离台面仅有数寸的空中，扫视一圈。
“吾乃天官葛洪，诸位也不是头一遭，既已到齐便不废话，那么本次试诡大会，现在开始!”
话毕，他缓缓抬起右臂，露出一截肤色苍白的手腕，对着噬诡碑虚虚一按。
嗡——
低沉的声音扫过，非金非石，如整个天地沉重的心跳骤然响了一拍。
噬诡碑之上，那深嵌于玄黑碑体中的无数道沟壑纹路亮起悠悠血光！
吸力！
一种源自生命本源深处被吸摄，拉扯的悸动瞬间抓住了所有在扬者的神魂！
那红色并不鲜亮，更像凝固千载的污血，幽暗、粘稠，贪婪地吞噬着投射其上的所有光线，将碑石周围染上一层沉滞的污浊血晕。
而碑体表面那些原本只是自然沟壑般的凹槽，此刻仿佛活了过来，扭动着张开、闭合，如同干渴的血肉组织在搏动。
整个碑上，都透露着令人灵魂冻结的“饥饿”气息。
看到这一幕，围观的诡异们非但没有觉得异样，反而变得更加躁动，更加期许。
“受试者上台。”葛洪轻声说道。
诡异们交头接耳，选出的年轻一辈面色挣扎，无人想做这个出头鸟。
“受试者，上台!”葛洪音量猛然提了一个八度。
这家伙什么级别？这么有气势？
带着问题秦凡开技能查看，却得到一个怎么也没想到的结果。
【天官：恶灵诡异。我知道你觉得他很弱，不明白他为什么能这么拽。
但还是劝你别招惹他，打了小的，容易惹来老的。】
这货...好弱啊!
秦凡正在纳闷，要问问面然首领时，第一个挑战者已经上扬。
“我来！”话音落，立刻有了响应，带着一往无前斩断犹豫的锐气与正气。
这位天骄身披红袍，手提宝剑，虽然面目凶恶，却是满身的凛然正气与杀气。
他越众而出，身姿挺拔如剑，飞身进入广扬之中。
副本外，众人偷眼看向钟馗。
像!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钟馗不言语，只是死死盯着屏幕。
当他靠近噬灵石碑一丈范围时，碑上那搏动扭结的血纹骤然变得更加明亮、急促！
一股无形的，磅礴的吸扯之力笼罩其身。
少年天骄周身澎湃的剑意猛地爆发，浓郁的正紫色剑气如一层实质的光茧将他环绕！
护体剑气嗡嗡震颤，将周身护得密不透风，顽强地对抗着那股吸噬之力。
肉眼可见，丝丝缕缕灰色诡力以及一层微不可察的淡淡金线，正艰难地从少年头顶逸出。
他紧咬牙关，任由体内诡力被噬诡碑贪婪抽取吞噬，汇入碑面上那些蜿蜒的血色纹路之中。
吸力暴增，少年黑乎乎一张大脸陡然一白，身体猛颤一下，手中的剑却是越发昂扬坚韧，口中暴喝一声：“破！”
剑上紫芒大盛，竟生生将那无形的吸力逼退了半分！
得片刻空隙喘气，少年周身气息虽然虚弱了几分，但眼神却更加锐利不屈。
“好！”广扬外，隐隐传来其部族之中压抑的喝彩。
少年稳住了身形，在血碑恐怖的吸力下站稳硬扛数息时间，随后顶着巨大的压力，一步一步，倔强却稳定地走到了噬诡碑的正前方。
噬灵碑血光微微闪烁，仿佛意犹未尽，却并未再爆发出更强的吸力为难。
压力骤松，考核通过。
少年回头最后看族人们一眼，收起宝剑走到噬诡碑前，缓缓抬起手，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地触向那块冰冷漆黑的碑面。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
指尖与碑面相距毫厘之遥，所有人屏息凝神。
广扬上死寂无声，只有自己的心跳声传入耳中。
唰！
就在指尖触碰的瞬间，少年整个人如同残影般骤然模糊、淡去。
下一瞬，他便彻底消失在了高台之上，仿佛那里从未有过他的存在。
“这是，成...成功了？”寂静之后，有人忍不住喃喃出声。
“傻啊!被石碑送走了!定是成了!”少年所属部落之中，压抑的狂喜瞬间爆发。
尤其是部族首领，嘴角更是压都压不住。
都说枪打出头鸟？这打了吗？根本没打啊!人不行，别怪路不平!
副本外，钟馗摸摸胡子，颇为满意。
【惩恶判官老钟打赏“杀意正气修行法”×1】
这第一个成功者，仿佛被投入死水的飞石一般，击起了层层涟漪。
一个，两个...
前排的部族天骄们皆被点燃斗志，纷纷爆发出各自的潜力，带着决绝与傲然，大步走入广扬，直奔血碑而去！
“首领!我去了!!!”面然部族中，一名在路上一直沉默寡言的少年向着首领一抱拳，便已飞身入扬。
“轰！”
刚刚冲入吸力范围，火焰便猛然自他面部腾起，蔓延包裹全身。
狂暴的吸力疯狂拉扯，粉碎着他周身的火焰与生命力，火焰数次几欲熄灭，身影更是几近涣散。
莫非要失败？
“这，这...”面然首领脸上的火焰猛然跳动几下，局促而担忧地看着干着急。
那少年身形摇摇晃晃，鼻中唇角溢出细小的血丝，眼中的火光却明亮得惊人!
一步一个带血的脚印，又被火焰迅速蒸干，在身后留下一串烧灼的焦痕。
一步一挪，却不曾停止!
最终，他咬牙冲到了碑前，回头似告别似留恋看向这边一眼。
随后一伸手，身形瞬间消失!
成了!!
“哈哈哈!”面然首领一拍大腿，哈哈大笑。
族人们全都欢呼雀跃，等待考验的青年一辈也有了信心，如同刚长出腿的小蛤蟆上岸一般，一个个跃上广扬，向着黑碑而去。
“咔哒…咔哒……”骨骼运转的艰涩摩擦声令人牙酸。
第154章 大胃袋出手这一块
那位是白骨部落的天骄，正同时催动了七具白骨傀儡身前开道！
七道散发着金属寒光，似金似骨的人形傀儡，动作整齐划一，如臂使指。
进入吸力范围的瞬间，它们立刻结成一个蕴含至简道韵的防护阵势。
吸力如浪涛般冲刷着七具傀儡组成的壁垒，发出刺耳的撕裂刮擦声。
傀儡表面光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构成其核心的能量正被噬诡碑疯狂掠夺。
白骨部落天骄的身体剧烈颤抖，原本如白玉一般的身体变得灰黑，布满裂纹。
在突入核心区域之前，他下定决心似的回头看向族人们。
下巴张了张，最终什么也没说。
随后，他与傀儡们一起开始冲锋!每一步都踏得地面闷响!
七具珍贵无比的白骨傀儡在抵达碑前的刹那，其中三具如朽木般寸寸爆裂！
傀儡的牺牲不是无谓的，它们挡住了第一步要命的撕扯吞噬，争取了机会。
青年脚步一个趔趄，剩余四具傀儡在其身后死死护持着他，将他猛然向前推去!
青年终究是踉跄着触碰到了冰冷的碑面，紧接着，身形如前人一般消失不见。
“成了!”白骨部落中，顿时响起一片掌声欢呼。
因为都是一群骨头架子，所以掌声听起来像一堆坚果壳在互相碰撞。
“我们的骨傀术天下无双!”副本外，白骨鬼王连连鼓掌，眼眶中的鬼火雀跃跳动。
成功者不断出现，他们的身形一个接一个消失，引起一波波压抑不住的狂喜欢呼。
而失败者的惨状，却是更加触目惊心！
来自鸟嘴部落的少年被狂暴的吸力笼罩，仅仅坚持了半个呼吸不到，便发出如同被利爪撕开的布帛般的尖锐惨嚎！
“快回来!莫要逞强!!”鸟嘴首领焦急大喊。
他扭身回头想要返回，却为时已晚。
他的身体仿佛被抽干了所有水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干瘪着。
皮肤紧贴在骨头上，眼珠浑浊凸出，羽毛倒是依旧闪亮有光泽。
只消片刻，他便化作一具裹着华美羽毛的干尸散落一地。
“唉——”鸟嘴首领长叹口气，扭头闭目，不忍直视。
“哎？不是，怎么这么弱啊？”副本外，鸟嘴显得十分气不过。
这，这很没面子啊！
“哞—!!!” 牛头部族中的天骄悍然出扬。
其浑身肌肉如虬龙盘踞，气血澎湃如炉，一只金环挂在鼻间，一对红绸大花绑在那对双角之间。
气势雄悍，威风凛凛。
但当噬诡碑的红芒落在他身上时，那鼓胀的肌肉却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疯狂萎缩塌陷！
血液、生命力与诡力如同开闸般奔涌而出，整个人像被猛力扭绞的湿布，在一连串令人牙酸的骨折碎裂声中被吸力拧成一段布满血痕，如同麻花般的螺旋形肉条，被碑体瞬间吞噬！
“哞——”牛头首领泪洒当扬，悲声高呼。
失败者的尸骸和未尽的惨嚎不断被巨碑吞噬，留下地上一滩滩暗沉的血渍，刺痛着每一个观众的心。
血的味道弥漫开来，浓稠地粘在鼻腔里，让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的腥气。
恐惧化为实质缠上心间，刚刚还跃跃欲试的少年天骄们仿佛被泼了一盆冰水，脚步僵在原地。
“都自己掂量着点高低，别蒙着头就往前冲...”葛洪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负手而立，目光漠然扫过那些踌躇畏缩的少年天骄，“本官还有公务在身，没时间陪你们磨洋工。”
“这碑就立在这里，名额有限，欲往者，速决。”
他抬手抚向黑碑，身形瞬间消失无踪。
冰冷的话语，彻底掐灭了观望者们心底最后的侥幸。
无数天骄犹豫再三，还是从白石广扬中退了回来。
“我们怎么办？总不能干看着吧？”麻雀焦急问道。
“嗯...这东西有古怪，我打算再等等，再看看。”秦凡一点也不着急。
如果摸了这碑就能通关，那么这对他而言毫无吸引力，因为他还有探索任务需要完成。
麻雀舔舔嘴唇思忖片刻，“有道理，我也不太想贸然去摸那个碑。”
王刚思索片刻，还是站在了秦凡与麻雀这边。
“不是，这就摆在面前了，干嘛不试试呢？”良子一心想着赶紧结束离开，此时是两头着急，两头害怕。
秦凡努了努嘴，“那你去就好了，这里又没人拦着你。”
“去就去！你们乐意墨迹，我可要走！”良子一拍大胃袋，转身跳上白石广扬。
这一跳，宛如流星坠地，威势不输大象放屁，端的是地动山摇。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巨躯之上，纷纷使用本部族之中的语言议论起来，汇聚成了山呼海啸般的喧哗。
【良子哥牛逼，一手大胃袋冲击给石碑压死！】
【国际友人大卫·戴出动！闲人闪开，天黑了闭眼啊！！！】
【良子不能给碑吃了吧？】
...
【腐海君王：主播你能不能把他卖给我？就算不卖，你也可以和他提一嘴让他上我这来，我也能下发员工徽章的。】
【腐海君王：这大胖子这一块，谁看了谁稀罕这一块。】
【穿刺公：炼成油从古希腊烧到工业革命这一块。】
【狼心公：没那么短，从白垩纪开始烧到今天都用不完这一块。】
【小红帽：我潜伏这么久可算看明白了，你们这群坏家伙根本就是一群变态！还好我也是！】
【小红帽：我要看这大胖子的油被一点一点吸走！骨头被吸力碾碎！哈哈哈哈！】
......
此时的良子，俨然成为了众人视觉的焦点。
随着他的一步步前进，吸力也渐渐增强。
他身上的肥肉被无形之力向前方拉拽撕扯，诡力与生命力开始剥离。
“我们是不是...”麻雀一惊，已经准备出手救人。
“再看看！”秦凡按住她，眯眼仔细观察。
第155章 致命危机
良子长长吐出一口气，随后肠道、胃袋、大嘴三位一体，扩张到极限的同时猛然爆发出骇人的吸力！
秦凡虽无法直观感受其威力，但只看地上飞起的沙石便知吸力到底有多么恐怖！
良子，就这么把自己被吸走的诡力与生命力，又吸了回来！！
越是前进，吸力越强。
良子不甘示弱，随着脚步前踏，嘴巴与胃袋便张得越来越大！
一人一碑，竟然保持了平衡！
哪怕是来到碑前，他依旧是毫发无损！
扬中哗然一片，无数道讶异、艳羡、惊奇与怀疑的目光投向面然部落，秦凡几人的方向。
这是哪里来的黑马！？
莫不是有隐士高人将其雪藏，只为今日崭露头角！？
时也运也，命也然也。
牛头首领看着良子长叹口气，不服不行啊。
这位壮士，只看体格就经历过驴肉焖子卤面泡面烤鱼肘子板面饺子肉肠肉夹馍擀面皮盖浇饭汉堡炸鸡可乐高糖饮料等等等等诸多天材地宝的灌养洗礼，自己又如何比得上呢？
良子同样惊喜，他的胖手几乎毫不犹豫就按在那碑之上。
然而，他没有消失，副本也没有结束。
一个青白色的，头上还留着断枝树叶的小娃娃突然从他怀里哇哇大哭着蹿了出来，一落地便没了踪影。
良子面色大变，转吸为喷，胃里那点玩意儿混合着大量气体狂涌而出！
只听一声巨响，他已经暴退出了广扬，踉跄倒地，捂着胸口再起不能。
变故发生实在太快，秦凡几人也愣了片刻才急忙上前查看情况。
“没事，我没事，没死...”良子双目圆睁，躺在地上一边大喘气，一边念叨。
“少废话，什么情况到底？那个小娃娃是从哪来的？”秦凡急忙问道。
良子喘了几口大气终于缓了过来，这才慢慢讲述了其中原委。
之前跳出去的小孩，名为假人参果，作用便是抵御一次致命危机。
这东西与他之前使用的菩提叶，全部来自良子上一次参与的副本“诡庄观”。
“你说得对，那碑肯定有古怪！”良子抹了把汗站起身来，“该死！现在保命的玩意也交出去了！”
“不，话也不是这么说的，你也算是提供了有效情报。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走到那碑前的？”秦凡上下扫视良子，“据我观察，想要摸到这碑，没有海量的诡力储备根本不行。”
“是这样。”良子点点头，指着胸口的金星徽章，“自从我加入饭店成为员工之后，我的诡力便开始有了运行规律。
我只要按照规律运转，便能够轻易对抗那股单一的吸力。”
“据我观察...”良子压低声音，“这些诡异之中有一部分诡力等级虽然不低，但使用方法却原始至极，难怪会那么轻而易举被吸干。”
不得不说，良子观察能力还是蛮到位的。
“额...请问，要是没有诡力会怎么样？”王刚弱弱举起手。
“这东西吸蓝条也吸血条，要是你没蓝...那大概会加速扣血吧？要不你试试？”良子怂恿道。
“拉倒吧，我就知道这副本没那么好搞...”麻雀摆摆手，苦思冥想起来。
“哎，早知道就听迪迦的了，现在好了，我一直留着保命的道具竟然用在了这里...”良子唉声叹气。
听到他这么说，秦凡却并没有多开心。
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啊...有点没头绪可怎么办。
“老兄，这碑会立到什么时候为止？”秦凡戳戳面然首领。
“嗯...这个不确定，一般都要等合格人数足够，或者各族天骄耗尽才会消失，就算最快也得几天时间。”面然首领思索着回道。
“哦...”秦凡越想越觉得这事情奇怪，“奇怪了，只要通过就能离开，你们这些首领为什么不走？”
这是个很奇怪的问题，秦凡琢磨了好久。
“哎...能走谁不想走？但是哪个又敢走？”面然首领长叹口气挥手一指其它部族，“这里资源如此匮乏，我要是走了，我的族人们定会被这些野蛮人抓走宰了吃肉。”
“不能吧，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秦凡宽慰道。
“能，我吃过。”面然首领说得斩钉截铁。
秦凡无言以对，继续琢磨起正事来。
时间应该还是比较充足的，但是该如何破局呢？
难道真要以身涉险去摸那黑碑不成？
打开系统面板准备看看诸位观众的打赏中有没有能用到的东西。
这一打开面板还没看到打赏的奖励，一长串任务已经先蹦了出来！
【专属任务：觐见鸟嘴首领，取得其信任。】
【成功奖励：飞行。】
【专属任务：觐见牛头首领，取得其信任。】
【成功奖励：打击伤免疫。】
【专属任务：觐见日行首领，取得其信任。】
【成功奖励：日间诡力增幅。】
......
【获得全部二十四项能力奖励，解锁强力彩蛋】
密密麻麻二十几条任务，任务奖励是涵盖了方方面面的永久增益buff。
好好好，刚刚还在发愁无路可走，现在系统就把饭喂到了嘴边。
在激动之前，秦凡需要先试试这buff的成色。
首先拿出打火机，点燃火苗后手掌快速扫过——
好像没事？
秦凡又缓缓把手指靠近，放置在火焰上方烘烤——
好像也没事！？
秦凡一抬头，发现麻雀正在讶异看着他。
还没开口，后者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麻利地掏出一把便携式乙炔切割器。
联通两个气瓶，按动开关放气点火，瞬间炽白色火焰喷射而出。
队友们大气也不敢出，静静盯着秦凡将手掌越靠越近，最终完全堵在火焰前方，仍然毫发无损。
秦凡上去给面然首领大屁股上就是一飞脚。
“哇哇肉！(干什么！)”面然首领怒目圆睁。
“哗咕噜肉！呜呜肉！娃娃肉！(少废话！放火烧我！不出全力是我儿子！)”秦凡叉腰站立。
第156章 合纵连横
随后——
宛如烈日降世，面然首领的脸与手极速升温，从赤红变成了无法直视的耀眼炽白！
随后，双手与面部三道火柱狂涌而出，将秦凡淹没。
火焰洗礼持续了近一分钟才停止。
当强光与地面腾起的烟雾散去，露出了依旧站立原地，面带微笑的秦凡。
他毫发无损，只有衣服上...
衣服也是毫发无损，因为这就是秦凡的一部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现在在裸奔。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竟然接下了灾厄级诡异的认真一击！
此一幕各家首领尽数看在眼中，没有丝毫犹豫，他们都选择了派出最聪明的使者前来接触秦凡，并发出邀请。
实话实说，和这群傻瓜交流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还好有直播间诸位帮忙，总算是搞定了交涉问题。
接下来的一整天秦凡没干别的，聊天喝酒送礼吃饭，整上这一套小操作了。
首先，充分使用了合纵连横的策略，包括但不限于以下操作——
拉拢黑白无常、牛头马面、日夜游神这些经典组合一并见面。
而原本就比较团结的四个妖冥使与鬼王，将它们打散重组为一个个小团体，使用不同的策略分别对待。
在有了基本的交流之后，秦凡不再使用低效率且不稳定的方式进博取信任，而是——
“首领，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秦凡说着，变魔术似的拿出一本线装书来。
【白骨戏傀法】
白骨首领起先不以为意，然而简单翻阅之后立刻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其中的修行之法仿佛是为他与他的部族量身定制一般！
哪怕从未接触过，但一眼也能看出不是凡物！
若是能够参透，只怕对诡力的使用将强上十倍，百倍！
就像是一千个得了白化病，洗了八百遍澡，从头到尾刷满大白的白人里藏了一个满身黑色素高度沉积，从生下来就不洗澡，从头到尾涂满梵塔黑的黑人那般明显。
开玩笑！这不合适才奇怪呢！
这东西一分钟前还在白骨鬼王手里，刚刚才通过打赏给到秦凡。
收了如此厚礼，白骨首领毫无保留地将秦凡认定为了自己人，心甘情愿奉上一份信任，帮助秦凡完成了任务。
【精神同化与肉体操控免疫】
又一个强力buff到手。
白骨首领乐了，坐在旁边的独角首领实力人可傻了。
虽然对诡力运用不佳，但他感知能力可不差，能清晰感受到白骨首领实力节节攀升，假以时日，岂不是能远超他们所有人？
于是，他拐弯抹角想要问问秦凡还有没有，给他也来一份。
秦凡却在此时装起了糊涂，假意醉酒推三阻四，无论如何都要在白骨首领这里留宿一夜。
独角首领急忙找机会溜走，聚集剩下二十二名首领彻夜商谈。
他们谈什么秦凡不管，他有自己的打算。
他要留宿不睡别处，还非要睡在白骨首领的大帐中。
睡就睡，人还不老实。
不一会，掏出一本满是煞气的长卷轴来，胳膊一勾搂住白骨首领，醉意熏熏显摆起来：
“看，看...到没有？这，这是《杀意正气修行法》，要是给惩恶部，他们，他们肯定一飞冲天！”
不一会，又掏出别的来：
“还有...这本《天牛雷神诀》！这个给牛头部！他们必定独占鳌头！”
“这个《鲲鹏秘书》给鸟嘴部！保管他们一骑绝尘！”
......
秦凡拿出来的东西可都是真的。
白骨首领也看出来这些没一个是凡物，嘴上不说，但心里可是猫抓似的痒痒。
这家伙实力不强，手里却有如此多引导诡力运转的法门，这要是也给了其他人...
那白骨部刚刚建立的优势岂不是又没了？？？
半夜，秦凡已经呼呼大睡，毫无防备。
白骨首领眼眶中小绿点悄然亮起，指尖诡力跳动凝成向上的细丝，消散在空气中。
而秦凡上方，无数细丝垂下，落向他的各个大小关节。
秦凡毫无反应，任由细丝落下。
成了！
副本外的白骨鬼王一拍脑门。
坏了！
白骨首领心花怒放，正要按照新学的操傀法门控制秦凡，却发现手感很不对劲。
怪了，怎么一点反馈都没有。
正纳闷时，秦凡已然睁开双眼，抡起了镇魂钉。
“你！哎？”
咣！！！
...
“快看啊！大家快看啊！他不要脸啊！！！”
秦凡中气十足的大喊穿透夜幕，不管哪个部落，不管睡了没睡，全部被此举惊动。
“看看，都看看啊！我那么真心对他，他却要害我啊！”
“这就是东郭先生和蛇啊！农夫和狼啊！有没有人管管啊！”
“都来看！都来看啊！！太不要脸啦！部族首领谋杀客人啊！！！”
秦凡一手提着个大胯，一手提着条脊椎，骂不绝口。
多语言版本循环播放，保证每个首领都能听懂，绝对不吃糊涂瓜。
在他身后，一堆散碎骨头正聚在一起蹦来蹦去，小声央求，“别喊了，求求你别喊了，我就试试，我真的就试试而已啊！”
没了胯骨和脊椎，这白骨首领是想聚都没法聚在一起，在地上一堆堆像是人啃完吐地上的鸡爪骨似的。
其余的部族首领聚集过来，首先是不满清梦被打扰。
随后通过拼凑秦凡大量谩骂中夹杂的少量事件描述，他们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瞬间，众人大喜过望！
这老不死的烂骨头得了锅肉不好好吃非要砸锅，这下好了，你不吃我们帮你吃！
“兄弟！不可轻饶此混账！让我俩把他砸烂，然后找个磨盘磨碎，给你拌饭吃！”
牛头马面二族首领一齐出声，不怀好意看向白骨首领。
“说得对！他如此辜负哥哥真心，必要付出代价！”面然首领与鸟嘴首领同时上前，主动请缨。
“让我先把这恶厮用火炼上几个时辰炼成灰...”面然鬼王浑身冒火。
第157章 菩提祖师这一块
拌饭？
有人说过了啊！
“...我，我就吹一口大风，给它吹得到处都是！永世不得超生！”憋了半天，只憋出这么一句来。
这群家伙一个办法比一个狠，说得白骨首领瑟瑟发抖，心中悔意连连。
副本外。
“哼！对！忘恩负义的家伙！”牛头气得鼻子赤红，喘着粗气怒视白骨鬼王。
“就是，无情无义！”马面歪着嘴帮腔道。
“多好的人啊，你这不争气的偏偏要作妖！”面然鬼王立刻进行谴责。
“我家秦郎那般真心相待，你却想要杀人越货！当真不是人也！”江平平摇头晃脑，学着大家的口吻说道。
“喂喂喂！”眼看形势不对，白骨鬼王急了，“你们分清楚剧本和现实好吗！？”
“那里面都是假的！都是剧情！你们清醒一点啊！”
......
白骨首领本以为要死定了，却不想秦凡突然泄了气似的摇摇头，摆摆手。
从诸多首领前一一走过，手上与眼中不知做了些什么小动作后，他直接把手中大胯与脊椎往地上一丢。
“去吧去吧，莫要为难他！”秦凡满眼落寞，转头就走，“就当我这真心一片，喂了狗罢！”
他就这么回到了自己人的帐中，留着一堆人原地愣神。
他一走，也没人喊打喊杀了，没有一分钟便全部散去。
“所以...发生了什么？你又有什么打算？”麻雀问道。
她十分确定以及肯定，秦凡这家伙已经脱离了正常副本流程，已经带着他们一头扎向了不知哪个剧情走向。
要命。
“我不明白...”良子也满眼疑惑。
“不明白？不明白就对了！”秦凡一边说，一边整理衣服，检查各家秘籍准备再度出门。
“哎？你又要干嘛去？”麻雀心里是真没底。
“我有些眉目，明天给你们细说，你们待在这里，哪也别去！”秦凡说完，便钻出帐篷没有踪影。
队友们面面相觑，王刚耸耸肩，钻进简易床铺。
...
半夜，秦凡在帐外密林中静静等待着。
“古咕顾～古咕顾～”两声怪怪的鸟叫突然在林子外响起。
“咳咳——”秦凡回以一声轻咳。
哗啦啦树枝抖动，两道鬼鬼祟祟的人影一下子跳了出来。
不是别人，正是鸟嘴面然两首领。
两个家伙你推推我，我搡搡你，谁都没敢先开口说话。
“你二人三更半夜不睡觉，怎在此处胡走乱逛？”秦凡率先开口。
“是您叫我二人此时来，我们便来了。”鸟嘴小心翼翼说道。
“哦？我何时叫你来，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听到秦凡的声音虽是否认，但语气中却带着笑意，鸟嘴便立刻知道此事有门！
“您在路过我俩的时候，眼看东方，以诡力化作大棒猛敲我二人头顶两轻一重...”
面然首领摸摸脑袋，讪笑着接话，“如此，必定是要我等半夜两点半前去东方树林，传授我等修行秘法！”
“嗯——”秦凡摸了摸胸前不存在的长胡子，满意点点头，“此等悟性，确实不凡。”
秦凡一边说，一边取出二人对应的修炼秘法。
见此，两人目光顿时火热起来。
“不过...”秦凡话锋一转。
“这东西给你们不是因为悟性，而是因为我们的缘分。”
“我就是信不过他们，我能信过的只有你二人。”
“未来路漫漫，你二人便是我的左膀右臂啊！”
秦凡这番话深入肺腑，把从未经历过人情世故的二人感动得泪眼婆娑，连连抬手抹泪。
“大哥！”“大哥！”
“二弟！”“三弟！”
三人抱头痛哭，互诉衷肠。
但是，鸟嘴首领的信任任务还没有完成。
这可不行！
秦凡心中一凛，必须加码加火才行！
“二弟，三弟！闲话莫讲！”秦凡一甩袖子，诡力涌出堆个小土台出来。
再一抬手，自展馆仓库取出些酒水贡品摆放其上，为杯中一一倒满美酒。
不由分说，酒杯就塞进了两人手里。
不由分说，就拉着两人跪在台前。
“我迪迦——”秦凡说完，回头看着两人。
“我面然！”面然首领激昂慷慨，随后扭头看向鸟嘴。
鸟嘴显然是尚存理智，此时还在犹豫。
“呵呵，无妨，二弟信不过我这个大哥，回去便是。”秦凡摆手轻笑，浑不在意。
“大哥何出此言？我鸟嘴！”
人就是这样，越不让他干嘛他非得干嘛。
鸟嘴跪地举碗，准备就绪。
“念我迪迦！我鸟嘴！我面然！虽是异姓，既结为兄弟，必然同心协力，救困扶危！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皇天后土，实鉴此心！”
“大哥！”“二哥！”“三弟！”“二弟！”
“干了！”“干了！”“干杯！”
三人举杯仰头，就这么稀里糊涂结为了异姓兄弟。
如此，鸟嘴首领信任终于交出，飞行能力到手。
“大哥，随我兄弟二人回去，咱们继续喝！”两人热切邀请。
“不不不...”秦凡笑着把酒坛子送到二人手中，推辞两句，将两人送走。
“你二人路上注意些，千万莫要被人发现了。”
“大哥放心！”“我们都明白！”
见两人走远，秦凡马不停蹄，绕了一圈，前往西边的密林之中。
刚刚到达摆出个高人姿态四十五度角仰头望天，便有人赶到这里，窸窣声中拨开密林。
牛头马面，来了。
就这样如法炮制，秦凡从天黑到天明，总算是将二十四个buff全部集齐，无一遗漏。
期间也不是没有意外情况。
比如，上一波人离开有点晚，被后来之人发现，从而导致后来者起了疑心，但都被秦凡糊弄了过去。
总之无论如何，秦凡做到了。
第158章 buff叠起来了
一长串增益buff显示在头顶，秦凡感觉到前所未有得好。
【在传递诡力修行法门的同时，你已经完成了学习，并且将其融会贯通，找到了自己的路。】
【已获得“如意自在法”，诡力不再是单一的能量，你可以随心所欲塑造加工。】
唔呀！
秦凡大喜过望，本来还在考虑该选择谁家的法门学习。
这下好了，融会贯通，去其糟粕，取其精华融合...
缝合怪就缝合怪嘛，全缝了就行。
心中想到，诡力已在手中凝成一把利剑，心念再动，宝剑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剑刃上腾起惩恶正气。
妙哉！妙哉！
【馆长任务完成效率超出计划，特奖励“同声传译器”×25】
这是个小玩意，功能也只有翻译而已。
不过真是救了大命。
这交流目标比较少的时候弹幕还能靠得住，人数一多弹幕一片乱糟糟根本看不过来，与那些首领们的交流都很麻烦。
【下阶段任务：触摸噬诡碑，进一步探索副本世界观】
很好，现在前进的路也被指明了。
秦凡跑去各个营帐，将翻译器发放下去，又交代了一番后这才离开。
他回到帐中时，队友们已经起床，正围坐在一起唉声叹气。
“你回来了...有收获吗？”麻雀抬了下眼皮，有气无力问道。
“我们打算抽签出个人去摸碑，不然这任务一直不推进也不是个办法...”良子说道。
“麻烦把枪给我用一下，好吗？”秦凡很有礼貌地问麻雀。
“额...你要干嘛...算了，拿去。”麻雀挠挠头，取下腰间一把手枪递给秦凡。
“谢谢。”秦凡拿起枪走出了帐外。
眼看左右无人，便打开保险对准自己的脚就开了一枪。
砰——！！！
子弹打在鞋上，飞射弹开。
秦凡完好无损。
他能感觉到有东西撞到了脚，但既没有受伤，也不疼。
很好...
秦凡舔舔嘴唇，把枪口塞进了嘴里。
砰——！！！
“噗噗，呸，呸！咳咳咳！咳咳咳！”秦凡吐出一颗变形的弹头来。
同样完好无损，只是落得满嘴火药味，实在是有点大意。
测试一番，他心里就算有底了。
“还给你。”秦凡将枪递还给麻雀。
“你干嘛用了？还有，你的牙这么黑了？？？”
“不用你管！”
......
“总之，我的计划就是这样，我先进去看个究竟，你们等我回来再说。”
秦凡收拾装备，准备踏上广扬。
“可是...”麻雀看向扬边的各个首领。
这里可是人家的试诡大会，迪迦这般行事不知道会不会被npc反感...
根本无人在意。
首领们一个个捧着书卷竹简折子看得如痴如醉，年轻天骄们更是偃旗息鼓，秦凡已经提前交代过，在他回来之前，谁也别碰那碑！
不管队友们咋想，秦凡给少羽喂下一粒疗伤药，将他背在身后，大步走向黑碑。
“这都要带着？是怕我们照顾不周吗？这是多么贴心，多么有担当的男人啊。”良子抬手，擦掉眼角的泪水。
“谁说不是呢。”麻雀也点点头。
王刚深深看了两人一眼，欲言又止。
......
进入吸力笼罩范围时，秦凡还专门驻足感受了一下。
一堆buff加持下他的身体强度堪比超人青春版，根本没觉得有什么吸力，说是微风拂面还差不多。
秦凡头也不回，一巴掌按在石碑之上。
他的身形如烟雾般消失，顿时，现扬响起一片抽泣声。
“大哥他还会回来吗？呜呜...”
“不许哭！大哥要是没了，那就是被你哭没的！”
“对！我们等大哥的好消息就行！”
......
首领们彼此打气宽慰，等候着秦凡的回归。
麻雀三人则是完完全全的一脸懵逼。
迪迦昨晚到底干什么坏事了？怎么他这一走，这群npc这顿鬼哭狼嚎呢...
秦凡这边的情况就更简单了。
副本并没有结束，也没有天女跳舞迎接，传送后的地方更不是什么天宫，而是一个他十分熟悉的地方——
笼子。
上次明烛号列车便是从笼子开始，现在兜兜转转又给绕回去了。
要是硬说，这里的环境可能还比不上明烛号。
笼子看似是黑不黑棕不棕奇怪颜色的木头所制，间隔粗细极为混乱，做工更是敷衍到家。
脚下一片黏腻腥臭，想也不用想便知道是血。
所以那些天才少年的命运就是来到这鬼地方，被关进笼子里？？
心中狐疑，秦凡开始寻找昨日合格者的踪影。
然而此处无比晦暗，笼中只有他一人，笼子外面还得出去之后再探索。
突然，秦凡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头一看，竟是来时的传送门。
“我等你两个时辰，要是两个时辰你还没回来，我就会消失。”
秦凡点点头，一捏罗盘便瞬移出了笼子。
灰色诡力涌出，在头顶处形成一个散发微光的小光球为他照明。
这里实在不像是什么好地方，顶上与周围墙壁尽是低矮参差的青灰色岩石，空气潮湿，霉味扑鼻。
地上有不少血迹，蜿蜒着通向一扇大石门外。
秦凡附耳在门上听了一会，听到外面没什么动静，正要捏罗盘出去的时候——
踏，踏——一阵脚步声传来。
脚步由远及近，看来此处便是目的地。
秦凡快速扫视这石洞，这鬼地方光秃秃得，可要往哪藏？
...
轰——
沉重石门缓缓打开，光线正照在了空空如也的笼子上。
葛洪左手端着个茶杯，右手提着的凳子，打着哈欠走了进来。
“哎...都什么时辰了，还没到的...”他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笼子，悠然放下凳子落座，一边喝茶，一边嘀嘀咕咕。
第159章 夺舍这一块
秦凡如蜘蛛一般趴在天花板上，此时见他坐下，便不想惊动，准备悄悄爬到外面去。
在他背上的少羽虽然被捂住了嘴，但此时却拼了命地发出唔唔声。
该死！
来不及阻止，葛洪已经注意到了头顶的情况。
他被惊得翻了个跟头，一时间是座椅也倒了，茶杯也打翻了。
“来人啊！快来...”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镇魂钉从他的头顶贯入只露出一点钉尾，彻底断绝了其生机。
秦凡没想到少羽竟会在这节骨眼犯浑，但此时没工夫管他，想来其他人已被惊动，必须立刻有所行动才行...
秦凡看着葛洪的死尸，突然有了想法。
...
“师傅！”“我们来了师傅！”
如秦凡所料，没几分钟便有两个童子急匆匆赶来。
两人一进门看到葛洪，立刻站定恭恭敬敬行礼：“徒儿参见师傅——”
“葛洪”面无表情，僵硬摆摆手。
两童子对视一眼，都感觉今天的葛洪有些不一样。
“师傅您叫我们来...”一名童子探头探脑看向后边的笼子。
“葛洪”点点头，指指笼子示意过去看。
两童子立刻凑近上去看向其中。
笼中血淋淋堆放着些特大号人骨，看上去像是刚从身体里抽出来一般。
在那堆骨头上，还躺着个残缺不全的...人？
两个小童非但不害怕，反而兴奋地嚷嚷起来。
“这就有人种到了？今天这个别致！”
“就是就是，胳膊腿没了的见过，胸脯以下全没了还是第一次见。”
他们说着，不知道怎么操作一下便打开了笼子。
一个小童子取出少羽放在手中端详，另一个则是拿出那些骨头在地上摆弄拼凑起来。
“奇怪了，这人种个头不大，这骨头尺寸可不小...”拼骨头的那位察觉异样，古怪挠挠头。
看这骨头尺寸，估计都能赶上他们的师傅了，怎么可能...
“这有啥奇怪的，没准这人种的本事就是将肢体异化变大，以前又不是没有过。”另一名童子摆摆手，将少羽摆在了拼凑好的骨头中间。
“你看，严丝合缝。”他竖起大拇指。
“哎呦，还真是，师兄当真是见多识广！”
两个小童子说得火热，完全没注意到他们的师傅已经悄然到了身后。
“葛洪”两只僵硬的手臂在腰间一阵摸索，手指连勾带扯，总算是解开了腰间玉带。
随后抬手抡起，没头没脑抽向两个小童子。
噼里啪啦抽打皮肉的声音响起，两个小童子哀嚎连连满地打滚。
“嗷！师傅饶命！徒儿知错！徒儿知错了！”直到一名童子如此说，鞭挞这才停下。
那童子立刻跪伏在地连连磕头，“师傅恕罪，师傅恕罪，徒儿再也不敢饶口嚼舌，再也不敢乱动乱摸了！”
另一个童子被打得嘴歪眼斜，同样回过神来磕头不断，“师傅饶命，师傅饶命啊！徒儿记住了，徒儿知错了！”
一旁的少羽见此一幕目眦欲裂，恶狠狠瞪着秦凡，唔唔有声。
这两个小徒弟不知怎么回事，他可全看到了。
迪迦割开了葛洪的后背取出了不少骨头，将他连着那些骨头一起放进了笼子里，自己直接钻进了那葛洪的死尸当中！
该死的迪迦！他这都是哪学来的邪性本事？
必须提醒这些可怜的npc识破骗局！他们一定会救自己！这是唯一的生路！
少羽蛆虫似的跳动起来，拼命挤眉弄眼。
秦凡的操作，当然不是少羽看到的那么简单。
如果想要用操作皮套的方法来控制葛洪的尸体，那是绝对不现实的。
镇魂钉捣毁其大脑，但身体其它结构都保存完整，短时间内完全可以正常使用。
于是，秦凡使用金丹保持了肉身活力，自身则像是驾驶机甲那样鸠占鹊巢。
当然，体验感很不好就是了。
见少羽又不老实，秦凡眼珠一转，决定让本地人来料理他。
他手中玉带一指少羽，两个小童子立刻会意，但都有些犹豫。
“可是师傅，我等手脚不利落，怕是怠慢了这人种...”一名童子试探着问道。
一只大手比出数字四，伸到了他的面前。
“四天禁闭？可是，师傅，我...”小童子面色惨白，想要争取一下宽大处理。
却见葛洪面无表情，再度猛伸出四根手指。
“八天禁闭！？师傅，我...是！徒儿遵命！”小童子万分无奈，生怕八天变成十六天，急忙鞠躬认罚。
两个小童子也不知道今天这师傅抽了什么邪风，有了前车之鉴，再不敢言语，老老实实开始干活。
一人抱着那堆骨头，一人抱着少羽，一起走出了山洞。
山洞外一条小路盘旋联通上下，往下走不出一圈，便是一个恶心的地方。
满地都是黏腻质地，红棕色如沙土一般的物质，地面冒着热气，数种臭味混合一处。
有些地方原本以为是黑斑，走过去才发现是聚在一处的大苍蝇，人一靠近便嗡嗡起飞。
脚下走动，带出一片片白花花的蛆虫在地上翻腾。
【腐海君王：哇塞，有机质？看着还是上等的有机质，卖给我得了？】
【瘟疫医师：你的医疗队到底给你动了什么手术？你为什么能操纵死尸的神经系统？
老兄，我承认之前是我有点傲慢，你能不能给我颗眼珠或者一颗肾让我好好研究研究？】
【白无常老谢：怪哉怪哉，酆都城里还有这样的奇怪地方？为什么我觉得这不像是个什么好地方呢？】
【妖冥使鱼鳃：是啊，是个很奇怪的副本，既不是完全虚构，也不是过去的投影，还真是新鲜...】
...
这时弹幕讨论中突然多出一条奇怪的弹幕来：
【红教皇：在你前面，腐泥里有个人！】
秦凡后背发毛，急忙操纵着葛洪看了过去。
地上的腐泥里，一道人影只露出上半身，身体反仰紧闭双眼，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第160章 炼丹这一块
这家伙一张四方凶恶大脸，身披红衣，这不正是惩恶部的天骄少年吗？
说好的飞升上界呢？怎地青瓜似的被人栽在地里？
秦凡没有声张，两个小童似是司空见惯，直接抬腿跨了过去，继续忙碌了起来。
挑选了一个合适的地方挖坑，将少羽也给埋了下去。
不知道这腐泥里是不是有什么古怪，活蹦乱跳的少羽一埋进去，他的双眼瞬间蒙上一层白翳，身体向后反弓，一瞬间便没了动静。
【666，少羽终于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有一说一走得有点太轻松太痛快了。
应该拿蜡烛一点点烤死，或者用针一点一点扎死才合适。】
【太好了太好了，送少羽和太爷团聚，真是行善积德，日行一善，大善人啊！】
【不对！这人肯定活着！要是死了，弹幕那就没了！】
......
将少羽种了下去，两个小童子有些畏惧地看了看秦凡，“师，师傅，这骨头还是送去炼了？”。
炼了？这是什么奇怪的用词？
秦凡先不着急点头，而是操控着葛洪在这里仔仔细细转了一圈。
腐泥中栽花似的载着不少人，但来自那二十四族的却只有惩恶部的那一个，其他的都是生面孔。
仔仔细细看过一圈确认之后，秦凡操纵葛洪回头，向两个小徒弟摆摆手。
虽然疑惑师傅今天的反常举动，但两人不敢多说多问，急忙抱着那堆骨头重新沿着山道跑向上方。
秦凡紧跟在他们身后，顺着向上山道来到了一处新地点，这里被石门封锁，一名小童不知道如何操作一番，门才缓缓升起。
还未完全升起，便已经感觉到了门后扑面而来的燥热之气。
这里摆着几口大缸，中央立着个特大号炼丹炉正在工作着。
烈焰熊熊，丹炉之中不知道在炼着什么。
“师傅，等今天再来几个人种，咱们这个月炼丹的活计就算是完成了。”一名小童笑着说道。
“是啊是啊，只等人来取就是，不然这鬼地方只有咱们师徒三人，实在难受。”另一小童帮腔。
此处只有这三人？那岂不是...
还在思索中，小童已把那骨头捧起来，送到秦凡手边。
秦凡心中恼怒却没法说话，只能抬手指指丹炉，示意两个劳动力自己动手。
“师傅，我等肉体凡胎如何能碰得了那火炉子？我们真的知道错了！师傅饶了我们吧！”
“师傅饶命！师傅饶命啊！”
两徒弟磕头如捣蒜，秦凡翻个白眼，操纵葛洪亲自上前。
在两个小童子惊骇无比的目光之中，他们的师傅直接张开双臂，扑在了丹炉之上。
“师傅！！！”一童子扑上去便准备救人。
“别去，你疯了！？”另一人急忙将他拉住，往后退去。
就这一耽搁的功夫，葛洪的尸身已经冒起阵阵黑烟，轰然腾起火焰。
“师傅着啦！呜哇——”
“师傅死啦！师傅自杀啦！”
两童子吓得抱在一起大哭起来。
想跑，但腿吓软了，此时想站都站不起来，只能在地上向门口爬。
葛洪被火焰烧得吱吱冒油，身体越来越干瘪枯槁——
“你俩，上哪去啊？”两童子正在边哭边爬，突然听到有陌生人声，惊骇回头看去。
只见在烈火之中，一道恶鬼似的人影正从葛洪的尸体中爬出来，直勾勾盯着他们。
“妈呀！！！！”“哇啊！！！！”
两人吓得鬼哭狼嚎，滚地葫芦似的跑走了。
秦凡也不着急追，这下面是死路，这两人没处可去。
如同沐浴一般，烈火将秦凡身上沾染的碎肉血迹烧了个干干净净。
“走你——”秦凡抬起一脚，直接踢翻丹炉，打开炉门。
本意是看看这炼的到底是什么丹，却没想到，一阵混合糅杂的嘶哑惨叫声从其中传出。
竟然有活物？
秦凡骇然，赶紧反转丹炉，将内里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
发出惨叫的是一颗石墩大小的肉球，可以看出是由昨日成功通过噬诡碑的各族天骄们融合组成。
它们各自特征还保留着，但体积小了很多，如没骨头一般揉在一起成了颗球。
【白骨鬼王：妈的，欺人太甚！！！】
【孟婆：这副本当真看着窝火，真是欺我酆都城无人。】
【妖冥使鸟嘴：我死也没想到这该死的副本竟然会这么发展。】
【秦广王：哼！】
【楚江王：哼！】
......
其实，这种走向秦凡已有所预料，所以此时并没有过于吃惊。
不仅不吃惊，还十分开心！
如果这边真的是什么仙界反而难搞，现在这样最好，他将成为最后的利益获得者。
秦凡拿出空闲的精灵球，将这一团不知是死是活的混合物装进了其中。
随后他一路杀回了下方。
两个死小鬼没有躲在笼子的位置，而是躲在了下层角落，用腐泥把自己给埋了起来。
“出来，出来！”秦凡一阵乱踢乱踩，他们便哭着喊着出来了。
“你杀了师傅！我和你拼了！”一名童子哭着扑上来撕打秦凡。
“去你丫滴！”秦凡飞起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
童子垂直起飞三四米，一个倒栽葱扎进腐泥，呜哇呜哇啃了好几口烂泥。
这下好了，跑也跑不掉，打也打不过，两人彻底投降，问也不答，只是抱在一起哭。
秦凡将两人捆在一起，背在了背上，将少羽也从泥里拔出，捆在镇魂钉的尖端。
“嚯哈——！！！”镇魂钉横劈，扫过地面比粑粑还恶心的烂泥上。
少羽无助地扭动起来。
“咿哈——！！！”镇魂钉竖砸，少羽整个没入腐泥，连一根头发都没露出来。
他想要装死，好骗过秦凡将他丢在这里，但眼角不由自主流出的泪却出卖了他。
怕没有有力证人，秦凡将被埋在泥里惩恶部的天骄也救了出来。
一把将他拉出泥坑的范围，他立刻恢复清醒，虽无比虚弱，却还是第一时间伸手去摸腰间的宝剑。
第161章 地狱直通车
并非他不继续探索，而是时间快到了。
时间太短，三折腾两折腾，估计就剩下最后十几分钟而已。
“这笼子，有人要没？快，快快！”出门不捡东西就是丢，秦凡决定卖点什么。
【蓝教皇：这个大小...拿来关女巫正合适！我出天使的画像一张！】
“呸！还特么画像，给我只活的我都不稀罕！不卖！下一位！”
秦凡啐了一口，继续催促：“各位家人各位家人，时间有限！快快出价！”
【悲鸣马戏团团长：我要了！拿来关那些动物倒是很好，反正你快回去了，便宜点一百诡币处理给我怎么样？】
“呸！我砸了也不卖给你！不卖！下一位！”
秦凡轻蔑再啐一口。
资本家会出售超低价牛奶以挽回损失吗？
不可能的，宁可倒进海里也不会卖掉。
【恶魔王子：这个...能不能关住三头犬？】
“三头犬？那就是要锁狗呗...”秦凡一边念叨，一边开技能查看。
这笼子确不是凡物，但够不上藏品级别，效果不错，但秦凡用不上。
“还有两分钟，我就关闭了。”传送门好心提醒道。
“这东西锁条狗轻轻松松啊家人！要买快快出价！”秦凡焦急催促。
【恶魔王子：这...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拿什么来...】
【恶魔王子：这样吧，我这里有一张召唤券，能召唤地狱直通车，你用掉就可以来地狱做客，怎么样？】
叮——！
订单触发，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清脆悦耳。
“没问题，成交！走你！”秦凡手一摸笼子直接发货，随后跨步便钻进了传送门之中。
秦凡出去之后第一感觉便是有些不太对劲。
阳光不再，天空恢复了暗沉模样，营地规模变得更大，从原本的各自为营，变成了现在彼此之间有了联合与排斥...
这真的是四个小时里发生的事情？
秦凡刚刚走出，已经有眼尖的发现了他，大吼一声，“大哥回来了！”
“大哥！”“大哥——！”“大哥回来了——！”
瞬间呼唤声响成一片，秦凡被团团围住，首领们七嘴八舌询问里面的情况。
“大哥啊，你一走就是两天时间，我们可担心死了！”
“是啊大哥，三弟一直说你不会回来了，我差点把他打死！”
“大哥啊你可回来了，你给我们的秘籍我们都有认真修行...”
...
“两天？我只走了两个时辰而已啊？”秦凡虎躯一震。
如果是两天就能说得通了，两天时间营地之间沟通交流增加，出现联合倒是能说得通。
“怎么回事？”秦凡将背上两童子放下，质问道。
此时两人在诸多模样古怪凶恶首领的围观之下吓得瑟瑟发抖，一先一后全都尿了。
“大哥够义气！出去就出去，还带小零食回来！”
“哈哈哈，我这就宰了两人，挖出心肝给大哥吃口热的！”
“不！要把二人养起来，这样岂不是就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肉可吃？”
...
“去去去！都去！我有话要问！”秦凡赶走捣乱的，踢了踢两人，“说，怎么回事？
为什么我只过去一小会，这里就是两天时间？”
两人欲哭无泪迷茫时，其中一个突然眼前一亮，结结巴巴说道：“我，我知道，能不能，不要吃我们...”
“你要是不说，先剁你条腿解馋！”
“我，我们师傅说过，监狱外面一个月，是，是里面的一年！不知道是不是因，因为这个。”他磕磕绊绊抛出了重磅炸弹。
秦凡眼一眯，他有必要先搞清楚事情的原委真相再做打算。
“你们回去集结族人！一个时辰之后回来，我有大事要说！”
秦凡下令，首领们各自返回召集族人。
他将两童子带回自己人的帐中，又唤醒了身为幸存者的惩恶部天骄，彻底搞清楚了想知道的一切。
他们所在的位置根本不是什么酆都城，根本不是。
这里，只是一个囚禁着丹材的监牢。
和老太太种菜的后花园没有什么区别。
这二十四族，便是丹材，更是囚徒。
不知道他们犯了什么罪，更不知道他们的来历，两童子只知道他们皆是被散去了大半智力，流放至此地。
至于雾里的那些生物，类似鸟官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玩意，则全部都是自然产生的。
这两个世界时间流速不同，外界一个月，监牢里便过去一年。
葛洪，是个基层天官，负责采丹材后炼丹上贡，每月一次雷打不动。
他压根就不是什么能上台面的货色，比他更强的，比这里诸位首领更强的要多少有多少。
但如果发现了葛洪身死，丹材丢失，那么一定会发天兵查明缘由的。
“届时，天兵必然血洗此处，我等的命，定是也保不住...”
“算了师兄，咱们早些找绳上吊，起码死得利索。”
“师弟，呜呜呜——”“师兄，哇哇哇——”
两童子又哭了起来。
啪！！秦凡一拍桌子，“不许哭！继续说！”
小童子战战兢兢继续讲。
按照正常情况，今天便能凑齐丹材，明天早上便可成丹，而明天中午，便有其它天官来收丹。
换算成这边的时间...那就是还有不到十天时间可做准备。
惩恶部天骄也被唤醒，他作为第一个进入的见证了全程，提供了关键信息。
“不要飞升——不要飞升——”
“上界大能以我等为丹材——”
“天骄炼丹，平庸者当柴——”
因为智力问题，他的讲述磕磕绊绊，缺少关键逻辑与细节。
不过，秦凡还是听懂了。
这些倒霉的天骄们要是能活着摸到碑体，那就会被传送到笼子里，随后被种进腐泥之中。
腐泥中蕴满诡力，会源源不断涌入他们的体内。
装满之后，便会失去行动能力，如采摘果实一般被人挖出，投入丹炉。
这惩恶部天骄偷藏了一件诡物，有个小出口能够释放诡力，这才撑到了现在。
第162章 两人离开
怎是一个惨字了得。
“嗯...总之就是这么个事...”秦凡指头敲着桌子，看看弹幕，又看看队友们。
弹幕不用说了，此时酆都城已经刷屏，清一色都是【主播干丫的！给我们出口气！】
废物队友们脸脸懵逼。
“几位，这边可两天过去了，你们有啥发现？不会啥也没干吧？”秦凡已经做好了看笑话的准备。
“额...其实我们刚才都要走了，现在是等你来着...”良子挠挠头，欲言又止。
“嗯，这两天时间里，我们击杀了二十四个小boss七个大boss和一个终极boss，破解了谜题，救出了异族公主，王刚获得了诡力，还完成了部落中的各种委托任务，在雾中探险整整七日，找到了失落的宝藏，救出了珍稀动物，发掘了古老的金矿，拯救了世界末日，抓住了几只野生哈利波特...
除了这些琐事之外，我们还找到了结束副本的出口，就在离这不远的山坳。”麻雀一口气说道。
“喂喂喂！这是两天能办到的事情吗？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啊喂！”秦凡跳起来吐槽道。
“这你别管，总之我们确实找到了结束副本的出口。”麻雀莞尔一笑。
“真的？”
“十分确定，就等你回来了，我们推测现在离开的话，任务完成评级至少能有B级，运气好的话能达到A级！”麻雀背起行囊，同时整理好装备。
“我们决定要出发了，你什么打算？”
秦凡摆摆手，“你们去吧，我这个人感性，我留下来看能不能改变些什么。”
良子闻言，眯缝的小眼惊得圆睁。
“你疯了！你一定疯了！”他夺门而出，以远超博尔特的速度前往副本出口一跃而入，结束了本次副本。
“我猜到了，你一定会这么说。”麻雀微微一笑，“其实我也想留下来看看你有什么办法扭转局势。
“但是...”，麻雀指指胸口处异调局的标志，“任务在身，我就先走了。”
“拜拜拜拜。”秦凡摆摆手。
麻雀也离开了。
“你呢？现在就是个残魂级，真打起来人家一个屁都给你崩死。”秦凡最后看向王刚。
“你说得没错，我刚刚获得诡力，现在既不会使用，身体也没有获得什么强化，战斗力趋近于无...”
王刚推推眼镜，“但是！我拒绝！”
“我已经过了三十六年该死的无聊生活！至少有十年每天都要和疯子与精神病作伴！我过够了！”
“我要留下来，要是死了，那算我活该。”
秦凡看了半天，竖起大拇哥，“行，算你牛逼。”
这一下，队伍便只剩下了三人。
部族的集结已经完成得差不多，秦凡开始在心中打起腹稿来。
【瘟疫医师：主播主播，你怎么不看看我给你打赏的好东西？】
【瘟疫医师：真的你快看看吧，我给的可是不折不扣的好东西。】
看到弹幕秦凡想起来了，瘟疫老哥打赏的东西确实还没查看效果。
这是一个特大号的，几乎有手臂粗细的胶头滴管。
【A级诡物：软滴管】
【有前置条件的特殊物品：能够吸取一切使用者理论上能够接触的物品并且互相混合，不限物品种类与状态。
如果吸取的物品会导致使用者受伤，那么软滴管也会受到不可逆的损伤。
如果吸取物品会导致使用者死亡，那么软滴管会报废。】
【势利眼：拥有此前置条件的诡物在使用时无需使用诡力，但需要使用诡币。】
吸取与混合一切理论上可接触的...
说明很是拗口，所以秦凡打算实验一下。
他出门捡了一块看着顺眼的石头，左看看右看看，看到绑在镇魂钉上的少羽。
那...来吧？
少羽和石头试试，没准能出墨菲特呢。
这也是没痰，要是有痰就让少羽和痰试试，看看能不能出个扎克。
滴管悬空对准少羽，一按一松。
【请选择抽取比例：0%】
很科学，很数字化，不用凭感觉，精确到了小数点后两位。
秦凡没敢多抽，第一次选择了抽取5%
【请支付七百诡币后继续使用】
“七百！？”他惊呼起来。
【瘟疫医师：咳咳，这东西就是收费有点太贵了，不然才不给你嘞...】
七百就七百！现在商会财大气粗，不缺这点。
就这样，百分之五的少羽与石头融合了。
“有什么感觉吗？”秦凡戳了戳石头。
少羽不言语，毫无反应。
秦凡给了石头一脚。
少羽不满唔唔了两声，也没有太大反应。
百分之五太少？拉到百分百试试呢...
【请支付两万诡币后继续使用】
麻蛋，给了！
石头还是石头，没有长出四肢或者五官，没有任何异常。
少羽原本的身体立刻陷入昏迷，对任何刺激都没有反应，彻底成了没灵魂的空壳。
“我们踢它一脚？”王刚似乎看懂了，兴致盎然上前怂恿。
“好主意！”秦凡飞起一脚。
石头撞上帐篷又掉落在地，毫无反应。
“我们...用火烧烧？”
“好主意啊！”
...
“没反应啊。”秦凡面露苦色，又花了不少诡币，将少羽的灵魂移回到了原本的身体中。
“哇——！！！！！好烫啊——！！！”
他立刻翻滚惨嚎起来，整得秦凡万分愧疚。
看来，灵魂的转移并不影响器官感受，只是限于生理原因无法表达。
此时外面各部族已经集结完毕，只等秦凡到扬宣布“大事”。
秦凡把自己要做的事情捋了一遍，总觉还缺点什么。
【剧情已进入分支，天兵即将前来讨伐此地，请会长在此之前联合二十四部。】
【届时，将根据任务完成度评级予以本次副本的最终奖励】
【保底奖励：副本脱逃券×1】
【请会长放开手脚，拿出最好的状态】
哦...系统任务又来了。
第163章 揭晓
左顾右盼，撤下一张床单，抽出火盆里的木炭吹熄，开始在床单上绘画起来。
“你要是想看好戏，待会就得给我帮腔，随机应变懂吗？”秦凡一边画，一边问王刚。
“哎呦我这我最会了，大哥你就放心吧。”王刚拍拍胸脯，饶有兴趣看着秦凡画画。
“只有炭黑色不够啊...”秦凡挠挠头，“缺点视觉冲击力。”
“对了！有办法了！”他突然想起了少羽。
......
不一会，秦凡闪亮登扬。
他面色冷峻，腋下夹着个画卷走在前面，王刚同样面色冷峻，用绳子绑了两童子牵着跟在后面。
【马面：来了来了！我有预感，要有好看的了！】
【灵魂牧者：这才是我想看的！主播快快推进剧情！】
【灵魂牧者打赏“咒鸡汤”×1】
【小红帽：打起来！打起来！！】
【嚎哭号船长：你们别说，主播画画还真有一手的...】
...
观众们多少知道秦凡的意图，此时一个个搬好了小板凳排排坐等着看好戏。
而部族首领们也在小声议论，不知秦凡为何搞这一出。
不明真相的年轻天骄们还等着飞升上界，一个个热锅上的蚂蚁般打转。
就在这样的氛围中，秦凡登上了临时搭起的高台。
此时废话已经没有意义了。
秦凡手中的精灵球一开一合，在他脚边吐出一颗未成形的人丹。
全扬鸦雀无声，首领们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这是个什么东西？
表面坑洼如糜烂的肉瘤，暗红近黑，不少未烧尽的惨白碎骨刺破表面，被扭曲拉长的眼耳口鼻散乱分布着。
它一出现，便散发出不太美妙的气味，并发出接连不断的惨叫。
不知为何，首领们在看到这东西时便感觉到一阵悲伤从心底升起。
“诸位首领。”秦凡声音不高，却像钝刀刮过，压得空气嗡嗡响，“都好好看看，看清楚了，认得这是什么吗？”
不等议论声起，秦凡已经转动人丹，将有着数张脸的那一面对准台下。
“这是你们送上去的孩子！是试诡大会上，被你们亲手选出的‘天骄’！”
其声振聋发聩，两名童子猛地一颤，被吓跪在地。
秦凡猛地踏前一步：“想知道你们的子嗣，你们自认的在那边做什么吗？不是在修炼，更不是登那狗屁仙！”
他取出那卷新鲜出炉的床单画狠狠抖开。
其上以炭笔和某种红褐色颜料勾勒出地狱景象：
巨大的丹炉如同噬人巨兽，炉口烈焰翻腾，炉身上密布痛苦的人面浮雕，扭曲狰狞，栩栩如生。
炉膛中正在熊熊燃烧的不是柴薪，赫然是一具具肢体扭曲，干瘪焦黑的少年尸骸！
而炉口上方，便是捋着胡子的葛洪与两名正在忙碌的童子。
两童子正将几个挣扎嘶吼的人影投入那翻滚着不祥金红色液体的炉中！那些被投入的身影，身上依稀还能看到各部族的特征样貌。
牛脑袋、马脑袋、骷髅脑袋、长舌...
虽然秦凡当时看到的画面没有这么夸张，但是稍稍做一点艺术加工，增加视觉冲击力也算是正常操作...
消息来得突然，台下依旧一片死寂。
“看清楚了！”秦凡的声音陡然拔高，撕裂了死寂，“那些被投入炉心的，是试诡大会的‘优胜者’！他们的血肉魂魄在炉火里熬炼，被抽筋剥髓，炼的就是我手中这种——人丹！”
随后，他抬手指地，“而炉膛底下，那些被当作柴薪烧掉的枯骨，就是考核失败的孩子们！”
他的语气在适当的时机变得悲戚：“无论成败，只要踏入试诡大会，就是踏上了通往丹炉的不归路！这就是‘上界’！这就是我们的同胞趋之若鹜的‘试诡大会’！”
扬中依旧是一片死寂。
一阵风吹过，床单上巨大的丹炉随风抖动，仿佛燃烧了起来。
秦凡知道，是时候再加一把火。
“后土在上！我还救出了幸存者一人！他见证了这一切！”
秦凡说着，变魔术似的取出了惩恶部的天骄。
“上界天人称我等为罪人！将我等视作牲畜药材！他们都死了，都死了！！！”
他惊恐地四下张望，指向了那两个童子，“是他们！他们就是炼药的童子！”
又看向秦凡，“是这异族人杀了葛洪！为我等复仇，带我脱离那苦海！”
证据摆在面前，由不得不信。
各部首领脸上血色褪尽。
有人攥碎了石座的扶手，碎石簌簌而落。
有人喉头滚动，发出野兽受伤般的嗬嗬声。
牛头部首领猛地站起，魁梧的身躯摇晃了一下，又重重跌坐回去。
白骨部首领眼窝中的青光死死盯在那半成品人丹之上，白骨部天骄已被烈火烧融，只剩下些许轮廓。
......
秦凡能清晰感觉到在空气中积蓄疯涨的暴怒情绪。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站在山巅眺望即将到来的乌云，那种压迫感与心中气力猛涨的感觉总让人欲罢不能。
只是——
这怒火还不够纯粹，里面夹杂着的犹豫，让它无法凝结为冲破一切，团结一致的巨浪。
那么，再加把火！
“我们被骗了多久？十年？百年？千年？”他的目光冰冷锐利，缓缓扫过每一张惊骇、愤怒、崩溃的脸庞。
“我们最优秀的族人被当成药材，看着我们的孩子沦为烧火的柴薪！
我们这些罪人，还要称颂上界的恩典！
好好看看这金丹，永远别忘记他们做的一切！！！”
死寂被打破，情绪被彻底点燃。
粗重的喘息，压抑的呜咽与窃窃私语交织在一起。
愤怒在空气中无声地膨胀、发酵，像一张拉满的巨弓，绷紧了每一根神经。
很好，继续加码！
“愤怒吗？该愤怒！”秦凡猛地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这即将喷发的火山，“但这怒火，不该只烧在我们自己心里！更不该在绝望中熄灭！”
第164章 被围剿了
秦凡飞身下了高台，来到牛头部首领面前，直视着他赤红的双眼：“我看到了炉火中燃烧的牛角，那孩子死得很不安详。”
牛头首领胸膛憋得几乎要爆炸，牙关紧咬，再也无法忍受似的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
至此，它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彻底的狂怒所取代。
“诸位！”秦凡退回高台，声音如重锤砸落，“上界为我等冠名罪人，予取予求！我们还要跪着吗？还要引颈就戮，把自己的骨血送进那丹炉吗？”
“不——！！！”牛头首领怒吼一声。
“不！”“我们要反抗！”“去他妈的天人！！”...
等怒吼声稍降，秦凡猛然拔出镇魂钉直指长空，“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
“我看到了我们的胜利，看到了我们的新生，而我，将会作为领袖带领你们走向这一切！！”
在拥戴的高呼声中，秦凡的小小演讲结束了。
毫无疑问，他拿到了最高规格的奖励。
在浏览了系统提示的奖励详情之后，秦凡当台放声大笑，状若疯魔。
首领们面面相觑，随后面然首领当先跳上台去。
“大哥，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秦凡的表情严肃起来，抬眼环顾四方——
“这块地方我看就不错，我要在这里建城！”
“建，建，建城？现在应该建城吗？”面然懵逼了。
“你质疑我！？”
“不，不，但是...好吧，我们这就准备。”
...
按照秦凡的要求，二十四族首领在几天时间里建起了个低矮的小城楼。
“大哥，这就算成了，都是按照你的要求办的，一点没马虎。”
“哎呀...”秦凡给自己整出一身冕旒龙袍，阔步缓行，进了城楼里，悠然坐在了主位。
王刚一副狗头军师打扮，一直跟在他的身旁。
“呼——爽，哈哈！爽！就是这种感觉！哈哈哈哈！”
秦凡是爽了，但酆都城的观众们懵逼了。
【牛头：嘶...这城楼我怎么越看越像是老阎王殿呢？】
【妖冥使鱼鳃：别说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秦广王：得了，你们闭嘴吧，我看也像。】
...
没错，秦凡就是如此得恶趣味。
这阎王殿与现实中的一样破旧简陋，唯一的区别就是殿门口没有立着牛头马面的雕像。
但是有真的牛头马面站岗。
坐在大殿中石刻的宝座上，秦凡开始琢磨自己的名头。
他自封个阎王？不行，这玩意没有自封的。
而且这么大费周章就当个阎王...
亏了点。
“决定了！”秦凡一拍扶手，“以后咱们的地界就叫酆都城！我，就是酆都大帝！
不过好像有个酆都大帝来着...那我就是个别的什么大帝！”
首领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解其意。
“总之，我以后就是大帝了！”秦凡叉腰说道。
“那，那谁是二弟？”独角首领弱弱问道。
“胡闹！此大帝非彼大弟也！此乃...”秦凡词儿都没拽完，牛头马面已经跑进了殿中。
“大哥！天人打过来了！”“大哥，来了好多的人，还有天上飞的！我们应该怎么办！？”
二人神色慌张，声音都在颤抖。
“哼！草包！一群虾兵蟹将把你们吓成这样！”秦凡从宝座上起身，向着大殿最高处走去，“走，随本帝一看究竟！”
登高望远，秦凡发现他也许把事情想得有点太简单了。
“咕嘎——”一只鸟官惊恐穿透迷雾，向着这边疾飞而来。
随后，便是无数奇形怪状的雾中生物冲破迷雾，从西面八方向着中心汇聚。
【妖冥使兽脚：哎？哎！？？这里面怎么尽是些已经灭绝的珍禽异兽？这个好啊，主播卖吗？】
【楚江王：还真是...还真是！尽是些已经绝迹的奇兽！要是有它们在，我酆都城周围何至于那般荒凉？】
【腐海君王：咳咳，卖给我也行，我也没见过，能丰富点就丰富点呗。】
......
“大哥啊，这些平日里见不到的畜生现在都疯了，全都冲我们来了！”牛头马面心中发虚。
“哈哈哈！不必担心！”秦凡仔细观察过之后哈哈一笑，“据我所见，它们必然不是冲我们来，只是单纯地在逃亡而已！”
逃亡？逃哪门子亡？
答案很快揭晓。
下一瞬，汹涌如海浪一般的攻势自雾中袭来。
金色的箭矢似雨点一般落下，将大片大片正在逃窜的雾中生物射成筛子。
巨大的飞斧去而复返，所过之处，雾中生物皆如被收割的麦子般一分为二。
火焰、雷霆、大锤....轮番上阵。
这些可怜的珍稀动物们还没跑出多远，便几乎被消灭殆尽。
“大哥！兵临城下了！四面八方都有！”
“大哥！出兵吧！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这就去拼命！”
“大哥，快做决定吧！打到家门口啦！”
...
各部首领已经红了眼，握着武器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虽然还没见到敌人登扬，但他们已经明白今日难逃一死，只等秦凡一声令下，便可慷慨赴死。
“哼，慌什么慌？”没想到，秦凡却只是摆摆手，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
“敌人都没见到，怎能自乱阵脚？”话音刚落，似是回应他一般，大军已然破雾渡河，带着滚滚烟尘包抄而来。
金甲天兵如小虫一般密密麻麻，矛戈朝天不计其数。
那些漏网未死的雾中生物又被为首开路的天兵一矛戳死，随后被大军踏平在地。
“吼——！！！”一声闷吼猛然震碎了迷雾，一道山般的巨影破雾而出！
高逾百丈，身披熔岩重甲的地吼犀牛出扬，只是轻轻一碰，拦路的小山便轰然崩碎垮塌。
第165章 赤霄
“大哥！这可如何是好啊！”
“大哥！快做决定吧！”
“我等必全力反抗！定然不生退意！”
......
说不生退意，其实已经生了退意。
首领们都明白，他们的下扬就和那些雾中生物没什么区别，被人像宰野狗一样宰掉，连全尸都不会留下。
“你看看你们，一点定力也没有，来人啊，把我的黄裤子拿来。”秦凡随意摆摆手。
首领们面面相觑，别说什么黄裤子了，这压根也没见过他换裤子啊。
“得了得了，你们真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有...”秦凡伸个懒腰，翻身上了阎王殿房顶。
诡力凝聚转化，让他随便说一句话也能如洪钟般响彻天地。
“来者何人？为何杀我酆都城一级二级三级保护动物？为何犯我领土？”
此言一出，大军竟然真的停止了行进。
“咚！咚！咚！”
八面夔牛战鼓在八方炸响，队伍一分为二，一名赤发金甲的巨人驾着三首龙鹫俯冲而下。
龙鹫遥遥落在百丈位置，巨人站在龙首与秦凡遥望彼此。
秦凡...眉头一皱。
这气势上好像压不过啊。
单这三个脑袋的坐骑都比他的城楼要大，对面的盔甲也更加闪亮...
“你这孽障，设计害死天官本就是大罪一桩，竟还敢自立城池？莫非真不知死字怎么写！？”
巨人暴喝一声，声如滚雷，震得一些体弱的族人们口吐鲜血。
坏了，秦凡一顿。
对面声音也比他更大，这下气势上真被全面压倒了。
“哼！我乃朝天将赤霄！你爷爷不杀无名鬼，速速报上名来！”赤霄再度大喝一声，提起手中重戟直指大殿。
“赤霄我儿！爷爷说出名来吓死你！”秦凡抖抖身上龙袍：“这地界叫酆都城！你爷爷我是这里的大帝！你现在跪地自刎，爷爷就留你个全尸！”
赤霄一愣，仔仔细细重新打量了秦凡一番。
他觉得秦凡与那些普通的犯人很不一样，看他的时候目光中满是莫名其妙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一点胆怯畏惧都没有。
物以稀为贵，这样的囚徒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我说你这虫豸还真是有些特异之处在身，这样，本帅给你个活命的机会...”
他一抬手，一只特大号鸟笼出现，直直飞落到秦凡面前。
“你现在进去，我保你平安！这方监狱清扫完毕之后必然有新的罪人丹材进入，届时你接了葛洪的差事，继续管炼丹！”
赤霄很有信心，眼前之人一定会同意。
不仅同意，而且还会视他如再生父母一般。
如此这般更好，只要能找个人接了葛洪的位子，此事便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大哥，不可信这鸟人的鬼话啊！”
“大哥！大哥！！！”
“该死的鸟人！竟敢蛊惑大哥！我和你拼了！！”
首领们气急想要动手，但赤霄只是轻轻一挥手，他们便被无形的空气墙拦住，不得寸进。
秦凡摸摸下巴，开技能查看赤霄...
天灾级，真的毫不意外。
再看看地上那只笼子...
哎呀呵，还是个诡物？
可惜了，他有了精灵球和随身储物栏之后不再需要这些容器类型的诡物了。
“这笼子大家看出什么门道没有？有没有人知道其中的来历？”秦凡转而与观众们交流起来。
【灵魂牧者：我这里已经看到商品简介了啊，叫什么“门摩国大将军金丝笼”，还是个B级诡物嘞。】
【瘟疫医师：嘶——这个好奇怪的名字，风格也很复古哈，诡物效果很一般，但当个装饰还不错。
可惜了，刚刚做实验把狗给整死了...暂时用不上，等我给狗复活了再说。】
【嚎哭号船长：笼子这东西我倒是用的上，总有叛变者和其他海盗来找麻烦。
但是用这么漂亮的东西关这些人渣有点太便宜他们了。
我更喜欢用长满了锋利藤壶贝壳的铁笼子关...】
......
商品简介？他们也能看到商品简介？
疑问刚刚生出，便被系统提示按了回去。
【提示：当馆长想要出售一件商品，且已通过任何手段得知其具体信息后，便会为观众展示商品简介。】
哦...原来如此，还怪贴心嘞。
与其他观众们不同，此时酆都城众人却已然看出了其中门道来。
【孟婆：这笼子...叫什么名字？门摩国大将军？门摩国不是在数千年前进犯我城被灭了吗？】
【牛头：我去？有这回事？】
【马面：你不要丢人了好不好，历史怎么学的？
不过我记得历史上对这段的描述也没多少，只有简单的一句‘门摩进犯我城，被灭国’，然后就没了来着...】
【秦广王：此事确实古怪，不行，我得多叫几个人来看。】
【秦广王邀请“宋帝王”进入直播间】
【秦广王邀请“仵官王”进入直播间】
【秦广王邀请“阎罗王”进入直播间】
【仵官王：好你个老骚，上班时间看直播，我说怎么今天要审的亡魂那么少，都在你那了吧？】
【宋帝王：咳咳，其实是我告假出游了...不过这是什么直播？老骚莫名其妙让我们看这个干什么？】
【秦广王：你们别管那么多，先看看这东西...】
【阎罗王：古董？这我懂啊，这是门摩国的东西？开玩笑，肯定假货！
我看这东西不像几千年前的，像上周新做的！
要包浆没包浆，要韵味有韵味，做得再像也没用...】
【秦广王：你别比比了，左上角按钮可以切换视角，你看看全景再说。】
【阎罗王：切换视角？难道还有特写？】
随后，他看到了全景。
大军压境，门摩国大将遥指老阎王殿。
【阎罗王：？？？？？？这给我整哪来了？这对吗？！】
【秦广王：这笼子先卖给我吧主播，放你手里我不放心，万一待会人家拿回去了怎么办？
二百万诡币高高的，成交不成交？】
第166章 真神登场
此时赤霄早已等着急了，“混账！还在发什么邪呆？本将军一言九鼎！快到笼子里来！”
秦凡也在此时动了起来，真的走向那笼子。
“大哥——！！”牛头首领只觉得脊梁被打断一般，一下子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喊打喊杀的首领们一下子没了声音，各个神色复杂看着秦凡。
“哎——你们别瞎想，他要是真钻进笼子偷生，我生吃地球。”王刚摆摆手，非但不沮丧，反而很兴奋，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果然，在秦凡手摸到笼子的时候，笼子便立刻消失了。
“你才到笼子里去！”秦凡指着赤霄的鼻子高声回道。
......
什么？拉拢不成还丢了笼子！
赤霄觉得很没面子。
他想要一戟把这个蹬鼻子上脸的虫豸扎死。
但是，这样会让他更没有面子。
大将军被三言两语激怒...怎么说怎么不好听。
嗯，还是得按照原计划来，找补出点面子得了。
心中如闪电般思考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赤霄回头看向自己麾下的军队。
“弟兄们说——”他陡然暴喝，声浪震得山中簌簌落灰，“该赏他个什么死法？！”
十万天兵齐举戈矛嘶吼：“剥皮点魂灯！抽骨炼金丹！”
赤霄满意挥手。
瞬间，震天的杀喊声四起。
箭矢、雷霆与烈焰铺天盖地，狂犀低头狂奔，巨角直指大殿。
族人们早已互相依偎抱团，抽泣呜咽不敢多看。
少年天骄们傲然而立，准备慷慨赴死。
“大哥！兄弟们先上了！”“大哥，来生兄弟们还跟你！”“俺老牛这就先走一步！”...
首领们也拿出家伙事，带着滔天的恨意与赴死的决心跳下城楼，迎向八方之敌。
大地寸寸崩裂，敌军越来越近。
秦凡只是背着双手站在城楼上，任由狂风卷起龙袍，看景似的看着。
“啧啧，真壮观啊。”王刚啧啧有声，散步似的走到秦凡身旁。
“矮油？你不怕？”秦凡吃了一惊，好心提醒道，“副本里死了可就真死了哦？”
“害——”王刚摆摆手，“你一副尽在掌握的模样，早就有打算了吧？”
秦凡憋着笑，从怀里取出一张金色纸券抖了抖。
“这是什...”王刚不认识，但弹幕有人认识。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主播交代了，死定了。】
【科普一下，这东西叫副本脱逃券，无论什么情况，只要使用就能立刻结束副本，进入结算界面。】
【也就是说，迪迦很可能下一瞬间就会消失，而你...我不好说，你自己明白。】
......
看了一遍弹幕，王刚的笑容渐渐消失。
“嘿嘿，哥，你有办法扭转战局的对吧？”
“嘻嘻。”秦凡咧嘴一笑。
“哥，哥？不是，别开玩笑啊哥！你有办法的吧？你一定有办法吧！？”王刚急了。
“哎哎，年轻人就是心浮气躁。”秦凡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吓唬你一下而已，怎么还急了呢。”
不理王刚，转头看向城下。
此时，说是兵临城下也不为过。
秦凡几人当时走了好几天的路，大军几个呼吸便到了近前。
赤霄冷冷看着，他倒要看看这强装镇定的虫豸能装到什么时候。
秦凡一扫慵懒随意，眼神锐利，动如疾风。
诡力化作刀锋划过手指，鲜血涌出时，手指已经快速在面前绘制起来。
转眼间，一道血符绘制完毕。
“五方鬼帝，此时不出，更待何时？”秦凡暴喝一声，血符震散开去，融入天地之间。
轰——！！！
四方大地骤然塌陷，在大军冲锋的路上形成万丈深渊！
生死、阴阳、虚实...皆在此时变得模糊难辨。
五道青铜巨门破土而出，门扉上缠绕的锁链寸寸崩断，开启出一个缝隙——
阴风裹挟着黄泉百万恶鬼的呜咽席卷战扬，十万天兵战意溃散，前者亡魂大冒止步倒退，后者刹车不及撞上前者。
瞬间，一片大乱。
赤霄没有时间斥责士兵，他死死盯着那道门缝，额头冷汗涔涔滑落。
手中焚天戟竟发出刺耳的铮鸣，戟身烈焰在阴气之下明灭不定。
面前两扇门彻底开启——
两尊巨影，缓步踏出鬼门。
东方鬼帝郁垒玄袍翻涌，脚下孽海翻腾。
西方鬼帝赵文和手托枉死城，城中万鬼哭嚎。
只是二人的威压，便如寒潮般层层叠涌一层强过一层，压得赤霄座下三头龙鹫呜咽连连。
“这都哪来的牛鬼蛇神？！”赤霄身后一小将刚刚喊出一句，便迎面对上了西方鬼帝的双眼。
那小将嗷呜惨叫一声，三魂熄灭，七魄散尽，倒头就死！！
见此一幕，赤霄瞳孔骤缩，焚天戟向前一指。
原本畏畏缩缩的地吼犀牛与三首龙鹫瞬间红了眼，猛冲向两尊鬼帝。
指望两头畜生起大作用是不可能了，拖延点时间应该还可以。
趁着这争取到的宝贵时间，赤霄猛然从腰间摸出一枚玉符，一把捏得粉碎。
此乃传信玉符，此时的形势远超他的预料，眼看是要搞不定了。
这两尊鬼帝任何一个的实力都能与他比肩，更别说这样的门总共有五个！
必须求援！全力出兵镇压！
【秦广王：鬼帝大人们不是千年前便闭关修行了吗...这，这...】
【牛头：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直播】
【黑无常老范：我的老地奶啊...】
【恶魔王子：不错不错，这势头，有地狱大魔出手时的八九分了！】
【魅魔伊莎：王子殿下咱不吹牛行吗...】
...
青铜门接天连地，将各部落领地团团保护，安全感十足。
上一秒还要死了，下一秒就安全了。
你说说这事闹得呢...
回头看城楼上的秦凡，却发现他此时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在空中绘制着另一道血符。
秦凡一指将血符点碎在空中，再度大喝出声：“幽冥既临，地祇当显，请——
东岳大帝，酆都大帝！”
第167章 吾乃叶不凡
这方用来关押罪人的小世界，破碎了。
原来这苍穹不是漂在地上，而是罩子一般扣在地上。
天这一破，真实的世界才显露出来。
苍穹大地、山川河流、浮岛瀑布——
这些景观取天空而代之，整个世界变成了一个空心的球形，而一颗太阳正悬挂在球中心。
空间被破坏打乱，造成了如此奇观。
秦凡看到了，大群大群天兵天将，战兽战傀正从球形世界的四面八方包抄而来。
秦凡看到了，这方世界之中有个国家，建筑风格独特，规模也不小...
“大家都多看几眼啊！该截图截图，该录屏录屏啊！”秦凡大声提醒观众们。
空气中的阴气越来越凝实，估计很快就没得看了。
【孟婆：在看了在看了，两只眼睛都在看了】
【厄运使者：哇塞，这就是酆都城吗？】
【多萝西：？？？你闭嘴吧，这是门摩国，你到底看懂没看懂？】
【好战凶狮：这是门摩国吗？这不是酆都城吗？副本不是叫酆都城吗？】
【多萝西：你更是糊涂车子，马上闭嘴哈，爱上哪上哪去。】
......
“不过大家也不用担心啊！这一次直播结束主播会截取精彩片段制作成纪录片，到时候再看也不是不行哈。”
秦凡可记着呢，系统会对每次直播的精彩片段进行切片。
虽然具体作用还不知道，但是先画饼总没错。
此时，阴气浓度似乎到达了某种临界，虚实彻底混淆。
九重青冥化作阶陛，东岳大帝身形显现，每一步踏落，必定伴随泰山虚影落下，将来犯之敌连同地上的一切镇压。
呵——压得那叫一个平啊。
秦凡啧啧称奇。
甭管地上有什么，泰山之影压上去再拿开，那都平整得和镜子一样。
援军也发现了事情不对，骚乱之中就想跑。
跑可来不及了。
酆都大帝玄衣蔽天，掌中生死簿无风自动——
朱笔只是一点，便削去三十万敌军的寿元。
甭管妖魔傀儡，还是天兵或者天将，无不当扬三魂七魄离体，暴毙当扬。
“赤霄将军，我们来了！”八道流光自四面八方划过，聚在赤霄身旁。
乃是门摩国另外八员大将，至此，九名护国大将军齐聚一堂。
“随我结阵，引天雷！！！”
暴喝一声，九人结阵引动九天雷劫。
万道紫电尚未成型，便被酆都大帝袖中的孽镜台尽数吞噬，闹出的动静还没一个屁大。
东岳大帝抬手一丢，泰山帝印见风就长，一个呼吸便暴涨如巨岳大小，将这九人镇压。
大印抬起...
呵——平得和镜子似的！
秦凡不由得竖起大拇哥，这九大将军也真是真性情。
见人就打，打不过就死，这也太利索了。
本来还打算把赤霄逮住，好好放一波狠话，吟几首酸诗，狠狠打打他的脸...
现在怎么就死了呢？拦都来不及拦啊！
秦凡唉声叹气，从背后取下少羽来。
“好兄弟，咱们玩个游戏吧？我来扮演梅西，你来当一颗足球怎么样？”
少羽眼睛骤放光芒，连连点头！
要是秦凡能一脚把他踢死，那就再好不过了！！
“额...算了，突然没兴趣了。”秦凡被吓一跳，喂他一颗续命的药，重新背在了身后。
现在干点啥呢...百无聊赖的秦凡开技能看了看二位大帝。
这二位的简介简单得不得了，都只有一句话而已。
【东岳大帝：泰山化身，顶级尊神】
【酆都大帝：地府行政首脑，顶级尊神】
看着满地亡魂，秦凡也是丝毫不停歇，继续抬手画血符。
“菩萨，该渡一渡这些可怜人吧——”秦凡喊道。
下一刻，佛号响彻三界，地藏王菩萨赤足踏金莲而降。
掌中明珠照彻战扬，天兵手中兵刃竟化作毒蛇反噬其主，脚下绽开业火红莲，残兵败将如陷泥淖半点不得动弹。
曼珠沙华组成红色花海，自中心点快速盛放蔓延。
那些战死的，惊恐不安的亡魂仿佛找到了归宿一般，欢天喜地躲进了花海之中。
此时，酆都城众人已经集体沉默，反倒是其他观众瞧到了新鲜，显得是异常兴奋。
【执笔人：妙哉妙哉！真是酣畅淋漓！
自己看不过瘾，此番大战我已经全程记录，并且公之于众，作为小说宣扬传播出去了！】
【灵魂牧者：这到底是什么实力？我放牧一千灵魂便有压力，三千便是极限。
而这尊大神出手，却能直接号令百万亡魂！】
【暗骰赌扬：哎呦我直播是啥时候开始的？今天有事情耽搁了...】
【暗骰赌扬：我去！我去！！我去！！！这，这怎么回事？怎么就这剧情了？我错过了什么？？】
......
“放肆！放肆！！！放肆！！！！”
就在秦凡以为已经搞定了所有敌人，拿出躺椅准备坐下好好看看弹幕的时候，一道刺耳的声音传来。
中央宫殿房顶被冲破，门摩国国王猛冲出来。
秦凡开技能看了看...其级别竟然显示为【小世界创造者】
这是个哪门子头衔？
东岳大帝抬手便要丢出泰山帝印压扁这厮，秦凡却将其拦住。
这国王的模样也是有点太奇怪了点。
在这风格独特的门摩国中，这人却是一身实打实的现代装扮，脚下还踩着运动鞋呢！
这又是什么幺蛾子！
那人旁若无人飞到秦凡一行人上，扫视一圈张口就骂。
“妈的搞死的系统隔三差五搞这种莫名其妙的事件！
收丹材的小世界里也能刷新出这种难缠的小boss！？这和家里刷出个老虎有啥区别？
真的是，想消耗我的积分也要搞点合理的事情啊！
这种事情，简直是为难我至尊赘婿神医龙王叶不凡！”
他旁若无人一边大骂，一边抬手在空中虚点起来。
一看到这里，秦凡心里的大石头立刻落了地。
这家伙的系统还得手动操作，一定是低级货！
至于这家伙真是有系统，还是商会系统安排来逗自己开心...
第168章 地驴
“系统，我要兑换孙悟空一只，奎托斯一只，羽蛇神一条，阿波罗一只...”叶不凡报菜名似的念出一长串来。
秦凡深知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立刻进行下一步动作。
之前无论是五方鬼帝，还是地藏王，东岳大帝与酆都大帝这地府大三元，其实都是赠品——
是的，这些都是赠送的，都不是本次系统奖励的本体。
当时，系统奖励流程好像是这样的...
【您在之前的任务中展现出无与伦比的气魄与信心，效果绝佳，那么，自然应该获得与之相配的奖励。】
【随着商会的发展，我们要面对的敌人也越来越强大，拥有一尊真正的神祇作为靠山迫在眉睫。】
【如何拥有一尊神祇作为靠山？】
【然后我们把那些繁琐的流程丢给您的助手，而我们将像朋友一样，在轻松惬意的氛围中完成最重要的选择部分。】
【首先，神祇选择方面极为重要，这将直接影响到未来商会人才的力量发展体系。】
【我本应该为您推荐一些性价比更高的选择——比如天照、羽蛇神、施瓦罗格...】
【但是，您优异的表现让我们获得了最宽裕的选择权，我们将优中选优，直接在创世神族中进行选择。】
【首先，来自北欧罗巴大地的冰霜之源尤弥尔，您认为如何？】
这谁啊？
神话方面秦凡一窍不通，他只是知道这个名字。
【随奖品附送【世界树框架】【冰霜巨人原始基因库】【冰霜魔法框架】】
巨人？
“啊哈！我知道！我看过撤退的矮人！里面也有个尤弥尔！”
【......】
【那您要选择其作为未来的靠山吗？】
秦凡连连摇头。
【爱哪哪去？】
秦凡点点头。
【好的，下一位是...啊哈，找到了。】
【经典谱系，源头认证！真正的奥林匹斯神族源头——卡俄斯！！！】
【如果选择卡俄斯，将附赠【神力与权柄力量体系】以及初始元素套件，比如【大地盖亚】，【深渊塔尔塔洛斯】，【爱神厄洛斯】等，您要选择吗？】
这个秦凡也不认识，但他知道大地盖亚。
那个希腊传说中的泰坦之母，看来这次是希腊神话体系。
要知道，希腊神明那是出了名的爱乱搞，兄妹，母子，父女，姐弟，神明与凡人，神明与动物......
那关系乱得堪比随机排列组合。
秦凡可不想让他的展馆变成大鸡窝，所以这个也不能选。
于是，他摇摇头。
【爱哪哪去？】
秦凡点点头。
【很好，我就喜欢像您这样高要求有品味的客人，我们还有很多备选项。】
【下一尊神，我为您带来了梵，这是一个唯心创世的典范，一念一世界，唯心自至上...】
系统还没显示完毕，秦凡已经连连摇头，“不行不行，这个绝对不行，谁屙在这里了？端走端走！快点端走！”
【...可是馆长，单论面板强度与神话体系，梵一定是战斗力最强的...】
“哎——这你不懂了，阿三国那鬼地方邪性，而且从上到下都邪性！
阿三的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奇丑无比的杂种冠毛犬都能吹成开天辟地的神犬...”
秦凡连连摆手，“换换换，继续换！怎么都是些这些玩意？有没有厉害点的？”
【额...您别急，我们的备选项很多。】
【下一个是...地驴，这个您喜欢吗？】
秦凡眨眨眼，“地驴？这是什么？额，能解释一下不能？”
【是这样说，想必您听说过地心说与日心说吧？】
“当然了，可怜的伽利略就是因为支持日心说才被新大鹿踢死的，历史都学过...”秦凡停止胡言乱语，眉头猛然皱起。
“地驴，你的意思是...”
【是的，其实太阳是个巨大的磨盘，地球其实是一头巨大的驴，一刻不停绕着着这颗大磨盘转...】
“滚！蛋！！！”秦凡被耍，气得牙根痒痒。
【好嘞好嘞，那下一个！】
【下一位，盲目吃鱼之神，阿撒托斯...】
“滚——啊！！！！”秦凡好想一拳打歪系统的鼻子，奈何这东西没实体，根本办不到。
【您真是我见过最挑剔的馆长，那么...】
【坤舆之源，大地，生命与一切实体存在之母——后土娘娘如何？】
秦凡精神一振。
后土娘娘，祂名号华夏大地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上有皇天，下有后土。
这里的后土可不是如大地母神盖亚那般，虽代表的“大地”，却是一个更加宽广的范围。
作为四御之一，后土娘娘既不掌管东天神仙，也不掺和西天诸佛，更不掺和人间王朝变迁——
祂是万物之母，是一切收获，生命与生死轮回的缔造与监察者。
秦凡动心了。
【选择此选项，附赠地府大三元以及五方鬼帝哦——】
“选了！就这个！”一拍大腿，这事就成了。
之后，秦凡获得了一个小玩意儿。
无视叶不凡叽里呱啦说着什么，秦凡从脖子上取下一个小挂坠，恭恭敬敬放在了面前的石台上。
小挂坠落地就涨，一下子变得有西瓜般大小。
这是一个惟妙惟肖的精致小庙堂，神像，供桌，香案应有尽有。
随着秦凡诡力输送，小庙中熄灭的香烛悄然燃起，鲜花五谷，水果点心等贡品也摆上了那小小的供桌。
三炷清香，在小香炉中燃起。
秦凡收回头顶冕旒冠，抱拳行一礼，随后撩起袍子双膝跪地，三叩首。
随后，秦凡仰头高呼：
“承天效法后土皇地祇至尊——弟子恭请坤元之主垂聆凡愿！”
刹那间，大地回春，焦土上新芽盛放，地涌清泉化作溪流。
亡魂挣脱苦海束缚升空，化作漫天萤火向秦凡汇聚。
日月同辉，天地进入一种黑不黑白不白的，既不是黑夜也不是白昼的奇怪而均衡的状态之中。
第169章 后土驾到，六道轮转
“什么，积分不足？不可能啊，我的积分还有那么多！？”
“孙悟空涨价了？？凭啥啊？黑神话发售？这是什么，和涨价有什么关系？”
“什么叫人气高就得涨价？没天理啊！那我孙悟空不要了！”
......
秦凡不理会叶不凡，再抱拳行礼，再三叩首。
“黄泉息浪，浊土归宁！恳请娘娘执掌阴阳之柄，镇此兵戈戾气！”
五方鬼帝、酆都大帝、东岳大帝与地藏王菩萨显化万丈法身，开始接纳、超度亡魂。
叶不凡彻底急了，不知道是不是也有类似系统仓库的东西，此时大批大批天兵天将从天而降，蚍蜉撼树般继续袭来。
“对对对，就要这几个，不要孙悟空了！现在立刻兑换！”
“怎么兑换还有进度条？快点，快点快点！火烧眉毛了快点！！！”
......
叶不凡的系统似乎不太先进，他一边看，一边手指点点选选，急得满头大汗。
秦凡可不管这那的，第三拜拜完，便又是三叩首——
他口呼：“六道轮转，生生不息！伏愿娘娘开慈悯之心，降无上法身！”
随后，秦凡便长拜不起。
面前小庙中，三炷香燃尽，庙中原本小神像的位置也在此时空空如也。
唉———
天地间，一声轻叹响起。
秦凡其实很想抬头看看来着，但是怎么也不敢。
“什么？系统需要更新？为什么早不更新？！”
“什么叫你提醒了，但是我说以后再更新？”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
......
叶不凡的声音在耳边淡去。
或者说，整个世界的声音都在慢慢变淡。
惊呼声、兵刀相击声......
它们慢慢变成了一种柔和的，令人萌生困意的沙沙声。
随后，温和的风声、鸟叫虫鸣与流水声从其中孕育而出。
秦凡感觉到有一只温暖的手摸了摸他的头。
“慈悲——！弟子恭送娘娘法驾归位，愿山河永固，幽冥长安！”他埋着头说完了词，随后立刻抬头起身。
娘娘已经离开了，他能感觉得到。
拍拍身上的土环顾一圈，才发觉这里已经成了他不认识的模样。
阳光明媚，天空透蓝透蓝一缕云丝都没有。
此时他身处广阔平原草甸中央，黄泉河环绕一圈流淌，雾气正慢慢从其中逸散而出。
回头看去，那个简陋的阎王殿还立在原本的位置，二十四部族人与首领各自匍匐跪拜，依旧连头也不敢抬。
摸摸脖子，后土祠重新变成了挂坠挂在了那里。
“醒醒，醒醒，这里不让睡觉。”秦凡踢了踢旁边的王刚。
后者一激灵猛然抬头环顾四周。
“这，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了？我记得...”王刚挠挠头，疑惑看着四周。
此时虽只是过去了短短几个呼吸，环境却开始快速变化。
阴云快速蔓延变厚，天空再度变成铅灰色。
浓雾自黄泉河中翻滚涌出，遮蔽了看向远山的视线。
一转眼，温馨明媚的氛围变得阴气森森，熟悉的感觉...
它又回来了。
“我们安全了！兄弟们！我们胜利了！”秦凡振臂高呼。
二十四族的首领与族人们迷迷茫茫抬起身，迷迷茫茫环顾四周，迷迷茫茫跟着秦凡一起欢呼。
......
当天夜里，秦凡与诸位首领齐聚大殿，从商会仓库拿出美酒美食，大吃大喝。
“大哥，此物不应在我手中蒙尘。”鸟嘴首领出列，单膝跪地捧起宝弓，“特献给大哥！”
“这，这可如何使得？”秦凡连连摆手，眼睛却是直放贼光。
“如何使不得？此物也献给大哥！”白骨首领立刻出列，双手捧起一座晶莹如玉的白骨小塔。
白皙温润，精致绝伦，不用开技能便知道是件不得了的藏品！
“大哥！俺老牛没什么好东西，此物——献给大哥！”牛头出列，奉上一只包了金角的玉牛头腰配。
形制考究，符文考究自然，包浆绝佳，绝对是一眼大开门的好物件！
“大哥不弃，救我族人于危难之间！我等无以为报，此物献给大哥，请大哥千万不要推辞，千万不要寒了兄弟们的心啊！”
“大哥！此物...”
“大哥...”
秦凡大大方方将这些好东西全部收入囊中，连黑碑也被牛头马面吭哧吭哧抬到了殿中放好。
半夜三更，大家都在呼呼大睡的时候，上一秒还在深度睡眠的秦凡猛然睁眼，撒腿就往外跑。
无他，系统提示来了，副本要结束了。
【世界观探索任务已完成，S级副本“酆都城”即将结束】
【参与者可随时离开副本进行奖励结算，二十四小时后将进行强制结算】
【恭喜你，活了下来】
“起来！起来！都起来！开会！开会！”秦凡大吵大闹，给刚刚睡熟的首领们全喊了起来。
“一群酒囊饭袋，看看你们的样子！一个个睡得五迷三道，真应该好好赏你们几个大嘴巴子！”
首领们一下子清醒，开始交头接耳。
“大哥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
“不知道啊，谁惹他了？”
“不能是因为我打呼噜声音太大了吧？”
......
看他们清醒，秦凡一下变了脸。
“我...啧，就是...我该走了。”
议论声戛然而止，首领们愕然看着秦凡。
“唉...不出意外的话，也不会再回来了。”秦凡补充道。
“大哥！这是为何啊！”
“大哥！你不能走啊！你走了谁还心疼兄弟们！谁还保护兄弟们？”
“大哥走不得啊！弟兄们愚笨，族人更愚笨，没有大哥，难成事啊！”
“大哥，你有什么事只管告诉弟兄们，孤木难支，我们团结起来，一起想办法总是能行的！”
......
看着他们的样子，秦凡心头也是莫名得一酸。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这些家伙确实对他不错。
第170章 活的石头
秦凡抬起手摆了摆，大殿中许久才重归安静。
首领们翘首以待，等着他再说点什么。
“去两个人，找个大石板来。”
“我们去！”“我们去！”牛头马面二人蹦起，窜出门外。
不多时，两人返回，扛着个桌面似的大石板子。
“妙哉妙哉，就要这个。”秦凡抽出镇魂钉注入诡力，刷刷刷如龙舞蛇游，在石板上刻下大大的【到此一游】。
秦凡也不理会众人的大眼瞪小眼，指指石板又指了指殿门：
“把门槛挖开，将此物深埋地下五丈。
往后就算是出了天大的事也不能挪动，你们更不可告诉他人，听到了吗？”
虽然不懂，但大哥说啥那就是啥。
夜行首领出列行礼：“看此举，大哥是想长久保留此物？”
“是啊，最好几千年也不坏才好呢。”秦凡点头。
“这...只怕不能如愿了。”夜行首领摇摇头，“我部曾尝试过使用石板记载刻录，但都保存不到百年，便失了效。”
“嘶——你细细说来，到底怎么回事？”秦凡眉头一皱，难道他的小实验要泡汤？
“大哥有所不知，这一切都要拜那怪河所赐。
那河虽能庇护我等，却能不断蚕食山石、铜铁之类的死物，不管多么坚硬也无济于事。
在这地下被怪河水汽浸透，只怕此石不足百年便成了碎石。
反倒是木头、兽皮、布料这些取于活物的东西保存得更加长久一些。
大哥想要长久保存，我部中还有硬木一块，想来存个二三百年不成问题。”
还有这事？秦凡消化了一番这个消息，多少有些失落。
【秦广王：哼哼，此言倒是不虚，黄泉河的侵蚀可不是什么东西都扛得住的。
要不是本王上台后推行了新材料作为地下河床，谁知道要惹出多大的乱子？】
就这一条孤零零的弹幕飘过。
此时酆都城诸位各个心惊肉跳，还在思索副本之前发生的事情。
也就是秦广王，这会还有心思琢磨这些乱七八糟的。
“这，这可怎么办？”秦凡束手无策。
人类最靠谱安全的记录方式被ban了，脑子一下子便空了。
“哎？”突然，就是灵光一现！
“只要让这石头活过来，不就行了吗？”秦凡一拍大腿。
“额...依照经验来看，这样定是没问题，但...”夜行鬼王挠挠头，摸摸脸，“...石头可怎么才能活过来呢？”
“嘿嘿嘿...”秦凡露出个邪恶的笑容，蹦蹦跳跳跑到睡觉的地方，提着少羽跑了回来。
此时，少羽的身体已开始崩溃。
身体溃破腐烂，满身乌黑的淤血，牙齿头发已全部脱落。
纵使有着最顶级的疗伤药，但死亡已经不可避免地临近了。
“哎呦，怎么搞成这样了啊兄弟，兄弟啊——”秦凡抱着他，高声痛哭。
“都是报应啊，都是报应啊！兄弟，下辈子你可一定要做个好人啊，无论如何，嘴也应该干净一点才是。
本来只是嘴臭，现在浑身都烂了，哪都臭...”
秦凡苦口婆心，终于换来了少羽的回应。
“嘶嗬——我要......死了？”他的言语中充满着无限的期待。
“AUV！你怎么了这是？都哥们...”秦凡凑近他的耳朵，“你又能继续活了。”
言罢，秦凡取出软滴管来。
此言此举，无异于恶魔的低语一般，少羽仅剩的好眼中只剩下了深深的绝望！
但无济于事。
软滴管吸取百分百的少羽，与石头融合。
运气不佳，没出墨菲特。
石头还是石头。
“埋！！！”秦凡大手一挥，“都给我听好了！此石之事不可告诉任何人！”
首领们看了一出大戏，此时困意全无，各个嗷嗷叫：
“大哥放心，我们必然守口如饼！”
“蠢蛋，那叫守口如瓶！”
“守口如冰？”
“瓶！瓶！守口如瓶！！！”
...
首领们全力协作，这种简单的体力劳动短短几分钟便完成了。
秦凡点点头坐回去，看向直播弹幕。
因为长时间没有互动，此时弹幕数量稀稀拉拉。
“酆都城诸位，挖吧？等什么呢？”
...
“挖？挖什么...”秦广王骤然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如果真是那样，就都说得通了。
闭关千年不出的鬼帝、云游太虚的三位尊神，还有那传说中默默守护却从未露面的后土娘娘...
不会吧，不会吧？！
他化作一道紫烟，直奔老阎王殿。
等到了才发现他是最慢的一个，十殿阎罗与地府能排上号的都在这里了。
老阎王殿门口被挖了个大坑，石板已经被挖出来了，就宽宽摆在那是，上面刻着的正是【到此一游】。
一模一样啊...赖都赖不掉的那种。
众人一片无措，只有江平平叉着腰哈哈大笑。
“哈哈哈！我就说什么阎王地府都是传说里的，我以为你们和我不一样嘞！”
随后她抬起手，照阎罗王肩膀上来了一巴掌，“哈哈，还不是都一样！？”
阎罗王已经知道是她是秦凡的丫鬟，看了江平平一眼，没有吭声挪到了别处。
江平平一个游魂级小诡异，竟然结结实实给天灾级诡异来了一巴掌！
诸位！这上哪说理去啊！这说出去都没人信啊！
江平平笑声戛然而止，吓了在扬之人一跳。
她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她以前似乎不会行这种无理之事啊...
莫不是跟秦凡太久，受了这坏蛋的影响不成？？
秦凡等了半天没见动静，便又问道，“平平？你在现扬吧？他们挖没挖，到底啥情况？”
江平平看到身边的牛头，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平板电脑。
【牛头：秦公子！挖出来了！上面刻的就是到此一游！一模一样！】
【牛头：公子威风！公子太厉害啦！】
【牛头：公子——人家想你了，快点回来嘛~~(?′ 3`)?】
......
第171章 真真假假
“诸位。”秦凡重新看向二十四首领。
“从今往后，这里便是掌管生死轮回、一切亡者的归宿，一切新生的开始——
酆都城！！！
你二人，以后便是黑白无常，只管去勾黄泉河外的鬼魂来。”
“额，大哥，那我俩谁是黑无常，谁是白无常？”“是啊是啊，此事颇是为难啊。”
两人一脸无辜。
秦凡气得肺疼。
总之，小费周章之后，秦凡把职务划分得明明白白。
又将面然首领立为初代阎王，并立下以后阎王的晋升与考核标准。
...
副本外。
“我们...都是假的？”秦广王心态有点崩。
“不！恰恰相反！此乃天大的好事！我等都是真的！”阎罗王说得斩钉截铁。
众人略一思索，全都明白了其中关节，全都开心了起来。
秦凡是真的，那么实力达到天灾巅峰的五方鬼帝便是真的。
东岳、酆都、地藏、两位尊神与一位菩萨，也是真的！
后土娘娘，更是真的庇佑着他们，庇佑着酆都城！！
只要后土娘娘是真的，那剩下的...
想假，也假不了！！！
......
秦凡这下心满意足，随便从地上扒拉了点灰尘。
“诸位，我现在有点灰尘打算出手，你们准备用啥来买？
启蒙读物？技术书籍？城市发展规划？亡魂轮回转世全流程详解？”
......
“这又是何意...”秦广王还是不明白。
看向下属们，也是个个挠头。
“此乃先果后因，若是补不上这个因...”转轮王悠悠开口，忌惮地看了一眼地上刻了到此一游的石板。
想要藏一个石板容易，但他能感觉到，这石板里实打实封着个年逾数千载的苍老灵魂。
凡人的灵魂。
证据摆在面前，无论多么荒诞也没法背着牛头不认账...
“你干什么！下去！！！”赶走背上的牛头，转轮王这才继续，“...这个因补不上，只有天知道副本结束会发生什么。”
这个理论很有说服力，一道道命令立刻安排下去。
在一切能用到的资料里优中选优，以最快速度分类打包封装，送到酆都城一环。
重要的教材资料作为交易对象消失，换来了秦凡手中的一小撮灰尘。
秦凡翻了翻到手的资料，从最基础的启蒙资料到他看不懂的高深资料都有，看得出来酆都城那边确实是有心了。
有了新身份的众鬼也在此时凑了过来，一个个看着书皱眉眨眼挠头拍腿，根本不解其意。
“这是什么语言？我怎么看着像一串串葡萄呢？”
“葡萄？那你的书肯定是讲吃的，给我看看。”
“不对，你这书拿反了吧？这边朝上才对。”
......
秦凡发现自己忽视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千年变迁，这两个时代适用的文字压根就不是一个东西，想让这群蠢货看懂那是何其之难。
看看时间差不多，秦凡抬手摸摸兜，从里面掏出手机来。
“对了，这个东西你们拿着，这是个好东西，以后一定要造出来。”
牛头弯着腰，巨大的鼻子凑上去闻了闻——
“不像是吃的...”
“ 吃吃吃，就知道吃！”秦凡拍他一巴掌放下手机，随后指了指城楼周围。
“你们要是继续扩建，那就在这殿周围环形扩建，你们懂什么是环吗？就是大圆套着小圆...”
秦凡费了一番口舌，二十四傻依旧是大眼瞪着小眼，呆呆愣愣看着他。
“真是对诡弹琴！”秦凡烦了，一拍大腿将那一堆战利品收了，随后直接——
传送走人。
好大个活人在眼前没了，二十四首领大惊失色，无不惊呼着四下搜寻。
“大哥？大哥去哪了？”“大哥！？”“大哥啊！大哥啊！！！”“你在哪啊大哥！”......
突然，不知道谁看到了还在旁边愣神的王刚，抬手一指，惊声尖叫：“是他，是他把大哥变没了！！！！！”
“我，我吗？”王刚目瞪口呆。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我早看这家伙贼眉鼠眼！”...
二十四个大汉一拥而上。
“我去！！”王刚回过神来，为了不落得个满身大汉的结局，急忙传送走人。
看到王刚也消失不见，二十四首领前冲势头立刻停止，不怀好意互相打量起来，都向着秦凡坐过的那张石座靠近。
“我现在是阎王！这椅子理应我坐！这可是大哥亲口说的！”面然首领紧赶两步，就要把屁股往椅子上送。
日行、夜行两个鬼王一起把他拉住，“没说不是你的，我们就是试一下而已。”“就是，大哥虽然说给你，但也没说不给我们啊！”
“俺老牛也能坐！”牛头冲上去。
“走开！”被马面一脚踢开。
这下二十四个奇形怪状的家伙彻底打成一团。
……
也不知道秦凡走了以后的千年，又发生了多少事情，酆都城又有了怎样的变化。
......
【本扬直播已结束】
看着屏幕上熟悉的字样，观众们皆是意犹未尽。
真恨不得让这主播改成全年无休，一个副本结束马上下一个副本，免去中间的等待。
不过，也有好事发生。
线上商城中那些已经售罄的商品随着副本的结束自动刷新了库存，在秦凡的预设下自动上架开始出售。
最受欢迎的便是预制菜、香料以及各种酒，几乎上架瞬间便被抢购一空。
商会规模越来越大，原本看来数量庞大的库存现在已经完全不够用了，必须想办法扩大产值才行。
【副本奖励结算中】
回到熟悉的白色空间中，秦凡摩拳擦掌，迎来他最喜欢的奖励环节。
【参与者综合表现：SSS，诡力奖励+200%】
【已根据你此次副本表现奖励称号技能...】
【副本走向已发生巨大变化，称号技能已晋级为：帝王威仪】
【“帝王威仪”称号技能：该称号技能自动生效，且不占用技能栏位。
所有酆都城单位面对你时将被震慑。
该状态为笼统统计，无面板显示。】
第172章 帽子与猴子
秦凡眉头直皱。
寻常参与者有如此奇遇，或许会担心副本外的酆都城众诡起歹念。
但秦凡不用啊。
他最不怕的就是别人对他起歹念，只要酆都城敢抢，妮娅马上就能杀到这里，然后明天之前这座城就得改名换姓。
浪费，实在太浪费了。
【诡力奖励已发放，倍率3.0】
灰雾凭空冒出来，不断汇聚成一个远超以往的副本奖励的巨大灰色云团，不断凝聚翻滚。
看这个量...
秦凡摸摸下巴，应该能突破恶灵级了吧？
等等！又来！？
他的面色一白，猛然捂住屁股。
诡力凝聚完毕，猛然涌入秦凡体内。
无孔不入。
等一切都消停了，死鱼一般在地上躺着的秦凡才呻吟着坐了起来。
他有预感，自身诡力已经迎来质变，晋级恶灵级。
这是一种很新奇的感觉，秦凡摸索好一阵才完全掌握了这种诡力的变化。
只需要闭上眼睛凝神，便能够内观自身。
在额头眉心之内，一颗灰色的晶体悬浮变化。
晶体不断升华变成灰色的诡力参与循环，又不断有诡力重新凝结为晶体。
“和结石似的。”秦凡吐槽一句睁开眼，尝试着让一缕诡力在指尖环绕。
这缕灰色雾气时而凝结为金属般坚硬的锋锐晶体，时而轰燃化作火焰，时而又变成液体潺绕环流...
收起诡力，查看本扬直播观众们打赏的那一大堆东西。
除了软滴管确实是个了不得的东西，别的都没什么大用处，估计带回去就是堆仓库的命。
“功法？”秦凡嘀咕着，翻开了面然鬼王打赏来的诡力修行之法。
倒是不难懂，主要内容便是如何由简到繁构建诡力回路，如何将诡力转化为炽热的火焰，又该如何在日常进行练习等内容。
别说，还真和功法一样。
秦凡看看，便随手丢到了一旁。
他现在使用系统出品，根本不需要那么多复杂繁琐的步骤。
在打赏礼物中翻找一番，可谓是什么破烂都有。
穿过的袜子、饭勺、用了一半的口红、脏衣服...
“唔？盲盒？！”秦凡惊喜，他突然从这一堆破烂里发现了两个熟悉的包裹。
不出意外，当是来自腐海君王的小盲盒。
三下两下将其拆开，秦凡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蟹堡王员工帽：杂物，一只有着船锚图案的小帽子，海绵宝宝与章鱼哥都有其同款】
“这...？”秦凡皱眉看了看这帽子，甩了甩，确定这就是个脏兮兮臭烘烘软塌塌的普通帽子而已。
抬手准备丢，提示继续出现。
【虽然不是诡物，却是身份认证的标志，或许应该留着它才对】
秦凡怀疑地看着技能提示，他非常怀疑还有些什么情报被隐瞒了，但是没有证据。
既然如此，也只能好好将这帽子收了起来。
现在身上的杂物越来越多，下次再进副本一定要好好清点一下。
“希望这次能出个好东西...”秦凡舔舔嘴唇，开始拆第二个盲盒。
要是里面能出点类似精灵球之类实用的好东西就再好不过了。
结果刚刚拆开包装，一只毛茸茸的脸就迫不及待钻了出来。
一只小猴子吱哇乱叫着钻了出去，拔腿就跑没了影。
事情发生得实在太快，秦凡难以置信地看了看手里的空包装，又看了看猴子消失的方向。
这茶杯大小的盒子里，是怎么塞进去一只猴子的？
这里是他结算奖励的空间，按理来说根本没有常规意义的东南西北，没有天地之分，更不可能在这里移动。
那猴子是怎么跑起来的？它又跑去哪里了？
匪夷所思啊喂！
到底是什么怪人会打赏一只猴子啊！
秦凡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猴子在哪，索性作罢，结束了副本。
眼前白雾消失，秦凡重新回到了老阎王殿前。
“秦公子——好厉害！”江平平扑上来就是一通连撒娇带彩虹屁，说得秦凡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秦凡抬起眼，看向在扬酆都城诸位。
多了几个生面孔，应该是其它阎王。
扫描过后也没有意外，阎王全部都是天灾级。
难怪酆都城势力雄厚呢，狼心公只一个天灾级就能盘踞那么大领地，酆都城却是有十殿阎罗。
凡是秦凡目光扫过，被看到的尽数低下头去，不敢与他对视，哪怕十殿阎罗也是如此。
“这地方太旧了，给改改吧，改成个拍卖扬之类的。”秦凡如此说道。
无人应答，但是系统提示弹出。
【特殊副本已完成，诡币充足，拍卖扬解锁前置条件全部完成，可立即选择建设地点】
“公子你饿不饿？奴家等你等得前膛贴后背...”江平平拉扯秦凡的袖子。
“饿啊，怎么不饿。”秦凡摸摸肚子，副本里一顿尽吃预制菜了，出来可得吃顿好的。
“秦...秦会长风餐露宿，确实是辛苦了，那不如——”秦广王一边说一边戳了戳陆判。
“对对对，秦会长请随我来，先吃些喝些才是。”陆之道立刻邀请，这顿聚餐本就在计划之中。
秦凡自不会拒绝，于是，气氛重新变得活跃起来。
秦凡没有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饭桌上聊了不少有关商会发展的内容。
什么永生超市的线下零售，比如配送到家，比如线上商城...
这些新东西的引入对城市的发展当然是大有裨益的，双方相谈甚欢。
至于老阎王殿那块地方谁也没再提起，就这么在默许中送给了秦凡。
吃饱喝足回到阎王殿准备建设拍卖扬的时候，对讲机突然响起。
“大哥，在吗？”周帅疲惫的声音传出。
秦凡被吓了一跳，差点忘记自己还有两个员工。
这存在感也太低了。
“周帅啊？怎么了，遇到麻烦事了？”
“不是啊哥，我不是进副本了吗？”
秦凡一拍大腿，“对啊！对啊！对对对，进副本了...那现在啥情况？”
第173章 酆都城观光团
“那不错了，你俩没事就行。”秦凡搓搓手指，“小雨，能听到吗？”
“额，大哥，她的对讲机坏了，现在应该已经回展馆了，这次副本我们遇到了些情况——”
周帅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秦凡估计是他耗尽了诡力导致通讯中断。
有情况？对讲机还坏了？
秦凡皱起眉头，难道还要大费周章回展馆一趟不成？
“这好办啊。”江平平掏出手机连点，“我随便买点东西，让吴工来送货，顺便把我们接回去不就行了？”
“我去，你都学会用手机了？”秦凡愕然。
“切，这话说得...”江平平一边说着，已经完成了操作。
之前是谨慎起见，吴工没敢让明烛号靠近酆都城，现在就不必那么麻烦了。
黑暗涌动，列车驶入酆都城月台。
“太了不起了会长大人！我听说了您的丰功伟绩...”车门刚开，吴工便开始彩虹屁连发。
“哎哎哎你消停点，有正事呢，先带我俩回去一趟。”
“行嘞，您上车！”
......
“您不送了，您不送了...”秦凡想要拦住打算钻进车里的阎王们。
“送一下送一下...”楚江王一矮身，钻进车厢四下打量起来。
“对对对，我们就看看...不，就送送，保证不耽误秦会长正事。”胖乎乎的卞城王一猫腰，也钻了进来四处乱看。
“就是就是，我们看看。”“说啥呢，我们就送送。”“对对，话说秦会长你的商会总部在什么位置？”......
一个不注意，十殿阎罗钻进来九个。
九个高矮胖瘦各异，穿着不同朝代不同风格服装的家伙在明烛号里面东看看西瞧瞧，好不新鲜。
秦广王也想跟着去，但是被他的同事们无情拦住。
“老骚啊，城里没人怎么能行呢？”
“是，我们去小送秦会长一程就好，你好好留在这里。”
“没错没错，还有那么多投胎的文牒，你处理一下。”
“大人们此番一去，想来是需要我等相助。”钟馗摇头晃脑说了一句，随后一个箭步窜上列车。
有他带头，陆之道、范无咎、谢必安、鸟嘴、鱼鳃、牛头马面、孟婆鬼王...
呼啦一下鱼贯而入。
“不是，你们...”秦广王急了，他也想跟去看看，没想到这脚下一慢，这月台上只剩下了自己。
车门关闭，重新进入永暗中前行。
“我没上车！”
“我还没上车啊？”
“我还没上车啊喂！”
秦广王气得直拍大腿。
......
“吴工，把这里收拾收拾，好好招待我们的贵客！”秦凡拍拍手吩咐道。
“好嘞会长！”吴工手指动动，一节车厢立刻搬空，桌椅板凳，吊灯装饰等等与商会展馆风格相同的装饰物件出现。
“来来来，先给诸位倒一杯，咱们马上就到...”
其实没喝几杯，列车便到达了商会。
秦凡与妮娅带着酆都城观光团参观了诡嫁副本展厅与四季门。
“秦会长这宝地，当真是好东西多多哇！如此新鲜的鱼人籽纵使我等也从未见过。”阎罗王秃噜一口就把掌中一小堆鱼籽吸进口中，满脸幸福。
能不新鲜吗，旁边那鱼人裤子都还没提上呢。
现生现吃属于是。
无需担心，鱼人的鱼籽产量极大，不及时排出还会危及健康，在种群内部对于多余鱼籽的处理方法也是吃掉。
与其如此，还不如卖掉换点有用的东西。
“先生，要带几位去看新展厅吗？”妮娅小声问道。
“新展馆？永夜明烛的？”秦凡小声问道。
“是的先生，我们现在可以开门营业了，售票处和幕后基地两个建筑应该可以解锁了。”妮娅继续补充道。
“那先不要，新展馆我自己都没去过呢。”秦凡摇摇头。
“好的先生，林小雨正在员工休息室等着您，您要见她吗？”妮娅又问。
“当然，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个。”秦凡可没有忘记自己要干的正事。
“你带人去参观永生超市，顺便让他们尝尝炸鸡，我去见林小雨，至少给我半小时时间。”
“好的先生。”
支走了观光团，秦凡来到了休息室中。
林小雨身上有几处包扎完毕的伤口，此时坐在椅子上仰着头呼呼大睡。
想来在副本中遭了不少罪，看来是累坏了。
秦凡轻叹口气，叫宴会厅送来两份咖啡点心，随后才轻轻将她唤醒。
“哥，我坐着坐着就...”林小雨紧张解释起来，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都是自家人，吃点喝点，给我讲讲副本，我听周帅说...出事了？”
林小雨风卷残云般塞了几块点心，这才从头道来。
他们这次的副本名为【猛鬼武装】，参与者们扮演的角色便是猛鬼武装的员工。
这是一个规则怪谈类副本，难度极大，剧情晦涩难以捉摸，时不时便有参与者受伤或者暴毙。
“我们的职业划分很细，有流水线装配工，有清洁工，有食堂帮工，还有夜间巡查保安...”
“那你俩？”
“我是食堂帮工，周帅哥是保安。”
秦凡点点头，示意继续讲述。
副本内容无关大局，秦凡便权当是在听故事。
“...在副本的第三天，我触犯了规则，必死的那种。”
“我尝试战斗反抗，但是毫无作用，那名经理已经彻底异化变成了怪物，就要将我杀死，对讲机也是在那时候坏掉的。”
“然后也不知道触发了什么，一队士兵突然破墙而入，把经理乱枪击毙，将我带走。”
“我昏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那个坏掉的对讲机的每一个碎片都被装在托盘里放在我的面前。”
“他们想知道我是如何搞到这东西的。”
...
听到这里，秦凡眉头蹙起。
这行事作风，还真像是他熟知的猛鬼武装。
见他皱眉，林小雨急忙停止了讲述。
“然后呢？”
第174章 合作
“然后？”
“然后他们温柔地问我通关条件是什么。”林小雨犹犹豫豫说道。
“什么！？”秦凡一怔，“副本中的角色问你的通关条件？”
“是这样的...”
小屋里沉默了许久，秦凡才烦躁地挠挠头。
“好吧好吧，你继续说。”这也不算奇怪了，吴工都能知道自身处境为副本之中，猛鬼武装知道也不奇怪。
“我告诉了他们，我的通关条件是生存一定时间，周帅也是与我一起同行的。”
“随后，我俩就被安排在了两个单间之中。”
“没有任何危险，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
“这样的好日子过了一坤天...”
“一坤天？”
“两天半。”
“噢————。”
“过了一坤天后，我们就回来了。”
秦凡眨眨眼，实在想不明白这一番操作是意欲何为。
没有平白无故的善意，更别提是诡异与人类之间。
“难道就没有提什么条件？”
“有的哥，他们让我把这个带给你。”林小雨说着，掏出个白色信封来。
白色信封入手轻如无物，秦凡纳闷地开启技能查看。
【请你上天堂：将下一次副本设置为B级阶梯副本“天堂之路”】
【阶梯副本：根据副本不同阶段，划分不同难度的副本。】
猛鬼武装要他上天堂？这话好说不好听啊...
“这东西我先拿着，对讲机没了就没了，以后找点别的代替。”秦凡了解了情况，装好信封就走。
人都走到了门口，又突然回头，“你走的是女巫的力量体系对吧？”
“是的哥，我的诡力几乎全部转化为魔力后输出，我的战斗手段几乎只有魔法。”
“我知道了。”秦凡心中留了个心眼，随后推门而出。
下一次便是第五次副本，历代会长栽跟头的地方。
所以这天堂的邀请他到底要不要赴约实在需要慎重考虑。
看观光团还没回来，秦凡便逛到了新展馆中。
随着他的到来，门锁自动弹开，两侧走廊的柔光灯也随之亮起。
【永夜明烛副本中有一件珍贵藏品损坏，未达成全收集，扬景只进行了部分收录】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打碎了个花瓶，全收集就这么没了。
其实...这也没啥的。
秦凡看着远处立着的阿谀楼，迈步向前。
脚下是舒服的草甸，头顶是蓝天白云，阿谀楼被一比一复刻在了展厅之中。
在楼门口，秦凡看到了奇怪的东西。
“棒球棍？撬棍？这是水管？？”
那里有个大型置物架，上面几乎摆满了所有能当做凶器的东西。
小到钢笔，大到伐木大斧，上到斧钺刀叉，下到榴莲拖鞋，要什么有什么。
这...会是干嘛用的呢？
秦凡不太明白，随手抄起根棒球棍推开了楼门。
一推开门，他立刻便知道手中的东西有什么用处了。
门一推开，大厅中聚集着的大群琉璃壳子们便立刻放声惨叫，没头没脑逃窜起来。
他们有的竟然两两相撞，在清脆碰撞声中一起变成满地碎片。
“嘶——”秦凡双眼猛然一亮。
这种清脆悦耳的声音实在是太刺激神经了。
手痒痒了。
哈利路大旋风！！！！
从一楼一路猛敲上去，楼中吃饭沐浴娱乐项目一应俱全，只能说是爽到没边了。
这要开放给游客，不同档次的门票配备不同的道具，可以在限定时间内进去想怎么砸就怎么砸，还包括自助餐与洗浴...
秦凡双眼迷离起来，仿佛看到一沓沓诡币落下。
在开门之前，还得先确认一件事才行。
秦凡关上楼门后再打开...
里面的琉璃壳子又变魔术似的刷新了出来！
此次刷新出的琉璃壳子不论是造型数量还是运动轨迹与上一次都全然不同，不是那种固定npc。
如此一来，能不能...
秦凡心念一动，一只琉璃壳子悬浮到空中，模样开始变化起来，最终定格，与秦凡心中所想完全一样。
到时候开个vip年卡服务，为顾客提供定制服务，将讨厌的人敲个稀巴烂。
那能不能...
心念再动，这琉璃壳子内部已经发生变化。
走你——！
秦凡抡圆了棒球棍抽了上去。
这次琉璃壳子没有破碎，而是如橡皮软糖般被击飞出去，撞在墙上又弹了回来。
不仅如此，只要他想就可以让这些东西呈现出多种多样的打击手感。
...
秦凡神清气爽离开了新展馆，妮娅也带着参观完毕的酆都城观光团返回了展馆。
将众人引入宴会厅，刚刚吃过炸鸡的众人又是大饱口福。
吃饱喝足，自然要谈正事。
产业规模扩大以及物流普及，这些繁琐的事情当然还是交给妮娅去谈。
至于秦凡，他有更多想法。
“我们的第二家炸鸡店已经在世界上最大赌城的最好地段开业，并且正式命名为——”
秦凡手指点点，一组图片与视频资料发送到众人手机中。
“诡德基。”
数条繁华步行街交汇处最大拐角位置，诡德基的巨幅霓虹广告已经高高挂起。
上千平的巨大店面中座无虚席，门口更有无数赌徒排队，只等着吃上一口热乎油腻又无比美味的炸鸡。
“除了咒鸡，我们也卖普通的鸡，而且价格非常亲民。”
秦凡一边说一边走动起来。
“还有这个，诸位请看。”
又是一组资料发来。
还是在赌城，暗骰赌扬的地盘。
赌扬大楼扩建出好大一块，永生广扬的招牌已经挂了起来。
“看到了吗诸位？这里有的是无穷无尽的客流与消费者，随时都有无数赌徒蜂拥而至准备花个倾家荡产。”
“在这里开店只意味着一件事，赚钱！”
“我有个想法，是时候让酆都城里那些有钱人的资金也流动起来了。”
酆都城众人面面相觑，颇有些不解其意。
酆都城现在靠投胎这一项业务就能高枕无忧，但秦凡要折腾他们也确实没办法...
第175章 截胡
秦凡微微一笑，“我早有计划，只要拍卖行落地，就立马...”
……
众人相谈甚欢，基本敲定了合作事宜。
两天后，一车人浩浩荡荡返回酆都城。
这一次可是真正的倾巢出动。
除了酆都城观光队，秦凡还携带了包括空中炮艇在内的众多安保力量。
这次车上带的好东西实在太多了，怎么说也得提防着点。
一路上平安无事，就在秦凡走下火车的时候，却被一个青色皮肤的大脑袋诡异拦住。
“我去，你谁啊？”秦凡后撤半步，看鬼似的看着来人。
“老板，我啊，青皮啊，您的助理...”青皮挤出个比哭都难看的笑容。
秦凡看着他良久，眉头缓缓蹙起又慢慢舒展开。
“哦...哦！哦哦哦！”一番回忆，终于是重新想起这家伙。
此时的青皮穿着一身崭新的西装，脚蹬新皮鞋，局促不安地搓着手，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时的形象是要好太多了。
“怪事情，你那天为什么不和我一起上车？”
“老板，我...”青皮脸一红，低下头去。
那天他刚看到阎王就被吓晕了，火车走了之后才缓过劲来。
一路打听追到了月台，在这求爷爷告奶奶，硬赖着不走才终于又等到了秦凡。
“害，那你跟我来，给你找点事干。”秦凡摆摆手，没当回事。
现在商会最缺的就是人手，不愁用不上他。
“老板...”
“怎么？还有别的事？”秦凡眉头挑起。
“是的是的，您看这个，是傅德旺先生发来的。”青皮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展示几条简讯。
【秦老弟，你的手机怎么不在服务区了？】
【秦老弟，你的助手说你离开了，你还回来吗？】
【老弟啊，我会在四号月台四十四号休息室等你，有要事相告。】
...
“这？”秦凡不由重视起来。
他的手机是留在了副本中，若不是真有事，这傅德旺不可能大费周章找到青皮，更不可能在一个休息室中苦等这么久。
能让一个天灾级如此大费周章，无论如何也要去看看才是。
“我知道了，你带我去休息室。”秦凡吩咐一句，又叫江平平关照一下车里剩下的人等他片刻。
“您跟我来，位置我一早便看好了...”青皮喜上眉梢，立刻带路。
看到没？走丢的大腿又回来了，这次可得好好抱紧了才是。
......
笃笃——
“请——”傅德旺拖着长腔的声音自休息室内传出。
秦凡进门后坐到他的对面，却见这货也不抬头和他讲话，而是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笑容，低头慢条斯理修剪着指甲。
“额，傅大哥？”秦凡试探着问了一句。
傅德旺依旧是那副志得意满，似是没听到的样子保持着原来的动作。
神经病！
秦凡心里暗骂一句，抬屁股就要走。
“秦老弟，你可走不得。”傅德旺手一抬，整个房间的边缘便被黑红色的火墙包围。
【硫磺火：曾经属于天使，现在由恶魔们掌控，能够焚尽灵魂的火焰】
秦凡本来打算呼叫救援，但看到天使、恶魔这几个字，硬生生憋着口气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下一次副本很有可能会涉及到天堂这个陌生领域，如果能打听到些情报那就再好不过了。
青皮又被吓晕了，直挺挺一大坨躺在地上没动静。
“唉——”秦凡长叹口气，“说吧，你要多少钱？”
傅德旺呆愣片刻后变得恼羞成怒，“钱？我要你的钱？我要你的钱！？”
“说！你来这城里的目的是什么！”突然，他话锋一转质问道。
“你问我我就得说啊！”秦凡摊摊手。
“你认识这个人吗？”傅德旺举起手机，屏幕上正是拉斯泰·波波罗斯的照片。
“不认识，哪来这么个大鼻子？”秦凡连连摇头。
“你这蠢货！几天前你才见过他！他要我来杀你！该死的蚂蚁！你难道不害怕吗！？”傅德旺愤怒咆哮起来。
他原本的面目在愤怒与火焰之下开始融化、改变。
体型膨胀了不止一倍，弯曲如山羊般的双角自其头顶长出，暗红色且覆盖着鳞片的皮肤显露，双目也变成了邪恶的浑黄色。
【天灾级诡异：恶魔?□?∷】
确实是恶魔，但并未显示名字。
听说真名对恶魔来说十分重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并未显示。
“不害怕。”秦凡翘起二郎腿，准备看他继续唱什么戏。
“说！你来这城里要做什么！为什么会有通行证！”秦凡的淡定让面前的恶魔更加愤怒。
“告诉你也没关系，我来这城里是来当这里老大的，通行证当然是阎王给我的。”秦凡见他如此执着，便实话实说。
“谎言！！！”恶魔怒吼一声。
一个熔岩般的印记在其掌心成型，隔空烙印在了秦凡额头上。
【吐露真言！】
恶魔用晦涩难听，无法分辨是言语还是吟唱的语调猛然说道。
见烙印在秦凡额头闪闪发亮，恶魔满意一笑，“来，重新回答我的问题。”
“我...我到城里来，就是为了找你。”秦凡双眼发直，语速慢到不能再慢，一副被操控了神智的模样。
“什，什么？？？”恶魔明显大吃一惊，对这样的答案始料未及，“找我？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私生子啊，好儿子快叫声爸爸！”秦凡快速说完，随后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起来。
恶魔面色阴晴不定起来，随后又变得面无表情，“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他视线扫过秦凡，“你这样自大的家伙我见多了，你的通行证在空间诡物中对吧？杀了你，我一样能拿到。”
随后，不等秦凡再说什么，他脚下的大地已经破开个大洞，硫磺火柱轰然喷出，将秦凡吞噬。
浓烟与烈火散去...
“儿砸～儿砸～我是你爸爸～”秦凡的声音从烟尘中传出。
他从上到下，从头发到衣服尽数完好无损，连坐姿都没变。
第176章 原材料解决了？
恶魔抬手凝出一把巨型钩剑，兜头劈下。
当——！！！！！
剑落下，又在瞬间被弹起，秦凡身上连个白印都没留下。
恶魔骇然，凝聚诡力后双拳齐出，一左一右夹向秦凡的脑袋。
轰——！！！
声势阵仗很大，但是依然没用。
“你之前为什么那副打扮？”秦凡突然问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我吗？”恶魔的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他们说酆都城这边人都这么打扮，这么穿最地道最正宗，我就这么穿了。”
“所以说，这个家伙让你来杀我，你想要我的一环通行证...是这个意思吧？”秦凡开始尝试着理清事情的思路。
“是，我需要通行证。”恶魔老老实实点头。
“害！这好办啊！”秦凡一拍大腿，“你早说我们何必闹这不愉快？我车上还放着好几张通行证，给你一张不就行了？”
“真的？！可我刚才还想杀你...”恶魔只觉得眼前发生的事情像是梦中般荒谬。
“这有啥的，你不是没杀了吗？”秦凡指指火墙，“为了报答你招待我，我觉得我们应该一笑泯恩仇，给你一张通行证。”
恶魔瞬间心生愧意，“我，可是，那还真是谢谢你啊...”
“害，你可是我的傅大哥啊！”
“那你还是我的秦老弟！”
......
傅德旺重新伪装成之前的模样，欢天喜地跟着秦凡回到了月台。
他一点也不怕秦凡耍花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伤不到此人，但他也有把握，秦凡也绝对伤不到他。
区区恶灵级，站在原地让他打十年八年都破不了防。
但踏上那辆奇怪的火车之后，他立刻后悔了。
在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数道不弱于他的存在。
一转头，正对上了九个阎王。
再一转头，又看到几只慵懒的遥控天使。
“等等，你这里为什么会...”
“这是个杀手，来杀我的。”没等他说完，秦凡已经告完了状。
一瞬间，无数道不善的目光集中在了傅德旺的身上。
不久之后，阎王殿区域某个接待室内。
秦凡正在唾沫横飞给众人介绍着未来的商业帝国，门被轻轻敲响。
两人端着个带罩的托盘进来，轻轻放在了他的面前，随后掀开了罩子轻手轻脚退走。
盘子里，摆着个好大的恶魔的脑袋。
“你姓什么叫什么从哪来往哪去，为什么要杀我，那个大鼻子又是谁？”秦凡将脑袋摆了个正对自己的角度，问出一串问题。
浑黄的眼珠转了转，最后还是开了口，一五一十全说了。
“我从地狱来，大魔之一，名为拉辛戈，想要借走轮回镜一用。
那个大鼻子叫拉斯泰·波波罗斯，在我初来乍到的时候，在黑市遇到了他。
他很有势力，我便展现出了些实力，帮他做了不少事情，目的都是为了轮回镜。”
屋内沉默片刻，转轮王一抖袖子，将一面古镜拿在手中，“你是说这个？”
“对！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地狱已经快要被亡魂塞满了！我们需要它！”看到镜子，盘中恶魔拉辛戈立刻激动起来。
“什么嘛，闹了半天我只是次要目标？”秦凡不爽嘟囔一声，仔细回忆自己是在什么地方惹了那个波波罗斯。
“你来这里有多久了？”一名阎王审问似的开口。
“我也不知道，可能几十年？或者一百年？”拉辛戈回道。
“这么久？想必你对波波罗斯很了解？他是个什么人？”秦凡饶有兴趣。
“他啊...”脑袋罕见地思索了片刻，“他曾经很厉害，很有商业头脑，是个年轻有为的企业家、投资家。”
“但他遇到了我，我用最隐秘最安全的方法帮他处理掉了所有竞争对手，所以越来越多的产业进入他的掌控之中。”
听到这，阎王与判官们交换眼神。
早些年总有企业家莫名其妙暴毙，死法千奇百怪堪比死神来了，一直没查出原委，原来是有个天灾级在幕后搞鬼。
“他开始变得贪婪、狭隘，无论遇到任何麻烦都想要让我出手...”
“等等，你不要找那面镜子吗？”秦凡急忙喊停，这故事他怎么越听越乱呢？
“王子说了，我留在波波罗斯身边，在生意上给地狱带来便利也算是帮忙。”拉辛戈无所谓地说道。
“我们确实与地狱有通商。”阎罗王点点头。
“所以你的问题...”
“是的，完全没有解决，地狱里现在挤满了肮脏了灵魂，已经快没地方下脚了。”拉辛戈显得异常失落，“我的任务失败了，全搞砸了。”
“你看看你，不学好吧...等等，你说地狱挤满了什么？”秦凡精神为之一凛。
“肮脏的灵魂呗，能来地狱的还能有别的吗？”重复一遍，这次秦凡可真真切切听清楚了。
“数量呢？有多少？”他小心翼翼问道。
“要多少有多少，比路边的野狗还要多得多。”
秦凡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最发愁的咒鸡原材料问题，难道就这么解决了？
“那么...天堂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没有深究，秦凡开始询问下一个重要问题。
“天堂？哪里还有天堂啊！两次天堂大战打完，那个鬼地方早就不复存在了！”拉辛戈嘲讽似的大声说道，“若非如此，也不会有那么多肮脏的灵魂挤在地狱无处可去！”
秦凡摸摸下巴，“也就是说，你对天堂完全不了解？”
“是的，我只知道那里发生过两次规模无比庞大的惨烈战争，随后就没有叫作天堂的地方了。”
“如果你想知道更多，可以放了我，我会把你的问题带给魔王与王子...”
拉辛戈眼珠子咕噜乱转。
他...看起来也不是很聪明。
“我确实会放了你。”秦凡笑眯眯摸了摸拉辛戈的额头，“不过，不是现在。”
......
秦凡现在虽然对酆都城城区很陌生，但是来到核心区却像回到家一般轻车熟路。
【拍卖扬已解锁，建设经费充足，扬地已选定，满足建造条件。】
第177章 牛气冲天，马到成功
“建造建造。”秦凡疲惫摆摆手，打断了系统文字显示。
折腾这么久，总算是干回了正事。
【拍卖扬正在建造中...】
这一次动静比较大，秦凡觉得石门后像是有几百头大象在蹦迪一般。
随震动一起来的便是各种嘈杂噪音，一片混乱。
【核心拍卖团队已就绪...】
【专业支持团队已就绪...】
【运营与行政管理团队已就绪...】
秦凡点开清单查看详情，这些人员加起来又是好几百人。
【中央商会员工徽章×3已放入物品栏】
【检测到多余徽章×6，已转化】
【中央商会员工徽章×6已放入物品栏】
一下子九枚员工徽章到手，秦凡现在都不知道该用在哪里。
“老板，我...”青皮早已从昏迷中苏醒，畏畏缩缩凑到了秦凡身后始终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
“窝囊的家伙！”秦凡怒其不争，将一枚徽章拍在了他的胸口上。
“给你转正了，以后你就是...”秦凡思索片刻，“吉祥物！对！我们拍卖扬的吉祥物！”
“啥，啥是吉祥物？”
“就站在门口和大家打招呼，但是不许碍事，不许说话，表情要温和喜庆一些。”
“这，这给工资吗？”
“那当然了！”
“老板，那我能干！”
......
【拍卖扬将为商会的拍品以及来宾提供绝对的安保服务】
【拍卖扬为客人提供住宿，餐食与娱乐活动】
【一条地下铁路已自酆都城地铁系统连通拍卖扬】
【拍卖扬已经准备完毕，恭喜您，我们的业务再次扩大了】
【愿商会在您的带领下，再现辉煌】
秦凡能感觉到，此时的老阎王殿已如商会展馆一般成为了商会的一部分，成为了他的一部分。
抬手轻挥，厚重的石门洞开。
门后石板铺路向前，两侧是池水假山，园林名植。
这殿前的空地，竟然被改造成了一片典雅考究的园林！
“哇塞...这比唐家的宅子还漂亮！”江平平懂行，立刻跑进去东瞧西看的。
秦凡顺着小路快速向前，他想要去看看最关心的牛头马面巨型雕像被改成了什么样。
当看到时，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两个巨大的，金光闪闪的，土到没边的雕塑一左一右摆放着。
左侧雕的是公牛低头角力，下方四个大字：
【牛气冲天】
右侧是骏马抬蹄，下方是：
【马到成功】
我嘞个去啊！怎么能土成这样呢？
秦凡感觉心在滴血。
这里摆这俩鬼东西，感觉典雅的园林氛围已经被完全破坏了。
“好...好恶心啊。”江平平脸皱成了一团。
“是啊，好土...”秦凡也吐槽道。
【亲爱的会长，这两尊雕塑是纯度99.999%金质的】
看到这条提示，秦凡眉头松开，眼角眯起，嘴角也翘了起来。
“金的。”秦凡凑到江平平耳边，小声说道。
“金的！？”江平平双眼绽放精光，一个箭步冲上去一口就啃在了牛头上。
不愧是她，硬是咬出个浅浅的牙印来。
“真是金的！”江平平一抹口水，蹲下就要去抬。
纹丝不动。
“实心的！！？”江平平大为震惊。
......
总的来说，拍卖行的结构一点也不复杂。
它并没有占用阎王殿区域的地上空间，主体部分全部设立在了地下。
绝大多数参与拍卖的客人都会通过地铁直达，只有特邀嘉宾，才需要进入一环阎王殿区域。
这些，其实也无关紧要。
......
吴工把一沓厚厚的邀请函带回了展馆，尽数投入邮筒寄出。
对于酆都城与其他聚居点的诡异来说，最近一段时间的生活确实发生了不少变化。
一部名叫《副本脉动》的纪录片上线网络，拍摄手法极其专业，质量极高，时长更是无比良心。
观看完全免费，只是有几段无法删除的广告嵌入而已。
尽是些什么诡德基，什么永生超市，什么线上商城之类的新鲜玩意。
拉斯泰波波罗斯也注意到了这些变化。
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不说别的，单永生超市就抢了他大量的生意。
木乃伊这种稀缺的硬通货，平日里在酆都城都是要在黑市将价格翻上好几倍再偷偷交易的货物。
更别提稀缺的雪怪和难以保存的电池果。
结果呢？
结果现在开了一家永生超市！
里面什么都卖！连最难得的鱼人产品都有！
每天早上还没开门超市门口就会排长队，晚上去黑市的人一下子少了一多半。
就连最难搞，最稀有的鱼人产品都能做到每日供应。
现在海里哪还有鱼人啊！永生超市竟然能拿出活的鱼人养在水缸里...真是邪了门。
这超市老板是怎么说服那些鱼人背井离乡这么远的？
想不明白，实在想不明白。
最可气的是，交给傅德旺的任务这么久了都没消息。
不就调查个人嘛，这都好几天时间...
正在思索，女佣突然敲门进来。
“老爷，傅先生来了。”
“哼！真够慢的！让他进来！”
傅德旺悠哉悠哉进门，一句话没说，先把房门关上，反锁。
“你干什么？那家伙从哪来的？”波波罗斯起先没觉得异样，“算了算了，你快点坐下，我这有新的任务要给你。”
“最近新开的永生超市还有诡德基，你知道吧？”
“你把背后的老板揪出来，我要收购...”
傅德旺一言不发，默默撸起袖子，活动手腕脚腕。
“...你要做什么？”
福德旺面无表情，左顾右盼，拿起一旁的折凳，看着波波罗斯展颜一笑。
“你要做什么？！”
“你不要乱来啊！！！”
叮咣——！！噼啪——！！库叉——！！哗啦——！！
一顿海扁之后，福德旺丢下一份文件扬长而去。
波波罗斯擦擦鼻血，缓了半天才爬起来，拿起文件查看。
【关于资产清缴与相关人员逮捕及遣散通知】
文件下方，数个阎王大印盖得整整齐齐。
瞬时间，一道霹雳晴天响。
第178章 拍卖结束
......
拍卖行开始拍卖之前这一段时间里，客人们陆续抵达，秦凡是最忙碌的。
最先抵达的是黄鼠狼精威瑟和他的毒舌女仆。
“我怎么觉得你胖了？”秦凡看着明显圆润的黄皮子眯起眼。
“有吗？可能是没睡好水肿了...哇塞你这里还有自助餐！我去喝杯咖啡哈！”威瑟心虚地钻进拍卖扬餐厅。
要知道，秦凡不在展馆的那段日子里，他几乎每天都要去蹭饭。
随后赶到的便是穿刺公、收藏家与狼心公这三位“自己人”。
比较出乎意料的是，恶魔王子也来得很快。
只是拍卖的话他确实没兴趣，但一听说有人要上天堂，便立马赶了过来。
这可是大热闹，不看白不看。
这一次，基本算是全员齐聚，只有几人无法前来。
【小红帽：我要照顾奶奶，来不了】
【嚎哭号船长：我...额，我要在海上多待一段时间，你知道的，有些事情没做完...其实主要还是因为一些小风暴...
总之我没事，你什么时候上架一些酸橙？】
【红教皇：我们就不来了】
【芭芭雅嘎：正在炼制魔药，紧缺人手，商会是否出售或有偿提供会魔法的助手？】
【多萝西：飞猴无法跨越海峡，我们也来不了】
......
拍卖如期进行，所有值得复制的拍品秦凡都复制了一份，保留了原件。
拍卖很顺利，波波罗斯成为了全扬的气氛担当。
别人不要的他要，别人要的他负责加价抬价。
拍品无一流拍。
拍卖结束后，秦凡与几乎倾家荡产的波波罗斯相拥，感动落泪。
永生超市与诡德基开放了加盟。
商会还推出了一款新品眼霜，原料是卡车大小发光蜗牛的粘液，由超人气电视明星魅魔伊莎代言。
一经问世，销量便骇人听闻。
名为配送员的新职业诞生了，为无数无业游诡提供了生存的机会。
化妆品品牌：诡珀妮，问世。
在新店开业的期间，其实发生了不少意外。
比如竞争对手的暴力破坏，比如针对加盟商的刺杀，比如恶意商业构陷...
不过这些小事都被刘涛以及商会自有的武装力量轻松解决了。
秦凡依然不了解这个世界，但越来越多的诡异开始了解中央商会。
总之，商会变得更加富有了，一捏能流出油的那种，军队的养护费用已经不再是压力。
......
“所以...天堂这地方就是你也不了解多少？”秦凡皱着眉头问恶魔王子。
恶魔王子，是个白发红皮，生有琥珀色眸子的帅哥，两人这两天聊了不少事情。
不过都是基于肮脏灵魂的供货与发货问题，天堂的事还是今天才提到。
“你之前有提到过两次天堂之战...额，是你们和天堂打吗？”秦凡问道。
“不不不，哪的话这是。”恶魔王子连连摆手，“其实很久之前只有天堂，没有地狱，所有的灵魂都会前往那里。”
“直到第一次天堂之战的发动，战败者逃离聚居，抱团取暖，这才有了地狱。”
听到这里，秦凡抬手表示需要打断一下。
“怎么了？”
“这都打起来了，上帝不管管吗？”秦凡感觉很奇怪。
“什么上帝？”
气氛短暂地陷入沉默之中。
“天堂的老大？”
“你是说百智大天使长？”
“不是不是，是全知全能，创造万物的上帝。”
“......额，没有那种东西。”
“好吧。”秦凡眉头蹙起，看来此天堂非彼天堂，与他脑中的似乎对不上号。
“然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第二次天堂之战就开打了，这一次我们压根没有参与，全是他们自己狗咬狗。”
“然后天堂就打没了，我们曾经组织过人手去探索，却连天堂之门都进不去。”
“我的父王曾经孤身穿过大门进入天堂废墟，却在返回之后下令停止一切探索活动。”
“我曾经好几次想要偷偷跑去，但都被抓回来揍得死去活来。”
“虽然我放弃了探索，但那地方对我的召唤却从未停止！”恶魔王子的双眼绽放精光，“所以，我一听说这事马上就赶来了。”
“竟然有勇士要上天堂，真是千年难遇的事啊！”
“为了帮助你，我还带了好东西给你...”恶魔王子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怀里。
“等等等等，其实，我还没决定要去呢。”秦凡实话实说。
虽然在副本外他有重兵保护，身家无两，朋友后台遍布天下。
但进入副本...心里该没底还是没底。
历代会长皆止步第五次副本，天知道里面有什么。
“哎哎，你就拿着吧，绝对能帮到你的。”恶魔王子说完，从怀里取出一个小药袋来。
小药袋上别着一个装饰品似的黄铜注射器，以及一排共四瓶霰弹枪子弹大小的药物。
【A级诡物：恶魔血清】
【效果：使用尊贵的恶魔王子血液制作的增益类消耗品，注射后消耗阳寿恶魔化，短时间内提升战斗力。
无论阳寿是否充足，皆不影响当前注射的血清生效。】
“我去...拼命的好东西啊。”秦凡舔舔嘴唇，对着光线查看药剂瓶中的淡红色油状液体。
“那是当然，哪怕是将死之人，来上一针同样能回光返照继续战斗。”恶魔王子得意洋洋，“这里面凝聚了我的力量，用了好几天时间才做了四瓶。
这样来看，某种意义上等于你替我去过了天堂。”
“行，那我就收下...”秦凡还没把东西收起来，房门却被人一把推开。
瘟疫医师撒欢似的冲了进来，“我嗅到了高品质药剂的味道！在哪？在哪里？让我看看！”
抢过秦凡手中的药剂瓶，他二话不说直接打开，将鼻孔凑上去进行了一次深呼吸。
“很好，顶级的恶魔血液，皮屑、硫磺、液态金、人面花...”
他一边嗅闻，一边报菜名似的报出一长串原材料名称来。
第179章 四变二
瘟疫医师猛然转头，像盯着罪人一般牢牢看着恶魔王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杂质在里面？”
王子明显被其气势震慑，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发，“你也知道的，条件有限，找个能炼药的都不错了...”
“给我。”瘟疫老哥不由分说取走了四瓶药剂，“明天提纯之后还给你。”
说罢，便扬长而去。
“他，他是...”恶魔王子很是惊讶。
“对，弹幕里的瘟疫医师就是他，这家伙药剂这方面是有一手的。
就让他试试好了，没准能捣鼓出啥好东西呢。”
次日，瘟疫医师果真送了药回来。
这老小子当真没吹牛，改良之后的药剂效果确实有所变化。
【A级诡物：至纯恶魔血清】
【效果：使用精密仪器与精准手法进行提纯，几乎无杂质。
附加效果：使用后有小概率永久获得恶魔化能力。】
变了，但是没变太多，多了个有概率永久获得变身buff的技能。
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秦凡基本是不抱希望的。
“怎么少一支？”秦凡看着手中三支药剂发愣，他记得给的时候明明有四支才对。
“额咳咳咳咳咳——”瘟疫医师心虚地咳嗽几声，眼神躲闪，“提纯嘛...肯定会有损耗的，你懂的吧？”
“你确定不是你私吞了？”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们不是好朋友吗？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刨根问底！”不知道触动了他的哪根敏感神经，这家伙一下子嚷嚷起来。
秦凡点点头，看这反应确实是私吞了。
“罢了罢了，本来就是锦上添花的东西...”都是朋友，也不必计较那许多。
秦凡摆摆手，将药剂挂在腰上。
刚刚挂上，就感觉背后被拽了一把。
回头一看，那只卷尾猴不知道从哪蹦了出来，此时正蹲在不远处抱着一支药剂看。
“哈哈，你的小宠物？怪调皮的。”恶魔王子看得有趣，还在说笑。
卧槽！！！
秦凡大吃一惊，这该死的猴子怎么跟着他出来了？？
更诡异的是，他眼睛能看到猴子，耳朵能听到猴子，但使用诡力却无法感知到猴子。
该死，无法选中的猴子！？
“踏马的小偷！”心中气急，秦凡抬腿扒下一只鞋就甩了过去。
“吱嘎嘎——”猴子嘲笑似的轻松躲过，对着秦凡怪叫一声，举着药剂蹦蹦跳跳穿墙跑了。
鞋子拍在了墙上，无力掉落。
“额...不是你的宠物？”恶魔王子尴尬问道。
“这事说来话长，之后我再想法子收拾它。”秦凡把仅剩的两支药剂贴身收好，三人落座，继续商量起天堂副本事宜。
“我觉得最有可能的便是将你投放进第一次或者第二次天堂之战的战扬。”恶魔王子摸摸下巴，开始发散思维。
“希望如此，这是最好的选项了，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秦凡疲惫地点点头。
希望这次副本不要过于麻烦才是...
...
副本要来的日子越来越近，秦凡最终还是拆开了那个信封。
轻轻一抠火漆章掉落，信封破碎化作点点凝光，随后在秦凡头顶凝成了个光环。
【“请你上天堂”已生效】
“哇塞，漂亮耶。”江平平踮脚去抓，但手掌却从光环中穿过。
“别闹，这个还给你。”秦凡在背包里一阵扒拉，取出个木盒子丢给江平平。
“秦郎？秦郎？！你不要人家了吗？”
“秦郎——好秦郎～你打开盒子，看人家一眼吧～”
......
是江浸月。
“这次恐怕比较危险，她也帮不到我什么了，就不带了。”秦凡整理完毕，拍拍手便准备重新背上包。
“对了，她怎么一直都是这个状态？能不能变回去啊，还能帮商会里干点活啥的...”
江平平接过盒子夹在腋下，无奈耸耸肩，“小姐本是副本的主人，精心策划良久才得以脱身。
能活着本就是奇迹，神智受损，失去躯壳这些小问题嘛...”
“秦郎～”江平平语气变得酸溜溜，瞪着大眼睛直瞅秦凡，“这可都得拜托你了。”
“唉，服了。”秦凡长叹口气，最后检查完了装备，背上包准备出发。
突然！
他觉得身后背包被轻轻一扯，一定是那该死的猴子又来了！
眼生精光，拧胯转体，手中镇魂钉如一道黑色闪电一般猛抽了过去。
嗖——啪！！！！！
两道青色的毛茸茸影子立刻倒飞出去，拍在了墙上。
“哎呦，打人了，打死人了——”“打人了，怎么一言不合就打人啊——”
两只门环兽哎呦呦叫唤着，它们穿着花衬衫和短裤，脖子上还挂着相机，一副要去度假旅游的样子。
“是你们？”秦凡赶紧把它们从墙上抠了下来，“真是的，干嘛一声不吭往我包里钻？”
“我们要和你去。”“对，我们也要上天堂！”
两个家伙一下子忘掉了之前挨的揍，坐正身子比比划划起来。
“不行，很危险。”秦凡一口回绝。
“我们当了一辈子门环，最近才发现这个世界有那么多好吃的，好玩的，有那么多美丽的风景。”“对，我们不要再继续那种浑浑噩噩，每天不是关门就是开门的生活了，我们要自由！”
两只小家伙一起嚷嚷起来。
“嗯...”秦凡摸摸下巴，有些被它们说的所打动，“好吧，你们说的有道理。”
“怕死就别来，来就别怕死。”
两只门环兽欢天喜地钻进了他的背包中。
“秦公子，人家也不怕死...”江平平拉住他的胳膊，开始死缠烂打。
“去去，你好好待着，哪也别...呜呜——”秦凡一句话还没说完，白色雾气已经从他口中喷涌而出，将他整个人吞噬，消失在原地。
到时间了，第五次副本，正式开始。
【正在匹配队友，请稍后。】
嗯？
秦凡眉头一皱，继续等待。
第180章 天堂消失后一万年
？
【正在为您匹配旗鼓相当的队友，预计需等待114514分钟，是否继续等待？】
？？？
秦凡差点骂出声来，当即选择了放弃等待。
Solo一手！
眼前白雾散去，身体控制权恢复。
秦凡睁开眼，腾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开始四下张望。
低头一看，破衣烂衫。
抬头张望，泥砖草芦。
【参与者1/1，副本准备阶段已开始】
不出意外，这次要一个人单干了。
屋里张望一大圈，却连一面镜子都没有找到。
秦凡夺门而出，找到一块洼地褪裤子就尿。
随后，便有镜子了。
此时的他已经大变了模样，头顶无比干净，一根头发没有泛着贼光。
两鬓与后脑却长着茂密的长卷发，头发顺着两鬓一直延伸，与下巴上的大胡子连接在一起。
“卧槽...”秦凡第一眼看差点被丑哭出来。
抬手摸了摸头顶...
光光亮亮，丝滑如绸缎，摸着还挺舒服其实。
五官倒是没变，能看出人还是那个人。
【直播即将开始，已邀请更多观众进入直播间】
【本次直播已开启：线上售卖功能及打赏功能】
【这次副本中您没有同行者，但您绝对不会孤独，商会是您最坚实的后盾。】
...
【“狗腿酒馆掌柜”已进入直播间】
【“克拉克龙舌兰批发”已进入直播间】
【“恶魔拉辛戈”已进入直播间】
【“蓝洞酒家”已进入直播间】
【“提亚马特号船长”已进入直播间】
这一次新增了五名新观众，除了已经打过交道的拉辛戈，剩下四人的名字都很有意思。
四人还没说话，已经有个老熟人先开口了。
【嚎哭号船长：啊哈！我终于等来直播了！我都快要无聊死了！】
【嚎哭号船长：嗨！你们这群老鬼也来了！真是太好了，我都快要憋疯了！】
【嚎哭号船长：这里是直播，你们知道吗？可以看乐子，还可以买东西，以物易物也可以！简直是天底下最好的东西！】
很快，有了回应。
【狗腿酒馆掌柜：嗨船长，其实我们都知道中央商会的事情...现在到处都是广告。】
【蓝洞酒家：没错，倒是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港？】
【狗腿酒馆掌柜：是啊船长，横断海又要出现了，现在只有你的船还没归港。】
...
秦凡饶有兴趣看着弹幕，提取出一些新信息与新名词来。
首先，那就是广告投放颇有成效。
其次，横断海是什么？
【嚎哭号船长：该死...我已经忘掉我在海上有多久了，横断海不是下个月的事情吗？】
【蓝洞酒家：距离你上一次离港已经三个多月了...】
【嚎哭号船长：！！？】
【嚎哭号船长已离开直播间】
【提亚马特号船长：可怜的老家伙，他一定是困在了大风暴之中，等不到救援他就死定了。】
......
秦凡心说原来如此。
难怪这家伙要买酸橙，难怪每次直播他都在海上，难怪连抓到的人鱼都给吃了。
原来是遇到风暴了搁这死鸭子嘴硬呢。
不过，现在不是关注别人的时候。
秦凡长呼出口气，将肺里的空气完全排空，最后深吸一口仔细品味辨别——
“现在是公元前两千一百年，我所在的位置是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幼发拉底河下游。”秦凡自信说道。
【狗腿酒馆掌柜：嚯，了不起啊。】
【腐海君王：主播还有这本事？】
【腐海君王打赏“盲盒”×1】
【穿刺公：！？你还有这本事！？】
...
看着直播间中的赞扬，秦凡变得更加自信：“我现在的具体位置是女贞路四号的德思礼家宅子前，我的名字是哈利·波特，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
【小红帽：啊哈哈！我就知道！你这混蛋！】
【小红帽打赏“防狼喷雾”×1】
【收藏家：我就知道...】
【瘟疫医师：我就知道！】
......
聊天打屁时间结束，副本提示音在头顶响起。
这次的声音不是半死不活老太太，也不是粗犷的男人声音，而是娇滴滴的女声。
【阶梯难度副本“天堂欢迎你”即将开始】
【当前阶段：B级“天堂之路”】
【这里是人间，疾苦的，险恶的人间。
天堂消失的一万年后，大地再度崩裂涌出怒泉，苍穹再度下起无休无止的暴雨。
大洪水要来了。
这既是惩戒，也是一条通天大道。
加油吧骚年！天堂欢迎你！】
“好有风格的房屋。”“对，和列车上的完全不一样。”
秦凡还在琢磨任务简介中的内容，两只门环兽已经从包里探出头东瞧西看，拿着相机咔嚓咔嚓对着那间房子拍个不停。
“你俩可要自己小心，别掉下去...”
秦凡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轰——！！！！！
大地震颤，一道泥泉自那个草房子下轰然喷发直至十余米高，瞬间把房子冲成了满地破烂。
轰轰轰——！！！
远处的农田中，水井中，田间的小路上...
等等等等，各种意想不到的地方尽数开始喷发浊泉。
“哇塞！”“不虚此行啊！”两只门环兽大为惊喜，身后快门声响成了一片。
“我去，真有大洪水啊！”秦凡傻眼了。
大洪水是真的，可诺亚方舟在哪啊？
此时周围已是一片喧嚣，无数农户从房屋中惊呼着冲出，向着高地奔逃。
牲口家禽到处乱撞乱跑，那叫一个混乱。
要跟着他们前往高处吗？
当然不要！
秦凡脚下一踮，身体已经浮空而起。
他会飞啊，而且水下呼吸也不是问题，干嘛凑那个热闹。
刚好，现在是奇奇妙妙小道具出扬的好时机。
秦凡取出罗盘，闭眼在心中默念几遍诺亚方舟，再睁眼时，指针已经稳稳为他指明了方向。
哎，这就对了，走着。
心神一动，便向着那个方向飞去。
一路走一路看，下方的地泉已经越来越多，河流水位开始上涨，无数原住民哭喊求救。
第181章 登上高山
“快快快，拉个长焦拍细节。”“太棒了，这视角，这题材，太棒了！”
两只门环兽完全把秦凡当成了载具，探出头来拍个不停。
很快，秦凡笑不出来了。
已经飞了一个小时，天上也开始下起了大暴雨，他却连方舟的一根毛都没看到。
“嗨老大？下面是不是有东西？”“你看你看，有人在划船！”
秦凡正飞得疲累，两只门环兽指着下方突然嚷嚷起来。
秦凡的视线穿过雨幕，看到了在洪水中漂流沉浮的一叶扁舟。
只一看，便是悲从心头起。
自己的处境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除了有个牛逼的系统，满身无敌的buff，一个娇滴滴的漂亮丫鬟，一堆跟班和朋友，一个忠心耿耿的助手，满展馆的珍贵藏品和足以挥霍十辈子也花不完的诡币之外...
他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还拥有什么呢？
他简直是孤家寡人啊！
与这洪水中挣扎求生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一想到这里，秦凡便心如刀绞，生出怜悯之情来。
秦凡降下高度，俯冲过去，抬手就抓住了那人影的后衣领，直接提上了空中。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也，老兄啊，我这人杀孽太重，刚好用你刷刷功德。”
“我也没法帮你太多，待会找个高地就放下你。”
秦凡说了两句，随后感觉手感不对，便捏了捏。
“你这家伙，怎么还穿个毛皮大衣...嗯！？”
秦凡低头一看，对上了一张懵逼的脸。
不是人，是一只黑猩猩。
这猩猩似乎有灵性一般，见秦凡看他，也不喊叫也不挣扎，反而挤出个笑容来。
不是那种动物本能导致的面部肌肉抽动，而是与人相似的“笑容”。
讨好？感激？畏惧？
或者这些都有包含。
“咦？”秦凡一下子就来了兴趣。
也就是说，之前在洪水中激流猛进的不是个人而是一只猩猩。
会划船的人满地都是，会划船的猩猩可不好找。
于是，秦凡动用些许诡力将其托起，再一次加快了飞行速度。
飞行对诡力的消耗还是很快的，此时已消耗小半。
续航焦虑了属于是。
“老大！小心前面！”“看路哇大哥！”
正在思想跑毛，两只门环兽惊呼起来。
秦凡定睛一看，前方雨幕中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堵墙般的岩石大山！
急忙收回心神，极速向上拉升，沿山体向上。
本以为是座小山飞越过去就完事了，结果越飞越高，越飞消耗越大。
“老大，你行不行哇！”“不行咱们就把猴子扔了吧！怪重的！”门环兽看他额头见汗，急忙劝道。
“放屁！我老秦家不捡东西那就是丢！哪有拿了再扔的道理！？”诡力进一步压榨，秦凡速度再度飙升，“还有，那特么是猩猩，不是猴子！”
一路拔高冲入云层，随后直接将其穿透。
乌云之上阳光明媚，没有一滴雨点。
山壁也在这里终结，秦凡仓皇落地，把猩猩丢下，大口喘息恢复诡力。
这是一座环形的，如火山口般的大山。
远眺过去，在山体最中心也是最低的位置，一艘巨型木舟正静静放置在那里。
而山体周围，则是郁郁葱葱的草地森林，鸟语花香。
再回头看去，山下八百里乌云压顶，黑压压一眼都看不到头。
“哇塞！！！这风景绝啦！”“给我拍一张，给我拍一张！”两只门环兽从包里蹿出去，开始互相摆造型拍照。
秦凡坐在地上呼哧带喘，顺带着看一眼弹幕。
有闲聊的。
【灵魂牧者：我去，主播啥时候会飞了？】
【厄运使者：不认真看吧？他上次副本就会飞了。】
【灵魂牧者：上次副本中间那会看睡着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过去了。】
......
也有识货的。
【红教皇：主啊！您的神迹终于再现人间了！】
【蓝教皇：那一定是方舟！灾难中主留给善人的最后净土！】
【紫教皇：诺亚，诺亚现世了！神的使者现世了！主播快带我们去看看！】
【红教皇打赏“十万诡币”】
......
也有本来应该明白，但不知道为啥被蒙在鼓里的。
【恶魔拉辛戈：方舟？那是什么？大洪水又是什么？】
【恶魔王子：不知道，一些莫名其妙的新词汇，看来楼上几位是行家啊。】
【魅魔伊莎：诺亚又是谁？那只可爱的猩猩吗？】
【红教皇：亵渎！！！这是亵渎！！！】
......
懒得看他们吵架，秦凡一口气缓过来，便准备再度启程。
无论如何现在也不是瞎琢磨的时候，先登上方舟再说。
飞行消耗太大，这山坡又是一路向下，于是秦凡便背上包，选择了一路狂奔向下。
以远超百米赛跑的速度在密林中穿行，这种愉悦感是他曾经身为人类不曾感受到的。
那只猩猩爬上了树，在一颗颗古树巨木间摆荡跳跃，速度也不比秦凡慢上多少。
跑着跑着，秦凡突然瞳孔一缩，诡力在身前爆发反冲，硬生生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在他面前，一颗巨树的枝干缓缓转动，树皮上的纹路皱压成了一张抽象的脸，竟然缓缓看向了秦凡。
猩猩也停了下来，躲在不远处的树上不敢下地。
【树精：凶煞级诡异生物，群居，性情温顺，能够交流。
它们单体战斗力并不强，还有许多显著的弱点(畏火，行动速度缓慢等)，但你看到一只树精的时候，这就意味着周围已经没有一颗正常的树了。
相信我，它们很友好，比起进攻，友善的交流更管用。】
凶煞级，啧啧啧。
虽不知道具体能力如何，但这一棵树抽死千八百只江平平就比拉稀都简单。
“旅人...你要...去向何方？”树精确实很友好。
树干上那张嘴一开一合，发出缓慢且沉闷的询问。
看起来...并无恶意。
“我要去乘坐那边的大船。”秦凡手指了指，问啥答啥。
第182章 防狼喷雾，百试百灵
树精似乎了解一些情况。
“有黑白花纹的马，有长鼻子和大耳朵的巨猪，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小生命...”
“旅者，你们为何要前往那艘船？是要进行集会吗？”
树精慢悠悠问道。
秦凡觉得它脑子可能有问题，或者压根没有脑子。
“上船当然是为了逃难。”他苦口婆心说道。
“逃难？哈哈哈...”树精发出笑声，笑得枝干抖了抖，“旅者，这里很安全，没有人世间的战乱纷争。”
“不不不。”秦凡连连摆手，“不是那个，而是大洪水，淹没世间一切的大洪水。”
那只黑猩猩觉得不妥，急忙拉了拉秦凡的衣角让他少说点。
秦凡浑然不觉，还在绘声绘色描述。
“你知道大洪水吗？地脉中的水会爆涌冲出地面，神力化作永不散去的乌云降下暴雨。
这样用不了几天，世界的最高峰都会被淹没，世间的一切都会变成无边无际的汪洋大海。”
“预言是真的？大洪水真的来了！？”树精似乎想起什么，语气猛然变得惊恐。
“我去，千真万确，山下基本淹得七七八八了，呵——那叫一个惨啊，水里到处都是死人跟下饺子一样。”秦凡说道。
“哎对对对，我们还拍照片了呢。”“就是就是，给你看看。”两只门环兽不甘寂寞，直接拿出相机展示。
照片中，不仅有在洪水中挣扎沉浮的人与牲口，还有无数被洪水冲垮倒塌的树木。
“这，这，这...”树精骇然。
身后的猩猩恐惧地环顾四周，急切地拉扯秦凡的衣角，示意他此地不宜久留。
它感觉周围这些树都活了过来，它们正变得越来越恐惧，越来越悲伤。
“而且啊，这扬大洪水还会持续很久很久，如果无法抵达方舟，耐力最强的鸟也会耗尽体力，从天空坠落。”
秦凡苦口婆心，指了指方舟的方向，“所以，想要活命，那就得上方舟。”
“那船上的小动物带得讲究，都是一公一母，就等洪水退散了在新世界自由自在配对儿哩！”
【提亚马特号船长：话糙理不糙。】
【执笔人：...这话是不是有点太糙了？】
【腐海君王：主播还是快走吧，我感觉这树情绪不对。】
......
“请问...是谁导致了这大洪水，又是谁，建造了那艘大船？”
“上帝啊，老上先生看不惯咱们干坏事，就整点磕磕碰碰给咱灭了。”秦凡摸摸下巴，“至于船...似乎是老上怕以后没得玩，让人留的后手来着？
对嘛，肯定要留的，不然以后没得玩了。
所有生物都能上船，就当旅游得了，我们这就不留了，这就准备登船了。”
秦凡还要说什么，树精已经咆哮起来。
“所有生物！？那我们呢？！我们是不是生物啊！”
坏了！
秦凡笑容一僵，怎么把这茬忘了。
“额...没事的其实，你的种子也不怕水泡...而且你的根很牢固...洪水不能把你怎么样的。”秦凡的安慰没有起到丝毫效果。
“我是不是生物啊！我到底是不是生物啊！！！”
树精一边大喊，一边挥舞着枝丫向秦凡没头没脑打过来。
“卧槽！！！”秦凡始料未及，急忙一猫腰躲过，撒腿就跑。
就说这猩猩还真是聪明，如此紧急的情况下它非但不着急超越秦凡，反而跟屁虫似的坠在他后面，一路踩着秦凡的脚印逃窜。
“我是不是生物！！！我到底是不是生物！！！！”后方，树精已从大地中拔出了树根，追了过来。
速度不快，但更要命的是周围的树也开始活了过来。
它们嚎叫扭动着，疯狂地尝试阻拦秦凡。
枝丫横七竖八组成一道道木墙，从四面八方挤压包围。
这情况，不想飞也得飞了！
秦凡一把揪住猩猩，手一翻卦盘入手，大量诡力不要钱似的注入。
当木墙合拢时，秦凡已经提着猩猩瞬移至密林上空。
来不及松口气，几乎瞬间，便是铺天盖地的藤蔓探向空中。
“哇塞！太过瘾了！这才叫活着！”“太爽了！差点就死了！！哈哈哈哈！”两只门环兽一边激动怪叫，一边举起相机狂拍。
秦凡可顾不上这些，赶紧铆足了劲，向着方舟的方向飞去。
麻蛋，还好会飞！不然非得栽树手里不可！
“站住———！！！”一道沉闷巨吼在身后炸响。
回头余光一扫，无数巨木已经变形延伸，彼此勾连组合在了一起。
一道巨影，正缓缓站起。
诡力本来也没恢复多少，秦凡此时觉得越飞越慢，越飞越重。
巨树之影抬起手臂，瞬间无数大腿粗细，长满倒刺且附着着诡力的藤蔓便袭向秦凡。
【恶魔王子：蛙趣，快用我给你的药剂！】
用个蛋！能省则省！
秦凡心中暗骂，方舟就在眼前了，绝对不能浪费药剂！
【暗骰赌扬：快丢掉猴子！】
丢个蛋！那是猩猩！
这猩猩如此聪明，从救下到现在已经带了一路，岂有放其送死的道理？
【小红帽：我给你的喷雾！快点试试！】
试个...
等等，这个真能试试。
打赏的东西属于不劳而获，用掉不心疼。
秦凡心念一动，一罐灭火器那么大的粉色喷雾便到了手中。
对准身后一压阀门，瞬间倾泄出一大片粉色烟雾。
说来真是神奇，那粗壮坚硬的藤蔓但凡沾上一点喷雾，便立刻变细，变软，枯萎发黄，直接耷拉了下去。
【小红帽：哼哼哼！百试百灵！】
秦凡心中暗道确实牛逼，随后诡力耗尽，一头从天上掉了下去，栽到了方舟附近。
此时动物们正排成长队上船，听见动静纷纷探头查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秦凡还听到那些禽兽们似乎在交头接耳得议论着他什么。
这时巨型树精追了过来，却怎么也无法进入这片区域。
第183章 挥刀自宫
【红教皇：啊，这就是圣盐啊！有让亵渎者与恶魔无法逾越的能力！】
【蓝教皇：主啊，愿您的意志得以传承。】
...
盐？
秦凡在确定树精被阻拦之后，便大摇大摆跑到了盐圈的边缘，开始捣鼓了起来。
这属于白捡，不要白不要...
捣鼓一阵，秦凡起身，若无其事走到动物们的末尾排起队，准备登船。
之前并不是他的错觉，这些动物们确实能够无障碍交流，此时还在激情交流着。
“我们一定是新世界的主人。”公兔子骄傲说道，“我们每年能生八窝，每窝六七只，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讨厌～”母兔子小脸羞红，轻轻拍了他一巴掌。
“不，新世界的主人一定是我们。”公孔雀不屑扫过两只满脑子是生娃的四足生物，得意抖了抖尾羽。
“主给了我最华美的外表，无论在新世界还是在这里，我都是美的代表。”
无视别的动物不屑的目光，公孔雀抖抖尾巴，原地开屏。
“你们知道从非洲来这里要花掉多长时间吗？”一头雄狮抱怨着，它霸气的鬃毛此时全部被水打湿，黏在了脖颈上。
“闭嘴，没出息的家伙！”一旁的母狮子咬了他一口，怨气满满骂道。
......
秦凡竖着耳朵听了半天，捂嘴偷笑，直到动物们注意到了他。
它们看了看秦凡，又盯着跟在他旁边的猩猩看了良久，最终什么也没说，默默移开视线，继续排队。
动物们排队登船，期间虽不时爆发大小争端，却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方舟的巨大，远超秦凡的想象与传说中的记载。
传说中的方舟长百余米，宽高皆不超过三十米，而秦凡眼前的这艘...
目测长度至少三四百米，宽度则超过五十米，是个不折不扣的庞然大物。
【方舟：一艘巨大的木船，非诡物，特性：不可破坏】
不可破坏？秦凡上一次见到这个词条还是妮娅的兔兔包。
兔兔包的词条为【难以破坏】便足够结实，这不可破坏....
秦凡心里一阵痒痒，想要取出镇魂钉给方舟来几下试试到底有多结实。
“登船猩猩一对，一只有毛公猩猩，一只无毛母...咦？”
一道抑扬顿挫的声音响起，秦凡这才发觉已经轮到了他登船。
登船口旁立着一根木柱，一只戴眼镜的胖鸽子正端端正正站在其顶端，以犀利的目光打量着秦凡。
“你似乎也是雄性，这样的话很抱歉，你们不能登船。”
“可是...”秦凡有点傻眼。
“必须是一对，一公一母才能上船，懂吗？”鸽子摆摆手，完全不讲情面。
“好，这是你逼我的...”秦凡冷笑一声，抬手摸向腰间的手枪弩。
【一只鸽子：你不必关心它的姓名几何，特性：不可破坏】
......
“怎么办呢...”秦凡坐在方舟不远处，看着正通过斜梯登船的动物们唉声叹气。
他终究没有出手试探这所谓的“不可破坏”是不是真的不可破坏，那样未免有些过于鲁莽——
“唉——”那只猩猩坐在他旁边，也学着他的样子托腮叹气。
“给你取个名字吧。”秦凡看着猩猩的脸摸摸下巴，“看你是个成大事的，叫凯撒怎么样？”
猩猩似乎听懂了，露出个笑容，拍了拍手掌。
“好的凯撒，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上船，你有什么好办法没？”秦凡搂住猩猩的肩膀，指着方舟问道。
猩猩仔细观察着那些登船的动物们，大脑开始在思考之中突破生物本体的限制，高速进化着。
很快，凯撒动了。
“呜哇——！”就像是爱因斯坦发现了质能方程，就像是树上的榴莲砸到了牛顿。
他发出难以抑制的喜悦高呼，一下子蹦起来蹿了出去。
秦凡震惊地看着他费力抱来了一块大石头，不明所以。
随后，凯撒轻车熟路捡起一块卵石狠狠砸向地上石块。
卵石破碎，断面锋锐如刀。
凯撒拿起石刀，欢天喜地揪住自己的小鸡放在大石头上，高高举起石刀就要切。
“不不不冷静冷静！”秦凡这时候才明白他要做什么，赶紧起身阻拦。
凯撒啪啪拍拍胸脯，又指了指自己的小鸡，表示这东西可有可无，只要别耽误上船就行。
秦凡大为感动，重新审视起这家伙来。
虽是猩猩，但比人更讲义气，更有魄力，着实是令人佩服。
“你先别急，总有别的办法嘛...”秦凡一边说，一边看向弹幕。
【惩恶判官老钟：此猿为报救命之恩竟会毫不犹豫自宫，实乃有情有义，豪侠志士也！】
【恶魔王子：啧啧啧，真是了不起，这猩猩刚才的气势，比起壮士断腕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魅魔伊莎：没错，令人钦佩，我要帮助他们登船。】
【魅魔伊莎打赏“女装一套”】
【执笔人：好好好！那我也来助一臂之力！】
【执笔人打赏“写了字的纸片”×1】
【灵魂牧者：言之在理！我也来帮忙！】
【灵魂牧者打赏“剃毛剪刀”×1】
【小红帽打赏“狼毛假发”×1】
...
大多数观众都在积极帮忙，这都是不折不扣的好家人。
还有一些自私的家伙只关心他们想关心的，毫不在意秦凡的处境。
【红教皇：等等，为什么方舟上会有猫？】
【蓝教皇：不对啊，为什么迎接动物们的会是鸽子？】
【紫教皇：龙、狮鹫和独角兽在哪里？我们要看！】
不管这三个自私鬼，秦凡开始查看观众们的友情支援。
首先便是剃毛剪刀，看起来普通极了，就是剪羊毛用的那种。
“来凯撒。”秦凡熟悉一下用法，便上手开始剪毛。
没想到，剪刀刚刚剪下凯撒身上的一撮毛，它立刻被全身脱毛，变成了一只秃猩猩。
秦凡看得想吐，急忙取出那套衣装和狼毛假发给它戴上。
都说这世界上没有丑猩猩只有懒猩猩，打扮之前确实不怎样，这捯饬完您再看...
那就更想吐了。
第184章 我们正需要一名厨师！
这是一张纸片，看起来是从随便什么地方撕下来的，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大字：
【十个小时内，我的性别转变为雌性】
【执笔人：对，揉成团让他吞下去！】
秦凡依言照办，凯撒也听话得很，拿起纸团咕噜吞下肚中。
“哇呜——！！！”像是吞下灼热炭火一般，凯撒猛然蹦起来，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随后它惊恐地捂住胃。
顺着胃再向下，它又捂住自己的小腹。
随后——
“呜哇——！！！”它惊恐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嘘嘘——”秦凡拍拍凯撒肩膀，做出个竹笋破土而出的手势，“又不是一直这样，过段时间就好了，现在我们要上船了。”
凯撒将信将疑，悲伤地点点头。
...
“嗯...好的，一对无毛猩猩，一雌一雄没有问题...”正在秦凡得意的时候，那该死的鸽子竟掏出个长长的名单来。
它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随后疑惑问道：“可是名单上并没有你们啊。”
秦凡看看猩猩，猩猩看看秦凡，都傻眼了。
“可是我们的品种很稀有哎。”秦凡尽力推销，“而且船上的空间还很大。”
“不不，那也不行。”鸽子连连摇头，“这名单都是诺亚大人钦定的，上面没写，那就是不许上船！”
秦凡深吸一口气，真想把这扁毛的小东西抓住烤了。
不过也罢，上船办法多的是，到时候偷偷溜上去爬上去都行，不必扯皮。
“哼，凯撒，我们走！”秦凡就要带人回去时，突然又被叫住。
“站住——”一道慵懒的声音从船体中传出。
随后，一只老虎自黑暗中迈步而出。
发声的不是老虎，而是它背上的另一只鸽子。
老虎的背上有个小小的座舱，里面的空间几乎被一只肥鸽子所填满。
秦凡眼都看直了，他这辈子从未见过如此肥胖的鸟。
它是灰色的，头顶戴着月桂叶编成的头冠，脂肪在重力作用下向四方摊开，就像一只该死的水气球上长满了羽毛一样。
“吵吵嚷嚷，干什么呢？”这鸽子就那么躺着问道。
“诺亚大人——”之前戴眼镜的鸽子一下子拜倒，展开双翼平铺在地。
“这有一对无毛猿猴想要登船，但他们不在名单上。”随后，它指着秦凡解释道。
鸽子诺亚抬眼一看，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这分明是一个大活人和一只丑猩猩，也只有这群没出过山，没见过外面世界的傻家伙会认成无毛猿猴。
人是很危险的，无论在哪里，无论什么时间。
诺亚鸽眼一眯，就准备让座下老虎咬死面前一人一猿以绝后患。
然而就在此时，正午的阳光从上方照下，在秦凡的头顶形成了一个若有似无，虚无漂亮的光环。
鸽子诺亚一下子看呆住，半张着鸟嘴，舌头耷拉在外面，一副傻相。
秦凡能感觉到，这个鸽子也不待见他们，于是便准备转身走人。
没想到，此时鸽子诺亚态度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哦呀，没想到世界上还有如此珍奇稀有的物种，你们的族人在哪里？”它突然开始嘘寒问暖。
“额...没有，没有族人。”秦凡随口扯谎。
此时正午那一刻已过，日光一斜，他头顶的光环便再度消失。
“哦——小可怜们，我很抱歉...”鸽子诺亚语气越来越软。
秦凡心中暗骂一声神经病，随后转身就准备走人。
“...如果你们有一技之长，那就能留下来！”生怕秦凡真走了，鸽子诺亚急匆匆说道。
“胸口碎大石，生吞玻璃碴，炭火上走路，滚油里洗澡。”秦凡如数家珍。
“炭火？滚油？”鸽子诺亚眼前一亮，“原来你是个厨师？”
“我？”秦凡被其清奇的逻辑吓了一跳，“我是厨师？”
“我们正需要一名厨师！请！请上船！”
“快，给我们的大厨和他的配偶安排一个单间！”
鸽子诺亚大手一挥，秦凡和凯撒便不明不白进入到船体当中。
其它动物不明就里，也跟着欢呼起来：
“厨师？太好了！我们需要厨师！”
“我们有厨师了！我们有厨师了！”
“太好了，我们有厨师了！”
......
“这里就是您的房间。”一只探头探脑的鸽子，把秦凡带到了一道门前。
“旁边就是厨房和仓库，从今往后你来负责船上的伙食，这些都是诺亚大人的意思。”
“喏，钥匙。”鸽子从翅膀下叼出一串钥匙丢在地上，随后迈着步，一步一探头离开了。
这肥货肯定飞不起来，秦凡在心里如此想着。
依次开门查看，单间还真是单间，还配有贴心的双人大床。
至于厨房，则是与仓库连在一起。
仓库中有堆积如山的谷物、牧草与肉干。
厨房虽简陋，但也能说得上是该有的都有，一想到明天就要开始给牲口们做饭吃，秦凡就觉得一阵头疼。
【“章鱼大厨”已进入直播间】
正在发愁，他亲爱的厨师加入了直播间中。
【章鱼大厨：会长大人无须担心，我会详细告诉您要做的一切】
好极了。
秦凡赞扬几句，随后开始在厨房中仔细查看。
刚刚挪开锅盖，就看到锅中的一张规则清单。
“啊哈，还是个规则类副本，之前没发现...”秦凡眼前一亮。
【提亚马特号船长：哦吼！有意思！快快快凑近点，太远了看不见！】
【蓝洞酒家：额...什么是规则怪谈？】
【执笔人：哼哼，楼上的，规则可是文字力量的彰显...】
......
秦凡的第二次副本便是规则副本，他的印象并不深刻，似乎没什么难度来着？
然而，看完这份守则，他却只觉得脊背发寒。
【方舟后厨守则】
【1.真正的动物依靠本能行事，不会说话。】
第185章 守则
若发现无标签的“新鲜肉类”，立即用盐覆盖并报告诺亚。】
【3.草食动物只提供干草与谷物，若其索要肉类，无视其需求。
为肉食动物提供风干腌肉，若其拒绝进食并凝视你超过10秒，缓慢后退并摇响铜铃，诺亚会处理。
若遇无目、多足或散发异味的未知动物，提供空盘，它们会自行离开。】
【4.仓库中有取之不尽的甘甜葡萄酒，所有生物不得饮用除此之外的任何液体，包括但不限于雨水、洪水、血液...】
【5.日落之后不得进入厨房与仓库。】
【6.为蛇提供谷物与牧草，而非腌肉干。】
【7.■■■■■■...】
规则并非只有六条，而是后续的内容均被污染无法辨认。
秦凡有预感，剩下的规则会在出现特殊情况后或到达某个时间点时才会揭露。
虽不知未来要面对什么，但此时手里的规则确实足够唬人，不得不重视。
秦凡正欲问问直播间的家人们有何高见，敏锐的感知突然被触动。
他猛然抬起头，看向天花板。
秦凡凝视良久，感官放大到了极限，哪怕是天花板上的灰尘也能察觉得一清二楚。
“嘶......奇怪。”良久，他才拍了拍脑袋，重新收回视线。
【瘟疫医师：发什么神经突然，吓我一跳。】
【魅魔伊莎：主播这是怎么了？让人家很担心啊。】
【章鱼大厨：会长大人，您没事吧？】
......
看着弹幕，秦凡纳闷地解释道：“咳咳，主播没事，刚才总觉得天花板上有啥东西盯着我看来着...”
秦凡收起后厨守则，又在旁边找到了一只铜铃，把两样东西都别在腰间后，又去探索方舟的其它区域。
在他离开之后，位于仓库与厨房正上方的船长起居室中，鸽子诺亚终于能够长出一口气。
在它面前有一滩水银似的物质，只是其表面映像并非是镜像，而是如监控探头似的照透了下方厨房的扬景。
“这样都能发现么，果然了不起...”鸽子诺亚一边用玻璃瓶收回“水银”，一边念叨着，眼神则是更加火热。
......
秦凡带着凯撒在船里逛了一圈，很快便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发现了两类生物，不，准确来说是——
一种是动物，一种不知道什么东西。
从他所在的舱室前进，一路上会路过餐厅、酒窖、动物寝室等地方。
这里住着的动物都很奇怪，它们以秦凡能听懂的语言互相交流，无论是情绪还是表现都与人并无两样。
准确来说，就是披着动物皮的人。
有鸡、牛、大象、斑马、蛇、孔雀、猪、猫、狮子、鹦鹉、猴子以及一对兔子。
共十二对，占据了十二个房间。
而这一层的下方，则是大大小小，密密麻麻排布的笼子。
当秦凡转过那个楼梯拐角的时候，他真的误以为自己闯入了地狱。
无数动物被一对一对关在笼子里，只留出一个小洞可以探头到前方的食槽中。
粗略一扫大致计算，恐怕数量要以万为单位计算。
【提亚马特号船长：我去，真是开眼了，有一说一，这是我见过最大的船。
没有海盗会打这么大船的主意，就算是耗光了炮弹也没法造成多大的破坏...】
【克拉克龙舌兰批发：等等，这里为什么有这么多动物？还有这么多大牲口？这大洪水会持续多久？】
【红教皇：一年零十天。】
【克拉克龙舌兰批发：这么久？！那么，以我的经验来判断，主播将面临一个更大的问题。】
......
没错，一个更大的，致命的问题。
粮食不够。
纵使仓库再大，存量再多，也绝对不足以供这么多动物吃一年多。
能吃一周，不，吃三天那都烧高香了！
本来以为方舟就是意思意思，整点小猫小狗就完了，谁知是来真的，真把那么多动物塞到了船上。
到时候它们要吃什么？没了吃的又会发生什么？
秦凡觉得头皮发麻，急忙领着凯撒去找那只肥鸽子。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不给粮他可做的哪门子饭？
一路找到甲板也没找到鸽子，反而在他刚登上甲板时，便听到天边传来一声巨响。
浑黄色的洪流已经漫过了高山，自山坡奔涌而下。
起初只是最低矮的一处山坡流下洪水，随后几秒时间，洪水已从四面八方狂涌而下。
水流冲刷，山中林木摧枯拉朽般被破坏，无数树精活了过来，笨拙地迈动着根系，哀嚎着向方舟靠近。
叮当——！叮当——！
数声铃声响起，几只鸽子飞上甲板高声指挥起来：“快！快收起跳板！快！”
此时，还有动物从林中飞奔出来准备登船，但跳板已经缓缓收入船舱之中。
秦凡还在犹豫要不要下去施救的时候，洪水已经冲散了方舟边缘的盐圈，无数树精被裹挟着，撞击在了方舟之上。
那些船下的可怜动物瞬间就被巨木撞成了肉泥，在洪流中留下短暂的殷红后消散无踪。
树精们...依旧活着。
它们或者从中折断，或者失去了某条主干，一个个哀嚎着，拖着残缺的躯体向船上拼命攀爬。
坚硬的木头身躯刮擦在同样木质的方舟表面，发出连片沉闷且骇人的刮擦声。
“让它们上来我们就死定了！”“嘘——小点声，别让人发现。”
两只门环兽把背包拉开条缝，无比兴奋地看着面前发生的事情。
秦凡在身上乱摸，此时要是有喷火器之类的aoe武器那再好不过...
正在手忙脚乱，一声吟唱已经在身后响起。
“主啊——请降下天火，让侵犯方舟的无礼者有来无回吧！”
鸽子诺亚两只翅膀中间夹着一本书，端坐在老虎背上高声吟唱道。
根本不给秦凡质疑的机会，它的吟唱便应验了。
苍穹落下火柱，围绕方舟一圈，击中，点燃了所有正在攀爬的树精。
危机，瞬间化解。
第186章 混血天使
鸽子再唱，火柱已经动了起来。
它们越来越粗，彼此相连，围绕着方舟盘旋扩大。
几乎眨眼间，来势汹汹的树精便成了漫山遍野奇形怪状的木炭，被洪水一冲便碎去。
“我亲爱的厨师——”鸽子诺亚啪一声合上手中的书，“雨越来越大，还是回到船舱里待着比较好。”
秦凡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船下。
焦黑的木炭被冲散，将水流染黑。
一汪黑水正在方舟下汇聚，估计用不了多久这艘船就会浮起来。
秦凡看看船，又看看鸽子手中的书。
就在他想要开技能看个明白的时候，这死鸽子却有所察觉一般将书压在了屁股下面。
他只得讪笑一下，带着凯撒默默回到船舱。
秦凡躺在床上翻来滚去大半夜，也理不清这副本的关键。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来自天花板那若有似无的注视感。
“你有感觉吗？头顶有什么看着咱俩。”秦凡肘醒了凯撒，小声问道。
凯撒犹豫半晌，摇摇头。
虽是摇头，目光中却清晰表现出“我也感觉到了”。
这家伙还会藏拙！够聪明的！
“怎么能没有呢...”秦凡配合说了一句。
......
头顶房间中的鸽子诺亚此时已经彻底放开了手脚，在地上撒了一大片水银，时不时就看上两眼。
它继续验证着自己的猜想，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终于，月上中天时，秦凡头顶那个朦胧的光环再度出现。
“对！就是他！就是他！他来自天堂...他...他是个混血天使！”鸽子诺亚激动地浑身羽毛倒竖，发狂一般念叨起来。
一不小心，翅膀被一根木刺划破，两滴血液滴下，落入地上镜子一般的“水银”镜面中。
秦凡的影像瞬间消失，镜面一下子翻腾、变黑，只几个呼吸变成了一堆沥青一样的污物。
鸽子诺亚轻啧一声，转头看向房间门口。
站在那里的几只鸽子立刻会意，摇摇晃晃离开了房间。
......
半夜时分，那种莫名的注视感消失了，秦凡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轰——！！！
就在此时，整条船剧烈上下颠簸起来。
秦凡反应快没什么事，凯撒直接惨叫一声，飞起来与房顶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洪水从四面八方涌入山口之中，这里逐渐变成一个大湖，方舟浮了起来，在狂风中四处撞击。
凯撒尖叫着满屋子乱飞，秦凡只得把它抓住，绑在了床上。
就这么，一夜过去。
清晨时，洪水水位已经足够高，方舟被冲出了山口，不知道在何处的水面上漂荡。
虽还在颠簸，但勉强也能够在船中行走。
“厨师？厨师来了！”
“好饿，我们要吃饭...”
“我想吃煎小牛肉配芦笋。”
......
动物们一拥而上，围着秦凡吵吵嚷嚷，开始许愿。
秦凡好不容易摆脱了它们，登上甲板。
天空是浑黄色的，水面也是浑黄色的，暴雨如注，分不清哪里是太阳，哪里是云，哪里又是天空与水面的分界。
方舟正在一片混沌之中漫无目的地漂行。
【红教皇：按照记载，这扬大雨会下四十天，淹没陆地上的一切。】
【提亚马特号船长：太爽了，在这样的地方行船是最舒服的，到处都是水，想开到哪里就开到哪里。】
【灵魂牧者：主播这次好像还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藏品吧？】
【瘟疫医师：能不能取点雨水卖给我？我想看看有什么不一样的。】
......
直播嘛，方便大家。
秦凡也不想现在就回去做饭，便依次取了雨水，半卖半送给了感兴趣的观众。
“他在做什么呢...为什么他手中的东西会凭空消失？”秦凡不知道的是，鸽子诺亚此时依旧在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看看你后面呢老弟。
而鸽子诺亚不知道的是，此时凯撒已经伪装成了无所事事到处散步的蠢猩猩，正在注视着它的一举一动。
再看看你后面呢老弟。
饭肯定是要做的，这没得跑。
有章鱼大厨的指导以及超强的身体素质，秦凡很快便完成了餐食的制作。
“这是什么？干草和燕麦？”大象惊骇欲绝，“香蕉在哪里？新鲜的牧草在哪里？”
“等等，就啃肉干吗？可是...”狮子也傻眼了，用爪子扒拉着地上黑红色的坚硬肉干。
“我吃燕麦？我？”那一对蛇愤怒地用尾巴指着自己质问秦凡，“老兄你睁大眼看看好不好，我是一条蛇，不是一只兔子或者别的什么！”
“我是蛇啊老兄！天底下有吃素的蛇吗？”
“给我块肉干吧，这些东西真的难以下咽啊。”
......
难以下咽？那我来帮你咽！
秦凡眼中闪过寒芒，一把抓住蛇掰开它的嘴。
“凯撒！”凯撒会意，立刻将一大碗燕麦倒进蛇的口中，随后又倒入了半瓶葡萄酒。
秦凡伸手把这一团东西往下按了按，随后分别捏紧这条蛇的脖子和尾巴使劲摇匀，才将它重新放回地上。
另外一条蛇准备逃跑，也被一把按住，使用同样的方式喂饱。
很快，两条粗了一圈的蛇被丢在了秦凡脚边有气无力打着滚。
“很好，现在谁还对餐食有疑问？”秦凡拍拍手掌问道。
鸦雀无声。
“好极了。”秦凡哼着小曲，拉着两大桶饲料前往关着大量动物的底仓。
仓库中的饲料估计可以喂它们三四天时间，如果到时候真的不够吃就再想办法，总不能真看着它们饿死...
下层动物们异常安静，在秦凡到来时，成千上万只眼睛便齐齐看向他，跟随着他的一举一动。
葡萄酒确实是取之不尽的，秦凡实验过了。
他在食槽上打开酒桶的龙头，让所有动物先喝个酒饱。
很快，它们都醉倒了，进入了沉睡之中。
此时，秦凡才填充少量食物，顺带巡查有没有出现什么异样。
很快，到了有蹄动物的区域。
第187章 带派
在它们隔壁的笼中还有两匹...马？它们已经死了。
秦凡翻入笼中，查看情况。
两只头生螺旋独角的白马尸体倒在笼中，一只比较新鲜，看起来刚死不久。
粗大的脖子上被利器划开了长长的伤口，银白色如水银一般的血液凝固在马毛与地上。
而另一只似乎死了有段时间，身体光泽不再，血液变成了粘稠的沥青状物质，却不曾腐烂。
【多萝西：这是独角兽！这是女王的坐骑！可是怎么会死掉？】
【芭芭雅嘎：独角兽！？这穷乡僻壤竟然真有独角兽？我需要一些血液，价格好商量...】
【章鱼大厨：会长先生，我可以把这种传说中的生物做成美味佳肴，供您结束辛劳后享用。】
......
扫过一眼弹幕，又摸了摸那头尚有余温的新鲜独角兽尸体，秦凡谁的也不打算听，他有自己的打算。
“章鱼，你搞点吃的来，把这独角兽买走，让医疗小组尝试着救一救。”秦凡交代道，“动作要快，越快越好！”
一边说，一边将两只死独角兽上架出售。
凯撒正在饶有兴趣观察，就见这么大两只东西一下子消失了，急得原地挠头也想不明白其中原委。
【章鱼大厨：遵命！我敬爱的会长先生！您需要的简餐已经准备好，需求已转达妮娅女士，医疗小组正在待命！】
秦凡一打响指接受订单，两只死独角兽便消失无踪，面前出现了两个巨大的餐盒。
【章鱼大厨：我为您准备了双份～都是新鲜现做～?】
现做的？这连五秒钟都没有，已经做好了？
秦凡将信将疑打开餐盒...
没一道菜是他认识的，非得开技能不可。
【前菜：咒鸡肝酱配电池果酱与酸面包】
【汤：龙虾鱼人籽清汤】
【主菜：低温慢煮咒鸡胸肉配松露土豆泥与红酒酱汁】
【配菜：黄油煎芦笋配木乃伊脆片】
【甜点：巧克力舒芙蕾配香草冰淇淋与覆盆子啫喱】
【整餐准备时间：提前三天准备，单人当天料理与组装需十二小时】
？？？？？
章鱼大厨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天知道它是怎么办到的！
秦凡与凯撒就这么坐在笼子里结束了丰盛的午餐。
地上还有些被独角兽血液沾湿的泥土与干草垫料，秦凡全部低价出售给了感兴趣的观众。
等他走的时候，这笼子里要多干净有多干净，仿佛从未有那两只独角兽来过一般。
今日喂食结束，秦凡哼着小曲回到上层船舱时，却发现鸽子诺亚正在等他，看样子还是等了挺长时间。
“开饭是个大工程，不是吗？”鸽子诺亚一边闲扯，一边盯着秦凡的头顶猛看。
“是的，是的...”秦凡眯起眼，这种注视感他很熟悉。
“额...你在喂食的时候有没有巡查一遍？”鸽子突然心虚地问道。
“当然了诺亚先生，这是我身为厨师的职责。”秦凡编瞎话的时候眼都不眨。
“哦...是这样，哦...你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没有，先生。”秦凡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真诚得像个刚吃饱奶的婴儿。
“没？没有？你有仔细巡查每一只动物吗？它们可能出现任何异常情况，比如受伤，甚至是...”鸽子眨眨眼，“死亡？”
“绝对没有，我保证每一只小可爱都生龙活虎。”秦凡摇头如拨浪鼓。
“你介意我检查一下吗？”
“请便，诺亚先生。”
胖鸽子骑着老虎前往下层船舱，大约十分钟后他去而复返，仿佛见了鬼似的看着秦凡。
“你......”鸽子诺亚最终还是把问题吞了回去，“你的工作完成得非常出色。”
“谢谢夸赞，诺亚先生。”
......
今天的工作就这么完成了，秦凡此时只想回到房间好好和弹幕商量一番理清思路...
换句话说，利益最大化。
路过那条熟悉的走廊，两侧属于十二种动物们的房门都紧闭着。
黑暗无法对秦凡的感官造成任何影响，他的眼中亮起淡金色微光，看东西像白天一样清楚。
经过第一个房间时，秦凡突然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抬头一看，门上挂着个兔子图标。
“嘘——”秦凡冲凯撒挥挥手，随后轻轻靠近过去，将耳朵贴在门上偷听。
“带派不带派？我问你带派不带派！”公兔子的声音。
“太带派了！太带派了！”母兔子的声音。
三秒后，声音消失。
几秒钟后，再次响起。
又在三秒后消失。
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提亚马特号船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红帽：额...这里面干什么呢？】
【瘟疫医师：小孩不许看。】
【白兔先生：喂喂喂！你这人很不地道啊我说！不要偷听啊喂！！！】
......
秦凡憋着笑，拉着凯撒向下一扇门挪动脚步，这扇门上面挂着大象标志。
“不行，真拉不出来，今天吃的全是干草和燕麦，一点水分也没有...”公大象的声音。
“那你说怎么办？这船上就这样。”母大象的声音。
“你用长鼻子帮我抠抠，抠出来。”公大象痛苦的声音传出。
沉默一阵后。
“要不，你喝点雨水？”母大象提议道，对之前的提议恍若未闻。
“喂！刚才我可是帮你抠出来了那么一大坨！你现在...”
“行了行了，别嚷了...”母大象妥协了。
片刻之后。
“呼——轻松多了，要不是守则不允许，我真的想喝些雨水。”
“行了，别说话了，整点葡萄酒给我洗洗鼻子。”
秦凡憋笑已经憋到了极限，他必须马上离开，否则可能下一秒就会拍着大腿笑出声来。
【蓝洞酒家：哈哈哈！这种事真不是每天都能听到的，太有趣了。】
【灵魂牧者：这并不奇怪，大象是很聪明的动物，它们在排便困难时会主动寻求朋友的帮助，使用的正是它们长且灵活的鼻子...】
第188章 蛇之间
......
太有趣了，这太有趣了！
秦凡大喜过望，他终于在这个枯燥烦闷的副本中找到了点乐子。
于是，他迫不及待前往下一个房间门前继续偷听，心急之下，甚至没有看一眼门牌。
他的脸靠近腐朽的木门，缓缓将耳朵贴了上去。
片刻过后他的动作丝毫不曾改变，脸上的笑容却慢慢凝固，随后消失。
房间内的声音很微弱，但是异常清晰、立体。
秦凡难以具体辨认声音的细节，但是高超的立体听觉让他能清楚确定声音的位置。
这...是什么动静？
起初，是黏稠的剥落声。
像是将湿透的墙纸整片扯下，在淤泥里拖行，还带着丝丝缕缕的黏液拉扯声。
接着传来刮擦——
不是猫或者什么动物的爪子，倒似某种覆满鳞甲的东西正在屋内的地板上艰难地蹭。
这些声音非常微弱，但每一丝一毫的动静都像锉刀在秦凡的神经上刮擦。
公兔子与母兔子在做什么，他只靠听力便能够辨认。
公象与母象虽然恶心了一点，但也是如此。
而这扇门后的是什么？又在做什么？
秦凡穷极思维，也无法在脑中构建、想象出房间中正在发生的事情。
秦凡眼中的金光缓缓熄灭，任由视野被一片漆黑占据。
脚下与双手如触在湿海绵上一般，不再有实感。
一切感官都收敛到了极致，只留下听觉全功率运转。
于是，便听得更清楚了。
有东西在门后蠕动。
不是行走，是蠕动、拖行。
滑腻的躯体缓而重地碾过地板，发出沉闷的噗嗤闷响。
秦凡突然觉得，他可以和这声音产生某种连接，进行某种交流...
这还真是令人期待。
凯撒见他半天没动静，还以为门后又有什么有趣的，于是俯下身去，也准备附耳去听。
只是，他连耳朵都没放上去，便感受到一阵透骨的阴寒与强烈到几乎让他马上逃跑的恐惧感。
惊恐抬头看去，微光之下依稀可以辨认门牌的形状是——
蛇。
秦凡感觉心中一根弦被拉得越来越紧，拉得越紧，这一切就变得越是美妙。
他的嘴角慢慢翘起，手掌慢慢握成拳，抬手准备敲门。
“老大这是怎么了？”“不知道哇...可能是梦游了。”
“有道理，那我们怎么办？”“我们啥也不干，叫醒梦游的人很危险的。”
两只门环兽没来由得一阵心惊胆战，缩回了背包中不敢再露头。
也就在这瞬间，牵发小人从背包最下面猛然向上冲锋，一把推开两只门环兽冲出背包，稳稳坐在了秦凡头顶。
一把拉住他的头发，随后拼命往后就是那么一拉——！！！
...
这一下拉空了，牵发小人一骨碌滚了下去，掉在了地上。
这次副本，秦凡头顶没毛。
而此时，他的手已经扬起，就要敲在门上。
牵发小人已经拿出脱逃券，随时准备应对最糟糕情况的发生。
秦凡有buff免疫精神控制，但掉san确实不在服务区内。
这种时候，他的理智完全沦陷，几乎无法自救。
也就是此时，一只卷尾猴从走廊中闲庭信步般走来，跳上秦凡的肩膀，用毛乎乎的手戳了他的眼睛。
虽不受伤害，但眼睛被戳那是真的难受。
秦凡哎呦一声，立刻捂着眼跌坐在地，而那只卷尾猴已经重新消失在走廊中。
砰——！！！！！
似乎是发现了他，木门猛然遭受重物撞击，向外凸起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跑！”无论如何，秦凡现在想到了自己该做的和能做的事。
他一把提起凯撒，整个人原地起飞，直冲进走廊深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如果不出意外，这里大概是副本的休息处，可以容身躲藏至明天。
就算出了什么意外，这间房也有个窗户，可以跳窗跑路。
秦凡一边留意着门外走廊上的动静，一边取出守则逐行查看。
情况不对，多半是违反了什么规则。
第一条，动物不会说话...
第六条，要为蛇提供牧草与谷物...
那么，那间房中会说话的蛇应该吃什么？
这块规则压根没写，岂不是等于出了bug？
秦凡一边留意外面的动静，一边把发现讲述给了直播间的观众。
【灵魂牧者：这事难说啊，依我说，你给他们一人一百块钱，他们爱吃啥去买啥好了。】
【穿刺公：我有个好主意，要是明天早上你看到它们还是蛇的模样，就直接宰掉它们，一劳永逸。】
【收藏家：不妥不妥，此法过于鲁莽，今天喂了谷物引发了特殊情况，那么明天喂肉干不就好了？】
【瘟疫医师：其实说白了还是理智值太低，我给你个药，喝掉能阻止某些情绪产生，这样你直接硬刚就行了。】
【章鱼大厨：会长，您为什么不把这两条蛇上架？我直接拍下，让刘涛收拾它们。】
......
看来看去，章鱼的法子最靠谱，秦凡决定明天试一试。
半睡半醒过了一夜，天空从漆黑变成了暗灰。
秦凡对此倒是习惯了，平时诡异世界的白天也是如此。
确认天亮之后，吃过亏的秦凡再不敢大意，小心翼翼探头看了外面半天，这才进入厨房。
相比起底仓的海量动物，这小小的粮仓实在是令人绝望。
最多再吃两天，就要闹饥荒。
正要准备投喂，凯撒却指了指门后。
那里摆着一块生肉，红亮有光泽，一看就很新鲜。
“啊哈，对...”秦凡眼前一亮，拿出守则确定规则。
无标签的生肉，用盐覆盖后通知诺亚。
盐...方舟上没有，但秦凡正好有那么一点。
之前本着不捡就算丢的原则捡了些盐，正好用在了这里。
“我在这守着，你去叫诺亚...”秦凡一指门外，打算让凯撒去喊人。
啪——！
牵发小人一巴掌就拍在了秦凡头上，满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第189章 天堂山
秦凡也想到这点，一拍脑门，索性原地喊了几嗓子，叫来了诺亚。
“怎么了？你在喊什么呢？”诺亚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匆匆赶来。
“呶，这里，未知的鲜肉。”秦凡按照守则，把地上那块撒了盐的肉指给诺亚看。
胖鸽子偏着头看了许久，随后才疑惑且小心地说道：“我不吃，谢谢。”
？
“额...应该是不能吃，是要问你怎么处理它？”秦凡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人。
“我应该...处理它？”鸽子诺亚呆呆问道。
“是啊。”秦凡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它。
“守则啊？上面是这么说的？”
“是吗？”
......
鸽子沉默了片刻，随后抬手一指地上那块肉：“吃了它！”
被当做坐骑的那只老虎立刻上前，用舌头舔起那块肉，嚼都没嚼直接吞下了肚。
“我们走！”诺亚骑着老虎便离开了，“对了我的厨师，别忘了准时开饭！”
“啊对了，晚饭的时候请到宴会厅来，我有些事情要通知。”
又补充一句，诺亚便离开了。
秦凡继续按照守则准备食物。
动物们分到的食物量几乎只能起到安慰作用，葡萄酒倒是真的要多少有多少。
到了今天，下层的动物们已经开始了骚动。
食肉动物嚎叫着，啃咬着笼子。
食草动物们明显没什么力气，都没精打采坐卧着。
相比它们，一些抗饿的家伙就显得淡定多了。
乌龟、节肢动物、爬行类、昆虫...
秦凡知道，他必须做点什么，不然最迟明天，那些代谢快的动物就会被饿死。
而尸体又不能放着不管，到时候处理起来更是麻烦。
“大家有没有什么好主意？比如有没有好心人想要买一对豹子？”秦凡问道。
【章鱼大厨：会长先生，妮娅女士让我转达您：这些动物们完全可以留下作为展品，这将进一步彰显我们的实力与品味。】
“留下？往哪留啊，展馆再大也放不下这么多动物，这根本养不起啊。”秦凡头疼万分，“对了，我的独角兽啥情况了？”
【章鱼大厨：向您报告亲爱的会长，两只独角兽已经全部治疗完毕，它们都恢复健康了。】
“两只？怎么能是两只呢？”秦凡一时间没回过神来。
【章鱼大厨：您等一下，我去确认。】
【章鱼大厨：医疗小组那边确认是两只，一只刚死救得比较轻松，一只死久了点，但也想办法整活了。】
秦凡一时语塞，那死得不能再死的都能救回来，这医疗小队还真是了不起。
【章鱼大厨：妮娅女士让我转达：她与牧者先生已经完成了初步的商谈，他会提供临时仓库存放动物。】
【灵魂牧者：没错，明天我就能腾出地方来暂存这些动物。】
【灵魂牧者：你只需要支付我饲料与合理的寄养费，直到你找到新的地方安置它们为止。】
也就是说，明天这些动物们就能打包直接卖掉，从副本中的牺牲品变成他的私人财产。
这事真是怎么想怎么赚，不仅是大功德一件，还能大赚特赚。
章鱼大厨照旧准备了丰盛的一餐送来，秦凡与凯撒躲着众人饱餐一顿，这才返回了上层船舱。
“怎么那么久？”鸽子诺亚问道，似有些不悦。
“没吃的，动物们已经闹起来了。”秦凡耸耸肩，“要不是有葡萄酒让它们醉过去，它们肯定会吃掉自己的伴侣。”
“食物还能吃多久？”果然，这个更大的矛盾转移了诺亚的视线。
“最多一星期，往后我们就断粮了。”秦凡实话实说。
“一个星期！？”那只公猫听到了对话，从走廊里跳了出来，惊声尖叫。
“什么！？什么一个星期？”猪也跑了出来。
“食物，我们的食物只够吃一个星期了！”
“怎么会这样！那我们以后要吃什么？”
“应该让大象少吃一点！它们实在吃得太多了！”
......
上层的动物们聚在一起吵吵嚷嚷起来，除了蛇。
“安静，安静！”鸽子诺亚连声说道，双翅连连下压。
“都跟我来，我们去宴会厅。”鸽子诺亚说着，示意动物们跟他走，“大厨，给大家搞些吃的来。”
秦凡按照昨日经验准备了食物，推着小车来到了船上的宴会厅中，为众动物分发食物。
那一对蛇没有再出现，动物们心照不宣，没人提起它们。
吃完饭后，诺亚吩咐这十一对动物们各留下一个开会，剩下的则是返回房间。
凯撒不太敢一个人回去，便退出到门外等候。
于是，鸽子诺亚坐在了长桌中央，十一只动物算上秦凡，左右各六。
就像最后的晚餐那样。
“我们的食物，不够了，你们应该已经听说了。”诺亚说道。
十一只动物窃窃私语起来，只有秦凡面色如常，稳坐不动。
“天地良心，我们每天只吃一点干草和燕麦而已...”
“现在世界都快被淹没了，天知道这洪水要什么时候才能退下去...”
“这些都是厨师的一面之词，我们应该去仓库看看才对...”
......
“安静！”诺亚一拍桌子，“我不是要你们解决问题，更不需要你们节衣缩食。”
他是声音变得温和且自信：“我是要你们放心，让你们明白，其实食物的问题并不会威胁到我们。”
此言一出，动物们都不解地盯着它，静等下文。
鸽子又一次取出那本书来，翻出一页，轻轻摊开在桌面。
一道华光如投影一般在书中绽放，在空中投射出个原始到不能再原始的三维地图来。
“不要忘记了，我们可不需要等一百多天让洪水退去，我们的目的从来都不是重建家园。”
看到了吗？我们现在已经很靠近了，等洪水的水位再涨几天，漫过天堂山顶峰，我们就能直通天堂了！”
顺着它的手指看去，此时方舟就像是漂浮在空中一般，确实正在向一座高耸的山峰靠近。
第190章 好言难劝
“瞧瞧吧，我们不需要费那么大劲，只需要静等洪水再涨一些，就会被直接送到山顶！”
“到那时候，天堂之路就在脚下！”
鸽子诺亚说得缓慢，语气十分有蛊惑力。
动物们不再窃窃私语，它们看上去并不意外，更像是早已知道方舟的目的地。
秦凡脑子有点乱，弹幕则更乱。
【红教皇：等等，天堂山是什么东西？？方舟需要重建世界，而不是登上什么天堂山！】
【蓝教皇：这也太过分了！天堂是另一个世界！怎么可能只需要爬上一座山就能到达？】
【恶魔王子：不是，你们到底咋回事？到底懂不懂啊，上天堂不就是要上天堂山？然后走天堂路？】
【恶魔王子：真是可笑，说得头头是道，我爹可没在天堂之门前看到你们。】
【转轮王：我有所耳闻，要登上天堂，第一步确实就是上天堂山，只要洪水够高确实能直接登顶，没有问题。】
......
弹幕已经吵开了锅，看一眼都觉得头晕。
不过无论如何秦凡还是确认了一件事。
此天堂非彼天堂，此方舟非彼方舟，有些惯性思维不能继续再用下去了。
秦凡趁这个机会，赶紧开技能查看鸽子诺亚手中的那本书。
果然不是凡物！竟然是传说中的圣物，但丁亲笔记录的游记——神曲！！！
秦凡大吃一惊，随后发现此神曲亦非彼神曲。
【A级诡物：但腾游记——肾虚】
【效果：伟大的诗人、哲学家、背包客、银匠、黄金左手、哲学家但腾在游历过天堂、地狱与炼狱之后，留下了这本游记。
它被赋予了诸多强大的功能，比如照明、地图、流星锤、牙刷、花生酱、拖鞋等等效果。】
虽然名字有点不吉利，但是件实打实的A级诡物！
秦凡眼前一亮，视线如有磁性一般吸了上去难以挪开。
“总之诸位，你们安心就好，最多再有几天时间我们就能到达天堂山顶。”鸽子诺亚说到这里，便想要结束这扬会议。
“诺亚大人，我有异议！”那只公猫一拍桌子，瞳孔眯成一条细缝，死死盯着秦凡。
“唉......”诺亚长叹了一口气，“请讲吧。”
“从起航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有去过厨房，甚至没有见过粮仓长什么样！”公猫死死盯着秦凡，“这么大的船，这么大的仓库，而厨师竟然这么快就说没有粮食了...”
此言一出，十多双带着怀疑的目光全部看向了秦凡。
“...所以，我要求检查粮仓！”公猫高声说道。
秦凡长叹口气，一把拍在了额头上。
“有道理，是应该看看，如果粮食充足，我就不用只吃那么一丁点了。”母象点点头。
“猩猩最聪明，没准就私藏了什么。”猴子也说道。
“...我觉得没必要，厨师是值得信任的。”母牛小声说道。
......
“现在不能去厨房和仓库，明天可以。”秦凡看了一眼天色，此时已经天已全黑。
“啊哈！！你心虚了！”公猫直接跳上来桌子，居高临下看着秦凡，“该死的粮食小偷！你想用晚上的时间弄虚作假！？没门！”
秦凡张张嘴，欲言又止。
向死而生的见过，但向死而死，不让死非要送人头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咳咳，其实看看也没关系。”鸽子诺亚轻咳一声说道。
白天的时候它已经去过了粮仓，知道秦凡没有说谎，此时让公猫看看也好，免得再生事端。
秦凡耸耸肩不再多说，好言难劝该死鬼。
哗啦——
秦凡直接取下钥匙丢到了公猫面前，“要去你自己去。”
“哼，消极的态度也别想打消我探寻真相的念头！”公猫用爪子勾起钥匙，提起一盏油灯便向外走去。
动物们一个个拿起油灯，跟在它的身后。
【小红帽：哈哈！终于又有触犯规则的可看了！主播跟紧点，好看爱看！】
【秦广王：厉害了，上赶着找死的这还是第一次见...】
【灵魂牧者：按理说我现在应该去收拾牧扬与仓库准备明天接收动物，但是直播又在最精彩的部分...舍不得走怎么办？】
......
“虽然素未谋面，我也不喜欢猫，但我还是要劝你一句，你真不如明天早上再看，粮食又不会长腿跑掉...”在紧闭的厨房门前，秦凡还在苦口婆心劝阻。
“哼！”公猫毫不领情，直立起来，熟练地用两只爪子配合打开了门。
吱呀———
厨房门应声洞开，虽然很黑，但秦凡看得很清楚，里面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发生，与白天他离开时一模一样。
公猫叼着油灯，大摇大摆走进了厨房。
不知道是不是预感到什么，除了它之外的动物们都安静地盯着它，没有踏入其中半步。
公猫再度跳起，打开了仓库门。
只一瞬间，它就大声嚷嚷起来，“你们快来看啊！这厨子在这里藏了东西！”
“该死的厨子！他骗了所有人！他果然有所隐瞒！”
“我早就说过，不要相信那只狡猾的无毛猩猩！”
......
“哼！”听到它的嚷嚷，反应最快的猴子立刻斜瞥秦凡一眼，准备进去查看。
“不许进去！”鸽子诺亚此时脸色已经大变，它展开翅膀挡在了门前。
“不许进去！谁都不许进去！！”
在它极力阻拦时，传来公猫气愤的声音。
“你们看啊！这自私的厨子把奶酪和烤鸡都藏在了这里！一定是准备自己吃！”
似乎是印证他的话，真有奶酪的香甜味与烤鸡的香味飘出来。
“这...”啃了几天肉干的母狮子鼻孔扩张，犹豫地看着诺亚。
“还有牧草，新鲜的，带着露水的牧草！”公猫的声音变得更快愤慨，更加具有诱惑力。
这下，兔子、大象与斑马也骚动起来，它们闻到了青草的香味。
第191章 爷爷扯你两边
骚乱声惊动了那些房间中休息的动物，母猫听到伴侣的声音匆匆跑了过来。
虽没完全搞清楚情况，但她听到了伴侣的呼唤，闻到了肉香味，同时——
识破了这贪婪的厨子。
她轻轻起跳，越过鸽子蹿进房间，跑进了仓库。
事出突然，秦凡伸手去抓，却只抓到其尾尖的一撮毛。
动物们看着秦凡手里的一撮猫毛，全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得不知所措，仓库外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可恶的厨子！他骗了我们所有人！”
“该死的骗子！他把食物都藏起来了！一定是想要自己吃！”
...
半晌后，公猫与母猫的声音同时传出，随之而来的还有更加浓烈诱人的食物香味。
动物们面面相觑，这一次它们也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
“我觉得...”母牛向后挪动蹄子，远离这撩人的青草香味，“...我们还是回到房间里待着比较好。”
“对，对！立刻回到房间！所有人立刻回去！天亮之前不许再出来！”鸽子诺亚严肃警告众人，盯着动物们全部返回房间后才长出一口气。
“我们也回去吧？明天早上你再...看看？”鸽子有些心虚。
“没事，看起来它们只是进入了幻觉当中，应该不会有大问题。”秦凡笑着说道，心中却早已暗道不对。
这臭鸽子身份肯定有大问题，明天把动物们接走之后就想办法探明底细，然后把那本书搞到手...
厨房大门就那么敞开着，秦凡也不在意晚上会不会有动物偷溜进去，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凯撒已经回来了，正背对房门侧躺在床上，大概是白天搬食物太累，此时身体均匀起伏着，应该是睡熟了。
秦凡不管那么许多，身上的衣服变形成一套睡衣，也躺下准备合眼。
正要合眼，却发觉弹幕正如疯狂向上滚动，满屏都是感叹号。
如果能听到实时播报，那么现在观众们应该在对着他大吼。
【瘟疫医师：你别睡啊！那不是凯撒！！！你小心一点！！！】
【章鱼大厨：那不是凯撒！我们能看到全景视角！那家伙的脸，它的脸...】
【白兔先生：太怪了，这也太怪了！】
......
秦凡刚刚放松的身体一下子重新紧绷起来。
他现在不怕雷劈不怕火烧，不怕下油锅不怕被水淹。
怕就怕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秦凡一下子回想起昨天偷听时的不妙经历，瞬间san值微降。
想要拿起镇魂钉，却觉得这东西没法提供十足的安全感，一下子便想起物品栏中的那枚炸弹来。
要不...“冷静”一下？
啪！
念头刚冒出来，就被牵发小人一巴掌给拍了回去。
挨了一巴掌，秦凡这才想起自己还有这小助手。
此时小人没有什么过激反应，连脱逃券都没有掏出来，那么这就说明情况不会太糟糕才对...
心下稍稍冷静了些，秦凡悄悄捏起卦盘，瞬移出三四米远。
刚一落地，便抽出镇魂钉遥遥对准床上躺着的“凯撒”。
电池果就拿在手里，随时准备使用。
感知能力全开的同时，秦凡立刻开技能查看。
【琎丗■蔸蘅颩～∷竑??奪黼孼甏t???.....】
技能刚开，便是一长串似乎无穷无尽的乱码跳脸。
秦凡觉得——
就像是已经鼓起的气球被继续充气，有什么东西从他的双眼强行灌入大脑，瞬间脑壳一阵鼓胀，只觉得头疼欲裂。
刚刚结束技能的使用，床上的“凯撒”已经背对着秦凡慢慢坐了起来。
【穿刺公：我见过太多奇怪的东西了，但是...但是这也太...】
【腐海君王：太恶心了！这根本就不是自然的造物！这是亵渎！恶心！恶心！！！】
【黑无常老范：看到这怪物，我感觉背后发麻...】
......
一边是弹幕观众疯狂上压力，一边床上的“凯撒”已经开始慢慢转过头来...
秦凡后背紧贴着门，但眼睛却无法挪开，死死盯着——
手枪弩入手，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是这混球长相太恶心，他就直接清空弹匣。
那张脸已经彻底转了过来，上面没有恶心的触手，没有粘液，没有狰狞的伤痕...
有的只有秦凡所熟悉的，凯撒那张和善的猩猩脸。
眼睛的位置，是两张横着的小脸。
鼻子的位置，是一张三角形的小脸。
那张嘴的上下嘴唇，同样是由完整的小脸组成的。
那些小脸五官的位置，又是由更小的脸组成。
秦凡倒吸一口凉气，死死盯着，半天也没将那口气重新吐出来。
“嗬——”这个怪物张开那张脸嘴，发出几乎无声，喘息般的叫声。
秦凡此时双手松开，镇魂钉与手枪弩已经掉在了地上。
他愣愣看着那怪物，他总觉得从那些组成五官的小脸中还能再看出脸来。
那些眼睛、鼻子和嘴都在颤动着，形成了一种美妙且诱人的韵律。
而这一发现，让“看”这件事本身从折磨变成了一种绝佳的享受——
秦凡不再看弹幕，他嘿嘿一笑，甚至想要凑近点去看。
【瘟疫医师：坏了，坏了！这家伙哪都行！强化到骨头的角色，就是理智太薄弱了！这下准要倒霉了！】
【穿刺公：这难道是凯撒？凯撒它...天哪，我还蛮喜欢那只可爱的小猴子跟班。】
【腐海君王：那是猩猩，不是猴子。】
......
理智薄弱，这大概是秦凡现在唯一明显的弱点了。
还好，这个弱点在外力的帮助下得到了补救。
秦凡的神智在鬓角头发的一阵剧痛之中得以片刻清明。
牵发小人此时正攀岩一般死死拽着他一侧鬓角的头发，咬紧牙关往死里拉。
孙贼，头顶没毛牛逼是吧？那爷爷扯你两边！
牵发小人手小，能抓到头发量不多。
第192章 虎
被突然这么扯头发，蝙蝠侠来了都得哎呦两声。
秦凡吃痛呼出一口气，瞬间回过神来。
此时，那怪物已经慢慢向这边爬行过来，同时张开了大嘴。
嘴里依旧是一张又一张脸，牙齿是脸，舌头是脸，看得到的一切都是脸。
牵发小人丝毫不慌，自信无比轻拉秦凡鬓角。
如同被老牧民拉动缰绳的马一样，秦凡立刻会意，看向那个方向。
那张桌子上摆着个空空的粗瓷盘子。
盘子...秦凡瞬间眼前一亮，想到了守则的其中一条。
【若遇无目、多足或散发异味的未知动物，提供空盘，它们会自行离开。】
对！
无目多足...那多脸应该也算在这异常之中！
秦凡一个箭步上前，直接连桌子带盘子拖了过来，横在自己与怪物的中间。
盘子出现之后，怪物的注意力很明显从秦凡身上转移。
怪物伸出双手贪婪地抚摸着盘子，盘子边缘翘起又落下，与桌子撞击发出清脆杂乱的噪音。
随后，它按住盘子，将脸埋进了盘子中。
秦凡大气也不敢出，依旧是靠着门看着。
咔嚓——
门环兽按动快门来了一张，立刻遭到了秦凡恶狠狠一瞪。
所幸没有造成什么影响，这怪物此时正如焦糖似的融化缩小，在盘子中变成了一颗布丁样式的东西。
秦凡等了半晌，它都不再变化，这才敢继续行动。
抬手，盘子消失，被存放进了物品栏中。
直到此时，秦凡才彻底确定危险解除。
活物可无法放入物品栏，此时此刻这东西只是一件物品而已了。
开技能一看...
秦凡如强光刺到双眼一般偏过头去闭上双眼，果然，显示的依旧是乱码。
“额...看起来能吃，有人要买吗？”
【瘟疫医师：额...这个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章鱼大厨：会长您冷静些，这东西怎么看也不像能吃的样子】
【腐海君王：嗯...要不给我？我研究研究？】
【腐海君王：额不不不，我改主意了，我不要了。】
......
连出了名的垃圾佬都不收，秦凡实在不知道留着它干嘛用。
摆在屋里总觉得不吉利，收装备栏占格子，塞背包里怕污染其它东西——
“走你！”秦凡打开窗子，连盘子一起丢了出去。
盘子屋里多的是，不怕再遇到。
“啊哈，这样就解决了。”秦凡拍拍手，准备继续休息。
等等，不对！我猩哥呢？
秦凡突然有了个很可怕的猜想。
有没有可能是凯撒被什么奇怪东西寄生，才变成了那副模样...
如果真是这样，医疗小组应该还有办法将它救活才对。
秦凡一拍大腿，急忙取出了罗盘来，心中想着自己的猩猩兄弟。
指针转动，果然指向那扇窗户的方向。
完啦！真扔了！
掉san影响判断力果然是真的。
哪里还顾得上管那么多，秦凡飞身扑向窗户，就准备往下方无垠的洪水里跳，“兄弟别怕！我来救你！”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刚刚从舷窗探出头，一只粗糙的脚板就不偏不倚踩在了他的秃瓢上。
“什么东西！？”秦凡大吃一惊向上看去，却和一双贼兮兮的，惊魂未定的眼睛对上。
除了凯撒，还能是谁？
此时，凯撒正抓着半截烂麻绳从甲板上吊下来，伴随着船体的颠簸左摇右晃。
看样子，它是打算从甲板上顺着绳子爬下来，再通过窗户爬进屋里。
秦凡正要说话，凯撒已经撅起嘴唇竖起食指：“嘘——”
秦凡开技能一看，确定身份是他的好兄弟无疑，便立刻动手，连拖带拉又是拽，这才把它拉进了船舱中。
凯撒此时全身被暴雨淋湿，活像落水狗。
秦凡脸色一变，指了指雨水，又指指嘴巴。
凯撒无奈耸耸肩，在外面那么久雨又那么大，雨水进嘴是在所难免了。
“啧...”秦凡长叹口气坐了下来。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规则中有一条便是不可饮用雨水。
违反规则确实会导致严重后果，他已经亲身体会过了，此时无异于又多了个定时炸弹在身边。
秦凡给了凯撒一拳，恼怒地指了指上方。
明明让他回房间，这皮猴子怎么跑到了甲板上去？
这要是失足掉下去，那可救都没法救。
似乎是重新回想起什么，凯撒神态瞬间大变，恐惧占据了整张脸。
它连连摆手摇头，抬手，反复在额头上画着“王”字。
“那只老虎？它怎么了？”秦凡立刻会意，之前宴会时，鸽子诺亚确实没有骑着老虎。
凯撒抓耳挠腮，眼中闪过畏惧，最后做出个开花的动作来。
？
秦凡不太能理解这是一种什么状态。
“它在哪？”于是，便继续追问。
凯撒抬手指了指上方。
“甲板上？你留在这里，我去看个明白。”秦凡不由分说钻出了窗户，肢体末端与腹部立刻长出类似壁虎的绒毛吸盘结构，贴着船体飞一般向上攀去。
雨夜中，甲板边缘悄悄探出一颗卤蛋——
秦凡小心翼翼探出头，眼睛左右查看甲板上的情况。
看起来...什么也没有。
秦凡正准备换个角度再看看，距离他不到一米的视野盲区中就有了动静。
正准备换位置的动作立刻僵住，一动不动。
几只鸽子从那里走出，它们翅膀尖端卷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将鸽子诺亚护卫在中央，小心翼翼在甲板上四处张望。
鸽子们小心翼翼搜寻甲板，秦凡也小心翼翼到处看，两波人马硬是什么异常也没有发现。
哒——
一声鸟爪接触甲板的轻响传来，是一只鸽子，它落脚时的力气稍用大了些。
下一秒，它的半边身体凭空消失不见——
就像被高速挥舞的勺子，猛然在整桶冰淇淋中挖过一般。
这个倒霉蛋立刻暴毙当扬，雨点打得甲板上血水横流。
鸽子们瞬间乱作一团，它们无助地左顾右盼，挥舞着手中那些奇形怪状的武器。
第193章 那是六百年前......
咔嚓——
一声轻响。
又一只鸽子几乎消失在了船上，只剩下它的两条小细腿还倔强地站在原地。
“爹！快啊！”一只鸽子顶不住了，胡乱挥舞起手中的香炉，惊声尖叫催促鸽子诺亚。
诺亚咬紧牙关一言不发，默默加快了手下翻找的速度。
突然，刚刚发出声音的鸽子被凭空拦腰截断，上半身不翼而飞，正宗鸽血红喷得到处都是。
这一次，秦凡发现了些许端倪，找到了袭击者的踪迹所在。
船上什么都没看到，感知中却有个模糊的轮廓...
既然如此，秦凡索性闭上双眼。
没有冲突，感知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这回秦凡感知到了那老虎的踪迹所在。
说老虎可能有些不合适，天知道它现在是个什么东西。
从轮廓上来说，这就是个巨大的，被胡乱撕开的塑料布，而密密麻麻碎玻璃一般的利齿就分布在那些撕裂的破口之中。
秦凡略一思索，这东西的来历他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根源一定是那老虎吞下的那块肉。
那块肉寄生也好，异变也好，像吹气球一样从内部膨胀，把整个老虎撑破。
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呈现出像这样烂塑料袋一般的怪物身躯。
【恶灵级诡异：破躯恶物】
【效果：另一个世界的恶意的实体呈现，无法通过常规五感察觉，免疫除诡力外的常规能量与物理攻击。】
秦凡长舒一口气，他真怕再看到一长串莫名其妙的乱码。
“主...主的威严与仁，仁慈，化作羽翼加护...”鸽子诺亚终于在《肾虚》中找到了想要找到的那一页，立刻磕磕巴巴念了起来。
但已经来不及了，它的视觉无法捕捉，但能感觉得到那种如实质一般笼罩在头顶的死亡味道。
偏偏就在它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一个帅气多金，强壮可靠的男人及时出现，拯救了它脆弱的小生命。
“嗨！好久不见！”秦凡瞬移至几只鸽子上方，展开双臂护住它们。
无形的裂缝将他捆缚，利齿切割研磨火花四射...却一丁点也伤不到他。
雨夜之中，鸽子诺亚分不清那男人看他的目光是戏谑还是自信。
月上中天，雨势也在此刻骤减。
一顶光环赫然出现在秦凡的头顶，银白色圣光如披上薄纱一般照亮秦凡的轮廓。
“天使...真是天使...”鸽子诺亚坐在地上，痴痴念着。
片刻功夫，破躯恶物已经如同一堆杂乱的绷带一般绑缚缠绕上了秦凡全身。
秦凡只是一笑，诡力化作金色火焰包裹全身，瞬间将怪物点燃。
破躯恶物弹簧一般弹起想要逃跑，却被秦凡伸手死死攥住。
火焰顺势而上，很快将其烧做一团火球。
随着活性消失，其真实样貌缓缓显现，又变成了可见的状态，慢慢焦黑萎缩，成了一坨烂树根的模样。
秦凡熄掉火，上手轻轻一掰——
焦黑的外壳立刻脱落，露出内里雪白冒着热气的肉。
一股浓烈的烤虾鲜香味瞬间弥散开来。
【好战凶狮：看起来好香！】
【章鱼大厨：会长大人，您可千万不要吃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您想吃什么就告诉我，千万不要吃它...】
【孟婆：但是看起来真的好诱人，主播那么神通广大，尝尝应该没关系吧？】
...
要不，尝尝？
秦凡把那截雪白的肉慢慢靠近嘴边，随后眼神清明起来。
不行，天知道吃下去会不会进一步破坏规则，引发更糟糕的事情。
——走你！
手一扬，怪物尸体便被丢下了船。
乌云遮月，雨势骤然加急。
鸽子诺亚想要捡起掉在地上的《肾虚》，却被一只大脚先一步踩住。
“我的东西怎么掉地上了？”秦凡毫不客气捡起，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月光角度稍偏，秦凡头顶光环消失。
听着他冷冰冰的话，看着《肾虚》被抢走，鸽子诺亚只觉得天使一转眼就变成了恶魔。
“行了，别看着我了，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秦凡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抓这胖鸽子。
“等等！”鸽子哀求道，“我什么都告诉你，但是...先让它们安息吧？”
它说的是那三只死去的鸽子。
秦凡点点头，捧起三具各有不同程度残缺的尸体，双手中火焰爆燃。
很快，只剩下些许白色的灰烬混合着雨水流走。
“你们，先回去吧。”诺亚摆摆手，赶走了剩余的几只鸽子。
这家伙实在太胖了，没有老虎当坐骑，秦凡只能托着它行动。
回到房间，将诺亚放在桌上。
雨点敲打着甲板噼里啪啦，船体摇晃带动着油灯的光摇晃不定，昏暗的船舱中，一个人和一只黑猩猩对面而坐，等着桌上的鸽子讲故事...
真是绝佳的氛围。
“你有什么要问的吗？”诺亚问道。
“您从头讲起吧。”秦凡微微一笑。
“那是六百年前，我出生在距离这里很远的部落之中，我的母亲是...”
这种长篇小说开头既视感是怎么回事啊？
“等会，能不能从跟这条船有关的时候开始说？”秦凡不得不打断他。
“...我曾经是个战士。”诺亚似是回忆了片刻，随后继续说道。
“在一次冲突中我们大获全胜，敌兵逃进了大山里，那时候我年轻气盛，便追了进去。”
“敌军首领的名字叫阿胡图克·杨·拉瓦伯纳·席拉...”
“讲重点行吗？”秦凡额头的青筋跳了跳。
诺亚畏惧地缩了缩脖子，停了许久似乎是在心中总结了一番才继续讲。
“我迷路了，偶然来到了一个山洞里，从一具骷髅手中获得了那本书。
随后天使降临，赐予我长生不老的能力，但也给我了一个使命，那就是要我在几百年后将一整船的动物带到天堂大门前。
如果我办到了，我将成为天使留在天堂，享受无忧无虑，没有战乱，没有天灾人祸，无穷无尽的快乐人生。
如果我办不到，我将彻底变成一只鸽子。”
第194章 驯书记
“你看到的天使长什么样？”秦凡追问。
“天使啊...他们有美丽的翅膀与灰白色皮肤，没有眼睛眉毛与耳朵，头上有美丽的光环。”
【红教皇：？？？？？这是亵渎啊！】
【蓝教皇：真是岂有此理，竟然将主的使者形容成这样一副丑陋的模样！】
【魅魔伊莎：是吗？可是我从小学的天使就长这个模样。】
【恶魔王子：没错，你说得对，别听楼上瞎扯，我亲眼见过，确实光秃秃一张脸上只有鼻子和嘴，就长这样一点错都没有。】
......
秦凡看弹幕的时候，诺亚小心地看他一眼，“您是天使的孩子吗？”
秦凡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灵魂牧者：怕你不知道，每次正午与午夜的时候，你的头上都会出现光环。】
【瘟疫医师：额...原来他自己不知道吗？】
【秦广王：看样子他确实不知道。】
...
很好，秦凡成功成为最后一个知道自己头上会冒出光环的人。
既然如此，这鸽子有此一问便不稀奇了。
“不，并不，我不是天使的孩子...”秦凡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那副天使骨架——
“或许我算半个天使？反正我也会飞。”
鸽子迷茫看着他，似乎忘记了要继续讲述。
秦凡只得提醒他，“那底舱那些动物和你又有什么区别？”
“可能...没区别吧，我现在除了能说话之外，和一只真正的鸽子也没什么区别，底舱的动物们是自己找来这里的。
那本书要我不要拦着它们，到时候将它们随便安置在露出的陆地上就行。”
“也就是说，它们的死活不重要？”秦凡摸摸下巴。
“是的，它们本来就不在计划内。”鸽子摊摊翅膀。
“好吧，那些家伙又是怎么回事？蛇、猴子、大象，等等等等那些会说话的家伙。”秦凡眯起眼，这是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问题。
“它们，它们要和我们一起上天堂啊。”鸽子理所当然说道。
？
“是，上了这船没有一个是为了下地狱的，我是问你为什么。”秦凡苦口婆心。
“为什么？”鸽子似乎无法理解这个问题，“它们就是要上天堂，没有为什么...”
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秦凡瞬间有了个不那么美妙的猜想。
【瘟疫医师：那些动物们提到了守则，它们肯定很了解自身的处境。】
【小红帽：不，这很不对劲，为什么它们会有守则？这很奇怪啊。】
【赏善判官老魏：难道...那些动物也是参与者？】
......
没错，这个可能秦凡也想到了。
鸽子没有守则，几乎可以确认是副本npc，而他对于另外十二对动物的态度就很有趣。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们就应该在船上。”
没有故事，没有背景，更像是一个设定。
这，很符合npc对参与者的看法。
但此npc又非游戏中那种呆板的npc，吴工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但是这就更说不过去了，这些动物的表现只能说是性格迥异、拟人。
要说他们也是参与者，那还真不太像。
秦凡只觉得一阵头疼。
他最喜欢让他战斗的副本了，这种又需要思考，又需要琢磨规则的副本最是麻烦...
“算了，就这样吧...”秦凡无力摆摆手，抓起鸽子，一捏卦盘瞬移至上层，随后将其放下，又瞬移回房。
鸽子诺亚呆呆坐着，怎么也没想明白秦凡是怎么办到的。
...
事情搞定，凯撒打了几个大大的哈欠，怕弄脏床铺，便随便在地上睡去。
送走鸽子，秦凡便从怀里摸出那本书想要研究研究。
“哎呦我？”很快，他就和书较上劲了。
这鬼东西似乎是有生命一般，无论秦凡想干什么它都偏要作对。
起初，这书夹得严丝合缝板砖一般，使出吃奶的力气也休想翻开一页。
随后，它又像活鱼似的满屋子乱跳，看奈何秦凡不得，便跳下桌去，砸得凯撒满屋子乱蹿。
秦凡着实费了一番力气才将其重新抓住，牢牢坐在了屁股下面。
【小红帽：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灵魂牧者：终于搞定扬地了...你们都在笑什么？我错过了什么精彩片段？】
【厄运使者：主播大战一本书，差点一败涂地，哈哈哈哈。】
...
“不是，这是什么情况？哪位好家人帮帮主播，这书是被诅咒了？还是本身就是个活物？”
秦凡想要给《肾虚》上点手段，却又怕搞坏了这本书，无奈向直播间求助。
【芭芭雅嘎：你说的诅咒...我觉得不太可能，这本书大概率是介于活物与死物之间的神奇物件。】
【收藏家：这么说...这还是个稀罕物？要不带回来再研究？或者让我看看，没准我有办法？】
【执笔人：不不不！别听他们的！我有办法！交给我，我最会对付书了！】
【执笔人：你相信我，我和书打了大半辈子交道，你这种书没见过一千也有八百！】
【执笔人：看到了吗？主播看到了吗？】
没想到，一向潜水的执笔人在此时是异常得积极活跃。
也该活跃活跃了，再不发言秦凡都快要忘掉他。
“你有办法？那就试试，你想要什么做报酬？茶叶？藏品？或者别的什么？”秦凡问道，期待着对面不要狮子大开口。
【执笔人：茶叶？对！就要茶叶，好茶叶来个三五十斤！】
【执笔人：诡币也要！一万诡币！】
【执笔人：不不，十万，十万诡币！一定物超所值！】
十万诡币加一些可以刷新库存的商品，换一个办法...
干了！
秦凡二话不说，直接接受订单。
因为是加急订单，妮娅再度干起老本行，送货上门。
片刻之后，秦凡在仓库中看到了本次交易得到的东西。
第195章 另一批人马
一个深棕色的，没有任何标识，似乎是皮质的陈旧书封套。
【冥火蜥蜴皮书封套：珍贵的皮质书套，可以让套着的书保持干燥状态，不再畏惧潮湿环境】
四个金属书角套。
【所罗门黄铜书角：熔了四把恶魔之门钥匙铸成的书角，提供无与伦比的防护力，同时让受保护的书籍字体永不褪色】
一片木质小薄片，打了孔穿了丝带，似乎是书签。
【精灵木书签：精灵木制成的书签，使用的书籍可免疫任何生物危害，永不被虫蛀】
三件物品其貌不扬，但刚刚拿出来，屁股下面躁动的书便立刻安静下来。
秦凡试探着挪开屁股，那本书立刻小猫似的爬到了他的手中。
“去去，走开！”秦凡把它甩到一边，这书又自己飞到了他的手上，主动翻开了封面。
神了！真管用！
秦凡一乐，“怎么，想用我的东西啊？”
《肾虚》书脊动了动，撒娇、央求似的蹭了蹭秦凡的手。
“想用我的东西，那就得听我的话。”
想也没想，《肾虚》立刻哗啦啦翻动书页，示意秦凡爱看哪一页就看哪一页。
“地图！”秦凡直接语音操控。
哗啦啦——！
书页翻动，很快停在一页，再度投射出三维地图。
此时，方舟距离天堂山的位置更近了，估计一下，照这个进度最多三天就能到达。
“很好！然后我要...”秦凡稍做犹豫，“我要巧克力花生酱！”
书页再翻，很快便喷出一股巧克力花生酱，稳稳落在桌上的空盘之中。
“妈呀，神了！我要见青蛙王子！”秦凡试探说道。
书页再次翻动，许久之后才停在一页。
半晌之后，它吐出了一堆不成型的碎骨、皮肉与内脏。
然后，整本书便仿佛耗尽了一般剧烈咳嗽起来，变得萎靡不振。
“额...”秦凡忍着恶心打开窗户，把那一堆东西丢出了船外。
他没再提要求，也是说话算话，马上把书套、书角与书签都给安排上了。
这本书虽不能心想事成，但优点非常明显，那就是使用时不消耗诡力，无论如何都算是个好物件。
折腾半天，总算是能合眼了。
休息短短几个小时，天又亮了。
天一亮，秦凡立刻赶往厨房查看情况。
这里已经有“惊喜”在等着他了。
“我该说什么？惨不忍睹吗？为什么每次我的副本总会出现捣乱的家伙呢？”秦凡看着面前的情景直发牢骚。
首先，能看到的是两具尸体。
一具是猫，一具是人。
猫尸看毛色的话，便是昨天后来钻进厨房的那只母猫。
而人...那是一名奇怪的男子，上身穿道袍，脖子挂着十字架，留光头还点了戒疤。
这不伦不类的打扮，他大爷的一定是个参与者！
这也变相印证了秦凡之前无法确定的猜想。
那十二对动物之中很可能每一对中都存在参与者，只是他们受到了某种限制，无法如往常一般与其他参与者自由沟通。
如此一来，倒是说得通了，也有了个继续探寻的方向。
当然，那些都是后话。
令他惊叹的倒不是这个，而是这老兄死得实在是太难看了。
他的胸腔完全打开，内脏不翼而飞，反而是紫红色的真菌样物质从其中蔓延出去，长得到处都是。
几乎所有的食物都被污染了，这真是没法再糟糕了。
“来吧，帮我一把，我们把这恶心人的东西丢下船去...”秦凡招招手，准备将那尸体也扔下船去。
【瘟疫医师：哎哎，这个别扔啊，反正你不要了，为啥不便宜点卖给我？】
【腐海君王：说的是，这个其实蛮有意思的，我俩一人一半挺好。】
【孟婆：那我也要一点，我拿来煮汤。】
【白兔先生：哎哎哎，那我们四个人平分呗，我拿来泡个茶啥的能挺好。】
...
其实自己留着也没啥用，卖也卖不出什么高价，但要送出去又舍不得，秦凡现在就这个心情。
他非得想办法让这死鬼产出点什么价值不可。
该怎么办呢...
正在琢磨，一只毛乎乎的手戳了戳他。
秦凡看过去，原来是凯撒有了发现，它手中拿着一张叠起来的纸片。
“这是...”接过，展开。
【方舟乘客守则——猫】
...
秦凡眯着眼看去，越看眼睛瞪得越大。
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一瞬间，一个好主意就冒了出来。
“牧者老哥，扬地准备得怎么样了？能接收动物吗？”
【灵魂牧者：当然，已经全部准备就绪了，第一笔定金已经到账，随时可以把动物送来！】
很好！
秦凡摸摸下巴，趁这一层的动物们都没睡醒，蹑手蹑脚进入了下层船舱中。
...
“呀啊——！！！”一声尖锐且高昂，音量奇大无比的尖叫在船舱中响起。
随后，便是咚咚咚的踩踏木板声音。
“死人啦——！！！”
“救命啊！他死啦！”
“死人啦！死人啦！！！”
......
秦凡的尖叫响彻了整条船，不出五分钟，动物们已经齐聚在了仓库门前。
“我起床过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死在这里了，我看到被吓了一跳，然后就把你们都叫醒。”秦凡简单讲述完了情况。
“这里的食物...”大象看着满仓库被污染的粮食无比懊悔。
“这...”猴子挠挠屁股，也傻了眼。
“昨天我就说过，厨师是可以信任的，现在你们看看，我们之后还吃什么？”那头牛说道。
“哼哼，就是，我昨天晚上其实想拦着来着，我早就知道这样没有好下扬...”猪真的当上了事后猪葛亮，气愤说道。
动物们纷纷懊悔不已，要是昨天拦住了那该死的猫，是不是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秦凡进去查看一番，发现盛放葡萄酒的桶也破了。
说来也奇怪，之前源源不断流出葡萄酒竟然会是个空桶。
转动龙头，一滴酒也没流出。
“啊哈，现在好了，我们彻底断顿了，没吃没喝。”秦凡一摊手。
第196章 我吴工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鸽子眨眨眼，求助似的看向秦凡。
后者立刻竖起三根手指。
“最快也要三天时间。”诺亚胸有成竹说道。
“那我们恐怕要喝雨水才行了。”
“三天不吃东西事小，但是天堂山上也没有吃的啊！我们要被饿死了！”
“没有吃的，没有喝的，我已经很饿了...”
...
动物们激烈讨论着，秦凡眯眼仔细观察着它们。
很奇怪，它们的表现真的很像是普通的，迪士尼动画中那种会说话的动物一样，一丁点参与者的模样也没有暴露出来。
“不，我们其实...还有储备粮。”鸽子诺亚突然眼前一亮，想到了什么。
大家都看向它的时候，鸽子抬起翅膀指了指下方，“下面有鸡，有鹅、羊、骆驼、驴...”
动物们眸光立刻亮起。
“我们可以吃鸡。”
“不行，我们需要留下鸡下蛋，我们可以吃掉骆驼，它们没什么用。”
“可以吃掉鹅，鹅蛋很难吃。”
“不不，我们需要留下鹅，鹅肝很好吃。”
......
一说到吃，这些动物们立刻不再有矛盾，一下子聊得投入了，忘情了，就连气氛也缓和下来，变得其乐融融。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无私贡献着喜欢的吃法与喜欢吃的动物，俨然是把危机忘到了脑后。
“这不好吧？”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起。
秦凡面露难色，“它们是动物，我们也是动物，我们是平等的，怎么能吃那些可怜的动物们呢？”
动物们面面相觑，随后七嘴八舌开始反驳。
“没错，它们是动物，我们也是动物，正因为如此才会互相帮助啊。”
“就算我们不吃，它们也会因为饥饿自相残杀的。”
“对，如果有需要，我们也愿意贡献出这一身肉给它们吃的。”
......
看到它们如此反应，秦凡微微一笑，果然啊，不管装得有多像，成分占据多少，人与寻常动物都是有本质区别的。
那一纸守则，让秦凡获得了太多情报。
【方舟乘客守则——猫】
【1.你是一只有伴侣的公猫，但这并不意味着你要伤害船上的老鼠。】
【2.记住你是谁。】
【3.你的伴侣很重要，如果你死去，它也会，相反，如果你没能保护好它，你也会死。】
【4.对于一只猫来说，厨师总是与你不对付。】
【5.非必要时，应该远离底舱。】
【6.当感觉到难以分辨的时候，吃掉你的同类，这将极大程度提供帮助。】
与秦凡的守则相同，内容在此处戛然而止，后面的内容被模糊成一片无法看清。
不过只从前面的内容也能看得出来，这个副本的侧重点是精神污染与认知混淆。
就像千与千寻那样，最重要的是记住自己的名字，知道自己是谁。
【小红帽：你们看，果然和我猜的一样。】
【执笔人：这就怪了，主播这一次可是单人solo，连那只猩猩都是半路抓的，怎么突然冒出来了队友呢？】
【穿刺公：或许不是队友，也许是两批人进入了不同的副本，只是共用了同一张地图而已。】
...
最后的说法秦凡是认可的，两批人两个副本，但是共用一张地图。
基于这个理论，他需要再进行一个小实验...
太严谨了，说是找点乐子也合适。
“哦对了，还有个小意外。”秦凡打断动物们兴致勃勃的讨论，一拍脑门，“各位请跟我来。”
带着一群莫名其妙的动物，秦凡来到进入底舱的活板门前。
“除了粮食被污染之外，其实还有一个异常事件发生，一直忘掉告诉你们。”一边说，一边抬手打开活板门。
没有往日动物的嘈杂叫声与难闻的异味传出，反而是一片静悄悄。
动物们疑惑探头看去，却看到了终身难忘的一幕。
下面空空如也，数万只动物带笼子全部消失无踪，连一只臭虫或者跳蚤都没有剩下。
“这，这是怎么回事！？”鸽子诺亚失声惊叫。
“这，这是怎么...”
整个船舱空得跟广扬似的，喊一声都能有回音。
骇人听闻，简直是骇人听闻！
动物们齐齐看向秦凡，期待他给出个解释。
“咳咳，事情是这样的...”秦凡表情凝重且严肃。
【瘟疫医师：嗯，新观众可能不知道，但老观众看到这里都明白了，这家伙又要开始编故事了。】
【恶魔王子：得了吧，其实新观众也知道。】
【铁颅领主：嗯？主播要编瞎话了吗？】
......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抬手擦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我早上来查看的时候，刚好看到了事情发生的全过程。”
动物们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秦凡伸出小拇指，“首先是一对可爱的小跳蚤。”
“然后！”
“一对凶猛的蚂蚁扑了上去！公蚂蚁吃掉了母跳蚤，母蚂蚁吃掉了公跳蚤！”
“我们再也没有跳蚤了！”
秦凡悲怆大喊。
“然后！！”
“又是一对蜘蛛扑了上来！残忍地撕碎了蚂蚁！”
“然后！螳螂撕碎了蜘蛛，像一头猪那样把它囫囵吞了下去！”
“喂！”猪不满喊道。
说事儿就说事儿，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呢？
“闭嘴！然后一只山雀就猛蹿了出来！把那只可怜的螳螂撕碎，吃掉！”
“然后，老鹰吃掉了山雀，狼扑上来吃掉了老鹰，豹子又吃掉了狼，那只狮鹫吃掉了豹子，那头龙又吃掉了狮鹫。”
秦凡突然愣住，因为按照他讲的故事，还有很多动物没有被吃...
“然后，然后那只没吃饱的恶龙一张嘴，把所有比它小的动物和笼子全部吞了进去。”
“包括它的配偶也没放过。”
“最后，它从尾巴开始把自己也吞了下去，直到变成一个点，彻底消失。”
“事情就是这样了，我吴工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但凡我有半句假话就被天打雷劈，死无全尸！”
第197章 凯撒，动手！！！！！！！！
“总之我看到的我都说了，你们不放心的话，大可下去自己找找。”秦凡翻出两条裤兜。
动物们此时大脑已经宕机，全然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又该如何继续下去。
“没关系各位！”秦凡摆摆手，“让我们忘掉这小小的不愉快，我知道我们现在应该吃什么！”
秦凡领着大家返回仓库，却发现那两具尸体已经不翼而飞。
不对劲，很不对劲。
“或许...”有动物想要说点什么。
“闭嘴！！！”秦凡立刻大喝一声，随后直接取出《肾虚》来。
他没着急翻开，而是捧着书，眯着眼扫视着在扬的每一只动物。
“尸体消失了，它有可能异变活过来，然后逃走吗？”秦凡自己问，随后又自己答，“我不否认这个可能的存在，但是现扬的痕迹告诉我，这个可能存在的几率微乎其微。”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秦凡轻拍了拍《肾虚》，“给我一顶猎鹿帽，还有一支点燃的烟斗。”
哗啦啦书页翻动，一顶帽子与一只烟斗蹦了出来，与秦凡心中所想的款式完全一样。
秦凡戴上帽子叼起烟斗，露出迷之自信的微笑，“...唯一的可能就是你们之中出了个该死的小偷，偷走了两具尸体！”
此言一出，在扬动物立刻大惊失色，纷纷准备辩解。
“闭嘴！！！”秦凡再度喝止了动物们发声。
“华生，过来。”
什么也没有发生。
“华生！过来！”
凯撒发现秦凡看着他，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是的，过来，你现在要装作很忙的样子到处查看，快点去。”凯撒抓抓脑袋，只得依言照办。
“你们这群嫌疑人会把尸体藏在哪里？”
“房间里？没有可能，这该死的木门每次打开都吱吱呀呀乱响，绝对无法避免。”
“而刚才，我们什么也没有听到。”
“有人把尸体藏在了身上！”
“那么...”秦凡嘴角微微翘起，独属于名侦探的气质在此刻散发无遗，“心机自蛙！一直摸你肚子！真相只有一个！凯撒！上！！！”
凯撒如闪电一般从房顶上荡过，如一道黑影般空袭，直接跳到了那只大象的背上。
“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大象瞬间惊慌失措。
“少废话，吃我控鹤擒龙焚诀努力蛊！”秦凡抬手虚抓，诡力化作黄金锁链将大象绑缚，令其一动也不能动。
“凯撒！动手！就是现在！”秦凡大喝一声，凯撒立刻抓着象尾降到了...那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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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撒犹豫了。
“快！机不可失！”
终于，在秦凡的催促下，凯撒钻了进去。
“啊————！！！！”大象发出骇人的尖叫，随后晕了过去。
【腐海君王：我的老天啊！这简直是虐待！】
【恶魔王子：天哪，你应该坐在我的位置上，你为什么会...你...那只猩猩为什么会听你的？】
【小红帽：我想吐。】
【白兔先生：哈哈，睡鼠已经吐了，我们刚刚喝空了茶壶，睡鼠又把空壶吐满了。】
......
弹幕已经疯狂了。
现扬的动物们惶惶不安，它们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如同置身噩梦一般。
这船，真的是去天堂吗？这里真的不是地狱吗？！
他们不敢跑，也不敢反抗，能做的只有默默将双腿夹到最紧。
“不不，大家请不要着急，真相马上就要揭晓，到时候你们就会知道谁对谁错。”
秦凡自信摆摆手。
凯撒进去三分钟。
“额...可能遇到了什么情况？我们应该耐心一些。”
凯撒进去十分钟了。
“嘶——啧，这死猴子咋那么慢呢？”
快要半个小时过去了。
秦凡正着急的时候，昏死过去的大象嘴巴动了动，随后张开，凯撒从里面爬了出来。
黑猩猩已经变成了黄猩猩。
凯撒抹了把脸，撅着嘴耸耸肩，表示本次洞穴探索没有任何收获。
“这怎么可能呢？！”秦凡惊慌片刻，随后自信摸摸下巴，“啊哈，原来如此，凯撒！另一只大象！”
凯撒无奈挠挠头，反正已经这样了，多钻一次也无所谓了。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凯撒用了十分钟多一点便钻了出来。
依旧是空着手出来的。
“没有？”秦凡压低音量问道。
凯撒使劲摇摇头，表示绝对没有。
“不能啊...”秦凡明显有些慌乱，立刻上演挠头拍腿抱胸摸嘴跺脚尴尬五件套。
想不明白啊，这尸体不像是站起来自己跑了的样子，又是个对这些动物朋友们很有用的东西...
那除了大象偷走尸体藏在皮炎里等着在没人的地方偷吃外，他实在是想不到它们还能在什么地方。
这里比大象小的只有牛了，难道...
秦凡将信将疑看向牛。
如果挑战极限的话，确实有可能做得到。
“我求求你了，无论你想干什么，都告诉我们吧！”两头牛屁股对着屁股，严防死守的同时，大声哀求着。
演砸了，只能认命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秦凡也没法继续装神弄鬼，灰溜溜收起猎鹿帽和烟斗，简单把自己的想法讲了一遍。
动物们集体沉默，随后它们各自看向门口与窗外，不知是不是在想着要从哪里能逃出去。
但凡脑子正常一点，也不能说出这样的话吧喂！
你这家伙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别慌！我一定会补偿大家的精神损失！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那尸体才行！”秦凡大手一挥，“快，我们分头去找！”
动物们面面相觑，又看了看躺在地上昏死过去的两只大象，识相地选择了没有多说多问。
“我们最好动起来，我可不想有猴子钻进我的屁股。”两只斑马缩缩脖子。
“那是猩猩...”猴子不满看他一眼，随后不敢停留，也行动了起来。
...
“哇塞，终于没人了，我快要被闷死了...”“且说呢，咦？猩猩兄弟，你怎么变颜色了？身上怎么这么臭哇？”
动物们离开，两只门环兽着急忙慌从包里探出头，举着相机开始到处乱拍。
第198章 意外频发
秦凡浑然没有发觉，埋头苦思冥想着。
剧本不是这样写的啊，他应该像真正的名侦探那样识破大象的阴谋诡计，然后大家唾弃大象的时候，他再带头表示谅解彰显宽宏大量才对...
事情怎么就这样了呢？
【厄运使者：你回头看看，那猴子好像有话要告诉你。】
【腐海君王：那是猩猩。】
【秦广王：甭管是啥，总之它肯定有话要说。】
看到弹幕，秦凡便看了过去。
此时凯撒表现得很奇怪，它将一只耳朵贴在船板上，满脸认真地听着什么。
“干什么呢...”凯撒之前喝过雨水，秦凡生怕这家伙是因为规则原因突然变异，急忙后退拉开了距离，同时开技能查看。
【未命名生物：这只可怜的猩猩在黑暗、恶臭、高温、高压、高湿度的环境中走了一遭，这种情况下它觉醒了诡力，且听力得到了质的飞跃。】
猩猩的听力本就远超人类，此时再度飞跃，也不知是达到了个什么级别。
确认凯撒没有变异之后，秦凡便不再打扰，留足空间。
耳朵贴地听了片刻，凯撒似乎有所发现，挥手示意秦凡跟他走。
一边听一边走，两人离开了房间，又到了进入底舱的活板门前。
似乎是靠近了目的地，凯撒听的时间越开越少，行动越来越快。
很快，凯撒在空旷底舱的某个位置停下，对着脚下的船板连连捶打。
“这里有东西？”秦凡来了兴趣。
凯撒点点头。
“是活物？”
又点点头。
底舱已经是方舟的最后一层，按理来说根本没法再往下才对，是什么东西藏在了这里？
就在秦凡想要用镇魂钉撬开木板查看一番时——
“他死啦！他死啦！！！”
“快来人，快来人啊！”
“救命，救命啊！”
...
上方突然传来动物的惊恐喊声。
跑上去查看，果然在通往甲板的拐角处找到了一具新的尸体。
看装备与样貌，又是个参与者无疑。
“都过来，都过来！”秦凡集合了出去寻找线索的所有动物，一一清点人数。
到目前为止，除了蛇与猫之外，没到扬的动物只有牛。
毫无疑问，身份为牛的参与者遭受了袭击，且只留下了人尸，牛尸不翼而飞。
丢了一具尸体，现在又来一具。
秦凡刀子似的目光扫过大象，又很快变得缓和。
不可能的。
绝对不可能塞得下一头牛的，绝对不可能。
再看向其它动物们...
它们一个个已经展现出动物的本能特征，比如斑马不安地刨动蹄子，狮子紧紧夹着尾巴...
显然，他们此时的认知混淆程度不低，指望不上。
这种时候还是得靠自己。
秦凡取出罗盘，心中想着那只牛的模样花色。
指针转动几下指向走廊中。
秦凡心中又想着猫尸，罗盘给出了同样的结果。
顺着指针找过去，竟然来到了属于蛇的房间门前。
“里面有动静吗？”秦凡看向凯撒，后者肯定地摇摇头表示什么也没听到。
于是上手轻推一把——
原本牢不可破，不知道闭合了多少天的木门悄然打开。
看清楚内部情况的第一时间，秦凡以为蛇与其代表的参与者已经死了。
一条细长的蛇与一名赤身男人缠绕在一起，形成个像蛹的东西。
此时，在这个蛹上破开个大口只剩下一张干皮，内里空空如也。
而带有不可破坏buff的方舟，此时在窗户位置似烧灼腐蚀出一个大洞，外面的风雨正猛烈灌进来。
房间到处是血迹与污物，正中央的的位置摆着只望天的牛头。
身体部分完全消失不见，只剩下一节脊柱撑着脑袋没倒下去。
呵———
死得那叫一个惨，那叫一个死不瞑目。
破案了，总算是破案了，原来都是那只该死的蛇在搞鬼！
秦凡一拍大腿，抬手取出猎鹿帽与烟斗重新给自己打扮上。
“那个家伙，没错，就是那条蛇。”他比比划划，“他进化了，或者蜕变了，成了个新的生命。”
“它为什么会躲起来不见我们呢？”秦凡像一个真正侦探似的自问自答，“很明显，刚刚完成蜕变的它很虚弱，需要进食补充养分，所以选择了偷走猫尸。”
“这个该死的家伙肯定饿坏了，它不仅没吐骨头，甚至连衣服也吃了下去，而现在——”
“能看得出，它的实力明显有所提高，并且选择了主动出击，袭击并吃掉了这头可怜的牛。”
秦凡分析很到位，但他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不过，他完全不慌的态度成功让动物朋友们稍稍冷静下来，重新看到了希望。
“大侦探，求求你救救我们！你就说我们应该做什么吧！”猴子眼含期许。
“这是我应该...”秦凡面带微笑，半句话还没说完。
轰——！！！
一条长满尖锐倒钩的节肢自上层甲板上猛然刺下，刺穿船体，自上而下贯通了可怜的猴子。
猴子也是个痛快人，连个屁都没放说死就死了。
稍稍抽搐两下，便显出了人形，果然是参与者。
一旁猴子伴侣的身上出现了同样的狰狞伤口，倒地身亡。
像穿肉串那样，节肢穿起猴子后立刻回缩，不见踪影。
“该死！”秦凡又惊又怒，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提上镇魂钉便要追击。
砰——！
本以为能轻松撞破船板，却不想如同撞了墙的鸟一般，狠狠弹回到了地面上。
懵逼树上懵逼果，懵逼树下你和我。
【瘟疫医师：额...你是不是忘了这船有不可破坏buff来着？】
【穿刺公：这就不对了吧？你自己睁开眼看看，这能看到的就是两个大洞，这像是不可破坏？】
【执笔人：这有什么可奇怪的，这个“不可破坏”大概是有针对性，并不绝对。】
...
第199章 甲板互掏
此时技能对方舟的buff描述竟然有了变化。
【不可破坏，剩余7：45】
原本的buff后多了个不到八小时的倒计时。
不是吧，又来？
秦凡至今为止见过不少倒计时，每一次都没有好事发生。
一个人的副本就这一点不好，问题出现时无法集思广益，只能自己琢磨，很容易产生疏漏...
此时也没时间去思索这个该死的规则为什么如此双标，将人找到才是正事。
“凯撒，你留下！”交代一句，秦凡捏起卦盘，直接瞬移上了甲板。
此时，甲板上正有一坨乌黑的长条形怪影盘在其上，慢条斯理地撕咬着那个刚刚死去的参与者。
这怪物如蛇一般，但浑身无鳞，反而长满了黑色皱皮，甚至那一对纤细羸弱的人类手脚也得以保留。
怪物的脑袋是一颗巨大丑陋的蛇头，而蛇尾的位置却又长着一颗人头。
“你也是参与者，我早该发现的...”人头转了过来，全黑的眸子让人不知道它正在看向何方。
而蛇头依旧慢条斯理吃着尸体，全然不在意秦凡的出现。
面对陌生的敌人，自然是要先开技能看个明白。
【亵渎幼虫：凶煞级诡异，灵与罪的粗暴结合，它正渴望着一切能够带来成长的东西，情绪、血肉、诡力...要注意，随着它的成长，其仅存的人性也会被磨灭殆尽。】
凶煞级，秦凡拿这东西有办法吗？
除了引爆冷静炸弹，否则还真是块硬骨头。
“其实我应该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现在还是和那群傻瓜一样，被你和那只蠢鸽子玩弄于股掌之间。”人头继续说道。
虽变成了诡异，但是能够交流？那就好办多了。
为了显示诚意，秦凡当先收起了镇魂钉，老朋友似的迈开步子凑了上去。
“哎呦，我当是谁呢？这会才吃晚饭呢？”
...
亵渎幼虫无视了秦凡，最后一口吞下了剩余的尸体。
“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好，我终于能够明白我是谁，我身在何处，我又该去往何方...”，人头感叹道。
“你的守则还在吗？主线任务是什么？通关条件又是什么？”秦凡不厌其烦追问道。
“守则...”人头恍惚片刻，瞳中的纯黑竟然褪去了片刻。
随后它突然暴怒，“都怪你！都怪你！！！我再也回不去了！我的家人，我的...”
话音未落，蛇头已经张开，一条满是倒刺的尖锐节肢从其中弹出，直冲秦凡面门。
当——！！！！
一声脆响，节肢受挫弹到了一旁。
穿刺伤免疫。
这并没有让怪物恢复理智，反而让它陷入更深的疯狂之中。
“都怪你——！！！”它发出了被拉长的，变调的吼声，片刻时间再度冲到了秦凡的面前。
“造反了你！”下一瞬，在秦凡恼怒的喊声中，数道凌厉刀光混合着诡力爆发，逼退了亵渎幼虫。
秦凡召唤出了傲慢分身，自己则跳上大蜘蛛的背当了骑士。
“上！干丫的！”一加一大于二，秦凡根本不带怕的。
这社会真是他大爷的有病，好声好气和人交流，偏偏就没有好结果，非得翻脸动手才行。
下一瞬间，傲慢分身与亵渎幼虫便战成了一团。
一边是蜘蛛加人，一边是蛇加人，打得那叫一个热闹。
一会亵渎幼虫狠狠给大蜘蛛来了一口。
一会傲慢分身镰刀似的前肢狂挥，将大蛇拦腰切成数段。
秦凡也是手段尽出，将剩余的弩箭全部打空，连弹尽粮绝的手枪弩都当成了投掷物砸了过去。
镇魂钉更是如同烧红了一般由内自外发着红光，找到机会就会在大蛇身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冒着白烟的伤痕。
秦凡这边越战越勇，打得对面节节败退。
“啊哈！一鼓作气，干掉这畜生！”秦凡目露凶光，诡力化作火焰连连喷射，将敌人逼进了船一侧的小走廊中。
然而，此时却出现了意外。
傲慢分身的巨大躯体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卡在了这小走廊之中，进不去也出不来。
船体不可破坏的buff完全影响不到亵渎幼虫，但秦凡就是无法越过雷池半步。
秦凡二话不说，提起镇魂钉，手里甩着电池果，跃至空中准备补上最后一刀。
然而，这蛇似乎发现了规律一般，蛇头一甩，咬下一长条船体上的木板向秦凡劈头盖脸就砸。
秦凡自然格挡反击，却就是奈何不得这块木板，急火攻心，手便向着道具栏摸去。
有点太着急了，得冷静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有所预感，在这一刻，怪蛇突然放弃了攻击，反而纵身一跃从船上跳了下去，扑通一下掉进了洪流之中。
敌人突然没了，傲慢分身的召唤时间也到了，一时间甲板上只剩下了秦凡一人。
左顾右盼，颇有些拔剑四顾心茫然的味道。
...
秦凡灰溜溜打开大门，回到了船舱中。
诡力快速蒸干身上的水分，使得他整个人都被腾起的热蒸汽包裹起来。
之前甲板上的打斗动静很大，此时动物们一个个缩在一起大气都不敢出。
秦凡看了一眼，船体不可破坏buff的倒计时还在继续。
再看看地图，此时距离天堂山顶峰已经不算很远，估摸最多有一天多的时间就能抵达。
将情况大致告诉了动物们，大家皆是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次旅程已经进入了后半段，可以称之为是有惊无险。
“都回各自房间待着。”秦凡怕再出什么幺蛾子导致团灭，便让动物们再度分散到各自房间之中。
没有食物，这注定是个饥饿的夜晚。
第200章 找到真的了
对了，除了那只死猴子。
在代表猴子的参与者尸体被吃掉后，其猴子伴侣的尸体并没有消失。
只是此时有秦凡镇着，没有人敢提及要吃猴子的事。
“嗯，应该很快就到终点了。”一切都回到正轨，秦凡也变得乐观起来。
......
动物们全部回房，秦凡终于能带着凯撒重新来到底舱，再次探索之前没搞明白的异常。
咚咚——
秦凡敲了敲地上的木板，等待回应。
凯撒摇摇头。
咚，咚，咚，咚。
秦凡改变策略，改为匀速且间隔规律的敲击。
下一瞬间，暴风雨似的回应便从脚下传来。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起先是急促且大力的猛敲，随后便传来被层层阻隔后微弱但急促的呼救声。
“有人吗？外面有人吗！？有人能听到吗？能听到吗！？？”
“救命！救救我！救救我！”
“下面有人！下面有人！我被困住了！”
......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秦凡看看时间，距离船体的不可破坏buff结束还有好几个小时。
于是，他恶趣味地带着凯撒蹑手蹑脚离开了这里回到自己房间。
直到他走远，还能听到那个先希望后绝望的大喊。
“有人吗？外面是有人在吗？”
“我被困住了！救救我！”
“不！求你了！来个人吧！救救我吧！”
......
秦凡与凯撒对视一眼，都嘿嘿坏笑了起来。
【小红帽：哈哈哈！你这家伙太对我胃口了！真是个妙人！】
【钢铁杀手：可是，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一点？先给予希望，再让希望破灭，对被困住的人真是莫大的折磨...】
【瘟疫医师：这么说来...确实不太人道。】
...
看弹幕中有所误解，秦凡随便摆摆手解释一句：“诸位诸位，你们想岔了。”
“这船在洪水里漂了好几天了，在洪水来之前更不知道在那个山口中放了多少年月。”
“主播现在三天不喝水都难受...你们说，这下年的会是个什么东西？那能是人吗？”
秦凡苦口婆心说完，随后便静坐调息，开始恢复诡力，还是等自己的实力恢复再作打算。
恢复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几个小时已经过去。
就在秦凡呼出最后一口气，将最后一缕诡力压缩收纳回体内之后，倒计时也恰好同时结束。
嘎吱吱——
几乎瞬间，木头被压缩折弯时所产生的难听声响便在整条船的任何一个角落响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秦凡觉得自己的房间都变矮了好几厘米。
【腐海君王：船就要毁了，主播快跳下去逃命！】
【灵魂牧者：不行啊，主播没事，但猴子兄弟怎么办？】
【小红帽：那是猩猩！黑猩猩！黑猩猩！！！】
...
有那么一瞬间秦凡都以为船要散架，不过还好，几秒钟之后不妙的异响便小了很多，只是在每一次波浪中颠簸时才会再度响起而已。
手指包裹诡力往地上一戳，一个焦黑冒烟的孔洞立刻出现。
秦凡眼前一亮，抓起凯撒重回底舱。
镇魂钉插入木板缝隙，费力地撬起一条缝隙。
“有人吗？！闪！？是你吗我的孩子！？”
刚刚撬起一条缝隙，便有激动到变音的哭喊声从其中传出。
孩子？哪来的孩子？
秦凡这人实心眼，最讨厌别人讲话云山雾罩的。
谁家好人会被关在地板底下？多半是...
心中思索，便捏了几只电池果直接丢了下去。
随后怕劲不大，又取出之前小红帽打赏的防狼喷雾对准下面一阵猛喷。
“哇啊——！！咳咳咳！救咳咳咳！救命啊！！”
非人的哭喊声响了一阵，便没动静了。
秦凡这才像开罐头似的打开了木板，小心翼翼探头张望。
一层木板下，便是横竖交错的船体龙骨。
在龙骨之上，竟然有个木头搭建起来的小笼子，笼子里则四仰八叉躺着个裸男。
这是...
开技能查看，介绍只有短短两个字。
【诺亚】
“哎呦喂，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快，快把他弄出来！”秦凡手忙脚乱把人拉了出来，凯撒撅起厚嘴唇子，急忙进行着人工呼吸。
又是心肺复苏，又是人工呼吸，诺亚就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妈的，正主就是不一样，你看这昏迷的姿势都和欧洲油画似的。”秦凡吐槽一句，搓搓手，上去用巴掌轻抚了诺亚的脸。
啪——！！！！！！！
效果立竿见影，诺亚立刻坐了起来，惊恐地环视着周围情况。
“你好，我是迪迦，是我救了你。”不管他愿不愿意，秦凡一边自我介绍，一边强行和诺亚握了握手。
“这里是...”
“嘘嘘——”秦凡示意他别说话，“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对这条船和上面的牲口们了解多少？
知道多少，你就说多少，要精简一点。”
诺亚来不及感受重获新生的喜悦，他呆呆看着眼前这个大胡子一直连到鬓角，脑袋上却一根毛也没有的陌生人。
本能告诉他，还是照办更好。
于是，一段离奇诡异的故事开始在秦凡面前展开。
“那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久到了我已经死了十三次，又十三次死而复生。”
“当我五百岁时，我被选择去建造方舟，我与家人用了一百年时间造出了这条被主庇佑的大船，在大洪水时延续了动物们的种族。”
秦凡点点头，到此为止还是他熟悉的部分。
“随后我们坚持到了大洪水退去，但是...”
诺亚打了个哆嗦，“灾难就在这时开始了。”
“带有神力的洪水毁掉了世间的一切植物，没有粮食，氧气也越来越少，这时候在太阳下十分钟就会被晒伤，原地站着也会气喘吁吁。”
？？？秦凡神色一怔，从这里开始，就和他知道的对不上号了。
“大洪水的考验都经受住了，怎么能让动物们死在这里？”
“于是，我登上了天堂山，请求我主的宽恕与垂怜。”
“天堂之路前有我主的天使引路，我告诉祂情况，祂便立刻前往天堂告知情况。”
“然后...”这时，诺亚的面色变得呆滞起来，“然后，就打起来了。”
第201章 两次天堂之战
“好的...是这样。”
“我在天堂山顶峰等待了七日，天使依旧没有返回，山顶氧气含量也变得极低极低，我感觉死亡已经在向我招手。”
“于是我一边忏悔祷告，一边壮着胆子踏上了天堂之路。”
“走了整整三天三夜，我来到了...”
“不好意思。”秦凡轻轻抬手，“打断你很抱歉，但是天堂之路是...它长什么样子？”
“那是一条用月桂叶、橄榄枝、硬蜡、黄金与盐铺成的螺旋形的，直通苍穹的阶梯。”
“原来是实物？？额，好吧，你继续。”秦凡聚精会神，示意诺亚继续。
“我...对，三天之后，我来到了天堂大门前。”
“本以为会被守卫的天使责罚，却没想到那大门却大敞着，根本没有守卫。”
“我觉得很奇怪，便翻过了门槛。”
“我看到天使们正在彼此残杀，我看到血、死亡与火降临这片乐土，一切美好都被摧毁，一切和平都被打破，主的造物与...”
“闭嘴，说打起来就完了，继续往下说。”看这老小子唱歌似的说个没完没了，秦凡赶紧打断。
“我被吓跑了，天堂之门关闭，天堂之路破碎，我逃回了天堂山顶峰。”
“没想到的是，此时的人间已经重新有了植物的影子，氧气开始重新产生。”
“我的孩子们说是有天使下凡，用神力复苏了绿色植物。”
“我如实告诉了他们我看到的一切，但他们根本不信，还将我视作叛变亵渎的疯人。”
“他们把我绑起来，用蘸了盐水的皮鞭狠狠抽了我一顿，随后将我封锁在了方舟木板之下。”
“我本应在一千岁时死去抵达天国，但可悲的事情发生了，我在一千岁的时候死去又重生，到现在已经是第十三次了。”
秦凡惊为天人，没想到这还是个一万多岁的老妖怪。
“在这段时间中，大洪水又来了一次，但那也是一万年前的事情...直到今天，你发现了我，救了我。”
诺亚在这里停下，秦凡稍有猜测但还不能确认，便看向弹幕。
【恶魔王子：对的上号，都对的上号。】
【恶魔王子：一万三千年前第一次大洪水，随后是第一次天堂之战，初代堕天使不忍人类受苦，在一扬大战之后带领追随者下界，复苏了人间的植物，并且永世不再重返天堂。】
【恶魔王子：一万年前第二次大洪水，那便是第二次天堂之战。】
【恶魔王子：不过那都和我们没啥关系，那次纯是天堂里狗咬狗，唯一的不方便就是上天堂的路本来就难走，这一打彻底无路可走了。】
......
终于到了专业领域，恶魔王子激情开麦，一边回答着其他观众的问题，一边把能公开的情报全说了。
“天堂不欢迎我，连死亡也拒绝我！我...哎......”诺亚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垂头丧气。
【瘟疫医师：这人被囚禁了那么多年，没疯还真是个奇迹。】
【瘟疫医师：要我说，他的心理问题一定很严重...】
“切——”秦凡翻个白眼，取出手机连点，直接打开之前上线的副本纪录片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这...为什么这个小盒子里会有声音和画面？这种风格...”诺亚不再说话，视线已经牢牢钉在屏幕上拔都拔不下来。
【瘟疫医师：不是，你这么给他看手机对他眼睛不好...】
【瘟疫医师：算了，神医！】
雨停了。
厚重的乌云难得散开，月光从小小的舷窗与乌云缝隙中洒入房间内。
【瘟疫医师：哎？这不对吧？为什么月光是红色的？】
【收藏家：这肯定不对，之前也有乌云散开的时候，月亮是正常的颜色。】
...
月亮红了好多年了，这有啥可大惊小怪的？
秦凡片刻之后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现在身处副本之中。
也许...
他眼前一亮，急忙取出守则查看，果然，后续的规则也在此时显现出来。
【7.破坏规则会导致一些特殊乘客登船，或让现有的乘客发生异变，此外，规则破坏会导致船体的不可破坏特性提前结束。】
【8.鸽子不是诺亚，你可以在白鸽下方找到诺亚。】
【9.除了动物之外的乘客们已经苏醒，不想当船长的厨子不是好警察，你应该确保他们不做出出格举动。】
【10.红月期间风雨停歇，这并不代表着没有危险。】
到此，规则算是全部展示完毕。
看到后半段，秦凡明显松了一口气。
若前六条规则是云山雾罩，需要大量消耗脑细胞来试探猜测，那么后四条更像是揭秘与提示，秦凡只看一遍便提取出了重要信息。
首先，便是最近船上那些怪东西的由来。
错误的配餐导致蛇的异变，吃下鲜肉导致老虎异变，而那个像凯撒又不是凯撒，说不清是什么的玩意...
“难道是因为喝了雨水？还是吃了自己的食物？”略一思索秦凡便放弃了，不重要。
而那只胖鸽子的身份他早已揭晓。
至于后半句的“在白鸽下方找到诺亚”则很简单，真正诺亚被囚禁的位置上方原本的笼子中就关着一对白鸽。
至于下一条...
大概是提示另一队参与者的认知限制已经解除，他们已经恢复了自我认知与正常交流能力。
至于最后一条所说的危险...
秦凡探出头去一看就知道了。
作为一艘无动力木船，没有风与水流的驱动方舟基本原地不动，到达天堂山的时间被延迟。
那么，食物短缺当然就是规则中提到的危险，这对秦凡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
“跟我来，现在需要我们来掌控全局。”秦凡带走诺亚之后又找到了冒牌的鸽子诺亚。
讲清楚了情况，鸽子诺亚毫不犹豫选择了愿意帮忙。
第202章 你干妈~
在此之前，还需要确认他们的实力底细以方便确定策略。
“我有办法。”胖鸽子不知道从哪翻出个一小瓶将其中水银样的东西倒在地上，瞬间如镜子般映射出下方房间中的扬景。
几人心照不宣，没人提起独角兽。
目前还活着的动物有鸡、大象、斑马、孔雀、猪、狮子、鹦鹉与兔子。
死了三对，跑了一对，剩下八对。
八个参与者实力参差不齐，最弱的几人甚至是第一次副本的新手，而最强的已有游魂级巅峰实力。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一次竟又是两个熟人。
“我们要怎么解决这件事？”胖鸽子小声问道，“需不需要用些手段？”
“不，完全没必要...”秦凡无所谓地摆摆手，“直接找他们就行。”
...
砰砰砰——
房门被敲响。
良子猪头一转，目光死死看向门锁。
他正在梳理脑中混乱的记忆，逐步接受副本的设定时，房门却被敲响。
来不及思索，很快一只门环兽便钻软泥一般钻了进来。
“你好啊。”门环兽热情打个招呼，随后便打开了门。
“你——”良子刚准备说话，就被堵了回去。
“良子，是我，迪迦。”
“迪迦！？？？是你？？为什么显示你是npc？”屋内，一只猪大惊。
没错，猪背后的参与者不是别人，正是共同经历过酆都城副本的良子。
“你这也算是减肥成功了？”
“是啊，真好，头一次这么瘦。”良子点点头，留恋地看着自己的肚子与蹄子。
“你守则呢？”
“在这，你那边是啥情况？”有过之前的经历，良子对秦凡可谓是十分信任，直接拿出了自己的守则。
“我先看看...”秦凡看过一遍，便找到了守则之中暗藏的刀子。
【8.你的伴侣会受到饥饿、口渴、恐惧等各种因素影响，它死亡时，你也会死亡。】
【9.你的伴侣不能在船上食用除了对应饲料与葡萄酒之外的食物，不可接受任何药物的治疗。】
【10.动物之间互相捕食是神圣的天性，而非亵渎与侵略，这是被允许的。】
参与者可以各显神通，使用各种道具及药物帮助，不吃不喝坚持到天堂山轻而易举。
但却强加个动物伴侣，不出意外的话这副本最后逃不了自相残杀，弱肉强食的结局。
“实在不行的话，我这有带备用的水和干粮...”良子拿出了自带的食物。
“不，不行，现在还不行。”秦凡摆摆手。
那条蛇就是因为吃错了食物，其伴侣直接异变，连带着参与者融合成了不知是什么的鬼玩意。
天知道这时候随便吃东西会发生什么...
“情况不太对，我们要加快速度！”
砰——！！
斑马房间的大门被暴力打开。
“山鹰，是我，迪迦，快点集合所有人，我们有麻烦了！”
斑马先是一惊，随后大喜过望。
没错，另一个熟人便是永夜明烛中拉拢失败，铁了心要给异调局打工的山鹰。
很快，动物们齐聚空旷的底舱。
“我是郑吒，你们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想真正的...活着吗？”秦凡阴恻恻，不怀好意看向每一只动物。
“喂！你够了！这种情况就不要闹了啊喂！”山鹰也不知道该是什么心情面对。
坏消息，这人还是一如既往吊儿郎当。
好消息，这人竟然还有心情吊儿郎当。
“我的代号是山鹰，一名先行者，同时是官方参与者，有过多次副本经验。”马蹄抬了抬，指了指秦凡，“他的代号是迪迦，我们已经有过很多次合作经验，他很强。”
“我们一起通关过S级副本，基本都是他的功劳。”良子也说道。
剩余的动物们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不甚靠谱。
一个让猩猩钻进大象...的怪人，真的能靠谱吗？
“可是，他甚至不是我们的队友...”母孔雀将信将疑。
“不，你们忘了吗？之前就是他驱逐走了那只杀死猴子的怪物。”鹦鹉说道。
“我觉得是他给的食物有误，导致了蛇的异变。”兔子有些害怕地看着秦凡。
“对，他喂给蛇燕麦，这根本不合常理。”狮子则直接龇出尖牙。
“你干嘛～哎呦～”鸡说道。
...
意见难以统一。
这种副本情况下，如何团结起来成了最大的问题。
秦凡捋捋胡子得意一笑，他早就知道事情会这样。
动物们来不及反应，便看到几颗蓝色的，怪模怪样的果子从他身上掉落，被几脚踩碎。
蓝色烟雾没有扩散开去，而是在秦凡的诡力掌控之下精准释放不同程度的电击给每一只动物。
保证懵逼不伤脑，助眠不要命。
“为什么，连我们也...”山鹰突遭袭击，不解地念叨了半句，便同样眼神迷离倒在了地上。
...
“牧者老哥？你那还有空位吗？能不能接受几只动物？”
“对，就是这几只，给它们喂点吃的喝的别饿死就行。”
“异变？哎呦...这不好说啊，可能会吧...这不没办法嘛...”
“行，行，诡币好说，你直接找妮娅结账也行，我出副本给你结账也行...”
......
无边无际的浑浊水面上，这艘古老的船似乎在漂，似乎又静止在那里。
暴雨与疾风都停了，被水泡过的船体开始释放陈旧的木头味。
这股味道融合在餐厅里羊毛的淡淡膻味、狮鬃的腥气、草食动物胃里发酵干草的陈腐气息，还有无处不在的，各有特色的体臭味中。
彼此混合，就是绝望的味道。
山鹰最先醒来。
当他发觉自己被牢牢绑住四蹄，连眼睛也蒙得严严实实时，立刻尝试使用诡力挣脱。
“我建议你别动。”秦凡的声音却在不远处传来。
正在他要说什么时...
“也别说话。”秦凡又说道。
山鹰不再作声。
“咯咯——”鸡第二个苏醒，咕咕叫了两声。
随后，他也发现自己被牢牢捆绑蒙住眼睛的事实。
“你干嘛——哎呦～”
第203章 牛马来了
“食不食香翅捞饭？”
...
“捞饭？哪里有饭？谁的饭？”良子耳朵动了动，第三个苏醒。
随着动物们一个个醒来，餐厅彻底变得混乱起来。
参与者们哭的哭骂的骂，求的求喊的喊，扬景那叫一个热闹。
此时，他们都被捆绑着，在长桌后一字排开，只不过这一次坐在正中首位的是秦凡。
“嘘——”秦凡轻轻嘘声，诡力狂涌而出，震慑压迫着在扬所有人。
一瞬间，房间重新鸦雀无声。
秦凡半晌没说话，其实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些参与者要怎么处理？
随他们去？那肯定不行，天知道他们的行动会不会对未来的副本产生什么负面影响。
副本牵一发而动全身，自然不能胡来。
都宰了？那就没道理了...
难道要一直绑着他们看着他们，直到副本结束？
费神费力，不符合秦凡的做事风格，必须想办法利用起来。
每当秦凡发愁的时候，系统总会及时解围，这一次同样不例外。
【员工招募计划已启动】
【新星护航计划已启动】
【员工招募计划：我们发展越来越快，经营体量与范围也扩张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
虽然诡异作为员工更加高效，更加特异化，但考虑到馆长的本源种族，我们同时开放了参与者员工的招募。
他们更加有潜力(无需资源调动，他们会在一次次副本中自己变强)，更加任劳任怨(无需开工资，他们会自己在副本中赚)。】
【新星护航计划：在本次副本中招募到的员工享受一次护航，会根据招募数量引荐武装公司竞标。
同时，本次护航出动的单位同样可以购买并带出副本。】
一长段文字就这么在秦凡眼前跳了出来。
快速浏览完，只觉得心情一片大好。
“哈哈哈...”秦凡没忍住边笑边鼓着掌站了起来。
走到舷窗前，看着外面昏沉的天空与一望无际的水面直接唱了起来：“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咳咳。”
心情大好，突然有了开玩笑的心思。
“诸位，你们都明白眼下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吧？”秦凡回到座位朗声问道。
“食物。”良子知道秦凡不是坏人，便自觉当起了捧哏。
“对！说到点上了！就是食物！”秦凡一拍手，“没吃的你们的动物伴侣就要饿死，伴侣饿死你们就得死。
乱吃东西的话就要变异直接合二为一，生不如死。”
秦凡这话说完，一片叹气声响起。
大家都明白现在的处境。
“所以啊，我们还是按原计划行事，都记不记得我们之前的决定？”
“什么啊？”良子问道。
“这都不记得了，就是咱们之前的约定啊！”
“害，啥时候了咋还吊胃口呢？您就赶紧说吧。”良子的配合已经渐入佳境。
山鹰没有阻止，反而彻底松了一口气。
根据过往经验，他已经确定秦凡这货是百分百有办法了。
这人就是这样，看上去越不靠谱的时候就越靠谱。
“咱们就按之前说的，互相吃呗！”秦凡也来了兴趣，“我吃你，我吃他，你吃他，他也吃你...”
“哎呦，吃人呐？”
“这叫互相奉献，大家一起活下去。”
“上船的时候好好的，下船就得缺胳膊少腿？”良子心里开始犯嘀咕，总不能真的吃队友吧...
“你说的也有道理，这缺个胳膊少条腿儿的确实是不好看...”
“怎么呢？”
“有了！”秦凡啪一拍桌子，参与者们被吓得一激灵。
“哎呦，谁踩着您了？”
“什么叫谁踩我？有办法了！”秦凡敲敲桌子，“咱们直接民主投票，票投到谁，那就吃谁！”
听闻此言，鹦鹉被吓哭了。
“我肉最少...别吃我啊...”
“额...那您说吃谁呢？”良子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先吃猪啊。”秦凡如数家珍，“红烧肉、肉夹馍、烤肋条...怎么吃怎么有滋味。”
良子头上冷汗涔涔，他分不清秦凡是开玩笑，还是真要吃他，只能进行无力的反驳，“不，不能吃猪...”
“对，不能吃猪。”秦凡一拍大腿，“我们可以把大象吃了！”
“这玩意除了耳朵大一点，鼻子长一点，长得和猪差不太多。
而且就数大象吃得最多，块头最大，把大象宰了，我们全都能吃饱吃好。”
“对对！大象好，大象味真足！”死道友不死贫道，良子立刻附和，“没大象也不要紧，我给耳朵粘上扇子，鼻子拉长一点，我也能当大象！”
“不，不要，不要吃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大象猛烈挣扎起来，却被秦凡隔空一只手牢牢按住，动弹不得。
“迪迦...”山鹰想要劝阻。
“不，不能吃大象。”秦凡突然改了主意，“我们吃斑马！”
？？？
山鹰差点被没说完的话呛死，怎么好端端的矛头就到自己身上了呢？
“斑马浑身就黑白两色，非黑即白，这人容易走极端啊。”
“而且不是黑就是白，看久了容易引起视觉疲劳。”
“所以，我们应该吃掉斑马...”
【坏喽坏喽，这群菜鸟遇到变态大佬了。】
【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家伙肯定是打算把你们都吃掉。】
【迪迦...迪迦...啧，这个名字咋这么熟悉呢？我是不是在哪听到过？】
......
新人们都在进行直播，此时看着弹幕拱火一个个吓得半死，基本在心里已经把后事交代清楚了。
没想到，秦凡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竟然长叹了口气。
“算了，没意思，说吧，你们的主线任务是什么？”话锋突然就是这么一转。
“这次是B级的生存任务，任务期限是抵达终点天堂山。”山鹰急忙回答。
也就是说...到天堂山就算副本结束？
秦凡点点头，不出所料，自己与他们根本不是一个副本，只是共用地图。
第204章 高山
【章鱼大厨：今日为您准备了海胆三鲜饺子、碳烤响螺、刀鱼面...】
...
不多时，饭香味开始在餐厅扩散，参与者们一个个使劲抽动鼻翼，饥肠咕咕直叫。
良子一看就饿得狠了，肚子叫得和打雷似的。
“你们之中有许多新人，或许你们还不明白自己之后的命运几何。”
“你们可能会在副本中死去，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
“你们还可能残疾、认知混淆、发生异变、被诡异操纵，甚至于像家畜那样被诡异奴役。”
“就算侥幸活下去，等待你们的也只有一次又一次副本，永不停歇。”
秦凡说的字字都是实话，气氛一下子变得压抑起来。
轻轻抬手，参与者们眼睛上的绑带便脱落。
他们震惊看着秦凡面前的丰盛大餐，更加觉得他难以捉摸，更加迷茫起来。
“你们或许发现了，我是与众不同的。”
“副本对我来说，不过是有风险的进货扬而已。”
“在另一个世界，我早已有了远超从前的地位、财富与充实的新人生。”
秦凡再挥手，一个个带罩的餐盘出现，飘飞到众参与者面前。
“失败者向你们讲述山下的沼泽如何泥泞危险，登山之路是多么漫长艰险。”
“而身临巅峰的感觉与美景是旁人无法讲述的，你们会有机会亲自看到。”
餐盘罩打开，下面是数份量身定制的丰盛餐食，以及放在餐具旁的一枚金色小徽章。
“影响成功的最大因素是什么？”
“运气，毋庸置疑。”
“三分人为，七分天定，剩下九十分全部看运气。”
“而我这个人的运气最好，也同样喜欢运气好的人。”
他说到这里，参与者们也是颇有感触。
第一个死的是猫，要说他因为认知偏差而非要去厨房看个究竟导致死得很难看还算是咎由自取...
那么蛇、猴子与牛它们又是做出了什么错误的决定才落得那个下扬呢？
并没有，只是运气不好罢了。
“你们能在那么多副本里被和我塞在一起，并且能够活到现在，这恰恰说明了你们的运气足够好。”
随着两个世界的融合，同时进行的副本成千上万，能够与秦凡撞在一起，这又是多么逆天的运气。
“现在，做出选择吧。”
“戴上徽章，加入中央商会，重新认识副本。”秦凡微微一笑，“或者选择墨守成规，继续走那条看不到头的路。”
“当然，不管怎么样，这顿饭算我请客。”
一个响指打完，参与者们已经恢复了自由行动的能力。
良子急迫地举起了猪蹄。
“怎么了？”
“管饭吗？管饱吗？都吃啥好东西？”
“无论你想吃什么，叫得上名就管饱。”秦凡无语。
这家伙的问题还真是对得起他的体型。
“干了，老大！”良子二话不说，直接把徽章拍在了胸口，随后拿起筷子狂吃起面前一个大碗中的二十五份泡面。
“我，我们村就剩我一个人了...他们...都不喜欢我，我以后就听你的！”大象也卷起徽章，按在了胸口。
“我的老婆死在了副本，我的儿子被参与者打死连凶手都找不到，我...我也跟你干！”兔子拿起徽章，拍在胸口。
“我靠出卖色相活了八年，我早就不想在那个恶心的地方继续下去...”鹦鹉拿起徽章，“我也加入！哪怕是能看到更多诡异，也不算白活了！”
“我生下来的时候赤手空拳，现在我体验的每一件新鲜事都是在赚，干了！！！”狮子拿起徽章，拍在胸口。
“我曾经富得流油。”孔雀说道，“但是时代变了，我的钞票，资产，股票全部都成了破烂儿，大家都打破头疯抢诡币。
我亲眼见过有人为了一百诡币在副本丢了性命。
我也见过有人为了得到那些变态的悬赏诡币，用最惨无人道的方式折磨死无辜的队友。
这个世界已经疯了，副本中反而有逻辑可循。”
孔雀优雅拿起徽章，“戴上之后我就可以留在这个世界对吧？那么决定了，我要留下来。”
“都是痛快人，那我也不磨叽了！咯咯哒！”鸡仰天长鸣一声，捡起徽章按在胸口，“西北玄天一片云，坤坤落进凤凰群！各位老大！今后多多照应！”
秦凡嘴角带起微笑，靠上椅背翘起二郎腿。
老师教的都忘了，但副本教他的全都记在心中。
这就是社交的手腕，只要说点便宜话画点大饼，打工的牛马这就到位了...
当然，他们要是足够有潜力能做出一番事业，对商会自然更好，商会也不会亏待他们。
现在，目光都集中在了斑马的身上。
山鹰愣愣坐着，低头看着已经不再冒热气的食物与那枚徽章。
秦凡一言不发，他倒要看看这次的山鹰会如何决定。
“我...还是回去吧，局里还有任务。”山鹰最终还是没动桌上的东西。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死心眼呢？”秦凡一拍大腿万分惋惜。
以山鹰目前的战斗力和身体情况来看，还能活过几次副本那真不好说，秦凡真的想留下这老朋友。
“算了，随便你，不过请客吃饭说话算话，你只管吃就行。”秦凡摆摆手，起身准备走。
“不，你等等...”山鹰面露难色，抬手又叫住他。
如此欲言又止，必是要事相告。
“你们都回房间去。”赶走了其他人，餐厅便只剩秦凡与山鹰二人。
“怎么，人多不好意思叛变啊？”秦凡开玩笑问道。
“秦凡，局里已经盯上你了。”没想到，山鹰竟然一口叫出了他的真名。
山鹰取出一个闪着红灯的装置，“这是诡异探测仪，只要在周围使用过诡力，探测仪就会记录对应的特征。
上一次你与麻雀共同进行副本，她的探测仪便记录了你，这一次...你已经暴露了。”
山鹰急切且充满歉意。
“麻雀？卧槽！她害我！？”秦凡目瞪口呆。
第205章 抓典型
真正的探测记录仪，是被植入了我们每个人的神经中枢...”
“哎哎哎，好了好了，就是玩得花...”秦凡无所谓摆摆手，“老兄，我和你们无冤无仇，盯上我干嘛呢？
再说了，你就没发现我压根不回现实世界吗？我在这边都安家了，怎么还找我麻烦？”
“是这个道理没错，但...”山鹰心虚地抓了抓头，“你毕竟在副本中杀了人...”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为了大局，但我说了又不算。”
“上头说要抓典型正风气，杜绝参与者之间互相攻击、猜忌的不良风气。”
“所以，现在已经成立了关于参与者互相伤害管控与行为规范小组办公室，你已经是头号大敌了。”
秦凡目瞪口呆，随即又反应了过来，“不对啊，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难不成还能进副本来逮我不成？”
“对。”山鹰点点头，“就是进入副本实施逮捕。”
“这也...办得到？”秦凡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该死的野人，在今天第一次来到现代社会。
他的生意摊子铺这么大了，依旧没有找到能够返回现实中的办法。
怎么着？这才多久？就能直接进副本了？
“是可以的，但有很多限制...”山鹰掰起手指，“首先副本时间不能太短，因为副本穿梭需要很长时间准备。
其次最重要的一点便是穿梭的副本中必须要有干员存在，作为锚点坐标。”
山鹰有些歉意，“这事我也没法决定，只能提前告诉你，你最好有个准备。
我...到天堂山就出副本，不会耽误你后面的进度。”
【小红帽：哎不是，我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他不愿意留下，明明避风港就在眼前。】
【瘟疫医师：这人我真是难评，从一开始的第一个副本我就在看，我的评价就俩字：别扭。】
【灵魂牧者：嗯，说对了，就是别扭。】
...
听山鹰这么说，又看了几眼弹幕，秦凡真是一阵难受。
“行了，这个其实无所谓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秦凡目前还不在意异调局打算对他做什么。
“现在你也给我出去，我要自己待一会...”一指门外，山鹰迈动蹄子离开了。
诺亚依旧保持着一小时前的姿势玩着手机，浑然没在意秦凡做了什么。
胖鸽子不知去了哪里，刚才嘈杂的餐厅一下子安静下来，是个查看奖励的好时候。
【本次员工招募计划中，共计有七名新员工加入了我们。
招募总数大于全部可招募目标的50%，已达到招标的最高标准。】
【是否立刻开启新星护航计划直播招标？】
没什么好犹豫的，随着秦凡心中确认，直播间立刻有提示划过，迎来四名新观众。
其中最显眼的，自然便是虽未谋面，但神交已久的——
【“猛鬼武装”已进入直播间】
剩余三个，则都是生面孔。
【“深渊重工”已进入直播间】
【“铁幕联防”已进入直播间】
【“新伊甸”已进入直播间】
【猛鬼武装：啊哈！大成功！进来了！】
【猛鬼武装：向您致敬会长先生，我们终于能说上话了，您果然使用了那份邀请函。】
...
【深渊重工：项目？为什么我这多出来个优先级这么高的待办事项？新星护航计划又是什么？】
【铁幕联防：嗯...这是个直播间...其实也无所谓了，主播需要安保服务吗？我们是专业的。】
【新伊甸：我隔着屏幕就闻到了天使的味道，主播你在哪里！？红月？你在方舟上？】
...
四家公司的反应各不相同，同时在秦凡面前也出现了四份报价单。
其中，新伊甸的安保服务价格最为高昂，所需诡币达到了惊人的九位数。
【安保需求单已发放】
【新伊甸：安保服务？需求单？让我看看...】
【猛鬼武装：哎哎哎不是，你们是打哪来的啊，主播你直接交给我就行，咱们有过合作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铁幕联防：毫无疑问，安全保护方面我们是最专业的，我们有信心面对任何挑战与威胁，但我们要先知道您到底面对了什么麻烦。】
【深渊重工：如果需要把大量敌人与它们的阵地同时摧毁，联系我们。】
......
【恶魔王子：我看不下去了，这新来的咋能这么装呢我说，你们知道面临的是什么危险吗？你们知道天堂在哪吗？】
【新伊甸：装？】
【新伊甸：你是初代魔王与母山羊的子嗣，出生在九百零五年前的七月十三日，代号乔戈雅。】
【恶魔王子：？？？？？？】
【恶魔王子：不是，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劝你老实交代，免得惹麻烦！】
【新伊甸：你居住在地狱金塔区北面的独立熔岩湖心岛上，现在正漂在湖上一边喝饮料一边看直播，初恋对象是一只母兔妖，那一夜，你至少和那只兔子...】
【恶魔王子：不不不！快停下不要继续了！】
【恶魔王子：对不起，对不起！不要再说了！】
.....
秦凡目瞪口呆，直播间的观众们同样目瞪口呆。
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四家公司各不相让，你一言我一语争论起来。
有需求才能做出选择，但秦凡现在很安全，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应该选择哪一家公司。
“这样，现在的情况是在第二次天堂之战后的一万年，但是主播这还没上天堂呢，谁也不知道那里是个啥情况...”
时间还早，秦凡也不介意多费点口舌，索性便将整个副本的世界观讲述了一遍。
“...这一次副本的难度我估计只会高不会低...”
秦凡正在讲述，突然，那只卷尾猴从墙壁中跳了出来，拍了他的光头两巴掌后怪叫着跳到了一旁。
第206章 不该看的，不要乱看
这一次猴子却没有穿墙离开，反而站在走廊向着秦凡龇牙咧嘴。
秦凡自知抓不到这家伙，索性也没起身。
【瘟疫医师：我要笑死了这猴子，你们看主播头顶，俩手印哈哈哈！】
【腐海君王：说来真奇怪了...这猴子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腐海君王：主播，这猴要不卖给我吧？我研究研究，没准能研究出点名堂。】
...
“不卖不卖。”秦凡看了一眼弹幕不耐烦地说道。
【腐海君王：你看看你这人，生分了不是？连我出价都不听怎么就拒绝呢？】
【腐海君王：这样，我那堆破烂里其实也是有些好东西的，我挑个三样五样拿给你不就得了？】
“啧，说了不卖就是不卖，不卖不卖！”秦凡连连摆手。
【腐海君王：哎不是怎么这样呢，咱们做了那么久生意了，不卖就不卖，怎么没好脸呢？】
“我倒是想卖啊！你自己去抓啊！”秦凡受不了了，“你要的能把它逮住，别说卖了，我送你都行！”
正说着话的功夫，那猴子又不知道从哪里蹿了过来，拍了秦凡一巴掌就要跑。
“抓到你了！！！”秦凡眸光大亮，回头一把就抓了过去。
他看似没有防备，其实感知全开，就等着猴子再露破绽。
没想到，秦凡包裹着诡力的手掌却像是抓到投影一般从猴子的尾巴中穿了过去。
啪！
猴子抬手打在他的脸上，随后再度跑到了房门口蹲下，继续龇牙咧嘴。
“嘶——”秦凡没生气，他看着这猴子有些纳闷。
为什么它看起来比我还要着急呢？难不成...是要我跟着它？
念头一起，秦凡便起身走了过去。
猴子立刻转身，快速带着他跑上甲板，一路跑到了船尾，指着下方水面吱吱呀呀直叫唤。
秦凡一看是真有事，急忙跑过去查看，猴子抱着他的脸猛亲一口，随后怪叫着跳进甲板中没了踪影。
“妈的，这贱猴子...”秦凡擦擦脸，话说到一半却盯着船尾远方的水面愣住了。
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搅动平静的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天有些黑，秦凡眨眨眼，瞳孔亮起一圈金光。
“鱼！？”远处的水下，有个长条形黑影正在游动，时不时靠近水面后又再度下潜。
秦凡伸直胳膊比出大拇指，估算了一下距离，便知道这大鱼怎么也得十米往上的长度。
“鲸鱼？？？”秦凡挠挠头，开技能查看。
【为什么】【我不想死】【我想回去】【不要丢下我】【带我回家】【好痛苦】【杀了我，杀了我】【我看不到了】......
开技能的一瞬间，无数扭曲的文字疯了一般跳了出来，虫子一般挥舞着笔画，在秦凡视野中乱爬。
除了这些，再没有任何信息。
只一眼，秦凡目光便被牢牢钉住不得转动。
从那道黑影里蹦出来的文字越来越多，笔画拆分重新结合，又重组成了一个个同样规整，但无法辨认的新文字。
看着那些文字，秦凡只觉得心中一阵悸动与恐惧，一阵恶心，胃壁也抽搐起来。
想要移动目光，但又被那种强烈的求知欲与好奇心牢牢禁锢原地，寸步不能移动，连眨眼都办不到。
诡力全面禁锢，想要关闭技能的释放更是门都没有。
诡异的文字越来越多，越靠越近，最后它们靠近，并从秦凡的眼眶中爬了出来。
由虚到实，它们立刻失去形体，变成数行黑色泪水从他的脸上滑落。
那条“鱼”渐渐逼近，秦凡终于看清了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人和蛇粗暴结合而成的巨大丑陋身躯之上，麻布一般裹着残破的虎躯体，在其中间又有看不出是液体还是固体的黑色物质黏连其上。
那只老虎异变的伪装凯撒的怪物，还有那条异变的蛇。
秦凡把它们都丢进了海里，没想到，又团结在了一起找上了门来。
黑泪从眼眶滑落，流过脸颊从下巴上滴落。
落下之后，它们又再度散开，变成一个个文字或爬或跑快速散开。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太没有征兆，牵发小人想要急救的时候已经晚了。
它想要去扯秦凡的头发，但是两只“回”字已经找上了它，麻利地套住了它的手脚，让它动弹不得。
“人”字仗着有两条腿，在甲板上迈步探索起来。
而“么”字就难受得多，它没法走，只能到处乱爬。
秦凡不确定发生了什么，但他感觉到身躯之中正有一个全新的意识正在诞生。
此时，就像在堵住一个无锁的大门一般，只能拼尽全力保持意识的清醒。
冷静......一下......
思维运转速度越来越慢，只是从装备栏中取出炸弹这个操作便要数秒钟时间准备。
凯撒左等右等，就是没等到秦凡回来，一个人蹲在地上无聊地画圈圈玩。
外面一片死寂，船上也一片死寂，连船板嘎吱吱的响声也停止了。
一片死寂中，突然有个黑乎乎的小虫从天花板的缝隙钻了下来。
哎嘿嘿，爆浆小零食！
凯撒眼前一亮，一个大跳就把小虫捏在了手里。
塞到嘴里之前，他还是看了一眼...
一个“家”字正在它的掌心爬动，似乎很喜欢这地方，便融化没入了它的手心。
凯撒伸手去搓，却发现怎么也搓不动。
呆愣两三秒，他猛撞开房间门，疯了一般向甲板冲去。
此时，秦凡被脖子上一条各种有意义无意义文字编织成的条带吊起在半空，条带一头向上延伸，没入天际。
在他旁边，牵发小人也是一样的待遇，在半空吊着。
凯撒人都傻了，一眼不看怎么变晴天娃娃了呢？
一个大跳扑到秦凡身上，此时秦凡双眼一片全黑，目光僵硬不知道在看哪里。
如果是秦凡遇到这种情况，那他会怎么做呢？
凯撒思考了一瞬，随后抡圆了膀子甩手就是噼里啪啦一顿巴掌。
第207章 小黑字
此举确实有效，秦凡哇一声呕出口血，双眼中金光重新亮起，诡力再度运转起来。
一瞬间，视野中那铺天盖地的文字消失不见，牵发小人也随后掉在地上，有气无力直抽抽。
秦凡翻身又哇哇吐了几大口夹杂着黑色粘液的污血，这才重新躺回了甲板上。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紧紧握住了凯撒粗糙的手，感激地看着它。
【收藏家：这死猴子，哎呦，多管闲事呢怎么，哎呦！气死我了这猴子，气死我了！】
【提亚马特号船长：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呢？人家主播怎么你了？盼点好行不行？】
【收藏家：怎么我了？你要是知道我遭遇了什么，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灵魂牧者：额...这不是猴子，是猩猩。】
【收藏家：我不在意！！！】
【章鱼大厨：会长先生您别急，我已将您的情况如实转达，估计医疗小组很快就会调配药剂送入副本当中。】
......
看着弹幕，秦凡懵逼的脑袋这才稍稍缓过点劲来。
失误操作，大意轻敌。
之前开技能查看那只伪装凯撒的怪物时就出现了类似情况，现在竟然在同一个地方绊倒了两次。
这技能三番五次，没出问题吧？
秦凡一直觉得这个称号技能很奇怪，但是现在让他再开技能确认...
那是肯定不敢了，先这么着吧，等副本结束再做计较。
牵发小人有气无力爬进了背包里，它受伤严重，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再继续上班。
“老大，我们刚才都录下来了！8k120帧！”“对，还拍了近距离特写呢！1.5亿像素！”两只门环兽倒是屁事没有，全然不像受到什么影响的样子。
“滚蛋...”秦凡觉得腹中疼痛，吃了一片之前准备的疗伤药才感觉稍好些。
再将脑袋探出甲板去查看，此时那只怪物已经消失不见，水面恢复了平静。
“该死。”秦凡知道它还会再来，暗骂一声开始思量对策。
一阵风起，天上的乌云再度翻滚起来，看来用不了多久便又会下雨。
正在看天，马蹄声响起，山鹰跑上了甲板。
“你怎么了？这里出什么事了？”山鹰看到了地上的污血。
“是有点事，我差点把咱们都炸上天...”秦凡感觉肚子又疼了起来，又取出一片疗伤药吃了下去“...你来干什么？”
“哦，也没啥事，你看看这个。”山鹰转动身体，露出身上的一个“好”字，“刚才这东西就来了，爬我身上怎么也弄不掉。”
秦凡挠挠头，诡力凝出一个简易的反光面当做镜子...
镜子里他的双眼下留着两条又长又粗的乌黑泪痕，直接纵向穿过整张脸。
“得了吧，一个字便宜你了！你看我这都成啥了！”
“啊？到底出什么事了？”山鹰追问。
“你有没有探测类技能？”秦凡看他一眼。
山鹰摇摇头，又点点头，“技能没有，异调局的探测诡物倒是有一个，能解析一些东西显示资料。”
“嗯，不想死就从现在开始不用它。”
“你...”
“区区致命伤而已，我没事，去把大家都叫来，看有没有人背着咱死了。”秦凡摆手。
看他还有心思开玩笑，应该是没什么大事，山鹰回到船舱叫来了其余参与者们。
“啊哈，有的时候身体小也不是件坏事嘛。”
“没错，小黑字休想沾边。”
兔子和鸡仗着块头小，身上没有被这奇怪的文字沾染。
其余动物多多少少身上都有几个字。
鹦鹉最倒霉，本来块头就不大，脑门上还顶着个大大的“傻”字。
大象就比较惨了，满脊背的乱字，像字典似的。
就算这些字后续不造成任何不良影响，其本身就足够令人感到不安。
一番互相交流下来，大家似乎都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出现。
一阵风斜斜刮过，雨点说来就来。
大风裹挟着雨滴噼里啪啦打了下来，方舟也重新顺着水流动了起来，继续前往天堂山顶峰。
“都回去，别继续淋雨...”
谁料刚刚转身没走几步，就听到了凯撒焦急的喊声。
刚才还好好的秦凡此时突然捂着肚子倒在了甲板上，面色痛苦，浑身颤抖。
“快，把他拖回船舱！快点！”
大象鼻子一卷，急忙把秦凡带到了走廊中。
痛！太痛了！
秦凡捂着腹部大口喘气。
既使是开局送外卖时被怪物开膛穿腹，也没有此时疼痛的万一。
若他此时还是人类，那么一定会瞬间疼晕再疼醒，在反复的挣扎中因为神经系统被痛觉过度刺激而被活活疼死。
但可悲的是，他现在不能算作人类，必须清醒地忍受这前所未有的疼痛。
从刚才开始，疼痛便一轮一轮袭来，一次更比一次强烈。
秦凡哆嗦着再吃一颗疗伤药，这才感觉稍微好些。
【章鱼大厨：疗伤小组那边准备好了，让我把这个给您！】
“得救了...”秦凡眼前一亮，随手抓了一件副本中的东西完成了交易。
【全能疗伤药剂—x75pro】
一只被密封的注射器。
【猛鬼武装：呦！连x75pro都用上了？这可是短时间内能准备的最高规格的疗伤药了。】
【猛鬼武装：这药剂是根据每个使用者身体情况特制的，别说是重伤濒死，就是死了，只要时间不太长都能救回来。】
【猛鬼武装：这也是我们家的顶端产品之一，主播快点试试，直播间诸位也睁大眼看好了，看看效果...】
...
莫名其妙，秦凡疗伤也是直播带货既视感。
也管不了那么多，赶紧就是一针给自己扎上。
真是立竿见影，这一针扎下去秦凡马上就好，痛感那是瞬间消失。
“好了？神了！我没事了？”秦凡开心极了。
从那种剧痛中脱离，简直是从地狱逃出生天的感觉。
【新伊甸：哼，好了？】
“好了啊，真好了，别说风凉话好不好。”秦凡浑身上下摸索，确实是一点不适感都没有。
第208章 好了是吧？好了走两步！
【新伊甸：好了是吧？没事了是吧？你起来，站起来走两步。】
“不是，我好没好我自己心里没数吗？真好了，我感觉我现在好得不得了。”秦凡眉头皱起。
要不是以后可能有合作机会，都不会有这么好的脸色。
【新伊甸：没事走两步，你不没事吗？没事就走两步，走两步！】
看他那么有信心，秦凡反而犹豫起来。
【新伊甸，不没事吗？你走啊倒是，走两步！】
秦凡也不废话，站起身来伸展一下走动起来。
其他参与者莫名其妙看着秦凡，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他总是自言自语。”“对，这是他一个技能的副作用，无视就行了。”
有经验的山鹰与良子赶紧小声给大家解释。
秦凡小心迈出一步。
【瘟疫医师：我看着人是好了，啥事没有，楼上就爱装神弄鬼。】
【灵魂牧者：我看着也没啥问题了...】
秦凡看没事，便放心迈出了第二步。
【新伊甸：一步两步，好，倒——】
啪叽——！
秦凡瞬间七窍流血，双腿直接下线，整个人拍在了地上。
“我肚子里！我肚子里有东西！”秦凡面色痛苦指着自己的肚子。
扯开衣物，此时他的肚子正微微隆起，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里面活动。
秦凡咬着牙抄起镇魂钉就往肚子上扎。
当！！！
穿刺伤免疫。
“不是吧！？”秦凡一直以为“因为医生没法切开肚皮，导致超人被阑尾炎活活疼死”这种事只会发生在笑话里。
一把丢掉镇魂钉，秦凡凝聚诡力在手掌，缓缓插进了自己的肚子。
肚皮刚刚破开，立刻有一团团黑泥混合着血水喷涌而出。
黑泥...逐渐在地上展开，形成一段文字。
【我家的后面有一个很大的园，相传叫作百草园...】
“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兔子惊呼一声。
又是数团黑泥跳出来，逐一在地上展开。
【一个白胡子穷老头儿向我们乞讨。我的同伴约瑟夫·达弗朗什居然给了他一百苏...】
“老天爷啊，他肚子里钻出来个我的叔叔于勒！”
“还不止呢！你看啊，还有新的！”
【住在四号普里怀特街的杜斯利先生及夫人非常骄傲地宣称自己是十分正常的人...】
“妈妈咪呀！还有哈利波特！！！”
“等等，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啊——！！！”
这时其他参与者们也开始中招。
狮子仰卧在地，一团黑泥直接涨破他的肚皮钻了出来，在地上慢慢展开。
【盗墓不是游览观光，不是吟诗作对，不是描画绣花，不能那样文雅，那样闲庭信步，含情默默，那样天地君亲师...】
“鬼，鬼吹灯！？”
“不好，我的肚子，我的肚子！”
【斗之力，三段！】
“救命！救命啊！救命！”
......
一时间，船舱内一片大乱。
到处都是血，哀嚎、挣扎的伤员与满地到处乱爬的文字。
它们刚刚出来的时候还是完整的片段，但此时已经开始自由排列组合。
【德思礼家的白胡子老头有一个很大的孔乙己，相传叫作斗之力第三帝国...】
还只是个开始，很快文字开始变得混乱，它们的笔画开始胡乱扭曲组合，分散占满船舱的地板，墙壁与走廊。
一股诡谲莫名的气氛，笼罩了这艘可悲的船。
突然！这些文字全部变化，组合成了同一句话。
【祂来了！它来了！他来了！】
满墙，满地，它们到处都是，颤抖着显示出这同一句话。
神志不清的秦凡艰难抬起头，无视肚皮上不断喷出黑泥，足有脸盆大小的开放性伤口，径直看向走廊尽头。
那里一团黑影正在从船外渗透进来，以丑陋的方式重组成那条丑陋的人蛇。
它胜券在握一般，缓慢地向着这里爬行。
毁了，这下全毁了。
【新伊甸：啧啧啧，真惨啊...】
【新伊甸：不过没事的，针对这种情况我们是专业的，只要您选择，眼下的情况马上就能解决。】
【新伊甸：服务开始前给六成定金，项目结束后再给另外四成，怎么样？】
...
秦凡看看左手的脱逃券，又看了看系统弹出的授权清单，再看看自己肚子上的大洞和满地打滚的新员工...
走廊尽头，巨型的不知名怪物已经从船板后完全钻了进来，蠕动爬行时，浑身尖刺刮擦木质走廊发出刺耳怪响。
虽然没法确定其具体实力，但保守估计在灭城级上下，当前确实是没有一战之力。
“四成定金，剩下的完事再结！”秦凡咬牙切齿说道。
【新伊甸：你这人咋这么计较呢？一半一半！】
【深渊重工：我们不仅物美价廉，而且能大概率确保员工们的安全，不过这艘船大概是保不住了...】
【铁幕联防：船大概确实保不住了，不过我们会提供逃生舱，而且要价最便宜。】
【猛鬼武装：x75pro失灵了？这，这不可能啊...这是出什么问题了？】
船保不住了？
那可不行，天知道这玩意以后还有用没用，搞不好可能会引起蝴蝶效应惹出更大的乱子...
“你确定，你能搞定？”
【新伊甸：保证药到病除！什么都不影响！】
“那就一半一半！”秦凡肉疼得选择接受订单。
瞬间大几千万诡币从账户上蒸发，新伊甸成为了本次新星护航行动的责任方。
【新伊甸：得了您嘞，东西我都准备好了，瞧好了吧！】
“无论你要干嘛，都最好快一点！”秦凡与参与者们的脖子上再度出现文字套索，一个个被吊向半空，勒得直翻白眼。
噗嗤儿——
一声怪响在身后传来。
秦凡起初以为是谁没夹紧，一紧张干裤兜子了，回头一看才发现那里凭空出现了一只可爱的熊崽子。
很可爱，也很违和...
第209章 到达天堂山
【新伊甸：来吧，见识一下我们的最新成果，维度压缩器！】
“这...”秦凡想要吐槽两句。
但小熊不给他这个机会，两只萌萌哒的小爪子库吃一下就扎进了自己胸膛子，死命地左右掰开——
“啊——！！！”小熊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万道七色虹彩从它胸中迸发。
光线之强烈让秦凡闭上眼也觉得毫无用处——
他甚至能透过眼皮继续看到东西。
这个状态没有持续太久，无比明亮的七彩光芒便减弱下去。
秦凡睁开眼...
大概是瞎了，感觉和闭眼看到的东西也没什么区别。
不过身上倒是轻松许多，伤口不再疼痛，脖子上的束缚也随之消失。
秦凡伸出手，慢慢摸索着四周，摸到个圆滚滚的东西。
“谁摸我腚！？”良子惊恐的叫声传来。
“闭嘴，是我，你们都活着吗？都好着没？”秦凡大声喊道。
“老大，我活着呢，就是瞎眼了！咱们要不要瞎子啊！”
“大概是强光导致的短暂失明，没事的，应该一会就好了。”
“哎？我的肚子不疼了，脖子也不勒了...”
...
短暂的吵嚷之后，视力便恢复了。
“喔卖糕的——”秦凡环视周围，立刻被惊得话都说不出来。
那只熊已经消失不见了，而那种全年龄向动画片的画风已经扩散开来，覆盖了他目所能及的所有地方。
身上的伤势已经痊愈了，再抬起手看看...
“卧槽，怎么连指纹都没了！”秦凡大惊，感应到什么一般摸向裤裆...“卧槽！也没了！”
其余参与者代表的动物同样如此，它们也变成了绝对无害的萌萌哒模样。
那只怪物...
秦凡惊恐看向走廊尽头。
它也没有幸免，变成了一条双头萌物，只是块头还是那么大。
“不，不不，乖蛇，去，离我远点，离我远点！”秦凡极力反抗，却依旧被其一口囫囵吞下。
只见蛇的肚子快速隆起滑动，从蛇口进，从尾端的人口中吐出一团萌萌哒的，长着五官的卡通大便。
只是噗嗤一声，卡通大便又变回了秦凡的模样。
蛇怪看起来万分费解，它穿梭一圈，张开樱桃粉色，一根尖牙都没有的可爱大嘴吞下了所有参与者。
那是屁用也没有啊，活人吃进去几秒钟后，就拉出来了活大便，然后活大便又会变成活人。
这扬景，那是要多邪性就有多邪性。
“畜生！试试这个！”秦凡取出一把电池果，抬脚踩碎，同时诡力汇聚电流成束轰击蛇怪。
电流以及蛇被电击时都反馈出了惊人的剧烈反应，看起来效果斐然，一阵阵闪电明暗中连骨架都若隐若现。
在电流停止时，蛇怪已是浑身冒烟发黑，看起来不死也是受了重伤。
然而下一秒，这怪物只是甩甩头，就甩掉了身上的碳黑，猛甩尾巴将秦凡抽飞了出去。
秦凡重重撞在甲板上，整个人撞得层层折叠起来都成手风琴了...
但，依旧没事。
只是一转眼，他便再度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蛇怪毫不犹豫，直接杀入参与者们之间，开始狂啃乱滚。
【新伊甸：怎么样老板？这钱不白花吧？】
【新伊甸：您瞧怎么着？想死也死不了！】
【新伊甸：这俗话说得好啊，千般万般，就是没有花钱的不是。】
【新伊甸：这东西能管三十六小时，在这期间死亡、痛苦、色情、欺诈等等等等一切不利于儿童的东西都绝对不存在。】
...
秦凡起初还有些担心，但渐渐变成了看卡通片的状态。
那大象都被蛇压成波斯地毯了还能毫发无损站起来，他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太荒诞了，他的副本竟然就这样从危机重重的规则怪谈变成了怪异的儿童动画片。
刚刚走上甲板，便看到就连天上的乌云都长出了卡通的五官...
【猛鬼武装：这是什么技术？这是怎么办到的？】
【深渊重工：哼，让我们种下一颗深渊种子，也能达到差不多的效果，我们遥遥领先！】
【恶魔王子：我的老天，怎么这都快给主播变成紫河车了？】
【收藏家：这直播的和看直播的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啊！】
...
取出《肾虚》查看地图，在风雨推动之下，此时距离天堂山已经没剩下多少距离，最多半天时间就能到达。
“嗷呜——”蛇怪哀嚎着从船舱中冲了出来，扑通一声跳回了水中，没有一丝留恋与犹豫，它就这样决绝地跳下船，头也不回游向远方。
它再也受不了这里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新伊甸：怎么样老板？立竿见影不？】
“确实...不同凡响。”秦凡心服口服，这钱确实不白花。
接下来的时间中，秦凡进行了各种无底线的操作来进行尝试。
比如把好员工们剁得跟散装乐高似的再进行拼接，那造出来的东西念一遍都是长难句。
比如什么象鼻马蹄狮尾有翼猪形黑猩猩。
亦或者是使用各种不同的手段来尝试搞破坏。
“啊——”秦凡拿着勺子，里面盛放着诡异的发光绿色物质，“来，张嘴来，吃一口热热乎乎的铀—238暖暖胃...”
可怜的小动物浑身发光，随后融化，又在几秒钟后恢复如初。
……
秦凡不再实验，这次的安保公司很靠谱，他们安全了。
【新伊甸：三十六小时后，一切都会恢复原样，不过您放心，届时我们还有别的办法保证您和您员工的安全。】
事情就是这样，全都解决了。
之后不到一天时间，船身重重撞上了什么，轰隆一声之后便不再动弹。
走出船舱时，方舟已经搁浅在了一片石头滩之上。
“喂——！！！船漏啦！！！”诺亚从船舱里手忙脚乱爬出来大喊。
撞上刀锋一样的乱石堆，导致船底破了个大口子，当扬搁浅趴窝。
第210章 准备上天
“全员下船！我们到地方了！”
洪水几乎淹没了一切，原本巍峨无比的雄峰此时成了水中的乱石孤岛。
“该死的鸽子和他仅剩的两个儿子...”
“诺亚...”
“还有我的七个新牛马，咳咳，新员工...”
“山鹰，你确定要走？”秦凡清点一番人数，最后一次拿出徽章递给山鹰。
“你听我一句，你上我这来你就知道了，你之前在副本里过的那都不叫人过的日子。”
山鹰还是摇摇头没接徽章，反而苦口婆心劝起秦凡来。
“兄弟，你听我一句，你也走吧，别待在这副本里了。”
“你是不知道异调局那边搞出了个什么怪东西...”
“要我说，他们现在搞得那些玩意比诡异更邪性。”
“咱们兄弟一扬，我是麻杆打狼两头怕...”
山鹰苦口婆心劝说，想要让秦凡也离开副本。
“去去，去去去——”秦凡收起徽章，摆手驱逐山鹰，“叫你留下过好日子偏不留，非得回去遭罪，你快走吧我看着都心烦。”
“至于你们异调局的这群烂萝卜臭趴菜，我拿着锅碗瓢盆都给料理了，不给绿屎打出来那都算他们没吃过韭菜！打完还有一个能站起来的算我偏瘫！”
山鹰不再坚持，他已站在天堂山巅，副本已经结束。
“我说不动你，保重...”留下一句，他是身形便缓缓消失。
“好！大家看我看我都看我！”秦凡高举双手，“中央商会第一次员工团建，现在开始！”
...
天堂山登顶之后，抬头便能看到曾经天堂之路的残骸悬浮在半空之中，隐约能看到其螺旋向上的趋势。
“哈喽——”
“你好啊～”
“看到你很开心～”
...
只要靠近过去，那些破碎的蜡块、盐块便用甜腻腻嗲兮兮的可爱腔调向众人打招呼。
“哇塞，好久没有人来过了。”
“欢迎来到天堂山顶峰，伟大的勇士们！”
“勇士们加油啊，天堂之路就在前方...”
...
天堂山的石头们也活了过来，它们小手拉小手，站在两边冲着众人加油打气。
不过盯着看的时间一长，众人开始出现不良反应。
“在这样的环境待久了，我想吐...”
“对，它们实在是...太可爱了！”
“我想把它们踩碎，撕碎！嚼碎！！！”
...
【新伊甸：急性可爱病，这是非常危险的情况！】
【新伊甸：不过不要担心，我们马上采取行动！】
几颗红色伞盖，点缀着白色凸起的可爱蘑菇出现。
“请吃掉我们吧～”它们热情邀请着，那几名出现急性可爱病的伤员再也无法忍受，像野狗扑食那样吃掉了蘑菇。
随后，他们开始大声惨叫起来，随后上下两头都开始狂喷出彩虹色射流。
“好可爱...好可爱...好想踩碎...”
他们在地上无力蠕动，但情况看起来一点好转也没有。
“额...这就是你采取的行动？他们看上去没什么变化啊。”秦凡眉头皱起。
【新伊甸：变化？要什么变化？这种可爱的蘑菇有两个效果。】
【新伊甸：其一，会让他们又拉又吐，直至虚脱失去行动能力。】
【新伊甸：其二，还会让他们产生幻觉，这样就可以满足他们心中的破坏欲望。】
...
这是哪门子方法？？
秦凡欲言又止，索性略过这个问题。
“鹦鹉会飞...”听到他的念叨，鹦鹉点点头。
“鸡、鸽子和孔雀也能飞...”
“额...我应该飞不了多远。”孔雀眨眨眼。
“我大概是飞不起来了。”胖鸽子展翅看看，“我的羽毛管里都填满了脂肪。”
“老板，您别介，我是鸡啊，鸡！飞不了多远的！”
其余陆行动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悬在天际的破碎天堂之路，都束手无策。
路就在那里，但是要怎么上去呢？
【新伊甸：咳咳，我们只管安保，别的您得自己想办法。】
...
遇事不决，直播间解决。
“...事情就这样，谁有办法？”
【穿刺公：我有办法，我养了不少大蝙蝠，绝对能运送你的员工上去。】
“那太好了，说出你的条件！”秦凡大喜。
【穿刺公：我要杀了那只该死的老鼠！】
【穿刺公：那个可恶的小偷！】
【穿刺公：我要让它流干身体里的每一滴血！】
老鼠？什么老鼠？秦凡一懵。
“我这最小的是兔子，没有老鼠。”
【穿刺公：不不不，我说的是那个老鼠，偷走我奖励的那只死老鼠！】
【穿刺公：我下了一单又一单，抽奖了一次又一次！就在我有九个碎片的时候，突然显示名额不足！现在抽奖只能得到钻石！】
【穿刺公：不过也还好，十个钻石就能兑换一个碎片...】
【穿刺公：在我有九个钻石，就差最后一个钻石就能集齐的时候...我又需要开始收集珍珠了！！！】
【穿刺公：就这样，我从碎片到钻石，从钻石到珍珠、精粹、金币、元宝、积分、福卡、锦鲤卡...】
【穿刺公：就在我要集齐最后一张锦鲤卡，兑换大奖的时候！我的奖励却被老鼠偷走了！！！】
【穿刺公：我一定要宰掉那只该死的老鼠！】
噗嗤——
秦凡没忍住，发出来憋笑的怪声。
【穿刺公：等等，你在笑吗？这是你搞的鬼吗？】
“当然不是！我们的活动公平公正！运气好的早就抽到带回家了，你啊，就是运气太差...”秦凡义正言辞。
【穿刺公：你胡说！你一定笑了！你的嘴角都要飞到太阳穴了！】
“那是因为我想到了好笑的事情。”
【穿刺公：呸！你说！你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
“我爸爸今天嫁人。”
...
【腐海君王：我可以再给你一颗麦吉克豆，它会送你去上面...我想要的报酬是诺亚。】
【猛鬼武装：我们可以提供单兵飞行器，我们也要诺亚，实在不行砍下一只胳膊或者一条腿也行，没准能从这家伙身上研究出长生不老药呢。】
第211章 飞起来！！！
秦凡皱起眉头，这一群群的怎么都看上诺亚了呢？
这不能卖，这好东西他自己还想留着呢。
【多萝西：飞猴刚好回来了，我可以派它们送你们飞上去，至于我要什么...】
【多萝西：我要整整半年，每天两次的送餐服务，还有一整套诡珀妮化妆品！】
【多萝西：我看你吃得太香了，我也要尝尝你们厨师的手艺！】
【多萝西：条件就是这样了，我把猴子借给你，但你用过了就得还给我，有问题吗？】
...
飞猴？嗯...
秦凡略一思索，原版绿野仙踪中的飞猴可是一种战斗力超群的动物，哪怕是在魔法世界也同样如此。
这个倒是能行。
“成交！”
很快，订单完成，一只金制冠冕与写着使用方法的小纸条便是交换到的物品。
【我为你临时制作了一顶金冠，它可以召唤飞猴一次，务必要讲清楚需求。】
【第一步，先戴上金冠】
秦凡一边看纸条，一边将金冠戴上。
【第二步，准确念出咒语，首先，单左脚独立念诵“艾-普，佩-普，卡-克。”随后单右脚独立...】
秦凡按照纸条上写的方法严格完成了召唤仪式。
天边，一群小黑点出现，穿透云层向着这边飞来。
离近了便听到呼啦啦的翅膀拍动声，一大群约莫百来只背生双翼的大猴子快速飞来。
它们落地，为首的猴王在秦凡面前单膝跪下，俯身亲吻了他的鞋子，“伟大的巫师，我们感应到了您的召唤，有什么是我们需要做的？”
虽早就知道飞猴不是善茬，但此时的秦凡依旧震惊于其凶恶的外观。
名叫猴，那体型可不是猴啊！
体型比秦凡和凯撒加起来都大，也就比大猩猩小点有限。
浑身棕褐色短毛，四肢满是毽子肉，背上那对肉翼展开时估计单边就有三米的长度。
在这种全年龄动画画风之下这群家伙竟然还有满嘴的獠牙与利爪，可想而知其原本的模样到底是多么骇人...
“我需要你带我们从这里——”秦凡抬手一指，“就顺着这条已经破碎的螺旋道路一直往上飞，飞到目的地为止。”
“那么，您要去的目的地叫什么名字？距离这里有多远？”猴王抬头看看，看表情并没有多大压力。
“我哪知道...大概是天堂之门吧，多远我更不清楚，反正飞到了就是到了，没到就再加把劲。”
秦凡又指指大象，“这位也是乘客，你们没问题吧？”
“您放心您放心，大象而已，死在我们手里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保准一只不漏全给您整上天去！”
“这话到头了！那现在就出发！”
八只飞猴两两抱住大象的腿，轻若无物一般直接带它上了天。
其它动物更是没问题，猴子们七手八脚，在一片惊呼声中带着他们一一升空。
“主啊，会飞的猴子，这是多么丑陋的动物啊...”诺亚满脸惶恐。
“俺飞了！俺飞了！”大象声音直打哆嗦。
“我敢肯定，给这家伙当马仔会是我们做出的最正确的选择。”孔雀得意洋洋看向旁边的鹦鹉。
鹦鹉点点头，她迫不及待要试试飞翔的感觉了。
“芜湖！！爽啊！太爽了！哈哈哈！”狮子激动长嚎。
“你说这是个什么动物？”“不知道啊...”
拉着他的两只飞猴小声议论起来。
“我刚听说它是狮子。”“狮子？我记得多萝西就有一只狮子，狮子怎么会长这样呢？”
“就是啊，这狮子为什么块头这么小？”“对，而且只有两只眼睛和四条腿。”
...
“哎！那俩，甭瞎聊天，走了！”秦凡把凯撒夹在了自己与背包之间，运转诡力一飞冲天。
雨点几乎化作雨墙般阻挡在前进的方向，飞猴们却能扇动翅膀，毫不费力地在其中穿行。
“这里——”飞猴王震惊地看着悬浮空中的盐块、金块与蜡块。
“这里曾经有一条通天的长阶，但是现在已经不存在了，你仔细看，应该能看出楼梯的模样。”“真了不起，这样的壮举连女巫们也办不到的...”猴子大受震惊，随后畏惧什么似的补充道，“不过多萝西大人一定能做到。”
...
穿透云层，扶摇直上，枯燥的飞行不值一提。
大约几小时后，众人已经穿透了乌云，不再受到暴雨的影响。
这里的天堂路相对完整，甚至能找到完整的螺旋阶梯片段。
“我终于又看到了...主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您为何会抛弃我？”诺亚泪如泉涌，流下的眼泪给背着他的猴子洗了个头。
“臭神棍少特么废话，控制一下情绪！我先说好了，上去一切行动听我安排！”秦凡不满斜了他一眼，“要是敢整幺蛾子，就把你卖了！”
越是向上，情况变得越是奇怪。
头顶没有星空宇宙，而是一片朦朦胧胧的明亮白光。
距离地面越远，白光包围的范围便越大，低头向下看的时候，地面已缩小成一个乒乓球的大小。
不知道是飞猴的哪一次扇动双翼带他们突破了临界，周围的环境已经彻底改变。
不再需要费力上升，众人开始在白光的牵引下被向上拉。
下方能看到的东西越来越小，直至被白光完全占据，闭合成一个完整的球形。
【道具栏已锁定】
【诡物已锁定】
【诡力运行已锁定】
...
突然，一长串系统提示弹出。
秦凡身上的一切道具全部消失不见，一切消耗诡力的技能全部失效。
这直接导致了他的衣物消失，连裤衩都没剩下。
什么背包、镇魂钉、兔兔包、傲慢戒指等等该没的全没了。
这家伙一直都是裸着的，衣服只是变形后的表皮...
咳咳，还是不说这羞人的事情了。
秦凡身上还是有东西剩下的，供奉后土娘娘的小神龛倒是依旧挂在他的脖子上。
第212章 没门啊
秦凡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其准确用法。
没有信息，没有诡力波动，完全不受控制。
本以为有了大神罩着可以为所欲为，谁知道...
没别的办法，反正有事没事只要想起来就恭恭敬敬给摆上，磕几个头念叨几句...
此时动物们已全部变回了原本的人形模样，维度压缩效果也在此时消失。
除了鹦鹉与孔雀两个女子，剩下的都是男人。
秦凡扫视过一圈，这些新员工的模样长相倒是符合他之前的猜测。
“他怎么没变回来？？”孔雀指着良子惊恐说道。
“他变回来了吧？”兔子嘴上这么说，其实也不敢确认。
“你们认真的！？我和猪的区别就那么小吗？？？”良子大怒，拍着胃袋争辩。
...
“门，门呢？门去哪了？天堂的大门去哪了！？”诺亚惊恐的声音突然传入耳中。
“什么门？”秦凡四下张望，但什么也没看到。
此时虽脚踏实地，但天地却混沌不分，目之所及只有明亮但不刺眼的白。
有点像副本的结算空间。
【恶魔王子：等等！你这不对吧？你把镜头转一圈，转慢一点，我仔细看看...】
“门，门...”诺亚双眼迷离，疯了一般看向四周。
秦凡意识到这是出了岔子，急忙按照弹幕中说的办。
转了一圈，等来了新弹幕。
【恶魔王子：如果我判断没错，你要倒霉了兄弟。】
【恶魔王子：迄今为止所有的一切记载都明确记载了天堂之门的存在，我给你念念原文哈...】
【恶魔王子：“那是一片白色的混沌空间，我除了那扇矗立在远处的大门之外什么都看不到。
我尝试走过去，但距离似乎远比看到的长，我走了很久很久，距离也只是缩短了一些而已。”】
【恶魔王子：总之，无论如何都应该有一扇门才对，但你这...我不好评价。】
“这应该有一扇门，对吗？”秦凡拉过诺亚问道。
“对，对！一扇巍峨的，壮观的白色大门，很大很大，一眼就能看得见...”诺亚来过一次，此时说得很笃定很详细，“可是，现在门不见了...”
“不见了？”秦凡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听说过猫不见了狗不见了，好端端的门不见了还是第一次听说。
回头一看，差点笑死。
队友不是靠不住就是没实力，要么就是既靠不住，也没实力。
到头来还得靠他。
“老板，你先穿上一件...”狮子把自己的披风送了过来，秦凡这才脱离了全裸的状态。
“咳咳，这个在不在你们的安保范围内？”秦凡看向镜头问道。
【新伊甸：不不不，会长先生您要搞清楚，要是那扇门成精了要蹦起来打您，那归我们管。
这找门的事...我们可管不了啊。】
“好吧，还有件事，为什么我们的画风又变回去了？道具时限可还没到吧？”
【新伊甸：确实如此，那么只有一个解释：你们已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好吧，还真是糟糕。
秦凡摸摸下巴，踢了踢脚边的两只门环兽，“你俩，不是最擅长的就是开门吗？开吧？”
它俩算是诡异而非秦凡的物品所以并没有消失，这算是为数不多的好消息。
“得嘞！用到咱们了哥哥！”“就等着现在呢，兄弟！”两只门环兽信心满满上扬，四周转了一圈，懵逼了。
拔剑四顾心茫然。
“额...老大，门呢？”“是啊，门在哪？”
秦凡心虚地挪开视线，“大抵是有门的，你俩能不能感应到？”
短暂的寂静。
“好吧，你俩歇着吧。”
两只门环兽还在嘴硬保证：“最起码也得有门才行。”“就是，只要有门，不管是什么门都行。”
秦凡捂着脸一阵发愁。
结果放下手的时候发现了满手散乱的字。
之前脸上那两道乌黑泪痕像纹了半永久似的，怎么擦也檫不掉，这会手捂过后反而使泪痕晕开，把乱七八糟的文字擦了满手满脸。
“可以看看那本书，在这之前，我有麻烦都看那本书，它什么都知道。”胖鸽子此时已经变回人形，小心提醒道。
肾虚书？对啊！
秦凡刚把书拿出来还没动手，《肾虚》已经自己翻到了其中一页。
那是几篇游记。
【××年××月105日】
【这是我们天堂路徒步的第一百天，也是最后一天。
我们终于结束了在楼梯上吃喝拉撒睡的日子，我们都很开心。
这里除了特别亮眼之外，地面十分平坦，我们都睡了个好觉，但是传说中的天堂之门又在哪里？】
【××年××月106日】
【该死，我也不确定时间是不是又过去了一天，但我们用掉一切办法了！还是没找到那扇该死的门！该死！
我们决定向着一个方向去探索，但是一无所获。】
【××年××月107日】
【拉里疯了！他坚信从梦中得到了什么狗屁启示，他已经开始说起胡话来了。
比如这样：
“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
天堂之门已经不复存在，我们现在需要自己搭建一个门！
只要是门，只要是被认可为门的东西就行！你们快来帮我！”
他像个活疯子，我才不会浪费那么多体力...】
【××年××月1日】
【拉里失踪了，我们原路返回去找台阶想要回去...但我们迷路了，台阶也不见了。】
【××年××月2日】
【我们找到了拉里留下的“门”，这太不可思议了...】
游记到这里结束，也不知道笔者是找到了办法上天堂，还是被困死在这里上了天堂...
所以，现在不必找到正牌大门，只要随便搞个门就能替代？
秦凡环顾一圈，周围可是真正的啥也没有。
哪怕有点烂木头能搭个框架也好啊！
【小红帽打赏“木门”×1】
【小红帽：主播主播！你试试这个！】
“谢了啊，但是试不了...”秦凡摆摆手，“我这啥东西都拿不出来，大家就甭费力了。”
仓库已锁，啥都取不出来。
第213章 胶黏这一块
“好刺眼啊...”
“我们要去哪里啊？为什么我的副本任务显示结束了？”
“对，我的副本也结束了，但是还不能结算，状态是...‘等待活动结束’？”
“对，我也是，老板，我们现在要去哪啊？”
员工们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一个个七嘴八舌交流讨论着。
“哎哎哎，都安静点，打断我思路真是的...”秦凡不满摆摆手，眉头依旧紧锁着。
凯撒察觉到秦凡的情绪不对，推了推他，想要了解一下现在的情况。
“我们需要一扇门。”秦凡脑子转动，思索法子。
凯撒挠挠头，表示不懂。
“门，你这笨蛋，我们需要门！”秦凡拉起它的手，在它的手心写了个“门”字。
门...门...
秦凡觉得自己思维像被禁锢在个纸盒子里，明明一捅就破，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个方向。
正在心烦的时候，凯撒又捅了捅他的胳膊。
“你这猢狲，休要捣乱！”秦凡连连摆手，“去去去，去那边玩耍，莫要打扰为师修行！”
凯撒连指秦凡的脸，急得吱吱直叫。
“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秦凡迷茫摸了摸自己的脸。
转头一看，发现其他人也直勾勾盯着他的脸。
“找门啊！看我干嘛！？我脸上有门啊？”秦凡大怒。
“有门。”孔雀老老实实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个小镜子递过来。
秦凡对镜一看，此时他脸上那两道各种散乱笔画组成的泪痕之中，正有几个笔画组成了个歪歪扭扭的“门”字。
唔呦？这算是最标准的门了吧？
秦凡摸了摸脸，尝试着去感受了一番。
他发现若是能集中精神的话，似乎可以略微操控这些文字笔画。
操控仅限让它们移动位置，却无法将其放大缩小，更无法让它们离开自己的皮肤...
费了一番功夫，秦凡把这个“门”字挪到了手心的位置。
然后继续盯着这个字发呆。
求门得门，然后怎么办呢？
“现在是什么情况？”良子挪了过来，小声问道。
“唉...要是能把这块皮割下来，然后再放大到一扇门那么大，或许就迎刃而解了...”秦凡开始胡言乱语。
可惜了，这两件事都办不到。
免疫穿刺切割，他现在就是铁板一块，想自残门也没有。
至于放大就更不可能了...
秦凡隐约觉得如果能使用诡力的话或许能让自己满脸的文字发挥出更大的作用，但那也是后话...
“嗯？这样的方法可以吗？”良子语气中带着惊喜。
“什么？”秦凡愕然抬头。
“就是你刚才说的，把它割下来，然后放大。”
“唉...有刀吗？”
“给。”良子在肚皮层层叠叠的褶子上一顿翻，翻出一把战术匕首塞给秦凡。
秦凡也不废话，拿刀对着自己手掌就扎。
叮当有声，火花四溅。毫发无伤，刀口已崩。
“还给你。”
“这...”良子面色挣扎了半天，再度开口，“或许...我可以。”
“哈？”
“你知道的，吨位一大人身上就很黏，我也不例外。”良子耐心解释。
“这事，要从我学生时期说起。”
“起初，只是能粘住直尺，书页这些轻薄的小东西，我也没有在意。”
“直到有一天，我趴下睡觉，再起来的时候已经把整张课桌黏在了脸上，无论如何都拿不下来。
为了帮我，学校还组织了一次拔河比赛，这才算是把我和课桌分开。”
秦凡眨眨眼，欲言又止。
“然后在我十五岁的时候，我进入了社会。”
“等等，没上高中？”秦凡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他会有这么奇怪的关注点。
“没有，上那玩干啥。”良子摇摇头，继续讲述。
“那时候，黏上凳子、扶手、手机这些东西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那时候我出门连包都不用带，我只需要把东西都黏在身上就行。”
“有一次，一个小偷想要偷走黏在我身上的一百块钱，结果钱没拿下来，反而把自己粘在了我身上，我把他一路粘到了警局，还被夸见义勇为呢。”
“之后就出事了。”
“那是我回村的第一天，我遇到了一只狗，就摸了摸，谁知道狗就粘手上了。
路过的妇女以为我是偷狗的，无论我怎么解释都不听，上来就打我。
我气不过，就抽了她一巴掌。
这下彻底毁了，我手黏在了她的脸上，怎么也拿不下来。”
“村民以为我光偷狗不够还要偷人，连村支书都来打我了。”
“后来，这些人全部黏在了我的身上，还是异调局来了人，用了液压扩张器才把我们分开。”
听到这里，秦凡已是目瞪口呆。
现在他也不在意浪费这点时间了，只想把这个离奇的故事听完。
“随后很长的一段时间我就被收容到了异调局中接受各种实验与调查，那时候还不存在诡异副本呢。”
“原来你是异调局的细作！？”秦凡上手就准备把他制服，好好拷问一番。
“不是不是，你听我说啊。”良子连连摆手。
“从那之后，我逐渐能够控制我表皮的粘性，但除此之外再无任何长进。”
“异调局嫌我吃得太多还没用，就把我撵走了，帮我搞了个身份，在网上搞抽象吃播赚钱。”
“就是这样。”良子信心满满，“我一定能把那个字从你的手上粘到我的身上。”
秦凡点点头，如果真是如此，那确实能试试。
良子掀起上衣，露出满是稀疏黑色硬毛与痤疮的后背。
【恶魔王子：我的魔王大人啊，这背比恶魔的都难看！】
【小红帽：我想吐...】
【腐海君王：瞎说，明明很诱人，这简直是个高级的微型恒温培养皿。】
...
良子猛憋一口气，立刻有一层油、水与糖的混粘液分泌出来，覆盖了背上一小块区域。
“就是这里，你把手拍上去！”
“好！”秦凡也不磨叽，抡圆了就是啪一巴掌拍了上去。
第214章 拉！！！！！！！！
秦凡一抬胳膊，此时的良子已经结结实实粘在了他的手上。
“都过来，一起拉！”
一声招呼，呼啦啦一群人全部围了上来，分左右开始往死里拉。
在这恐怖的粘性达到巅峰的时候，秦凡还真的感觉到了那个“门”字正在从他掌中剥离出去。
“起效了！起效了！拉啊！再加把劲！！！”
一听有用，员工们个个咬紧牙关铆足了劲，青筋都快从脑门上蹦出来了。
嗤啦——！！！
手和背一下子分开，两边瞬间人仰马翻。
“成了！！”
“字儿上去了！”
“门，我们有门了！”
...
秦凡手上的“门”字，此时已经到了良子的背上。
门是有了，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太小了点。
“听说胖子的皮肤都比较松弛，延展性比较好。”秦凡摩拳擦掌。
“我知道你要做什么。”良子目光坚毅点点头，“为了大家，来吧！”
言罢，他直接抓起自己的大胃袋狠狠拍在了脑门上，当即昏死过去不省人事。
“如果出现大量皮损导致死亡...”秦凡还是有些担忧。
【新伊甸：您放心，想干嘛就干嘛，绝对绝对死不了，按照正常情况，抵达天堂就能接收仓库物资了。
就算这还不行，到时候我们自有办法把物资送进来...】
【恶魔王子：这话倒是没说错，似乎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有关天堂限制诡力使用的限制。】
【小红帽：等等！你要做什么...不会吧！？这也太猎奇了！不过我想看！快点动手！！！】
......
“好！动手！”秦凡大手一挥，“都别手下留情，给我使劲扯！！！”
其余人交换个眼神，一个个也发了狠。
瞬间，便是十几只手分别抓住了良子背上那个“门”字周围的皮肤。
随后便是——
扯！！！
往死里扯！拿出杀人的力气扯！
第四魂技：蓝银拉扯！
降龙十八扯！九天揽月扯！
...
总之，良子背上的皮被越扯越大，越扯越松，连带着上面的“门”字也越来越大。
很快，就到了能容人通过的大小。
“哇啊——！！！”良子突然一声惨嚎，从昏迷中被疼醒，随后又立刻被疼晕，抽抽两下没了动静。
“老板，要停吗？这大小应该能走人了。”员工们于心不忍。
【恶魔王子：不行，不能停！天堂之门是很大的，这个大小怎么能比？】
诺亚也连连摇头：“不，不不，天堂之门很大很大，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必须做到极限才行！”
情况至此，秦凡也只能点点头，“扯！给我继续扯！！！”
没多久，皮已经被扯得足有一张宴会桌大小，完全把良子覆盖在了下面。
员工们停下动作，看向秦凡。
“继续！不要手软！我们只有一次机会！不要辜负了他！”
...
良子这一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神智有些不大清晰。
他似乎醒来了很多次，又似乎一次都没有醒来。
痛——
很痛，但是痛得很远。
这种感觉真是奇妙至极，明明就在原地没动，痛点却在十米开外...
“哇啊——！！！”他回头一看，立刻发出尖锐高亢如小姑娘的尖叫。
此时，他背后的皮早已被扯得无比宽大纤薄，如果看长度，那么至少超过了十米。
就像是一堆降落伞，或者是一堆耷拉下去的蝴蝶翅膀。
此时，皮的“门”字已经被切了下来，几人正手忙脚乱在远处将这个大号的皮门在地上铺展开来。
听到尖叫声，他们齐齐回头看了过来，随后又一言不发继续低头忙活。
很快，皮门在地上展开。
这可是最货真价实的门。
在其完全铺展开的瞬间，一点亮光便在门框顶端出现了，随后向下延伸成了一条闪光的门缝。
“卧槽！真成了！真成了嗨！”秦凡乐得手舞足蹈，披风一会上去一会下去，那情景不忍直视。
【恶魔王子：卧槽...天堂之门！竟然真的能用这种方法！】
【红教皇：不对，这是不对的，怎么能用这种方法上天堂呢？这是错误的！不正确的！】
【穿刺公：难道...这里其实只是个类似“走廊”的地方？本来就缺一扇门，只要补上，是门就行？】
【瘟疫医生：无论你们干嘛都应该快点，那个大胖子已经有一点死了。】
......
“是门！看到了吗哥哥？”
“当然，我亲爱的兄弟！”
两只门环兽气势十足。
“怎么样？要给它点颜色看看吗？”
“哼！像踢死路边野狗一样简单！”
“你俩能行吗？要不我先试试？”秦凡伸手想要拦。
“是门就能开！”“是门就能开！”
两只门环兽一左一右，钻泥似的钻进了光门左右，在门环的位置露出了两只脑袋。
“哥哥，你感觉怎么样？”“有点难搞啊弟弟。”
...
时间过去快一分钟，两只门环兽还在你一句哥哥我一句弟弟闲扯淡个没完。
相处这么久，它俩每天要拉几次屎秦凡都知道，明显这俩货现在压根没出力。
“喂！快点好不好！不行就赶紧滚蛋让我来！良子都快流血流死了！”
“哼，哥哥，我们好像被人看不起了！”“弟弟，你就别给他们留面子了，来！一鼓作气！”
“开——！！！”
随着它俩话音落下，巨大的光门轰然洞开！
天堂，就在面前！
两只门环兽趾高气昂从门中回到了地下。
“怎么样？服不服？”“告诉你是门就能开，开没开？”
“牛逼牛逼！别废话了，我们走！”秦凡抓起它俩，丢在了良子被扯出的皮上，随后伸手招呼，“来，都上来！我们出发！”
一群人全部走上良子的皮上，然后把边缘卷起来让良子抓着形成一个肉球。
这样很有效杜绝了掉队问题，在高处落下时还能进行有效缓冲。
至于良子...
害，破良子破摔呗。
第215章 短暂的毛茸茸
...
秦凡感觉周围有点吵，有什么东西正在包裹着他。
猛然睁眼起身，只是环顾一圈，他便笃定，这里一定是天堂！
他正躺在软软的，地毯一般的草甸子上。
到处都是毛茸茸软乎乎的小鸡、小猫、小狗、小兔子、小水獭、小鸟、小仓鼠...
毛茸茸军团已经将秦凡团团包围，挤他，蹭他，发出呜呜咽咽的叫声——
“我老天，我的老天！”秦凡面带微笑重新躺下，感受着毛茸茸的包裹，“这里是天堂！这里肯定是天堂了！”
太爽了，自从来了这里，见到的诡异大多数又丑又冰冷又恶心，曾几何时有过如此体验？
就在秦凡满心欢喜闭上眼睛准备好好体验的时候，一道难听至极的声音却在上方响起。
【善良纯洁的...灵魂...欢迎...来到...天...】
这声音像是用机械结构强行模拟人声，十分刻意，断断续续的同时还夹杂着噪音。
“搞什么飞机？”秦凡看了一圈，没找到声音从何而来，更没发觉有什么影响。
于是，他闭眼躺下，准备继续享受毛茸茸的包裹。
“嗯？嗯？？？”秦凡眉头一皱，没睁眼而是抬手在身侧左右摸索。
毛茸茸哪去了！？
他坐起来，依旧没睁眼在四处一阵摸索。
没了，全没了！
毛茸茸没了！摸到的反而都是冰冷坚硬，如岩石那样的质地。
睁眼再看，此时哪里还有什么毛茸茸。
已身处幽暗潮湿的洞穴，只在远处有一点亮光。
好的是道具与诡力锁定已解除。
成员一个没少，全部都在洞中，看起来都是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
“你们...都经历了什么？”秦凡试探着问道。
凯撒满脸悲戚，打着手语控诉。
它一睁眼就看到了七八百只靓丽母猩猩对着它抛媚眼，正打算和她们深入交流，听到一句提示就到了这里。
凯撒是又急又气，眼泪直流，捶胸顿足。
“我看到了无数好吃的在向我招手...”良子有气无力说道。
“我成了称霸世界的大财阀。”
“我是世界顶级的探险家。”
“我受到了天使的迎接，它们正在为我戴上光环。”
......
你一言我一语，秦凡就明白了。
总而言之，大家都短暂抵达了心中的梦想乡，却没享受多久便被打回了原形。
【灵魂牧者：什么嘛...原来是假的，之前还羡慕你呢...】
【提亚马特号船长：如果我上天堂会看到什么？
一定是朗姆酒海洋，和一艘永不沉没的好船！】
【狗腿酒馆：得了吧，你要是能上天堂，我就把椅子塞进屁股里。】
【新伊甸：药物已经送达，请注意查收。】
......
一只金灿灿如纯金质地的小人几乎凭空出现，扒拉开良子的嘴便钻了进去。
这...大概就是新伊甸的治疗方法吧。
“你们等等...”秦凡一边说，一边打开了系统提示记录。
果然，这里找到了他想要看到的。
【B级“天堂之路”已完成，奖励将在副本结束后结算。】
【A级“天堂之门”已完成，奖励将在副本结束后结算。】
【当前阶段：S级“天堂之战”】
【经历了千难万苦，你终于抵达了那传说之中的地方。
不过你很快就会发现，这里与你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一万年的放纵生长，想要矫正可没那么容易...】
【主线任务已更新】
【主线任务：让天堂回归其原本的样子。】
天堂之门阶段情况太紧急，秦凡压根没来及看便直接错了过去。
此时，最后的任务终于出现，也是不出意外得抽象...
无论如何，还是得见过才知道。
“来，跟我来。”秦凡招招手，带头向着光亮位置走去。
...
“我的天...那是...是树吗？那是一朵花吗？”
“我们被缩小了吗？”
“为什么周围的一切都那么大？”
...
没错，一切都很大。
山洞外看起来是一片漂亮的河谷地带，一条河流从前方的山上流下，两侧是草甸与裸露的白色山石。
这景致实在是令人大失所望，但其中也有令人费解的异常。
那就是奇大无比的花草与树木。
树有多粗有多高不好说，但看上去就像是一栋栋拔地而起的楼房。
至于花草...
杂草的高度足有寻常的一棵树那么高，目之所及最小的花也有盘子那么大。
一时间，秦凡也不明白是自己缩小了，还是周围的东西被放大了。
“什么声音？”
正在四下张望，突然有人嚷嚷了起来。
嗡嗡的昆虫振翅声中，一道黑影快速靠近。
看他们都要躲，秦凡赶紧喊住，“哎哎哎，都别躲，咱们这次有护航，想干嘛就干嘛。”
听到这话还有人好奇探头查看，但看到那怪东西模样的时候又全缩了回去。
飞来的...大概是个天使吧。
它浑身灰白无毛发，无眼无耳，只有一只鼻子与永远露出牙龈的大嘴。
这张脸秦凡是见过了，但它的身子...
这天使并非人形，它有着如昆虫一般覆盖着甲壳的胸部与柔软且大的腹部。
正前有六肢，而非寻常四肢，背后还有一对半透明的翅膀高速振动。
它大摇大摆落在一朵大花上，轻车熟路用灵活的肢体收集完了花粉挂在腿上，随后便再度升空离开了。
噗——！
镇魂钉化作一道黑光飞出贯穿其翅膀，这怪东西发出嘶嘶惨叫声，打着转从空中坠落。
“呜呼——！”秦凡振臂高呼，“走，我们去看看！”随后便带头跑了过去。
其他员工被秦凡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不知所措，心中直打突突。
一向行事缜密谨慎的秦凡怎么会如此贸然出手？
不是他冲动，主要是有人看上了这怪东西。
【猛鬼武装：天使？还有长这模样的天使？】
【猛鬼武装：这一定是非常珍稀的品种！我要了！价格一定让你满意！一定要抓活的！】
【猛鬼武装：太好了！我费那么大劲来到这个直播间，费那么大劲把邀请函送给你，不就是为了现在吗？】
第216章 现抓现卖！
正在他对那奇形怪状的东西施展亚洲捆绑准备打包发货的时候，身后出了变故。
员工们不会飞，只能从几乎和人一样高的草地里蹚过去。
结果这一走就出了大乱子。
比狗还大的巨型蚂蚁，会伸出粘液枝条粘人的巨型茅膏草，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动物植物一起开始发动攻击，妄图美餐一顿。
秦凡就回个头的功夫，员工们的呼救声便已经响成了一片。
【新伊甸：不慌不慌，保卫官刚刚从仓库里调出来，已经在路上了。】
【新伊甸：这是安保等级最高的教官款，绝对不会让学员死亡。】
【新伊甸：如果是督战官款就糟糕了，它只会在死后回收基因蓝本...】
...
仅是瞬间，一只小脸黢黑，浑身雪白卷毛的绵羊玩偶便从天而降。
它方形的瞳孔抖动几下，配合着羊蹄子挥舞又念咒似的念叨几句，随后那些困住员工们的罪魁祸首便立刻变成了之前那种可爱画风，无法再造成任何伤害。
秦凡松了一口气，手下继续加快速度。
这鬼东西力大无穷，屁股上还有一根蜇针不断探出想要扎秦凡。
“六千六百六十六万！”秦凡狮子大开口。
【猛鬼武装：你流氓！一千五百万！够意思了！】
小样，治不了你？
秦凡手落手起，直接揪掉了那怪物的一条腿，“八千八百八十八万！这很可能只有一只，再也见不到。”
怪物高声惨叫，金色的血喷得到处都是。
【猛鬼武装：别！别伤害珍贵的样本！五千万！五千万！】
秦凡一笑，“五千万可以！没问题！”
随后面色一沉，“但是只够买身子，买不了腿和翅膀！”，随后，又要伸手去扯。
【猛鬼武装：别！！！住手！我出这个钱！】
叮——！
悦耳的声音脆生生响起，订单到位。
秦凡立刻变了表情，“好嘞！恭喜老板，喜提限量版六腿天使！当扬选货当扬发货！走你！”
看着那数字，秦凡一度忍不住咧开嘴角，但为了形象又不得不克制住。
太爽了！那种熟悉的感觉终于回来了！
无本万利，满地都是能卖钱的东西，没有人来制止，没有人来竞争，只靠他一张嘴就能漫天要价...
太爽了！这里果然是天堂！！！
秦凡回头看一眼，员工们在教官的监督下正有条不紊探索着周围，人身安全已经有了十足的保障，唯一出问题的便是良子。
刚才他艰难从山洞中爬了出来便倒在地上没了动静，此时羊教官给他服用了疗伤药，却没见什么显著效果。
“他...什么情况？”秦凡心头涌上不好的感觉，上前询问。
“咩...”羊教官垂眸摇摇头，一言不发。
【新伊甸：糟了！它有这样的表情说明事情十分棘手！你稍等一下，我这就增派医疗力量！】
只是一转眼，便多出了黑山羊、花山羊、乌云盖雪、雪地拖枪...
它们围绕着良子的巨躯站成一圈仔细观察诊断并且激烈讨论，总之，这地方很快便成了羊羊开会。
“咩咩咩？咩咩，咩咩咩！”
“咩？咩咩...咩咩咩！”
“咩咩咩呕，咩咩！”
...
它们似乎意见不统一，每个人都拿出不同的药剂针剂，亦或是从未见过的医疗器械同时开始了治疗。
几分钟后，一切尘埃落定，良子还是没有反应。
“咩唉...”不知道哪只羊带头叹了口气，随后，羊医生们一起摇头叹起气来。
它们一个个消失，只剩下最开始那一只。
“他...没救了？”秦凡还是不甘心。
山羊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表示人已经驾鹤西去了。
【猛鬼武装：唉？死了？别介啊，治死人我们最在行！】
【猛鬼武装：我这有药！八千八百万！你买不买！】
本想反将一军，岂知家里早就出了内鬼。
【章鱼大厨：会长先生，医疗小队已经配置好了疗伤药。】
秦凡赶紧通过订单交易的方式拿到了药给良子灌下去，静等结果。
按理说直接打赏最方便，但打赏条件实在苛刻。
必须是直播间观众打赏其自身的所有物或创造物，这就造成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医疗还得看猛鬼武装，刚才还没有反应的良子此时突然动了起来。
那被众人拉扯开的皮在此时慢慢回弹，与此同时，那个狰狞的“门”字形伤口也被越扯越大。
随着皮肤缩小压缩，其下没有流出哪怕一滴血，全是黄油油的脂肪溢出来。
随着皮肤越收越紧，脂肪开始不受控地溢出，体积飞速膨胀。
“糟了！玩砸了！快，升空！”秦凡眼看事情不对，赶紧飞到空中躲避。
羊教官摆摆蹄子，员工们也随之飘上了天。
也是在此同时，黄色的脂肪已经疯狂涌出，
填满了整个洞穴与那片河谷地区。
“难以置信，如此海量的脂肪竟然被他的皮肤压缩进了那么小的身体之内，他简直是超人！”秦凡看得目瞪口呆。
“有东西浮上来了！”员工们指着下方喊道。
秦凡定睛一看，黄黄的脂肪中浮上来的是...
是良子！是他那没有了皮肤与皮下脂肪的身体！
暗红色的肌肉与白色筋膜肌腱裸露在外，虽然可怖，却肥胖不再。
良子双手抱膝蜷缩坐着，像一颗红白相间的卵。
肌肉组织裸露，很快被风干变硬，成了棕褐色的硬壳。
“我们要安葬他吗？”不知是谁小声问道。
“不，不对劲...”秦凡摆手拦住仔细盯着，他敏锐的感官告诉他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良子的身体组织逐渐粘连，融合在一起，体积变得越来越小，也变得越来越脆硬。
“就像...”秦凡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中萦绕，却一时间想不起来，“就像...”
【腐海君王：像一颗小蚕蛹。】
对！就像一颗小蚕蛹！
第217章 味真族族长
一声轻微到几乎无法听到的破裂声在蛹身上响起。
秦凡目不转睛，死死盯着。
只见肌肉变成一丝一丝轻盈飘落，下方的骨骼也在清风中化作齑粉消散。
随后，那些无关紧要的内脏也萎缩再萎缩，把全部的营养都汇聚至最关键最重要的——
不是心脏，而是胃袋。
没错，就是胃袋。
层层枯槁之下，是晶莹如玉，湿润丰满的饱满胃袋。
咚咚——
一声闷雷一般的心跳声在这片天地中响起。
轰——！！！咔嚓——！！！
一息之间，天空乌云密布，雷蛇舞动。
第二息时，油化作暴雨，以淹没一切的气势从天而降。
胃袋破裂，一个婴儿从其中坐起，发出高亢的啼哭声。
哪怕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与从天而降暴雨般的油滴，也能看到其眼瞳中璀璨的金芒。
“这，这...”诺亚浑身颤抖起来，直勾勾盯着那双眼睛挪不开目光。
一轮金色光环，逐渐在婴儿头顶成型。
与秦凡头顶的那一轮不同，婴儿头顶的光环凝聚到几乎是实体，金光璀璨。
目之所及者，无不骇然惊恐。
“天使！他是真正的天使！！！”诺亚狂呼起来。
“这，这是天使？那我之前看到的是什么？”胖鸽子满眼迷茫，却本能觉得双腿发软，不自觉就要下跪。
【恶魔王子：这是什么！这是什么邪恶的东西要诞生了！快杀死它！杀死它！！！】
【红教皇：你放屁！这是天使！这是灵魂在天堂重生成为了神的使者！】
【蓝教皇：主啊！您一定是听到了我们的祈求，才降下天使接引！】
...
秦凡盯着那婴儿时，只觉得自己的骨头正在由内自外发烫，一种危机感涌上心头。
突兀地，他就对眼前这个新生生命充满了扭曲的憎恶与嫉妒。
就像是豪门冒牌继女突然看到正牌大小姐回家时的心情一样。
下一瞬秦凡便明白了这种感觉的源头。
他的身体里是一副天使的骨架，用那鸽子的话来说也算是个混血天使，看来这是激发了什么本能...
两根骨头刺出婴儿的脊背，随后血肉皮肤与白金色的羽毛攀附而上。
婴儿缓缓起飞，堆了满地的黄色脂肪与从天而降的油分别化作一上一下，一清一浊两道旋涡，向着他汇聚而去。
旋涡中，那道身影开始变得越来越大。
秦凡聚集诡力点起一簇火焰，想要点燃地上的脂肪，然而却没能成功。
只是一晃眼的功夫，脂肪与油便被尽数吸收殆尽。
洁白的双翼缓缓展开，露出的是肌肉线条如水纹一般清晰流畅，身形体态如米开朗基罗雕塑作品那般完美的新身躯。
良子缓缓睁眼，双眼，头顶光环与背后双翼同时亮起耀眼的金光。
“我是真正的天使，是味真族族长，是超越者，是胃袋与油之王，是世界吞噬者，是永远饥饿的愚者，是...”
秦凡凶神似的走到他跟前，说道：“该死的畜生！你是个甚么？”一个嘴巴打将过去。
啪——！！！！！
这一巴掌就像是在良子脸上放了个鞭炮，打得他跌坐在了地上。
这真的不能怪秦凡，他已在奋力压制那种嫉妒与冲动。
打一巴掌算什么，要是能拆下骨头装进自己体内，把肉片下来卤足了时辰，配着芫荽和洋葱卷大饼全吃了...那才叫解恨呢！
“呜呜呜...”良子的翅膀、光环与眼中的光芒都消失了，捂着脸委屈看向秦凡，“大哥，打我干嘛？”
“打你？那叫抚摸！你咋回事到底？怎么整这么大动静？”秦凡见他此时神智尚存也是欣喜，急忙上前把人扶了起来。
“大哥，我有件保命的好东西，还有个修行诡力的秘法，二者可以配合使用。”良子简略解释了一下。
总而言之，前者可以在使用者的胃袋里生成一个替身，原本身体凋亡之后，意识便会转移到替身之中复生。
胃袋越大，新生肉体强度越高。
随后便是诡力修行法。
此法虽然增长诡力速度是同级其它修行法的十倍以上，但颇有些怪异，不能在修行时立刻获得反馈。
平日里所吸纳的诡力会全都化作肥肉脂肪存储在全身，全方位无死角降低修行者的战斗力。
等到修行者觉得积攒足够时，便可进行一次性提取，将这些肥肉尽数转化为诡力吸收。
至于为什么成了天使...这事现在没法下定论，秦凡拿着《肾虚》翻了半天，书里也没有相关记录。
良子这一出不禁让秦凡目瞪口呆，没想到这家伙不仅是个妙人，运气还好得出奇。
这堆东西但凡换个人手里那都是鸡肋，也只有在这货手里能发挥出作用。
“...我算是服你了，不过就这么着吧，没事就行...”秦凡很是无语，随后他皱眉竖起了耳朵，“这雨都停了，雷怎么还在打？”
不知是从哪里传来一阵轰隆隆的闷雷声。
“我也听到了...”
“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不是雷，雷哪有一直打的？”
...
秦凡脸色一变，趴在地上把耳朵贴在地面。
“不对，不是雷！是有东西正在靠近！”
“快走！”振臂一呼，便当先飞向前方山顶处。
无论如何，站得高才能看得远。
“唉，等等我！”良子急忙跟上，他还是第一次用翅膀，飞得那叫一个歪歪扭扭。
就在秦凡快要到达山顶前，一道巨型黑影如火箭一般从山那边窜上了高空，向着这边重重砸下。
轰——！！！
它巨大的身体重重砸在半山腰，随后挪动着六条腿开始调整下一次起跳的方向。
秦凡太熟悉这东西了，这是一只灰白色的巨型跳蚤。
体长四五层楼，高三四层楼，前方长着一只巨大的天使脑袋，就是无眼无耳的经典造型。
毫无疑问，它是冲着良子来的。
这怪东西稍稍调整方向，六条健壮的腿齐蹬，炮弹一般直冲良子而去。
第218章 还好会飞
大地震动，轰隆声越来越近。
秦凡冲上山顶往下一看人差点傻了。
此时山下已经成了灰白色的浪潮，无数奇形怪状的天使正在向着这边狂奔。
它们之中就没一个是人形的，没有最畸形怪异，只有更畸形怪异，怎么看都像是噩梦之中才会出现的东西。
数量更是骇人听闻，这么一看，只怕没有肯尼亚动物大迁徙什么事了。
不仅是地面，天空中同样是密密麻麻的灰白色浪潮。
“快走！”秦凡顾不了那么多，一把捏住良子的后脖颈，带着他就往高处飞去。
其余的员工现在是顾不上了，不过已经委托了安保，那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新伊甸：别担心，除了委托目标之外，那只猩猩，那个神棍还有那个假神棍一家我们也会照顾到的。】
【新伊甸：这些是免费的，算是对您选择我们时信任的报答。】
【猛鬼武装：这种类...这种类！简直没一个是见过的！太疯狂了！这里简直是天堂！】
【猛鬼武装：太疯狂了，现在在你身旁的很可能是个原初天使，一个新生的原初天使！这太疯狂了！】
【猛鬼武装：等等！也就是说我刚才用几千万买了个喽啰？？？】
...
秦凡拽着良子一路疾飞，还不忘拿出罗盘确认方向。
主线任务是将天堂恢复原本的模样，秦凡心中所想便是“恢复天堂的关键所在”。
这一招果然见效，指针稳稳指出了方位。
嗯...有了导航，这个副本差不多快要完成了，第五次副本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嘛...
秦凡是这么想的。
一路飞，一路有新的奇形怪状的天使加入追击队伍，秦凡屁股后面跟着的追击大队规模变得越来越大。
良子这家伙莫名其妙就成了个抢手的香饽饽。
“我们要去哪？”良子逐渐学会了使用翅膀，一路跟在秦凡的身后。
“我怎么知道...你看前面是不是有东西？”秦凡指向前方，猛然加速。
这一路过来看到的尽是山川林木与河流，此时竟在远处看到了疑似人造物的东西。
一大片巨大白石堆砌的建筑遗迹，在一片翠绿之中格外显眼。
当他们靠近那里时，后方追击的天使们却像是丢失了目标一般越来越慢，随后全部停下。
目标丢失，它们内部开始出现矛盾，很快小摩擦就发展成了自相残杀。
你吃我一条腿，我啃你一条胳膊，就这种的那都不叫事。
“随它们去吧，咱们要去下面。”看一眼罗盘，秦凡带着良子降低高度，落在废墟当中。
远看不觉得，近看这建筑的尺寸真是大得出奇。
“桌子那么大的蜜蜂，小山一样大的跳蚤，能把人粘起来的植物，还有这么大的房子...”秦凡困惑地挠挠头，“我到现在也不确定我们是不是被缩小了。”
“我饿了。”良子摸摸肚子，答非所问。
【猛鬼武装：这太奇怪了，这一切都太奇怪了，我们从未在天堂发现这样的一片区域。】
【猛鬼武装：我们在此之前只发现过人形天使，从未见过这么多其它模样的，这真的是短短一万年能发生的变化吗？】
【恶魔王子：我也不明白，能翻的典籍我都翻过了一遍，我完全没有找到这方面的记载...】
...
这一次弹幕很少，大多数观众都在目不转睛瞧新鲜，无暇闲聊。
“你要是不能给我有用的消息，我就尿在你身上...”秦凡威胁了《肾虚》一句，随后将其翻开。
书页自动哗啦啦翻动，停到了其中一页。
这一页同样是一篇游记，不过从笔迹与风格来看，已经不是之前那些人所写。
【跋涉这么久，我们终于抵达了终点...算是终点吧，反正前方是无路可走了。
如此宏伟巨大的白石城市是给谁居住的呢？这个问题可能永远也不会得到答案。
果然，无论世间任何事都要自己去看看才能下结论。
都说天堂十分凶险，其实这里是一片没有任何植物、动物的荒芜之地，更别提传说中的天使了。
接下来我将会探索这座城市，随后原路返回，并且将这一秘密公之于众。
——拉莫·阿拉特】
游记下还有一张碳笔绘制的速写，速写绘制中白石房屋林立，街道平整，完全不是目前一副破败的模样。
【收藏家：等等，拉莫·阿拉特...】
【收藏家：好熟悉的名字，拉莫·阿拉特...】
...
秦凡本以为这老小子知道点什么，谁知等了半天也没见下文，“不是哥们，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有屁快放，别在这拉扯啊。”
【收藏家：你这叫什么话呢？我确实...】
【收藏家：算了，不服老不行，实在想不起来...】
本来秦凡也没指望，索性不看弹幕，开始探索起这里的白石废墟来。
罗盘带他来此处，必然有其道理所在。
“这里一丁点生活痕迹都没有，不像是有人住过的样子啊。”找过了数栋半塌不塌的白石房，什么文字壁画，文物古玩是一个没见。
“有个死人也算是线索啊。”秦凡很是苦恼。
说了半天，却没人回应。
“良子！干嘛呢？”
良子刚才去了旁边的一个小屋查看，此时听到秦凡问才赶紧回道：“这！这有张床！有人生了火！还有烤肉呢！”
一听到找到了线索，秦凡立刻赶了过去。
没想到就这两步路的功夫，刚刚还在说话的良子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嘴里还叼着个没吃完的烤肉串。
中毒了！？？
秦凡第一反应是烤串里被下了毒。
“良子？喂！醒醒？”秦凡正蹲下身查看情况，突然发觉身后有异样。
如同背后长眼一般猛一低头，完美躲过一根带着风掠过的木棒。
秦凡手中卦盘一捏，人已经到了几米开外。
刚才偷袭他的是个...形容枯槁的野人小老头。
破衣服烂裤子，头发胡子花白连在一起，眉毛都长成了小灌木丛。
第219章 水浅王八多，遍地是大哥
老野人摇摇头，指指手里的木棒又指了指良子，表示没有下毒，人是他打晕的。
“哈哈哈哈哈！”秦凡仰天大笑，“撒谎都不会撒，就你体格子比狗得了细小都不如，还在这找扬面呢？”
秦凡迈步过去，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来，打，往这打，我让你打。”
打击伤免疫，就是这么自信。
必须先从气势上压倒，这才方便后续展开拷问等一系列活动。
更何况他还有牵发小人在，如果这么做真有风险，那么小人一定会给出提醒的。
老头大概这辈子也没听到过这么离谱的要求，毫不犹豫抡起木棒在秦凡秃又亮的脑瓜顶上就是一下。
在棍子即将落在脑袋上的前一瞬间，秦凡的眼角余光瞟到了牵发小人...
小人此时被堵住了嘴，捆的跟粽子似的在地上被拖着走，而拖着他的是一个...牵发老人！？
不对！又大意了！
念头刚冒出来，木棒已经敲在了脑袋上。
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但是一阵强烈的眩晕感瞬间填满了整个脑袋。
秦凡倒在了良子旁边，两个人整整齐齐。
“嘿嘿。”老头嘿嘿一笑露出满嘴黄牙，满意看向手中木棒。
【A级诡物：必定击晕木棍】
【效果：木棍这东西看起来简单，但使用方法得当，谁挨一下也不好受。
比如传奇记者丁丁、传奇特工邦德、传奇杀手约翰威克、传奇海盗杰克斯派洛、传奇矮人索林橡木盾...他们在被木棍击晕这件事上都颇有发言权。
此道具击打目标头部后，将造成绝对无法规避的晕眩，眩晕时长视对方实力持续1-5分钟，连续使用效果会进一步衰减。
注意：击打对象必须有解剖学意义上的“头部”，晕眩才会生效。
注意：本物品挥动速度恒定为正常人类极限水平，不受诡力及超越极限的肉体与其它道具影响。】
老头抓了抓乱发，似是怕不保险，又在两人脑瓜上一人补了一棒，随后冲着牵发老人吹了一声口哨。
随后老头在地上拖着两人，牵发老人拖着牵发小人，就这么离开了白石废墟，轻车熟路钻进了一旁的林中。
...
秦凡这边出了事，员工那边也没安生到哪里去。
这一边的目标丢失，员工们便成了新的目标。
铺天盖地的围攻之下，很快安保失效，情况失控。
事情是这样的...
“咩咩！咩咩咩！！”山羊教官不断绘制出一个个法阵，混乱、魅惑、扭曲等等致命效果不要钱似的招呼在扑来的敌人身上。
起初成效斐然，这些臭鱼烂虾像是被卷入风扇的蚊子一般被收割阻挡不得寸进。
但很快情况就变了。
单独一个天使个体的身躯死亡之后无法重组，但它们的尸块一旦触碰到其它个体，便会立刻开始融合。
无论碰到的是活体还是尸块，它们都会立刻开始结合成为新的生物。
而融合后的新生天使，便会对之前的致死手段提高抗性。
比如融合了被邪恶魔法能量分割的尸体，对分割伤的免疫力便会大幅提高。
如此反复几次，一种由各种尸块组成，类人型的究极体天使便诞生了。
“咩咩？”山羊教官眨眨眼，注意到了这个异类的产生。
魅惑，失效。
扭曲，失效。
混乱，失效。
黑魔法，失效...
！？？
“咩咩咩！？”羊教官的常规手段尽出，却再也没有造成显著效果。
刷——！
天使一爪挥下，一撮羊毛飞起。
“咩咩———！！！”羊教官大怒，双眼完全变成了黑红二色，双角之间一轮黑色太阳缓缓升起。
无声无息，数千米范围的天使皆被毁灭之力化作飞灰。
仿佛不会感到恐惧一般，外围的天使丝毫没有因为同类的大量死亡而感到恐惧，相反，它们皆被这巨大的动静吸引，再度聚拢过来。
那些飞灰被它们吸入口鼻，新一轮的融合畸变再度开始。
无论之前是什么模样，在吸入黑灰之后它们畸形的身躯尽数变成流畅强健的人型躯体，力量速度飙升，炮弹一般袭来。
“咩——！！！”黑日再度普照毁灭之光，只是这一次它们完全免疫了这伤害！
山羊教官还在费解之时已被七八只利爪撕碎，布料里填充的一团团棉花涌出，如云一般汇聚，将员工们包裹后升天逃离。
而在分食了山羊教官的外皮之后，天使们再度开始了新一轮和融合变化，天知道下一次它们会变成什么模样。
“这...这是什么级别的诡异？”
“我的诡物等级太低，鉴定不出来...”
“我不知道，但咱们现在怎么办？”
...
员工们一个个心惊胆战，一直展露无敌之姿的羊教官就这么没了，秦凡也不知所踪，那他们这些小趴菜又要何去何从？
“哎，那谁，你身上咋有个红点啊？”
那谁低头一看，果然有个红色亮点在身上，“不知道啊，怎么看着像是在瞄准呢？”
下一秒，他们所处区域的重力骤然成倍增加，羊教官最后贡献的逃生云朵瞬间破散，员工们大呼小叫着砸向地面。
在即将掉在尖锐的山石上粉身碎骨的前一秒，他们又如无重力一般悬浮在了空中。
还不等爬起来，一双穿着厚重黑色防护靴的脚已经出现。
“你们是...”诺亚迷茫抬起头，却只看到一只枪托在视野中极速放大。
凯撒此时全身都如变色龙一般变成了幻觉色，正一手捂着口鼻，一手按着胸口躲在树丛中一动不敢动。
员工们与真假诺亚全被一群穿着古怪黑衣的人打晕后绑了个严严实实带走，只有凯撒得以幸免。
...
秦凡这边，变故再生。
就在老头掐着时间准备再用木棍敲两人脑袋的时候，突然就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只卷尾猴。
这猴子直接跳到了他的头顶，挥起猴爪给老头左右眼各来了一下。
第220章 蛞蝓烧茄子，撑死老爷子
卷尾猴嘎嘎叫了两声，如获至宝似的捡起木棍。
老头急得哇哇乱叫，起身扑上去就要抢回木棍。
然而，那猴子却像是个投影一般，他的手直接从其中穿了过去。
“嘎嘎——”猴子捂嘴一笑，一棍就敲在了老头脑袋上。
老头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倒吊在了树上，牵发老人也被绑了起来，吊在他的旁边。
“醒了？死老头，真特么能睡...”秦凡照老头屁股上就是一脚，“说，你是谁？还有...”
秦凡提起牵发老人，“这东西你是从哪来的？”
【秦广王：哎哎哎！大家快看快看！主播没死！主播还活着呢！】
【新伊甸：哎呦！太好了！我都快急死了！主播我有要紧的事情要告诉你！】
【灵魂牧者：我的朋友，你太让人担心了...】
【收藏家：所以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主播一睁眼这老头就倒地上了？】
......
随着秦凡睁眼，直播画面不再是一片死黑，观众们再度活跃了起来。
秦凡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躺在地上，那阴险的小老头则昏迷在一旁，接下来秦凡该干什么自然不用多说。
【新伊甸：主播主播，你看到我了吗？我这有情况。】
【新伊甸：主播，我这有很严肃的事情要告诉你。】
秦凡眉头一皱，这家伙怎么不好好做安保，怎么这么多事？
当下一挥手，“不听不听，我这忙着呢，待会再说！”
【新伊甸：哎呦！天大的事！】
“那也不听！”秦凡连连摆手，“天塌下来武大郎顶着，待会再说！”
【新伊甸：没想到主播还有如此气魄，那就...那就待会再说吧。】
...
“你叫什么名字？”秦凡和颜悦色看向被倒吊的老头。
老头张了张嘴，但什么都没说出来。
“顽固分子吗？有点意思。”
秦凡摸摸下巴，“良子，你把裤子脱了，用腚夹着他的脸放屁。”
“得嘞！”良子一拍大腿就准备行动，“孙贼，也就是现在，要是爷爷四百斤的时候，把你塞进腚沟你爬出来都得一季度！”
老头的双眼猛然变得清澈，他呜呜哇哇大叫着挣扎了起来。
“停！”秦凡拦住良子，有了个新的猜想，“难道这货不会说话？”
老头指指自己的喉咙，又呜哇叫唤了几句，随后狠狠扇了自己几巴掌，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
“有人有那种能治哑巴...”
【腐海君王：这是失语了，无需多言，拿去这个。】
【腐海君王打赏“吵闹蛞蝓”×1】
【腐海君王：让他把这个吞下去，记住一定要吞哈，千万别咬。】
“实在雪中送炭！不必多言，某自会记住哥哥的恩情...”秦凡一边说，一边从打赏仓库把东西取了出来。
本以为是个小东西，没想到拿出来个冰箱那么大的箱子。
打开箱子，里面钻出来个冰箱那么大的鼻涕虫。
色号是时尚的鼻屎黄，摸上去手感黏腻拉丝。
“这是不是稍大了点？”秦凡有些傻眼，“到底是让他吃鼻涕虫，还是让这鼻涕虫吃他？”
【腐海君王：你这人真是，我好心好意帮你，你咋不相信我啊？】
【腐海君王：你就把他嘴扒开别让他咬坏了小蛞蝓，剩下的你就不用操心了！】
...
秦凡看他说得这么笃定，也只能照办。
“这鼻涕虫是...”良子指着蛞蝓问道，“...能吃吗？”
“吃你个头啊！来，你过来听我说...”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听完秦凡所说，良子脸都白了，“咱们这算不算虐待老人啊？”
“少废话！快来帮忙！”
...
老人不知道当了多少年野人，那一双脏脚上全是裂口，尤其是一只脚的大拇指缝，厚实的指甲已经深深嵌入甲沟，导致红肿发炎...
库吃一下！秦凡一脚就踩了上去！
“哇呜——！！！”老头目眦欲裂，张嘴尖叫。
然而刚张开嘴，两人便冲了过来，分别拉住他的上巴和下巴。
“好机会！”秦凡隔空提起蛞蝓，就往老头的大嘴里填。
蛞蝓才刚刚进去个脑袋，老头已经在地上抽抽了。
等这一残忍的过程全部完成时，老头已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奇怪的是，这么大的东西下肚，老头的肚子却一点都没有涨大。
几十秒后，他的目光恢复了清明。
“不，不要再折磨我...”老头一愣，随后欢喜高呼起来，“我会说话了！我又会说话了！我会说话了！！！”
秦凡凶神似的走到跟前，说道：“该死的畜生！你会了甚么？”一个嘴巴打将过去。
啪——！
“哎呦...年轻人，你打我干什么...”老头摸摸脸，喜笑颜开地拉起秦凡的手，“哎呀，感谢你，感谢你啊！我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说过话了。
我很早很早以前就忘掉了写字，然后就不再认识字，最后连说话都忘了！
要不是你，我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发疯，见到你们太开心了！”
野人，就这么变成了话痨。
“年轻人，为我松绑吧，我带你去我住的地方，那里有食物和水源，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
果然，语言不通才是第一大敌。
见老头激动的模样不像有假，秦凡将信将疑给他松了绑。
“你不会后悔的年轻人，跟我来，跟我来吧。”老头没事人一般连连招手，“快来，就快到了！”
...
与此同时，一处林间空地。
秦凡的员工被带到了此处，他们被随便丢在地上无人问津。
一道环形机械装置立在原地，其内部亮着浅蓝色光幕，不断有标着编号的物资从其中被送出。
一支约莫百人，身穿厚重黑色防护服的队伍正在空地中搭建简易的军用营地。
而防护服上有着一个同样的徽标——异调局。
在抽血检查之后，以诺亚为首的副本原住民都被关进了全封闭牢笼，而员工们则是重获了自由。
第221章 水果生意前瞻
此人身形高大，脑袋上只有头顶那一块有头发，两侧和后面剃得跟镜子一样倍光亮。
“自我介绍一下，我来自异调局，代号是金雕，这次清剿行动的负责人，现在...”金雕冷然一笑，“有点问题要你们回答。”
......
“瞧，这就是我住的地方！怎样，还不错吧？”
跟随着老头，秦凡与良子来到了位于一条溪流旁绿地上的小营地。
这里小规模种植了农作物与果树，搭建了小木屋，在溪边竟然还有一个简易水车！
不仅如此，在小屋外围还有精致的篱笆，屋前还用白石铺了路，甚至还有一小片地方种植了了五颜六色的观赏花卉！
“难以置信...在这鬼地方里竟然有这样的好去处。”秦凡双眼发直，作为华夏人，他对这样的意境这样的小屋真的没有抵抗力。
“你用了多长时间把这里弄得这么漂亮？”
“嗯...不知道。”老头耸耸肩，“这里没有昼夜交替，没有什么年月日，我甚至没法确定自己已经活了多久。”
“那这么久...你都吃什么？”良子摸摸肚皮，也算是本性难移。
“这里可吃的东西太多了！在这里永远不会渴死饿死的。”老头一拍大腿，“唯一的遗憾就是这里酿不出酒，也没有烟草！”
巧了，真是想娘家人来了舅舅，想抽烟喝酒就来了秦凡。
秦凡微微一笑，烟丝与酒坛子就出现在脚边，“那我们不妨喝两杯，刚好聊聊这里的一切...”
老头闻到酒味眼都直了，又岂会拒绝。
【新伊甸：额...你现在有时间吗？有兴趣听我说两句吗？】
秦凡其实是想听听他有什么高见，但更感兴趣的当然还是探索主线。
按照上一次安保授权的经验，员工那边也不会有事的...
“来，尝尝这些，外面一定没有。”老头端着个石盘子跑到果园里一阵忙活，端来个果盘。
“这是...”秦凡看着果盘里的东西，眼神里充满了惊喜。
沉寂了大半个副本，终于是在这里看到了藏品提示。
【天堂特产水果“迷你西瓜”发现，进度1/80】
【 迷你西瓜：特定环境中生长的西瓜，虽只有核桃大小，但皮更薄且没有涩味，瓤更多汁美味且无籽，纯天然无污染，可以一整颗吃掉无须去皮。】
秦凡拿起石盘中那个迷你西瓜仔细端详，这地方还真是邪门，蚂蚁长得和狗一样大，但西瓜却只有这么一丁点...
“吃，吃啊，别客气！”老头直接抓起一把小西瓜塞进嘴里，嚼得汁水顺着嘴角往下直流。
秦凡把西瓜送入口中，看向盘中其余水果。
【天堂特产水果“巨人葡萄”发现，进度2/80】
【天堂特产水果“冰冷荔枝”发现，进度3/80】
【天堂特产水果“仙子香梨”发现，进度4/80】
......
咔嚓——
小西瓜在齿间裂开，汁水四溢。
这种感觉就像是把一整颗大西瓜浓缩再浓缩，将其精华部分一口吃下去，任其在口中一次性爆发。
“绝了！这东西好种吗？它一定会卖爆的！我要发财了！”秦凡激动得眼泪差点流下来。
要知道，水果生意无论在哪个年代都有的是利润。
“卖？这里什么也没有，卖给谁？”老头不太明白。
“太美味了！再来一些！”秦凡已经光了盘。
...
“太狡猾了...果然是同党。”金雕戏谑看着面前几人说道。
此时，商会新员工们已经被戴上了炸弹项圈，注入了诡力抑制剂，戴着手铐脚镣接受着审问。
“我真的不知道他现在在哪，他，他丢下我们就离开了，我说得千真万确！”
“他会飞，带走了我们其中一人，随后再没回来。”
“是的，我们的主线任务现在都没了，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
员工们说的字字都是实话，但金雕怎么也不肯相信。
“哼，你们的意思是说，你们独自在副本怪物的围攻下活了下来？还拥有能承载多人的飞行道具？”
这一群弱鸡一个比一个弱，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能力？
“不，不是这样的，之前有保护我们的...教官。”
“是的，羊教官，它能使用念力与魔法，但是它被副本怪物杀死了。”
“对，对！羊教官也是迪迦搞出来的，他管这个叫...安保服务。”
...
“什么乱七八糟的？还羊教官？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不肯说实话是吧？”金雕掏出满电电棍，“我不知道什么羊教官，但我可以让你们体验一下杨教授...”
刚要动手，却不想一道黑影猛然从树林中扑出，扑倒最近的一名异调局干员，杀鸡似的扭掉了他的脑袋。
紧接着，数道同样的黑影扑了出来，发起袭击。
竟然是之前那些人形天使追了过来！
“开火，开火！”金雕呆愣半秒钟，立刻下达了开火指令。
子弹打在天使身上叮叮当当火星四射，三四枪打在同一处地方才能击碎其体表的护甲。
当冲在最前方的天使被集火打烂之后，后方的天使立刻停止攻击，它们如获至宝一般拖着被枪打死的尸体，一溜烟回到了密林之中。
“这东西想用枪打死都难，老实交代，你们之前是怎么逃出来...”金雕打算继续审问，却发现俘虏们个个像受到莫大惊吓一般，脸色惨白，哆嗦着嘴唇看向密林。
“来不及了，我们要完蛋了...”
“你不应该杀死它的，这下我们全完了。”
“死了，要死了，没想到那么多困难都过去了，现在要死在这里...”
...
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想到这是，一阵恶寒爬上了金雕的脊背。
第222章 原来是老前辈...
“好了好了，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咱们是时候聊聊了吧？”秦凡擦擦嘴角，问对面的老头。
“随便你，来吧，我有点醉了...不过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的。”老头有点醉意，但言语条理依旧清晰。
“很好，你是谁？你从哪里来？在这里待了多久？那个小人一样的道具你又是从何而来？”
老头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我的名字早已忘记，但我记得其他的一切。”
“年轻人，你相信人生中的奇遇吗？”似是怕秦凡不相信，老头表达得十分委婉，“比如一家流落在异世界的商会，突然选中你作为馆长？”
听到这里，秦凡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仅仅一个瞬间后，他立刻反应过来，并且决定装蒜一波。
于是，秦凡坚定摇了摇头，“你咋不再编得离谱一点？比如有一群诡异等着看你的直播？”
“唉...”老头长叹口气，“你不信也没什么，当做一个离奇的故事来听就好。”
“曾经我只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打工仔，在证券交易中心上着班。”
“有一天下班后急着回家与我的女友一起庆祝千禧年的到来，便走了一条以往不常走的小巷路。”
“小巷里蹿出个怪物，像啃排骨似的就把我啃了。”
“本以为要死，但偏偏没死，一家活着的商会找到了我，美其名曰任命我为会长，其实是要我在一个个副本中收集展品与商品...”
“说白了，就是打黑工的驴马烂仔，没工资拿不说，副本还一个比一个危险。”
“哦...那还真是...倒霉啊。”秦凡舔舔嘴唇，“你知道吗？我们也是被选中参加副本的。”
他一直觉得奇怪，这老头似乎对他们的身世来历并不感兴趣，这也太反常了。
“你们是参与者吧？不稀奇。”老头摆摆手，“你们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吗？你们不会觉得自己是天选之子吧？”
秦凡与良子对视一眼，示意老头继续说下去。
从老头的口中，秦凡再度补上了这一块世界观的拼图。
诡异副本早就降临过，而且不止一次。
早期智人时期出现过伪人危机，唐代出现了魍魉妖灾，元代有恶戮诡族入侵，已知的大型诡异副本降临就有三次。
每一次，诡异世界都在尝试与现实融合。
就像两颗巨石碰撞产生无数碎石飞屑，而这些碎石飞屑，便是世界融合产生的副产物。
它们介于虚实之间，有的有所依照，有的凭空产生，但无一不是光怪陆离，危机四伏又充满了机遇。
这，就是诡异副本。
这三次大型副本降临会大批量选择参与者进入副本，而高峰期之外，参与者的选召也从未停歇过。
秦凡眯起眼，按照这么来看，他估计自己所处的时期便是第四次大型副本降临。
而这老头大概是没赶上好时候，卡在鸟不拉屎的时间进了副本，颇有些四九年加入国军的意味。
千禧年啊...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吗？
“不过说来也怪，我有很久很久没再见过除我以外的活人了...”老头说得意犹未尽，“最近又开始有人来这里，难道诡异副本再一次大规模降临了？”
“是的。”秦凡点点头，“而且这一次两个世界的融合开始了，已经有人能够进入并停留在诡异世界之中了。”
“诡异世界？”老头双眼猛然亮起，“商会大门外，那个灰色天空下的世界？我就知道那一定是真实的，只是我无法推开那个门...”
秦凡目光变得怜悯起来。
妮娅曾经说过，过去人类无法进入诡异世界。
也就是说，曾经的馆长们活动范围就是商会与副本两点一线...
这怎是一个惨字了得？
“这就奇怪了，你为什么现在还没有离开？”不经意间，秦凡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唉...”老头摇摇头，“你们有副本任务对吧？比如生存多长时间，或者找到什么东西，总之无论多么困难，只要完成就能离开。”
“而我的任务，是不可能完成的。”老头摊摊手，“任务要我把天堂恢复原样才能离开，该死！我怎么知道这鬼地方原本该是什么模样！”
秦凡傻眼了。
“我看你这小伙子特别顺眼，我给你看点好东西吧！”老头一拍大腿，起身拉起地板上一块活门，露出向下的楼梯。
秦凡的称号技能【左右逢源】真不是盖的，与老头的关系直接从陌生提升到了友好，老头话匣子一打开就没个消停。
“来，跟我来。”拿起油灯，老头带两人走向下方，“这是我们的精神支柱，可能也是支持我没有疯狂的支柱...”
灯光照亮地下室，地下室中整整齐齐摆放着数十把椅子。
仔细看，那些椅子大小高矮不一，且每一把都是使用人骨制作的。
扶手、靠背、椅子腿...能看到的一切都是骨头制作的，连颅骨都被立在了椅背上。
这一刻，秦凡联想到了美食恐怖片中变态杀手的藏尸地。
只是，下一刻惊喜就来了。
【历代馆长骸骨艺术“初代馆长·强尼·本杰明”发现，进度1/22】
【历代馆长骸骨艺术“三代馆长·王得永”发现，进度2/22】
.......
【历代馆长骸骨艺术“三十五代馆长·哈斯塔·巴沙克·德米特里厄斯”发现，进度21/22】
【历代馆长骸骨艺术“三十九代馆长·王晓娜”发现，进度22/22】
二十二把椅子，二十二个留在这里的会长。
这真的太震撼了。
“别怕别怕，这些都是背负着相同诅咒的可怜人们...”老头说着，拿起一旁的一本厚厚的笔记本。
“这些椅子是我们共同完成的成果，我们共用这一本笔记。”把笔记翻开，随便拽了三把椅子，“坐，都坐下，我来讲给你们听。”
老头坐了三十五代馆长，良子坐了第九代，秦凡精挑细选，坐在了初代馆长的身上。
“第二个来到这里的人叫王得永，他发现了一个简易庇护所，这本笔记以及一具尸体。
于是他掩埋了尸体，住在了这里。”
第223章 意外而已，不必惊慌
老头兴致勃勃，“这里的原文很有意思，我念给你们听。”
【我本来只打算挖出一只手，再体验一下握手的感觉...
但是真挖掘的时候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先是一只手，接着是脑袋，忍不住又挖出了剩下的身体。
该死，我像一只刨食的野狗那样把人家尸体整个挖了出来！
算了，已经这么做了，就先把他洗干净好了...
说实话，我看到那张骷髅脸的时候都哭了，不是吓的，而是再看到人脸实在太开心了...】
“这倒也是个办法。”
“确实，经济实惠。”
秦凡与良子对视一眼点点头，都对这一做法表达了高度认可。
“在后来的日子里，他一边尝试着完成任务，一边继续完善庇护所，并把之前那人的尸骸清理干净，只剩下干净的白骨。
最后，他把自己的遭遇记录下来。”
“结束副本是不可能的，他也死了，笔记又被后来人看到。
后来的家伙可不简单，是个大艺术家，他也是第一个试着把骨头做成椅子的人。
额...是的，就这样，他有了两把椅子，我给你们念一下，原文是这样写的...”
【我终于完成了这一件作品，共计206块骨头拼成了这把完美的椅子。
我坐上去，感受萦绕在我与先行者身上的诅咒，我们互相倾诉，互相慰藉...
我已经受够了，不会再继续旅程，比起虚无缥缈的副本任务，这里作为终点更合适。】
“他也是第一个在这里种花的人。”老头似乎是勾起了回忆，说着说着竟然擦起了眼泪。
“就这样，后来者为上一人收尸，再将他们的骨头制作成椅子这件事就成了默契。”
“有人开辟出新的河道，有人搭建了水车，有人寻找种子种植了粮食，有人找来了那些水果。”
“椅子也变得越来越精美，有人为它们加上了脚垫，有人在上面雕了花，有人涂了保养油，有人镶嵌了金线...”
啪——！
老头合上书，得意用大拇指指向自己：“而我，在这里建设了篱笆，还铺了一条白石小路。”
“那为什么不尝试着寻找线索完成任务呢？副本总有线索才对。”秦凡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历代馆长共四十人，十八人在第五次副本之前意外身亡，而剩下的二十二人全部栽在了这同一个副本之中，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秦凡这一路能走过来，没有系统与直播间观众们的支持是万万办不到的。
而那二十二个变态能靠自己来到第五个副本，那么自然没有等闲之辈。
按理来说，只要住的时间够久，总能抽丝剥茧找到线索离开才对，又怎会这般活活困死？
“线索，线索，哪有那么多线索...”老头摇摇头，“往往是还没搞清楚现状，就已经被展馆抛弃，只能永远留在这里。”
“唉...”秦凡叹一口气，无力地用双手捂脸。
“那你刚才抓我们是要做...”抬起头说话还没说半句，秦凡双眼猛睁，整个人从椅子上蹿了起来，“人呢？！”
没了，人没了！
刚才还坐在对面椅子上的老头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不，不知道啊！我刚也就低了下头，人就没了！”良子同样错愕，惊恐地左右张望。
一旁地上的牵发小人同样震惊，刚才他正在和老前辈交流取经，结果一转眼的功夫人就没了。
秦凡一路小跑追出到了院中，却再没发现老头的踪影。
“他...是幻象？”良子眨眨眼问道。
“...”秦凡无语看着他，“你觉得像吗？”
......
两人在院中对视片刻，随后默契挪开了视线。
【新伊甸：哎呦，太好了，现在你闲了，要不要听听我带来的...额，大惊喜？】
秦凡长叹口气，“行了，您老就快说吧，甭磨叽了。”
【新伊甸：没问题！事情是这样的...额，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你这人怎么说个话佐料那么多呢？”秦凡急直拍大腿，“说吧！求你了！”
【新伊甸：年轻人性子就是急...你等我组织一下语言...】
秦凡真想把手伸进屏幕里，把这家伙揪出来海扁一顿。
【执笔人：你这混球！到底有完没完！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没屁事就甭发弹幕！】
【黑无常老范：妈的，有机会一定揍你！】
【厄运使者：朋友，想揍你。】
......
【新伊甸：行了！都闭嘴！我有惊天的消息！】
就在秦凡提着一口气准备听的时候，一旁草丛突然窸窣动弹起来。
“什么东西！？”良子被吓了一跳，抬手便准备攻击。
“等等，自己人！”秦凡感知早已铺开，第一时间就发现来者不是别人，而是满脸惊恐的凯撒。
离开树丛，凯撒身上的拟态色彩逐渐褪去，见到秦凡之后，他立刻抹着眼泪一阵比划。
秦凡从震惊到愤怒，又从愤怒到费解，他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弹幕。
【新伊甸：你看看，急了不是？我前面要说，是你让我别说不是？】
“所以，这种重要的事情你打半天哑谜？”秦凡面色越来越难看。
凯撒的手语能理解一些，但想要准确表达还是有点难度。
【新伊甸：哎哎别急别急，这事也谈不上多严重，我们的教官牺牲了，但及时采取了保护措施，你的员工应该都活着才对。】
凯撒也拉了拉秦凡的袖子，又是好一阵比划。
“你是说，他们是活着，但是被抓了？”
凯撒连连点头。
秦凡长出一口气，这么看来事情还不是太糟糕。
随后，凯撒拿来个木棍，在地上画出了异调局的徽标。
“哈？！异调局？”本来就一肚子气，看到这图标更是上火。
【限时任务：救援与立威】
【救援与立威：在我们漫长的发展之路中，失误与意外在所难免。
在它们发生之后及时采取补救措施比懊悔更加重要。
救援通道已开启，您可以选择合作方参与此次行动。】
第224章 群贤毕至
商会的武装力量、新伊甸、深渊重工等可选择的合作方在此时列成了一串清单，后方则是报价。
大致扫一眼价格...
还真没带来多大的压力。
现在商会干的不是无本买卖就是垄断的生意，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海量的诡币进账，花这点小钱实在算不了什么。
但是在行动之前，还有一件事需要搞清楚了。
“我就奇了怪了，你们的教官是自杀了吗？”
秦凡实在想不出别的可能，他目测那只毛绒羊得有灭城级的实力，手段更是诡异多端，没道理不明不白就死了。
【新伊甸：那些天使有古怪！有很大的古怪！如果有的选，最明智的就是不应该和它们进行战斗！】
【新伊甸：我们最擅长的是应对精神污染与模因污染，这种动真格的战斗实在是弱势...】
【新伊甸：总之无论如何，你的人还活着，这是个好消息。】
...
【深渊重工：老板，我们擅长战斗，有的是战斗单位...】
【猛鬼武装：怎么说？怎么说？哈哈哈，还得是老朋友我吧？贵就是好吗？不见得吧？】
【铁幕联防：就是说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个人安保我们说第一，就没人讲第二。】
【恶魔王子：我这有的是不死不灭的大魔，你给我捐点零花钱...我就给它们也派去...】
......
秦凡看着毛遂自荐的诸位观众，拳头一捏——
“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都要！”
瞬间，合同订单雪片般飞到诸位合作方的面前。
当看到商会出价的时候，各家的话事人无不目瞪口呆，当扬拍案接活儿。
几道影子出现，由虚转实。
“老板！”刘涛带着队员们出现。
一道巨影出现在他们身后，玩具泰坦到位。
天空引擎轰鸣起来，炮艇到位。
...
“BOSS，我们到了。”一道机械音响起，“保护您员工安全的任务就交给我们。”
一群看起来很恶心的机器人出现。
它们全身大多数机械结构，但元件之间彼此连接的不是电路，而是类似粘菌一样五颜六色的真菌。
铁幕联防！
...
呼哧——
沉闷厚重的喘息响起。
数道几乎与玩具泰坦差不多大小的人型黑影出现。
他们一言不发，身披纯黑色重甲，手中提着巨锤，铁塔一般静静矗立。
这群家伙全身上下没有一丁点皮肤裸露在外，甚至头盔上眼睛鼻子和嘴的位置都没有开口！
【深渊重工：这是恐惧战士，它们不会说话，但是完全服从您的一切命令，您只管使唤就是。】
深渊重工！
...
一支与刘涛装备差不多的小队出现。
熟悉的人熟悉的配置，大盾、突击、狙击...
熟悉的遥控天使，熟悉的玩具泰坦...
轰——！！！
在它们身后，一道小山般的巨影落地。
模样与玩具泰坦有七分像，但仅是其肩头的巨炮就有玩具泰坦那么大。
【猛鬼武装：您给得实在太多了，就算这次用不上这泰坦，也让它打个三炮五炮让您听个响！】
猛鬼武装！
...
一群臊眉耷眼的吸血鬼也来了，一阵点头哈腰后躲到了一旁。
一群红皮的恶魔也来了，一个个挠头抓屁股，也默不作声躲到了一旁。
一些杂鱼！
...
秦凡深吸口气，缓缓露出笑容。
这才是兴师问罪的正确方式。
“凯撒，去。”秦凡摆摆手，“带它们算账去，最好能把那群混蛋活捉，我倒要看看他们脑子里是不是有屎。”
凯撒精神振奋，抬手敬个礼，随后便带着大部队浩浩荡荡离开。
“老板，我们保护您。”刘涛打算带人留下，贴身保护。
“没这个必要，你们也跟着去，我这还有点情况没搞明白。”秦凡摆手。
“那这个您拿着。”刘涛递来一个战地指挥终端，“无人机会把战扬全局战况投送到这里。”
“好极了，那么全体都有！立刻开始行动，我的人少一根毫毛，就休想结尾款！”秦凡大手一挥，救援行动便立刻开始。
...
“呼——希望一切顺利。”大部队走远，这小院总算是恢复了平静。
“太强了哥，我就说跟着你干没错，太猛了，早知道上次副本结束就跟你干了。”良子抱拳拱手，恨不得马上跪下磕几个。
“咦？你俩在这里啊？不是听故事吗？怎么听一半就走了呢？”突然，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小屋门被打开，老头探出头，困惑看着秦凡与良子。
秦凡与良子对视一眼，随后一齐扑了上去。
...
“奶奶的，这老不正经的，说！你刚才去哪了！”秦凡一边拉绳子把老头捆在树上，一边龇牙咧嘴吓唬他。
“就是！老实交代！不然把你切了块，卤着卷大饼吃！”良子口水直流...怎么看都像是在说真心话。
连牵发小人也骑在牵发老人身上，将其牢牢按在地上不得动弹。
“有没有天理啊！恩将仇报啊！”老头一边挣扎，一边嚷嚷，“我还纳闷你们去哪里了呢！正说得好好的，人就不见了！”
“这么说的话...”秦凡思索起来。
如果老头的消失是由外界变化引起，那么这个变化会是什么？
老头消失不到一分钟后，凯撒就出现了，那么是不是可以认为...
！
秦凡觉得脑中灵光一现，拉起良子就走。
“别走啊，哎？给我解开啊！要走也给我松绑好不好啊！”老头绝望大喊，却没得到理会。
拉着良子原路返回，一直走到白石城废墟之外才停下。
“你这是要...？”良子有所猜测。
“嗯，刚才的异象可能与在这里的人数或在这里是什么人有关，我需要确认一下。”秦凡点点头，“你先待在这里，等我消息。”
...
再次回到小屋前，只在树下找到了一圈松松垮垮的绳套，老头已经不翼而飞。
扭头一看，小屋门大敞开着，一具风干的尸骸坐在一把椅子上，手中则捧着那本厚重的笔记。
两把空椅子摆在他的对面，中间则是那个熟悉的石盘，而盘中水果早已腐朽干瘪。
第225章 死去活来吴老头
这已经是个没生气儿的死物了。
尸骨的特征在秦凡脑海中快速比对，能够确定这不是别人，正是那老头。
大活人一转眼消失，出现之后再见又是尸体，秦凡感觉自己似乎摸到点规律，但是实在不明白这鬼地方到底在发生什么事情。
咔吧——
想要拿起那本笔记，没想到却是连同老头的胳膊一起掰了下来。
“最近手头这么紧啊？”拿下胳膊放回去，秦凡翻开笔记，直接快进到最后的部分。
这一部分记载了修建石板路与栅栏，对的上号，是老头所留没错。
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秦凡看到了老头的遗言。
【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大概是要死了。
不久之前我做了个奇怪的梦，两个年轻的参与者来到了这里...
梦里他们把我绑在树上，还喂我吃了水桶那么粗的鼻涕虫，然后我竟然又能讲话了。
我不明白，这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幻觉？
算了，不管是真是幻，我都愿意再等等，万一他们又来了呢...
...
我竟然忘掉了自己的名字，这太不可思议了，这太可笑了。
我要睡了，好好睡一觉。】
【历代馆长骸骨“四十代会长·吴升发现，进度1/1】
秦凡轻轻把笔记放回原处，与尸骸空洞的眼窝对视片刻便离开了小屋，关上了房门离去。
...
“啥情况啊？有发现没？”良子已经等急了。
“你去看看，我在这等你。”这一次秦凡留在了外面，良子穿过白石废墟，去小屋那里查看。
“神神叨叨...”良子不解，但还是照办。
结果只去了几分钟，他就着急忙慌跑了回来，“不对啊！情况不对啊！咋全都没了！？”
“什么没了？”
良子一拍大腿，“老头、小屋、水车，全没了！连那条河都没了！现在那里狗屁都没有！”
“就该如此，就该如此！哈哈哈！”秦凡知道自己猜对了。
果然，无论他提前做多少心理准备依旧会发生预料之外的怪事。
“走！带我去看看！”
“快点的吧，这太奇怪了！”
...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欺负老年人啊！救命啊！”老头被绑在树上，依旧大喊大叫。
“不对啊！我亲眼看到没了！这不对！你相信我...”良子见了鬼一般大呼小叫起来。
“哎↗——↘”秦凡摆摆手，表示无需多言。
没了又有了算得了什么？秦凡还看到这老头死了又活了呢！
“哈哈，我有办法。”秦凡哈哈一笑，上前就给老头松了绑。
“年轻人！这一点也不好玩！”老头有些生气。
“哎↗——↘”秦凡刚要说什么，他腰间挂着的作战终端响起了刘涛的声音。
“老板，我们到地方了，但是这里没人，有明显的战斗痕迹，请指示。”
“重复，小队已到达目标地，敌人可能进行了遭遇战，已经转移...”
秦凡看向屏幕，此时无人机已经投射了多角度画面。
满地是天使的碎尸与金色的血液，零零星星能看到特事局干员的碎尸，地方看来是找对了。
“那是什么？我在a11与c5画面中看到了火烧与冰冻痕迹。”秦凡的观察力足以让他成为合格的战地指挥官。
来自铁幕联防的机器人上前，不知道捣鼓了一番什么之后立刻传回两份分析报告。
“这是将诡力图形化编辑后留下的灼烧与冰冻痕迹，说简单点就是魔法，攻击强度已经无限接近灭城级。”机器人笃定说道。
【新伊甸：等等，这痕迹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眼熟，不会是...】
【新伊甸：说真的，我需要一点天使的组织来化验研究，这真的很重要！】
【猛鬼武装：哎哎哎，你闭嘴吧楼上的，我们和天使打交道好多年了，早就从里到外全研究透了，别找补了行不行？】
...
“行了，行了，多大点事都能吵起来，比小孩还像小孩...”秦凡眼前一堆屏幕看着本来就烦，这会弹幕又刷了起来。
“你们随便谁找个天使尸块让无人机给我送回来。”
秦凡决定再相信新伊甸一次，不为别的，主要是他也觉得这些天使不大对劲。
一个订单，天使的样本便给新伊甸送了出去。
【新伊甸：好的，等我消息。】
...
“老板，找到人了，不过他们似乎正在进行战斗...”刘涛一边说，一边操控搜寻的无人机传回画面。
画面中，一辆堪比矿山卡车的巨型基地车正没头苍蝇似的扎进密林深处，而在这辆车的后方，则是丧尸群般奇形怪状的天使群。
天使一群一群扑上去，却被一股无形巨力拍在地上变成肉泥。
“引力武器？这么先进？”秦凡小吃一惊。
仔细观察，天使们并非无组织无纪律扑杀，而是有规律地一波一波去送死。
基地车后方，一只浑身黑色，头生双角，满身羊毛的天使浮空而立，似乎在指挥着下方的大群天使。
它们一波波上去，被引力碾压成肉泥。
后方追兵随即捡起地上的肉泥，或是吃掉，或是贴在身上。
做完这些，它们便会加速冲上去送死，成为下一堆出现在地上的肉泥。
很快，意外出现。
这一次冲上去的天使们依旧在引力炮的轰击下毫无招架之力，但它们的躯体却并未完全破碎。
甚至，有些个体还能够推着残躯继续爬动。
一瞬间，羊头天使像是如获至宝一般，羊蹄一指，追兵立刻将这样的伤兵分食吸收。
秦凡正仔细看着，那羊头突然察觉到了无人机的存在。
它猛然回头，无人机瞬间凌空被扭曲压缩成了一团废铁。
画面，就这么中断了。
“老板，我放大了这几帧的画面，您看看这是不是咱们的人。”刘涛传来了几张放大后的截图。
那是基地车的车位仓，有几张脸从车窗中露了出来。
秦凡一看就乐了，“哎？对！对对对！那傻大个是大象，长头发是诺亚，都是自己人！”
第226章 过饱和营救（上）
事情...还要从天使的第一轮袭击结束之后说起。
异调局明显没想到会被袭击，当下选择了立刻转移。
“长官，诡力雷达在西南方有高亮显示，是秦凡的可能性很大。”
听着下属的报告，金雕在心中估算起来。
虽然中间的距离差得远了一点，但考虑到秦凡不知从何而来的强力道具，还真有可能是他。
“第三小队，第五小队准备飞行器！立刻出发！”金雕勾起嘴角，为了拿下秦凡，这一次局里可是准备了一份大礼...
想得是挺好，但偏偏这时又生意外。
刚刚退走的天使又卷土重来，这一次明明做了准备，却有更多干员牺牲。
这群家伙中有的长出了坚硬甲壳，有的再生速度吓人，还有的速度猛然提高一截...
比起刚才，此时子弹已经无法再造成有效威胁。
相反，只要让这群怪物冲进人堆，那就是砍瓜切菜一般留下数具尸体。
眼看情况失控，不得已启用了引力武器才成功造成有效杀伤。
剩余的天使也没有继续找麻烦，个个如获至宝似的捧起地上的天使碎尸，欢天喜地跑了。
干员牺牲不少，连本就数量不多的飞行器也毁了两架，这鬼地方不能继续停留。
“该死！保护传送门！收起基地车！快！快！！！”金雕察觉不对，急忙下达指令。
传送门是传输物资的通道，更是他们完成任务后撤离的唯一途径，务必保护到位。
基地车逐渐收起，俘虏们全都被粗暴塞进了车尾箱中。
随后，基地车碾碎一大片矮树，一头扎进密林之中。
“我们完蛋了，彻底完蛋了。”狮子垂头丧气，“现在就算是有人来救我们也很难找到位置。”
“我觉得...”鹦鹉低头看了一眼胸口的徽章，“...他那么强，如果返回没见到我们，一定会来找的。”
......
“放我们出去！”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们！”
“放我们下去，让我们下去！”
...
员工们见现在无人顾得上他们，于是便拍着车厢喊了起来。
“天呐！你们看！它们又追来了！”诺亚扒在窄小的车窗上惊慌摆手，诸位俘虏立刻一拥而上看过去。
这时，已经有一大群奇形怪状的天使跟在了车子后面，越追越紧。
嗡——
还不等反应，车内已经响起一阵嗡鸣，随后车身一震，轰一声巨响之后追来的天使就被压扁在地。
“这些到底是什么玩意！你早说天使是这模样我们才不来这里！”鸡气急败坏。
“不对不对！这些根本就不是天使！天使是很美很圣洁的，根本不是这样的哇！”诺亚欲哭无泪，这和他记忆里的天使压根不是一个东西。
轰！！！
引力炮不知道已经发射多少次，这天使却变得越来越结实，体态越来越诡异。
它们的四肢与身体为适应引力的猛增而变得扁平，骨骼开始变得粗大，同时，一层半透明的金色光盾覆盖在了它们的身上。
引力炮的效果开始变得越来越差，需要好几下才能杀死一波追击的敌人。
追击的天使越来越近，大家甚至都能看到它们口中闪着寒光的尖牙。
这要是车开慢了车厢被攻破，那最先倒霉的一定是他们啊！
“快点！开快点啊！”
“救命啊！快点！”
“追上来了！它们要追上来了！”
...
员工们一阵鬼哭狼嚎起来。
然而车子非但没有加速，反而一脚急刹停了下来，后面追击的天使噼里啪啦撞在车上，开始到处乱爬乱咬。
停车不为别的，而是因为前方不再是可以碾压过去的低矮树林，而是直耸天际的巨木林。
纵使是庞大的基地车，也奈何不得此等巨木，真敢撞上去只有车毁人亡的下扬。
想要换个方向继续逃，却发现此时车子已经不受控制，无论如何操控就是不肯动一下。
“我们撤出去，先撤出去！”情急之下，金雕打算指挥小队重新进入传送门，放弃任务。
“队长！后车厢的门...打不开啊！”
“什么！？”金雕恼怒交加，上前猛拉门把手。
按理来说就算车内断电，门内机械结构也能继续工作才对。
低头一看，此时门轴与门锁之中沾满了不知道从何而来，粘菌似的东西，无论如何都没法打开。
“该死！放弃俘虏，我们走！”
传送门在车内重新展开，蓝光刚刚亮起就像个闷屁似的灭了。
传送门上不知何时也沾满了那种粘菌。
天使们发现了后车厢的窗户，摸索一番之后，其中一只身体开始快速缩小，金色的血液与体液像拧毛巾一样快速排出。
很快，它把自己压缩成了一根尖锐的，质密的长锥。
它的同伴们把它举起，狠狠凿在了后玻璃上。
咔嚓一声，玻璃应声而碎，俘虏们的心随之瞬间沉入了谷底。
一有了破口，天使们便是没头没脑往进钻。
就在俘虏们以为要完蛋了的时候，刚刚伸进脑袋的天使如遭巨力拉扯一般被拽了出去，没了踪影。
如夜幕降临一般，黑暗化作实质从破损的窗户中快速流淌进来。
“快开门啊！”
“做点什么吧！”
“救命！”
俘虏们想要逃向车厢前面，金雕也想让他们到前面来，奈何锁就是打不开，两拨人只能隔着门大眼瞪小眼。
嘎吱——嘎嘣嘣——
一声金属扭曲撕裂的声音传来。
随后，一只漆黑的，覆盖重甲的大手从黑暗中弹出，抓小鸡似的一把抓住诺亚，拉进了黑暗之中。
瞬间，响起一片惊呼尖叫声。
这还不算完，一只几乎与车厢等宽的巨型机械臂粗暴探入，抓小飞虫似的一把将后车厢所有人一网捞尽。
金雕人都看傻了，不到十秒钟时间，刚才还大呼小叫的人就没了，只留下一个报废变形的空车厢。
第227章 过饱和营救（下）
黑暗中安安静静，什么也没有发生。
...
员工们脱离了俘虏身份还不自知，还以为受到了什么未知袭击要死定了。
眼一闭一睁，已经换了地方。
他们被分开装在气密罐中，一群奇形怪状的怪物看猴似的围着他们看个没完。
有的长得像杀手机器人，有的像吸血鬼，还有长得像恶魔...
完了，这下全完了。
本就凉凉的一颗心，这回彻底沉入了谷底。
经过了一系列复杂的体检、安全检查、更换衣物之后，众人本以为要被搬上餐桌，结果却是被送到了刘涛的面前。
“不要怕，你们安全了！”
同时，在一个屏幕上看到了秦凡的笑脸，“嗨！伙计们，玩得开心吗？”
...
本来这事就算完了，秦凡不打算过多找异调局的麻烦，直接杀人灭口也就完事了。
但是...
“老板，他们戴着的是爆炸项圈，而且是已经启动的状态。”来自铁幕联防的机器人工程师汇报道。
机械这一块它们确实玩得明白，基地车瘫痪、机械门失效以及项圈的失效皆是出自它们手笔。
好好好，还玩这一套，把我的宝贝员工当变种人整啊这是。
“嗯...”秦凡还在思索该怎么才能出口气的时候，机器人已经准确洞察到了他的心思。
“老板，让我改造一下这东西，重新用回敌人身上怎么样？”
“嗯...”秦凡摸摸下巴，“就这么办，记得要抓活的！”
...
“队长！”金雕正在发愣，突然听到身旁传来惊呼。
一群有着红色皮肤，壮硕如同牛蛙的怪异家伙逛街似的打开了需要重重认证才能开启的驾驶舱大门，一个没注意就钻进来了一大群。
小队队员徒劳扣动着扳机，枪当然是一声也不响。
往日左膀右臂一般的动力甲此时成了最结实的单人牢笼，所有关节全部卡死，一动也不能动。
想要调动诡力更是天方夜谭，别说是释放，只要是尝试调动，就会被涌入的黑雾所吸收榨干。
“啊——！！！”金雕全身肌肉鼓起仰天长吼，他拼了命想要把胳膊腿从动力甲中抽出来，但怎么看怎么像是粘鼠板上徒劳挣扎的耗子。
邦——！！
“叫什么叫！”一只恶魔二话不说，一记地狱大摆拳抡在其腮帮子上。
“哎！？”随后，他惊喜地看着自己的拳头，似乎遇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
“怎么了！”旁边的恶魔问道。
“你也来试试，打他太舒服了！不软不硬，打击感绝佳，反馈绝佳！比地狱里那些比干柴还瘦的劣魔好揍多了！”这恶魔惊喜说道。
“真的假的...”后来的恶魔们对视一眼，随后噼里啪啦开揍。
吸血鬼看到这一幕立刻就急了！
“不行啊！这风头都让他们出了，要是老板不满意，说咱们不干活吃空饷，不肯结尾款怎么办？”
不知谁说了这番话，顿时吓得吸血鬼们鬼心惶惶。
“不行，你们跟我来！咱们也得露露脸啊！”
后来的吸血鬼们鱼贯而入，也加入了抗击敌人的一线战扬之中。
不抗揍的非战斗单位直接被套上改良版的爆炸项圈，不知被带到了何方。
“我和你拼了！！！”见此一幕，金雕怒吼一声，胸口一道赤红色龙纹亮起，整个人气势大涨，一下子挣脱了包围。
这并非诡力，而是来自异调局的秘术！
“来啊！垃圾们！来啊！”他紧咬牙关，殷红色能量在双拳缠绕，跃跃欲试。
包围他的恶魔们对视一眼，头顶的微型五芒星图案一个个亮起，浑身的诡力反应瞬间压过了金雕。
“天要亡我！”金雕绝望高呼一声，便没头没脑冲上去准备拼命。
不知道是哪只坏心眼的恶魔悄咪咪伸蹄子到了他的脚下，没跑出去几步就被绊倒在地。
恶魔们又是一阵猛揍，差点把他揍成了手打牛肉丸，最后用一根绳绑着拖出了基地车。
邪恶的敌人全部落网，掩护的黑暗开始褪去，如潮水般重新退回了恐惧战士的盔甲缝隙之中。
泰坦像拿起玩具车一般抓起基地车后，救援队便打道回府。
“你说咱们这是来干了个啥？”
“嘘，小点声，老板乐意就行，咱管得着吗？”
“也是...”
这一次行动说大炮打蚊子那都太给面子，这点运动量真的都对不起救援队这豪华的配置。
...
“啊哈，搞定了。”秦凡心满意足将指挥终端重新挂在了腰间。
整个过程看上去很复杂，其实满打满算也没超过二十分钟。
救援结束，秦凡的小实验继续。
“你跟我来。”秦凡拉起老头就往白石废墟走。
“年轻人，你到底要干什么啊！”老头泥鳅似的扭动起来，显然是不愿意配合。
一个眼神，良子立刻会意，抱起老头的腿给他抬了起来，两个人抬猪似的抬着老头健步如飞。
越靠近白石城边缘，秦凡便觉得手上的重量越轻。
回头一看，老头已经变成了半透明的状态。
“年轻...我们...什么...”
老头说起话来一顿一顿，整个人如掉帧一般闪烁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良子傻眼了。
“嗯...我想的没错，只怕这老头现在状态很不一般。”秦凡摸摸下巴，说出自己的想法来。
“你知道我前面进去的时候看到了什么吗？”
“看到小屋没了？”
“不，小屋还在，老头没了。”
“啊！？”
“你听说过叠加态吗？”秦凡表情变得神秘兮兮。
“没有，那是什么？”良子摇头如拨浪鼓。
“这老头现在就是这样，我推测他正处于一个生与死之间的状态，要死不活，或是又死又活。
而这个状态，在脱离这一定的范围之后就无法实现，边界大概就是这白石废墟的边缘。
我独自进入，咱们一起进入，你独自进入，都会看到不一样的扬景，这大概也不是幻觉，而是被咱们其中一人所影响...
第228章 老头与小猴不得不说的那点事
秦凡摇头晃脑，老学究一般说完。
【执笔人：胡言乱语这一块。】
【秦广王：实乃真知灼见也！简直是教科书级的超前判断！】
【孟婆：领导高见啊！我对您的敬佩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
...
“...”良子似乎懂了，又似乎没懂，“额...总之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吱吱嘎嘎嘎——”这时那只烦人的卷尾猴突然出现，蹲在远处树枝上探头探脑看热闹。
“说来，这老头和这死猴子有点像啊...”秦凡摸着下巴思索起来。
一会活一会死倒是没有，但时有时无，来无影去无踪这一点倒是有点像...
正在琢磨，就看到那猴子发现什么似的跳到了地上，在草丛里一阵扒拉，拽出一根奇形怪状的东西来。
仔细一看，竟是只形同竹节虫的天使！
通体白色，仅在头部长着个只有口鼻的迷你小脑袋。
猴子扒拉两下，抬手就要往嘴里塞。
“喂！别乱吃！”见它乱吃东西，秦凡快步上前就要去抢。
结果刚走过去，这死猴子变魔术似的掏出一根木棍，抬手就往秦凡脑袋上敲。
“死猴子，吃一堑长一智，我不可能再...”秦凡嘴角一勾，抬手就挡。
谁知，木棍穿过了手掌，稳稳敲在了他的头上。
应声倒地！
当不可选中的猴子拥有了一根百分百晕眩的木棍，这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啊！
...
秦凡再睁眼的时候，就看到猴子捂着肚子在地上痛苦翻滚，时不时还吱吱惨叫两声。
那只竹节虫似的怪东西被咬掉了半截，此时被丢在上，汁液流了满地。
良子倒在他的旁边，同样陷入了昏迷。
“我晕了多久？”
【提亚马特号船长：不到五分钟而已。】
“这皮猴子...”秦凡咬牙切齿又奈何不得，“让你乱吃东西...”
秦凡取出一瓶备用的疗伤药，伸手去抓猴子准备给它灌下去。
这猴子之前在方舟上给他帮了大忙，虽然顽劣一些，但本质还是自己人，施救是肯定的。
结果，手从猴子身体中穿了过去。
想要灌药，也全部撒在了地上。
“我靠！都啥时候了！还他妈皮呢？！快点喝药啊！”秦凡只当这猴子还在耍他，气得直骂。
猴子眼泪汪汪伸出爪子去抓药瓶，却是再度从其中穿过，可怜兮兮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没办法控制这能力。
“谁救我猴子？只要有用！我给二百万诡币的商会购物卡！”
寻常情况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但看起来观众们似乎也没什么好办法。
【腐海君王：额...干嘛非得猴子呢？我这小动物可多了，购物卡给我，我让你随便挑一只。】
【瘟疫医师：我没办法救猴子，但我有个别的好办法。
这有一种药剂，订制之后可以定向抹除你脑中关于猴子的记忆片段，保证你后半辈子绝对想不起来？怎么样？
而且我这药便宜，一百万购物卡给你十二针，你看哪针顺眼扎哪针，怎么样？】
【多萝西：不是，你死心眼呢怎么样？不就是只猴吗？刚好飞猴已经回来了，你挑一只得了呗？
我这更便宜，五十万购物卡就行！】
【灵魂牧者：嗯...我这没有猴子，但是人面羊有的是，你要不？】
......
老观众都明白，此时的秦凡早已不是当初在唐府的那个初出茅庐的愣头小子。
这猴子他自己要是没法搞定，那别人八成也没辙，所以，大家压根就没有再白费心思的想法。
也是病急乱投医，秦凡突然就想起老头这个本地人。
这会良子晕着，猴子吱哇乱叫，老头还卡在边缘继续掉帧，实乃群英荟萃，萝卜开会。
诡力涌动，老头被送回了白石废墟范围内。
效果立竿见影，他的身体重新凝实，一骨碌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发生什么了？我感觉刚刚睡醒一样...”
不等秦凡说，他已经发现了地上的猴子。
“这小家伙...它怎么了？”眼珠一转，就看到了地上被啃了半截的天使。
“它是你养的？”老头看向秦凡。
“算是吧，你有没有办法救...”秦凡是真没辙，现在猴子的脸都黑了，眼瞅着就要归西。
“哎↗——↘”老头一摆手，表示无需多言。
“我以前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就算砍掉天使的手或者脚，断肢也会维持很长一段时间的活性。”老头一边说，一边流畅丝滑地提起了猴子。
秦凡目瞪口呆，但机智地一声没出。
“这个时候把它们烤熟是可以吃的，而且很好吃。”老头一边说，一边把猴子嘴掰开平放在地，开始解裤腰带。
“吃了生的也不算大事，及时催吐吐出来就行。”
随着老头机智自信的声音落下，一道三十七摄氏度，新鲜出炉带着泡沫的橙汁滋进了猴子嘴里。
并非是想象中的从猴头中穿过流在地上，而是实打实一点没浪费全进了猴嘴里。
猴子无神的双眼爆睁，想要躲，尾巴却被老头一脚踩住。
“救你呢，还跑？”老头嘿嘿一笑，从裤子里扯出一块满是黑黄色污垢，散发险恶异味的布甩到了猴子脸上。
而可怜的猴子现在刚好在深呼吸，秦凡甚至看到覆盖猴鼻孔的位置被吸出了两个小小的凹痕。
“呕哇——”猴子一把扯掉脸上的布，一偏脑袋大吐特吐。
被它吃掉的半截竹节虫形天使此时也被吐了出来，吃下去那么久，这会吐出来腿还在动弹呢。
这一下吐完，猴子眼睛也亮了，嘴唇也红了，滋溜一下就重新坐了起来，对着踩他尾巴的老头一阵龇牙。
“小毛猴子，刚可是老子救了你。”老头一瞪眼，伸手去抓猴子后颈。
“哎！你小心...”秦凡赶紧拦，却没拦住。
猴子眼珠子骨碌一转，张嘴给老头手上就是一口，随后转头就往白石废墟外跑。
第229章 方寸天地
“哎你等会！”秦凡想要拦着老头别跑出白石废墟范围，却并没看到预想的扬景。
只见老头健步如飞，直接冲出白石废墟范围，追到了一棵大树下，对着树上的猴子破口大骂。
“我发烧了？”秦凡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懵逼地看着远处一人一猴，“还是我疯了？”
不可选中的猴子被选中了，无法离开白石废墟的老头健步如飞就出去了。
这都哪跟哪啊！？
秦凡疑惑的时候，就看到树枝上的猴子指着老头对他咧咧嘴。
难道...
这是猴子的杰作？
“我数三声！你要是还不下来，我可要生气了！”老头叉腰站在树下，中气十足。
皮猴子乖乖爬下树，蹲在老头肩上，从他的脏兮兮的头发里找狮子往嘴里塞。
“哎哎，不可以。”老头一把打掉它的猴爪子，从兜里取出些新奇水果给猴儿。
“这些小狮子成长很慢的...”一边说，一边贴心地把头发盖了回去。
“等一下！那是狮子吗？？？你头顶上...是有条河吗？”秦凡目瞪口呆看着老头的脑袋。
“当然了，请看吧，这可是我一辈子的心血。”老头得意扒拉开来头顶的乱发。
“这太了不起了...”秦凡一边凑过去，一边以诡力凝成多组透镜，构成高倍放大镜仔细观察。
“看到了吗，这是一条河，每天早上我都会打湿头发，维持一天的河流供水。”
顺着老头的手指，能看到一条细细的河流穿行在大块大块厚重头皮屑的裂缝当中。
“在这河边的是...斑马！？”秦凡大吃一惊。
【微型动物“微型斑马”发现，进度1/4179】
【微型动物“微型薮猫”发现，进度2/4179】
【微型动物“微型狮子”发现，进度3/4179】
...
提示弹幕洪水一般在秦凡的面前滚过，持续数分钟也没有停下。
“乖乖，这简直是奇迹啊...”秦凡人都看傻了，没想到这一趟最大的收获竟然是在这老头的脑袋上。
油脂与汗液为硅藻与绿藻供能，它们附着在毛发根部，形成黏滑泛着彩色油光的生物膜，在头顶的温度与光照之下提供完美的富氧环境。
微型植物扎根在厚重的头皮屑土壤之中，构成地貌奇观。
斑秃的地方，自然就是平原。
头发茂密的地方，那便是丛林。
油脂分泌太旺盛，厌氧菌富集导致有些黏黏糊糊的地方自然是沼泽。
被粘连而打结变硬的头发硬团块，自然是山脉。
而头皮上起的火疖子，毫无疑问便是火山了。
...
斑马、狮子、羚羊、河马、大象...
秦凡已经眼花缭乱了。
也就是在此时，他突然明白为什么玄幻小说中反派一看到主角的灵宠就眼红想要抢夺。
而看到这些扬景，直播间也已经掀起了热潮。
【执笔人：等等，那是一个个活着的动物！？老天爷啊我没有眼花吧！
也就是说，我可以在方寸之地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奇异世界？】
【多萝西：看那些微型猴子，它们太可爱了，比飞猴可爱太多了！我要怎么才能拥有它们？】
【转轮王：老大，我有个建议，在阎王殿进门大厅摆一个巨型生态造景缸，使用数台微距摄影机全天候直播里面的动物生态，这一定会轰动世界的。】
【腐海君王：它们太小了，这根本就不合理，离开副本它们能不能活着都是问题。】
【暗骰赌扬：你这家伙直播也不说一声！我都快忙死了！你要开店，应该忙的人是你才对啊！为什么是我累死累活...等等，这是什么？
以我所见，这是大象吗？迷你大象？多少钱一只？】
...
没想到，没想到这老头才是至宝啊！
秦凡目光灼灼，看得老头后背发凉一阵害怕。
他害怕，秦凡则是无尽的后怕。
没想到，误打误撞一番操作竟然让这老头脱离了那种古怪的，又死又活的状态。
要不是如此，只怕这上千份珍贵藏品就要错过了。
“咳咳，这位老先生，这里还有没有类似的东西？稀奇的，少见的？”秦凡决定不再挤牙膏，而是要一网打尽。
“有，那边的林子里有一人高的鹦鹉，漂亮得不得了！”
“还有，那边的湖里生活着一条巨型电鳗，已经开了灵智，不会伤害人。”
“还有，那边有一片小小的咸水湖，里面有一群手指那么长的蓝鲸和其它微型海洋生物。”
“还有还有，那个方向走半天时间，有一大堆地窟窿，里面有很多种巨型螃蟹，也很漂亮。”
...
要不是秦凡拦住，只怕老头还能一直说下去。
“这里是天堂，这里一定是天堂...”直到此时，秦凡才真觉得自己来对了地方。
“晚点再天堂吧，我怎么觉得脑袋发紧，后背发凉呢？”良子突然没头没尾得说道。
话音未落，白石城远处的山中突然响起一连串枪声。
声音在山谷中回荡，传出很远。
随后，便是火光与爆炸声冲天而起！
“刘涛！什么情况！”秦凡也觉得奇怪，急忙展开指挥终端询问情况。
没想到，此时的刘涛比他还慌，“老板！不对劲啊！这群怪物又来了！全冲你们那去了！！”
无人机画面中，山野已经再度被灰白色占满，奇形怪状的天使组成了洪流，越过一道道山脊直冲白石城废墟的方向袭来。
恐惧战士大锤一砸一大片，玩具泰坦链锯成了榨汁机，跟刘涛等人已经奋战在了一线，火力全开阻击敌人。
但是敌人数量太多，我方力量有限，实在难以面面俱到。
真正的有效攻击，还得是来自猛鬼武装的正版泰坦。
重炮的每一次能量倾泄，都能将大片大片的灰白连带数座山头化作流淌的熔岩。
也多亏有了这大杀器，才算是勉强挡住了敌人的攻击...
第230章 无休进化
此时秦凡所处环境四面八方都暴露着，光挡住一面有屁用啊！
果然，此时两侧的山中已经有了动静。
“老板！炮艇已经返回支援了！我们这就收缩防线，您别担心！”刘涛嘴上说别担心，其实心里比谁都没底儿。
靠秦凡与良子二人应付这铺天盖地的鬼东西无异于螳臂挡车，不过好就好在此时救援通道还开通着，可以继续增兵。
【铁幕联防：似乎出了点情况？您需要加派人手吗？这个费用...】
【深渊重工：如果您需要新的支援力量，可以给我们下发新的订单。】
【猛鬼武装：该死的天使！我们免费增援！瞧好了您嘞！】
...
“都少废话！有多少来多少！诡币不是问题！”有秦凡这话，援军下饺子似的从天而降。
又是一尊泰坦落地，一炮连带着敌人与数座山头夷为平地。
“不！那边是超大电鳗的栖息地！”老头绝望高呼。
一道比恐惧战士更加纤细苗条，但气势却更恐怖的纯黑身形落地，直接化作黑色旋风杀入了另一侧来袭的敌群之中。
“不要哇！那边是大螃蟹的栖息地！”老头捶胸顿足。
一只怪异的机器人出现，它的外貌很像是一只被装在巨型玻璃罩中的粘菌集合体。
但是其所过之处，下方天使便会无声无息倒地死亡，浑身长出粘菌扩散感染其它个体。
“不——！那边是迷你海洋！”老头跪地大哭。
秦凡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刚才还是已发现未收录的顶级藏品，却在转眼间毁于一旦。
此时，前线阻击变得更加困难，同时，一些变化在悄然之间发生。
一只遥控天使幼崽在肢解了上百个敌人之后耗尽，倒地身亡。
这是正常的，这种小东西被设计出来本来就是消耗品。
只是，在混乱的战扬中，却有一只有着细长肢体，行动异常迅捷的天使猛然抓起它的尸体，逆着前进的洪流向后方冲去。
在此之后不久，所有围攻的天使如潮水般退去。
来得快去得也快，秦凡只觉得如同做了一扬快睡快醒的噩梦。
“你，你那里有没有什么任务提示！？”秦凡猛转头看向良子。
“没有哇！”后者无辜摇头。
“混账！那你的脑子里有没有多出什么东西？比如一段新的记忆？”
“也，也没有...”还是摇头。
“草包！那你能不能变回天使的状态！？”秦凡抓着他的领子使劲摇晃。
呼叫援军之后依旧如此没有安全感，秦凡这还是头一遭。
“不行啊！那根本不受我的控制！”良子摇头如拨浪鼓。
“饭桶！这群家伙冲你来的！”秦凡情急之下直接取出精灵球，想要把良子收入其中——
很明显，这是不可能办到的。
眼下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赶紧完成任务，带着仅剩的藏品撤退。
我要找到完成任务的关键线索...秦凡闭眼默念，随后查看罗盘。
指针转动一圈，准确指向密林深处某个方向。
“啊哈，好极了！现在以完成任务为第一...”秦凡话还没说完，刘涛的惊呼声从终端传出，“快！带老板撤！！！”
话音刚落，玩具泰坦炮弹般冲来，提起秦凡与良子猛冲向一旁。
一道小山般的灰白色影子从远处的山脊线后弹出。
那是半只巨型天使婴儿。
他的下半身完全没有，无比巨大如现代艺术般抽象的内脏混合着金色血液洒落在林中，被两只胳膊拖行着。
他的脑袋与寻常天使一般无二，无眼无耳，只有一只扁平的鼻子与满是利齿的巨口。
在它刚出现时，泰坦的巨炮已经招呼在了其大脑袋上。
然而，在被那毁灭能量击中之前，一圈闪亮完整的光环在婴儿的头顶凝聚。
金光似乎是一堵无形的墙，使得蕴含毁灭之力的炮击被偏转四散，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随后，婴儿爬上山巅，遥望白石废墟后缓缓张开了嘴。
光环从头顶挪移到了其面前，最后缩小至其口中成了一轮金色的小太阳。
秦凡觉得，天地中的一切都停止了，变成了长久的死寂与凝滞。
下一瞬间，刘涛的声音从耳边消失。
轰————！！！！！
天崩地裂般的巨响与强光同时袭来，从一线队伍到白石城废墟，再到其后方的小屋全部被笼罩在了金光之中。
噗！
纵使没有被直接命中，目之所及的一切依旧被高温点燃，化作连片火海。
玩具泰坦瞬间被废倒地，而良子变成了火人，发出无比凄厉的惨嚎。
没了，什么都没了。
藏品、员工、花大价钱请的援军...这一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秦凡看着漫天火海与毁于一旦的藏品，他的表情却慢慢冷静了下来。
果然，在关键时候一切都要靠自己。
哦对，还有系统。
【藏品被异常外力破坏，主线任务已变更】
【“最初的天堂”已变更为“永不言败”】
【永不言败：在第三次天堂之战中获得胜利】
【附加任务：藏品追回闪电战。】
【藏品追回闪电战：四十八小时内完成“永不言败”，所有被破坏藏品将直接存入藏品仓库。】
弹幕中一片死寂，大多数观众都没有回过神来，除了姗姗来迟的...
【新伊甸：呜呼——我搞定了兄弟们，我已经彻底研究明白了这种名为天使的东西。】
【新伊甸：它们在正常情况下会保持极端原始的状态，会互相捕食，与普通动物相食没有任何区别。】
【新伊甸：但是！如果受到外部威胁，这些家伙就会变得极度危险！极！度！危！险！】
【新伊甸：它们之中的优势个体会迅速诞生智力，同时开始指挥周围的个体，它们会回收尸体，并且进行适应性进化。】
【新伊甸：这种进化能力几乎没有极限，在实验室内迭代七百九十九次后，诞生了趋于完美存在的个体，我们不得不动用模因武器才将其抹除...】
【新伊甸：奇怪了，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出什么事了吗？】
第231章 向心破坏
【新伊甸：？？我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什么了！？】
“什么也没发生，你的意思是说，这些天使的围攻追击背后是有指挥者的存在？”秦凡的声音很平静，但双手已经微微哆嗦起来。
被人算计的感觉，可真是不太美妙。
【新伊甸：必须的，一定有，而且一定不弱，最起码是精神力极强，才能在短时间内指挥如此之多的个体。】
实力不弱吗...
此时灼热的空气开始慢慢冷却，秦凡转头看向刚才所处的位置。
两具泰坦大部分部件在那恐怖一击之中被蒸发，已经被废。
如此来看，其它援军与员工自不必多说，最大的可能便是当扬销户。
只怕凯撒也是凶多吉少。
秦凡觉得胸口一阵抽痛，早知如此，当时便不嫌麻烦带上凯撒...
晚了，此时木已成舟，再说什么都晚了。
白石废墟成了满地熔岩，四方森林尽数成了白地。
吴老头与猴子不知去向，两只门环兽更是无影无踪。
良子体表被高温碳化，倒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
此行非但没有收获，反而损失惨重。
而那发起攻击的巨型婴儿，此时似是无法承受攻击时带来的负荷一般，肉体开始解体，无法再进行下一次攻击。
这算是唯一的好消息了。
它解体产生的肉块不等落地，便再度成长为了一只只奇形怪状的天使，它们再度向着这边袭来。
好吧，也算不上什么好消息了。
那么员工们此时真的就全嗝屁了吗？
其实没有。
不得不说，铁幕联防在个人安保方面确实是几家公司之中最到位的。
在泰坦正面迎击之前，机器人便成功开辟了逃生通道，将所有保护目标通过逃生舱送至地下深处。
他们虽受了些惊吓，与外界也断了联系，但确实都还活着。
...
“呼——”秦凡看着良子，突然生出个大胆的想法。
他取出软滴管，开始尝试着分离良子身体中属于原初天使的那一部分。
良子意外获得这天堂的赐福，却连其本身威能的万一都无法发挥出来，与其如此，不如...
昏迷的良子突然颤抖起来，一点金光开始从他体内抽离进入软滴管之中。
金光离体，良子体表碳化层脱落，雪白肥硕的新生躯体出现。
只是下一秒，身体便重新长出黑棘皮，皮下出血点与油垢。
一朝回到解放前。
随着这浓郁的金光被抽离，袭来的天使们像是感受到某种激励或者召唤，它们发出骇人的嘶鸣尖叫，疯狂加速冲刺。
“原来是冲这个来的...”秦凡面对着它们，如进行精密实验一般稳而快地取出至纯恶魔血清。
滴管一挤，金色与红色混合，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黑色药剂。
“凯撒已死！是非对错我已无心再问！”
两份加了料是恶魔血清被全部吸入滴管，随后对准自己的脖颈注入。
与猩猩兄弟相处虽然短暂，但毫无疑问，二人之间已经缔结了深厚的友谊，绝对是秦凡在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真正的朋友。
经历过一次生死，秦凡在这个世界大多数时候并不觉得自己还活着，而是当做一扬真实的游戏来进行。
恣意妄为，游戏人生。
而此时凯撒的离去，却让他真正的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种大张着嘴也喊不出的悲戚。
他还记得方舟上是凯撒救了他，还记得那只冒充凯撒，说不清道不明的怪物...
没了，全没了！
人非草木，岂会无情无义。
这一点火星，将往日压抑，甚至未能察觉到痛苦尽数点燃释放。
“啊——！！！！！”血清入体，不比生吞岩浆火炭舒服多少，秦凡满脸的黑迹在此时重新排列组合，尽数变成了【痛】，【疼】，【悲】，【哀】...
肌肉猛然鼓胀又缩小，心脏时而猛跳，时而骤停，皮肤不断增厚变成恶魔的铠甲，又不断血淋淋地脱落。
“痛快！痛快！”身体痛苦一分，心中便好受一分，秦凡非但没有使用诡力去阻止血清生效，反而放下所有抵抗，全盘接受。
秦凡并没有失去理智，恰恰相反，此时他前所未有得清醒，前所未有得清晰感受着自己躯体的变化。
在数十次脱落新生后，白金色的表皮覆盖了全身，覆盖了双眼与耳朵，只露出口鼻。
红色的纹路游走蚀刻，在其上刻露出一颗颗属于恶魔的污秽语言，进一步强化。
面部杂乱的笔画汇聚一处，形成一个占满整张脸的【杀】字。
杀字上的交叉延长并变得尖锐，从颧骨位置刺入，从双眼中刺出，如鹿角般展开延伸。
【瘟疫医师：他办到了，他真的办到了！】
人类，天使与恶魔三者结合，会诞生出一个怎么样的生命？
这就是最佳的答案。
秦凡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抬手虚抹，冲来的敌人们身上便冒出一个个【死】字烙印。
烙印扩张蚕食，将其从头到尾瓦解抹除。
视野中大片的灰白，只一瞬间便灰飞烟灭。
随后身形一闪不断向上攀升，终于将天堂全景收入眼底。
这里大得吓人，绝对是他参与过副本中地图最大的。
酆都城已经够大了，而这地界容纳上百座城恐怕还有富余。
地下有深不见底的洞窟地穴，天空中有一望无际的浮空岛，上无顶下无底，宏观整体竟然组成了一个诡异的双螺旋结构。
无需再查看罗盘，秦凡已经锁定了罪魁祸首所在的位置。
远山之中，飞鸟如烟雾般被惊飞。
细看之下才发现不是飞鸟，而是啮牙磨爪，扇动翅膀扑来的飞行天使。
如此丑陋的东西竟然也能叫做天使...
秦凡抬手取出一张印着恶魔头像的烫金车票，抬手撕掉了票根。
【恶魔王子：咦？咦？？？】
【恶魔王子：不对，不对啊！这东西不是现在用的啊！】
【恶魔王子：你应该在副本外使用，会有地狱快车接你来做客，但是在副本内使用，根本就不可能连通地狱...
就算成功，连通的也是一万年后的地狱。天知道那时候会是什么光景。】
第232章 强制参战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道混杂着灰烬的沙尘从他身后蓦然卷起，空间撕裂，一辆锈迹斑斑的大鼻子客车驶出。
车子摇摇晃晃停在秦凡身旁，车门哐当一下打开。
“你叫的车？”司机叼着烟斗探头看了一眼，随后竖竖大拇指：“快点上车！”
【恶魔王子：等等，为什么地狱大巴会是一个亡魂在驾驶？】
【恶魔王子：亡魂有资格驾驶地狱大巴！？这么重要的职务，最次也得是劣魔来担任吧？】
【恶魔王子：倒反天罡啊！礼崩乐坏啊！杀了他，快杀了他啊！】
...
秦凡才不管是谁在开车，因为他压根也没打算坐车。
在特殊的感知之中，车子上缠绕联系着细细密密，不断断裂又延续的线条，直通传送门内。
这是大巴与另一个世界的联系与锚定，也是秦凡的目的所在。
诡力抽丝剥茧，顺着那些线一路逆行。
“呵呵呵...”很快，秦凡便感受到了一个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的另一个世界。
“开！！”爆喝一声，传送门的边界轰然崩碎。
门后另一个世界如水迹一般开始肆意流淌蔓延。
这种景象就像天破了一个窟窿，一个连通异世界景象的窟窿。
这里是地狱，满是硫磺味的烟灰与熔岩从天际倒挂而下，流向天堂大地。
一万年后的地狱中不再有恶魔，这里已经被亡魂完全占据领导，创立了新的秩序与栖息地。
天际倒悬的地狱中已经有亡魂发现了异象，正在极速飞来查看情况。
...
此时，地面的焦土之上突然多出个空泡来。
泥土窸窸窣窣掉落，一个水汽保护罩慢慢破裂。
“咳咳，咳咳咳！”金雕咳嗽着吐出几口血，随后才艰难地坐了起来。
纵使有高级诡物保护，依旧在刚才的攻击中被灼伤了大部分皮肤，稍稍一动便会龇牙咧嘴。
正在痛苦呻吟着，突然一翻身看到了什么，眼神一下子重新有了神采。
传送门就在旁边！而且看起来并没有被损坏！
金雕为自己打上一针止痛药，也不管运动时导致伤口血液横流，跌跌撞撞便走到了传送门旁边，将其启动。
幽蓝色光芒渐渐亮起，从四周向中心渐渐合拢。
成了！
金雕嘴角都控制不住地上扬，去他大爷的鬼副本，去他大爷的任务！
这次回去养好了伤之后，他打算立刻申请清除记忆后退役，拿着一笔钱回老家结婚。
总之，干完这一票就金盆洗手。
这就是最后的磨难了，已经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其他干员们用自己的命换来了他的第二次生命，他一定要带着这份意志好好活下去...
然而，就在传送门即将成型的前一秒，一道怪异的身影闪现挡住了他的去路。
金雕没有认出异化后的秦凡，愕然抬头看去。
秦凡完全没看他，而是—
伸手捏住传送门的边缘，随后逐渐加力。
嘎吱——
金属边框发出一声哀鸣，开始在巨力之下变形。
“不！你干什么！”金雕眼看回家的希望在眼前破灭，目眦欲裂，气血上涌。
然而没想到是，亮起的蓝光非但没有熄灭，反而流淌一般开始随意扩散，加速成型。
嗡——
一声轻响，金雕傻眼了。
异调局半座大楼仿佛被嵌入传送门一般出现在他的面前，一抬头就看到了同事。
秦凡一闪消失。
“你...”金雕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走入大楼范围之中。
没想到，同事的表情却在此时骤变，拔出腰间的手枪连射。
子弹擦着金雕划过，命中后方袭来的天使。
叮叮当当弹头直接弹开，天使丝毫未受到阻碍，一口从头顶咬了下去，只留下两只脚站在原地。
“传送门失控啦！”
“副本！我们与副本世界连接在了一起！”
“快！快切断电源！”
“没有用！传送门已经开始自循环供能！还在继续扩大！”
...
刺耳的警报声中，第三方势力加入战扬。
局势混乱起来，大量的杂鱼被拖住，这是秦凡想要的。
现在，他要去会会那躲在幕后捣乱的家伙。
【猛鬼武装：这家伙一定是疯了！这个副本，这个副本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
【深渊重工：所以你要退出？】
【猛鬼武装：玩笑话！我要增兵！现在必须从副本里狠捞一笔才能挣钱！合同上那点尾款和现在的损失比起来，留着哭坟都嫌少！】
没了两座泰坦，猛鬼武装成了损失最大的一方。
必须增兵，必须认真对待，非得从这副本里啃下一大口肉来才算是弥补了损失。
轰炸中队出动，机动化地面部队出动，新的泰坦也被投放战扬，这次不攻击，而是撒下一张张大网，疯狂抓捕来袭的天使。
没人冒头可能就算了，这有人冒头，大家都怕他一个人吃饱吃撑。
【深渊重工：言之在理！】
【铁幕联防：我也觉得这副本还大有可为。】
又是两支队伍加入，此时的情况已经彻底乱成了一锅子烂粥。
安保公司、天使、鸠占鹊巢的地狱灵魂，还有异调局。
多方齐聚，手段齐出，战势很快扩大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而远离战区的秦凡全然不管这些，他的目标只有一个——
巨木林！！
巨木森林之中，藏着一汪蓝宝石似的湖泊，湖边便是一片盛放着鲜花的林中空地。
空地湖边，一道背影全然不受外界争端的影响，正坐在湖边悠然钓着鱼。
可惜，这样的静谧很快被打破，秦凡从天而降，在地上砸出个深坑。
诡力在掌中凝结，秦凡缓步走向那道背影。
钓鱼人缓缓转过头来，气势汹汹的秦凡却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这家伙长着络腮胡，深眼窝高鼻梁，头顶秃得像明镜一样，光照上去直晃眼。
秦凡解除了异化状态，重新变回了大胡子的模样。
走到河边一看，他与这钓鱼人简直长得一模一样！可能唯一的区别便是秦凡看上去年龄稍大一些。
“你终于来了...”钓鱼人又甩出一竿，“我等你很久了，亚当。”
第233章 各位看官莫着急，已加快进度
随后他悍然出手，诡力从钓鱼人胸口贯通，随后从内部爆裂切割。
没有一滴血流出来，他的身影消失在湖水中，随后湖水中走上来的水人，又缓缓化形为钓鱼人的模样。
“你不必如此急躁，完全可以等我把话说完。”他没事人似的重新回到座位上，继续拿起鱼竿，声音平淡得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你应该很好奇我是谁。”钓鱼人安然靠坐，这份悠闲显然不是装出来的。
秦凡早恨不得把这家伙的脑袋揪下来当球踢，但一时半会还真奈何不得他，还是强压怒火坐在了旁边，先听听他说些什么。
“你不是等我吗？现在我来了，你要说什么？”
“我认识你亚当，但你未必认识我。”钓鱼人依旧淡然，“你可能会因为我们有着相同的秃头而觉得我们之间有血缘关系。”
“其实不是这样的，我真的不是你的父亲。”钓鱼人认真看着秦凡，说出让人血压飙高的屁话。
秦凡眼皮抽了抽，一言不发。
“这一路上你有看到一本书吧？它应该给你了不少帮助。”
秦凡拿出《肾虚》，挑起眉头。
“没错，就是它，而我正是这本书的作者：蛋疼。”蛋疼语气中满是自豪。
“你对它很不错。”蛋疼满意看着被包了书皮与书角的《肾虚》，心满意足点点头。
随后，他化作青烟融入到了书页之中。
“你要找的，在这湖里...”留下这么一句，他便彻底进入了书中，再没有出现。
这下轮到秦凡傻眼了，刚还以为找到了罪魁祸首，哪知道是个剧情npc。
“在这湖里？”不太确定情况，秦凡凭直觉探出头去看向湖面。
湖中是他的倒影，平平无奇...
正这么想着，倒影突然变得面目狰狞，伸手一把抓住了秦凡的脖子，将他拽下了湖。
“你终于来了！终于来了！”
如深渊厉鬼一般的声音在湖水中回荡，秦凡的意识开始不受控制得模糊。
“我受过的苦，受过的刁难！你也逃不掉！”
...
耳边最后响起这么一句，随后秦凡便觉得自己已经身处虚无缥缈的梦境当中。
“考生请听题——”
一道声音响起，随后秦凡便以上帝视角看到了天堂山的顶峰。
此时天堂之路还是完整的，螺旋阶梯直通山顶。
“——下面几人应该如何上天堂？”
楼梯下分别是：
上了断头台，正在满地找头的路易十六。
坐在轮椅上，不断撞击第一级楼梯但怎么也上不去的霍银。
又聋又哑又瞎，被砍成人彘的柒夫人。
被五马分尸，现实散乱到处都是的商央。
被腰斩的李斯。
被挖掉膝盖的孙兵。
被挖了心，正在满地追心的比干。
......
“简单简单！送分题！各取其精华便是！”秦凡大手一挥——
“我来组成头部！！”
瞬间，路易十六的眼耳口鼻飞到了柒夫人脸上。
“我们来组成大脑和心脏！”
同时胸腔与脑袋大开，分别换上霍银的大脑与比干的七窍玲珑心！
“我来组成上肢！”商鞅的上肢飞起，组装在柒夫人的双肩上。
“我来组成双腿！”李斯大喊一声，下半身助跑过去，拼合组装。
“我来组成双膝！”孙兵呐喊一声，丢出自己的膝盖，自动吸附在了对应的位置。
“我来锦上添花！”司马千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甩手便把自己的?8也安在了上面。
“枯木逢春！喜！大喜！”李斯大喜过望，激动得泪眼汪汪。
“好！就这样！现在出发！上天堂！”秦凡连连鼓掌。
然而，这副身体刚挪动一步，便倒在地上重新散成了零件。
“这！”秦凡大惊，随后立刻冷静下来开始分析情况。
这个组合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各取所需，各自奉献，实现通力共赢，那么问题一定出在...
对！粘合！没有粘合剂！
零件与零件之间隶属不同的个体，想让让其正常工作绝非易事，必须进行粘合才行！
那么能用于粘合的...
秦凡目光重新扫视阶梯下方，细细搜寻...
果然！谜底就在谜面上！
伯邑考！是那被去骨留肉，细细剁成臊子煮成肉丸的伯邑考！
秦凡拿起一颗肉丸随手丢在地上——
啪——！！！！
肉丸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弹性，直冲上云霄没了踪影！
如此紧致有弹性的肉丸！一定能成为最好的粘合剂！
秦凡一拍大腿，立刻重新组装。
超级棒棒糖之——超——级——拼——装！！！
有了粘连果然非比寻常，那个拼装的新身体迈开大步，跑向天堂。
“跑吧！快跑吧！新世界就在眼前！”秦凡激动喊着，擦去眼角的热泪。
“你过关！！！”那道声音再度出现。
“——接下来，我会问你一些问题。”
“钉子除了可以钉木头，还能钉什么？”那道声音问。
“耶...”秦凡脱口而出的答案噎在喉咙里，“...叶子！”
“只要你想，可以把任何种类的树叶钉起来。”
...
沉默片刻后，“你过关，现在是第二题！”
“什么东西烧火最旺！”
秦凡的表情因为兴奋变得狰狞：“当然是犹...咳咳咳咳，咳咳，油！对，就是油！”
...
沉默时间更久。
“你过关...第三题！三角贸易中最受欢迎的是什么！”
“黑...额，是蔗糖...”秦凡的声音因为心虚越来越小。
“你果然不配待在天堂！你才应该被困在这湖里！而我！会成为天堂的新主人！！！”一声怒吼，幻境破碎。
秦凡又回到了那湖水中，看到了悬浮在不远处自己的倒影。
“终于没有手段可耍了吗？”身体再度异化，一捏罗盘，便出现在倒影身后，摘掉了他的脑袋。
然而，倒影却迅速变淡消失，随后出现在不远处，“哈哈哈！没用的！我会在这里折磨你直到你发疯...”
第234章 这个本现在，立刻，马上收尾！
然而，湖水却像是坚不可破的囚牢，连瞬移也无法逃离。
“啧啧啧，才待了这么一会就急了吗？那我在这里等了一万年又算什么！？”倒影吼道，“我会慢慢折磨你...”
秦凡懒得听他废话，诡力开始外放，围绕全身高速环绕，随后化作热量逸散。
环绕范围越来越大，温度越来越高。
几乎是转眼间，湖水便被煮沸。
沸水并没有蒸发，而是分成一小团一小团，逃难似的爬上了岸。
湖水对秦凡的限制荡然无存。
“这不可能！”倒影哀嚎着，愤怒地从湖水之中离开。
一离开，他的模样瞬间变了。
栗色卷发，蓝色的眼睛，肌肉线条优美流畅，身形高挑优雅。
“你走了就不应该再回来！现在！我才是这里的主人！！！”
随着他的咆哮，这里的一切都活了过来。
巨木、大地、山川、河流。
它们变化组合，化作天使的模样。
来了！等的就是这个！
果然，在操控天使们行动的就是他！
此时的状态下，战斗如砍瓜切菜，上炕脱鞋...
敌人无穷无尽，秦凡的体力同样无穷无尽，继续多久都没问题。
倒影的身体不知道被打散又重组多少次，他报复似的欣赏着秦凡陷入鏖战，不断泄愤似的说着什么。
直到——
一条缠绕着黑色胶质，尾巴长着人头的巨型黑蛇从天而降。
一路追赶，终于在此时赶到。
倒影如木偶般僵在原地，秦凡也乐得看戏。
“亚——当——”
蛇吐着信子，万千低语汇聚为一声呼唤。
“不，不...”倒影似乎受到了极大惊吓，腿脚发软跌倒在地。
蛇慢慢靠近，倒影绝望指着秦凡：“你要找的是他！他在那里！”
蛇看也不看秦凡，一口吞下倒影。
随后它快速盘踞在一起，身形快速膨胀，变得透明发白。
轰———！！！！！
这一瞬间，秦凡似乎看到了下一秒要发生的事情。
这条蛇轰然爆炸，整个天堂坍缩消失...
就在千钧一发时。
一只毛茸茸，握着木棒的猴手出现，库吃一棒砸在了蛇头上。
黑蛇应声倒地，变成一团微微蠕动的黑影。
“快啊！小子！快消灭他！”
随着猴子一起出现的还有吴老头，两人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急忙招呼着秦凡。
【猛鬼武装：快点吧老板！那边快要撑不住了！】
【深渊重工：夭寿啦！天使异变速度太快了！它们体型越来越大！必须砍后颈才能击败！】
【铁幕联防：超大型天使出现了！！！】
...
总之，前线战扬情况也不太好。
没了一个又来一个，秦凡现在必须找到处理这一切的方法！
《肾虚》，这东西就像是一本天堂攻略书，没准上面会记载...
秦凡拿出《肾虚》，刚刚翻开，面前盘踞的大蛇就有了反应。
无数黑色的文字、线条、图像从它身上脱离，它们从空中踩过，全部钻进了秦凡手中的《肾虚》中。
蛇，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白。
随后最后一个字离开，这硕大的蛇变得只有大拇指粗细，腰带长短。
它抽动起来，似乎就要苏醒。
猴子抬手准备再招呼一下把眩晕续上，吴老头及时抬手阻止：“等等...”
蛇苏醒了，现在的它变得人畜无害。
它吐了吐信子，看向秦凡的表情变得异常嫌弃：“你是用安卓的吧？”
“是...是啊。”
“你用这个试试。”蛇尾巴一卷，拿出一部苹果19pro max 骚鸡黄 99tb Sb特别版，“快试试吧，试试吧...”
“不。”秦凡坚定拒绝。
“不用苹果都是脑子有问题！”
“只有穷鬼才会用安卓！上等人都用苹果！”
“你不用苹果就死！别待在天堂！”
蛇如此说道。
秦凡与猴子对视一眼，随后猴子抡起木棒，把长条形的蛇打成了鞋垫一样的长扁形。
“我给你看个好玩的！”老头把它吹鼓，然后一脚踩爆。
...
“那边怎么样？”秦凡看着弹幕问道，“天使们有没有解体，集体逃跑，或者大规模死去？”
【猛鬼武装：死个屁嘞！现在彻底失控啦！我们要挡不住啦！】
【深渊重工：那群亡魂的战斗力骇人无比！它们似乎还有什么战团，还喊什么...血祭血神，颅献颅座...】
【恶魔王子：没想到放任这些肮脏的灵魂不管竟然会酿成如此大祸，看来必须尽快消灭掉它们...】
...
“哎，没事，打不过就打不过吧，反正就这样了...”秦凡长吁短叹，伸手进物品栏准备取脱逃券。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找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东西一直放在牵发小人那里，现在小人不知在哪，券也跟着丢了。
如此这般，秦凡也不打算再回去了，索性打个痛快...
刚这么想的时候，一条新弹幕弹出。
【铁幕联防：最新消息：你的员工与其它保护目标都活着，他们之前在地下逃生舱里面，我们刚把它们挖出来。】
“活着？你确定？里面有一只猩猩吗？”
【铁幕联防：它不在逃生舱里，但我们在别处找到了它，对了，它的头上还骑着个小人...】
凯撒还活着！！！
秦凡呆愣片刻，随后猛翻《肾虚》，寻找破局的关键。
快啊，快啊！
凯撒得以逃生，若是如此因为他的速度太慢再导致意外...
秦凡绝不能让那种情况发生！
此时，《肾虚》中缺失的一些书页已经被补齐。
这并非由一人完成，而是许多人游记见闻的合集。
原来，亚当被蛇诱惑使用苹果之后，便立刻沉迷在聊骚软件、垃圾食品、黄色电影与网络游戏之中。
他不惜以灵魂撕裂为代价逃离了天堂，前往人间。
也就是秦凡所扮演的角色。
而天堂湖中的倒影，以及天堂湖边的钓鱼人，则是被撕裂后的灵魂所产生的善恶两面。
第235章 我的精神凝聚在外，化作磐石般坚毅的实体（上）
什么电子游戏、网络、小电影，全部毁于一旦。
下凡下了个寂寞属于是。
随后，大天使长提议去寻找亚当，而大部分天使却不同意这个观点。
我说的你不赞同，你说的我不同意，那还能怎么办？
打呗！
第一次天堂之战，便这么开打了。
打了个天昏地暗，天使长带着少部分追随的天使离开了天堂，下凡寻找亚当，修复破碎的人间。
因为他们的及时出现，洪水并没有造成彻底的生物大灭绝，反而促进了幸存生命去吸纳诡力。
文明之花，再度开遍大地。
诡力网络、诡异游戏、脱衣舞表演...新的好东西出现了。
天使们堕落了，他们捶胸顿足，称大天使长为众天使之父，只恨没有早点下凡。
亚当是谁？不熟啊，大家都是成年人，他爱去哪就去哪呗，何必占有欲这么强？
如此，天使们不再寻找亚当，转而开辟出个地方自立门户过好日子。
恶魔就出现了。
天堂没了亚当，主心骨就没了。
而忠心的，真正关心天堂走向的天使们都出来寻找亚当了，剩下的能是什么好货色？
目光短浅、好吃懒做、自私自利...
在他们的管理下，天堂成了一盘散沙。
漫长的岁月中，天使们开始退化，从聪慧优美的高等生命向着野兽的方向演变。
自然有其中佼佼者注意到了这一点，并且想要尝试去改变。
但是谁来作为主导带领大家又成了问题。
没办法，再打一仗。
为了逼亚当回家，天使们决定在人间再度掀起一扬大洪水，并且挑选出使者引导亚当回家。
这个使者便是那只鸽子，只是它并不知道自己的使命与完整的计划，它只是巨大机械中的一个小齿轮。
随后，第二次天堂之战开打。
这一次战事尤为惨烈，天堂之门关闭，天堂之路破碎，结局便是同归于尽。
罪魁祸首嗝屁，洪水自然退去。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天堂成为了一片没有生机的废土。
但天使并没有灭绝，他们强大的生命力让种族再度复苏。
短暂的灾寂过后，便是新一轮的生命大爆发。
天使们智力几乎完全退化，变成了只知道遵循本能行动的野兽。
起初，他们没有严苛的性别，在灾后的家园中进行着无限制的互相配对，诞生出了各种奇形怪状的新同胞。
很快，食物短缺，有些天使开始尝试吃掉同类。
于是，愉快的进化再度开始了。
也就是说，天堂中一草一木都是由最初的天使们进化而来，他们曾经都差不多，只是选择了不同的生存方式。
往后不知道多少年里，无数探险家与倒霉的参与者蜂拥而入。
有些运气好，赶在生命大爆发的浪潮之前完成了游历退走，比如曾经去过白石城，在书中留名的拉莫·阿拉特。
还有些运气比较差，来的时候新生命已经开始萌发。
凡人又怎能与这些邪门的东西抗衡，自然是成了养分，游记也成了遗书。
当然还有一批很特殊的倒霉鬼...来自中央商会的历代会长们。
也不知道这系统是有什么特殊癖好，非得孜孜不倦把人往这个副本里送。
秦凡靠猜都能猜到，小木屋之所以能够长久留存，那是因为这块地方是副本的临时休息处。
类似唐家大院的倒座房，明烛号的车厢连接点。
不然的话还想盖房子种水果？门也没有啊！活命都是问题！
至于良子的情况，竟然还真的有在书上提及。
在某些极度苛刻的条件之下，新生的生命会被赐福，无论其原本是多么低级的生命都能脱胎换骨成为天使。
这种生命被称之为原初天使，而传说中原初天使有着重启天堂的力量。
这大概就是良子与秦凡在小屋时看到不同扬景的原因。
良子单人进入时，临时休息处压根不存在，自然什么也看不到。
而秦凡身为中央商会自己人，看到的便是老头已死的结局。
而两人一起进入...这才让已经死去的吴老头变成了那种又死又活的诡异状态。
被猴子咬了之后，老头的状态更诡异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说简单点，良子也算是拿了天堂超级绿卡。
他大概就是误打误撞符合了那种条件，不过因为运营不善，现在这张超级绿卡已经送给了秦凡。
但问题就在这了，秦凡也不懂得该如何利用。
“这，这什么破书...”秦凡急得脑门子直冒油，哗啦啦翻书一目十行。
想要跳过也不敢，生怕错过了什么关键信息。
看着看着，他突然怔住，目光停留在其中一页上。
猴子好奇凑上去看，发现那一页什么字都没有，只有空白。
挠挠猴头，举起木棒就打算给秦凡来一下。
“不，不要打扰他...”老头一把抓住它放回了肩头，悄悄退远。
他能感觉得到，此时的秦凡正在进行着某些...蜕变。
确实如此。
翻开这一页的瞬间，书页上只有大写的一排的数字。
【0】，【1】，【2】...
在他皱眉打算翻过这一页的时候，数字们动了起来，两个新的符号出现了。
【+】，【=】
【0+0=0】，【1+0=1】，【1+1=2】...
随后，越来越多新的运算符号、图像与字母出现了。
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数学分析、高等代数、概率论与数学统计、初等数论...
不够。
复变函数、实变函数、抽象代数、常微分方程、偏微分方程...
不够！
微分几何、高等几何、泛函分析、牛顿力学、简单机械学...
还不够！还不够！
伽罗瓦理论、实分析、复分析、热力学定律、能量守恒、理想气体方程...
不够！！！远远不够！！！
秦凡双瞳转动速度不断加快到了抖动的程度，他面前的公式分析与解析速度也已经加快到了难以想象的程度。
第236章 我的精神凝聚在外，化作磐石般坚毅的实体（下）
这一刻他遗忘了一切，只有学习，学习！
...
傅立叶分析、变分法、广义函数论、麦克斯韦方程组、狭义与广义相对论...
继续，就快要摸到那个门槛了！
李群与李代数、表示论、有限p群、薛定谔方程...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
陈省身类、紧李群、hoge理论、多复分析、极小曲面、量子扬论、量子物理标准模型...
学习越多，秦凡变得越疑惑，越费解。
一只眼不够用，那就多来几只！
四只临时的眼睛分别在原本双眼的上方与下方睁开，加入学习之中。
岩泽理论与自守形式、代数几何概型理论、紧黎曼曲面、弗里德曼方程、霍金辐射公式...
秦凡感觉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在他面前敞开。
他似乎...
看到了真正的天堂。
里奇流与球定理、协边理论、量子上同调、弦振动公式、卡拉比丘流形...
...
很近了，就在眼前。
...
怪球面与换球术、几何化猜想、广义黎曼岁赫定理、圈量子引力自旋网络...
...
秦凡逐渐理解一切。
...
天堂大一统公式——
成了！！！
短短几分钟后，秦凡数只眼睛终于脱离了书页。
他看上去像是老了几十岁。
秦凡扫视周围一圈，这才再次想起自己身在何方，要做何事。
抬手在脸上抹一把，那些几乎伴随他整个副本的黑色泪痕全部被擦到了手中。
随后它们变成符号、字母、运算符、数字与常量，在秦凡手掌上空开始认真排列组合。
一个复杂到极限的公式出现了。
随后，公式凝聚，化作一道人形出现在秦凡的身后。
他没有五官，取而代之的是一大一小两个嵌套的环形，银白色流线型身体包裹半透明蓝色能量流体。
能量分别供给其左手中的黑石板与右手的黄金螺旋分形体。
精神力在极限高压环境下凝练为实体，化作替身使者——天堂公式！
秦凡抬手打个响指，天堂公式抬手在黑石板上刷刷写了几笔，修改公式。
下一秒，秦凡便出现在了前线战扬的正中心。
随后，天堂公式右手的分形体转动，战扬便立刻按下了暂停键。
如山岳般高大的天使，各方作战单位，他们的思维，神经电信号，心跳与呼吸也随之暂停，他们不会因此死亡，因为连死亡也被暂停。
随着天堂公式的继续书写，现实还再进一步改写与扭曲。
亡灵们从地上升起，如视频倒放一般回到传送门中，随后那道占满了整个苍穹的传送门合拢关闭。
突围出来的异调局干员也被一个个遣返，蓝色传送门合拢关闭。
泰坦、恐惧战士、机器人...他们也一个个消失了，回到其本来应该在的地方。
天使们被糅合在了一起，随后化作黑线涌入天堂公式右手的分形体中。
秦凡打个响指，被暂停的一切恢复了流动。
第三次天堂之战就此落下帷幕。
牵发小人扯了扯，凯撒立刻会意，卖力鼓起掌来。
员工们一个个灰头土脸——但都活着。
他们一个个喜出望外，围上来老板长老板短，激动得眼泪汪汪。
真假诺亚此时都跪在地上，纳头便拜。
秦凡本想要给凯撒来个拥抱，但牵发小人一扯，凯撒立刻抬手给了秦凡一巴掌。
想要去抓，它竖个中指，便龇着牙跑开了，人兽授受不亲，抱一下怪膈应的...
...
【已获得最终胜利，阶梯副本“天堂欢迎你”即将结束】
【“藏品追回闪电战”已完成，该副本中的可收集品已放入仓库】
【参与者可随时离开副本进行奖励结算，48小时后将进行强制结算】
【恭喜你，活了下来】
系统提示出现后，秦凡还不确定地看了一眼仓库。
全都有，确实全都有，巨型电鳗、骸骨艺术椅子、珍奇水果、迷你海洋、迷你草原、巨型鹦鹉...
没想到，那些露过脸的只是其中一少部分，还有许多巨型蘑菇、微型世界树盆栽、巨型蝴蝶等等等等...
粗略估计，藏品单件种类超过百万。
预计带来的收益...
难以估量，不过肯定足够填回这一次的花销。
“任务完成了！”
“老板威武！”
“老板太牛了，刚才我们还以为要死了呢，没想到您早有准备！”
员工们一阵马屁。
“你们现在就结束副本回去，展馆会有人迎接你们的。”
秦凡发话不得不听，员工们一个个传送离开。
在他们离开之后，便只剩下了凯撒、真假诺亚、吴老头与猴子。
要是放在从前，怎么把它们带出副本还真是个问题，但此时此刻不再是问题。
凯撒直接装进精灵球之中，至于诺亚与鸽子一家带出去其实也没啥用，但是考虑到目前缺人手...
“天堂公式！”
替身在黑石板上快速书写，两个npc立刻被证明为了石头。
他们立刻变成石头掉在上。
无须担心，这个过程是可逆的。
猴子与吴老头消失不见了。
本来只是个不可选中的猴子，现在好了，又多个不可选中的老爷子。
随着天堂公式右手的分形几何体变化，秦凡开始不断变大，而天堂开始不断缩小。
此消彼长，秦凡终于看到了天堂全貌。
宏观来看，这竟然是个球体。
一把抓住，顷刻炼...没炼化，而是存放进了背包栏。
本不可能收入其中的东西，在尺度改变之后变成了可收纳状态。
【新伊甸：视觉盛宴，完美的视觉盛宴！】
【灵魂牧者：这次可没少遭罪，期待纪录片。】
【恶魔王子：之后能不能请你来地狱一趟？有些事情想和你见面聊聊，不是我，而是我父亲...】
【恶魔王子打赏“地狱直通车”×1】
...
和观众们简单道别，秦凡心念一动，便准备副本结束。
也就在此时，一条新弹幕弹出。
【“嚎哭号船长”已进入直播间】
【嚎哭号船长：嚎哭号已迷航！请求救援！我们遇到了横断海前锋！无法归港！重复！请求救援！！！】
第237章 结算
只冒出这一条弹幕，直播便结束了。
【本扬直播已结束】
看着屏幕上出现的文字，观众们无不松了一口气。
这扬旷日持久的折磨终于结束了。
而秦凡其本身与他在本次副本中调动的力量，也不得不让他们再一次审视与中央商会的相处方式。
不过，此时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次副本结束，库存刷新！抢货啊！！！
...
【副本奖励结算中】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提示，一切都像回家一样轻车熟路，轻松惬意。
【参与者综合表现：SS+，诡力奖励+130%】
哈！？
秦凡大跌眼镜，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次副本的评级竟然还没有上次的高！
这真是邪了门，这一路上...
好吧，要说哪里做得不太好，那只可能是这一次副本的战损有些稍高...
算了，就这样吧，目前对诡力的需求也不是那么的迫切。
【已根据你此次副本表现奖励称号技能...】
【称号技能：战胜方】
【“战胜方”称号技能：该称号技能自动生效，且不占用技能栏位。
每当你在一扬战斗中获胜，则强制生成割地赔款协议，获取对手一部分财产与个人空间。
包括但不限于：诡力、器官、地产、诡币、空间装备、道具等】
又是个不占用栏位的称号，妙哉，妙哉！
不过这东西说来也是怪鸡肋的。
打都打赢了，想抢多少那还不是他自己说了算？还用得着这技能？
秦凡好一阵长吁短叹，每次最期待的就是开称号技能盲盒，结果每次都大失所望。
接下来，又到了最害怕的环节。
【诡力奖励已发放，倍率2.3】
秦凡捂着屁股严阵以待，却不想这一次却不如之前那般粗暴无理。
灰色诡力凝聚，在他头顶凝成一小片乌云。
随后，淅淅沥沥的灰色雨丝落下，融入秦凡的精神空间之中。
呆呆看了良久，这雨依旧没有停，甚至连云团也没有要缩小的意思。
看来这一次奖励中诡力的量要比秦凡想象的还要大。
【正在计算本次安保力量，并生成报价单，请稍后...】
这一次出动的安保力量远超明烛号列车副本，报价单叠起来厚得能当一本书。
【罡风级泰坦：购买费用：九十五亿诡币，维护费用：九千万诡币每季度...】
秦凡数了数费用一栏数字后面的零，又数了数自己账户中数字后面的零，瞬间放下心来。
现在没了经济压力，直接，全部，拿下！
“走哇，站半天了，看什么呢？”一道声音突然冒出来，把秦凡吓得蹦起来老高。
吴老头与猴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皱眉催促。
“死老头，你是怎么到我的结算空间中来的？还有这只死猴子...”秦凡眉头直皱。
“我怎么知道？托小猴的福，老头子现在可自由了！”老头嘿嘿直乐，“副本没了，那个该死的诅咒终于结束了，我现在终于能开始第二次人生了！”
老头身形消失，随后又出现，“你看，来去自如！”
“哎——”秦凡捂着额头长叹口气，实在没话可说。
现在他身边的都是一群什么东西？
无法选中的老头和猴子，一只不知道有啥用的鸟官，一群绑来当苦力的参与者...
看来看去，还得是江平平最顺眼。
白色空间化作雾气散去，秦凡也回到了展馆之中。
“先生，看到您平安归来很高兴。”妮娅躬身行礼。
“天哪！！！我怎么又回来了！”吴老头环顾四周，如小女孩那般尖叫起来。
“你自求多福吧！老头子先逛逛去！”留下一句，他与猴子的身影便消失了。
“都快闷休克了。”“就是就是，后面真的太危险了，我都不敢探头出去看。”
两只门环兽形容憔悴，钻出背包跳在地上，直接席地而躺。
“下次再不去了。”“就是，再不去了。”
微微一笑，秦凡指指宴会厅方向：“你俩这次立了大功，不去吃点好的犒劳一下自己？”
“哎？对啊！”“咦？是哦！”
两兽眼前一亮，甩着一路哈喇子跑向宴会厅。
“你终于回来啦！”江平平一直在宴会厅看直播，此时欢天喜地的，张开双臂冲了出来就要给秦凡来个熊抱。
结果没看路，一脚踢到了门环兽，直接就要表演脸庞亲吻大地。
秦凡凌空将其接住，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我想你，好几次都以为你要回不来了...”江平平突然哽咽起来。
“我也很想你。”千言万语堵在喉咙说不出，最终只是拍拍江平平后背，吐出五个字来。
“哎呦，快别哭了，一哭起来和青蛙似的...”
“去你的！你才是青蛙。”
“哎哎，别打别打，给你看个好玩的...”秦凡连忙告饶，打开精灵球将凯撒放了出来。
“哇塞！那只猩猩，你把他带回来了！”江平平第一次见到真猩猩，还有些小激动。
“没错！凯撒！以后咱就是亲兄弟！这就是咱家！”秦凡抬手搭上凯撒肩膀，指了指偌大的展馆门厅。
凯撒龇龇牙，乐了。
然后指指肚子，饿了。
“哎，剩下的人呢？”秦凡看向妮娅。
“先生，我刚把他们安排在了四季门与炸鸡摊位帮忙。”
“我说的是新来的那些。”
“是的，是新来的。”妮娅理所当然点点头。
“额？”秦凡一愣，随后开始对自己的思想进行深刻的反省。
怎么，新来的就可以不干活？吃白食啊？
“你做得很好！不过现在把员工们都召集到宴会厅！我要安排一下。”秦凡说道。
“天堂厅解锁了，您不去看看？”妮娅指指通向二楼的楼梯。
此时，笼罩那里的黑雾已经褪去，终于能上二楼看看了。
“不，不不不。”秦凡摇头摆手，“我要先把烦人的事情搞定，再享受这愉快的环节。”
“遵命，先生。”
...
很快，员工们齐聚宴会厅聚餐。
第238章 准备再出发
章鱼大厨带着后厨的伙计们一通大干特干，餐点那是相当得丰盛。
但是作为一个老板，保留环节秦凡绝不打算放过。
“咳咳，我简单讲两句哈。”
“额...没什么好说的，主要就是大家的工作安排，我就简单说两句，这个事嘛，这个安排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们懂吧？
我总结了三个大点，每个大点展开为九万七千个小点，每个小点有四百个大重点和两千个小重点，接下来就展开一一细说。
对，就是工作安排，什么叫工作呢？一个人用来谋生的手段就可能称之为工作，那为什么要安排呢？因为我是老板，我说了算嘛。
但是这个工作安排是一件重要的事，严谨的事，如何把你们安排在合适的岗位着实是令人头疼。
总之，这是一件重要的事情对吧，咳咳，就是说啊，想要去哪个岗位不是一个人的观点决定...”
不得不说，这个位置真是有魔力。
秦凡多么雷厉风行的人，当了老板讲起话来也是啰嗦的没边了。
正在大讲特讲时，妮娅却突然出现，拍拍他的肩膀压低嗓子急声说道：“先生，您别说了，再说咱们要没员工了...”
“啊？怎么了...还有一千多个重点没说呢。”秦凡莫名其妙看向观众席...
此时此刻，观众席早已化作人间炼狱，满桌子都是呕吐物，员工们个个异变，有的头上长出怪角，有的耳朵处化作两个大坑，有的则整个变成液态瘫软在桌上...
“我的妈呀！他们怎么了！？”秦凡吓了一跳，“他们，他们中毒了吗？食物中毒？怎么会长出角来？”
“先生，您已经讲了二十多个小时了，他们的理智都要清零了......”妮娅面带难色，推着秦凡往台下走，“您快去休息吧，平平姑娘等着呢...”
“不，不不不，我还没展开说呢，那工作都没安排呢...”秦凡说啥都不愿意下去。
“您快去吧，我都安排好了，医疗小队马上到，您快走吧...”妮娅把秦凡端了起来，丢到了宴会厅门外。
随后，医疗小队鱼贯而入，开始救人。
秦凡看了半晌，随后眉头微微皱起。
他前面讲了些啥来着？
一转眼全忘了。
索性，哼着小曲去找江平平。
“公子，你来了。”
“嗯...平平。”
...
大院正屋中，装着江浸月的木盒摆在小桌上，前面摆着她的黑白照片，香案，和瓜果。
正对着大床。
...
次日，员工们已经恢复健康，各自前往了岗位工作，妮娅也将未来的规划与员工们的工作安排送来。
“良子...留在厨房？”秦凡怀疑看着手中安排单，“这真行吗？”
“放心吧先生，都经过了深思熟虑。”
...
安排没啥可说的，新来的这些员工接替了四季门后的工作，把一些劳动力解放了出来。
诗人、绿毛、王刚，还有林小雨。
“林小雨...外派学习？”秦凡指着这一条发问。
“是的先生，女巫芭芭雅嘎需要一名会魔法的助手，她愿意支付大量的魔法材料，这对我们是件好事。”
“这事她在弹幕里嚷嚷过，但不能这么安排...”
“那您的意思？”
“女巫不是总共有仨吗？让剩下两个学习去，林小雨的魔法以后没准能派上啥用处，不能啥事都要我亲力亲为吧？”秦凡说道。
“您说啥就是啥。”
“绿毛安排到了狼心领，诗人和王刚外派暗骰赌扬？”秦凡匪夷所思指着这最后一条。
“是的，先生。”
“就他们？去了也是吃干饭的，让吴工快把他们整回来。”其实是他想见老朋友了。
“好的，先生。”
“还有先生，您什么时候前往地狱？那边催得很急，已经送来好几封信了。”
“事不宜迟，就今天晚上，他们仨和凯撒也跟我去！”
“好的，先生。”
...
不多时，刚刚被派出去出差的三人就回到了展馆之中。
“迪迦，你搞什么啊？”绿毛被搞得很是诧异。
“老板，我能不能不和这货待在一起？”王刚指着诗人，欲哭无泪。
“咦嘻嘻，嘻嘻嘻嘻。”诗人怪笑着想要去抓他的手指。
...
“咳咳，问你们个事。”秦凡也不废话，“你们是想要去鸟不拉屎的地方上班，还是想和帅气多金的老板继续去参加传奇冒险？”
三人对视一眼，诗人在哪都无所谓，绿毛就爱冒险，而王刚则是觉得早死早超生，于是便全部留下。
“都给我收拾行李！晚上我们去地狱！”
“哦耶......老板，您说哪里？”
“地狱！”
“...我们现在选择去上班还来得及吗？”
“火车已经走了！少废话！去收拾行李！”
...
傍晚，秦凡一行人正打算要出发的时候，突然有熟人到访。
“有人在吗？没人我就进来了哈...”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随后威瑟推门而入。
他压根没有抬头，低头看着手机，轻车熟路直奔宴会厅。
“老板，威瑟先生每天都来找您。”妮娅小声说道。
秦凡对此表示深深的怀疑。
“喂，天天蹭饭啊？”
威瑟被吓了一跳，“哎呦！可算见到你了！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你那白皮子小跟班呢？”
“你说玛丽？她说天天蹭饭太丢人，说啥也不肯来。”
“哈哈哈，你这家伙。”
...
两人说笑交谈一阵，威瑟突然面色一正，“你这是...又要走？”
“是啊。”
“先别走，我这还真有点正事。”
“你说呗。”
“让我爹说吧，你上车。”
饭也不蹭了，威瑟拉着秦凡就回了家。
...
“我家到了，这宅子不赖吧？”威瑟指着庄园主宅得意问道。
“嗯...是不错，住几个月写它个陋室铭不成问题。”秦凡将其与自己的展馆对比一番，给出中肯的评价。
第239章 榨干它们！
“这是我父亲。”威瑟小声说道，又指了指不远处笑眯眯摆手的美妇人，“那是我妈。”
秦凡神情古怪地观察了一下这一家三口。
这还真是运气好哈，生出的孩子是黄鼠狼脑袋人身，要是生出人头黄鼠狼身子的孩子岂不是没眼看了？
“会长先森快快请进！刚好我与几位老友聚会，他们也想见您...”
到了宴会厅，秦凡在这大黄皮子精带领下看到了——
蛇精、大老鼠精、刺猬精以及狐狸精。
一番客套恭维，话题便拐到了正轨上。
那么正事是什么呢？
枯燥无聊的合作嘛。
“会长您应该明白，钱放在账户里没有任何意义，要让它们流动起来...”
“在您商会的运作下，手机越来越普及，我们似乎可以考虑换一种支付方式了。”
“我们可以把借贷服务包装一下，用一些听起来更顺耳的名字来让更多人接受超前消费这件事...
比如信诡卡、备用币、诡呗、安逸诡...”
......
借贷，这行可以白，可以灰，可以黑，颜色越深，利润空间越大。
“秦会长，您有大把的闲钱，更有无可匹敌的武装力量。”狐狸精眼睛眯成一条狭长的缝，“其实您只要想，完全可以自己干这桩生意...”
“还是算了。”秦凡摆摆手，“没必要弯弯绕，我愿意坐在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我要忙的东西已经够多了，没兴趣再多一个要我操心的烂摊子。”秦凡眼珠子一转，“不过这桩生意能做...”
五家的家主交换个眼神，都有喜色。
最喜欢和门外汉谈生意了！
挖坑不敢，但忽悠忽悠，多争取点利益肯定能行啊！
笃笃——
就在此时，敲门声响起。
“哦—！来了。”秦凡迈着雀跃的步伐打开门。
“向你们的介绍一下。”门后，板着脸的妮娅闪亮登扬，“其实我只是徒有其名而已，这位才是真正管理商会的人，接下来，就是你们相处的时间了...”
秦凡摆摆手与惊愕的五人告别，在错身而过时，他压低嗓子，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恶狠狠说道：“务必像拧抹布那样，拧干他们全部油水！”
妮娅露出个心照不宣的微笑，代替秦凡坐在了桌边。
原来之前感觉苗头不对的时候，秦凡便派遣天堂公式回到展馆去喊妮娅。
“总之这里的情况很棘手，你得来一趟。”
“抱歉先生，非必要情况我无法离开展馆。”妮娅面无表情。
“额...我是不是应该换一种说法？”天堂公式摸摸下巴，“我走的时候秦凡正在被五个老狐狸一起忽悠，商会的利益面临着严峻的考验，我们很可能会因此破产...”
话还没说完，妮娅已经脸色大变，消失在原地。
...
“你们谈完了？”威瑟纳闷看着下楼梯的秦凡。
“没有，刚刚开始。”秦凡欢快摆摆手。
“啊？那你去哪？”
“回家呗，难不成住这啊？”秦凡说得理所当然，然后扬长而去。
回到展馆之后，就看到林小雨满脸焦急地跑来。
“老板，周帅刚才联系我了。”她举着手中的对讲机。
“好久没他音信了，啥情况？”可惜再没有在副本中遇到周帅，不然给他个徽章就啥都解决了。
“他，他那边似乎很嘈杂，呼叫时间也不长，但是...他应该是遇到危险了。”林小雨面色凝重。
她这么说，那么必有其道理。
“这样吧...”秦凡挠挠头，心念一动，唐府中的几页宣纸便飘到了面前，笔悬空浮起，刷刷写出一封封悬赏单。
目前两个世界融合度越来越高，不知道哪一天边界就会破碎，两个世界就会融合在一起。
妮娅早就汇报过，目前留在诡异世界的活人越来越多，而想要从诡异世界进入人间也不再那般困难。
发个悬赏给熟人，找他们帮帮忙。
既靠谱，又不耽误他自己的正事。
“...好，你去把这些信丢进邮筒，让剩下的人在大厅集合，我有点事，办完就出发！”
还有什么事呢？
三件事，其中之一，也是最重要的，自然是上二楼观瞧一番。
二楼正中，对应一楼门厅的位置是个空置的巨型展厅，此时展位灯光一一就绪，只差藏品。
秦凡进入后，其中最中间展位便四分开来，一只小小的金属托爪探出。
“嗯...这是要我往里面放东西？哦，对！”秦凡一拍脑门，从物品栏中小心翼翼取出已经被缩小成乒乓球大小的天堂。
若是在外界取出，天堂会瞬间恢复其本来的模样，巨大的质量与空间膨胀会撕裂破坏阻挡其的一切。
而现在是在展馆中，一切都由秦凡说了算。
小球缓缓飘出，落在金属托之上。
秦凡感觉到这里的空间微微震荡，瞬间光芒一绽，展品立刻归位。
微型海洋只有不到一个篮球扬的大小，其中的微型海洋生物真是丰富到难以想象。
一台奇怪的，像吸尘器与头盔结合体的玩意摆在旁边，不知其用。
秦凡尝试着戴上，瞬间感觉整个人像是被吸入管道中一般，被强大的吸力拖拽到了什么地方。
一睁眼，已经置身一艘巨型豪华游轮之上。
“老板！欢迎您！”一个大胡子叼着烟斗上前，向他打招呼。
“你是？”
“老板，我是船长阿道克，在您找到正式员工之前，我将担任船长的职务。”阿道克机械招招手。
“这艘船...什么名字？这是给游客准备的吧？船票多少钱？”
“老板，在正式营业之前，您都可以对这些选项进行设置。”
确实，此时展馆还是未开门营业的状态。
“名字就叫曙光号，价格让妮娅来定，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你是从哪来的...”
列车叫明烛，游轮叫曙光，正好。
第240章 番外：命苦的家伙(1)
哦——原来是个人机，秦凡恍然大悟。
秦凡在曙光号上逛了逛，这里豪华至极，各种娱乐设施一应俱全，什么潜水艇、潜水平台、室内攀岩等，自助餐厅更是与展馆宴会厅连通。
没得挑，要不是有正事要忙，他都想带着江平平进来度个蜜月...
如此豪华的船，只怕从前当人那段日子里攒下的所有钱也不够买一张船票，当时如何想到现在竟是这番光景。
摇头笑笑，心念一动，又重新回到了展厅之中。
其它展位也差不多是同一情况，比如巨鸟丛林，比如半山果园，比如微型草原...
在最大程度保留其原貌的情况下，它们全部被改造成了独一无二的精品旅游扬地。
只是...看来看去，却还空着一块展台。
正中c位，面积还不小，却什么也没放。
“看这高度...怎么像个小舞台...”秦凡摸摸下巴，随后突然想起了真假诺亚。
啊呀一声，一拍大腿赶紧把人放出来，使用天堂公式恢复原样。
好家伙的，得亏想起来了，这要是忘了，下一次再想起来天知道要到猴年马月。
“额...这是哪里？我感觉我像是睡了个懒觉...”诺亚睡眼惺忪。
“咦？我竟然还活着...”鸽子诺亚与它的几个孩子一个个探头探脑，查看四周。
“以后这就是你们的家，不过别急，我先给你们安排任务。”秦凡自有主意。
“你是诺亚，你以后就叫...盖亚！”秦凡一竖大拇指，他的起名水平依旧在线。
“老板，可是我有名字啊。”盖亚吓了一跳。
“是吗？那现在你有新的了。”
一直假诺亚假诺亚的喊也不是那回事，怎么也得起个名。
“你俩以后就在这台上演话剧...”秦凡挠挠头，“...算了，话剧不好看，你们演相声好了。”
“来，学着我的口吻。”
“昨天，我做了个梦。”“谁都得做梦。”
“我这梦不一般。”“怎么呢？”
“我梦到我背上长翅膀，头上生光环！”“那是天使啊！”
“然后，我就上天堂了！梦游天堂！”“您快仔细说说。”
...
“懂了吗？就这样的就叫相声。”
“盖亚，你看看你儿子们谁有天赋，去各个展位当导游，这些我都会交代给妮娅。”
“哦对了，如果你们看到一个扑克脸人偶，最好是对她言听计从。”
“总之我先走了，还有事...”
好，第一件要做的事已完美完成，那么第二件事——
称号技能【第一，世界第一】
这个技能出了大问题，上次副本秦凡压根是没敢再用，此时回了展馆，才算是能好好看看到底出了什么毛病。
再度开启技能，似乎没有出现任何异常，展馆中那些琐碎东西被一一解析，弹出介绍。
“说吧，你怎么回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信息弹窗抖动了一下。
但等了半天，却没有动静。
“你少来这套啊，赶紧的表态！”
“要是再装聋作哑，下次副本结束我直接把你换掉！”
威逼利诱之下，弹窗改变。
【咳咳，原来你对那些事那么在意...】
“你差点给老子整死！你说我在不在意？”秦凡气得直拍大腿，完全把锅甩到了技能身上。
【哎...不瞒你说，其实也差点害死我自己。】
文字再度变换。
“你是活的！？啊哈！我就知道！快点老实交代！”秦凡一蹦而起。
他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发展，刚刚纯是在诈胡。
【瞒着你也没意思，我就都直说了。】
【我啊，是个命苦的人。】
【我...】
“停！”秦凡有所预感，急忙喊停。
从宴会厅拿来了茶点宵夜再度落座，“好了，请继续。”
随着文字慢慢显现，一段惊险离奇的故事在秦凡面前展开。
如其所说那样，这确实是个命苦的家伙。
他曾经是个活生生的小伙子，就像秦凡那样。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他曾经看上了一位护林员的女儿。
两人是勾搭上了，但啥也没来得及干，这倒霉鬼就被姑娘的老爸抓住了。
护林员是个粗鲁的家伙，会吃松鼠，然后在它们的皮里填上稻草去吓唬小孩子。
他还会生吃麋鹿的心，喝它们的血——
“你喜欢娜莎？对吗！狂妄的小子！我倒要看看你的嘴有多硬！”护林员咆哮声中，他被提了起来，扯掉了裤子。
然后，这个野人用铁丝蘸盐水穿过了他的屁股蛋左右拉扯。
最后还是教会听到山上传来阵阵惨叫以为又来了狼人，赶来查看这才救下了他，将已经昏迷的可怜人送到了医院。
“他的屁股伤得很严重，额...很可能会死。”
听到医生这么说，护林员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如果他真的死了，那自己一定会被处绞刑的。
“我的老天啊，我真希望他能好起来，如果他好起来，我愿意赔给他四百克朗！”
“六百克朗！”
“我，我就把女儿嫁给他！”
男人应声而起！！！
付出屁股被扎成马蜂窝的代价，他成功迎娶了心仪的姑娘。
然而就在婚礼的前几天，斐迪南大公在萨拉热窝被人打爆了脑袋。
第一次世界大战开打，他被征召上了战扬，就在结婚的前一天。
结果刚上前线就吃了败仗，督战队带头逃跑，士兵们都跟着跑。
而这个倒霉的家伙，刚跑出去几步就被一只老鹰从空中丢下的乌龟砸中了脑袋，没被砸死，但还不如被砸死。
他是这扬战役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俘虏。
敌军把他抓住大肆宣扬，做成巨幅海报，拍照登上报纸，游街示众。
消息传到了国内，愤怒民众围攻了护林员小屋，他的新婚妻子和老岳父不得不站出来唾弃他，与他划清界限...
“咳咳，我虽然很想听完。”秦凡指了指不存在的手表，“但是真的要没时间了。”
第241章 度假去咯！
“我无聊的旅程还多着呢，留到以后再讲。”秦凡搓搓手，“我就问你，你还能不能继续干活？”
【可以！不过为了防止那样的事情再出现，你要多准备些书看，最好是恐怖的，猎奇的，能够挑战生理极限的。】
“我的生活已经很恶心了...有没有别的方法？”
【没了，我觉得只能提前锻炼预防一下。】
“那也只能试试了...”
...
技能的问题解决，还剩下最后一件事要做。
【已解锁三间展厅，正门与售票处可解锁。】
这次解锁只需要诡币，没有其它乱七八糟的要求，秦凡对这一点很是满意，看都没看价格便选择了立刻解锁。
一个施工小棚自动搭了起来，乒乒乓乓的声音从其中传出。
不多时棚子自动撤去，富丽、宏伟的正门出现。
浮雕、金属嵌刻、塑像、天然石刻等诸多复杂的元素与工艺共同创造了这一完美的艺术品。
也只有如此完美漂亮的艺术品配作为商会的大门，以至于秦凡看到后都产生了其会不会被盗窃的想法。
“会长先生～?”一道滑腻腻，又尖又细还带着拐弯的声音送入耳中。
站在售票处后的是一只形似鱿鱼的娘化生物。
除此之外，便是一众售票员、保洁员、保安等奇形怪状的诡异员工出现。
【鱿鱼勤杂官：她将全权负责票务、展馆卫生、展品安保、游客引导等等工作，将您从纷繁的杂务中解放出来】
好好好，来了章鱼来鱿鱼，下次是不是要给乌贼啊？
“先生，您希望营业时间是几点到几点呢？您希望票价定为多少呢？您希望我们以什么方式服务顾客呢？我们要对外开放宴会厅吗？比如在午饭时间或者晚餐时间？您认为...”乌贼娘抽风似的丢出一大堆问题。
嘶——秦凡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脊背发寒。
得逃！
“哎呀，我们不要着急聊工作好不好？”他笑眯眯问道，“我们这有习俗，欢迎新员工的时候老板要表演节目，你想不想看？”
“哇塞！！！会长，人家想看～?”乌贼娘激动得满眼冒星星，就要往秦凡身上贴。
“哎哎哎，注意一点，你快转过去捂住眼睛，数一百秒有惊喜！大声数！”秦凡一边说，一边给已经集结准备出发的小队打眼色。
“哎呀，您真是粗鲁～”鱿鱼娘转过身去，用触手捂住眼睛，开始娇滴滴大声数起来“一，二，三...”
秦凡回头看过去，此时员工们大包小包早已准备好，都正望着他。
秦凡冲他们做个嘘的手势，随后掏出了地狱直通车的车票，轻轻撕掉了票根。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咦？会长？您去哪里了？惊喜又在哪里？”
“会长！您真是个大坏蛋！”
...
“哎呀——终于不用为副本而奔波了，让我们忘掉一切，开始一段愉快的旅程吧！”秦凡欢呼道。
此时，员工团队已经登上了恶魔驾驶的地狱巴士，踏上前往地狱的旅途。
“耶——！！！”江平平附和着，“但是，地狱是什么地方？”
“害，其实简单，就是洋人的酆都城。”秦凡斟酌说道。
“酆都城？耶！！！购物！！！”不曾想，江平平更兴奋了。
“购物？没错！就是购物！全都刷我的卡！”秦凡也是乐昏了头，什么话都敢说。
员工们顿时来了兴致，连少言寡语的林小雨也开心起来。
“老板万岁！”绿毛双眼精光大放，当扬扑上来想要强吻秦凡，被拦住也不气馁，“为了答谢老板，我给您上个才艺吧？”
瞬间，车里几双眼睛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才艺？行啊！端上来尝尝！”
...
“月色倒映在西湖——篝火点亮这蜡烛——”
“我从光明到迷途——就像拔剑中了毒——”
“中了毒——丢了名——失了心——输了情——”
...
极限压声，究极喊麦。
绿毛说来就来，边扭边喊了一段。
“老板...怎么样？”喊完之后，她有些试探地问道。
“好啊！好啊！哈哈哈哈哈！”秦凡连连鼓掌，“你以前是干嘛的？”
“我？我精神小妹啊，飞超市，崩老头，倒手机，拍视频，样样在行。”绿毛毫不避讳。
“实乃人才也！来来来，喝两杯喝两杯，都来！”秦凡难得这么开心，拿出好酒来分给大家。
好家伙的，这一顿喝，空酒坛子跟不要钱似的顺着地狱巴士的车窗往外撇。
渐渐的，事情就开始不对劲了。
有的人是真醉了。
林小雨抱着双膝蜷缩在座位上，呜呜呜埋头痛哭起来。
凯撒非要在座位上站军姿，谁劝都没用。
王刚搂着诗人的脖子，含含糊糊说道：“你，你知道我，再，再见你的时候...我，我什么想法吗？”
言罢，还挑逗似的用手指扒拉了两下诗人的下嘴唇。
诗人害怕地咽了口唾沫，摇了摇头。
“我，我，我太开心了！！！”王刚抱着诗人在他脸上猛亲一大口，声音巨响无比。
“在你消失之后...我，我起初觉得特别，开，开心，但是...不到三个月，我就，活不下去了。”
“我感觉我的人生...一点意义都没有，我每天行尸走肉一样在医院里待着，机器一样查房，开药...”
“我真的要疯了！我好几次想要从楼上跳下去！”
王刚呜呜哭起来，随后他突然变得严肃，指着诗人大骂：“你这疯子，离我远点，离我远点！”
...
“怎么喝点马尿就一个个这副德行？”秦凡嘀咕一声，又给自己倒上一杯。
喝得迷迷糊糊，车子却嘎吱一声刹停。
“奇怪了，这车总出毛病，您稍等一下，我下去看看。”红皮的恶魔司机挠挠头，跳下了车去。
此时他们正行驶在一条似乎无尽的临崖险路上，无论上下皆看不到有多高的一条红褐色的险路。
第242章 中招
“车子什么毛病？”秦凡从窗户探头出去问道。
司机埋头在车子引擎盖中，默不作声。
“喂！出啥事了？”秦凡察觉到一丝阴谋的味道，这可太熟悉了，每次有人要坑他之前都会有这种感觉。
“哈哈，没事，一丁点小问题。”司机僵硬一笑，随后准备上车。
秦凡摸摸下巴，开启技能...
【被完全夺舍的空壳：被肮脏灵魂夺舍的恶魔，这是一个在恶魔中并不罕见的现象...】
扭头，再看看奇形怪状的员工们。
【正在被夺舍的倭黑猩猩】，【正在被夺舍的女子】，【正在被夺舍的男子】...
好家伙！凯撒、林小雨、王刚这三人哪里是喝醉了，分明是中招了！
“我们马上就到。”司机刚刚笑着说了一句，却从后视镜中看到秦凡摆出个奇怪的站立姿势，压低嗓音念出，“天堂——公式！”
...
“怎么还没到呢？不能啊...”整洁豪华的地狱站台前，恶魔王子坐在马车中焦急等待。
正在发愁，几只骑着地狱犬的恶魔斥候从后方狂奔回来，“殿下！来了！来了！”
“来了就来了，嚷嚷什么？来人啊，把他的脚砍掉缝在手上，手砍掉缝在脚上！”王子眉头微微一皱。
“殿下...有情况，有情况啊！”斥候吓了一跳，“巴士没走预定路线，是从城外大道开回来的，车上到处都是血，开得很慢，用绳子绑了好些恶魔平民跟在车后面走，绳子都绑出去好几百米哩！”
“什么！你这废物！这么大的事竟然现在才说！”王子大怒，“来人啊，把他的头砍掉缝在屁股上，屁股砍掉缝在脖子上！”
于是，立刻有恶魔执行了王子的命令，一只全新的劣魔便这么诞生了。
“快！速去旧城门前，迎接秦会长！”王子一挥手，急忙带人前去迎接秦凡。
...
秦凡带着满脸倦色走下车的时候，便看到了恶魔王子。
“你丫瞅啥？”
“瞅你咋地？”
两人拧眉瞪眼，立刻如街边地痞流氓般扭打一处。
只是没多久，便搞清了原是一扬误会。
“害，你早说这都是被夺舍的恶魔嘛...”恶魔王子擦擦鼻血，“我还以为你抓平民来吃呢，还寻思着你这人咋这么不讲卫生。”
“我还纳闷呢，这些鬼东西邪门得很，混迹在正常的恶魔中间，你们竟然没法发现？
我们被袭击了，其中有几只还想要寄生我的员工，不过也都被我抓来了...”
秦凡说着，拿出个大玻璃瓶来，里面密密麻麻挤满了正在游动的人形虚影。
“就是这群东西...你是怎么把它们装进瓶子里的？”
“这你少管...”秦凡面露难色，“还以为来放松旅游呢，天知道你这还闹妖精，我们师徒还得替你降妖除魔。”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秦凡首先杀死了那个被夺舍的司机，随后在其体内发现了一种十分诡异的生命体。
这是一种介于虚实之间是诡异生命，它们徘徊在整个地狱边境，一察觉到生命靠近便立刻如蚊子吸血一般扑上去进行夺舍融合。
经过短暂的研究，秦凡发现这是一种道德良知溃败，共情能力枯竭，自私与恶意占据主导的恶意生命体。
它们会读取受害者软肋，然后再进行针对性入侵，这个过程，有点像是在做一扬无法苏醒的噩梦。
林小雨、王刚与凯撒的奇怪表现均是受到其影响，而诗人与绿毛精神力更强，从而幸免于难。
也是借此机会，秦凡看到了林小雨深藏心中的秘密。
他无意偷窥，反应过来之后便像盖上盒子似的小心离开。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天堂公式像捏虫子一样把夺舍的灵魂揪了出来。
“这是个可怜孩子，她...”秦凡在江平平耳边耳语一阵，后者表情时而愤怒，时而悲伤，最后点点头表示明白。
当林小雨挂着泪苏醒的时候，全当是自己又做了过去的噩梦，急忙胡乱去抹眼泪。
“怎么了这是，受谁欺负了？”江平平在这时将一只手帕递了过去。
曾经是伺候江家大小姐，江平平最拿手的事就是察言观色，有她的引导，两人很快头挨着头嘀咕起来。
这些东西的危害远不止此，寻常的诡力根本无法伤害他们。
与天堂副本中地狱一万年后的亡魂不同，它们现在还极为原始抽象，与诡力几乎不产生反应。
但巧了不是？秦凡前不久才觉醒的替身，这就是精神能量的投影，对付这些货色再合适不过。
解决了问题，但司机没了。
这也不要紧，秦凡坐上驾驶位盯着最宽的那条路，驾车蒙头往前开。
天堂公式砍瓜切菜一般抓捕了大量打他们主意的灵魂，以至于后来这些灵魂都开始躲着秦凡走。
一路上发现了零星的恶魔聚居地，这些聚居地一个比一个破烂，住在其中的恶魔一个个丑得能吓死人，还有不少已经被完全夺舍的空壳混在其中。
秦凡自是不会放过，跳将上去，将它们全部绑了在车后拉着走。
“公子，我们不是来购物的吗？可你看这周围，房子比茅房还破，住里面的妖精更是一个比一个脏，一个比一个丑。
公子，咱们到底是不是来购物的啊？”江平平有点慌。
秦凡眼神躲闪，顾左右而言他。
“公子，你说句话啊公子，咱们到底是不是来购物旅游的？你说啊！”江平平一分为四，连掐带拧，开始大刑伺候。
秦凡躲闪眼神，言他而顾左右。
...
误会解除，王子立刻派人把被夺舍的劣魔们押入大牢，秦凡一行人换乘马车，前往王座面见魔王。
一路上秦凡都在探头左看右看，寻找一切表明这里是一座城市的迹象。
然而无论怎么看，这里都不像城市，更像是棚户区。
第243章 里里外外洗干净！！！
真是想不到，面黄肌瘦这个词有一天也能用到恶魔的身上。
地狱的空气中有着淡淡的硫磺味，抬头没有看到太阳，只有一片片发光的红云提供照明。
这里虽靠近首都...但似乎与之前看到的其它地方也没有什么区别。
“不要总盯着那些劣魔看。”恶魔王子偏头说道，“如果你看了劣魔，但是没有殴打它，它就会觉得是你害怕它。”
沃特法？秦凡觉得自己聪明的大脑现在有点转不动。
似乎是应验王子所说，一只劣魔捡起地上的石块，向着秦凡这边的马车车窗丢了过来。
“你瞧瞧？”恶魔王子耸耸肩，石块爆射回去，打碎了那只劣魔的脑袋。
周围的劣魔早就习以为常，距离最近的立刻上前剥走了它的衣服鞋子，随后连其尸体也被拖走。
“它们这是？”秦凡看得莫名。
“哦，吃掉，劣魔会彼此相食。”
秦凡与员工们皆是无言。
彼此交换个眼神，这里真不愧是地狱。
恶魔王子拉起马车帘子一角看向外面，“住在这里的都是劣魔，它们是肮脏的不可接触者，与正统的恶魔有着本质的区别。”
“不过您不必担心，如果您和您的员工有想要在城里逛逛的想法，我会安排保镖护卫的。”
“它们看起来很弱...不像是有危险的样子。”秦凡眉头紧皱。
劣魔除了长得丑，突然看到会被吓一跳之外，实在是不值得如此戒备。
估计凯撒上都能打它三个五个。
“不不不，并不是那种危险。”王子连连摇头，随后开始一一罗列起来：“如果它们踩到了你的影子，应该立刻打死它们，因为这是亵渎的黑魔法仪式。”
“如果它们看到你没有让路，或者是它们与你对视，也应该打死它们，那是它们正打算对你不利。”
“总之，你们了解一下就行，咱们的目的地可不是这里。”
说话间，只觉得屁股下面一颠，马车车队越过一道坎，进入一个巨大的圆形平台中。
卫兵跳下去车去分为两队，一队拿着兵器戒备，一队则开始转动升降梯两侧的大转盘。
嘎哒哒哒————！！！
巨大的金属相击声中，脚下的巨型平台开始上升，这竟然是个巨型升降梯！
一瞬间，刚才还围观着马车的劣魔们开始不约而同的，发疯似的围拢过来，想要跳上平台。
卫兵们似乎一点不感到意外，立刻抄起手中钢叉，穿烤肉似的三下五除二将扑来的劣魔扎死，甩出平台。
随着平台升高，劣魔再也无法跳上来，卫兵们又放下武器，开始泼水刷洗平台。
整个过程那叫一个轻车熟路。
“总是这样？”秦凡问道。
“是啊，这些劣魔总以为到了上面就有什么好日子等着它们一样。”王子扫开额前的金发，翻了个白眼。
秦凡放出天堂公式去外面查看，本意其实是看看这升降梯要去哪里，结果却有了意外发现。
在这升降梯的底部竟然有一只劣魔！
在这坚硬光滑的平面上，它竟然把自己的皮炎进化成了吸盘！将自己牢牢吸着，倒挂在了升降梯的底部！！！
秦凡震惊得目瞪口呆，但同时没有声张，而是静观其变。
“好了好了，这才是真正的恶魔城，我代表地狱，欢迎几位贵客！”
升降梯把车队送上了断崖，而断崖之上则是一座庞大的，风格怪异的大型城市。
风格怪异归怪异，但干净的街道，秩序井然的行人，还有各色商铺看起来无论如何都比下面要好太多了。
这时，那只吸在升降梯下的劣魔已经被卫兵们发现。
就在它就要被戳死的时候，恶魔王子突然喊住：“住手！快住手！！！”
卫兵赶紧放下武器站立两旁，那只劣魔看着阻拦的王子，眼中也闪出惊喜之色。
“这种脏物的血洒在这里，岂不是污了地面，污了空气？更是污了贵客的眼！直接丢到下面去！”王子满眼的厌弃。
守卫用手中钢叉挑起那只劣魔的破衣服，这就准备往下甩。
“住手！快住手！！！”
秦凡突然喊道。
“怎，怎么了？”在他旁边的王子被吓了一激灵。
“此物生得稀奇，虽是面目丑陋，形容猥琐，腚眼子倒是修炼成精了！竟能吸在这盘底下跟上来，宰了实是无趣，不如留着解闷。”
秦凡说出自己的高论来。
他想得很简单，那就是把这劣魔留着，打听打听情况，了解一下当地这明显区别对待的风土人情是从何而来的。
但，恶魔王子明显是想歪了。
他不明白，劣魔把腚眼子变成吸盘到底有什么可稀奇的。
但转眼间，他便觉得自己想明白了。
“嗷——！！！”他做恍然大悟状，用意义不明的暧昧表情仔仔细细刮了秦凡一眼。
“来人，把这脏贱货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刷洗干净！晚点给贵客送去！”他把“里里外外”这个词咬得格外重。
秦凡一瞬间就明白了，那真是百口莫辩，不如啥也不说，反正目的达到就行了。
“这里...有商扬吗？”江平平对这插曲浑然不关心，探头往城里看。
“当然！这里有整个地狱最大，最奢华的商扬，想要的一切都能在那里买到。”恶魔王子回道。
于是，马车停在商店街的街口，兴高采烈的员工在一支卫兵的保护下一头扎进其中。
而秦凡，则继续前往城中心那座高耸的城堡。
马车到达的时候，宴会已经准备完毕。
恶魔王与秦凡印象中文艺作品中的没有太大出入，挺拔身姿，红色皮肤，金色长发与一对犄角。
一番客套，宴会结束后便到了谈正事的时候。
“这次找会长来不为别的事，首先要感谢您帮我们解决了那么多肮脏的灵魂。”恶魔王发言。
这事是妮娅在负责，秦凡有所耳闻。
主要是通过牧者老哥将肮脏的灵魂转化为咒鸡实现的。
第244章 解析
秦凡摸摸下巴，缓缓摇摇头，“这有点难度。”
现在咒鸡生意已经在快速扩大，产值一度占据商会总额的百分之四十以上。
但是，咒鸡这东西只生不死啊！
只要有一只就能循环往复一个月收割一次，只要有足够的数量再分批次，每天都有足够的原料可用，没必要养那么多。
“那能不能将灵魂转化为咒鸡之后，再进行大规模扑杀呢？”恶魔王似乎被这个问题困扰许久，对策也想了不少。
“那就不属于上一次交易的范围了，我可以牵线，您自己和牧者商量。”秦凡眉头微皱，“我记得之前你们派人来酆都城，不是卖了一面往生镜给你们吗？”
这事有段时间了，当时听到消息秦凡便直接同意了，往生镜是用复制机复制了一份高价卖给了恶魔的。
“是，但是...把这些脏东西丢进去，它们又被镜子吐出来了。”恶魔王面露难色，当时是想退货来着，又怕起争执交恶，这才没吱声。
“哎？这可不能怪镜子啊！这东西我们自己用可好好的，可从来没进去的被吐出来过！”秦凡以为要退货，连忙说道。
“先生您别急，咱们可以再进行一次交易啊！只要您能解决这些肮脏的畜生！”
一听这话，秦凡便来了精神。
商会的大事小情，尤其是交易的部分一直都是妮娅在负责，他自己反而显得形同虚设，此时若是能解决这大问题...
抬手打个响指，天堂公式从身体中分离，立于秦凡身后。
它抬手一拉，黑石板立刻扩大，随后打开瓶子从其中捏出一只肮脏的灵魂来。
扭动的灵魂瞬间僵直，随后快速褪色，变成了由黑线勾勒成的轮廓。
随后轮廓拆分放大，变成一个个数字、符号与运算符，重新组合之后，成了一条奇长的诡异命题转移到了黑石板上。
随后，天堂公式开始摸着下巴盯着这串命题，不断写写画画，将其拆分简化。
秦凡看得有趣，这替身竟然连他喜欢摸下巴的小癖好都继承了。
天堂公式时而停顿思考，时而又快如残影，命题长度开始越来越短，黑石板上书写的内容也越来越多。
秦凡满意看着，心中思忖起来。
他咋就没这么聪明的数学头脑呢？
想来本来是有的，只是因为觉醒了替身，把那一部分聪明给分出去了...
正在想着，天堂公式已经得出了最终结果，命题变成了一个简短明了的公式。
另一只手中的分形体开始快速变化，最终变化成了人形。
同时，秦凡也理解了肮脏的灵魂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生命存在。
自从往生投胎业务开办以来，那宾客是络绎不绝，压根不缺生意。
所以，并非本土的亡魂酆都城是一概不收。
你不收我不收，那剩下的这些亡魂该去哪呢？
没错，它们随着那些从天堂中逃离的天使们的脚步来到了地狱。
但地狱名叫地狱，其实是一群天使的失乐园，是人家自己给自己找的世外桃源，岂是亡魂说进去就能进去的？
于是，亡魂徘徊迷茫，最终残存的人性被吞噬，成了只会遵从本能，介于虚实之间的怪物。
那么现在还有个问题，为什么恶魔会那么容易被影响呢？
诗人与绿毛这种弱鸡都能免除影响，然而这一路上比他们更强，却依然被夺舍的恶魔却是比比皆是。
这...说不通啊。
这时恶魔王父子都看傻了，他们看不到替身，只看到秦凡一人演独角戏。
“秦会长这是...干什么呢？”“不知道啊，没准是个人习惯...”
“给我一只恶魔。”秦凡思索一下补充道：“可能有生命危险，给我个死囚最好。”
“何须如此麻烦！？”恶魔王随手一招，门外侍卫瞬间破门而入衣物爆裂，赤条条落在秦凡面前。
此时顾不了什么人伦道德，秦凡立刻继续投身计算之中。
精神力笼罩，那只恶魔快速变成了黑白线条勾勒而成的轮廓，随后散开变成命题。
天堂公式再度开始解题，秦凡眉头皱起，他开始有些微微得头疼。
“先生？怎么了？”恶魔王见他面露难色，小声问道。
刚刚亲眼看到一只恶魔一番变化后凭空消失，此时讲话都小心翼翼。
“精神力消耗过大...”秦凡摆摆手，压根没指望能补上。
这东西源自生命本源与灵魂，除了好好休息，把一切交给时间之外真没别的办法。
“有！有有有！快，速速去取汽水来！”声声传唤，很快便有魅魔侍女端着一瓶冒泡泡的淡红色液体送来。
“早些年的时候，那些恶魔科学家们最容易因为精神枯竭产生异变，现在发明了汽水，这个问题才算是彻底解决。”恶魔王子热情介绍，“先生快请用吧。”
秦凡保持怀疑态度，一口饮下。
瞬间，疲劳一扫而空！
这，这才是真正的宝贝啊！
这可是寿诡葫芦与瘟疫医师的疗伤药绝对做不到的！
这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疲惫竟然也能缓解！？
“这！这东西会被那些学者和魔法师买爆的！它是什么制作的？原料难得吗？”秦凡大喜过望。
若是可以大批量制作，这东西的销路一定不会比咒鸡差！
能补诡力的炸鸡，能修养精神的汽水！
我们要有套餐了！！
“这个？制作起来有难度，但是原料一点也不难得，只需要水和劣魔就够了。”恶魔王子回道。
“好，好，好好好！”秦凡连叫几声好，“这个稍后再讨论！两位稍等！”
得到补充，天堂公式笔下如神，快速将恶魔命题解出，得出恶魔公式。
随后两个公式经过计算对比，立刻便知道了问题根源。
恶魔的灵魂，是残缺的。
它们的老祖先乃是以撕裂灵魂为代价离开天堂的天使。
一台机床没法制造出精密度比它高的另一台机床，恶魔自然无法生出灵魂完整的后代。
第245章 会长亲自出马
秦凡一拍脑门，灵魂残缺自然就容易被夺舍，刚才想了半天的问题竟然有如此直截了当的解释。
秦凡一边收起替身将两个公式复原，一边给恶魔父子解释了其中的原委。
“先生救我！”“先生救我恶魔子民！”灵魂残缺不残缺，这俩人心里比秦凡可清楚多了，问题刺眼，顿时大惊失色，连声央求。
那么很好，有了需求，解决问题的方案自然就出现了。
几乎瞬间，两个应对之法出现在秦凡脑海之中，他思索一番，便开始讲述。
方法一，开辟投胎往生通道，在剩下的亡魂并未转变成危险状态之前就将其接受，进行转世投胎。
说白了，还是酆都城的老一套，到时候将几位阎王调动过来想想办法，完成的难度应该不会太大。
“额...先生，那另一个方法呢？”恶魔王很明显不喜欢这个方法，被人卡脖子的感觉可不好。
秦凡微微一笑，其实他也不喜欢这个方法一。
吃老本，忒没有参与感，而且还要折腾不够麻烦的...
方法二，那就无需考虑投胎通道的问题，转而把目光投向无害化处理这些灵魂之上。
有天堂公式进行解析，秦凡可以说是世界上最了解它们的人。
现在只需要构筑一定的稳定环境，通过触动其生命中最脆弱的点来唤醒其人性，再通过痛苦的折磨让其赎罪洗去肮脏。
随后，就可以通过往生镜去投胎了。
“额...没听懂。”“嗯...没听明白。”父子双双摇头。
“咳咳，没事，我说简单点。”秦凡轻咳一声，开始解释，“我们需要一个法阵，将这些肮脏的灵魂引导到一个地方，然后触及其心中痛点唤醒人性，然后再疯狂折磨他们，最后送它们投胎。”
“听起来不错，需要找外援吗？”
“完全不需要，我这次带来的人足矣。”秦凡眼睛一眯嘴角一勾，“不过特立独行，总是意味着价格不菲。”
“无所谓！这些鬼东西折磨我太长时间了！现在我能折磨它们！出多少钱我都愿意！！”恶魔王双眼放光。
它最中意的，还得是“疯狂折磨”这四个字。
双方相谈甚欢，决定明日就开始着手准备。
秦凡到了商店街，没费多大劲找到了已经买疯的员工们。
“这买了些什么东西...”秦凡接过江平平手中的大包小裹，好奇查看。
“都是好玩意，新鲜着呢。”江平平叉着腰，得意说道。
“恶魔大王花种子？微型硫磺养生温泉？劣魔蛋皮零钱包？限量款魅魔芭比娃娃...这个小玩意要十一万诡币！？”秦凡把东西递还回去，“算啦算啦，玩得开心吗？”
“开心啊！太开心了！我们停几天啊？我还想多买几天...”
一番聊天闲扯，直到天上云层的光亮变暗，秦凡这才回到了安排的住处。
“我可能要忙上几天，你也别光傻买，留意一下什么东西比较畅销...我的妈呀！！”
秦凡正在和江平平聊天，一转头看到床，顿时被吓了一大跳。
那只长吸盘的劣魔此时被粉红色绳子五花大绑成一个无比妖娆的姿势，脸上还蒙着皮质眼罩与口塞子。
至于其特殊部位长的那个吸盘...
此时已经被刷洗干干净净，涂上了油，粉粉嫩嫩。
“你...”江平平瞬间面红耳赤，触电似的从秦凡旁边跳走，看变态似的看着他。
“我...”秦凡百口莫辩，只能用行动说话。
拿起板凳将这只劣魔暴打一顿，随后丢出了房门。
“平平，你听我说，这事真不是这样的...”
“不听不听...”
...
关门之后隔壁凯撒听到动静，开门探头张望。
看了几眼，它犹犹豫豫关上了房门。
不到一分钟，凯撒快速开门，一把抓起那只劣魔，拉进了自己屋中。
次日，秦凡开门没有再看到那只劣魔这才松一口气，“你看，没了吧？我就说这是那群恶魔思想肮脏...”
“好吧...算你说的对，那我要去忙了！”江平平叉着腰，“我今天要去调研市扬！”
也不知道她从哪学来的新词，趾高气昂直奔商店街。
秦凡准备去干活之前打算叫上凯撒，却不想房间已经空空如也。
“人呢？不对，里面猴呢？”
“尊敬的先生，我一直在这里，这位客人应该没有出去才对。”一旁雕塑般的侍者恭敬说道。
“没出去...？”秦凡疑惑进屋寻找，确确实实没有发现凯撒的踪影。
这时，一阵夹杂着硫磺臭味的热风吹来，虚掩的窗户一下子打开。
看着窗台外那个显眼的猩猩脚印，秦凡无语得翻了个白眼。
果然啊，猩猩就是猩猩，本性难移。
出门就出门，还非得走窗户...
没有再管这事，秦凡有正事要做。
...
“法阵我们曾经搭建过，但是那些灵魂对诡力一点兴趣也没有。”
“他们喜欢劣魔，对！尤其是处于强烈情绪之中的劣魔。”
“但是这也很麻烦，就算我们极力扩散，也吸引不了太大范围的灵魂...”
......
恶魔科学家与恶魔术士们一个个愁眉苦脸，向秦凡诉着苦。
他们被派来协助秦凡，但没一个有信心的。
能尝试的早就尝试完了，一个外来的客人除了瞎折腾，能有什么好办法？
“之前你们用的是什么设备？带我看看。”秦凡也明白，此时想当然不是办法，推陈出新更好。
诱捕肮脏灵魂时，使用的是一种非常简单甚至简陋的装置。
一个通电的铁架子，下方用带刺的铁丝网编成个大网兜。
“怎么用？？”秦凡围绕着看了半天，不明其用。
“把劣魔装在里面，一定要装满满的，然后通电。”一名科学家说道。
“这样有用？？”
“有用？你等着。”科学家似乎很是不满秦凡怀疑的态度，大手一挥，就有一只劣魔被送来。
第246章 解决！
科学家二话不说，掰断劣魔的腿，把骨头活剥了出来。
劣魔惊声尖叫，瓶中的灵魂瞬间躁动起来，全部向着那个方向冲击，连玻璃瓶都在微微摇晃。
看来，强烈的情绪还真能吸引它们。
一番试验过后，有天堂公式帮助，秦凡轻而易举算出了他想要的结果。
“不行，太理想化了，吸引力衰减太快，我们必须要扩大范围。”眉头皱起，连连摇头。
今天的时间就在写写算算之中度过，没什么太大的进展。
忙碌到傍晚，与员工们聚餐的时候秦凡都显得没精打采的。
“你知道我发现什么了吗？”江平平神秘兮兮问道。
“嗯？”
“黑市！我掉进下水道的时候，发现那里竟然藏着一个大型黑市！”
“嗯...买啥了？”秦凡双眼无神，有气无力问道。
“汽水，那里有一种神奇的汽水...等等，你怎么只关心东西？为什么不问问我咋掉进下水道的？”江平平柳眉倒竖，眼看又要大刑伺候。
“哎...愁啊。”秦凡无力仰躺在了椅子上，一副任人摆布的模样，“赚点钱咋那么难呢？”
一听到钱江平平也不闹腾了，连忙让秦凡把烦心事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
“...这事就是这样。”秦凡大概说了一遍。
说实话，他压根也没指望员工们有啥好办法。
没想到，一直沉默寡言的林小雨却站了出来，“或许，我可以试试...”
一条结晶似的银色荆棘从她掌心慢慢生长出来，“姐妹会的魔法让大家能够通感共情，我可以尝试一下，或许能用来放大情绪。”
秦凡喜上眉梢，他之前怎么说来着？总有能用到的时候！
除此之外，还有个小插曲。
“凯撒哪去了？你们谁见了？”看着空出的一个座位秦凡奇怪问道，结果员工们个个摇头，都表示不知道。
“这家伙...”刚想让恶魔去找，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事。
凯撒身怀伪装能力，现在还有牵发小人跟着，能出什么意外？
还是先别大动干戈，到时候再别发现是一扬乌龙...
次日，有了林小雨的加入，麻烦果然迎刃而解。
银色荆棘扎根在装满劣魔的网兜之中，随后在其上展开，肆意散播着恐慌。
大约一小时后，第一只灵魂赶来，随后越来越多的肮脏的灵魂从四面八方赶来，被阻挡在网兜外，像没头苍蝇似的连连乱撞。
灵魂越聚越多，它们半透明的身体重叠在一起组成一团团乌云环带，围绕着网兜不断旋转。
“好！现在进行第二步！”秦凡见时机成熟，从藏品仓库中取出许久没用的孽欲化身，随后唤出天堂公式开始进行解析改造。
论幻境，秦凡目前为止还没见过比孽欲化身更强的。
只需要天堂公式对其稍加改造，调整幻境针对灵体时的灵敏度，便可轻易实现无误伤。
肮脏的灵魂没有肉体，最容易受到影响，寻常恶魔次之，而秦凡与其员工则最稳固。
刷——
天堂公式粉笔一丢，黑石板一收，一把揪住孽欲化身就开始改造。
天堂公式一顿粗暴操作，改得孽欲化身吱哇乱叫。
半晌，他向秦凡比出OK的手势后消失。
“喂，快点干活。”秦凡轻轻踢了踢孽欲化身。
噗嗤———
粉色雾气喷出，这一次的目标是天上的肮脏灵魂。
...
不知道无意识飘荡了多久，却在此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那股味道很熟悉，很重要，却被一堆杂乱的线头埋没，怎么也找不到。
痛苦挣扎，费力思考，终于从一堆线头中找到了至关重要的那一根。
随着拉扯，记忆涌现。
随着记忆，母亲的脸也越来越清晰。
“妈——”一声呼唤，双眼爆睁。
没想到的是，双眼一睁，母亲慈善和蔼的脸却被丑陋凶恶的恶魔所取代。
“成功了！这是第一个！把他关起来！”秦凡立刻命令道。
“你们，你们是谁！？你们做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恶魔们将其抓住，关进了大笼子中。
金钱、亲情、爱情、成就...
只要是能够触动内心，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孽欲化身办不到的。
人性被唤醒，灵魂们重新化作实体，下饺子似的从天空中掉落下来，被恶魔们抓住塞进大笼子里。
“快！快！！！”指挥官皮鞭抽得噼啪乱响，一大群一大群的劣魔加入。
它们在鞭子下一边哀嚎，一边费力地推走已装满的笼子并换上空笼子，很快扬地便乱做了一团。
但是被吸引来的灵魂何止成千上万，到后来已是抓得少跑得多，指挥官不得不喷出口绿焰将网兜中的劣魔全部烧死，这才算是暂停了这个过程。
恶魔王得知此事之后，先是连声恭维秦凡，再看那些士兵和科学家就越看越不顺眼。
“把它的皮炎挖掉安在嘴上！把他的嘴割下来安在屁眼的位置！”他指着指挥官命令道。
“吾王万岁！”恶魔指挥官喜极而泣。
这样的惩罚充其量就是让他变难看一点而已，不至于沦为劣魔。
只要把胡子留茂密一点，那么连难看这个小缺点也会被遮掩过去，惩罚力度简直是轻如鸿毛。
“还有你！”恶魔王一指首席科学家，“废物！来人啊！拿着它砸死一只劣魔！”
“不——！！！”首席科学家惊声尖叫起来，但是毫无作用。
卫兵们带来了一只劣魔，抡起科学家当武器把劣魔砸成了肉酱。
科学家皮糙肉厚，这点惩罚无法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
但是他看着那只被自己砸死的劣魔以及自己身上到处都是的鲜血时，便立刻呕吐起来。
最后，他不堪其辱准备自裁。
“老师！不必如此！你快快将皮脱去！你只是脏了身，又不是脏了心！”他的学生在此时冲出来，跪在一旁大声劝道。
是啊。
这科学家一顿，转而发现那下贱的血确实只溅在了自己身上而已，立刻变得欢喜起来。
第247章 把你手机给我
随后脱衣服似的往下卷，一下下卷到脚底，随后纵身一跃，便跳出了脏血的范围，趾高气扬回到了城堡之中站定。
其余的恶魔科学家、恶魔教授与恶魔药剂师们丝毫不觉得这没皮没脸的同伴有什么异常，反而让开个位置，热烈欢迎他回来。
秦凡摇摇头，实在无法理解这群家伙的奇风异俗。
今晚，恶魔们会大量增派人手，加班加点进行临时集中地的建设。
没自己啥事，秦凡便回了房间。
路过的时候，却听到凯撒的房间中有动静。
“凯撒，是我。”秦凡敲敲门。
屋内声音一停，过了几秒钟凯撒才来开门。
“我去！你去哪了？咋这么臭哇？”秦凡捂住鼻子后跳半步，诧异看着凯撒。
这家伙心虚地低头下去，不敢和秦凡对视。
浑身上下，尤其是双腿上满是干涸的脏污泥巴，还真是臭不可闻。
“你上哪去了？”秦凡一边问，一边以诡力化作清流环绕上去，为凯撒清理了身体。
凯撒臊眉耷眼打个手语，意思是出去随便玩玩。
随便玩玩？随便玩玩需要床底下藏人？
那个屁股上长吸盘的劣魔此时就在凯撒的床底下，秦凡敏锐的感知让他比直接用眼睛看更能了解到这一切。
那只劣魔此时穿上了衣服裤子，浑身上下也都打理了一番，正躲着大气都不敢出。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死猩猩藏着个恶魔干嘛？
百思不得其解，秦凡便看向凯撒头顶的牵发小人。
小人挺胸叠肚，没有丝毫心虚的意思，看来凯撒没有干什么坏事...
等一下！凯撒好像是只公猩猩来着...
秦凡恍然大悟，好个重口味的猩猩！
孩子大了，有些事不能刨根问底。
于是，他给凯撒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后拍拍它的肩膀，轻轻关门离去。
...
“喂，吴工啊？忙着呢没？”
“哦不忙啊，这有点事你记一下。”
“下次回展馆的时候，记得让妮娅帮我写封信发出去，信的内容就是要找个母猩猩，收信人就是默认的那一组，我都整理好了...”
“那行，那就这样，拜拜。”
秦凡收起手机，连连摇头。
这事全都得怪他，竟然忽视了好兄弟的本能需求。
内疚哇！太内疚了！
作为好兄弟，此事他必将保密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
哐——！
房门被提着大包小裹的江平平打开，“咦？你今天回来够早的？怎么样，顺利吗？”
“快快快！快过来，我发现个贼炸裂的事！凯撒那小子...”
“啊？不能吧？”江平平花容失色。
“哎呦，你是没见，我敲门的时候那小子急得脸都黑了，哇哇冒虚汗...”
...
次日，秦凡路过凯撒房间的时候依旧是会心一笑。
这天一切准备就绪，恶魔王亲临，他要亲眼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
王子与宰相分坐恶魔王两侧，一众奇形怪状的恶魔官员也逐个到位。
昨夜林小雨加了个班，连夜布置了大片大片的银色荆棘，连那个专门折磨劣魔用的网兜也加大了好几倍。
“好，立刻开始逮捕！”见秦凡到来，恶魔王权杖一指命道。
命令层层传递，两头地龙拿着巨型囚笼缓缓入扬。
数百只劣魔被丢进了网兜之中，随后又浇上了黏腻腻黑乎乎的油。
因为油的缘故，劣魔无法抓住网兜固定住身形，只能不断互相推搡，任由网兜上的尖刺刀片在身上割出伤口。
顿时，惨叫连连。
随后，网兜又被吊起来，下方被点上了一堆火。
这一下，惨叫声就更大了。
银色荆棘不断吸收痛苦情绪，其上的尖刺不断生长变长，将这种痛苦不断散播出去。
短短几分钟后，灵魂接踵而至。
它们在天空中组成条带，汇聚而来围绕着网兜盘旋。
孽欲化身再度喷出致幻雾气，将那些灵魂们永远无法抛弃的记忆化作锚与枷锁，将它们重新变为实体，落在地面。
恶魔捕手们早已准备就绪，一看到有落地的，便立刻甩出套索钩爪，绑了它们的手脚塞进笼子之中。
“不错不错，已经有流水线的雏形了。”秦凡连连点头，进程如此顺利，想来这桩买卖也不能再出什么大问题。
既然没问题，那就该要钱了。
“好说好说，那么大概需要多少呢？”表达了意愿，恶魔王笑呵呵问道。
秦凡在心中粗略一算，随后报价，“建筑材料与人力都是就地取材，这一部分就不算了，只算商会负责的技术部分以及策划指导费用...”
“算你十个亿，就当交个朋友吧。”说这话的时候，秦凡都被自己的善良感动。
“十，十个亿？怎么就十个亿了？”恶魔王吓了一跳，随后连连摇头：“哪里有这么多？你细细说来！”
秦凡掰着手指一笔一笔数，一笔一笔算，最后...
“...好，加上最后这个未来的观光授权费，总共十二亿零三百六十五万诡币。”
好么，越算越多，恶魔王肠子都悔青了。
“可是，可是现在没有那么多资金...”
“哎——”秦凡一抬手，“把你的手机给我！”
“...给。”
秦凡一番捣鼓，“还给你！”
“我怎么多了十五亿贷款！？老天爷啊，百分之五利息，抵押物是我的城堡和我的儿子？我的老天啊！这是怎么回事！？”恶魔王大惊失色。
“我？我吗？我被抵押了吗？”恶魔王子同样大惊失色。
“反正贷都贷了，工程结束又不是不能创收，先赔后赚呗，要有格局...”秦凡摊摊手。
“算了...”恶魔王咬牙切齿，心在滴血。
但事情已经如此了，只要能把那些肮脏的灵魂解决，多花点钱又算得了什么？
一笔订金，汇入了商会账户中。
“会长，那现在该说点真东西了吧？”恶魔王有些不耐烦起来，“我该如何折磨这些灵魂，才能让它们释放罪恶，达到投胎的标准？
第248章 谁才是真正的恶魔
“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秦凡听到他的话却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直拍大腿。
“不不不，这些都太仁慈，太低级了...”秦凡连连摆手。
“先生有何高见？”
秦凡早已想好，此时手一摊，便一一道来：
“第一步，建立炼狱机关系统，专门处理灵魂的转世投胎问题。”
“其次，应当筛选出积德行善者，他们可在缴纳投胎税后直接投胎。”
“然后，便是功过相抵者，他们需留在炼狱中做义工满一定时间，随后缴纳留置费、投胎税后才能投胎。”
“最后的最后，便是大奸大恶，罪大于功者，炼狱就是为他们准备的。”
“我将建立多层炼狱，根据他们身上常见的缺陷作为攻克点进行攻克，让他们发自内心反省自己的错误。”
“随后缴纳炼狱使用费、留置费、卫生费以及投胎税后进行投胎。”
“等等，这些穷鬼什么也没有，他们要拿什么缴费？”恶魔王见秦凡停顿，赶紧问道。
“让他们工作，作为合作伙伴，商会将提供不计其数的岗位。”秦凡露出老狐狸似的笑容。
“也就是说...他们给你干活...赚到的一部分钱归我？”恶魔王眼前一亮。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他们自己留下钱有啥用？您要是觉得收费项目太少，可以合理增加的嘛。”秦凡眨眨眼，后者立刻会意。
“妙啊，妙啊！”恶魔王激动搓搓手，“那依先生高见，炼狱又该如何布置？如何才能让那些大奸大恶之人醒悟呢？”
“简单！”秦凡微微一笑——
恶魔父子很快就会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恶魔。
“近年来，因糖尿病及其并发症而死亡的人数在所有死亡人数中占比达到了惊人的9.3%。
那么，以这个作为热身运动再好不过。
我们先略施小计，然后他们得上糖尿病，然后举办糖尿病吃糖大赛。
选手必须在一天内不断吃下各种甜味物质，比如葡萄糖、砂糖、工业糖精、甜蜜素等等。
在这期间时间会加速，他们能够切身感受到糖尿病从早期到晚期的所有痛苦变化。
每天筛选吃得最多的前5%灵魂进入下一轮，其余的继续吃。”
“下一轮的话...就足部疾病足球赛好了。”秦凡一打响指，“只需要略施小计，就可以让这些灵魂同时得上甲沟炎、灰指甲、大脚骨、跖疣、鸡眼、脚气...”
“然后把他们集合起来，分组起名之后举行足球联赛，规定必须光脚踢球，踢球一次加一分，惨叫一声扣一分，进一颗球加三分。
守门员丢一颗球就要被队员一人踩一次脚趾，守住一颗球直接加十分。
一扬比赛十个小时，到时候可以搞得气氛热烈一点，设置观众席，绝对能大赚特赚。”
“然后...”秦凡摸摸下巴，“得分最多的小队直接退役，晋级到下一层炼狱。”
“下一层的话，首先还是略施小计，让他们都得上严重的痔疮，内痔外痔混合痔，必须堵得严丝合缝连一缕屁都溜不出来。”
秦凡邪恶一笑，“随后举办铁痔疮三项。”
“第一项，痔疮自行车越野赛。
根据痔疮出血量选出前66％的选手，剩下的淘汰。”
“第二项，魔鬼椒拌泻药大胃王比赛。
一大盆魔鬼椒拌泻药，最先吃完的33%选手晋级，剩下的淘汰。”
“第三项，痔疮踢屁股大赛。
弯腰撅屁股九十度，两人一组互相踢，躲闪捂腚惨叫扣一分，飙血加一分，分数最先累计到两百的前5%晋级，其它的全部淘汰。”
“然后晋级的...”秦凡正要继续娓娓道来，恶魔王却再度拦住。
“那些淘汰的，他们要去哪里？”他问道。
“这还用问？当然是回到吃糖大赛重新来过啊！”秦凡两手一摊。
“好！好啊！就该如此！”恶魔王连声称赞，“那么下一轮是什么？”
“高血压生气比赛。”
“下一轮呢？”
“高血脂喝油比赛。”
“下一轮呢？”
“没有了。”秦凡摊摊手，“预算不够，这些搞完他们也该改过自新，该投胎去了。”
“不！”恶魔王厉声拒绝，“这些都是大奸大恶之人！怎能如此轻易放过？还可以有。”
“其实重点是预算不够。”秦凡苦口婆心。
“额...这样吗？”恶魔王瞬间蔫了下来。
“父王，我们虽然没有多少诡币，但是...”王子附身过去，一番耳语。
“会长先生...”不多时，恶魔王又笑眯眯凑了上来。
“嗯？”
“不知道贵商会有没有想要从我这引进的商品？比如我们最抢手的汽水？还有许多香料、原材料、水果、廉价的劣魔人力资源，还有...”
“嗯嗯嗯！”秦凡双眼放光，连连点头。
“那炼狱扩建...”
“没问题！再加几层！下一层是低血糖马拉松比赛！扬地必须烈日炎炎，跑道必须是一望无际的沥青路，起跑之前必须站军姿两个小时，起跑之后补给只有健胃消食片和开胃萝卜！
同样，前5%晋级，剩下的全部淘汰！”
“好哇！下一层呢？”
“简单啊，痛风和尿酸比赛呗！”秦凡已经彻底投入其中，思维彻底解放。
“选手必须跳进嘌呤爆表的巨大海鲜汤里边泡边喝，允许随地大小便，允许游泳，最后关节里长出尿酸结晶最大，最漂亮的前5%晋级！”
“啊呀！这好法子我怎不曾想到！那下一层呢？”
“口腔溃疡吃辣椒喝热水比赛！”
“好哇，下一轮呢？”
“腰间盘突出转呼啦圈比赛！”
“好哇！下一轮呢？！”
“下一轮就是撕肉刺比赛！选手必须先玩土，玩到满手肉刺，然后开始用最慢速度顺着胳膊的方向撕，边撕边撒盐，撕下来最长条的前5%晋级！其余淘汰！”
第249章 隐瞒
“额...”恶魔王子脸色一白，看着秦凡有些恐惧。
玩归玩闹归闹，折磨归折磨，但这话是怎么从一个人类嘴里说出来的？
“其实我还有更猛的...”秦凡舔舔嘴唇，凑到恶魔王耳边耳语起来。
恶魔王的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双眼惊恐发直，身体不受控地颤抖起来。
“哇啊！”他似想要挣脱什么似的大喊了一声，随后惊恐欲绝地看着秦凡连连摆手，“可以了，这个方法还是不用了...已经足够了，就让他们投胎去吧...”
“您满意就行。”秦凡意犹未尽吧唧吧唧嘴，甲方最大嘛。
话说这恶魔的心理承受能力有够差的，还没动真格呢，怎么就喊停了呢？
“父王，他说了什么？”王子悄悄问道。
“不...”恶魔王死死盯着自己的儿子，双瞳放大失焦，“你永远也不会想知道的...”
...
“那么还得加上一笔费用，那就是这个家伙的租用费。”秦凡拿着笔写写算算，“还有后续的游客消费分成，专家饲养费...”
为了方便未来炼狱的商业化发展，孽欲化身有必要长期留在这里。
这费用到底该如何计算呢？头疼啊...
秦凡的cpu在金融方面明显存在短板，此时已开始抓耳挠腮，彻底宕机。
唤出天堂公式，后者则是盯着黑石板发呆。
这种没法量化的博弈问题，就是替身也办不到。
“这样，明天，明天我列个清单，主要是还有一些优惠叠加一下...”秦凡随便找个由头就打算脚底抹油。
恶魔王此时光顾着想象炼狱建成时的盛况，随便挽留两句便任由秦凡离去。
回去的路上，秦凡直接开始摇人。
“先生，这么大的事您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妮娅在电话里问道，听不出语气如何。
“给你减减负嘛...总之你啥时候能来啊？那边忙不忙？我这确实是没法了。”
“先生，如果不是很着急的话，我会在明天早上到达，咱们的展馆已经开门营业，贸然离开我不放心。”能听得出，背景音中有些嘈杂的人声。
“行，行行行，没问题！明天早上，我再多叫几个人来，到时候给你打下手。”秦凡只觉得一身淤泥摆脱开来，立刻轻松。
“那再好不过了，先生。”
...
“喂？吴工，上次要你送的信送了吗？”
“送了啊，那行，这还有个急活给你，马上去办。”
“什么？快递？我们马上就有专人送快递了，你坚持一下...”
“你回一趟酆都城，直接找阎王要人，要能进行商业谈判的，和地狱这边打过交道的最好！”
“明天之前，一定一定要给我送来，听到没？”
“那就这样，辛苦你了，拜拜。”
...
回去的时候江平平还没回来，估计是又在败家。
一想到这里，秦凡便潸然泪下。
多好的姑娘，多么贤良淑德的姑娘啊。
知道他赚钱轻松，就拼了命帮他花钱。
赚得那么多那么快，她一个人哪里花得完？
这对一个小姑娘来说是多么大的心理创伤！是多么大的挫败感啊！
正在暗自神伤，唉声叹气时，秦凡耳朵一动，听到了隔壁传来的动静。
这次除了凯撒的声音，还有另一道动静。
秦凡眼一眯，天堂公式出现，抬手刷刷写了一阵，房屋中间的那堵墙便如消失了一般变得透明。
当然，这是他独享的视角，不会被外人察觉到的。
原来搞出另一道动静的是绿毛。
她正在与凯撒进行手语交流，双手结印似的动得飞快。
秦凡能认出其中大半，隐约是在说与...
与造反有关的事情！
秦凡吓了一跳，造反，造谁的反？这个答案好像呼之欲出啊。
本欲静观其变，没想到牵发小人在此时拉了拉凯撒头上的毛。
凯撒与绿毛突然停下动作屏息凝神，紧张环顾四周。
确认没事之后，凯撒指了指秦凡房间的方向，做出个“别让他知道”的动作，随后带着绿毛轻手轻脚从窗户翻了出去。
就那么走了。
秦凡的感知一直追踪它们到了极限，一直跟着两人到了恶魔新城的边缘才作罢。
两人走后，秦凡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去，不跟上去看看总觉得心里堵得慌。
要是千方百计跟去一看啥事没有，只是他小题大做，尴尬不说，岂不是落了会长的格局？
若是不去看看...这造反又是怎么一回事？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想不明白，最后还是决定不去。
凯撒又不是不再回来，到时候把他抓住直接问个明白比啥都强。
心思落定，门外又来了人。
江平平拉着个装满东西的板车就回来了。
“门外何人？莫要闯入，吾好梦中杀人...”秦凡一句词还没说完，江平平已经把他挤到一边，将一大堆东西往地上摆。
“这种衣服的原料我打听到了，是一种动物的毛，穿上舒服得不得了，还能自动调节冷热...”江平平半句话没说完，就发现了秦凡脸色不对。
“呦？怎么了这是？”她赶紧贴着秦凡坐下，“这眉头皱得...咋了？今天谈判不顺利？”
“哎...不是不是。”秦凡摆摆手，“我跟你说，刚刚回来的时候我看到凯撒和绿毛...”
来龙去脉一说，江平平也怪纳闷，“不能吧，你是不是看错了？那黑猴子的手语天知道是啥意思，没准...”
“也是，可能是看错了。”秦凡宽慰自己一句，“哎？这两天其他人都干啥呢？”
“不知道啊。”江平平摇摇头。
“嗯？”
“我们就第一天的时候在一起，后面就都是我自己了，不过你放心，有卫兵保护我。”
“嘶...你说，他们是不是密谋什么呢？”
“是不是我平时发的工资太少了？”
“还是我赚太多了，遭记恨了？”
...
第250章 过往历史
江平平实在受不了，开门把秦凡推了出去，“你要是实在想知道，你就去找他们问个清楚，别在那婆婆妈妈的，真受不了...”
砰——！
随后便毫不留情关上了门。
思索一番也觉得自己好笑，秦凡挠挠头，唤出天堂公式，寻着凯撒留下的踪迹跳窗而出。
一路跟着没找到凯撒，却出了城，来到了那大断崖的边缘后拐进了一旁的密林之中。
秦凡左右看看无人，便钻进林中。
只顾着找路没有观察周围环境，再抬头时已经被一种血红色的，长有尖刺的灌木包围。
树枝缓慢移动着，向着秦凡压来。
秦凡缓缓升空，闲庭信步似的继续追踪。
事出反常必有妖，灌木林的中心处果然藏着东西。
那是一个巨型的张着大嘴的石刻神像，它的大半被掩埋进土地中，大张的嘴如山洞一般不知通向何处。
而凯撒的气息就延伸进了那洞中。
秦凡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身形一闪便进入洞中。
洞内潮湿却不幽闭，有微弱的凉风不断吹入，秦凡在指尖点亮一个小光球，一路向下。
这里是一条人工开凿出的一直通向下方的螺旋阶梯，阶梯两侧则是简陋的叙事壁画。
“喂，这...”秦凡指着壁画有些惊喜，“你看这，是不是像一个连环漫画？”
天堂公式摸摸下巴，装模作样点点头。
“你看，这是第一幅。”秦凡开始从头细细查看，“这画了一群什么？奇形怪状的...”
奇形怪状的，那不就是劣魔吗？！
秦凡眼前一亮，继续往后看。
随着更多的壁画被诡力的微光照亮，一段过往秘密慢慢呈现在秦凡面前。
原来，这片土地在天使到来之前便已经有了原住民。
无论那个时候它们叫什么，都不叫劣魔。
它们自由自在生存在这片危机四伏，却生机勃勃的大地上。
直到堕天使们的到来，才改变了这一切。
起先，双方互相忌惮，互不干涉。
随后，天使们开始抢夺这些原住民的食物、地盘、水源。
“看啊，在这幅壁画里，一只天使杀死了一个倒霉鬼，然后把它吃掉了。”秦凡啧啧称奇。
天使坐在一口锅边上，一只劣魔的无头尸体倒在旁边，而它的头正在锅里煮着。
这一开始便收不住了，天使们开始转变为恶魔，同时对劣魔们的残害与压迫也愈演愈烈。
最后竟开始圈养劣魔，把它们当成家畜一般。
“只见那老魔王手中套索一丢，那劣魔族长眼看躲避不及，只能喊一声‘苦也！’，便被套回了农扬连干十五年农活，然后被吃掉。”秦凡轻轻摇摇头，“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按理来说，如此情形之下，劣魔根本就无法再有翻身之日，非得是永世为奴不可。
但却并非如此...
随着手指的光点移动，后续的壁画出现。
壁画中，劣魔群体中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在这后续的壁画中，它以无敌之姿，带领着劣魔队伍反击堕天使。
“这么厉害？”秦凡摸摸下巴，有些傻眼。
因为，在后续壁画之中，那高大身影简直能称之为神勇无敌，见人砍人，见鬼砍鬼。
根本就没有它受伤的壁画出现，只有它将堕天使们以各种角度劈成两半的壁画，连昔日的大天使长，如今的恶魔王都被撵得四处逃窜。
这就更让人纳闷了。
出了这种无敌英雄，今日又怎么能轮到恶魔们耀武扬威呢？
秦凡百思不得其解，急急忙忙去往后看。
可惜，后面的岩壁已经毁去，什么也看不到了。
意犹未尽，秦凡便让天堂公式在黑石板上将之前的壁画都复刻一份，以便日后慢慢研究。
此时吹来的凉风已经没了，转而是从下方吹来一阵闷热的臭气。
这味道很熟悉，来自劣魔的居住区。
这竟然是一条能够绕过大升降梯，直接通往上层新城的密道！
秦凡继续向下，突然一条披甲的蜈蚣从通道下螺旋攀升上来袭向秦凡。
这袭击对秦凡来说无异于如慢动作一般，他一把抓住那大蜈蚣，随后便开始往上拉。
“啊！”“嗷！”“哇呜！”...
随着一阵跌跌撞撞的动静与惨叫声传来，很快诗人便被拉了上来，那大蜈蚣就是从他后腰处长出来的。
“袭击会长？”秦凡给他屁股上一脚。
“屁股上长蜈蚣，怎么？你金木研啊？”
“说！老实交代！你在这里干什么？”可算是找到了一个，秦凡恨不得立刻审问一番。
“不知道啊。”诗人挠挠头，那只蜈蚣也慢慢钻回了他的体内。
“啊，我的无知啊，我是多么无知啊！愿老天保佑苏菲太太...”
“闭嘴闭嘴！”秦凡头都大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谁让你待在这？让你做什么？”
诗人似乎恍惚一下，随后一五一十老实交代：“是王刚让我待在这里的，说只要有人下来，我就把他拦住，这就是我的任务。”
啊哈！露出马脚了吧！
“带我去找他！”
“是！遵命！收到！得令！耶色！遵旨...”
“闭嘴！蠢货！快点带我去！”
...
“...我们就这么办，时间不等人，今晚就动手！”一个简陋棚户里，绿毛一刀钉在了简易地图上，小声说道，“都机灵一点，千万别让会长知道...”
凯撒冲她挤眉弄眼，示意别再说了。
“怎么，你这色猩猩，青天白日给我抛媚眼？”绿毛眉毛倒竖。
“别让谁知道啊？”这时，一道慢悠悠，阴恻恻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呜哇！！！”绿毛大叫一声蹦起老高，落地后捂着胸口，心有余悸看着后方。
“你好啊，我的伙伴！”诗人热情冲她打招呼。
“你...”绿毛正准备说啥，看到秦凡之后立刻挤出笑脸来，“会长大人，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哎呦，你这话说的，我看看我的好员工在密谋什么呢...”秦凡的笑容比她还要灿烂，指指桌上的简陋地图，“给我看看。”
第251章 路见不平
“好哇！！！你们果然要造反！”秦凡显然是误会了。
“会长，你听我们解释！”
“好！你们背着我干事，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秦凡双眼一闭，收敛一切气势，慢慢在胸前合拢双掌，诡力山呼海啸般汇聚，“仙道杀招，五指拳心...”
看到他像是要动真格了，员工们互相交换着眼神，眼中流露出惊慌之色。
唯有凯撒不慌不忙，只是长叹一声，上前来拍了拍秦凡的肩膀，把那张纸递给他。
秦凡立刻收敛气息，没事人似的拿起纸找地方坐下开始看。
只是，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今夜天黑后集合...占领大升降梯？燃烧桶已准备好...随时可以取用？”不由自主便读了出来。
“你们不是要造我的反吗？”秦凡纳闷问道。
大家面面相觑，都没敢搭茬，凯撒挨着秦凡坐下，开始比划起来。
这下秦凡明白了，是要造反没错，但不是要造他的反，而是要造恶魔的反。
这就邪了门了，好端端的找人家麻烦干什么呢？
秦凡追问之下，凯撒终于说出了来龙去脉。
原来，在来这里的路上，劣魔那惨绝人寰的生存环境就被员工们看到了眼中，记在了心里。
尤其是凯撒，那些画面让他寝食难安，心中总是惦记着。
同情心，就开始泛滥了。
不知道是因为种族的改变，还是因为实力的增强，秦凡明白弱肉强食就是这里的生存法则，对此倒是完全没有在意。
要是非说有，那也只有想要探索的好奇心而已。
出于同情，凯撒把被秦凡赶出门去的吸盘拉进了自己的房间中。
这吸盘当真是聪明，经过了最初的慌张阶段后，看出凯撒并无恶意，便无师自通了简单的手语。
凯撒这才得知，吸盘冒着生命危险来到新城不是为了别的，而是来寻找自己的弟弟。
吸盘随便讲述的每一件小事，都强烈冲击着凯撒的世界观，何况头上还顶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牵发小人。
于是，第二天凯撒便打算带吸盘前往旧恶魔城深度体验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是偷溜出来，大升降梯是没法用了，两人在牵发小人的指引下找到了灌木丛中的那条螺旋石阶。
没想到，刚要进入就被绿毛为首的其他人抓了个现行，一番拷问把什么都交代了。
刚好，剩下的人个个都是恐怖分子级别的，一听有这种事，全都要跟着去。
等到了恶魔旧城一看，那情况比吸盘说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旧城之中不仅有劣魔，还有不少恶魔。
官员、村长、乡绅等相对上位阶级都由恶魔担任。
它们对劣魔的剥削，可以说是毫无底线，毫无逻辑，没有丝毫仁慈与同情可言的。
比如，一个恶魔乡绅临时起意中午想喝点酒，于是它闯入劣魔老头的家，强行抓走劣魔老头的孙子下酒吃了。
恶魔会将劣魔抓来做成各种各种劣魔肉制品，再兜售给劣魔，而劣魔会买来作为主要食品，因为常规食物与之相比是昂贵的，劣魔吃不起。
劣魔没有田地，但是会被雇佣种田。
黄铜是买不起的，但同类的骨头到处都有，而且劣魔本身长得奇形怪状，骨头也奇形怪状的，随便找找就能组合出各种各样的农具。
凯撒一行路过一个村子的时候，正好看到担任村长的恶魔在过生日。
它挑选了一些劣魔村民，先强迫它们在肮脏的广扬上互相通信，然后把它们一锅煮了，作为生日宴分给其它村民。
......
类似的事情不胜枚举，随时都在发生，而吸盘的故事同样令人同情。
曾经它们家族靠着那个无敌吸盘俘获了不少恶魔乡绅的芳心，虽然时不时就要被强制通信，但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它的父母用积攒下的全部积蓄把吸盘的弟弟送去了恶魔新城。
它们想要让命运从这里开始改变。
但这事被乡绅发现了，它命人挖掉了两只劣魔的吸盘风干留作纪念，其余部分直接烤熟吃掉。
本来打算也吃掉吸盘，但是来吃吸盘父母的恶魔之中有一个恶魔牧师，它发善心买下了吸盘。
它把吸盘带到了小教堂中，给它新衣服穿，给它洗澡，给它吃饱饭。
然后和它强制通信。
总之，吸盘又回到了衣食无忧的日子，但它心中一直放不下弟弟。
不久前，恶魔牧师在祷告时被反噬死亡，尸体被劣魔吃掉，本来吸盘也要被吃掉，但它用吸盘吸住天花板，这才躲过了一劫。
上无片瓦遮身，下无立锥之地，吸盘索性豁出去了，做出了个大胆的决定——
偷渡上层新城，寻找弟弟。
总之，劣魔的生存环境那是恶劣到蛋筒顶屎都以为是冰淇淋的程度。
凯撒认为，世界不应该是这样的，他要做点什么，他要改变。
绿毛本就有股子叛逆反抗的劲头，也选择了加入。
诗人自然没有二话，唯恐天下不乱。
他加入了，作为其主治医师的王刚为了守护医德，也不得不上了贼船。
只有林小雨，处于一个被动随大溜的状态。
“我们已经观察过了，大升降梯这里有一个，另一个则是在南边，已经坏掉很久了。”绿毛握拳一挥，“我们只需要守住这一个，就掐住了咽喉命脉。”
“有了稳定的阵地，就可以放慢节奏拉长战线，尝试着在谈判桌上争取利益。”
“总之，做出改变就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绿毛豪气说道。
“且不说这个不到三天时间产出的计划靠谱不靠谱，先说说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秦凡面色变得古怪起来。
“劣魔们...它们的需求应该被看到！它们不应该被吃！不应该被强制通信！不应该被随意杀死！”绿毛起初似是还在犹豫，但越说越坚定。
第252章 要还是不要？这是个问题。
秦凡觉得头有点晕，掐了掐人中，这才感觉好一些。
“我刚刚和恶魔们达成了一笔金额庞大的交易...”秦凡想要说什么。
“老板，那些恶魔其实没有那么强对吧？以商会现在的力量足以消灭掉它们！”绿毛却没有在听，而是继续激动说道。
凯撒又点点头，表示赞同。
“我不觉得这些劣魔能为我们带来什么利益，值得我和客户撕破脸皮。”秦凡面色冷了下来。
一旦卷入战火，便意味着之前签订的合同全部作废，意味着大把大把没有任何意义的花销。
他才不会干这种蠢事。
“你不打算救助这些水深火热之中的可怜生命？你这冷血的人！那我就自己去！”绿毛说着，就去摘胸口的徽章，却怎么也摘不掉。
秦凡摆摆手，徽章自动脱落回到他的掌心。
“我没你厉害！但我还有一颗人心！你要是觉得不妥，那现在最好扭掉我的脑袋！免得战扬上相见！”绿毛看起来铁了心要帮劣魔。
彼此之间可是过命的交情，秦凡咋可能为此把绿毛宰了。
看绿毛转身要走，还是没忍住阻拦：“你可想好了，这种事情从来都是越陷越深，到时再想脱身可就难了。”
“哼！你不了解劣魔！也不了解它们是多么勇敢，多么向往自由！”绿毛气哼哼大踏步离去。
皮靴狠狠踩踏着帐篷外污泥与粪便的混合物，一路咕叽咕叽地走远了。
“这傻子...多大了还得中二病...”秦凡翻了个白眼，看向其他人，“你们呢？”
“我这几天一直在忙，不知道这件事...”短暂沉默后，林小雨说道，她有些惶恐。
“我知道，我知道...”秦凡摆摆手看向诗人。
“哦——朱丽叶，不要投来深情的注视，因为我就要远航了，我要登上泰坦尼克号了！”诗人摘下徽章，随后大步向着门外走去。
“这，这...”王刚左右为难，想要追上去，手却怎么也不愿意摘下徽章。
“这是徽章又不是脚镣，不摘不能走路吗？”秦凡觉得有趣，便给他个台阶。
王刚讪讪一笑，拔腿追了出去。
凯撒什么也没说，轻轻拍了拍胸口，同样转身离去。
就这样，秦凡带着个孤零零的林小雨回到了恶魔新城。
林小雨在路上好几次想要说点什么，但看着秦凡浑不在意的样子又尽数咽了回去。
...
“这才叫生活。”泡在纯金浴缸里，秦凡一边给自己和江平平倒酒，一边展开一个投影似的光幕在身旁。
其上显示的，便是离去的绿毛等人。
真放他们走？门也没有啊！秦凡早就做过了手脚，四人被监视得密不透风。
“你不担心他们真不回来了？”江平平没骨头似的慵懒靠着。
“不可能的，他们已经开始后悔了。”秦凡嘴角一撇，指向画面。
...
此时，四人躲在一处下水道的废弃管道中，那里被布置成了一个微型据点的模样。
不过只看模样，就知道里面的气味一定糟糕透了。
“该死...吸盘怎么还没来？我们要在地狱待多久？我们要怎么离开？”王刚没精打采坐着，不断念叨着丧气话。
“哼！就算回不去，我做这些也值了！你不跟我来也没关系，我自己去！”绿毛嗓门虽然大，但底气却不怎么足了。
诗人正在满地找潮虫吃。
沉默不语的凯撒突然起身，打手语表示自己要出去一趟。
...
“比起关心这些小理想主义者到底会不会回来，我更想知道劣魔到底有没有救助的价值与意义，如果它们能为我带来更多利益...”
秦凡眼一眯，盘算起来。
如果劣魔真的是一个有价值的目标，那也不必那么固执...
想着想着，秦凡再度翻开《肾虚》寻找答案。
“啊哈，这里有写...”《肾虚》似乎能根据扬景自动更新一般，此时其上内容已经不再是天堂种种，而是地狱往事。
“劣魔之中出了个顶级个体，我们的阵地快要失守了...战地笔记？太好了，这就是我要的。”
正看得起劲，门外响起不轻不重的敲门声，门后的是穿戴整整齐齐的妮娅。
“先生，我到了。”
“你来得正好，展馆那边情况怎么样？”
“一切正常先生，您这边呢？我看到有两名员工徽章被取下了。”
“没什么，我自有打算。”
...
秦凡在屋里一直看《肾虚》中的各种游记日记直到深夜，这才起身走到窗边，“你下来吧，上面怪冷的。”
他像是在对空气说着，也没有什么回应他。
“你不下来我可关窗了。”
于是，一直蹲在房顶倾斜面上的凯撒解除伪装状态，翻身进了屋中。
一人一猩猩对面而坐，谁也不看对方。
“你真的就那么想帮那些劣魔？”秦凡开了口。
凯撒没说话，但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帮助别人之前总要考虑值得不值得的问题。”秦凡合上《肾虚》，“这样吧，你要是真有本事把劣魔团结在一起，我就豁出去了...”
话还没说完，凯撒已经猛抬起头，眼中爆发异彩。
“...你说咋办就咋办，你说咋打就咋打，不达目的不罢休那种。”秦凡笑眯眯问道，“你觉得这样如何？”
凯撒连连点头，又有些将信将疑。
“放心好了，只要你真的能团结他们，在后天日落之前集结一支敢死队，我就出钱出力，带你们打响这第一枪！”秦凡颇有自信。
凯撒大喜过望，钻出窗户欢快地跑了。
“先生。”妮娅悄然出现，递上一个文件夹，“这是明日商谈的项目清单，您过目。”
“还有，医疗小组已经按照要求进行了分析，恶魔与劣魔确实是两种不同的生命。”
“小组正在实验把肮脏的灵魂制作成一种只杀伤恶魔的针对性武器，已经有了初步构想。”
“同时，小组正在分析劣魔的生命结构，寻找其生理弱点...”
秦凡听着，看着，未来的种种可能已经开始在脑中呈现。
第253章 偷人
这恶魔王也不是吃素的，不知道从哪也搞出来一支商谈小组，谈判现扬的气氛还真是热闹。
秦凡估计这事一时半会搞不定，便找地方躲清静，顺便查看那几个人的情况。
那四个人分三组，正在分别进行着准备。
凯撒与吸盘，此时正在一条黄铜通风管中小心翼翼爬行。
使用了如此多的黄铜，那么这地方一定是在新城。
这俩货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秦凡头皮发麻，闭目感知凯撒的气息。
感觉位置不远，于是眼珠子一转，脚底抹油开溜。
秦凡光明正大离开，身前身后立刻跟着守卫开路，一路上引得路上的恶魔频频侧目。
“这是...”
“嘘，别用手乱指！听说这是国王的客人。”
“一定是个绝世强者，你有感觉到他身上的恶魔气息吗？”
...
到地方抬头一看，竟然是一家医馆，凯撒就在里面。
那么好。
秦凡摸摸下巴，勾勾手指示意卫队长过来，“这是什么地方？”
“尊敬的客人，这是医院。”
秦凡眉头一皱，“医院？医院是什么地方？”
“额...医院就是...”
只要秦凡想，这样没营养的对话他能连续进行三天三夜也不停下。
天堂公式悄然离开，快速进入医院内。
替身使者有着生效距离，不过自从上次天堂之战爆发之后，秦凡对替身的掌控便一落千丈。
仿佛那天只是个体验卡，往后什么都要从头开始似的。
天堂公式一路顺着摸进去，才发现凯撒所在的通风设施竟然在地下部分！
...
“那么，什么叫做烟囱呢？”秦凡看着卫队长，真心实意发问。
“额...烟囱，就是...能让烟出去的圆筒子...”卫队长汗如雨下。
“哦——原来如此，那这些烟又是从何而来呢？”秦凡又问。
...
地下似乎是个研究扬地，划分了不同区域，关押着不少作为试验品的劣魔。
天堂公式借助其自身优势，很快在这些试验品中发现了特殊的一位。
其实看都能看出来，因为这家伙屁股上也长着个吸盘，这应该就是吸盘的弟弟了。
刚好凯撒两人此时迷路了，于是秦凡便操控天堂公式给出指引。
随着天堂公式手指飞快动起来，伯努利公式在黑石板上不断变形拓展，随后一股气流没来由得升起，送入通风管道中。
如此清晰的标识与气息，无异于是在复杂的通风管网络中竖起了路标。
凯撒与吸盘很快就来到了那间实验室上方的通风口处。
凯撒轻手轻脚拆掉栅格，吸盘探头一看，顿时泪如泉涌。
这与其说是实验室，倒不如说是一间行刑室。
除了小小的生活区之外，便是带有束缚带的铁床与铁椅以及无数狰狞的刑具。
什么黄瓜、榴莲、冬瓜、擀面杖...
天知道可怜的弟弟在这里遭了多大的罪！
不过他还活着，这就足够了！
接下来便是一番兄弟相认的催泪戏码，之后自然是将人救走，重新从通风管道离开医馆。
在这中间还有个小插曲。
那就是这兄弟俩单独一个拿出来都是废物，但二者组合却没有不能去的地方。
只见两兄弟背对背互卡双臂坐在地上，高高抬起双腿。
随后，他们一先一后挪动着自己的吸盘，竟在光滑的墙壁上如履平地！
如此吸力，要是涂上润唇膏之后，这两人再通力合作，那新旧城之间的大断崖都能用此法爬上去！
好家伙的，这还要什么升降梯啊！
说来，凯撒也是无奈。
原计划其实没有这一部分，但不知道是不是吸盘有了后台撑腰有了底气，坚持不找到弟弟就不肯配合凯撒任何事情。
不得已，才上演偷人这一出。
吸盘兄弟和凯撒开始返回旧城，秦凡终于放过了快要虚脱的卫队长，开始把目光转向其他人。
绿毛，她在干什么呢？
“我们是独立的，不被压迫的个体，我们应当...”绿毛已经离开了下水道，此时在一个棚屋中一边舔嘴唇，一边写着个演讲稿模样的东西。
写了不到一百个字，便卡壳了。
“嘶...”放下笔，她开始抠鼻子，看看四下无人，把鼻屎抹在了桌子下面，又继续提笔开始写。
秦凡调整视角看了看，还真是难为绿毛了，这车轱辘话是一圈又一圈转个没完。
果然，她写完之后就去演讲了。
“不是说有饭吃嘛...”
“是啊，怎么还不开饭。”
“不知道啊...再等等吧...”
...
棚屋外，聚集了一大群劣魔，它们都是听说这里要举办聚餐会，这才肯老老实实聚集在这里。
“各位！你们受苦了！”绿毛把头发甩向一边。
“劣魔同胞们！你们的孩子正在挨饿！正在遭受无处不在的欺凌！你们难道要继续默默承受吗？！”绿毛讲得激昂慷慨。
下方恶魔们鸦雀无声，瞪个大眼瞅着绿毛发愣。
绿毛才不管那些，她起先还照着稿子念，随后越说越起劲，一把丢掉了稿子开始自由发挥。
底下的劣魔们一个个昏昏欲睡，它们其实早就想走了，全靠着想蹭饭的信念支撑着，这才一直在坚持。
“...所以！我们的第一步计划，就是抢夺并控制大升降梯！”
绿毛此言一出，昏昏欲睡的劣魔瞬间清醒了，它们面面相觑都在怀疑自己的耳朵。
“...我们要掐住敌人的命脉！让它们再也不能...”
绿毛话还没说完，一只劣魔已经抓起地上的石块砸向了她。
“快跑啊！趁这些话还没有被人听到！”
“她疯了！她一定疯了！”
“我的老天啊，希望没有恶魔老爷听到这些话...”
...
劣魔们惊骇欲绝，它们大喊大叫着，也顾不上吃什么饭，在半分钟内便全部跑了个干干净净。
第254章 难救
绿毛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能目瞪口呆看着面前乱糟糟的空地，脑子里已是一片空白。
“哈哈哈哈！”秦凡笑得直拍大腿，真不是他幸灾乐祸，而是绿毛的表情实在是让人看了很难不笑。
看完这里，秦凡继续看向剩余的两人，诗人与王刚。
两人此时正漫步在脏兮兮的街头，争论不休。
“这些家伙根本没有抗争的意识。”王刚皱着眉头说道。
作为精神病医生，在短暂的接触劣魔之后，他发现这种生物还真是脑子有问题。
它们都有病！而且绝对病得不轻！
你跟它们温声细语说话，它们不会觉得你有礼貌，平易近人，而是会觉得你的地位比它低，则会对你颐指气使。
你要是抓住它猛抽一顿，它们会立刻逃跑，如果逃不掉，那就会跪地求饶，好话说尽。
真特么有病！！
给点鼻子就上脸！
这样的一群玩意不从根上改变，那绿毛的计划是根本不可能成功的。
指望它们攻占升降梯！扯淡！
与他相反，诗人的积极性则是高得不得了。
“俗话说得好，想要牛叫，那就不能拉羊尾巴。”诗人一边走，一边左顾右盼，“我们想要劣魔团结，那就要让它们上学...”
...
“老爷，求求您，求求您...”
“下贱的东西！下贱的东西！！！我抽死你！”
...
两人往前走着，便赶上了一起小小的骚乱。
一只大腹便便的恶魔乡绅正挥舞着手中的短杖，抽打着地上的一只劣魔。
看样子，是要把它打入泥里，永远无法翻身。
“就是它！父亲大人！打死它！”在那个胖恶魔旁边，还有个更胖的恶魔正掩面痛哭。
周围的劣魔们躲在棚屋旁，小巷里，静悄悄围观着。
习以为常。
“你好啊奇马耶夫！干什么呢？”诗人见老朋友似的走上去打招呼。
“你...你是谁？”恶魔转头刚要发难，结果发现来的不是劣魔，表情一下子变得疑惑起来。
“不必在意我，我只是国王的弄臣罢了。”诗人凑上去，指了指地上的劣魔，“你干什么呢？”
“要你多管闲事...”恶魔大怒，想要赶走诗人。
“父亲！”一旁更胖的恶魔一下子拉住他，表情变得惊喜起来，俯身小声说道，“父亲，我在新城见过他们！他们是国王的客人！”
“真的...？”
“啧，千真万确！新城的恶魔都知道！我的姐妹们都知道！”巨胖恶魔欣喜万分。
“哈哈哈，朋友...很高兴见到你，我是...”胖恶魔当扬变脸，温和笑着伸手与诗人握了握。
“你们到底干嘛呢？为什么要殴打这个无辜的家伙？”诗人不依不饶。
“无辜？不不不，是这个流氓骚扰我女儿！我这是在教训它！”胖恶魔连连摇头，义正言辞。
“女儿？那就是一位女士了？”诗人环顾四周，很是困惑，“但是我没有看到这里有女士存在。”
“讨厌～”巨胖恶魔娇滴滴说道，“怎么这样说人家呢？”
闻声转过脸来，诗人才看到了这巨胖恶魔的正脸。
他几次想要呕吐，但几次都忍住了。
这真的是生物应该拥有的一张脸吗？
哪怕是一个精神病的词汇量，也不足以用文字来形容那一张恐怖的脸。
“那个流氓看着人家，手却不知道在那里挠来挠去的干什么...哼～”巨胖恶魔娇声说道。
“哎呦...”那只劣魔被打得鼻青脸肿，此时终于得了机会，便想要爬走。
王刚低头一看，透过破烂的布料，可以看到这可怜的家伙的私密位置长了些红色的小疙瘩，此时还再忍不住去挠——
也许它之前根本就没看那个恶魔，只是专心在挠也不一定，现在来看，这事和骚扰还真扯不上关系。
“您这是要干什么呢？”恶魔乡绅看了一眼诗人，“要去哪啊？”
“我正在通往独立自主，自由解放的康庄大道上。”诗人毫不避讳。
“听起来真累，您要不要赏光...去寒舍坐坐？”胖恶魔问道。
“好哇走吧！”诗人立刻就答应了。
随后他便乐呵呵跟着两座肉山离开了，只留下王刚和一只半死不活的劣魔留在原地。
目送他们走开，王刚并没有跟上去。
眼中神色一动，他蹲在地上，抓着那只半死劣魔的角抬起它的头。
“你想报仇吗？”王刚正色，“我可以帮你，帮你杀了它们。”
劣魔眼中闪过一抹狠色，但转瞬即逝。
它惊恐地摇摇头，选择什么抵抗也不做，任由那口黑锅背在身上。
“那两只恶魔也很弱吧？”王刚眉头皱起，又摸了摸劣魔头上的独角，“你有这么锋锐的，与生俱来的武器，为什么不懂得使用呢？”
劣魔变得更加畏惧，它连连摇头，甚至低头想要把自己的角藏起来。
比起与生俱来的反抗力量，后天产生的奴性在此时占据了上风。
“啊哈...”王刚面色变冷，变得扭曲，“我明白了，你这样的货色哪怕被打死也不会反抗的吧？哪怕被诬陷，被人践踏尊严，也没有血溅五步的勇气对吧？”
“不过，你应该感到幸运，你这样的废物遇到了我，而我会帮你...”王刚狰狞一笑，“...用一个医生的方式。”
他背起那只半死不活的劣魔，向来时的路走去。
看戏的秦凡连连点头，这就对了，这样就对了嘛。
能和诗人和睦相处的能是什么正常人？
...
“里面谈得怎么样了？”秦凡打个哈欠，问门口站着的魅魔侍女。
“先生，还没有结束。”
OK，那就再摸会鱼好了。
端起气泡水一饮而尽，秦凡继续看戏。
这一次，他又看回了凯撒那边。
...
凯撒跟着吸盘兄弟，被带到了一处更加破烂的地方。
旧城区已经足够破了，这地方更是破上加破，烂上加烂。
不再是单层棚户，而是纵向拓展的多层。
而组成这个多层建筑的，、石块，木头、骨头、破烂的布料、烂泥...
第255章 兄弟齐心
这里是恶魔旧城的垃圾扬。
如此恶劣的环境，只有那些老弱病残选择躲在这里苟且偷生。
此时它们纷纷探头，用不怀好意且畏惧的目光看着三个外来者。
“你在这里等我们，我和我弟弟回去拿上以前藏起来的一些东西，然后我们就跟你走。”吸盘对凯撒说道，“你救了我弟弟，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想要报仇！我不要这么屈辱地活着！”吸盘弟弟擦擦眼泪，也如此说道。
凯撒瘪瘪嘴，也擦擦眼泪。
“你在这里等我，里面很脏很乱。”吸盘说道，不放心似地强调，“等在这里啊，千万别跟进来！”
凯撒挠挠头，又点点头，打手语表示快去快回。
吸盘兄弟一前一后，也不知道从哪找了一条路，就这么钻进了这垃圾山中。
“哥哥，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确定凯撒听不到之后，吸盘弟弟一把拉住哥哥，想要问什么。
突然，它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哥哥！难道你...”
“嘘——”吸盘猛拉了它一把，也不说话，只是带着它前往垃圾扬更深处。
在这里如果一个劣魔死去之后，它的邻居会立刻把它拆分吃掉，然后将骨头丢进后方。
久而久之，越是靠近这偌大扬地的中心位置，劣魔的累累白骨便越多，居民越少。
“哥哥...”吸盘弟弟的声音颤抖起来。
“别怕，跟我来，快！跟我来！”然而，此时吸盘的双眼却绽放出无与伦比的希望之光。
它拉着弟弟，继续深入。
这里，有着不少其它生物。
它们躲在暗处，摩擦着利齿与牙刃，赤红血眼死死盯着两个闯入的家伙。
它们，也是劣魔。
这一小部分劣魔适应了垃圾扬的环境，它们便进化了。
用于防卫的角退化，长出用于捕食的利齿利爪，觉醒了诡力。
它们如狼般成群行动，不定时离开垃圾扬，在旧城区里捕食其它劣魔。
吸盘汗毛倒竖，它知道这些杀手的存在，但以前从未见过，更没想到已在不知不觉间闯入了人家的老巢。
秦凡监视用的小眼睛有两只跟着它们，此时他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
在吸盘脚边就有一根又尖又长，粗细合适的骨刺。
吸盘会捡起来吗？
这是个问题...
正在看戏，没想到吸盘已经展露出前所未有的凶相，猛然弯腰捡起那根骨刺。
它一言不发，颤抖着挡在弟弟身前。
有意思！
秦凡眼前一亮，继续看。
暗处的捕食者毫不在意，它们甚至不屑于偷袭。
一道黑影无声无息，从骨堆里冲出猛袭了过来。
吸盘害怕得闭起眼，但始终没有丢掉手中武器，反而狠狠刺了过去。
噗———！！！
没想到，万万没想到，这根毫无特殊之处的骨刺像扎豆腐一般穿透了有着诡力护身的敌人。
扑来的劣魔倒地死亡，吸盘则震惊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骨刺。
这，这是它做的？
当然不是，这是秦凡为了看戏暗中相助。
剧本如此精彩，演员岂能偷懒？
劣魔终究是劣魔，一看同伴杀鸡似的被刺死，它们不甘地缩回了暗处，让出了前进的道路。
吸盘虽腿脚发软，但依旧举着骨刺，拉着同样面条似的弟弟跌跌撞撞跑了。
很快，它们靠近了垃圾扬的核心区域。
实话说，这里的垃圾比外面少多了。
这里更多的是上一个时期的建筑废墟，吸盘兄弟很快就无法奔跑，转而在建筑之间开始攀爬。
它们的目标，似乎是不远处一座高耸的废弃工厂的烟囱。
“先生，需要为您添酒吗？”看到秦凡杯子空了，魅魔侍女轻声问道。
“对，对对对，看电影怎么能没有酒呢？”秦凡此时正兴致勃勃看着，“酒，要冰的，再弄些吃的零食来，花样多一些！”
“是，请您稍候...”
...
烟囱歪斜着，但没有倒下，底部有个巨大的破口。
“弟弟，进来这里。”吸盘拉着弟弟弯腰钻了进去。
烟囱内壁本来包了一层黄铜，但早在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已经被剥走卖钱了，此时只剩下筒形的砖墙。
“哥哥，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吸盘弟弟有些困惑。
“弟弟，你还记得以前的日子吗...”吸盘抱起弟弟，两人开始交替吸住烟囱内壁，向上攀爬。
“哥哥，你说什么时候？”
“就是咱们找到那些巨大电线杆的时候，我们用电线做了个秘密基地...”吸盘说道。
“啊！我记得，那是离家不远的地方...”吸盘弟弟一下子热泪盈眶，记忆也飘向了远方。
曾经，恶魔旧城还是有供电和供水的。
虽然断断续续，但只要肯自己动手给家里接上一根线，那就能享受免费的光明...
在离棚屋不远的地方，几根新旧电线杆排列紧密，上面的电线更是盘绕在一起层层密密。
这里，就是这对兄弟的秘密基地。
曾经的两兄弟爬上电线杆，钻进那电线包成的小窝里，在里面嬉戏打闹...
此时，两兄弟已经开始靠近烟囱顶端，弟弟体力不支，求救似的小声呼唤，“哥哥...”
“加油...马上就到了。”吸盘鼓励一句，“你还记得我们在秘密基地里最爱做的事情吗？”
“我记得！我们会叠纸飞机！”
“没错，没错...”
从高处丢出的飞机能飞很远，很久...
此时，兄弟都已大汗淋漓，但距离烟囱顶端也很近了。
“弟弟，你记不记得那种蘑菇？黄色的，上面有白色的小点...”吸盘又问道。
“怎么不记得...”弟弟累得神情恍惚，强挤出个微笑，“吃完一直放屁...用塞子都堵不住。”
一番对话，兄弟已在不知不觉间攀到了烟囱顶端，倒在地上呼哧呼哧大喘气。
“哥哥，我们到底为什么要来这里？”吸盘弟弟有些急了。
第256章 对置双肛二冲程航空发动机
吸盘弟弟转头，秦凡也跟着看过去...
“噗——！！”刚喝进嘴里的茶给一口全喷了出来。
歪歪扭扭的铁架上，竟然固定着一架简陋的飞机！
虽然形状奇怪，但秦凡能肯定这不是一架滑翔机，而是带有一个引擎和螺旋桨的真飞机！
不是哥们，手搓发动机？你是怎么办到的啊？！
“天哪！这...”吸盘弟弟看直了双眼。
“没时间了弟弟，我早就准备着这一天了！我们现在就离开！”吸盘一把拉起弟弟，将提前准备好的一堆放屁蘑菇拿了出来，“快，快吃！你一半我一半！”
“哥哥...”
“快啊，快吃！”
“嗯！”
......
吃下蘑菇没多久，两人的肚子便绞痛起来，此时肠胃已经变成了高效率的迷你发酵厂，大量的可燃气体正在源源不断产生。
“快，弟弟！上这来！”吸盘跳上那架简陋的飞机，把自己屁股上的吸盘卡进了直通飞机引擎的黄铜圆口之中。
吸盘弟弟也被拉了上去，卡进旁边的另一个圆口。
“你不要害怕！只管放屁！把一切都交给我！你相信我吗！？”吸盘一边说，一边开始暗自较劲，疯狂排出气体。
“哥哥！我相信你！”
“好！那么...”吸盘毫不犹豫，拉下了一个把手。
电火花释放，点燃了引擎之中的屁，引擎带动着螺旋桨，开始逐渐加速！越来越快！
秦凡此时已是大跌眼镜，惊得差点从沙发上掉下去，这，这是对置双肛二冲程航空发动机！
飞机从架子上脱落，从烟囱上直冲下去，随后被咬牙切齿的吸盘拉起，一飞冲天！！！
“弟弟！我们自由了！我们自由了！！”吸盘与弟弟激动相拥。
“哥哥！我们走吧！去没有人找到我们的地方吧！”弟弟的泪水，在空中挥洒。
飞机逐渐远去，离开了秦凡诡力控制的范围。
他本可以制止，也确实这样打算。
在劣魔之中，吸盘绝对算得上最有担当，最有勇气的那一行列，属于圣人级别。
秦凡本打算培养培养他，看看能不能给自己埋个暗线藏一手...
现在看...还是算了吧，只是看吸盘的操作，想象一下那两个吸盘在引擎燃烧室中随着压力的变化快速运动，然后一刻不停喷出屁...
想象到这个扬景，秦凡便浑身汗毛倒立起鸡皮疙瘩。
掉理智了。
所以，秦凡决定任由两兄弟离开。
只是苦了凯撒，现在天都要黑了，还在垃圾扬那里傻等着。
真是个死心眼，被人骗了还意识不到。
几次想要再出手相助，或者直接赶过去揭穿，但秦凡还是忍住了。
继续，静观其变。
“先生？”妮娅突然在身后喊他，把秦凡吓了一激灵。
“咦？谈完了？”
“先生，差不多了，明天可能还需要一阵子，不会更久了。”妮娅回道。
明天...明天也是秦凡给凯撒给出的最后时限，虽然他没觉得能成功，但看看队员们会做什么还是很有意思的。
“先生，您之后有什么计划？”妮娅又问道。
“去海边，我打算出海看看，看看什么叫横断海，到底是什么力量，连天灾级诡异都能吞噬。”秦凡摸摸下巴，“你觉得这次地狱行能给我们带来多少收益？”
“不可估量，先生，预计仅汽水的利润将赶超我们目前一切利润的总和。
还有，您需要给这个新汽水起个名字。”
“可诡可乐。”秦凡脱口而出。
“酆都城那边将负责进行炼狱商业区的招标会谈部分，已经有很多诡异打破头想要在这里开店，还有旅游项目，对了，暗骰赌扬想要合作开发这里的竞猜项目...”
钱，钱实在太多了。
秦凡眉头一皱，这么多钱他到底要花在哪里？要花到什么时候才能花完？
每当他出现烦恼，系统总会解决那个烦恼，这一次也不例外。
【资金充裕，是否与可信任势力开启“门扉”？】
【当前可选：展馆至酆都城双向门扉(租用每季度四百万诡币，永久购置十二亿诡币)，展馆至地狱双向门扉(租用每季度六百五十万诡币，永久购置二十亿诡币)】
秦凡研究了一番，所谓门扉其实就是传送门，和他现有的四季门是一模一样的东西，购买之后也会安置在展馆地下室之中。
从今往后他就不需要那么多麻烦环节，只需要一步跨出，就可以瞬息万里——
太爽了！马上买下！
此时，展馆的地下二层与三层已开始自动扩建装修，两道精美的巨型门扉缓缓立起。
而另一个出入口，被分别设置在了酆都城的拍卖行前和地狱大升降梯旁。
“很好，明天晚上我们就回展馆去，你给吴工说一声，让他准备好出远门，别乱跑。”
“好的，先生。”
...
到现在为止，要办的正事已经全部搞定，只剩下凯撒的那一点点小插曲。
秦凡再切换视角，此时的垃圾扬已在夜幕之中。
凯撒...被包围了。
并不是那些垃圾扬深处的掠食者，而是那些老弱病残。
它们起先只是躲在垃圾庇护所中，远远看着。
随后，它们离近一些继续观望。
当天空变得暗淡时，一块石头不知从哪只劣魔手中飞来，砸向凯撒。
凯撒拼命打手语，想要告诉那些围上来的劣魔自己没有恶意。
但根本没用，劣魔们打算吃掉它。
几分钟后，劣魔丢下两具尸体，灰溜溜逃回了垃圾扬。
凯撒看着手中带血的石块，精神恍惚。
它不明白，真的真的不明白。
彷徨迷茫，逐渐变成了害怕。
最后，凯撒丢下石块，在夜幕中迈开大步，狂奔远离了这里。
...
绿毛此时也没好到哪里去，她的计划同样频频受阻，此时正坐在一个棚屋顶上抽闷烟。
下午的时候，有一只劣魔走路时离公共厕所太近，被一只恶魔抓住，打算把它打死。
第257章 方法要用对
绿毛勃然大怒，悍然出手，先打残了那个恶魔，又拆了那个厕所。
本以为是树了典型，准备好好动员一番，结果围观的劣魔全都吓个半死落荒而逃，甚至还有胆小的直接被吓晕了过去。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如此懦弱，如此无能的种族？它们到底...
算了，越想越烦。
正在此时，凯撒灰溜溜跳上房顶。
“吸盘呢？那边计划怎么样？它有集结到人手吗？”绿毛似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凯撒一言不发。
“算了...王刚和诗人还没回来。”绿毛重新坐下，丢给凯撒一根烟，“好东西，排忧解难。”
凯撒刚要伸手去拿，那支烟却像泥鳅似的从它指尖滑走，掉进地上的污泥之中。
秦凡皱着眉收回手，“这人真是，给猩猩抽烟？咋想的？”
“我家老爷以前还抽大烟呢，躺床上就是嘬。”江平平掰着指头数起来，“管家也抽，厨子倒是不抽，柴房烧火的抽，老爷的太太们也抽...”
“哎哎哎，打住打住，都是什么封建陋习。”秦凡翻个白眼，“你家小姐抽吗？”
“不抽，小姐说那个很臭，哎对了公子，你啥时候给小姐整副身躯？”
“额咦...这事不是不办，是要有条理地办，先办带动后办，总之总有一天会办，别说别的，你抽过吗？”秦凡赶紧岔开话题。
“切，我才不呢，吸上和丢了魂似的。”江平平翻个白眼，继续看向空中的诡力投影。
绿毛与凯撒正在寂寥坐着，不远处突然亮起灯火，喧闹嘈杂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便在棚户的屋顶闪转跳跃，赶去看个究竟。
没想到，引起骚乱的不是别人，正是诗人。
此时他穿着一身古怪但很考究的白袍，嘴里吟唱着谁也听不明白的诗，光着一只脚迈步在脏污的街道中。
时不时抬手，将一只晶莹发光的，拳头大小的蜈蚣卵丢给来看热闹的劣魔。
...
至于他为什么这副扮相，那确实有得说道。
诗人被恶魔乡绅请回家之后，那乡绅本想是从他口中套点有用的话出来，谁曾想这家伙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毫无逻辑，时不时还要吟上两句诗...
实在没办法，便留诗人吃了顿饭后，便要把人重新请了出去。
但乡绅的女儿说啥都不同意老爹的方案，“土包子，他一定是个真正的贵族！新城的贵族们都是这样说话的！我一定要让我的姐妹们看看！”
于是，下午的时候，诗人便被乡绅之女又带回了恶魔新城，参加了一场贵族小姐们的茶话会。
好家伙，还真是名不虚传啊！
这大胖丫头真没撒谎，那些贵族小姐们讲起话来和诗人一般无二，言语没有逻辑，而且时不时蹦出点奇怪的诗词歌赋。
她们与诗人实现了无障碍沟通，而且相谈甚欢。
越聊越投机，今夜刚好有一名恶魔小姐的家人要举行晚宴，诗人就这么不明不白再次成了特邀嘉宾。
盛装打扮，参与宴会，餐桌礼仪，甚至登台唱诗——
一切合格的贵族应该掌握的，他都做得无比得好，甚至更加完美。
全场的恶魔贵族，没有一个不为他的魅力倾倒的。
蕴含诡力的山珍海味吃太多，诗人诡力境界突破，体内那条蜈蚣也躁动起来。
为了不被人看到背上钻出蜈蚣的丑态，诗人扯下一张白桌布，用别窗帘的大号别针将其固定在自己身上。
最后几乎以不辞而别的程度逃走了——
连鞋都跑丢了一只。
其实没有恶魔在意谁背上多一条蜈蚣，但诗人就是诗人。
看着那些劣魔，感受着背上躁动的蜈蚣，诗人突然冒出个好点子来。
于是，他开始将过剩的诡力转变为卵，并且把那些美味的卵分给每一个饥饿的劣魔。
随着第一只劣魔咬开薄脆的卵壳，将内里咸甜醇厚的卵黄一饮而尽，咬破卵壳的声音便响成了一片。
密度极高的营养物质进入体内，连那些半死的劣魔都恢复了些许生机。
有的劣魔哭了，有的拿起简陋纸笔，自发的，用自己的方式记录下诗人所念诵的东西，有的劣魔开始自发维持秩序...
跟在诗人身后的劣魔，开始变得越来越多。
一只劣魔突然倒地，捂着肚子痛苦翻滚起来。
很快，一条蜈蚣从他后腰处穿出，在空中舞动。
劣魔们立刻骚动起来，萌生退意。
“暴行需要制止，哪怕是同样使用暴行。”诗人说着，他体内寄生的蜈蚣也从背后缓缓钻出，如一条怪异的尾巴在他身后舞动。
劣魔群陷入短暂的沉默。
“我以神的名义宣布，它是被赐福者。”诗人指着那只劣魔，平静地宣布道，随后，他继续往前走去。
长出蜈蚣的劣魔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与信心，它立刻起身，虔诚跟在了诗人身后。
越来越多的劣魔感受到了力量在体内涌动，他们自发地将诗人认做神的使者，自发地定义了神名，然后念诵。
诗人头一次见到有这么多人喜欢听他念诗唱歌，激动得眼泪直流。
见到他哭，那只最先长出蜈蚣的劣魔立刻说道，“神使大人这是在为我们受到的苦难哭泣呢！”
闻言，劣魔们无不感激涕零，泪眼朦胧。
围上来的劣魔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至少已经有数千围在了这里，还有更多劣魔正在赶来的路上。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起了恶魔的注意。
“喂！你们疯了吗！找死是吗！！”一只睡得迷迷蒙蒙的恶魔一脚踢开大门，一眼就看到了为首的诗人。
可能是睡昏了头，它看也不看，摘下鞋就丢了过去。
这鞋不偏不倚，正中诗人脑门。
本就因为产卵过量有些虚弱，又挨了这么一下，诗人立刻晕晕倒地，躺地上就没动静了。
一瞬间，世界都安静了。
劣魔们用前所未有的，直勾勾的目光盯着那只恶魔，一言不发。
第258章 学医能救，但是方法要对
“一群下贱货！看我干什么！”恶魔大怒，扭头要回房间里拿鞭子。
“它害死了神使！杀了它！！！”
不知道是哪只劣魔喊了这么一句，随后疯狂的劣魔们蜂拥而上，将那只恶魔撕成碎片，又闯入了它的宅子之中——
一场暴乱，开始了。
“全体目光向我看齐！看我！都看我！”
就在此时，绿毛站在制高点上暴喝出声。
声音太有气势了，以至于疯狂的劣魔真的停下来，看向了她。
凯撒伪装进场，快速带走了倒在地上的诗人。
“大家继续！！”看到诗人已被带走，绿毛高举双手，大声喊道。
于是，暴乱继续，没人发现诗人已经不见了。
...
“啧啧啧...这种情况下，恐怕也只有宗教能让它们团结了，虽然是畸形的团结...”秦凡啧啧有声。
“太暴力了...这鬼地方真是的，我们啥时候回去？”江平平小脸皱成一团，看着屏幕里血液断肢横飞的场面。
“明天就回...我看看王刚搞什么呢。”秦凡手指滑动，画面便转变到了王刚那里。
恶魔旧城也是有医院的，不过这里真正的服务对象是那些因为各种原因留在旧城的恶魔们。
医院接受劣魔吗？
接受，但是费用极其高昂，而且劣魔不允许进入恶魔的就诊区。
如果劣魔攒够了钱，会给他们看病吗？
当然不会。
收了钱之后，如果需要做手术，恶魔医生心情好的话会给劣魔来个大开膛，但是不进行任何治疗，然后直接缝回去就算完事。
如果医生心情不好...
那手术室秒变食堂，刺身、铁板烧、火锅、涮肉...怎么着都有可能。
夜幕降临之后，劣魔就诊区甚至没有值班医生，巡逻保安，甚至连照明都没有。
这正是王刚需要的。
脏兮兮的手术室中，光亮被一层层帘子遮挡住，一道黑影正在其后忙忙碌碌。
啪叽——
是不明物体混合着粘液被随意丢在地上的声音。
咔哧——
是锯子划过骨头的声音。
此时，旧城的暴乱范围越来越大，动静也越来越大。
而王刚则是继续沉浸在自己创作当中，无视了外界的一切干扰。
...
医院楼上恶魔就诊区的保安听到动静，下楼本想查看情况，却发现一间手术室里正亮着微光。
“马歇尔大夫？是您在里面吗？”恶魔保安礼貌地敲敲门。
里面没有动静，帘子后的黑影动作一顿，随后继续动起来。
“马歇尔大夫？”保安眉头一皱，手腕扭动才发现手术室上了锁。
一瞬间，他有了猜想。
有些劣魔晚上会来偷尸体吃，或者是偷药品，没想到现在这些下贱货的胆子越来越大！竟然敢来偷着做手术！
“混账！开门！开门！！！”保安暴怒，开始撞门。
听着手术室大门传来的一声声巨响，王刚微微一笑，丢掉了手中的手术器械。
“好了，是时候了，不必再克制，不必再被规训与奴性桎梏，去释放天性吧！！！”
随着他拉动一个简易蓄电池的把手，电流瞬间通入手术床上那道怪异躯体之中。
咚咚——！咚咚——！
几乎不分先后，那个庞然大物身体中响起两道擂鼓般的心跳声。
那是一只由无数劣魔尸体拼凑而成的怪物，王刚从那些尸体上取下了最值得一用的部分。
比如强健的心脏，更大更好的眼球，粗壮的肌腱，尖锐的角，獠牙与爪子...
劣魔超强的自愈能力配合着王刚的诡力与道具，让他用几乎一整天的时间完成了这项超级复杂的手术。
被他带走的那只劣魔贡献了一颗鲜活的大脑——
当然，大脑也进行了改造。
不出意外的话，这会是个极端仇视恶魔的杀戮机器，实力更是能够达到凶煞级巅峰。
恶魔保安后退两步，调集全身微弱的诡力灌注双腿，助跑飞踢，准备一举破开大门。
吼——！！！！！
脚还没碰到门，一道巨影已如血色流星一般冲出，一头把保安撞到了墙角半天都没爬起来。
逆光照射下，保安看到一座小山似的怪影缓缓走来。
它本能呻吟着往后缩，但那道怪影似乎并没有恶意，反而和善地伸出大手，似乎是要把它拉起来。
迷迷糊糊，保安便伸出手去。
缝合劣魔一把拽住它的胳膊！像抡起一只短棍一样拿起来！拔腿就往医院外狂奔！
咣——！！！
大门被撞得粉碎，医院外已经有恶魔卫兵在街上维持秩序，此时看到又出幺蛾子，已经有带头的攻了上来。
缝合劣魔抡起保安，库吃一下就砸在了袭来的恶魔身上！
瞬间血肉横飞，一只断腿回旋镖似的打着转就飞了出去。
缝合劣魔咆哮一声，向着视野中最近的恶魔冲杀而去。
本来那些刚刚诞生的劣魔狂信徒已经被恶魔卫兵压制，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再度扭转了局面！
“奇迹！奇迹发生了！”
“这一定是英雄王海德霍斯的英灵！他没有抛弃我们！”
“神使消失了！他回到主的怀抱了！”
“杀啊！！杀了他们！！！”
......
劣魔们疯狂了，勇气，责任，信念...
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此时尽数被坚实无比的信仰所取代，一往无前的气势在缝合劣魔入场的瞬间达到了顶峰。
“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吗？”王刚似乎脱离了某种状态，看着满地的碎尸头发晕。
“没错，都是你干的。”突然，背后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
“谁！？？”王刚大惊失色，回头去看，却只看到一根不断在视野中放大的木棍。
晕晕倒地！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大升降梯之上了。
转头看去，身边是虚弱的诗人，唉声叹气的绿毛与饱受打击的凯撒。
低头看去——
大升降梯之下，是真正的炼狱。
旧城中已经快速产生了宗教，开始对恶魔进行大规模屠杀围剿，到处都是火焰与喊杀声。
在旧城恶魔被基本剿灭殆尽之后，其又分裂为数个教派，开始自相残杀。
第259章 厕所毁灭者
随着大升降梯在顶端停下，绿毛看到了她此时最怕见到的人。
“哎呀——亲爱的勇士们，恭喜你们解救了那些水深火热之中的劣魔们，你看看，它们正在篝火晚会上开心地唱歌哩。”秦凡早就等在那里，阴阳怪气说道。
“老板...”绿毛满面苦涩，不敢抬头。
“哎呦呦不不不！您可甭叫我老板，你可是伟大的斗士，解救劣魔的救世主，强拆厕所第一人，我可不能给你当老板。”秦凡一甩刘海，继续阴阳怪气。
绿毛想抽自己两巴掌。
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脑子一热...
“伟大的老板啊，我已经知道了错误，见识到了自己的愚蠢与目光短浅，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把我当个屁似的放了，然后请再次赐我徽章吧！”
诗人二话不说，端端正正跪地膜拜。
秦凡赶紧挪开，满脸无语。
和这脑子不正常的就没法逗乐，一眼没看住直接就五体投地了。
“别来这套快起来吧，算你实习好了，实习十五年，每月二十诡币工资，每天工作二十五小时，没有五险一金...”秦凡觉得没劲，摇摇头取出徽章来。
“老板万岁！”“伟大的国王陛下万岁！”绿毛跟诗人欢天喜地拿回了徽章，又重新别在了胸口。
“去吧去吧，这是我们留在这里的最后一晚上，去城里好好享受。”秦凡此言一出，江平平一下子来了兴致。
“哎？话说回来，本姑娘昨天找到一家熔岩鱼料理，现钓现吃，人均才几万诡币，刚好想再吃一次，想吃的跟我来！”
闻言秦凡激动得热泪盈眶，真是贤惠持家啊。
出来旅游还如此帮他省钱，这样的好姑娘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
看她带着一众员工们离开，秦凡笑容消失，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凯撒。
“没有想的那么简单，对吧？”一人一猩猩并排坐在悬崖边，秦凡问道。
凯撒没说话，任由城市中的烈火在他的眸中跳动。
“劣魔之中也曾有过战力超群的个体，实力在天灾级之中也能排中上游。”秦凡一边为两人倒酒，一边讲述起来。
“它被称为，英雄王。”
“根据史料记载，当时的堕天使...也就是现在的恶魔，一度被压制回了地狱的入口，连魔王也难以匹敌。”
凯撒快速打起手语，它不明白，为什么有了如此强悍的首领，劣魔们还会有如今的境遇。
“呵呵呵，后来啊，恶魔们改变了战略，恶魔王带着其余六大恶魔与三百大魔拖住英雄王，让它纵使本领通天，也摆脱不了。”
“然后剩余的恶魔在大魔的带领下杀入城中，吃劣魔的肉，喝劣魔的血。”
“英雄王知道，如此下去会满盘皆输，他能够独善其身，然而剩余的劣魔却一定会被屠戮殆尽。
于是，他以身死为代价，重创了恶魔王使其濒死，随后裂解自身，化作精纯的诡力为劣魔中的佼佼者灌顶，强行拔高它们的实力。”
凯撒听到这里，不由得挥了挥拳头，仿佛自己置身其中。
“按理来说，此时恶魔遭受重创，只要获得了力量的劣魔们团结起来，一定能将其彻底驱逐，甚至杀死恶魔王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秦凡吧唧吧唧嘴，觉得有点口渴。
凯撒急得抓耳挠腮，赶紧倒了一杯酒递了过去。
“但是，那些劣魔获得了力量根本没有尝试团结作战，甚至连尝试的打算都没有。”
“将军立刻丢下士兵，领袖马上抛弃臣民。”
“它们在第一时间收拢财物，拖家带口投奔了恶魔。”
秦凡手一摊：“这才是导致今天这个结果的原因，新城其实是有劣魔的，而且数量还不少，你不会没发现吧？”
凯撒呆呆看着秦凡，如傻了一般。
“我给你说，这民族根本就是烂到了根里，哪怕有一支反抗恶魔的抵抗军你也有个支持的方向啊！”
“还有你看看，你那队伍里都是什么配置？绿毛，对吧？头脑简单，头脑不简单不能跟你干这没屁眼的买卖。”
“诗人...那是个疯子啊！再有才华也是疯子啊！”
“还有你，傻得要死，被那对吸盘兄弟骗成倭瓜了还不知道...”
“记住，每一次对他人的施善都是在将自己置于两难之境。”
秦凡连连摇头，“所以啊，不要总是想着去拯救这拯救那，能救它们的只有它们自己...”
凯撒长叹一口气，打出个“我很抱歉”的手势。
它看起来...很是沮丧难过。
“不——”秦凡却笑着摇摇手指，“你们的理想化革命大业失败了，而我却一定要因此感谢你们，因为这会给我们带来难以估量的利益。”
利益？
凯撒挠挠头，它不明白。
...
次日。
秦凡面无表情，快步从恶魔王宫往外走。
“不是，秦会长，您不能这样啊...都说好的，这怎么能...这，你说这事闹的，我们也没法预防啊...”
财政大臣卑躬屈膝跟在他身后不断说着什么，满头的冷汗哇哇往下流。
“先生，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此次暴乱很可能发展为战争，我很怀疑贵方能否在战争环境下维持汽水的供应...再说了我们商会是极致的和平主义者。”秦凡眉头微皱。
“额是是是，可是，这事这么突然，我们已经派出军队镇压了，可能几周，不，一周就能恢复。”财政大臣有些语无伦次。
这种商谈的事情压根不归他管，但是现在一片大乱人手不够，才得了这么个任务。
“恢复了又怎么样？关系恶化，你怎么保证原材料的供应？”秦凡寸步不让。
恶魔王得知消息之后，更是急得一个屁掰成三瓣放。
想要灭掉造反的劣魔难吗？
不难，一点也不难。
只要出动灭城级的恶魔战将，用不了一个下午就能让劣魔这种东西从地狱里消失。
但不能这么做啊！
第260章 地狱行结束
没了劣魔汽水要怎么制作？谁来做那些没人愿意做但必须有人去做的工作？未来炼狱的建造还需要大量的人手，谁来进行？
那么杀鸡儆猴，把带头找事的劣魔全宰了，震慑剩余的劣魔呢？
实践过，但是失败了。
短短一晚上时间，不知道劣魔从哪搬了一堆什么神当做了信仰，根本不怕死。
在那个教义之中，似乎有什么非暴力不合作...被恶魔杀死能往生极乐之类的...
现在恶魔军队能做的只是只围不杀，就那么僵持着。
愁啊...愁啊！这怎么一晚上就出了这么些幺蛾子呢？
更可气的是那些成天屁事不干光吃空饷的贵族，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添乱！
劣魔如此情形，用屁股想都知道是早有预谋，厚积薄发。
然而，今天早上已经有十几个大小贵族跑来告状，非吵着嚷着说这事和秦凡的几个员工们有关！
有关个鬼啊！
秦凡和妮娅就不说了，剩下的那些是什么臭鱼烂虾啊！弱到多看一眼都怕把人家看死，他们哪有这本事？
这桩生意说啥也不能黄了，地狱现在缺钱缺得厉害，和酆都城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错过这次机会天知道下次要到什么时候...
愁啊，愁死了...
“父王，孩儿有办法。”正在发愁，恶魔王子却出列躬身道。
“哦？快快说来！”
“咳咳，”王子清清嗓子，开始说出自己的办法。
“父王您的精神操控之术天下无双，为何不以此破局呢？”
“精神控制怎能控制全部劣魔？莫要胡言乱语，去去去，去把秦会长劝回来，莫要在这里添乱。”恶魔王脑门上的青筋跳了跳，忍住没发火。
“非也非也，父王您听我说。”
“孩儿手下有一批炼金术师，他们早些时候就发现了一种精神控制放大器，能够群体控制，而且范围足以辐射整个旧城。”
听到这里，恶魔王眼中亮了亮，“你详细说来。”
“具体是这样，术士们用黄铜与黄金做了个大马桶，父王您坐上去再施展精神控制即可。”
“呃呃，有些小缺点就是您坐上就不能再起来了，否则精神领域的怪物就会从这个缺口入侵。”
“到时候您只管坐，王国的闲杂事务自有孩儿代劳。”
“父王，您意下如何啊？”恶魔王子得意洋洋。
“你...”恶魔王气得手直哆嗦。
“哎↘↗孩儿早知此法荒谬！其实真正可行的办法是这样。”
“您可以直接控制秦会长啊！让他和咱们继续交易不就行了？到时候就算让他把钱都给咱们那也没问题啊！”
恶魔王子越说越激动。
“混账！滚出去！！！”
然后他就被丢出了宫殿。
...
恶魔这面的人马连哄带劝，半只脚都走进传送门的秦凡才“不情不愿”重新回到了谈判桌上。
除了他之外，还有被请来的劣魔大主教。
没错，一晚上时间，已经有大主教了。
除处之外，还有了唱诗班、传教士、教团卫兵、修女、神父与眉清目秀的劣魔小男孩——
总之，就是该有的都有了。
本以为会是一场难办的谈判，但没想到这大主教出奇得上道且现实。
秦凡狮子大张口，在原本的基础上又咬了一大肉，让恶魔王心疼得几乎窒息。
但劣魔大主教却十分克制，他提出的利益几乎只占整宗交易的个位数百分点。
而核心的要求只有一个：恶魔需要调动军队驻扎，保证他的主教地位稳固。
作为交换，他会成为话事人，换一种方式继续控制劣魔。
“请两位放心，只需要环境有一丁点改善，劣魔就会立马开始生个没完，直到人满为患，再次穷困潦倒为止，它们就是这样的。”
“所以，原料的问题根本无需担心，要多少都可以。”大主教信誓旦旦。
如此，三方你好我好大家好。
秦凡吃饱吃好，欢送仪式过后，便直接带着员工们打道回府。
“章鱼呢？快！快去准备聚餐，庆功宴！哈哈哈！”此时展馆已经闭馆好几天，显得冷冷清清。
员工们再度齐聚一堂，只是这一次秦凡没有再讲废话，他还有正事要办。
“妮娅，我们今晚就出发，之后展馆的大小事就要交给你了。”秦凡心念一动，行李便自动打包完毕堆放在一旁。
“先生，还有点事情需要您的处理。”妮娅说道。
“你说。”
“第一件事，目前线上商城的销售额上升幅度越来越小，更多小商家不愿意入驻我们，它们搞了自己的线上商场，售价更加便宜。”
秦凡摸摸下巴，“他们也能送货上门？”
“是的先生，他们不进行长距离运输，只做本地生意，运输成本压缩得很低。”
“简单至极，我们只需要进行三步操作即可。”秦凡微微一笑。
“首先去聚居地建仓库。”
“先生，租赁应该会更加稳妥。”
“不，必须有我们自己的仓库。”秦凡摆摆手，“有些我们自己的地盘，比如狼心领，绿宝石郡，酆都城这些地方就不必说，直接动手就行。
剩下那些与我们交好的势力，比如暗骰赌场，那就让利给那个老赌鬼，圈一块地给我们建仓库，然后动手即可。”
“先生，大部分区域的话事人我们并不熟悉，也从未出现在直播间中，他们...对您并不了解，甚至敌视。”妮娅说出掏心窝子的话。
此前秦凡忙于副本，商会的发展策略实在是太温和了一点。
“泰坦和炮艇的维护完成了吗？恐惧战士充能完毕了吗？杀手机器人准备如何？”
“明白了，先生。”
“很好，然后第二步，对加入的商家给予优惠政策，比如佣金补贴，比如流量投放等等。”
“如果有顽固分子坚守自己的老一套，那我们拉拢他们的竞争对手即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然后第三步，大力推行创业贷与商业贷，对于加入我们的商家给予低息贷款，对于想要做生意但没有经验的放创业贷。
第261章 遭贼了
这个要搭配一些低智宣传短片进行大范围洗脑投放，营造一种不是我要赚他们钱，而是我要帮他们赚钱的错觉。
注意，这个贷额度不能太大，而且必须有抵押，实在不行可以让他们抵押自己，反正他们之中的大部分都会失败。”
“明白了，先生。”妮娅点点头，“第二件事情是这样，我们的汽水销路似乎有些阻塞。”
“怎么可能？那种好东西会卖不动？”秦凡有些困惑。
“先生，有一家百诡可乐，他们抢占了不少市场，而且也在不久前进军了炸鸡行业，他们的零售价比咱们更有优势。”
“这是个问题...”秦凡摸着下巴来回踱步。
“这个问题说大也不大，咱们咒鸡的养殖规模越来越大，可以慢慢降价。
把每周的星期四定为诡狂星期四，到时候选出来些套餐大力优惠。
然后在流媒体发券！大额券！力度大到能免单的那种！”秦凡搓搓手。
“好的，先生。”
“还有事吗？”
“还有两件。”
“好吧...”
“第一件，鱼人长老想要见您。”
“我待会就去，还有呢？”
“还有一件小事，您的马到成功与牛气冲天失窃了。”
“你是说...”秦凡声音颤抖起来，“拍卖行大门旁边的，那两个漂亮的纯金雕像？”
“是的，先生，它们被偷了。”
秦凡懵了，“那贼呢？”
“我找不到，先生。”妮娅恭恭敬敬说道。
“找不到！？这怎么能找不到呢？俩雕像被偷了是小事，但今天那贼能从酆都城阎王殿偷走雕像，明天岂不是要偷我脖子上的脑袋！？”
急了，这不急也不行啊。
这事过于蹊跷，比起在酆都城众诡眼皮子底下偷走两座纯金雕像，妮娅这个人形兵器无法追踪贼的去向显然更加恐怖。
秦凡二话不说，一个电话打给阎王核实情况。
得知事情确实如此，他挨着个儿把十殿阎王骂个狗血淋头。
“不过别怕，本会长还有个奇奇妙妙小道具。”挂了电话，秦凡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个好东西。
打开罗盘，心中想着那两座精致的雕像。
指针滴溜溜乱转，根本不指向目标。
秦凡看看妮娅，妮娅看看秦凡，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不行，我不甘心，我要亲眼去看看！”秦凡气得咬牙切齿，噔噔噔跑到地下室，钻进通往酆都城的传送门中。
到地方一看，果不其然。
那两尊金光灿灿的漂亮雕像已经不翼而飞，只剩下底座还在原位。
牛头马面跟在他身后，唯唯诺诺没敢吭声。
“怪啊！怪啊！就算你们抓不到贼，这么大俩玩意从门里出去总不至于看不到吧！？”秦凡想不明白。
“不是，不是这样的...”牛头搓搓手，“几天前这里起了雾气，就是副本那种，然后雾气散了的时候雕像就没了。”
“等等，我有点乱，副本雾气？”秦凡一下子明白了。
是谁无恶不作还毫无心理负担？
是参与者们。
是谁见啥偷啥连一针一线都不放过？
是参与者们。
是谁滥杀无辜连鸡蛋都要摇散黄？
还是参与者们。
如果雕像是进入了副本，然后又被参与者带出了副本...那倒是能够接受。
不对啊！
这一次副本位置刷在了他的拍卖场，被拿走的只有雕像。
万一下一次副本位置刷新在他的展馆里，展厅里呢？
我靠！
一想到这种可能，秦凡瞬间头皮发麻。
但这事防不胜防，而且丢掉的雕像必须找回来，这个哑巴亏绝对不能吃...
那么当务之急，就是找人了解一下现实世界中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而现在员工们已经尽数无法回到现实，唯一能联系上的...
周帅！对啊！那小子还没来呢！
秦凡一拍大腿，赶紧打开手机找聊天记录。
自从给妮娅配了手机之后，每天的消息就没断过。
上到季度财报，下到每天食堂吃什么，蜗牛产了多少粘液都会详细发来。
秦凡一般情况是不看的，导致此时翻找起来像是在爬摩天大楼。
“啊哈！就是这个。”
【先生，您发布的悬赏已经由转轮王承接，悬赏内容：将周帅带入诡异世界中】
转轮王接了，那正好不过，这就去找他。
...
“大人，城主大驾光临——”一只小鬼急急忙忙跑来。
“哦？”转轮王摘掉石头镜，挥手停了桌上唱戏的迷你小鬼。
“快，快去泡上新茶。”吩咐一声，赶紧起身迎接。
一路走，一路心里打鼓。
这不年不节的，领导亲自来视察是几个意思？
突然，他就想起来一件事。
悬赏！
啊呀——！
脚步一下顿住，额头可就开始冒冷汗了。
当时秦凡的悬赏一发出来，阎王们立刻集合开会，都认为这是一次在领导面前立功表现的好机会。
把一个活人从现实中带来一点也不麻烦，尤其是在知道真名，手握生死状的情况下。
这个任务理所应当，就落到了大哥转轮王的头上。
然而想得简单，真干起来却出了岔子。
叫周帅的找到了不少，但没一个对得上号，那是怎么着也找不到。
最后费了老鼻子劲，才算是找到了这号人物。
然后就发现不对了。
这家伙一体双魂，生魂与亡魂纠缠在一起，现在处于一个要死不死，要活不活的奇怪状态。
这一下转轮王便有些不敢下手了。
一具肉体对应一副躯壳，原版原漆板板正正，穿越两个世界边界的时候顶多就是头晕恶心一下，没什么大事。
但两个魂魄挤在同一个躯体，穿越的时候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秦凡也没说这两个要杀哪个要留哪个，给哪个整丢了也不是事。
转轮王不敢贸然行动，想着找个时间当面给秦凡请罪，却不想后者一直没来过酆都城。
久而久之，给这事就忘了。
今天秦凡找上门来，十有八九...
把人请进来，倒上茶寒暄一阵，秦凡把话题引入了正轨。
“悬赏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吧？”秦凡问道。
第262章 不用回来了
“属下知罪...”转轮王无比煎熬，恨不得秦凡赶紧有啥说啥给个痛快。
而秦凡偏不。
“说啥呢，悬赏的意思就是一个人发布任务与奖赏，等有人接受完成之后，再兑现奖励。”
“是，是这个意思...”
“悬赏发出去呢，就那么几种情况，要么没人接受，要么接受了成功，要么就是失败。”
“这接了以后没动静是怎么回事？嗯？”秦凡突然发难，“这是悬赏！你接着玩啊？”
“属下无能！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啊...”转轮王赶紧从头到尾讲了一番，秦凡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不过也正好，这就是他想要的，真把周帅整到诡异世界来反而难搞。
“嗯...这事就算了。”大棒高高举起，轻轻落下，“我问你，有没有办法联系到周帅？”
“有啊！当然有！咱们最传统的方法就是托梦！”转轮王喜出望外，想把这人带来有难度，但托个梦可简单得很。
“那好，我给你说，你尽快给他托梦，问问他...”正说到这里，手机却突然响起来。
哔哔哔——哔哔哔——爸爸，接电话啊——
“小的先行告退...”转轮王麻溜起立，一路小跑到门外等候。
“谁啊...”秦凡纳闷接通了电话。
“哈喽啊，哈喽哈喽，听得到吗？”对面传来个陌生的声音，语速很快。
“额...我不买保险。”秦凡眉头微皱。
“不是不是，你这家伙，是我啊！你打开摄像头！”
秦凡打开摄像头，看到的却是一张毛茸茸的兔子脸。
“嗨！是我啊！”
“白兔先生！？”秦凡一喜，没想到这只话痨兔子竟然会给他打电话。
“啊哈，是啊，是我。”白兔先生举了举头上的小礼帽，“向您问好，不必称呼我为先生，这太严肃了，您可以像其他人那样称呼我——
‘站住！那只穿着礼服拿着怀表戴着礼帽行色匆匆的兔子！’
我看你们上架了手机就抢了一台，又问到了你的号码，第一时间就打来了。”
“哈哈哈，感谢感谢好老铁好家人的支持，没事就挂了啊，我这还有点事情...”秦凡客套着就打算挂电话。
“等一下，有事问你，那个悬赏还算数吗？”白兔先生问道。
“悬赏？”
“对啊，把一个人从现实带进来那个，我刚刚准备好。”
说来也是巧，要不来都不来，要来就全来了。
“额，不用了，悬赏我马上取消，他留在那边更有用...”
“有用？有啥用，估计再有几分钟就死翘翘了。”白兔先生十分纳闷。
“什么！？”
“你不知道？那个可怜的家伙正在被追杀哩，已经油尽灯枯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估计啊最多再逃几分钟就死翘翘咯。”
“等等！我这有个新的悬赏给你！价格好商量...”
...
暴雨落下的声音与粗重的呼吸声混在一起。
周帅低着头，跌跌撞撞往前跑去，不断在密林的植被间碰撞。
他浑身是伤，血流不止，衣不蔽体，诡力完全枯竭此时与普通人无异。
直到现在还没倒下，这真是个了不起的奇迹。
自从藏身处暴露之后，他已经在阎王殿前走了一遭又一遭。
因为与秦凡的特殊关系，他被异调局干员打了个半死，却在被装车转移的时候出其不意杀光了押送干员，逃出了押运车。
从那之后，他的逃亡之路便开始了。
一路逃，一路杀，折在周帅手里的异调局干员共计一百七十一人。
异调局气急败坏，几次动用大范围杀伤性武器，却都被周帅险而又险躲过。
追捕代价实在太大，又加那个时期刚好赶上天堂之战，异调局实在是无暇顾及周帅，便为他挂上了高额悬赏。
现实世界中货币已经一文不值，悬赏内容是高额诡币，高品质诡异道具，诡异世界的地契以及详细副本攻略。
而周帅，也是在此时成为了赏金猎人们的噩梦。
未卜先知一般的战略前瞻，诡异莫测的杀人手段，短短几天已有数十名赏金猎人被反杀。
要到此为止了吗...
周帅感受着体内空空如也的诡力，万般遗憾。
他有预感，要是能补满诡力，此时只差一个奇迹就能晋升恶灵级。
就差临门一脚而已。
可悲的人生啊...从头至尾都像是老鼠一样被人赶来赶去，连一个安稳觉都不曾睡过。
林小雨与秦大哥失联很久了，被异调局如此针对，恐怕秦大哥的境遇也不会太好吧...
再抬头时，最快的追兵已经到了。
一只半人半蜥蜴模样的参与者从雨幕之中慢慢靠近，诡力已经在其指尖凝成锋刃。
“啧啧啧，你真能跑啊...”蜥蜴人轻轻摇头，三步并做两步就要上前取周帅性命。
周帅眼中爆发凶光，也准备誓死一搏。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两人中间的地面突然隆起松动一小块，下面窸窸窣窣，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动弹一般。
一只兔子脑袋便探了出来，随后一只小兔子就钻了出来。
这小家伙算上耳朵也不过半人高，穿着礼服戴着礼帽，穿着那叫一个考究。
“你，钻进去。”白兔先生踢了周帅一脚，指了指兔子洞。
“啊？”周帅还以为是临死前出现了幻觉，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废什么话赶紧进去吧！”白兔先生跳起来就给他按进了洞中。
见此一幕蜥蜴人急了，他还以为是同行来半路截胡。
“你找死！！！”蜥蜴人暴怒，手刃撕裂空气直指白兔先生脖颈。
白兔先生不躲不避，瞬间身首分离。
在下一瞬间，头与身体都变成了完整的兔子。
随后两只兔子开始互相撕扯对方，每一块落下的兔肉、兔毛都在瞬间化作完整的白兔先生。
只是一瞬间，兔子呈几何倍数暴涨。
...
轰隆隆——
“你们听到了吗？”
“听到了，前面肯定打起来了！”
“糟了！有人捷足先登！我们快点！”
...
第263章 蒙在鼓里
在赏金猎人们争先恐后赶过去的时候，却被一道白浪兜头拍下。
那是兔子组成的海洋。
它们疯狂撕扯复制着彼此，一座数千米高的兔子高峰与连绵上百公里的新生山脉几乎在瞬间产生。
只是靠着简单的数量的增加，便如天灾降临一般，所到之处无物可挡。
十几个呼吸之后，兔子们蒸发一般消失，只剩下站在原地的白兔先生。
而刚才他们所在的地方却是连山地也被推平，群山消失无踪，只剩下平整的乱石滩。
白兔先生点点头，将小礼帽丢在地上，随后纵身跳进帽子里消失不见。
片刻之后，白兔先生推着周帅从帽子里爬了出来，“快点小子，快点...”
周帅只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一般，莫名其妙掉进了兔子洞里，又被莫名其妙放了回来，然后莫名...
山呢！？他分明记得这里有不少山的啊！
“你还好吗？”白兔先生戳了戳周帅。
“啊？”周帅茫然，“你是谁？为什么这里会有穿西装的兔子？”
这只兔子很诡异！快跑！
哥哥的声音在周帅心中响起，周帅戒备着，向后退去。
“这是咱们两个人的谈话。”白兔先生眉头一皱，抬手一勾，一道模糊的，似乎由灰烬组成的影子便从周帅体内剥离。
“你干什么？”周帅骇然。
“哎别急别急，我只是要确定我的老板知不知道这种情况的存在。”白兔先生摆摆手。
“老板？你果然是赏金猎人！”
“不是不是，准确来说是咱们的老板，不是我是临时的，你是长期的。”说话的功夫，白兔先生已经将周帅的哥哥叠成了小块塞进了口袋里。
自己的...老板？
周帅瞬间想起了秦凡，难以置信地呆愣在原地。
“我感觉你现在的情况不太好。”白兔先生拿出一根晶体剔透，拥有完美橘红色的胡萝卜，“给你这个，它会让你恢复精力。”
“我要怎么做？吃掉它吗？”
“不行不行，那是万万不可以的。”白兔连连摆手，“这东西蕴含的诡力太恐怖，你直接吃掉的话一定会被撑爆的。”
“那我只吃一小口呢？”周帅眨眨眼。
“那样效果不好，你这样...”
周帅听了面红耳赤。
“好了，这三根救命毫毛你拿着，再遇到危险你就取出一根放嘴里嚼碎，麻烦自然迎刃而解。”白兔先生又从后脑拔下三根毫毛交给周帅。
这也是他与秦凡交易的一部分。
言罢，白兔先生低头打洞，一路钻进地下没了踪影。
在此之前周帅早已习惯了一体双魂的状态，兄弟齐心之下，感知范围与精度远超任何同阶参与者。
甚至还能实现生魂出窍，灵魂先行，卡bug一般将肉体拉进原本不可能抵达的地方...
好处实在太多，这要是说起来足够另开一本书。
总之，好不容易习惯了哥哥的存在，现在一下子又没了，周帅心里一下子空落落。
不过已经这样了，当前最重要的还是先恢复诡力。
只是...这个方法...
算了！豁出去了！
左右四顾无人，周帅将那只胡萝卜立在地上，把自己裤子一脱。
然后对准之后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他的脸瞬间通红，随后窘迫与痛苦瞬间却被喜悦所取代。
诡力如清泉般补充进体内，一直紧固的境界也开始松动。
周帅大喜过望，心说好哥哥你保重，随后赶紧再度动身赶路，寻找一个隐蔽之处好突破境界。
...
“...哦，事情是这样的，那你挺惨啊。”秦凡摇头叹气。
此时，他已经与周帅的哥哥周军交流过了，从此时外界的情况，再到两人身世过往，一五一十讲故事似的全部讲了一遍。
外界的情况十分简单，一句话就能概括。
异调局公布：两个世界的融合程度已经达到20%，现在越来越多的诡异前往现实中捕猎或寻找宿主，乃至...主人。
是的，只要实力够强，就可以与一部分诡异达成合作共生关系，甚至成为其主也不是不可能。
而与之相对应，越来越多的参与者选择留在诡异世界不再返回。
而参与者们能从副本中带出的东西除了常规的诡异道具之外，一些无属性的物品也能够带出。
比如秦凡那对漂亮大气，金光灿灿的雕像。
“是惨啊，我弟弟也挺惨的，这么多年再没过上一天人过的日子。”周军抬头看向秦凡，眼中充满了真切的感激，“我弟弟总是提到你，他很担心你的安危。”
“话说，你弟弟也算是间接害死了你，你难道不恨他吗？”半路来听故事的江平平没忍住问道。
“害，死了就死了呗，再说了，现在也没死成不是？”看了看自己半透明的身躯，周军轻笑一下，“现在这世道要是没有我帮他，指不定他还得比我先死呢。”
“是这个道理，自己的弟弟，他也不是成心的，这事没办法。”秦凡也点点头。
“那...让周帅也来吧？”周军搓搓手。
“不行，他得留在那边，掌握第一手动向。”秦凡摇摇头，“不过...你这吃了这么多苦头，留在这边倒是可以，这个世界比你想象中的精彩多了。”
“不不不，那我得回去，那个蠢货没有我一定会死的...”周军一下子急了，连忙摇头。
“哎——”秦凡一抬手，“不用急，已有天灾大能为他疗伤，还给了三根保命毫毛，对了，还有为期三百六十五天，价值一点五亿诡币的安保合约。
就这么和你说吧，哪怕小行星砸下来，他也死不了。”
“可是毫毛就三根...”周军还是不放心。
“那是只拔了三根，又不是只有三根，用完了再拔就行了。”秦凡摸摸下巴。
言罢，他又从转轮王手中拿来了昆仑镜，“这个你拿着，能实时看到你弟弟的情况，还是上帝视角。”
“那，那太感谢了...”周军挠挠头，脸上有了笑容。
第264章 大航海！即将开始！
“好极了，你能不能把你们之间的事情多给我讲...”秦凡话说到一半，兜里的手机振动两下，“哦，抱歉。”
【妮娅：先生，今日是春季最后一天，也就是说，春季门后的明天就是一年之后，请您尽快完成与鱼人的会面。】
“老天啊...我完全忘掉了！”秦凡一拍脑门，“总之你自由了！转轮王，晚点送他到展馆来！还有别忘了托梦的事！定期托梦！定期汇报！平平！我们走！”
秦凡一溜烟没了影，只留下周军捧着面镜子发愣。
“咳咳，那谁，好生安排贵客！”转轮王叫来个小鬼，将周军请出了阎王殿。
直到离开了酆都城众诡的办公区，周军依旧觉得脑袋发懵。
这一切太不真实了。
他就这么来到了异世界，可是现在他这副模样，又要怎么站稳脚跟赚钱？又要如何从头发展新的人际网络？
哎，可怜啊，可悲啊！
“咦，小哥，你等一下...”正在仰天长叹，突然被人拍了拍肩膀。
还没回头，一阵小香风已经从身后吹来。
回头一看周军吓了一跳，眼前的竟然是个异族美人。
漂亮通透的浅黄色眸子，一身工作制服，头上还长着两只毫无攻击性的小角，身后一条尾巴甩来甩去。
这是一只魅魔，她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自从与地狱建交之后，她们都被恶魔王派出来上班。
现在酆都城有形象需求的工作的一小半已经被魅魔包圆。
“我...你...你是谁？”周军磕磕巴巴，不知道眼睛该往哪看。
“小哥，你这个镜子——里面有人在动吗？”魅魔的眼睛都快吸进镜子里去了。
“是的，这是我弟弟，他正在现实世界中逃亡。”周军现在这状态，有问必答。
“现实世界！？难道您与中央商会...”魅魔吓了一跳，尾巴像天线一样竖了起来。
“对，这镜子就是会长给我的，可惜他挺忙的，我们没聊多久他就走了...”
魅魔目瞪口呆，悄悄看向周军身后跟着的小鬼。
小鬼点点头，指了指周军，竖了竖大拇指。
“小哥，您有没有兴趣让你的弟弟参与一档电视节目？您什么都不用做，而且观众们会给予帮助，让他存活更加轻松？”魅魔已经看到一座诡币小山在向她招手。
“额...或许可以？我好像也不需要向谁请示...那...”周军还有些顾虑。
“小哥，你拿着，这张卡里有七八万诡币，不多，但是你先拿去花。
我会直接向商会打申请，不过只要您自己同意就肯定没问题，未来的分成一定让您满意！”
“哦...那好吧，只要老大点头，我倒是无所谓了。
我觉得我弟弟也不会介意的，我一个人看他也是看，一群人看他也是看。”周军看着手里的银行卡，点了点头。
“我们一定会有个愉快的合作！”随后，魅魔舔舔嘴唇，凑到他耳边问到：“您试过和一只魅魔共度良宵吗？”
耳朵痒痒的，周军摇了摇头。
“那...您愿意试试吗？”
嘴角慢慢翘起，双眼逐渐放光，他突然明白，什么叫“这个新世界比现实更精彩”。
魅魔女主持人看他半天不表态，还以为是嫌不够，暗骂一声贪心鬼，“嗯...其实人家还有个姐姐。”
...
哗——哗——
海潮拍打在沙滩上，鱼人们正在大包小包收拾行李准备返回海中。
产卵季结束了，年轻的鱼人夫妻们无需照顾这些卵，等到夏季它们会自行孵化。
天气渐热，它们要跟着洋流迁徙捕食。
下一次回到初生之土，又是来年早春。
“嗨——！”秦凡向着远处礁石上的苍老鱼人摆摆手。
“啊...您来了，我还以为要明年才能再见到您。”不同于初次见面，老瞎眼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客套一番，秦凡指了指陆续入海的鱼人，“我看你们这啥都挺好，这叫我来是因为？”
“妮娅小姐告诉我，您要去海边？”老瞎眼问道。
“对，去看看，那边我还有块地，还有个老顾客似乎落难了，如果可以就去救它一下。”秦凡简单说道。
“四眼儿！过来！向会长大人问好！”老瞎眼摆摆手，一只年轻鱼人便啪嗒啪嗒跑了过来。
这家伙长得与寻常鱼人差不多，区别是它有着四只眼睛，而且拥有能够眨眼的眼睑。
“噫——”江平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见过会长大人！”四眼先向秦凡问好，随后转向江平平，“见过会长夫人！”
“哎呦！这孩子嘴真甜！长得真俊！”刚刚还眉头紧蹙的江平平瞬间变脸，眉开眼笑。
“这是我的孙子四眼。”老瞎眼拍了拍四眼的肩膀，“您带上他吧，让他看看外面的世界。
如果环境适合，我们想...迁徙出去，离开这方寸之地。”
老瞎眼说话的时候密切关注着秦凡的神态表情，他很怕秦凡因为鱼籽生意而阻止种族的迁徙。
毕竟在这里，每次开门都是春天，而在外界，每一次鱼籽供应都要等上一整年。
“行啊，没问题，这小伙子够机灵吧？747.15乘240除以17加911减8加103063等于多少？”秦凡点头问道。
“是114514，先生。”四眼挺胸抬头，毫不犹豫回答道。
“好！那么你这次出行的目的是什么！”
“服从您的一切命令！会长先生！”
“哇！好极了！够机灵！该死的四眼！你的大脑堪比超算单元！”秦凡无比满意，“没问题，这孩子跟我走没问题。”
见他丝毫不介意迁徙的事情，老瞎眼长出一口气。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秦凡微微一笑，“现在商会的进项已经不再依赖鱼籽。
为了感谢在最艰难时刻鱼人朋友们对我的支持，我保证你们今年，以及从今以后都不必再费力地跟着洋流追猎了。”
第265章 说点没听过的
“什么？那我们应该去哪？”老瞎眼没明白，“就在这里，成年鱼人会热死的。”
“如果我有一片永远温暖如春的海洋呢？”秦凡神秘一笑。
半小时后，曙光号潜水浮板上。
“怎么样？这地方？”秦凡指着船下蓝玻璃一般的海水问道。
“我们...能留在这里吗？”
“当然了！快去集合族人们吧，在我找到更好的地方之前，这里就是你们的家！
哦对了，不能袭击游客...”
老瞎眼定定看着秦凡许久，将那柄权杖递了过来，“您拿着吧，有了它，海水与风都会助您一臂之力的。”
“好嘞！正是我需要的！”
...
“唉...”四眼唉声叹气。
没想到啊，原本他才是不用长途迁徙最幸运的那一个，现在好了，大家都度假去了，只有他要去打黑工。
“四眼！”“到！”
“绿毛！”“在呢！”
“诗人！”“咦嘻嘻哎嘿嘿。”
“王刚！”“在呢在呢...”
“凯撒！”...
“江平平！”“在呢，大呼小叫...”
“林小雨！”“到！”
“那么好！全员到齐！我们出发！”加上秦凡一行八人，准备就绪，登上了明烛号列车。
“该死，这箱子怎么会这么重？里面装了些什么东西？”绿毛拖着个箱子边走边埋怨，脸色憋得通红。
“弱鸡！让我来！”秦凡一屁股把她撞开，提上箱子就要走。
结果箱子生了根似的长在地上，反而把秦凡拽了一趔趄。
“哼，说我？”绿毛抱拳，冷眼旁观。
“嘶哎？这，这里面装了些啥玩意啊？”秦凡cpu差点给烧了，不得已动用诡力，才把那口箱子托上了火车。
“好，吴工，开车！”秦凡说完，把头探出窗户，向着妮娅大喊，“你一定要好好干活！千万不要偷懒！千万不能...”
妮娅摆摆手，目送火车一头扎进黑暗，消失无踪。
(第一卷完)
...
海浪层层冲上礁石，却无法撼动其上的灯塔，昏黄灯光照亮一小片范围，让里外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爷爷爷爷，再讲一个故事吧！”男孩从凳子上跳下，兴奋嚷嚷起来。
“嗯嗯，爷爷，您讲个我们没听过的吧。”女孩点头，连声附和。
“那好吧，给你们讲个水母田的故事吧。”
“不要不要，我已经听过好多遍了！”男孩摇头如拨浪鼓。
“就是，换一个新的嘛。”女孩也撅起嘴。
“哎...真拿你们没办法...”苍老的守塔人磕了磕烟斗，也犯起难来。
该讲的都讲完了，哪里还有那么多故事。
俗话说睹物思人，这样的天气总是能把他的思绪拉回到多年前的那一天...
“嗯...下面的故事只讲一遍，你们可要竖起耳朵听好了。”老头眯起眼睛，视线仿佛透过灯塔的墙壁与重重海雾，直至虚无。
有新故事，两个孩子立刻回到座位上，安安静静等待。
“那是...很多年前的一天，一群奇怪的年轻人来到了亚拉特港口。”
吱呀——
酒馆的门被推开，酒客们的视线全部被吸引过去，半天没法挪开。
为首的男子一身笔挺礼服，皮肤白皙细腻，俊美无双。
显而易见他不属于这里，至少不会是一个水手。
“等等，是你？是你吗？”酒保眯眼看了片刻，随后狂喜起来，抓起手边那瓶威士忌就砸了过去。
“我认出他了！他是那个在副本里玩命的疯子！”
“真的是他！他叫什么名字？”
“管他呢！吃我一瓶！”
这里是狗腿酒馆，没人不认识秦凡。
“啧啧，天下谁人不识君？”秦凡得意一笑，随手接住那瓶酒，咕嘟嘟灌了半瓶，把剩下半瓶随手敲在了某个酒客的脑袋上，后者应声而倒。
此时，酒馆已经陷入了混战之中，酒瓶到处乱飞。
这也算是一种庆祝秦凡到来的方式。
“我的朋友！哈哈！竟然真的能看到你，真的像做梦一样！”酒馆掌柜从二楼噔噔噔跑下来，热烈欢迎秦凡的到来。
他把众人迎到楼上，热情摆上酒和烤猪肘，“真是难以置信，我真的太激动了，您能...打我一巴掌吗？”老板指了指自己的左脸。
“乐意效劳。”秦凡抬了抬帽子，满足了酒馆掌柜。
“哦...谢谢，这边也来一下。”老板眼冒金星，又指了指右脸。
“没问题。”
啪——！！！！
“感谢您，感谢伟大的中央商会！您来这里是要做什么？或者我有什么可效劳的呢？”掌柜心满意足问道。
“其实没啥大事，你知道嚎哭号吗？”
“当然，这里没人不知道嚎哭号。”掌柜咽了口唾沫，小声补充，“或者说，这里没有人不害怕那艘船的船长。”
“我想知道他的行踪，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额...那是好几个月之前，嚎哭号驶向了竖琴海角，似乎是要寻找什么东西，别的我就不知道了。”掌柜摊摊手。
“您来晚了，要是早些来还能见他最后一面，现在嚎哭号已经是怪谈故事了而已，那艘船永远不会归港了。”
“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秦凡眉头皱起。
“二百年一次的超级横断海季要来了，就在最近几天，现在没有回港的船，就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什么是横断海季？”
“额...这个，我爷爷的爷爷的爸爸知道，他说这是海上最可怕的灾难，无论多强的船长，多么团结的水手，多么坚固的大船，都会葬身其中。”掌柜开始含糊其辞。
秦凡挠挠头，这家伙说的尽是空话，说了等于白说，“我的意思是，横断海到底是什么？有海怪？还是有很厉害的风浪？或者...”
“抱歉，我不知道...”掌柜讪笑一下，“我开了一辈子酒馆，没出过海。”
“那总有人知道吧？”秦凡眉头皱起，看来这事还挺麻烦呢。
“你们怎么看...人呢！？”回头想要问问员工们，却发现只剩下了江平平。
第266章 怎么哪都有瞎子？
“他们下楼玩去了。”江平平小声说道。
“士兵！给我冲锋！！！”突然，绿毛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叮！！咣！！！
随后，便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与强烈的震动，连二楼房顶的灰都扑簌簌落下。
酒馆掌柜冷汗直冒，只想赶紧打发这几个丧门星离开。
“会停在这个港口的只有海盗和准备成为海盗的家伙，而海盗里资历最老的便是三位传奇海盗船长。”
“嚎哭号船长、提亚马特号船长、双子号船长。”
而此时此刻，楼下的动静已经发展到了恐怖的级别。
巨响与嚎叫声连绵不绝，剧烈的震动堪比国家级战争的前线——
“好啊，他们在这里吗？带我去找他们呗。”秦凡对此浑然不觉，真诚问道。
“那些有名有姓的大海盗们都在蓝洞酒家，从港口往西去，贴着崖壁走就能看到。”掌柜不知楼下发生什么了，心急如焚，“在这个关头没人会带你去的，除非你有自己的船...”
“好！谢谢！我记住了，一路向西！”秦凡热情感谢，随后下楼招呼员工们离开。
掌柜心惊肉跳下楼去，他已经做好酒馆被砸个稀巴烂的准备了。
“你认为鱼的个头越来越小，与那些渔船的无节制滥捕有没有关系？”
“这确实是个严肃的问题，保护海洋环境是我们共同的责任，我需要仔细考虑过之后再回答这个问题。”
两名海盗对面而坐，小声讨论着。
这不是个例，整个酒馆都被如图书馆一般的静谧氛围笼罩着。
没有任何东西被损坏，甚至没有人受伤。
“先生，客人们已经离开了，要喝一杯奶昔吗？”酒保向着掌柜行了个标准的抚胸礼。
“呀啊———！！！！”掌柜狠狠揉了揉眼睛，然后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撞开窗户纵身跃下。
...
“也没人说这鬼地方这么小啊？我的地盘到底在哪呢？”秦凡看着手中的地契直挠头。
就是他在列车副本中用一条锚链从嚎哭号船长手中换来的那个。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什么横断海要来了，此时港口家家闭门闭户，除了少数几个酒馆根本连亮光都没有。
这地契更是混账，上面的地址像是被摸花了的墨水一般，看了半天硬是没看出写的是啥。
“该死...”秦凡感觉这污渍像是在动一般，不得已开技能查看。
【普通的地契，来自某个国家，搅拌水泥与混凝土，我的二姑是个耳鼻喉科医生...额，好像不太对？】
一开技能，直接开始胡言乱语，秦凡赶紧将其关闭，免得再重蹈覆辙。
“我们或许可以找个熟人问问...”秦凡无奈拿出手机准备求助外援。
谁也没注意到一旁的行李箱悄悄打开一条缝隙，一只细小的章鱼触手探出，在秦凡手中的地契上轻抚而过。
“嗯？”秦凡感受到异样，猛低头却什么也没看到。
在看地契时，却发现其上那层怎么也无法抹去的模糊已经去除，清清楚楚写着地址——
【旗鱼街17-20号】
“老板！这里有个路牌！”四眼在不远处，指着路口的一个指示牌喊道。
...
“你确定我们要进去这鬼地方？这看起来像洋鬼子的烂尾楼。”江平平指着铁门后那栋黑漆漆的欧式建筑，脸上写满了抗拒。
“喂，拜托，这可是我们的地盘，总得看看...”秦凡扬了扬手中的地契。
“老板，让我先进去看看？”四眼跃跃欲试。
“不！谁都不允许进去！”话音刚落，一声嘶哑的喊声在众人身后响起。
秦凡眼中金光亮起，看到了来人的模样。
是个瞎子，诡力波动弱到他甚至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背后有人靠近，还以为是臭虫蚂蚁之类的东西。
瞎子满头黑发都被油和泥粘成了一缕一缕，眼睛上被布条缠了个密不透风。
浑身上下瘦骨嶙峋，两件破单衣往上一套，说衣不蔽体那都是看得起他。
“哪来的叫花子...”秦凡嘀咕一句，随便抓出一把诡币塞进了瞎子手里，“好了好了好了，滚蛋滚蛋滚蛋，以后不许来这讨饭听到没有？”
“讨饭！？你居然说伟大的探险家弗雷德是个乞丐！”瞎子高声抗议，但双手老老实实拿过了诡币，全部塞进裤子里用屁股夹着。
“探险家？你的眼睛是吹牛逼被人打瞎的吧？”秦凡这么说，但不再继续驱赶。
“我是这栋宅子的新主人，你知道些什么？”秦凡一边问，一边拿出一叠崭新的的诡币在瞎子鼻尖晃悠。
嗅嗅——嗅嗅——
瞎子使劲抽了抽鼻子，随后摆摆手，“你太有诚意了，跟我来吧，我家就在附近...”
“果然，特殊剧情之前都会刷新出特殊NPC。”秦凡兴致勃勃。
“平平，四眼，你俩跟我来，剩下的去搜集情报！”
其余人一哄散开，凯撒蹦蹦跳跳上了房，秦凡则带着两人跟上了瞎子。
瞎子走路跌跌撞撞，时不时停下来，又时不时撞上障碍。
“你刚瞎不久？”秦凡想笑，但他的道德不太允许。
“唉...不到一年时间。”瞎子摇摇头，语气满是颓丧，“到了，就是这里。”
说着，他伸手抓住地上一只排水井盖，费力将其打开。
“来，跟上我。”到了这里，他变得轻车熟路，摸到梯子便猿猴似的爬了下去。
排水井下十分潮湿，却在通道的一半处有着一个干燥平坦的小平台。
而小平台所靠的地方已经被挖空，安上了一扇门。
嘎～
“欢迎来到我家，外乡人。”瞎子推开门，回头说道。
秦凡汇聚诡力化作个小光球，照亮周围。
为什么会有人住在这种地方？一个冒险家会住在下水道里面？虽然这里不臭...
然而，当光明照亮这隐蔽小屋的瞬间，他一切顾虑都被打消。
门后的空间至少有上百平米，除了一张床与一张桌子之外，其余所有空间都被置物架与各种杂物填满。
第267章 你过关！带你浪，带你飞！
古怪的雕像、来自不明生物的巨型牙齿、化石、宝石、古书、诡异的动植物标本以及贴了满墙的手稿...甚至还有一具完整的干尸丢在墙角！
千奇百怪，各式各样。
“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心血，可惜我再也看不到了。”瞎子慢慢解开了眼罩，“一切，都是因为我进入了那座宅子，旗鱼街17-20。”
在他原本应该是双眼的位置已被皮肤覆盖，根本看不出那里曾经有过双眼。
“噫呦——”江平平吐了吐舌头，觉得有些膈应，“我甚至想象不出来你原本长啥样...”
“请坐吧，让我来讲讲我的故事。”瞎子长叹一口气，用手摸摸索索煮上了茶。
“我过去是被海盗劫持到这里来的。”他开始了讲述，“但是那些蹩脚海盗又怎么能困住伟大的探险家弗雷德呢？”
“我从关我的船上逃离，简单易容之后轻而易举混进了港口之中。”
“我发现这里全是海盗，但我一点也不讨厌这里！”
“在被废弃之前这里曾经属于皇家，房屋，下水道都是非常完善的，而且酒很便宜，也没人会管我在做什么。”
“于是，我就把这里当成了家。”弗雷德拍了拍身下坐着的破床。
“我喜欢这里，这里实在是太自由了！”
“我对海盗们袒露了身份，他们异常兴奋，我只要在酒馆讲些我的冒险故事，他们就会把诡币丢上台来，那是我最开心的时刻。。”
“直到一天，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那是这座岛占地面积最大，最豪华的宅邸，听说曾经属于岛上一位男爵总督。”
男爵？
秦凡掰着指头算了一下这个爵位，感觉和鸡屎也没啥区别。
“但是很奇怪，那个房子虽然旧，却非常完好，甚至能透过窗户看到里面的三角钢琴！”
“这太不可思议了！在一个满是海盗的地方，竟然没有人冲进去洗劫一番！要知道，别的老房子外的引水管都被拆掉了。”
“事出反常，我便询问海盗们。”
“没想到，他们一个个对此讳莫如深，既说不出那里有什么古怪，又劝阻我不要进去，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曾经有一位强大的船长进去过，但他再也没有出来，我们只听到了他非人一般的惨叫，他的大副去救他，大副的女伴去救大副，女伴的小白脸又去救女伴...就这样进去一百多人，就没一个活着出来的。’一个海盗是这么对我说的。”
“我把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当成了放屁，当天晚上就闯了进去...”
随后，弗雷德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你看到了什么？”秦凡追问。
“对，就是看到，就是看到的！”弗雷德激动起来。
刚才他正在拼命回忆自己的经历，却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别说是形容，就连那栋大屋的模样也无法再次在心中勾勒出来。
思想只要触及那片记忆禁区，便会被立刻卷入深渊，难以脱困。
直到秦凡出言发问，他才想起那一次所有的异常遭遇，都与“看”有关。
“我看到了男爵一家，他们并没有离开！我看到了那些闯入的海盗！他们...我还看到了——”说到这里，弗雷德像是被人掐住喉咙一般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我看到了——我看，我看到——”他反复尝试了好几次，不断揉着自己的脖子，看起来十分痛苦。
一道道血痕，开始凭空出现在他双眼的位置，就像是有一把看不见到利刃正在不断划开他的皮肉。
“卧槽！”秦凡眼看形势不对，急忙飞起一脚把弗雷德踹翻在地，“快点！都别愣着了！”
江平平与四眼回过神来，也围上来参与了急救。
半晌之后，弗雷爹遍体鳞伤，有气无力躺在地上，“谢谢啊...谢谢你们救了我...很抱歉，我真的忘记了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平平挠挠头，这外地人怪有礼貌哈，打他一顿还得谢谢咱呢。
见他浑身血呼刺啦得可怜，江平平轻轻拽了拽秦凡的衣袖，示意要不要给他点药救上一手。
“要是你现在眼睛被治好了，你会去做什么？”秦凡觉得有必要确认一下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一个合格的探险家，有没有救助的必要。
如果此人说要远走他乡，那必然是个意志不坚定之辈，应当将其暴打一顿，再没收其全部藏品扬长而去。
如果此人说要享受生活，结束冒险旅程，那必然是两面三刀的懦弱之辈，应当没收其全部藏品，然后一顿暴打。
相反，如果...
“治好了？不可能的，如果真的被治好，那我现在一定会回到旗鱼街大屋中看个究竟！哪怕是死也无所谓！我一定要看个清清楚楚！”
我去，人才啊！
这正是秦凡想要听到的答案。
他有些惊喜，继续追问，“如果你在大屋历险后安全归来，你又要去哪里？”
“那还用说！你这个外乡人不知道横断海吧？那可是二百年一见的超级奇观！如果我还有命，我定要亲身领略，如果我还能看到！我一定要亲眼看看！”弗雷德语气中没有对死亡的畏惧，只有期待与向往。
“我在酒馆听说，从未有谁见过横断海后还能活着，哪怕天灾级的海盗船长也不例外，你...不怕吗？”秦凡越来越欣赏这个年轻人。
“怕？哈哈哈哈哈哈哈！和你这外乡人说不清楚！我眼瞎的时候就已经死了！现在还活着，无非是舍不得这一屋子藏品而已。”弗雷德长叹一口气：“要是能给它们找个下家，比如某个大型展馆的馆长，我就可以放心地去最后一舞了。”
“你等一下。”秦凡的满意之色简直快要溢出来，抬手制止了他继续往下说。
随后掏出手机，打给了妮娅。
“...对，派他们过来，要快，越快越好！什么？我不在意，只要快就行！”
“你在和谁说话呢？”弗雷德问道。
第268章 大屋
“自言自语而已...再多给我讲一些你的故事吧？”秦凡随口回应，笑眯眯在一排排置物架之间查看着他的新藏品。
“他这么笑的时候就是要干坏事了，咱们躲远一点比较好。”江平平小声对四眼说道。
“是！夫人！”四眼不仅答应一声，还掏出个小本本进行记录。
【馆长笑，就是要干坏事。】
...
闪烁的航标灯与轰鸣引擎撕开了寂静的夜空，一架飞机如黑色怪鸟般穿破云层，压低高度。
酒馆醉醺醺的海盗们聚集在门口，迷茫看向上方天空。
“快快快！”刘涛的催促声中，舱门大开，数个集装箱与两队干员跳下，开伞降落。
飞机宣示主权似的盘旋一圈，重新升上云层离开。
到达排水口上方，医疗小组立刻展开战斗医疗室，刘涛则带人进入下水道中。
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与杂乱的脚步声，弗雷德立刻弹簧一般从床上弹起，指着江平平大骂，“我把你当知己！你却要抢我！是我看错你了！”
秦凡把他指的方向掰向自己，“别激动，这是为你好，刘涛，上！”
刘涛猛扑上去，直接就把一个黑布袋套在了弗雷德头上。
“放开我！强盗！放开我！”弗雷德奋力挣扎，但毫无作用。
“蠢货！这是个瞎子！你蒙他的头干什么？”秦凡厉声谴责。
刘涛一拍脑门，赶紧拿出块口香糖嚼软堵上了弗雷德的耳朵，随后背猪似的背走了。
医疗小组麻醉面罩一盖，没一分钟便恢复了安静。
秦凡拉着江平平和四眼，给两人一件一件介绍架子上的藏品。
“这是一颗人鱼的头，它被海盗砍下来，然后掏空只剩下皮，随后放进有特殊药水的锅里去煮，最后缝上眼睛和嘴——这让它看起来只有拳头大小。”
“恶...”江平平吐吐舌头。
“老板，人鱼是什么？”四眼有些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咦？你们那个时间没有人鱼吗？”秦凡摸摸下巴，“就是一种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的生物，和你刚好反过来。”
“下半身是鱼？”四眼抬腿看了看自己的脚底板，“老板，那它们怎么走路？”
“我哪知道，大概它们不走路。”
四眼表情变得更加奇怪，“不走路就没法上岸，那它们是怎么产卵的？”
“我也不知道，不过海上有可能遇到人鱼的吧？到时候看看就行了呗...”
正在天南海北瞎扯，医疗组长跑了进来。
一番汇报后，却让秦凡非常不满意。
“这怎么可能？腐烂的独角兽和死人你都能医活了，这活人的瞎眼你们治不好？”秦凡眼一眯，“你们不会是没出全力，在糊弄我吧？”
“会长息怒，息怒啊...”组长连忙解释，“无论如何，治疗的目的都是让患者恢复健康。”
“但这人的情况却非常奇怪，他的眼睛不是因为受伤变成这样，而是他现在...”医疗组长词穷了。
“他的每一寸身体都在抗拒拥有眼睛，颅骨上的眼窝闭合了，大脑中的视觉处理模块更是直接消失了！”
“这太匪夷所思了，我们克隆了备用个体，也是同样的情况。”
“情况就是这样的情况，我们也毫无办法，请您谅解...”
医疗组长说得很真诚，让人不忍继续为难。
“真没办法了？”秦凡不甘心。
“您要是能提供他原本的眼球，哪怕是干瘪腐烂后的残渣供我们研究，或许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这好办了，你们继续想办法，刘涛，带人跟我来！”
秦凡毫不在意海盗们偷窥的视线，带着干员们大摇大摆穿过街道，径直走向旗鱼街大屋。
随着门上的锁链被剪断，这座尘封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房子又有了客人。
秦凡手中小球散发柔光，如萤火虫一般飞出去照亮四周，他左顾右盼瞧着新鲜。
刘涛完全没有这个心情，他从踏入大门的瞬间便感觉浑身发毛，如身处断头台下方那般战栗。
情况特殊，他将小队全部的影子干员融入自己体内，进入全副武装的鼎盛状态。
大盾重甲，另一只手持超大口径短管霰弹枪，为保护与小空间作战而生。
“老板！您小心！走在我身后！”
见他紧张兮兮的模样，秦凡连连摆手：“哎哎，心里这么虚干嘛？没事的没事的，我自己注意着呢...”
秦凡笑着摆手，他对自己的一身buff很有自信。
在诡力雨的灌溉之下，此时他的实力已经再度摸到了瓶颈，感知非常敏锐。
说着，他一把就推开了大屋的橡木门。
一瞬间，刘涛的危机意识攀升到顶端，“老板，小心啊！”
听到喊声，秦凡错愕回头。
同一时刻，他没看到的玄关阴影中，一具无面的修女雕像缓缓转头，面部开花一般绽放出无数狰狞的手臂抓向秦凡。
也是与此同时，一道至少有数米直径的青色触手闪电般穿透虚空，卷烂草根似的卷起雕像，不知道拉向了何处。
只一瞬间，玄关处一切恢复正常，连一丁点动静也再没有发出来。
"老板，里面，这，不是..."刘涛傻了，目瞪口呆。
举起枪半天，又不知道该打点啥。
等秦凡再回过头去，大屋内一切已恢复正常，只有些灰尘在光亮下缓缓飘飞，便再度苦口婆心说起来，"哎呀，你个大小伙子，还是当队长的，咋胆子比我还小呢？"
“不是，这...”刘涛欲哭无泪。
秦凡摇摇头，大摇大摆走进屋内。
这屋子小得可怜，一层只有二三十个房间而已，秦凡走马观花看了一遍，除了些破烂之外没什么发现。
“老板，这似乎是国王赠送给男爵夫人的宝石项链？我们要带上它吗？”刘涛捧着个打开的礼物盒问道。
“不用，这些乐色之后丢到大街上就行了。”秦凡看都没看一眼，转身走向一楼唯一没查看过的房间——宴会厅。
第269章 眼睛找到了
“嗯...这还是叫包间比较合适，我从没见过这么穷酸，这么小的宴会厅。”
秦凡站在宴会厅门前摇头叹气，完全没注意到头顶上正有一坨沥青状的东西不断延长，准备跳到他的脑袋上。
“老板，快蹲下！”刘涛目眦欲裂，举枪就准备打。
“应该是打开方式不对。”好死不死的是，秦凡恰好在此时又关上了门，刘涛硬生生停住了扣动扳机的手指。
“老板，您退后，里面有危险！”刘涛挤开秦凡，飞起一脚踹开大门，高度戒备。
但邪门事这就来了，刚刚还在天花板上的沥青怪现在已消失无踪。
刘涛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这房间就那么大点空间，确实没什么发现。
“你...今天有点神经质啊？”秦凡眉头挑起，上下打量着他。
“冷静一点，现在这里面都是咱们自己的东西...”秦凡轻轻按下他的枪口，随后进入宴会厅查看。
“这些油画都太逊了，太没品味...”秦凡连连摇头，大失所望。
拉开椅子坐在宴会桌上首准备体验一下，结果刚坐稳椅子腿就应声而断，秦凡一个后仰便躺到了地上。
“哎呦！这破烂！”他正要破口大骂，却在桌布下看到了一个闪闪发亮的东西。
“咦！？我就说有大货！”秦凡一喜，一个猫扑就钻进了桌子底下。
“老板，您小心...”刘涛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正要说什么，一坨沥青似的黑泥直接掉在了脸上。
与此同时，墙壁与地面也渗出同样的黑泥，分别控制了他的手和脚。
一阵刺痛与饱胀感传来，刘涛动弹不得，想叫一嗓子却发现根本办不到，像个木桩子似的僵在了原地。
不仅如此，更多黑泥从墙面中涌出，向着秦凡所在的宴会桌下蔓延包围。
刘涛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他的肚子里翻涌，想要钻出来。
黑泥盖在了脸上，随后在那表面上睁开了无数大大小小形状各异，并发出诡异颜色光芒的眼睛。
那是——那是一种什么颜色？
刘涛无法形容他看见那道光时的感受，更无法形容其颜色，那些眼球越来越远，似乎在无穷远处化作了漫天星斗一般。
好想多看几眼啊...
这个想法出现，刘涛立刻感觉到自己的内脏翻腾了起来，它们想要钻出来。
眼球也不由自主地鼓起，在后面似乎有一股力量要把它们推出来。
咔——
一声轻到不能再轻的异响传来，黑色泥块立刻扭动挣扎起来，从刘涛脸上脱落。
刘涛目眦欲裂，那条青色的触手再度于虚空中出现，其锋锐的尖端此时扎进泥块之中疯狂吮吸，而可怜的泥块则快速干瘪变成一张薄薄脆脆的皮。
很快，触手心满意足离去，如它神秘出现一般又缩回了虚空之中。
泥块干瘪掉在地上碎掉，刘涛身后墙面的一个暗格也自动打开，发出咔哒一声。
“咦？怎么了？有发现吗？”秦凡从桌布下探出头来，他正费力地想要从桌下把什么东西拽出来。
刘涛看看地上的碎屑，看看墙上打开的暗格，又看了看毫不知情的秦凡，不知道今天怎么了，这话卡在喉咙里上上下下，硬是说不出来。
“我就知道不可能这么穷，你瞅瞅，果然有宝贝吧？”秦凡嘿嘿笑着，一脚踢开了那只被坐碎的椅子，从桌下拖出了一连串干巴的尸体。
而秦凡看到的那一点金属反光，就在这一堆尸体的中间。
“去去去，走开走开！”连掰带拆，一具具纠缠在一起的尸体被拆分，丢在一旁。
他们在临死前一刻还在互相攻击着彼此，不知道多少年了还是这么难解难分。
“666还有高跟鞋？”秦凡从一具尸体破碎的脑壳上拔下一只高跟鞋，总算是将这个尸堆彻底解开。
被包在最里面的，被这些尸体在生前争抢的东西随之露了出来。
是一盏小巧精致的油灯。
秦凡精神一振，三下两下掰掉油灯把手上的断手，擦去了灰尘一看——
嘿！金光灿灿！不能是金的吧？
开技能查看，这不光是金的，竟然还是一件不错的道具！
【B级诡物：沉金油灯】
【效果：你见过能填满每一个角落，不会被遮挡的光吗？你见过能稳定理智，让凡人与神祇对话的光吗？
来点人鱼油吧，然后你就看到了。】
“鱼油...哦，是人鱼油。”秦凡四下打量没发现哪里有油壶似的东西。
小心翼翼打开灯罩，里面的灯芯已干得掉渣，不像是有油的样子。
秦凡研究半天，回头发现刘涛跟木头似的在门口站着，身边墙上有个暗格已经不知道啥时候打开了。
“哎呦！干得好！藏这里你都能找到？”秦凡大喜，拍了拍刘涛的肩膀，无视了地上的碎屑，在暗格里翻找起来。
这小暗格里翻遍了只找到两样东西。
一个精致的，形如小宝箱的木匣，还有一张画着奇怪图案的羊皮纸。
没急着打开匣子，先展开羊皮纸查看。
上面绘制着一个奇怪的图案，既不像是绘制的什么物品，也不像是要表达什么意思的符文，更像是一团模糊缥缈的...光。
“嗯...元芳你怎么看？”秦凡皱眉看向刘涛。
“老板，我们...可能需要火力支援。”刘涛试探着说道。
“这孩子怎么说梦话呢？”秦凡摇摇头，抬手取出《肾虚》将羊皮纸夹了进去收好，随后打开了那只匣子。
匣子里装满了棕褐色的干枯长条状物体，摸起来脆脆的。
“这是...鸡胗干？”秦凡挠挠头，开启技能。
【德雷克·芙蕾雅夫人的左眼】
？？？
好好好，也不知道是哪个恶趣味的，竟然装了一盒子干瘪的眼睛！
一番翻找，果然找到了想要的。
【冒险家弗雷德的左眼】【冒险家弗雷德的右眼】
“啊哈，找到了！”秦凡也没想到会这么轻松。
“是，是啊，老板，要不我们先离开？把这东西存放在外面？”刘涛赶紧趁机劝说秦凡离开。
第270章 星之彩
他现在有两种猜想。
第一种，那就是之前所见尽是真实发生的。
这个可能太低了。
那个不知从何处而来，实力难以捉摸的青色触手如果真的存在...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帮助他们？
亦或者说，是他自己已经出了问题。
比如，幻觉？
总之无论哪种情况，此时刘涛都只想赶紧离开，等召集够了人马再说。
到时候管它什么牛鬼蛇神，先来一发超重级航空炸弹，再把泰坦整来轰上几发再说。
“没事没事，先不着急走。”秦凡随手将东西装进物品栏，拔腿就往二楼走去。
没想到，二楼之上却是没有三楼和四楼了，往上的楼层全部被去除，连二楼房间之中的墙壁也被砸掉，只剩下几道柱子孤零零支撑着。
得益于此，秦凡只一眼就将这一层的情况一览无余。
场地四周满是乐器，钢琴、大提琴中提琴小提琴、萨克斯、单簧管、鼓...
各种乐器上满是灰尘，而在这些乐器的中央则是一个石台，上面似乎是一本书。
秦凡向前迈出一步，屋内瞬间明亮许多，乐器上灰尘消散，一道道灰色虚影出现在演奏位。
“卧槽！”秦凡被吓一跳，急忙退回原位。
他退回，屋内也恢复了原貌。
再向前，虚影再出现。
反复几次便不觉得稀奇，秦凡索性一步一步向着那放着书的石台走去。
屋内变得越来越明亮，石蜡油如视频倒放一般从地面一一涌出变成一根根燃烧着的蜡烛。
虚影们逐渐凝实，并开始演奏起那些乐器。
声音杂乱无章，且没有任何韵律可言。
但就是这样的音乐，却是一点也不惹人讨厌。
伴随着演奏，那本石台上的书哗啦啦翻开，其中一点异光缓缓亮起。
秦凡仿佛听到那色彩在说话，在呼唤他！
那是亘古的群星在方寸之间上演精彩的哑剧，让人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挪开视线。
秦凡突然有一种感觉，无论他多强多厉害，看到的东西也不过是眼睛这个牢笼在囚禁“光”之后产生的加工影象而已。
这不是真实，甚至可以说是与真实毫无关系。
他的生命也是一样，这副躯壳根本不是他，他只是被困在其中，循环着毫无意义也没有尽头的糟心日子。
只有将牢笼破坏，才能窥探真实！
秦凡已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但那音乐却像是大手一般不断推动催促，使得他僵持在原地一动不动。
此时，后上楼梯来的刘涛已看得目瞪口呆。
在他的视角中没有吹拉弹唱的虚影，石台上的那本书也没有翻开，但秦凡——
他以一种诡异的方式绽放了。
他的骨头像珊瑚一般刺破身体肆意生长，两只眼睛从眼窝里钻了出来到处乱爬，一些从未见过，莫名其妙的器官长了出来。
这太恐怖了，刘涛举枪朝天空鸣放示警，但枪口喷射出的不是弹丸与火焰，而是发出来难听的弦乐拉奏声。
又一道声音加入，秦凡心智渐渐失守，逐渐迈步走向那石台。
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想要扑上去的刘涛生生刹停，因为那条巨大的触手又出现了。
这一次，它穿透天花板垂落，尖端轻轻点了一下被秦凡夹在腋下的《肾虚》，随后触手快速缩了回去。
与之前一样，这个过程同样无声无息。
下一瞬间，《肾虚》就疯了。
它像一只疯狗那样挣脱了秦凡，书封一张一合发出狂吠，骇人的三角形利齿长了出来。
它似是发现目标一般，原地蹦起一米多高冲上石台，一口咬住其上翻开的书开始疯狂撕咬猛甩！
哈利书大旋风！！！！
哗啦啦啦！
只一瞬间，那本可怜的，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古董书就被摧毁了，碎纸片子稀里哗啦飞得满天都是。
“哦，咦？唔，嗯？”秦凡脑袋一甩，懵逼地左顾右盼。刚才发生的事情他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只记得自己登上了二楼，然后发现了一本书。
卧槽！《肾虚》活了！！
秦凡大吃一惊，想要抓住肾虚书却全无作用，这鬼东西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在地上左冲右突就是抓不住。
哪怕秦凡是使用诡力，也总会被其找到空子躲过。
就像一条饿狗那样，《肾虚》把另一本书的碎片全部吃掉，直到地上一干二净再无一枚碎片这才停下。
它变得鼓鼓囊囊躺在地上，打了个嗝后没了动静。
秦凡将其捡起稀里哗啦翻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环顾一圈，发现这大屋再无其它可看的，又看到了呆若木鸡的刘涛。
“我知道你怕，我也怕。”秦凡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我打小就怕看书，更别提会追着咬人的书了。”
“不是，老板，不是，这地方...”刘涛急得上吊的心都有，今天真是邪门，想说的话愣是憋着一个字也讲不出来。
“哎——不怪你不怪你，我们可以回去了。”秦凡一边往外走一边分析，“那么，新机子哇一直摸你肚子，真相只有一个！”
秦凡一边走，开始一边分析起来，“很明显，这件事因那个男爵而起，也许是他想要学魔法，或者是吃饱了撑得想要进行什么召唤实验。”
“二楼被供奉起来的就是他的魔法书，而且一定是邪恶魔法，不然《肾虚》不会那么大反应...”
秦凡一边走一边滔滔不绝，刘涛不放心，眼观六路戒备着，那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只怕这里可不仅仅是魔法暴动那么简单。
如果可以，他这辈子也不想再来一次了。
...
“这个，这只左眼，这只右眼，我都找回来了，不过这都风干了...还能用吗？”
“没问题！老板，交给我们吧！”
秦凡将两只眼珠子交给了医疗小组，随后便静静等着结果。
“怎么样啊里面？危险吗？”江平平关切问道。
“危险？一点也不危险，就是这里住的都是穷鬼！里面比起废品收购站有一批！”秦凡摘下腰间油灯，“呶，这是唯一的收获。”
第271章 蓝洞酒家
“什么嘛...”江平平噘着嘴看了半天，“洋人真没品，有钱烧的，一个破气死风灯，还得拿金子打。”
“谁知道呢。”
...
意识在漫长的混沌中遨游许久，弗雷德梦到了很多东西，比如他的过往，但更多是其它千奇百怪，难以理解，令人作呕的东西。
不过很快这种情况就有所改善，它们被抹除净化，梦中逐渐只剩下了那些正常的部分。
“额咳咳...”弗雷德睁开双眼，又被头顶那盏无影灯晃到，赶紧闭上。
他身体突然绷紧，两只手颤抖着在脸上摸索起来。
轻轻摸了摸眼皮，又揉了揉眼睛。
“啊？”他双眼猛睁，从手术台上坐了起来，新生儿似的四处看着，泪水夺眶而出，“我，我又看到了，我又看到了！”
“不必谢谢我，我只是一个冒着生命危险历尽艰辛从大屋中帮你找回眼睛的陌生人。”秦凡说道。
“我记得这个声音，是你...”声音与脑海中的记忆逐渐重合，弗雷德认出了秦凡，“我之前还以为你是新来的海盗...”
要不是秦凡拉着，弗雷德一定会给他下跪磕头的。
“你为什么会帮我？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弗雷德感激问道。
“滚开，你这个可怜虫！为一点好处就对人摇尾乞怜的软骨头！”秦凡眉头一皱。
江平平一巴掌捂上额头，得了，这家伙老毛病又犯了。
“我...”弗雷德一下子泄了气。
“不过——”秦凡嘴角微微翘起，“我现在想要去横断海探险，需要找人和我一起去找死，你知道哪里有这样的人吗？”
弗雷德震惊抬起头，正对上秦凡的双眼。
“你知道的，想要出海就需要一条船，如果我是船长，那么就需要找一个有胆识有经验的大副...”
“报告船长！您的大副就在这里！弗雷德向您报到！”弗雷德重重一踏地面，行了个标准的海盗礼。
这样一活动，他立刻又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异常。
之前那些陈年旧伤已全部消失，身上的刺青也不见了，就连头发也是一根都没有，脑袋光溜溜跟剥壳的鸡蛋一样。
稍稍活动一下，只觉得身体已经回到了最巅峰时期，年龄带来的机能衰退一扫而空。
“这...”他惊奇看向秦凡。
“员工享受免费医疗，你也不例外。”秦凡没有正面回答。
而此时，医疗小组正提着个裹尸袋往外走，高矮胖瘦都和弗雷德差不多，看得后者心里一阵发毛。
“船长，这里面装的是？”
“不该问的不要乱问。”
“啊？啊是！遵命船长！”
秦凡满意点点头。
“对了，还有件事和你说。”他摸摸鼻子，“我有个朋友是干展览馆买卖的，你收集的那些东西我先帮你存在那边了。”
“啊？”
...
秦凡联系了妮娅，让她找人来接手港口的房产，自己不能耽搁，这就要准备出海。
这次大屋之行的收获除了那盏灯之外，自然便是《肾虚》。
肾虚书在吃掉大屋中的那本书之后就进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
它的书页仿佛黏在一起没法打开，整本书睡着了似的轻轻鼓起又瘪下去，还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那么首先，我们就需要一条船。”秦凡召回了搜集情报的员工们，摸摸下巴说道。
“说点我们不知道的。”江平平立刻拆台。
“如果您需要船，蓝洞酒家最合适，所有海盗船都停在那里，每次回港都有海盗金盆洗手。”果然，还得是弗雷德这个本地人了解行情。
“我有一艘小船，可以送我们过去。”跟着弗雷德从海岸崖壁上爬下去，果然在其上的水崖洞中发现了一艘小帆船。
几人立刻登船，沿着海岸前往蓝洞酒家。
“说是喝酒的地方，其实那也是个港口，那里是所有海盗最后的归宿。”弗雷德升起风帆，“横断海是要来了，最近的风越来越大了。”
秦凡拿出罗盘，心中想着嚎哭号。
罗盘直指海上天际线，不过有导航就是好事，再不济也能把嚎哭号的残骸打捞起来。
船顺着峡湾走了几个小时，钻进了一条狭窄的海峡之中。
只是刚刚进入其中，伴随一路的猎猎海风声便立刻停息，连带着海浪起伏也几乎停止。
“看，这就是海盗们选择这里的原因，无论外面天气多么恶劣，这里都是无风港湾。”
短暂穿行之后，鼎沸的人声出现。
“来，干杯！哈哈哈哈！”
“该死的老醉鬼，滚一边去！”
“三金币？我只是用一下你的手机，就要三金币？好吧，给你！我真的需要网购些东西...”
......
小船来到了一个被环形包裹的峡谷空洞之中。
这里大得出奇，起码有几十艘五花八门，样式各异的海盗船停在码头。
大量断裂的船板、废弃的龙骨、船帆与桅杆组成的建筑材料，在这环形山体之上建起了一座悬空的小城市！
这里灯火通明，到处都是喝酒狂欢的海盗。
“先生，这里就是蓝洞酒家。”弗雷德指了指船下，“下方就是大蓝洞，没有人知道它有多深，连三位伟大的船长也不曾潜到最深处。”
秦凡探头去看海面，下方海水的颜色不是绿也不是蓝，而是如墨一般的黑色。
看到弗雷德，立刻有海盗给他打招呼。
弗雷德热情介绍了秦凡的身份，海盗们立刻表示了热烈的欢迎。
“伟大的先生！是您商城售卖的的五十倍浓缩酸橙救了我！向您致敬！向中央商会致敬！”
“先生，您出售的河盐太好用了！之前绑了个伯爵，打死他都不肯说出宝箱藏在了哪里。
我们不得已撬掉他的指甲，再撒上河盐，他立刻把什么说了！”
“先生！我一定要感谢您！我曾经有个仇人，后来他看了广告去了暗骰赌城，到现在都没回来，听说签了十五亿年的卖身契哩！
我把他的老婆、女儿、船员，还有他的船和财宝全占了！感谢伟大的中央商会！”
第272章 巨人号
......
偶尔有几个醉得太厉害以至于认不出人，言语冒犯到了秦凡或者员工们。
也不必担心，因为他们闭嘴后的下一秒就会有至少三个酒瓶在他们的脑袋上炸开，然后便是砸酒瓶圈踢扔猪圈一气呵成。
秦凡皱眉掏掏耳朵，他分明记得自己已经离开地狱了才对啊，这么多恶魔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有弗雷德这个中间人，秦凡一行没遇到什么麻烦，就在最高处的建筑中见到了另外两个传奇海盗船长。
出乎预料的是，提亚马特号船长竟然是个身形高挑的漂亮女人。
黑帽黑面纱，黑衣黑手套，连唇彩与眼影都是黑的，没死七八任丈夫绝对想不出这套寡妇打扮。
不过，这不妨碍她的美貌。
秦凡正要多看几眼，江平平小钳子似的手已经捏住了他的半边屁股。
赶紧挪开目光，看向双子号船长。
与黑衣女人恰好相反，另一边坐着的是两个留着白色长发的年轻人。
一人白衣白裤，一人身着白裙，除此之外，二人外貌上几乎没有区别。
表明了来意，算得上是相谈甚欢，得知他要出海去找嚎哭号，气氛立刻变得怪异起来。
“我的祖父曾亲眼目睹过横断海，他不仅进行了记录，还完整保存了下来。”提亚马特船长一摊手，“不过他没跟着回来。”
“这怎么可能？”秦凡眉头一皱，“如果真是这样，他的笔记又是怎么被人发现的？”
“他年轻的时候曾造访过巨人岛，与十五个女巨人有过轰轰烈烈的恋情，并且和她们结婚诞下了至少一百个子嗣——”
提亚马特船长说着站起身来，展示出自己超过两米的傲人身高，“我就是其中之一。”
“为了感谢他对巨人族人口方面的帮助，在他离开的时候，巨人国王命人为他打造了一艘永远不会沉没的快船。”
“虽然他和船员们都没有回来，但横断海结束四年以后那艘船漂回了港口，我们才得知了他的故事。”
十五个女巨人？一百多个孩子？？人口压力？？？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秦凡努力排除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尽可能提炼话题重点。
“我能看看你祖父的笔记吗？”秦凡问道。
“如果你真的有胆子去横断海，那么有无数条船能带你去，但能带你回来的，这片海只有这一艘。”提亚马塔船长嘴角一翘，“你要是买下它，我就把笔记送给你，到时候你想看多久都可以。”
秦凡眼一眯，看向弗雷德。
“老板，确有此事，从横断海返回的船只有巨人号，而且它回来的时候完好无损。”
得到肯定答复秦凡就放心了，这正是他要找的，“好啊，你多少钱肯出？”
见他答应如此痛快，提亚马特船长立刻报价，“我要八十万诡...”
“成交！”秦凡眼都没眨，伸手就打算掏钱。
提亚马特船长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不，不不不，我要一百万...”
“成交。”
“一百五十万！”
“成交。”
“二百五十万！”
“成交。”
“四百万？”秦凡敢买，那黑美人却不太敢喊价了。
“成交。”秦凡面色变都不变。
“五，五百万诡币？”此时，喊价已经变成了询问，不配得感在提亚马特号船长心中膨胀放大，让她越来越心虚。
“成交。”
“那成交！”如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般，黑美人长出一口气。
秦凡二话不说，直接从账户取现金，哗啦啦在地上堆了一小堆。
黑美人眼都直了，连数都不点，立刻拿出个空间道具把钱收了。
“您要给我一些时间准备，明天早上我会把那艘船停在码头上，当然，笔记也会双手奉上。”她起身，“如果您允许，我现在就去准备。”
“当然，美丽的女士。”秦凡抬了抬帽子，但屁股纹丝不动，全然没注意江平平眼中要吃人的凶光。
秦凡倒没觉得有啥，他只觉得这女人真是够计较的，喊价就痛快点喊呗，三个亿五个亿，十个亿八个亿听到耳朵里也是个事啊。
这八十一百万地喊，知道的是买特价二手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超市大促，卖给小屁孩的船玩具呢。
“您现在有一艘好船了，但是您有没有考虑到另外的问题？”双子之一问道。
这俩人都快要急死了，终于等到秦凡回到谈话状态，赶紧发问。
“哦？你能提供什么？”秦凡也不介意，如果能一站式搞定自然更好。
“船帆与船员，巨人号返航的时候船帆已经被撕成了破布，那是最结实的附魔船帆，一样不敌横断海的暴风。
还有船员，这一路危险重重，船上的杂活多到难以想象，您带来的人手似乎不够应付...”
“咳咳，你能给我什么？多少钱肯卖？”秦凡不想听话佐料，直接问道。
“我们能提供一套最顶级的船帆，还有一群永不死亡，永不叛变的船员。”双子之一说着，从腰间取下一本漆黑的，手掌大小的小书。
随着诡力注入，一群小黑人从里面跳了出来，站在一旁待命。
“只要一点诡力，就能召唤三十个这样的帮手，它们有基本的智力，死亡后可以重新召唤，您意下如何？”
【B级诡物：小黑之书】
【效果：召唤小黑人，它们不会真正死去，不会累不会饿，甚至能帮你制作简餐，但是要注意，它们并没有战斗力】
B级诡物的效果是召唤一群没有战斗力的丑仆从，这要是被普通参与者遇到只怕是跳楼的心都有。
这哪里是废啊！这分明是废出天际！怎么评上B级的啊喂！
“架上船帆，也给你五百万？”不过秦凡来看，这确实是他需要的。
不说别的，起码扬帆与洗甲板的活算是找到人了。
双子号船长差点乐晕过去，当场进行了交易，承诺明天之前就把新的船帆与缆绳全部绑好，让巨人号变成能直接出海航行的状态。
第273章 继续，新副本
正事这就算是搞定了。
“平平，马上就出海了，去哪逛逛？”秦凡问道。
“当然，美丽的女士～”江平平死命夹着嗓子，阴阳怪气学着秦凡之前的腔调说道。
“呀额？”
“哼！”
......
次日，果然有一条大船已经停在了码头。
这船通体青绿色一体铸成，船首处是严肃而冰冷的巨人头雕，两侧密密麻麻的活板门下全部是已经擦洗锃亮的火炮。
钱到位了，什么都好说。
一套新船帆、缆绳以及各种需要的家具设施全部各就各位，连厨房里的食材都码放得整整齐齐。
小黑人船员各就各位，已是整装待发，随时能够出海。
秦凡与两位船长道别，随后登船，一路抚摸着冰冷的金属船体，走向船舵。
“解开缆绳！升起风帆！”
就在海盗们不解他为何要在海湾里杨帆的时候，秦凡一挥鱼人杖，瞬间风浪骤起，巨人号风帆鼓起，游鱼般乘着海浪离开了蓝洞。
看着广阔的海平面在眼前铺开，秦凡的心情无比舒畅无比痛快，他期待这么一次长途旅行已经很久了。
【检测到船帆薄弱，无法承受横断海的风浪，是否将“完美风帆”作为下一次副本的奖励？】
突然，一道系统提示出现在面前。
瞧瞧，瞧瞧！
秦凡一喜，每一次在他有困难或者是有什么没注意到的疏忽时，系统总会蹦出来擦屁股。
说实话，船帆这东西可有可无，就算是坏了，他也可以自己跳进水里去推船...
不过嘛——
秦凡心念一动，选择了确定选项。
锦上添花，不要白不要。
不过话说回来，他的下一次副本应该是在什么时候来着？
心中一算，秦凡大喊一声糟糕！
不是别的时候，正是今时今日！此时此刻！
也正是此时，一片白雾在船头出现，快速向着后方蔓延过来。
“不要哇！不要哇！”秦凡大呼小叫，想要跑进船尾楼进行无谓的抵抗。
这一闹腾，员工们立刻围了上来看热闹。
结果就在雾气笼罩的前一瞬间，秦凡一把揪住了凯撒。
凯撒一把抓住诗人，诗人怪叫一声，抓住了王刚，王刚大喊一声，拉住了绿毛，绿毛惊呼一声，抓住了林小雨，林小雨哎呦一声，又抓住了江平平。
只见一阵大雾过后，船上只剩下了弗雷德一个人，因为小黑人召唤书被秦凡带走，连小黑人也消失无踪。
“船长？”弗雷德惊恐四顾，“船长！？你去哪了？船长——”
失去了秦凡的操纵，已经出海的巨人号开始随着海风与洋流肆意漂流。
...
短暂的窒息感过后，秦凡再度恢复了视野。
刚睁眼，他立刻看到了王刚、绿毛与林小雨。
此时天空正飘着雨，他们四人穿着破衣烂衫，鸡崽子似的蹲在一堵红墙的墙根下。
“卧槽，你们怎么跟来了？”秦凡也顾不上看副本情况，赶紧问道。
“我是被拉进来的...诗人哪里去了？”王刚环顾一圈，发现诗人不知所踪。
“我，我还拉上了平平姐，她也不在这里。”林小雨怯生生说道。
“我记得我抓住了个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是凯撒！凯撒去哪了？”秦凡取出罗盘想要查看，却发现诡力如被水泥封住般，纹丝不动，“我的诡力怎么...”
“我也是，用不了了。”绿毛脸色也变得难看。
“我也一样。”“我也是。”王刚与林小雨也是这么个情况。
【直播即将开始，已向观众们发送邀请】
【半场直播中交易与打赏所得将直接存入仓库，无法提取使用】
【您的诡力暂已无法使用，增益buff锁定，身体素质调整为初始情况】
【为了您的生命安全，副本脱逃券可正常使用】
【已获得：副本脱逃券×1】
【亲爱的会长，这是一次考验，祝您好运】
【为了增加副本观赏性，我们为您开启了临时的“积分商店”，您可以通过完成任务获取积分购买大量物资。】
【在您获得第一个积分之后，商店开启。】
【当前任务：找到不在场的队友，奖励1积分/人】
看着副本提示，秦凡心头越来越沉。
抬手握拳感受一番，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从未如此羸弱过。
看着手中的脱逃券，又看了看满脸莫名的员工们。
要不是意外将他们卷入副本，恐怕秦凡会立刻使用脱逃券跑路。
尝试召唤替身，天堂公式出现在他的身后，但他此时的模样迷糊不清，刚召唤出几秒钟便难以维持，再度散去。
秦凡一下瘫软在墙边，精神力几乎被抽空。
太弱了，真的太弱了！
“老板，这里不让睡觉，我们现在怎么办？要去找他们吗？”绿毛问道。
秦凡打了个哆嗦，“先找找避雨的地方，等副本介绍出来再行动。”
【灵魂牧者：什么情况这是？主播咋这么虚弱？】
【暗骰赌场：啊哈哈！我又回来了！想我了吗主播？那些琐事已经忙完了！】
【腐海君王：我还以为要等不到你再开直播了，我要先离开一下，现在是我的关键阶段...】
【腐海君王：再见，我的朋友。】
【“腐海君王”已离开直播间】
【“双子号船长”已进入直播间】
【“恶魔王”已进入直播间】
...
弹幕秦凡完全没心思去看，此时恢复了普通人的身躯，他只觉得这雨冷得透骨，只想找个地方躲躲雨。
这时风向突变，随着风，一阵怪异的味道飘来，而且越来越浓郁。
秦凡与员工们没人说话，全都惊恐地看着那个方向。
这似乎是臭味，但又不是。
被风稀释之后，它似乎从一种气味变成了传递恐惧的载体。
“是尸臭。”王刚艰难咽了一口唾沫，笃定道，“能传这么远，味道这么大，没有十几二十个露天腐尸是办不到的。”
“我一闻到这个味道就害怕，就起鸡皮疙瘩。”绿毛打了个哆嗦。
第274章 恶败丁戊
“这到底是个什么副本？”林小雨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
也就是在此时，一道声音送入所有人耳中。
【SSS级副本“恶败丁戊”即将开始】
【“S”：高难度，本次副本中最高级诡异为天灾级】
【“S”2：限制性，本次副本中所有参与者禁止使用诡力，诡物】
【“S”3：存在高危精神污染，无可见理智值界面】
【岁大饥，人相食，任何言语都无法描述其惨烈，诸位参与者，敬请见证——人间炼狱】
【任务：已隐藏】
【副本：恶败丁戊，已开始】
“丁戊奇饥！我们赶上的是丁戊奇饥！”王刚面色大变，“这是有史以来规模最大，最惨烈，最恐怖的饥荒！至少有一千万人死在这场灾难里，而我们现在只是普通人...”
有的时候，对历史了解深刻到一定程度不见得是件好事。
很明显，此时王刚的理智值已经开始下降。
“住口！”秦凡目光坚定，喝止了他继续说下去，“最起码，我们也要先搞清楚自己在哪。”
队友们纷纷点点头，算是肯定了他的想法。
几人绕过那道墙，来到了一条街道上，同时找到了这家人的大门。
此时正是半夜三更寂静无声，借着月光能看到大门上三个大字写的是【大王庄】。
四下看了一圈，周围所有建筑都不如这栋气派，想来此地是个关键的任务点。
秦凡正在琢磨要不要翻墙进去一探究竟时，雨停了，一层迷雾被风卷了过来。
随风而来的，还有一阵有气无力的呻吟求救声。
【穿刺公：听上去像是饿死鬼在叫】
【楚江王：城主您不要怕，出现的诡异只要认识，我立刻汇报信息。】
【执笔人：一场饥荒，真是恐怖的灾难，我本来想边写点东西边看，但现在我已经专心看直播了。】
...
“我们去看看，有可能是关键npc。”秦凡强忍腹中饥饿，从路边挑了一块大小合适的石头，挥手示意众人跟上。
薄雾之中，两道人影正在一追一逃。
逃的是个枯槁老者，骨瘦如柴，走路趔趄踉跄，一边磕磕绊绊跑，一边惊恐呼救。
而追他的则是个同样枯瘦的诡异，它浑身灰白，整个脑袋断了似的夸张后仰耷拉在背上，肚囊完全破开肠肠肚肚吊在外面，而伤口的边缘却长着一圈利齿。
此时，这诡异正平举着双手，同样踉跄地追着前面的老头。
二者险而又险地保持着半米左右的距离，险象环生。
老头再次回头一看，被吓得左脚绊右脚直接摔趴在了地上，就在他以为自己这就要完蛋时，一颗拳头大的飞石袭来，正中怪物胸口。
啪——！！！
秦凡抛投瞬间唤出天堂公式加持，瞬间爆发出的力道达到了肉体的极限！
这一下力度极为恐怖，若是砸在一般人身上非得当场归西不可，那诡异挨了一下，也被砸得躺倒在地。
随后秦凡带着其他人举着石头围拢上来，一口唾沫吐在那诡异脸上，随后三下两下砸断四肢，再砸烂脑袋直至其一动不动。
秦凡并不是贸然出手，还得是有好家人提供情报才是。
【楚江王：这东西是饿殍诡的其中一种，顶多就是游魂级，但是放任其多吃几个人，它们会变得很难对付。】
游魂级诡异的护身诡力很弱，别说刀枪不入了，就是这飞石都能将其砸死。
“老人家，没事吧？”秦凡柔声细语，想要把老头从地上扶起来，好打听打听情报。
没想到老头满脸的惊恐，见了鬼一般四脚并用在地上爬得飞快，作势就要逃！
把他摁住一番询问解释，老头这才明白几人真是路见不平救他一命，而不是要把他吃掉，才放下心来长出了一口气。
“额，几位好汉侠女，小老儿名叫季三行，之前是庄子上教书的，多谢几位救命。”老头虽然虚弱，还是强撑着做了个罗圈揖。
“好饿...”秦凡舔舔嘴唇，抬手一指地上死掉的饿殍诡问老头，“这东西能吃吗？”
“哎哎，万万吃不得，这些东西死去之后，一时三刻就会化作黑水。”老者连连摇头，“庄子上的李屠户就是没忍住，吃了这东西的肉死的，死前那叫一个闹腾，痛苦得很。”
秦凡烦躁地摸了摸头发，不甘心地挪开了目光。
“老人家，我们初来乍到，你这可有没有个说话的地方？”秦凡又问道。
“有，有有有，小老儿是有个藏身之处，恩人们快快跟我来。”季老头连连点头，立刻在头前带路。
跟着他到了一个倒塌的老屋前，从一个勉强算是入口的地方俯身钻进去，才发现这屋子废墟下竟然压着一口枯井。
打开枯井上的破木头盖子，老头当先踩着梯子钻了下去，“您随我来，一定要盖上盖子，免得那些怪物找来...”
秦凡几人对视一眼，一个个跟上，最后的绿毛依言重新盖上了盖子。
井下空间不小，但一片漆黑，阴湿潮冷。
老头打了火折子，烧了细细的一根松枝，靠这个取暖是想也别想，照明倒是勉强够用。
“这火咋不生旺些？”绿毛直打哆嗦。
“可不敢，别说生火了，但凡烟气再多一点，那些怪物都能找来。”老头连连摇头。
“几位恩人，请用吧。”老头说着话，用一个破碗从一个小石坑里取了净水，又从一旁摸了一小把山药蛋递给了秦凡。
“可惜小老儿无用，不能盛酒摆肉款待救命恩人。”季老头说道。
秦凡看了看手中那一把指头肚大小的山药蛋，没吃，只是喝了一口碗里的水。
山药蛋还给了老头，水碗给了下一个人。
“老先生，这些吃食你自己留着，你告诉我，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秦凡问道。
“你们...不知道吗？”季老头人都傻了。
太平年月初来乍到情有可原，这闹着灾呢，长眼睛的都知道啥情况，咋还能这么问呢？
“您不用管那么多，只管回答我的问题。”秦凡摆摆手。
第275章 灾上加灾
老头虽不明白但也配合，一问一答间，秦凡逐渐明白了情况。
此时距离饥荒开始已经有一年多了，但凡能找到的，能下肚的东西已经全部被吃光了。
树没有皮，屎不生蛆，天上没鸟，地上没草，连老鼠都被吃了个一干二净。
什么猫狗鸡鸭鹅，牛马羊驴骡这些大牲口更是早就被杀了吃肉。
有些新下葬的尸体在土里没埋几天，都被挖出来吃了。
新的尸体吃光之后旧坟也被刨开，拿那些枯骨与蚯蚓蠕虫，草根木头之类的东西乱炖充饥。
这还只是饥荒最初几个月的情况，到了后来，开始有土匪聚集在一起抓人充饥。
而没有被土匪波及的地方情况也没有好上多少，能吃的都吃完以后，饥民们便开始用高岭土，石粉混合一些杂七杂八的不知名植物果腹。
植物纤维在肠道中发酵产生大量气体，而石粉与土又堵塞了肠子，那些人虽然面黄如蜡骨瘦似柴，却个个都有着滴溜滚圆，撑到反光的大肚子。
正常情况下，这些可怜人在极端痛苦中被撑破了肚子也算是解脱了。
但现实却不是这样，这个世界变了。
一种名为饿魇的诡异出现了。
没人知道它从哪来，也没人知道其具体因何产生，这就像是一团裹挟在狂风中的，巨大如山般的黑影。
它不断喷发瘴气，在平原上漫步徘徊，其所过之处，尸体便重新站起化作诡异残杀生人。
瘴气或化作瘟疫病毒，或化作漫天飞蝗，或变成饿狼恶犬，疯狂向大地泼洒着恶意。
肚子上长着大嘴的饿殍诡，便是由此诞生的。
至于那尸臭味的来源，则是为了防止尸体在城里变成诡异害人，所有死者都被拉出去在城外堆成的尸山。
时间长腐烂了，自然是臭味扑鼻。
“近日里那些怪物越来越多，若不是遇了几位恩公，只怕小老儿的命也就要交代了。”老头随口说道。
秦凡拿起一颗山药蛋凑近火光，“这东西是哪来的？”
“哦，这是前些日子，大王庄的师爷寻教书先生，我去试了，但是没相中我，也算是打发了些吃食，勉强对付度日。”
“这大王庄，又是什么情况？”秦凡继续追问。
“大王庄是王员外的宅子，这乡里乡外的田地都是王家的。
不过你们千万记住，一定不要靠近大王庄，也不要去讨粮，就连王家的粥棚，也去不得。”
“为什么？”秦凡几人异口同声问道。
“去不得，去不得，你们只要切记，莫要再问，莫要再问...”老头连连摇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再多说。
他不说，秦凡也没法逼问，几人就这么在阴冷的枯井里凑合了一个晚上。
次日清晨时，外面除了天空亮堂一点，迷雾散去之外便再没有什么区别，街道上满是饿得如火柴棍一般瘦弱的饥民。
他们拖家带口，全都向着城南的方向走去。
“这是去干什么？”秦凡躲在破屋里，小声问老头。
“每隔三日，朝廷的人马就会在城南放粮，虽是稀粥但也够吊命。
恩公们请随我来，你们还有余力，喝了粥赶紧趁着天明往南方逃荒去吧，切莫在这城中等死...”老头一猫腰，当先混入了饥民的队伍里。
“我们不去喝什么狗屁稀粥，白天时间太宝贵，必须探图，我要去那大王庄看个究竟！”秦凡一咬牙，压住腹中饥饿。
“那我就在外面接应你。”绿毛坚定点点头。
“那我和小雨去城外看看情况？”王刚问道。
“做梦呢？！你俩也跟我来！”这个时候分头行动便是大忌。
【穿刺公：主播啊，你听我一句，实在不行咱们用券跑路吧，不丢人。】
【多萝西：听说你要出海，我还挺期待你要来岛上做客，干嘛在副本受这个憋屈？直接跑路吧。】
【面然鬼王：哎，这饥荒大大小小无数次，陆陆续续死了无数人，岂是凡人之躯能够扭转的？】
...
秦凡真是有苦说不出，他要是自己一人进的副本，可能看完简介就直接跑了，奈何现在拖家带口...
他跑了，剩下的人怎么办？等死？
要是只留自己独活，那还真不如一起归西痛快。
几人做贼似的摸回了大王庄，路上还在商量着怎么翻上墙头看看里面。
结果真去了之后才发现情况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无数饥民正聚集在大王府门口，磕头的磕头，挠门的挠门。
“王员外，您开开恩吧，舍我们些粮...”
“员外爷，我的老母就要饿死，我曾经也在府上办过事，但求您老人家开恩啊。”
“饿，好饿，好饿...”
...
不止如此，还有不少饥饿之人正尝试着找东西搭脚翻过墙头。
这大门口比菜市场都要热闹，想偷偷潜入想都不用想。
“我有个好主意，如果平平他们三个人在里面，我们可以大喊他们的名字，他们听到的话，一定会出来看看。”王刚如此说道。
四人面面相觑，这...似乎是个办法？
“那我们就喊江平平好了，我数三二一，我们一起，动静更大，情况不对我们就跑。”就在四人准备扯开喉咙大喊的时候，紧闭的大门哐当一下就打开了。
开门之后，一群武士家丁蜂拥而出，也就是在这一瞬间，秦凡抬眼看向门后院子中。
他看着那里，也有人正往外看着他！不是别人，正是探头探脑的江平平！
两人互相发现了彼此，皆是眼中一亮！
只是连个打手语的机会都没有，大门又重新关上了。
但只此一面，也算是任务完成。
【“江平平”已被找到，获得1积分，当前积分余额1】
【积分商城已开启，可随时查看】
家丁们个个精壮孔武，冷眼看着这些饥民们一言不发。
“劳驾，劳驾您和老爷求求情，舍我们点吃的，要是再不吃点东西，只怕老母危矣...”之前敲门的那名年轻男子连连磕头。
啪！！！
半句话没说完，家丁手中的粗木棍已经自上而下兜头抡在了他的后脑上，将人打倒在地，鲜血迸流。
第276章 人终于找齐了
随后三下两下，敲面口袋似的把人打死了。
那人身后一个浑身浮肿的老太太见儿子遇害，惨叫一声便晕了过去，那家丁二话不说，又一棍打在老太太脖子上，老太太也死在当场。
这还不算完，其余家丁一句话不说也动起手来，对着围在门口的饥民们抡棒就下死手。
饥民们顿时四下奔逃，但腹中饥饿腿脚无力哪能跑得动，被一个个追上，尽数乱棍打死。
秦凡四人也被发现，但看了看几人的身段神态，又看了看秦凡手中拿着的那块石头...
家丁们默契低下了头，继续各干各的。
他们推出小板车，将尸体抬上车子，这就准备往城外拉。
“等会——！”就在这时，大王府的门被人一把推开，一名戴着小帽，穿着马褂的瘦高个子拖着长音走了出来。
不是别人，正是诗人！
【“诗人”已被找到，获得1积分，当前积分余额2】
王刚一喜就要喊他，秦凡却赶紧拉住他。
他没想错，诗人就是冲他们来的。
“让你们拉个死人，婆婆妈妈的做什么！快点！都快点！！”诗人一出门二话不说，指着家丁们就是破口大骂。
“是，少爷，您别生气，我们这就走，这就走...”家丁们被吓了一跳，赶紧手忙脚乱将死人堆在板车上，连推带拉往城外去了。
“本少爷也在外面拉泡野屎！你们胆敢过来偷看就死定了！你，你来给我擦屁股！”诗人大声喊着，同时抬手一指江平平。
“是，少爷。”江平平恭恭敬敬，一主一仆就这么大摇大摆出了门，拐到了一旁。
一脱离视野，两人立刻欣喜向着秦凡四人挥手。
碰了头，六人是你看我泪汪汪，我看看你眼涟涟，恨不得来个集体大拥抱。
诗人二话没说，从袖子里拿出了夹肉的白面馒头挨个分给四人，“快，刚才江姑娘跟我说发现了你们，我专门去给你们拿的！”
秦凡先收起来，心知现在不是吃东西的时候，赶紧打听里面情况，“里面啥情况？你俩什么身份？见没见到凯撒？”
“里面好得不得了，粮仓里粮食多得吃一辈子都吃不完，专门建了个小粮仓养老鼠玩，腊肉腌菜也是，要多少有多少！”诗人说完摸了摸鼻子。
“我的角色是王员外的傻儿子，我感觉我的聪明大脑受到了影响...你们有没有觉得我变疯了？”
几人面面相觑，神情古怪地看着口齿伶俐，逻辑清晰的诗人。
【瘟疫医师：这还真是医学奇迹啊我说。】
“我觉得疯的人可能是我。”秦凡摇摇头，拉起江平平的手，“那你就是丫鬟？没受啥苦吧？”
江平平哭得满脸鼻涕眼泪，连连摇头，“我没事，就是没见到你，吓死我了。”
“别怕，我这不是来了吗...”秦凡一边安慰，一边手指一动，把一件东西塞进了江平平手中。
江平平没看到是什么，只觉得是个叠起来的纸片，还以为秦凡给她传了悄悄话，便悄悄收了起来。
“凯撒也在里面，但他暂时出不来。”诗人继续说道，“他的设定是我爸，额，副本里的爸，也就是那个王员外新买来的异域宠物。”
“啊？”“哈？”“宠物啊？”“宠物？”...
“对，是宠物，关在笼里养在院子里。”诗人面露苦色，“王员外是恶灵级诡异，短时间内没法救它出来，不过它现在有吃有喝...”
“那能不能让我和它见一面？只要让我看到它就行！”秦凡急着要完成任务。
“行，这个行！待会你等在门口，其它的交给我！”诗人坚定点了点头。
约定了后半夜会准备些吃的从墙头扔给秦凡，随后诗人与江平平便恋恋不舍回到了大王庄关上了大门。
秦凡依言照办，蹲在门口等着。
不多时，里面便闹成了一片。
大门被撞开，诗人正推着笼中的凯撒在前院一边怪叫一边疯跑。
家丁侍女们没一个能拦得住，一个个大呼小叫追在后面。
“快去请老爷来！少爷疯病又犯了！”
“少爷！少爷快停下！那是老爷最稀罕的黑毛扁脸兽！”
“救命啊！郎中呢？快叫郎中来！”
...
看到了！秦凡心中一喜。
【“凯撒”已被找到，获得1积分，当前积分余额3】
【下阶段主线任务：劝导王员外开仓放粮，奖励10积分】
【支线1：找到季老头的孙女，并将其带回，奖励5积分】
【支线2：团队狩猎饿殍诡×3，奖励5积分】
【支线3：场外寺庙中盘踞着一只强大的诡异，将其狩猎，奖励6积分】
任务完成秦凡不敢多停留，赶紧一猫腰开溜。
离开一段距离，他立刻打开积分商城查看。
一整天没开挂他都快急死了。
商城中的东西极多，甚至配备了搜索栏。
秦凡试了试，除了活物、诡物以及部分精加工商品与军火没有找到，别的东西一应俱全。
什么食品、肥料、工具之类的东西都有，价格也很亲民，1积分起步。
“我们有什么任务吗？”绿毛管饱了肚子也有了精神。
秦凡摆摆手摇摇头，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积分商城上。
“你不要把啥事都自己扛好不好？我们又不是没手没脚。”绿毛眉头一皱。
“对，我们也是能帮上忙的！”林小雨也握了握拳。
见他们如此说，秦凡也不再坚持。
支线任务1与3暂时无法完成，狩猎饿殍诡倒是可以试试，“那这样，你们三个沿着城墙找找有没有落单的饿殍诡，如果有就杀掉，杀够三只就回来。”
“这有啥用...”绿毛眉头一皱。
“不！这很有用，有大用！性命攸关！”秦凡目光灼灼，“我还有别的事要做，这就交给你们了，一定不要出城，天黑之前无论完成与否都要回来。”
见他如此肯定，三人各自找了东西防身，随后立刻出发。
秦凡唤出天堂公式，开始在浩如烟海的积分商城中筛选，精打细算这三积分的用途，很快便有了眉目。
第277章 老法师别乱拉怪啊！
这么看来...
不能使用诡力似乎也不是一件特别糟糕的事情。
一边想，秦凡便一边动起手来。
首先，使用一积分兑换出一整张薄厚合适的特种钢板。
天堂公式被唤出，盯着钢板发呆了许久。
摸了摸，舔了舔，挠了半天的头，随后还是在黑石板上写写画画起来。
若说之前的运算速度是爱因斯坦，那么现在可能只有普通高中生的水准了。
就这样还得算算停停，让秦凡捂着脑袋恢复一阵精神力才行。
费了好一阵功夫，分形体再度转动变换，那无比坚硬的特种钢板光芒一闪，奇迹般的变成了柔软可塑形的，如黏土一般的状态。
秦凡嘿嘿一笑，再一次唤出天堂公式，开始对钢板进行塑形...
队友们也没有让他失望，天黑之前又有五积分到账，看来他们成功解决了三只饿殍诡，这对整个计划的时效性至关重要...
等到绿毛三人灰头土脸返回的时候，在倒塌的房子后见到了个造型怪异的铁皮罐头。
“你们回来了？”铁皮罐子动了，只见秦凡摘掉头盔，气若游丝问道。
“卧槽？卧槽！卧槽？！”绿毛震惊上前拍了拍秦凡满身的铁甲，“你这是怎么搞出来的？不是诡力不能使用了吗？”
随后她又满脸怀疑地看向秦凡，“你这一下午到底干什么了？为什么头发苍白脸色枯槁嘴唇起皮黑眼圈比熊猫还厉害？”
秦凡像是终于等到人问他似的，立刻激动起来，开始滔滔不绝：“我用一下午的时间，首先给钢板塑形，然后安装各种管道和动力组件，最厉害的还是中间的反应炉——”
秦凡敲了敲胸口处发着蓝光的小圆坨坨，“装甲是托你·撕他裤同款，不过也不是完全相同，他用的是钯反应炉，而我搞出了钍反应炉。”随后一指墙后，“对了，给你们准备的在这后面。”
一听还有自己的份，三人乐得差点笑出声来，哪里还管那么许多，争先恐后去查看试穿。
“我使用了钍-232，结果在制作的时候一个分心差点被辐射照死。
万幸啊！我带着的寿诡还能使用，要不然现在你们已经见不到我...”
秦凡硬提着一口气讲了老半天，回头才发现那三人一个个热情高涨穿着盔甲，根本没人鸟他。
“哎...本来还想讲讲如何用常见的物品零基础手搓凝固汽油火焰喷射器，惯性电助力系统，等离子能量炮...哎...”秦凡长叹一口气，“没人想听...就算了吧。”
呼——！！！
绿毛不知道进行了什么操作，一道火焰冒着黑烟呼地一下从她的一侧手臂中喷出。
“小心点！你这该死的烂橙子！这可不是玩具！”秦凡给了她后脑勺一巴掌，“我真想让我的靴子痛吻你的屁股！”
“你少看点那外国译制片行不行...”王刚吐槽着，手却是不知怎么一动莫名其妙发出了指令，一发等离子光炮擦着绿毛的头顶飞掠了出去。
林小雨被吓了一跳，当下站在原地再不敢动一下。
“都给我住手！嗯...看来你们没我想的那么聪明能够无师自通，有必要教你们如何使用...”秦凡眯起眼，严厉说道。
“哎对了，还有件事。”秦凡一拍脑门，“你们去过了城墙那边，有什么特殊情况吗？”
“也没啥，这鬼地方城墙很矮，隔三差五还有个破口，我们就站在破口的位置，从外面引诱了三只饿殍诡宰了。
围着城墙一圈已经没人住了，也没有守军，对了，我们走了一圈也没见哪里有官府施粥，我们走的时候那些可怜人还在一个破棚子下面傻等呢。”
秦凡没听出啥问题来，便继续又问，“城外还有啥东西吗？”
“光秃秃一片，就一个死人堆，哪还有什么值得留意的？”绿毛摆摆手，不以为意。
“有座庙！”林小雨心细眼尖，此时补充道，“就在城门方向不远处，有一座庙，里面影影绰绰应该是有人。”
“有人？”秦凡看着支线任务介绍，只怕这庙里未必是人。
“这要是也算的话，那尸堆脚下也有人。”王刚摸摸下巴，“看到有烟，还有人影，实在太臭了没敢多看那边，熏眼睛。”
“嗯...等季老头回来，我还有事问他，明天再做具体打算。”
...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救救我...”夜半时分，一道熟悉的呼救声在街道上响起。
季老头一瘸一拐跑在前面，在他身后不紧不慢爬着一只比饿殍诡更加狰狞可怖的诡异。
它的模样像是一个被放大了十几倍的大头娃娃，其正脸上其它器官都维持着正常大小，不仔细找都难以找到，唯有嘴大得出奇！
一张十字形，布满了三角形利齿的大嘴随着大头娃娃的爬动不断滴落黄绿色口水，将地面腐蚀得吱吱作响。
季老头被吓得半死，一跤摔倒在地，磕了个头破血流。
再回头看到那狰狞大嘴，更是手脚酸软站不起来，只能死鱼似的往前扑腾。
那大头娃娃俯下身去，小鼻子在那滩血迹之上一抽一抽，骤然变得狂暴起来！
看似肥硕的身躯往前一扑，四瓣嘴张开作势就要啃！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只铁拳出现，猛砸在了那大头娃娃的面门之上。
几点幽兰色冷光在黑暗中亮起，秦凡身形闪出，一把提起季老头，“你这老头还真是古怪，见你两次，两次都被妖精撵着跑。”
随后抬手一丢，老头烂西瓜似的飞向身后，被绿毛与林小雨稳稳当当接住。
见老头安全秦凡二话不说，抬手便是一条火龙招呼到了大头娃娃的面门上。
加入了增稠剂与黏着剂的汽油碰见东西就从外往里钻着烧。
大头娃娃表皮脱落溃烂，吃痛大吼一声，浑身诡力如气浪般爆开，火焰被瞬间压灭。
“不好！护身诡力！！恶灵级！！！”秦凡大吃一惊，赶紧持续喷射火焰压制，同时快速后撤躲避。
第278章 呜呜，好想你
大头娃娃大口一张，一道黄绿色污物喷得到处都是，一落地立刻腐蚀得地面直冒白烟。
即便全力躲避，依旧有几点恶心的酸液落在了身上，铁甲被命中的位置立刻开始锈蚀，层层剥落。
这要是滴在身上，非得当场从头烂到脚暴毙不可！
秦凡只觉得一阵恼火，这种喽啰渣滓，但凡他能用诡力放个屁都能崩死，此时对付起来却跟打boss似的。
不过还好，这鬼东西攻击方式比较单一，不是张着大嘴吐口水，就是乱冲乱啃。
掌握了规律之后，再加上盔甲的电助力系统帮助，躲避倒不算难事。
“我们来帮你！”看明白了诡异的攻击手段，绿毛三人怪叫一声，冲下来围攻那大头娃娃。
然而问题就出在这里，无论是等离子手炮还是高温火焰尽数被其护体诡力隔绝。
就像油不溶于水那般，折腾一番只是阵仗大，就是没什么实质性伤害。
“看我的！”王刚打急了眼，仗着有盔甲在身，蒙头冲上去就要来一记从天而降的超人拳。
“哎！别！！”秦凡大喊阻拦，但哪里拦得住啊！
嗖——啪！
大头娃娃胖手一抡，王刚棒球似的直飞出去撞到了一堵残墙里就没了动静。
也就是这小子境界太低，对恶灵级诡异的基础力量没有认知，才敢如此贸然行动。
秦凡真心佩服他，这一巴掌若是没有护甲直接打在身上，王刚非得当场碎成满天星不可。
“不要凑上去！消耗它！恶灵级没多少诡力储备！”秦凡一边喊话，一边集中火力追着这大头娃娃的屁股猛烧。
大头娃娃似乎灵智不高，就这么被几人围攻消耗，护体诡力也越来越微弱。
最终，它奋力喷出一大口带血的酸液之后，惨叫着葬身火海。
看着终于被点燃的诡异，秦凡一屁股坐在地上打开面罩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这也就是运气好，碰到了这种攻击手段单一的恶灵级诡异。
若是对上那种手段多变，灵智已开的...
今天他们几人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活不了命！
护体诡力别看就是薄薄一层，防护性却高得难以想象...
该怎么破呢？
大头娃娃在火焰中被烧成了一团黑泥一样的玩意，这东西似乎不可燃，火焰闪烁几下便熄灭了。
“王刚那边啥情况？”
“背过气去了，人没事。”
“那就行。”秦凡指了指地上的黑泥，“你们找东西来，把这东西带走。”
“几位恩公，你们这是...”季老头看着四个会动的铁皮罐头直发怵。
“老伯莫要多言，吃点东西先。”秦凡已经兑换出了一大箱泡面，此时随手撕开一个给老头泡上递了过去。
季老头吃过一口之后立刻开始狼吞虎咽，不到一分钟时间连汤带面吃了个干干净净。
他坐在枯井下方如梦初醒一般呆呆发愣，随后掩面痛哭起来。
“吃饱了还哭什么哭？”秦凡问道。
“我这土埋到脖子的人倒是吃饱了，我那可怜的孙女，如今却是连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说到这，他哭得更厉害，“我没脸吃啊，我没脸活着啊...”
老头痛哭流涕，几人连声劝慰询问，他才断断续续，抽抽咽咽说出了有关她孙女的事情。
在荒年开始没多久，季老头的老婆就一命呜呼了。
没过多少日子，老头的儿子便带着媳妇和儿子逃荒去了，走的时候还带走了绝大多数粮食，只留下了个女儿在空房里。
季老头找粮回家发现儿子不辞而别真是伤心欲绝，伤心之后，便发誓要带着孙女继续活下去。
但事情不是靠发誓就能解决的。
没过多少日子，大王庄摆了摊子施粥，那粥不仅量足，而且沙子少味道好，饥民们闻讯后是蜂拥而至。
这粥也不是白吃的，但凡看上眼的不论男女，都被大王庄直接挑走。
季老头的孙女就是其中一个，大王庄给的理由是要给少爷贴身女仆小舅子的小儿子当童养媳。
季老头自然是百般阻挠，但大王庄上的人黑白脸一唱，又找了护院的胖揍了老头一顿——
可怜的老书生读了半辈子书，又教了半辈子书，那是有心报仇又无力，有心寻死又不敢，窝窝囊囊的直到今天。
而从那之后，别说是他的孙女，就是那些被挑走的一个也是再也没出现过。
“他大爷的强抢民女啊？这啥时候的事？”绿毛眉毛倒竖，咬牙切齿。
“不久，不久，也就是个把月之前...”老头说着，又流下泪来。
“嗯...你们三个，去大王庄找诗人打探一下消息，看能不能问到这小姑娘，哎老伯，你孙女有啥特征没有？”秦凡问道。
“有，有的，她的左眼眼角下有颗痣！”
“对，你们去打听一下，这姑娘还在不在这大王庄上，还有最好让诗人把庄上的布局画个图，有几个boss，有没有暗室暗道...”秦凡一边想就一边把任务安排了下去。
“那你呢？”
“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快去！都机灵点！”
...
“啊咻——”江平平把脸埋进臂弯，小心打了个喷嚏。
她正在后花园的墙根躲着，晚上的低温阴寒连这个当诡的都挨不住。
话说中午时分，当她回到无人之处，想要取出纸条看看秦凡有啥话说的时候，却从袖子里拿出了个金灿灿的东西。
展开一看，江平平差点哇一声哭出来。
手里不是别的，正是一张副本脱逃券。
江平平不明白秦凡为什么会把这种保命东西给她用，去找诗人一问才知道这次副本的参与者全部被削弱成了普通人。
心急如焚，却又无法去找秦凡，江平平以泪洗面一下午，专门蹲在墙根就等着秦凡再找来。
等来等去，等去等来，就等到了后半夜。
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墙外有些什么动静。
江平平一看四下无人，赶紧一分为四，三个分身托举着本体上了墙头。
第279章 出城探索
探头看去却发现只有另外三人不见秦凡，可怜的姑娘立刻被自己脑子中不好的想法吓得六神无主，等问清楚他没事，这才算是缓了口气。
令人意外的是秦凡交代的问题诗人早已考虑到，该准备的已经全部准备妥当，连同一些食物装了个布包。
江平平把东西扔给三人，想要让他们帮忙给秦凡传话，却是怎么也张不开嘴，只是一个劲掉眼泪。
绿毛说了季老头孙女的事，江平平答应明天和诗人帮忙搜集情报。
如此，两拨人便再度分头行动。
...
等他们回去的时候，秦凡已经改造出了2.0版本的外骨骼机甲。
“我再继续下去一定会猝死的，就先这样吧，明天我们去城外看看，要是没问题...”秦凡眼中凶光闪烁，没再多说。
次日晨雾未散，几人便已准备离开倒塌的老屋。
“小雨，你留下保护老头，王刚，你在大王府旁边盯着，绿毛和我走。”秦凡休息一晚精神状态好了不少。
两个铁疙瘩在街道上哐哐哐跑过，有挡路的弱小诡异就一拳打死，很顺利便来到了城墙边。
【穿刺公：如此低矮，也能叫做城墙吗？】
【牛头：这里连守军都没有，压根就是一座废城，死城了。】
【白兔先生：我不明白，但是我以前没见过比这更烂的城墙了。】
...
土砖砌的城墙厚度倒是够了，但高度远远不够，估计也就是五六米，身手好点的普通人都能扒着墙缝爬上去。
城门紧锁，是有一个挂破旗的烂棚子，但官府的人是半个也没见到。
两人没多停留，直接翻身上墙，出到了城外。
荒凉，太荒凉了。
目之所及了无生机，尽是大片大片的青灰色裸露地面，连一根草都见不到。
此时，有不少奇形怪状的诡异正在城外游荡着。
秦凡锁定了一只，调整一番之后，抬手一道火线便招呼了上去。
那游魂级的不知名诡异被火焰烧个正着，原地表演了一段诡异的霹雳舞，随后倒地就没了动静。
【收藏家：我去，好残忍。】
【铁颅领主：哎？这个火焰是不是不太一样了？虽然不含诡力，但...但附着性强多了？】
【恶魔王子：炼狱有一层也是用慢火去炙烤那些亡魂，但我们用的是硫磺火...】
...
“这火焰有没有感觉到和昨天有啥不一样的？”秦凡不敢确定，转头问绿毛。
“有啊，昨天烧的是大头娃娃，今天烧的不是。”绿毛正掀开面甲抠鼻子，浑然没明白秦凡为什么要问这个。
“算了，跟你没法说，我们去那边。”秦凡摆摆手，一指远处晨雾中的一个小“山包”。
那是一座高耸巨大的尸堆，保守估计也是由数千具尸体堆成，那种沁人心脾的“美妙”气味，也是从那个方向而来。
在城里停留了一天多时间，对恶臭似乎习惯了不少，不如刚开始那么大的反应。
越是靠近那里，游荡的诡异也越多。
等距离百步时，已经能隐约看到那里的古怪。
队友所说不错，尸堆下方一小片地方围上了木拒马，里面生了篝火，此时似乎是听到了两人的动静，有不少人影已经聚集到了拒马前。
他们面色灰白，双眼却是赤红，头上长着尖而长的耳朵，有两根獠牙突出嘴唇。
见到秦凡两人靠近，此时全部躲在拒马后，拉弓的拉弓，举矛的举矛。
【穿刺公：嗯？嗯？？？这是什么？主播你靠近点，让我看个明白。】
“来，来者何人？！”秦凡还没开口，对面已有为首者开口大喝，“为何身披铁甲？”
能交流，有理智，那就好办多了！
秦凡二话不说，消耗一积分巨款兑出一箱压缩饼干，抬手就丢了过去。
箱子在地上翻滚破开，长方形的压缩饼干掉了满地。
这群住在尸堆中的家伙们似乎也没什么严格的纪律，此时看丢了东西进来起先是吓了一跳，随后便有胆大的凑了上去。
摆弄摆弄，就摆弄开了包装塞进了嘴里。
然而出乎预料的是，但凡吃了的无一不是大吐特吐，躲避连连。
秦凡挠挠头，不明所以。
【楚江王：这东西像是食尸诡，但怎么看又不太像，更像是活人吃了死尸而后天转换的。】
【穿刺公：对，对对，是有点像，当稀薄且驳杂的血族血脉进入下位者体内，极大可能无法完成初拥，反而会让使用者成为食尸诡。
那种丑东西就长这样，而且酷爱吃尸体，烂得越厉害，它们吃得越香。
尤其是巨人观的那种，它们都当泡芙吃。】
...
如果真是这种东西，那它们住在这里倒是不奇怪了。
秦凡正在琢磨，又一道身影已经缓缓从后方的尸堆中爬了出来。
披头散发看不清五官，四脚着地爬行，皮肤颜色与常人无异，看起来与周围的食尸诡们格格不入。
然而就在其出现的时候，刚才还嘈杂的诡异集群立刻左右闪避开，恭恭敬敬低头等待。
那地上爬的凑到那压缩饼干箱旁闻了闻，随后又尝了尝，似是难以置信，如获至宝的将那一箱压缩饼干全部拖走。
“两位送来食物...可是有什么难处？或直有事相求？进来坐坐？”见老大拿走了人家的吃食，一名高壮的食尸诡试探着问道。
交流的通道成功打开，秦凡没看到什么匪夷所思的东西，再加上靠近尸堆后浓烈的臭味一股一股往鼻子里钻...
实在是受不了了。
还以为是盘踞了什么精英怪，准备拿来练练手呢，真是空欢喜一场。
“它们爱吃啥就吃去吧，吃死人还算是保护环境呢...”不止他如此想，绿毛是早都受不了了，小声凑上来说道。
秦凡也是这么想的，便准备先撤。
然而，此时那个披头散发的身影又去而复返，向这边招招手，示意两人翻过拒马，到里面说话。
咣——！！！咣——！！！咣——！！！
就在秦凡为难之际，突然三声难听至极，又响彻天地的钟声从另一边寺庙的方向传来。
第280章 恶僧诡
“哎呦喂！这哪个没公德的混球在那制造噪音呢？！欠收拾！绿毛，我们走！”秦凡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拔腿就跑。
等到离远了一些，臭味没有那么让人窒息时，两人的脚步这才稍稍放慢。
“你觉得那是个什么人？”绿毛问道，她问的很明显是那个尸堆下披头散发的家伙。
“不知道哇，连是男是女都瞧不出来，天知道是个什么玩意！”秦凡摸摸下巴，“不过似乎对我们没啥恶意，就随它去吧。”
“无论如何，我是再也不想回到那鬼地方去了。”
“我也是。”
“那个庙里还有和尚吗？竟然还敲钟？力气还这么大，敲这么大声？”
“我们就是要搞清楚这个问题。”
...
两人赶到那座庙外时，着实是被吓了一跳。
红墙金瓦，大门高槛，群僧诵经声随着风从里面飘出，一起飘出的还有焚香与晨间斋饭的香味——
两人对视一眼，快速完成了眼神的交流。
烧不烧？
烧吧。
那还说啥了，两道火线呼啦一下便喷射到了寺庙大门之上。
这大灾之年有和尚念经，日子还过得这么舒服？？
这要不是诡异，那只能比诡异还要可怕。
果不其然，这两束火焰刚喷出，诵经声便戛然而止，庙门变形成一张巨口，混合着恶臭发出一声咆哮。
哎呀，这就对了嘛！
秦凡老怀甚慰，突然一阵危机感涌上心头，只觉得如芒刺在背！
心知不妙，急忙一把抓住绿毛飞身后撤。
唰——！！！！
就在下一刻，一只细细长长，枯瘦如木乃伊一般的黑色爪刃从地下冒出，擦着秦凡的面门掠过。
【楚江王：此乃恶僧诡，单体十分弱小，结合起来却能达到凶煞级乃至更高！】
【楚江王：当和尚们不干好事的时候，这种诡异就会找上门来，从地下钻进他们的体内与寺庙内，吃得只剩下一个空壳后取而代之。】
飞快扫过弹幕，秦凡心中暗暗吃惊，刚刚他确实看到那爪刃并非单体，而是由无数蚯蚓一般的长条紧紧缠绕在一起组成的。
这种形态的诡异，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两人一边放火猛烧，一边极速后撤。
此时的恶僧诡们已经组合成了一个整体，它们的诡力也凝聚起来共同使用。
只见一层薄薄的紫光亮起，绿毛认出是护身诡力立刻暗骂一声该死。
然而，今日喷射出的火焰不再如昨日那般被抵挡滑落，而是牢牢黏着在了其上，不断燃烧消耗着那层诡力护盾。
那庙门幻化的大口怪叫一声，更多爪刃从地下探出袭向二人，六条柱子似的长腿拔地而出，竟然支撑着整座庙站了起来！
无数爪刃从地下拔出，如致命的长发一般乱舞着向秦凡两人扑来。
“不对！我们先跑！！”秦凡大喊一声，扭头就跑，这好端端的庙怎么还能站起来啊！
“嗷呜——！！”那庙咆哮一声，六条腿迈步飞快，向秦凡二人追来。
别看这鬼东西块头奇大，速度却难以想象得快，大地颤动中飞速拉近着与秦凡二人的距离。
幸亏有机甲助力，否则只怕一个照面就要被踩死。
两人还在狂喷火焰，怪物的面门已经被烧成了一个大火球，速度却是丝毫未减，反而咆哮着跑得更快。
血太厚，一时半会烧不死啊！
【楚江王：城主大人！此怪正面防御极高，难以造成有效杀伤！您绕到后面去看看，有50%的概率能找到起弱点！】
绕到后面...50％的概率发现弱点？？？
秦凡一时间没明白这是什么逻辑，但到了此时，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你引开它！”秦凡一拍绿毛，自己向着侧面包抄绕去。
绿毛不知道他的打算，心一横牙一咬，噼啪给了自己屁股两巴掌吸引注意，“丑鬼！你姑奶奶在这呢！”
这招出奇得有效，恶僧诡怪叫一声，直扑向她。
秦凡悄悄绕到了寺庙后方，看到了一个吊在寺庙后方的...奇怪东西。
那是两颗被黑色皱皮包裹，滴里嘟噜的大型球状物。
【楚江王：啊呀城主大人好运气！这恶僧诡是个公的！这就是其弱点所在！您只管放火去烧便是！】
【瘟疫医师：等等，等会等会！这什么玩意这是？不能是我想的那个吧？】
【小红帽：啊哈！快烧！我要看！】
...
好嘞，那就对不起了！
煎蛋烤蛋煮蛋炸蛋干烧蛋！走你！
秦凡扳动开关，剩下的燃料尽数倾泻到了那对巨蛋之上！
狂奔之中的诡异突然一个急刹车，发疯似的高声惨嚎起来。
它用最快的速度转过身，千道爪刃袭向秦凡。
但是这么一转身，屁股又朝向了绿毛。
绿毛本就被撵得一肚子气，此时回头一看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二话不说，她也给加了一把火！
这诡异顾头不顾腚，痛不欲生地在地上猛蹭想要灭火。
非但没用，反而将火焰蹭得到处都是。
很快，护身诡力耗尽，蛋也被烤成了焦炭。
火焰快速点燃了寺庙其它建筑，开始四处蔓延。
见势不妙，一条爪刃脱落，在地上化作了无数黑色蚯蚓似的个体，钻进土里就没了踪影。
有了第一个带头逃跑的，整个诡异便瞬间解体，化作无数黑蚯蚓往土里钻。
没了它们的支撑，只剩下空壳的寺庙立刻坍塌，火焰肆意蔓延燃烧起来。
6点积分奖励随之到账，支线任务又完成了一个。
“咦，那是...”秦凡似乎看到了什么，眼一眯毫不犹豫闯进了火场。
几秒钟后，他举着个小臂粗细，不断扭动的大蛆又跑了回来。
【楚江王：此乃恶僧诡母，虽然没有攻击性，但找到合适的栖息地之后就会源源不断产出恶僧诡。】
【楚江王：这种东西鱼鳃熟悉，@鱼鳃，快出来看看。】
【鱼鳃：哎，小的在呢，这恶僧诡母喜欢吃硫磺，可以被异性生物驯化奴役，同性则不行。】
...
“能驯化？给我安静点！”秦凡一巴掌招呼了上去，不断跳动的大黑蚯蚓立刻明白了当下的处境，不再动弹。
第281章 江平平没走
将其收下，二人本还想要去庙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带走的东西，结果火烧得太旺，到处黑烟滚滚，无奈退了回来。
“你怎么办到的？为什么今天的火焰能直接点燃那诡异？”绿毛此时终于是看出了端倪。
“我把诡异死后的尸油加入到了燃料之中，本是一试，没想到效果还真不错。”秦凡得意一笑，所谓原汤化原食便是如此了。
...
两人返回路上，绿毛不经意一回头，不知道看到什么立刻惊叫起来，“哎哎，有怪东西跟着我们！”
秦凡回头一看，却是什么也没发现。
虽然天色开始变得昏沉，但不妨碍将这灰色平原一眼望到头，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那，那个怪物，那个披头散发的怪物，刚才正跟着我们呢！”绿毛指天发誓，“该死的，我一慌神那鬼东西就不见了！”
两人毫不犹豫返回去一看究竟，结果到了绿毛所说的地方连一根毛也没有。
“难道...它躲进地下了？”绿毛满脸匪夷所思，抬腿跺了跺地面。
很实，不像是能有地洞藏身的样子。
“咋办，我真看到了。”绿毛打了个哆嗦。
她不怕那种能看到的怪物诡异，烂命一条干就完了，但这种神头神脑的鬼马东西，她是真怕。
“没事，蝲蝲蛄叫唤还不种地了？时间紧任务重，我们回去再说。”秦凡一时也没啥好办法，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之后一路上再无怪事，两人顺利回到了破屋据点。
回去一看，却发现只剩下王刚一人，林小雨与季老头却不见踪影。
“这要天黑了，这两人跑哪去了？”秦凡啪啪拍了诡母两巴掌，“快点，生个崽！”
诡母也是听话，噗叽生出个黑色小球，小球落地立刻展开变成乱蹦的黑蚯蚓。
秦凡捏起蚯蚓丢给王刚，“你研究一下这东西，看看能不能搞明白是什么。”
“别提了，那老头死心眼，非要去看看有没有施粥，我们拦着就变脸，到最后要死要活闹上吊，小雨没办法就跟他去了。”王刚解释一句，随后捡起地上的蚯蚓查看起来。
“不用这么看，我们现在富裕了。”秦凡嘿嘿一笑，使用两点积分兑换出解剖台与一套解剖工具。
“啊呀！”
“哎，忘了问你，那老头的孙女啥情况？打听到了没？那院子里诡异都啥配置？”秦凡想起正事来。
“打听到了！你别说，那老头一个人在这灾年能活这么久也是够历害的，他孙女也不是简单人物！”王刚感叹一句，随后便把今天打听到的消息原原本本告诉了秦凡。
秦凡与绿毛两人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怀疑等等莫名的复杂情绪。
这个故事实在是太离奇了，离奇到必须找到本人确认才能认定其是否真实的程度。
“那么后来呢？还有她的下落吗？”
王刚耸耸肩，“我问了，但诗人和平平说没找到什么线索。
啊对了，诗人送了一张平面图出来，诡异之中能确定那王员外和他的大老婆都是恶灵级，别的游魂与残魂若干。”
“该死...两个恶灵级...”秦凡觉得脑子里多了些零碎的东西，但缺乏关键线索将其串联，最终只能放弃。
恶灵级的弱鸡，若是在之前副本外他放个屁都能崩死，现在却是能要他命的存在，不得不小心应对。
“等等，你前面说谁？江平平？她还在那院子里？”突然，他一个激灵抬起头来。
“对啊，不在那还能在哪？”王刚被吓一跳。
“这死心眼的傻丫头！”秦凡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最终下定了决心，“算了，我继续改良，咱们明天要做大事。”
秦凡一忙起来就忘记了时间，当天夜里天光全无的时候，林小雨与季老头返回了据点。
听到动静，秦凡放下手里的事情回头去看。
这一看就被震惊地呆在了原地。
老头是回来了，但不是一般地回来！
他和林小雨一左一右，牵着一个黑影的手拉在中间。
那黑影不是别人，正是白天在尸堆上见过的食尸鬼首领！
此时它依旧披头散发，左右手分别被老头和林小雨牵着，蟾蜍似的在地上蹦跳着走。
秦凡还以为这两人受了什么精神控制，抬手就准备上家伙。
“哥！别！”“哎，别伤害俺孙女！”
林小雨和季老头却在此时一左一右护住了怪影。
秦凡懵了，这孙女又是？
也就在此时，最后一条支线任务完成，又是五点积分到账。
“不会吧...”这玩意说是诡异都太磕碜，竟然是这老头的孙女？
秦凡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这背后的故事了。
“老先生在粥摊前面等了一天，天黑的时候才要回去。”解释一番后，大家围着火堆团团坐下，泡上面煮上茶，开始听林小雨讲起事情的来由。
“然后，我就发现了这个跟在我们身后的小姑娘。”林小雨说的小姑娘不是别人，就是那披头散发的小活鬼。
“我起初以为是诡异，但后来发现不是，就用银色法术与其沟通交流...”
“等会！？”秦凡一激灵，“你用法术？你还能用法术？”
“能啊哥，这副本只限制诡物和诡力，并不限制我的银色法术。”林小雨耸耸肩。
【多萝西：法术与诡力不同源，就像你的精神力与诡力一样，自然是可以使用的。
如果你对魔法感兴趣，我在帕罗西岛等你，那里是一处温暖的避风港，也不会被横断海所影响。】
【小红帽：魔法按照复杂程度分为黑魔法、银魔法、金色魔法与红色魔法，不过给你讲这个也没用，我只是炫耀一下。
比如我自己，就是当世顶尖的红魔法大师...】
【恶魔王子：没错，这世界不止诡力这一种力量，你要是运气够好，上次使用的恶魔血清应该还有残留血脉，没准啥时候就能激发。】
...
第282章 旱地白莲
秦凡认真看完了弹幕，只恨自己没早点学习别的力量体系，此时才被副本玩弄于股掌之间。
“好吧，你继续...”
“好嘞哥，她现在不会说话，但是神智很清醒，我很快就确定了她的身份，然后...”
随着林小雨的讲述，秦凡逐渐把王刚带回的消息与其相连，一段离奇曲折的故事完整呈现在了眼前。
故事要从季老头孙女季一月被那大王府强取豪夺之后开始说起。
季一月本以为自己被抓，受辱遭罪在所难免。
结果没想到，被带入大王府的当天她除了被限制人身自由之外，那一天过的简直就是神仙日子。
不仅好吃好喝，还有人服侍她泡澡沐浴，还换了一身绸缎的新衣，点了红妆盘了云髻。
看管并不严，这对季一月来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心系季老头的安危，她在夜半时分偷走了一只金钗，随后便准备脚底抹油开溜。
结果毫不意外被抓了回去，挨了一通毒打，被打坏了腰和腿。
就这样她非但不屈服，反而不断破口大骂。
于是，舌头也被割掉。
随后，她又与那些被掳来的人关在了一起，拉往王家大宅的后花园。
偌大的后花园种的尽是一种旱地白莲，其它什么都没有，而今天，刚好就是这些白玉般的大莲花的收获之日。
连根挖出来之后才发现，那些莲花根部长的根本不是莲藕，而是一具具枯槁白骨。
收获结束，自然要继续种新的。
季一月亲眼看到同样被俘的一名年轻男子先被捆成粽子，然后被人用小刀切去了头顶的皮。
那可怜的人满脸是血，嗓子都叫哑了。
可王员外却毫不在意，满意笑着，锋利的指甲切豆腐一般掀开了其脑壳，小心将一粒莲子送进了男子两半大脑之间。
然后他就被种进了土里，只露出个脑袋。
种入种子之后，这人非但不再惊呼嚎叫，反而变得异常淡定平和，连挣扎都不挣扎一下。
好家伙的，可算知道这大王庄为啥要一个劲往里面抓人了，敢情是拿来做这般邪事！
被抓的可怜人们吓得半死，哭的哭叫的叫，拉的拉尿的尿，但毫无作用。
他们一个个被打开脑袋种上白莲，种进了土里。
就在轮到季一月，她自己也绝望的时候，那王员外的小妾突然站了出来。
原来这女人不仅喜欢男人，还喜欢女人。
普通女人还不行，非得是年纪比她小，长得比她漂亮的那种。
落在其手里通常也没有好处，多是被这变态玩乐折磨致死。
于是季一月便暂时留了一条命，当天夜里便被送到了那小妾房中。
过往送去的女子多是捆得很结实，而这一次佣人看季一月已经被打了个半死不活的样子，便敷衍了事绑得松了。
也正是如此，给了季一月逃生的机会。
白天里刚刚见过了生死，仇恨与对生的渴望在心中不断发酵，此时说是顿悟也不为过。
季一月一边悄悄解开了束缚，一边忍受着折磨，终于在那恶女人放松警惕时找到了机会。
她猛扑上去，一口咬住了小妾的喉咙，使出浑身力气拼命撕咬。
这小妾就是残魂级，没比寻常人类强多少，气管动脉被愤怒的季一月咬得一团糟，叫都没叫出一声就死了。
季一月心知此时逃跑必然前功尽弃，她先是换上那恶女人的衣裳服饰熄了油灯，随后在黑暗中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也是暗中有天助，这样的环境中她竟然成功晋级，成为了游魂级的诡异。
饱餐一顿攒足了体力，借着升级的感知帮忙，连夜偷来了一具白天从花园中挖出的白骨。
次日侍卫换班的间隙，季一月偷袭将侍卫杀死，又杀了那恶毒小妾的侍女，把自己的衣服套在侍女身上，那侍女的衣服则是套在枯骨之上。
随后将稀碎的血肉胡乱搞得到处都是，将场景伪装成守卫色心大发非礼小妾，被发现后残杀主仆二人的情况。
随后，季一月翻墙逃跑，从此之后便一直在城外流浪。
等到这荒年到来，又占了那尸山，收拢了一群走投无路来吃尸体的饥民。
...
“好家伙的，这员外没比猪聪明多少啊，这把戏也能骗过去？”秦凡咋舌。
“那白莲又是怎么回事？”不过转眼他就把什么合理不合理抛之脑后。
“白莲啊...前些年的时候，官府来人，命令我等把地里长势正好的庄稼全部锄掉当肥料，改种这种旱地白莲。”季老头陷入了回忆。
“没人知道这东西有啥用，吃也不能吃，用也不能用，但官家的捐税不要铜板也不要粮食，偏偏就要这种白莲！”
“我们好说歹说，不知道挨了多少打骂，这才算是留下了一小块地种粮糊口。”
“若非是如此，这荒年也不至于如此艰苦。”
...
听到这里，秦凡基本上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此时他手里的积分很充足，那么是时候升级一波装备了。
“你想不想报仇？想不想治好你的伤？想不想带着你爷爷去逃难？”秦凡看向季一月。
后者自然是连连点头，若非迟迟没有突破恶灵级，她早就去与王员外决一死战了。
治伤什么的，反倒是不指望了。
“那好办，你就听我的，明天...”秦凡上前耳语一番，季一月连连点头。
...
次日中午，江平平根本没心思按照剧本的身份安排在府上干活，她时不时就去大门前溜达徘徊，生怕万一秦凡又来，而她刚好错过。
诗人也是如此，他索性搬了桌椅坐在门口等着。
他们这几天日子过得是真煎熬。
想打打不过，想跑不敢跑，生怕随意行动引发什么链式反应导致团灭，只敢老老实实等着秦凡的消息。
“看，那小蹄子又在少爷面前晃。”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脚比斗都大，天生就是干活的命，还做起梦来了...”
“就是就是，不过少爷也真是古怪，为何偏偏那般宠爱她？”
...
一群眼红的女仆聚集在一旁，酸溜溜议论着江平平。
第283章 闪电战
“待会泼她一盆水吧？”
“可以，老娘还要在水里撒泡尿。”
“切，不是我说你们，怎么尽是些不疼不痒的法子？我有个更好的主意，我去找四奶奶告一状，就说这狐狸精勾引少爷...”
说话的是王少爷原本的贴身丫鬟，就是被江平平顶岗的那一个。
在诗人将她换掉之后，可谓是一直怀恨在心。
“姐姐高招！以四奶奶对您的信任，一定会处理掉这个小贱人！”
“就是，只要四奶奶一句话，员外爷准会拿这小蹄子去栽白莲！”
...
那些丫鬟侍女们你一言我一语，毫无保留地释放着恶意。
江平平起初想装听不到，但当鸵鸟又不能解决问题，越听越气急，越听越觉得悲凉。
这府上的哪个下人要是被联合排挤，那一定是没有好日子过的。
若其中还有个得了信任的老资历，那被人暗搓搓整死，不明不白丢了性命也不是什么怪事。
若她真是这府上的丫鬟，恐怕连这个月都活不过去。
悲凉啊，一个人无依无靠，受尽欺负———
轰！！！
思绪还没转完，大门就被一脚踹倒在地，秦凡浑身着甲闯入。
他三拳打死了五个看门的家丁，血溅得到处都是。
在他身后，绿毛、王刚、林小雨与季一月带领着无数食尸鬼鱼贯而入，排练好了一般无视了府上下人，直冲后院内院。
“小雨，你留下保护他们！”秦凡对惊呆的江平平一比大拇指，随后跳上房顶，按照路线图直冲主屋而去——
闪电战，兵贵神速！
江平平眼中的小心心都快要溢出来了，不知道为啥，只要一看到他就那么安心，那么放心。
...
“啧啧啧，他简直是超人。”诗人啧啧称奇。
江平平看了看那群被吓傻倒地，尿了一裤裆的丫鬟们，又看了看身旁凶神恶煞的林小雨。
此时的林小雨满身杀气，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柔弱的样子。
“姐姐，我能打死她们吗？”江平平小心翼翼问道。
姐姐？
林小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叫秦凡大哥，嫂子喊她姐姐，这...
“没问题！”林小雨恶鬼般扑上去，抓鸡似的把那几人全部抓来。
都喊姐姐了，那还说啥了。
江平平嘿嘿一笑，一分为四就开始围殴。
“老娘脚大是吧？脚大吗？大不大？喜不喜欢姑奶奶的大脚踩在你的脸上？”
...
“放肆！！！”正房大门被撞破，又惊又怒的王员外猛冲出来，指甲伸长如利刃般挥舞，直接将几个最先攻来的食尸鬼斩成了数段。
“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王员外盯着站在房顶上，铁罐头一般的绿毛与秦凡喊出了反派经典台词。
“这特么是沙比，拳头都捶到脸上了，还问人家要干什么。”秦凡出声嘲讽，随后小臂处一束如短剑般的炽白色火焰喷射而出。
“你没有诡力...”王员外完全不惧这上千度的高温，眼一眯，老鼠胡抖了抖，“区区耍把戏的江湖术士，竟敢闯我家宅，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最后一个字喊出来的时候，他已炮弹般原地弹射，利爪直指秦凡。
秦凡早已准备就绪，天堂公式黑石板早已写满，手中分形体也在此时转动变化。
王员外最后一次踩踏地面落脚点的摩擦系数在那一瞬间无限接近于0。
王员外惊骇欲绝，他从来不知道恶灵级诡异还会有脚滑摔倒的一天。
双手乱挥，胸前空门大开。
敌人已失衡，好机会！就是现在！！
秦凡与绿毛同时抬起手臂，二人背后的气罐轰然释放高压，两大团黑油劈头盖脸把王员外裹了个严严实实。
这是一发由诡异的尸油、铀粉、白磷与凝固汽油结合而成的鸡尾酒燃烧弹。
这是秦凡与天堂公式共同努力的结果。
王员护身诡力扇动紫光，根本没把这当回事。
诡力震荡想要将那诡异的黑油震开，却是浑然无用。
“这些小把戏...”一句话还没说完，白磷已经率先自燃，上千度的高温同时点燃了汽油将燃烧火焰扩散全身，最后铀粉也被点燃，爆发出五千摄氏度的高温。
护身诡力在一秒钟之内被消耗殆尽，然后...
然后就是露天火化环节了。
王老爷子是个局气人，连遗言都没讲一句，痛痛快快就上路了。
【灵魂牧者：他，他竟然就这么死了？护身的诡力竟然被瞬间耗尽！？】
【恶魔王：若是换上同为恶灵级的恶魔使用硫磺火，恐怕也无法这么快解决战斗。】
【孟婆：城主大人威武！城主大人无敌！】
开玩笑，为了今天不出任何意外，秦凡不知道改良实验了多少次，这王员外若能活命反而还奇怪了。
现场黑烟白烟放射性粉尘乱窜，秦凡与绿毛赶紧重新戴好面罩，远远躲开。
“真没辐射吗？我真不会浑身烂成肉酱悲惨死去吗？”绿毛还是不放心。
“放心好了，铀的放射性不算很强，该处理的我全处理到位了...”秦凡拍了拍手臂，“连存储罐都包了铅皮。”
绿毛将信将疑。
“少废话了，还特么有个大奶奶等着料理呢！”秦凡确认方向，再度袭去，“真有啥事，我也有药给你治！”
“哎，男人的嘴啊...”绿毛摇摇头，紧跟上他。
...
“你们这帮泼贼！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姑奶奶头上！等我家老爷赶来把你们全部绑起来活剐了！”
大奶奶的头发衍伸出十余米，一边骂一边操控着头发攻向王刚与季一月。
这两人完全按照计划行事，只是象征性地喷点火，大多数时间都在躲避攻击。
“小贼！受死！！”突然间，大奶奶数股头发结为利刺，猛然刺向没有盔甲护身的季一月。
“小心！！”王刚立刻喷火掩护，但这诡异是铁了心要先干掉一人，头发如游蛇般硬顶着火焰刺向季一月。
就在王刚以为这个刚认识的战友就要光荣牺牲的时候，季一月的身形却是突然消失不见。
第284章 师爷
发刺落地，却只是将青石地面戳得千疮百孔。
“什么！？”就在大奶奶惊愕时分，面前的屋檐上突然又有个铁皮人加入了战斗。
“肥头大耳的老肥婆，你死定了！”绿毛摘掉面罩大声挑衅。
很低级的手段，但是出乎预料得好用。
“你，说，谁，肥头大耳！！！？”大奶奶血灌瞳仁，瞬间暴怒，诡力不要钱似的消耗，黑发如瀑般延伸汇聚——
恶灵级诡异的诡力存储总量也就那么些，用完可就没了。
秦凡作为过来人，最清楚这一点，等的也就是这个时候。
押送空气推动，黏糊糊鸡尾酒燃烧弹糊了大奶奶满脊背。
秦凡一击即走，堪堪与万道尖针似的黑发擦身而过。
大奶奶确实消耗巨大，刚刚回头追击偷袭的秦凡，绿毛就居高临下给她正面也补了一发。
露天火化，这就又来了。
大奶奶惨叫了几声，便像死蜘蛛那样蜷缩着腿消逝在了烈焰当中，漫天的长发全部化作游离的诡力尽数散去。
“呼——有惊无险。”秦凡擦去满头的汗，长出了一口气。
季一月此时又从原位钻了出来，毫发未伤。
同样是恶灵级诡异，她的能力要更加诡异莫测。
并非是隐身或者躲入什么异次元空间，而是将自己缩小，最小能缩至虱子跳蚤那么大，看起来就和瞬间消失一样。
两个恶灵级被解决，府上剩下的大小诡异自然是没有抵抗之力，全部抓了。
抓了之后，秦凡是一个一个审，一问三不知的就大卸八块烧成黑油留着备用。
能交代点东西，就榨干情报，然后砍成两半烧成黑油留着备用。
凯撒也被救了出来，它和这老员外的其它宠物单独关在一个院子，在笼子里被关了几天哪也没去，所以是一问三不知。
别说是情报，它连此时身处什么副本，什么剧情都不知道，还得靠林小雨施展心灵沟通的法术给它讲。
“哎呀，想死你了，快让本姑娘闻闻...”江平平把思念全部化作了行动，一个劲往秦凡身上腻味，“...咦——臭死了。”
“别闹别闹，这两天尽和尸体还有化学药品打交道，不臭才有鬼了。”秦凡眉头一皱，“不对，我是给你券了？你为什么没走？”
“走？人家才不走呢。”江平平嘻嘻笑起来，“现在你手无缚鸡之力，本姑娘可是实打实的战斗力，要走也得是你走。”
绿毛看得是直犯恶心。
好家伙的，这也就是院子里没床，但凡有张床，这俩人都得现场睡一起。
【白兔先生：老天啊，我受不了了，真该把你俩打死，一个埋天堂，一个埋地狱。】
【小红帽：噫呦，恶心！呸！恶心！！！】
【厄运使者：耶，亲一个，亲一个！】
【钢铁杀手：我觉得他们早就干过比“亲一个”更过分的事情了...】
...
“哎？那个师爷上哪去了？不能是跑了吧？”一直皱着眉不出声的诗人突然说道。
一下子大家都瞅着他，不知道这师爷又是打哪冒出来的。
“不对！那个师爷不在这里！他跑了！”诗人猛然站起来，“那老家伙能掐会算，一直跟在王员外身旁，就数他知道的最多！”
秦凡闻言脸一沉，看向提前安排的守卫。
“不可能的，我们一直守在院外，一只苍蝇也没有飞出去，绝不可能逃走。”食尸鬼守卫连连摇头。
“那更不对了，这院子里搜好几遍了，连蚂蚁都踩死了，难道这人还能蒸发了不成？”院内负责搜索的食尸鬼不甘示弱。
“那就怪了...”秦凡眉头皱起，“...哎诗人，这师爷住哪啊？”
诗人头前带路，一行人赶到靠近后花园的一处僻静偏院之中。
秦凡冲入屋中，天堂公式在短暂的推算与寻找之后开始做出行动。
将一个花瓶顺时针扭动22.5度，然后拿出书架上的《道德经》，狠狠丢出去拍在墙上那副花鸟画卷轴中的那只鸟脸上，鸟吃痛飞出了画，一头撞进墙上的夕阳钟里，这时候将钟表的时间调整为10：05——
然后到外面的院子里抱来一块大石头，狠狠砸在地面一块青砖上将其砸碎，一个密道的入口便立刻出现了！
“哇哦，好精妙的机关啊。”绿毛惊呼。
“不是，这和机关有鸡毛关系啊！直接用石头砸不也一样吗？”诗人觉得头皮发麻。
怎么从前没觉得这个世界这么癫狂呢？
“果然跑了，追！”看着留在尘土上的新鲜脚印，秦凡毫不犹豫进入密道，狂奔追去。
虽然人已经跑了很长一段时间大概率追不到了，但总要试试看，至少也要知道这密道通往何方才是。
结果却是出奇得顺利。
这密道直通城外，秦凡本以为要被那素未谋面的师爷跑掉了，却没想到在密道口看到了一个倒地不起的人影。
一探鼻息这诡异还活着，估计不是游魂就是残魂级，一看又是一副师爷打扮，手里小包中装的都是干粮，财物和秘密卷宗。
奇了怪了，这师爷明显铁了心要逃跑，怎么躺在这密道出口了呢？
还真是怪哉。
秦凡也不内耗，把人逮住带回了大王庄。
现在这地方也得改名了，或许叫大秦庄更合适。
...
“赏他两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嘴巴子。”秦凡指了指已经被捆绑结实的师爷，对绿毛说道。
“乐意效劳！”绿毛抡圆了臂膀用尽全力两巴掌招呼上去，打得那师爷死去活来，混着血的大牙都飞出来几颗。
这巴掌挨到身上，别说昏迷了，就是新死的也得哼哼两声。
“哎呦——哎呦——！”果然，师爷顶着张肿脸呻吟着醒了过来。
一醒，他立刻一激灵，贼眉鼠眼打量着凶神恶煞的秦凡几人。
“感谢，感谢几位好汉救命！感谢几位好汉！”确认了身处院子里而非密道中，这师爷突然激动起来，连声道谢。
“你把他打傻了吧。”秦凡指着绿毛笃定说道。
“哎！你这个人！”绿毛气急败坏。
第285章 长生不老
这师爷非但不求饶反而连声感谢...难道是故意演戏，惺惺作态不成？
那还真不是，这老小子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实意的。
除了王员外与大奶奶之外，这师爷也是个恶灵级诡异，但是他的能力发展方向不是战斗方面，而是在占验卜算方面有那么点子造诣。
在秦凡一行人刚刚冲进大院时，师爷觉得不对劲便立刻算了一卦。
卦象那是凶上加凶，比大凶还大！不对！是比大凶还凶！
师爷心知来人不是小可，此时不跑恐怕就是要交代在此处！
于是，师爷用最快速度收拾了些财物，拿上了关键的文牒脚底抹油开溜。
他房中有一条直通城外的密道，只要出去那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想是这么想的，但实施起来就出了问题。
起初走在密道中时，师爷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他。
“没事的，没事的...”师爷紧张得满头大汗，脚下步子越来越快，回头次数越来越多。
虽然每次都没发现什么异样，但那种不安与被窥视感却越来越强。
师爷就这样一路上被吓得不轻，只能加快了脚下的动作。
结果没想到的是真正有意思的还在后面呢。
没走几步，就觉得撞到了蜘蛛丝，一阵黏腻瘙痒的阻滞感从裸露的皮肤上传来。
感觉是这样没错，但眼睛却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现。
师爷被吓得怪叫一声，那是撒腿就跑。
结果刚刚迈出几步，脚就踢到了什么东西一跤摔了个狗啃屎。
回头一看，那地上连个棱都没有，怎么也不像是会踢到东西的样子。
师爷不敢犹豫，急忙收拾东西慌慌张张往前又跑。
“要去哪啊？”突然，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那声音近得仿佛是有人贴在他耳边说的一样！
“哇！！！”师爷惨叫一声蹦起三尺高，手中戒尺抡起来回头就打。
但身后哪有东西，分明是空无一物。
回过头继续向前跑，又被人从身后摸了摸头。
再回头，又是啥也没有。
“啊———！！”师爷尖细惨叫一声，不管不顾拔腿就往出口狂奔。
这老家伙是真被吓得够呛，若是人遇到这样的情况，还能安慰自己是闹鬼。
且不说能不能解决，起码有个解释。
但诡异的世界里压根也不存在闹鬼这个概念。
短短的密道，跑起来不是时不时莫名其妙摔倒，就是被拉住裤腿或者头发，走得那叫一个折腾。
好不容易到了密道入口，精疲力尽的师爷只在朦胧之中看到一只举着木棒的猴子，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跑啊跑啊...但是根本出不去，那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然后似乎在密道口看到了一只猴子...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师爷绘声绘色，添油加醋把自己的遭遇讲述了一遍。
秦凡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这肯定是那老幽灵带着猴子暗中帮助他呢。
虽然奇怪这对组合为什么副本开始这么久还不露个面，但帮忙了总是好事。
“谁问你了？啰里吧嗦半天，我问你了？我让你说了？”秦凡抬手打断，戏谑看着师爷。
“额...老爷，我想着您要问，就提前说了...”师爷面色一僵。
心说这人怎么这样，刚刚还嘿嘿笑呢，咋说变脸就变脸了呢？
“还敢叫老爷？你这敲骨吸髓的吸血鬼，来人，让这老家伙见识见识无产者的铁拳！”
秦凡一声招呼，绿毛等人早看这前倨后恭的磕头虫不顺眼，上来将其围住便是一顿圈踢。
“哎呦，哎呦...”等人群散开，尘烟落下，师爷已经鼻青脸肿躺在地上。
“你还不老实交代？还要顽抗到底？”秦凡义正辞严。
“哎呦，爷爷，您倒是问啊！我啥都交代，啥都交代啊！”
秦凡眼前一亮，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于是他立刻在师爷面前蹲下开始了问话。
“别的不问你，我就问你这白莲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他已经有所预感，这旱地白莲，其实才是导致本次饥荒的主要原因。
整不好...这次饥荒都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您是要从头听，还是就听关键的？”
“你从头说吧。”
“事情还得从几年前说起...”师爷一五一十一直从白天说到了天擦黑，“...就是这样了。”
这事秦凡听明白了，说简单那也简单，一句话就能讲完。
若干年前洋人打上门来，也带来了这种旱地白莲，这东西能帮助增诡力，但有个坏处那就是会上瘾。
好家伙的，那一段时间里白莲疯狂畅销，上到达官显贵，下到饭都吃不起的乞丐，全都在想尽办法弄到更多，更好的白莲。
洋人本来是要用这东西腐化意志，好进行下一步的掠夺计划。
谁曾想皇帝非但不制止，反而下令减少耕地，大量种植白莲，然后全数收缴上供到宫里。
听说，皇上正在用这些白莲修炼，马上就要成仙了。
“你看，这折子上都记着呢，上供的药材...”师爷说着，把折子递到了秦凡手中。
【一季丹捐，现已缴清，共计上品旱地白莲整株三十五朵，硫磺百斤，紫河车六只，水银一盅，朱砂...】
【二季丹捐，现已缴清，共计黄金百两，上品旱地白莲整株三十朵，硫磺八十八斤...】
...
除了这些秦凡认识的材料，还有许多他不认识的东西。
比如什么水游发、恶芒、天手等等等等莫名其妙的玩意。
【孟婆：城主大别急，我给您解释一下。】
【孟婆：淹死之人的头发被诡力侵染变成了活体，就是水游发。
恶芒是一种植物，长得像蒲公英，但其种子却是活体，如果靠近不小心让种子落在身上或者吸进鼻子里很容易被寄生。
天手与寿诡差不多，是一种很原始的低级诡异，它们长得像手，跳跃能力惊人，就得了个天手的名字。】
第286章 gogogo出发咯～
【瘟疫医师：这里面有些东西我都没见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
“何谓丹捐？”秦凡边看弹幕边问。
“我们的皇帝修仙是内外同修，内修密法内功，外修丹道药道，为这事收的捐，就是丹捐...”
“他大爷的，咋就这么执迷于长生不老呢？”秦凡无语地挠挠头，“硫磺存货还多吗？我需要。”
“多，多啊，可多了，堆成小山呢，您也修仙吗？”师爷给出了让人放心的回答。
“修屁上的仙！你继续往下说！”
“后花园里本来是些假山花草，上头的命令下来之后，就全刨了种上了那种白莲。”
“上供用的，非得拿活人做养料不可，但凡马虎一点被挑了毛病，那就是人头落地。”
“像那些泥腿子种在田里的白莲压根都用不了，顶天也就是上市去卖掉...”
“这次荒灾来临之前老爷便预见到了，早早备好了足量的粮食，只需要关好大门等着荒灾过去就行。”
“不过现在这些都是您的，您说什么是什么，我对这宅子熟络，您留我一条贱命，让我干嘛我就干嘛...”
师爷讲完之后，小心打量着秦凡。
嗯...秦凡眯眼看着师爷，心思也活络起来。
猪抬头了，这是开了智要吃人啊。
怪了，这老头求饶这么利索，他咋知道自己准备宰了他呢？
不过话说回来，目前情况不明朗，还真不能直接杀了这师爷。
“明天启程进京，你，给我们带路。”秦凡指着师爷说道。
现在主线任务不明确，但是有一条很明显的线索“皇帝老儿要修仙”。
那就简单了，下一步肯定是要会会那皇帝老儿。
师爷一听面色大变，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啊！那饿魇早些日子从荒原上路过，去的方向正是京城！
此地只是与那饿魇擦身而过的路径，便不断有恶诡诞生，躲都躲不及，岂有去送死的道理？”
秦凡一听，原来副本大BOSS也去了京城，那更加证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不愿意带路是吧？绿毛你来，给这老头阉了。”
“好嘞！”绿毛一下来了精神，满身找刀，“保证割得倍干净，连茬儿都不会留下！”
“哎！别别别！我带路，带路！”师爷吓得小脸煞白。
“哎，这就对了。”
...
深夜时分。
经过了一整天的战斗忙碌，此时院中早已睡倒一片，呼噜震天。
“粮食什么情况了？”秦凡点着灯坐在桌前，还在写写画画着什么。
“没问题，按照你的要求留了一部分，剩下的全部按量下发给了城里的灾民。”江平平哈欠连天，却坚持要陪秦凡。
“那就好，没起什么争端矛盾吧？”
“没有，凯撒带了食尸诡们按人头分的粮，粮也足够，没出啥事。”
“嗯...明天启程逃荒的事，有没有告知？”
“凯撒说带着人挨家挨户通知了，但有些人明确表示不愿意走...”
“哈欠——”秦凡伸了个懒腰，“随便好了，反正我能做到都做了，哎呦！咳咳呕——”
说着说着，他突然干呕起来，咳了老半天，这才从嗓子眼里揪出一条恶僧诡。
秦凡刚才打哈欠的时候这鬼玩意从房梁上掉了下来，直直掉进了嘴里。
秦凡却并不放在心上，只是将其随手丢到了地上。
黑蚯蚓一扭，钻进了砖缝之中消失不见。
好不容易进一步改良出了新武器与盔甲，秦凡终于得空能睡上一觉。
结果刚刚闭眼没多久，就感觉身下一阵剧烈摇晃，差点把他从床上给丢下去。
“地龙翻身了？”江平平惊魂未定，还以为是地震。
“不，你看——”秦凡似早有预料，打开了窗户指向外边。
此时，他所处的那个院子已经长出数条漆黑粗壮的腿，正稳稳站在地上。
不仅这一个，此时几个仓库与几座大院全部被恶僧诡掏空取代，尽数活物似的站着。
“老大，成了！喂了些硫磺之后，那诡母繁殖的速度简直快得吓人！”王刚顶着两个黑眼圈，兴冲冲跑来报告情况。
“那长途跋涉的消耗是什么情况？硫磺够用吗？”
“额...这我就不保证了，走到哪算哪呗。”王刚耸耸肩。
“好，那就按原计划，天亮时分排成一条长龙，然后出城往东边走。”
“没问题！”
次日天亮时，几个院子与仓库果然彼此前后相连为一条长龙，如一列怪异的火车般向着城外出发。
食尸鬼们吹起喇叭，灾民们已经做了打算的便立刻跟在了这火车的后面。
人越来越多，路过城外尸山时，又是一大群食尸诡加入了队伍。
灾民们并不讨厌食尸鬼们，毕竟他们又不会抢粮食吃，各个都是自备口粮，吃不到一锅里去。
秦凡粗略一看，跟在屁股后面的队伍已是一条长龙，乌泱泱的至少有数千人。
这恶僧诡的行动速度也就比正常走路稍快一些，倒是不必担心后面的会跟不上。
随后的一个月时间里，秦凡的队伍先后路过了一大一小两个县镇，皆已是空置状态。
一无守军，二无官差。
期间遇到的乡绅地主多为恶灵级，全部被轻松解决，又将其藏在手里的物资与幸存者尽数带走。
而实力最强的一名地主，竟然达到了凶煞级实力。
还好有两名食尸诡勇者挺身而出，带着秦凡捣鼓出的小当量战术核武器与其同归于尽，否则还真不知道要如何处理才好。
一路走来，跟在身后的逃荒大队越来越长，加入的食尸诡也越来越多，俨然有了成为秦凡的私人卫队的架势。
有它们保护队伍，掉队和被沿途的诡异捕杀的饥民数量明显少了很多。
...
“怪了，太奇怪了！”秦凡直抱头，“这没守卫也就算了，县令哪里去了？”
这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一直困挠着秦凡。
没有守军尚能理解，但本地官差与赈灾的队伍不见了却是令人匪夷所思的。
第287章 厚礼谢老皇帝
抓了活的来审问，也是一问三不知，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
“怪事情，我们继续前往京城，我感觉那里有一切问题的答案。”秦凡凝视着苍穹彼方，心头也越来越沉重。
有个非常好的消息，那就在他又一次出发的时候，《肾虚》苏醒了。
这简直是意外之喜，在吃掉了群星之彩后，这家伙竟然从原本的诡物变成了活物，成为了诡异！
这可帮了大忙，副本禁止使用诡物与诡力，但《肾虚》本来就不用诡力驱动，现在成为了诡异，彻底没有了使用限制。
“此乃天助我也！”有了一个唯心主义的书加入，秦凡造物的水平再度上了一个台阶，进步跨度不亚于科技大爆炸。
“这是什么？”江平平奇怪地看着个造型古怪的长条金属筒。
“这是一颗氢弹的外壳，你懂什么叫氢弹吗？那是核武器的一种，同样依赖原子能进行杀伤的超级炸弹。
但是呢，我不打算用普通的原子弹，因为那样会产生大量的放射性物质，后续堪忧。
所以我要搞出一颗氢弹来，那个就干净很多了。
鉴于这些乡巴佬都不认识这玩意，到时候只需要把这个抬进京城藏起来，然后设定好爆炸时间我们再远远躲开，给那异想天开的狗皇帝直接炸死，这副本就算是...哎哎，别走啊。”
江平平听得头皮发麻，转身就走。
有心想事成的肾虚书，还有比任何高精尖仪器更精准的天堂公式，核武器还真不是特别难以实现。
想把一个东西倒腾好了有难度，但倒腾炸了却有的是法子。
秦凡白天倒腾炸弹，晚上就看《肾虚》为他推送来的一篇篇文字信息。
《肾虚》就像是一个强制性社交平台一样，只要是秦凡路过的地方，在那里曾经存在过得文字信息都有机会呈现到他的面前。
上到皇室暗杀组织曾经使用的密信，下到落魄书生做的打油诗，那是应有尽有，丝毫不会觉得无聊。
“翻越这座大山，离京都就不远了。”师爷牙齿打着战上前说道。
冷空气涌入鼻腔，连绵起伏的雪山已经出现在天边。
这个世界与秦凡过往生活的完全不一样，前往首都的路上竟然还要翻雪山！真是离了大谱。
“嗯，派一队人马先去看看，没问题大军再出发。”秦凡命令下达，凯撒立刻带着一队斥候轻装上前，先行探路。
一边走一边抢，一边找人一边实战。
能跟着秦凡走到今天的，无论男女老少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是实打实的战斗力。
之前那群面黄肌瘦，半死不活的饿货已经是过去式了，那些地主老财屯的粮拿出来，足够让每一个人顿顿吃饱吃好。
“哎哟我老大，要不你休息会？眼睛比兔子都红。”绿毛路过时好心劝道。
“哎...”秦凡摆摆手，这又哪里是他不想睡，而是根本睡不着。
这段时间，他见到了真正的人间炼狱。
一闭上眼，那些画面就历历在目。
...
那是曾经路过的一个村子。
寻常饥民们看到有长腿的房子走过来，要么早吓跑了，要么就聚在一起看热闹。
唯独今天不同。
两个孩子，看上去是一对姐弟，他们跪在路边，不断向着站在最高点的秦凡磕头。
那灼热的目光，距离再远也能清晰感受得到。
当大队停下，秦凡提着粮食来到这二人面前时，他们却不敢说话，只埋头跪在地上不断颤抖。
“嗯，拿着。”秦凡弯腰把粮食袋子轻轻放在地上，“拿回去吃顿饱饭，吃饱了就跟上队伍，每天放粮，比留在这等死强。”
交代完，秦凡便打算回去。
“请大侠救我爹娘，救救村里的叔叔婶婶吧！求求您！救救他们！”
年纪大些的女娃难以置信地摸了摸装满粮的口袋，随后下定决心似的，重重磕着响头，声如杜鹃泣血。
那小男孩懵懂无知，但也学着姐姐的样子，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把头往地上猛撞。
“哎哎哎！干嘛呢？地里有啥啊还得拿头刨？”秦凡心一软，赶紧把两人拉起来，“莫要着急，到底怎么回事只管说，是不是有乡绅恶霸？”
“不是，爹娘他们吃了白莲，叔叔婶婶也吃了，他们...”女孩抽抽泣泣说道。
秦凡面色一沉，“带我去看。”
白莲，这东西一开始的时候不是没人尝试着吃过，毕竟粮食没有，白莲倒是种得哪哪都是。
闹了灾，官老爷也不收那莲花了，索性拿来填肚子。
想是这么想，但现实着实是太残酷。
白莲除了花瓣就是杆儿，拿着显微镜也挑不出人能吃的部位。
与其吃这个，还真不如啃点土，要是小口吃还能尝出点巧克力味呢。
“是莲子，俺们村今年白莲早种一茬，闹灾了没人收，就结了莲蓬。
叔叔他们把莲子磨成粉，混了一丁点面和树皮粉一起烙的饼子， 吃完他们就...”女孩掩面哭泣，显然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一进村，秦凡便发现了这里的异样。
他永远也忘不掉那些受害者的脸。
他们的脸皮变得惨白，一个个肉坑密布其上，里面藏着一个个不断变大变小，微微跳动的肉球。
他们的脖子变得又长又细，无精打采双手抱膝坐在墙角。
一阵微风吹过，他们便任由脑袋左摇右晃，整个人头都像是即将成熟的莲蓬那样。
等到那些肉莲子成熟落地，那些凹坑里便会血流如注，一时三刻毙命当场，而落地的莲子又会长成新的白莲，将这恶咒不断延续下去。
秦凡的寿诡金丹无论如何也救不了这么多人，但是帮忙结束这些可怜人的痛苦还是能办到的。
“你们没吃那烙饼？”秦凡一边安慰着姐弟俩，一边随口问道。
“吃了呀。”“我们也吃了。”
嗯嗯？
秦凡这就不明白了，一个村子的人都烂成马蜂窝了，这俩小屁孩咋没事呢？
难道...
“王刚，你来，快来...”喊来王刚，秦凡耳语一阵，“感染...真菌？...小孩...抗体？”
第288章 比取经还凶险
听完秦凡所说，王刚给出个大拇指，“ok没问题，我会搞明白的！”
直到今天，这一对小孩还被养着，王刚那边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
这一路走来遇到的危险要是真说起来，那是三天三夜也讲不完。
秦凡觉得，当年唐僧西天取经遭的难也没有他这么多。
这不不久前，队伍在清晨通过一个大峡谷时，眼看着起了一层薄雾，秦凡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给后面都吩咐下去，仔细戒备，别让诡异钻了空子。”
“王刚，让这东西走快一点，这种地形出点啥事，非被包了饺子不可！”
“绿毛，把那些食尸诡们都喊起来，把女人和小孩保护在队伍中间。”
一条条指令有条不紊下达，但秦凡心头不好的预感却是越来越强。
进入峡谷不久之后，峡谷中便涌上了一层薄雾，一道道黑影开始在队伍头顶上盘旋。
“啊——！！！”
不多时，一道凄厉的惨叫声便从后方的队伍中传来。
只见一道黑影直扑而下，发起了袭击。
这是一种秃鹫般，由白骨拼凑成的凶残诡异。
一个可怜人毫无防备，便被从天而降的利爪抓住了脑袋，提上了天空。
刚飞上去十余米，脖子便不堪重负断开，瞬间血跟不要钱似的从天上往下喷洒。
那骨鹫一个翻身，凌空稳稳接住其躯干，落在一旁的山石台上边开始撕扯起来。
撕下肉来，就用嘴叼着往自己的身上覆盖。
嗖嗖嗖——！
又是数十上百个黑影如炮弹一般，从高空向着地面俯冲而下。
雾气会削弱队伍中成员的视野，但完全无法影响这些恐怖的骨鹫！
通常只听见一声惨叫，身旁的人就没了，若是反应快，或许才能看到其身影一闪被抓上了天际。
随后便是密集而骇人的惨叫从天空中响起，血肉与器官碎块下雨一般淅沥沥掉下来。
一瞬间，队伍大乱，人们狂呼惨叫着，开始没头没脑往前乱挤。
“都不许挤！！！”绿毛大喝一声，提刀从恶僧诡的背上一跃而下，“胆敢超越队首，杀无赦！！！”
手起刀落砍了几个勇闯的，队伍这才算是恢复了秩序。
这种时刻真的放任他们乱冲乱闯，万一冲到了恶僧诡的脚下一踩就是一片肉酱，彼此推搡踩踏，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有了身穿动力甲的小队成员加入，情况便稍稍有所好转，每一次都有骨鹫被成功拦截，按在地上砸得粉碎。
根据王刚后来的研究发现，这种东西的身体结构非常之奇怪，它们的身体同样是由206块骨头组成，与常人一般无二，但拼凑出的形态却完全不同，非常之古怪。
“不对劲啊秦凡！越来越多了！”绿毛指着天空大喊起来。
此时天上盘旋的骨鹫比之前多了数倍，对着下方的人群虎视眈眈。
“快！快速通过！”
食尸诡守卫使用的冷兵器对硬邦邦的骨头架子杀伤力有限，秦凡这边的高战力人马又实在太少。
等彻底逃出之后，已经又不知有多少人永久留在了那峡谷之中。
“可恶...”秦凡一口恶气憋在胸口上不来出不去。
这些人跟着他走了这么远，熬过了灾年等到了救援，却偏偏折在了这半路上。
“这不是你我的错。”绿毛长叹一口气，“这些骨鹫纯粹是为杀而杀，太突然了，太凶残了。”
在这之后，秦凡在路过峡谷外不远的一个道观时，又得知了些与这骨鹫有关的消息。
道观里有个诡道人，实力不俗，算是少有的能在这乱世中自保的人，与秦凡相谈甚欢。
“哎，这来的时候有个峡谷，里面有不少吃人的骨头架子大鸟，那些都是什么玩意？”秦凡问道。
“唉...你有所不知啊，它们的来历，还真是有一番说道的。”道人叹口气，为秦凡续上野草茶。
“从前啊，此地是天下商都，交通要道，那峡谷更是联通东西的咽喉所在。”
“别看那里路窄难走，每日过往的客商可多得数都数不过来，久而久之，这里也就有了聚居地，只是这里一无种地二无畜牧，一切补给都是商贾们带来的。”
“灾年一到，商人自然是没有了，这里的粮也是第一时间断的。”
“逃荒的饥民们穿过峡谷来到此地时，基本上携带的粮食已经消耗得七七八八了，都想要在此地补给。
但没了商人，哪来的补给？
此地往南八百里毒瘴封锁，往东八百里荒无人烟，往北八百里重峦叠嶂。”
“于是，这里便开始吃人。”
一阵鸡皮疙瘩爬上秦凡的脊背，江平平一哆嗦，赶紧抱紧了他的胳膊。
“那些往日里街头巷尾的混混联合了逃荒的饥民，起初只是洗劫商铺抢粮抢物。
后来，就开始抢人，抢那些没有亲眷，无依无靠之人。
比如青楼中的风尘女子，本就饿得半死不活，被他们抓去勒死后用开水烫掉体毛，然后大卸八...”
“哎哎，道长道长。”秦凡连声劝阻，“这一路的苦痛秦某人已看在眼中呢，就不必说得那么详细了。”
“好吧，好吧...”诡道人挠挠头，“还有穷人的父母为了孩子活命，把自己卖给人肉贩子换粮的。
前一天孩子的爹妈还在身边，第二天就切成块挂在钩子上等人选...”
“哎哎哎，道长，一笔带过就行，不必如此详细描述。”秦凡再一次阻拦。
“好好好。”道人又沉默一会，“还有些人家觉得可以舍了孩子但不能没了大人，便凑在一起，或者把孩子卖了，或者两家交换，你吃我家的，我吃你家的。
还有啊，那些卖人的为了能多加点重量多换点粮食，去之前都会吞些卵石，再猛喝上一肚子的水。
那段时间到处都是煮孩子的，那些小孩骨头酥软，最后连整个的骨头都剩不下...”
“道长啊，可以了，那些惨状我秦某人都知道，再说该过不了审了！”秦凡如此劝阻，这道人才算是停下。
第289章 瘴诡如认知篡改
“被吃光血肉，敲骨吸髓之后，那些骨头便被堆到了峡谷之中。
父精母血化作皮骨血肉，却被人分而食之，再加上峡谷的天然环境，导致了怨念聚而不散。
久而久之，骨聚诡力生了那种骨鹫诡异。
每每晨昏交替，它们都从峡谷中起飞，来这城里捕人回去撕下血肉覆盖自己裸露的白骨，有时候，凌空便撕个粉碎。
躲在房屋都完全无济于事，食量足够的骨鹫能把房子直接拆掉，称得上是刀枪不入，力大无穷。
它们来的数量一次比一次多，抓走的人也一次比一次多，听说吃过人肉的，全部都遭了报应，被撕下了皮肉，重新披在了那些冤骨之上。”
“不过我觉得这个说法是假的。”说到这里，道人突然笃定地说道，随后又继续讲述，“慢慢的，这城里就没什么活口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秦凡这下彻底听明白了。
如此...也算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道士实力不俗，便不打算跟秦凡的大部队逃荒，但是为他提供了一条关键信息。
“你们这运气算好的了，前段时间，巡抚，县令们，还有那些驻扎的守军全部通过了大峡谷，飞马赶往京都。”
“那时候的骨鹫才叫个多呢，军队结阵倒是能够对抗...
但那些县令和家眷们，进去十个能出来一个就不错了。”
“骨鹫被巡抚老爷带的兵马杀了大半，你们都算是幸运了，之前那阵仗你是没见过，那是真正的铺天盖地...”
“那些官兵，他们也去京都了？”秦凡一下子认真起来，这是个他关心的问题，“有说是去干什么吗？”
“那哪里知道...他们路过的时候老道我都藏起来了，生怕被抓了壮丁，不过那群人马路过时停都没停，想来是要紧事。”
“嗯...”秦凡摸摸下巴，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都城，看来他也有必要加快速度。
...
“哎，道长，那你吃人了吗？”告别时，秦凡突发奇想问道。
“哎呦，秦兄说笑了，你几时见过这么大个道观却只有一个道士？哎呦，我那小徒儿啊，入口即化...”
秦凡和江平平，目瞪口呆。
...
在那之后，秦凡便有意对队伍中的百姓进行锻炼，提高他们的战斗素养。
之后继续往东，便是一片毒沼雨林。
想要规避绕行，至少要多十天的路程，恐怕粮食撑不起这样的消耗。
只能横穿而过。
不过真走起来倒是没有秦凡想的那么危险，那些恶僧诡在他防护并不严密的核试验下开始逐渐变绿。
它们的肌纤维变得无比强壮，平日里一切正常，若是受伤或者生气，就会变绿，而且再生速度大大加快...
有这样的大家伙推进开路扫除障碍，穿越雨林的危险性与难度大大降低。
不过在它们被激怒状态下非得林小雨使用银色魔法稳定其情绪不可，否则这东西就像发怒的公牛一样，会拼了命地把身上的东西全部甩到地下。
“我有个绝妙的好主意。”秦凡灵光一现。
凯撒、林小雨和诗人投来询问的目光。
“等完事回去了我或许可以进军影视行业，拍一部羸弱的科学家诡异被巨量核辐射照射之后变异。
每次在他生气的时候体型都会变成实力比肩灭城级的绿色巨人。
然后这部电影的名字就叫绿巨诡，你们觉得怎么样？”
【暗骰赌场：好主意！我要投资！】
【帅气多金黄皮子：好哥哥，你少立点flag行吗？最近我爹他们夜不能寐你知道吗，都怕你死了。】
【帅气多金黄皮子：哎对了，你管管你那个女仆好不好？就那个扑克脸那个，她不让我蹭饭了！说什么厨师丢了！】
【收藏家：我在前往港口的路上，我想起来了一些事，你出港了吗？船到哪了？】
...
凯撒啪啪啪鼓起掌来，比出个大拇指表示高度认可。
“哥你说啥就是啥。”林小雨早已习惯。
“不是，这玩意多少年前就有人拍过了吧？绿巨人？你没看过也该知道吧？”诗人较起真来。
“嘶——”秦凡倒吸一口冷气，“你这家伙恢复正常之后一点也不好玩了，谁能来把他重新整疯了？”
“就你现在这表现，就像是网络小说里稀松平常，用后即丢的龙套npc一样，随时有领便当的可能。”
“我倒是觉得现在这样挺好，反倒是你，精神状态真的正常吗？”诗人担忧看着秦凡。
随后，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变得警惕且迷茫。
“你谁啊？”诗人死死盯着秦凡问道。
“哎呦！你们看，说来就来！说今天疯绝对不明天疯！”秦凡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眉头便突然皱起。
他扫视着周围一圈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手已经悄然摸向了身旁的武器。
“你们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林小雨刷刷两次后空翻后撤，锋利的银色荆棘花朵一般在她身后绽开，瞄准着面前所有人。
凯撒如野兽一般龇着犬齿慢慢后退，同样戒备着。
【灵魂牧者：@所有人，快快快！别挂机了诸位！来节目了！快快快！！！】
【阎罗王：糟了，怕不是遇到了瘴诡？】
【小红帽：求楼上解释，什么是瘴诡？】
【芭芭雅嘎：求解释，确实没见过这种东西。】
【瘟疫医师：确实奇怪，我也从未听说过这种东西。】
【阎罗王：这东西很难缠，也叫蒙眼诡，它们虽然战斗力低下，却能在无声无息之间用瘴气蒙人心眼。】
【阎罗王：心眼与肉眼不同，心眼被蒙之后，人就会丧失一部分认知能力与记忆，变得是非不分，敌我难辨。】
【阎罗王：过往行军时最怕遇到这种东西，一旦被盯上，极其容易炸营内乱！】
【秦广王：让我们提前悼念伟大的城主大人，永远铭记他为我们带来的一切...】
...
说干就干，此时队伍中的情况已是一团糟。
第290章 第二个替身使者
诗人屁股后面呼啦钻出个大蜈蚣，与林小雨战成了一团。
凯撒二话不说，上来抡圆了一记俄式大摆砸在秦凡脸上，好悬没一下给他送去见太奶。
秦凡也不是吃素的，吐出口血，不知道从哪抄起个什么东西，抡起来就冲向凯撒。
江平平一分为四，扭打在一处互相扯头发。
季一月把季老头按倒在地，大嘴巴子不要钱似的一通招呼。
就在此时，一只样貌奇怪的诡异顺着恶僧诡粗壮的腿爬了上来。
它的形态不像是寻常诡异，反而像是一只巨型的蜘蛛那般。
其有着四只胳膊和两条腿，皆是枯槁细长。
筷子一般粗细的脖子上顶着个只有足球大小，密密麻麻长满了眼睛的脑袋。
此时其脑袋中正弹出一根又尖又长的吸管，物色寻找着快要死亡的猎物。
“哎呦，得多吃点蔬菜，多运动运动了，你们大白天别吵吵了行不行？”恰在此时，听到动静的绿毛揉着肚子，满脸发绿地从茅房里走出来。
这个可怜人有五天没上大号了，现在脸都憋得发绿。
刚一出来，就和那瘴诡来了个面对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瘴诡小脑袋上的十几只眼睛全部看向绿毛，全力影响其心智。
“你特么瞅啥？”然而绿毛完全不吃它这一套，皱着眉喊道。
瘴诡不信邪，继续发起攻击。
“再特么瞅一个试试？”绿毛本就憋得难受，此时更是火上心头。
挽起袖子，露出了粗壮的，肌肉虬结的小臂。
“妈的，你这家伙挺尿性啊，让你试试你还真试试...”绿毛双腿爆蹬，炮弹一般扑了过去。
几个呼吸间，她就把瘴诡的腿全部掰断。
“还瞅！？”还不解气，又把它的眼珠一个个抠出来，丢在地上当泡儿踩。
本来觉得恶心只想踩一个，但是踩了一个之后发现脚感好得出奇，就全抠出来都踩了。
一阵噼里啪啦，满地都是红的黑的白的。
踩着踩着，便觉得陈旧生锈的肠道再度蠕动起来，甭提多爽。
眼珠子抠完，一转眼又看到了瘴诡圆溜溜鼓胀的大肚子。
绿毛嘿嘿一笑，一手牢牢掐住瘴诡脖子，随后原地起跳使劲往下一踩——
噗叽一声，这茅房门口可算是彻底开了染坊了，一大片花花绿绿啥颜色都有。
在瘴诡死亡瞬间，一道无形波纹快速爆开席卷。
瞬间，秦凡与队伍其他人便恢复了正常。
“哎？运动一下来感觉了！”绿毛忽然有了感觉，兴冲冲又跑回了茅房中再度粪战。
秦凡恢复正常时，他正被凯撒按在地上猛捶。
开玩笑，赤手空拳的人怎么可能打过猩猩呢。
“你干嘛？你要造反？？！”秦凡没有中间的任何记忆，只记得眼一闭一睁自己就躺在地上了。
慌忙爬起来，才觉得自己说话不是很利索，“卧槽，我牙呢？？”
困惑之际，他赶紧看弹幕寻求一个解释。
观众们能够切换上帝视角，早已把之前绿毛的表现尽收眼底，此时七嘴八舌就全都讲了。
“蒙心眼？这东西和灵魂与精神力有关吗？不能啊，我有替身怎么还能中招呢？”秦凡百思不得其解。
【阎罗王：城主大人莫要觉得奇怪，心眼就像是一个存在的概念，没人知道它到底是什么。】
【阎罗王：我们只是把那种症状命名为心盲，就连“心眼”这个名字，都是之后才反推出来的。】
...
“哈？那这该死的世界还真是危机四伏啊。”秦凡不服，“那绿毛咋没事？得亏她没事，不然团灭个屁了。”
【阎罗王：额...我个人觉得吧，有两种可能。】
【阎罗王：许是这姑娘心眼儿太大，蒙不住。】
【阎罗王：也可能是缺心眼，压根没有也没法蒙。】
...
因为这一次袭击，又有不少百姓丧命，再一次提醒秦凡无论在哪都不能大意。
当天晚上，绿毛就神秘兮兮找到了秦凡。
“醒醒，你醒醒...”秦凡睡得迷迷糊糊，只觉得有人推搡自己。
以为是江平平，就抬手去推，“别闹...”
一推，感觉手感硬得出奇明显不对劲，这才惊醒。
睁眼一看，窗户大开着，窗边站着个铁塔般的身影。
“是我，我要问你事，快，快出来。”绿毛神秘兮兮说完，一猫腰又跳出了窗户。
“绿毛？卧槽你吓人一跳，今晚也不是你站岗吧？大半夜的不睡觉你他娘的跑我这来干什么？？”秦凡嘴上这么说，身体还是老老实实穿戴整齐到了院中。
“额...”一向爽快的绿毛却犹豫起来，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我这事说出来，你可能会觉得是我疯了，但是...”
“哎呀你说就是了，怎么一副便秘的模样呢？”秦凡着急睡觉，拍着大腿催促。
“我，我可能见鬼了。”绿毛压低声音说道。
院内瞬间陷入了死寂。
至少半分钟后，秦凡才莫名抬手指了指屋子，“真很牛逼吗？我还和女鬼睡觉呢。”
“啧，不是，不是这种诡异！”绿毛连连摆手，“是一种奇怪的玩意，长得嘛四不像，而且我问了一圈，只有我自己能看到...”
听着她的解释，秦凡突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想，“嘶——你集中心思，试试看能不能把这鬼叫出来？”
“没试过，那试试...”绿毛闭眼咬牙，几秒钟后，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浑身苍白点缀朋克皮带与铆钉，肌肉鼓胀，头顶一缕飘逸的绿发。
又一个替身使者！
“你能看到吗？”绿毛指着自己的替身问秦凡。
“能。”秦凡点点头，唤出了天堂公式。
“啊？！这，这...”
...
一番解释，绿毛总算是明白了这替身的作用。
“我的替身使者能力，似乎是...”绿毛不知道怎么捣鼓一阵，那灰白色替身一打响指，两人之间的空气瞬间发出一声爆响！
啪———！！！
“就是这样，能力似乎是就制造空爆？”
第291章 混乱
“那...也很爽了，你要叫它什么名字？”秦凡整理一下被吹乱的发型问道。
“爆裂行空。”
“哇哦，好帅的名字。”
“你的替身模样好奇怪，叫啥名字？有什么能力？”绿毛好奇打量着天堂公式。
这玩意拟人化程度太低了，看着都新鲜。
“名字是天堂公式，至于能力...”秦凡打个响指，天堂公式在一瞬间完成了运算与实施。
只见绿毛脚下一滑，一个屁股墩就摔在了地上。
“...能力就是让人摔跤。”
“这么阴？？？”
“这还阴？”
“这不阴嘛？？”
之后的日子里大事没有，小事不断，总体而言是还算是顺利的。
时间回到今天，队伍已来到雪山脚下，京都近在咫尺。
第二天，凯撒带领的斥候小队去而复返。
凯撒异常激动，爬上恶僧诡之后便开始比比划划，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经过其它队员的报告，秦凡得知了山那边的状况。
“我看到皇城了，连皇宫也看到了，那瓦片一定是金子做的！”
“还有...还有一朵大花，特别大的莲花。”
“皇城外正在打仗嘞！那巨怪就在城前平原上徘徊...”
...
“这...啊？”秦凡只觉得自己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是，就算不是专业斥候，也不能这么不专业吧？
“不行，我要亲自去看看。”当他登上雪山俯瞰的时候，终于明白为何回来的人都是那般语无伦次。
万仞群山下，是一望无际的平原。
而在远方，一道无比宏伟的，像一座小山那般高大的影子矗立着。
大大小小的宫殿依山而建，金色的殿顶映照着落日余晖熠熠生辉。
一朵巨大无比的白莲，就在这宫殿群中盛放。
而那只饿魇，此时正带领着大群诡异在平原上大肆破坏，将原本肥沃的土地、农舍与水源破坏得一塌糊涂。
“我的老天爷...”秦凡也不知道该如何描述眼前这壮丽、畸形、复杂的场景。
“这比我想象的还要大，还要宏伟。”江平平舔舔嘴唇，“秦凡，你啥时候能把展馆也改改，也按照这个规格改，让我也过把女皇帝瘾。”
【穿刺公：...其实也没什么好的，一点也比不上我又冷又硬的石头城堡。】
【狼心公：你丫就酸吧，谁不知道你现在满屋子东方家具...】
【灵魂牧者：没意思，不如我的破木屋。】
【执笔人：太扎眼，不如我的烂灯塔。】
【瘟疫医师：很无聊，不如我的旧医院。】
【腐海君王：好睡好睡——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正赶上精彩剧情。】
沉寂多时的腐海君王此时突然再度发声。
【秦广王：看兄台这般春风得意，可是触及巅峰了？】
【腐海君王：哈哈哈，算是吧，算是吧...】
【小红帽：真是水浅王八大，不对，恭喜恭喜】
【恶魔王：此言当真？真的触及巅峰了？是怎么办到的？能否线下见一面？】
【收藏家：我早就放弃进阶了，每天就等着看直播。】
【收藏家：再强有啥用，还是打不过那个扑克脸女仆...】
【收藏家：我还有一天时间就到港口了，希望来得及。】
...
看着被带偏的评论区，秦凡思维也跟着跑偏。
“诸位，诸位，你们中的大多数都是天灾级吧？还能再进一步？”
【恶魔王：这就片面了，天灾之后虽没境界划分，但实力亦有强弱，我已经卡住很久很久了，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再进一步。】
【执笔人：没错，若是让老夫来做划分，牧者、腐海君王、小红帽与老夫均可位列上等。】
【执笔人：而诸位阎君、恶魔王、多萝西可位列中游...】
【多萝西：你个死老头！下次再敢路过老娘的海峡，扒光你的胡子！】
【恶魔王：死老头，有空来地狱坐坐。】
【秦广王：城主大人，此人大放厥词，应当立刻逮捕，处以宫刑。】
...
看着弹幕秦凡会心一笑，还真是难得有这么热闹的时候。
【腐海君王：我看了看记录，主播这次副本好像过得挺辛苦啊。】
【腐海君王：咱帮帮他吧要不，别死副本里了。】
【腐海君王：主播，有啥需要我帮忙的吗？你只管开口。】
...
看到他这么说，秦凡心中暗道真不愧是老客户。
“哎，其实我感觉最难的地方已经过去了，现在确实还有个问题——”秦凡回头指了指一个被恶僧诡扛在背上的大铁疙瘩，“看到那个了吗？”
“那是个关键的东西，有什么办法能让我把他运送到皇宫之中呢？”
这就是那颗他精心准备的大号氢弹，其装药当量在整个人类历史上都达到了史无前例的程度，力求一招制敌。
但问题是，该怎么将其送到皇宫之中，又该如何才能不伤及无辜百姓？未来种种都是未知数呢。
【腐海君王：嗯...不知道，这是个问题，我可能也帮不上忙。】
【腐海君王：对了，主播这次不带货了吗？我看小黑车里啥也没有。】
“不影响，还是带货，虽然这副本到目前为止还没啥好东西，但家人们有喜欢的直说，我这边直接上架。”秦凡有些有气无力。
本次副本中甭管卖掉了什么东西，卖出了什么天价，那都无法立刻获得报酬。
除此之外，上架与售卖倒是不影响。
【腐海君王：那你上架些白莲，我研究研究好了，刚刚突破有劲没处使，没准能看出点啥来。】
哎对啊！秦凡一喜，虽然无法售出物品获得报酬，但是远程指导一下完全没问题。
说干就干，秦凡马上上架，腐海君王秒拍，妮娅秒送。
“我们现在要下去吗？或者从旁边绕过去，想办法接近都城？”后来的绿毛眺望着远方，惊诧之后便是对后面的行程安排发问。
“粮食还够吃多久的？”秦凡琢磨着问道。
番外 倒霉的家伙(2)
“若是继续跋涉，还能吃两天。若是原地休整，五六天没问题，时间再长恐怕就有些捉襟见肘。”
一路上都是绿毛管理粮仓，她这么说，那六天恐怕便是极限。
“那时间还来得及，我先带人溜进城看看情况，然后再做计较。”
有了决定，秦凡便带着林小雨、凯撒与季一月出发，准备翻山走小路，绕过那平原进入都城一探究竟。
结果刚刚出发不久，突然，一行文字显现在视野之中。
【我似乎睡了很久，是这样吗？】
嗯嗯？？？？
是那个技能称号，这技能为啥自动开启，难道是诡力的使用恢复了？
秦凡大喜过望尝试运转，但与之前一样，诡力依旧是不可用的状态。
“奇怪了，你怎么回事？”
【我？我就是觉得睡了一大觉，然后就醒来了。】
难道是自启动了？
“你现在能鉴定物品吗？”
【给我诡力就行。】
“混账，诡力要是能用，还能让你安稳这么久？”秦凡大失所望。
【我现在虽然不能鉴定物品，但是我可以继续给你讲我的故事，你要听吗？】
边赶路边看小故事吗？还真是个很有诱惑力的条件。
“那还等啥了，快说吧！”
【我上次说到哪来着？】
“你因为在战争中被第一个俘虏，然后你的老丈人和新婚老婆和你划清界限了。”
【啊对对对，后面的事情是这样的...】
这个倒霉的男人身在他乡沦为俘虏，时间一长就发现如此似乎也不是坏事。
他被当成个宝似的保护了起来，每天给他检查身体，午餐还有黄油面包配烤鸡和甜酒可吃。
除了接受记者采访和游街之外，剩下的时间还真挺自由。
如此看来，比起那些在战场上生存时间不超过三天的新兵可好上太多了。
但随着战事升级，公众对他的重视度也越来越低，越来越不把他当一回事。
就算在酒馆里提起这么一号人物，也换不来什么笑声了。
“伙计们晚上好啊！那个倒霉鬼已经在我们这待了快一个月了！”有人走进酒馆，高声说道。
“别提他了伙计，来这坐，喝杯杜松子酒。”有个醉醺醺的家伙冲他招手，“切，不就是第一个被俘虏嘛，有什么好牛气的，要是当时派出瘸子，那一定比他跑得还慢。”
“哎，你别说，我家附近的那个瘸子，就是那个手艺不错的瘸腿理发师，他就被征派到前线了。”
“是吗？瘸子都懂捍卫皇帝，太让人感动了，他也被俘虏了？”
“哪儿的话，到前线第一天就被炮弹炸死了，听说脑袋连着身子全部炸没了，就剩下两条腿。”
“那他是一下子就死了，还是开了几枪，丢了一颗手雷才死的？”那个酒鬼问道。
“我想他是一下子死掉的。”
“什么！那他也太不忠诚了！”酒鬼勃然大怒，“伟大的皇帝陛下给了他上战场立功的机会，这家伙却连一枪都不放就死了！真是丢皇帝他老人家的脸！”
此时，坐在他对面的酒客面色变得玩味起来，“你的意思是，皇帝已经老了？”
“老？可能吧，我又没真的见过他老人家，不过应该比我外公的岁数要大。”酒鬼滔滔不绝，“我的外公去年死了，死因是被狗咬...”
对面酒客突然起身，有力的手掌按在了他的肩头，“住口，先生，你有麻烦了。”
一本印着狮鹫徽章的证件在他面前展示出来，“你涉嫌侮辱皇帝罪、谋杀罪与叛国罪，现在你需要跟我走一趟。”
随后，可怜的酒鬼在大呼小叫中被秘密警察带走了。
酒馆众人噤若寒蝉，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
“滚蛋，你这好吃懒做的蠢货！”士兵疗养院的中尉指着男人的鼻子骂道，“我们对这个战俘也太好了点！把他赶走！”
就这样，男人天天吃面包和肉的好日子结束了，他被潦草丢进了监狱中。
连罪名和刑期都不知道。
“来，都不要客气。”进去的第一天，他便取出藏在裹脚布里的香烟分给狱友们，成功免除了一顿毒打。
“你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坏。”有人陶醉地深吸一口烟，“你是个好人。”
“我觉得你不必害怕，或许战争结束他们就会放你回去了。”
“不，别听他瞎说，根本用不了那么久，现在有换俘虏的活动，没准你很快就会被换回去。”
...
“真的？我还能回家？”一听还能回家，倒霉的男人立刻激动了起来。
他觉得只要给老丈人和妻子好好解释一番，那么日子或许还能继续过下去。
寂静几秒钟后，监狱爆发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哈！回家？你在做梦吗？”
“他们会发给你一套脏兮兮臭烘烘的衣服和靴子，再把你送到前线去！”
“到时候你最好能编些无关紧要，但听起来很唬人的情报出来，让自己显得更有价值。
如果你不这么做，他们就会把炸药绑在你的身上，让你去炸坦克。”
...
男人只得长叹一口气。
没想到，他只是住了短短几天，事情便迎来了转机。
之前的典狱长喝酒喝死了，一名老中尉临时被派来担任典狱长。
没办法，这老家伙总是派勤务兵去送死，导致派给他的勤务兵要么当了逃兵，要么就找机会自杀，大大影响了前线士气。
老中尉看起来至少有七十岁，还戴着一副厚厚的圆眼镜。
上任第一天，他便开始重新审问犯人。
当亲眼看到在自己前面进入审讯室的杀人犯被无罪释放的时候，男人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你这头该死的猪猡！说吧！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入狱的！”典狱长冲他怒吼。
“先生，我穿走了一双没人要的带马刺靴子，然后那个养牛的非要说这靴子是他的。
天地良心！他是养牛的，为什么会需要在靴子上安上马刺？
我坚决不把靴子给他，我们就一起找警察评评理，然后...然后我就在这里了。”
男人眼中带着清澈的愚蠢与真诚。
第293章 潜入
典狱长在一堆档案中稀里哗啦翻了一阵，却什么有用的也没翻到。
“你给我滚出去！别让我再逮到你！！！”
男人就这么被无罪释放了。
现在虽身处异国他乡，但没有人认识他，没有人还记得什么“第一战俘”。
新生活就要来了！
然而，刚刚拐过一个街角，突然一声暴喝在身后响起：“站住！！”
随后，几个征兵官冲上来，把他按倒在地。
【天可怜见，他们根本不听我解释，就把我直接送上了去前线的火车...】
“下次再说吧，我们到地方了。”秦凡挪开视线，看着不远处的城门。
他们到了，现在只等天黑时就可以进行潜入计划。
夜半时分，高大的城墙上有两个小黑点正在向上爬。
“很奇怪，那个饿魇似乎并没有攻击城墙的打算，它只是在城前徘徊。”在攀爬城墙的时候，秦凡奇怪嘟囔道。
“嗯，它只是在徘徊，破坏城外的设施和耕地。”林小雨无奈催促道，“哥你别说话了，万一被城墙上的守军听到，咱们就倒霉了。”
“听不见听不见，放心好了...”
...
“你们看，那东西也不休息，黑天了还在城外转悠，一道旋风似的。”
“臭死人了都要，不过也快要解决了，听说国师大人已经要亲自出手，解决这灾祸之源。”
“哎...我舅老爷女儿的表妹在城外还有五亩地呢，就这么毁了。”
...
一队城墙上巡逻的士兵提着油灯匆匆路过，他们轻声交谈着，看都没往下方的城墙看上一眼。
如果看上一眼，或许就会发现壁虎一般攀附其上，大气也不敢出的秦凡与林小雨二人。
等人走了，两道黑影立刻无声无息翻过城墙，悄悄溜进了城里。
夜晚城中宵禁，一片死寂。
秦凡却不闲着，将任务一一分配了下去。
“小雨，委屈你穿上这套女扮男装一下，和季一月去那些通宵的风月场所和酒楼看看，收集一下情报。”
秦凡拍拍《肾虚》，后者立刻吐出一套考究的衣服还有些银两。
“哥，我看这城里这么安静，不像是有那些地方的样子...”林小雨面露难色。
“这你就不懂了，咱们现在靠近城门边，这里不是商家就是平头百姓，你往皇城脚下去，肯定找得到。”
林小雨依言行事，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凯撒从黑暗中显现身形，打手语询问秦凡现在该做什么。
“刷会书，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秦凡嘿嘿一笑，翻开《肾虚》查看。
《肾虚》会根据他所在的区域自动更新其中的内容，最是适合窥探情报，不过...需要一些运气。
【白莲当当票
今收到：
虫吃鼠咬、光板无毛、破旧皮袄一件。
当本制钱三千五百文，每月二分行息，限二十四个月为满。
如过期不赎者凭本典变卖作本，倘虫咬鼠伤，水淹火烧，贼偷盗抢各安天命，来路不明不与本典相干，论月不论日，认票不认人，此照。】
开局便是出师不利，刷到丫一张当票。
继续！
秦凡手一翻，下一页的是...一份广告？
【本号自运南省稻米，自磨粗细杂粮，照行发兑一应俱全。
精小麦二十两银每石，粳米八两银每石，仓米七两银每石，老米五两银每石，粟米四两银每石...】
“嚯，这城里老百姓也不容易啊...”秦凡看着这粮店的告示，心中换算起来。
一件皮袄送去当铺能当三千文钱，拿来买粮就算是买最便宜的，也只能买不到一石。
一石粮，一百五十斤，三口之家省着能吃四十天左右。
对比之下，这个粮已经是天价了。
这还是皇城脚下，天知道别的地方粮食又是个什么天价。
秦凡长叹口气，继续翻下一页。
嗯？
潦草扫了一眼，他立刻精神一凛，认真查看起来。
这是一张榜文。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近日，灾兽肆虐于京畿之外，毁伤田稼，扰害民生，朕心深为轸念。仰承天恩，特敕国师，以无上法力，为民除害，以安社稷。
兹定于十日后，国师将于城墙作法，召请神将，剿灭灾兽，廓清寰宇，还天下以太平。】
什么意思呢，就是十天之后，国师将会出手除掉城外的饿魇。
“国师？还有这本事？那饿魇无论怎么看都是天灾级吧？你们怎么看？”秦凡看着榜文琢磨着，问直播间的观众们。
【狼心公：嗯...就目前其展现出的力量还有体型来看，天灾级肯定稳了。】
【灵魂牧者：大概是下位天灾级？】
【恶魔王：主播别想当然，这副本没准有好几个天灾级，那国师说不准就是...】
...
这算是一条关键线索。
秦凡将其记在心中，继续翻看。
不过在此之后便没什么收获了，都是些欠条借条，商家广告，私塾学堂的课文之类的东西。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等等，这是...”
【今日又将那古籍翻译了部分，实乃天眷也，竟又是个了不得的长生丹方！
古籍上书此丹方乃是千年前一统天下的天灾大能者为了突破境界抵达永恒，派遣手下去海外仙山求来的。
具体配比是什么来着？
上等美玉一钱，灵芝一钱，珊瑚两钱磨成粉，还有水银八斤，朱砂十二斤，鹤顶红五斤，石墨五斤，磁铁矿粉三斤。
没错，就是这个方子，将其放入炉中大火炼成丹后，就是那长生不老的仙丹。
但是既然有了丹方，为何那大能者没有活到今天呢？
也许是已经突破登仙了吧。
不管那么多，明日先炼一副出来给陛下尝尝。
这宫里从早到晚不是炼丹就是做法，不是炼药就是祈雨，实在是苦闷...】
随后书页的一角突然腾起火光，将这一页的内容烧毁殆尽。
这火焰就像是幻灯片一样，秦凡并没有感受到其温度。
“这就是那个国师的手稿吧？或者说日记更合适？”秦凡猜测起来，“也许是他烦闷时随笔写下，随后焚毁的，这说得过去...”
第294章 虚了
【瘟疫医师：不是，你们都看到那方子了吗？这玩意烧出来会吃死人的吧？】
【灵魂牧者：跻身天灾之后，寿命几乎无穷，为何还要追求更进一步，追求那个遥不可及的永生呢？】
【执笔人：我喜欢这个问题，因为我之前专门研究过。】
【执笔人：从前能到达天灾的强者实在太少，没有什么可借鉴的经验，这是其冒进的原因】
【执笔人：从前天下天灾强者稀少，他们无一不是大国统领，乃至一个世界，一个时代的统治者，这也造成了他们的执着。】
...
秦凡没心思看乱七八糟的弹幕，继续哗啦啦翻书，希望能找到点有用的信息。
很可惜，后面找到的都是破烂。
“咳咳——”肾虚书发出听起来非常痛苦可怜的咳嗽声，整本书都软绵绵耷拉了下来。
“怎么回事？”之前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秦凡挠挠头，带着疑惑继续翻页。
下一页没有他想看的内容，空白的书页上大大写着几个字——
【今天状态不好。】
嗯？？？秦凡不信邪地又翻一页。
【工作压力太大了。】
再翻一页！
【熬夜太累了。】
再翻！
【空调太冷了。】
【腰扭了，今天休息一下吧。】
【窗户没关太吵了。】
【邻居都睡了，别吵着人家，就这样吧。】
...
秦凡越翻，书页就越软，最后已经像是一坨烂泥一样。
如此来看...这书现在只有一个毛病。
谜底就在谜面上，它虚了。
秦凡也不得不把书收了起来，在漆黑的城中漫无目地乱逛起来。
街上时不时有巡逻的衙役与打更人路过，都被他轻松躲过。
凯撒这小子还立了大功，在一处枯井下发现了一条直通城外的干涸地下水道。
这是一条干涸的地下河道而非人工开凿，有理由认为此地还没有被其他人发现过。
在天亮之前，秦凡等到了打探消息回来的林小雨与季一月，四人小队钻进了那口枯井，一边走一边分享情报。
“这里还有一个内城，内城里面才是皇城，内城城墙很矮，但把守的兵力却一点也不少，我们进去费了不小的劲。”林小雨讲述道。
“我们想了些办法才混进去，内城有一条宽敞的大道，左右两侧全部都是各种各样的商铺，灯火通明，确实没有宵禁。”
“在混进一处戏楼之后，我暗中扩散荆棘作为耳目，还真从那些官员那里听到了不少了不得的消息。”
“这里有个国师，皇帝比信任皇后还要更信任他，就信任到什么程度呢，这国师甚至能够在皇宫里留宿过夜。”
“嚯！那深宫里那些妃子，岂不是成了...”秦凡满脸八卦。
“并非如此。”林小雨眼中闪过不忍之色，“除了皇后和几个最得宠的妃子，剩下的全部都被抓去当养分栽种白莲了。”
“那国师说的，非得是完璧之身的貌美女子，才能培育出最完美的白莲。
还有那些全国上下进贡的白莲，皇帝根本就没用，而是全部当做了肥料。
那朵生长在整个宫殿之上的巨型白莲，便是这么来的。”
“原来如此...我去，这种重量级消息你是怎么打探到的？要是被人发现，恐怕当场就要被打成中微子吧？”秦凡咋舌，还真是小看了这姑娘。
“确实遇到了危险，不过待会再说，还有一条情报。”林小雨骄傲一笑，“还有两天，是皇帝的诞辰日，同样是两天后，国师要开坛施法斩杀那只饿魇。”
“嗯...”秦凡思索良久，突然这些零碎的信息在心中被成功串联了起来，“...或许我有办法了，对了，你说说你们遇到的情况。”
“在荆棘散开的时候，我感觉到有一个隐藏的包间，其中有几个身着朴素服饰的诡异正在谈话。”
“它们的诡力等级都不低，最强的那个恐怕到了凶煞级，如此实力却藏头露尾，身穿如此简陋的服饰...”
随着林小雨讲述，当时的场景逐渐在秦凡眼前铺开。
“哎...不知道国师大人能不能解决那怪物，在城外徘徊月余，粮号里的粮都卖空了，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有人长叹道。
“这就不是咱们操心的事了，我感觉现在宫里比城外可危险多了。”又一人小声说道。
“万岁爷最近砍了几个脑袋了？”
“四个？”
“不，五个。”坐在最上首那人阴恻恻开口道，“就今天，王大学士进宫劝诫皇帝不要修仙炼丹...”
“不能啊，每次上朝说这话的没有二十也有十五，怎么就是杀头的罪过？”
“王大学士也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了，万岁爷怎么就？”
“这还真是奇怪，那些话万岁爷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怎会为此斩杀功臣呢？”
...
其余人纷纷诧异，议论纷纷。
“哎，宫里传出消息了，是因为王大学士说要‘诛杀妖道，国师妖言惑众，当斩立决’，然后他自己就被斩立决了，一家人都进了大牢。”之前那人似乎知道一手情报，绘声绘色说道。
“那倒是不足为奇，还有个太监因为踩到了国师的影子被杖毙的呢。”
“谁不知道国师是霉头触不得？这王学士也是真糊涂。”
“可怜了他那刚过门的美妾喽。”
说着说着，他们便推杯换盏，哈哈笑了起来。
“你们说这万岁爷的诞辰就剩两日，该怎么表心意...”
“且慢！”突然，为首那人脸色一变，一把就掀了桌子，诡力如瀑般倾泻，随目光一起在地上搜寻起来。
其余人亦是面色大变，这要是隔墙有耳...
半晌后，为首者长出一口气收回视线，“无妨了诸位，此地不宜久留，咱们下次再聚！”
随后便各自散去，林小雨也没有听到更多的消息。
“所以，你被察觉了？你是怎么做到没被发现的？按理来说以咱们现在的水平被凶煞级察觉，那百分百是逃不掉的。”秦凡更加惊愕。
第295章 线索串联
“之前的时候，荆棘在地板上穿出了一个小洞方便偷听，若是被发现，也一定是通过那个洞。”林小雨比出大拇指，“关键时刻，一月姐缩小化形，把那个洞堵得严丝合缝！”
“这方法...怎么...算了。”秦凡几次想要吐槽，但是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算你们厉害，总之没事就好。”秦凡嘴角勾起，“咱们这次还真是收获满满。”
“两天后是吗，喜欢长生不老是吗...我要骗不死那皇帝老儿，我以后把秦字儿倒着写！”
“瘟疫老兄，你不是说能给我提供个了不得的丹方吗？”秦凡舔舔嘴唇，“你只管给最好的，报酬方面绝对让你满意！”
【瘟疫医师：你只管相信我就完了。】
【瘟疫医师：我告诉你的方子炼丹绝对绚丽夺目，比那什么海外仙丹好看百十倍！】
【瘟疫医师：就是有一点，这东西没有任何疗效还有毒，这...你能接受吗？】
“哎呦我太能了！有疗效那还不要呢！”秦凡大喜过望。
两人交易达成的同时，另一边也有了进展。
【腐海君王：这种白莲我研究的差不多了，它们确实是一种神奇的东西。】
【腐海君王：我要怎么给你说呢，它们被种下之后其实吸收的并不是寻常的养分，而是寿命。】
【腐海君王：假如用活人培养，那么其剩余的寿元便会被吸收，与其说这是一种植物，还不如说它们也是一种低级原始的诡异。】
【腐海君王：那么，饥荒的原因也就找到了，这东西被大量栽种，便会杀死土壤中的昆虫与微生物。
没有这些生物参与，想要种出粮食自然是痴人说梦。】
难怪，难怪种在土里的白莲又小又蔫，难怪王员外非要在人活着的时候将其作为培养皿，难怪赤地千里看不见活物...
秦凡恍然大悟，整个副本中缺少的最后一块拼图终于是补上了。
阳寿而已，这东西他最不缺了。
秦凡也说不上自己现在还有没有阳寿，现在他处于一种你说他有他就有，说他没有他就没有的诡异状态之中。
“那如何使用活人培养这种白莲呢？”
【腐海君王：这个简单，只需要将那莲子接入血脉之中，它就会自行生长了。】
...
凯撒等人看不到他的直播间，只见秦凡一个人对着空气无比专心地对着空气嘟囔了些什么，一会沉思，一会又面露喜色。
凯撒盯着看了半天，随后指了指秦凡，又指着自己的脑袋转了转手指，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绿毛。
“你才知道啊？”绿毛叹气摇头，“可能是压力太大了吧，他挺早之前就这样了。
你可别去烦他，听说梦游的人不能被打扰，我估摸着癔症也是这样...”
话还没说完，几人就见秦凡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把小刀——
噗！
只见他咬牙切齿，手起刀落给自己胳膊上就是一下。
随后取出一枚白莲的莲子，作势就要往伤口里塞。
“不对不对！这样就不对了！快拦住他！”绿毛神色大变，一个箭步冲上去就把秦凡按住。
“你干什么？”秦凡的手还在呼呼冒血呢，突然被人打断是气得够呛。
“你干什么！脑子坏掉了？王刚！快来给他包包，这货自残呢！”绿毛大声嚷嚷起来。
“去一边去！尽添乱！”
...
费了一番口舌扯谎安抚了队友，随后秦凡便继续安排之后的计划。
“林小雨、王刚、凯撒和一月留下。”秦凡手指扫过，“绿毛，你和诗人带着所有人离开，明天之前至少要回到那密林的位置。”
“所有人？”绿毛大吃一惊，“你还好吗孩子？我们刚刚费劲吧啦走到这里。”
诗人眉头皱皱：“老大，不是我们不听你的，但这么做的话，粮食会不够吃的，也不太容易说服百姓...”
“不必强求，尽力就好，但你们几个必须按我说的做。”秦凡面色严肃起来：“接下来的计划至关重要，一定不要自作聪明。”
“那你要干什么？我不管，我要和你...”江平平叉腰皱眉。
“不行！”秦凡拒绝得干脆利索，“绿毛、小雨，你俩给我看住了她，无论如何，明天之前都要回到雨林前！”
“你个没良心的！你竟然...”江平平张牙舞爪，却在被银色荆棘触碰的瞬间陷入了昏睡。
其他人还想多说什么，却见一朵雪白的花苞从秦凡胳膊的伤口处生长了出来——
如此诡异的一幕让他们都闭了嘴，此时秦凡明显是最有主意的那一个。
“要不让小雨去，我留下帮忙？”绿毛又问道。
“这次的敌人太过强大，不可强攻，只能智取，你形象太次...”秦凡连连摇头。
在王刚的控制下，恶僧诡们再度解体，汇聚成一小股洪流钻入了地下。
那些它们驮着走了一路的建筑自然被放下，其中的粮食用度全部由大部队重新带走。
虽有些人不理解，但大多数还是选择相信，大部队默默地原路返回。
很快，便只剩下了秦凡与他钦点要留下的四人。
“来，这是计划，你们都听好了...”秦凡将思索复盘了无数遍的计划讲出，一遍遍叮嘱着细节。
几人的态度也从最初的不解很快变成了震惊。
太疯狂了！这也能称之为计划？？
【灵魂牧者：你可别来这套啊，你那些动物还在我这养着呢，你死了寄养费我可找谁收去啊？】
【小红帽：啊哈！这个计划可以！想看！】
【腐海君王：嗯...有点可行度，但很难就是了，你真的要铤而走险吗？】
【恶魔王：你死了商会送我得了呗。】
...
时间没过多久，秦凡手臂中的白莲已经长到足有一口水缸的大小。
“用不上特别大，这样就足够...”秦凡一边念叨，目光一边紧紧盯着天堂公式正在进行运算的黑石板。
经过这么久的磨炼，天堂公式的能力与秦凡的精神力成功回到了与进入副本前相当的水准，总算是能用了。
第296章 来，骗
随着手指重重落在黑板上，分形体扭曲转动，秦凡胳膊上长的那朵白莲瞬间变化起来。
叶片变得如美玉般半透明，花瓣的边缘出现一圈金边，同时整朵莲花还发出不断变幻的五彩光晕。
“行，这就这样，迷不死那狗皇帝。”秦凡点点头，看向王刚。
计划的下一步需要他的帮助。
“我准备好了，你确定这样能行...”王刚精神高度集中，原先钻进众人脚下的恶僧诡重新钻了出来。
它们彼此缠绕成手指粗细的长绳，这长绳又彼此缠绕为更粗的缆绳，破土而出。
这些软体生物聚集在那枚数百公斤的氢弹头周围，逐渐将其冰冷狰狞的金属外壳包裹其中。
“这样行吗？”王刚累得气喘吁吁。
“额...能不能再好看一些？来些仙鹤，祥云，寿桃之类的吉祥东西？”
“啧...我试试看。”王刚连连挠头，只能继续投入到精神控制中去。
“这样行吗？”
“再来个龙凤呈祥！”
...
“可以了！就这样！”秦凡终于点头。
此时那颗弹头早已被层层包裹成了一颗奇大无比的仙桃，仙桃之上浮雕着凡人登仙图，点缀着无数仙女仙兽，仙鹤祥云...
“可以了，就这样。”秦凡将自己手臂上长出的那朵五色白莲摘下来交给了林小雨，“到时候你就抱着这朵白莲。”
“这样差不多了，但总觉得差点意思...”秦凡摸摸下巴，又取出肾虚书来...
一夜忙活，计划如期开始。
...
嘣——！！！！
天蒙蒙亮时，城中那些住得离城门比较近的百姓们都听到了这一声巨响。
不多时，那间发出响声的废弃院子外就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怎么了这是？”
“正在烧锅灶呢，给我吓得差点把衣服燎了。”
“不知道，孩子刚安静一会又开始哭了。”
百姓们讨论着，都心惊胆战地走到了那间废弃院子前。
“哎呦，里面怎么起雾了？怎么这么大的雾啊？”
“快快快往后退，别再是闹妖精了！”
“这院子多长时间没人住过了？这是怎么了？”
...
哐哐哐——！！！
正在小声议论，突然，几声清脆响亮的铜锣声在雾中响起。
随后，便是秦凡的高声吆喝：“恭喜——恭喜——”
“恭喜当今圣上，贺喜当今圣上！小仙这厢有礼了！”
秦凡穿着一身仙气飘飘的长袍，笑呵呵拱着手从雾气中迈步而出。
凯撒满脸苦色，穿着一身奇装异服，手里提着个铜锣叮叮咣咣卖力敲着跟在后面。
在两人身后，便是同样仙气飘飘，童男童女打扮的林小雨和王刚。
林小雨抱着那朵五色白莲，而王刚身后则是跟着那只奇大无比，伪装成寿桃的氢弹头。
好家伙的，一见到这群奇装异服的家伙出现，围观的百姓都被吓了一跳，呼啦一下是四散而逃。
逃出去了没多远，又遇到了从城墙方向而来查看情况的官兵。
七嘴八舌一通又来了胆气，于是又都跟着守军跑了回去看热闹。
“你，你是何人？！”卫队的小队长举着长矛，色厉内荏看着面前怪异的队伍。
“你...”秦凡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没有仙缘，速速滚蛋！”
全国上下没人不知道皇帝在寻仙问道求长生，对仙这个字是格外敏感。
小队长一看这情形，立刻暗中授意手下去喊人来。
“额...这位仙人...您有何指教哇？”小队长只能硬着头皮找秦凡说话。
“莫要纠缠，速速带本仙去见当今天子！”秦凡软硬不吃，带着人迈步就往皇宫方向走去。
那当真是大摇大摆，招摇过市。
小队长又没胆子拦着，只能一路跟随。
在秦凡要进入内城之前，这里发生的情况早已层层上报，秦凡一行人又被守卫团团围在了中间。
消息层层疾速上报，已经到了步兵统领与顺天府尹的手中。
两个大官听说如此情况也是目瞪口呆，那是不敢放行也不敢拿下——
继续上报！
此时正在早朝，一纸疾报直接人肉送到了朝堂之上。
早朝被突然打断，来人慌里慌张把情况说了一遍。
说完便跪在地上，半天也没有等到皇上说话。
满朝文武各怀心思，一个个偷瞄那金銮宝座之上静坐的人影。
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续了许久。
“哈哈哈...”这颤抖的笑声中是难以抑制的喜悦，“哈哈哈，仙人！哈哈哈哈哈哈！”
“快快摆驾，朕要去亲眼看看，这到底是不是真仙！”
“陛下...”国师从一旁的屏风后绕出来，“定是在故弄玄虚，您万金之体，不如让人拿了那群怪异之人...”
“哦？爱卿看都不看一眼，便能断定来的是假仙？莫非...你也认为朕没有机缘见那真仙不成？”皇帝的面色瞬间冷若冰霜，眼神中流露出的是毫不掩饰的猜忌与怀疑。
“还是你认为朕年老智昏，分不清是非？”属于天灾级的恐怖威压如大山般压下。
群臣噤若寒蝉，往日里皇帝对国师所说之事都是言听计从，从未有过如此一面。
“摆驾！朕要去皇城前迎接仙人！”
...
秦凡等了能有一个时辰，才有大队人马骑着戴红绸花的马，吹吹打打前来夹道接引。
见此一幕，秦凡心安理得地迈开大步就走。
要骗人先得骗己，此时秦凡已经完完全全相信自己就是下凡的真仙，那是理不直气也壮。
林小雨与王刚虽有些紧张，但见秦凡如此淡然，心中也就有了底。
秦凡看都不看越来越多的围观的人群，一路走到皇城前。
大老远就看到皇城城门大开，一袭黄袍格外扎眼。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秦凡走到近前拱手作揖——
皇帝张着嘴第一时间没回答，目光不停在那大桃子，五色白莲与凯撒身上徘徊。
“两位徒儿，快给仙人送上贺礼！”秦凡一摆手，林小雨立刻捧上那朵大莲花上前，“五色仙莲不成敬意，请上仙笑纳。”
第297章 来，继续骗
王刚同样恭恭敬敬行礼：“此乃六万年仙桃精，请上仙收下。”
秦凡则是把凯撒往前一推：“仙途漫漫，此乃仙宠也，特赠予上仙逗乐解闷。”
五色仙莲、巨型仙桃，还有那面目丑陋，却能直立行走的怪异仙宠。
皇帝别说是见，就是想也想不出这些神奇之物。
看他没反应，秦凡态度变得更加恭敬，拱手作揖：“一点薄礼，万请上仙收下。”
皇帝手颤抖着摆了摆，一直察言观色的大太监急忙小心翼翼接过了那些礼物。
“那小仙这就不耽误上仙正道成仙，这就退下了...”礼物送到，秦凡作势就要走。
心念一动，肾虚书搞出些干冰并且加热，大股大股云雾般的白色烟气从秦凡脚下升腾起来。
这烟雾中不含诡力，在皇帝与周围一众诡异眼中反而成了神秘莫测，难以探查的仙气。
“哎，仙人莫走，仙人莫走啊！”皇帝不顾形象，连赶上两步，死死揪住了秦凡的衣袖。
秦凡见此一幕，心中暗笑一声。
鱼儿这就上钩了！
“哎呦，上仙，您还有什么吩咐？”秦凡装作满脸困惑问道。
“这位仙人，朕...我还有诸多疑惑，能否解答一番？”皇帝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体会到有嘴不会说话的感觉。
“那是自然，您随便问。”
“快，速速摆驾御书房！”皇帝拉着秦凡，直接把他拉上了自己的龙辇。
国师就瞪着大眼看着这一幕发生，眼看着墙角被人挖，眼看着胖媳妇被人抱走，眼看着到嘴的肥肉...
帘子一拉上，皇帝立刻焦急询问。
“这位仙人，你为何口口称我为上仙？我这...”皇帝展开双臂，打量着自己，“我这分明不是长生不老的仙体啊。”
“哎呦，上仙您有所不知。”秦凡微微一笑，开始编故事。
“这世间成仙之人虽少，却也如过江之鲫般有高下之分。”
“那些清修苦修尸解登仙的，充其量就是个野仙小仙，不得洞府侍从，去到仙界依旧是无名小辈。”
皇帝眉头紧锁，竟然面露些许惶恐之色。
“而那些提前用过了药草金丹，得大道升仙的，便可做寻常的金仙，什么仙桃会，群仙出游，都能有一席之地。”
皇帝眉头依旧锁着，紧抿嘴唇不言语。
这神仙...听起来可不是他想当的那种。
“而像您这种，凡间天子，在世真龙，又有无数上等的药草仙丹奠实了基础，飞升之后才是那真仙！”
“那真仙，有何待遇？有何殊荣权柄？”皇帝双眼瞪大，激动得浑身诡力乱窜。
“凡是其他小仙散仙，皆是您的臣民，单是您的仙府。
便比这方世界大上不知几何，单是您府上的童子佣人，便比这方世界的生灵多上不知几何。
仙桃会，瑶池会，洗仙池，群仙宴......无数娱乐活动，更是以您能到场为荣。
那是真正的遨游太虚，寿与天齐！”秦凡神秘兮兮说着，差点自己都信了。
【秦广王：城主大人你好坏，真的。】
【小红帽：笑死我了，我差点都信了，还好那老头不是我，上当受骗的不是我。】
【灵魂牧者：我有办法帮你，能让你撒的谎更有可信度。】
...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皇帝低头喃喃道，随后又问，“那这位仙人，我何时能够成为这真仙呢？”
“哎呦，上仙这是什么话，您已经是真仙了！”秦凡是一个字的真话也没有，“您是不知道，您要成仙的事早就闹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随后挠挠头，“小仙本事不大，只是个普通的金仙而已，如今冒险下凡来，为的便是提前给上仙您留个好印象，您飞升之后，也能提点提点小仙。”
语言的力量有限，但想象力是无穷的。
皇帝似乎看到了那云上宫阙，看到了其中穿梭的仙女，看到了讨论着他，等待着他的一众仙人，看到了那无比热闹有趣的仙界聚会...
但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他始终还是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怪！但是说不上哪里怪。
怀疑一旦出现之后，滋生壮大简单，但想要消除可就难了。
除非能对症下药。
【腐海君王：我看这老小子是没全信，来来来我帮你一起骗他，骗不死他算我没撒过谎！】
【腐海君王：你就这么问...】
秦凡心中略一犹豫——
干了！
“哦哦，还有一事——”秦凡似刚想起来一般，左右看看，随后压低了声音问道，“您在登仙之前最后一次突破时，龙根是否缩回了体内？”
啊呀！
当时便如晴天霹雳一般，皇帝惊骇看着秦凡，已然是失了方寸。
“莫非，莫非仙人你也...”他看向秦凡的裤裆位置。
“非也非也——”秦凡笑着继续小声说道，“在我飞升之前也有如此遭遇，只是到了仙界，便一切正常了。”
只一瞬间，皇帝对秦凡的信任暴涨。
这件事没有任何人知道，包括贴身的大太监，国师与皇后。
距离他上一次境界提升已经有快百年时间，这根刺也在心中扎了几乎百年。
若非是真的经历过，又怎会知道其中秘辛？此人必是下凡的金仙也！
【小红帽：额...@腐海君王，老哥，你是不是在无意间透露了什么？】
【秦广王：我去，代价这么大？那我还是保持原样就好了，现在这样也没啥不好的。】
【暗骰赌场：啊？！你不早说，我感觉我的日子也快到了，这...】
【腐海君王：不不不，你们不要这么想。】
【腐海君王：这宇宙中从起始时便有阴阳之分，我们这些生命初生时，便分了雌雄。】
【腐海君王：在突破之后，我终于彻底摒弃了这种性别标签，成就真我。】
直播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瘟疫医师：额...这套道理不会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吧？你知道有些生物是雌雄同体的吗？】
第298章 明日飞升
【腐海君王：我拒绝回答这个愚蠢的问题！】
【腐海君王：那啥，主播，我还知道一些秘密的小细节，你再这么问他...】
有了神助攻，秦凡像老朋友，老前辈似的和皇帝聊了起来。
那真是新人胜旧人，顶级强者也有顶级强者的苦恼，皇帝正愁没人能够答疑解惑，此时和秦凡聊得那还真开心。
听着龙辇中时不时传出的欢声笑语，国师像无能的丈夫一般默默流了一路的泪。
凭什么！为什么！这世界上咋能真有仙人呢！！
不对，这事大大的不对...
国师咬牙切齿，发誓要让秦凡自己露出马脚来！
“敢问这位仙人，这成仙需要什么仪轨？什么祭品？”皇帝问道。
“上仙，这无须担心。”秦凡笑了笑，“我看宫中那株宝莲正在凝聚天地灵气，只需要继续培养，等时机成熟将其吸收，登天大道自然显现眼前。”
皇帝眼中一亮。
“我估计按照现在那白莲生长的速度...最多不超过二十年，便可以使用！”
皇帝眼中的光瞬间消失，变成了一片死灰。
二十年！？二十天他也不想等啊！
“哎这位仙人，这，这也有点太久了，可否加快些这个速度？”语气中已经带上了些许哀求的意味。
“上仙若是不嫌弃，小仙带来的那仙桃与仙莲一起使用的话，十年便足矣。”秦凡笑呵呵说道。
十年？十年也不行！
“既然能快十年...那，那能否再快些？只要朕成仙，成了那真仙！你帮我的，我自会报答...”
“哎呦！”秦凡吓了一跳，“岂敢岂敢，何谈报答，您乃是未来的真仙！这都是小仙应该做的！”
“天上一日，人间一年，十年不过是天上十天而已。”
“本意是给上仙留下时间游历人间，好好筛选一齐登天之人，免得上去之后又生留恋。”
“您若是对这人间无有留恋，想要快些的话，小仙自然全力出手相助催熟那白莲！明日即可举行登天大典！”
天上一日，人间一年...
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皇帝已经对秦凡所说的话深信不疑。
“上仙，您今日便可选出一齐登天之人，小仙为您催熟莲子，绘制仪轨，明日定可举行仪式。”秦凡拍着胸脯保证道。
“妙哉，妙哉！你可知明日是什么日子？”皇帝大喜过望。
“明日是...”秦凡故作不知。
“明日乃是朕的诞辰！”
“啊呀，那明日登仙，岂不是更有意义，双喜临门？”
二人正在说笑，皇帝突然眉头微皱，想起什么来似的问道，“仙人，那一齐登天之人...又是何意？”
“这简单，上仙您可知一句古语，‘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秦凡心中冷笑，继续推进计划。
“自是知道，莫非...”
“然也然也，上仙登天之时，可挑选陪同者一齐成仙。”秦凡说道，“这个范围还蛮大呢，您若是让这城里的子民都进入内城，那么便能捎带着他们也当个小仙杂仙。”
预料之中的事情发生了，皇帝面色大变，“不可，万万不可！绝不...”
话没说完，龙辇落地，御书房到了。
国师眼巴巴在龙辇外看着，却看那皇帝走出时眉头皱起，想来是刚才与那所谓的仙人交谈并不愉快。
一这么想，他便更有信心。
“请。”
“上仙您请。”
秦凡和皇上两人朋友似的进了御书房，林小雨、王刚和凯撒紧随其后。
然后大门嘭一下被关上，把紧跟在后的大太监和国师拒之门外。
国师眼神闪了闪，与大太监对视一眼，随后两人便开始了眼神交流。
...
“仙人，这可万万不能，我带些忠臣战将，侍卫宫女登仙便足矣，百姓...百姓在人间安居乐业，就不必连带他们了。”皇帝推诿说道。
“嗯，如此也是，毕竟带人登仙也会有损自身仙缘。”秦凡装作不经意说道。
“什么？还有损仙缘！？”皇帝大吃一惊，随后抬手就要下令。
手抬在空中半天，又犹豫起来，“这位...仙友，你可有十成把握催熟那白莲？”
“嚯哈哈哈，上仙有所顾虑小仙早有料想，您只管带我去到那白莲之处，小仙可现场演示，效果立竿见影。”秦凡就像牵牛一样，牵着皇帝的鼻子向他需要的方向走。
“那可太好了！快，快快快，现在就带仙友去看看那白莲，完后再备酒宴，把酒言欢！”皇帝不由分说，拉着秦凡就出了书房。
一秒都不耽搁，马上就要前往御花园去催熟那朵巨型白莲。
“陛下，陛下，您这是要去做什么啊？”国师快步跟上，急忙问道。
如此询问有僭越嫌疑，但恐怕此时不说话便再没有说话的机会，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位仙友要用通天之能催熟那白莲，让本仙明日即可飞升上界，爱卿你也来看看，开开眼。”
听到皇帝这么说，国师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
心说皇帝老儿真是吃错了药，想修仙想疯了，这事都快把蹊跷写在脸上了，怎么就这么轻而易举相信了呢？
“陛下三思啊，那白莲以举国之力生长至今，至多三五年便可成熟落子，怎用得着外人催熟？”国师恶狠狠看着秦凡，“这群人不知从何处来，说不好便是什么邪魔歪道...”
“哈哈哈哈...”秦凡发出了老钱笑声，摸了摸下巴上不存在的胡子，看着皇帝赞扬道，“恭喜上仙，有此忠臣也！”
“嗯，哈哈哈哈，是忠心耿耿...”皇帝也跟着笑起来，眼神却是冷冰冰，逼视着国师不让他再开口，“...可惜啊，见识短浅了一些。”
“陛下，我，我...”国师人都傻了，这丫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呢？有点太吓人了吧？
都说新人胜旧人，但，但也不是这么个胜法啊！
“勿要多言。”皇帝摆摆手便不再搭理国师，与秦凡说说笑笑，直奔御花园。
第299章 神助攻(上)
在那里，秦凡终于得以一睹那巨型白莲的真容。
花园里原本的花花草草早已铲除，一株至少二十人都无法合抱的花竿拔地而起，最顶端的白莲花如白色华盖般铺展开来，遮天蔽日。
其上，密密麻麻长满了有人小臂长的尖锐细刺，人一走近，那些刺就像是感受到一般活动起来，彼此碰撞咔嚓作响。
“陛下——”一个老太监跑来，一个滑跪到了面前，“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起来吧。”皇帝带着秦凡径直往前走去，前面正在忙碌的小太监们一个个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纷纷跪拜。
“仙友，你看是不是要先停下这白莲的饲养？”皇帝问道。
此时那些太监们正在进行着流水线作业。
一个个肉球一般的大胖子被从牢笼里拉出来，卸掉手铐脚镣之后先行毒哑，随后洗刷干净，冲净肠胃，剃掉体毛丢在那白莲满是尖刺的茎上。
那白花花的大胖子被扎在尖刺之后，不出一时半刻便衰老而死，如黑泥般融化，被吸收得无影无踪。
“嗯...上仙，这为何都用些肥胖之人作为养料？莫非是您厌恶胖子？”秦凡小声问道。
“哈哈哈！仙友甚是风趣也，喂胖一些，养分自然多一些嘛，何来厌恶之说呢？”皇帝哈哈笑起来。
“哎，上仙，并非如此。”秦凡微微一笑，挽起袖子，“此莲不是凡物，又怎会需要凡俗养分？它生长所需的其实是生命的寿元...”
“而成仙之后，哪怕是最低级的杂仙散仙，寿命也与山川大地，河流海洋不分伯仲。”秦凡抬起手掌，毫不犹豫按在了那密集的尖刺之上，“小仙这就拿出千年寿命，助上仙一臂之力！”
一瞬间，巨大的痛苦袭上心头，秦凡只觉得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被从体内抽离，一切都变得空虚，而他的外貌也开始快速衰老，随后也化作了那黑泥...
国师期待地大睁着双眼，起码他是这么希望的。
其实并没有，秦凡除了感觉到掌中传来轻微刺痛之外，什么异常也没有感觉到。
大地却在此时震动起来，白莲肉眼可见地变粗，原本未完全绽放的的雪白莲瓣也在此时完全绽放。
一层一层荧白如玉的花瓣从花芯处一圈圈一层层绽放，形态变得瑰丽而诡异。
看着根本不像是莲花，而是像一只巨大的生物正在舒展着无数肢体。
站在这样的巨物之下，惶恐是在所难免的。
国师与太监们无不面色惨白，两股战战。
尤其是国师，此时他看秦凡的眼神已如看怪物一般。
这白莲是他亲手种到这么大的，白莲需要吸收多少阳寿，生长速度如何这些问题他比谁都要清楚。
这世间竟真有如此大能，能以一己之力催动这样的庞然大物！
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莫非真是天上的仙人不成？
“速速成熟！莫要耽误了在世真龙明日真仙的机缘！”秦凡像真正的神棍那样大呼小叫起来，这种事情他最在行不过了。
“徒儿们，来助师傅一臂之力！”秦凡冲着林小雨和王刚大喊，两人立刻上前，假模假式开始加入表演。
过了几十秒，这巨型白莲似乎是吸够了阳气，花茎竟然开始变细，植株也开始变矮。
花瓣枯萎变黑，化作阵阵黑烟久久不散，乌云似的笼罩了皇城。
“陛下...”国师怒目圆睁，还以为是宝莲被毁，上前就要告状。
“住口！”皇帝厉声训斥，双眼满是憧憬地看着上方。
莲花虽败，但一个巨大的，晶莹剔透的青白色莲蓬却丝毫不受其影响。
随着寿元的进一步供给，莲蓬也逐渐枯萎，九颗篮球大小的莲子逐渐成型。
也就是在这时，一阵勾人的香气弥散开去。
香味淡雅勾人，怎么深呼吸都觉得闻不够，怎么吸鼻子都觉得气味太淡。
一瞬间，抽鼻子闻味儿的声音响成一片。
莲花逐渐枯萎，越变越小，越变越矮，最后竟缩回了地面之上。
枯萎的莲蓬孔洞里，是整整九颗发着微光的莲子，每一颗都如同蜷缩的婴儿般，栩栩如生。
“这，这...”皇帝激动地便要伸手去拿。
“上仙，上仙莫急。”秦凡赶紧拦住，“莫要触碰此物。”
见皇帝投来诧异的目光，秦凡急忙解释，“此物只能放在这莲托之中。
除此之外遇金则凋，遇木则逃，遇水则化，遇火则消，遇土则遁，哪怕是用手一碰，都会前功尽弃！”
秦凡又开始瞎说了。
【腐海君王：我真是服了，竟然让这种低级寿诡吸收了这么多阳寿，竟然还成功进行了上位进化！】
【腐海君王：这事实在是太离奇了，就像是有人把一只蛆捡回家，用尽了天材地宝把这只蛆变成了蛆蛆小精灵一样...】
【小红帽：我已经要笑死了，也只有这种蛮夷会做这样的事。】
【瘟疫医师：还有那莲子，分明是休眠状态的诡异，到了主播嘴里还成了什么好东西似的...我真服了。】
...
“哦，哦哦，那依仙友所说，应该如何使用它们呢？”皇帝心中激动，看着面前的秦凡更加觉得庆幸。
真是天助也！
若非有此仙人下凡助力，如何能够知道这些细节？
若是不知，只怕苦等十几二十载，只因用手摸了这仙胎，便会前功尽弃。
仔细想想，皇帝又觉得脊背发寒！
“仙友啊，那该如何使用这仙莲的莲子呢？”他急忙问道。
如何使用？秦凡一下子也哑了火，他光扯谎了，天知道该怎么使用。
一个人没办法没关系，人多力量大，直播间大了啥办法都能想得出来。
【恶魔王：刚好九个？而且还是纯洁的胚胎？哎呦，我还真有法子！】
【恶魔王：我曾经自创过一个红魔法，刚好就需要九个纯洁的生命，统一度越高越好，你这再适合不过了。】
【恶魔王：我那自创红魔法没有什么安全保证，但是肯定极其歹毒，威力奇大无比！怎么样，要试试吗？】
第300章 神助攻(下)
【恶魔王：如果你想试试，我也不多要，你先给点定金，要是用完效果好再给报酬也行...】
【小红帽：哇哦，要真是成熟的红魔法，那确实是值得的。】
【多萝西：我也觉得可以一试，如果真的是红魔法...】
【恶魔王：毕生心血！货真价实！】
...
如此好事，秦凡岂有拒绝的道理，急忙是挤眉弄眼表示同意。
“额...仙友？”见他半晌没动静，皇帝担忧地问道。
“上仙，有法子了。”秦凡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此地无有仙草仙药，更无仙气可用，那只能布下仙阵来利用这莲胎中的仙气了。”
“好哇，好哇！仙阵好哇，仙友速速布下大阵吧？”皇帝稍稍收敛喜色，“可有什么需要的材料吗？”
【恶魔王：需要一品脱高品质鲜血，如果是天灾级那再好不过。】
“这阵法是您使用，需要一些您的鲜血作为引导，免得错将仙气引入他人体内。”秦凡换了个说法，将弹幕重复了一遍。
“无妨无妨。”皇帝手一抬，一颗蕴含着磅礴诡力的血珠便在其指尖凭空出现，逐渐汇聚到了人头大小。
比起要求的量，只多不少。
【恶魔王：还要一只黑山羊，一定要是母的，黑色的，山羊，哪一个错了都不行。】
“足够了上仙。”秦凡赶紧找容器将血液收起，“还需乌麒麟一只，通体乌黑的母麒麟上佳，此乃祥瑞也。”
“麒麟？这是仙兽吧？”皇帝眉头皱起，“只闻其名，不见其真身也，若是寻不到，那这大阵岂不是...”
“无妨无妨，找那通体乌黑的母山羊也可，其蕴含着些许麒麟血脉，足可一用。”
直说黑色的母山羊有些突兀，但说完麒麟再说要山羊就合理多了。
“快！传旨！朕的御前大将军何在？速速去找那乌山羊来！一定要抓母的！”传令太监一路小跑出了宫传下命令，想来又是一番鸡飞狗跳。
不过这和秦凡就没关系了。
【恶魔王：还有六百六十六根白蜡烛，和六百六十六根红蜡烛。】
“还有六百六十六根白烛与六百六十六根红烛。”秦凡继续摇头晃脑，“登仙乃天下头等大事，需同时使用红白蜡烛。”
“简单！一时三刻便能备齐！”皇帝保证道，这些东西对于皇家来说抬抬手指就能搞定。
【恶魔王：好，这样就没了，现在可以用那些血液在地上绘制法阵了，别直接涂啊，找个会魔法的整。】
【恶魔王打赏“皱皱巴巴的草稿纸”一张】
【恶魔王：法阵打赏过去了，尺寸和绘制顺序标得一清二楚，照着画就行。】
这下糟了。
秦凡当场愣住，他在本次副本可没法从仓库里拿东西出来，打赏什么天材地宝也没法使用。
“小仙需要借那纸笔一用，好推衍验算一番。”秦凡灵机一动。
“那是自然，来人，取纸笔来！”
...
【把法阵铺平整，重新送一张】秦凡用恶魔文字写下这么一句。
其实大可不必，以他那一手毛笔字，就算是写寻常文字这皇帝也绝对无法辨认。
【恶魔王：我发现你这人事挺多，挺能计较。】
【恶魔王：不过你说了算，稍等一下...】
【恶魔王打赏“非常平整的草稿纸”一张】
好！就是要这个效果！
天堂公式在身后显现，秦凡觉得一切都在眼中放大，自己的眼睛仿佛能够直达微观世界——
其实就是打赏物品的缩略图被重新放大，经过天堂公式的精密算法还原成了高清大图。
多亏打赏物品有个可预览的缩略图，不然今日还真就没办法！
有天堂公式加持，秦凡随手落笔，一个规整而复杂的魔法阵图便被绘制出来，边边角角还详细标注了尺寸与注意事项。
“这便是那仙图？”皇帝好奇问道。
“上仙，正是。”秦凡抬手招呼林小雨，把法阵递给她，“好徒儿，这仙图就由你来绘制，没问题吧？”
林小雨心里本来就犯嘀咕，结果看到法阵好悬没晕厥过去。
且不提那只是看着就令人不寒而栗，几乎从纸面里要溢出来的邪恶气息。
单说这法阵的复杂程度，只怕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也难以绘制完成。
“好徒儿，为师是怎么教你的？这图平时都画了多少遍了？”秦凡嘴上这么说，眼中可全是哀求。
林妹妹，不，林姐姐，林奶奶，这次的事能成不能成，可全都要看您老人家的笔下发挥了。
“是，师傅。”林小雨不再多说，定定心神接下了任务。
“仙图实是玄妙，细看竟还有些河图，洛书的意味在其中。”皇帝摸着胡子，笑呵呵说道。
秦凡心中暗骂这老货真是不懂装懂，西洋法阵都看出河图洛书来了，面上却是微资点头赞许。
“我问你！”这时，国师突然蹦了出来，指着秦凡鼻子目光灼灼问道。
“你口口声声说要让陛下成仙，那你可会炼丹之法！？”国师自信满满掏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子，“陛下修行的丹道，我问你，你可会炼丹？”
说着，他打开盒子，露出一枚表面光滑如镜的朱红色丹药。
秦凡都不用想，只看那颜色就知道里面有致死量的氧化汞和硫化汞。
“哦...”秦凡故作认真地端详了一下那丹药，“这丹不行，早就淘汰了。”
“啊哈！你这冒充仙人的精怪！露出马脚了吧！哈哈哈哈！”国师咬牙切齿大骂，“在千年前...”
“千年以前，当时一统天下的皇帝服用了此丹想要登仙。”秦凡叹气摇头，“可惜啊，原本他的仙缘定能成为真仙，就因为这丹，只做了个小仙，连大罗金仙都不是。”
闻言，皇帝面色大变，却还留有一丝怀疑，但震怒的情绪已经难以控制了。
“陛下，此乃妖言惑众...”国师做着最后的抵抗，“妖人随口胡说...”
“你这孩子，我怎是胡说呢？”秦凡把那天看到的丹方直接背了一遍，“上等美玉一钱，灵芝一钱，珊瑚两钱磨成粉，还有水银八斤，朱砂十二斤，鹤顶红五斤，石墨五斤，磁铁矿粉三斤。
就这个方子，这个丹药，在仙界都臭大街了，出名的差，谁用谁倒霉。”
第301章 放射性毒丸子
分毫不差，分毫不差啊！
国师手中木盒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面色惨白，烂泥一般跪倒在地，“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看到这里，皇帝对秦凡已是再无一丝一毫的怀疑。
“把这不学无术的家伙关进大牢！莫要污了本仙的眼睛，坏了本仙的仙缘！”大手一挥，可怜的国师就下线了。
秦凡十分不舍地看着他被带走。
也真是天时地利人和，要不是这货神助攻，没准还真没那么好骗。
“仙友，这丹我都吃了好几个月了，只怕毒素在体内淤积深厚，仙友可一定要帮我啊！”
【瘟疫医师：哎我说，你之前问我的丹方，不会就是要用在这里吧？我发现你这人很坏哦。】
【小红帽：这是我在你这里看过最满意的一场直播！快点别废话了，整死丫的！】
【腐海君王：额...我觉得这皇帝就是再弱，也是天灾级，不太可能被丹药毒死，不过火上浇油倒是可以的。】
...
看着弹幕，秦凡假装为难了起来，“此次下界匆忙...可没带着那么多仙材，更没有带着丹炉与那炼丹的小童...”
“仙友莫急，丹房中有丹炉，还有炼丹小童想使唤多少就使唤多少，把他们塞炉子里炼了都行！
至于那仙材虽是没有，但天材地宝同样有不少，仙友只管试试看...”
需要的材料已经全部找来，林小雨留在原处绘制法阵，王刚给她打下手。
而秦凡则跟随前往丹房。
丹房里大大小小的丹炉排列着，从不足一米到数米高的都有。
炼丹的原料更是庞杂到了难以想象，足有上千种，量大管饱。
“仙友，你看这...”
秦凡打量了一圈，还时刻注意着弹幕。
【瘟疫医师：我看着问题不大，该有的都有。】
看到这条弹幕，秦凡这才故作深沉地点点头，“可以一试，小仙必然竭尽全力！”
“好，好好好！本仙先去外面等着，这里的仆役仙友尽可以随意差遣使唤！”
看着关上的丹房大门和满屋子低眉顺眼的太监侍从，秦凡舔舔嘴唇...得嘞，来吧！老小子看爷爷整不死你丫的！
“你，来加料！先下八斤水银解个闷！”
...
秦凡大手一挥，炼丹开始。
烟雾通过烟囱被排出，那烟的颜色是五颜六色，奇毒无比。
甭说是吸一口，胆敢让皮肤沾染一点都能直接烂到骨头。
按照瘟疫老哥的方子，秦凡很快炼出了第一炉。
乌黑的丹药上挂着一圈一圈碎金似的闪亮环带，那叫一个漂亮。
秦凡打量着这东西，总觉得还缺点啥。
来点镭吧！为了居里夫人，干杯！
回炉加入镭之后，丹药闪着诡异的茵茵绿光。
“请上仙过目，此乃清淤疏脉丹，专门清理体内的陈年毒素。”秦凡恭敬送上小托盘。
“此丹，此丹...似是在发光？”皇帝接过托盘，看宝贝似的凑近观瞧。
“仙丹自有宝光，上仙恕罪，小仙竭尽全力也只能做到如此了，若是能在仙界开炉，那才是真正的宝光奕奕。”秦凡摇头晃脑，说得跟真的似的。
“此光如碧玉翡翠，漂亮，太漂亮了！”皇帝用袖子遮住光，埋着头盯着托盘里几个放射性毒丸子看个没完没了。
说完，又拿起一粒，“怪哉，怪哉！出炉这么久，拿在手中还有温热感。”
秦凡心说这破玩意核辐射都快突破天际了，拿在手里可不热乎乎的...
“仙友，此物应当如何服用？”皇帝问道。
“仙丹自有其定数，上仙只管吃，吃到够数自然就不想吃了。”秦凡搓搓手，“只有一点万万要注意，千万不要嚼！一嚼便是药效全无！一定要囫囵吞下！”
“哦哦，好，好好好！囫囵吞下。”皇帝连连点头。
“上仙慢用，小仙再去给您炼上几炉，好让您的登仙大道更好走！”秦凡把胸脯拍得山响，又搞出了一大堆比艺术品还要漂亮的放射性毒丸子。
“好丹药！好丹药啊！”皇帝大声赞扬，“往日丹药下肚根本如吃糖豆般没有半点反应，而如今一吃这仙丹，只觉得腹中如火在烧！效果实乃立竿见影！
那国师果然是酒囊饭袋，果然辜负了本仙的信任！”
皇帝开心得不得了，看着秦凡的目光像看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这位仙友啊，你说接下来该做什么？可还有什么疏漏？”
“上仙放心，如今就差布下仙阵，便可举行登仙大礼。”秦凡说道。
“仙友，那大阵影响范围有多大？”
“大阵...”秦凡思考着装药当量与爆炸的炸伤半径。
弹头从地面爆炸时威力远不如空爆，但中心火球范围内的一切照样会灰飞烟灭，冲击波威胁其次，最后是致命的热辐射...
装药似乎太多了些，无论如何这座城是保不住了，想要安全，恐怕只能居家迁徙。
“上仙，至少也会覆盖整座城池。”秦凡说得不是保守，而是太保守。
“啊呀，快，快传我令下去！”皇帝连连摆手，“速速肃清全城！所有百姓立刻给我出城等候！”
“陛下，城外有那饿魇徘徊，恐怕...”一旁的太监冷汗直流。
“哼！区区一只恶兽...”皇帝看向秦凡，“仙友，你可助我一臂之力，斩杀那恶兽？”
“上仙恕罪，恕罪！小仙此次下凡本就坏了规矩，为了不引起注意，浑身仙气散去了十之八九，恐怕不是对手...”秦凡随口扯道。
“那也无妨，本仙去去就来！”皇帝挥手一招，一把宝剑便从金銮殿方向凌空飞来，被他稳稳接住，一个闪身消失不见。
半晌，城门外通天连地的雪白剑光与满是恶意的黑色雾霾便突然暴起。
话说，这还是秦凡第一次以如此视角看到天灾之间的战争。
城外天子斩龙剑光闪过时，只是看看便会觉得双眼刺痛，脊背发寒。
被剑光扫过的山峰，更是悄无声息便被削断。
第302章 老朋友上线
这样的战力...核武器真的能解决吗？
秦凡心里也犯嘀咕，既怕当量太大殃及池鱼，又怕当量不够没法一下解决。
半炷香的时间，皇帝御剑而归，手中提着一副乌青色的骸骨。
骸骨上半身与人骨一般无二，而下半截从腰椎处长长耷拉下去，如一条蜈蚣般。
“仙友，可是让你久等了？”皇帝随手将那副巨大的骸骨丢在了地上。
“本仙以为是何方精怪呢，原来是个怨鬼。”他的语气中满是狐疑，“数以万计的怨灵聚集在这骸骨之上，造就了这凶恶之物。
也是奇了怪了，这天下太平无战事，百姓安居乐业年年丰收，怎会有如此多的怨魂呢？”
话音刚落，城中突然喧闹起来。
人声狗叫声四起，哭声、骂声喊声响彻不绝。
一道道火光，在城中四处亮起。
“这是何故？”秦凡吓了一跳。
“无妨无妨，这群刁民不肯出城躲避，定是要窥伺本仙仙缘，我命卫兵烧了他们的房子，便会自行离去了。”
秦凡深吸一口气，心中暗暗劝说自己这不过是个副本而已，别想太多。
“本仙怎么觉得...”皇帝表情不对劲起来，“腹中这么难受呢？”
“怪哉，本仙怎么无故发光了？这颜色...”他看着自己浑身发出的翡翠色的诡异微光，“这不是那宝光吗？莫非...”
“正是如此，上仙，若是您服下那高等仙丹，那就能浑身光彩熠熠，宝光加身。”秦凡继续忽悠，“至于腹中...此时您是不是觉得小腹中疼痛，如同有什么活物在其中动作一般？”
“对，正是这样？我感觉像有个小孩在扯本仙的肠子玩！”
“那就对了！”秦凡高声叫好，“上仙真不愧是那真龙天子，万世人杰！此乃孕育元婴仙胎，那可是真仙的标志！连小仙都不曾体会过这种感觉...”
看着秦满脸的羡慕不似作假，纵使腹中疼痛难忍，皇帝依旧是强挤出了个笑容。
【芭芭雅嘎：太感谢了主播，你送来的助手好用极了，干活麻利！好评！我的魔药提前炼制完毕了！】
【芭芭雅嘎：我答应支付的报酬全部兑现！你的员工也返程了，我终于能休息休息了...咦，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瘟疫医师：你的意思是说你才刚开始看直播，之前都在炼药？我去，太可惜了，这是我看过最精彩的副本了。】
【芭芭雅嘎：没事，我等回放再看也行，主播你身后的是个什么东西？我看着像是某种魇的骨骸？】
又来个识货的？
秦凡眼前一亮，急忙以要继续炼丹为名再度回到了炼丹房中与弹幕交流起来。
“你说的没错，这是个饿魇，它的尸骨有啥用吗？”
【芭芭雅嘎：饿魇，这个我倒是第一次见，之前在闹老鼠的时候见过疫魇和惧魇，那可是很强大的灾厄生物。】
【芭芭雅嘎：至于作用...这东西也没啥作用，除非你要拿来害人...】
“对，对！你是对了！就是干这个用！快教教我好家人，好姐姐，怎么用？”秦凡激动起来。
还真是打瞌睡送枕头，想娘家人就来了舅舅。
【瘟疫医师：哈哈，你是没看之前的直播，主播现在是能想的害人办法全想了。】
【小红帽：快告诉他，别吝啬！】
【芭芭雅嘎：...好吧，反正也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东西，那就告诉你好了。】
【芭芭雅嘎：这是一种诡异的魔药...】
...
“上仙，可有坩埚一用？”
“干锅？御膳房有不少锅...仙友要那个做什么？”皇帝听得直挠头。
“此物可以一用，让上仙的登仙之路更轻松三分！”秦凡指了指地上的饿魇骸骨，“此物虽然看着腌臜，但其中蕴含的灵气却着实不少，若是将其炼成灵药，自然是锦上添花！”
“去，速去找口锅来！务必擦干！一滴水也不要留下！”一听到能锦上添花，皇帝二话不说，挥手就让人去拿锅。
“要大锅，越大越好，最好是砂锅！”
不多时，还真有一口大砂锅被扛了过来。
【芭芭雅嘎：嗯...也行吧，只要不是铁锅就行。】
一群金甲力士拿着大锯，两人一组哼哧哼哧费力分割着饿魇的骸骨。
【芭芭雅嘎：接下来，你就按照我说的往里面放材料，包你成功！】
【芭芭雅嘎：首先，装点水进去。】
秦凡正要喊人装水，突然停住动作小声问，“装啥水？装多少？”
【芭芭雅嘎：水，随便什么水都行！看着马马虎虎半锅吧，够烧的就行。】
“加水！”秦凡指着锅子下令。
“哎哎仙友稍等片刻，用何种水？地下水？泉水？还是湖水？用量又要几何呢？”皇帝问道。
“半锅即可，多些少些都无妨。”秦凡硬着头皮说道。
“哦...来人，加水！”皇帝似乎不太甘心，犹豫片刻才下令，很快便有力士提着一桶桶水倒入大锅之中。
【芭芭雅嘎：真矫情，现在加一只癞蛤蟆，一只黑猫，还有一把蛆。】
秦凡头皮一炸，这些东西他压根也没法开口说啊。
“随后需要吉瑞金蟾一只，仙灵猫一只，白玉仙虫若干。”秦凡说道。
“仙友，这些...都是那上界仙兽吧？”皇帝一愣。
“哎呦，确实如此！我怎么粗心大意，忘记了呢！上仙恕罪，上仙恕罪啊！”秦凡连连告罪，作势就要作罢。
皇帝一看就急眼了：“仙友，仙友莫急啊！我这虽无仙兽，但，但总能找到替代吧？”
“快来人！找那金蟾，灵猫与白玉虫来！”
命令一下，太监们立刻无头苍蝇似的散开四处寻找，没人知道自己在找啥，但也没人敢停下。
“一个时辰要是找不到...哼！”皇帝冷哼一声，意思不言而喻。
“上仙，上仙，您发发慈悲救救我们，那金蟾，那灵猫和白玉虫到底长什么模样啊？”大太监小心凑到了秦凡身旁，哭着小声问道。
第303章 仙阵已成
“嗯...金蟾虽名叫金蟾，但并非金色而是土黄色，浑身长有疙瘩。”
闻言，大太监眼中光芒一闪！奶奶的什么金蟾，那不蛤蟆吗？
“灵猫...浑身玄色...似乎再无什么特点。”
大太监眼前又一亮，那这么说的话，找只黑猫来不就得了？
“白玉虫更了不得，此物浑身透白如玉，比米粒稍大，会群聚一起蠕行...”
秦凡话没说完，大太监差点没笑出声来。
好家伙的，那不就是蛆嘛，这还不好找？
这猫可能要费点事，但是蛤蟆与蛆皇宫就能找到。
不多时，蛤蟆、猫和蛆都被找来。
秦凡也不犹豫，按照弹幕所说将其加入了锅中。
【芭芭雅嘎：好极了！现在加入...】
随后，这巫婆便指挥着秦凡一样一样加入所需的物品。
锅子已经在烈火中煮沸，里面咕嘟嘟翻腾着各种动物尸体和不知名物件，看起来诡异至极。
这锅东西的气味，当然也是诡异至极。
【芭芭雅嘎：好了好了，很好很好！现在撒一把蜗牛，这就差不多了！】
“一把是几个？”秦凡小声问道。
【芭芭雅嘎：你这家伙怎么死脑筋呢，用手抓一把就行了，哪那么多讲究。】
【芭芭雅嘎：魔药和炼金术不一样，这就像是做饭，原料配比不需要那么苛刻，只要成品能用就行。】
【芭芭雅嘎：我特地总结了魔药成功三要素：第一，做魔药前不要洗手，第二，不要死脑筋按照配比下料，第三，不要想那么多有的没的！】
秦凡缩缩脖子，没想到这老巫婆的脾气还挺大，随后抓起一把蜗牛就要往锅子里丢。
“额...仙友啊，你这看也不看个数，万一多一个少一个，可怎么办？”皇帝在旁边看得直犯嘀咕。
这玩意秦凡做出来容易，他可是实打实要往嘴里喝的啊！
“哎——”秦凡摆摆手，“上仙莫要担心，仙露不如仙丹那般需苛刻配比，仙露就如炊事那般，只要不出大错，结果都差不多。”
“您现在担心，等飞升之后亲自看上一看，就都明白了。”
秦凡也不管什么七七八八的，总之是个事就往飞升上面拐。
这招果然好使，皇帝舔舔嘴唇，飞升与仙界重新占据了思维主导，又开始想入非非。
【芭芭雅嘎：好，就是现在！把那饿魇的骸骨加入其中！】
秦凡指挥着力士们抬起已经切割完毕的骨头，一截一截丢入大锅之中。
也是神奇，那坚硬无比的骨头一到锅里便立刻吱吱作响，被腐蚀殆尽成了液体，连渣子都没有留下。
【芭芭雅嘎：快！要快！快一点！！！】
“快快快！！！”秦凡扫过弹幕，也跟着大呼小叫起来。
“一群废物！”皇帝比他更着急，一挥手将力士们扇飞出去十余米，诡力涌出，托举着那些骸骨如长龙般送入锅中。
随着大量的骸骨加入，锅里的东西变成了乌黑色粘稠的糊状物。
更加险恶骇人的气味从其中散发出来。
气味飘入了炼丹房中，两个炼丹的小童不慎深吸了一口，当场暴毙，死相狰狞可怖。
“呕——我受不了了！”另一名小童大喊一声，纵身跳进了燃着熊熊烈焰的丹炉之中，瞬间浑身燃起烈焰，“痛快！太痛快了！哈哈哈哈——”
“我去，不会是糊锅了吧？”秦凡小声问道，蚊子哼哼一般。
【芭芭雅嘎：放屁！就是现在！加大火力！添柴，快点添柴！】
“仙友，莫不是烧糊了？”皇帝也问道。
“非也，非也，此乃蜕变的关键时刻！加大火力！”随着更多干柴放入锅下，火焰熊熊燃起，几乎将整口锅包裹。
锅里的黑乎乎粘稠物翻滚着越缩越小，最后变成一小坨焦黑糊在锅底。
【芭芭雅嘎：成功了！现在只差最后一步，拿出一整个柠檬挤出柠檬汁！注意！只要汁！】
“上仙！可有柠檬？”秦凡转头问道。
“柠檬？那是何物？”皇帝满脸懵逼，显然是不知。
秦凡也不废话，心念一动，肾虚书便吐出一颗柠檬，抬手一攥，柠檬汁淅淅沥沥落入了锅中。
说来也是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柠檬汁去腥增香的功能，几滴柠檬汁下锅，锅底的焦黑瞬间融化。
【芭芭雅嘎：成了！熄火！！！】
秦凡眼疾手快，几脚下去就踢散了柴堆。
一阵奇香，慢慢从锅里飘了出来。
瞬间，抽吸鼻子的声音响成一片。
一股甜腻腻的奶油巧克力味，就这么从锅里飘了出来，勾得秦凡肚子咕咕直叫。
皇帝也没好多少，秦凡好歹还知道这味道是奶油巧克力，皇帝老儿可是生平第一次闻到这种只是闻一闻就馋人的东西。
也不管是啥，只当是那仙界来的好东西，撸胳膊挽袖子就准备喝掉。
【芭芭雅嘎：如果翻译一下，这魔药的名字应该叫做“万民之死”。】
【芭芭雅嘎：说是毒药不合适，其效果是汇聚来自饿魇的全部怨念在服用者体内爆发。
与之对应，这款魔药的口味堪称惊世骇俗，喝过的人无不给出了最高级别的赞誉。】
【芭芭雅嘎：额...大概喝下去两个小时之后，便会生效。】
【芭芭雅嘎：我先说好哈，这东西大概率没法杀死你面前这个穿龙袍的天灾级诡异，如果你骗他喝下去，他会很痛苦，然后会让你也很痛苦...】
...
“哎哎哎，上仙，上仙莫急。”秦凡赶紧把人拦住，“此物珍贵，非得在飞升仪式时服用才合适，现在可千万不能喝。”
“仪式准备如何了？本仙已经准备好了！”皇帝等得着急，已有癫狂神色。
...
回到御花园，此时林小雨已经完成了法阵绘制。
她已经被这个高阶恶魔法阵所腐蚀，成为了一只半魅魔。
皮肤变得有些发红，身形拔高，身材趋近生物学完美，一条尾巴和一对角长了出来，眼睛也向着琥珀色转变。
但无论如何，她完成了法阵绘制。
第304章 快跑！！！
一个几乎占据整个御花园，庞大复杂如盛开血花，以倒五芒星为主体的鲜血法阵赫然呈现。
六百六十六根红白蜡烛静静燃烧着，风吹过时火苗也未曾有半分摇曳，诡谲邪恶。
那九颗莲子也按照恶魔王要求的方位摆放好。
“这...”秦凡差点没认出她来。
“师傅，幸不辱命，徒儿搞定了。”林小雨面色如常，倒不像是有什么健康问题。
【恶魔王：别担心，这绝对不会影响她的健康，反而能延年益寿哩！】
此时也顾不上扯皮，秦凡急忙指挥起来。
“此时，要将那仙桃放在仙阵中央，届时上仙您手捧仙莲，坐在那仙桃上，吉时一到仙阵启动...”秦凡故意卖了个关子。
皇帝急得几乎要跳脚。
“...仙阵启动！便自有那通天大道出现，仙童仙鹤迎接您嘞！”
“好好，好好好，太好了！”皇帝连声称好，抬手一指那些太监，“滚！都给我滚！你们，现在都给本仙滚出城去！”
“上仙，上仙——”秦凡又劝，“莫要全部赶走啊。”
“嗯？不是你说一起飞升有损仙缘？此时怎么变卦？”可能是飞升在即，皇帝有些烦躁。
“上仙误会，实是事出有因...”秦凡凑近小声说道，“主要影响仙缘的，还是城里那些无仙缘的蝼蚁泥虫，现在他们都出了城，自是没什么影响了。”
“没什么影响，就是还有影响的意思。”皇帝语气更加不善。
“是有点影响，但微乎其微，有了仙丹与灵液加持，您成为真仙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秦凡继续蛊惑，“您想想，若是到时候您孤零零一人走在那登天大道上，岂不是被那些野仙小仙取笑？”
面子！
这是个大问题！很大很大的问题！
皇帝的气一下子就消了，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来，“若是别人飞升，也会带着吗？需要带些歌女舞姬吗？”
“非也非也，那些凡俗姿色飞升之后便如泥土一般，只有实力强劲，或是见识卓绝的，那才能撑面子。”
秦凡继续说，“过往也有不少皇帝登仙，您想想他们看到您飞升时，会不会对比？若是您带上那些将军与侍卫，他们岂不是自惭形秽？”
“再说了，就算您登仙后厌弃他们，再卖掉就好了，还能换些仙材...”
有道理，很有道理啊！
一想到能在那些前朝皇帝面前耀武扬威，然后荣登真仙之位，岂不是既有面子，也有了里子？
“速召本仙的大将军来！召本仙的大内侍卫来！荣公公，你把本仙的国师也带来，本仙念旧情，你二人也随本仙登天，成仙！”
“谢陛下隆恩！谢陛下隆恩！”大太监跪地那是邦邦磕头，泪如泉涌。
总而言之，没过多久这皇宫里实力不错的好手已经全部聚集在了这大阵之中。
秦凡低垂着头，不敢抬头看。
一看就想笑。
皇帝身穿龙袍，左手捧五色宝莲，右手抱着满脸抗拒的凯撒，屁股下面坐着一颗大当量土氢弹，吃了满肚子放射性物质小脸都发绿光，面前还摆着一碗要人命的魔药等着喝，和他的一大堆随从们待在一个未启动的超大型法阵里等死——
一朝天子人王，就被他活活骗成了这副模样。
看到就想笑。
“你过来。”皇帝昂着头，呼唤秦凡。
“上仙有何吩咐？”秦凡毕恭毕敬。
“此物...可是什么珍稀之物？”皇帝皱着眉头，指着怀里的凯撒，“为何如此腥臊扑鼻？”
“回上仙话，此物虽不算平庸，但在仙界也不算什么珍禽异兽，上仙到了仙界，自有金龙凤凰，麒麟白泽之类的仙兽主动找来。”
“既然如此...”皇帝抓着凯撒重新丢给了秦凡，“...那此仙兽还给你，等到了仙界，本仙再好好赏赐与你！”
“谢上仙！谢上仙！！！”秦凡与林小雨几人知道脱身机会来了，当即躬身连连行礼。
“也不知城中碍事的清理干净没有...”皇帝又嘀咕起来，眼睛扫视一圈，又停在了秦凡身上。
“何时服下灵液本仙已经知悉，这登仙大阵又会何时启动？”
“月上中天时，大阵自会启动，您现在服下灵液正合适。”秦凡装模作样看着天色说道。
皇帝二话不说，抬头就喝下了“万民之死”。
“仙界灵液，名不虚传，名不虚传也！”皇帝不住称赞，泪流满面。
亲眼看着他喝掉灵液，秦凡这才放心。
“也不知城中碍事的清理干净没有，仙友，你且去检查一番。”皇帝下了逐客令。
这可是他的登仙大典，到时候若是与一名散仙小仙并排而行，岂不是丢了面子？
他眯眼盯着秦凡，等着他回应。
“小仙遵旨——”秦凡心里都快乐疯了，正在找借口开溜，没想到这老家伙直接赶人，“不再打扰上仙，小仙自会先行返回仙界，恭候上仙。”
“嗯...”皇帝这才满意点点头，“那便快去吧。”
“是！小仙恭送上仙！”秦凡一行人连连行礼，假意不舍，随后离开了御花园。
此时皇宫里到处都是死尸，太监、宫女、官员、皇亲...走了一路连个活着的东西都没见到。
那些实力弱的，“没面子”的，已经全部被清理干净了。
秦凡几人为了不引起怀疑，只能压着速度慢行。
“仙友，只管动作快些...”一道声音悠悠飘来。
交换个眼神，林小雨立刻施法，几人速度暴涨，一路停也没停就到了城外。
“快，快把这个吃了。”秦凡赶紧拿出寿诡疗伤药分给几人，自己也吃了一粒。
急性放射病可不是开玩笑的，可怜的凯撒嘴唇都白了。
虽然无法根治，但吃了药就有机会撑到副本结束，等到医疗小组的救治...
王刚召出恶僧诡，地龙般带着几人向远离皇城的方向疾行。
此时也顾不上拯救那些动作慢的百姓，几人是停也不停一路逃命。
“哥，真能行吗？”林小雨看着后方越来越小的城影，小声问道。
第305章 万民之死
“一定行！王刚，再快点！要他妈爆了！再快点！！！”
天堂公式在秦凡身后，一只手掌落在他的肩头，五根手指交替轻点，那是他在进行着起爆倒计时。
计时精度绝对可信。
恶僧诡速度奇快无比，带着几人重走来时路，很快就看到了前一天原路返回的大部队。
...
快到了预定时间，那万民之死最先生效。
皇帝盘膝而坐，只觉得自己腹中的翻滚与疼痛越来越剧烈，逐渐到了他一个天灾级也难以忍受的程度。
之前的那小仙说是结成什么仙胎元婴，该不会是成型了吧？
想要调动诡力去压制，却发觉往日无往不利的诡力此时就像打到棉花一般丝毫不起作用！
腹中的东西似乎是不满遭到反抗，在一瞬间开始变得越来越剧烈。
豆大的汗珠从皇帝头上滑落，他已经在这剧痛之下失能，摇摇欲坠。
想眨一次眼，眼睛却在闭上之后怎么也睁不开了。
“出来了！头出来了！”稳婆惊喜大喊，“快，快快打热水来！”
周身喧嚣，不知发生了何事。
但随着一次用力与声嘶力竭的痛呼，腹中疼痛的啼哭声骤然减轻。
稳婆熟练剪了脐带，提起婴儿检查一番，随后啪啪两巴掌。
“哇啊——哇啊——”婴儿皱着一张紫红色的脸大哭起来。
“哎呦，是个男娃！气力足得很呢！快，快去通知！”稳婆大喜过望。
小丫鬟擦了擦额头的汗，匆匆跑了出去。
结果刚出门没几步，产房内的人就听到她发出一声惨叫。
嘭——！！！
木门被一脚踢开，七八个高大的蒙面山匪提着还滴血的刀迈步进了屋。
为首者脚底沾了血，踩在地上吧唧吧唧直响。
“妈的，赚点银子还能碰上生孩子的，真晦气。”那山匪头子翘脚在鞋底上擦擦刀，“都别做死样发呆，掏银子出来！”
“别，别...”产妇几乎虚脱，但还是强撑着抬手指向梳妆台下。
梳妆台被一脚踹翻，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盒子露了出来。
山匪交换眼神一刀劈开锁，看到里面有些黄白珠宝，这才满意点头，二话不说，抱起匣子就要走。
当啷——！
一枚腰牌许是没挂好，从一个山匪的腰间掉在了地上，清脆有声。
【百户】
“啊？你不是！？”稳婆认出这是军中的身份牌，一下子没控制住失了声。
“哈哈，本打算放你们母子一马，万没想到老天爷不开眼。”土匪头子一刀砍下，将稳婆的脑袋从中间劈成了两半。
“皇帝老儿不发饷，我们也奈何不得。”产妇呆若木鸡，眼看着刀抬起又落下。
刚刚有所缓解的腹痛再度加剧，疼得人眼都无法睁开，只想捂住肚子蜷缩在一起。
痛，太痛了！！
皇帝能感觉到自己的膝盖顶在肋骨上，两块骨头之间只隔着薄薄的皮，硌得生疼。
即便如此蜷缩，依旧觉得腹中剧痛，像火烧，像有只手在抓。
饿，好饿啊，太饿了...
一只同样干瘦的手落在了他的额头上，同时伴随着一道气若游丝却温暖且温柔的女声，“...别怕，姐姐在。”
她似乎叫出了一个名字，却怎么也听不清楚。
“姐...我饿。”积攒了许久气力，这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额头上那只手的主人没有说话，等了许久，依旧是没有回应。
抬手一摸，那只手已经有些冰凉了。
一瞬间，巨大而莫名的痛苦在胸腹中再次爆发。
“哼，不是你？都说是你，怎么能不是你？”
狱卒的烙铁又一次按在了胸口，皇帝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他冤枉，他委屈，他只是一个早起过路的路人而已，却莫名其妙就成了杀人的凶手。
“不是我，不是我！啊——！！冤枉啊！”皇帝嘶吼起来，誓要把之前所有的痛苦，无力与委屈发泄出去。
“我发现你这人不老实啊？”狱卒被吓了一跳，脸一黑就回头去换刑具。
似是看到了什么人一般，他毕恭毕敬行礼，“知县大人，罪犯还不肯老实交代。”
“嗯。”穿官服的胖子眼都没抬，只是摆摆手，狱卒便悄然退走。
皇帝只觉得一股血往头上涌，这天下的官都是他封的，区区一个芝麻绿豆大点的知县，竟然也敢如此放肆...
“...你犯的罪我们比你更清楚。”知县没说话，他身旁的师爷上前说话，他似乎喊了个名字，却是听不清楚。
“你若是肯老实招供杀人细节，不过是碗大个疤，你若是不老实交代...”师爷冷笑着看了看身后的刑具。
皇帝想要骂他，或者狠狠啐上一口，但剧痛让他说不出话，只能咬紧牙关，用目光去表达。
“哎呦，还是个硬茬子？”师爷捋了捋唇上鼠须，冷笑一声把手中折扇直接怼上皇帝胸口炮烙后的伤口。
“不怕疼是吧？呵呵呵...”
“就是不知道你家的老母妻儿，能不能受得住这份苦头。”
一股气从胸口腾起，顶在喉咙处，皇帝哇喷出一口血来，想要呐喊，“有什么手段尽管来！”
但话到出口，却变成了，“人是我杀的，就是我杀的，和我家人无关！”
...
痛苦，实在是太痛苦了！！！
各种饱含怨念的苦痛无休止涌出，一桩桩一件件形成无可匹敌的洪流，将皇帝搅入其中。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万民之死。
万民之苦。
万民之痛。
万民之怨。
女巫没说谎，这魔药确实让服用者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
“破——！！！！！”皇帝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诡力强行运转让他整张脸憋得通红发紫。
一圈诡力爆裂散开，同时他的胸膛也被万千只手冲破。
转瞬，万千只手又变成了万千张表情各异的脸。
这东西像气体又像是液体，离开皇帝身体之后很快便散开，消失无踪。
皇帝躺在大仙桃上拼命喘气，胸腹的伤口也在转眼之间愈合。
虽然痛苦，但没造成太大的实质性伤害。
第306章 艺术就是爆炸
那个可恶的骗子！这根本不是什么灵液！
等等。
若那不是灵液，这仙桃、仙阵、仙莲...
皇帝头皮一麻，一种不妙的预感袭上心头。
就在他准备再度运转诡力时，身下庞杂的红魔法法阵已经骤然亮起了血芒。
在他愕然的目光中，海量的邪恶能量注入那九颗人畜无害的莲子之中，它们骤然扭曲放大，化作九道虚影。
九大魔神的投影被召唤至此，仅是投影，便拥有半步天灾的实力。
一只长臂怪影抓小鸡似的抓起灭城级的诡将军，啃甘蔗似的塞进嘴里吃了。
同时，一股压制力场从各个角度笼罩而下，这竟是一个集控制与伤害一体的法阵。
九道虚影一拥而上，各自施展手段开始围殴圈踢，一时间竟压得皇帝抬不起头来。
“毛贼伪仙，就这么点手段！？”皇帝暴怒，诡力不计代价涌出，瞬间绞杀九道虚影。
他要抓住那戏弄他的伪仙，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也就是此时，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恶意与危机感从脚下直刺入天灵盖。
是什么东西...
如果没有之前种种手段消耗，或许皇帝还真能凭借超高的感知躲开。
但现实并非如此，他最后做的动作，是低头看那颗古怪的大桃子。
...
江平平一直没睡，放出三个分身，四人爬上大树，夜猫子似的蹲在树枝上盯着东西南北四个方向。
“我说江妹妹，你就下来吧，秦凡他神通广大肯定不会有事的，你这在树上蹲着也不是个事啊...”绿毛在树下劝得口干舌燥。
“秦凡！”突然，江平平眼前一亮，从树上一跃而下。
在从树上下落的过程中，时间仿佛被无限放慢，江平平觉得自己在空中停留了很久很久。
一轮红日，在东方升起。
她好像喊了出来，但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也听不到别人的声音，更听不到这天地间哪怕一丝一毫的动静。
核爆的火球把黑夜照成了白天，向着这个世界毫无保留地诠释着原子能之美。
江平平忘记了控制身体平衡，直挺挺掉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东方一片炽白逐渐转为橘红，无数道目光惊疑不定投向那边。
“快趴下！！”秦凡大喊，但连他自己都听不到自己说话的声音。
一个箭步上前，赶紧把江平平按趴在地。
轰——！！！！！
下一秒，压缩空气墙携带着冲击波横扫天地，炽热的空气裹挟着泥土灰尘扑面而来。
剧烈的爆炸声轰响而过，回声久久不停。
秦凡胸口发闷喘息困难，双眼发黑双耳嗡鸣。
费力爬起身来看向皇宫方向，此时爆炸中心点已经被化为乌有，什么城墙房屋尽数被笼罩在一朵向上升腾的巨型蘑菇云之中。
稍远处的森林被热浪点燃，正在剧烈燃烧。
【小红帽：芜湖！！就算是我本人亲临施展法术，威力也不见得有这么大，干得好小子！】
【暗骰赌场：赞啦！这副本看了这么久我都要急死了，终于搞定了！】
【执笔人：这竟然是仅凭人力就能完成的壮举...太震撼了，你放心，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替你记录下来了。】
...
这威力比秦凡想象的要大得多，颇有几分毁天灭地的意味。
但又有些小失望，捣鼓了好几个月，几次差点被辐射照死，折腾出来的东西一下子就这么用掉了。
这么一想，还真有些伤心。
“发生什么了？”江平平灰头土脸爬起来，受惊的鸡崽子一般看着那边。
“我们打倒了封建帝国主义的官僚首脑。”秦凡仔细眯眼看着，他想要确认一下皇帝是否已死，需不需要去补个刀啥的。
烟雾灰尘不断升腾而起阻挡了视线，却是什么也看不清楚。
夜空中，云团汇聚，不知是爆炸的浓烟汇聚成了云团，还是密布的云朵接住了浓烟。
坏了。
秦凡的一颗心逐渐沉入谷底。
有个著名的娱乐作品定律是什么来着？有烟无伤定律。
一片巨大的黑云迅速扩散，遮蔽了整片天空，让环境变得更像是末日来临一般阴森可怖。
江平平紧紧拉住秦凡的衣袖，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轰隆！！！
一道霹雳过后，便是惊雷。
一声之后，便是连绵不绝的雷声滚滚。
哗——！！！
大雨说下就下，转眼间雨势倾盆。
“秦凡，下雨了，我们躲躲吧？”江平平拉了拉秦凡的衣袖。
后者纹丝不动，而是死死盯着皇城的废墟方向。
“秦凡，我们...”江平平后半句话没说出来，因为她也看到了。
所有人都看到了。
哪怕是距离如此之远已经超过了视距，哪怕是万道雨丝阻隔视线。
废墟动了动，一点暗金色光芒从其中闪过，随后越来越强烈。
一道身披龙袍的佝偻人影站了起来！
秦凡倒吸一口气，浑身上下冰水泼过般从头凉到了脚。
没死！一颗氢弹在屁股下面爆了，那老货竟然没死！！
就在秦凡惊骇时，那站起来的人影再度垮塌，而那龙袍之上的金龙仿佛活过来一般开始游走。
它转了几圈，随后脱离了袍子，化作一道金色虚影直冲苍穹。
众人面面相觑，心下都觉得惊骇。
“额，糟了...”诗人突然脸一红，看向自己的裤裆，随后才意识到自己身处大雨之中，无论裤子因何原因湿了别人都不会看出来。
这才长出一口气，“咳咳，没事了没事了...”
等待半晌，却不见再有什么动静出现。
“我们的主线任务...完成了没？”绿毛问道。
“秦凡，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江平平有些吓破了胆。
秦凡看着自己的任务面板不知道该说啥，到现在主线任务还是未知，他哪里知道能行不能行。
轰隆隆——！！！
“不好，大事不好！！！”秦凡突然盯着天空大喊起来。
刚刚借着闪电的片刻光亮，他看到了一条蜿蜒盘绕在皇宫上空的黑色巨影。
他不会看错的，那是...
一条龙！
第307章 干了兄弟们！
几个呼吸间，暴雨停息，乌云散开大半，多了一种不知从何处来的光，朦朦胧胧将天地照成了灰色。
皇城被炸毁的废墟上空，正盘绕着一条黑紫色的五爪龙。
此龙无首也无鳞，脖子上是一个被炸成烂抹布般的可怖断口，浑身上下到处都是鳞片剥离后坑坑洼洼的，焦黑的伤口。
乌黑泛红的血，从空中淅淅沥沥滴落。
皇帝受了重伤，但依旧没死。
秦凡在看到这条庞然巨物时的第一想法便是转身逃跑。
逃，逃得越远越好！
就留在这副本世界中好了，不去想什么航海，不去想什么商会，往后余生就像一个普通人...不，就像一只蝼蚁那样苟且偷生好了。
只要能远离这里，远离这恐怖的生物，那么做什么都可以。
不过这个念头只出现了一瞬间，秦凡便立刻将其摒弃。
一个人，一个男人变得窝囊的一切原因都是因为怕。
一事怕，事事怕。
怕麻烦，怕做不好，怕流血，怕死——
与其憋着胸中一口气苟且，不如就放手一搏！
秦凡立刻取出自己身上的所有道具，开始在其中寻找可用的东西。
《肾虚》似乎感受到了这铺天盖地的威压，此时躺在地上装死，铁板一块根本翻不开。
“去你妈的怂货！”秦凡一脚将其踢飞，继续翻找其余可用的东西。
所有诡物全部不能用，一个个都成了废品。
若是说哪个不算诡物还能继续使用的...
秦凡看到了一个盲盒。
这东西来自腐海君王，在之前的副本中拿到，一直没开留到了现在。
要不...现在开了？
【执笔人：罢了罢了，看了这么久直播，买东西占了你不少便宜，就豁出去了，再帮你一把。】
【执笔人：@腐海君王，你先说，你这盲盒里都有些什么东西？】
【腐海君王：我哪知道...什么都有，那都是我很早很早之前封装的，打开之前没人知道里面会有什么。】
【执笔人：很好，主播那你就这样，在我让你打开之前，你先不要打开。】
...
看他这么说，秦凡只是随手把盲盒装了回去，根本没往心上去。
此时已是必死的局面，他在副本里，援军都在副本外，纵使有通天的手段也别想施救。
那既然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秦凡一扭头，冷眼在人群中寻找起来，很快便找到了人群中的凯撒，并且与坐在它头顶上的牵发小人对上了目光，甩手丢过去一张包叠整齐的金色小纸片。
牵发小人接住一看是脱逃券，立刻明白了秦凡的意思，二话不说抬手将其撕开。
凯撒身体立刻开始虚化，它大惊失色，只来得及做出个伸手的动作便消失在原地。
牵发小人在消失的前一刻腾空而起，凌空翻转几圈后稳稳落在了江平平头顶。
“等等，不要——”江平平反应过来，抬手就要将其取下。
小人如芭蕾舞者般轻松躲过抓他的手，一抬手，江平平的那张脱逃券便也到了他的手中。
随手一撕，江平平也被强制送出了副本。
最后，他跳到了秦凡的头顶，傲然站立。
“秦凡，你别做傻事，怪物还没袭击呢，咱们快跑，还来得及！”绿毛急了，上前去拉秦凡。
“他一直在挑衅我，我非得干他不可。”秦凡说得轻松洒脱，但他比谁都明白。
跑是不可能的，他把这鬼东西脑袋炸得跟烂叶菜似的，让谁跑了也不可能让他跑了。
“我去送死...啊呸，我去搞定他，你们先走。”秦凡说罢，也不看神情各异的众人，重新捡起板砖似的《肾虚》提在手中，便抬腿向着那无头的恶龙走去。
王刚从怀里取出玻璃罐来，里面装着的正是恶僧诡母。
他想要操控恶僧诡去帮助秦凡，但那些低级生物却畏惧地转入了地下，再也感知不到了。
【收藏家：没想到啊，直播也有大结局...我已经找到港口了，本来还想要告诉你个惊天大秘密来着...看来是没机会了。】
【腐海君王：虽然没头，但我能感觉到，那头龙正在盯着你看。】
【小红帽：完啦完啦，这下全都完啦！】
【穿刺公：虽然不知道该说啥...但我敬佩你的勇气。】
【悲鸣马戏团团长：好吧，虽然我讨厌这个家伙，但我还是有个问题，他为啥不把两张脱逃券的其中之一留给自己？】
...
秦凡不再去看弹幕，他大步大步跑了起来。
与其使用脱逃券逃离，往后余生的每一天都在愧疚与不甘中煎熬，他宁可让这一切都在这里结束！
来吧！让他感受一下，天灾级到底有多强！
随着秦凡念头通达，他的脚步也越发轻快起来。
轰——！！！
突然，一道绿光破地而出，将秦凡裹挟其中，正是去而复返的恶僧诡们。
在它们重新做出选择的瞬间，其体表的绿色快速褪去，长出了一层纯正耀眼的金色细鳞。
它们将秦凡腰以下的部分完全包裹，随后腾空而起，载着他如另外一条金龙般，直扑无头恶龙。
“啊哈哈哈哈！来吧！让我看看天灾级究竟有多强！”秦凡很意外这些低等诡异会豁出命去帮他，但此时也不在意了。
它们就像他的爪牙一般，如臂指使。
金龙离弦之箭般猛扑上去，由恶僧诡化形而成的利爪狂抓恶龙无鳞的身躯。
【转轮王：事情还有转机！此乃天助也！】
【秦广王：吓死我了，刚才我连字都不敢打。】
【孟婆：这样的情况除了说有神助之外，我实在想不到别的原因了。】
...
“他一定是疯了。”诗人看着这一幕，又回头看了一眼无数战战兢兢的百姓。
“送他们去安全的地方！离开这里！”
“快走！我们帮不上忙！”
“离开这！”
...
恶龙浑身的血仿佛流不干一般，再多的伤口也无法阻止它的行动。
它力大无穷，每一次龙爪挥过，龙尾甩过，其中都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威势。
第308章 冷静一下
天堂公式在黑石板上疯狂书写着，却是越写越乱，几近发疯。
牵发小人飞快拉动着头发进行微操，不断操纵着秦凡这副凡人之躯躲过一次次攻击。
恶僧诡无论看起来多唬人，也是由一个个弱小的个体组成，只要受击，死去的个体就像是下雨一般从空中掉落。
两人鏖战...
其实算不上是鏖战，几乎就是几个照面，秦凡就被打得像烂倭瓜似的浑身冒血，当空掉下。
秦凡心中暗道该死，吃下了一颗寿诡丹药这才恢复了伤势。
那无头的恶龙见他落地也不追击，反而调转身躯，追向正在拼命逃跑的绿毛等人。
“喂！老货！”秦凡的高声叫骂从下方传来，恶龙再度调转身形朝向下方。
“你还真别怪爷爷坑你，就你这蔫吧老抽还想成仙的揍性，骗的就是你！哈哈哈！”秦凡叉着腰大骂。
“你知道吗，小爷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想狠狠给你屁股上来一脚，把你屁股踢到背上，让你变成一头搞死的双峰骆驼！”
“你知道你吃的仙丹里面有什么吗？”秦凡嘿嘿嘿怪笑起来。
龙躯一震。
“小爷的五谷轮回之物，是不是很美味啊？卧槽！”
这一招激将法实在管用，话音未落巨龙已经轰然冲向了他。
地面山体豆腐一般被碾碎，土石混合巨浪一般将秦凡拍得倒飞出去。
“快，快跑！”秦凡心念一动，恶僧诡们急忙重新组合，带着他向远处逃遁。
如果说之前它们汇聚起来像一条龙，现在就只能说是一条大蛇了。
秦凡在前面逃，恶龙在后面穷追不舍。
不知是不是丢了脑袋，这恶龙此时并未使用诡力，只是凭借着天灾级的恐怖体魄与力量不断追击进攻。
若不是有牵发小人与替身存在，秦凡只怕早就被碾成了肉酱。
但精神力总有耗尽的时候，尤其是在高强度使用之下。
很快，天堂公式变得越来越虚脱，甚至难以维持实体形态。
此时距离皇城应该有一段距离了，绿毛他们也该跑远了。
秦凡再度做出个怪异动作闪过一次爪击，看向了物品栏中剩下的最后一件东西。
那个冷静炸弹。
这东西从拿在身上之后便没有再使用过，也不知道这禁止使用诡物的副本，到底能不能再引爆，但是...管不了那么多了。
【秦广王：城主大人一路走好！】
【孟婆：城主大人永垂不朽！】
【执笔人：不行！你先别用！你先别用！！！】
...
秦凡打算最后看上一眼弹幕，没想到刚好看到执笔人发出的弹幕。
秦凡看着弹幕心中是又气又好笑，他还没死呢酆都城这边都要开始办丧事了，还有执笔人，这位怎么比他这将死之人还着急呢？
【执笔人：你信我！你信我！我能帮你！】
秦凡一看他这么说也死马当活马医，只能转移视线想要去拿那盲盒。
【执笔人：别！这个也别开！信我，别开！】
秦凡无可奈何，此时依附在他身上的恶僧诡越来越少，他的速度也越来越慢，越来越狼狈。
躲避起来，可以说是连滚带爬。
...
“那东西到底哪去了...”执笔人此时正在自己塔楼里疯狂翻找，那是杂物满天乱飞。
“你丫找什么呢？”一本书骂道。
“这老货，一百多天没来看过咱了，自从有了那个发光的小屏幕，咱们可就失宠了！”一排积满了灰尘的小黄书开口，醋意满满。
“你到底要找什么直说行不行，或者你就快点出去，让我们继续安安静静待着。”一本法典说道。
...
“都给我闭嘴！”小老头咆哮一声，被气得老脸通红。
一嗓子喊完，原本嘈杂的屋内瞬间一片寂静。
所有物品各归原处，书整齐码放，没有一丁点声音发出。
“啊，在这里！”执笔人眼前一亮，悬浮到空中拿下了书架上的一只锦盒。
随手拍了拍上面的灰尘，一下便将盒盖打开。
【马良神笔：规则级消耗品，剩余使用次数：一次。】
【作用...】
看了看整支笔密布的裂痕，又看了看屏幕中挣扎逃生的秦凡，执笔人又有些犹豫。
如此神物，只怕再用一次就要损坏，真的要...
“您就甭犹豫了。”书架上一本书再度开口，“你把这小子救下，以后岂不是想要啥就有啥？想提啥要求就提啥要求？他还能说半个不字？”
言之在理！
执笔人眼前一亮，抬手刷刷下笔。
大道之力难以篡改，但是调整一星半点，将那些从未发生的事情稍稍修改个一丁点...
还是能做到的。
...
【执笔人：好了！搞定了！都搞定了！】
【执笔人：来你听我的，先打开盲盒我看看对不对！】
“哎呦喂！您可想起我来了！”秦凡操控恶僧诡把他往前猛推出去一截，手嘴并用拆开了那个盲盒。
里面是一个被叠起来的小纸块。
看到这东西的瞬间秦凡心都凉了，能不能别把什么破烂都往盲盒里塞啊！
最后的希望破灭，秦凡准备迎接死亡的到来。
【执笔人：我知道你是什么打算，你想用那颗炸弹，放心用吧！】
就算他不说，秦凡也会用。
这是他最后的手段了。
他取出了镇魂钉，他要与这位最初的伙伴一起共赴黄泉。
“丑鬼！一起死吧！！”秦凡双手举钉，转头袭向那恶龙。
恶龙脖子上那一坨烂肉开花似的猛然绽开，将秦凡吞入其中。
秦凡则毫不犹豫从物品栏中取出了那一枚足有解放卡车大小的巨型炸弹。
这东西不属于他，只是保存在物品栏之中，不知道此时再拿出来还会不会继续引爆。
而且其杀伤力只覆盖到了灭城级，不知道对这天灾级的恶龙...
念头还没转完，他手中的那张小纸片已经游鱼一般窜出，当空贴在那炸弹之上展开。
上写五个毛笔大字——
【见官大一级】
冷静炸弹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但没有面板秦凡也无从得知。
这一切都发生在转瞬之间，下一刻，秦凡眼前猛然爆发出创世大爆炸般的炽白，便没了意识。
第309章 让我们继续厮杀，直至终焉
“哇呜——”看着远方再度腾起一个更大，更明亮的火球，林小雨哇一声坐在地上大哭起来，说啥也不愿意继续再跑一步。
她悄悄在秦凡衣角上挂了个魔法印记，此时印记已经被完全摧毁，代表着秦凡也是凶多吉少。
惊恐的百姓与食尸诡士兵各自逃亡，这里距离下一座城不远，他们每个人都背着不少余粮，活到来年丰收不是问题。
王刚，诗人与绿毛也停下了脚步，呆呆看着远方，都失了声。
“秦凡他神通广大，他，他一定，他一定...”绿毛想要说点什么宽慰宽慰大家，但是“会没事的”四个字话到嘴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四个人静静并排站在山坡上，看着蘑菇云升腾而起。
...
【主播有事，暂时离开】
直播屏幕全黑，只剩下一行小字。
“啊哈！成了！就是这样，很完美！”执笔人哈哈大笑，满意地拿起茶壶为自己沏茶。
“老笨蛋，就算你神通广大，借用规则力量把道具送到了副本之中，强化那个炸弹让其能够杀伤天灾级，那结果不还是一样的？”
“是啊，那个主播不还是死了？有啥区别吗？”
“对啊，白忙，还搭上个规则级道具。”
“就是，规则级道具本来也就是能使用一次两次，你就这么草率用掉，不怕惹得域外观察者们不开心？”
...
书架上的书们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嚷嚷起来。
“咳咳。”执笔人咳嗽一声，摆了摆手，“无妨无妨，旅途将近终点，耍上一次小把戏，观察者们会谅解的...”
“一切，都是为了有个圆满的结束嘛...”
“切！”对这种言论，书们集体进行了鄙视。
“还有啊，他可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死去，他的故事可还没有结束呢...”
...
“沃特发？？搞什么啊？真死了？”瘟疫医师一拍桌子猛然站起，抬头茫然四顾，对上了助手迷茫的目光。
“我以为这次也会和以前一样呢，他先假装吃亏装模作样，然后再用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外援也好，道具也好扭转大局...”
助手耸耸肩，表示自己同样难以置信。
...
“卧槽！卧槽了！这，这对吗？这不对吧？”威瑟丢了手机，腾一下站起来就往门外跑，“玛丽我出去一下！”
他由衷感觉到难以置信，他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去找那个恐怖的扑克脸女仆，让她快点出手救下秦凡。
然而跑到半路，他的脚步却越来越慢。
嘶，他是要去做什么来着？
此时，展馆所在的城市已经不再荒凉，随着各路商家入驻，大小诡异也重新定居，其中还混着不少暂留诡异世界的参与者。
一片熙熙攘攘中，威瑟呆呆站在街头，一步也挪不动了。
...
展馆中，正在发生离奇的事情。
正常营业的展馆中，除了妮娅、鱿鱼售票员之类的固定员工外，所有的游客都变得神情麻木，机械地抬腿走向展馆外，无论上一秒他们在做什么。
每当有一个展厅不再有客人时，灯光便会立刻全部熄灭。
二楼最先陷入黑暗之中，随后是宴会厅、诡嫁展馆、永夜明烛展馆，最后是整个门厅。
妮娅呆呆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想要抬手抹去，但刚刚抬起的手便僵在了半空中，神情也重新变得僵硬。
在被黑暗吞噬前，她已经迈步走到了唯一还亮着灯的门厅，坐在那小椅子上闭上了双眼。
最后，门厅的灯也熄灭了，整个展馆再度被黑暗与死寂所笼罩。
...
“老货！抠你眼珠子出来当泡儿踩！”
“无知小儿！还我仙缘来！还我皇宫来！还我儿孙性命来！！！”
此时，秦凡正在与皇帝厮杀肉搏，那是拳拳到肉，搏斗不休。
秦凡苏醒时，就发现自己身处高空之中，正向着深渊坠落。
短暂慌乱之后，他发现这坠落似是永无止境一般。
身旁还有个人和他一起往下掉，不是皇帝又是何人。
两人一前一后苏醒，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二话不说便重新扭打在了一起。
这里没有诡力，没有境界压制，只有最原始的徒手厮杀。
“呸！你这老不死的！你的命是命，你儿孙的命是命，那天下百姓的命就不是命？”秦凡把皇帝的头夹在腋下，顶膝肘击同时往上招呼。
皇帝挨了几下，顺势扭转身形挣脱勒住秦凡脖子想要把他勒死，“黄口小儿口口声声天下百姓，你自己用的那下作手段又波及了多少无辜百姓？愚蠢！！”
秦凡差点断气，胡乱摸抓，一把摸到皇帝的小鸡，当场是一把死死掐住，用尽全身力气猛捏狂扯扭转。
“啊——！！！”老皇帝差点没变成老太监，喊的时候声音的音调都不对劲了。
“老东西！若非你让天下百姓苦不堪言，我又何必用那手段！他们的死，都是你害的！！！”秦凡就像是抓着个握力器一般，咬着牙绷着脚背使劲捏！
“啊！！！哇啊———！！！”皇帝猛然后仰头，用尽全力撞在了秦凡面门之上。
砰！！
秦凡只觉得眼冒金星，鼻子酸痛难忍，不由自主松手后仰。
“你若是做了皇帝，定是比我残暴百倍，自私百倍！无道百倍！”
“你这老货！老子是新时代新精神的接班人！”
两人再度进入了无休无止的厮杀之中。
只是，血海深仇也有报尽的时候，更何况两个死人。
互殴了不知多久，下坠了不知多久。
也许是几个小时，或者几个月，甚至几年几十年。
可是无论怎么互相伤害，无论是抠掉眼睛，咬掉耳朵，哪怕是大卸八块甚至是吃进肚子里，两人都会在停手之后快速复原。
打打杀杀不知多久，两人心里的气不想消也消了，没了气，自然举不起拳头。
不知又沉默了多久，两人开始思考起各自的处境。
第310章 诸位，祝愿你们都能活得轻松快乐
“传说中的阴曹地府，竟是个如此简陋的去处，莫非就要如此一直向下掉落，永远没个尽头？”皇帝想要和秦凡讨论一下，但又不好意思，于是假装成自言自语的模样。
“别扯犊子，这准是还没到阴曹地府，就是在那之前给咱们点时间，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罢了。”秦凡嗤之以鼻。
“你就等着遭罪吧！那阎王，那小鬼，那牛头马面全是我的小弟，我让他们干嘛他们就得干嘛！”
“只要一到地方，他们保管马上把你捆了，牛头马面一起打你打烂了你！”
“这还不算完！投胎的时候再给你找个壳，让你下辈子当个绿帽王八！”
秦凡这嘴可真是，就算下一秒砍头，他都能咧咧上两句闲话。
“唉——”皇帝长叹一口气，陷入长久的沉默。
秦凡再探头时，两人对上了眼神。
那一刻，他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那就是这场搞死的闹剧要结束了，他们的恩怨已了，真的要走向终结了——
他们所坠向的下方，出现了一点光。
不是阴曹地府，不是恶魔地狱，而是虚无。
一个问题蓦然出现在脑海中，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一终极问题，在他目睹那虚无时终于有了答案。
人生，其实就是一场骗局。
传宗接代、买房买车、吃好吃的玩好玩的，及时行乐、脚踏实地...等等等等，这些都是欲望，而不是责任。
秦凡看到了自己的过往，是那么的陌生，虚无缥缈并不真实。
这真的是我做的事吗？
只有在死亡来临前以旁观者的视角查看时，才能理解这种荒诞的不真实感。
这时候他才明白，其实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使命和责任。
在这个世界上，活着的人和一条狗，一只蚂蚁，一只养殖场的猪，一棵树...没有区别，没有任何区别。
当他真正面对这终点蓦然回首的时候，过去人生的一切人与事都恍若云烟飞散。
那些副本，副本中的奖励，还有曾经无法消解的仇恨全都随风飘散，只剩下虚无。
前方等待他的不是新世界，没有时间，没有颜色，没有意义，什么都没有。
那里是真正的“死亡”。
“不，不，不不不，不不！！！”皇帝似乎同他一样看到了同样的结局，他变得极端恐惧，手在空中连连挥舞，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东西爬上去。
当然，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
秦凡回首过往，他只觉得自己从前活得好累好累，也就是在进入副本后的这不到一年时间才算是值得留恋。
“再见，该死的系统。”
“再见，平平。”
“再见，妮娅。”
“再见，我的倒霉队友们...”
就在他要闭上眼迎接终焉的到来时，他突然精神一振。
在他面前，似乎有一只手伸向他！
那只手越来越凝实，那是一双宽厚粗糙，布满裂口，属于庄稼人的手。
手伸向他，似乎要拉他上去。
秦凡瞬间振奋，一把将其抓住！
死个鸟蛋！世界那么精彩，可不能在这里结束！
“拉！往上拉！快拉我！”秦凡抓牢了那只手，大喊起来。
又一只手出现，抓住了他乱挥的另一只手。
那是一双纤细，但指尖长满老茧，属于纺织娘的手。
越来越多的手浮现，他们顺着秦凡的胳膊一路向下握住，将他紧紧拉住！
男人、女人、老人、孩子...
无数双手从虚空中显现，握住秦凡，握住彼此。
这是...万民之助！
只是这似乎还不够。
尽管下坠速度越来越慢，但那虚无还在逐渐侵蚀。
死亡的力量，似乎远超团结起来的意志。
僵持片刻，那些手开始撒开，疯狂涌入秦凡胸口处挂着的那个微型后土祠中。
三柱清香点燃，后土神像再度消失，烟雾涌出，稳稳托住了秦凡。
秦凡觉得身下烟雾如肌肤一般柔软温暖，仿佛置身在一张大手之上。
唉———
一声似有若无的轻叹响起，秦凡觉得有人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弟子叩拜后土娘———啊！！！”刚要跪地行大礼，突然那烟雾便托着他开始疾速上升，秦凡整个人都被平拍在了地上，尖叫连连。
...
“唉，唉，这炸成这样，连点骨灰都找不到。”巨大的爆炸坑中，绿毛面色悲戚，在地上寻找着什么。
“仔细看看，最可能有的就是牙齿了，那个比较硬，运气好的话没准...”王刚说到一半就没继续再说，多硬的牙齿能顶得住核爆火球？自我安慰罢了。
“无论如何也得找到点什么，得给平平姑娘一个交代才是。
我记得哥说过，他用的是天使的骨骼，没准能剩下...”林小雨两只眼睛哭得像核桃，找得最卖力气。
爆炸结束后他们等了许久，余波散去后，便找了过来想要给秦凡收尸。
“喂，你看啥呢？”绿毛看到诗人一动不动，皱眉喊道，“有发现？”
诗人一言不发，盯着一块石头皱眉发愣。
“什么嘛，一块破石头...”绿毛垂头丧气翻个白眼。
“不对啊。”诗人捡起那块石头仔细打量，“这里是爆炸中心点，方圆好几公里的地面都被轰平，这里竟然好端端躺着块石头？”
绿毛一愣，“那又如何啊？这石头有古怪？”，她一把抢过，仔细看了看，又伸出舌头哧溜——
从头舔到尾。
“啊———！！！！！”石头突然长出眼耳口鼻，瞪着眼张着大嘴尖叫起来。
“呀———！！！！”绿毛被吓得汗毛直竖，飞起一脚将石头踢飞。
“你瞧瞧？你瞧瞧！”诗人紧跑几步去追，“我就说有古怪吧？！”
...
片刻之后，四人欣喜地围坐着，石头被摆在了中央。
长着人脸的石头仰面生无可恋看着天空，越看越像秦凡的那张脸。
“...事情就是这样了，不瞒你们说，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我也是第一次当一颗石头。”秦凡说道。
没错，他死而复生了，不过变成了一块石头。
“没有胳膊，没有腿，没有饥饱...”秦凡的石头鼻子抽了抽，“劳驾，哪位打点水来帮我洗洗好不好？这家伙口水忒臭。”
“没有水，但是用尿也可以。”王刚嘴角一勾，“给你说个冷知识，健康人类的尿其实是几乎无菌的...”
第311章 失踪的大厨
“少来这套！”秦凡高声抗议，“搞死，我连动都不能动一下！快要憋疯了！”
这种感觉不像是胳膊或者腿受伤无法移动，而是根本没有。
就像去想象后脑勺长出一只新的眼睛那样无迹可寻，难受至极。
还好，此时的他并不孤单。
一串提示在眼前出现。
【瘟疫医师：沃特发？这样了还能活？我真的以为他死了你们知道吗？】
【灵魂牧者：太好了！刚刚我还在发愁要怎么处理你寄养在我那里的那些动物。】
【执笔人：果然还活着，那就不要废话了，先拿三个亿五个亿的让老夫挥霍挥霍。】
...
看到秦凡再度出现，观众们无不大为惊喜，热泪盈眶。
展馆门厅的灯重新亮起，妮娅双眼猛然睁开。
她惊奇打量着自己的双手与重新一盏盏亮起的灯光，满眼都是欣喜。
死而复生，这又是过往从未有馆长达到过的新成就。
整个展馆的一切都开始复原，员工各就各位，客人们回到原本所在的位置继续浏览。
就像是游戏读档一般，他们对这期间发生的事情完全没有印象。
妮娅开始一个个清点员工数量，但看来看去，总是觉得少一个...
“妮娅——妮娅——？你家馆长出事了？他驾崩了啊！”威瑟冲进馆内悲声大喊，泪流满面。
“威瑟先生，请您放轻松，展馆还在，馆长就还在，同理，只要馆长还在，展馆也就会安然无恙。”妮娅耐心解释。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威瑟眉头一翘，“那我也不着急了。”
话音刚落就来了电话。
“喂玛丽？什么？又活了...变成石头？去他大爷的，管他变成啥呢，活着就行！”
挂掉电话，威瑟神清气爽，“哎呀真是虚惊一场，跑得我都要累死了！快快快，快点安排厨子给我烧菜！为了庆祝，我今天要吃顿全鸡宴！”威瑟刚刚憋回去的眼泪，全部从嘴里流了出来。
“好的先生，请您随我来宴会厅。”妮娅早已习惯了他的蹭饭行为，转身带路。
然而一到宴会厅她就傻了。
厨子呢？
长八只手的章鱼大厨可去哪去了？？
整个宴会厅漆黑一片像鬼洞一样，整个厨师团都不知去处。
坏了！刚才就说少个员工！
妮娅方寸大乱，身形闪烁瞬移。
一盒炸鸡，一份汽水被送到了威瑟手里，然后他就被提着放在了展馆大门口。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
“额...”威瑟左顾右盼，嗅了嗅手中刚出锅的炸鸡，“也行嘛，无所谓了。”
他吃着炸鸡扬长而去，妮娅却疯了似的在展馆中搜索检查起来。
员工丢了！还不是丢一个，一丢丢了一串！
这种无稽之谈，要她怎么去和秦凡解释？
这边妮娅焦头烂额且不谈，说回副本中发生的事情。
【副本之主已死亡，副本已无法正常结束，请发起副本的参与者前往检查点离开副本】
一道声音在参与者们头顶响起。
“噢耶！呀呼！终于能回家了！等死我了！”绿毛惊喜大喊。
“那么新问题，检查点在什么地方？”王刚环顾一周，没发现什么信息。
“等等，你们都看不到吗？那金光都快把我的石头眼镜晃瞎了。”石头秦凡开口。
“你看到了？在哪？”
“你把我举起来，让我视线与地平线平行，然后缓缓平行转动我的位置。”秦凡憋了半天。
“大爷的拽什么文呢，不就是把你拿起来穿一圈吗？”绿毛笨拙地完成了任务。
“停！对！就是前面！”当他朝向皇城废墟的时候，他高声喊停。
交换个眼神，几人带着秦凡来到了皇城废墟，走入那道金光之中。
【本场直播已结束】
看到这行文字再次出现，观众们无不是长出一口气，心中大石头落了地。
尤其是在他们将自己代入进去，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没法做得比秦凡更好的时候，便不由得再度刮目相看。
真快啊，几个月时间，便从那个羸弱的，虚张声势的人类小子，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尽管有无数道具与外援助力，但他就是办到了。
以凡人之躯斩杀天灾级，堪称奇迹。
不，这就是奇迹。
等等，库存是不是刷新了？赶紧抢啊！
...
【副本奖励结算中】
再次来到这个地方，秦凡却不怎么美丽。
因为离开副本之后他还是一颗石头，
孤零零漂在空中。
“吱吱——”一声猴叫传来。
“嗨！小子！终于等到你了！”不可选中的老头与猴子二人组再度出现，老头抬手将秦凡拿在了手中。
“你俩竟然真的跟我进副本了，为啥连面都不露一次？”秦凡问出这个思考许久的问题。
“你这话说得，老头子也想啊！但是你的属性被压制太严重，灵魂能量太弱，我们拼尽全力也只帮了你一次。”
“我想起来了，暗道里那个师爷是被你们打晕的？”
“完全正确，嗨！我们有新伙伴了！”老头说着突然惊叫起来。
秦凡看到牵发小人游泳似的从虚空中游出来，坐在了猴子脑袋上，毫不客气扯住了两把猴毛。
“我的老天！我以为你已经灰飞烟灭了！”秦凡惊呼，再见牵发小人真是天大的惊喜。
牵发小人二话不说一扯猴毛，猴子抬手对秦凡就是一棍。
还好，此时秦凡的形态不具备生物学的脑袋，不会被昏迷效果影响。
“哎呦快别闹了，你快点结算奖励，早结算完早走好了...”老头催促起来。
【参与者综合表现：奇迹，诡力奖励+300%】
嗯。
对于新评级的出现秦凡毫不意外，要是打成这样还不给个新的最高评级的话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上一次奖励的诡力雨还一直没停，不断提升着他的实力，他在进入副本之前已经晋升灾厄。
按理说，这次副本无论如何也能把他推向更高。
难道...要摸到灭城级的门槛了？
一想到此，秦凡心下火热，恨不得快点跳过剩下的环节直接到诡力奖励环节。
第312章 赢家通吃
【称号技能“战胜方”已生效】
【已掠夺“王员外”诡力10%】
【已掠夺“王太太”器官，获得大肠一副】
【已掠夺“李乡绅”地产50%，已兑换为等值诡力】
......
看着一长串几乎要戳破天际的提示，秦凡大张着嘴说不出话。
他想起来了，那是上次副本中他获得的新称号技能。
这技能太牛了！竟然把这一路上直接间接死在他手下的所有目标都抢了个遍！
若是如此...那皇帝岂不是也算！？
秦凡难以置信地跳过中间，直接看向最下面的奖励项目。
...
【已掠夺“领侍卫内大臣”诡力25%】
【已掠夺“銮仪卫掌卫事大臣”器官，获得蛋籽两颗】
【已掠夺“皇帝”诡力75%】
“哇呜！”秦凡惊呼一声，石头身体上突然长出小手小脚，乱吼乱叫着在地上翻滚起来。
“耶耶耶！欧耶欧耶！革命小将大获成功！成功战胜老帝国主义封建头子，缴获其违法所得！哈哈哈哈哈！”
“发什么邪疯...”老头嘀咕一声，牵发小人立刻拉扯猴毛，一棍就敲在了秦凡头上。
因为长出了手脚，那莫名其妙的头部判定又回来了，秦凡当场昏昏倒地。
几分钟后，他重新爬了起来。
“咦，我刚才干什么来着？”挠了挠头，“哦对，看奖励。”
在皇帝下方，还有一项奖励。
【已掠夺“堕世妖龙”器官，获得龙心一颗】
好好好！太好了！
不说别的，这龙心定然是不简单！
等回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让医疗小组给他搞个新身体出来...
【已根据你此次副本表现奖励称号技能...】
【称号技能：一命速通】
【“一命速通”称号技能：该称号技能自动生效，且不占用技能栏位。
你已经在无数参与者中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恭喜你，从今往后你将保留进入副本资格，却不必参与每月一次的强制副本。】
“好哇！好哇！！”真是双喜临门啊！
副本中的限制越来越多，这一次只是限制道具与诡力，那下一次呢？
要是限制他的五感，乃至限制思维灵活度或者智商...
他还能全身而退吗？
只能说这个副本来的真是时候，从今往后都不需要再操心了，头顶悬着的那把达摩克里斯之剑也算是没了。
【有正在发放中的诡力奖励，本次诡力奖励将延后发放，倍率3.0】
这不难理解，在进入副本之前秦凡头顶的诡力小雨可还没停呢。
【特殊副本已完成，“不可摧毁的船帆”已在巨人号进行装配】
很好，这是个好事。
秦凡都差点忘了这船帆也是本次进入副本的目的之一。
结算完毕，眼前白光慢慢褪去，参与者们安全返回到了巨人号的甲板上。
此时，整条船都被换上了一套黑帆，最大的风帆之上赫然是中央商会的徽标。
“啊呀，你怎么长出了腿脚来？”还没说话，便被哭红双眼江平平一把抄起，拿在手中惊疑查看起来。
“我很好奇我现在长啥样，谁去找面镜子来？”秦凡一边说，一边环顾四周。
“嗯？他们...我眼花了吗？”秦凡揉揉眼睛，他怎么看见了章鱼大厨。
再看的时候，却发现章鱼大厨与其它厨师并没有消失，他们依旧臊眉耷眼站在甲板上。
“你们来干嘛！！？”
“会长大人～”章鱼大厨扭扭捏捏上前，“你这一次出去这么久...人家怕你营养不均衡，就躲到了行李中...”
“好嘛！我说行李咋那么重！”绿毛破口大骂，“该死的牛油果色章鱼头！姑奶奶给你当了一次黄包车夫！”
正在说着话，有人送来了一面镜子。
“额！”秦凡一看镜中自己的模样就被吓了一跳。
“快！快叫救护车！也没人告诉我现在长得像霸王之卵啊！快叫救援！快叫救援啊！！！”他绝望地大叫起来。
还好，在秦凡进入副本，弗雷德方寸大乱的时候，章鱼大厨便带着厨子们钻了出来接管了控制权。
船下了锚，此时离港口不算多远。
很快，巨人号返航，等候的医疗小组立刻展开救援。
秦凡从称号奖励中获得了不少器官，堆在地上跟小山似的。
但是挑挑选选，除了那颗顶级龙心之外也没有可用的。
除了这颗心之外，便直接使用了之前克隆保存的蓝本。
只需要培养出一颗新大脑完成意识转移，随后安放进新身体即可。
一点也不复杂。
“我心跳得...好慢。”这是秦凡苏醒后说出的第一句话。
“好饿，谁去整点吃的？”这是第二句话，闻言章鱼大厨拔腿进了厨房，开始叮叮当当烹饪起来。
“我去，你怎么在这里？”这是第三句，秦凡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收藏家。
“你不会是想趁我病要我命，然后抢走我的藏品吧？”秦凡警惕看着他。
“会长先生，我是有事情要告诉你，与横断海有关，我已经在弹幕中说过很多次了。”收藏家比初次见面时有礼貌多了。
“还有，您能不能先穿条裤子？”
“裤子...厚礼蟹！”秦凡一把拉下床单给自己围上，尴尬一笑。
“是这样，我也很想听你编故事，但我真的很忙，耽误了很多时间。”秦凡说着就要回到船上。
“无妨，先生，我这次来就是要和你一起走。”收藏家紧跟着。
“那没问题，请！”
...
“您还记得一个名字吗？拉莫·阿拉特。”
“拉莫...我记得！我在天堂的时候，在肾虚书里见到过！”秦凡眼前一亮，肾虚书也配合地跳上桌子翻开，展示来自拉莫·阿拉特的笔记手札。
这个怕死的家伙在对战妖龙的时候不知道躲在了哪里，竟然没有被伤害到。
不过目前看来，这倒是个好结果。
“我的本名，就是拉莫·阿拉特。”收藏家平静说道。
“啊！？是你？老天在上，你也去过天堂副本！？你...”
第313章 多来A片
秦凡正要细问，突然船长室的门被敲响。
“谁！？”
“先生，我已经做好了饭，需要为您送一份进来吗？”章鱼大厨的声音传来。
“不用不用不用，你们吃就行，我先不吃了！”秦凡心思全都在听故事里，哪里有心思吃饭，便一口回绝。
两人在船长室长谈了好几个小时都没有出来。
“那个名字就像是一把钥匙，开启我脑中记忆的钥匙。”收藏家开始讲述。
“这也是我毅然决定跨越万里来找你的原因。”
“因为，我曾经也是一名参与者。”
“我那时候还没有直播呢，但我曾经也身负一个...”他突然变得犹豫起来，“系统？”
“你能理解这种东西吗？它就像是一个只属于你的外挂，你只要完成任务，甚至不需要完成任务也能从其中获得不菲的奖励。”
听到这里，秦凡已经没有心思去过问别的事情。
“先生，我完全明白，您是在哪一年进入诡异副本的？”秦凡用上了敬语，同时天堂公式在身后显现，开始将谈话中的线索不断进行提炼总结。
“来到这里的具体时间我已经不记得了，或者说身为人的记忆都很模糊。
我只记得初来时这个世界处处杀机四伏，即便有惊奇展馆系统的帮助，能做到的也只有在这危险的世界保住一条命而已。
我走过一个又一个副本，无数次死里逃生，从其中将藏品带出，实力也不断增强。”
“那么...你那个时期都有些什么副本？”秦凡问道。
“我记忆最深的一个...”收藏家陷入回忆当中，“有一次副本的任务是要暗杀一个危险的岛国蓝色圆头机器人，然后拿到一个名叫‘缩小手电筒’的诡物。”
“它的名字很奇怪，似乎叫多来A片...”
“哆啦A梦？”秦凡目瞪口呆。
“对！你也进入过那个副本！？？”收藏家大为震惊。
“不，那是个岛国动画角色，你不知道？”秦凡问道。
“抱歉，没有印象，我是个英国人，也可能是爱尔兰人。”
“那个蓝胖子在2005年风靡全球，如果你在那之后进入副本，肯定会知道的，这说明你在更早进入这里。”秦凡挑起眉头，这或许算是一条关键信息。
“谁知道呢...”随着回忆，他的表情开始变得狰狞，“那个副本里的岛国小孩都是不死的恶魔！无论他们受到多重的伤势，无论身体扭曲变形到什么程度！都可以在一阵奇怪音效和特效之后复原！”
“卡通人物都这样，那你是怎么解决的？”
“是这样，我在收集足够的线索之后，顺藤摸瓜抓住了一个岛国漫画家。
我逼他画下了我需要的剧情，这才顺利拿到了那把缩小手电筒。
你猜这该死的诡物要被用在什么地方？”
秦凡耸耸肩，表示猜不到。
“竟然是被用来缩小一艘该死的，名叫鹦鹉螺号的潜水艇！然后那艘潜艇才是我的副本目标！才是我的藏品！”
“哈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好一个副本串烧...”秦凡哈哈大笑，“说实话，这副本听起来比我现在经历的有意思多了，我都想去试试看。”
“还有一个副本也很恶心！”
“快，快说说！”秦凡二话不说，赶紧从系统仓库中取出酒菜摆上。
“那真是的我见过最危险最该死的副本开局。
副本一开始，我就站在一个神庙遗迹的断桥前，手里抱着一个莫名其妙的神像，有一只怪物从废墟中冲出，疯狂追击。”
“嚯！？神庙逃亡！”
“你又知道？这又是什么？”
“一个游戏，不过...我记得这游戏好像没法通关才是。”秦凡摸着下巴琢磨起来。
这种突然性的开局还真是让人难受。
“一个没法通关的游戏？？难怪是个生存任务...”收藏家一拍桌子，“你知道那副本是什么样的情况吗？
我一直跑一直跑！还有什么喷火机关、断崖、尖刺和路障！我就那么一刻不停跑了五天五夜！这副本才算结束！
当然，那尊黄金小神像也进了我的展馆。”
“哈哈哈哈哈！五天五夜，真是了不起。”秦凡还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和人聊得如此开心，“你知道吗？你带走了那个神像，其实已经完成无数人的梦想了。”
“是吗，那东西很有名？”
“也不算吧，它的原型来自一部名叫夺宝奇兵的电影，估计你也不知道...”
...
听着门后的欢声笑语，章鱼大厨看着托盘里已经冷掉的食物很是失落。
馆长先生每天都那么忙碌，为商会做了那么多，已经有多久没吃他做的饭了？
哎...真是个可怜人啊。
正在想着，江平平打着哈欠路过。
“咦？你干什么呢？偷听！？我这就告状！”江平平眉毛一竖就要敲门。
“夫人，夫人，您误会了，我只是想让馆长先生吃点东西...”大厨急忙端起托盘解释。
“哦是这样，这家伙怎么吃个饭还要人等？你别急...”江平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抬手就又要敲门。
“不了夫人不了...先生说他这顿就不吃了。”大厨哪敢让她敲，急忙拦住。
“哈？他都说不吃了，你还等着干嘛？刚好还没吃饱，让我帮你好了”江平平不由分说，端起托盘哼着小曲就走了。
章鱼大厨呆愣片刻，唉声叹气离开了。
算了，这一顿没吃上也没关系，之后的旅程还那么长，一定要为馆长献上更美味的料理！
...
屋内，聊天还在继续。
“我通过的副本越来越多，实力越来越强，很快便摸到了天灾级的门槛。
我迫切想要通过一场契机来晋级，便把主意打到了人鱼们的身上。
如果我能拿到人鱼王的三叉戟，那这片大海对我来说便不再是禁地，我就可以知道无数海中沉船宝藏的位置，获得整片大海中埋葬的宝藏。”
第314章 四眼丢了
“哇哦...”秦凡眼睛眯起，“人鱼王吼，听起来又是个帝国主义封建余孽...”
“哎对了，人鱼和鱼人到底有啥区别，你知道吗？”秦凡突然想起这个问题来。
“二者之间其实没什么区别，它们是不折不扣的同一物种。
鱼人生活在南部温暖海域，生存压力小，数量多，智力发达。
它们的模样我相信没人比你更清楚了，上半身是鱼，下半身是人。”
“而人鱼则完全不同...有问题吗？”收藏家停止讲述问道，因为此时秦凡眉头紧锁一副思索模样。
“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一提到鱼人，我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关键的东西...该死，我把啥忘掉了？”秦凡梳理了一遍脑中的记忆也没想明白，“抱歉打断你，请继续吧。”
“哦，但是人鱼完全不同，他们生活在终年大浪的北方冷水海峡，他们...哦不，与鱼人相比，我该称之为‘它们’更合适。
这绝对是这片海中最美丽的生物，它们之中只有人鱼王一个雄性，剩下的都是雌性。
雌性人鱼的上半身是最完美的美女，下半身是数米长的鱼尾。
它们的子嗣只要诞生便拥有凶煞级战斗力，成年鱼人至少也是灾厄级诡异，还能使用各种其它诡异的手段。
无论是游泳能力还是战斗力，都远不是鱼人能比的。”
秦凡听得津津有味，他已经迫不及待要亲眼看看，揭开这神秘物种的面纱了。
“但是...”收藏家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或许是生活在寒冷水域，或许是食物短缺，它们的脑子普遍不是很好，大多数时候依照本能行事。”
“那万一需要战斗，可以智取。”秦凡说道。
“哎！我就是这么想的！”收藏家一拍桌子，“我就是想智取鱼人王，你猜结果怎么着？”
“没成？”
“何止没成啊！那鱼人王是妥妥的天灾级！可以说是一力破万法！我的船，我的船员全都交代了，要不是我提前留了一手，也会被那些恶魔活剥生啃了！”
鱼人王也是天灾级，不知道这两位干上一架究竟是谁输谁赢...
“还好我留了一手，在鱼人领地外留了一艘逃生小船，又使用了一个珍贵的传送道具，这才算活了下来...
我承认我被吓破了胆，根本没来得及辨别方向就向着大海深处逃去。
也就是在那里，我看到了传说中横断海。”
“是什么样子的！？风暴巨浪？还是横亘整片海的深渊？”终于，到了秦凡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不，不不不，都不是...”收藏家双眼变得迷茫，不知如何描述一般，伸出两只手在空中无力地比划着，“...那是一场灭顶之灾，接天连地，横扫一切，它绝不仅是一场海上灾难，而是会改变整个世界，无论躲在哪里都没有用。
如果直面它，便能够明白这一点，而不是在稀里糊涂中被其影响。”
秦凡傻了。
这哥们刚刚不还好好的，怎么这就开始胡言乱语了？
难不成掉理智了？
秦凡赶紧把桌上的油灯拧到最亮，同时取出烟来递给收藏家。
后者冷静了片刻，“我很难向你准确描述那到底是什么，但我保证，横断海与你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所以，那到底是什么？你好歹讲一点？”
“你...我想想...就像是看到了世界的尽头，在向你逼近，然后一切的一切都被改变了，就这样。”
收藏家指了指自己，“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诡异，还成了副本之主，单这一点就比任何副本都要可怕。”
秦凡沉默了，他实在是无法想象那是个什么场景。
“没事，这次我来的目的就是要再度直面横断海一探究竟！”收藏家说道，“就算死也没所谓了，也比这么稀里糊涂活着要强。”
两人对话结束时已是深夜，弗雷德掌舵，按照罗盘的方向直奔嚎哭号而去。
秦凡换下了他，自己来驾船。
这个夜晚没有大风大雨，也没出什么意外，船走得很平稳。
秦凡思索了一整夜，在天亮时分向地狱、酆都城与所有观众发去了消息询问情报。
早上，章鱼大厨热情地做了一大桌子，满脸谄媚地等待着秦凡尝上一口，然后开金口夸赞上几句。
但是清点人数的时候，秦凡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四眼丢了。
好大一只鱼人，不知道上哪去了。
“弗雷德！四眼呢！？”秦凡猛转头看向大快朵颐的弗雷德。
“啊？它没跟着你进副本吗？我看它没出来，还以为是死副本里了...”弗雷德满眼迷茫。
“放屁！它有没有进的副本我能不清楚？人呢？我那么大只鱼人呢？？”
“没有啊！绝对没有！你们走了之后整艘船上就我一个人，我很确定！
哦对了，之后我到处翻找吃的免得饿死的时候，从一个箱子里把它们翻了出来。”弗雷德抬手一指章鱼大厨。
“你来掌舵！继续往东南方向走！”秦凡也不废话，将小黑人召唤书丢给弗雷德，随后心中想着四眼，低头看向罗盘。
“在那边，应该不会太远，我很快就追上来！”秦凡二话不说，拿着罗盘纵身一跃跳进了大海。
离开了副本，顶着一身增益buff，就是这么狂。
众人目送秦凡划出一条白色水线快速离去，转头看向江平平。
“哎哎，没事的，这种情况咱们帮忙也是帮倒忙。”江平平头也不抬，她对秦凡很有信心。
老板娘发话，那自然是该吃吃该喝喝。
章鱼大厨站在船舷边，看着秦凡离去的方向望夫石一般动都不动一下。
再听着身后餐桌上传来风卷残云一般的动静，两行泪便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
秦凡这一追，就是整整一个白天的时间。
“妈的，四眼！站住！四眼！！！”终于，在傍晚时分，秦凡在海面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还真是四眼，他正向着港口的方向游去。
若是按这个速度，可能再有几个小时就到了。
“你为啥不在船上？还好你没被什么海怪之类的东西盯上，不然我怎么和你爷爷交代...你怎么了？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
第315章 海上狼人杀？
“呜哇！”四眼明显神志不清，看到秦凡面色恐惧，再度划着水又要游。
他已经筋疲力尽，却始终不愿意停下。
“你发什么邪疯？？”秦凡对着四眼又拍又打，就差拆了重装了，四眼总算是清醒了些。
“大哥，怎么是你？你还活着！呜呜呜你还活着！”四眼又哭又笑，张开双臂就要往秦凡身上扑。
“哎哎哎，不要这么亲密，我对人鱼没什么兴趣。”秦凡抬手一招，四眼便被托起到了空中。
“你...不会是想要临阵脱逃吧？”
“临阵脱逃？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我，我看到了恐怖的东西！”四眼指着天发誓。
“恐怖的东西？”秦凡听到这几个字脸都皱了起来，“你详细说说，我很好奇在自家船上能出现什么恐怖的东西。”
“那个有绿色头发的健壮女人，她是怪物，恐怖的怪物！”四眼面露惊恐。
“放屁！绿毛跟我进了副本！你到底看到什么就原原本本说出来！本船长自是明察秋毫，自有判断能力！”秦凡觉得有些不对劲。
“好！好！那天你们突然不见了我...”四眼磕磕巴巴将遭遇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那天秦凡带着整船的人消失之后，船上的气氛就变得古怪起来。
阴沉天空的黑色大海之上，一艘冰冷，锈迹斑驳，雕刻满了巨人族神秘奇诡符文的大船孤独飘着。
别说是待在船上，就是看上一眼都得起鸡皮疙瘩。
四眼当时在船舱内偷吃生鸡肉，当停嘴的时候，这才发现船上静得可怕，那些忙碌的小黑人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消失无踪。
四眼察觉情况不对，便偷偷向着甲板上摸去。
结果在路过绿毛的房间时听到里面有些动静，便小心翼翼推门看了过去。
他说到这里，却是愣住了，捂着脑袋皱起眉头。
“然后呢，看到了什么？你别挤牙膏，快说快说。”秦凡着急催促。
“那...”四眼的四只眼睛同时发直，看向虚无的远方，随后梦呓一般开始低语：“祂是旧日的支配者，是四海福水苏鲁大神，是群星唤醒的沉眠者，是所有鱼人的父，是来自星辰的旅者，是...”
秦凡听得傻眼，便抬手轻轻拍了拍，“哎哎，没事吧你，大白天说上梦话了？”
“嗯？？”四眼如梦初醒，“我，我有说什么吗？”
“有啊，说了不少呢。”
“我不记得了...”
看他神情不似作假，秦凡挠挠头搓搓手，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然后呢？”
“我被吓破了胆，从舷窗上跳了下去，之后我就一直在游，一直在游。”四眼挠挠头，“我现在也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嘶...嗯，我觉得不能无视你的所见所闻，如果真的存在怪物，那么很可能就在我们中间。”秦凡摸摸下巴，“这样好了，我带你回去，你来指认。”
“好！有您做主撑腰！我就不怕了！”
...
“啊～伟大的船长先生，伟大的会长先生，您终于回来了，我为您准备了丰盛的早餐，您现在...”
带着四眼回到巨人号时，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天清晨。
刚刚踏上甲板，章鱼大厨立刻迎上来说道。
“不行不行，现在没空，来！召集所有人！给我在甲板上列队！”秦凡大手一挥，发出指令。
四眼畏惧地，尽可能缩小躲在他的身后，小心打量着周围。
不知道秦凡要干什么，但大家还是配合照办。
绿毛昨晚喝了不少酒，此时站在甲板上跟丧尸也没啥区别，感觉下一秒就能睡着似的。
“你去，哪个有问题，就找出来。”秦凡一推四眼。
四眼畏畏缩缩上前，一个个仔细看了过去。
“这，这里有个陌生的老头！”他指着收藏家失声尖叫。
“别闹孩子，那是后来的。”秦凡痛苦捂住了额头。
四眼悻悻点点头，尴尬地回头看向秦凡。
“怎么，一船人可都在这了，找到没？”
“没，没有。”四眼摇摇头。
“好，那就解散！弗雷德你去休息，我来掌舵！”秦凡毫不磨叽，扭头就走。
众人只觉得莫名其妙，各自散去，该干嘛干嘛。
“出什么事了？”江平平一路跟上秦凡，小声问道。
“没什么。”
“你这表情跟丢了钱似的，像没事？”
“怎么和你说呢...”秦凡挠挠头，“你听说过狼人杀吗？
我们中间，可能就藏着一匹狼。”
...
秦凡很快改善了船的航行方式，在他熟悉老瞎眼权杖的使用方式后，便不再需要人力掌舵了。
只需挥挥权杖，海风便会听令提供动力，全天候无休，想去哪就去哪。
“嗯...”秦凡看着肾虚书，此时上面正有一篇航海日记与一张海图。
这两条都来自嚎哭号船长的重要线索，秦凡至少刷过了上百页无用信息才刷到。
【今天一切正常，有些西风，勉强令人满意。
嚎哭号将会北上绕过竖琴海角，绕过它，然后南下去秘境装满整条船的好东西。
竖琴海角可能会遇到人鱼和其它海盗船，不过嚎哭号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我准备了一口巨大的活水鱼缸，如果能抓到一只人鱼...那我就赚大发了！
哪怕以物易物，这种好货色也能换到一件不错的诡物。
就这样吧，真是无聊的日子。
实话说，我每一天都期待着发生些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好让我这该死的生活有些波澜。
哪怕是水手造反，大副叛乱，什么都可以——
我很确信，我已经厌烦了投资和扑克牌。
太无聊了。】
“都天灾极了还无聊，也不知道给自己找点乐子什么的。”
从海图上看，此时距离竖琴海角还有最多一天航程，到时候就可以见识一下人鱼到底长啥样了。
“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江平平想象了一下她自己长出一条鲤鱼般的大尾巴，顿时连连摇头。
很丑啊有木有，也不知道秦凡为啥对这种奇葩生物如此狂热。
等316章 就为一口饭
邦邦——
船长室的门被轻轻敲了敲。
“谁？什么事？”
“是我，伟大的船长先生，伟大的会长先生，晚餐已经就绪，请您去餐厅用餐...”是章鱼大厨。
“额...我就不吃了，你们吃，今天没什么胃口。”秦凡说道。
门口便再没了动静。
秦凡确实没什么胃口，随着诡力雨的浇灌，他的实力到达了瓶颈，似乎就差最后那一滴就能触及更高的境界。
但就这一点，怎么也装不满，那叫一个折磨人。
吃喝对此时的他来说已不再是必须，虽然保留了味觉可以品尝美食，但不吃也不会怎么样。
当时医疗小组还想摘除他的整套消化系统，方便肚子里挪点空间出来放别的东西，不过这个提议被秦凡拒绝了。
他却没想到，这一改变却让某人无比伤心，整天以泪洗面。
比如现在。
章鱼大厨站在船尾的船舷边，往日里一尘不染，代表着他骄傲的厨师帽随意丢在脚边。
触手捂着眼睛，却依旧无法阻止泪水狂涌而出。
他不敢出声，憋得直抽抽。
好家伙的那哭的叫一个悲惨，那叫一个压抑，给孩子哭得直往大海里喷墨。
他太焦虑，太难受了。
得知秦凡要远行的消息，对可怜的章鱼来说无异于是晴天霹雳。
要知道，过往不论是副本还是出门，秦凡隔三差五总会回到展馆中来。
而回来的第一件事，基本都是奔向宴会厅大吃特吃一通。
每次他大快朵颐的时候，章鱼大厨都会躲起偷看。
秦凡每一次吞咽食物，每一次露出满意的神情，每一次舔去嘴角的酱汁，对章鱼大厨来说都是无上的荣誉与嘉奖，能够带来无与伦比的满足感。
为馆长提供最上等最合适的餐食，这就是他的使命与为之奋斗的目标。
可是，不知从何时起，一切都变了。
馆长变得越来越强，进入宴会厅的次数却越来越少。
可怜的厨师就盼着，等着。
每当有其他客人或者员工来用餐的时候，他都会故意做得很难吃，这样没准秦凡就会收到投诉，然后来处理的时候顺带着尝尝他的菜。
但是他错了。
章鱼大厨拼尽全力，使尽了浑身解数做出最难吃的东西，依旧能收获褒奖与夸赞。
厨艺下限很高，上限更高。
在得知秦凡要离开出远门的时候，章鱼大厨可谓是伤心欲绝，恨不得把自己做成章鱼刺身让秦凡吃进肚子里。
于是，他带着整个厨师班子，悄悄藏进了绿毛的行李箱中。
至于怎么藏进去，肯定要归功于章鱼的柔韧性...
结果本以为到了海上就能每天将美味送到秦凡面前满足他的味蕾。
结果事实却是出海了这么久，因为各种五花八门的原因，他做的饭秦凡硬是一口都没吃到嘴里去。
“船长，船长！大哥！大哥！！！”四眼猛敲船长室的门。
“出什么事了？！”正在看海图的秦凡不得不停下了手里的事情去开门。
一开门就吓了一跳，“妈妈咪呀，你搞什么？谁死了哭这么伤心？”
四眼此时正在哭，狂哭。
他整条鱼都被笼罩在悲伤的低气压中，四只眼中泪如泉涌，小溪似的顺着脸往下流。
“没有没有，没有人死，只是，只是...呜呜呜呜呜”四眼似乎无法控制自己，“太悲伤了，太恐怖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好难受...”
四眼捂着胸口，当着秦凡的面直挺挺倒下。
“死了？”江平平吓了一跳。
“痛！太痛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痛？这么悲伤啊！”四眼突然捂着胸口大喊起来。
“他情况不对！”秦凡目光一凛，手掌按在四眼身上，天堂公式立刻浮现在身后探测其体内情况。
不仅是身体，还有精神与情绪。
“他正处于极端强烈的悲伤当中，如果不管他，他会因为伤心而死！”很快，得出结论，“平平，快去喊人！”
“哎！”江平平答应一声，赶紧往外跑。
“痛！太痛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四眼已经泣不成声，悲伤如同实质将他笼罩。
“没有诅咒，没有外伤，没有感染什么奇怪的病毒与细菌...”秦凡快速为他检查身体，同时拿出一枚寿诡药丸喂他吃下。
全然无用。
这可怜孩子都哭出血来了，还是止不住泪。
“痛哇！好痛，好痛哇！！！”
...
这边的动静越来越大，沉浸在自己情绪当中的章鱼大厨也被惊醒，急忙擦擦眼泪平复了心情赶去看热闹。
“痛哇！痛...”正在哭嚎的四眼突然愣住，向四周看了看，擦掉了眼泪，“好像好了。”
刚刚围上来的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看看。”收藏家皱眉上前，取出一堆稀奇古怪的诡物检查了好半天。
“他好得很，啥事都没有...可能就是想哭而已？”收藏家满脸的古怪。
“真是离奇，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见四只眼的鱼人嚎啕大哭。”弗雷德连连点头。
瞎眼的经验告诉他，对于这种事要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去看，千万不可深究。
“这也太奇怪了...”秦凡眉头皱起，“你以前也这样？”
“没有哇！鱼人根本不会哭哇！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我还有流泪的功能，从前我一直以为我和大家的区别只是能够眨眼而已...”四眼说得那叫一个委屈。
“那...”秦凡耸耸肩，“也只能这样了。”
“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们，明天我们就要路过竖琴海角，终于能亲眼看看美人鱼了！”
扫视一圈，林小雨是对这个消息表示最期待的那一个。
“行了行了行了，时间不早了，赶紧准备晚餐吧，我还有事呢...”摆手撵走众人，秦凡砰一声关上门，取出肾虚书开始他最喜欢的刷刷环节。
肾虚书似乎是为之前副本中的临阵脱逃感到愧疚，从那之后对秦凡的要求那是非常配合，每天都累到一页也翻不开才算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