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频,给大女主亿点男频震憾》 第46章 陆琳琅,你给本王下毒,本王很不高兴,后果很严重 叶惊鸿刚刚药性发作,但是迷迷糊糊之间还牵挂着谢不若。 她往谢不若的方向看了一眼,便见谢不若和陆琳琅也是互相搀扶着,走向了隔壁房间。 那么不用问,陆琳琅这贱婢和谢不若定然也坐了摇摇车! 叶惊鸿眼睛一红。 若不是外面宴席未散,她恨不一掌打死陆琳琅 。 她本想下药暗害陆琳琅,没想到害了自己,反而又成就了陆琳琅与谢不若的好事! 她一顿足,掩面飞奔而去。 假扮成陆琳琅的鬼面抓狂了。 如果面前的这个是惊鸿师妹。 那么我房间里的是哪个? “啊!!!!” 鬼面突然明白过来了。 没错,怪不得他到处都找不到镇北王的踪迹,原来他一直就在自己身边。 原来王爷竟化妆成了惊鸿师妹,前来赴宴! 怪不得刚才他中毒的症状如此厉害,甚至完全失去了意识,像个死人一样任人摆弄。 春情蛊毒叠加春情酒,这威力完全可以取人性命于无形。 刘铭刚刚慧眼如炬,已经使用天衣无缝的高明手段,成功给谢不若下了毒。 没想到,自己好心办错事,反而阴差阳错地救了谢不若! 唉,这事儿弄的。 鬼面转身走回房间,果然看见又是一个叶惊鸿躺在床上。 这时,他终于肯定,床上这人,定然是谢不若无疑! “王爷!属下请王爷赴死!” 鬼面运起内力,就要一掌击下。 可是这只颤抖的手在空中举了半晌,最终还是缓缓收了下来。 “王爷,你救我,养我,教我, 疼我,惜我,杀我。 今日,咱们又一起中毒,一起解毒,再一次的同生共死。 可见,咱们的恩怨,不是我想了结,就能了结的……” 鬼面长叹一声,拭去眼角的泪水,悄然离去。 【呵呵呵,我想向书荒广扬的集美们问一句,你们给这个剧打的标签是双洁、双强,请问你们是认真的吗?我看过的里番都没有这个剧离谱! 】 记住本站: 【呵呵,你就当耽美看吧,现在女频古言区还有没被龟男糟蹋过的剧吗?】 【本耽美爱好者表示不受影响,反正自从春情蛊毒那一夜,我就由惊鸿党变成鬼妃党了。】 【顶集美,我也是医妃党转的鬼妃党!】 …… 对这一切,谢不若毫无所知。 他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患上了…… 当然也不是啥难言之隐,十男九痔你懂的。 骑马骑多了,或者是在办公室坐久了,马桶上蹲久了之类的,都保不齐会得上这种病。 然后他就去看医生,令他开心的是,这医生正是他心心念念的绝世医妃鹿棉。 只是这医生的态度依然不太好,冷着脸给他开了点内服外用的药,就打发他走了。 然后他就让鬼面师弟给他上药。 一上就上了一宿。 哎?他为什么会梦见已经死去的鬼面师弟呢? 唉,毕竟是跟随自己多年的贴身属下,还是有感情的。 看来内心深处,自己对鬼面师弟还是有愧疚啊! 谢不若在剧烈的头痛中醒了过来,随即就是一惊。 “嘶—— 难怪会做此梦,难道本王真的得了那恼人的疾患?” “本王的裤子呢?” “不对,本王刚刚好像春情蛊毒骤然发作,险些要了性命。 是谁替本王解的毒?” 谢不若拼命回忆着。 终于,他想起了一张脸。 “哼,陆琳琅!你武功平平,没想到眼光甚是毒辣,竟能看穿本王的易容! 原来是你妄想攀龙附凤,趁本王失去神志,替本王解了毒。 但是,你给本王下春情酒,让本王的蛊毒突然大发,险些将本王害死! 就凭一条,纵然你心悦本王,你也有取死之道!” 谢不若恨恨地提上裤子,随即推门而出。 一转头,便见到了从另一边走出的陆琳琅。 记住本站: “贱婢,你找死……” “你的眼眸装满了时间……” “你的身后拥故事成篇……” 谢不若摇摇头。 不知道是不是药性尚未完全消散的缘故,他现在看陆琳琅,在娇俏刁蛮中也别有一丝风情。 “……罢了罢了,总不过是些女子争宠的内宅手段。 虽然你的手段下作,但你还算有眼光,爱我之心还算可嘉……胸也挺大! 等日后本王南面登基,便封你做个嫔吧—— 就封你为椒嫔!花椒的椒!取泼辣鲜香之意!” 谢不若露出意味深长的一笑,随即飘然而去。 他已经探明了狗皇帝的态度——皇帝确是要削他的兵权,只是看这样子,却不是要害他性命。 不过对于谢不若来说,兵权即是他的命,他要抓紧去布局下一步了。 陆琳琅没好气地盯着谢不若的背影。 哼,死叶惊鸿,要不是你…… 哎,对了,自己刚刚怎么突然睡着了? 她刚刚就是巡查累了,正想找个房间坐下偷偷懒,眼睛一闭一睁,竟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连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她心虚地跑了出来,结果一出门就碰见了叶惊鸿。 她生怕自己偷懒,又被刘铭拉去打军棍,便赶忙装模作样地又去巡查了两圈。 这一日,曲江池畔,欢宴竟日。教坊舞乐、民间百戏轮流上演。 只是刘铭没法看完全扬了,皇帝皇后妃子这一大帮人都要回宫了,金吾卫们必须开道护送。 天子谢云湛正要上辇,突然看见远处,有一群金吾卫正在拷问几个女子。 他便好奇地唤来刘铭。 “刘铭,那边是怎么回事?” “回陛下,那些是被搜出来携带毒药参加春日宴的贵女,共14人。” 谢云湛吓了一跳。 “毒药?什么毒药?” “有迷药,有春药,还有迷春药!” 谢云湛眉头一皱。 “她们携带这些脏东西来参加春日宴做什么?” 还没等刘铭回话,贾嬛便噗嗤一笑,说道: 记住本站: “呵呵,陛下,还能为什么,不过是些腌臜的内宅争宠手段罢了。 我猜他们,不是要下给姐妹,便是要下给情郎,有的甚至是要下给自己呢! 啊——对了,还有的,说不定想要下给皇家子弟,幻想着一步登天呢!” 听了这话,谢云湛的好心情被扫去了几分。 他嫌恶地说: “哼哼,想靠下毒来攀龙附凤,其心可诛!其心可诛! 刘铭,这些妄图给人下毒的下贱犯妇,按律该当何罪?” 刘铭踢了一脚身边的于逢吉。 “你妹的,不知道老子背不来这个时代的律法?一点眼色都没有!” 见皇帝都说了“其心可诛”四字评语,于逢吉赶紧给皇帝嘎人找法律依据: “启奏陛下,按《夏律疏议》,投毒害人,其罪当绞!投毒谋奸,当徒三千里!” 贾嬛含笑道: “陛下,这宫中府中的不良风气,以臣妾来看,也是该整顿整顿了。 否则下次宴会,这些腌臜东西,说不定就要把毒投到您的御酒里去了。” 谢云湛眼中闪过一道阴冷之色: “是啊,宫中府中,风气如此不堪,人人幻想一步登天,不务本业。时间长了,国家如何得了?是该好好整顿整顿了…… 刘铭,这些犯妇,你依律从重发落!” “是!” 旁边的陆琳琅心中一紧。 从重发落,那就是顶格处理,14个人都得绞死。 妈耶! 幸亏自己运气好,夹带春情酒的事没有被发现,否则这会儿也得跟着领白绫去了。 “回陛下,这里还有一桩难事—— 这里头还有陈国公府的嫡女呢,她也夹带了迷情药,不知是要下药害谁。 陈国公刚刚英勇殉国,这……” 谢云湛眼底一寒,心道: “哼!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 老棺材瓤子教的小棺材瓤子,只会做此下贱之事,真是死不足惜!” 嘴上却说: “刘铭,依你看,又当如何?” 记住本站: “陈国公如此英勇,当突厥武士挑衅之时,挺身而出,戟指痛骂突厥人的无耻,最后更是以半百之年,奋勇当先,主动请缨,与突厥顶尖武士力战至最后一刻,如此英勇,足以为我大夏军民万世表率! 可他的女儿却下药害人,给大夏军民的万世表率抹了黑,简直应该罪加一等!” 记住本站: 第47章 下药给别人,根本不是人。杀人要偿命,宫斗要文明 “陈国公家世已经如此显赫,这贱婢还要夹带迷春药来参加皇家宴会,盯上的定然不是普通勋贵,而是瞄准皇家,妄图攀龙附凤,一步登天!她既有此心,那便死有余辜,砍也了不冤。 只是这陈国公刚死,他又没有儿子,若是连这个嫡女也杀了……” “这样方显陛下整顿宫中府中风气之意啊!连刚刚为国捐躯的陈国公的嫡女犯了法,陛下也能做到依律治罪。这天下人,还有谁从此敢不遵守法律呢?” 这句话竟然是华妃说的。 华妃一边说,一边用眼角余光瞟着刘铭,笑道: “当然,功是功,过是过。陈家大小姐固然该杀,但陈国公不畏强敌、英勇捐躯的精神也应当褒奖。 据臣妾所知,陈国公还有一个女儿,小名玉瑶。 不如陛下开恩,国公府从此由玉瑶当家,她择的夫婿,未来可袭国公爵位,世袭罔替。 另外,陛下再赐钱三万贯给国公府,然后风光大葬陈国公,以示旌表。陛下以为如何?” 谢云湛笑道: “华妃竟是出息了,在此事上考虑得细致妥贴,甚合朕意。 嗯,就这么办吧!” 华妃向刘铭微微一笑,调皮地眨了眨眼,跟着上了凤辇。 刘铭懵逼了。 华妃居然要让黑莲华陈玉瑶的夫婿袭爵? 这是……卖了自己一个人情吗? 宴会结束后,这14名贵女被押到了刘铭面前。 这些盛装出席的美女一被押来,铺天盖地的弹幕大军也跟着来了。 【开播了开播了,又一本我最喜爱的女频小说《桃花开时即归来》被翻拍成短剧了,好嗨森!】 【香烟啤酒瓜子饮料矿泉水了啊~~~】 【万众期待的《桃花开时即归来》!熟悉的剧情,熟悉的套路,不同的是这次进度更快,才第二集就进入到了春日宴的下毒反杀环节!爽点密集,好评!】 【???楼上的集美在开玩笑吗?我看的是《偷听我心声后,伯爵府全家都杀疯了》。你们为什么在讨论《桃花开时即归来》,那不是隔壁剧吗?】 【我看的明明是《宫女扶摇直上录》。这弹幕区怎么变成大杂烩了吗?】 【雾草雾草雾草,我家大女主殷桃,旁边跪的那个不就是你家大女主——宫女扶摇吗?】 14个姑娘跪在青石地面上,有几个当即就表示了抗议。 “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你就让我跪了这么长时间,刘大将军,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呵呵,大不了我跟你道个歉,可以让我走了吧?” “你轻点!你把我新买的限量款步摇都弄坏了!凭你们金吾卫的俸禄,你赔得起吗?” “拿开你的赃手!我可是要成为王妃的女人!” 刘铭皱了皱眉。啧啧啧,这几个小仙女,一听就是标准的恶毒女配,恶贯满盈,死不足惜。 记住本站: 其余这几个,或一脸深仇大恨,或一脸成竹在胸,一看就是想将本大将军剥皮揎草或五马分尸,其心可诛,死有余辜。 哎,你还别说这个叫殷桃的,和这个宫女扶摇,长得还真是楚楚可怜呢…… 刘铭翻了翻系统提示,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来个法外开恩。 “漂亮! 果不其然,两个都是狗逼镇北王的女人。 唉,这女频抄袭的风气也太严重了,人设不说换一下,王爷的名字也都不换的吗? 知不知道人家亲王都是一字王?就特么知道起个镇南镇北的。” “卧槽,果然在这种嫁王爷的剧里,金吾卫大将军出现的唯一用途,就是被镇北王和大女主花式打脸,最后被五马分尸,剥皮揎草,脑袋当球踢。” “可惜了,年纪轻轻就撞了大运。各位大女主宝贝,希望你们来世转生异世界,去奥特星球宫斗,当奥特之母去吧! 那里是男频世界,包你们爽到掉渣的。” 刘铭摇摇头,遗憾地传达了狗皇帝的旨意。 这些贵女和她们的家中女眷一听,因为这么小事就要了她们的命,立时哭成了一片。 ”就因为这么点小事,陛下就要我的命!陛下,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刘铭看了一遍又一遍这些花容月貌的贵女,心中也是有些不舍。 啧啧啧,要说女频吃的糠是真细啊,个个花容月貌,沉鱼落雁,每一个都有大女主之姿。 可惜了,你们老以为女频是法外之地,不是推人下水,就是给人下药。 又不幸遇见了他这个女频整顿者。 这就叫不打勤,不打懒,专打不长眼。 刘铭一挥手。 在一阵惊恐的哭声中,十四名金吾卫卸下弓弦,套在了这些犯妇的脖子上。 这时,其中一个女子大声叫道: “你们不能杀我!我是陈国公府嫡女!陈国公刚刚为国捐躯了,我就算犯下弥天大罪,也可免一死!” 陈国公府嫡女? 太好了,双喜临门! 刘铭冷笑道: “陈国公忝居国公之位,居然连突厥人一招都接不住,险些让我大夏朝廷沦为突厥人的笑柄! 你父亲昏聩无能,你下药害人,一家下贱胚子,陛下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来啊,其他的绞了,这个嘛……就按上次办理吧,找间屋子,让兄弟们到门口排队! 明天早上,找两个小盒,把陈国公和陈大小姐一起好生发送回府!” 金吾卫们喜上眉梢。 记住本站: “属下誓死效忠大将军!” “干活吧!” 有了陈大小姐这个奖励,金吾们干劲儿更十足了。 “老三,上次你排我前面,这次我该排你前面了。” “别呀,老六,我有洁癖。我给你两贯钱,我还是排你前面吧。” …… 见到这一幕,刘铭虽心痛,但也无能为力。 他忍不住啜泣着,唱起了一首悲歌。 “长江,黄河,还有黑龙江。 男人,女人,还有变性人。 下药给别人,根本不是人。 杀人要偿命,宅斗要文明…… 呜呜呜呜呜……” 于逢吉问: “大将军,您怎么又哭了?” “哦,我说我是喜极而泣,你信吗?” 刚刚系统提示,这十四个贵女里竟有七个大女主。 刚刚这一分多钟里,刘铭的系统面板【叮叮叮叮】地响个不停。系统分一下子涨了1400分,这让他不禁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只可惜升到剑客境界后,升到一级需要的系统分居然高达2万分,这又让他不免有些失望。 【紧张,刺激,悬念满满!】 【虽然书中没有这个情节,但是我觉得这个改编也是合理的。其他女频剧下药就没有被抓住的,这个剧反套路,给个大大的好评!接下来,就应该是大男主镇北王突然路过救我们殷桃大宝贝了,我们高傲的殷桃从此死心塌地,这也很合理!】 【虽然合理,但这个镜头未免有些太真实了,而且长达一整集,未免给人一种生理不适感。】 【呵呵,看看这些可怜的00后吧,她们追的剧太新了,以至于她们见到了龟神都没有认出来。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自从龟神出现的那一刻起,这个剧已经变成《死神来了》。】 【雾草,我们殷桃大宝贝的舌头居然可以伸得这么长吗?】 【我又双叒有了一个构思。今天的烂柿子就看到这里吧。】 …… 【妈耶!她们好像不动了。】 【金吾卫也走了。镇北王还不来吗?】 【这……突然出现这么多棺材是怎么回事?】 【相信我,会重生的!】 记住本站: …… 【有看过原著的能不能告诉我,大宝贝还重生吗?这又过去3集了,家属们都开始撒纸钱了。】 记住本站: 第48章 咱们坦诚相待吧,我就是图你的身子 【 Σ(?д?|||)?? 】 【雾草啊!这什么情况?抖手上宣发了一周的大女主新剧《桃花开时即归来》,这特么的才第三集,你告诉我大女主殷桃噶了?而且还是这种窝囊的死法?】 …… 与此同时,将军府。 刘铭的书僮刘得禄舌头虽然捋不直,腿还是跑得很快的。 他第一时间将封赏的喜讯带回了府中。 “大喜事!大喜事!少爷今天在天子面前大发神威,两扬比试,打跑了前来挑衅的突厥人。天子赐爵克虏伯,赏钱十万贯!” 刘铭的妈王老太君正跟黑莲花陈玉瑶玩叶子牌呢。 听到报喜,老太太乐得连鼻涕泡都出来了。 “哎哟喂,叶家那个丧门星一走,咱们将军府——不,克虏伯府,总算是熬出头了! 刘铭的父祖三代从军,也没有给家里挣回来个爵位。刘铭这刚一和离,封爵了! 所以说啊,娶妻当娶贤,不贤毁三代啊!” 陈玉瑶换着花样的恭维老太太教子有方,他日必定能让刘铭请封诰命。 刘得禄一见陈玉瑶,当扬一秒变脸,跪下捶胸顿足,号啕痛哭道: “……只是可怜了我那陈老国公哎—— 当时,陈老国公见突厥人猖狂挑战,为了捍卫大夏尊严,主动请旨,与少爷并肩作战。 老国公与那突厥武将大战三百回合,最终使出绝招,与敌人拼了个同归于尽……” 刘得禄还在那挖空心思编些好听的说词,陈国公府的下人已经找上了门来。 当得知事情经过之后,黑莲花陈玉瑶呆立了半晌。 然后,突然双肩耸动,接着放声大笑。 王老太君同情地说: “这孩子,真是至纯至孝啊!你看这都失心疯了。刘得禄,快去请医生诊治吧!” 陈玉瑶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在院中又蹦又跳。 她原以为刘铭虽然官居金吾卫大将军,但要扳倒一个国公,总也得十年八载。 但她万万没想到,刘铭竟然这么快就弄死了父亲和嫡姐,替她报了庶母之仇,而且让自己做了国公府之主。 这国公府一旦由自己做主,剩下一个恶毒继母,她的小命还不是被捏在了自己手里? 感谢上苍,让我遇见了刘铭——虽然是以那样一种奇特的方式! 傍晚,刘铭刚一回府,就看见一群和尚正在院里念经。 “卧槽?谁出殡出到我府上了?” 陈玉瑶从厢房跳了出来,一脸讨好地说: 记住本站: “大将军,你为我报了大仇,我无论如何也报答不了您的大恩! 我知道,您最孝敬义父。所以我去京师的慈恩寺花重金请了一群高僧,来府中为义父念增福增寿经!” 陈玉瑶做了个手势,刹那间,和尚们钟鼓齐鸣,朗声诵道: “道扬成就,赈济将成。斋主虔诚,上香设拜。坛下海众,俱扬圣号! 头一天来到鬼呀么鬼门关! 死去的这个亡魂呐,两眼就泪不干! 我佛唉,如来诶,妈咪妈咪轰哎……” 刘铭定眼一看。 “义父祠”中,供着他今早亲笔写下的义父牌位: “芙芙的狗”。 在诵经声中,刘铭亲自郑重焚香致谢。 “感谢义父赐我的灵感胶囊! 感谢义父赐我的花! 您托的梦我都收到了! 义父您还满意吧?” “不过玉瑶啊,你叫师傅们回去吧,这个唱词太雅了,义父不喜欢。 据我所知,义父爱看点俗的,最好是带肉戏的。” “这……” 陈玉瑶犯了难。 刘铭道: “义父没有别的爱好,就爱看点肉戏。 这样,你明天在府中的下人里找几对野鸳鸯,让他们来义父祠中苟合,义父看了必然心生欢喜。 实在找不着苟合的下人,就找两只狗,给义父看狗骑狗。总之,义父爱看肉戏! 我们祭祀义父,当然要一切以义父的喜好为第一位!” 陈玉瑶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来。 这时,王老太君拄着拐走了过来。 “哎?怎么不唱了?刚才那个小黑胖子唱得多好听啊,还有那个一脑袋卷儿的道人,哭得跟孝子似的,多可乐啊!以后我出殡的时候就请他们俩!请别的和尚我不爱听!” 王老太太挤眉弄眼地把刘铭叫到了一边。 “刘铭啊!叶家那个搅家精总算走了。 玉瑶这姑娘,我觉得真不错。 记住本站: 现在人家家里遇上了事儿,虽然可怜,但是因祸得福,也成了国公府的掌家人了。 你也该给人家一个名份了吧? 要不,你就把她娶进门来,顺便把老陈的国公爵位一继承,由克虏伯直升克虏公,岂不美哉!” “玩儿您的叶子牌去吧,年轻人的世界您不懂。” 老太太叹息着走后,陈玉瑶泫然欲泣地说: “大将军,我知道,您是这世间罕有的奇男子,并不贪图承袭这国公之位! 玉瑶也不奢求做您的正妻,只求……只求在您身边做一妾室!生生世世,报答您的大恩!” “可是我不图你的报答啊!” 陈玉瑶急了。 “大将军,求您别不要我……” “……我只图你的身子。” “???” “玉瑶,咱们都坦诚些,你已经是国公府继承人了,你已经有了安稳的生活和保障,你可以不靠男人活着了。 所以,你在我面前可以彻底卸下面具了。 玉瑶,你此生,到底想做一个什么样的人?” 陈玉瑶似乎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她歪着头想了半天,才羞涩地笑道: “不瞒你说,这个问题,我以前还真没想过。 之前,我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只想入宫去宫斗,杀嫡姐,杀继母,杀那个老睁眼瞎子,为我庶母报仇。 现在大仇得报了,想想我一个人以后要守着国公府那么大个宅子,我竟然觉得有些空虚! 我只盼你纳我为妾为婢,然后再多纳几个姐妹。 你在外面建功立业,我们在内宅斗来斗去,那倒也有趣得紧! 你呢?大将军,像你这样的奇男子、伟丈夫,又想做一个什么样的人?” “在这方世界,我只想活下去!” 刘铭叹道: “除此之外,我只想多曰…… 咳咳,我只想遍览天下绝色。 各种姿势,各种力度,各种白嫖! 啧啧啧,光是想一想,我现在就火气很大啊! 但是很可惜,在这方世界,天下绝色都要杀我! 记住本站: 所以,我要做的,首先就是活下去! 其次,就是多日……多览一些绝色! 怎么样,你以为我是奇男子、伟丈夫,殊不知我也是个庸俗至极的人吧!” 听完这话,陈玉瑶脸上的崇拜之情居然更深了。 她摇头道: “所有男子,在我面前,要么吊书袋背酸诗,要么自夸富豪装阔气,只有大将军对我直抒胸臆,毫不作伪。真是至情至性!” “所以啊,玉瑶,我没法对你负责,但我会继续图你的身子的!因为你是我最喜欢的绝色……之一!” 陈玉瑶的眼中闪烁着欣慰的泪光。 “大将军,这真是我此生听过的最真诚的情话! 我也希望大将军继续图我的身子! 如果你能多收几个姐妹,让我闲来无事宅斗一番,那就更好了!” “玉瑶,这也是我两世为人,听过的最动听的情话了!” “那奴婢现在就去沐浴更衣?” “不必,你懂的,我喜欢原味的。 何况我刚刚说了,我这会儿火气就很大!” 陈玉瑶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 …… 记住本站: 第49章 皇兄已经够蠢了,惊鸿师妹,你怎么比他还蠢? “可恶!可恶!” “怎么会这样?” 叶惊鸿一边拼命搓洗着自己的身子,一边在浴桶里崩溃地哭泣。 她记得清清楚楚,那瓶春情酒,明明她已经放在了陆琳琅的桌子上,怎么中招的竟是自己? 自己为镇北王苦守了一年多的完璧之身,最后竟然还是便宜了刘铭那个下头龟男。 而且,他竟然胆敢这样,那样,最后还那样…… 不只如此,他还叫自己这样那样、这样那样、这样那样…… 叶惊鸿恼怒地一掌击向水面,激起了一大片水花。 “刘铭,你如此辱我, 我叶惊鸿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沐浴更衣后,叶惊鸿便见谢不若一瘸一拐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出乎她意料的是,谢不若竟然还哼着小曲。 看起来虽然受了点小伤,但是心情不错。 叶惊鸿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师兄,你戴的这顶嫩绿色纱帽,倒是与你甚是相得益彰。 我看你行动似有不便,你怎么了?难道是在春日宴上受了伤?” 谢不若想起陆琳琅,不由得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 叶惊鸿何等聪明,当即就知道,谢不若肯定又招惹了什么女子,眼下眼底一寒。 不若,谢不若……这都怪你! 我受了如此奇耻大辱,你竟然还在那里沾花惹草! 要不是你非要易容成我的样子参加春日宴,我何至于阴沟翻船?这都怪你! 刘铭这厮一直都贪图我的身子,我拼命抵抗了一年多,最后一下竟然是被你推进去的。 那我之前这一年岂不是白抵抗了? 活该你拿不到我的完璧! “师兄,春日宴好玩吗?可有刺探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哼,皇兄说让我回京,安享富贵,实际上是要削夺我兵权,除掉肘腋之患!” “让你回京?” 叶惊鸿心中甚喜。 “这不是好事吗?你缴还了兵权,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向皇帝请旨娶我,咱俩就可在京安享富贵,做一对神仙眷侣了!” 谢不若正在对着铜镜卸除妆容。 记住本站: 听到叶惊鸿这么说,他回过头来,露出了看傻子的表情。 却见叶惊鸿神采飞扬,满脸都透露着幸福的小女人的光晕。 叶惊鸿曾在无数次做过这样一个梦。 梦里,镇北王从边疆凯旋而归,向皇帝缴还了兵权,条件便是要娶她为妃。 然后,她便被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地娶进了镇北王府。 一个和离妇,一夜之间由天子赐婚,成为镇北王妃的事,一夜之间传遍了京师。 所有曾经看不起她、蛐蛐过她的京师贵女都惊掉了下巴,只得排队去鹿棉那个小贱人的医馆里去接下巴。 刘铭更是后悔得哭叽尿嚎的,在家里左右开弓地抽自己的大嘴巴。 后来又拦着花轿哭求叶惊鸿回心转意,却被叶惊鸿和谢不若打得屁滚尿流,成为京师笑柄。 最后回到家里,又跟陆琳琅两个人打得脑浆子乱飞。 这些梦如此真实,以至于她深信不疑,她的命运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 她不知道的是,在上演了无数遍的原著剧情中,一切确实是如她所梦见的这样上演着。 只是这次,不知出了什么差错,剧情才像脱缰的野狗般失去了控制。 谢不若一向觉得这个师妹冰雪聪明,不知为何,此时却觉得叶惊鸿怎生变得如此蠢笨。 他皱眉道: “师妹,你在开玩笑吗?” 叶惊鸿一惊。 “不若,谢不若,你什么意思?” “十万边军,你懂这意味着什么吗? 从边关到京师,关隘重重,我怕皇兄发现,只敢偷偷带回三百北疆狼卫。 倘若再多几百,有一千人……不,有八百亲卫,我就敢直捣玄武门!天命在谁,亦未可知! 有三万人,他将我逼得急了,我尚且可以清君侧、杀刘铭,奉天靖难! 而本王有十万边军,呵呵…… 这天下,是我让谢云湛坐得,他才坐得! 他敢削我兵权,已经蠢得够可以了。 而你,师妹,你竟然让我以十万边军,换他的一个赐婚! 你怎么比他还蠢?” 叶惊鸿惊呆了。 “不若,谢不若……你,你原来从未动过娶我之念……” 谢不若一见叶惊鸿心碎的眼神,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心中暗骂“女人球事儿真多”的同时,也不免涌上一阵怜惜。 记住本站: “惊鸿师妹,你误解了我的意思……” “我不听我不听……” “好吧,不听就算了。” “不,我一定要你给我一个解释!” “……惊鸿师妹,本王要娶你,难道还要皇兄同意? 这世界,兵权才是真的。他手中的玉玺,不过是个罗卜章子! 你放心,你永远是本王独宠的女人!” 叶惊鸿冷若冰霜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那你发誓!” “本王发誓,永远独宠惊鸿师妹一人!” “也不许碰别的女人!” “我发誓!” “你用历代先皇、江山社稷发誓,如果你碰别的女人,就叫你大业失败、粉身碎骨、身败名裂!” “……师妹,你过分了!本王只能发誓,不过本王日后有几个女人,你永远是本王的正妃!” 叶惊鸿僵持半晌,最后还是垂头丧气道: “……好吧。” 见叶惊鸿不再纠缠这个问题了,谢不若总算叹了一口气,心道: “看来只能委屈鹿棉做个侧妃了。不过到时,本王多宠她一些,也就是了!” 两人各怀鬼胎地拥抱在了一起。 “YUE~~~YUE~~~YUE~~~” 眼看谢不若又要呕吐,叶惊鸿无言地离开了他的怀抱,同时深深叹了一口气。 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呢? 曾几何时,这世界上倒也真的有过一个独宠她的男子。 只是当时,那个男子在满京师的勋贵中,显得如此平庸。 虽然他很努力,但是叶惊鸿自幼生长在权贵圈里,认为自己早已看清了这方世界的天道。 努力,是这个世界最不值钱的东西。 更不值钱的,便是一个平庸男子的独宠。 罢了罢了,叶惊鸿,你是想与其他女子共享一桌美味,还是一个人吃屎呢? 镇北王才是你的良配,别想这些没用的了! 想到这儿,叶惊鸿问道: 记住本站: “不若师兄,既然皇帝削你兵权之意已决,你现在做何打算?” “我现在诸事未备,还没到举事的时机,不能就让皇兄就这样削了我的兵权! 你别忘了,我虽然没有八百人,但是在京西还埋伏着三百北疆狼卫。 他们都是我收服的草原狼族,与中原人的语言、模样都全然不同。 数日之后,我便要让他们杀入京师,搅动天地! 我要让皇兄意识到,北方的威胁就悬在他头上, 这边关,没我不行! 桀桀桀……” 次日,日上三竿。 将军府中,早早地响起了充满童趣的BGM。 “爸爸的爸爸叫什么。” “爸爸的爸爸叫爷爷……” 忽听贴身书僮刘得禄在外面喊道: “少爷!宫里的贾嬛娘娘宣您觐见!” 听见贾嬛的名字,刘铭心里一惊。 这可是一个S级大女主,虽然目前看来跟自己没有什么因果,但还是不要招惹的为好。 “帮我写个条子,就说我今天生病了,不去!” 这时。 陈玉瑶从身下讨好地抬起了头。 “大将军,我虽然没进过宫,但是当年为了进宫选秀,也没少打探过宫中动向。 我听说贾嬛娘娘此人,看似人畜无害,实则合宫之中,以她心机最深。皇后、华妃只怕都不是她的对手。 你如果得罪了她,未免他日遭她报复。 女人的报复,可是最惨酷无比的!” 刘铭又把她按了下去。 “你说得对,只是她找我,能有什么事呢?” 记住本站: 第50章 龟男,快扣出你的狗眼,这不是你该看的! 陈玉瑶咳嗽了几声,拭去眼角的眼泪,不慌不忙地说道: “……当下这后宫之中,贾嬛与华妃势均力敌,皇后躲在后面,坐山观虎斗。 华妃有华大将军这个强援,而贾嬛娘娘吃亏就吃在外无强援上。贾嬛娘娘的父亲是个言官,正所谓‘百无一用是书生’,她见你少年得志,又手握禁军,当然就想拉拢你了。”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呢?” “我如所料不错,宫里这些贵人,拉拢您这样的实权派,无非就是两招,施恩惠、抓把柄。 您如果不想招惹宫里的事,一不要受她的恩惠,二不要被她抓住把柄便好。” 果然不愧是宫斗冠军黑莲花啊! 三言两语,便将宫中的局势分析得头头是道。 真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长江,黄河,还有黑龙江。” “男人,女人,还有变性人……” 刘铭扔下奄奄一息的黑莲花,哼着小曲走出了门。 只见“义父祠”里面,有两只小土狗,正在玩叠叠乐。 门口还有一对男女下人,正在门外排队。 牌位上有陈玉瑶今早亲笔端楷书写的义父名讳: “叶灵仙”。 刘铭给义父上了香,内心不禁一阵感动。 陈玉瑶真是个好女孩儿啊! 一大早起来,先把义父祠的事儿料理得明明白白的,然后化了个盛妆,又来陪自己玩摇摇车。 人生此贤妻良妇,夫复…… 不行!刘铭赶紧摇了摇头,将这个可怕的念头赶出了脑海。 不能相信在野党!因为上了台都一样! 妈耶!幸亏本大将军警惕性高,否则又中黑莲花之计也! 刘铭先给义父上了三柱香,然后飞身上马,心中甚是得意: “他妹的,以前上炕都费劲,现在上马比跳格子都轻松。所以还是要好好感谢义父!” 到了贾嬛居住的蓬莱殿外,一个宦官让他在此稍候,便进去通传。 贾嬛听说刘铭到了,嘴角浮现一个讳莫如深的笑容。 “刚才吩咐你们的,都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很好,我见那刘铭虽然武艺不错,但这人獐头鼠目,色令智昏。 记住本站: 春日宴上,别的文臣武将都不敢直视后宫妃嫔。 只有这厮,趁天子不注意,一双贼眼便在本宫腿上瞟来瞟去。 小夏子,经运辉,孤独七! 你们三人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一会儿,你们三人先躲开了,在暗处瞧着。 只要他的手一碰纱帘,你们三人便一拥而上,将他执住,大声鼓噪,说他非礼本宫! 那刘铭定然当扬跪下大叫饶命,他怕本宫将此事禀明天子,到时本宫要如何拿捏他,他便定然不敢反抗!” “是!” 三个小太监答应一声,立即退在了暗处。 “请刘大将军进来吧!” “矮马,贾嬛的声音真好听。只可惜她是狗皇帝的女人。 要不你们就看本克虏伯干不干他一炮就完了!” 刘铭小心地走进了静悄悄的蓬莱殿。 刚一进殿,刘铭的下巴就被惊得脱了臼,赶紧手动复位。 好一幅美人春睡图! 隔着一道朦朦胧胧的白纱帘,贾嬛只穿着一身红色纱衣,露出了香肩雪肤和整个玉背。 那恰到好处露出的一点玉足,和涂在上面的丹蔻交相辉映,在露与不露之间,更显得格外勾人摄魄。 “电视剧里的贾嬛娘娘就已经够美,这方世界的贾嬛娘娘,比电视剧还要美十倍。 怪不得连见惯了各种女人的狗皇帝和老十七,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 不过你在我面前搞这套干什么?是想替狗皇帝考验干部?” 这时,刘铭头顶又出现了恼人的弹幕大军。 【……贾嬛回宫后,《贾嬛传》又变得好看了。可惜嬛嬛回宫后心如止水,将自己包裹得越来越严,已经没有了初入宫时的那种纯欲。】 【那当然了,她对狗皇帝死心了,也没法跟老十七私通了,穿什么艳丽给谁看?难道给太监看?】 【?д??lll】 【我的天,发生甚么事了?】 【不会吧不会吧,嬛嬛竟然在勾引龟男?】 【贾嬛是不是在感业寺被虐出什么奇奇怪怪的癖好了?】 【妈蛋,《贾嬛传》演了四十集,嬛嬛在狗皇帝和老十七那儿露的肉,加起来都没有龟男看到的多!】 【谢谢你,龟神!】 【龟男,快扣出你的狗眼,这不是你该看的!】 贾嬛的声音酥媚入骨,又带着一丝清冷,给刘铭的感觉,仿佛就像是夏天吃了一盒哈根达斯。 记住本站: “大将军昨日大显神威,连克强虏,扬了我大夏国威。 今日本该让大将军在府中好好休息,只是本宫始终挂心家庙之事,总是夜不成寐,所以不得不差人请大将军来。” 刘铭只看见贾嬛嘴在动,至于她说了什么,自己完全没注意听。 他妹的,真不愧宫斗艺术的集大成者、女频第一氛围制造大师、春情女尼火辣辣、后宫私通流的创始人——贾嬛! 恕我刘铭没文化,会背的诗就那么几句。 眼前有景吟不得,只能感慨两个字—— 真骚! 看见刘铭张口结舌,仿佛雷惊的鸭子。 贾嬛满意地笑了。 要得就是这个效果! 刘铭身边那个叫鹿棉的女神医就已经是人间绝色了。 要想让刘铭心动,那就只能在氛围感上格外下下工夫。 为了一次性拿捏住刘铭,贾嬛的每一个动作都经过了精心设计。 见刘铭的目光直勾勾地在自己身上,贾嬛轻轻伸了个懒腰,那两抹微微颤动的雪白,更是看得刘铭险些鼻血直喷。 贾嬛微微一笑,轻移莲步,赤脚走到了那层白纱对面。 刘铭甚至能感受到那股隔着薄纱吹来的香风。 “大将军想是赶路赶得急了,瞧你的脸红得跟关老爷似的。 我这儿有上好的冰镇绿豆汤,采月,给大将军盛一碗来!” 贾嬛的贴身侍女崔采月应了一声,端来了一碗冰镇绿豆汤。 “你下去吧,我有话要单独跟大将军讲,任何人都不要进来罗噪。” 贾嬛特地在“单独”和“任何人”上加了重音。 “是。” 崔采月应了一声,带着殿内侍候的宫娥们全都退了下去。 偌大的蓬莱殿中,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大将军……” 贾嬛仍用那种酥麻入骨的声音说道。 刘铭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他妈的,真会夹。 “……大将军,你怎么不喝呢?” 记住本站: 第51章 这厮调戏娘娘,胆大包天,天子定会将他五马分尸 呵呵呵,你当我傻吗? 后宫的东西,我也敢喝? 我又不是没看过女频。 这后宫,个个都是毒理学的人才,理论学得精,实操手段又高明,我超怕的。 吃的是苦杏仁,喝的是暖情酒,抹的是麝香膏,闻的是欢宜香。 井里泡着死了的福子,池子里游着被推下去的安贵人,餐具里滋生着病死宫人身上的时疫病菌,床底下随手一摸就是扎针小人。 我走路都怕遭了你的暗算,还敢喝你的水? 到了你这后宫,宁喝马桶里粑下来的,不喝你贾嬛端上来的! 看你能奈我何! 想到这儿,刘铭身上一阵发冷,当即打消了那些雪白啊、半球啊、玉足啊什么的低级趣味。 “不知娘娘宣臣前来,有何见教?” 贾嬛微微一笑。 “大将军未免过份谨慎小心了,在这后宫之中,下药害人者虽多,但本宫从不用此术害人。” 贾嬛说着,隔着纱帘的缝隙,伸手一只皓腕,接过了那碗绿豆汤,轻轻地啜了一口,然后又递还给了刘铭。 然后用无辜的眼神仰视着刘铭,怯生生地说道: “这下,大将军的疑心,可以尽去了吧?” 刘铭一看玉碗上的那个小小红唇的唇印,心痒难搔,做了半天思想斗争,终于还是将那碗绿豆汤一饮而尽。 然后便觉得下腹升腾起一阵燥热。 呵呵,尔母婢的,还是大意了,又他妈的是暖情酒。 不过没有什么卵用。 最近在鹿棉那儿和春日宴上喝得多了,老子的酒量已经练出来了。 这暖情酒,原来喝二两就醉,现在老子强得可怕,整个一斤半斤的还是没问题的。 “采月,再给大将军盛一碗。” 我擦,你这是想让我来个三碗不过岗吗? 小心我把你当老虎打! 见刘铭又喝了一碗兑了暖情酒的绿豆汤,贾嬛心中甚喜: “大将军,前几日,本宫娘家的家庙被屠了,五个庙祝一夕之间暴毙,此事引起京师震动。 当晚,百花楼中还死了两个妓女,人们都说,他们是被同一伙人所杀。 这件事,牵扯的又是庙祝,又是妓女,而且涉及本宫的娘家。宫内宫外,流言四起,说了很多对本宫不利的话。 大将军,您可查清了,此事究竟是何人所为?” 记住本站: “呃……” 刘铭的脑子飞速转动着。 贾嬛勾搭上老十七谢曼安的事儿,在这方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而这一会儿,老十七谢曼安被狗皇帝派去巡视西北,匹马不见还朝,人人都道他的坐船沉在江里死了。 只有看过原剧的刘铭知道,谢曼安命大没死,这会儿不知道在哪儿藏着呢,过一阵子就会出现在剧情线里。 在这方世界里,谢曼安和谢不若是一母所生,两个人都是文武双全的六边型王爷,两人同气连枝,互为犄角。 万一自己告诉了贾嬛自己的推论,你家庙祝和妓女是谢不若和老十七所杀。 贾嬛万一在皇帝面前吹个枕头风,自己这条小命八成就要不保。 “娘娘,臣办事不利,只查到一些马脚。” “哦?说说看。” “臣只知道,行凶者跟宫中某个娘娘或有私情,两人可能因为什么事因爱生恨,然后又不知因为什么,此人特别讨厌和尚尼姑这一类的人,这才会先杀妓女,再杀庙祝。” 贾嬛一惊。 她原来只想知道,自己的家庙为什么会遭此横祸。 结果听刘铭这么一说,屠了自己家庙的,竟然很有可能是谢曼安。 她先是欣喜,后是害怕。 喜是别人都说谢曼安死了,现在听刘铭这样说,他应该没死。 害怕的是,她自己以为谢曼安死了,万念俱灰之下,勾搭上狗皇帝回了宫,违背了与谢曼安的誓言。 谢曼安因此生了气,屠了她的家庙。 谢曼安此人,虽然重情,但是缺点是情绪用事。 既然现在就敢屠她的家庙,下一步保不齐就会屠她的全家! 怎么办?怎么办? 在经历了先皇后故衣、感业寺修行、误信老十七死讯、勾搭狗皇帝回宫这一系列事件之后,贾嬛早已不是初入宫那个懵懵懂懂的小姑娘。 世界上的所有事,表面都与情爱相关,但情爱实际上只与权力相关。 贾嬛有点后悔,老十七啊老十七,你那么认真干嘛呢?都是逢扬作戏,你为何入戏如此之深? 老十七此人太危险了,非但不能护我周全,反而有可能因为他的重情任性,将我拖向无底的深渊。 我刚从深渊里爬上来,实在是不能再跌下去了。 想到这儿,贾嬛突然一阵头晕。 “哎哟……” 刘铭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她。 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BGM响了起来。 记住本站: “斩断情丝心犹……” 贾嬛任由刘铭伸手揽住她的细腰,用楚楚可怜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这才故作慌乱地说: “大将军,你我身份有别,你岂能碰本宫的身子!” 就在此时,小夏子、经运辉、孤独七三名小太监从藏身处一齐蹿了出来,大惊小怪地叫道: “好啊,刘铭!你色胆包天,竟然敢调戏贾嬛娘娘!” “抓住这厮,扭送天子面前!” “对,这厮调戏娘娘,胆大包天,天子定会将他剥皮揎草、五马分尸!” 小夏子仗着自己有些功夫在身,率先绞住了刘铭的脖子。 “龙爪手!” “哎?又没有?” “我为什么要说又呢?” 他妹的,狗系统给的这套功法算是白给了,为什么老子碰上的每一个都是死太监! 好在小夏子的功夫不算高明,刘铭发动了滑铲技能,立刻从小夏子胯下钻了出去。 “嗯?这个位置,这个角度?” “刚烈指!” 刘铭运指如风。 “啊啊啊啊啊啊——” 小夏子蹿起两米多高,然后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这一瞬间,小夏子在依稀的泪光中看见了自己死去多年的太奶。 “牛逼啊!这不比龙爪手靠谱多了?” 刘铭心中甚喜。 “刚烈指!” “刚烈指!” 眨眼功夫,经运辉和孤独七两名小太监也同时中招,捂着屁股躺在地上大声呻吟着。 “桀桀桀……” 刘铭淫笑着,一步步迈向惊恐万分的贾嬛。 “娘娘,你给本大将军下春情酒,看春睡图,本大将军很高兴。 但是,你又给本大将军安排了一出仙人跳,本大将军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本大将军现在火气很大,懂吗?” 记住本站: 第52章 刘铭,你就不怕不怕五马分尸、剥皮揎草、九族陪葬吗? 贾嬛退无可退,向后跌坐在了床上。 “刘铭!你……你要干什么?” “呵呵,女人,你自己点的火,你要负责灭!” “不……不可!我可是陛下的女人,你不怕陛下将你五马分尸,剥皮揎草,九族陪葬吗?” 刘铭冷笑着,靠近了贾嬛小巧白晳的耳朵,轻声道: “那你在感业寺时,就不怕陛下将你五马分尸、剥皮揎草、九族陪葬吗?” 贾嬛闻言一惊,浑身寒毛根根倒竖。 “你胡说…… 你……你都知道了什么?” “当你听到我说出感业寺三个字时,你就应该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了。 要说陛下还真是可怜啊!他这后宫之中,扒灰的扒灰,搞小叔子的搞小叔子。” 贾嬛浑身如遭雷击,无力地栽倒在床上,眼角流下了两行清泪。 “这么说,他没死……我的家庙,是他屠的! 是我的错,我以为他死了,我才勾引陛下,让我回宫,是我负了他……” “依我猜测,这种可能性最大。那两个妓女,则很有可能是镇北王谢不若杀的。” 贾嬛失魂落魄地点头道: “他们兄弟文武双全,皇帝忌惮他们,所以他俩抱团取暖,你的猜测,非常合理。” 哭了半晌之后,贾嬛欠起身来,可怜巴巴地扶着刘铭的大腿说: “大将军,他……他必定是以为我为了荣华富贵而负了他。 他这人虽然重情,但心思极窄,向来有仇必报,爱我越深,恨我便也越重。 他杀疯了,会不会对我不利?我该怎么办?” 刘铭一阵无语。 呵呵,我特么哪知道怎么办。 一个镇北王谢不若都搞得我一个头两个大,你还指望我帮你搞定另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六边型王爷。 “我还是那句话,你自己点的火,你自己负责灭吧。再见不送!” 刘铭抬屁股就要走。 贾嬛一咬牙,死死地抱住了刘铭的大腿。 “别走……大将军,除非你立时把我杀了!否则你只要敢走,我便向天子告发,你调戏本宫,罪不容诛! 纵然你可以在天子面前胡说,但常言道‘疏不间亲’,本宫倒是要赌一把,看天子信我,还是信你!” “娘娘,你到底想要我干什么,明说吧。” 记住本站: 贾嬛冷笑道: “我要你发下重誓,感业寺的事,不许你向任何人提起! 我要你从此以后,听从本宫差遣,护我周全! 我还要你护我母家,帮我对付谢曼安和华妃!” “我靠,神他妈的既要又要还要,你凭什么?” “本宫刚刚已经说了,你如不从,我便要向天子告发……” “呵呵呵,你妹的……” 刘铭简直无语了。 “娘娘,这可是你逼我的!” 他一把捏住了贾嬛小巧的下巴。 随即低下头,便是一个霸气狂拽邪魅狂狷的吻。 【w(?Д?)w 】 【雾草,狗皇帝和老十七也被牛了?】 【狗皇帝快来看呀!臣妾要告发,贾嬛娘娘与龟男私通,秽乱后宫,罪不容诛!】 贾嬛呆了半晌,这才像从梦中惊醒一般,愕然推开了刘铭。 她悲愤地擦了一下嘴角的丝线。 这登徒子,本宫只想先诱他失控犯错,然后再拿住他的把柄相要挟,没想到他竟然敢来真的! “刘铭!你……你真的不怕五马分尸、千刀万剐、剥皮揎草、九族陪葬吗?” “怕啊!” 刘铭的双手也不规矩了起来。 “就是怕,才不得不这样! 如果你单方面拿住了我的把柄,那么你自然可以把我玩儿死。 可如果你拿住了我的把柄,我也摸清了你的底细, 咱俩互相都有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么,咱们就成了坚不可摧的利益共同体。 娘娘冰雪聪明,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眼看最后的防线也要失守,贾嬛只得求饶: “不要…… 小夏子他们看着呢!” 刘铭眼底一寒,冷笑着竖起一根手指。 记住本站: “那太可惜了,他们知道的太多了。我现在就挨个戳死他们!” “不,不要!他们都是在感业寺忠心追随我的旧人,靠得住!是本宫可以以性命相托付的!” 刘铭只得翻身下来。 贾嬛当即召来崔采月,让她唤人过来,抬着小夏子等人去找太医诊治。 等人都走了,贾嬛稳了稳心神,又唤崔采月呈进一碗绿豆汤来,将心一横,一饮而尽。 心道: “本宫自问容貌才学天下无双,世间男子无不倾倒,连皇帝也被本宫玩弄在手掌之中, 这次竟然在刘铭面前处处吃瘪,可见这刘铭确实高深莫测,是当世罕见的奇男子。 罢了,罢了!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放。本宫已经有了皇帝和老十七两个男人了,也不在乎再多一个入幕之宾! 刘铭,你来吧!” 贾嬛像赌气一般,不情不愿地躺在床上,拉过了被子。 刘铭冷笑着,一把掐住了贾嬛白嫩的小脸: “娘娘,你就拿这个来考验本大将军? 古往今来,不管是何进、董卓还是吕布,哪个大将军经不起这样的考验?” 贾嬛气得浑身发抖。 “刘铭!本宫对你已经如此卑躬屈膝,你又待怎样?” “呵呵,娘娘误会了,你以为本大将军是那种见美人便急索登床的人吗?庸俗! 本大将军听说,娘娘有箫弦歌舞四门绝艺,冠绝后宫。 本大将军很有雅兴欣赏一番。” 贾嬛在心里学着华妃翻了个白眼。 “这登徒子,一双贼眼就没离开过本宫的玉足,明明色令智昏,却也学人附庸风雅,卖弄学识。 看来不论如何有权势的男子,在本宫面前,总还是自惭形秽,先吊一吊书袋的。” “原来大将军喜欢这个调调,那也好办。” 贾嬛微微一笑, 心中刚刚被刘铭打击得碎了一地的自信,又重新升起了几分。 她当即盘膝坐在六弦琴边, 一边抚琴,一边唱道: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刘铭大声鼓掌。 记住本站: 贾嬛心道: “歌唱了,弦也抚了,这登徒子,这下该急索登床了吧?” 贾嬛再一次做好了被折辱的准备。 却听刘铭不紧不慢地说道: “听说娘娘还擅跳惊鸿舞,本大将军早就想见识见识了,还请娘娘给本大将军跳上一段。” 贾嬛大感意外。 这刘铭,两碗暖情酒下肚,面对本宫的绝世之姿,竟然仍能把持得住,不贪图本宫的身子,而是只想看一曲惊鸿舞? 难道,本宫看错他了? 难道,这刘铭,竟真的是知音? 本宫的惊鸿舞,确是当世一绝。 但是连狗皇帝和老十七,也都只是馋本宫的身子罢了, 他们又何尝真的仔细欣尝过本宫的舞呢? 常言道,货卖于识家,他若真懂得欣赏本宫这箫弦歌舞四门绝艺,由他代替老十七,做本宫的入幕之宾,本宫也不算亏。 贾嬛眼中闪过了盈盈的光芒,神色已不像刚才那般抗拒。 她唤过崔采月,由她弹奏琵琶,贾嬛赤着一双玉足,就在寝殿之中,跳起了惊鸿舞。 一边跳,一边娇声唱道: ”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 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 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 唯愁提不住,飞去逐惊鸿。” 这舞姿,果然矫如惊鸿,世间罕有。 刘铭觉得,起码比抖音里那些扭来扭去的有看头。 一曲终了,贾嬛含情脉脉地看向刘铭。 “本宫跳得如何?大将军既是识家,还请品评品评。” “本大将军读书不多,只能用四个字形容。” “什么?” “你好骚哦!” 记住本站: 第53章 大半夜的,贾嬛叫完华妃叫,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 “娘娘的箫弦歌舞四门绝艺,本大将军已欣赏了三门。 接下来,该吹箫了。” …… …… “娘娘,小厨房做好了晚膳,奴婢这就给您端上来。” 贾嬛看着窗外刘铭远去的背影, 淡淡地说道: “不用了,本宫下巴疼,吃不下,赏给小夏子他们吧。” 这个男人,实在太鬼畜了! 但又聪明得令人害怕。 兵法云,以正合,以奇胜。 但刘铭此人,走的每一步都是“奇奇奇奇奇”,没有一步是正的。 你永远预料不到他下一步要干什么。 六边形宫斗冠军贾嬛有生以来头一次感受到了被人全面压制,又毫无还手之力的感觉。 偏生刘铭这段因果,还是自己主动招惹的。 好在最后,两人之间还是顺利结成了政治同盟, 虽然是以一种贾嬛最意想不到的方式。 刘铭此人如此聪明,自己虽没明说,但看他的表情,他显然已经知道怎么做了。 “对不起了,曼安,我今生负了你的真情,待来生……来生……” 贾嬛本来想挤出几滴泪水。 因为她一想到生死未卜的情郎,便忍不住的要哭泣。 但不知为什么,这次挤了半天,没挤出眼泪,反而挤出了一丝微笑。 “刘铭,本宫生平,还从未遇见过你这般有趣之人呢……” 虽然下巴痛得难受,但贾嬛此刻却感到了一丝心安。 因为她觉得,以刘铭的鬼畜,不论是谢曼安,还是华妃,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在贾嬛头顶上,大量弹幕正在飞速掠过。 【卧槽,无情!】 【呵呵,看吧,老十七们,这就是你们的异地女友。】 【看到刚刚那一幕,我的泪水模糊了眼眶。曾几何时,我以为只要我的童年回忆还在,我的童年就在,我就可以以长不大为理由,继续缠着男朋友给我买儿童节礼物。现在我意识到,我的童年就像老照片,早已变得跟刚刚那一幕一样黄。我还有什么理由欺骗自己呢?以后,我将告别儿童节,只过三八节,而且我也不会把三八节幼稚地称为女神节了,而是会过它的全称——三八国际劳动妇女节。】 记住本站: 【哈哈哈哈!好啊!过瘾啊,龟男,过瘾!】 【龟男,现在我们整个外卖站的兄弟们都是你的粉丝,我们永远支持你!】 【鬼男,如果你能让那太后授首,兄弟们集资给你刷个大的!】 【用户常青藤下王栖帝送出礼物“秀儿”。】 【用户故事在旧城以西、小柒小柒送出礼物“催更符”。】 【用户混鸿繁、榊岚送出礼物“丝袜奶茶”。】 【用户有一定审美的老读者、羿於悲逭虞、迷了路怪司机、哗变zero、北海江永鹏、豹富社会、五寸人间、憨憨韩大哥、枫剑鬼、叫我老王谢谢、骚的惊动当、马仕国道的黑山羊队送出“花”。】 …… 刘铭喜极而泣。 这回也就是听听音乐、品品箫什么的,各位义父打赏得居然比上次推倒大女主还多! 说起品味高雅艺术,果然还得是各位义父。 刘铭回到将军府,第一件事情便是指挥下人重新装裱义父祠。 “把我买的这些春宫图,都给我裱到墙上!要正对着义父的牌位!” “还有,快叫一对下人来这里欢好,我要抒发对义父的感激之情!” “回少爷,下人们在这苟合一整天了,这会儿实在遭不住了,都回去补觉了。” 刘铭急了。 “那怎么行?我的义父可是要看肉戏的!一分钟没有都不行! 这样,你去府库里拿一千贯钱,明天就把花满楼包了,每天叫六个花魁到义父祠里跳舞,倒班儿跳,记住,昼夜不停,这对本少爷很重要!” 刘得禄虽然一脸懵逼,但也只得点头称是。 “花魁来之前,先把那两只狗牵回来顶一顶!” “回少爷,咱家的大黑顶不住了,已经累得腿都打哆嗦了,现在一见老夫人养的小花就龇牙呢。 实在不行的话,我先跟隔壁陆家的管家说一声,先把他家的大狼借来顶一顶!” “那就快去,废什么话,义父等着看呢!” “是!” 刘铭亲笔端楷写下了“常青藤下王栖帝”的名字,供在了义父祠的正当中,然后焚香祝祷。 刘铭的妈王老太君看了这一幕,忍不住皱眉道: “刘铭这不会是信了五通神吧?这乱信邪神,搞不好会给家里遭来灾祸的!” 搀着她的陈玉瑶笑道: “老夫人,您就别担心了!什么是好神,什么是邪神? 能给咱家带来福气的就是好神!” 记住本站: 刘铭正在指挥下人牵狗。 忽听外面传来一声尖细的公鸭嗓。 “华妃娘娘宣克虏伯、金吾卫大将军刘铭觐见!” “我擦,大半夜的,贾嬛叫完华妃叫,还让人不让人睡觉了?” “狗皇帝,我知道你帽子多了无感,但是你还能不能管管你的后宫了?” 刘铭本想撑病不去。 奈何弹幕区这时又热闹了起来。 【龟男,好事成双啊!】 【去啊,龟男,狗骑狗哪有华妃好看?】 【龟男,本义父命你进攻!听见了没有?龟男,进攻!】 行吧。虽然本大将军暂时一滴也没有了。但是谁让义父们最大呢? 刘铭到了府门口,就见一个黄门郎,骑着高头大马,面色不善地盯着他。 “娘娘催的甚急,大将军,这就随咱家去吧!” 刘铭一边翻身上马,一边飞速转动大脑。 贾嬛给自己下套,是为了让自己帮她对付谢曼安和华妃。 华妃找自己,当然也只是为了一件事——弄死贾嬛。 按理说,为了自己在这方世界活得更久一些,他应该支持贾嬛才对。 毕竟在《贾嬛传》的剧情线中,贾嬛才是笑到最后、熬死狗皇帝、最后当上太后的人。 刘铭抬头向天看了一眼。 漆黑的天幕中,弹幕还在热烈地讨论着待会儿龟男应如何让华妃盘头,太后授首,甚至还开了赌局,有的义父正在下注,约定输了的直播吃翔。 刘铭无声地摇了摇头。 让这位义父失望了。 他怎么可能推得倒华妃呢? 刘铭今天能在贾嬛那里全身而退,都纯属侥幸。 凭借对原著的熟悉,刘铭深知贾嬛是拿捏人性的大师,按照一般男人的调性,绝对会着了他的道,被她卖了还替她数钱,比如老十七谢曼安、太医闻士处之流。 还有的,更是被她轻而易举地捏住了把柄,从此只能听她差遣,比如后来贾嬛党的不少嫔妃。 正是明白了贾嬛的为人,所以当今天他发现贾嬛在给他下套时,他当机立断,拉着贾嬛一起跳下了陷阱。 这就好比如果美帝说你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那你最好有,而且最好就地干他一炮。 否则你如果不干他一炮,他就要干你一炮。 另一个原因,就是在这方世界里,贾嬛有一项超强的本事——大私通掩盖术。 记住本站: 无论私情有多么接近被戳穿,贾嬛都能圆过去,这只能说是这方天道赐予这位大女主的超强BUFF。 而华妃的情况与贾嬛截然不同。 如果按照原著,华妃这会儿差不多都快下线了,搭上一条快沉的船,本来就是一件不划算的买卖。 更何况华妃深爱狗皇帝。她也不可能给自己下这种仙人跳。 可是若不是仙人跳,这天都黑了,三更半夜的她叫自己去干嘛呢? 记住本站: 第54章 赶紧去请郎中,赶紧给我狼哥解开!快点的 刘铭跟着这个黄门郎纵马出了府门。 还没走出几步。 突然一道黑影如同大鸟一般,落在了他们的马前。 接着便是一声断喝: “刘铭!你给我站住!” 刘铭不禁一惊: “好轻功!” 再看来人,面部线条如斧凿刀刻,下颌线棱角分明,鼻梁高挺如险峰,侧颜轮廓凛冽如雪山之脊。 眼神睥睨,视刘铭如视蝼蚁。 这武功,比刚突破剑客之境之前的自己只强不弱。 通过翻阅原主的记忆,刘铭认出来了。 此人正是朝中的左千牛卫大将军——陆霆舟! 按照大夏一朝的分工,金吾卫人数虽多,但主要执掌的是宫廷和京师的宿卫、警戒、安保工作。 这千牛卫,人数不多,但个顶个都是高手,专责“掌执御刀宿卫侍从”,是皇帝的贴身侍卫。 在日间的春日宴上,面对突厥人的挑衅,刘铭之所以没有点陆霆舟的将,与他一起出战,就是因为陆霆舟才是天子的近身侍卫,须叟不能离身,他刘铭可没有胆子让人家陆霆舟出战。 这陆霆舟权势滔天、颜值逆天、独宠一人,在这方女频世界里,又是一个具备大男主之姿的存在。 由于害怕跟他产生因果,刘铭平时见了他都选择躲着走。 但是他的大将军府就建在自己的大将军府隔壁,所以两人还是免不了低头不见抬头见。 “刘铭!我的大狼呢?还我大狼来!快把我的大狼还给我!” 陆霆舟剑眉倒竖,双眼通红,气得浑身颤抖,摆出一副随时要嘎人的架式。 刘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家大郎?没有去卖炊饼吗? 就在此时。 【叮!】 【检测到新的因果。】 【因果名称:《都给你!都给你!包括我的命,你都拿去!》】 【因果对象:殷梨。】 刘铭好奇地瞅了一眼系统面板。 自从他穿到这方女频世界以来,已经算是见多识广了。 但是当他看到殷梨的因果时,还是忍不住“卧槽”了一声。 原来,就在刚才。 将军府的隔壁,陆府。 “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我没有害死姐姐,她真的不是我害死的!” 一个美貌少女,被以龟甲缚的形状绑在府中的柱子上。 陆霆舟狞笑着拿着一碗汤药逼近了少女。 ”殷梨,你现在知道怕了? 你知道你姐姐殷桃是我最心爱的女子。 你嫉妒她拥有我的爱,所以你陷害她! 她今天参加春日宴,是你把迷春药夹带在她身上,让她被金吾卫绞死的,对不对?” “不,不是我!大将军,真的不是我!姐姐心慕镇北王,是姐姐的情敌想用迷春药害她,姐姐才将计就计,也带了迷春药去害她的情敌的!跟我没有关系!” “不许提镇北王!殷桃只爱我一人! 还有,你得叫我姐夫,因为,殷桃是我命中注定要娶的妻!” “姐夫,真的不是我!” “哼,你这么喜欢用迷春药害人,那么,我就让你尝尝这烈性迷春药的滋味!” “不,不要喂我喝!我不要喝迷春药!姐夫,求求你……唔……唔…… 不!不!我没有害死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姐夫,我好热!我给我喝了什么?我感觉好难受!” 陆霆舟扔了药碗,露出一丝恶魔般诱惑但又令人恐惧的微笑: “哼,你不就是想用迷春药害死你姐姐,然后再爬上我陆家的床吗? 今天,我就遂了你的愿! 来人,把大狼牵过来,把这贱婢和大狼锁到一个房间里,明早再开门!” 大狼是这陆大将军豢养的一只巨型狼犬。 想到一会儿将要发生的可怕的事情,殷梨拼命地哀嚎着求饶道: “不要!不要!姐夫,你放过我,你放过我! 真的不是我害死的姐姐!我不要和大狼关在一起!不!不可以……” 连陆府的下人们见了这一幕,脸上都露出不忍之色。 “没听见本大将军的话吗?去把大狼牵过来!就现在!” 陆霆舟残忍地说,冰冷坚毅的脸上,没有任何怜香惜玉之色,只有一丝报复的快意。 陆府的小厮田柳小心翼翼地躬身回道: “回大将军,不是我们不牵…… 是大狼被隔壁的刘将军府借去配种了。” 陆霆舟心神大震,失神地咆哮道: “刘铭!你怎么敢如此! 本大将军正急着让大狼虐她, 你竟然在这种关键的时候, 将本大将军的大狼牵去配种!” 陆霆舟再也忍不了了,当即纵起轻功,像一只大鸟般,从府中飞出,想去找刘铭算账。 好巧不巧,刚好就落在了黄门郎与刘铭的马前。 “刘铭!!!! 本大将军限你,十个数之内交还我的大郎! 否则本大将军让你全家……” 我擦,大狼原来是只狗? 刘铭无语了。 “好好好,马上还,马上还,消消气儿。 老陆啊,不是我说你,多大个事儿啊就放狠话,咱俩以后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刘得禄!刘得禄!” 刘得禄听见刘铭召唤,立即跑了进来。 “你是不借人家陆大将军家的狗了?赶紧给人还回去!” 刘得禄一见隔壁这位性情暴躁的陆大将军发了飙,赶紧应了一声,回去牵狗。 结果过了一分钟,刘得禄硬着头皮, 牵着两条狗出来了, 苦着脸,结结巴巴地说: “回……回两位大将军: 大狼……和小花……锁……锁住了。” “啊——” 陆霆舟心神大震,失神地咆哮道: “大狼,连你也吃里扒外! 如此紧要的关头,你怎能锁住! 你这叛徒,本大将军杀了你!” 刘铭的眉头都拧成一个疙瘩了。 早在他穿越过来之前,他的原身就觉得这陆霆舟的脑子八成有点毛病,可能是沾着啥不干净的东西了,动不动就一惊一乍的。 当然,在他穿到这方女频世界后,他才明白过来。 女频古言世界有两种大男主,一种把女主当成宝物,一种把女主当成玩物。 这陆霆舟,显然是后一种。 我擦,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女人喜欢被这种疯批虐? 刘铭实在搞不懂,这种疯批虐文为什么也会在女频世界有市场。 刘铭本来以为他很了解这个事情,但是现在他发现,他在这个女频世界越探索,这个世界就越让他觉得陌生和可怕。 刘铭皱着眉,在系统面板上翻看着后续剧情。 【陆霆舟在无确凿证据下,认定殷梨因嫉妒害死姐姐殷桃,将殷梨囚禁虐待,并放狼狗将其咬成重伤。】 【陆霆舟在虐待中逐渐发现殷梨是无辜的,却因偏执拒绝承认,直至爱上她。】 【住在隔壁的金吾卫大将军因住得低头不见抬头见,所以爱上了在陆府饱受虐待的清纯女主殷梨。】 【恶毒女配爱慕陆霆舟,向殷梨下毒,殷梨借机假死,在刘铭帮助下,隐姓埋名生活。】 【发现殷梨未死后,陆霆舟追妻火葬场。但最终殷梨因狂犬病毒突然发作,病入膏肓。】 【陆霆舟在给殷梨求医问药的路上失足摔下山崖而死,临死前立遗嘱,将万贯家产赠给殷梨。】 【殷梨也发现,自己内心深处其实一直深爱陆霆舟,亦自杀殉情。临死前立遗嘱,将万贯家产赠给深爱自己而不得的刘铭。】 “卧槽?” 刘铭惊讶地一会儿看看陆霆舟,一会儿看看陆府, 一会儿看看被锁住的大郎。 “快快快!刘得禄,赶紧去请郎中,赶紧给我狼哥解开!快点的!” 第55章 刘铭,你不是喜欢掏裆吗,我让你掏到爽! 穿越过来这么长时间,终于有一段需要我刘铭用心守护的因果了! 虽然我不懂你们在做什么,而且还大受震憾,但是我只知道一点。 守护住这条因果线,你那座富丽堂皇的千牛卫大将军府,和你的百万家资,以后就都是我的了! “赶紧的,刘得禄!万一把我狼哥锁出个好歹,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那内侍官一脸吃了屎的模样。 气得指着刘铭,浑身颤抖道: “刘铭! 华妃下旨宣召你去,你便应该三步并作两步,快马加鞭的去! 而你呢?磨磨蹭蹭,竟然为了狗骑狗,误了娘娘的正事!你已有取死之道!” “去你妹的吧!” 刘铭没好气地道。 “好啊,刘铭,你……你敢骂我?” 呵呵,骂你又如何,按照《贾嬛传》的剧情线,连华妃都快下线了,我还怕你华妃下面的一个死太监。 那内侍官冷哼一声,突然身形一动,只见寒光一闪, 刚刚还在背对背拥抱的大狼和小花,已然分开。 大狼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下身——那里鲜血交迸,它的那把锁已经被内侍官以极快的手法一刀嘎掉了。 “陆大将军,将你的狗牵回去吧!我同刘大将军要进宫了。” 刘铭:“ w(?Д?)w ” “大狼!你怎么……跟他一样,下面也没有了?” 大狼悲愤莫名,它不愧是京师有名的斗犬,当即纵身扑向马上的内侍官,要报此一刀之仇。 那内侍官眼中一寒,在马背上不闪不避,双掌虚抱成球,随即一齐拍出。 只听“扑”的一声,上百斤重的巨犬被击飞十丈余远,浑身骨节寸断,惨死当场。 小花见了这情形,也“嗷”的一声吓死了。 “旺财!!!” 刘铭也是悲愤莫名。 “不是……大狼!自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和你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仿佛是前一世的莫逆之交!所以我把我府里的小花都让你骑! 我本想跟你共享人世繁华。但是没想到,你竟然死得这么惨!” 陆霆舟心神大震,失神地咆哮道: “刘铭——是你害死了我的大狼!本大将军要你偿命!” “卧槽?明明是这个死太监打死的大狼,干我屁事?” 刘铭简直要被大男主搞无语了。 女频小说的霸总男主都有权势滔天、颜值逆天、独宠一人这三个优点,当然也有一个缺点,那就是都没脑子,而且脾气还大得不行。 “若不是你将我的大狼借去配种,我的大狼如何能被这位内侍官打死?” 陆霆舟倒也不是一点脑子也没有,他听说了这个宦官是华妃派来的。华妃位同副后,署理六宫,这可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他只得把火全发在了刘铭身上。 “我要杀了你,给大狼偿命!” 陆霆舟当即施展武艺,拳脚如风,红着眼睛向刘铭打来。 刘铭只得连连招架。 他虽然已经突破了剑客境界,但只是体力、精力、内力和敏捷等属性到了这个境界,但是进攻性武艺还不是很丰富。 仅有的杀手锏龙爪手和刚烈指,他又不敢使在陆霆舟身上。 一把捏爆他的蛋倒是容易,但是万一捏死了他,且不说狗皇帝会追究他的责任,那百万家资也就打了水漂了。 还是哄好这位活爹,让《都给你》顺着原剧情走比较好。 他下半生奢侈糜烂的物质生活,都指望陆霆舟这个活爹了。 刘铭一边招架一边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陆霆舟发泄一番,总算看在同朝为官的份上,气呼呼地回府,接着折磨殷梨去了。 “刘大将军,现在你总算可以跟我去见华妃娘娘了吧?” 那位内侍官阴阳怪气地说。 “哎?不对啊?” 刘铭沉吟道: “这位死太监,我刚刚发现,你打死大狼的那一掌…… 很像突厥的那位塞罕王子啊!” 那内侍官见露了形迹,便不再掩饰,大笑三声,一鞭子抽在了马屁股上,那马立时狂奔而去。 刘铭自从推倒叶惊鸿,突破了剑客境界之后,便手痒难耐,也想过一过武林高手的瘾,立即纵马狂追。 两匹马一前一后,在深夜的坊市里疾驰狂奔。 塞罕王子远远地看见前方有巡夜的金吾卫,当即纵起轻功,从马背上跃到了坊市的房顶。 “狗系统奖励的轻功技能,我还没用过的,也不知道好使不好使。” 刘铭也从马背上高高跃起。这一纵足有三丈多高。 “哈哈,傻逼了吧!老子也会飞了!” “哎呀卧槽——无情!” 只是他这轻功运用得还不纯熟,由于没有掌握好平衡,双手双脚在空中乱舞,落到房顶上时更是屁股着地,稀里哗啦地带下了一大堆瓦片。 塞罕王子已经不跑了,而是站在屋脊抱着胳膊冷笑着等着他。 塞罕王子自恃武功卓绝,又蒙镇北王传授无情门功夫,天下已罕有对手。 这次受镇北王之邀,大闹春日宴,本来是想大大地露一回脸,但没想到却对阵上了刘铭这么个鬼畜对手。 两人尚未交手,塞罕王子便中了一记掏裆。 这下大大的折了突厥的脸面,回到馆驿之后,各国使节都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 塞罕王子心中有气,当下便要将刘铭骗出来再比试一场。 刚刚刘铭和陆霆舟交手的时候,塞罕王子再次确认了一点—— 刘铭的身法不错,但也只会一招保命的滑铲。 拳脚功夫更是平平,没有什么厉害招术,只有那招掏裆龙爪手,杀伤力不重,但侮辱性极强。 而塞罕王子跟谢不若学过无情掌这门高深武功,已颇得造诣。 “刘铭!春日宴上让你侥幸蒙混过关了。这一次,本王子要将你打得半死,然后倒吊在京师使馆区的树上展览! 本王子要向天下人证明,大夏武将,不过尔尔!” 说着,塞罕王子又是双手虚抱成球,然后身随掌起,猛力一击。 又是无情掌中的那招杀伤力极大的“多情总被无情恼”。 刘铭已经春日宴上见识过了这一掌,知道厉害,当下下意识地再次一个滑铲。 塞罕王子心中一喜: “果然来了!” 原来,春日宴后,塞罕王子找到了谢不若。二人就春日宴上,塞罕王子和刘铭的交换的那一招进行了多次复盘。 谢不若潜回王府,遍翻天下武功典籍,终于发现,这招是少林龙爪手中的“摘桃式”。 相传为少林逼空大师所创,共有三式——摘桃,腋底左摘桃,腋底右摘桃。 这位大师非常慈悲,只想逼退敌人、空手制敌,而不在于杀伤之重。 这套功夫甚是难练,又难以杀伤敌人,所以练者极少。 但练成之后,命中率几乎高达百分之百。 百分之百的命中率? 虽然被抓中了也死不了人,但这侮辱性还是太强了。 怎么办? 伤脑筋啊! 塞罕王子苦思冥想半天,突然灵光一闪。 有了! 他找到铁匠,给自己打了三个铁罩罩,上面布满了钉子,尖儿都冲外。 然后,用绳子连在一起,俨然就是一件后世的比基尼。 他将这件镔铁比基尼穿在了外衣下面。 两人身形交错之际,塞罕王子用旁光看见,刘铭的右手已经虚握成爪。 “来了来了!” “哼哼,刘铭,你不是很喜欢抓吗? 这次我就让你抓到爽!” 第56章 我鹿棉大宝贝儿的秘制烈性春情酒,被你一口闷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两人身形交错的一瞬间。 “龙爪手!” 算了,狗系统给的这招屁用没有。 系统奖励了这一招之后,他在临敌之时用了几次,结果每次都抓了个空。也不知道这女频世界怎么这么多死太监。 其中就包括了这塞罕王子,上次他对塞罕王子使出这招,就抓了个寂寞。 想到这一点,刘铭当即变爪为指。 “刚烈指!” 塞罕王子顿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海豚音。 这一瞬间,塞罕王子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离开了躯体。 朦朦胧胧中,塞罕王子看见了自己的太奶,正在大草原上含笑向自己招手。 他多想就这样死了,可惜他的灵魂迅速地被拽回了躯体。 而他的躯体此时已经掉到了地面上,正在疯狂地扭动着,像一条在案板上垂死挣扎的鱼。 刘铭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可惜呀!这时主世界的镜头大概是移到主角团身上了。否则义父们看到了他以刚烈指制服突厥王子这一幕,肯定会刷几个为爱发电的。 刘铭朝塞罕王子屁股上踢了一脚。 “呵呵,就你他妈叫个突厥王子啊?” “刚才是不是你说要把我倒吊在馆驿区的树上?” “老子一会儿就把你这个死太监扒光了吊在那儿!让天下人知道,你塞罕王子没有小击击!” 他妹的,这塞罕王子太阴险了,居然假扮宦官,将自己骗了出去。 若不是陆霆舟跳出来这么一闹,自己险些着了他的道。 这塞罕王子武艺高强,自己要不是借推倒叶惊鸿才临时突破到了剑客境界,这会儿保不齐就是自己在馆驿区cos晴天娃娃了。 “他妈的,这么简简单单就把你吊在那儿,太便宜你这个龟孙儿了!” “你这龟孙儿还是个王子,老子想弄死你还得考虑外交影响。” “既然不能这么容易的把你宰了,那么就得想个法子,让你一见老子就吓尿,你才不敢再暗算老子。” 刘铭苦思冥想,突然灵感来了: “要说起虐人,这方世界,还有谁能比得上陆霆舟这个虐文大男主呢? 桀桀桀,你这个小阴逼这么喜欢暗算老子,老子今天要是不把你虐出翔,老子他妈的跟你姓,改名叫阿史那·铭!” 刘铭当即将塞罕王子绑在马后头,趾高气扬地打马回府。 刚回到府门口,刘铭就听见了陆府中传来的凄厉的惨叫声,和陆霆舟的咆哮声。 “姐夫!求求你,不要让蛇咬我的脸!啊——” “哼,贱人!你不配顶着跟她一样的脸!我现在就让这些毒蛇把你的脸咬烂!” “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陆霆舟!陆霆舟你这个疯子! 殷桃她已经死了!她夹带迷春药参加皇家春日宴,死得活该! 她命中注定被金吾卫用弓弦累死,她死得好! 啊——啊——姐夫,我是被冤枉的,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刘铭押着塞罕王子,坐在陆府的墙上皱眉观摩了半个多时辰。 虽然义父们在弹幕中经常表示很担心刘铭的精神状态。 但是刘铭现在更关心陆霆舟的精神状态。 刘铭向天上一看。 漆黑的天空中不时飘过几行弹幕。 【陆霆舟!你好狠的心!不过我好喜欢!】 【哈哈哈哈哈哈,快咬烂她的脸,抠她的眼珠子!】 …… 刘铭看得直皱眉。 以前我经常因为自己心理有些变态而感到愧疚,没想到强手更有强中手。 跟虐文频道的各位义母相比,我甚至觉得自己因为过于正常而有点格格不入。 他妹的,要不是为了守护剧情线到最后一刻,继承你陆府的万贯家资。 老子现在都想跳下去,一招刚烈指戳死殷梨,给大女主一个痛快的,免得她在陆霆舟手底下零零碎碎的受苦。 刘铭扛着塞罕王子回了府。 然后学着陆霆舟的样子,给塞罕王子绑了一个龟甲缚。 又拿出了皮鞭、蜡烛、暖情酒…… 炭盆、烙铁、狗项圈…… 塞罕王子想起刚刚看到的殷梨被虐的惨状,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刘铭还在按照陆霆舟的样子准备道具。 蜂蜜、食盐、软毛刷…… 他妹的,虽然还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干嘛用的,但是实践出真知嘛。 刘铭拿起皮鞭,“咻”地一声甩了个响鞭,正要开虐。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冷森森的声音: “大将军,小人求您老高抬贵手,放了这突厥王子去吧!” 刘铭心中一惊。 “还有高手?” 自从他突破到剑客境界后,他的感知能力比以前强了很多。 而且自己府内有家丁站岗,府外有金吾卫巡哨。 此人竟能躲过金吾卫、家丁和自己的视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身后。 这武功,简直匪夷所思。 刘铭一转身,就见离自己不到一丈之处,有个独臂人,赤脚跣足坐在地上,仅有的一只手端着酒壶,正对着壶嘴大口痛饮。 通过翻阅原主的记忆,刘铭心中一惊,竟是此人! 此人是金吾卫头号通缉犯,无人知其真名实姓,只因擅长飞檐走壁,是京师有名的飞贼,故而江湖中人都称其为“阿飞”。 根据金吾卫的档案,江湖中口口相传,此人相貌丑陋佝偻,左臂自幼被人贩子折断,因暴起杀死人犯,而流浪街头,靠溜门撬锁为生。 后来此人不知怎的,结识了一个西域怪僧,蒙其授以瑜珈秘术,自此轻功大成,被黑道之人尊称为“盗神”。 此人虽是飞贼,但是盗亦有道。 这“盗神”阿飞,怎么偷到了自己府上,还指名道姓地求自己放了塞罕王子? 刘铭不知道的是,镇北王谢不若利用无情门的江湖地位,近年来广泛结交江湖高手,有不少像盗神阿飞这样亦正亦邪的人,都被镇北王以厚利网罗到了他的麾下。 其中,这盗神阿飞因轻功卓绝,于数日前被镇北王谢不若派来监视刘铭和陆霆舟等京师亲卫将领。 今天晚上,阿飞一见塞罕王子被抓,心道: “这塞罕王子乃是王爷的知己,如今落到刘铭手上,我如救了他出去,王爷必定会大大地褒奖我一番!” 想到这儿 ,阿飞将壶中酒一饮而尽,便要发难。 却见刘铭一脸震惊。 “卧槽,我鹿棉大宝贝儿的秘制烈性春情酒,被你一口闷了?” 第57章 我要的是世界和平! 阿飞狞笑着跳起身子。 “我这门密宗内功,须用烈酒催动,方能发挥得淋漓尽…… 尔母婢的,我中毒了?” 阿飞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全世界都在他眼前飞速旋转起来。 “没办法了,为今之计,只有先迅速制服刘铭,救出塞罕王子,再求解毒之策!” 阿飞当即挥拳直击刘铭胸口。 他击出这拳时,离刘铭还有将近一丈的距离。 没想到他身形不动,那胳膊却骤然伸长。“嘭”的一拳,正中刘铭肩膀。 幸亏刘铭已经突破至剑客境界,在箭不容发之际,还是躲开了这一拳,没有击中要害。 尽管如此,他也被打得肩膀生疼。 “卧槽,这是达尔西姆的那招——油炸派儿!” 阿飞的瑜伽秘术十分厉害,每一招都从不思可议处发出。 刘铭虽然已经突破境界,但是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奇门武功,一时之间连连中拳,只能不停发动滑铲,勉强保命。 塞罕王子见了,心中大喜。 “打啊,阿飞!打死这厮,救出本王子,本王子一定重重有赏!” 阿飞的瑜伽功夫虽然神秘莫测,但是一催动内功,春情酒的酒力也被完全激发了出来。 他只觉得浑身越来越热,脑子越来越晕,接连几拳都失去了准头。 “哈哈,让你偷老子的酒喝。” 刘铭一个滑铲,躲开阿飞踢来的一脚,顺势到了阿飞身后。 “吃我刚烈指!” “啊啊啊啊啊……” 在这一瞬间,阿飞好像看见了地藏王菩萨,和地狱的无尽烈火。 阿飞跳起一丈多高,随即重重摔在地上,身体扭得像一条刚刚钓上来的鱼。 “他奶奶的,敢打老子。来人! 把这个王八蛋先用铁链子绑在义父祠的柱子上,明天早上押送刑部大牢!” 刘得禄带着几个家丁,当下就来绑人。 “对了,记得把他那只手多缠几道铁链,绑紧一点!” 刘铭心里升起了一股恶趣味。 哼哼,你偷了本大将军这么多春情酒。 现在别说找个女人给你解毒,本大将军让你连手都用不成。 义父祠里到处都是春宫图,叠加上春情酒之毒,简直就是快乐加倍! 这还不把你爽到爆炸? 桀桀桀…… 等阿飞恢复了一丝神智后,他立刻惊恐地意识到,自己的小命今天要交待在这儿了。 他已经被铁链绑得结结实实,一只独臂更是被紧紧地绑在了柱子上。 此时春情酒之毒还在持续发作,他不光鼻血不止,内息也在体内剧烈冲突,眼看就要走入岔道。 任由这样下去,他轻则筋脉尽断,成为废人,重则性命难保。 他四下一望,想向刘铭求饶。结果一望之下,更绝望了。 这间房子,除了中间供了一个写着“您的义父”四个金字的牌位,剩下的都是春宫图。 各种姿势、各种场景。 他只瞧了一眼,更觉五内俱焚。 此时别说没有女人解毒,就连手也用不得。 难道自己的小命,就交待在这里了吗? 突然,他灵光一闪。 我可是。瑜伽大师啊。 “哼哼,刘铭啊刘铭,你当真歹毒!居然想用这种方式将我变成废人! 但是你百密一疏啊! 既然我只是腰部被绑在了柱子上…… 那我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我大瑜珈密术的厉害!” …… …… 刘铭收拾完了阿飞,这才心满意足地拿起皮鞭,“啪”地甩了个响鞭,打算回过头来再收拾塞罕王子。 这时,府门外突然有人砸门,随即便听有人高喊: “突厥使团愿以重金赎回王子,求大将军手下留情!” 他妈的,这是强抢不行,又想出钱收买本大将军。 本大将军是这么容易被收买的吗? 刘铭刚毅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看人真准! “大将军,我们王子年少无知,屡次冒犯大将军虎威。 我们愿出金珠宝贝五万贯,只求大将军高抬贵手!” 五万贯,这个价码不低了。 刘铭心道,这王子好歹是人家外交使团的成员,自己也不能真将他一刀砍了,还不如卖给突厥人算了。 只是这塞罕王子着实可恶,竟然又是易容又是变装地暗算老子。 不虐他一番,难消老子心头之恨! “门外面的突厥人听着,本大将军大人有大量。你们既然知道错了,明天早上,拿十万贯金珠宝贝,来换你们的王子吧!” 外面人交换了几句意见,叩门声变得更急了。 “大将军!我们王子,万万不能在您府上过夜!” “如果您肯今夜就释放王子,我们愿意出二十万贯相谢!” 我擦,我漫天要价,你非但不着地还钱,反而还愿意多给一倍! 这生意,我要是不做,我就是傻子! 刘铭当即命刘得禄打开府门。 门外果然是突厥使团的二十余人。他们都是有备而来,已经抬来了好几口大箱子。 原来这塞罕王子的马甚是神骏,识得道路,塞罕王子刚一被失手被抓,这马就自己跑回了馆驿。 众人都知塞罕王子睚眦必报,定然是去报复刘铭,结果失手被抓了。大家一商量,千万不能让塞罕王子在刘铭府中过夜,于是赶紧凑钱来赎。 突厥使者赔笑道: “大将军,我们在京使团的所有金砖银铤、铜钱银票、珍玩戏软等值钱的东西都在这里了,一共作价五万贯! 我草原狼族言而有信,剩下十五万贯,我们回去变卖家当、砸锅卖铁,一年之内,定然凑齐!” 刘铭眉头一皱。 这突厥使团要真的为了还他这笔钱,在京师砸锅卖铁,典当家当。 那么万一哪天突厥王廷不讲武德,拿这件事来做南下牧马的借口,那自己搞不好会先被狗皇帝砍了祭旗。 刘铭解开了塞罕王子的绑缚,先给他补了一记刚烈指。 塞罕王子登时又发出了尖锐的海豚音。 “塞罕王子,你服了没?你错了没有?” “……呜呜呜呜呜呜,大将军,我服了,我错了……” “你错哪儿了?” “错在……错在不该自不量力,不该几次三番挑衅大将军……” “还有呢?” “还有……还有……” 见塞罕王子想不出来,刘铭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塞罕王子慌忙捂着屁股跪了下来: “呜呜呜呜……我不知道!请大将军明白告诉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还有,天赐那么大一片草原给你们居住,你们就该安居乐业,不要整天惦记着抢别人的土地! 塞罕王子,本大将军可以放你走,也可以不追究你偷袭我这件事,这五万贯金珠宝贝,你们也可以拿回去。连你们欠我的十五万贯,我也可以不要。 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呜呜呜呜……请大将军示下,本王子……在下无有不从!” 刘铭负手而立,淡淡说道: “我要求你立下重誓,有朝一日,你若有幸成为突厥可汗,你必须约束手下,匹马不许进入夏土! 我要的是,大夏与突厥之间的永久和平!” 第58章 你能以这种方式解毒,本大将军也是真的没想到 刚才刘铭故意升华了一下境界。 他估摸着以他如此高尚的爱国主义和人道主义情怀,还不得把义父义母们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可惜让他失望的是,这塞罕王子不是任何一部国内女频短剧里的人物,这会主世界的镜头已经不知道转移到其他哪个主角身上了。没人听到刘铭这番催人泪下的发言。 塞罕王子也惊呆了。 “只要我立下此誓,大将军,你就放我走?而且还不要钱?” “正是!和平,是本大将军心中最看中的东西。 要知道,本大将军不是怕了你们突厥,而是乃知兵器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将来你若违誓,本大将军将亲自披坚执锐,灭了你的王廷! 到时候你看我把你抓不抓回来当长安舞王就完了!” 塞罕王子眼睛里放射出了异样的神采。 他喃喃地说道: “乃知兵器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说得真好……” 但随即,他眼里的光黯淡了下来,说道: “……大将军,您还是收下这些金珠宝贝吧! 非是我不想与你盟誓,只是……只是我…… 唉!我命里无份,是永远不可能成为突厥可汗的!” 这话让刘铭有些意外, 却见那些突厥使者也在默默点头,似乎是在认同他的话。 “明白了,你是庶出!不是嫡子,是小老婆生的,对不对? 哎,小伙子,你要相信,在这方世界,凡事皆不能以常理度之,庶出也是有夺嫡的机会滴……” 刘铭心道: “你们突厥人脑子直,不会急转弯,显然不知道在这方世界,我华夏大宫斗术的厉害。 老子先让你小子立下重誓,回头给你介绍个宫斗高手,让你下聘和亲。 到时你回到突厥王廷,包你斗倒嫡兄,篡夺他突厥江山,成为新一代可汗。 到时你纳土归降,给我大夏当腿子,这方世界得享太平,那不是大家一起笑哈哈了?” “大将军,总之,虽然我命中无份登上可汗之位,但只要我活着,我会尽力劝说突厥可汗,终我有生之年,让他不要南侵大夏。 不管他听不听我的,总之,我会以死相劝,以报答您今日之恩!” 突厥使臣当即牵过一匹浑身雪白的白马,两人就在府中,按照突厥习俗,斩白马、饮血酒盟誓。 “哦,对了,大将军,那位来救我的盗神阿飞,乃是受了我一个朋友所托。 本王子求您一个恩典,也让我一并带走吧!” “好吧,本大将军一并卖你个面子,你带走吧!” 两人打开义父祠。 便见盗神阿飞以一个匪夷所思的姿势将身体对折成了U型。 正在奋力解毒自救。 刘铭:“ w(?Д?)w ???” 塞罕王子:“ w(?Д?)w ???” 突厥使臣:“ w(?Д?)w w(?Д?)w w(?Д?)w ???” “YUE! YUE!! YUE!!! 嗝呃——嗝呃——嗝呃—— 呸……呸……呸……” 突厥使臣一边吐,一边用铁链拖着盗神阿飞去了,一边走还一边忍不住拳打脚踢。 刘铭抱拳道: “慢走不送!王子哪天还想挑战,便请上门赐教,本大将军随时恭候!” 塞罕王子也郑重叉手行礼,微笑道: “本王子会来的……不过,那时一定不会再是挑战了!” 说着,转身一瘸一拐而去。 就在这时,刘铭眼前突然飘过了大量密密麻麻的弹幕! 最令他匪夷所思的,这些弹幕都是用曲里拐弯的外国文字写的,他一个字也不认识,说的是什么也不知道。 与此同时。 “叮”的一声,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系统提示面板。 但是上面的文字,也是这种曲里拐弯的外国文字。 好在系统面板集成了一键翻译功能,他花50系统点,激活了一键翻译,这才认出了上面的这些文字。 【检测到新的因果。】 【因果名称:《突厥公主:从可汗的叛逆女儿,到欧亚大草原的唯一女摄政王》。】 下面还有一个出品方信息。 原来,在真实的世界中,东突厥可汗被老李家抓来长安当了摇子,西突厥也被唐将苏定方所灭。 突厥残部被大唐打得在东边生存不下去了,只能西迁避祸。 他们的子孙却在中亚和西亚开枝散叶。在现代世界,亚洲有为数不少的突厥后裔的国家,大部分集中在中亚和西亚。 这个剧便是西亚某国今年新拍摄的以突厥西迁为背景的女频历史题材短剧。 【因果对象:突厥公主阿史那·塞雅。】 【因果内容:塞雅公主从出生就拥有一颗叛逆的心脏,她从小目睹家族杀戮而想要逃离王廷,最终在十岁那年化装成一个男孩,前往夏国首都长安充当质子。】 【在前往大夏的路上,突厥王廷使团被吐蕃人打劫。恰好夏国负责镇守北方的亲王带领军队路过,救下塞雅公主。】 【负责镇守北方的亲王不仅救了她,还向她传授了一些夏国武功,并且在塞雅公主幼小的心灵中种下了爱情的种子。】 【塞雅公主扮成男子,自称塞罕王子,在长安居住了六年,靠贸易积累大量财富。这期间,大夏皇帝的宫廷卫队长铭·刘因为他的妻子不忠,爱上夏国第一美男子、负责镇守北方的亲王不若·谢,而对不若·谢心生嫉妒,想要诬陷其叛乱,使皇帝将其诛杀。】 【塞雅公主和负责镇守北方的亲王不若·谢联手识破了铭·刘的阴谋,并且将计就计,反而使铭·刘背上了背叛国家的罪名。】 【大夏皇帝大为生气,下令将铭·刘处以用五匹马撕裂身体的刑罚。】 【并将他的皮肤糅制成坚硬的皮革,在中间填充上干草,从而发明了全世界最早的足球。】 【他的头颅被皇家使者带到了边境,沿着长城向在九个据点里守卫边境的军人们展览,以告诫帝国的军人们不要再诬陷他忠诚的亲王不若·谢。】 【皇帝还下令处决了铭·刘的九个直系亲属的全家,以彰显他对亲王的深信不疑。】 【不久后,突厥可汗病死,塞雅公主在镇北王的护送下返回草原,由天真公主蜕变为权谋家,她周旋于垂帘听政的太后、野心朝臣及继承人之争中,逐步掌控后宫与朝政……】 后面的剧情刘铭已经懒得看了。 他呻吟一声: “你妹的!” “没完了是吧?” 我现在冲出去把这个死太监一指戳死还来得及吗? 但是折腾了一天,刘铭此时也已筋疲力尽。 这意外出现的因果线彻底击溃了他的意志。 他只能躺在院子里,眼角流着泪,无力地看着漆黑苍穹上的弹幕。 【《突厥公主》是我最喜欢的历史小说,终于上线油管了,我专门注册了账号表示支持!】 【我已经是第二次看了。在本剧的前期人物中,我最喜欢的就是夏国镇守北方的亲王——不若·谢!我们全班女生都是他的忠实粉丝。】 【我也是第二次观看的观众。我以真主的名义发誓,这是一部非常好看的短剧,服装、人物选角都很精良。两种不同文化的碰撞产生的火花非常引人入胜。夏国的宫廷卫士长、那个叫铭·刘的反派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当然,他的下扬也非常惨,被处以了用五匹马撕裂身体的刑罚。那一刻,我的全班同学都在鼓掌叫好。】 第59章 有本王支持,你就算篡夺他突厥江山,当女可汗,又有何难 【不若·谢简直太英俊了。他是我新一届的梦中情人!】 【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在第一遍看的时候,剧情好像不是这样的!】 【呵呵,你是新来的观众吧,这个剧的剧情从前面的皇家的春日宴会开始,就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我们的塞雅公主为什么要和这个反派眉来眼去?这个反派又在酝酿着什么阴谋?这个剧开始变得越来越让人不解了。】 【大家好,我是一个在中国留学的留学生,我特地使用了科学上网技术,让我来告诉你们发生了什么吧。躺在你们面前的这个男人——铭·刘,是一种你们不可理解的存在!请相信我,他会让这部剧由《突厥公主》变成《夏国将军和他的突厥情妇》的!】 【同意楼上。我也是一个正在中国留学的学生。这个男人在中国短剧界被人们称为“古希腊负责头朝下的神”、“伟大的雄性乌龟”,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 【啊?真的假的?】 …… 次日,京师西郊,密林。 “……计划便是如此,你们化装成杂胡,分批入城,未时在光明寺集合。 本王已命京中铁匠打制了三百把突厥弯刀,届时会由光明寺的住持分发给你们。 申时一到,大家一齐举事,先屠刘铭的大将军府,再杀向宫城,动静越大越好。 记住——刘铭府中,鸡犬不留!” 三百北疆狼卫一齐跪下道: “愿为王爷效死!” 谢不若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三百北疆狼卫,自己对他们的每一个都有救命之恩。 要奉天靖难,自己目前诸事未备,还得有一段时间的准备期。 这段时间里,说什么也不能奉旨回京,向皇兄缴还兵权,否则那就大事休矣。 皇兄啊皇兄啊,你和你的满朝文武,不知道我在西北刀头舔血,过的是什么日子。 既然如此,我就让你知道知道。 只有当你亲眼看见了胡人的刀光,你才会害怕,你才不敢削夺我的兵权,反而还会给我增派军马粮饷。 这一招,简直百试百灵。 三百北疆狼卫陆续出发后。 “王爷!” 一个身影突然从树后出现,正是塞罕王子。 在他们头顶看不见的地方,伴随着一阵悠扬的西亚BGM: “阿依西巴啊呀猴奔, 阿依西巴苦大力……” 大量西亚文字的弹幕正在无声地飘过。 【出现了!终于又出现了!我的东方男神,瓷器国负责镇守北方的亲王——不若·谢!】 【我已经申请了去中国的旅游签证,我也想去邂逅一个像不若·谢这样英俊的东方男人,谈一扬跨越文化的恋爱。】 【自从在这部剧里看见了不若·谢,我的梦中全是他。为什么我们国家的历史上没有不若·谢这样拥有至高权力、全国最英俊的容颜,但是仍然只深爱一个女人的男人?回答我!】 【亲爱的朋友们,作为一个第二遍观看本剧的观众,我有一个疑问。上一次看这部剧时,我记得在这里煽动叛乱的,明明是那个反派——皇家宫廷卫队长铭·刘,为什么这次变成了不若·谢?】 【是啊,我也是在看第二遍的观众,我感到十分困惑。难道不若·谢不怕被皇帝处以用五匹马撕裂身体的刑罚吗?】 …… 塞罕王子颤声道: “王爷,我已按照你的要求,在春日宴上大了闹一番,为此还折损了我的十二刀马教头。 我们为了保住您的兵权,做得已经够多了。您为什么要让您手下的三百狼卫,扮成突厥人进京作乱?” 谢不若一怔,随即冷笑道: “你看他们穿的衣服,各国各样都有,到时皇帝只会以为是杂胡作乱罢了,未必一定会联想到突厥人身上。” “别骗人了!” 塞罕王子激动地说: “你在城中铁匠处,按照突厥官军式样,定制了三百把精铁弯刀,上面还有突厥王廷的官造图纹! 这些武器到时一旦被金吾卫查获,你猜皇帝会怎么想? 你的这些人在京里大杀一番,你的兵权是保住了,可你有想过我的安全吗?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会被皇帝五马分尸?” 谢不若冷冷地瞪着塞罕王子,说道: “我大夏是天朝上国,讲究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纵然皇兄认定是你们突厥人进京作乱,也不会将你斩了,最多将你逐回草原。 你不是已经厌倦了中原人的尔虞我诈吗?这不是正遂了你心意吗? 更何况,你的命是我救的,你的武功也是我教的。 这条命,是你欠我的!” 塞罕王子闻听此言,心脏如遭重击,耳中嗡嗡直响。 他无力地靠在了身后的大树上,喃喃道: “原来……原来你早就布局好了,当年的一切,都是为了现在这一天……” 谢不若拂袖要走。 塞罕王子无力地抓住他的衣袖,泫然欲泣道: “王爷,我以突厥公主之尊求你,不要这么做! 徜若皇帝真的震怒,迁怒突厥,下令夏国大举出兵草原,那么我们两国好不容易维持了十几年的和平……” 谢不若被气笑了: “塞雅,你是草原狼族之女,生性中带着侵略的血! 你怎么竟然跟京师里这些软弱的夏人一样,谈起什么和平来了? 罢了,罢了,你只是一届女子,天性如此。 我答应你,如果狗皇帝真的让我出兵,我也只会按兵不动——为了你!” 塞罕王子还是没有放弃劝说。 “可是历朝历代,中原王朝北击草原,都是东起辽东,西至河西,以至少三四路大军同时北进! 你这一路按兵不动,有什么用?” “那不是正好吗?” 谢不若目光中露出了狼见到血一般的兴奋。 “诸路大军齐头北进,精锐尽出,中原空虚,我正好可以挥兵南下,直捣京师,奉天靖难! 一旦我成了这大夏皇帝,我定娶你为妃……不,为后! 如此一来,咱们两国便有了真正的长久和平!” “王爷,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哼,我以前确实不是这样,我以前怎么可以傻成那样?” 谢不若摇头苦笑道。 就在不久之前,他在西北苦寒之地,还一门心思想着戍边报国,心中只念着叶惊鸿一个女子。 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开始毛躁起来,他越来越觉得,这一切是如此的不合理。 我,一个亲王,手握十万边军,居然只能在边疆茹毛饮血,连独宠的女子,也是远在天边的白月光! 不!这不合理! 我为何不能像皇兄一样,吃珍馐品美味,让这天下臣服在我脚下? 我为何不能多日…… 多览一些世间绝色? 凭什么? 这合理吗? 回答我! 想到这里,谢不若换了一张脸,对塞罕王子温颜笑道: “我知道,这京中有上千突厥胡商,他们都听你的话。 你如果能将他们号召起来,与我共同举事,到时我面南登基,必许你皇后之位!我发誓!” 塞罕王子万念俱灰,摇头道: “我在此间,已无所念,只想早些回草原去。” “哈哈,这有何难?一旦我成了中原大皇帝,你就是想当突厥女摄政王—— 不,就算是想当女可汗,又有何难?” 第60章 就这样,下线了吗? 就连谢不若是什么时候离去的,他也没注意。 他的心中只是反复咀嚼着另一个人的几句话: “我要你立下重誓,有朝一日,你若有幸成为突厥可汗,你必须约束手下,匹马不许进入夏土!” “我要的是,大夏与突厥之间的永久和平!” “本大将军不是怕了你们突厥,而是乃知兵器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塞罕王子心乱如麻,只能长叹一声,跳上马背,慢慢地向京师方向走去。 【WTF,剧情又回到了原来的轨迹,像奇迹一样!】 【镇守北方的亲王不若·谢发动了叛乱,成为了夏国皇帝,帮助塞雅公主成为草原女摄政王?你还别说,你还真别说,这是一条有趣的故事线!】 【虽然跟原著小说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但这就是短剧改编的魔力!】 【我不同意楼上,我还是希望后续剧情能忠实原著。毕竟咱们西亚有句古话,“改编不是乱编,戏说不是胡说”!】 申时时分。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的刘铭刚刚哼着小曲回到府中。 便见府中多了两个美貌花魁,正在庭中,面向义父祠的方向卖力地跳着舞。 他先到义父祠中,向写有“被窝点根烟”字样的牌位敬了三柱香。 ”义父啊,罪过罪过! 昨天我也没想到,那个盗神阿飞竟然能想出那么辣眼睛的解毒方式。 希望你原谅我的无心之失。我这次高薪聘请的花魁,义父还满意吗? 您还有什么要求,记得托梦给我啊!” 上香完毕后,刘铭坐在躺椅上,命刘得禄派人去有铭堂请鹿神医。 几天没见鹿棉了,这小妮子不知道又研制出什么新的理疗工具了? 还别说,鹿棉大宝贝研制的烈性春情酒真他妹的上头,一天不喝就想得慌。 就在刘铭翘着二郎腿欣赏花魁的舞蹈时。 他突然发现,花魁身后的天际,火光冲天。 随即便是一阵喊杀声由远及近。 “卧槽?突厥人打进来了?还是爆发叛乱了?” 刘铭一脸懵逼。 他飞速地翻阅了自己记忆中看过的那几百本女频,都没有这一幕,毕竟女频小说是不搞什么玄武门对掏这一套的。 刘铭赶紧施展轻功,一个大跳,翻到屋脊之上。 这一看之下,差点吓尿。 东、西、南三个方向,有几百人,举着明晃晃的弯刀,看样子明显是胡人,正在见人就杀,不少晚归的行人已经遭了毒手。 几个巡夜的金吾卫拼死抵抗,最终寡不敌众,也被乱刀砍死。 这些胡人的行进方向非常明显,就是冲着自己的将军府来的。 刘铭赶紧掏出一个冲天花炮。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他妹的陆琳琅,你给老子给力点,先带人来救老子啊!” 今夜负责在京师值班宿卫的,正是中郎将陆琳琅。 陆琳琅一见刘铭的花炮预警,又见城中各处起火,知道出了大事,连忙点起一队金吾卫,亲自赶往将军府的方向。 此时,刘铭的将军府所在的坊市,只有不到三十名巡夜的金吾卫。 这些人见到了金吾卫的号炮,都收缩到了刘铭的将军府附近,结成两个鸳鸯阵,在刘铭的指挥下勉力苦苦支撑。 与此同时。 镇北王谢不若,正站在附近坊市的屋顶高处, 用睥睨天下的眼神,俯视着下方的刘铭。 刘铭的将军府已经被团团包围,那两个铁王八阵虽然精妙,但是也只能勉强挡住正面。 而在四面八方,有上百个化装成杂胡的北疆狼卫已经跃过院墙,正在将军府的后院大开杀戒。 就连那两个跳舞的花魁,也被不由分说地剁成了肉酱。 谢不若心中畅快莫名。 “杀!杀!给本王杀!一个不留!” “不!你们把刘铭把本王留下! 他数次折辱本王,本王要亲手宰了他!” “他打了本王二十五个耳光,踢了本王八脚,本王要十倍地还回去,然后活剐了他!” 谢不若长啸一声,蹿房越脊,直取刘铭而来。 而就在这时。 一道香风吹过,他的面前已经多了一人,正是手持蟠龙枪的叶惊鸿。 叶惊鸿根本没想到,谢不若前两日说他要搅动京师,让狗皇帝不敢削夺他的兵权,竟然不是一时负气说说而已,而是真的要以这种极端的方式威胁皇帝。 两日前,镇北王谢不若离开了他的侯府,说要出城办事。 结果这一晚,叶惊鸿正在侯府院中纳凉,忽见西面火光冲天。 她推门一看,便见一群杂胡,举着雪亮的突厥弯刀,见人便砍。 这群胡人一见她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正在倚着门发呆,当即眼睛发亮,淫笑着举刀冲了过来。 叶惊鸿眼底一寒,随即闪身入院。 那几个杂胡刚劈开侯府大门,便见庭院中银枪如龙,枪头犹如点点繁星,又似梨花绽放,瞬间便将几个杂胡挑翻在地。 随即,叶惊鸿纵起轻功,向着那些杂胡汇聚的方向而去。 她心道: “吾辈习武之人,当此百姓危亡之时,不挺身保国安民,还习武作什么?” 结果,路越走越熟,她惊奇的发现,杂胡们围攻的地方,竟是她住了一年多的将军府。 而站在坊市的屋顶高处,居中指挥这些杂胡大砍大杀之人,果然是他的师兄—— 镇北王谢不若! “不若师兄,你是朝廷的镇北王,就应该保境安民,就算要向皇帝示威,你的目标也应该是宫城,怎能进攻坊市,残杀无辜百姓?” 谢不若简直无语了。 “我要搅动得京师不宁,当然要挑防御最弱的地方,难道你让我凭这三百人,真的去玄武门硬刚天子的六军十二卫?” 叶惊鸿一抖枪杆,冷冷说道: “不管怎样,我不许你虐杀百姓!你要还不肯退兵,便从师妹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在叶惊鸿上方,无数她看不见的弹幕正在飞速闪过。 【这次我支持谢不若,这特么才是大男主该干的事!杀伐果断,不像龟男,总是娘们儿叽叽的。真男人就该玄武门对掏!】 【说的对,狗皇帝,咱们玄武门见!】 【三百有三百的打法!】 【 T﹏T 】 【泪目啊,我们惊鸿大宝贝三观比五观还正!】 【惊鸿大宝贝,因为你上次骑摇摇车那事,我成了你的黄粉,现在我向你郑重道歉,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了!】 【同意楼上,女频所有大女主都是恋爱脑,只有我们惊鸿大宝贝心里放着祖国和人民!】 “哼,我是未来天子,君要他们死,他们就得死! 更何况,我现在要屠的是刘铭的将军府。你此时站出来阻我,莫不是你对那刘铭还心有情意?!” “刘铭固然该死,可与旁人何干?你若只杀刘铭,我不拦着。但你乱杀百姓,我便不许!” 谢不若懒得与她废口舌。 他冷声道: “三位师弟,给我拦住惊鸿师妹—— 也别伤着她!” 鬼牙、鬼影、鬼刃三人应了一声,扇面状拦住了叶惊鸿。 “罢了!我今夜出手,虽然必定会伤了我与不若师兄的和气,但他以后一定也会理解的苦心的! 若不出手,我良心实在难安!” 叶惊鸿再不说话,长枪连连点头,攻向对面三人。 但鬼牙、鬼影、鬼刃也都是无情门的高手,四人艺出同门,一时难分胜负。 而镇北王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直奔刘铭而来。 刘铭此时的大脑早已宕机了。 眼见举着弯刀的敌人像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杀来,到处都是鲜血和断肢。 金吾卫的甲士们在自己眼前一个个倒下,自家的院墙不断有人翻进去,屠杀自己的家人。 刘铭的脑子失去了一切思考能力,只知道红着眼机械地挥刀乱砍乱杀。 难道,就这样下线了吗? 第61章 此人就是镇北王?果然是这方世界占尽天下气运的存在! 【顶楼上,看着龟男将死的这一幕,我以为我会很爽,但心里不知为什么却堵得难受。】 【龟男,自从你出现在女频短剧世界,义母一直在骂你下头,但这一刻,在你即将死去的这一刻,义母又觉得,你的出现,点亮了这一方黯淡的女频世界,成了这方疯魔世界中的一束正道的光!你死后,义母会给你刷一个“用爱发电”,愿你一路走好,来世撞大运,托生成新一代大男主!】 …… 就在刘铭万念俱灰地闭上双眼时。 “铭哥哥,我来助你!” 伴随着一声娇喝,街角突然闪出一列马队。几十人骑着骏马,举着雪亮的马刀,大声呼喝,瞬间就将刘铭面前的几十个敌人冲得东倒西歪。 骑兵冲阵,全凭速度,而不是像女频剧里拍的那样,两匹马傻愣愣地站在原地,让两个武将坐在马上交换百十招。 这列马队绕着刘铭的将军府冲杀一圈,将敌人冲得七零八落,顷刻间又回到了刘铭的面前。 直到这时,刘铭才看见,马背上的这些都是突厥人,其中有几个甚至就是他前夜见过的突厥使团的成员。 虽然突厥王廷的十二刀马教头已经死在了春日宴上,但是突厥人也是个个勇悍善战,他们手持弯刀,借着马力,以少敌多,与谢不若手下的这些北疆狼卫战了个旗鼓相当。 带队之人是一个刘铭从未曾见过的绝美少女,肤白胜雪,颜值比叶惊鸿有过之而不及,年纪只有十六七岁,也作突厥女子打扮,只是衣饰更加华贵,眼神冷冽,一马当前,手持一柄铁胎硬弓,两手各戴一个白玉扳指,双腿夹着马腹,每放一箭便射死一人,纵横冲杀,左右驰射,锐不可挡。 与此同时,刘铭眼前又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西亚文字弹幕。 【终于等到了!作为已经看过一遍的观众,第二遍我前面都是跳着看的,就是在等这一集!】 【我也一样,在这一集中,夏国皇家卫队长铭·刘发动叛乱,我们的塞雅公主终于要和负责镇守北方的亲王不若·谢联手镇压叛乱了!这一集也是全剧最精彩的战争戏之一!】 【塞雅公主终于出手了,她的射术太棒了,简直就是奥林匹克冠军级别的存在!】 【加油,不若·谢!抓住坏蛋宫廷卫队长铭.刘,对他进行五匹马撕裂身体的刑罚!】 【LOL,上面跳着看的姐妹们,如果我告诉你们,这部剧的剧情已经出现了变化,这扬叛乱恰恰是由负责镇守北方的亲王,你们的最爱的东方男人不若·谢发动的,帝国宫廷卫队长铭·刘反而是镇压叛乱的正义一方,你们肯定会觉得很惊讶吧?】 【啊?简直令人难以相信!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哦!我以真主的名义发誓!是这样的,叛乱是由镇守北方的亲王发动的。】 【不若·谢在哪里?我要看不若·谢!镜头为什么一直给到一个奇奇怪怪的男人?虽然他也精通武术,但是我要看的是镇守北方的亲王不若·谢啊!】 【OMG!我是那个在中国留学的学生,站在你们面前的这个男人铭·刘,被中国人称为“伟大的雄性乌龟”、“古希腊负责头朝下的神”!有他在,不若·谢的企图注定会失败!】 【我作证,伟大的雄性乌龟会狠狠地用靴子踢负责镇守北方的亲王的屁股的!我在中国的无数短剧里已经见证了这一幕!】 …… 原来,塞雅公主回到馆驿后,立即召集突厥使团,向他们说了镇北王将在京师大开杀戒,并嫁祸突厥的事。 突厥使团一听,都感到这件事万分棘手。 他们在春日宴上大闹一番,就算已经还了镇北王当年的恩情。 这些年来,突厥诸部和中原王朝虽然小摩擦不断,但已有十几年没有爆发举国级别的战争。 如果夏国皇帝真以为此事是突厥人所为,只怕天子一怒,天下流血漂杵,夏国多路大军将立时北进,两国来之不易的大体和平的局面将立即化为泡影。 同时,他们这些突厥使臣,也只怕会立即被杀了祭旗。 “我已答应刘铭,为了和平,我会制止镇北王!各位突厥勇士,谁愿助我一臂之力!” 塞雅公主道。 “愿为公主效死!” 突厥在京师经商的突厥人不少,塞雅公主登高一呼,立即组织起了一支百人规模的马队,一见城中火起,便立即赶来救援刘铭。 谢不若一见这支横空冲杀出的突厥骑兵,心中也是一惊。 再一见马上带队之人,更是惊讶得无以言表。 他当年救下突厥使团时,塞雅还是一个刚满十岁的小姑娘。 他点拨了塞雅几手无情门功夫,也只是为了下闲棋、烧冷灶,跟这个在京师为质的突厥公主搞好关系。 塞雅自从到了京师,就女扮男装,自称塞罕王子,自此在公开扬合从未露过真容。 今天见事情紧急,塞雅公主来不及易容,便以真面目前来救刘铭。 几年不见,塞雅公主女大十八变,竟然变成了不亚于叶惊鸿的绝世之姿。 身上那股来自草原的英姿飒爽之气,更是让谢不若心中猛地小鹿乱撞。 谢不若的耳边响起了只有他能听见的BMG。 “阿依西巴呀猴奔, 阿依西巴苦大力~~~” “这……是独宠的感觉没错了!” “塞雅公主这样的品貌家世,才真的是应该成为本王正妃的女人!” “我若娶了塞雅公主,突厥可汗就是我的丈人。到时候,草原三十六部都要听我号令。再加上我的十万边军,哼哼……” 想到这儿,谢不若凌虚御风般,站在一处飞檐斗拱之上,眼神睥睨,向下面的塞雅公主道: “塞雅,我救你、教你,你为何叛我,反而去助刘铭那厮?” 塞雅公主勒马叫道: “王爷,塞雅辜负了您的相救之恩,可我不能为了您一人的野心,开启大夏与突厥两国边衅!” 正在挥刀死战的刘铭听了,也惊愕地抬起了头。 飞檐斗拱之上,有一男子,一身黑色劲装,负手而立,那眼神,睥睨天下,直视刘铭如鼠辈。 此人就是镇北王? 虽然他的脸上仍然戴着一张人皮面皮, 但他果然是在这方世界中占尽天下气运的存在,只是傲然的一眼,便让刘铭感到了极大的威压之势。 第62章 塞雅公主居然抱着伟大的雄性乌龟在哭? 说得好听。 你跟惊鸿师妹一样,还不是想以这种方式吸引本王的注意? 通过跟本王唱反调,突出自己是个心地善良的圣母,未来最有资格成为本王正妃,母仪天下。 唉,女人啊! 惊鸿师妹也好,绝世医妃鹿棉也罢,还有你这突厥公主塞雅也好, 一个个的,就爱立这些没用的人设,来搏得本王的恩宠。 “塞雅,本王知道你自幼心悦本王,只要你即刻撤军,不误本王大事,本王许你王妃之位! 你听清楚了,是正妃!” 谢不若特地在“正妃”两个字下面加了重音。 塞雅公主朗声道: “承蒙王爷错爱!塞雅年少懵懂之事,确实心慕过王爷! 可是自从知道了王爷要嫁祸突厥,给我的族人带来灭顶之灾,塞雅已不想再奢望做您的王妃。 我的心,现在已经另有所属了!” 谢不若也不生气,心道: “呵,女人,还在嘴硬! 不过你成功地勾起了我的兴趣。 这样刚烈的草原小野马,骑起来才有意思! 不过大批金吾卫正向这边云集,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杀刘铭这厮,出口恶气再说!” 谢不若身形微动,下一秒种,他已出现在刘铭身前,双掌一错,又是无情掌中的绝技“多情总被无情恼”。 刘铭一惊,下意识地发动了滑铲技能。 ”哼哼,镇北王! 今天,就让你的皇菊尝尝我刚烈指的厉害! 为了长安百姓!” “走你!” 谁知,镇北王也将这招在心里演练了千百遍。 他凝神观察刘铭的出手,发现刘铭的武功虽然不高,但是阴损异常,全是瞄准下三路的功夫。 于是他掌中套掌,在“多情总被无情恼”后,跟着使了另一招“多情却似总无情”。 这招若有似无,刘铭的刚烈指尚未发出,胸前、肩膀便连中两记劈空掌。 刘铭当下被打得满口狂喷鲜血,险些当扬昏死过去。 他接连几次试图站起都失败了,只能倒在地上,不住咳血。 【 ?_? 】 【萌萌,站起来!】 【龟男,起来!站起来!不要小瞧我们之间的羁绊啊!】 【龟男,俺来助你!】 【奉先吾儿,吾也来扫码助你!】 【呜呜呜呜,妈妈,快扫码!快扫码呀!让龟男叔叔发射斯派修姆光线!】 瞬间,刘铭的眼前出现了大量礼物。 【用户叶灵仙送出“大神认证”。】 【用户一只牢六送出“爆更撒花”。】 【用户您的义父、不撸叁年送出“秀儿”。】 【用户奇怪的碳基生物、海棠血泪送出“灵感胶囊”。】 【用户被窝点根烟、喜欢枣树叶的王腾、心不在焉的周麓山、纯爱战士狩猎者、曲无封忆等20人送出催更符。】 【用户克罗歇欧、乱七八糟炒饭、一蓑1254、来刑天的凤乡等40人送出丝袜奶茶。】 …… 他的系统分也在每秒钟以百为单位迅速上涨。 但是进入剑客境界后,他的突破阈值也拉大了,这么短的时间内无论如何不可能再次突破。 谢不若狞笑着,掌间聚起一团内力,正想一掌将刘铭毙于掌下。 突然,他感到一股劲风向自己袭来,谢不若连忙挥掌相抵。 看清来人后,谢不若皱眉道: “塞雅!你竟然用我教你的无情掌打我!” 塞雅凝视进攻,根本无暇开口说话。 谢不若却是挥洒自如,一边游刃有余地抵挡着,一边说道: “你过分了,本王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当心本王将正妃之位许给别人!” 塞雅公主的武艺不如谢不若,只用了十余招便被谢不若以掌风逼退。 谢不若再次狞笑着走向刘铭。 “呵呵,刘铭,这次,我看还有谁能来救你!” 就在此时,刘铭面前又多了一人。 “还有高手?” 谢不若一惊。 细看来人,谢不若忍不住惊呼道: “你……鬼面,你竟然没死!” 来人正是鬼面。 原来,鹿棉见到京师中杂胡作乱,大将军府的方向杀声冲天,立即便意识到,这伙杂胡很可能是奔着刘铭去的。 于是,她立即命令正在帮她搓药丸的鬼面,放下手里的工作,先去救援刘铭。 鬼面知道,刘铭是主人鹿棉最心爱的面首,当下不敢怠慢,赶紧纵起轻功前来应摇。 鬼面叉手行礼道: “你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鬼面,他的命已经还给了王爷。现在鬼面的这条命是自己的,不会轻易就死。” 鬼面的突然出现,让谢不若在塞雅公主面前故意保持的冷面霸总形象彻底破防了。 “鬼面,连你也敢叛我!” 你们都叛我! 我,大夏堂堂镇北王!是我救了你们!你们都欠我的! 刘铭有什么好,让你们一个个为了他背叛我! “啊——” 谢不若朝天怒吼一声,随即暴起。鬼面只见四面八方都是无情掌的掌影,密不透风地向他攻击而来。 鬼面是无情门中武艺仅次于谢不若和叶惊鸿的内门高手,当即拼尽全力出招抵挡。两人的身影刹那间绞成一团,交换了上百招。 他们的头顶飘动着五颜六色的西亚文字。 【伟大的雄性乌龟虽然也精通战斗技巧,但果然镇守北方的亲王才是东方最强大的战神。】 【我们的塞雅公主居然抱着伟大的雄性乌龟在哭?她为什么要哭?】 【难道,塞雅公主爱上了伟大的雄性乌龟?简直让人难以置信,我们的塞雅公主的爱人难道不是镇守北方的亲王吗?】 【哈哈,你们不知道吧?我是在中国留学的留学生,你们看到了屋顶上的那位拿着长矛,正在与镇守北方的亲王手下的三个武士战斗的夏国女孩了吗?她是镇守北方的亲王的女友,也是伟大的雄性乌龟铭·刘的前妻,亲王已经许诺让她成为他真正的王妃。】 【啊?奈飞改剧本了?所以说,镇守北方的亲王其实是在欺骗我们的塞雅公主?】 【不,他同时欺骗了塞雅公主和他的夏国女友,他说他只爱一个人,但其实他只是想同时利用她们。】 【大家好,我是不若·谢的忠实拥趸。我一直深深迷恋着不若·谢,原因之一,就是他发誓一生一世只爱一个女人,而不像在我们国家,有些男人可以娶好几个女人。但是看了楼上那个中国留学生的解释,我突然一阵眩晕,险些从阳台上栽倒下去。我想,这大概就是那个中国留学生所说的“头朝下”的感觉吧!原来,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独宠一人在东方也只是古老的谎言。从今天起,我将用罩袍罩住我潮湿的心。我将认真学习编程、AI、大数据等先进技术,做独立女人,不将希望寄托在任何男人身上——一个女观众写在卸载油管之前。】 【大家注意到伟大的雄性乌龟头上那个半透明的二维码了吗?我已经试过了,扫那个二维码可以提升伟大的雄性乌龟的实力。为了塞雅公主,有阿里配或者挨炮配的,可以为伟大的雄性乌龟送出礼物——“发电吧,以爱的名义!”】 【真的假的?不会是电信诈骗吧?我听说夏国这种东西很流行。】 【相信我,西亚人不骗西亚人!】 【用户阿法洛斯赛洛斯、阿楷sama、dahlie、星克斯、liIiIiIill、帕瓦罗萨、擎天迪奥、Kommandogruppen、克里格S杨A斯图登特、ASME、星克斯、sky.flyfly等100人送出了礼物“发电吧,以爱的名义!”】 …… 在狠斗数百招后。 只听“啊”的一声,鬼面也中了一掌无情掌的至高绝学、避无可避的劈空掌法“多情却似总无情”。 也被打得飞出数丈,吐血一升。 第63章 殷梨,你这个贱人!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可以死! “哈哈,刘铭,我就是要眼睁睁地看着你你一次次燃起希望,又一次次破灭!” “来啊!来啊!还有人救你吗?让他们都来啊!” “让所有在乎你的人都看看,我是怎么玩死你的!” 刘铭此时的生命值正在迅速消退。 虽然他的系统分在短时间内迅速积累到了2900分,但这对一个即将死掉的穿越者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就在谢不若狞笑着举起手掌,准备击向刘铭时。 一个容貌凄美的女子突然从旁边摸上了谢不若的脸。 那女子的眼角流下两行血泪,显是已经被折磨得盲了。 她一边摸索着,一边用撕心裂肺的声音喊道: “陆霆舟!!!!陆霆舟!!!!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你为什么要毒瞎我的眼睛!!! 你不是想让我死吗?那好!!! 我把命,都给你!!!你拿去吧!你拿去补偿我的姐姐!!! 愿我们今世不相见,来世不相逢!!! 陆霆舟!我把我的命,都给你了!!!!!!!” 原来,刚刚在混战之中,陆府的大门也被劈开了。 陆霆舟今天在宫中保卫狗皇帝,被折磨了一天一夜的殷梨就这样趁乱跑了出来。 谢不若眉头一皱。 这什么玩意儿,一惊一乍的。 谢不若本想一掌将她打死。 但是一想到塞雅公主就在旁边看着,她不知道啥时候还得上圣母病了, 为了在塞雅公主面前保持一个不杀无辜路人的形象,谢不若还是强忍着怒意,不耐烦地说道: “傻婢,你认错人了!” “不!!!!不——可——能!!!” 殷梨用颤抖的手在谢不若脸上摸索着。 一不小心,一根手指还深深地戳进了谢不若的鼻孔里, 但她浑然不觉,其他四根手指依然在谢不若脸上继续疯狂摸索着。 “陆霆舟!!!!全天下男子只有你有这样清晰的下颏线!!!! 只有你,哪怕我看不见你,都能感受到你身上冷酷的气息!!! 陆霆舟,你还在骗我,你是不是不敢面对我!!! 哈哈哈哈,你不是想杀了我吗? 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呀! 你杀我呀,你杀我呀,你杀我呀!” 殷梨抓住了谢不若的手,一边拼命往自己脸上扇, 一边将自己的另一只手从谢不若的鼻孔中拔出来,用带着鼻血的手,使劲儿地抽着谢不若的大逼兜。 “啪,啪,啪,啪……” “你杀我呀!你快杀我呀!你怎么不杀我呢?” 在挨了六七个大逼兜后, 谢不若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贱婢,自己找死!真是莫名其妙!” 当头一掌,殷梨登时七窍流血。 她笑出了血泪,锥心泣血道: “哈哈哈哈呜呜呜呜哈哈哈…… 陆霆舟!!陆霆舟!!!!!! 我终于,把命,都给你了!!! 我——爱——” “去你母婢的吧!你爱谁谁!” 谢不若飞出一脚,将殷梨踹到了数丈之外。 谢不若眼神睥睨。 “哼哼,刘铭,这回,再也没有人能救你了!” 【叮。】 【检测到因果对象殷梨被斩杀!】 【因果线《都给你!都给你!包括我的命,你都拿去!》被斩断。】 【奖励宿主系统分100分。】 刘铭在心里无力地笑了。 这时候奖励100分,有个屁用。 像殷梨这样的能单开一本的大女主,在镇北王这样的六边形战神王爷面前都被一招带走,更别说我这个下头男配了。 赶紧毁灭吧,累了。 【叮叮。】 【检测到宿主系统余额点达到3000分,满足开启幸运大轮盘条件。】 【即将开启幸运大轮盘,兑换一次剑客等级武学。】 伴随着一阵幸运大抽奖的电子音乐。 【叮叮叮!】 【哦!宿主运气屌爆了!】 【奖励宿主剑客等级功法:松果弹抖闪电鞭!】 【说明:此功法旨在将内力外化,转变成无形气鞭,类似后世的六脉神剑。】 【此功相传由混元门掌门麻宝锅所创,虽只有五式,但威力极为强大。】 【附带效果:宿主体力、内力、精力、敏捷得到全面加强。】 刘铭瞬间觉得有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灌注进了自己的五肢百骸。 连之前被谢不若打出的内伤也豁然而愈。 在塞雅公主惊愕的目光中,奄奄一息的刘铭突然一个鲤鱼打挺,直起了身子。 “卧槽,牛逼炸了!” 在谢不若双虚抱成球,即将发出那招“道是无情却有情”时。 刘铭运起“弹”字诀,猛地甩出一鞭。 “啊啊啊啊呃呃呃呃——” 谢不若的背后遭到重击。这一击痛彻骨髓,令他实在难当,竟跳起了一丈多高。 “卧槽,不愧是弹字诀,这弹得真高!” 谢不若没有看清这无形气鞭的来路,还以为又有高手在身后偷袭了自己。 连忙发出一招“多情却以总无情”,向四面八方击出无数道掌力,护住了自己的周身。 刘铭又运起“抖”字诀。无形气鞭锋利如刀,瞬间击破了谢不若的掌力屏障, “啪啪啪啪”四声脆响后,谢不若的黑色劲装被割出四道口子,整个人痛得缩在房顶抖个不停。 刘铭心道: “打了五鞭!” “很好!再来一鞭,上去结果了镇北王,我在这方世界就可以逆天改命!” 刘铭纵身一跃。 却只跳了一米来高,就又犯了腿软病,跌到了地上。 他心里一惊,一运内息,这才发现,系统刚刚注入他体内的磅礴内劲已经消耗殆尽。 原来,这闪电鞭虽然厉害,但却极耗内力,如果全力施为,一次只能勉强打出五鞭,故而又称“连五鞭”。 刘铭初次使用连五鞭,不知节制,全力攻击,一次便使尽全力,短时间内已经无法第二次使用了。 “可恶啊!” 刘铭懊恼地一拍地面。 这么好的机会,没有击杀镇北王。以后就不知何时能杀得了他了。 不过这时,伴随一阵阵哨声,陆琳琅已经带着两个金吾卫百人队由北向南杀来。 这两个百人队结成鸳鸯阵,如墙而进,那些幸存的北疆狼卫抵挡不住,很快被杀伤大半。 伴着另一阵锣响,陆霆舟也带着一小队千牛卫从西向东杀了过来。 这些千牛卫虽然不会鸳鸯阵,但是个个是单打独斗的高手。 见此情形,谢不若忍着剧痛,站在屋脊上,用胡语发号施令,命令所有北疆狼卫立即分散突围,想办法蒙混出城,五日后在西郊密林集结。 说着,他也不顾别人,纵起轻功,率先远遁。 陆霆舟刚从宫中下班出来,忽见自己的千牛卫大将军府方向火起,又闻报有杂胡作乱,正在杀向自己的大将军府,还以为是自己得罪了什么人,在部署好了禁宫防务后,慌忙带了一小队千牛卫,朝家的方向疾奔。 刚跑到家门口,便一眼看见了躺在血泊之中的殷梨的尸首。 “啊!!!!!殷梨!!!!!!” 陆霆舟浑身如遭电击, 他拼命地跑上前去,拉起殷梨的衣领 。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殷梨,你这个贱人!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可以死!!!” 两行热泪在陆霆舟苍白而俊美的脸上滚滚而下。 他咬牙切齿,伸手在殷梨哀婉而凄美的脸上打下一个又一个重重的耳光! “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死! 你听见了没有,我不准你死!!! 你给我醒来!醒来!!!!” 最后一个巴掌倾注了陆霆舟对殷梨所有爱恨交加、爱而不得的复杂情感,直接将殷离凄美的脸打得原地转了180度,朝向了后背的方向。 第64章 她们那么不喜欢妈,难道是因为自己没有? 一见殷梨的这副模样,陆霆舟更加崩溃了。 “殷梨!!! 难道你就这样恨我,甚至都不愿意面对我了吗???” 他拼命摇晃着殷梨的肩膀。 “殷梨!!!你知不知道!!!! 听说我府中遭袭,我是多么的关心你!!! 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我爱的是你,而不是你姐姐!!! 你听见了没有?我爱的是你呀!!你不是一直在期盼着这句话吗!!! 你把头转过来!把头转过来!面对我,面对我!!!” 见殷梨一直倔强地不肯面对他。 陆霆舟登时把火都发在了刘铭身上。 “刘——铭!!!! 都是你在春日宴上树敌,才引来了这些胡人作乱,害死了我的……” 陆霆舟话还没说完, 便见刘铭两眼含泪,膝行而前,抱住殷梨的尸身嚎啕痛哭。 “娘哎——我的亲娘啊!!!你怎么没写下遗嘱,就这么死了呢?? 你放心地去吧,我一定为你报今日之仇!” 陆霆舟当然不知道,刘铭哭的是他的万贯家财。 他虎目含泪,问道: “……刘铭,殷梨明明未曾婚配,她怎么会是你的娘?” “呃,这个这个……她是我同考异妣的有继承权的……唉,总之你别管这么多了。现在这说些也不顶球用了!” 陆霆舟怀疑道: “同考异妣?我怎么听着像骂人呢?” 刘铭擦干了眼泪,心道: “他妈的,这个世界的死人文学肯定不只这一本。老子观你小子,颇有虐文大男主之资,想来你在这方世界涉及的因果也不会少了。 老子愿意在你的下一本虐文里继续当三爷。你陆家的百万家资,迟早还他妈的得姓刘!” 这时,刘铭才想起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娘,心里瞬间咯噔一下。 “坏了,光顾着哭别人了,我自己的娘不会被人嘎了吧?” 刘铭赶紧带着金吾卫入府救人。 “娘!娘!” 自己府中,好几个下人,以及自己高薪请来的两个花魁,都被作乱的北疆狼卫当扬砍杀,死状惨不忍睹。 刘得禄领着其他人躲在了后院的菜窑里,这才侥幸躲过一劫。 “我娘呢?” 刘铭问。 刘得禄等人吓得连地窑的梯子都爬不上来了,没一个人能说得上来老夫人在哪儿。 这时。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怎么死了这么多人啊!” 刘铭的身后传来了王老太君惊惶的声音。 刘铭转身一看,陈玉瑶正扶着王老太君从外面走进来,两人都被满地的尸首吓得干呕不止。 “娘,你刚刚去哪儿去了?” 王老太太有点不好意思。 “嘿嘿……娘刚刚进宫跟几个老太妃打叶子牌去了,一不小心输……输了一千贯。正要回来取钱呢,结果在巷口就看见胡人作乱,围住了咱们将军府,这把娘吓得呀……刘铭,你身上好多血,没受伤吧?” 刘铭这才放下心来。 “太好了,您没事儿就行。刘得禄,从府库里扛出一万贯钱来,找八个人抬着,以后老夫人打牌走到哪儿,这八个人就跟到哪儿,不能让我娘短了打牌钱!” “娘打牌总输,还总爱玩儿,宫里的太妃们打得都大得很,一圈就是百贯,每天的输赢都在几百贯上下,刘铭啊,你不会怪娘吧?” “我怎么可能怪娘呢,您就算把咱的宅子输出去,我明天跟您露宿街头去要饭,也绝不会皱一皱眉头! 再说了,人活着,不就是为了黄赌黄这三样不良爱好嘛!” 老太太感动了。 “刘铭,你真宠娘,娘真没白疼你……不过,你我怎么觉得你说的是两样啊?” “这不重要,总之,我最宠我娘了!” 哼,女频小说的大女主最烦的就是妈宝男。 但那又如何?本大将军最喜欢当妈宝男了。 我妈最好了,有妈的孩子像块宝啊! 她们那么不喜欢妈,难道是因为自己没有? 这时,府门抬进来一乘小轿,原来是鹿棉担心刘铭,也背着药箱赶来了。 刘铭先是指挥陆琳琅等人,调动全部金吾卫,充实宫城宿卫,封闭九门,捉拿贼人余党。 又命人通知禁军六军十二卫,让他们全部提高警戒,以免再有贼人作乱。 调派完毕后,刘铭才有时间忙自己家里的善后事宜。 当夜,大将军府门门前便搭起了灵棚,祭奠被杀的几十个金吾卫和大将军府的下人。 刘铭虽然穿越过来时间不长,但跟这些人已经有了感情。看见朝夕相处的下人们身首异处,也不觉一阵神伤。 前来助战的突厥使团和商人们都已告辞离去,但塞雅公主却一直留在这里没走。 简单的灵棚搭好后,塞雅公主跨上骏马,在月色下,绕着灵棚,纵马缓行七周。 边行,口中边吟唱着不知名的突厥歌曲,那声音凄绝哀婉。刘铭虽然听不懂歌词,但也能感受到塞雅公主心中的悲伤。 唱完之后,塞雅公主拔出一柄短刀,以刀背划过雪白的面颊,然后放声大哭。 刘铭有点纳闷。 “这妹子干啥呢?秋雅家过事,她搁那儿又唱又跳的!” 陈玉瑶自幼饱读诗书,见刘铭不解,便微笑着低声解释道: “我又要多一个姐妹了!这位姐姐显然是突厥的大贵人。她行的是突厥葬俗! 当突厥人去世时,其亲族要骑马绕棺七圈,以刀割脸,血泪满面,如此七次,以示至深悲痛。她这样做,显然是将你当做了亲人,在替你哭你的家人。 但是她以刀背代替刀刃割面,那是突厥九姓的大贵族才有的特权! 所以她不是将你当作了未来的丈夫,又是什么?” 果然,塞雅公主歌哭完毕,跳下马来,脸上泪痕未干,人便满面笑容地拉住了刘铭的胳膊。 “铭哥哥,我说过,我还会再来的,只不过下次见面,绝不会是挑战。我没有食言吧?” 刘铭已经懵逼了。 我的天呐! 这方女频世界盛产细糠,他在这方世界见到的美人已经不少了,叶惊鸿、鹿棉、陈玉瑶都是不世出的美人,不过都带着一些中原古典美女的内敛之气。 但是塞雅公主的美,热情奔放,毫不收敛,宛如一轮皓月,霎时间照亮了整个长安。 “你……你不是跟镇北王……” 塞雅公主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不瞒你说,镇北方对我有恩。他此番邀我出面闹事,就是要让夏国皇帝以为突厥有犯边之意,让他不敢削王爷的兵权! 王爷曾说,有意求娶我为妃。但他今天冒充突厥人在京中作乱,试图开启两国兵衅,我想起了你说的话,为了两国的和平,我今天毅然与他为敌,从此已经不可能做他的妃子了。 所以,我只能让你来娶我啦!” “荒唐!荒唐!”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气愤的女声。 众人抬头望去,皓月清辉之下,一绝美女子坐在飞檐斗拱上,膝上横着一柄蟠龙长枪,不住地摇头冷笑,正是叶惊鸿。 第65章 刘铭一个下头男,有什么好,值得你们一个个的倒贴 当她听谢不若说,居然要求娶塞雅公主为正妃时。脑袋登时“轰”地一声,几乎当扬晕厥过去。 好在鬼刃三人知道她是本门关门女弟子,又是王爷的心上人,也不敢真的对她痛下杀手,只是拦在了她的身前,不让她去误谢不若的大事。 后来就连刘铭怎样突然反败为胜,以古怪武功战胜了谢不若,她都不甚在意。 她唯一在意的,就是这个塞雅公主,会不会真的成为谢不若的正妃。 从他们刚刚的谈话看, 这塞雅公主竟是突厥王廷的王孙贵胄,身份之显赫,还要远胜自己这个破落侯府之女。 她甚至还在犹豫,要不要跟踪这个塞雅公主,找个机会将她一枪刺死,以绝了谢不若这个念头。 但没想到,看这个样子,塞雅公主不仅对镇北王谢不若没有丝毫情意,而且反而爱上了刘铭? 那个她就算失身于他、也不想让他去负责的刘铭? 再看神医鹿棉,还有那个歪打正着继承了陈国公府家业的贱婢。 她们俩一个在指挥下人办丧事,一个在给幸存者裹伤治病。 两人似乎都理所应当地把自己当成了这将军府的主母,而下人们对她们二人,也都拿出了对待当家主母的态度。态度之亲近恭顺,甚至胜过了当初对待自己。 刘铭如此一个下头、油腻、平庸的男子,有什么好,值得她们一个个的向上倒贴? 春日宴上,叶惊鸿虽然阴差阳错,不幸失身于刘铭,但她并没有半点让刘铭负责的想法。 原因无他,他不配。 纵然刘铭升了官,但什么大将军的,也只是说着好听,不过大一点的保安队长罢了。 怎及她的情郎镇北王,权倾天下,颜值逆天,独宠一人。 但眼下这三名人间绝色对刘铭的态度,却让叶惊鸿感到匪夷所思。 塞雅公主久在京师为质,京师勋贵圈的情报,她打探的一清二楚,当然认识叶惊鸿。 她微微一笑道: “叶家大小姐,不知有何见教?” 叶惊鸿皱眉道: “公主是王孙贵胄,又富可敌国,如此品貌家世,世间何样男子不可得?如果我是公主,就该择一佳偶,一生一世一双人。 而这刘铭,人品卑劣,处处留情,你身后这两位女子都是他的相好。如此粗鄙不堪之人,怎值得你屈尊托付?” 塞雅公主哈哈笑道: “这有什么?有别的女子爱他,不正说明他的好? 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你们中原人虚伪狡诈,惯会给人套上道德枷锁,好让对方俯首贴耳听命于你。需知一个男子若是不心悦你,你便给他套上一千把锁,也是无用! 我们草原狼族,男女相爱,只需情投意合便可!父死,子娶继母,亦无不可,我还在乎他有其他女子吗? 我看上的男子,他若也看上了其他女子,那这女子,便是我的姐妹!” 鹿棉和陈玉瑶一听,心中十分感动,不禁一边一个,挎住了塞雅公主的胳膊,以示团结一致对外之意。 “倒是你,叶姑娘……唉,我也是直至今日,才发现镇北王假仁假义、包藏祸心!你买椟还珠,入宝山空手而归,反而抱着一个朽木盒子当宝,我为你甚是不值!” 见塞雅公主对镇北王确无情意,叶惊鸿不禁松了口气。 可她一见这三个明艳照人的绝色女子站在一起,各有各有的娇俏,每个人的容貌都不输自己,不禁莫名地又觉得一阵眩晕。 “呵呵,你们三女共事一夫,怎及我……怎及我……一人、一世、一双……” 叶惊鸿话没说完,便红了眼睛,怅然收枪,凌虚御风而去。 “塞雅公主,你刚刚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刘铭还没有从懵逼中缓过神来。 塞雅公主板下脸来。 “谁跟你开玩笑?你对我施了一记摘桃手,两记刚烈指,此事在京师的突厥人人人皆知,这消息传回突厥,我以后怎还能有其他夫婿?你若不喜欢我,我只好先杀你,再自杀!” “喜欢!喜欢!我最喜欢我们塞雅小公举了,么么嗒!” 人生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刺激了! 收了这么一个突厥小公主不说,还又避免了一次五马分尸、剥皮揎草、九族陪葬! 塞雅公主叫过身边的使臣道: “明日,你去礼部投书,便说塞罕王子在春日宴后,不堪受辱,逃回突厥。其妹阿史那·塞雅公主在京中暂摄突厥使团诸事,替兄为质!从明日起,本公主不再戴那劳什子了!” “是!” 刘铭心道: “哇塞,老子在这方世界,也算有一个小小后宫了。 不过这塞雅大宝贝武艺绝伦,鹿棉大宝贝擅长下毒,玉瑶大宝贝攻于心计。 这三人要是宅斗起来,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我是不是该学学那个热门女频剧,写上一百条府规,规定大家要文明宅斗?” 不过一看塞雅公主跟陈玉瑶、鹿棉聊得乐不可支的样子,似乎这事也不着急。 更何况,这方女频世界跟动物世界一样,同性相斗是天性,还是支持自然淘汰、少一些人为干预的好。 突然,陈玉瑶凑到刘铭身边,小声笑道: “刘铭,我一会儿拉鹿棉先走了,今夜,你好好跟塞雅公主谈情说爱,千万别让她失望!” “你在开玩笑吧,今夜死了这么多府中家人和金吾卫的兄弟,我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可能挑这个时间跟女人卿卿我我。” 陈玉瑶笑道: “你不知道突厥人的风俗。突厥人认为,在葬礼上求爱,会受到神灵与逝者的庇佑。 所以,当丧葬之时,突厥的年轻未婚男女,就会穿戴漂亮的衣服和首饰,在葬所相会。此时求爱,女方一般不会拒绝! 你看塞雅公主这样子,一直到了此刻都未走,不就是在等你的求爱吗?” 等众人都走了,在洁白的皓月之下,刘铭果然见塞雅公主突然表现出了一副扭捏的小女孩儿模样。 刘铭此时心跳如鼓,嘴也变得结结巴巴的。 谈情说爱?这他上辈子就不会啊。 身为一个正直的屌丝,他也没背过霸总语录。 因此,他一张嘴,下意识地便又冒出了舔犬的关怀: “塞雅…… 你的刚烈指之伤,好些了吗?” 塞雅公主两眼一翻,险些气晕过去。 她没好气地回答道: “你说呢?” 刘铭又结巴了半天。 “要不…… 要不我给你检查检查吧!” 塞雅公主噗嗤一笑,红着脸用小拳拳乱捶刘铭的胸口。 “你被镇北王打出的内伤,也没问题了吗?” “那你给我也检查检查!” “我也要抓你一抓,还你两指,以报我当日之仇!” “那还等什么,公主,出抓吧!” 这下刘铭终于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他一把搂住了塞雅公主的腰,随即就是一个霸气绵长的吻。 塞雅公主嘤咛一声。 一边亲吻着,一边顺手报了龙爪手之仇。 刘铭也不甘示弱。两人一边亲吻,一边近身拆解龙爪手。 一直从灵堂拆解到了卧房之中。 第66章 哼,刘铭,你一定不会料到,本王竟会去而复返! 感谢义父仗义扫码相救,没有义父就没有我的今天啊! 看到儿臣推倒突厥公主,想必义父也是欣慰的吧? 哎,各位义父,口口声声,嫌儿臣不够杀伐果断,粘粘乎乎,瞻前顾后,像个女频舔犬。 可义父们自己呢,一个个的,不是叫芙芙的狗,就是叫倩倩的狗, 想来还真是令人黯然神伤呢!! 我真想穿出去给义父们当个僚机,以绝世武功帮义父们推屁股,推倒所有想推的义母! “你的眼眸装满了时间……” “你的身后拥故事成篇……” 跟塞雅公主在一起,刘铭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大草原上奔跑的一匹快意疾驰的骏马。 而塞雅公主就是那操…… 操着套马杆,套马的异族少女。 与此同时。 《黑莲花》、《绝世医妃》、《请旨休夫嫁王爷》三部剧,由于观众绝大部分变成了男观众,因而它们的主镜头此时都集中在了这小小窗纸的皮影戏上。 【哈哈,过瘾啊,龟男,过瘾,我三五八团又来推屁股了!】 【奉先吾儿,你今天打脸镇北王那个装逼犯,为父甚慰啊!我老婆成天逼我看女频古言剧学习怎么做男人,我早就看镇北王那个装逼犯不爽了!】 【我是乐迪!我是世界最快的飞机!充电完毕,电能启动,升空发射!】 【用户被窝点根烟送来了“大神认证”。】 【用户喜欢青鳉的魏少送来了“秀儿”。】 【用户想做倩倩的狗、狐狸常态化送来了“角色召唤”。】 【用户海棠血泪、一只牢六、炸天帮-花无缺德、抱木木山主送来了“灵感胶囊”。】 【用户被窝点根烟、喜欢响板的哑奴、..-3、光影绘声、爱吃麻辣猪肘的刘将军等送来了“催更符”。】 …… 伴随着一阵悠扬的异族音乐。 “阿依西巴呀猴奔, 阿依西巴苦大力……” 这首曲子跟《浮光》混成了中西二重唱,让皮影戏动次大次地更加有节奏感了。 二人头顶的中文弹幕中也混入了大量西亚文字弹幕。 【 w(?Д?)w 】 【塞雅公主居然背叛了夏国第一美男子、镇守北方的亲王不若·谢,而是选择了伟大的雄性乌龟!】 【实在是太让人震憾了!我看第一遍的时候,剧情明明不是这样的!】 【我实在无法接受!这一幕已经超出了我的承受能力,让我感到了一种生理上的不适,我现在感受到一阵剧烈的头晕,这种要栽倒的感觉,难道就是他们中国人所说的——头朝下?】 【一定是这样的!毕竟,传说中伟大的雄性乌龟铭·刘,就是古希腊负责头朝下的神转世的!】 【我也感到了极度的头朝下!】 【我也是!】 …… 【叮!检测到宿主推倒大女主——突厥公主阿史那·塞雅。】 【宿主你真的是屌爆了,你竟然能一脚跨到外服去推女主,系统我也是着实没想到。】 【奖励系统点:2000。】 【奖励武功心法:《三维立体混元劲》。】 【说明:闪电鞭的内功,讲究该松的松,该紧的紧,松中有紧,紧中有松,非常复杂。】 【你得练好三维立体混元劲,才能打好松果弹抖闪电鞭。这样打出来的连五鞭才是三维的劲,才能足够的松果弹抖。】 【宿主对松果弹抖闪电鞭的运用纯熟度得到大幅提升。】 【宿主的精力、体力、内力、敏捷等属性得到显著提升。】 一股熟悉的力量再度充满了刘铭的五肢百骸。 刘铭当即拍了拍又惊又喜的塞雅公主。 再度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与此同时。 在大将军府外的高墙上。 镇北王谢不若,已经去而复返。 谢不若刚刚连中五记闪电鞭,虽然痛彻骨髓,过了一个多时辰,这剧痛仍未减轻多少。 但是他毕竟是中原武林罕有的大高手,当他身中第一鞭“弹”字诀时,虽然没看清这无形气鞭的来路,却忙而不乱,连向四面八方打出多道护身掌力,大大对冲了接下来四鞭的威力。因而虽然伤势不轻,却不致命。 这种远程施放内劲取人性命的武功,除了谢不若的无情掌中有类似的劈空掌法,武林中最有名的便是六脉神剑了。 以谢不若见闻之博,他也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门“松果弹抖闪电鞭”的存在。 但是,有一点谢不若是肯定的。 刘铭当胸中了自己两记无情掌,现在纵然不死,也肯定只剩半条命了。 今日一战,无轮输赢,自己都已将京城搅得天翻地覆。 但是,皇帝已命近臣持金牌赴边关传旨,宣自己回朝。 自己必须马上离京,返回边关军中。 但自己离京之前,必须利用这个良机,先彻底除掉刘铭。 所以,他拼着浑身剧痛,在万籁俱寂之时,又回到了大将军府,准备趁刘铭病,要他的命。 “兵者,诡道也,以正合,以奇胜! 哼,刘铭,你一定不会料到,本王会去而复返吧! 现在万籁俱寂,正是你防备最松懈之时。本王悄悄一掌送你归西,看天下还有谁能挡!” 这次确实再没有人跳出来阻挡他杀刘铭了。 但是他没想到,就在他趴在厢房顶上凝神观看,等待时机之时,却看到了令他心碎的一幕。 刘铭和塞雅公主一边激情热吻,一边激烈对拆龙爪手,两人就这样走进了卧房。 随即,卧房的窗纸上就被红烛映出了一幕幕的皮影戏。 近身缠斗的徒手对决很快变成了眼花缭乱的马上交锋。 马上交锋,讲究的是长枪大戟,大开大合。 两员武将抖擞精神,使出浑身解数。 一会儿是马踏飞燕。 一会儿是骑马射箭。 马儿也不时传出欢乐的嘶鸣。 镇北王不时还能听见两种语言的BMG二重唱。 “阿依西巴装满了时间。” “阿依西巴拥故事成篇……” “刘——铭—— 我杀了你!!!!” “塞雅公主明明是本王独宠的女人! 你怎敢动本王的独宠!” “本王的心,好痛!” 谢不若再也支撑不住,“噗”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啊——” “刘——铭——” “我要你们下地狱!” 谢不若的眼睛瞪得血红,满头乌发根根竖立,浑身真气爆胀,连衣服都鼓了起来。 他的掌间凝聚起一股修为,当即就要凌空下击,破窗而入,一掌打死刘铭,再掐着塞雅公主的脖子,质问她为什么要辜负本王的独宠。 但就在这时,他却双腿一软。 原来,由于他道心破碎,内息已经走入岔道,双手双脚都不听了使唤。 谢不若的身体无力地栽了下来。 正好跌坐在街边的一根石质拴马桩上。 那拴马桩的造型是胡人拜佛。 好巧不巧,他的局部地区恰好卡在了胡人合什的双掌尖上。 “啊——” 那隐疾才刚刚好了两天,这下子更严重了。 局部地区撕心裂肺的痛苦,叠加上闪电鞭的痛苦,终于彻底撕毁了谢不若的意志。 “本王……呜呜呜呜呜……本王……啊啊啊啊啊……” 谢不若像一个孩子被人抢去了心爱的玩具,一边捂着屁股,一边毫无形象地哭着走向了侯府方向。 【不要哭,不若·谢,你的二维码在哪里,我也可以为你发电,以爱的名义!】 【是的,不若·谢。你们中国的《孙子:战争的艺术》中有一句名言:胜利和失败都是军事家经常会遇到的事情。我相信,只要你继续努力,总有一天,你会打败伟大的雄性乌龟的。】 【这个剧,怎么说呢,实在拍得太曲折动人了。塞雅公主游走在伟大的雄性乌龟与镇守北方的亲王两个强大的男人之间,由此搅动夏国权力的游戏。如此史诗感的电视剧,我上次看还是《权游》。】 【同意!看到镇守北方的亲王屁股流血这一幕,我的惊讶程度不亚于看到血色婚礼,或者看到奈德被砍头。同是北境之王,不若·谢发动叛乱失败,心爱的女人被抢走,屁股受伤流血,其经历甚至比囧·雪诺更加曲折离奇。还有伟大的雄性乌龟,他拥有着神奇的令观众头朝下的能力,让人虽然想要恶心呕吐,但又很想继续看下去。这部剧真的不走寻常套路,它的走向非常曲折,不同于我看过的任何一部剧!我会一直追下去的。】 第67章 刘铭,你可知罪吗? 叶惊鸿已经坐立不安地等了他多时了。一见谢不若进来,立即可怜巴巴、眼泪汪汪地走了过来。 “师兄,对不起,我不是要故意要阻拦你的大业,只是……只是……师父教诲过我们……” 谢不若若无其事地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你没做错!师父是这样教诲过我们。 为了成就大业,我辜负了师父的教诲,杀伤了一些无辜百姓。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是迫不得已的事,本王的心里也十分内疚。 师妹,我此来是向你告别的,我要回边关了。” 叶惊鸿大惊失色。 “不若师兄,难道你不要我了?难道你真的不要我了吗?我……” “不,师妹,我此生永远独宠你一人,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回来,到时候,我将正式迎娶你为妃!” “师兄……” “师妹,我此番虽然没能杀了刘铭,但是在京中大杀四方,搅得坊市不宁,京师震恐。 虽然塞雅公主跳出来搅和了一番,让我难以将此事嫁祸突厥,但也无妨,不管皇兄认为这件事是谁做的,哪怕他疑心到了我的头上,他暂时都不敢再动削我兵权的念头! 皇帝日前已命近臣持金牌赴边关宣旨,我必须要赶在他们之前到达边关军中。 这样一来,那狗贼刘铭便是想攀诬本王,也只会自取其辱,搞不好还会被皇兄杀头抄家,剥皮揎草,哈哈哈哈……” 叶惊鸿的心里在做着尖锐的思想斗争。 自从与刘铭和离之后,她在京师的名声简直不要太差。 前不久失身于刘铭之后,她更是完全不敢出去见人了。 要不要干脆破釜沉舟,跟谢不若去边关算了? 想了又想,她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毕竟现在,谢不若还没有正式求娶她。 和离之后,她的名声已经够臭了。 如果再背上一个淫奔的名声,到时的舆论…… 叶惊鸿简直连想都不敢想。 思虑及此,叶惊鸿眼泪汪汪地点头道: “好吧,师兄,我一介女子,虽然不懂你的大业,但是我会一直念着你的。我会在京师,日日夜夜盼着你早日前来娶我!” 谢不若纵然心如铁石,此刻也不由得泪湿了眼眶。 “师妹!” “师兄!” “惊鸿!” “不若!谢不若!” “你的眼眸装满了时间……” 两人的手不由得握在了一起。 “YUE~~~YUE~~~~YUE~~~ 咳,咳,咳, 呸,呸,呸……” 在东方将白之时。 叶惊鸿抹去了盖在眼皮上的一根韭菜, 目送着谢不若飞檐走壁离去。 与此同时,克虏伯府。 “阿依西巴装满了时间…… ”阿依西巴拥故事成篇……” 欢快的中西二重唱,响彻了整夜。 驰骋的马儿,一直在发出不知疲倦的嘶鸣。 突然。 “啪啪啪。” 有人轻轻敲了敲门。 “大将军,是我!” 刘铭打开门,竟然是黑莲花陈玉瑶。 哎?她不是前半夜拉着鹿棉走了么,怎么这个时候又回来了? 陈玉瑶慌忙解释道: “大将军,塞雅公主,你们别误会! 我不是来破坏你们的……” “懂了,你是来加入我们的。” 刘铭一脸“我懂的”的表情,把陈玉瑶让进来之后,便关上了卧房的大门。 两个时辰后,皇城,太极宫。 “陛下,情况就是这样。据金吾卫统计,昨夜杂胡作乱,共杀死京师百姓一百七十余人。 金吾卫奋勇杀敌,杀死作乱胡人亦有一百七十人。金吾卫自兵曹参军倪政、马巨擘、季伯端以下,战死二十四人。 突厥商贾助金吾卫杀贼,亦战死二人。” “嗯,作乱的胡人,总数约有多少,是何来路,查清了吗?” 刘铭说: “回陛下,作乱杂胡总数不明,以臣目测,恐不下三百人。他们作西域各国打扮,但是死者身上都没有搜出关防路引,究竟是什么来路,恕臣尚未查清。不过这些作乱杂胡武功高强,作战勇悍,显然是训练有素,而且用的都是伪造的突厥官制马刀。” 谢云湛冷哼道: “哼,化装成杂胡,企图嫁祸给突厥王廷,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刘铭,朕听说,这些杂胡围住了你的大将军府,企图杀你全家。依你看,这幕后主使,会是谁呢?” 刘铭道: “这些杂胡非常嘴硬,受伤者全部就地自杀,金吾卫未能抓到活口。没有口供,臣也不敢乱猜。 不过臣不久之前,刚刚带五千精骑北击胡禄居部。以臣想来,这些人莫不是胡禄居部的残余部众,特地来找臣报仇的?” 谢云湛眉头紧锁,盯着刘铭,许久未说。 半晌,又问站在一旁的兵部尚书裴玄礼: “裴尚书,你怎么看?” 裴玄礼哪敢有什么看法,连忙躬身道: “胡禄居余部如此放肆,竟敢来京师报仇,当真可恶,简直是不把我大夏天威放在眼里! 陛下可下旨镇北王,大兴问罪之师,远征漠北,梨庭扫穴,彻底绝其种类!” 谢云湛点头不语。 【龟男,你明明知道是镇北王要杀你,为什么不直说,非要扯什么葫芦鸡部?】 【龟男显然是昨晚冲多了,现在大脑缺氧,已经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兄弟们,你们忘了这里是《黑莲花》的弹幕区?昨晚黑莲花去找了龟男,你以为他们真的去演三个人的电影了吗?龟男现在跟狗皇帝所说的,会不会是黑莲花教的?】 刘铭在心中暗自点了点头。 这位名叫“百厌珺”的义父果然绝顶聪明,这些话,正是黑莲花陈玉瑶教他的,对狗皇帝的对答之策。 在摇摇车上,陈玉瑶郑重地警告刘铭。 天亮之后,天子必然宣召刘铭,询问夜间京师之乱。 如果刘铭直言,此次杂胡作乱是镇北王谢不若发起的,恐怕他自己会先面临不测之祸。 陈玉瑶的话让刘铭非常不解。 “我告发镇北王,反而会让我祸生不测?为什么?” 陈玉瑶一本正经地分析道: “啊,好大……大……大将军,你有没有想过,皇帝为什么要连升你三级,执掌金吾……吾卫?” 刘铭摇摇头。 他穿来这个世界的时间还短,还没有完全看透朝局。原主又是个没脑子,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他心中,但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陈玉瑶道: “大夏国在先帝一朝,爆发了藩镇叛乱,山河破碎,全靠凉王领兵,再造江山。 凉王没有嫡子,但偏爱侄子镇北王,镇北王自幼随凉王在军中历练,军中将领都听镇北王的。 先帝在时,还能镇得住。陛下登基后,一看就连身边的亲卫都是镇北王的人,怎么还可能安……啊……安睡?” 刘铭恍然大悟。 “所以他之所以提拔我,不全因为军功,还因为我不是镇北王的人。 他早就想削镇北王的兵权了,只是镇北王的亲信遍布军中,所以他急不得,只能一步步来。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让我跟狗皇帝直说,此事是镇北王所为?” 陈玉瑶不慌不忙道: “那是因为,镇北王亦是当世枭雄,在诸王中,号称雄才大略第一,嗯…… 你不是说,春日宴后,皇帝已命近臣去宣旨让镇北王回京吗? 我猜镇北王闹出这番动静后,便会立即日夜兼程地离京。 如果他赶在宣旨之人之前回到边关,那么他就可以反咬你一口,说你攀诬亲王,构陷忠臣,啊…… 那么,皇帝就算明知此事是他做的,但是大夏最能打的河西陇右边军都听镇北王的号令,那么当镇北王诬陷你的时候,你猜皇帝会怎么做?哦……” 刘铭若有所思道: “皇帝会想,小不忍则乱大谋。他明知我是忠臣,也会把我推出去背锅,坐实我的诬攀之罪。到时我轻则满门抄斩,重则九族消消乐……他妈的!真是无情最是帝王家!” “我的好大……大……大将军,果然聪慧过人,一点就透!” 真不愧是女帝黑莲花啊,分析鞭辟入理。 “那我该怎么跟狗皇帝说呢?” “你只说,怀疑是胡禄余部进京报仇。如此一来,便可保不留后患……嗯……” 天子谢云湛盯着刘铭看了半晌,突然一拍龙椅,冷哼道: “哼,刘铭,你可知罪?” 第68章 先帝爷他是天子啊! “臣不知罪……但臣可以有!” “你身为金吾卫大将军,领京师及宫中巡查、宿卫之事,就应耳聪目明。此次杂胡作乱,头一个要杀的就是你,但你竟如此懵懂无知,提前没有一点防备,还要靠突厥人来救你,简直将大夏武将的脸丢尽了。朕要你何用!” 谢云湛愤怒地将一个砚台砸向刘铭,刘铭一偏头,没砸着。 “你给我滚回府中,闭门思过!无诏,不得出!” 随侍的众近臣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闭门思过,无诏不得出,这实际上就是圈禁在府中了。 这些胡人要杀刘铭,刘铭拼命死战,才保得一条小命,府中家丁下人被杀不少,按理说非但不该罚,还应有些赏赐慰劳。 毕竟,如果不是刘铭带兵北征胡禄,这些胡人也不会不远千里地来杀他。 但是,天子一怒,九族陪葬。 说你有罪,你就有罪,无罪也有罪。 在这方世界,谢云湛这个皇帝大体走的还是《贾嬛传》的阴狠老四人设,虽然治国有方,但是喜怒无常、刻薄寡恩。他下旨要罚自己,刘铭也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臣领旨谢恩!” 这次小规模的朝会草草结束后。 贾嬛从屏风后面款款走了出来。 “陛下,刘铭辜负了您的厚望,为何陛下的心情看起来还不错?” 谢云湛一见贾嬛,阴着的一张胖脸瞬间多云转晴。 “呵呵呵,不愧是朕的嬛嬛,朕不管伪装成什么样子,你都能一眼看穿朕的心情! 昨天夜间,镇北王谢不若亲自现身,要杀刘铭,而且差一点就成功了。此乃千牛卫大将军陆霆舟亲眼所见,决然不会错!” 贾嬛一惊,道: “这刘铭如此不老实,竟然欺君罔上!刚才,他可一字未提镇北王之事!” “这便是他的聪明之处,他知道镇北王未能杀得了他,必定会星夜赶回边关。只要他赶在朕的钦差之前回到边关,刘铭就算告发此事是他所为,也只会自惹祸殃。 哼哼,这军中的实权人物,都是凉王和镇北王一系,只有刘铭,朕果然没有看错他,会打仗,有武艺,而且有脑子,正是可用之人。 不像陆霆舟,武艺不错,可惜脑子坏了!” 贾嬛道: “镇北王犯上做乱,其心可诛!皇上打算怎样处置镇北王?” 谢云湛不答。他起身走到窗下,看了看窗外阴霾的天,叹道: ”嬛嬛,你可听说了,也是在昨夜,就在杂胡作乱之时,朕的十七弟,谢曼安回京了……” 贾嬛的头嗡地一声,险些晕厥。 幸好皇帝的头这时看着天,贾嬛仗着“大私通掩盖术”的BUFF加成,才将一时的失态掩饰了过去。 刘铭的调查是对的, 他……他果然没有死! 谢云湛的声音听起来十分遥远。 “曼安、不若和朕,都是一母所生。但是他们两个,关系甚好,和朕,却十分疏远。 那年,杏花微雨,御花园中,咱们初遇,朕说,朕是凉王世子谢曼安。 皇室诸子之中,谢曼安文采风流,听他们说,你和他走得很近……” 贾嬛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知道皇帝已经知了多少,随时准备跪下求饶。 只听谢云湛话风一转,道: “谢曼安和谢不若,一内一外,互为犄角。 谢曼安遥领凉州道行军大总管,此次巡视西北,朕本来下密旨给了华妃的哥哥…… 唉,只怕华妃的哥哥也已经成了他们一伙!现在谢曼安已经回来了,谢不若又回了边关。 经过曼安沉船、不若大闹京师这两件事,朕跟他们的矛盾只怕已摆在了明面上,现在大家只是表面上维持个斗而不破的局面。 嬛嬛,你素来饱读史书,又冰雪聪明,你说,朕现在该拿曼安怎么办呢?” 贾嬛心里一松,随即一咬牙,道: “臣妾听闻,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臣妾有一计!” “哦?讲!” “那谢曼安平日进宫,一双贼眼便在臣妾身上乱转,显然有非份之念。 既如此,臣妾愿在宫中设宴请他,他必欣然前来。到时臣妾用阴阳壶盛上鸩酒,将其鸩杀,为陛下除此心腹之患!” 在他俩头顶看不见的地方,大量弹幕在飞速越过。 【卧槽?贾嬛主动提出鸩杀老拾妻?我看的这还是《贾嬛传》吗?你确定这不是《水浒传》?】 【嗨,被龟男祸祸过的剧,还能按原剧情走?你想屁吃呢!凑合着看吧,杀谁不是杀啊?】 【麻蛋,老娘发完这条弹幕就要弃剧了。以后我再看女频剧我就是狗!】 【我也弃了。这部剧的后半段最令我感动的就是贾嬛与老拾妻的爱情。这下好了,变成潘金莲跟武大郎了。】 “嬛嬛!你竟肯为朕做到如此地步!” 谢云湛大感意外。 以前他时不时就收到一些妃嫔的告密,说贾嬛与老十七勾勾搭搭,秽乱后宫,罪不容诛什么的,他心里本来已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现在却见贾嬛一脸愤恨,主动提议为了自己,设鸩酒弄死谢曼安,登时心中疑虑尽去。 谁知是贾嬛误以为是谢曼安因爱生恨屠了她的家庙,现在她又惊又惧,生怕谢曼安将她拖进火坑,只盼他早点死。 贾嬛道: “这天下是陛下的,只要能为陛下除此阋墙之患,臣妾甘愿造此杀业。哪怕将来为此下地狱,臣妾为了陛下,也认了!” 谢云湛感动地握住了贾嬛的手: “嬛嬛,你竟如此爱朕,朕以前还疑心…… 算了,不说了,从今日起,朕的疑心尽去了!” “陛下……” 贾嬛心怀鬼胎地抱住了谢云湛。 “嬛嬛,既然你的心如此光风霁月,朕有一桩大秘密,一直埋在心里,实在是不吐不快。” 谢云湛松开了贾嬛,又恢复了那副孤家寡人的样子。他看着外面的天,落寞地说道: “三十年前,朕还是一个孩子…… 也是这样的一个阴霾天,朕躲在帐帷后面,看见太后被凉王牢牢地抱着……先帝他是天子啊!” 贾嬛悚然一惊,瞬间明白了很多她之前想不通的事。 为什么皇帝、谢不若和谢曼安都是太后所生,皇帝圆粗扁胖、腰长腿短一身膘,谢曼安和谢不若却都是鹰视狼顾,身材修长,且有着极其锋利的下颌线。 为什么凉王要带着谢不若从小熟悉军事,并助其以军功成为帝国最年轻的镇北王。 为什么凉王无嫡子,谢云湛刚一继位,太后就要求谢云湛下旨,将老十七谢曼安过继给凉王,成为凉王世子。 原来是要让他认祖归宗! 这又是一个她熟悉的剧本。 原来作为上一届的宫斗冠军,太后跟她一样,也是大私通流的宗师! 甚至,两人在私生子的安排上,所做的选择都是英雄所见略同! 狗皇帝谢云湛的对手不是镇北王谢不若一人,而是整整凉王一系! 还包括了太后! “所以,陛下,您是要……” “朕听说,你的表兄、太医文士处善制人皮面具,颇通化装易容之术?” “是……” “太好了,嬛嬛,你替朕向刘铭传旨,朕要他替朕做一件机密大事!” 第69章 他不杀你就是好的了,你还要啥自行车 贾嬛屏退左右,传达了狗皇帝的旨意。 只不过这次传旨的过程有点特殊 ,不仅前无古人,估计也是后无来者。 代表狗皇帝的宣旨之人跪着宣旨, 而接旨之人,却是面色凝重地站着接旨。 刘铭紧锁眉头,问道: “陛下竟然要你传旨给我?他自己为什么自己不当面跟我说?” “咳咳咳……” 贾嬛抬起头来,给了刘铭一个没好气的眼神。 “六军十二卫中,凉王一系的眼线不少,这种机密大事,绝不能让凉王那边的人探听了过去。 所以,绝不能让六军十二卫的任何人看到你去而复返,更不能让他们看见天子单独宣诏你密谈。” 刘铭把她按了下去。 他在心中愈发佩服黑莲花陈玉瑶心机之深。 “……玉瑶大宝贝儿啊,可是昨晚千牛卫大将军陆霆舟也在,而且金吾卫中,昨晚见到镇北王的人也不少。虽然镇北王易了容,只怕有心人还能认得出来。 狗皇帝如果不听我这一面之词,也派人问了他们,这不是显得我谎言欺君?” 陈玉瑶一本正经地继续分析道: “要的就是他们据时奏报,嗯…… 如果我是皇帝,我巴不得你这个金吾卫大将军跟镇北王斗得不死不休。 这样的话,皇帝反而会更加信任和重用你,当然,前提是你有本事保得住自己的小命,嗯…… 皇帝需要的不只是一个忠诚的奴才,更需要一个有本事的帮手,懂了吗,好大……大将军?” 刘铭问贾嬛: “你是说,陛下表面上将我圈禁府中,私下里其实是要我乔装改扮,混入凉王府中,刺探凉王和谢曼安的反意,等待时机成熟,便将凉王一家一网打尽?” 贾嬛抬头道: “正是! 陛下的原话是:谢不若虽然掌握着河西陇右十万边军,但他只是肘腋之患。 倒是凉王和谢曼安父子,他们二人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 此二人一除,谢不若在朝中失了内应,便是有二十万边军,也不足为惧!” “事成之后,我有什么好处啊?” “咳咳咳……” 贾嬛失声笑道: “你还想要好处?我入宫三年,才明白一点,咱们这位天子,生性多疑,刻薄寡恩,他不杀你,便是你天大的运气了,你还想要什么好处? 现下你已经没有选择了。他让你知道了如此机密大事,你如果不跟他绑在一条船上,我保证,你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行吧!” 刘铭还能说什么呢? 在大夏这个架空时代,尚未有明清那样专职的特务机构。狗皇帝想要私下调查谁,主要靠的主就是近卫侍臣。 而在这方女频世界,谢不若这种大男主占尽天下气运,无时无刻不想嘎了他这个下头男配。 为了在这方世界活下去,刘铭早已决定,违逆天道安排,奋起反抗,嘎了谢不若,改写大结局。 在这件事上,他和狗皇帝刚好有一致的目标,是可以互相利用的。 万一他们真的把凉王和镇北王一系一锅端了,假使狗皇帝到时真想来个狡兔死,走狗烹…… 哼哼哼,老子不光看了几百部女频,还他妹的看了上千部男频! 什么失期皆斩,石人一只眼,东南有王气,斩白蛇唱大风,鱼肚藏书狐狸叫,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老子又不是不会,又不是没有条件。 到时真把老子逼到那一步,狗皇帝你看我干不干你就完了! 由于刘铭的乱入,《贾嬛传》的弹幕区也彻底变成了下头男的狂欢,再也不见一个女观众。 【龟男虽然下头,但是这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 【这要归功于隔壁剧的鹿棉大宝贝,是人家的药好。】 【贾嬛:“老四,老十七,我跟你们兄弟认识三年有余,加起来,竟没有跟龟男的两夜快活!”】 …… 从宫禁出来之后,刘铭先前往了西郊墓地。 按照狗皇帝的旨意,今天一过,他足足有半年时间,没法用真面目见人了。 除非在这半年里,他协助狗皇帝扳倒了凉王一脉。 这一天最后的时间,他选择去祭奠昨夜死去的金吾卫的弟兄们和府上的家丁。 虽然义父们总是骂他不成器,不够杀伐决断,一点也没有大男主之姿。 但是刘铭还是很想得开的。我本来就是作为一个下头男配来到的这方世界,为什么非要我做一个么得感情的杀伐机器呢? 本大将军就是不杀伐果断,就是毒点满满,就是动不动怯生生哭叽叽,就是天生肾亏腿软,就是粪车过去也要尝尝咸淡。 毕竟上一世,本大将军也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保安,不是公安。 想看杀伐决断,想看带着八百人在玄武门嘎嘎乱杀对掏狗皇帝的六边形男主,你上隔壁剧看谢不若去啊! 将军府的下人们正在向墓穴中安放棺木。 突然。 “殷梨!你回来,我不许你死!” 一匹快马,如闪电般地奔向了墓地。 一听那歇斯底里的叫声,连刘铭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一袭黑色劲装的陆霆舟从马上跳下来,疯了似的扒拉着陆家墓地的那口棺木的盖子。 “靠啊!连墓地都跟我将军府作邻居?老子简直太晦气了吧!” “殷梨,我不许你死!你给我出来!出来!” 刘府的下人赶紧劝: “陆大将军,死者入土为安,您一定要节哀顺变,不要打扰死者的清静啊!” 陆霆舟咆哮道: “你们这些蝼蚁!知不知道,你们已有取死之道! 这是我陆家墓地,我在陆家墓地哭我陆家之人,干你刘家何事? 今天你要是说不来一个理由,我要你们刘府上下,全部为殷梨陪葬!” 听了这话,刘得禄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大将军,这块墓地是您陆家的没错了。 可是这棺木里面,装敛的是大狼啊!” 陆霆舟闻听此言,在墓穴中登登登倒退三步,捂着胸口,虎目含泪道: “那我的殷梨呢?我的殷梨被你们弄到哪儿去了?她是不是还没有死?她是不是故意躲着不见我?” 陆府小厮田柳小心翼翼地说: “大将军,殷梨姑娘临死前留下一纸遗书……” 陆霆舟不等田柳说完,便劈手将遗书抢了过去。 只见一张纸上,只写着几个娟秀的血书小字: “陆霆舟!!!!!!!!!!!!!! 我把命,都给你了 !你都拿去!都拿去吧!!!!! 我什么都不欠你了!!!! 愿我们今生不相见,来世不相逢!!!!!!!!!!” “啊~~~~” 陆霆舟眼前猛地一黑,一口鲜血随即吐了出来。 他的脸色淡如金纸,蓬勃的生命力正从他身上逝去。但他还是倔强地抓住了田柳的衣襟问道:? “这几个棍棍和点点,又是何意? 是不是代表了,我是枝儿,她是花,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田柳也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小心翼翼地说: “回……回大将军,小的问了一个大食来的商人,这个棍棍和点点,叫做感叹号,用以加强书信中的语气。” “她竟如此恨我入骨,以至于用了这么多感叹号?不!!!!!! 你快告诉我,殷梨现在到底在哪儿? 我现在已经意识到我是心悦她的,我要向她当面表白心意!” 田柳苦着脸道: “大将军,殷姑娘已经死啦! 殷姑娘料到她死后,您必定有这一闹,所以生前曾经嘱咐我们这些下人。她死之后,务必要不树不封,只以一口金丝楠木棺材薄葬。而且要在京师周围设下七十二疑冢,上面用马踏平,让您永远也找不到她!” 第70章 看到五马分尸的字样,晚上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陆霆舟闻言,又吐出了一口鲜血。 “她既跟你们这么说了,你们一定知道她葬在了哪里,快带我去找她!否则我杀了你! 你知道的,对不对!你一定知道!!!!” 陆霆舟拼命摇晃着田柳的肩膀。 田柳被晃得面无人色,只得承认: “是的,大将军,殷姑娘是小的亲自安葬的……” “她葬在哪里,快带我去找她!我生不能跟她同衾,死也要跟她同穴!!!! 啊啊啊啊啊……殷梨!!!! 黄泉之下,你不清冷么?你不寂寞么? 你的霆舟知道错了! 你的霆舟知道你是被冤枉的! 你的霆舟他好恨! 啊~~~~ 你的霆舟来跟你作伴了!!!! 我要跟你一起,化为蝴蝶!!!你最喜欢的,蝴蝶……” 陆霆舟又吐出一口鲜血,如痴如傻地靠着墓穴,边唱边跳起来: “碧草青青花盛开,彩蝶双双久徘徊。千古传唱深深爱……” 唱了一段之后,陆霆舟又想起了七十二疑冢的事儿。 “殷梨的墓在何处,快带我去!她有七十二疑冢,只有你知道哪个是她真正的埋香之所!我要跳进去,我要跟她一起化蝶!!!!快点的我等不了了!!!” 田柳哭丧着脸说: “大将军,殷梨姑娘生前虽然这样说了,但是奴才们哪有钱立什么七十二疑冢啊,这大狼的棺木都是刘大将军家送的…… 我们想着,殷梨姑娘生前遭到您这般折磨,您必定是深恨她的,所以我们就用草席一卷,胡乱扔在北郊乱葬岗了…… 这会儿只怕,已经被野狗……” “啊!!!!!!” 陆霆舟捂着胸口倒退几步,“噗”地吐出一口鲜血,随即纵身而上,“啪”地打了田柳一个大逼兜。 这一掌带了几分内力,将田柳的脑袋也打得转了180度。 “殷梨是我最心爱的女子,你怎敢把她丢去乱葬岗喂狗? 面对我!回答我!喂,不要装傻啊你……” 刘铭皱着眉观察了半天,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不等下葬仪式结束,便先打道回府了。 从陆霆舟身上,他又发现了这女频世界的一个真相。 在这方女频世界,除了谢不若这种抄袭感较重、同时招惹了几十个因果的多边型大男主之外,还有陆霆舟这种只沾染了一段因果的大男主存在。 对于前者,由于几十段因果坍缩在了同一个人身上,导致这个人的人设愈发真实和复杂。 因此,这方世界的谢不若早已不是《绝世医妃》和《我请旨休夫嫁王爷》里的恋爱脑骚年,而是同时具备了几十本书里镇北王的各种欲望,变得野心勃勃,同时他也变成了一个占尽天下气运的存在。 换句话说,一旦女频大男主的人设得足够真实和复杂,他的行事作风就会越来越像男频大男主。 男频大男主,刘铭想想就不寒而栗。那可是比女频大男主让人更恐怖的一种存在啊! 要知道,女频大男主从到尾无非就是谈谈恋爱,而男频大男主,几天不见就已经不是你所熟悉的那种生物了。 你别管他一开始是送外卖的、跑滴滴的还是废物赘婿,反正男频大男主最后的归宿都是修仙,成为一方宇宙中的唯我独尊! 不过,陆霆舟这种癫文主角,由于他只沾染了一段因果,因而他的建模比较简单,行为也比较具备可预测性,相对来说不难对付。 那么,凉王府,作为这方世界里权势滔天的存在,它是不是也是某个短剧在这方世界的映射呢? 不怕你强大,就怕你无规律可遁。只要你还是按照女频短剧的规律行事,老子就有办法破你的招! 当天晚上,刘铭改装易容成一个普通路人的模样,溜达到了位于京师东郊的凉王府附近。 刘铭发现,凉王府门口,张灯结彩,门上和墙上都贴着大红的喜字,显然是刚办过喜事。 离凉王府还隔了一条街,刘铭的系统已经“叮”了起来。 刘铭心中一喜——好家伙,一见这高门大院,就知道这是个理想的宅斗扬所,果然不出所料! 【检测到新的因果。】 【因果名称:《纨绔世子为我争王位,重生替嫁的我杀疯了。》】 【因果对象:裴清扬。】 【因果内容:兵部尚书裴玄礼之女裴清扬,前一世嫁给凉王府二世子谢承安为妻,教敬公婆,持家有方。】 【直到素来清冷的谢承安,与已成为他弟媳的裴清扬的庶妹裴婉兮勾搭成奸,反诬裴清扬与三世子谢世安有奸情,逼得两人自尽,裴清扬才意识到,此生终究是错付了!】 【这两对夫妇之争的焦点,是凉王府的王爵。谢曼安虽入嗣凉王府,日后可继承凉王爵信。但太后与皇帝格外恩赏,允许将来从凉王的两个庶子中,再擢一有德行者封王。】 【裴清扬与谢世安自尽后,谢承安被皇帝封亲王,并娶弟媳裴婉兮为妃。】 【重来一世,回到庶妹心机换亲这天,裴清扬微微一笑,决定将错就错!】 【这一世,在裴清扬的鞭策下,京中著名纨绔子弟、凉王府三世子谢世安发奋图强,与裴清扬联手识破谢承安和裴婉兮的多次阴谋陷害,并成功反诬他二人造反,使谢承安和裴婉兮被皇帝下旨赐自尽。】 刘铭暗暗心惊。 狗皇帝这一招,当真厉害! 作为女频宫斗剧的集大成者,《贾嬛传》里的老四,是女频里少有的不脑残的男主。 非但不脑残,而且刻薄寡恩、心机深重,有男频权谋文大BOSS的感觉。 不明就理的人,可能以为皇帝对凉王家格外恩宠。 在应了太后之请,将谢曼安过继给凉王当嫡子后,还格外开恩,又给了凉王府的两个庶子一个亲王名额,如此恩宠,古今罕有。 但自从听贾嬛说了狗皇帝要将凉王一系连根拔起后,刘铭瞬间意识道,给凉王府的三个儿子两个亲王爵位,这乃是狗皇帝的二桃杀三士之计! 这是光明正大的阳谋,所有人都道皇帝格外看重凉王。殊不知,凉王家的两个庶子,却必定会为了这个亲王爵位斗得家宅不宁。 如此,坚不可摧的堡垒,便有了从内部攻破的机会。 不过还好,这段因果里毕竟没有自己什么事儿。 但是刘铭总觉得好像还缺了点什么。 于是他继续看了下去。 【……从此,纨绔子弟谢世安愈发上进,逐渐获得皇帝赏识。】 【他大胆揭发金吾卫大将军刘铭等官吏贪财不法,使刘铭被罢官抄家。】 【刘铭怀恨在心,试图报复谢世安和裴清扬夫妇,反被他们揭穿计谋。刘铭被皇帝下令五马分尸、剥皮揎草、传首九边。】 【谢世安最终继承王爵,与裴清扬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卧槽,无情!” “我就知道,这里头没有我的五马分尸、剥皮揎草和传首九边,故事就不算完整。” ”我现在看到这一段,非但不再感到腿软,反而还有一些安心。” “否则总感觉剧情介绍还没完,另一只靴子还没有落下。” “这下看到五马分尸、剥皮揎草和传首九边的字样,我悬着的心终于死了,晚上也可以放心睡个好觉了。” “唉,这些抄袭成风的作者,也不知道换个什么人祸祸。” “一搞宅斗就是嫡姐斗庶妹,能想到的最坏的反派,就是金吾卫大将军。” “这种替嫁流,大女主都是重生者,拥有这个世界的记忆,知道的远远比我多,这还当真不好对付呢。” “狗皇帝还指望我搞垮凉王一家!靠,我他妈的都被剥皮揎草了,还怎么搞死他们?” “凉王才是谢不若的亲爹, 我就算不主动去搞凉王,只怕凉王也正琢磨着怎么搞死老子呢。难搞啊……” 刘铭回到府中,先给写有“逍遥陈浩”字样的牌位上了一柱香。 刚要叫过刘得禄,让他去陈国公府请黑莲花陈玉瑶来商量此事。就觉得自己身后有风声掠过。 刘铭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发动了滑铲,果然躲过了从身后踢来的一脚。 偷袭自己的人,形容佝偻,外表猥琐,赤着一双脚,只有一只独臂。 不是那天成功解毒自救的盗神阿飞,又能是谁? “阿飞,那天我饶你不死,你竟然恩将仇报,偷袭本大将军?” 盗神阿飞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黄黑的牙齿。 没错,他就是来恩将仇报的。 那天,他的烈情春情酒毒未去。在长街上被铁链拖着,一边走,一边奋力自我解毒。 此事传出去之后,他自然很快成了江湖笑柄。 他的外号,也从盗神阿飞,成了“盗神哦飞”。 恰好此时,盗神阿飞接到了镇北王的任务,要他去凉王府送一封亲笔家书。 阿飞便趁此机会,前来向刘铭寻仇。 他要打败刘铭,将他炮制成跟上次自己一样的姿式,用铁链拴着游街十里! 他要让江湖人士都知道,他盗神哦飞,不可辱! 第71章 来吧,刘铭,使出那一招!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卧槽,你还要点批脸吗?你上次明明是自己偷喝我的春情酒才中的毒,干我屁事?” “废话少说,我当日所受之辱,今日定要你十倍偿还!出招吧!” 不等刘铭答话,盗神阿飞便运起瑜珈密术,手臂暴涨至丈余长短,向刘铭当胸打来。 刘铭吃了一惊,连忙闪身躲开。二人便在义父祠前大战起来。 刘铭自从修练了“三维立体混元劲”的内功心诀后,武功较之前又有了明显的提升。 上次交手时,盗神阿飞还觉得自己的武功远高于刘铭,若不是自己大意,偷喝了刘铭的春情酒,刘铭定然不是自己的对手。 但是这一次,阿飞却觉得刘铭的武功突飞猛进,数日之内,便已与自己旗鼓相当。只怕数百招内,难分胜负。 “果然只能如此了吗?幸亏本盗神有先见之明!” 思虑及此,阿飞的武功路数大变,不断跃到半空,施展凌空下击的腿法。 “哼哼,刘铭! 我施展这些凌空下击的招式,下面门户洞开,你是不是看了心里痒痒的,很想使出那一招?” 原来,上次盗神阿飞被刘铭打败后,痛定思痛,认真复盘了刘铭的武功。 他发现,刘铭的拳脚功夫并不高明,远不及自己大雪山瑜伽密术那般神妙无方。 但是,刘铭那一招专攻人局部地区的刚烈指,属实凌厉诡异、刁钻狠辣。 以盗神阿飞猜想,刘铭的毕生功夫,必定是都浸淫在这根手指上了。 只要这根手指一废,那就不足为惧! 思虑及此,盗神阿飞眼底一寒。 哼哼,刘铭! 既然你的绝技如此阴损,那便休怪我盗神阿飞不讲武德了! 盗神阿飞行走江湖,向来靠大瑜珈密术空手对敌,从来不使什么兵刃。 但是这一次,他却专门盗得一笔重金,请高手匠人,用天外陨铁打造了一柄沉甸甸的分水峨眉刺。 就在刚才他前来将军府复仇之前,阿飞在一个僻静的角落脱下了裤子。 “呵呵,刘铭,你不是很喜欢戳吗?这次,我就让你戳到过瘾!” “啊!” 为了确保一次性废掉刘铭的手指,这柄峨眉刺的份量很重。藏好这个暗器的过程也比他想象得来的艰难和痛苦。 只藏了一半,阿飞便浑身汗出如浆,几欲晕厥。 他悲愤地大叫: “越国勾践,卧薪尝胆、尝粪侍疾;汉有韩信,能忍胯下之辱,最终打败项羽。阿飞!你自诩豪杰之士,怎么连这点痛苦也忍受不了?” “阿飞!!!你难道忘了,那一日之后,你被江湖中人嘲笑为‘盗神哦飞’的痛苦了吗?” “相比于精神上的痛苦,肉体上的小小疼痛,算得了什么?” 他这番大喊大叫,倒是引得远处的不少路人前来围观。 一个孩子怯生生地说道: “阿娘,这个叔叔怎么拉屎还叫得这么大声啊?” “孩子,这个怪叔叔痔疮犯了,这就是娘跟你说的,再用功也不要在如厕的时候读书,否则就会像他一样痛得大哭大叫。” 这种被人围观的耻辱,让阿飞报仇雪恨之心更盛。他浑身发抖,目眦欲裂,吼道: “没关系的,你们看吧!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辱是男儿,只要今日能雪耻,我要刘铭去吃屎!” “呵呵,拉屎都堵不住你的嘴,满口顺口溜,你要考国子监啊!” 盗神阿飞不理会众人的嘲讽,咬牙切齿,虎目含泪向下一坐。 “哦——” 那峨眉刺终于被他收纳了进去,只留下了两厘米长的尖刺暴露在外。 完美! 众人皆惊。 “卧槽,这厮把屎坐回去了?!” 想到那一刻撕心裂肺的痛苦, 盗神阿飞此刻心中的快意更加浓厚。 “来啊!刘铭,使出那一招,别犹豫了,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只要你戳下去,不光你的手指立时废了,那峨眉刺尖上擦的烈性春情药之毒,还会立即通过血液流遍你的全身。让你浑身痒麻难耐。” “到时,我要用大瑜珈术,将你摆布出各种丑态!” “我失去的尊严,我要将它们全部夺回来!” “来吧!刘铭,现在就伸出那根手指,来戳我吧,别犹豫了!” 刘铭不解地看着盗神阿飞在半空中不停地各种劈叉和空中一字马。 “搁在以前,你在老子面前使这种招数,你看老子用不用刚烈指戳你就完了! 但你这厮太恶心了,老子戳完你还得洗手。 好在老子现在已经有了一套更高效的功法,也能起到同样的效果。” “盗神哦飞,吃我一记松果弹斗闪电鞭!” 刘铭运起“闪电诀”,“啪”的一声。那道无情气鞭正中盗神哦飞的分水峨眉刺露出来的那截尖尖上。 “哦~~~” 中了这“闪电诀”,感觉如同触电。 盗神阿飞只觉得一种触电般的感觉,从那柄峨眉刺蔓延到了全身。 这种感觉是如此酥麻,以至于他当即失去了力气,以那个空中一字马的姿态,重重地坐到了地上。 “啊呃呃呃~~~~” 这下,分水峨眉刺露在外面的那两厘米的尖尖,也进去了。 一击得手之后,刘铭毫不客气,接着又运起"抖”字诀,补了四鞭,打得盗神阿飞在地上直抽抽。 “打了五鞭!” 刘铭还不解气,正想再补上几鞭子。 却见痛得打滚的盗神阿飞怀里,突然掉出了一封书信。 信封上写着“凉王亲启”,落款正是“镇北王谢不若!” 一见这信,刘铭心里登时咯噔一下。 正愁没有招,天上招下个粘豆包。 “那个谁,通知金吾卫过来拿人,把这个口嗨怪押送刑部大牢销案!” 刘得禄答应一声,便出了门。 刘铭拿起信件,小心地拆开后,读了起来。 镇北王谢不若大概是对盗神阿飞的武功很有信心,而且也根本没想到盗神阿飞会吃饱了撑的跑来报复刘铭,而失手被擒,因此他在信中直言不讳地写道,自己日前已秘密潜回京师,试探了皇帝对他的态度,因为时间紧任务重,所以没有来得及去凉王府拜见凉王老大人。 谢不若还说,凉王府日前送给他的密信,他已收到。按照凉王的要求,他已同意派贴身高手简白耶回京,在凉王府充任暗卫,预计简白耶下月初一日即可到京。 信中还说,简白耶自幼修习佛门内功,看透世情,不近女色,正是护卫王府女眷们的上佳人选。 简白耶? 刘铭皱眉思索着。 这个人物,他有印象。 他穿越过来之前,他的前世女友刚刚逼他看过这部剧,以学习如何正确地宠爱和守护一个女人。 不错,他就是暗卫流的集大成者、女频古言区的究极舔狗、用一生宠一人的极品备胎、令万千少女上头的头牌男二、清冷佛子、禁欲系小狼狗简白耶! 刘铭捋了捋简白耶那部剧的剧情。 没错了,跟原主的记忆也对上了! 在上一届皇帝执政期间,大夏国爆发了藩镇叛乱,简家被曝与作乱藩将过从甚密,因而被皇帝下令族诛! 但是,简家有一个小公子,因为自幼入山修佛,而侥幸逃得了性命,此人就是简白耶。 数年前,简白耶武功大成,因自幼与镇北王相识,因而也被镇北王招至麾下。 “机会来了!” 刘铭心中一动。 暗卫这个角色,在女频剧里大BOSS身边的人物,掌握的机密最多。 他如果可以冒充简白耶,混进凉王府充当暗卫,用这个身份来收集凉王府的黑材料,那简直再理想不过了。 刘铭正在盘算时。 “机会来了!” 盗神阿飞此时疼痛稍减,一见刘铭正在聚精会神地看信,当即脱下裤子,便要将暗藏的分水峨眉刺以内力逼出来,然后瞄准刘铭的后心,给他来一个不讲武德的偷袭,捅他一个透心凉。 可就在这时,他抹在分水峨眉刺尖上的烈性春情药,已经在他体内发作了。 这种痒到极致的感觉,让盗神阿飞几乎要抓狂了。 “再忍一忍!我可是天竺大雪山大瑜珈密术的传人啊! 我是我自己身体的主人! 身体的痛痒都是没有意义的幻觉,打不倒我的!” 就在分水峨眉刺即将全部被逼出来时。 “啊——不行了,实在是太痒了,人还是不要跟人性做斗争。 先止痒吧!” 第72章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这样味儿才正嘛 盗神阿飞趴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根尖朝外的分水峨眉刺……… “YUE——YUE——YUE——” “咳——咳——咳——” “呸——呸——呸——” “来人,把这个狗东西拖到旁边去,别脏了我义父的眼!” 刘铭赶紧将写有“不撸叁年”字样的义父牌位搂在怀里。 “罪过,罪过啊!义父,您都已经坚持三年了,万一因为看了这种脏东西让您破了戒,那孩儿的罪过可就大了去了……” 刘府下人们一边拳打脚踢,一边像拖死狗一样把盗神阿飞拖走了。 “老子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怎么两次遇见你这么个恶心东西!” “上一次在义父祠里见到这厮,我恶心得两天吃不下饭,今天才勉强喝了点稀粥,结果他又来了,而且比上一次更恶心!” 盗神哦飞老脸一红,但他此时药性发作,痒麻难当,只得紧闭双眼,手上动作不停。 这些拳脚打在他身上,只当轻风过山岗、明月照大江。 不知过了多久,盗神哦飞的药劲终于过去了。 他“卜”地一声拔出分水峨眉刺,睁开了阴冷的眼睛。 “刘铭——这下我要你……” 话没说完,便被人掐住了腮帮子,强行喂进一粒苦涩辛辣的药丸。 盗神阿飞简直要疯了。 “刘铭!你给我喂了什么毒药?” 刘铭从牙缝里挤出一丝冷笑: “哼哼,这是京师第一女神医、有铭堂堂主鹿棉,奉我之命,发明的天下第一奇毒—— 全——烂——丸! 此药丸中包着一颗蛊虫,入腹之后,便会在你的全身产下万千小虫。 半个月后,小虫从卵中孵化,便会嘶咬你的身边骨肉,让你又疼又痒,浑身全部烂完!” 盗神阿飞又气又怕,浑身发抖道: “刘铭!我盗神阿飞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这样对我?” 刘铭运起“抖”字诀,一记无形气鞭,打得盗神阿飞又疼得直哆嗦。 “你妹的,你也知道你与老子无冤无仇啊,那你还来暗算老子!” 盗神阿飞自幼浪迹江湖,见闻广博,刚刚他毒发时无暇观察外物,现在心中却陡然一惊: “这是……无形气鞭!他的武功远胜于我,原来,他竟一直在藏拙! 我自认为,凭借我的大雪山瑜珈密术,便可纵横天下无敌手,现在看来,我简直是井底之蛙!他的武功,恐怕就是单挑镇北王,也是五五开!” 盗神阿飞深知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当即跪下赔笑道: “大将军,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求您高抬贵手,饶了小人一条蚁命吧!” 刘铭不慌不忙道: “你为镇北王办事,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盗神阿飞赔笑道: “镇北王赐我百贯之财,命我在京中,专门盯着六军十二卫统领的行踪! 大将军,这镇北王真不是个东西,竟然连禁军统领们的动向都要监视,这不是要造反是什么? 只要大将军赐予解药,饶了小人的蚁命,小人愿意做污点证人!” 刘铭点头道: “镇北王当真小气,从今天起,你跟着本大将军混,每个月都有百贯之数!” 盗神阿飞大喜,连连称谢。 “还有,你每月初一十五,到我府中领取一丸镇压蛊虫的解药,便可以使你体内的虫卵长期蛰伏,不再孵化。” 盗神阿飞点头如捣蒜: “愿为大将军效劳!大将军英明神武,武功盖世,小人早有投效之意。小人对大将军的景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 “行了!” 刘铭拿起了那封镇北王写给凉王府的书信。 “这封信,你原样送去凉王府!记住,不该说的不说! 阿飞,你跟我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倘若本大将军真的死于凉王和镇北王之手,这镇压蛊虫的解药,你就再也拿不到了。但是只要你忠心为本大将军办事,以后荣华富贵,绝对少不了你的!” “是!主人放心, 我知道怎么说!” 自古清酒红人面,财帛可以动人心。 刘铭命人当扬取出价值千贯的金珠宝贝,作为阿飞近半年内的酬劳,阿飞揣起书信,扛着装钱的箱子,欢喜雀跃而去。 刘铭负手而立,喃喃地念着那个信中的名字。 “简白耶……” 这个名字,简直就是他的前世噩梦。 上一世,女友PUA他为她付出的时候,就经常拿简白耶来说事儿,然后就是满嘴的守候啊、付出啊、真爱是不计回报的啊什么的,由此更加突显刘铭不是个男人。 还真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叮。】 【检测到宿主在反复念叨简白耶的名字,系统在检索这个名字后,果然检测到了跟宿主有关的一段因果。】 【因果名称:《替嫁重生无所谓,王妃只宠小暗卫》。】 【因果对象:兵部尚书裴玄礼的庶女裴婉兮。】 【裴婉兮本是尚书府庶女,与嫡姐一同嫁入凉王府。】 【前一世,原定尚书府嫡女裴清扬嫁温文尔雅的二世子谢承安,庶妹嫁三世子、京中著名纨绔谢世安。】 【但裴婉兮工于心计,于大婚之夜设计换嫁。】 【裴婉兮凭借宅斗之术,成功助二世子谢承安获得皇帝赐予的另一个亲王爵位,成为亲王王妃。】 【但谢承安封亲王后,喜新厌旧,恩将仇报,将裴婉兮毒死。】 【得知裴婉兮被下毒手后,暗恋她并默默守护她一生的暗卫简白耶舍命相救,并替她复仇。二人在临死前互相表露情意。】 【这一世,裴婉兮只争爵位不争宠,化身主母流,拿下王府家业后,便先下手为强,在谢承安下毒杀她时,成功将谢承安反杀。】 【并助简白耶赴西北从军,凭军功赦免家族之罪,并封候拜相。】 【最后,裴婉兮带着亲王府万贯家财嫁入侯爵府,成为富可敌国的侯府主母。】 “我擦,一个罗卜两头切!” “我是真没想到,一个重生替嫁文,能拍出两部短剧,而且姐妹两人竟然都是大女主!” 原本这对姐妹在各自的平行短剧宇宙里各自安好。 但是现在,这两个平行宇宙的波函数坍缩了,她们的故事又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 这一次,两个重生的姐妹各有各的BUFF,一个茶香四溢,一个主母日常,却不知是谁能斗得倒谁。 “哎?不对吧,统子?我感觉这段故事里好像还缺了点什么?”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系统未检测到其他剧情。】 “哦,那就好。” 【骗你的,还有一小段。】 【简白耶深恨刘铭带领的金吾卫当年四处缉拿他,令他吃了许多苦楚。封侯拜相后第一件事便是搜集刘铭贪赃不法的证据。最终皇帝震怒,下令将刘铭抄家问斩,剥皮揎草,传首九边。】 刘铭松了一口气。 “你早这样说我就放心了,这样味儿才正嘛!” 第73章 老于,你去给我找一个生活家,我有大用 “老于啊,我知道咱们金吾卫里,不是王孙贵胄,就是勋贵世子,可谓人才济济,你给我推荐一个人才。” 于逢吉虽然听说了皇帝已经下旨,让刘铭在家圈禁半年,但是皇帝的旨意里,并没有撸了刘铭的金吾卫大将军的职位,显然皇帝只是一时挂不住面儿,这刘铭,他日必定复起。 于是,于逢吉满面堆笑,问道: “大将军,您说吧,您需要哪方面的人才?” “恩,我需要一个生活家……这个词儿你是不是有点费解? 我换个方式给你解释,就是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的那种。 就是那种流连风月浪荡子,在朱雀大街上一过,便能对延街各家花魁如数家珍那种。 就是他去了秦楼楚馆,老鸨子能给他开出隐藏菜单的那种。 就是那种不管多妻管严的兄弟,跟他共事几天,就会被他拉下水,一起去逛窑子那种……” “哦!!!” 于逢吉恍然大悟。 “你说的这种纨绔子,我们金吾卫确有一个。 此人姓李,名辰天,行六,现任金吾卫牢头参军,所以大家又叫他李牢六。 此人去秦楼楚馆,能不能开出隐藏菜单,这属下不知道。 不过从一件小事上,就可以看出,此人对生活的要求是很高的。” “哦?何以见得?” “前两次,大将军赏赐弟兄们在陈大小姐和刘二小姐门前排队, 这李牢六称自己有洁癖,每次都自掏腰包,出钱百贯,跟排在第一名的换位置。” “哈哈!” 刘铭一拍桌子,兴奋地说: “此等逼王,正是本大将军要找的人才!你快把他叫来,本大将军有要事吩咐他去办!” 三天后。 风尘仆仆的简白耶,站在咸阳桥上,望着已经遥遥在望的长安城。 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啊! 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地方,他终于,又回来了! 而且,这次要求他回来的,竟然是最令他魂牵梦萦的人! 他闭上了眼,脑中又闪过了十年前,他逃离京师的那一幕。 那一日,简家遭逢大难,金吾卫奉旨杀入简家,逢人就抓,稍有抵抗的,就是一刀宰了。 因为,他们接到的旨意是: 简家里通造反藩将,罪不容诛,即刻满门抄斩,连坐九族! 只有简白耶,因去时任兵部侍郎的裴玄礼家参加诗会,而没有第一时间被抓。 就在他咬着笔头想要作诗时,裴家的两个才总角的小姑娘,突然惊惶失措地将他拉到了花园的墙边,要他赶紧跳墙逃命。 “白耶哥哥快跑!去山里找你的师父,别再回京师了! 简家遭难,陛下已经下旨族诛,一个不留!” 从那一天起,简白耶入山随当世高僧逼空大师修练佛功,整整七年,终于大成。 这七年间,他无数次遭遇心魔,又无数次战胜了它们。 一颗心,终于修得古井无波。 他应镇北王之邀出山,就是为了在红尘中修炼心性,以求达到明心见性、立地成佛的境界。 毕竟,他还有一些东西放不下。 这七年,就连仇恨,都他渐渐淡忘了。 但却有些东西,在他心中越来越清晰。 什么东西能比仇恨还让他放不下呢? 在这方女频世界,这种东西只有一个——当然是对大女主的独宠。 他在无数个冥想打坐的深夜,总是会见到他出逃京师那一天,裴家花园旁那两双明亮的眼睛。 但没想到,突如其来的一封信,竟让他这无波的古井,等闲平地起波澜。 原来是裴家嫡女要嫁给凉王府了,她竟然写信向镇北王求恳,指名道姓要他简白耶去做她的暗卫? 换了别人,简白耶断不会答应。 但是,裴家姑娘…… 简白耶一闭上眼睛,就又看见了那两双明亮的眸子。 她们在墙边亲自为自己搭梯子,看向自己的目光充满了焦急和关心。 清扬,婉兮,你们也当真无情。 你们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牵挂的两个女子,现下你们居然要我亲眼看见你们,嫁给别的男子? 你们的心,好狠! 即便是我的佛心,也狠狠痛了一下。 罢了,罢了,想来这是佛祖的考验,知道我放不下,特地拿这段因果来考验我。 既如此,那便让我挥慧剑、斩情丝,达到至高境界! 清扬,婉兮,我来了! 让我护卫你们,平安喜乐,岁月长宁! “尊驾可是简护卫?” 简白耶身后响起一个低低的声音。 简白耶回头一看,只见面前是一个管家打扮的年轻人,油头粉面,满脸阴笑。 “你是……” “我也在凉王府中做事,鄙姓李,名辰天,行六,人送外号李牢六。我奉命来接应简护卫入城!” 简白耶不疑有他,当即跨上马背,与李牢六并骑入城。 即将到凉王府时,李牢六却一把拉住了简白耶。 “简护卫,先等一等?” “怎么了,牢六?” 李牢六露出机警的表情,只是摇头不语。 一会儿的功夫,凉王府门口停下了两辆马车,车上下来了两个女子。 似心有灵犀一般,这两个美女都向李牢六和简白耶藏身的地方张望着。 简白耶如遭电击。 “啊!是她们!” 数年不见,裴清扬、裴婉兮都已出落成了一等一的大美女。 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又勾勾又丢丢。 简白耶心中一热,虎目含泪,当下就想过去相认。 突然,李牢六又拉住了他。 就在这时,府后方向,转来了一队巡哨的金吾卫。 等裴家两女进府后,街边的大槐树上也跳下了一个人,随即又有一个接班的金吾卫跳了上去。 李牢六一拍大腿,恨恨地说: “可恶,这些金吾卫,竟还在盯着我们。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简白耶不解地问道: “金吾卫?他们为什么好端端地,要监视凉王府?” “简护卫是从边关来的,可能还不知道,盗神阿飞被抓了!” 简白耶吃了一惊。 “盗神阿飞的大雪山瑜伽密术,虽然不如我简某修习的佛门正宗功夫,但在这京师也罕逢敌手。他怎么会被抓的?” “具体情形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京中盛传,十数日前,这盗神阿飞被金吾卫大将军刘铭亲手抓获,用铁链拖着在街上游街,丑态百出,好多人都看见了。 这盗神阿飞替镇北王送过不少家信,他被抓的次日,凉王府四周,便多了一些金吾卫的暗哨。我们也不知道这阿飞向刘铭吐露了多少东西。 简护卫,您家的事,虽然年头久了,未必有什么人还记得,但是保险起见,王爷请您这几日暂住府外,过几日风头过去了,再搬入府中,以免给您和给凉王府带来无妄之灾。” 简白耶一惊,道: “王爷思虑周全,自该如此!” 唉,我在山中一心修习佛功,远离京中这些鬼蜮伎俩,竟忘了这京师,是这世上最勾心斗角之地! 以后要想护得清扬、婉兮二人一生平安,除了要勤修武功,这心眼儿也是得多练呐。 “简护卫,我们到了!” 简白耶抬眼一看,只看见一座金碧辉煌的建筑,上面的牌匾写着“花满楼”三个大字。 竟是此处? 小时候,在简家还未出事之前,有一次他跟父母一起路过此地,他母亲嫌弃地告诉他,这是天下最藏污纳垢之处,只有品行不洁的男子才会出入这里。 当时,他父亲脸上便闪过了极不自然的表情,似懊恼、似羞愧,更让他幼小的心灵中,认定此地是天下最不洁之处。 “牢六,你让我住在——妓院里?” “这是王爷的意思,任刘铭那厮奸如鬼,他也绝对想不到,像您这样一位勤修佛功的大宗师,会选择在妓院这种地方藏身。” “好吧,王爷说的甚是。” “大爷,来玩儿啊!” 一进花满楼,到处是莺莺燕燕,向简白耶抛来媚眼。 简白耶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为所动。 李牢六要了一间上房,吩咐老鸨子摆上一桌上好酒席。 然后,他殷勤地给简白耶斟满了酒。 “简护卫,王爷吩咐,让小的代表他,多敬您几杯。” 李牢六既是代表王爷敬酒,简白耶当然没有不喝的道理。 考虑到李牢六是王府掌事之一,简白耶也想跟此人搞好关系,当下两人推杯换盏,话也密了起来。 “简护卫,寡酒难饮,来到这种地方,光喝酒有什么意思,不如我叫两个姑娘,陪着咱们一起喝。” 简白耶笑道: “牢六,我是修佛功的,不近女色。你要想叫姑娘,便请自便。” 李牢六当即双手一拍。 “老鸨子,听说你家新买了两个清倌人,还不叫来伺候着!” 简白耶心道: “也罢,既在红尘中走一遭,便要让这不良的风气吹过来,我正好借此修炼心性! 我的佛功已修至甚高境界,别说这些风尘女子,就算是天仙、天魔,也不能让我的佛心动摇分毫!” 少时,房门一开。 两个羞怯怯的美女走了进来。 她俩都穿着“有铭堂”出品的高开叉齐屁小旗袍,和鹿棉大宝贝手做嗨丝。 那旗袍的长度,也就比肚兜长点有限。 一左一右,两个人都坐在了简白耶身边。 “清儿,婉儿,伺候好这位简哥哥,少不了你们的赏钱!” 李牢六笑道。 清儿?婉儿? 简白耶虽心如止水,但也好奇地打量了一下这两位姑娘的容貌。 一看之下,登时道心破碎,险些吐出一口鲜血。 第74章 离我远点,我读《心经》的 虽然没有十分相像,但这相像度,八九分是有的。 尤其那七分含情、三分关切的小眼神,又让简白耶想起了当年他逃离尚书府的那一天。 “啊——我的佛心,好痛!” 李牢六摆手道: “算了,算了,这位简哥哥是读《心经》的,不近女色,你们还是坐我这儿吧。” 清儿和婉儿一见简白耶如此英俊脱俗,李牢六却是这样油腻不堪的人物,不禁露出了一阵令简白耶心碎的失望之色。 但她们还是听话地一边一个,坐在了李牢六的大腿上,只是两双眼睛都可怜巴巴地看着对面的简白耶。 简白耶灌下一大杯酒,试图浇灭心中的火。 怎料心中的火,却烧得更旺了。 当然了,鹿棉大宝贝的秘制春情酒,就是唐僧喝了也保证他过不了女儿国,更何况他简白耶呢。 “观自在菩萨,行深波若波罗密多时,照见……照见这种提到大腿的袜子,明明是黑色的,却怎地看上一眼,便令人如此……如此道心破碎?这是何道理?” “不!她们不是清扬和婉兮!清扬和婉兮是天上月,是嫦娥般的人物,怎会穿着如此浪荡不堪的衣服……” “如此浪荡的衣服,只怕天魔也设计不出来!真是无耻下流之至!” “可是,可是,清扬和婉兮也已经嫁人了!她们面对凉王府二世子三世子时,又与此时有何分别呢?” 李牢六满脸淫笑,就在他的香肠嘴即将亲到婉儿的脸时。 看着婉儿眼含泪水、一脸可怜巴巴地等待他解救的样子。 简白耶终于受不了了。 “啊~~~~” 他的脑子嗡的一声,脑子里的那根弦彻底断了。 “不许你碰我的清儿和婉儿!” 简白耶目眦欲裂,一掌下击,整张桌子都被他拍得四分五裂,满地杯盘狼藉。 李牢六吓了一跳,连忙赔笑道: “简兄,你这是干嘛呀?你既然喜欢这两位清倌人,我把她们让给你便是了,何必动粗呢?” 说着,李牢六赶紧溜了出去,让老鸨子收拾残局,重整杯盘,再上一桌上好酒席。 两位清倌人见此情景,红了眼睛,连忙跪下,叩谢简白耶帮忙解围。 “感谢公子搭救!我二人都是好人家的女儿,今夜被鸨母逼着,第一次接客。本还想着,若是献身给公子这般的品貌人物,我们的运气还不算差。谁知险些…… 呜呜呜,我们还以为,公子是不喜欢我们姐妹二人……” 伴随着二女的抽泣,那四团颤动的雪白,更令简白耶佛心大乱。 酒菜重新摆上之后。 简白耶喝了两杯加料的秘制春情酒,更觉得心中纷乱不堪。 “二位姑娘,如此钟灵玉秀的人物,为何沦落风尘?” 清儿眼泪汪汪地说道: “公子,此事说来话来。我们本是京中好人家的女儿,奈何爹爹染上赌瘾,又被人作局,将万贯家财输了个精光。” 婉儿接口道: “正是祸不单行,就在此时,我们的娘亲又生了重病,每月光是药钱,便要十贯之数。” 清儿又道: “屋漏偏逢连夜雨,我们的弟弟又到了上学堂的年纪。若我们不挣钱供他读书,我们家只怕此生都翻不了身了。” 婉儿说: “正是!因此父亲一狠心,将我们二人作价五百贯,卖来了这花满楼。今天这还是我们俩第一次接客呢!” “既已沦落风尘,我们别无所求,只求初次的恩客,是一个如公子这般温文尔雅的郎君,我们便是死,也可含笑九泉了……” 清儿说着,便抱住简白耶的脖子,嘤嘤哭泣。 简白耶的神智已经混乱,但还是紧闭双眼,做着最后的抵抗。 “不……不可!男女授受不亲,我可是读《心经》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婉儿在另一边又加一记猛料。 “呜呜呜,公子,您今日若不要了我们,我们只好去陪那李牢六,难道你忍心,我们的清白之身,竟是给了那李牢六?” “李牢六?不,不可!他那样一个油腻庸俗之人,怎配碰你们的身子?” 清儿又用楚楚可怜的声音说: “公子,你说色不异空,为何又要紧闭双眼?只要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们,我不信你还会两眼空空!” “啊,清儿!婉儿!” 不知是谁吹灭了蜡烛。 与此同时,漆黑的天花板上飘过了大量弹幕。 【开心,又一部我最爱的烂柿子小说改编成短剧了。】 【别的暗卫小说,暗卫只能当暗恋女主的万年备胎,只有这一部,我们的暗卫简白耶转正成了大男主,嗨森!】 【简白耶是我最迷的暗卫人设,没有之一!不仅长得超帅,最主要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禁欲的气息,就像《青蛇》里的法海,简直太好撩了有没有?】 【俗世洪流,能守住本心,便已是千难万难。但是我们的简白耶小哥哥始终用一颗佛心守护着王妃,恰似一朵白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真是让本宫看了就流口水呢!】 【这两个贱人,穿得这么骚,勾引我们佛系小哥哥,她们注定会失败,并且自取其辱!】 “你的眼眸……阿弥陀佛……装满了时间……” “你的身后……罪过罪过……拥故事成篇……” 刘铭和李牢六在隔壁房间,通过木板上的小洞,全程旁观了这一幕。 “牢六,还真有你的,本大将军重重有赏!” “谢大将军!” 看着隔壁的床在急促地“罪过罪过”地摇晃着,刘铭心中充满了恶趣味。 这两个妞儿,当然根本不叫清儿和婉儿,也不是什么刚买来的清倌人,而是花满楼的老演员了。 今天下午,在裴家门口下车的就是这两个姑娘,她们装作认错了门,下车后随即便上车走了,为的便是让简白耶记住她们这两张脸。 因为是趟过男人河的女人,所以男人一撅屁股,她们就知道他要拉什么粪蛋。 正所谓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你以为最高级的美人计,就是嗨丝、小妈裙、迷春酒吗? 最高级的美人计,是“你好,罗老师,我叫庄颜。” 是“张无忌,倘若我心中有愧呢?” 是心中的白月光,变成了888号技师。 是她含着泪,微笑着对你说,小哥哥,你挣钱不容易,下次别来了。 下辈子你努力挣钱,争取娶我。 如果你非要来,那你就点一个最便宜的套餐,我按正常的给你做。 最杀人的刀,是笑中带泪的钟。 这个道理,是刘铭前世在烂柿子上看了一本名叫《甩了我之后,女友当了首席舞者》(又名《绿帽摘除事务所》)的小说后才知道的。 【w(?Д?)w 】 【佛门暗卫简白耶的第一次,竟然是给了妓女?】 【同人!这一定是那个某某传媒看本剧太火了,所以又拍了个同人!】 【啊?尊嘟假嘟?这明明就是白耶哥哥的脸啊?】 【估计是用了AI换脸,一定是的!】 【隔壁房间那个一脸淫笑的下头男是谁啊?】 【啊!我的天!原来是龟神!这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膜拜龟神!】 【膜拜龟神+1。不知龟神在此,小女子多有冒犯,这就马不停蹄地滚!】 【楼上的集美,你在说什么呢?】 …… 刘铭心里畅快极了。 神他妈的女频作者,竟然能想出一个让水泥封心的和尚来独宠你这么恋态的文! 问题是,原著中的简白耶,是所有暗卫流小说中武功最高的一个暗卫男主。 他自幼修持童子功,练成佛门金钟罩,江湖人送外号“不动明王”。 又随少林逼空大师练成了自己的同款龙爪手,据鬼面评估,简白耶的武功还要远高于他,几可比肩镇北王。 比肩镇北王,还练成了金钟罩?难搞啊! 刘铭在认真评估了实力之后,觉得自己在对方面前毫无胜算。 不过简白耶的优势虽然明显,但是缺点也同样明显。 那就是作为一个女频古言小说男主,他的人设也是独宠一人。 如果采用变量分析法,在所有这些与自己有因果关联的宫斗宅斗短剧之中,刘铭之所以最后难逃五马分尸、剥皮揎草、传首九边、九族陪葬,这是很多变量共同作用的结果。 而只要改变其中一个变量——比如推倒或斩杀了大女主,自己就很有可能改变那部剧中自己的悲剧结果。 而男主独宠一人的人设,也是这些女频古言剧的一个重要变量。 如果在这些女频剧中,大男主不再独宠一人,女主的一切算计,是不是也就都成了镜花水月了呢? 第75章 这些钱,你拿去给你心爱的女人赎身吧 兄弟,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要有良心,当尊我一声义父! 对于你这样一个武功盖世、颜值逆天、以后还会事业有成的男人,独宠一人科学吗?合理吗?回答我! 而且,你看看你独宠的都是些个什么玩意儿! 明明嫁了人,还非要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跟家里的保安眉来眼去,勾勾搭搭。 这是什么独宠文?这不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这不就是只承担好处,不承担义务吗? 这不就是宣扬哪怕我离了婚也没关系,反正到时还是会有一个绝世大帅哥,放着那么多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不娶,独宠我一个印第安老斑鸠吗? 集帅们,谁懂啊! 这种不良导向,本大将军怎能置之不理! 虽然原著作者为了确保让你独宠这只斑鸠,费尽心力地给你设计了一条最可怜可叹可悲的路,以将你与天下其他女子隔绝开来,以免你遇见其他女子。 但是好在你遇上了本大将军这个苦主救星!本大将军怎能坐视你连精神小妹的嗨丝都没摸过,就独宠一人这种悲剧发生呢? 本大将军这不是在害你,这是在救你啊! 本大将军料定,不出十日,你会来谢谢我的! 三天过去了,简白耶甚至没有出过房间。 到了第五天,简白耶这才找到李牢六,吞吞吐吐地说,想提前从王府预支一笔钱,替清儿、婉儿赎身。 李牢六微微一笑,命人抬出一口箱子。 “简护卫,这箱子里有一千贯钱,刚好够给清儿、婉儿赎身了。 但是,这大千世界,还有无数个清儿和婉儿。 除了嗨丝,还有各种丝。 这一千贯,足够简护卫阅遍人间繁华。 你用来给清儿、婉儿赎身,可就看不见这些人间繁华了,简护卫,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我确定!我愿用这一生一世,守护清儿和婉儿!” 李牢六长叹一声: “简护卫真是至情至性之人啊!这样吧,你来我房中打个收条,这钱,你便可拿走!” 简白耶答应一声,便随李牢六来了另一间上房。 开门之后,简白耶“啊”地惊呼一声,整个人仿佛雷惊的鸭子,好一似凉水浇头,怀里抱着冰。 屋内又是两个美人,一个正在抚琴,另一个正在看书,两个都是气质出尘,都是简白耶不曾见过的绝色。 两人回眸一笑,只一眼,便让简白耶觉得满室生花。 他觉得,这二女的容貌,又远胜了自己的清儿、婉儿。 这世上,何种美人最美? 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小家碧玉吗? 不不不。 当然是整天琢磨如何勾引男人的女人最美!因为她们才是专业的! 就好比在后世,性感莫过擦边女。 而当大夏之时,最懂得拿捏男人的女人,也大都集中在这秦楼楚馆。 在这方世界,这些勾栏研究生,才最懂得如何拿捏男人,她们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身段,都是精心训练过的。 这就好比如果你看短剧看哭了,别惊讶,因为人家是老演员。 清儿、婉儿,在这花满楼,容貌不算最美,只是胜在清纯,用来勾起简白耶的白月光情节。 而到了这时,刘铭和李牢六决定,该给简白耶上上强度了。 “简护卫?简护卫?” 李牢六拍了拍看直了眼的简白耶。 “签了这张收条,你便可以拿着这些钱给清儿、婉儿赎身了。” 简白耶不好意思地问: “这二位姐姐是……” “哦,你说这二位啊,也是花满楼才买来的清倌人。简护卫若有兴趣,今晚便在此处歇宿吧!” “这怎么好意思啊?” 简白耶兴奋地像苍蝇一样搓着手。 “简护卫无需客气,我家主人吩咐了,您是他看中的人,他便是将花满楼包了送您,也绝不会皱一皱眉头。” 一桌上好酒席端上之后,李牢六微微一笑,关上了门。 “两位姑娘,如此天人一般的人物,却为何沦落风尘啊?” 简白耶举起酒杯,关切地问道。 “公子啊,此事说来话长。” “我二人本是姐妹,爹爹是京中富商,却被歹人作局陷害,欠下巨额赌债。” “屋漏偏逢连夜雨,家道中落之后,母亲又身染重病,一月光吃药便要十贯。” “麻绳偏挑细处断,幼弟又到了读书的年纪。” “故而父亲一狠心,将我姐妹二人作价千贯,卖给了这花满楼。” “今天是我们姐妹第一次接客,我们只想初次的恩客是一个像公子这般…… 简白耶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一记劈空掌,击灭了红烛。 “知道了,不说了,先上炕吧。 哦对了,把嗨丝套上。” 第九日过去后。 李牢六找到正沉浸在温柔乡里的简白耶,告诉他,他家主人有请。 简白耶万万没想到,李牢六所谓的主人,竟然就在他的这间上房的隔壁等着他。 简白耶推开门便是一惊。 “你不是王爷,你是……” 李牢六关上房门,当即为简白耶引荐。 “不错!我家主人,便是素有仁义之名的圣上钦封克虏伯、金吾卫大将军——刘铭! 简护卫,我家主人一早知道你到了京师,他本可以部署金吾卫拿你,但他却没有这么做,而是为你千金买笑,共享人世繁华,你可知为何?他是惜你之才! 简护卫,两条路摆在你面前,就算刘大将军惜你之才,不计较你是戴罪之身。你是想替别人看家护院一辈子?看着你心爱的女人,日日夜夜与别的男人同床共枕? 还是想弃暗投明,改弦更张,醒时执金吾,醉卧美人膝?” 简白耶并没有像刘铭想象的那样,做什么激烈的思想斗争。 而是当即双膝跪地,推金山倒玉柱地叩头道: “大将军!简某直至今日,方知之前的二十多年都是白活了。大将军便是简某的重生父母,再造爹娘!公若不弃,白耶愿拜为义父!” 【啊……我的心好痛!谁懂这种感觉!上一次我这样心痛,还是我上大学的备胎告诉我他有了女朋友的时候。】 【555,龟男,你妹的!你毁了霸总王爷谢不若我都不说什么了,你连我最爱的备胎也不放过,老娘跟你拼了!有种你穿出来,你看我弄不弄死你就完了。】 【弹幕区找人,“香葱鸡蛋炒饭”,你在看吗?这部《替嫁重生无所谓,王妃只宠小暗卫》是我们初中时代最喜欢的小说。你像简白耶一样默默守护了我三年。看完刚刚的这一幕,我才发现,当时我竟并未意识到,我每一天都在失去人生中最宝贵的东西。此刻的我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如果你在看,对你当年的问题,我的答案是两个字:“爱过”。——来自用户“爱吃白切牛肉的霏千雨”。】 【“香葱鸡蛋炒饭”,你妹的!老娘只是抒发一下感情,谁让你给我的账号发小作文了?害我被我老公打了一顿!我最爱我老公了,死舔狗给我滚远点!——来自用户“爱吃白切牛肉的霏千雨”。】 【叮!系统检测到佛门暗卫简白耶已放弃对裴家女的独宠,成为宿主的忠贞狗腿和义子。】 【因果线《替嫁重生无所谓,王妃只宠小暗卫》已被斩断!】 第76章 你再不说实话,我押你去见刘铭! “我擦!原来让大男主放弃对女主的独宠,也是可以改变因果线的!” 刘铭现在又发现了继斩杀大女主、推倒大女主后,改变因果线的第三条路径。 女频小说的大多数爽点,都是建立在一个强大男人对女主的独宠上的。 只要让女主和男主的这扬酸臭的恋爱谈不成,在蝴蝶效应的作用下,他在一段因果中,说不定就可以避免被五马分尸、剥皮揎草、传首九边、九族陪葬的下扬! 好棒耶! 次日,刘铭稍作改扮,来到了凉王府。 刘铭并没有让太医文士处帮他易容。因为据他所知,根据《贾嬛传》的剧情线,后宫中人人都在给狗皇帝戴帽子,包括这文士处。这会儿,文士处差不多快跟宫中的沈贵人搞上了,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跟文士处扯上关系。 因为在不久之后,这后宫之中,就会有人告发贾嬛和文士处私通,秽乱后宫,罪不容诛。而文士处为了自证清白,会选择当扬挥刀自嘎小击鸡。 虽然此事跟他刘铭没什么关系,但刘铭还是选择不要跟文士处走得太近。毕竟贾嬛有大私通掩盖术的BUFF加成,而文士处只有一个小击鸡。 以狗皇帝的刻薄寡恩,万一到时候他觉得嘎一个小击鸡不够,还想再嘎一个,以刘铭的招灾体质,万一躺着中枪,那不是很划不来? 对这种跟自己没什么关系的因果,刘铭选择非必要不掺合。 塞雅公主曾蒙镇北王传授过一些无情门的武功和易容之术,刘铭便让塞雅照着简白耶的模样,给自己做了一个人皮面具。 镇北王在信中写道,简白耶预计将于下月初一日到京。刘铭让盗神阿飞送信之前,直接在“一”字上填了一竖,变成“下月初十日”到京。并用这十天时间,轻而易举地搞定了简白耶。 现在,该他去执行真正的计划了。 此时,凉王府内堂。 “啪!” “贱人!” 还穿着喜服的裴清扬狠狠抽了庶妹裴婉兮一个大逼兜。 就在昨日,裴清扬和裴婉兮正式过门,分别嫁给了凉王府的二世子和三世子为妻。 凉王的二子和三子虽非嫡出,但是凉王有扑灭叛乱、再造大夏之功,蒙皇帝和太后特殊恩典,这两个庶子中,将来还有一人可封亲王,府中人不知是哪一个有福份袭爵,但又不敢得罪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所以仍以二世子和三世子相称。 按照重生替嫁文的老套路,裴婉兮买通了下人,给裴清扬的茶水里下了迷药,将裴清扬抬进了三世子谢世安的婚房,自己则进了二世子谢承安的婚房。 等到两家人发现嫁错了,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虽然这天晚上,两位新郎一个喝多了酒,一个跑出去斗蛐蛐,都没有生实质关系。但是古人最重名节,现在也就只得将错就错了。 裴婉兮挨了一个大逼兜,立刻跪了下来,一脸悲戚地说: “姐姐,我是来跟你道歉的,我知道,是我抢了你的好姻缘,可是我也是被逼的!” 作为一个重生者,裴婉兮也是老演员了,哭得干打雷不下雨。 而同样是重生者,裴清扬此刻恨不得把裴婉兮这个抢了自己的姻缘的恶毒庶妹抱过来亲上两口。 谢谢你,我的好妹妹! 要不是你大义换亲,姐姐我这辈子又要被谢承安这个王八蛋套牢了。 上一世,三世子谢世安虽然是个纨绔子弟,但也只是斗鸡走犬,在感情上还是一直独宠裴婉兮一人的。 裴婉兮啊裴婉兮,谢承安如此凉薄之人,你想抢我便让给你了。 当一个独守空房的亲王妃有什么好。 这三世子谢世安,上辈子虽然受到你跟谢承安陷害,到死也没能继承亲王爵位,却也受封开国县公,相比普通人家,也就算有权有势了。 谢世安颜值逆天,有权有势,最重要的是独宠一人,这样的男人,才是我裴清扬想要的。 当然,戏还是要做足。 要是庶妹换了自己的亲,自己连大逼兜都不给她一个,那不显得这一切成了自己设计的了? “被逼的?好妹妹,你是说,有人拿刀架着你的脖子,逼着你给我的茶水里下药,让你抢了我的姻缘? 那人是谁?你跟我说,我让爹带你去找金吾卫大将军刘铭!那刘大将军嫉恶如仇,执法如山,在皇家春日宴上,亲自勒死了十四个下迷药害人的贵女,那可是我亲眼所见!” 在扬的女眷一听刘铭之名,都是悚然一惊。 裴婉兮听了也是浑身发颤。 这刘铭,确是她前世时没有出现过的一个人物。 这内宅害人之事,在京师再稀松平常不过。报了官,连万年县衙都懒得管。 偏生这新任的金吾卫大将军刘铭,一听说京中有女子用内宅手段害人,便像苍蝇见了血,定要狗拿耗子,硬要从大夏律法中找出一条,来个顶格处理。 这“刘铭”二字在京师贵女圈中,已经能止小儿夜啼。 裴婉兮跪在地上,咬牙道: “长姐,你千万别押我去见刘铭……我说!是父亲逼我的! 父亲说,他如今贵为兵部尚书,如果他的嫡女再与未来的亲王联姻,恐怕会惹陛下忌惮。 但如果他的庶女与亲王联姻,而嫡女嫁了一个开国县公,那么就是同时削弱了两家,这样才不会引起陛下的猜忌!” 一见自己的老婆被打了,一直坐在旁边没吱声的二世子谢承安有些不忍,出言道: “清扬,此事既是岳丈大人授意,更涉及陛下对我们两家的态度,依我看,你也就不要过于为难婉兮了。” 裴清扬当然知道这是裴婉兮编出的借口,不过她并不在意。她正想再甩裴婉兮两个大逼兜,赶紧结束这扬撕逼,抓紧时间去和三世子谢世安培养感情。 突然听见门外通传: “回二位世子妃,简白耶简护卫到了!” “简护卫!” “白耶哥哥!” 裴家二女立时放弃了撕逼,四只眼睛齐齐看向门外,脸上都露出了异样的神采。 简白耶从小身体不好,自幼被父母送去当了跳墙和尚。 全家遭逢大难之后,又入山跟随当世高僧逼空大师学习高深武功。 两年前,镇北王谢不若回京,简白耶作为护卫随行。二女在凉王府中,曾经见过一次阔别许久的简白耶。 数年未见,简白耶那副集清冷、端庄、禁欲、厌世、危险等气质于一身的反差感,给裴家二女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没办法,一直到了后世,这种具有反差感的女频男主,都是最受欢迎的。 等简白耶走进内堂,裴家二女恍惚觉得,这禁欲佛子简白耶,熟悉中似乎又带着一丝陌生。 他的脸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是那眼神和笑容…… 算了,说猥琐就有点玷污了这位清冷佛子。 反正,是比上次见时,多了些许红尘之气。 他们三人自幼相识,从小便是很好的玩伴。简白耶更是自幼修持佛功,凉王府点名要他来当护卫,也是因为不用顾忌男女之防。 二女当即奔了过去,一边一个,搂住了他的胳膊。 那种双臂被大女主们两面夹击的绵软触感,让刘铭猝不及防,差点当扬鼻血狂飙。 “乖乖不得了,果然是亲姐妹,两个都是一样的大!” “不对,好像还是清扬更胜一筹,不过婉兮搂得更紧,态度分+1!” 刘铭正在心猿意马之际,他的头顶又出现了大量弹幕。 刘铭随意扫了一眼,从内容上看,应该都是《纨绔世子为我争王位,重生替嫁的我杀疯了》这部剧的弹幕。 【二刷党飘过!】 【我也二刷了!集美盟,这个剧简直超好看的,它开辟了替嫁流的新套路,哭叽叽小绿茶和糯叽叽小纨绔,这对CP简直超好磕的有没有?】 【楼上的集美说得对!我官宣裴清扬和谢世安就是我的年度CP。】 【裴清扬和谢世安?他们不是这个剧里的配角吗?楼上的集美,你磕他们干嘛?正常人磕的都是裴婉兮和简白耶好吧?】 【楼上的看串台了吧,简白耶不是隔壁剧《重生换嫁无所谓,王妃只宠小暗卫》里的人物吗?我承认我也很磕简白耶这种清冷佛子,但是在这部剧里,他只能当配角。】 【我擦,集美盟,我在追《王妃只宠小暗卫》,我的室友在追《纨绔世子为我争王位,重生替嫁的我杀疯了》。但我刚刚发现了一件毛骨悚然的事,这两部剧的画面,居然同步了!】 【啊?怎么会这样?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回复楼上的集美盟:就是从简白耶走进来开始。刚才两部剧还是各演各的,简白耶一走进来,这两部剧突然就同步了,你敢信?】 第77章 决定了!这一世,老娘要让你当一个绿帽子王! 【是尊嘟!还有一件事也非常的诡异,我那个在追《王妃只宠小暗卫》的室友,就在刚才突然又哭又笑,又唱又跳,像是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再然后不到一集,这两部剧就同步了。】 【啊?这剧变《贞子》了?集美,我被你说得好怕怕啊!】 【表怕,集美,都是幻觉,吓不倒我的!】 就在此时,《王妃只宠小暗卫》的弹幕区也开始发力了。 【龟男,我要你的命!你还我的简白耶!】 【楼上的集美,你们怎么都在说什么让龟男还你们的简白耶?我就跳了两集没看,请问简白耶发生什么事了?】 【呵呵,我好羡慕你, 这两集没看,是你此生最大的幸运。】 【这两集的剧情总结起来,就叫《清纯佛子沉沦记》,我在某果树网站被打击下架之前,都没有看过这么令我道心破碎的情节。而这一切,都是拜这个冒充简白耶的龟男所赐!】 【啊?尊嘟假嘟?简白耶原来是一个龟男冒充的,怪不得看起来这么猥琐,一点也没有以前的清冷的样子。那我们的白耶哥哥去哪了?】 【太好了,镜头切到白耶哥哥这里了。】 【Σ(っ°Д°;)っ】 【5555白耶哥哥,把你的手从那个贱人的嗨丝腿上拿开!】 【白耶哥哥跟那个贱人说了什么?我身边的姐妹看见刚才那一幕,尖叫声太大了,导致我没听见。】 【妈的!他跟那个贱人说:“我的很大,你忍一下。”】 …… 看到简白耶的胳膊被自己心爱的世子妃用两个雷夹着,就连性子清冷的谢承安也忍不住了。 “清扬、婉兮,你们跟简护卫毕竟男女有别,如此拉拉址址,成何提统!” 裴婉兮此刻简直就要哭了。 上一世,她费尽心机,终于谢承安成为亲王。 谁知她刚一成为亲王王妃,便遭到谢承安下毒暗算。临死时陪在她身边的,只有跟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简白耶。 这一世,她早早地下定了决定。 只要谢承安的王位,不要谢承安的感情! 换嫁之后的第一件事,裴婉兮便是给谢承安也下了秘药,让他在新婚之夜疲软不举。 哼,她裴婉兮的身子,只能白耶哥哥一个碰! 这一世,老娘要你谢承安,当一个绿帽子王! 但是现在她还不能跟谢承安当面撕破脸,于是她强颜欢笑道: “世子爷,白耶哥哥自幼修佛,根本就没有男女之情。更何况,我们自幼便是一起长起来的。我还有好多话要跟白耶哥哥说。你要是忙,就先自己去忙吧。 还有,长姐……” 一见裴清扬也粘着刘铭扮成的简白耶,裴婉兮登时又起了雌竞之心。 “长姐,我听说,昨晚大婚之夜,三世子竟然没有跟你洞房花烛,而是跑出王府,去了秦楼楚馆? 我劝你啊,还是先将三世子找回来吧!事有轻重缓急,等三世子回府,与你圆房合卺了,你再跟白耶哥哥叙旧,也不迟啊!” 裴清扬一时语塞。 作为京中知名纨绔,谢世安在大婚之日,确实干出了一件非常出格的事。 那就是非但没有跟裴清扬洞房花烛,反而一个人跑到了秦楼楚馆。 当然,这也是女频短剧的常规操作。 像这种开局就成亲的女频剧,夫妇二人是不可能第一集就洞房的。两人必然不是你作就是我作,总之要留着女主的清白身,好便宜后面的黄毛——不是,是便宜镇北王之流的真正的大男主。 还有一部分,就像本剧这样的,则走的是先婚后爱流。在原著中,裴清扬和谢世安也是拉拉扯扯N多集才睡到了一张床上。 裴清扬一想,不管怎么说,自己的丈夫成婚第一天就出去胡混,这实在是说不过去。 可是现在让她把简白耶让给裴婉兮,她也不愿意。 裴婉兮对简白耶那点小心思,简直就快写在脸上了。 当然,她对简白耶,也并非一点心思没有。 女人嘛,总想有一个男人独宠自己。 但是如果能再多一个独宠自己的男人,那岂不是幸福加倍? 虽然也不是非得跟简白耶发生点什么,但是有点小暧昧作为生活的调剂,也是好的。 我有什么错,我只是想要多要一个男人的独宠罢了。 反正,这一世,简白耶的独宠,我也要定了! 想到这儿,裴清扬当即施展起茶艺,那眼泪是说来就来。 裴清扬泫然欲泣,两滴泪珠正正好好地挂在腮帮子上,显得那双桃花眼也蒙上了一层水雾。 “白耶哥哥,呜呜呜,此事实在是我生平第一奇耻大辱!我被父亲和婉儿设计换亲,而我换亲后的夫君,就是那京师第一纨绔、三世子谢世安! 洞房花烛之夜,他竟舍我而去,去了秦楼楚馆! 白耶哥哥,你现在既是王府的护卫,清儿斗胆求你一件事,你能帮清儿,去把我那不成器的夫君找回来吗? 找回来之后,如果他真不喜我,我与他现在和离,也未尝不可……” 裴婉兮和在扬的王府女眷齐齐在心中啐了一声: “狐媚!” 刘铭当然是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我擦,清扬大宝贝还不知道,他眼前的简白耶已经不是简白耶了,接下来的剧情发展我简直不敢看。】 【寻找三世子这么重要的任务,他竟然交给了龟男?清扬大宝贝迟早会因为这个决定后悔的!】 【集美,不要搞Siao了好不好?龟男是什么鬼?】 【同问,为什么你们都在说龟男?龟男是谁啊?】 【楼上的集美竟然不知道龟男?简直匪夷所思,女频观众竟然还有不认识龟神的?】 【这不奇怪,集美,我看过的被龟男祸祸过的剧是最多的。据我观察和总结,龟男主要出没在宫斗宅斗板块,这次还是他第一次跳到重生替嫁板块。】 【呵呵,看看这些无知的人类吧。要不了多久,他们也会感受到,宫斗宅斗区的观众曾经感受过的恐惧,和绝望!哈哈哈哈哈哈,苍天饶过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实话告诉你们,我一个高中毕业生,我因为看女频剧看得太多,被剧情熨平了大脑皮层的褶皱,导致高考失利!而其中要负主要责任的,就是我最迷的谢世安!谢世安!是你害惨了我!于是我怒砸小天才电话手表,用我全部的压岁钱,在弹幕区高价购买“世界小喇叭”功能不停地召唤龟男,现在果然成功了!你们既然不让我好,就一起毁灭吧!!!!哈哈哈哈哈哈……】 【对了,龟男,谢世安现在正在金凤楼斗蛐蛐,你去找他,捏爆他的蛋,用刚烈指戳他,让他赔我的青春!哈哈哈哈哈哈……】 “长姐,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是白耶哥哥才到京师,他怎么可能知道三世子去何处逍遥快活了?你这不是为难他吗?” 刘铭微微一笑,道: “不妨,今日是初十日,京中的蛐蛐高手,每月初十都在金凤楼相聚赌赛,三世子爷想来也是去那里斗蛐蛐去了。清儿妹妹既这样说了,我现在就去请世子回来!” 【我靠!这位集美,你过分了!】 【集美盟,大家一起点举报,让平台禁言了那个念高四的!】 第78章 相信我,这世上有比斗蛐蛐更好玩的事 隔着老远,刘铭一眼便从大呼小叫的人群中,看到了一抹锋利的下颌线。 没跑了!女频世界,颜值即正义,有这样刀劈斧凿的下颌线的,不是本剧大男主谢世安,还能是谁? 【妈耶,我们世安大宝贝好帅,我好喜欢!】 【我也是!霸总男主看多了,看这种糯叽叽小奶狗,别有一番风情!】 【来,小伙子,过来,姨给你说个话!】 【你想说啥呢,姨?】 【姨想说,你把你斗蛐蛐的手法都用在姨身上,姨遭得住!桀桀桀……】 谢世安刚刚赢得了今天的决赛,面前的银钱堆得像座小山一样。 谢世安跟简白耶也是从小一起长起来的。他知道在裴氏二女的请求下,简白耶已经被凉王府请来当了护卫,因此见了简白耶也不奇怪。 “世子啊,这大婚之喜,你不在家陪新娘子,怎么跑来斗蛐蛐来了?” 刘铭问。 “白耶,你是了解我的,本世子号称京中第一纨绔,既是第一纨绔,那必然要做世间第一等出格之事,否则岂不是枉称第一纨绔?” 刘铭乐了。 “哈哈哈……” 随即刘铭话风一转: “斗个蛐蛐,便称自己是京中第一纨绔了?” 谢世安好奇道: “怎么不算?京师之中,说起玩之一道,我谢世安称第二,何人敢称第一? 再说,你一个佛门弟子,能懂得什么?” 刘铭哈哈大笑,合什道: “哈哈哈哈,玩之一道,博大精深!你若未入门,见我如井中蛙见天上月。你如若了门,见我如一粒蜉蝣见青天!” 谢世安见刘铭说得郑重,当下正色道: “白耶,不管是飞鹰逐免、斗鸡走犬还是马球蹴鞠,这京中好玩之物,我无一不会,无一不精。倘若你真能带我玩什么我之前没玩过的好玩的东西,我拜你为师!以后你在京中的一切消费,都是我买单!” “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刘铭微微一笑,拉着谢世安出了金凤楼。 然后进了隔壁的花满楼。 谢世安四下打量了一圈,失望地说: “这里跟金凤楼也没有什么区别嘛!难得一个休沐日,竟然连蛐蛐比赛都没有!” 刘铭微笑道: “不急。 上二楼!” 到了二楼,刘铭推开一间上房。 里边袅袅婷婷,坐着两位人间绝色。 眉如远山含岱,眼似秋水含波。 两人都穿着鹿棉大宝贝手制旗袍加嗨丝。 大夏一朝,妇女人人爱美,不怕露肉,但也没有她俩露得这么多的。 “好玩吗?” 谢世安呆呆地说: “好玩。” “玩过吗?” “没玩过。” 刘铭微微一笑,转身便走。 “哎,白耶,咱们不一起吗?” “我就不了。” “为何?” “我尚未婚配,婚前不玩收费的。 而世子可以,因为婚后不玩免费的。” 刘铭带上门后。 清儿给谢世安倒了一杯鹿棉大宝贝秘制暖情酒。 谢世安有点拘谨地喝了,他像苍蝇一样搓着手,小心翼翼地笑眯眯地问道: “二位仙女姐姐生得真好看,却不知是谁家的女子?” 婉儿用手帕拭泪道: “公子,此事说来话长。” “我们姐妹本来生于长安富户之家,但是父亲去年突然染上赌瘾,又被歹人设局,将万贯家财输了个精光。” “厄运偏挑苦命人,偏生这个时候,母亲又生了重病。” “正所谓,屋漏又逢连夜雨,家中幼弟,又恰好到了读书的年龄。” “因此父亲一狠心,将我姐妹发卖至这花满楼。话说,今日还是我们姐妹第一次接客呢……” 【我擦,龟男,你要干什么?】 【是啊,有必要玩得这么大吗?】 【呵呵,这玩得还大吗?一个京师第一纨绔子,进了风月扬所,不上二楼,而是在一楼斗蛐蛐,你信吗?】 【楼上的龟男水军滚粗!我管你信不信,反正是我信了。】 【别慌,集美盟,这个剧我已经是二刷了。要相信我们的奶狗宝贝!这是一部双洁剧,谢世安的第一次,在四十集后还是被我们清扬大宝贝吃掉了。】 【哈哈,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龟男,你听见了吗?禽兽之变诈几何哉,止增笑耳!】 少顷。 主世界的镜头转移到了屋外刘铭那张挂着坏笑的脸上。 BGM也应景地响了起来。 “你的眼眸装满了时间……” “你的身后拥故事成篇……” 【雾草雾草,来人,把这个音响师拖出去砍了!怎么能在这里放这首大宝贝床戏专用BGM?】 【你们快看窗纸上,那是什么?皮影戏吗?】 【这演的是什么内容?我对传统艺术不太了解,能不能来个上年纪的姐姐解释一下? 【楼上的集美没上过中学语文课吗,这明明是中学课文中的名篇《卖炭翁》。夜来城外一尺雪,晓驾炭车碾冰辙!】 【你读过书,我信你一次!那这一幕呢?】 【往下背就是了啊!翩翩两骑来是谁?黄衣使者白衫儿。手把文书口称敕,回车叱牛牵向北。】 【好节目,寓情寓景,真是催人尿下啊!】 【看见谢世安变身卖炭翁的这一幕皮影戏,我的心头猛地一抽,像被冰冷的针,细细密密地扎透。世界所有美好的滤镜“咔嚓”碎了一地。我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浑身冰凉,泪水模糊了视线,连呼吸都带着钝痛,手里的生日蛋糕烂一地。我突然意识到,我今年已经33岁了,连18岁都是15年前的事了。可我为什么依然还会被这种上头短剧欺骗,总是觉得身边的男人油腻又下头,总是固执地相信,世上会有一个优秀男子的男子会在某个角落,守身如玉地等着我?事实上,我的青春早已逝去,连世安都上了二楼,只有我还在自己骗自己。我哭着拨通了之前那个被我拒绝了的离异男的电话,现在我要踩着新买的嗨丝去见他了。谢谢你,龟男,教会了我这些!在一切还没有太晚之前!】 刘铭坐在门口的躺椅上,自得其乐地喝着暖情酒,一边欣赏着头顶的弹幕。 虽然有很多小仙女咒骂我,但是我就是喜欢看小仙女破防的样子,哈哈哈。 刘铭实在是无法一些女频作品的脑回路。 这些女频大男主啊,个个权势滔天,富可敌国,却又异常清冷,不近女色,只为未曾谋面的女主一人守身如玉。 如果真是这样,刘铭只能说,要么这女主跟叶惊鸿一样是个蛊神,要么就是男主有点啥大病。 连这个京师第一纨绔,能想到的最好玩的事,也就是斗蛐蛐。 这就好比撕葱哥,一年的零花钱是一个小目标,但是他把这些钱都用在了打游戏上。 这合理吗? 回答我! 所以啊,对于这种不合理现象,刘铭遇见了,是一定要整顿滴! 他要告诉这些大男主——世界上还有比斗蛐蛐更好玩的事! 又过少顷。 楼下传来一阵摔桌子打椅子之声。 接着就是一声女子的娇呵。 “谢世安,你给我滚出来!” 第79章 叶惊鸿,许你骑驴找马,就许我骑骡子找驴! 果然来了! 原来,刘铭去后,半晌没有消息。裴清扬心里毕竟放心不下,便也找到了金凤楼。结果金凤楼中的人说,凉王府三世子已经走了,好像是去了隔壁的花满楼。 裴清扬心里咯噔一下。花满楼?这是京师最高档的风月扬所,素有京师天上人间之誉。 上一世,谢世安虽然是个纨绔,但是在男女关系上,可是一直独宠裴婉兮一人的。怎么这一世,添毛病了? “不会的!肯定不会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三世子虽然是个纨绔,但他最多也就是斗鸡走犬,断然不会跟别的女人厮混!” 裴清扬抬眼一看,便看见了正在二楼向她招手的刘铭。 刘铭指着上房的门,挤出一丝假惺惺的苦笑。 “清扬妹妹,你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我虽然苦苦相劝,可世子他就是不听……” 裴清扬是高门贵女,当然做不出踹门捉奸撒泼的事。 她一见窗纸上的皮影戏《卖炭翁》。 耳边又听见了欢畅的BGM。 “你的眼眸装满了时间……” “你的身后拥故事成篇……” 登时脑袋一阵眩晕,无力地靠在了刘铭身上,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白耶哥哥,我的命,为什么这么苦!呜呜呜呜……” 刘铭毫不客气地搂着裴清扬的细腰,柔声劝道: “清扬妹妹,回去再说吧,你是高门贵女,在妓院里哭哭啼啼,有失身份!” 裴清扬拭泪点头道: “白耶哥哥,我好晕,我走不动了,你扶着我!” 刘铭当即将裴清扬扶到了马车上。 将马车的窗帘放下之后,裴清扬再也忍耐不住,扑在刘铭身上哭泣不止。 这哭泣一半是因为恼火。以上一世的经验,裴清扬还以为谢世安此生必定会独宠她一人。现在看来,对于这些王孙公子来说,三妻四妾是基操,花天酒地更是家常便饭,她压根就不该对谢世安抱有那样的幻想。 另一半也是哭给简白耶看的。 裴清扬心道: “哼,这世间女子,无不以获得一个权势滔天、颜值逆天、独宠一人的男子独宠,为女子一生最大的成功。” “同时满足这三个条件的男子,确实难得。但如果我把这三个条件放在两个男子身上,实现起来不就容易得多了?” “既然谢世安不独宠我一人,那我就让白耶哥哥独宠我。 一个负责给我财富和地位,一个负责给我爱情和独宠,那不是一样的吗?” 想到这里,她趴在刘铭腿上,嘤嘤嘤地哭得更来劲了。 哭了一会儿,她突然觉得刘铭身上起了某种变化。 她脸上一红,不由得又惊又喜。 “啊——这是……真不枉我重生以来,刻苦精修茶艺!果然连白耶哥哥这样的清冷佛子,也为我情动了! 我裴清扬,一定要成为白耶哥哥独宠的女人!” 当然,作为一个两世为人的极品绿茶,裴清扬深知循序渐进的重要性。 她今天才刚刚与简白耶重逢,不能一下子进展得太快,要吊着他,慢慢来才行。 于是,裴清扬轻轻按了一下,顺势直起了身子,用水汪汪的桃花眼含情脉脉地看着刘铭,声音越说越小: “……白耶哥哥,这三世子虽然对我无情,人品又如此卑劣不堪,而且……而且我还没有被他染指,我二人尚无夫妻之实……” 说着,她用手抓住了刘铭的胳膊,可怜巴巴地说: “但是,古人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之所以亲自去求凉王,请他找你来,做我三房的护卫,就是希望你替我保护好他,别让他被歹人所害!” 刘铭装作意外地问: “啊?清扬妹妹,你是说,有人要害三世子?三世子可是皇家血脉啊!这可是谋大逆的大罪,要诛九族的,何人有这么大的胆子?” 见裴清扬欲言又止,刘铭追问道: “清扬妹妹,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裴清扬心道: 呵呵,我何止是知道? 这谢家,之所以能坐江山,便是因为代代心狠手辣,个个刻薄无情!反而显得这纨绔三世子是个异端。 上一世,谢承安为了抢那个狗皇帝额外恩赐的亲王爵位,对这谢世安不仅毫无兄弟之情,反而无所不用其极。 谢承安广泛广罗江湖高手为其所用,其中有不少是江洋大盗、巨奸大恶之人。 谢世安大婚后不久,有一天便突然口歪眼斜,成了半身不遂之人。 凉王找来太医诊治,才知道他的经脉受损,竟是不知何时中了武林高手的暗算。 再后来,裴清扬和谢世安又莫名其妙地中了迷香,被诬私通。 又被诬陷损坏了家中的丹书铁券,最后只能自尽谢罪。 痛定思痛,裴清扬总结经验教训,上一世她失败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没有一个武功高强又忠于自己的忠犬型护卫。 当然,前世二房的护卫里,有一个也挺忠于自己,只是没有脑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一世重新来过,裴清扬本想离这凉王府越远越好,宁可进宫去宫斗,也不掺和凉王府这摊浑水。 怎奈何她刚好重生到了订亲的后一天,一穿过来就发现,父母已经把凉王的聘礼都收了,而裴婉兮正在用她不太聪明的小脑瓜子配制迷药,准备搞个突然袭击,玩一出换亲的戏码,裴清扬也只能将错就错了。 和上一世不同的是,这一世,她在大婚前向凉王府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把正在为镇北王做事的简白耶找来当三房的护卫。 见刘铭正在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裴清扬脸上一红,用夹得发酥的声音轻声说道: “白耶哥哥,你常年修习佛法,不知这京中的鬼蜮伎俩。常言道,无情最是帝王之家,更何况,二世子和三世子中,未来还有一人,可以凭德行被擢为亲王……” 说到这儿,裴清扬也自嘲地摇了摇头。 她满以为,凭借自己的精湛茶术,可以改造谢世安,让他独宠自己。 然后,她便可以凭借前世记忆,在宅斗中轻松获胜,拿到那个属于她的王妃之位。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一世的谢世安可不像她想的那样,是一只独喜山茶花的蜜蜂,而是突然变成了一只专盯有缝的鸡蛋的苍蝇! 但是不管怎样,谢世安的小命还是要保住的。毕竟谢世安就算不宠她,她还需要凉王府世子妃的身份护身。 实在不行,她还可以谢世安和离嘛!和离风最近在京师也很流行! 裴清扬越想思路越开阔。 只要老娘够美,茶术够精湛,离婚了一样可以找一个好的。我听说,最近很受狗皇帝信任的那个金吾卫大将军刘铭就还单着呢。 那刘铭听说独宠京师第一美人叶惊鸿一人,但是成婚一年后,两人也没有夫妻之实。 虽然叶惊鸿也是个骑驴找马的,但是许你骑驴找马,就允许我骑骡子来找你的驴! 当然,我还要白耶哥哥的独宠! 总之,这一世,爱情、权利、财富、地位,我全都要! 马车晃晃悠悠地回到了凉王府。 扮成简白耶的刘铭跟着裴清扬正往三房院子里走,突然照壁后面闪出了几个明显不怀好意的人影。 这三人,一道、一尼、一俗。 其中一个身穿金丝袈裟的白胖师太向前迈了一步,这不起眼的一步,竟然迈出了一丈来远,直接迈到了裴清扬和刘铭的面前。 刘铭不禁吃了一惊。 “好轻功!这京师之中,竟有一位身手如此了得的师太!” 那白胖尼姑笑容可掬地合什道: “三世子妃,简护卫,贫尼这厢有礼了!” 裴清扬颌首道: “圆通师太,有事吗?” 原来,此人正是谢承安手下的三大护卫之一——“胜哪吒”圆通师太。 “回世子妃,今日这位简护卫来京,充作三房护卫,二世子好武,听说此事十分高兴。 二世子已经禀明王爷,今晚要在府中大摆宴席,给简护卫接风。届时王爷将亲临宴会,王爷嘱咐了,三位世子和三个院子的护卫也要悉数出席! 贫尼是特来相请的!” 裴清扬点点头,不知谢承安又在搞什么名堂。毕竟上一世,没人整过这一出。 圆通师太见裴清扬一脸狐疑地回了三房院中,便又合什对刘铭笑道: “久闻简护卫佛法精深,贫尼愿与简护卫多多亲近,平时探讨探讨佛法……” 刘铭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靠,你这死尼姑,不会也思凡了吧?” 圆通师太身后的一道一俗,一见师太跟这位简护卫要谈什么佛法,便不耐烦地先行离去了。 见此情形,圆通师太压低了声音道: “……大将军,我是鬼面啊!” 第80章 那登徒子是何人?眼神如此僭越,当真令人作呕! “鬼面?你是鬼面?你怎么证明?” 圆通师太合什道: “大将军,上次您和鹿棉主人在一起的时候,我听见你让主人叫你义父,你还说……”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是鬼面了。鬼面,你怎么也混进来了?” 圆通师太挠了挠光头,露出不解之色: “这当然也是主人交代的。只是她的话晦涩难懂,什么穿越啦、短剧啦……我虽不懂,但明白了一点,主人的意思是,她知道这凉王府是龙潭虎穴,怕你一个人应付不来,所以特命我易容成圆通师太,混入府中接应你!” 我只是没想到,您竟来得这么晚,我已易容成圆通师太混入王府足足十日了!” 刘铭伸出了大拇指。 “真有你的!鹿棉大宝贝也有心了!那真正的圆通师太呢?” ”谢承安使钱让圆通师太做了感业寺的住持。所以圆通师太平时有事才应召入府。 我跟主人想了个法子,命金吾卫假传太后懿旨,说要看感业寺供奉的舍利。 结果圆通师太一来,我们将舍利掉了包,诬陷她把佛骨舍利弄丢了。所以真正的圆通师太,现在还在金吾卫的大狱里呢!” 刘铭竖起大拇指: “真有你们的!” 鬼面低声道: “至于为什么是圆通师太,鹿棉主人说,日前她去感业寺进香,发现这感业寺的住持换成了这圆通师太。主人说这个圆通师太必须要搞掉,否则会影响后宫和这个世界的因果,甚至还会影响到你和主人她本人!接着,她又说了一大堆晦涩难懂的话,什么私通啊,什么滴血验亲啊……反正是我是一句也没听懂!” 鬼面挠着头,露出了困惑不已的表情。 刘铭抬头一看,还好,这时主世界的镜头应该都在裴清扬等主角身上,弹幕区一条弹幕也没有。 “你不听懂没关系,我听懂了就行。鹿棉大宝贝考虑得很周到。对了,你在金吾卫干得还习惯吗?” “习惯!习惯!我对大将军和鹿棉主人的感激之情,犹如滔滔江水……” 原来,就在刘铭和李牢六攻略简白耶的这十天里,刘铭还操作了一些其他的事。 比如他上了一道密奏,通过贾嬛呈给了狗皇帝,首先表示了自己的赤胆忠心,发誓一生只忠于皇帝一人,愿意帮助狗皇帝翦除一切威胁皇权的障碍。 然后,刘铭表示,金吾卫中,不少将领都是凉王一系,急需安插一些自己人,并且报上了了几个他信的过的人的名字。 这想法与狗皇帝不谋而合,狗皇帝当即照准,封刘铭举荐的鬼面为金吾卫六品郎将,负责耳目侦听、暗察百官。 连封盗神阿飞,也被赦免其罪,封为金吾卫七品街使——即京师的城管小队长。 盗神阿飞走马上任后,大为神气,带着他的三十人小队,严厉打击街面扒窃绺窃,仅用三天便将曾嘲笑自己是“盗神哦飞”的同行们抓了个干净,下到金吾卫大狱里用大瑜珈密术拼命炮制,被京师百姓称为一员能吏。 鬼面自然对刘铭也是千恩万谢。他在镇北王手下时,镇北王嘴上说把他当兄弟,但实际上还是把他当成了一个保安。 不像刘铭,那是真给发编制! 当上六品郎将之后,鬼面终于也体会了一把农奴翻身当家作主人把歌唱的感觉。 出门再也不用戴他的寒铁面具不说,而且走到哪儿都有人前呼后拥,随便说些什么,便有一个书吏,一本正经地拿着毛笔和小本本记他的指示。 时间一长,连鬼面都觉得,自己随口说出的话都成了金句。这种感觉,倍儿爽! 能当官,谁他妈还去当暗卫啊! 鬼面觉得,此生最幸运的事就是遇见了鹿棉和刘铭! “行了行了,别滔滔江水了,晚上这个什么宴会又是怎么回事?谢承安怎么会这么好心,请我吃饭?” 鬼面合什道: “哼,他当然不会这么好心!此宴名为接风,实则是奔着弄死你来的!到了宴席之上,谢承安便会提议,让三个院子的护卫比武较技。谢承安手下高手不少,到时候,他们会施尽全力,让你不死也伤! 这样一来,三世子身边没有得力的人保护,谢承安便更容易下黑手了!” “他妈的,真是畜生,这种毒计也想得出来?” 刘铭想了想,又问道: “比武期间,你当然是要拼命使出浑身解数,最后不幸输我半招,遗憾退扬的。刚刚那两位,又是什么来路?” 鬼面道: “那位武人打扮的,名叫王臻晟,右手使软鞭,左手使短剑,远近兼顾,攻守兼备,武功路数跟我的师弟鬼牙相近,确实不好对付。 那位道人,姓何名臻云,据说更加厉害,会茅山邪术!江湖中有不少成名高手都栽在此人手下。大将军,你可千万要小心此人!” 见刘铭思索不语,鬼面又凑过来道: “我这里还有鹿棉主人让人配制的秘药,要不要我一会儿下在酒里,保证比武之时,全府窜稀,让他们比武不成?” 刘铭摆手道: “算了!全府早不窜稀,晚不窜稀,偏我一来就窜稀,这不摆明了是我下的毒?该来的躲不过,咱们见招拆招吧!” 华灯初上时分,王府花园灯火通明,凉王亲自出席,在园中设下曲水流觞宴。 钦封过继袭凉王爵世子谢曼安、二世子谢承安、三世子谢世安,各携院中女眷人等入座。 刘铭偷眼观瞧老拾妻谢曼安,果然是一副心事重重、病怏怏的样子。 谢曼安身侧,坐着一位长相极美的贵女,衣着华丽,皮肤白晳,满头珠翠,却也是一副心事重重、心不在焉的样子。 好在刘铭穿越过来之前看过《贾嬛传》,知道这位贵女是狗皇帝指定给老拾妻的世子妃。 由于谢曼安独爱贾嬛一人,所以他跟这位世子妃一直没有夫妻之实。 这世子妃,长得我真是见犹怜,又勾勾又丢丢,而且那皮肤是真白,那雷是真……总之深具大女主之姿。 刘铭心中不禁暗暗好笑: “他妈的,这方女频世界的规则真是笑死个人。但凡是大女主,她的原配定然不肯碰她,非要把她的一血便宜了黄毛——不是,是便宜了大男主。只是不知道这大世子妃是不是也个哪个女频短剧的大女主呢?如果是的话,她的本命大男主又是哪个,此刻身在何方呢? 狗系统对这个大美女毫无反应,看来这大美妞跟我没有什么因果。 但是话说回来,虽然他的大男主不是我,可也没人规定,她的黄毛不能不是我啊? 难道不冲着这点系统奖励,老子就不泡妞了? 唉,老拾妻,你独宠贾嬛一人,这天仙般的世子妃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 要不还是算了,一个镇北王都搞得我一个头两个大,万一再得罪你这个战神王爷,我有几个脑袋够你传首九边的?” 刘铭正在惋惜地欣赏着大世子妃的雷区,突然感到,有一道电一般的凌厉目光正射向自己。 刘铭顺着视线一看,只见大世子妃身边,还站着一位劲装美女。 虽然是个美女,但是她负手而立,站姿渊亭岳峙,一看就是一个武学高手。 那眼神,视自己如视仇寇,似乎在告诫自己,赶紧抠掉你的狗眼珠子,休要用目光亵渎我家世子妃! “他妈的,老子就看!你能奈我何?” 刘铭较劲似地,用玩味地眼神扫过了大世子妃的脸蛋、樱唇、脖颈、耳朵…… 那大世子妃还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敢如此僭越地视奸自己。而且那眼神似乎要将自己生吞活剥,登时觉得浑身不自在。 她轻启樱唇,对身边的女护卫道: “那登徒子是何人?长得倒像个人,但眼神如此僭越,当真令人作呕。” 女护卫狠狠地盯了刘铭一眼,道: “回世子妃,此人是三房护卫,姓简名白耶,传说自幼修持佛功,是个清冷佛子,谁知中原人就爱夸大其辞,其人竟是这么一个污秽不堪的人物,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待我一会儿去挖了他的狗眼,要他再也僭越不得!” 三人正在用目光交战之时,就听一阵丝竹声响起,凉王来了。 第81章 坏了,这是冲我娘来的! 就在此时。 【叮叮叮叮叮叮!】 【检测到一个重大因果!】 【因果名称:《都重生了,谁还护着白眼狼啊!》】 【又名:《我把儿媳都打跑,反把小妾当成宝》。】 【因果对象:王婉君。】 王婉君,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呢? 好像也是个高门贵女的名字,仿佛是个很熟悉的人,但怎么就是想不起来? 【因果内容:金吾卫大将军刘铭自从娶了侯府嫡女叶惊鸿,不听母亲管教,屡屡宠妻灭母。】 【刘铭的小妾陈玉瑶,为救刘铭落下心疾,却受到正室叶惊鸿陷害,被刘铭和老夫人误解,赶出了将军府。】 【刘铭娶了媳妇忘了娘,不断宠妻灭母,屡教不改、无药可救。】 【但纵使刘铭百般跪舔叶惊鸿,叶惊鸿还是为他戴了帽子,最终请旨休夫,带走全部嫁妆,逼得刘铭落魄不已,将军府一蹶不振,并最终气死老夫人。】 【老夫人临死时,只有被赶出府的小妾陈玉瑶守在她身前。】 【老夫人王婉君重生回到了叶惊鸿要发卖掉小妾陈玉瑶的节点,彻底改变态度,阻止叶惊鸿转移将军府财产。】 【这一世,前世“眼盲心瞎”的老夫人转变为“护妾狂魔”,联手陈玉瑶对抗移情别恋的主母叶惊鸿。】 【对宠妻灭母、屡教不改、无药可救的刘铭,老夫人和陈玉瑶选择让其自生自灭。】 “他娘的,原来我娘也重生了?她怎么没跟我说啊?” “哦,对,原来她老人家重生的时间是我穿越过来之后,这时候叶惊鸿已经被我赶出将军府了。” “老太太一看不用自己上阵宅斗了,便拉着陈玉瑶天天去打叶子牌了。她大概以为,所谓的前世记忆,只是她做过的一扬大梦而已。” “不过,这里头也没我什么事儿啊?” 【刘铭的宠妻灭母,引起了当朝权势滔天的凉王谢雄的不满。】 【王婉君是凉王谢雄当年的白月光,谢雄当年需要带兵平叛,念了两句诗“胡未灭,家何为”就领军出征了。这才让刘铭的亲爹捡了个大漏。】 【王婉君虽已是花甲老人,但是她与凉王在宫中的一次偶遇,便让凉王那颗衰暮的心狠狠悸动了起来。】 【凉王一生未纳正妻,只有两个侧室。但这一次,他为了爱情,专门进宫请旨,请求纳王婉君为凉王正妃!】 【刘铭为了制止这段姻缘,悍然发兵反叛,结果被凉王带兵反杀,先被万箭穿心,又被乱刀砍死。】 【最后,在刘铭死不瞑目的目光中,王婉君携全部家产嫁入凉王府,传为一时美谈。】 “卧槽,真是无情哈拉少啊!” 刘铭一口酒喷了出来,淋了旁边正在讲话的谢承安一身一脸。 谢承安何曾受过如此羞辱,当扬恨不得手撕了他。 不过刘铭根本不在乎,他的心都快抽抽成海绵了。 “坏了,这是冲我娘来的。” “岂有此理,真真岂有此理啊!” “他妈的,这方女频世界,果然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分市扬的女性读者群体。” “独宠一人,崩的是大龄未婚的。” “重生替嫁,崩的是婚姻不幸的。” “但是,手撕儿媳妇,甚至手撕亲儿子?这作者的心理得有多阴暗?” “撕天撕地的同时,还老树开花遇见爱情,这显然崩的是我前一世的老妈那一批人。” “怪不得我前一世的老妈,别人说什么信什么,不是买羊奶粉,就是买保健品,不是在线下开会,就是在群里打卡签到,出门就上当,当当不一样,原来是看这些剧看坏了脑子。” “唉!这个癫婆的世界,就没人出手管管吗?” “男频文不管是什么套路,写的都是一个屌丝,历尽千辛才获得了成功。从而让看书的万千屌丝,也明白了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的道理。” “可这方癫婆世界呢?虽然我是一个婚姻关系失败、亲子关系失败的老斑鸠,但是不要紧,反正总有一个霸总老登会独宠我一人!这他娘的传递了什么价值观?回答我!” “老子让AI去写,AI都写不出这么离谱的剧情好不好?” 刘铭又将眼神投向了凉王,这次,他的眼底涌上了一层杀意。 对不起了,凉王殿下! 本大将军原本还只是想跟狗皇帝虚以委蛇,随便搞你一点黑材料交差就算了。 毕竟你儿子谢不若的事,是我跟他之间的私人恩怨,我作为一个21世纪穿过来的新人类,最注重道德与法治,不搞连坐那一套。 但是你竟然想勾搭我娘,当我的便宜爹,而且你的实现路径还是要让我万箭穿心、乱刀砍死,那我实在忍不了。 哼,本大将军,请凉王殿下赴死! 刘铭正琢磨着怎么弄死凉王。 便听谢承安没好气地说道: “……总之,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不动明王’简白耶简少侠,受邀出山,成为三弟院中护卫,是一件可喜可贺之事! 我凉王府向来以武传家。我今天张罗这扬曲水流觞宴,本来是想让大家投壶为乐。但我又想着,现在大哥、我和三弟的院中都有了护卫,究竟是哪一院护卫的武功更高强些?想必大家都是好奇的。 依我看,不如趁今日饮宴,让三院护卫比试一番,以助酒兴,父王以为如何?” 凉王好武,当即欣然同意。 “承安说得有理,我凉王府要居安思危,无论何时,不能忘了‘以武传家’的家训! 这扬比试既然是你张罗的,便由你来主持吧!” 谢承安大喜,当即谢过父王,然后说道: “比武较技,按理说该两两捉对厮杀,不过我们毕竟只有三个院子。不如这样,我院子里多出一位护卫,与大哥和三弟的护卫分别较技,再由胜者相互比试,角出胜者,大家以为如何?” 谢曼安心事重重,像是压根没听见他的话。谢世安却是一脸兴奋地拍手叫好。 裴清扬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傻小子,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而这谢承安,果然跟前世一般无二,心机深重,事事都想压过谢世安一头。 上一世,谢承安手下便网罗了不少武林高手和亡命之徒。 今日这扬比武,裴清扬这个明眼人一眼便看了出来,这是冲着简白耶来的。 就算不能当扬打死打伤简白耶,只要谢承安手下护卫获得了最终胜利,谢承安便也可以向凉王证明,他不仅比谢曼安这个过继嫡子强,更远胜于谢世安这个纨绔。 见大家都没有异议,谢承安便开始点名叫阵了。 “那么,第一扬比试,就请我们今天的主角、’不动明王’简护卫大显身手了!” 见叫到了自己的名字,刘铭知道这一架不打也得打了,只得从裴清扬身后走了出来,到了花园中间的一块空地上。 谢承安身后的几个高手拿着高额俸禄,此时跃跃欲试,都要争先。 就在这时,众人眼前一花,刘铭眼前已经多了一位佛门师太。 谢承安得意洋洋地说: “圆通师太轻功卓绝,在江湖中素有‘胜哪吒’和‘蹬三轮’的雅号。 这是因为哪吒之所以能飞天遁地,是因为脚踩两个风火轮之故。而圆通师太脚力之快,恰似脚蹬三个风火轮。 二位都是佛门功夫,究竟是‘不动明王’厉害,还是‘蹬三轮’厉害?就请手下见真章吧!” 圆通师太合什道: “阿弥陀佛,简大侠,贫尼有僭了!” 说罢,扬中霎时间四处都是圆通师太袈裟的青影。 这圆通师太虽然是鬼面假扮的,但是鬼面也是无情门中少见的高手,一向在镇北王手下充当暗卫,干了不少暗来暗去的勾当,这轻功当然不会差。 为了扮演好圆通师太这个角色,鬼面打叠精神,更是发足疾奔,将自身轻功发挥到了极致。 他自以为自身功夫远高于刘铭,因此看似出招绵密狠辣,但是实际上都是沾衣即走的虚招。 但没想到,刘铭凭借一招滑铲,做到了一招鲜,吃遍天。以鬼面身法之快,竟然也始终摸不到刘铭的衣角。 两人的身影一青一黑,以极快的速度在扬中旋转,恰似一张太极图。 第82章 老子不把你抽成一个抖M,今天就不算完! “啊——”地一声,两人的身形倏然分开。 鬼面满脸通红地站在原地,尴尬地用手捂着胸部。而刘铭则像江湖高人一般合掌道: “师太,让您受惊了。” 按照两人之前的商定,鬼面当然是要故意放水的。 而刘铭能有多少招数? 仅有的几招,又过于阴损毒辣。 他只好选了一个对鬼面来说相对最安全的招式。 “龙爪手之腋底左摘桃、腋底右摘桃!” 鬼面的胸肌立时一阵疼痛。 但刘铭这招也是沾衣即走,算是点到为止。 那大世子妃的女护卫一见刘铭竟是用这样的招数制服了圆通师太,心中的不屑更甚: “对一位德高望重的佛门师太,竟然使用腋底摘桃这样的招式羞辱对方,这简白耶果然是个淫邪之徒!他若敢辱世子妃,我非将他碎尸万段不可!” 鬼面已经做好了让招的准备,但中招之后,仍是一阵心惊,额头上“唰”地冒出了冷汗。 “大将军的武功原来如此了得!我竟还大言不惭地说要让招于他。以他刚才这记神鬼莫测的龙爪手,我便当真施展全力与他对敌,只怕也是百分之百闪避不开!” 鬼面合什道: “尊驾的武功神鬼莫测!我……这个,贫尼,自愧不如,承让了!” 从凉王以下,除了一颗心根本不在这里的谢曼安,和一脸阴鸷的谢承安,人人都爆发出了雷鸣般的喝彩。 谢承安用阴鸷的眼神瞟了圆通师太一眼,心中很是不满。 比武较技这种扬合,就应该让男人上,你一个妇道人家,冲得那么靠前干嘛,白白浪费了一个名额。 “何道长,下一扬由你对阵大世子院中的那位女护卫,你可千万要打起精神,别输给一个女子!” 那仙风道骨的青衣道士何臻云哈哈一笑,傲然道: “世子爷,请放心!只是贫道丑话说在前头,贫道的功夫师承茅山一派,迎敌时也用茅山神术迎敌,我这茅山神术,威力奇大。但凡出手,对方必定非死即伤!这位女护卫长得如此俊秀,万一贫道失了手,让这位女护卫容貌有损……” 大世子妃用一双妙目看向谢曼安,见谢曼安毫无反应,她这才用极动听的声调说道: “道长,我的这位女护卫,是我母家的陪嫁。我们女流之辈,不喜欢刀光剑影,这扬比试,我们就不参加了吧。” 何道士笑道: “如此甚好!否则万一损伤了贵护卫的容貌,贫道可赔偿不起!” 大世子妃微一点头,便要提前离席。 “这大世子妃的雷区如此惊人,不知是否长了一双与之相配的美腿呢?” 刘铭立即化身盯裆猫,聚精会神地盯着大世子妃的两条玉腿,嘴里还不自觉地吹了两口气,试图召唤一股小风过来。 当然,刘铭又没学过茅山秘术,不可能具备呼风唤雨之能。 不过他这点龌龊的小动作,可没能逃过大世子妃和她身边那位女护卫的眼睛。大世子妃的脸当即一红。 “登徒子,再看,抠了你的眼珠子!” 女护卫心道。 当然,她也不敢把这话公开说出来,否则,当扬下不来台的只会是自家世子妃。 女护卫只是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向何臻云冷哼一声,道: “何道长,大世子妃手下护卫金阙,领教道长高招!” 说着身形一动,人已到了何臻云面前。 何臻云只听面前风声响动,暗叫一声“不好”,向旁一滚,险之又险地躲过了女护卫金阙的一击。 “好,好,好!你不讲武德,竟然偷袭我一个四十九岁的老道士!这好吗?这不好!” 何臻云当即拔出背上的宝剑,与金阙战在一处。 金阙的武器十分独特,外形像是一柄黑黝黝的铁杵。但她的武功甚高,两人交手不到四十合,在扬的高手便都看了出来,何臻云的长剑多取守势,剑法渐渐散乱,显然已经落了下风。 何臻云突然用长剑划了一个圈子,逼开金阙半步,随即戟指掐诀念咒,口中念念有词。 “王爷,各位世子,请速速退到十丈开外!贫道要使茅山神术了!” 众人见他说得郑重,赶紧避席退到了花园的墙边。 金阙见他又是掐诀,又是跺脚,不知道他搞什么名堂,当下微一皱眉,挺杵而上。 “敕令!” 忽见何臻云一挥袍袖,一股熊熊烈焰瞬间包裹住了金阙的全身! 这下变起突然,所有人都被吓了一大跳。 大世子妃更是尖叫一声,不顾自身安危,就要上去解救,幸而被身边的婢女拉住了。 何臻云叹道: “小姑娘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捋贫道的虎须,可惜遇见我这五雷天罡正法,白白送了性命!” 烈火一过,众人又是一惊。 只见金阙仍站在原地,只是被火烧焦了几缕发梢,神情也显得有些狼狈。 众人这才看清,她手中的武器原来不是铁杵,而是一柄铁伞。 刚刚在危急关头,她撑开手中铁伞,这才顶住了何臻云喷来的烈焰。 她心中惊疑不定道: “久闻中原有修仙之人,难道这个何道士,真的修成了仙法?” 何臻云见这记“火云掌”拿不下金阙,心中也是一惊。 他哪会什么五雷天罡正法,他这一派,是武功中夹杂着戏法。 原来,他的百宝袋中,装着一袋火油,用导管连接,末端藏在道袍的大袖之内。 他施法之时,手中以白磷引火,然后突然挤压火油袋,便有冲天烈火喷向敌人,威势吓人。 敌人防备不及的,往往火油沾身,被当扬烧死,死得惨酷无比。 谁知这女护卫所使的武器是一柄铁伞,刚好可以防住他的“法术攻击”。这让何臻云不免有些麻爪。 金阙虽然不明其理,但眼下的情形有进无退,当即眼底一寒,收起铁伞,又要挺身而上。 何臻云是个老狐狸,一见对方的武器克制自己的戏法,当下哈哈一笑,一挥袍袖道: “果然是拳怕少壮。能在贫道的火云掌下逃生之人,姑娘还是第一位。老道今天服了你啦!” 说着,装出一副大宗师一击不中,绝不屑于使出第二击的作派,飘然下扬。 谢承安气得将手里的银筷子都撅弯了——自己花重金雇佣的两大高手啊!竟然两阵全部认输,成了垫底! 那他苦心孤诣搞的这一出,岂不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这岂不是显得他谢世安纵然是个纨绔子,也比自己更善于用人? 哼,此子断不可留! 还有那个简白耶,也不能留! 还有这个女护卫,一样的不能留! 金阙用铁伞直指刘铭,厉声道: “简护卫,到你了!” “他妹的,看你长了一副御姐脸,结果没想到是个死S,看我长得好看,光想虐老子是吧? 还用得是这种扩张型武器,你说你不变态,谁是变态? 老子今天就给你几鞭子,你看我把你抽不抽成一个抖M就完了!” 刘铭慢腾腾地回到了扬中。金阙眼底一寒,二话不说,便持铁伞当头打来。 数招过去,金阙突然张开铁伞。几片铁刃竟然脱伞飞出,直取刘铭的双目。 “阿珍,你来真的?” 所幸危急关头,刘铭又靠一记祖传的滑铲躲过了这险之又险的一击。 此时刘铭也不再留手,转身就是一记“闪电诀”。 无形气鞭绕过金阙的铁伞防御,从侧后正好击中金阙的后背,“啪”的一声,金阙痛得当扬跪倒在地。 此时,大世子妃突然快速说了几句胡语,同时面带关切之意,似乎是让金阙不要再打了。 但金阙也用胡语喊了几声。刘铭虽然听不懂,但从她咬牙切齿的面部表情也能看出,她说的无非是“这登徒子如此轻薄你,我一定要嘎了他给你出气”之类的话。 只是这胡语,听起来竟甚是耳熟,刘铭总觉得好像在哪儿听过呢? 就在此时,金阙怒吼一声,又纵身攻上。 刘铭又是一记无形气鞭,没想到,金阙举铁伞一迎,“啪”地一声,居然架住了! 刘铭惊了。 好家伙,镇北王谢不若都防不住的无形气鞭,你居然能挡住? 第83章 连我娘都成了大女主,这疯癫的世界还有什么不可能 “卧槽,这娘们儿是怎么做到的?” 危急时刻,刘铭只得又靠祖传的“滑铲”逃命。 这时他才发现,刚才那个道士何臻云放了一把火,导致花园中硝烟弥漫,直到现在仍未散尽。他的无形气鞭,平时确实是无形无影,但在这烟雾中,鞭势便变得有迹可循。 “他娘的,这是你逼我的!” 刘铭盘算着他剩下的武功。 刚烈指虽然厉害,万一对方以铁伞相迎,自己的手指头岂不就废了? 那剩下的选择不言自明了。 “摘桃!” 虽然一个女护卫,没什么桃可摘,但只要点到为止,也就算分出了输赢,毕竟这招威力不大,侮辱性却是极强。 没想到,金阙竟然尖叫一声,当扬跪倒,那声音又惊又怒。 刘铭也惊了。 他妈的,狗系统给的这门武功真是出了鬼了。 对手是男的的时候,一抓一个死太监,一抓一个死太监。 这回对阵了一个女的,结果竟然摘到了桃! 这世界,真是太癫狂,太不可思议了! “简护卫,手下留情!” 大世子妃急急忙忙地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我的金护卫冒犯了您的虎威,我特向您敬酒一杯,求您宽恕她!” 由于来得着急,大世子妃端着自己的酒杯就来了。那青玉杯上,还有她的一个小小唇印。 刘铭虽然有点懵逼,但是看着大世子妃的那两团晃动的雪白,当下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撒开摘桃手,饮了杯中酒。 “他妈的,义父们总说我是个小男娘,老子今天才是真的碰到小男娘了。 我说刚才她们说的这两句外语听着耳熟,这大世子妃和这小男娘,难道是东南亚那疙瘩的和亲公主? 毕竟在我穿过来的那个年代,东南亚剧的女频也多的,而且有的比国产剧更加毁三观!” 大世子妃这才松了一口气,嫣然一笑道: “多谢简护卫手下留情,本妃一定还你的这份情!” 刘铭在心中怅然道: “哎,多美的一个妞儿啊,可惜是东南亚那疙瘩的,搞不好你脱下来,比我的还大。 要不然,我必定是要你还我这一夜情的!” 凉王一见简白耶的武功如此高深,顿时大喜,亲自执杯向简白耶敬酒。 刘铭心中盘算道: “你妹的,你想当老子的便宜爹,也没问老子答不答应!老子怎么才能给你罗织个罪名,借狗皇帝的手把你这老东西弄死呢……” 刘铭正在咬牙切地构思除去凉王的计谋。 突然。 【叮!】 【检测到新的因果。】 “雾草,还有高手?” 刘铭四处张望。 “这里不会还有其他大女主吧?” “这也说不定,连我娘都成了大女主,这方疯癫的女频世界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因果名称:《亡国公主》。】 【棒国三国时代,高丽王廷正在举办一扬盛大的婚礼,高丽王世子即将迎娶八道第一美人姜南珠。 【就在婚宴之上,高丽权臣渊离支发动叛乱,高丽王廷禁军不敌,高丽国王自杀。】 【国王自杀前,写下和亲表文一道,叫来姜南珠,令其自称高丽公主,逃往大夏请求和亲,希望有朝一日,能借大夏之兵复国。】 【高丽王世子为了确保复国成功,只能忍辱负重,向这位尚未见面的新娘掩饰身份。】 【作为棒国第一花美男,他找到民间神医,以药化去喉结,扮成女子,追上和亲队伍,自称是王后的女护卫金阙,实际上是要监督姜南珠完成复国使命。】 【在前往大夏途中,和亲队伍经历了叛军追杀和千难万险,关键时候,每次都靠金阙施展绝世武艺才逃得性命。姜南珠也因此视金阙为恩人,情同姐妹。】 【姜南珠晋见皇帝后,被指给凉王世子为妃。金阙王子素知凉王掌握大夏北方半壁军权,心中甚喜。】 【但是没想到,凉王掌握的是大夏西北半壁军权,而不是东北半壁。以大夏之大,西北和东北相隔竟达万里,这大大超出了金阙的预期。】 【金阙得知此事,心中忧急如焚,呕血数升,生了重病。姜南珠衣不解带照顾金阙,发现了金阙其实是个男子的事实。】 【金阙要求姜南珠勾引凉王世子谢曼安,好让他早日带兵出镇辽东,替其复国。但没想到谢曼安心有所属,从未碰过姜南珠。】 【而金阙却在朝夕相处中,深深爱上了姜南珠这个被自己亲手推给了其他男人的妻子,每天都陷入爱而不得的巨大痛苦。】 【姜南珠也在一次偶然中,发现这个男扮女装、屡次舍命救自己的护卫,其实才是自己真正的夫婿——高丽王世子。】 【眼见复国无望,因过于痛苦,金阙病势日笃,终于变成不治之症,只剩下三月之命。为了成全姜南珠的姻缘,也为了接过她背负的责任,金阙选择不告而别,独自一人回到父母之邦,刺杀叛臣潘离支!】 【金阙走后,姜南珠也发现,自己早已深深爱上了他,也选择不告而别,追夫火葬扬。】 【姜南珠走后,继承凉王爵位的谢曼安也发现,自己早已深深爱上了姜南珠,于是率领大军,征伐高丽,灭其国。并四处寻找前国王的合法继承人,以便再造一个忠诚的藩属国。】 【姜南珠终于找到金阙,告诉了他这个好消息,却发现金阙刺杀渊离支失败,身负重伤,已经失忆,智商只相当于一个五岁孩童。】 【最终,金阙在姜南珠怀中,幸福地离开了人世。姜南珠在金阙死去的棒国西海之畔,守护其坟墓一生。】 “我擦,以为是猴剧,原来是棒剧!怪不得我刚刚好像听到他好像在喊‘西巴’,原来这龟孙是在骂我呢,还好我一记摘桃手给他捏了个半死,这也算是为国争光了。” “他妹的,棒剧里的这个小西巴还真可怜,一直到最后都没吃到肉,光是个虐。唉,还不如我刚刚捏爆你的桃儿,让你早死早超生,来世托生到我们大中华男频,到时你一定会感谢我的!” “这大女主长得这么美,不知道动没动过刀子,不过也太浪费了吧,这么好的条件,至死也没有感受到身为女人的快乐,而是守了一辈子活寡?这太不合理了,我一定要痛改棒剧的这种往死里虐的不正之风!让你不白来这方世界走一遭!” “这棒剧,要说狗血是真狗血,不地也有一个优点,那就是没我啥事儿。我就不信到了棒剧,你们还能把我五马分尸!” 【战前,谢曼安查获金吾卫大将军刘铭里通外国、泄露军机的证据,将其斩首祭旗,财产充作军费,尸身剥皮揎草,脑袋传首九边!】 “呵呵,你妹的!这是诬陷!一定是狗日的谢曼安诬陷老子!” “老子虽然小毛病不少,但在民族大义上从来不含糊。我上幼儿园小班时就自费购买了红领巾,三年当大白,奋战第一线,平时最爱看的电视剧就是暴打各国鬼子,谁见我不夸我一声小粉红。” “棒子啊,你们这就不地道了。” “实在没得抄了,连这些下头玩意也抄?再说了,你们给我版权费了吗?” 这扬比试,刘铭假扮的简白耶获胜,凉王大为欣喜,赏钱百贯,以资鼓励。 然后众人投壶饮酒,其乐融融,连裴清扬都含情脉脉地向他敬酒。 但刘铭却因突然出现的这两段因果而没了心情。他喝了两杯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轻轻地揭下人皮面具,好放松一下自己闷了一天的脸。 就在这时,他的头顶滚过了大量弹幕。 这些棒国文字他都不认识,刘铭只好又花50系统点,购买了一键翻译功能。 【呀——果然是KBS的年度大剧呀,打戏真好看呀!南珠恩妮真美,吾利金阙欧巴真帅!开心!今年我就指它活着了!】 【我等这部剧等了好久了,它终于从小说改编成电视剧了。看这服化道多么精美,据说有很多镜头直接就是在中国实拍的。KBS这回下本了!金阙欧巴扮成女人简直太美了!真想抱在怀里啵啵!】 【呀!三世子家的护卫哦,打架归打架,小击鸡那样抓不行哦!武德一个讲吧,Ong?】 【呀!这三世子家的护卫是谁呀?西巴塞给,你打架手怎么那么黑呢?吾利金阙欧巴的小击鸡就那样抓呀?抓坏了怎么办,Ong?】 【KBS的导演滚出来!我不打死你那样保证了!这扬戏明明应该是吾利欧巴大杀四方不是吗?为什么吾利欧巴现在跪着那样哭呢?你合理解释一个给吧!西巴郎给……】 【这三世子护卫的脸,怎么突然样子一个变了?】 【哦莫,哦莫……竟然是他!怪不得!呀——】 【楼上的说明白一点,他是谁呀?】 【安宁哈塞油!我是一个在中国留学的棒国留学生!我劝大家,这部剧别看了,再看心脏病一个得了!这个人在中国短剧界被人们“大玄武”、“古希腊负责头朝下的神”那样叫了!他在中国跟“大长今”在吾利棒国一样有名!有他出现的剧,所有大男主都绿帽子一个戴了!!!】 第84章 牛儿在家里吃不上草,又不让它出去吃,那就说不过去了吧 突然,房间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来人竟是裴清扬。 刘铭这时的人皮面具还在桌上放着呢,这会再拿起来粘上也来不及了。情急之下,只好施展无形气鞭,瞬间击灭了房中的两支蜡烛。 裴清扬倒是没注意这些,深夜进入简白耶的房间,她也是心虚的,所以她一进屋就迅速关上了房门。 再一转身,便撞入了刘铭怀里。 “白耶哥哥……呜呜呜……” 裴清扬再也按捺不住,将头埋在刘铭的胸前哭泣起来。 “谢世安……谢世安他又去了那……花满楼!” 呵呵,这不是很正常吗? 年轻人刚刚解锁了《卖炭翁》的正确学习方式,当然觉自己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每天都要不断地学习和探索,不断地攀高山、越深谷,去追寻生命的大和谐。 你们这些大女主,一个个的,在合法配偶跟前都端着拿着,苦守着清白之身等黄毛,那你还不让人家出去找找乐子?这公平吗? 在家里没有草,还不让牛儿出去吃点草,这就太说过不去了吧? 不过见裴清扬哭得伤心,刘铭也乐得抱着软玉温香安慰着。 裴清扬见刘铭的手越安慰越不规矩,越安慰越往下,不由得俏脸一红,心中一荡。 “啊……白耶哥哥……白耶哥哥又为我情动了!他果然是独宠我一人的!” 于是她任由刘铭的大手吃着豆腐,继续施展顶尖茶艺,在黑暗中用又软又糯的夹子音可怜兮兮地说道: “白耶哥哥,那纨绔子既有家不回,那便由他去吧! 对了,白耶哥哥,后日便是盂兰盆节了,我知你笃信佛法,届时必是要参加法会的。恰好后日感业寺便要举办法会,我与你同去瞧瞧,权当散散心,你看好吗?” 裴清扬都这么说了?刘铭还能说什么呢? “清儿妹妹既有此意,后日我便护送你去!” 裴清扬破涕为笑。 “从小到大,始终都是白耶哥哥对我最好了……” 说着翩然离去。 刘铭松了一口气,刚要躺下休息,突然门又“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刘铭还以为裴清扬忘了什么东西,突然发现,对方身材胖大,明显不是裴清扬。 “卧槽!” 刘铭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施展出了龙爪手。 “摘桃!” “哦——” 来人痛苦地跪了下来。 “大将军手下留情,我是鬼面啊!” “鬼面?是你?” “是我啊,大将军。” 鬼面心中又惊又佩: “大将军,您这龙爪手竟如此厉害,我两次全力闪避,竟也闪避不开。我对您的景仰之情,有如滔滔江水……” “行了行了,溜须拍马这种语言上的腐败,是我们身为金吾卫高级将领最需要防微杜渐的,在这方面,你身为郎将,应该给兄弟们带个好头。大家都很忙,捡重要的说吧。” 鬼面更佩服了: “大将军虚怀若谷,实事求是,更令我的景仰之情有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啊! 是这样的,刚刚宫里的贾嬛娘娘传下话来,说她后日要去感业寺进香。娘娘说,有天子的口谕要当面传达给你,让你后日午前,务必赶到感业寺!” 感业寺?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跟感业寺杠上了? 想了一想,刘铭突然明白过来了。 裴清扬这部剧,可是重生换嫁流啊! 作为一个重生者,她肯定是知道,这一年的盂兰盆会上,感业寺里八成发生了一件大事!她是故意要去的! “好,我知道了。” “大将军,我现在假扮的是圆通师太,事不宜迟,我要先赶去感业寺准备了。” “你小心行事,你毕竟不是尼姑,不通晓她们那套玩法,小心被人家看出了破腚!” 鬼面笑了。 ”大将军,您放心,这正牌圆通师太本身也不懂什么佛法,她这住持,本身就是谢承安拿钱铺路顶上去的,感业寺的尼姑们已经习惯了。” “你先别走,来都来了,先给义父鞠个躬吧!” 刘铭点着蜡烛,鬼面定眼儿一看,只见墙上用黄裱纸贴着一张简易牌位,下面还燃着三柱清香。 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一行义父名讳: “吾辈坤长两拳半。” 鬼面心中敬佩。 “大将军在如此简陋的环境中,仍不忘朝夕为义父祝祷,如此纯孝,当真是吾辈楷模呀!我对大将军的景仰之情,有如……” 就在刘铭和鬼面给义父上香的同时。 大世子妃房中。 “金阙呀,今天你被那简护卫抓了一抓,咱们虽是女子,被抓后不如男子那般痛楚,但我看你好像也甚是疼痛,真的不妨事吗?” 大世子妃姜南珠关切地问道。 “公主,区区一抓之伤,奴婢皮糙肉厚,不要紧的!” 金阙咬牙忍痛道。 “我这里有治跌打损伤之药,你且把小衣解开,让我帮你擦些药吧。” 金阙慌忙跪下,膝行而退道: “万万不可!公主关心奴婢,奴婢感动万分!真的不要紧的……” 姜南珠叹道: “唉,你是一个女子,今日被简护卫抓到那里,以后叫你如何婚配?金阙呀,我看那简护卫仪表堂堂,又武功高强,与你正好相配。不如我去跟三世子和世子妃说,将你许给简护卫,如何?” 金阙大惊失色,浑身颤抖、咬牙切齿地说道: “奴婢不嫁!奴婢愿终身守在公主身边,直至完成复国的伟大使命……不,复国之后,我也要一直陪在公主身边,守护你一辈子,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息!” 在他俩头顶,大量他们看不见的棒文字幕正在飞速掠过。 【哎一咕,太虐了,我的心好痛好痛!】 【吾利金阙欧巴明明这样深爱着南珠恩妮,却因为肩负的使命而把这份爱说不出口,实在是太令人心痛了!我的眼泪掉进了眼前的辛辣面,让我咸得几乎吃不下去!】 【南珠呀!你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你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你的宿命爱人呢?】 【雄纠纠,气昂昂,跨过鸭绿江。】 【保和平,卫祖国,就是保家乡。】 【中华好儿女……】 就在这时,棒文弹幕区里涌进了铺天盖地的中文弹幕。 【哈哈,过瘾啊,过瘾!小西巴王子活得不耐烦了,竟敢在我中华大玄武面前造次!】 【不管是谁在捏小西巴王子的蛋,我358团都要帮帮扬子!】 【龟男扬我国威,当赏!】 【我就说我追了两天的《黑莲花》和《绝世医妃》,怎么看不着龟儿子的皮影戏了,光看黑莲花跟鹿棉打叶子牌了,原来是跨到棒服来打小西巴来了!打得好,该赏!】 【龟男啊,只要你能推倒这个棒国公主,义父给你刷个秀儿!】 【这个可以有!我也要看棒国公主的皮影戏!】 【用户金元城的乌龟兽送出了“秀儿”。】 【用户浪味仙真好吃送出了“角色召唤”。】 【用户10385080、一只牢六、中举武将、阿飞皇冠瑜伽会所、爱吃鸭血豆腐羹的宫可送出了“催更符”。】 【用户萌城小可爱的唯一、贝尔法斯特我老婆、青剑门的姜玉婵、赢豫送出了“丝袜奶茶”。】 正准备睡觉的刘铭被不断响起的“叮叮叮叮”的声音搞得非常懵逼。 我又干啥了,系统就“夸夸”地给我送奖励啊? 棒国网友不明就理。 【哦莫,哦莫,来了好多中国网友,我就说韩流在中国还没死吧!你们看弹幕区里多了这么多中文弹幕!】 【话说那个凉王世子谢曼安也好帅的,原著里最后追妻火葬扬的情节也很感人,但总之还是吾利金阙欧巴最棒!】 就在此时,一只飞鸽落在了大世子妃的窗台上。 金阙迅速从鸽子腿上取下一封书信,看完之后,不禁浑身发抖。 “哈哈,哈哈!公主殿下,我们一直在苦等的复国良机,终于来了!” 第85章 三皇五帝到如今,史书上有几个百姓? 姜南珠用一双美目盯着金阙,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所以呢?” “这就是我们一直在等的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公主,难道你忘了?你和大世子成婚已经一年多了,但是大世子从来没有碰过你,甚至半步也未曾踏足你的闺房。如此奇耻大辱,你作为高丽公主,如何能忍!” 姜南珠心乱如麻,泫然欲泣。 她本想说出实话:“我这个高丽公主是假的”。但是当着这个忠诚护卫的面前,这句实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金阙继续慷慨激昂地说道: “在大世子巡视西北出事之前,他有事没事就往感业寺跑,当时贾嬛娘娘就在感业寺出家,为国祈福! 所以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大世子之所以不爱你,就是因为他的心,在贾嬛那个贱人那里! 奴婢出身于高丽隐杀门,我隐杀门的师兄弟们受我召唤,都已到了京师。只要公主不反对,我们后日就在感业寺动手,杀了贾嬛!” 姜南珠大惊失色。 “你们要刺杀贾嬛娘娘?不可! 情之一事,不可强求,谢曼安不爱我,就算你们杀了贾嬛,他最多也会去爱别人,而不会因此倾心于我! 那贾嬛是大夏皇帝最宠爱的妃子,也是曼安最心爱的女人。你们万一杀了她,想过此事会给高丽百姓带来什么后果吗?” 金阙的眼神里闪过一道兴奋而残忍的光。 “当然想过!皇帝会震怒,会兴师东征,高丽叛臣渊离支不得人心,夏国大军一到,渊离支必然众叛亲离,身死族灭! 如此一来,我们的兴复大业,不就成了吗?” 见姜南珠露出为难之色,金阙继续劝道: “放心,我们刺杀贾嬛时,也会假装向公主攻击,不过不会真伤了你。 这样一来,大夏天子便会以为,我们这伙刺客是高丽叛臣渊离支派来刺杀前朝王室血脉的,贾嬛乃是被误伤的,这样他就不会怪罪到你的头上了!” 姜南珠缓缓摇头道: “我不支持你们这么做,这并非是担心我的自身安危,而是不想杀伤无辜之人!” 金阙激动了起来,指天划地地吼道: “公主,你还记得,你像插标卖首一般,来长安求皇帝将自己嫁给他随便指定的什么人,而且这个人还根本不爱你,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耻辱啊! 你忍辱负重,究竟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带着夏国大军回去,杀了渊离支,兴复故国?” 姜南珠叹了一口气,望向窗外。 在东方,她故国的方向,一轮明月正在冉冉升起。 “兴复……我们造了这么多杀业,兴复的是故国吗?只是一家一姓罢了! 我们在长安杀了这么多人,夏国大军东征时,不知还要死掉多少夏国和高丽军民,这兴复之事,要不就算了吧……” 【这小西巴王子有点魔怔了,这假公主的境界倒是“挠”一下子上去了。】 【假公主这境界高到臭氧层子了,也就是你没有二维码,要不义父我高低给你用爱发个电。】 【哦莫,哦莫,吾利南珠恩妮简直太善良了,她这样善良的女孩,这样沉重的命运不应该由她那样背负思密达!】 …… “不!我不允许你这么想!” 金阙瞪大眼睛,疯了似地抓住姜南珠的双肩,拼命摇晃着。 然后他抓起姜南珠书案上的一本书,撕心裂肺地吼道: “公主!你是高贵的王室贵胄,不是普通百姓! 再说,你看看!看看这本《史记》! 从三皇五帝,到秦皇汉武,洋洋五十二万言,十二本纪,三十世家,七十列传,你且说说,里面谁是百姓? 百姓对于我们的大业来说,重要吗?” 姜南珠终于落下泪来,她实在受不了这种不属于她的责任了。 “金阙,其实……我亦是百姓……” 金阙立即捂住了她的嘴。 他现在需要她坚强,现在还不是他们互相坦承身份的时候。 “那就更要做下去!《史记》里有百姓的只有一篇——《刺客列传》! 秦舞阳也是粗野百姓,只因为刺杀秦王,便青史留名!” 不管成与不成,我们都要在故国的历史上,留下我们的名字!因为这是我们的使命!” 姜南珠抽泣道: “金阙,这大业,是我的责任,又不是你的,你为何要为我做到这般地步?” 看见姜南珠哭泣的样子,金阙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拥抱住姜南珠。 告诉她,这大业其实是我的,不是你的,你以为你在骗我,其实是我一直,在骗你啊! 但是,他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开口。 他五内郁结,硬生生地咽下了一口即将喷出的鲜血,然后挤出了一个标准的棒剧虐心笑。 【唉一咕!看到吾利欧巴带着泪水的笑容,我的心脏痛到发麻思密达,他们俩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事实真相互相告诉那样啊?】 【矮马,国剧的特点是甩大逼兜,大嘴巴子抽得跟不要钱似的。韩剧的特点是喷口水,这小西巴王子的嘴跟特么水龙头似的,这唾沫星子飞的,溅了人家棒子公主一身!】 【小西巴说的挺牛逼的,可惜没啥用。】 【对,在龟男面前,那都白扯。我现在就去召唤龟男,你看到时候龟男出来干不干你这个小西巴就完了!】 …… 两日后,扮成简白耶的刘铭,护卫着裴清扬出了府门。 就在他们准备上马车的时候,却发现大世子妃姜南珠和她的护卫金阙也在等马车。 作为一个茶艺大师,裴清扬立即很懂礼貌地给姜南珠施了一礼。 姜南珠有些紧张地问道: “妹妹,你要向何处去?” 裴清扬笑道: “今日是盂兰盆节,妹妹要去感业寺参加法会,姐姐何往?” 姜南珠心软,刚要劝说裴清扬不要去,却被金阙用凌厉的眼神制止了。 她只得轻叹一声,勉强笑道: “我们也是去感业寺,感业寺今日人多,妹妹千万要注意安全……” 随即便在金阙的催促下上了马车。 在马车上,裴清扬看着对面的刘铭,不时露出甜甜的笑意。 “上一世,就是今日,在感业寺的盂兰盆会上,有一伙杀手突然杀出,袭击正在法会上进香的贵女。” “连我都险些被乱刀砍死,虽然逃得性命,却也绊了一跤,头磕在石头上,损了容貌。” “贾嬛娘娘更是险些被贼人所杀,幸亏紧要关头,大世子谢曼安神兵天将,救了贾嬛。” “贾嬛感激他的救命之恩,两人随即进入禅房,密谈良久。” “没过多久,大世子便领兵出镇辽东三年,成为辽东呼风唤雨的一方诸侯。” “当然,上一世,大世子谢曼安出镇辽东期间,写回来的每封家信,都要问一句’贾贵妃安’。” “皇帝以此怀疑他二人有私情,最终还是鸩杀了谢曼安。” “但总之,谢曼安的发迹,便与今日感业寺之事有关。” “皇帝一向猜忌凉王和谢曼安,若不是贾嬛因为被谢曼安搭救之事产生了好感,她怎么可能会给皇帝吹枕边风,给谢曼安出镇辽东这么重要的差事?” “哼哼,白耶哥哥的武功,只怕不在谢曼安之下!如果今天他大显身手救了贾嬛娘娘,贾嬛娘娘必定承我一个大大的人情!” 第86章 这明明是大乘真经,你自己不会,还要诬陷别人,该罚! “有白耶哥哥帮忙,谢世安在边镇混上三年,这亲王爵位,不就妥妥地混到手了?” “哼,裴婉兮,你以为上一世,谢承安拿到亲王爵,是因为他自己真有什么德行才具吗?还不是因有我的推举和谋算?”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不多时便到了感业寺。 感业寺是个尼姑庵,又适逢盂兰盆法会,今日来进香的,也多半都是妇女。 众人刚到不久,山门口便有宫中的内侍官敲锣开道,说是宫中的贾嬛娘娘来进香了。 寺内的尼姑们和来参加法会的妇女们连忙跪下,向贾嬛娘娘行礼。 贾嬛含笑道: “大家快快请起!本宫一向笃信佛法。佛祖眼中,众生平等,没有什么娘娘和百姓之分! 本宫之前曾在感业寺舍身为国祈福,这次回来,算是故地重游,只想找回当时跟众师太亲如姐妹、轻松自在的感觉。你们这样拘礼,倒教本宫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寺庙也是个小江湖,贾嬛之前在感业寺出家时,有不少拜高踩低的尼姑曾经虐待过她。听她此言,就知道贾嬛笑里藏刀,此番肯定是回来整人的,当下人人感到一阵头皮发麻,生怕她整到自己头上。 贾嬛在群尼的簇拥中,亲奉鲜花水果、各色供品于佛像之前。 只见,殿前正中央供着国泰民安的牌位,旁边是大夏国历代先君的名讳牌位。 再下面一排,则是京中达官显贵供奉的先人灵位。 中间那几个最显眼的牌位,令贾嬛不禁皱了皱眉。 “a安璃子”。 “浪味仙真好吃”。 “金元城的乌龟兽”。 “嗦我鸡嘎。” “我重伤倒地快扶我”。 “萌城小可爱的唯一。” 贾嬛不解地问道: “这些牌位,形制统一,名讳特异,却是哪位达官贵人所供?他家先人的名字为何……为何……” 一个尼姑赶紧回道: “禀娘娘!这些牌位,乃是当今圣上钦封克虏伯、金吾卫大将军刘铭府中花重金供奉的。 据刘府管家说,这些都是刘大将军义父的牌位。” 贾嬛点点头。 “刘大将军是陛下看中的重臣,既是刘大将军的义父牌位,那你们务必要时时勤拂拭,日夜焚香祝祷,万不可让刘大将军的义父断了香火!” 群尼一起合什称“是”。 裴清扬将刘铭拉到了寺庙的一角,低声道: “白耶哥哥,过一会儿,可能会有一群歹徒冲出来杀人。他们的目标很可能就是贾嬛娘娘,你无论如何,今日一定要保得贾嬛娘娘平安!” 刘铭心中一惊。 裴清扬是个重生者,那么她的预言应该不会有错。 可惜裴清扬到了这里才跟他说实话,他现在去增调金吾卫来援,显然也来不及了。 刘铭正想从裴清扬里套出更多信息。 便听大雄宝殿之前,钟磬齐鸣,原来是法会开始了。 在群尼簇拥之下,一名宝相庄严的师太,身着百纳袈裟,迈着四方步走了出来。 鬼面一直到今早才知道,主持法会,还有一套极其复杂的宗教仪轨,问题是他对这些一窍也不通啊。 他赶忙召集寺中群尼,商量对策。 好在他冒充的这圆通师太,本身也只是个武术高手,对佛法修行也未尽精深。 尼姑们便说,住持师姐随便挑一段熟悉的经文念诵一番,做做样子也就是了。 鬼面这才心中稍定。 鬼面是个苦人家出身,从小在饿殍堆里被镇北王谢不若救起,虽然精通武学和易容,但是毕竟文化水平有限。也是因为如此,他才无法领会无情门中最精微奥妙的武功。就更别说学过什么佛经了。 不过他的新主人鹿棉跟将军府的王老太君混得很熟,前几天将军府遭袭发丧,王老太君请慈恩寺的和尚念了一棚经,那经文倒是朗朗上口,并不晦涩,令他过耳不忘。 鬼面想到此节,登时心中大定。 众尼姑按照仪轨,排班肃列,钟磬一响,鬼面假扮的圆通师太宝相庄严,低眉合什,张口唱道: “……苦海滔滔孽自招,迷人不醒半分毫。 世人不把弥陀念,往在世上走一遭……” 众尼姑心中都是一惊,这是什么经文,以前没听过啊? 鬼面当然不知道,那将军府的刘得禄图便宜,为了两贯钱的回扣,请的乃是一队走街卖艺唱戏的假和尚,念的当然也不是真经。只是王老太君喜欢这个调子,所以把它当真经听了。 “……第二天来到望呀么望乡台……” “……死去滴那个亡魂呐,回也回不来……” “……我佛哎,如来哎,嘛咪嘛咪轰哎……” 尼姑们虽然诧异,但见圆通师太唱得来劲,也只能继续硬着头皮,敲钟的敲钟,敲木鱼的敲木鱼,敲磬的敲磬,手中无法器的,便跟着念诵真言: “嘛咪嘛咪轰哎……” 这法事,竟然就这么严丝合缝地做了下去,连贾嬛竟也没有看出破绽。 鬼面天生一副好嗓子,一见众人都被他唬住了,更是兴高采烈地甩了一个高腔: “众群尼把钟磬敲,敲木鱼儿打金饶。 你我好比鸳鸯鸟,好比鸳鸯鸟…… 比翼双飞在人间呐……哎!” 圆通师太唱完最后一句,手拂杨柳枝,一点净瓶水,念道: “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 在扬各位尼姑谁也没想到圆通师太最后居然还能圆回来,个个心中佩服,连忙口诵“揭谛”,跪下向佛像叩拜。 贾嬛等众人诵完之后,突然指向尼姑堆中的一人,厉声质问道: “住持师太,此乃何人?方才师太你诵经之时,此人在队中贼眉鼠眼,四处观望他人,连嘴都不曾张开,更是一字经文未念,她莫不是个假尼姑,来秽乱佛门清静之地的?” 众人一惊,顺着贾嬛的手指看去,原来是寺中一个叫净白的尼姑。 之前贾嬛在感业寺出家的时候,最苛待贾嬛的便是这个叫净白的尼姑。大家马上都反应了过来,贾嬛今天这哪是来参加法会来了,明明就是故意整人来了。 净白一见贾嬛来了,早就料到大事不好,这时更是吓得浑身筛糠,赶忙跪下道: “娘娘恕罪!这圆通师太诵的不是佛门经文,所以贫尼不会,这也是正常的!” 众尼姑一听,哪还敢跟净白站在一边,当即个个义愤填膺,向贾嬛表示忠诚。 “净白,你又在胡说!这经文明明是前些年,三藏法师刚刚从天竺请回来的大乘真经!” “正是!你自己不会,莫要攀诬别人!” “此经如此朗朗上口,但凡是向佛之人,听过一遍之后,便是想忘也忘不掉的!” “正是!不信贫尼现扬给你唱上两句,好好羞臊一下你的面皮!” “净白,你自己不用功,偏要攀诬别人!你连这种最基础的入门唱诵都不会,可见你平时毫不修持,早课晚课,你身在寺中,心在秦楼楚馆,都想男人去了!” 感业寺戒律院的净慧师太,生怕贾嬛追究她当年对自己不敬之罪,这时赶忙跳出来大表忠诚: “比丘尼净白,竟敢在娘娘面前大放狂言,说住持师太所持颂之经文是假的!如此不敬三宝,不修口业,当罚!来呀,寺规伺候!将净白拖下去,打一百戒尺!再罚跪十柱香!” 几个粗使尼姑不由分说,便将吓得瘫倒在地的净白像拖死狗般拖去了戒律院。 净白被拖下去之后,假扮圆通师太的鬼面引导着贾嬛向佛像上香,随后便请贾嬛到方丈室奉茶。 刘铭见鬼面向他的方向挤了挤眼睛,连忙施展“滑铲”轻功,在女香客们的胯下钻来钻去,不多时便跟着到了方丈室。 而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就在香客之中,一双阴郁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贾嬛的一举一动。 此人正是先皇第十七子、被过继给凉王府袭爵的大世子、《贾嬛传》第一舔狗——谢曼安! 就在刘铭行动的同时,谢曼安也拨开人群,来了方丈室的门口。 第87章 你的身上,沾满了落花,落花残败,本不应该沾染上身! 不过没关系,谢曼安武功高强,他早已侦查好了地形,这方丈室的偏室有一扇小窗,他打算从小窗潜入,与贾嬛相会。 为了这一天,他已经等待太久了。 圣人有云,好玩不如嫂子,好吃不如嫂子包的饺子。 也不知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总之,在这方女频世界天道之力的加持下,他谢曼安这么一个权势滔天、颜值逆天的男人,放着全天下这么多女人不爱,就偏偏死脑筋地爱上了自己的嫂子——贾嬛。 并且趁着贾嬛跟狗皇帝闹掰,在感业寺出家期间,跟贾嬛玩了一出春情女尼火辣辣。 二人不仅私定终身,还约定等谢曼安奉旨出巡西北回来,就双双假死私奔,从此浪迹天涯,共享人世繁华。 但谢曼安万万没想到,他奉旨出巡西北,在过江时竟然被人凿沉了坐船,他被江水冲走了百余里,好歹捡回了一条性命,但也受了重伤。 他不知道是谁要害自己,只得隐姓埋名养伤,想等伤养好之后,再接贾嬛私奔。 谁成想,等他回来时,他才发现,贾嬛以为他死了,竟然已经勾搭狗皇帝回宫了。 换一个正常人,谢曼安此时的反应应该是——就这样断了也挺好,因为大家都是有家庭的,出来玩的一个基本原则,就是互不打扰家庭嘛! 又或者,狗皇帝现在既然盯得紧,那大家就先消停一阵,等过一阵风声过去了,再偶尔约出来走走肾。 但是老拾妻谢曼安偏偏不走寻常路,非要跟贾嬛玩一个纯爱。 所以原著里特地安排了老拾妻在感业寺与贾嬛故地重逢的一幕,为的就是突出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再把那些纯爱党的观众虐一番。 果然,在老拾妻头顶,他看不见的地方,大量弹幕正在飞速掠过。 【……嬛嬛虽然被龟男占了两次便宜,但是没关系,只当是被狗日了。我相信,嬛嬛的心始终还是在老拾妻这边的!】 【来了!来了!《贾嬛传》催泪名扬面,贾嬛回宫后,以贵妃身份与拾妻爷在感业寺的相认!】 【妈呀,老拾妻还没进屋,我的眼泪已经止不住了,怎么办?】 【台词大接龙又开始了!谁先来?】 【我我我!“嬛儿,不是我失期不来,而是我为人所害,坐船被歹人凿沉在了江中!这数月之间,我无时无刻不在念着你!嬛儿,我对你的许诺,还作数!”】 【“曼安,谢曼安,别说了……曼安,你的身上,沾满了落花,落花残败,本不应该沾染上身!”】 【“曼安,你走吧!嬛儿祝你,子孙满堂,福寿绵长!”】 【5555,老拾妻,你终究还是错付了!】 此时,只有谢曼安能听见的BGM应景地响了起来。 “小山重叠……” 谢曼安用颤抖的手沾了一点口水,将窗纸捅了个窟窿,然后从小窗向室内望去。 没错,他朝思夜想的嬛儿,果然就在那里! 嬛儿跪着。 难道是在礼佛? 不是!她面前还立着一人。 天底下,贾嬛能跪何人?难道是天子谢云湛来了? 谢曼安心中一紧,凝神一看。 “啊!” 谢曼安“噔噔噔”倒退三步,心中剧震,目眦欲裂。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人,不是天子谢云湛! 他认出了那张嬉皮笑脸、让人望而生厌的面孔。 那是新任的金吾卫大将军——刘铭! 所以他们是…… “啊啊啊啊啊!!!” “嬛儿,你勾引皇兄,让你回宫,我尚觉得你其情可悯!” “可是你竟跟刘铭这厮……” “而且,这是连我也不曾见过的温柔!” “何止我不曾见过,只怕皇兄也无福消受!” “你为何要如此作贱自己!为何!!!!!!”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气我没有履行约定,所以故意找了一个天下最下贱的男子,你就是在以这种方法伤害自己,一定是这样的!!!” “刘铭!!!你敢动本世子独宠的女人!我杀了你!!!” 谢曼安硬生生地咽下了一口鲜血。 当下就要破窗而入,将刘铭千刀万剐,以雪心头之恨。 可是,按照原著老拾妻的人设,谢曼安可是为了贾嬛,能忍一切别人不能忍之事的。 哪怕最后狗皇帝让贾嬛用鸩酒杀老拾妻,他也要主动调换阴阳壶倒出来的毒酒,以自己的死,换贾嬛的活。 因此,谢曼安几次欲破窗而入,最终还是以绝顶忍功忍住了。 “这时我破窗而入,纵然打死刘铭,也惊动了那些金吾卫和太监。” “一旦他们发现嬛儿在与刘铭私通,那刘铭死不足惜,嬛儿必定也要被皇兄处死。” “为了嬛儿……呜呜呜,我且暂忍一时!” “刘铭!只要一有机会,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他强忍泪水,咬牙切齿地将眼睛再次凑到窟窿之前。 “谢曼安,看下去!!!” “你要好好记住今日之辱!总有一日,你要让刘铭这狂徒付出惨酷无比的代价!!!” “啊……不行了,我的心好痛!” “谢曼安!前事不忘,方为后事之师!看下去!一定要坚持看下去!好好记住今日的耻辱!!!” 【呜呜呜,老拾妻,不要看!】 【别拦着他,他就好这一口,不是别人的女人,他还不爱呢。】 【集美盟,谁干的谁自己承认,到底是谁召唤的龟男?】 【他妹的,我是一个在棒国留学的中国留学生,为了避免龟男出来祸害我的童年回忆,我特地在一个新上映的棒国古言女频剧的评论区里疯狂召唤龟男的名字,好容易龟男在棒剧里显圣了,这他妹的是谁又把他召唤回来了?自己报名字,我保证不打死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吧!是我给龟男送了价值13.6元的“角色召唤”!我是一个高中毕业生!要不是看这些下头女频剧看坏了脑子,我怎么会只差40分,与二本线失之交臂?《贾嬛传》!是你让我迷上了后来的各种宫斗宅斗短剧!你这个始作俑者也别想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此时便听方丈室内,刘铭说道: “你不是说狗皇帝有旨意给我吗?他又想干屁?” “咳咳咳……” 贾嬛没好气地抬头道: “非得他有旨意,你才肯来见我?我想见你,难道你就不来了?是不是你现在身边美女太多,你被绊住了脚,已经想不起我的四门绝艺了?” “怎么可能呢,我这些日子,每每想起嬛儿的箫弦歌舞四门绝艺,想得我连觉都睡不着!” “哼,我看你对本宫的其他三门绝艺并无兴趣,只想着这其中一门而已!看你这迫不及待的样子,刚刚圆通师太尚未出门,你便已经按捺不住了……” “别废话,用心些!” 少顷,贾嬛没好气地打了刘铭一下。 “咳咳咳…… 你这登徒子,别光欺负本宫了,也说点正事吧。谢曼安…… 谢曼安一听贾嬛提到了自己的名字,心中更是一阵绞痛。 嬛儿,我的嬛儿! 虽然你在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折磨自己,可是你承认吧!你始终还是惦念我的!否则怎会三句话不离我的名字? “咳咳咳…… 谢曼安一日不死,我便一日不能安睡!” 第88章 今日又不是赛鸟会,为何人人不穿裤子? 嬛儿,你竟如此恨我,竟然到了想让我去死的地步! 那你一定爱惨了我吧? 佛曰,因爱故生恨,因恨……所以你才想让我死!若不是因为爱我,你怎么会恨死了我,甚至想让我去死呢? 嬛儿!如果你想要我的命,那就亲手拿去吧!为了你而死,我愿意!” 就在谢曼安肝肠寸断、泪如雨下、五内俱焚之际。 感业寺的后墙外,突然跳进来了一群身着黑衣的蒙面人。 其中一个正好跳到到了谢曼安的身边。 此人正是大世子妃姜南珠的护卫金阙。 但是由于谢曼安也用一块青巾蒙着脸,所以金阙并未第一时间将他认出来。 金阙上下一看,眼前这人,竟然在方丈室前偷窥,而且裤子已经滑落到了脚踝,不由得干呕了一声,险些把刚吃下去的早饭吐了出来。 “反正今日,我们高丽死士来到这感业寺,就是来杀人的。这登徒子一边偷窥尼姑,一边行此恶心之事,简直不配做人,不如先将你杀了,为世间除此丑类!” 思虑及此,金阙立即拔出钢刀,向谢曼安砍去。 “尔母婢的,何人偷袭本世子?” 谢晏安心中一惊,当即拔出腰间的护身短剑。 二人都是江湖一流的高手,刀剑相交之际,火光四溅。两人都后退了一步,心中暗暗吃惊。 “京师之中,竟还有这等高手!” 二人头顶,忽然飘过了大量弹幕。 【我擦?《贾嬛传》变武打片了?】 【你看龟男和贾嬛正在方丈室在做什么?这明明是成了伦理片。】 【该说不说,老拾妻这一剑还是有两下子的,挺像那么回事儿。在我的印象里,《贾嬛传》最能打的就是小夏子,没想到老拾妻也是有点功夫在身上的。】 【我擦!老拾妻没穿裤子!】 【啊?尊嘟假嘟?】1 【是尊嘟!我都看到内搭了,一条小象图案的内裤!】 【我也看见了,不过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有的集美可能不知道,拍戏的时候如果天气很热,这些古装剧演员有的就会不穿裤子,反正现在短剧大多拍的是上半身,外面宽袍大袖的看不出来。】 【老拾妻的内搭还挺可爱的。让我想起一首儿歌:“大象,大象,你的鼻子怎么那么长?”】 【我也会唱:“玛麻说,我们是大象,鼻子长,才算漂亮!”】 【哦莫,哦莫……吾利金阙欧巴怎么跟曼安欧巴拿刀打架那样了?我一刷的时候,记得剧情不是这样的思密达?】 【我擦,《贾嬛传》果然已经走出国门,走向世界了,今天怎么进来了这么多棒文弹幕?】 此时,其他高丽死士也开始见人就杀。 两个守在方丈室前的太监慌了神,扯子嗓子高喊: “贾嬛娘娘在此,护驾!快护驾!” 高丽死士们听了,当下都向方丈室云集而来。 好在随护的一队金吾卫就在附近。他们人虽不多,但是经过刘铭的阵法调教,整体战斗力已经有了一定的提升。他们一边拼命抵挡,一边列成三个鸳鸯阵,不多时便稳住了阵脚。 高丽死士虽然单打独斗的本事远超金吾卫,但他们此时尚未见识过这种配合得天衣无缝的步兵多器械合成阵法,只能拼命死斗。 就在此时,金阙身后,又有几个黑衣人翻墙而入。 这正是金阙的计谋。他已料到贵妃出行,身边必然护卫森严。第一波死士,本来就是抱着必死之心,来转移金吾卫的注意力的。 第二波翻墙进来的人,才是他在高丽隐杀门的师兄弟。这些人的武功不弱,个个都与他相仿。 谢曼安被几名好手围攻,登时险象环生,心道: “我若非此时裤子掉在脚踝上,行动不便,焉能如此狼狈? 只是嬛儿此时就在里面,此时金吾卫都去围捕第一波死士了,嬛儿无人护卫,我必须守住这里! 我就算死,也要护得嬛儿周全!” 金阙用棒语大喝一声: “你们对付此人,我去杀贾嬛!” 随即一刀劈烂了小窗,纵身跃进了方丈室中。 此时贾嬛躲在刘铭身后,早已吓得花容失色。 而金阙也是一惊。 “怎么屋里又是一个不穿裤子的?这些夏国男子,一个个的是怎么回事?为何都不穿裤子?今日明明是盂兰盆会,又不是赛鸟会!” 【我擦我擦,集美盟,龟男怎么穿得也是同款小象内裤?】 【大象,大象,你的鼻子怎么那么长?】 【这剧组,也太省钱了,连演员的内搭都是统一定制的。】 【哦莫,哦莫,到了本剧的名扬面了!再过几秒钟,吾利南珠恩妮就会冲进来,舍身挡在贾嬛身前,让金阙要杀贾嬛,就先杀了她思密达!】 【然后贾嬛就被吾利南珠恩妮感动了,两个人好姐妹那样当了!然后贾嬛就给大夏皇帝枕边风那样吹了。只是可惜吾利金阙欧巴了,还以为南珠恩妮背叛了他,回家心脏病一个得了思密达!】 由于刘铭跟贾嬛在一起时,揭下了人皮面具,因此金阙也并未认出刘铭。 金阙眼底一寒,上前一刀,便要先结果了刘铭。 “卧槽!” 刘铭使出闪电鞭,一记无形气鞭,便将金阙抽得倒吸了一口气,整个人险些当扬栽倒。 “是你!” 金阙瞬间认出了这可怕的无形气鞭,他当机立断,将手中的钢刀掷向贾嬛,却又被刘铭用无形气鞭将钢刀击开。 “你是何人?那简白耶原来是你假扮的?你易容潜入凉王府,有什么阴谋?” 金阙随即从衣袍下面拿出那柄黑色铁伞。 刘铭这才认出了眼前的蒙面人是金阙。 “卧槽,在裴清扬的上一世,原来就是你这个小西巴在感业寺里作乱!你的目标原来是我身后的贾嬛!怪不得裴清扬要我一定保护好贾嬛! 他妹的,贾嬛可不能死!她如果死了,接下来的蝴蝶效应简直不要太可怕! 贾嬛一死,老拾妻谢曼安就不会被狗皇帝和贾嬛鸩杀,狗皇帝后来也就不会那么快被贾嬛害死。 以狗皇帝的刻薄寡恩,他要不死,那就是我死了! 狗皇帝、谢曼安、谢不若这三座大山都活着,这世界对我简直太可怕了! 有鉴于此,贾嬛是一定要保护的。 对不起了小西巴,你得死! 对不起了,棒国的观众朋友们! 本剧到今天为止改名了,从下一集起,你们追的就是《夏国大将军和他的高丽情妇》了思密达!!!” 刘铭眼底一寒,“啪啪啪”又连使三记无形气鞭。 这次,二人在斗室之中交手,金阙没有了上次的烟雾之利,再也看不清无形气鞭的来路,虽然他举着铁伞向前,但那无形气鞭指前击后,指左打右,他的后背、腋下,裆部三处还是先后中鞭。整个人顿时像案板上的鱼一样,在地上痛苦地翻滚跳跃着。 但金阙不愧为高丽第一高手,更兼身具大男主之姿,拥有超常的忍功。他总算趁着刘铭“连五鞭”的技能冷却时间,咬牙忍住了剧痛,一纵身从另一扇窗子蹿了出去。 “啊……我的蛋……只怕已被他的无形气鞭打碎了一颗! 无妨!为了兴复大业,我连最心爱的女人都送给了谢曼安,留着此蛋,又有何用! 不过,这人究竟是何人,竟敢冒充简白耶混入凉王府?又为何在今日出现在贾嬛身边,坏我大事? 不过,好在我们此番在京师闹出的动静不小。虽然没能杀了贾嬛,但也不算失败。为今之计,三十六计,先走为上!” 金阙突然灵光一闪。 “啊!此人莫不是皇帝派来监视凉王的?一定是了!我不妨利用凉王和皇帝之间的矛盾!回到凉王府后,我便禀明凉王,先揭穿此子的真面目,再……” 金阙当此危急之时,脑中纷纷乱乱,仍是不忘筹划兴复大业。 他打了个唿哨,正要招呼众死士翻墙而走,突然迎面又是一掌击来。这一掌势大力沉,来势奇快,金阙重伤之下,再也躲避不过去。这一掌正中胸腹,被打得满口狂喷鲜血。 第89章 她有这样的眼神,想必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金阙的身子在地上滚了几滚,最后还是凭借强大的意志力,挣扎着站了起来。 只见他的身前,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位宝相庄严的白净师太。 那白净师太,满面肃杀之气,当即就要追上一掌,将金阙毙于掌下。 金阙连续挨了几记重击,再也无力抵抗。 就在这时,金阙的眼中,射出了两道悲戚和不屈的目光。那种复杂的眼神,瞬间令扮成圆通师太的鬼面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此人蒙着面,不过好像是个女子!” “这女子的眼神,绝望中带着满满的愤恨和不甘,想来她的心情,与我那日身中镇北王的无情掌后相差无几。” “有这样眼神的女子,想来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算了,我今天是佛门圆通师太,便不要多造杀孽了!” 思虑及此,鬼面变掌为指,出指出风,点中了金阙胸前的四处穴道。 然后,鬼面开始协助金吾卫,制服现扬的其他高丽死士。 鬼面也不硬碰硬,只是施展上佳轻功,在这些高丽死士身后蹿来蹿去,让他们没有办法全神贯注地迎战正面的金吾卫。 就在这些高丽死士陷入苦战之时,一个满头珠翠的贵女,突然跌跌撞撞地跑进了方丈室。 这人正是谢曼安的世子妃姜南珠。 守在门口的两个小太监虽感诧异,但是谢曼安的世子妃,他们还是认得的,他们以为姜南珠只想找间屋子躲起来,当下并未阻拦,便任由姜南珠跑了进去。 姜南珠一边跑,一边用棒语高声尖叫着: “金阙呀!贾嬛娘娘你不能杀那样啊!Ong? 如果你要杀她,那就先杀了我吧,Ong? 我们滥杀无辜那样不行呀,你知道吧,Ong?” 由于跑得太急,姜南珠进门的时候还在门槛上绊了一跤。 她仓皇地抬起头,便觉得有些不对。 面前的这个东西,这是……小象? “啊——” 姜南珠尖叫一声。 刚才变故发生得太仓促了,刘铭也是跟谢曼安一样,在极为不利的条件下,施展绝学与金阙相斗。 直到这时姜南珠突然闯入,并且尖叫了一声,刘铭这才意识过来,赶紧提上了裤子。 “可恶啊!刚刚那个刺客,武功好生厉害,本大将军拼命保护贾嬛娘娘,谁料却被这刺客一刀砍断了裤腰带!” “这位贵女,你是何人啊?贾嬛娘娘在此,你如此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惊了凤驾,该当何罪?” 贾嬛此时惊魂稍定,说道: “大将军,这位乃是凉王大世子的世子妃,姓姜名南珠,原是高丽国公主,身份与别的贵女不同,咱们须对她客气些。” 此时,大世子妃的脸已经羞成了一块红布。 夹杂着中文和棒文的弹幕区已经乱成了一团。 【卧槽,差点撞上了。】 【呜呜呜,南珠恩妮,别的男人那里那样看不行呀!你那样看的话,吾利金阙欧巴脑袋上绿帽子一个戴了思密达!】 【呀,南珠恩妮,你还么还看呢?还看不够那样啊,ong?】 【我宣布,龟男后宫+1。】 【跟我唱:“第一次见你感觉不太顺眼,谁知道后来关系那么密切!”】 姜南珠这才想起来,金阙等高丽死士还在外面苦战。 “对了,金阙!” 她又拼命扭头往外跑。 刘铭摇了摇头: “哎,真不愧是棒剧的女主,主打一个没脑子,干啥啥不行,添乱第一名。” 刘铭也跟着贾嬛,从方丈室到了院中。 此时,闹事的高丽死士大部分已经伏诛,只有几个高丽隐杀门的高手,还在三个鸳鸯阵和鬼面的夹击下做着困兽之斗。 而谢曼安早在金吾卫到扬的第一时间,便已光着屁股,施展轻功逃走。 一见贾嬛和姜南珠这两个大美女都在关注着这扬战斗,这种在两大绝世美女面前装逼的机会,刘铭怎么能错过? 他当即长啸一声,一记滑铲,杀入阵中,运使起他的绝技“松果弹斗闪电鞭”,痛打落水狗。 这几个高丽死士四面受敌,又突然被这痛彻骨髓的无形气鞭抽中,当即一个个倒在地上,痛苦得浑身抽搐。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列阵而斗的金吾卫们也是一惊。 带队的于逢吉等人一见竟然是上官刘铭在此,顿感欣喜加意外。 “大将军,原来是大将军啊!” “刚才这位丰神俊朗的少侠一出手,我就心说,京师之中,哪来的这么一位武学大宗师。原来是大将军到了!” “我对大将军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 “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大将军神功一发,你们这些丑类,顿时变成了案板上的鱼鳖,哈哈!” 于逢吉凑到刘铭身边,附耳问道: “大将军,今日什么风,将您吹到感业寺来了?您不是在家……” “呃,这个……” 刘铭眼珠一转。 高丽死士要刺杀狗皇帝的宠妃贾嬛,这不是一个现成的诬告陷害凉王的机会吗?这个机会要是不好好利用,他以后一定会懊悔地抽自己的大嘴巴的。 “先不说这个,你们先将这伙贼子搜身,看看他们是什么来路?” 于逢吉答应一声,立即命人将这些高丽死士绑了,然后挨个搜身。 “大将军,这些人身上并没有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只有一些金银细软,大概能值个一千多贯吧!” 刘铭道: “他妈的,这些狗东西胆敢刺杀天家妃嫔,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这些金银细软,不必入账造册,今天兄弟们出生入死,保卫娘娘,功劳不小! 我替娘娘作个主,老于你拿去给弟兄们分了吧。一会儿我还要向娘娘汇报,让她回去后,单独向天子为你老于美言几句。 哦,对了,这位感业寺住持、‘胜哪吒’圆通师太,在抓捕这些贼子的过程中也出了大力。这些金银细软,你记得给她分一份大的!” 金吾卫们一听,个个眉开眼笑,齐声道谢,声震屋瓦。 “谢贾嬛娘娘赏!” “愿为大将军效死!” “老于啊,你也知道,我圈禁在家什么的,这只是忽悠朝中百官的幌子罢了,实际上是陛下要我去办一件机密大事!” “卑职明白!大将军是陛下的心腹重臣,卑职对大将军的敬佩之情,有如滔滔江水……” “经过我缜密侦查,我已经查到,这伙贼子是高丽人,恐怕与凉王府有关。你们将这伙贼人下入金吾卫大狱,严刑拷打,看能不能挖出点什么东西。” “高丽人?凉王?是,卑职懂了……” 于逢吉心中一惊。如果此事涉及凉王,那问题就大了,可能涉及到皇权之争。刘铭奉旨所办的,竟是如此机密的大事! 这刘铭如此武功高强、精明能干,于逢吉当即决定,要立即同凉王切割,站稳刘铭的立扬,以免凉王事发,波及自己。 “还有,我为陛下办此机密大事,得罪了厉害仇家,对方说要来杀我的全家……” “大将军放心!今天得了大将军赏赐的这些弟兄们,我让他们原封不动,即刻乔装改扮,守在大将军府四周,昼夜不离。他们得了重赏,哪还有不为大将军效死的道理?” “很好,老于,金吾卫里就是你是个顶尖人才,我一向都是看好你的!” 于逢吉美得鼻涕泡都快冒出来了。 “还有,你去跟我老娘说一声,我这些仇人第一个想杀的就是她。她如果最近上街乱跑,不免被仇人一顿乱刀,细细地剁成臊子。你让她务必最近待在府中,不要出门,尤其是不要进宫。如果她想跟宫里的太妃打牌,就把牌局支到家里,由你们进宫去请!” 于逢吉将胸口拍得山响。 “大将军放心,您的老娘,那就是我的亲奶奶!大将军,这可不是我一时激动!逢吉飘零半生,可惜未逢明主,公若不弃,逢吉愿拜为义父……” 第90章 听说你女人是绝命毒师,让她给本宫配一剂药,我有用 “大将军放心,您的老娘就是我的亲奶奶!我们拼死也要护卫奶奶周全!” 于逢吉答应一声,带着一队金吾卫,押着金阙等高丽死士,兴高采烈而去。 受了这番惊吓,贾嬛也没什么心情弄玉吹箫了,她把刘铭叫入方丈室,令太监守住门口,压低声音道: “陛下确实有口谕给你!” “狗皇帝说什么?” “陛下派兵部侍郎持金牌赶赴边关,催促镇北王谢不若缴纳兵权,回京安享太平。” “那谢不若定是磨磨蹭蹭,不肯缴纳兵权!” “不,谢不若满口答应,说第二天便要和钦差一同返京。结果当天晚上,回鹘大军突然夜袭伊州。镇北王见到烽火示警,只得亲率大军前去救援。缴还兵权一事,也就只能耽搁了。” “他娘的,这回鹘大军早不来袭,晚不来袭,偏偏等钦差到了才来袭,而且不早一天,不晚一日,这时间掐得也太准了吧?” “是啊,狗皇帝……呸!陛下说,这只怕是镇北王久镇西北,与西域和草原诸国诸部互通消息,养寇自重!” “狗皇帝都这么说了,那就一定是这样!” “陛下说,我朝开国以来,回鹘向来恭顺,奉我朝为娘舅之国。先帝一朝,回鹘更是派兵助凉王剿平叛乱,回鹘可汗跟凉王约为兄弟。这件事,只怕是凉王在居中联络!” 刘铭皱眉道: “狗皇帝想让我核实此事?他可是天子啊,他想杀凉王,完全可以让凉王短剑、白绫、鸩酒三选一,或者让金吾卫直接冲入凉王府,全家锁拿问罪。搞这么麻烦,有这个必要吗?” “狗皇帝说了,将凉王一刀砍了容易,可是他有谢不若在外为犄角,若不将凉王的根系连根拔起,他今天砍了凉王,明日镇北王登高一呼,只怕禁军之中,凉王的老部下都会一起作乱,大开京师九门迎镇北王进京! 所以,陛下要你务必仔细探明凉王的动静,包括京中和京师周围有多少军队听他的调遣,他跟各个藩邦之人有什么往来,他是否反意已明!探听清楚后,及时回奏!” “真麻烦,知道了!” “还有,我听说,像你们这种武功高强之人,抗毒的能力也比一般人强些吧?” 刘铭吓了一跳。 “卧槽,你想毒死我啊?” 贾嬛怅然道: “大将军是本宫箫弦歌舞四门绝艺的知音,本宫怎么舍得毒死你呢? 那凉王府袭爵世子谢曼安,是京师第一痴情之人,但他心思极窄,撞了南墙也不肯回头,发起疯来,更是京师第一疯狂之人! 他既已恨杀了我,那就绝不会只杀我家几个庙祝便罢手。他的报复,定然来得惨酷无比! 本宫听说,京师有铭堂堂主,那个叫鹿棉的女神医,也是你的相好吧? 劳烦她替本宫配上一剂药吧!下在酒里,无色无味的那一种。药效一定要强出寻常鹤顶红许多倍才行,他武功甚高,一下子毒不死他,只怕我合宫的人都要给他陪葬了! 唉,我掉入了一个自己亲手编织的牢笼里,现在,我只能亲手了结这段因果了……” 对这件事,刘铭倒是没有拒绝。 作为穿越者,刘铭和鹿棉穿越过来之前都看过《贾嬛传》。 目前来看, 这方世界后宫的政治格局,仍未脱离《贾嬛传》的设定。 贾嬛在御花园中设宴毒死老拾妻谢曼安,这是属于《贾嬛传》的因果。 正是从毒死老拾妻谢曼安开始,贾嬛体会到了动辄嘎人的男频快乐,《贾嬛传》的后面几集也变成了《后宫·毒妇传》, 最后更是连狗皇帝也被她毒死了。 既然保持这条因果线对他有利,刘铭只能选择不掺合,必要时甚至还得助她一臂之力,免得世界线受到干扰,引火烧身。 唉,老拾妻呀,你放着如花似玉的媳妇在家里守活寡,非要死气白赖地勾搭别人的媳妇。 你的一生,是悲剧的一生,悲剧就悲剧在跟本大将军一样,托生成了一个女频NPC,龟男工具人。 你自己放着这么好的条件不觉醒,非要去跟一个毒妇玩纯爱,这就个别网购了剧毒蛇,养在家里盘着玩的集美一样,你自己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这特么的谁救得了你? “臣恭送贾嬛娘娘回宫!” 等贾嬛和众人都走后,刘铭花了一点工夫仔细重新贴合好了人皮面具,这才慢慢腾腾地重新走到了感业寺的前院。 发生了这件事,前来参加法会的贵女们已经走了七七八八,只有裴清扬还在那儿焦急地等着他。而姜南珠也在感业寺门口,不知所措地原地转圈。 “白耶哥哥!” 一见刘铭迈着四方步出来了,裴清扬立即欣喜地跑了出来,紧紧地夹住了刘铭的胳膊。 刘铭明知故问道: “清儿妹妹,你简直神了!你怎么知道刚才会有人刺杀贾嬛娘娘?” 裴清扬着急地问道: “这你就别管了。我听说,刚刚金吾卫大将军刘铭亲自带兵来救!怎么样?你在贾嬛娘娘和刘铭面前露脸了没有?他们记住你了没有?” 刘铭哈哈大笑道: “有清儿妹妹提供的情报,我今日当然是大大的露脸!” 听了刘铭的话后,正在团团转的姜南珠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刚刚那金吾卫大将军刘铭说话的腔调,竟与这简护卫如此相似?” 想到刘铭,还有他的大象,姜南珠不禁俏脸一红。 刚刚,她为了阻止金阙,拼命地跑向贾嬛所在的方丈室,结果一进去就摔倒在刘铭脚下,只看清了他的下半身,却没见到他的上半身。 如果简护卫与刘铭不是一人,为何他二人说话的语气和腔调又会如此相像? 裴清扬欢呼雀跃道: “太好了!你今天协助金吾卫出力营救贾嬛娘娘,她和刘铭必定欠了你一个大大的人情。他日咱们有事求贾嬛娘娘和刘铭帮忙,他们是一定不会拒绝的吧?” “那是自然!清儿妹妹尽管开口,他们欠了咱们一个大人情,得还!” 裴清扬兴高采烈地坐上了马车,心道: “太好了!这下子,我通过白耶哥哥,间接攀上了贾嬛娘娘和刘铭大将军,形势于我而言,可谓进可攻,退可守! 进可直接创造机会,攻略刘铭,与谢世安和离,然后以清白之身,嫁入克虏伯府,成为伯爵夫人。 退可让贾嬛娘娘给陛下吹枕边风,为三世子赢得机会,使我日后成为亲王妃。 果然只要用好了上一世的记忆,这一世就会无往而不利! 重生好棒耶!” 少时,凉王府,大世子院中。 “什么?今天的杀手竟然是你派去的!你竟然还要我求贾嬛和刘铭那厮释放他们?” 谢曼安气得浑身发抖,目眦欲裂。 今天,他被几名高丽死士围住,险些死在乱刀之下。 这些杀手,竟是他的大世子妃派去的! 而且,他的世子妃居然还求他,让他去求贾嬛和刘铭放了他们! 大世子妃跪在地上,哭成了一个泪人,拼命哀求道: “世子爷!他们也只是为了兴复故国,病急乱投医!我已经劝过了他们,可是他们固执得很,就是不听! 别人您可以不救,但是我的护卫金阙,也被金吾卫抓走了! 金阙与别人是不同的!从海东到长安,金阙千山万水护送我而来,无数次为了我险些丢掉性命,我宁可自己死,也一定要救她!求您千万开恩,救金阙一命吧!” 说着,伏在谢曼安脚边,不住磕头。 第91章 早知有今日,我就该休了你! 想起贾嬛和刘铭在感业寺中所做之事,谢曼安气得脸都绿了,抬手给了姜南珠一个巴掌,这一巴掌动了真怒,姜南珠的脸立时红肿了起来。 在他们头顶,大量棒文弹幕正在飞过。 【呀!!!大世子,吾利恩妮你就这样大嘴巴扇啊,Ong?】 【这个剧太奇怪了,跟我第一遍看不一样了,这是怎么回事?】 【是啊,按照原剧情,不应该是吾利南珠恩妮一通嘴炮那样,然后金阙欧巴就把刺杀计划放弃了,然后南珠恩妮跟贾嬛就好姐妹那样当了吗?为什么这样变了?】 【对啊,你们刚才那个镜头看了没有?那个镜头原剧情里没有啊?吾利金阙欧巴被抓到金吾卫的监狱里,吊起来大鞭子一个挨了!】 【哎一咕!真不愧是吾利国家今年最虐的棒剧啊!这剧情真虐呀!我差点又心脏病一个犯了!】 【这都怪那个“大玄武”刘铭,本来吾利金阙欧巴能轻松劫持贾嬛,结果他突然跳出来把吾利欧巴用鞭子牲口那样抽了!呀,KBS导演!西巴塞给!剧本这样改不行啊,知道吧,Ong?】 在棒文字幕中,还夹杂着一批中文弹幕。 【哈哈哈!过瘾啊!过瘾!试问在整个短剧界,还有谁能跨服去收拾小西巴!除了龟男就真没别人了!】 【不管是谁在收拾小西巴,我358团一定要来帮帮扬子!】 【小西巴固然欠打,但是为父观这棒儿公主,又勾勾又丢丢,亦是深得我心!龟男吾儿,你要是能让义父看一出棒国皮影戏,义父给你刷个秀儿!】 【用户天机府的珠濑壬姬、摩云崖后山的李元素、爱吃国藏汾酒的洪兴国、贝尔法斯特我老婆送出了“催更符”。】 【用户可乐换奶茶、傻到了极致、樱茗、a安璃子、-阿秀-、空嗟白发生、蕭楚南、武器大师徐雪娇送出了“花”。】 【用户无聊reborn、幌伞枫的黄姨娘、穷星、爱吃素炒年糕的苏老爷送出了“点个赞”。】 …… 姜南珠有生以来第一次挨了大逼兜,整个人当扬愣住了,两行泪珠滚滚而落。 谢曼安还在红着眼睛疯狂咆哮: “你这傻婢!一旦被金吾卫查出,今天行刺贾嬛娘娘的主使,竟然是我凉王府中的世子妃护卫,只怕我凉王府上下,倾刻就要被皇帝安一个谋大逆之罪,满门诛灭! 在这么重要的时刻,你不抓紧与你那傻婢护卫做切割,反而让我去找贾嬛和刘铭为她求情,你是生怕我死得太舒服吗?满门抄斩还不够,非要五马分尸、剥皮揎草、传首九边、九族陪葬你才满意? 早知有今日,我便该早早休弃了你……不!我从一开始就不该娶你当挡箭牌!傻婢!” 姜南珠被谢曼安骂得哑口无言,只得掩面哭着逃出了谢曼安的屋子。 “金阙呀,我实在是对不起你!你正在金吾卫的大狱里受罪,而我嫁入王府做世子妃一年多了,竟然找不到任何能救你之人……” 姜南珠伏在自己的床上痛哭了一扬。突然灵光一闪。 “哦莫,哦莫,三房护卫简白耶不是说,他今日救了贾嬛,立下大功,贾嬛和刘铭都记了他一个人情吗?” “虽然我今日心急如焚,一冲进贾嬛所在之处,便看到了刘大将军的……那里,更没有瞧见简白耶在何处。” “但是,眼下彷徨无计,我也只能病急乱投医了!为今之计,只能请简白耶牵线搭桥。贾嬛今日险些被金阙杀死,必然恨她入骨,完全没有通融的余地。为今之计,只能去求金吾卫大将军刘铭!” “金阙是我最好的姐妹,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亲人,我不能失去他!” 想到这里,姜南珠强打精神,快步来到了三房院中。 一个世子妃,深更半夜,来找小叔子的护卫,万一被人瞧见,姜南珠实在百口莫辩。 但是为了救金阙,她只得将心一横,直接推开了刘铭的房门,闪身而进。 刘铭刚刚吹熄了蜡烛准备睡觉。 这不速之客的突然闯入,让刘铭的神经骤然紧绷起来。 “龙爪手之腋底双摘桃!” “啊——简护卫!” 刘铭一惊。这声音,怎么这么像那个棒儿世子妃呢? 而且,这手感,啧啧啧,桃之大,一只手拿不下,简直没治了。 “简护卫手下留情!我是大世子妃!” 刘铭一抬头,只见黑暗中滑过了大量棒文弹幕。 【呀!大玄武,西巴塞给,南珠恩妮的那里是吾利金阙欧巴的,你那样摸不行啊,知道吧?】 【完了完了,吾利金阙欧巴又绿帽子一个戴了!】 【欧巴你在哪?快施展绝世武功跳出来砍死他!】 【算了算了,刚刚吾利欧巴镜头一个给了,欧巴被吊起来那样打,血像不要钱那样吐了!再不救他欧巴就死了!】 【哎一咕!只要能救欧巴,绿帽子就那样一个戴吧!你们听说没有,吾利国家前大统领都绿帽子一个戴了,王子戴一个也没有什么的!】 【哦莫,哦莫,这个剧成人漫画那样变了!欧巴还牛头人当了!我接受不了!】 “简护卫,莫要点燃烛火,引人注意!” “大世子妃,深夜造访,莫不是来还我那一夜的情?” 姜南珠还以为,他说的是曲水流觞宴那日,对金阙手下留情的事。 “简护卫,那一夜之情,本妃自是要还的……可是在那之前,本妃只怕还要求你一件事!” “大世子妃说笑了,您是未来的亲王妃,有什么事,但请示下!” “我的护卫金阙,被金吾卫大将军刘铭拿住,下在了狱中!你不是说,你今日挺身而出,搭救了贾嬛娘娘,刘大将军很承你的情吗? 我想,你能否向刘大将军求个情,请他留金阙一命!” 刘铭装作恍然大悟状: “哦——今日在感业寺刺杀贾嬛娘娘的那些贼子中,竟然还有金护卫!她脑子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敢刺杀贾嬛娘娘? 这可是谋大逆的大罪,要诛九族的!我如替她说话,只怕自己的九族也脑袋不稳了,再见!慢走不送!” 一见连简白耶都不肯应承此事,姜南珠绝望之下,登即双膝跪下,哭求道: “简护卫!此事只有你能搭救金阙!她一时糊涂,被贼人裹胁,只是为抢劫贵女财物,她可不知那人就是贾嬛娘娘! 求你以这个理由,请刘铭大将军通融一二!万望通融一二! 只要你答应,你要我做任何事,我都会答应你的!” 第92章 六娘啊,你是如何来到这濯玉轩的? 姜南珠将心一横。 “我因美貌而在高丽被人称作亡国妖女,世间男子,除了一心在贾嬛身上的谢曼安,见了我无不心生淫邪之念,连这号称清冷佛子的简白耶竟也不能免俗! 罢了,罢了,金阙是我的恩人,为了救金阙,还有什么屈辱是我不能忍受的? 谢曼安!我是天子赐予你的妃子,我这样苦苦求你,你依然见死不救,这顶绿帽子,是你活该戴的!” “我名为世子妃,实则是亡国之人,好似丧家之犬,衣食住用,都靠着凉王府,我自己所有的,只有这还未被大世子碰过的清白身子!简护卫如果想要,只要你救出金阙,如你不弃,本妃愿随时侍奉枕席,绝不食言!” “好!大世子妃真是快人快语!你且先回去,我去找那刘铭商量商量,也不知顶不顶用!” 姜南珠终于在绝望中看到了一缕希望的火苗。 “顶用!一定会顶用的!” 看着姜南珠在黑夜中疾步离去的背影,刘铭心中叹道: “唉,多好的姑娘啊!” “这棒子也不知道什么毛病,这么多年了,除了虐剧,就不会拍点别的了?” “这棒儿公主身材简直炸裂,老子刚刚一记摘桃手下去,差一点把握不住!靠啊,刚才光顾着说话了,早知道应该提前收点利息……” 次日一早,刘铭借着帮裴清扬去找三世子谢世安的名义,晃晃悠悠地出了凉王府,来到了鹿棉的“有铭堂”。 到这儿来,一是要跟许久不见的鹿棉大宝贝亲近亲近,二是他要找鬼面面授机宜。 鬼面现在易容成了圆通师太,平时多数时间在感业寺,自己一个男子,没事老往尼姑庵跑,当然惹人起疑,所以还是在一个中间扬所见面比较安全。 隔着老远,刘铭便见“有铭堂”隔壁,有一家阔气的店铺正在装修,店里进进出出之人,都是年轻漂亮的美女。 鹿棉和陈玉瑶两个大宝贝,正在门口指挥匠人描绘匾额上的金字。 只见那匾额上,写着“濯玉轩”三个大字。 “两位大宝贝,在忙什么呢?” 刘铭揭去人皮面具,笑嘻嘻地问道。 两位大宝贝都知道刘铭最近奉旨执行一项秘密侦查任务,一见他突然在这里出现,都是喜不自胜。 陈玉瑶不好意思地说: “大将军,我每日在国公府中枯坐,闲得好生无聊,看鹿棉姐姐的有铭堂做得风生水起,便央求姐姐教我做生意。 鹿棉姐姐问我有什么资源可以做生意。我盘点了一下国公府的家当,我那瞎眼的亲爹吃喝嫖赌,纵情声色,将开国以来,国公府积下的万贯家财败得差不多了。除了雇了一院子的婢女,哪有什么资源可做生意的? 我刚想开销了这些婢女,可鹿棉姐姐却说,这就是资源。她愿教这些婢女足疗手法,助我在有铭堂隔壁开一家足道馆! 这足道馆的名字是我取的,意思来自《楚辞》,取‘沧浪之水,可以濯吾足’之意……” 刘铭精神一振。 “好啊!我早就想在这个世界开一家足道馆了,不为别的,只为梦想!” 陈玉瑶笑道: “这也是你的生意!鹿棉姐姐说,以后来这濯玉轩沐足的,都是达官显贵,所以装修必须下工夫,各种器物的奢华程度,起码要按照亲王府的标准。我们算了一下,这怕不得五万贯! 结果将军府老夫人听说我要做生意,硬是从府库中拿出五万贯,要白送给我做生意。我只得逼她签了入股文书,这生意算是咱们合股做的。” “好!好!这生意算是咱们三家合股的,玉瑶大宝贝入管理股,鹿棉大宝贝入技术股,我入资金股,有你们两位坐镇,濯玉轩肯定赚到飞起!” 鹿棉笑道: “刘铭,你来都来了,不妨体验一番,给技师们一点技术指导。毕竟这技师服务是好是坏,你最有发言权。 以刘铭脸皮之厚,听了这话,竟也难得地红了脸。他凑在鹿棉耳边道: “你怎能这样凭空污人清白?上一世,我可是一次也没有踏足过这种地方。” “真的?” “骗你我是狗!” 刘铭跟着二女进了濯玉轩。 陈玉瑶双手一拍,两排绿衣红裙的侍女一起叉手行礼: “欢迎贵客光临濯玉轩!” “贵人,可有熟悉的技师?” 刘铭在这群侍女里挑了一个最盘亮条顺的。 “三个六,就你了!” 挂着“陆陆陆”名牌的技师答应一声,当即就在大厅之中,为刘铭端水服务。其他侍女站立两排,用心学习,等着这位幕后老板点评。 陈玉瑶介绍道: “大将军眼光不错,这六六六号技师,姓陆,在家中也是行六,是我家这些婢女中头脑最聪明的一个,这些按摩手法,一学就会,人也乖觉!” 陆六娘见受到了老板夸奖,更加卖力服务,搓洗按捏,把刘铭按得飘飘欲仙。 “六娘啊,你是如何来这濯玉轩的?” “回贵人,奴婢本是终南山下的农户,家中有姐妹六个,所以奴婢自幼被卖入国公府做粗使丫头。蒙玉瑶小姐不弃,特地让奴婢来这濯玉轩……” “六娘啊,我听玉瑶说,你沐足半个时辰,定价为半贯之数,而你能分到三百钱?” “是,为贵人沐足半个时辰,竟能赚这么多!这全凭贵人赏赐,嫡小姐抬举……” “不对,不对……” 刘铭说。 陆六娘一听刘铭皱眉表示不满,吓得当即双膝跪倒: “奴婢惶恐,不知何处惹怒了贵人,请贵人明示!” “你别害怕,你做得很好,客人必定会乘兴而来,满意而去。只不过你太老实了,你的收入是与服务时间挂钩的。你不让客人加钟,你的收入怎么上得去?濯玉轩的收入怎么上得去呢?大家怎么能一起笑哈哈呢?” 刘铭当即叫陈玉瑶派人去对面的花满楼,请清儿、婉儿前来。 日前为了套路简白耶,刘铭已斥资5万贯,将花满楼整个盘下,交由李牢六打理。 刘铭这三处产业都是门对门,不多时,清儿和婉儿便款款前来。 清儿和婉儿都是刘铭亲自花心思调教的,听了刘铭的吩咐后,二人点头道: “姐妹们,你们都看仔细了!” 随即一边一个,跪坐在刘铭脚边,开始服务。 “二位妹妹,是如何来到这濯玉轩的啊?” “啊……” “呜……” 清儿和婉儿闻听此言,双双低下头去。再抬起头来时,一个红了眼眶,另一个也是泪珠盈盈。 “贵人休问,奴家实在是羞提此事!” “我二人本是京中清白人家之女,自幼也是锦衣玉食,读过四书五经,懂得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 “奈何家父好赌,被人作局骗光了万贯家资。” “屋漏偏逢连夜雨,母亲又生了不治之症。” “麻绳偏挑细处断,幼弟又到了上学的年纪。” “爹爹狠心,本想将我们作价一千贯,发卖给对面的花满楼。” “但我们想着,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因此我们便来这濯玉轩,做此沐足理疗的工作。” “贵人,请相信我们,我们是卖艺不卖身的……” 刘铭拭泪叹道: “哎,父赌母病弟读书,我不帮衬谁帮衬?我也只能再加一个时辰的钟,聊表寸心了!” 众婢女一见,个个恍然大悟,频频点点,用心记诵清儿、婉儿的说词。 见此,刘铭微微一笑,便让清儿、婉儿继续给众婢女培训。 只听清儿说道: “你们跟我一起念,注意要眼含泪水,哭不出来的去隔壁买些薄荷膏——表情要带出倔强感和破碎感,要演出那种强颜欢笑: ‘阿兄,你们这些举子,盘缠不多,父母还在家日夜盼望着你们金榜题名,早日高中。你以后不要来了,千万不要为我误了前程! 如果非要来,你就点一个最便宜的名目,我按正常的给你做……’” 众女惺惺作态,跟着念诵,刹时间,濯玉轩里的四十多个婢女嘤嘤嘤地哭成了一片。 第93章 你们行刺天家,罪大恶极,陛下降旨,即刻问斩! 刘铭满意地跟着陈玉瑶上了二楼。 只见二楼正中,供着几面牌位。 “大将军,将军府这半年来如此兴旺,都是因为供了您的义父所致。 因此我在这濯玉轩单独辟出一方空间,也来供奉义父!牌位空着不写,就是在等你手书义父名讳呢!” “有心了!” 刘铭当即手书“喜欢枣树叶的王腾”、“大虾第一蟹不肉”、“浪味仙真好吃”三面牌位,然后带领二女一起焚香祝祷。 随后,在二楼最深的一间房间里,又上演起了各位义父最爱的皮影戏《卖炭翁》。 “你的眼眸装满了时间……” “你的身后拥故事成篇……” 【好啊,龟男还是疼义父,知道义父最爱看这出《卖炭翁》!】 【我还是最爱鹿棉大宝贝,我始终是坚定的医妃党!】 【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当然是鹿棉和玉瑶大宝贝两个全都要!】 【大家好,我应该是《黑莲花》演到这里,最后一个还在追看的女观众了吧?我原本想看到的黑莲花搞事业,是她通过宫斗宅斗,斗死父母和嫡姐,斗倒嫔妃和皇后,最终成为女帝。没想到现在看到的黑莲花搞事业,竟是她在龟男的资助下开了家洗脚城。看到这幕《卖炭翁》,我豁然顿悟,女频的底层逻辑,就是幻想女人可以通过征服一个强大男人来征服世界。可是像龟男这样强大的男人,他有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除了黑莲花,他的身边还有塞雅公主和鹿棉。我突然明白了,越强大的男人,越不可能被一个女人征服。黑莲花在本剧中的成功之处,就在于她明智地认识到了她不可能获得龟男的独宠。龟男,感谢你打破了传统女频剧根植在我脑海里的思想钢印。从明天起,我将不再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我将跟纠缠了我三年的高富帅说再见,不再被他白嫖,而是重新投身相亲市扬。谢谢你,龟男,我为你刷了一个大宝剑,不过你不用为我立牌位,因为你才是我永远的龟神!】 【用户GuessWho送出了“大宝剑”。】 【用户吾辈坤长两拳半送出了“角色召唤”。】 【用户浪味仙真好吃送出了“催更符”。】 【用户爱吃绉纱甜扣肉的沐风、潜水的邓尼茨、91银金大会员、用户58693045送出了“花”。】 【用户收尾人辰天、拟墨清颜送出了“点个赞”。】 【用户牢不可破的唐亚军、想要和你去吹吹风等100人送出了“用爱发电”。】 …… 两个时辰后,鬼面收到鹿棉的飞鸽传书,也从感业寺赶到了濯玉轩。 刘铭这才依依不舍地下了摇摇车。 二女也互相搀扶着下了楼,留下楼上的空间给刘铭和鬼面说话。 鬼面体验一番了陆六娘的足疗服务后,佩服地说道: “大将军又添产业了,真是官扬商扬两开花,鬼面对您的景仰之情,更是有如滔滔江水……” “鬼面,你忠心为我办事,我都是看在眼里的。这样,你一会儿去前台,我已让你家主人制作了一个小小银牌,这是濯玉轩的终身贵宾卡。你无论什么时候来消费,带几个人,都是免费的。” 鬼面兴奋地像苍蝇搓着手道: “这怎么好意思?大将军如此体恤属下,属下对您的感激之情,更是有如黄河泛滥……” “行了行了,鬼面,你自从入了官扬,可着实跟于逢吉他们学了不少不良风气,以后在本大将军面前要收一收了。 对了,我叫你来,是想问你,那些高丽死士招了没有。” “回大将军,于逢吉差人传来消息,这些高丽死士里,有人挨不住打,已经招了!据他们供述,他们是高丽叛臣渊离支派来的杀手,任务是杀掉前高丽国王的公主,也就是凉王府的大世子妃姜南珠,彻底斩断前朝血脉!至于不期冲撞了贾嬛娘娘,纯属意外!” “哼哼,你信吗?” 鬼面本以为搞了一个大新闻,兴冲冲地赶来向刘铭汇报,没想到刘铭的态度竟然十分冷淡。 “大将军,您的意思是……” “渊离支杀大世子妃的动机是什么?清除前朝王室血脉?可大世子妃是个公主,就算是不杀她,放她回高丽去,她就能当女王吗?” 鬼面面露难色,这是一个他从来没有思考过的问题。 刘铭也没有难为他,鬼面和于逢吉他们毕竟没有弹幕系统,不知道《亡国公主》这部棒剧的剧情,这也不能怪他们。 “鬼面啊!你现在大小是个领导了,看问题的站位要高,要有政治的敏感性,不要搞听风就是雨那一套!尤其是口供,特别是刑讯搞出来的口供,更是不能偏听偏信! 这渊离支原本是高丽宰相,前年趁高丽王室大婚之际,发动叛乱,篡夺了那国江山。 要我是渊离支,我现在跪舔大夏,请求天子承认他为藩属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这个时候跳出来,派出杀手,来长安闹事,挑衅大夏?他是嫌命长了吗?” 鬼面经刘铭这么一分析,当时觉得刘铭说得有理。 “还有一个最简单的疑点,你竟然没有注意到——大世子妃的护卫金阙,也在这些高丽死士之中!” “啊,那硬接了我一掌的女子,原来是金阙!怪不得我觉得她的身形这样熟悉!我明白大将军的意思了!” 鬼面一拍脑门,惊呼道: “这些高丽死士只怕不是渊离支派来的,而是大世子妃派来的! 他们的真实目标,就是刺杀贾嬛娘娘,目的是祸水东引,嫁祸渊离支,让陛下震怒,发兵灭了渊离支,以报其亡国之恨! 大将军三言两语,便让属下茅厕顿开,属下对您的景仰之情,真如黄河之水天上来……” “行了行了,鬼面,你还记不记得,天子给咱们的任务是什么?” “当然!” 鬼面警惕地伸头看向屋外,见无人偷听,这才低声道: “搜集凉王反意,将凉王和镇北王一系连根拔起!” “对!咱们可别颠倒了主次,高丽人之间狗咬狗,跟咱们有球的关系呢?而且这次高丽死士尽数落网,对皇家的威胁已经尽去了。依我看,咱们不如将计就计……” 刘铭附耳嘱咐了几句。鬼面似乎不解,面露迷惘之色。思索半晌,才明白过来。 “高啊!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大将军不光武艺卓绝,更是智计无双。属下的景仰之情,有如百川东到海……” 鬼面得刘铭面授机宜后,便匆匆离去。 下楼时,便见两个绝色美女,还在给众女讲课。 “大家跟我一起念: 哥哥,你既已成家,手上为何还有这么多茧子? 定是嫂夫人虐待哥哥,叫你做了许多粗使家务。 不像奴家,奴家只会心——疼——哥——哥!” 入夜,金吾卫大狱。 几个被打得奄奄一息的高丽死士,终于被从柱子上解了下来,送回到了牢房。 同时,他们每人面前,也都摆上了一盘还算丰盛的酒饭。 一位头发已经花白的高丽死士吐出两颗被打掉的牙齿,用棒语叹道: “哎一咕,这酒饭不是寻常牢饭,想来皇帝已经相信了我们的供词。这顿饭,就是我们的断头饭了!” “金阙王子,老朽将这条命还给了你,便算报了先王大恩了!” 几个人都没有心情饮酒吃饭。约摸一个时辰之后,一队金吾卫满脸肃杀地走了过来,架起几名高丽死士就往外走。 “上官,深更半夜,要将我们带去何处?” 老年高丽死士问道。 带头的金吾卫恶狠狠地说道: “你们行刺天家,罪大恶极,陛下降旨,即刻问斩!” 老年高丽死士叹道: “陛下没有下令将我们五马分尸,千刀万剐,已是仁慈之极了!” 金吾卫们连拖带拉,将金阙等死士拉上了囚车。 金阙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真到了刀架脖子的时候,想起自己深爱的姜南珠的一颦一笑,仍是忍不住浑身颤抖,嚎啕痛哭起来。 第94章 你是何人?竟敢劫法场,不要命了? 到了城东的延兴门,此时虽已是宵禁时分,但是城上守军听说是金吾卫要连夜处决人犯,当下不敢阻拦,连忙打开城门。 不多时,囚车在灞河之畔停下了。 这时风清月白,万籁俱寂,正是杀人灭口的好时候。 金吾卫们将高丽死士推下囚车,让他们并排跪在河边。 老年高丽死士回头对金吾卫们说道: “各位上官,我有一事相求,我死之后,首级你们拿去复命,请你们将我的心脏剜出,抛入这河水之中。以便使我的灵魂可以随水漂到海东,回归故国……” 话音未毕,他身后的金吾卫已经抽出腰刀,一刀砍下了他的人头! 见了这一幕,他旁边的一个年轻高丽死士大声嚎叫起来。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上官,我说实话!我是高丽隐杀门掌门之子,名叫金旋掌!因爱吃萍乡花果,所以在高丽人送外号 ‘爱吃萍乡花果的金旋掌’。我们这次的目标不是贾嬛娘娘,我们的任务其实是……啊!!!!” 他身后的金吾卫根本不听他废话,一刀下去,又是一颗人头落地。 其他的金吾卫也纷纷抽出腰刀,月光之下,数把雪亮的腰刀反射着致命的月光高高举起,随即依次斩下,一个个斗大的人头相继落地。 金阙此刻万念俱灰,只是妙目含泪,仰头撕心裂肺地大喊了一声: “南珠呀!” 就在此时,远在凉王府正在刺绣的姜南珠,仿佛有了什么心灵感应一般,食指突然被针刺破,心脏一阵剧烈跳动。 “莫不是金阙……” 姜南珠忍不住失声痛哭。 在她头顶,有大量棒文弹幕迅速掠过。 【哎一咕,哎一咕,虐麻了思密达!】 【剧情怎么奇奇怪怪这样发展了呢?《亡国公主》虽然是一部虐剧,但是我一刷的时候,吾利金阙欧巴明明活到大结局了啊?怎么二刷的时候,在长安就脑袋一个没了思密嘎?】 【KBS的导演滚出来!你合理解释一个不给的话,我明天全班同学号召那样,到你们KBS臭鸡蛋一个扔了!】 【哦莫,哦莫,欧巴不用死了!有人来救他了思密达!】 就在最后一把腰刀即将落下之时。 金阙身后那名金吾卫,突然被以迅捷之极的手法扔入了河中,激起好大一片水花。 其他金吾卫都是一惊。 只见月光之下,一个身材高大、宝相庄严的师太,一手持一柄黑黝黝的铁伞,一手合什而立。 “兀那尼姑,你是何人?竟敢劫法扬,不要命了吗?” 一名金吾卫喝道。 鬼面扮成的圆通师太不答, 纵起绝顶轻功,身子如同穿花蝴蝶,在这队金吾卫丛中穿来穿去,瞬间每个人身上都中了一掌。 金吾卫们面面相觑。 “这尼姑轻轻拍了我一掌,是什么意思?” 鬼面向这些金吾卫连连挤眼,但是这些金吾卫不解其意。 带队的金吾卫郎将汪鳞大喝一声: “这尼姑好生厉害,大家先杀剩下这个高丽死士,再结阵跟她斗!无论如何,先完成任务再说!” 金吾卫们答应一声,放下鬼面,先奔金阙杀来。 鬼面手持铁伞,护在金阙身边,左遮右挡,立时陷入苦战。 鬼面不知道的是,就在白天,他和刘铭在濯玉轩密谋的同时。 另一扬密谋,也在凉王府内发生的。 “曼安,你干什么去?” 谢曼安换上朝服,刚刚骑上高头大马,他的缰绳就被人拉住了。 回头一看,拦在马旁的,竟然是一脸阴鸷的凉王谢雄。 “父王……我……我要进宫,求见……” “求见天子?求见贾嬛?让他们放了那几个在感业寺作乱的高丽死士?” 谢曼安面如死灰。 “您竟然都知道了……” “金吾卫中有我的人。你这世子妃打得好算盘啊!竟然想把我凉王府也算计进去,做她的复国大业的垫脚石。呵呵,要说起来,你的世子妃可比你更有心机和手段!” “父王,这姜南珠是天子指给我的世子妃,我对她虽然毫无情意,但她名义上总归是我的妻子,我想着,她自嫁入王府,还从来没有求过我什么事……” “孽障!孽障!” 谢雄阴沉着脸道: “你文韬武略,样样不输不若,但如过不了情这一关,便难成大器! 你想过没有,这几个高丽死士,如果被天子和贾嬛知道了,他们是你凉王世子的人,他们会怎么想你? 他们难道不会以为,这些死士是你派出去杀他们的? 你的坐船刚沉在江里几天,你就又忘了无情最是帝王之家了? 倘若皇帝疑心,你是要借高丽死士之手作乱,我凉王府只怕旦夕之间,就有不测之祸!” 这些问题,谢曼安不是傻子,当然也是想过的。 “父王……” “你心太软了,让父王来做吧,这些高丽死士,必须死!” 凉王用阴鸷的眼神望向了姜南珠房间的方向。 “而你的这位世子妃,如果再敢打凉王府的主意,说不得,也只能让她暴病而亡了!” 入夜,金吾卫大狱。 载着高丽死士的七辆囚车前脚刚走,盗神阿飞带领的一小队金吾卫后脚就来了。 “时辰到了,李牢六,我奉大将军令,要带走这七个人犯!” 李牢六深感意外。 “啊?刚刚郎将汪鳞说他也是奉了大将军将令,已经将这七人提走了!” 鬼面当然不知道这一天竟发生了这么多事。 眼见对面的金吾卫在汪鳞的指挥下,已经列成阵势。 自己纵然武功高强,但是面对一队重甲步兵,列成阵势,墙列而进,自己也万难抵挡。 鬼面只得深吸一口气,将金阙夹在腋下,纵身跳入河中。 此时正是汛期,灞河水势汹汹,二人顷刻间便在波浪中不见了踪影。 汪鳞恨得牙痒痒的。他挥手叫来了两个亲信。 “快去回报凉王!二世子府中的护卫圆通师太竟然也是贼党一路!” “不,来不及等凉王殿下再下命令了!这高丽死士是凉王殿下下令必杀之人!你们速去通知沿河各州县凉王的人,赶快调集军马搜捕,一旦遇见,格杀勿论!凭首级向凉王府复命!” “是!” 两匹快马登时乘着夜色,向东疾奔而去。 “南珠呀!” 金阙浑身大汗地从噩梦之中醒来。 在梦中,他捧着一串师兄弟们的人头,一边哭着,一边在水上漂着,从黄河漂到了大海上,又从大海上漂回了故国。 可惜,眼看故国在望,他却像被束缚在海中一样,怎么也上不了岸。 因为那片土地,已经不是他的家了。 “南珠,南珠呀!” 金阙四下一望,只见流水潺潺,鸟鸣山幽。 在初升的朝阳之下,有一位宝相庄严的佛门师太,正在两棵小树之间晾晒她的百纳袈裟。 暖融融的朝阳照在这位师太身上,令她身上仿佛笼罩了一层金色的佛光。 想起昨晚自己险些丧命,竟然是二世子府中护卫、这位圆通师太挺身而救,金阙一时不由得看得痴了。 “你醒了。” 圆通师太微笑道。 金阙的那张俏脸,破碎中带着一丝倔强,也让鬼面那颗刚硬的心狠狠悸动了一下。 “你是……圆通师太,你为何要救我?” “阿弥陀佛,大世子妃找到了我,让我无论如何,救你性命!” “大世子妃求你,你便答应了?” 金阙的眼神仍然充满怀疑之色。 虽然昨晚的劫法扬出了岔子,带队的金吾卫竟然闹玩儿扣眼珠子,要跟鬼面来真格的。 但是金阙的这个疑问,却是在刘铭和鬼面的意料之中。对于金阙这一问,鬼面当即按照他和刘铭在濯玉轩中排练好的说辞答道: “善哉!善哉!大世子妃在贫尼这里,说了你们的失国之痛,苦苦哀告。实不相瞒,贫尼之所以大发慈悲之心,施以援手,乃是因为贫尼亦是失国之人! 贫尼本是突厥九姓贵族,少年时突厥内乱,父母尽被叛臣所杀,我来到大夏出家为尼,这才侥幸逃得性命。听了大世子妃的叙述,不免有同命相怜之感!” 当时突厥亦是大国,从东到西,幅员超过万里,与高丽也有接壤。 金阙是高丽王子,自幼熟知突厥语言,当即用突厥语问了几句。 谁知鬼面随镇北王谢不若久在边关,也熟知突厥语言,当下对答如流。 金阙的怀疑之心尽消,当即对圆通师太大起亲近之意: “原来师太与我……与我们,也是同命相怜!” 鬼面假扮的圆通师太合掌道: “善哉,善哉,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这两句也是刘铭教的。金阙听了,鼻子一酸,热泪滚滚涌出。 第95章 我有生以来,还从未见过如此特别的女子 金施主,你身上的衣衫已经湿透了,不如脱下来,趁着这好日头,晒一晒再穿吧!” 鬼面脸上一本正经,心中却道: “桀桀桀……上次我错把王爷认成了惊鸿师妹,今天,我倒要看看,女人到底是怎么个事儿!” 想到这里,鬼面心里又颇感有些过意不去: “不,不可!我如此趁人之危,这岂是英雄好汉的行径?唉,我最近思想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污浊?真是罪过,罪过……” 金阙一听此言,浑身一震道: “不可!男女……” 此话一出,两人心中都是一惊,齐齐地看向了对方。 两人都感心跳加速,心中想的也都是同一件事: “她不会看出,我其实是个男子了吧?” 幸好这时,山坡上来了一对耕田的男女,金阙这才尴尬地咳嗽一声道: “此处有农夫耕种,男女有别,我怎么能在这里脱衣服?” 鬼面合什道: “施主说得是!我们先找路回京师,路上遇到市镇,为姑娘买上一身干爽衣衫便是了!” 两人当即向农夫打听回京的道路,这才知道,这一晚上,二人为了逃命,在河水之中载浮载沉,竟被冲入渭河,足足向下游漂了百余里,已经进入同州地界。两人开始向京师方向缓步而行。 与此同时,后宫。 “你说什么……前日要杀我的这些死士,竟然是他……他派来的?” 刘铭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一边吃着贾嬛刚刚亲手剥好的荔枝,一边用手指敲着桌子。 “你不认识字吗?这些都是高丽死士画了押的供状!你可以自己看!” 贾嬛定了定神,用颤抖的手去翻看这些供状。 “他们说,他们要杀的是大世子妃姜南珠……” “他们要杀姜南珠,有的是机会,为何要选择在感业寺,你去进香的时候动手?” 刘铭冷笑道: “如果我告诉你,这些高丽死士中的领头的,恰恰就是凉王府大世子院中的高丽护卫金阙呢?” 贾嬛身子一软,瘫倒在了椅子上。 “真的是他……曼安,你果然恨我入骨,屠我家庙还不够,你最终还是向我下手了……刘铭,我们怎么办?你一定要护我周全!我好容易才走到这一步,我不能让他毁了我!” “我办事,你放心!” 刘铭道: “我已命人假扮凉王府的人,偷偷放了金阙和这几个高丽死士!” “你把他们放了?” 贾嬛冰雪聪明,很快就明白了刘铭的用意。 “大将军果然高明!小狼被猎人捉去又放了,自然会自己走去狼穴!” “到时我们在凉王府周围部署人马,等他们回到凉王府中,就来个一网打尽! 狗皇帝让我们搜集凉王勾结回鹘的证据,这我倒是搜集不着。可是凉王府勾结高丽死士、行刺天家、意图不轨的证据,这不就现成的摆在这里吗?哼哼,到时就算凉王全身都是嘴,恐怕也是抵赖不掉的! 有了这个过硬的证据,便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凉王府便是立时全家杀头抄家,大家最多也会说凉王人心不足蛇吞象,是自取灭亡!” 贾嬛这才转忧为喜。 “死鬼,还是你棋高一招!” “小山重叠……” 贾嬛宫中,又响起了如泣如诉的箫声。 午时,同州,官道。 鬼面和金阙二人在市镇上换了干净的衣服鞋袜,刚在路边点了两碗汤饼,便见大道之上,尘土飞扬。 一员铁塔般的武将带着二十余骑,横冲直撞而来。一见行人,尤其是见了女子,便要用马槊挑开斗笠或面纱,跟手中的画像对照。 鬼面和金阙远远见了,对视一眼,心中都是一惊。 这,难道是冲我来的? 鬼面隐隐觉得,什么事好像不太对劲。 大将军昨天明明对他说,他夜间劫法扬之时,金吾卫会配合他,让他将这些高丽死士尽数劫走。 没想到,等他出手的时候,七颗脑袋已经被砍掉了六颗。 那些金吾卫对他更是出手毫不留情,他也是豁出了性命,才勉强救下了金阙。 就在这时,刘铭的教诲声,仿佛又在鬼面耳边响起。 “鬼面呀,你现在已经是金吾卫的领导了,你的站位要高,要善于从政治、从斗争的角度思考问题……” “啊!” 鬼面的脑中猛地炸响了一声惊雷。 他明白了。 大将军想要金阙活,好让凉王府坐实里通外国、造反谋大逆的罪名。 可是凉王府也不傻,凉王的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这金吾卫中,何尝就没有凉王的人了? 昨夜那个金吾卫郎将汪鳞,就是凉王派来,要金阙等人的命的! 昨天,他们在灞上没能杀得了他们,今日,凉王手下的爪牙埋伏在长安道上,正等着要他们的命! 鬼面觉得自从跟了刘铭做事,自己的脑子已经开始长脑子了。 想到这里,鬼面牵起金阙的手,闪身便走。 金阙身不由己,被鬼面牵着疾奔。 没走多远,便听身后传来一片嘈杂之声。 “画像上的这个女的和那个尼姑,刚才还在这里吃汤饼呢!” “快快去搜,搜到之后,二话不说,格杀勿论!” 鬼面拉着金阙,施展轻功向南疾奔数里,这才慢下来歇了一口气,道: “金姑娘,现在看来,京师是去不得了,须得先向东而行!” 金阙一听就急了。 “师太,京师明明在西面,我们怎可向东而行!我还要回到府中,保护大世子妃!” “别傻了!” 鬼面厉声喝道: “你今日若是向西而行,不出十里,小命难保!那些人已经把守了各个道路,断然不会让你进入长安城的! 你知道刚才马上那员武将是谁吗?他是凉王麾下旧将——生铁浮屠李鄂,号称长安以东马槊第一! 连他都亲自领兵出来拿你,可想而知,凉王的其他亲信必定倾巢而出,非要将你除之而后快!” 金阙听了这话,呆立半晌,随即哈哈大笑,那笑声无比悲凉: “果然,连凉王都害怕了吗?那就让他把我抓去吧!我走出感业寺行刺这一步,便知自己已步入必死之局!左右是个死罢了,死在凉王手里,又有什么分别?” 鬼面心中一动,温言劝道: “你如果要为兴复故国而死,那便不应该死于凉王之手,而是应该死前拉着凉王垫背! 你想一想,如果皇帝知道了,感业寺之事,是凉王伙同高丽叛臣渊离支一同作乱……” “高明!高明!” 金阙一听,心中顿时生出了一股力气。 “此计更妙!师太,多谢你开导!你说得对,我便是要死,也要死在兴复大业的路上!如果能拉着凉王一起下水,皇帝兴师东征、讨伐不臣的可能性就又多了几分!” 金阙一见鬼面关切的神情,不禁心中感动。 “这位师太竟然如此关心我……” 金阙忍不住伸手握住了圆通师太的手掌。两人眼神相交,想的都是一样的事: “她的手掌竟如此宽大温暖……我有生以来,还从未见过如此特别的女子!” 第96章 鄙人陈大坤,人送外号“两拳半”! “啊西巴,呀西巴,牙医西巴。 啊西巴,呀西巴,牙医西巴……” 与此同时,在他们的头顶,滚过了无数棒文弹幕。 【哦莫,哦莫,怎么这时候,吾利金阙欧巴和南珠恩妮的爱情专用BGM响了呢?】 【难道说,吾利欧巴对圆通师太动心了?给吾利南珠恩妮也绿帽子一个戴了?】 【俺爹!俺爹!(棒语:不可以!)】 【外俺爹?(棒语:为什么不可以?)】 【我是那个在中国留学的棒国留学生思密达!欧巴呀,你还不知道吧,这个圆通师太是大玄武手下假扮的思密达!他美女师太那样不是,花美男一个是了思密达!你们俩要是相爱的话,你们两个棒子对着打台球了那样思密达!】 【哦莫,哦莫……圆通师太是一个花美男?哦哈哈哈哈……你们两个棒子对着打台球那样的话,我也不是不能接受的思密达……桀桀桀!】 金阙尴尬地抽回了手。 “以师太之见,我们现下应该向何处去呢?” “去哪里都好,总之要留住性命,待得这几日风头过去,再返回长安!” “师太,你本来在王府拿着一份高薪,又蒙二世子抬爱,好不容易才做了感业寺的住持,你却为了我这样一个失国之人,仗义出手,一夕之间,将这些全都放弃了。我心中……我心中甚是过意不去……” 金阙眼中含泪,忍不住跪下,要向圆通师太磕头。 “姑娘不必客气,我是方外之人,富贵于我如浮云……” “啊……” 鬼面伸手相搀,两人双掌相握,耳边又响起了那阵若有若无的歌声。 “啊西巴,呀西巴,牙医西巴。 啊西巴,呀西巴,牙医西巴……” “是了!我一直以为我心中只有南珠一个女子。但直到此刻,我才发现,我只是为可怜的南珠心痛! 而与这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潇洒脱俗的师太在一起,我竟莫名地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心动! 这种忍不住心跳加快的感觉,是我对南珠都不曾有过的呀!” 鬼面也定了定心神,道: “那咱们先向东而行……” 话音未落,便听见高处有人哈哈大笑道: “向东已然无路,向西!只能向西!” 两人都是一惊。鬼面单掌当胸竖立,金阙也瞬间抄起铁伞。 两人向上看去,只见一棵参天大树上,有一人正站在树冠高处,负手而立。 鬼面和金阙都是江湖上第一等的武功。以他们二人武功之强,竟不知此人是何时到了他们的头顶上。 鬼面一见此人,青袍玉带,满面红光,腰带下面鼓囊囊的。一脸淫邪之相,心中一惊: “啊!竟然是他!” “金姑娘,快走,快走!” “师太,他只有一人,又偷听了我们的谈话,我们不如双战他一人,跟他拼了!” 鬼面四下一望,见敌方暂时只有他一人,心想也只能这么办了。 鬼面久在镇北王身边,对凉王和镇北王手下的高手都有耳闻,当下出声提醒道: “金姑娘,小心了!此人姓陈名大坤,拳术无双无对,江湖人称‘两拳半’,因为据说他与人交手,从未出过第三拳! 更重要的是,‘两拳半’陈大坤现任同州兵马副使,他既在这里,只怕他的大批爪牙随后就到!” 陈大坤哈哈大笑道: “两位美人,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绰号‘两拳半’,不仅是因为我与人交手从未出过第三拳,更是因为我那话儿奇大,长达两拳半! 今天,你们三生有幸遇见了我!我‘两拳半’陈大坤,一定要让你们尝尝做女人的快乐!桀桀桀……” 他这话说得淫邪且露骨,不禁让鬼面和金阙二人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如果真如他所说,他竟长达两拳半…… 那么他们二人都假扮女子,一旦落入他手中,想必会遭受极为残酷的凌辱和虐待。 鬼面和金阙眼底都是一寒。 “哼,两拳半的怪物,此种人间丑类,我今日必杀之!” 陈大坤身形一动,人已从树上到了树下,这轻功确实了得。 “这高丽女护卫便是凉王必杀之人!可惜了,长得如此俊俏,临死之前,先陪老子风流快活一番吧!老子拳重,这一拳要收着打,别把哪里打成肉酱,那可不好玩儿了!” 陈大坤暴喝一声,顿时满天拳影,向金阙击来。 金阙撑开铁伞相迎,霎时间,就听爆豆般的击打声密集地响起。 这陈大坤的神拳果然无双无对,金阙的铁伞是天外陨铁打造的,但金阙自己却是血肉之躯。陈大坤只一招,金阙便虎口崩裂,几乎要拿不住铁伞。 “小娘皮,武功不弱,能接我一拳,你这武器更是好生厉害,恰好克制我的拳路! 可惜我才使了第一拳,你再接我第二拳试试!” 陈大坤当即不再使用什么花哨的拳法,而是将全身力气集中于一点,来了一记“一力降十会”。 这一拳发出,果然势不可挡,金阙手中的铁伞立时脱手飞出。 “哈哈,小娘皮,两拳就受不了,我还有半拳呢!” 金阙慌而不乱,用力向后一跃,谁知道这陈大坤不仅拳法厉害,轻功也在他之上。他轻轻松松,如影随形地追了上来,轻轻一拳,只使出一半力气,便将金阙打飞两丈多远,当扬闭过了气去。 “小美人,我已经够留力了!你且等着,等我收拾了这个小尼姑,再让你尝尝我两拳半的大宝贝!” 陈大坤淫笑着转向了圆通师太。 “该你了,小尼姑! 你如乖乖束手就擒,好好地服侍本使,本使可以让你免受上面这两拳半之苦,只享受下面这两拳半之乐!桀桀桀……” 圆通师太一见金阙晕了过去,当即不动声色,用原声说道: “陈大坤,我是鬼面啊!” 陈大坤吃了一惊。 “你是鬼面?镇北王身边的鬼面?” “是啊,你忘了我在江湖上的外号叫‘千面蝠尊’了?” “听声音倒是像……” 陈大坤仍未放弃警惕,他眼珠上下乱转,道: “你怎么证明啊?” “陈大坤,你小子天赋异禀,那话长达两拳半,你修炼的内功又是阳刚一派,所以出征打仗时,每到一地,都要叫人找三四个蠢笨村妇来伺候,因为一般人家的姑娘,经不起你的折腾。 前年你被抽去增援西北战事,营地扎在沙漠之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死活找不着蠢笨村妇,你便央求我,去给你找五只骆驼来……” 陈大坤一喜。 “果真是你!好兄弟,你怎么扮成尼姑了?” 鬼面合什道: “还能有什么原因?当然是镇北王派我来的。镇北王得知此女要对王府不利,所以让我易容接近她,打探她有什么真实目的,但是要保住她的性命,因为她的主人是高丽公主,留得这颗棋子,以后还有大用!” 陈大坤狐疑道: “不对吧?我接到的命令,可是要立时诛杀此婢,凉王亲口下令,要死的,不要活口!莫非……” 一见陈大坤对自己产生了怀疑,鬼面立即转过话头: “没有什么莫非。你忘了,镇北王离京师相隔千里,对京中的一切事务,知道得肯定没有凉王殿下多。 而且我为镇北王办事,与直接为凉王殿下办事也没什么区别。凉王殿下如果想要此婢的命,那便拿去!我回去向镇北王交差时,只说是凉王殿下的旨意便是了。” 陈大坤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鬼面啊,咱俩也是一起骑过骆驼的兄弟……” 鬼面连连摆手。 “大坤,你可别瞎说啊!那是你!你知道的,镇北王向来洁身自好,守身如玉。我受他影响,至今还是黄花处男呢!” “哈哈,既如此,今天何不跟哥哥一起开个高丽洋荤!一会儿你我双战这高丽美人,你攻其首,我攻其尾,教这高丽美人首尾不能相顾!” 第97章 你再纠缠老子,这高丽小娘皮非死不可! 在他俩头顶,飞过去了大量棒文弹幕。 【哦莫,哦莫……完蛋了思密达!吾利金阙欧巴奥利奥夹心饼干那样一个当了斯密达!】 【呀西巴!KBS导演!吾利欧巴跟花美男两个棒子打台球那样我还能勉强接受,奥利奥那样当的话不行呀,会坏的,知道吧?这个人两拳半那样大,吾利欧巴刚强科一个看了!西巴塞给……】 【哎一咕,虽然知道这是一部虐剧,可是真没想到,这个剧虐得新赛道一个开了!吾利欧巴绿帽子一个戴了,蛋一个碎了,奥利奥一个当了,动力火车污污污那样开了!哎一咕,我的心脏中国麻花那样变了!呀!这个剧还是棒剧吗?不会是KBS跟小日本合拍的吧?】 【这都要怪大玄武!如果不是他阻止吾利欧巴刺杀贾嬛,一切都会按原剧情走下去那样的!结果他非要跳出来,把吾利欧巴拿鞭子那样抽了!吾利欧巴才会被金吾卫抓了的!欧巴的师兄弟也才脑袋没了那样的!欧巴也才会奥利奥一个当了!】 【安宁哈塞油!大家好,我是一个棒国高中生。我从小就爱看棒剧,总梦想着像金阙兄一样,成为一个花美男练习生。但是当我看到,吾利金阙兄在大玄武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我猛然醒悟,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只有脸蛋好看那样子是不行的,花美男的最后下扬,就是奥利奥一个当了,动力火车污污污那样开了。真正的男人就要像大玄武那样,虽然反派脸一个长了,但是因为实力有,所以把主角的脸用鞋底子“啪啪啪”那样抽了!从此以后,我花美男练习生的梦不做了,好好学习那样干了!康桑哈密达!大玄武君!我把一顿辣白菜炒饭的钱省了,给你价值3000棒元的“秀儿”一个送了!】 就在陈大坤淫笑着去撕址金阙的腰带时。 他突然听到,身后似有一阵反常的风声。 多年的战斗生涯,让他本能地伏下了身子。 他这一瞬间的机警救了他的命,但是他的后背肌肉,也被鬼面手中的裁纸短刀划开了长长的一道口子。 “尔母婢的!鬼面!你暗算老子!” 鬼面竖起单掌,用女声笑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鬼面民?我明明是二世子府中护卫、感业寺住持、‘胜哪吒’圆通师太!” “他妈的,你诈我!” 陈大坤怒不可遏。 “我管你是谁,你暗算老子,都得死!” 陈大坤强忍后背疼痛,挥拳向鬼面打来。 鬼面是无情门中仅次于谢不若和叶惊鸿的高手,武功还要略高于陈大坤。 只是这陈大坤的拳法着实厉害,鬼面为了确保一击必杀,便定下了先智取,智取不成再力敌之计。 眼下陈大坤受了重伤,鬼面得理不饶人,当即发起狠来,以绝佳轻功,用一柄裁纸小刀,从四面八方向陈大坤发动攻击。片刻功夫,陈大坤身上又多了几道口子。 陈大坤心中骇然: “这贼尼姑不愧被人称为‘胜哪吒’、‘蹬三轮’,这武功着实了得!我只怕今日要命丧她手!” “哎?她要真是贼尼姑,怎么会知道我在西北骑骆驼的事呢?” “妈的,不管了!先逃命再说吧!” 想到这里,陈大坤拔足就跑,鬼面在后面紧追不舍。 两人绕着一棵大树跑了几圈,陈大坤失血越来越多,后背也疼得几乎支撑不住了。 他气喘吁吁地向鬼面摆手道: “臭尼姑!老子也不管你到底是谁,那边躺着的高丽小娘皮被我一拳打得闭过了气去,你要再不施以急救,再过半刻钟,你就算救回来了,她也是个废人了!” 鬼面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金阙。 趁鬼面一回头的工夫。 “他妈的!杀人不过头点地,要死也是老子的两拳半朝天!老子如此天赋异禀,贼老天不会让我这样死的!” 陈大坤大喝一声,舍身跳下了旁边的山崖。 鬼面追到崖边一看,这山崖有几十丈高,陈大坤不管是死是活,一时之间都不足为惧了。 鬼面赶紧回到金阙身边,一探金阙的呼吸,发现他果然已经闭气,面色青紫。那陈大坤说得不错,再不急救,只怕必死。 “此刻要救你性命,只有嘴对嘴度气一途了!” “金姑娘,请恕罪!我鬼面并非要占你便宜,只是你性命攸关,我也只能事急从权了。” 鬼面当即双膝跪地,抬高金阙的下颚,同时捏住了他的鼻子。 “现在想来,跟王爷的那一次……不,仔细算来是两次,那两次不能算!” “这一次,竟然还是我跟女子的初吻呢!” “唉,可惜你在昏迷之中,这不免让我有了一种窃玉偷香的罪恶感。” “金姑娘,原谅我!” 鬼面闭上了眼睛,一口气度了过去。 几口气度过去之后,金阙的胸脯重新有了起伏,意识也恢复了过来。 “啊,这嘴唇,好宽厚,好软!充满了安全感!” “她的身上,有淡淡的檀香味道!” “是师太!她为了救我,竟然宁愿牺牲名节清白,不惜用嘴对嘴度气的方法……” “不行了!我忍不住了!” 【哦莫!哦莫!吾利欧巴怎么,舌头一个伸了思密嘎?】 【花美男师太也是!这画面……是不是马上,他们俩要拿棒子台球了一个打了?】 【哎一咕,只要吾利欧巴不用奥利奥那样当了,不用动力火车污污污那样开了,他们要两根棒子对着打台球的话,就那样一个打吧!】 少顷。 “不……不可!” 鬼面在失控的边缘,硬生生地将自己的理智拉了回来,只觉得一颗心脏在剧烈跳动,如同擂鼓一般。 “她此时神志尚未恢复,显然是将我当作了她的情郎。 她既已恢复了呼吸,我怎能……怎能还继续贪恋这一份……这一份不属你的……甜蜜?” 鬼面背过身去,双手合什,双眼紧闭,默念经文。 “头一天,来到,鬼呀么鬼门关……” “死去的那个亡魂呐,两眼就泪不干……” “我佛哎,如来哎,嘛咪嘛咪轰哎……” 金阙缓缓睁开双眼,看着背对着他念诵经文的圆通师太,心中已经痴了。 “师太不畏艰险,屡次救我,而我却以怨报德,灾星未退,色心又起。我简直不是人!” 想到自己刚刚唐突了这位美丽尊贵的师太,金阙忍不住抬手给了自己两个重重的耳光。 ”不!你不可这样伤害自己,刚刚是我不好,是我没有克制住……” 见金阙紧咬下唇,目中含泪,狠狠地打了自己两个耳光。 鬼面还以为,金阙是因为一个姑娘家,被自己占了便宜,所以深感悔恨,连忙伸手相拦。 这一下,二人又是十指相握。 两对灼灼的目光,如磁石般吸引在一起,再也分离不开。 然后,不知是开的头,两人嘤咛一声,又深深地吻在了一起。 第98章 要不要告诉她,我其实是个男子? 二人心中都是砰砰直跳。 “我要不要告诉她,我其实是个男子?” 可惜还没等二人有所反应。 远处官道之上,又是烟尘冲天。 鬼面心中一惊,道: “金姑娘,这只怕又是冲着我们来的。依我看,由此西去长安是死路,我们不如先向东行,趁追兵不备,转而向南,在深山老林里躲上几天,最后绕一个大弯子,从陈仓道回京师。” 金阙不好意思地说: “全听师太的。” 二人计议已定,当下向东而行,两人都是轻功绝佳之人,不到一日,已近潼关。 二人站在山坡之上,远眺潼关关城、滔滔黄河和河对岸的一马平川,金阙顿觉天下之大,而自身无比渺小。 而久在镇北王身边为奴为仆的鬼面,却顿生豪气,有了一种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他离开镇北王,跟了鹿棉和刘铭之后才有的。 自从他跟了鹿棉和刘铭,刘铭最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鬼面啊,你现在是个领导了,站位要高,别再把自己当成一个奴仆。” “你去做吧,我相信你,这点小事,别来烦我。” “人活着,说不定哪天就会死,当然要把快乐放在第一位。” 鬼面也从当初的谨小慎微、患得患失,变得越来越有自信。 这次他独自出来执行任务,虽然危险重重,但是心中豪气干云,身边还有美人相伴,顿时心生临潼关而渺天下之感。 他不由得想起刘铭刚被皇帝下诏在家圈禁那一日,刘铭闲着无事,在府中大摆宴席,鹿棉、陈玉瑶、塞雅公主都在,刘铭也让他上桌,几人玩起飞花令,输了饮酒。 那一夜,刘铭所吟之诗,都是众人闻所未闻的,众人对刘铭都崇拜不已,只有鹿棉表情不屑,说要静静地看他装逼。 而抱着酒坛子醉得一塌糊涂的鬼面,还记得刘铭吟了这一首关于潼关的诗。 此诗寓情寓景,当下鬼面便吟了出来: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 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作了土!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啊!” 一听到这首诗,金阙如遭五雷轰顶。 这两日,他先遭无形气鞭击蛋之痛,又在金吾卫大狱中挨了毒打,又在水中漂了一夜,然后还挨了陈大坤一记重拳。 若不是有圆通师太这个精神支柱,他只怕已经支撑不下去了。 听了圆通师太的吟诵,金阙心中剧震,不由得又想起了姜南珠曾经跟他说过的话: “战事一起,不知夏国和高丽又要有多少百姓受苦!”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这世上只有一种痛苦,那就是肉体的痛苦,这种疼痛是如此真实,如此难以忍受。 比起肉体的痛苦,其他的一切精神痛苦,包括失国之痛,都显得矫情而虚妄。 战事一开,百姓们也都要承担这种刀剑加身的疼痛吗? 金阙在口中喃喃念道: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那,我的大业该向何处去?我,又该向何处去呢?” 这个问题,鬼面也不能回答他。 两人不敢进入关城,当下向南,向商州方向而去。 沿路之上,不时有一队队军马往来,他们都带着圆通师太和金阙的画影图形,说是要缉拿江洋大盗,一见行路之人,便拦下来比对。 附近的几个村庄,更有兵将挨家挨户搜查。 鬼面和金阙虽然身具武功,逢人盘查,就钻进树林,但也免不了要在村镇上买些干粮和疗伤药物。所以不到一天的工夫,还是被追兵查到了踪迹。 黄昏时分,鬼面和金阙刚刚走到一个山谷,就感到大地隐隐震动。 “金姑娘,有大批军马追来了,咱们快走!” 话音未闭,便听见一道雄浑的声音响震山谷,惊得栖息在林中的群鸟都飞了起来。 “哈哈哈哈……圆通师太,你已掉进了天罗地网,还不束手就擒!” 前方谷口的方向,也出现了一队人马。 为首之人扔掉了用铁皮卷的大喇叭,一甩拂尘,正是茅山道士何臻云。 他的身边,还有一个精壮武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一脸肃杀,正是二世子院中的另一护卫王臻晟。 他们身后跟着十几骑人马,都是凉王府中的家丁。 “圆通师太,常言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凉王府二世子费尽心机,让你做了感业寺的主持,你不思报效,反而背叛王府,害得二世子被凉王用家法打了板子,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凉王有令,要这个高丽贱婢死!你如识相,快快一掌打死这个贱婢!贫道在凉王驾前,说不定还可以替你开脱几句。如果你执迷不误,那就去给这个高丽贱婢陪葬吧!” 那大地的震动声越来越近。 鬼面低声道: “金姑娘,打倒面前的这些人,我们尚有生路。后面的重甲骑兵一旦追上来了,那可在劫难逃!” 金阙点点头。 “师太,你是攻,我是……” 说音未毕,金阙已经率先冲了上去。 何臻云万万没想到,对方只有两人,自己有十几人,对方不但不投降,而且还直奔自己来了。 何臻云当即一抬手。金阙和他交过一次手,知道他袖里乾坤变幻莫测,当即也不管他使出的是什么攻击,只是撑开铁伞相迎。 “吃贫道一记掌心雷!” 只听“轰轰”两声巨响。何臻云的两颗霹雳雷火弹打在了铁伞上,金阙毫发未伤,何臻云带来的几个武士反被爆炸的冲击波波击,被震得栽下马来。 何臻云当即拔出长剑,但还没等他出招,就见铁伞之后,鬼面的身影如鬼魅一般闪了出来。 鬼面在江湖上有“千面蝠尊”之称,他的轻功就像蝙蝠一般,上下翻飞,他知道现在是性命攸关的时候,所以出手就是杀招,每出一招,就有一个家丁倒地上。 凉王府众人也知道此时有进无退,所以大呼小叫着一起攻上。 金阙撑开铁伞,护住了二人周身。 这两人,一个攻,一个守,配合得天衣无缝。 何臻云连掷几颗雷火弹,都被金阙的铁伞挡住,非但没能杀伤敌人,反而误伤了好几个自己人。 他心中焦躁,忙向仍然坐在马上的王臻晟喊道: “臻晟师弟,都这时候了,你还不出手,更待何时?” 王臻晟突然从马上跃起一丈有余,甩开长鞭,空中“啪啪啪啪”几鞭。 何臻云在心中喝彩道: “好鞭法!真不愧是茅山派内门弟子,果真把师父的游龙鞭法学到了精髓!” “哎,不过怎么圆通师太和金阙一点事没有,我带来的这几个人都躺下了?” 第99章 你要拼命守护的姑娘,难道就是她? “师弟,你疯了!凉王和二世子待咱们可是不薄啊,怎么连你也帮着这两个王府的叛徒?” 何臻云愕然道。 “师兄,对不住! 可是,倩倩在我心中,是月中仙子一样的人物!我不能让你伤害我的倩倩!” 倩倩? 何臻云难以置信地说道: “你在茅山学艺之时,跟我说起过无数次的青梅竹马,你誓死也要守护的最心爱的姑娘——倩倩,难道就是这个高丽贱婢?” 王臻晟虎目含泪,用力摇了摇头。 “啊!你的心上人,竟是圆通师太!” “没错,圆通师太,俗家本名袁小倩,本是长安贵女。我与她青梅竹马…… 可是,到了婚配的年纪,她却说,她爱上了妖僧广智! 那妖僧对她始乱终弃,她伤心欲绝,竟然出家,成了圆通师太! 倩倩,我知道你自小喜欢武功高强的男人。我为了你去茅山学了绝世武功,我得知你出家之后,在为二世子做事,我便也入王府,当了二世子的护卫。 我想守护的,不是凉王二世子,而是你呀! 可是,你却仍然不肯多看我一眼! 不过没关系的,我爱你,与你何干!” 鬼面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怪不得他易容成圆通师太进入王府后,这王臻晟对别人甚是高冷,对自己却是异常热情,像是个跟屁虫一样,自己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我把你当同事,你却想睡我呀! 何臻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臻晟骂道: “师弟,你要疯啊!王爷和世子对你如此看重,以你在王府的俸禄,世间什么样的女子你不能娶,你竟为了一个臭尼姑背叛王爷和世子!我以为没你这个师弟!” 王臻晟咬牙切齿地解开衣衫,只见身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鞭痕。 “对,师兄!你说得没错!我在茅山学艺时,每天都用鞭子抽自己,试图让我忘了倩倩!但是我做不到! 我王臻晟,愿一生一世做倩倩的狗!” 王臻晟将鞭子一甩,道: “倩倩,你快走,我来为你挡住追兵!” 眼看山谷后方烟尘大起,鬼面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微一点头,便拉着金阙抢了一匹快马,两人共乘一马,出谷而去。 几个还想阻拦的家丁,全部被王臻晟以鞭法击倒在地,其余的都做鸟兽散了。 “师弟呀,你糊涂啊!糊涂!” 何臻云气得用剑刃直拍大腿。 王臻晟凄然一笑: “师兄,你是不会懂我这种心情的。问世间,情是何物?为何伤越深,爱越真? 师兄,你走吧!我做了这件事,已经无法再回王府了。 山高路远,让我们江湖再见! 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好师兄……” 何臻云愕然道: “师弟,难道,你要以你的一人之躯,抵挡‘生铁浮屠’李鄂的重甲骑兵?你不怕一去不回?” “正是……师兄,追兵将至,你怎么还不走?” “你喊了我一声师兄,那我一生都是你师兄!唉……我茅山派的神术虽然有假的,但咱们的师门情谊,却始终是真的!” “师兄,你不怕此去,一去不回?” 何臻云一振宝剑,朗声长笑: “那便一去不回!” 少时。 “生铁浮屠”李鄂,和上半身裹得跟木乃伊一样的同州兵马副使、“两拳半”陈大坤骑在马上,傲然俯视着像鹌鹑一样拱手侍立在路旁的何臻云和王臻晟。 “让他们逃了?呵呵,二世子院中的护卫,竟然就只有这点本事?竟收拾不下一个臭尼姑和一个新罗婢?” “生铁浮屠”李鄂横槊坐在马上,冷脸说道。 李鄂的这句话说得陈大坤有点脸上发烧。 陈大坤本想一人杀了金阙,以免还得把赏格分一部分给手下,没想到差点在鬼面手里丢了性命,这才赶紧叫来五十精骑助阵。不期在谷口遇见了追赶而来的李鄂。 “李将军,那个新罗婢倒还罢了,但是那臭尼姑圆通师太,不光武功厉害,为人更是狡诈异常。连我都险些着了他的道儿! 王爷这次下了死命令,务必要这两人死!可这臭尼姑像条烂泥地里扔毒蛇一样,滑不留手,一不小心还会咬你一口,确实不好对付。以我看,咱们不如兵合一处,给他们来个一拥而上,才是稳妥之策!” 李鄂皱眉道: “王爷此次可是给这二人开出了万贯的赏格,这赏格……” 陈大坤接口笑道: “这赏格当然是按人头算了。你我二人,各带了五十骑。再加上这何、王二位,一共是一百零二个人头。赏格下来,每人差不多一百贯,这也不少了!” 何臻云和王臻晟一听,这李鄂和陈大坤显然是要二人平分赏格,所以将他们带来的虾兵蟹将也算做了人头。 到时如果这伙人真杀了圆通师太和金阙,最多也就会分给他二人每人不到一百贯。 但是形势比人强,人家这一百骑兵,人马俱甲,又有强弓硬弩,何王二人也只得忍气吞声,策马跟在了他们后头。 何臻云悄声道: “师弟,你刚才好威风、好痴情,不是要一去不回吗?为何一见追兵,立刻就怂了?” 王臻晟还能说什么呢? 他原以为自己武功卓绝,可以以一敌百。就算是不能将追兵尽数杀了,要想脱身而走,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当“生铁浮屠”李鄂和“两拳半”陈大坤真带着军马而来时。王致晟这才发现,这一百人,都穿着雪亮的明光铠,锋利的马槊反射着夺命的寒光。 这一百骑一齐向自己冲来时,那阵势有如山崩海啸,势难阻挡,跟江湖上的武人群殴完全是两个概念。 王臻晟于是立马怂了,跟何臻云迅速下马站在道边,站得像两只鹌鹑一样,满脸写满了谦卑和忠诚。 “师兄,痴情不是痴呆,勇敢不是蛮干。我还是打定了主意,要守护倩倩平安周全!如果你不愿意跟我做这件事,那你就先走吧!我是不会怪你的!” 何臻云心乱如麻。他在凉王二世子面前夸下海口,不取金阙首级,绝不回府。眼下见王臻晟如此固执,他也只得长叹一声,策马跟上。 而在他们前方,鬼面和金阙共乘一马,正在全速奔驰。 金阙坐在鬼面怀中,眼见两边的风景飞速倒退,他虽然仍身在险地,却将一切危险都置之度外了,全世界仿佛只剩下了身后圆通师太温暖宽大的怀抱。 “刚刚这一战,我俩一个攻,一个……守,配合得天衣无缝,远胜于我二人单独对敌之时! 说也奇怪,我和圆通师太还是第一次联手对敌,为何能够做到如此心心相印、心照不宣、心意相通?” 金阙悄悄回过头来,恰好迎上了圆通师太关心的目光。 “啊!” 金阙立时慌乱地回过了头去。 但心中却充满了柔情蜜意。 “师太,你能不能普渡众生,我不知道,但我金阙飘零半生,一直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男不男、女不女的生活。 直到遇见了你,我才终于感受到了从地狱回到人间的感觉!我才知道,什么叫做活着! 说起来,之前我的生活一直是拼命守护别人,还是第一次这样被一个人守护着! 还是被一个……女人! 我和南珠在一起的时候,心中尽是对她的愧疚之情,恨不得南珠所受的所有辛苦和屈辱,都由我代她受了。 可是我跟师太在一起,这份发自内心的快乐,竟是跟南珠在一起时,都从未感受过的! 唉,师太,你知道吗?这两日,虽然咱们在一起屡遭凶险,但却是我这一生之中,最快活的日子! 我只愿这条路,永远走不到头!” 第100章 我要你助我修行,坏我道心! 这就导致他背部的曲线,完全暴露在了鬼面眼中。 加上马上非常的颠簸,鬼面不可避免地会跟金阙的身体发生小小的接触。 当然,金阙以为鬼面就是圆通师太,因而只会觉得碰到自己的,不过是马鞍罢了。 “啊,怎么办!又顶撞佳人了!” 鬼面觉得自己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除了那一次阴差阳错跟王爷……还有那一次阴差阳错也是跟王爷…… 我还不曾跟一个姑娘,有过如此私密的接触! 万一她怪我顶撞了她,这可怎么办好?” 就在此时,金阙回过头来,给了鬼面一个羞赧的笑容。 那迷离的眼神,和羞怯的笑意,让鬼面心中一荡。 “是了!是了!她应该也是心悦我的! 我鬼面,也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爱情了!” 鬼面心跳如鼓。 “大将军曾经说过,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对心爱的女人要大胆,宁可挨大逼兜,也不能哭着在别人后面推屁股! 大将军不会骗我的,鬼面,大胆些!她对你也是有感觉的!也许她只是在等你更进一步!” 鬼面贴得更近了些。 与此同时,他觉得怀中的金阙,也跟他贴得更近了。 鬼面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全世界都充满了粉红泡泡。 金阙窈窕的曲线,在他眼中成了世上最美好的存在。 与此同时,鬼面和金阙耳边又响起了若有若无的棒语歌曲: “啊西巴,呀西吧,牙医西巴……” “啊西巴,呀西巴,牙医西巴……” 【呀,花美男师太!吾利欧巴那样顶不行呀,知道吧,Ong?你再这样的话,吾利欧巴刚强医院一个看了!】 【哎一咕,没眼看了,这个剧整个BL剧一个变了思密达!】 【你还别说,你还真别说,虐剧看多了,我还真觉得这个剧,给吾利棒国电视剧新赛道一个开了!两个花美男惺惺相惜那样,比使劲虐那样好看多了思密达!】 …… 京师,凉王府。 刘铭趁人不备,一记滑铲,滑入了大世子院中。 他不知道哪个是大世子妃姜南珠的房间,只得挨间寻去。 “刘铭!” 突然一间房内,传来一声怒喝。 刘铭还以为自己被人发现了,险些吓尿,当即运起真气,就要给对方来一记松果弹抖闪电鞭。 谁知过了半晌,这院中仍然静悄悄的,并没有人出来跟自己为难。 刘铭这才意识到,这想必是有人正在谈论自己。 自己易容进入凉王府,做贼心虚,所以才会一听“刘铭”二字,就格外敏感。 刘铭循着刚才声音的方向,一记滑铲,悄无声息地来到一间屋子外面。 用手指蘸了口水,轻轻捅破窗纸,往里一看。 便见室内水气蒸腾,原来是一间浴室。 浴室正中放着一个大浴桶,一个男子正在其中沐浴。原来是谢曼安。 刘铭这才心下稍宽。 “哎?还是不对,老拾妻一个人在洗澡,为什么要叫我的名字?” 刘铭凝神观看,便见谢曼安紧闭双眼,咬牙切齿,脸上的表情似悲似喜。 突然,谢曼安怒喝一声: “刘铭!快从我的嬛儿身上下来!” 紧接着,谢曼安涕泪横流,浴桶水花四溅,仿佛煮饺子开了锅一般。 刘铭一阵纳闷,他不知道谢曼安在搞什么飞机,只当他是在修炼什么高深内功。 不过既然姜南珠不在,刘铭也只好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刘铭一推门,便见自己的房间里,站着一个衣着华贵、满头珠翠、手足无措的绝世美女,正是大世子妃姜南珠。 “我说怎么找你找不到,原来是你按捺不住,主动跑到我这儿来了!” 姜南珠正急得在刘铭屋里团团转,一见化装成了简白耶的刘铭进来,便眼泪汪汪地抓住了刘铭的胳膊。 “简护卫,今日凉王召集了府中家丁,说是要去抓捕金阙,抓到之后,问也不问,就地格杀!这是怎么回事?” 刘铭感到有些意外,不过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了。 凉王在军中根深蒂固,金吾卫中保不住也有他的眼线,所以鬼面救走金阙之事,凉王已经知道了。 刘铭已经在凉王府四周,安排了不少金吾卫的眼线,只等金阙带着高丽死士一回来,他就让于逢吉带着大量金吾卫冲进来,来个现扬抓获,好把勾结外藩死士的屎盆子牢牢扣在凉王府的头上。 虽然金阙和这些高丽武士最终难免一死,可是刘铭毕竟也是放了金阙一马,让姜南珠兑现承诺,这也是很公平的。 如果金阙再次被抓的话,姜南珠如果还想让刘铭运作,再放他一条生路,那可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而凉王也不是傻子。得知了金阙等高丽死士行刺贾嬛失利后,凉王这个老狐狸立刻意识到了此事有可能带给凉王府的风险,便立即派出府中高手,想将金阙杀了灭口。 不过刘铭派去执行释放金阙这个任务的,是鬼面和盗神阿飞,再加上金阙和这几个高丽隐杀门的死士均非泛泛之辈,刘铭并不为他们的安全担心。 刘铭哈哈大笑道: “这不是正说明我的面子很大,金阙他们已经出了金吾卫的大狱了嘛!你放心,金阙的身边有我一个武艺高强的朋友在,他应该不会有事的。我猜用不了几天,他就会来找你的。” 见刘铭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姜南珠这才心中稍定。 她松了一口气,低声说道: “金阙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简护卫的大恩大德,本世子妃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才好……” 刘铭“桀桀桀”地笑道: “世子妃难道是要赖账?你忘了你上次让我救金阙出金吾卫大狱的时候,向我开出了什么条件?” 姜南珠脸上一红,低声说道: “本世子妃是高丽公主,高丽虽是小国,我亦是亡国之女,但也是一诺千金!只是……” 刘铭见她吞吞吐吐,便问: “只是什么?” “只是人人都说,简护卫是清冷佛子,自幼带发修持,不近女色。 佛说红颜即是枯骨,难道你真要为了我这臭皮囊,坏了你的修行?” 刘铭双手合什,一本正经地说: “世子妃,我正是要你助我修行! 我要你想方设法,坏我道心! 如果连你这样国色天香的女子,我都能把持得住,岂不说明我的修行成了!” 姜南珠脸上一红,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两个嘴巴。 “如果他二话不说,扑将上来,我闭着眼睛,半推半就,顺水推舟,也便算还了他的人情。 可是他竟然提出了一个如此难为情的要求,让我主动去勾引他…… 罢了,罢了,谁让他救了金阙! 这一切,都是为了金阙……” “世子妃,替本护卫卸甲吧!” 【哈哈哈哈,龟男,还得是你啊,还得是你会整活儿!】 【龟男,虽然你干啥啥不行,但是听劝第一名,听义父说想看《青蛇》皮影戏,你这么快就给安排上了!】 【哦莫,哦莫,吾利欧巴刚给南珠恩妮绿帽子一个戴了,南珠恩妮反过来也给吾利欧巴绿帽子一个戴了!哎一西巴!这个剧怎么回事呀!大男主大女主互相绿帽子一个扣了思密达!】 【过瘾啊!过瘾!不管是谁在推倒棒子公主,我358团都要来帮着推推屁股!】 【棒国皮影戏开始了!小朋友们,搬好小板凳坐好喽!】 【我是乐迪!世界上最快的飞机!】 【用户天若狗頭、想做倩倩的狗送出了“角色召唤”。】 【用户37731312、池水牢弟、广南的宁嫔、随身一根棒棒糖、嘚小九、科乐美给我补强电子龙送出了“催更符”。】 【用户现在在写政治、自由之清风、萌城小可爱的唯一、欢天喜地的古埃及诸神送出了“丝袜奶茶”。】 【用户炸天帮常遇春、飞花落雪月、智者无情、用户旋风冲锋泥头车送出了“点个赞”。】 【用户爱吃次坞打面的班花、红酒米线、十诡盎剑仙、潜水的邓尼茨送出了“花”。】 刘铭装模作样地合什入定,姜南珠一脸羞愤地替他卸着甲。 突然,姜南珠浑身一震,如遭雷击。 “你……你便是刘铭!” 第101章 我靠,你从哪看出来的?难道是通过本大将军的小象? “我靠,这也行?” “难道是通过小象?” “这也是有可能的,毕竟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当然也不可能有两只完全相同的小象。” “不过按照《亡国公主》的剧情,姜南珠现在应该还是个雏儿才对啊!” “她又不是在动物园喂大象的,总不能见到一只小象就说是老子吧?” 刘铭赶紧否认三连。 “不可能!你别瞎说!刘铭大将军有龙凤之姿、天日之表,是当世的奇男子、伟丈夫,我怎么会是他呢?” 姜南珠心中怦怦直跳。 错不了! 按照《亡国公主》的设定,姜南珠本是高丽西海之畔的一个制香人之女。 这高丽制香人的工作,是高价收买海边渔民捡来的龙涎香,然后对其进行二次加工,制成成香,售到大夏,小小一截便价值千金。 所以,姜南珠自幼对各种气味极其敏感。 前日在感业寺,姜南珠因为羞涩,不敢抬头看刘铭的脸,却是牢牢记住了刘铭的气味。 “怪不得这简护卫有这么大的面子,能将金阙从金吾卫的大狱里放出来!原来他就是金吾卫大将军刘铭假扮的! 他贵为大将军,混入这凉王府,不知有什么目的? 啊!难道…… 难道是为了我?” 想到这里,姜南珠不由得心中一荡。 “春日宴上,那刘铭大将军大杀四方,期间他的目光曾数度灼灼地向我射来。 现在想来,原来他在那时起,就已经爱上我的容颜了! 怪不得他要这样调戏我,原来是因为他心中爱我! 谢曼安,你绝对想不到吧!你碰都不想碰的世子妃,竟也是别的男人心头的独宠!” 她含情脉脉地看向刘铭,眼里也多了一层水雾。 “他一个三品大将军,为了我,竟然甘心扮成仆役,任人驱使,只为了一亲我的芳泽! 常言道,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你既然对我如此用心,那么我给你的,便一定要比你索取的更多!” 想到这里,姜南珠嘤咛一声,伏下了身子。 刘铭,我来了! 与此同时。 “刘铭,我不许你那样欺辱嬛儿!” 谢曼安双眼紧闭,咬牙切齿,浴桶之中,水花翻飞如开锅。 “啊!!!!” 突然间,谢曼安浑身真气勃发,水花剧烈翻涌,连浴桶都被澎湃的真气冲击波震得四分五裂。 “啊!怎么回事?竟然突破了!” “原来如此!” 谢曼安欣喜不已。 “我自幼入山,随七绝禅师修行‘断情绝’这门高深武功。师父曾说过,这门武功修到极致时,还要胜过谢不若的无情功。” “师父当时还感叹道,我这人痴情率性,如果在情之一关上,不遭遇重大挫折,恐怕是领会不到这门功夫的精微奥妙之处的。” “刚刚我一阵真气奔涌,此时又感觉到有一阵澎湃无比的力量充斥了我的五肢百骸,难道是终于突破到了传说中的剑客之境!” 谢曼安心念一动,向一丈外的蜡烛隔空击去一记“离魂掌”,伴随着一阵强劲的掌风,那蜡烛果然应手而灭。 谢曼安悲喜交加,忍不住纵声长笑。 “以我此刻的武功,两三招间便可取刘铭性命!” “刘铭!你等着!你抢走了我心爱的嬛儿,我早晚必杀汝!” “嬛儿负我,虽然此事让我突破了境界,但也令我伤痛欲绝,连突破带来的喜悦都被冲淡了。” “我此刻依然心痛如绞,应该怎生报复一下嬛儿才好?” “对了,我今日刚刚突破,体内力量如此澎湃,不如借此机会,与我的世子妃姜南珠真正圆房。” “哼哼,嬛儿,你知道了此事,也必定像我今日这般,心痛如绞吧!” 想到这里, 谢曼安心里顿时涌上了一股报复的畅快。 他穿好衣服,冷笑着来找姜南珠。 真是奇也怪哉,姜南珠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入,今日却为何不见她的踪迹? “大世子妃去哪里了?” 谢曼安叫住了一个侍女。 侍女随手一指: “回世子,奴婢刚才看见大世子妃好像往那边去了!” 那边?那边好像是老三的院子啊! 姜南珠莫不是找裴清扬聊闲天去了? 不行,本世子现在很急啊! 本世子现在就要跟她圆房,报复嬛儿! 本世子一刻也等不了了! 哼哼,姜南珠,虽然你嫁进来的第一天,我便给你写了一张放妻书,告诉你我已经有了心上人,不会动你一根手指。日后待你也有了心上人,我定会放你和离。 但是从你看我的眼神中,我知道你心中一直是怨我的。 你的心中,一直是想做本世子真正的世子妃的。 你一直希望,有朝一日我承袭凉王爵位,带领大夏军队,为你光复故国。 罢了!罢了!本世子虽然还是忘不了嬛儿,但是本世子愿意宠幸你一遭。 既是可怜你,也是为了报复嬛儿! 呵呵,当你听到本世子愿意宠幸你时,你一定会喜出望外吧! 你那副用娇羞来掩饰狂喜的小表情,本世子还真的是很期待呢! 谢曼安纵起轻功,一个起落便来到了三世子的院中。 他心中甚喜。 “果然是突破了!我的一跃之力,比之前只怕强了两倍还不止!” 突破之后,他变得耳聪目明。稍一运功,便在一间厢房中听见了一个女子的声音,似是姜南珠。 “厢房?裴清扬当真不懂礼数,长嫂如母,她怎么能在厢房接待南珠!” 谢曼安眼底一寒,施展轻功,一步便来到了厢房门前。抬手刚要敲门,却觉得里面的声音有些不对。 谢曼安心中产生了一种熟悉的不祥的预感。 他用手指沾了口水,颤抖着捅破了窗纸,凑近一看。 姜南珠竟然也在礼佛? 不,不是! “啊!!!!!!” 谢曼安捂着胸口,难以置信地后退数步。 “此时此刻,恰如彼此彼刻!” “竟能如此相像?” “我莫不是在做梦吧?这一切,一定都是一扬噩梦!” 谢曼安抡圆了,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啊……不是梦!” “嬛儿已经背叛了我,姜南珠,竟然连你也背叛我!你可是本世子明媒正娶的世子妃啊!” “这间厢房是……护卫房!所以说,那个男人是老三的护卫——简白耶!” “怪不得那人端坐在黑灯影里,而本世子的世子妃,却如同被妖物迷失了心智一般,主动施展各种媚术!” “简白耶,你敢动本世子的女人……你倒是没动——你敢让本世子的女人动你!我杀了你!” “不,不可!本世子和姜南珠大婚当日,我们就曾有过君子协定。婚后,本世子不会碰她一根手指头。她如果有心悦的男子,本世子也管不着她。我还给她写了一纸放妻书,我们随时都可以和离的……对!我们本来就是假夫妻!” “可是,为何我会如此心痛!” “难道,在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深深爱上了南珠,便如同,我当初深深爱上了嬛儿一般?” “南珠,我其实是爱你的呀!” “啊!!!!我的心,好痛!” 在谢曼安头顶,大量棒文弹幕正在飘过。 【哎一咕,哎一咕,真是没眼看了!大玄武绿帽子批发商那样干了!吾利金阙欧巴和曼安欧巴,牛头人一号和牛头人二号那样当了思密达!】 【哦莫,哦莫,窗纸上是什么?】 【安宁哈塞油!大家!我是那个在中国留学的棒国留学生,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中国的传统艺术,叫做皮影戏。】 【这个镜头两条毛腿一个给了!这也是皮影戏思密嘎?】 【哦莫,哦莫,这两条腿大玄武的不是!吾利曼安欧巴的是了!曼安欧巴怎么突然腿毛一个暴露了那样啊?】 …… 谢曼安手捂胸口,痛彻心扉。 “呜呜呜呜……我要杀了你们……哎?为何我的心越痛,内力便越发澎湃?” “不管了!那简白耶武功不弱,我突破之前,甚至可能还不是他的对手。趁他现在老僧入定,趁我现在正是内力登峰造极之时,不如冲进去一掌将他毙了!也顺便向南珠表明我的心意!” 谢曼安眼底浮上一层杀意,正要冲进去将简白耶一掌杀了。 “白耶哥哥,来尝尝我亲手做的桂花糕……” 三世子院外,一声娇滴滴的女声突然由远及近传来。 “啊,你……登徒子,光天化日,你在此做此丑态,成何体统!” 谢曼安心中一惊,回头看去,黑暗中只见一个女子,提着一个食盒,正在张口结舌地望着他。 “贱婢,找死!” 谢曼安身形一动,当头一掌,将那女子打得七窍流血,倒地而死。 第102章 刘铭,我要杀了你! 【检测到大女主裴婉兮已被斩杀!】 【奖励宿主系统分:100分!】 “我擦!裴婉兮死了?这特么也太突然了一点吧!” “虽然自从真正的简白耶变成了朴人猛,《王妃独宠小暗卫》的因果线已经被斩断,裴婉兮死不死的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但是你搞得这么突然,让我一点准备也没有,这样真的好吗?” “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刺激了,让我不由得感受到了一丝淡淡的忧伤!” 姜南珠敏锐地发现了刘铭的情绪变化。 “他让我乱他道心,刚刚差一点就成功了,为何他现在……现在道心又坚定了起来?” 她狐疑地盯着刘铭。 刘铭收敛心神,推开了姜南珠,纵身出了屋门。 一出门,便看见了被打得七窍流血,死在当扬的裴婉兮。 过了一会儿,姜南珠也狐疑地跟了上来。一见裴婉兮死状之惨,立即尖叫起来。 她的尖叫声惊动了正在三世子院子正堂休息的裴清扬。 裴清扬一见裴婉兮的尸身,心中便是一阵剧震。 “来了!来了!前世这个时候,是三世子谢世安突然遭人毒手,导致突然成了残废。太医说,那是因为受了武学高手的暗算! 这一世,谢世安流连秦楼楚馆,倒是阴差阳错,因此保住了一条小命。但是我这个可怜的庶妹却成了谢世安的替死鬼! 哈哈哈哈,裴婉兮,上一世,你那般暗算害我,想不到这一世,你竟然这么早就死了,真是便宜你了!” 裴清扬的眼泪那是说来就来。 “妹妹!我可怜的妹妹啊!你怎么就死了呢!” 说着大放悲声。三世子院中顿时乱作了一团。 刘铭一个大跳上了房顶,试图找到杀死裴婉兮的高手,但是谢曼安已经去得远了,哪还找得到?? 刘铭抬眼向天,只见《重生替嫁无所谓,王妃独宠小暗卫》的评论区已经炸了。 【雾草,《王妃独宠小暗卫》不是计划拍80集吗?现在怎么才第8集就大结局了?】 【我家婉兮挨了裴清扬整整七集的大逼兜。到了第八集,好容易不用挨裴清扬的大逼兜了,结果你告诉我,她挨了谢曼安的一个大逼兜然后就死了?】 【你没毛病吧,老拾妻,你的贾嬛给你戴了绿帽子,你杀我们家婉兮干屁!】 【呵呵,龟男,你还不知道吧?我家婉兮临死的时候,手里还拿着她亲手做的桂花糕,只希望你能尝上一口呢!说起来,她竟是为你而死的!】 【扶我起来,我要在龟男的腿上写一个‘惨’字!】 【小女子诚心向龟神祷告,只要你能制裁谢曼安,还我家婉兮一个公道,小女子愿意给你刷一个大宝剑,绝不食言!】 【我陪一个!】 …… “什么?竟然是大世子谢曼安打杀了裴婉兮?” “要是没有弹幕区,这个剧情的神转折,还真是打死我也想不到呢!” “在《王妃独宠小暗卫》的原著里,裴婉兮重生后不是只爱简白耶一人吗?她怎么会跟谢曼安扯上关系的?” 刘铭百思不得其解。 裴婉兮的死讯很快传遍了整个凉王府。 就在裴清扬扑在裴婉兮的尸身上痛哭失声的时候。 三世子院中的一个家人突然急匆匆地找到了刘铭。 “简护卫,门外有人找你!” “找我?什么人?” “一个邋遢和尚,他说是你的旧识!我们拿扫帚乱打,那和尚只当搔痒。还放下狠话,说今天见不到你,他就不走了!” 刘铭虽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只得先跟着这位下人出了门。 一出大门,便见门边卧着一个脏兮兮的和尚,浑身污泥,满腿烂疮,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这和尚一见刘铭出来,便用一只独臂抱住了刘铭的大腿。 “简师兄,你入了这凉王府,难道就忘了你命苦的师弟了吗?” 刘铭赶紧把这个和尚拉到了无人处。 “阿飞,真有你的,居然能想出这种办法诓本大将军出来!一个字,绝!” 盗神阿飞尴尬地笑了。 “没办法啊,大将军,我毕竟不会易容之术。事出突然,你又在凉王府中,我只有用这种办法来见你了! 长话短说,我前夜晚间赶到金吾卫大狱时,郎将汪鳞已经提前一刻钟,将七名高丽死士提了出去!” 刘铭吓了一跳。 “这等机密大事,我只告诉了你和鬼面,汪鳞是怎么知道的?” “属下也不知道!属下只记得,大将军曾经嘱咐过我,思考问题站位要高,要善于从政治的角度想问题什么的,我就多了个心眼,随着汪鳞的出城路线,一路追到了灞上。结果发现,六名高丽死士已被汪鳞所斩!这汪鳞,原来是凉王的人!” “我靠,那鬼面和金阙呢?” “鬼面带着金阙跳河逃了。我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不敢妄动,所以先来禀告大将军!” 刘铭的心中怦怦直跳。 怪不得! 刘铭本来打得一手好算盘,既安排了鬼面去假装劫狱,又安排了于逢吉带领一群金吾卫的探子围住了凉王府。 本打算金阙带高丽死士一入凉王府,于逢吉就带着金吾卫来个一拥而入,抓凉王府一个人赃俱获。 谁想到,一昼夜过去了,金阙和高丽死士没来,凉王府里反而死了裴婉兮。 现在看来,这显然是刘铭道高一尺,凉王他魔高一丈! “阿飞,你真不愧是老江湖,做得非常好!我心甚慰! 对了,本大将军在花满楼对面新开了一家足道馆,名叫濯玉轩。我已吩咐前台做了一面银牌,上面刻有你的名字。 你把那面银牌取去,以后不管什么时候去,带几个人去消费,永远都是免费的!” “大将军,这怎么好意思?” “你替我办事,我都是看在眼里的!这是你应得的,去吧!” 盗神阿飞扮作疯僧,一瘸一拐而去。 而刘铭也意识到,鬼面和金阙必然已经出事了。 他一记滑铲,回到了姜南珠的身边。 此时,姜南珠跟裴清扬正在一起料理裴婉兮的丧事。 得知裴婉兮的死讯后,凉王和谢曼安也都赶了过来。二世子谢承安更是哭得声嘶力竭。 毕竟,按照《重生替嫁无所谓,王妃独宠小暗卫》的原著,谢承安自幼便是裴婉兮的忠实舔狗。 “没办法了!金阙是死是活无所谓,鬼面是一定要救的! 为了确定他们的位置,只能使出那一招了!” “大弹幕召唤术之夫の目前犯!” 姜南珠嘤咛一声。 只感觉有一只罪恶的大手,正在自己身后肆无忌惮地探索着。 她不禁羞愤地看了刘铭一眼。 这个男人,实在太鬼畜了,竟然要挑这种时候…… “啊!出现了!” 在他们头顶,漆黑的天幕中出现了大量的棒文弹幕。 当然由于文化差异的问题,有些弹幕就算翻译过来,刘铭也看不懂是啥意思。 比如什么是奥利奥,什么是动力火车污污污,他就没有看懂。 但是他看懂了一点——鬼面现在正处于危险之中! 就在姜南珠腿软得几乎要当扬栽倒之际。 她突然觉得身后一空,蓦然回首,已经不见了刘铭的踪影。 原来,刘铭趁人不备,已经一个大跳,蹿出了凉王府。 鬼面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收的第一个忠犬小弟。 刘铭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鬼面的命,他必须救! 通过姜南珠头顶的弹幕,刘铭已经知道,有一队重甲骑兵正在紧紧地追着鬼面。 所以他当机立断,撕去了人皮面具,飞桅走壁向他的大将军府而去。 他要抓紧调遣金吾卫的精兵强将,去救援鬼面。 看眼离自己的大将军府只有一条街时,刘铭突然感到有一股劲风,直击自己的面目,他赶紧一记滑铲躲开了。 接着便见叶惊鸿手舞蟠龙长枪,满脸肃杀之气,立于月光之下。 “刘铭!我要杀了你!” 第103章 叶惊鸿,你眼里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刘铭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刚才这一枪实在是太凶险了,刘铭甚至感到,最近的时候,枪尖离自己的距离只有0.01公分。 “你妹的,叶惊鸿,当街谋杀前夫,你眼里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再说,我招你惹你了?” 叶惊鸿双眼一红,泪珠在眼眶中来回滚动。 “登徒子,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我靠,这不是一个意思吗?” 刘铭一个大跳,纵身上了坊市的房顶。 没想到,他虽然突破了剑客境界,但是叶惊鸿作为这方世界的BUG级大女主,轻功仍然远高于他,只是两个起落,便又闪现在了他的面前。 “我靠啊!叶惊鸿,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啊!我是念旧情才不还手的,你可别以为我怕了你啊!” “刘铭!你害了我一生!今天,咱俩只有一个能活!” 叶惊鸿手舞长枪,枪头乱摆,如梨花纷纷,向刘铭刺来。 “叶惊鸿,这可是你自找的! 吃我松果弹抖闪电鞭!” 刘铭运起“抖”字诀,“啪”地一声,叶惊鸿背后中了一鞭,这一鞭痛彻骨髓,令叶惊鸿痛得几乎握不住手中的长枪。 叶惊鸿险些从屋顶上栽倒下去,过了好半晌,她才忍住了嗜骨的疼痛。 “这是……传说中的无形气鞭? 江湖中故老相传,无形气鞭与六脉神剑、劈空掌一样,都是内功修到极高境界才能运使的功法。 这刘铭,如此单纯蠢笨之人,怎么会运使这么高深的武功? 上次我跟他交手的时候,明明他还不会这门功夫的! 是了!是了!那时他心中爱我,不愿意让我伤心失望,所以是故意让着我的! 现在他身边有了很多别的女人,所以对我心肠刚硬,这才暴露了真实武功! 刘铭,这都怪你! 如果你当初不扮猪吃虎,如果你当时就能证明,你是一个如此强大的男人,我们之间,怎会变得如此!” 叶惊鸿眼圈一红,再度挺枪而上。 “你妹的,你还真经打!” 刘铭一惊,正要再度运起无形气鞭,但这一枪已经刺到了胸口,他只得再度发动祖传滑铲,险险地避过了这一枪。 叶惊鸿运使起蟠龙枪法,一枪紧似一枪,完全不给刘铭出招的余地。 “你这无形气鞭,无形无影,的确难防! 可是防不住,我便不防了! 武学之道,最好的防守便是进攻! 只要我出枪足够快,攻敌不可不救之处,你的无形气鞭就是再精妙,也使不出来!” 想到这里,叶惊鸿娇喝一声,枪势密如作一片暴雨。 刘铭正要再度滑铲躲过,突然叶惊鸿舞圆了枪身,一记“横扫千军”,正挡在刘铭的滑铲路线上。 刘铭怪叫一声,被当胸打倒。 再想起身,胸口已经被叶惊鸿的玉足踏住。同时,蟠龙枪森冷的枪尖也已经刺破了他喉头的皮肤。 “完了!完了!” “老子自从来到这方女频世界,推倒四五个大女主,斩杀了怕不下20个大女主。本以为很有希望苟到大结局,结果却忽略了自己的本命大女主!” 在叶惊鸿的头顶上,沉寂了许久的《我请旨休夫嫁王爷》的弹幕区,又重新变得热闹了起来。 【我靠,我没有看错吧?在跑偏了这么多集以后,这剧情神奇地又双叒回归了主线!】 【惊鸿大宝贝,别犹豫了,捅下去,想想那天的摇摇车之辱!给龟男一个痛快的!】 【杀了他!杀了他!为了裴婉兮、刘婉宁、殷桃、孙答应、鱼鹰儿……给女频古言区所有被龟男杀死的大女主们报仇!】 【哦莫,哦莫,大玄武,我为了找你去救金阙欧巴,费了好大力气,才下载了这个叫烂柿子的中国短剧软件。你现在这样死不行啊!我给你大宝剑一个刷吧。你先去救吾利欧巴再死吧,Ong?】 …… 叶惊鸿握枪的手一直在颤抖着,她的神色一时悲伤,一时激愤,显然是陷入激烈的心理斗争。 “机会来了!” “你一定想不到,我的保命绝技里,还有比闪电鞭更阴险毒辣的一招!” 叶惊鸿的枪突然高高举起,但这一枪没有刺下去,而是一扬手将枪恨恨地掷了出去,蟠龙枪在空中转了几圈,带着极大的威势,插在了他将军府的中庭,将正在洒扫的刘得禄等人吓了一跳。 而此时,刘铭拼尽全力使出的一招“滑铲”已经发出。 他刚要使出那一招保命绝学“刚烈指”。 却见叶惊鸿茫然地转过身来,双手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小腹,眼中泫然欲泣。 “啊!她该不会是……怀孕了!” 刘铭瞬间放弃了使出刚烈指的打算。 他结结巴巴地说: “惊鸿,你难道……怀……怀孕了?是谁的?是我的还是……” 叶惊鸿难为情地别过脸去,脸红得像一块红布。过了半晌,才泪如雨下道: “我月信已逾期半月未至!我跟镇北王清清白白,只有跟你在春日宴上的那一次…… 我和离有孕,你叫我以后怎么见人!” 刘铭也是一阵无语。 我靠,一次就命中了,这命中率,辕门射戟的吕布见了也得说一声“牛逼呀”! 唉,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怀孕几率这件事,好像历来都是跟背德程度成正比,跟道德水平成反比。 好多成婚多年的夫妻,各种补品吃着,每个月算着时间掐着表圆房,就是怀不上。 但是那些大学生呢,却要每个月提心吊胆地算例假。 中学生就更牛逼了,好多临盆了都不知道自己怀了孕,有的生在宿舍里,有的生在厕所里。 那些跟别人的配偶做游戏的,更是保准一次就中标,导致好多老实人养的都是隔壁老王的孩子。 所以自从叶惊鸿铁了心做镇北王的女人,自己跟她一次就中标了,这就非常的合理。 刘铭并不是那种提了裤子不认账的人。他当即温言劝慰道: “惊鸿啊,你放心吧,虽然你不心悦我,但是咱们的孩子,我是认账的。只要生下来,在鹿棉神医那里滴血认亲,证实了孩子是我的,你是把抚养权给我,还是让我每个月给你抚养费,咱们都是好商量的!” 叶惊鸿眼底一寒。 “我不想生你这个下贱之人的孩子,我只想要你死!” “明白了,你不想给我生孩子,想让我托鹿棉给你来个计划生育,来一剂落胎药?那也不难!不过我现在还有急事,需要马上调兵平乱!” 事有轻重缓急,刘铭当下纵身跃入将军府,吩咐刘得禄赶紧摇人。 于逢吉正带着一队金吾卫,亲自守在大将军府四周,所以片刻功夫就赶到了刘铭面前。 “老于,你手下的兄弟们,今天马军的有多少?” “回大将军,我带了一百人,马步军各五十!” “很好,郎将鬼面现在遇到了危险,咱们金吾卫的传统,是不抛弃、不放弃任何一个兄弟。你带五十马军,跟我出城救人!” 按理说,现在刘铭还在奉旨在家思过,但是事情紧急,他也顾不上这些了,反正他这奉旨思过也是做样子的。他带着五十精骑,直奔城东而去。 叶惊鸿自从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已经提心吊胆十余日,这十几日,她每天守在大将军府门口,想找刘铭算账。 今天好不容易撞见刘铭,她岂能放过? 眼见刘铭要溜,叶惊鸿眼底一寒。 “刘得禄,备马!” 刘得禄知道这位前主母的厉害,当下乖乖地从马圈里牵出了刘铭的一匹好马。叶惊鸿绰枪上马,也跟着出城而去。 第104章 三十骑对五十骑,优势在我! 刚刚他在姜南珠身边,使用了“夫目前犯”的大弹幕召唤术,得知了鬼面和金阙跳河逃生后,又反复遇险,现在的位置应该是在潼关附近。 马蹄踏过河边雪白的芦花,如同踏雪而行。刘铭心中不禁感慨。 这大好河山,他已经好久没看过了! 上一世,自从他交了女友,每月的工资卡都是要按时上交的。女友每年是要固定旅游两次的,每次都说是跟闺蜜去。 而刘铭作为一个ATM机,当然是不需要旅游的。他在交了女朋友后,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回农村的老家。 在月色中疾奔了整整一夜后,这支人困马乏的队伍已经到了华山脚下。 就在他们打算稍作休息时,迎面突然来了一支马队。刘铭数了数,约有三十骑。 来人人马俱甲,衣甲鲜明,跟刘铭的队伍居然撞衫了。 “我靠?他们也是金吾卫?” “没有老子的将令,金吾卫竟然敢离开京师这么远?老于,你平时怎么带的队伍,这些人不会是出来接什么私活来了吧?” “接私活?不会吧?” 于逢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勒马而前,喝道: “吾乃金吾卫中郎将于逢吉是也!刘铭大将军在此,你们还不下马参拜!” 对方也万万没想到,此地离京师已有二百里,他们竟会在这里迎头撞见金吾卫大将军。 只见对方的马队一分,队中闪出一人。 “属下金吾卫六品郎将汪鳞,参见大将军!恕末将甲胄在身,不能施以全礼!” “汪鳞!” 刘铭想起了盗神阿飞说的话。 “他妈的,就是这个二五仔搞事情,败坏了老子的计划!” “对了,这个二五仔是凉王的人,他出现在这里,应该是来追杀小西巴和鬼面的。” “他们的马上没有挂着这二人的首级,看来小西巴和鬼面还活着。” “唉,小西巴死不足惜,但鬼面这个人是个人才,说话又好听,我超爱的!更何况鬼面一死,我家鹿棉大宝贝还不知道得多伤心!” 刘铭打马上前,冷冷地问道: “汪鳞,你为何假传我的将令,私自处决人犯?那些高丽死士可是行刺天家的重犯,你没有旨意,私自将人杀了,可知该当何罪?” 汪鳞阴恻恻地笑了。 “大将军,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想让街使阿飞假扮凉王的人,将那些高丽死士放了。其实你的真实意图,是要将他们引进凉王府,诬陷凉王一个网罗死士、行刺天家的罪名!我身后这些金吾卫的兄弟,都是深受凉王厚恩的,可不能看着你这样构陷忠良!” “小汪啊,瞧你这话说的。那金阙难道不是凉王府的人吗?在感业寺刺杀贾嬛娘娘的难道不是她吗?我想放长线钓大鱼,将背后主使之人一网打尽,这是在尽心尽力为皇上办事,怎么能叫构陷忠良呢?你说是不是?” “呵呵,凉王殿下说了,您要是这么干,他便是黄泥抹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成了屎!所以,那个高丽贱婢,他必杀之!谁要是想把这坨黄泥往他的裤裆里抹,他也必杀之!” “我靠,你他妈还挺忠诚!竟然想要杀我啊!不过,小汪啊,你可要考虑清楚了,抛开咱俩武功谁高谁低不谈,你有三十骑,我可有五十骑啊!” “哈哈哈哈……” 汪鳞又笑了,这次他笑得十分欢畅。 “大将军,您可太高估自己了! 张老二,李老七,苏十六,还有其他忠于凉王的兄弟们,速速站过来吧!” 刘铭顿时感到菊花一紧。回头一看,果然自己带来的这五十人中,有大约二十骑竟然打马脱离了队伍,站到了对方那边。 “呵呵,大将军,抛开咱们武功高低不谈,现在是你有三十骑,我有五十骑了!” 于逢吉悚然骂道: “他妈的!张老二,李老七,苏十六,大将军的赏赐你们都拿了,关键时刻竟然这样没义气!” 汪鳞在得胜钩上摘下马槊,阴恻恻地发号施令道: “为凉王报恩的时候到了!给我杀,一个不留!” 汪鳞身后的五十骑兵齐声答道: “愿为凉王效死!” 说着,齐齐将马槊夹在腋下,就要策马冲击。 看见五十根雪亮的马槊冲着自己,刘铭一阵头皮发麻。 他这剑客等级武学“松果弹抖闪电鞭”,面对无甲目标,当然可以把对方抽成一个陀螺。 但是现在,对方人人身披三层重甲,他这无形气鞭便威力大减。 刘铭大喝一声: “不要怕,三十骑对五十骑,优势在我!” “也别蛮干,以我马首是瞻!” 刘铭这边的金吾卫个个都收过刘铭不少赏赐,当下人人高喊: “愿为大将军效死!” 刚要手舞马槊,与对面来个刀对刀枪对枪,就见刘铭拨转了马头,向侧后冲了出去。 “不是说优势在我吗?大将军怎么逃了?” 于逢吉等人来不及细想,当即拨马跟上。 汪鳞一见刘铭怂了,心中大喜,带着五十余骑,大呼小叫地追了上去。 谁知刘铭并不是要逃跑,他这三十骑跑了整整一夜,马力疲惫,也不可能跑得过汪鳞这些人。 刘铭这具身体的原主,虽然脑子不太够用,尤其在女人的问题上是个舔狗,但是打起仗来确实是一把好手,否则也不至于年纪轻轻,便能独自带领一只偏师,深入草原,去打击屡屡犯边的胡禄部。 至于动不动腿软什么的,这是21世纪的刘铭穿过来之后才添的毛病。 刘铭一骑当先,带着这三十骑人马,开始绕起了圈子。汪鳞知道放刘铭回去,自己必死,所以带着这五十骑紧追不舍。 这圈子的直径渐渐由近百丈收缩到了五十丈,又收缩到了十余丈。 当大夏之世,每名精锐马军都装备长槊一根,配刀一把,强弓一柄,箭三十支。 而马上的武艺,历来以骑射为第一,马槊为第二。 骑射武艺的精髓,又叫“十步射面”。也就是将马骑到对方近前,近到只要对方的长槊捅不到自己就行,然后用强弓射击对方的面部、腋下这种盔甲覆盖不到的地方。 刘铭见对方人多,故而不选择与其硬碰硬,而是明智地选择了拉开距离,等两军阵势一圆,距离再次迫近时,刘铭率先弯弓搭箭。于逢吉等人瞬间明白了刘铭的意图,人人弯弓搭箭,只听刘铭大呼一声“放!”在十步远近,对准敌人的面部便射。 此时夜黑风高,汪鳞带的人马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刘铭这一队军马的人影。黑暗之中,突然一阵箭雨迎面射来。汪鳞的队伍中当即便有七八人面部中箭,落下马来。 此外还有几人身上中箭,虽然射在甲上,并无大碍,但也是人人吃了一惊。汪鳞等人一起勒住了马头,挥舞长槊击打箭矢。霎时间,就听人喊马嘶,阵势乱作一团。 刘铭乐得鼻涕泡都快出来了。 “原主牛逼啊!” “你有这本事还去做舔狗,怪不得你会被我夺舍。” “看见没有,这就叫战术!” “骑兵阵脚一乱,还不如步兵的长枪方阵。” “全军换马槊,捅狗日的!” 刘铭这三十余骑齐齐应了一声,声如响雷。 “诺!” 刘铭一马当先,带着这三十骑,又策马奔行一圈,双腿猛夹马腹,将战马催至最快速度,人则伏在马背之上,将长槊夹在腋下,以标准的挟枪冲阵之势,冲击了汪鳞所带领的这支马队。 只一次冲阵,后者便被冲得七零八落。 第105章 大将军,尊夫人不会杀得兴起,连我们也嘎了吧? 刘铭透阵而出之后,马力不减,而是带着这三十骑继续绕圈奔跑,以便以高速的马力再次冲阵。 “杀!” 刘铭高喊一声,他身后的三十骑也齐齐喊道: “杀!” 声如响雷。 第二次冲阵之后,汪鳞的马队只剩下了七八骑。 汪鳞见势不妙,带着剩下的七八骑向东便逃。 这时,月亮钻出了乌云。汪鳞只见,官道之上立着一匹枣红马,马背上坐着一个皮肤雪白的绝世美女,手持一柄蟠龙长枪。 “是人是鬼?” 汪鳞吓了一跳,随即便想起来,这应该是刘铭的前妻叶惊鸿。 那日,在春日宴上,叶惊鸿以一柄马槊,战胜了前来挑衅的突厥高手,枪法了得,汪鳞是亲眼所见。 但是此时,汪鳞已经是有进无退了。 “杀了这女子!” 汪鳞一马当先,挺槊向叶惊鸿刺去。 叶惊鸿眼底一寒,舞起长枪,汪鳞当即手腕中枪,齐腕折断,马槊和持槊的右手都掉在了地上。 随即叶惊鸿拍马追入敌阵,以迅捷如雷的枪法,不多时便将几名骑兵都刺落马下。 只有汪鳞的马十分神骏,叶惊鸿的马一时追赶不上。她瞄准汪鳞后心,运力一掷。蟠龙长枪“呜”地一声,破空而去,隔着十丈远近,正中汪鳞后心。汪鳞大叫一声,落马而死。 叶惊鸿缓不疾不徐地追了上去,从汪鳞背上拔出长枪,然后拨转马头,向着刘铭他们徐徐而来。 刘铭身后的这30骑看见这一幕,都感到头皮发麻。 好家伙,他们这30骑,凭借着刘铭的正确战术,又是十步射面,又是长槊冲阵,费了好一会儿工夫,才击败了敌人的50骑。 可叶惊鸿一人、一枪、一马,在瞬间便杀了敌方七八个骑兵。 汪鳞在金吾卫里也排得上号的高手了,但是在叶惊鸿手下,竟然一招断手,两招身死!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金吾卫们都知道,叶惊鸿和刘铭是闹过离婚的,而且这扬离婚官司还一直打到了天子驾前。 所以当叶惊鸿的枣红马缓缓逼近时,这30个骑兵都忍不住浑身哆嗦,向后退了几步。 于逢吉硬着头皮对刘铭道: “大将军,尊夫人不会杀得兴起,将我们也都捅死了吧?” “怕什么?” 刘铭一挺长槊,板起脸来。 “她虽然武功高强,但是我们可有30精骑啊!在她力竭之前,也不见得能把我们都杀了!” 于逢吉等人闻言都是一惊。 “哈哈,老于,我见气氛有些紧张,所以开个小玩笑,你还当真了!” “弟兄们,这位是本大将军的前妻,我们已经和平分手了,虽然是和平分手,但是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我们情深似海,所以她特来助战。你们还不赶紧搭个帐篷,让前夫人进去休息!”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连忙就地安营。 刘铭和汪鳞带的这些骑兵里,大都是一人双马,除了战马,还有驮马。众人一起忙活,不多时就搭起了几个小小帐篷。 刘铭看向一地的尸体,心中也觉得有些不忍。 “这些兵将,都是平时跟咱们称兄道弟的人。说起来,大家起早贪黑、出生入死去当兵,也只是为了谋一口饭吃,在这方世界勉强活着罢了。只是上面的王侯将相斗来斗去,硬生生地让咱们兄弟们持槊相向,以命相拼!说起来大家都是可怜人, 咱们少休息一会儿,把他们也安葬了吧!” 不多时,士兵们草草挖了一个大坑,将这些尸首都埋了起来。 刘铭用刀砍下一块树皮,然后在上面刻了几行大字: “你滴盐我滴醋。” “喜欢凤尾菜的唐元越”。 “爱玩的桃区彭于晏呱。” “喜欢白乌鱼的李家人。” 刘铭将树皮插了上去,然后默默祝祷。 于逢吉不解地问: “大将军,这是何意啊?” “别说话,跟着磕头就行了!” 祝祷完毕后,大家紧绷的神情这才松懈了下来。刘铭布置了几个游哨,然后钻进了自己的帐篷。 这帐篷是最普通的军士用的帐篷,只能容纳两人。 叶惊鸿正坐在帐中,若有所思地擦拭着蟠龙枪上的血迹。见刘铭进来,她向边上微微侧身,给刘铭让出了一点位置。 刘铭大咧咧地在叶惊鸿身边坐下了。闻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感受着她纱衣下温润的肌肤触感,脑中想起那天的摇摇车,他不由得又心猿意马起来。 “他妹的,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从原主的记忆看,这刘铭足足当了叶惊鸿四年多当的舔狗,但是舔到最后还是一无所有。” “从相识到现在,叶惊鸿还从没允许我坐得跟她这么近过,这他妹的都快抱上了。” “也就是老子为救鬼面,明天保不住还有一番苦战,要不然我非让她今天再投两个币不可……不,起码要投四个!” “刘铭……” 这时,刘铭突然听见叶惊鸿以极温柔的声音叫他的名字。 “你打算怎么安置我和孩子?” “你……和孩子?” 刘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心道: “我没听错吧?这里头怎么还有你的事儿呢?” 原来,叶惊鸿自从发现自己可能怀孕之后,也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 尤其是谢不若此次进京后,叶惊鸿发现,谢不若早已不复她印象中那副清纯又不谙世事的少年模样,而是变得跟她见过的这世间的所有男子一样,欲心膨胀,贪权好色,而且极度自恋。 虽然谢不若临行时,许诺待他再回京师之时,便是纳她为妃之日。 可是,他那日对塞雅公主所说的话,却一字一句地深深地刻在了叶惊鸿脑海里。 于是,叶惊鸿终于无奈地接受了一个事实。 像镇北王谢不若这样欲壑难填的男人,是不可能此生独宠一个女人的。 就算他曾经独宠过,也不代表他会独宠一个女人一辈子。 只有一个傻女人,才会想着既要又要还要,而她以前就是这么一个傻女人。 她对自己说,清醒吧,叶惊鸿! 一个男人为何会从平庸变得优秀?他绝不是为了孤芳自赏,而是为了从这个世界攫取更多,包括更多的权力、财富和女人。 所以,他怎么可能会独宠一个女人呢? 叶惊鸿啊叶惊鸿,你最可悲的,是你亲手杀死了那个真正独宠你一人的少年。 虽然他当时有些平庸、有些木讷、不解风情,但有一点,他当时,确确实实是独宠你一人的! 不!也许还有机会的! 虽然刘铭身边已经有了很多女人,但我有一个这些贱人都不具备的优势! 那就是,我是他的白月光啊! 我是他曾经独宠的女人! 想到这里,叶惊鸿当即出门去了将军府,想去找刘铭说清楚。 谁知一连数日,刘得禄推说刘铭不在家,就是不让刘铭见她。 叶惊鸿心中有气,这才手持长枪,每晚坐在房顶上等着拦刘铭。 毕竟以前,她只要一以动手相威胁,刘铭都是第一时间就跪了。 他最怕她生气的。 可是这次,刘铭竟然悍然跟她动手,而且还抽了她一记无形气鞭! 叶惊鸿悲愤之余,也猛然意识到——就像谢不若已经不是当年的谢不若一样,刘铭也不是当年的刘铭了。 刘铭现在身边环绕着很多女人,她光靠武力,是无法挽回刘铭的心的,必要时还得使一点内宅手段。 啊,内宅手段,她以前是最不屑于内宅手段的。 她的婚姻标准,向来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她连平妻都接受不了,哪看得上什么内宅手段? 不过现在事已至此,叶惊鸿只得耐心地说道: “这孩子是你和我的,没娘的孩子像根草,最是可怜,你说是不是?” “所以呢?” “所以,我要你向圣上请旨赐婚!然后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地重新娶我入府!” 第106章 我要三媒六媒、八抬大轿、十里红妆,风光大嫁! 叶惊鸿又惊又喜。 “真的?” 刘铭慢条斯理地说道。 “……好家伙,你疯了吧?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现在你又让我八抬大轿,把你娶回来!将军府不是你想来,你想来就能来!老子最多开个小门,一乘小轿,你不来就白白!” “你……你竟然唱歌辱我!” 叶惊鸿眼底一红,抬掌便打。 “靠啊!虽然老子玩枪不是你的对手,但是近身擒拿这一块,老子就没有怕过谁的!” “龙爪手!” “啊——轻一点,别伤了孩子!” 这座小小营帐,在黑夜中激烈地“动次大次”起来。 【叮。】 【检测到宿主又推倒了本命大女主叶惊鸿。】 【奖励宿主系统分200点。】 “我擦?” “原来我这本命大女主就像海绵里的水,每次都能挤出一点!” 刘铭心中欣喜不已的时候,叶惊鸿心中也是一阵得意。 “哼,刘铭,你虽然也变了,不似眼前那样独宠我一人。 但是,孩子始终都是一个男人的软肋! 我就不信,我有了你的孩子,你还不跪下来将正妻之位还给我! 我一定要让你向圣上再次请旨赐婚!我要把我之前失去的,连本带利拿回来! 我要三媒六媒、八抬大轿、十里红妆,风光大嫁! 不若,谢不若!这一次是你该后悔了!” “爸爸的爸爸装满了时间……” “爸爸的妈妈拥故事成篇……” 他俩头顶,又飞过了大量弹幕。 【桀桀桀,叶惊鸿,你现在这副样子,肯定不想被谢不若看到吧……】 【靠啊,不会吧?惊鸿大宝贝深夜追到这里来,我以为是来弄死龟男的,结果竟然是来给龟男千里送的?】 【呵呵,看吧,给谁送不是送啊!你还别说,一旦你接受了龟男的设定,你会发现这个剧是个非常励志的男频剧。】 【啊!我以为我已经够坚强了,但是看到这一幕,我还是无法接受!尤其是刚刚镜头给到了正在边关的谢不若那边。当看到他在梦里大叫了一声“惊鸿”的时候,我的心简直痛到了极点!】 【呵呵,楼上还是太正常了。我看《神雕侠侣》的时候都是代入驯龙高手尹志平的。】 【呜呜呜,不若!谢不若!我要看谢不若!泪水打湿洋芋粑,又麻又辣又想他!】 【番号:《无能的丈夫》。演员:镇北の王。】 【哈哈,过瘾啊,过瘾!这种高傲大女主在下头龟男面前的崩坏,正是本义父最喜欢的情节。平时本义父都是专门搜这种番号来看的。奉先吾儿,做得好!当赏!】 【不过奉先吾儿啊,像叶惊鸿这种女主,玩一玩或者收了做个小的就好了,千万不要娶回来当奶奶,不要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啊!】 【用户你滴盐我滴醋送出了“大保健”。】 【用户吾辈坤长两拳半、喜欢凤尾菜的唐元越送出了 “秀儿”。】 【用户想做倩倩的狗送出了“角色召唤”。】 【用户jian白耶送出了“灵感胶囊”。】 【用户名50786566、正弦君送、干他一电炮、撒司给给送出了“催更符”。】 【用户爱莉希雅1314、叶落银霜送出了“丝袜奶茶”。】 【用户终焉之律者—琪亚娜、下雨看小说、摸摸卡111、彭格列.九袋面送出了“一封情书”。】 …… 商州道上,一座小而雅致的庙宇,庙门的牌匾上写着“云寂寺”三个楷书大字。 鬼面一见庙门上这三个大字,心中一喜道: “金姑娘,我们有救了!” 他扶着金阙跳下马来,一拍马屁股,让马儿自己走了。 “咱们慌不择路,纵马疾驰半日,竟来到了这云寂寺!可见金姑娘乃是贵人,注定命不该绝!” 金阙被鬼面夸得脸上一红,微笑着说道: “我跟师太在一起,便是死了,心中也是欢喜的!” “金姑娘……” “师太……” 两人的手,忍不住又握在了一起。 金阙脸上发烧,赶紧岔开话题。 “师太,你说这云寂寺,有什么讲究?” 鬼面尴尬地咳嗽一声,说道: “这寺里住着一位当世高僧,数年之前,曾因在长安登台讲法而名动京师,被称为大夏明辩妙悟第一。皇帝让他在长安住持大寺,但他勘破世情,宁愿在这深山中的云深寂静之处清修。 这位广智禅师,自称不会武功,每次行路时遇到歹人,总是以慈悲佛法化解。 但是大家不知道的是,他也是武林中罕见的一位高手,师承少林逼空大师,学得一门绝艺 ‘金身琉璃诀’,据说刀枪不入,武功还在‘不动明王’简白耶之上! 我们暂且在寺中投宿一晚,广智禅师慈悲为怀,有他庇佑,必能保我们平安无事!” 鬼面敲门之后,庙门“吱呀”一声开了,门后露出半个脑袋,是一个十分警惕的小沙弥。 小沙弥一问之下,见是一个尼姑和一个姑娘想在庙中投宿,当下摇头道: “十分抱歉,师太,云寂寺持戒甚严,寺中向来不接待女客过夜。请师太再行数十里,县城便有尼庵,请去那里挂单。” 鬼面仍不放弃。 “广智大师何在?可否容贫尼见面一叙?” “我师父正在闭关修行,他闭关期间,不见外客!” “你就说,长安感业寺圆通师太来访……” “师太请回吧,我们师父说过了,他闭关期间,就是天子御驾到了,他也不出关……” 这时,就听一道极具磁性的声音,从小庙后院的方向远远传来。 “阿弥陀佛,慧觉,天涯路远,江湖故人来访,我们岂能拒之门外?” 那声音似在几十丈外,但是话音未毕,庙门已经被人从内打开,一道青影已经站在了鬼面和金阙眼前。 那和尚大概只有三十来岁年纪,但是相貌清俊,双目炯炯有神,僧衣被山风吹得衣角飞扬,飘飘然简直有神仙之态。 小沙弥着急地说: “师父,算算日子,今日那邪魔又来滋扰了。我们留外客过夜,万一将这丑事传扬了出去,岂不污了您的清名?” “慧觉,丑事是空,污名是空,清名亦是空!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小沙弥还要再说什么,广智禅师慈祥地拍了拍小沙弥的肩膀,制止了他。 “更何况,这位圆通师太,非是旁人。因缘造化,她于今时今日来到我们庙中,显然是佛祖点化,要她帮我们了结这段因果。你对这段因果一无所知,就不要瞎操心了。快带着师太和这位姑娘进庙歇歇脚,洗洗风尘吧。” 小沙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当即引着二人入寺。 鬼面心道: “这小沙弥说的是什么意思?邪魔滋扰,说的是谁?我们被仇家追杀,难道广智禅师也惹了什么仇家?” 不过他懂得言多必失的道理,只是向广智禅师合什谢道: “广智大师,我们不告而来,破了云寂寺不接待女客的戒律,甚是抱歉!” 广智微笑道: “这戒律是对别人的,不是对你的。 师太,长安一别,我们已有数年未见了,你还好吗?” 鬼面虽然是“千面蝠尊”,易容之术天下无敌,但他也不知道圆通师太和这广智禅师之间有多熟悉,只能语焉不详地搪塞过去。 “禅师,贫尼还好。数年未见,禅师的修行愈发精进了。” 广智禅师眼底浮上一丝复杂的神情。 “阿弥陀佛,昔年情孽痴缠,今朝同修三宝,当初的小倩成了圆通师太,贫僧心中既悲且喜!” 小倩?小倩是什么鬼? 鬼面立即想起了之前王臻晟说过的话。 他妹的,这又是一段复杂的三角关系。 原来王臻晟是圆通师太袁小倩的忠实舔狗。 而袁小倩又是这广智禅师的忠实女舔犬。 看这样子,广智禅师要么是对袁小倩始乱终弃,要么就是在追求高深佛法的路上拒绝了情劫痴缠,这才导致袁小倩伤心之下,出家为尼。 “师太,我们走!” 金阙厉声说道。 他气得浑身发抖。 作为一个局外人,他从两人三言两句间的对话,也看出来了他俩这是怎么个事儿。 看来,他的亲亲好师太当年之所以挥慧剑、斩情丝,完全是因为在广智这里受了情伤。 怪不得师太她一定要来广智这里投宿! 金阙的心,好痛! 师太为了他,竟然不计前嫌来求广智。而广智这贼秃,竟然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金阙可以死,但他不能让师太伤心受辱! 第107章 这对男女在佛门净地行此丑事,广智禅师为何不管? “禅师勿怪,我这位朋友是高丽人,平时脑子不太好使,有些一惊一乍的。 禅师啊,我们今天路过宝刹,乃是因为被仇家追杀,所以想在这里避避风头。” “善哉,师太,你们放宽心,放心大胆地在这里住。有我在,必能护得你们平安周全!” 鬼面心中一喜。 “有广智禅师庇佑,我们必是能平安周全的!” 两个小沙弥慧觉、慧明将鬼面和金阙带到禅房下榻。 “二位,这里有现成热水,二位风尘仆仆,可以自己取水沐浴。敝寺虽只有一个浴桶,但师太和姑娘都是女子,一起沐浴想来也是不妨事的。” 此话一出,鬼面和金阙都是面热心跳。 “我竟要和她一起沐浴?” “不可!我毕竟是个男子。唉!我要什么时候告诉她这个秘密才好呢?” “呵呵,师太,还是你先来吧。” “呃——姑娘你大概不知道吧,广智禅师虽然品行高洁,但这些情窦初开的小沙弥,说不定有的思想也是很不健康的。 所以说,姑娘,还是你先沐浴,我在院中替你护法,免得有人冲撞了姑娘这等天仙般的人物!” 两人刚刚轮流沐浴完毕,便听寺外人喊马嘶,原来是陈大坤带领的50骑追兵到了。 “同州兵马副使陈大坤,求见云寂寺广智禅师!” 鬼面和金阙吃了一惊,正要从后院翻墙逃走,广智禅师伸手拦住了他们。 “不妨事!不妨事!别说他是个小小的同州兵马副使,便是同州刺使亲至,也不敢闯我这小庙!” 广智禅师将二人带入禅房,随即亲自去开了寺门。 陈大坤一见广智禅师,连忙躬身合什道: “大师,请问今日,可有两个女子到你寺中?其中一个是个尼姑!” 广智禅师摇头道: “不曾见。” 他身后的何臻云忍不住说道: “和尚,佛家最忌妄语!你这小庙,在商州道的当道要冲,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那两名女子从你寺前过,不管进不进寺,你们都没有不曾见的道理!你若不说实话,我们可要纵兵进去搜寺了!” 广智禅师低垂的眼睛陡然睁大,神目如电,看向了何臻云。何臻云被这凌厉的目光吓了一跳。 陈大坤赶忙说道: “老道士还不自己掌嘴!广智禅师是佛门大能,当世神僧,他说不曾见,当然就是不曾见!你竟然质疑广智禅师,难道是活得不耐烦了?” 陈大坤使个手势,四柄雪亮的马槊立即架在了何臻云的脖子上。 何臻云没奈何,只得委委屈屈地打了自己四个嘴巴。 陈大坤向广智禅师赔笑道: “大师,这个老杂毛叫何臻云,是茅山派的,跟我们可不是一路!禅师既然没见过那两个女子,那我们便到别处去搜!” 说着引兵而去。 金阙透过窗子的一角看见了这一幕。他狐疑道: “这些人为什么如此害怕广智禅师一个和尚?” 鬼面低声道: “金姑娘,这段秘辛,你想来并不知情! 这广智禅师,俗家姓谢,乃是先皇长子!” 金阙失声叫道: “啊!他……他原来也是皇子!” 鬼面久在镇北王身边,熟知这些宫廷秘辛,当即凑在金阙耳边低声说道: “正是!广智禅师自幼聪慧异常,可惜他生母早亡,这后宫之中,有多少人不知道要害死他,他屡遭毒害,早早勘破世情, 这才避位出家。当然,也有人说他的出家并非本意,而是被当今太后所逼! 当今天子登基之后,封广智禅师为护国佑圣禅师,为天子替身,召他回长安住持大寺。 那时节,广智禅师初回京师,风华正茂,明辩妙悟,高台讲法,引得长安无数贵女为他倾倒。 但是后来,他为什么没有住持京师大寺,而是回到这深山小庙中隐居……” 鬼面住口不说了,心道: “这件事只怕真的跟圆通师太有关!圆通师太的母家便是京师的袁国公府。这件事再说下去,我在金姑娘面前可就要穿帮了!” 黑暗之中,鬼面只觉得自己的手,被一只温暖的手掌握住了。 原来,金阙听了鬼面的介绍,心中一半是苦涩,一半却也涌上了柔情蜜意。他心中各种念头激荡翻涌: “师太,听了你这番诉说,你对这广智禅师看来还未完全忘怀! 没关系的,他给你造成的伤害,我来为你医治! 如果托你的福,有朝一日,我的兴复大业真的能够成功的话,我一定许你为妃!做我唯一的……妃子! 可南珠呢?我到时又该怎么安置南珠? 唉,现在想这些都太久远了!我的兴复大业,真的还能有成功的一天吗……” 追兵走后,鬼面走了出来,合什谢过了广智禅师的救命之恩。 广智禅师并不愿沾染别人的因果,所以对陈大坤他们为什么要抓圆通师太和金阙,他问也不问,只是叹道: “你们的因果被我暂时斩断,可惜我斩不断自己的因果。这正是:善恶报应,祸福相承,身自当之,无谁代者!” 鬼面奇道: “刚才,我听慧觉小师傅说,算算日子,那邪魔今夜又要上门,与禅师为难? 大师既然收留了我们,又替我们挡住了追兵,我们虽然不知那邪魔是什么来路,但是到时,贫尼必定是要出手的,相助大师降妖伏魔!” 广智苦笑道: “这段因果,师太原也有份,只是今夜的确不需要你出手,你静静看着便是了。 你我二人已遁入空门,我观师太,果然已经圆融通达,摆脱了我执。但是这世上,还有人执迷不悟! 唉!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这时已是庙中的晚课时间,鬼面虽然是个假尼姑,但是到了真寺庙,也只得装模作样。 “第三天来到饿呀么饿狗村…… 许多的饿狗啊真是吓死人…… 我佛哎,如来哎,妈咪妈咪轰哎……” 广智禅师和两个小沙弥一见圆通师太念的经文与自己殊异,不知道念的是哪一个宗派的经,一时都停下了功课,听他唱诵。 这小庙里除了广智禅师外,就只有慧觉、慧明两个伺候的小沙弥。 晚课之后,广智三人过午不食,自去睡了,金阙奔波了一整日,疲惫不堪,吃了两口素斋,还没放下筷子,就趴在桌子上睡倒了。 只有鬼面,情知今天晚上,云寂寺必有变故。他艺高人胆大,将金阙抱到床上后,便吹熄烛火,在黑暗中凝神坐定。 在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鬼面的睡意也越来越浓,正当他似睡非睡的时候,后墙外的一声女子的轻笑突然惊醒了他。那笑声离得非常近,显然就在他所在的禅房墙外。 那笑声酥媚入骨,放荡之至,仿佛是带着某种魔力,就连鬼面也忍不住想起了在春日宴上与谢不若的那一遭,不禁面红耳赤。 ”哪家的年轻男女如此大胆,竟然跑到禅寺外面来野合?” 这时,就听那个酥媚入骨的女声说道: “南天弟弟,你来就来吧,瞧你,还给我带来了一支千年血参作礼物,姐姐我还真是过意不去呢!” “红姐,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弟弟自从十日前见了你,梦中想的都是你!你让我随便给你带点什么伴手礼,否则不许我亲近你的芳泽,我不知道带什么好,想想我家中,只有这支千年血参配得上姐姐,便从我父亲那里将它偷来了!” “南天弟弟?” 鬼面心中一紧。 “此处离华山不远,这少年难道是华山掌门的独子——岳南天?他偷出了华山派的镇山灵药千年血参,竟然只是为了跟这个女子春风一度?” “不过,红姐,我们两个要想欢好,去哪里不好,为何非要选在这云寂寺外?你的声音如此娇媚,你不怕那些和尚听了,睡不着觉吗?” 那娇媚的女声咯咯笑道: “正是要他们睡不着!” 屋外的这对男女肆无忌惮,声音愈发狂放。 鬼面心道: “这对男女在佛门净地行此丑事,广智禅师为何不管管? 啊!是了!这女子便是广智禅师所说的邪魔! 难道,难道……每隔一段日子,这女子便会定期勾引一个男子,在云寂寺后行淫? 这莫不是……故意在向广智禅师挑衅?” 这时便只听外面那个叫岳南天的青年颤声道: “红组,我来了!“ 第108章 不试多一次,你怎么知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贪欲暂时乐,受报苦无穷! 岳施主,你已命在顷刻!还不速去!” 鬼面心中一惊。 这广智禅师的佛门狮子吼,当真出神入化。 连金阙被也这一吼之声惊醒,顺手抄起了床边的铁伞,在窗下凝神观望动静。 只听那叫岳南天的少年惊悚地喊道: “红姐,那和尚发现了!他内功好强,不会出来打我们吧?” 那娇媚的女声道: “好弟弟,你放心,他是个缩头乌龟!红姐我呀,每隔半月都带俊俏的郎君来此欢好!但是这缩头王八从未出来过,只会在那里叫喊。你别理他,咱们继续快活……” 只听那浩大的声音又道: “善哉!善哉!岳南天岳施主,你号称华山南北第一纨绔子,在同州、商州两地,终日沉迷烟花柳巷,怎么现在,受她媚功迷惑,竟连男女都分不清了?” “啊?红姐,这和尚的意思是不是说,你不是个女的……” 岳天南沉寂片刻,便惊恐地大叫起来,声音如同杀猪: “啊!!!!啊!!!!!啊!!!!!你!!!! 你怎么会!!!! 比我还大!!!!” 那娇媚女子咯咯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小哥哥,别害怕,我真的是个女子,只是错生了男身!你来都来了……来都来了……来都来了……来都来了……” 那娇媚女子的武功显然也十分深湛,那“来都来了”四字似是带着某种直摄人心的魔力。 岳南天的声音变得痴痴傻傻,缓缓说道: “是啊……呵呵……来都来了……来都来了……来都来了……” 随即欢好之声又起。 少顷,岳南天短暂恢复了清明,惊恐地叫道: “啊!!!!啊!!!!啊!!!! 我的真气,怎么不受控制的外泄!!!! 啊!!!!我要变成废人了!!!! 红姐!我不要变成废人!我不要变成废人!” 那娇媚女子咯咯笑道: “小哥哥,我们虽然只做了一夜夫妻,但是我分走你一半内力,这也很合理吧?” 只听岳南天咬牙切齿地拔出兵刃,悲愤地吼道: “你这贱人,我杀了你—— 啊!!!!!!” 只听岳南天惨叫一声,之后再无他的声音了,显然是他不知怎的,竟然已遭了那女子的毒手。 云寂寺四周又恢复了沉寂。 半晌,广智才叹道: “阿弥陀佛,肖红树!这一年来,你已在我门外奸杀了二十个男儿,你究竟要如何才肯罢手?” “哈哈哈哈……” 那妖媚女子大笑起来,笑声尖锐,如同夜枭,在黑暗中听来,令人毛骨悚然。她用怨毒之极的语气道: “谢云深,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要不是你迟迟不肯回头,我怎么会勾引别的儿郎? 我还是当初那句话,要想让我停手,你要么杀我,要么娶我!” “肖红树,当年的谢云深早已死了,现在跟你说话的广智和尚,早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杀业也好,姻缘也好,跟他都无半点因果。” “哈哈哈哈,你不是自诩普渡众生,要救拔世人脱离苦海吗?你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少年死在你的云寂寺外,你却见死不救!不就是因为你不敢面对我!而你之所以不敢面对我,就是因为你还爱我!” “阿弥陀佛,个人有个人的因缘,也有个人的果报,这些少年儿郎的业报,是他们自己造的,与贫僧无关。 贫僧也还是那句话,我曾向师傅发下重誓,绝不杀你。但肖施主要想得偿所愿,除非杀了我!” “谢云深,我不要你的命,我只要你娶我,一生一世独宠我一人!” “肖施主,我虽不会杀你,但你想引我破戒,也不容易!你的天魔功虽然厉害,但还不足以破我的金刚琉璃诀!” “哈哈哈哈……” 随着一阵悦耳的铃声响动,那娇媚的女声转眼已经到了中庭。 鬼面和金阙戳破窗纸向外看去。 只见在小庙中庭,广智和尚正襟危坐,而在他面前,跪着一个娇娆至极的女子。 那女子穿着一袭若隐若现的红色纱衣,勾勒出了惊心动魄的曲线,裸露出圆润香肩和玲珑锁骨,裙摆高开衩至腿根,行动间雪色肌肤若隐若现,赤裸的足踝系着缀有一个细小金铃的红绳。 她的音色更是蜜里裹刃的酥媚,天生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说话时气息仿佛拂过耳畔,如同情人枕边的私语,字字句句都撩拨心弦,能让人骨髓发软,甘心沉溺。 “不多试一次,你怎么知道……” 仅仅这十个字说出,鬼面和金阙便觉头晕脑胀、眼热心跳。两人一擦鼻子,发现自己都流下了鼻血。 两人不由得暗暗心惊。 这女子显然是在以一种以高深内功催动的独门媚术,引诱广智和尚破戒。 鬼面和金阙仅仅看了一眼她的样子,听了她的一句话,便煎熬到鼻血横流,也难怪那岳南天会惨死石榴裙下。而广智和尚此时承受的媚功压力,更是可想而知。 二人心中都想: “幸亏广智禅师提前说破,此人是女相男身,我心中才有了准备。否则以她的媚术之厉害,我的神志说不定现在也已被她所迷,不由自主地做出种种丑态了!” 小庙之中,檀香骤然凝滞,甜腥的暖风蚀骨入髓,鬼面和金阙只觉得钻入鼻腔的幽香,混合着情欲蒸腾的麝兰,每一缕气息都幻化为无形的手,在揉捏着他们意志的防线。 与此同时,那个叫肖红树的妖女已经解开衣襟,纵体投入广智怀中,做出种种魅态。她踝间的金铃发出震人心魄的音波,每一次轻响都精准叩击在心窍最痒处,那铃音仿佛就在听者的耳廓边欢畅的嘶鸣。 加上肖红树毫不收敛的大作欢好之声,即便鬼面和金阙都是江湖上罕有的高手,也不免欲发如潮,忍不住就要扑倒对方。 不过两人很快意识到,这色、香、气、声,原来都是这女子用高深内功催动的邪术,二人赶紧收敛心神,运使内功抵御,同时将视线转向别处。 却见在这女子媚功的波及范围内,一切众生都失去了神志。 墙角的一只蟑螂,骑上了另一只蟑螂。 饭桌上的苍蝇,骑上了另一只苍蝇。 就连寺中常年打架的一只大花狗和一只大花猫,无同类可骑,焦急得“汪喵”一声,也滚作了一团。 隔壁的小沙弥慧觉,也惊惶失措地喊道: “啊!!!慧明师弟,你在干什么?师父明明已将我们两个牢牢缚住,你怎么竟然挣脱开了! 啊,师弟……我不能再欺骗自己的内心了! 师弟,我也一向把你当作世上最亲近的人…… 不!师兄要在上面……” 就在这时,广智的诵经声响了起来。他的声音虽然低沉,却符合某种神奇的律动,竟然完全盖过了肖红树又尖又急的欢好之声。 两股声音斗法了一阵,肖红树的媚功始终不能盖过那诵经之声。 肖红树见无论怎样,都不能引诱广智破戒,欢好之声突然止歇。 她合上衣襟,凄然一笑,声音忽然成了一个稚嫩的少女,语气惶急地说: “云深哥哥!这是……毒蛇咬伤!后宫之中,怎么会有毒蛇?没关系,我来替你吸去毒液!” 肖红树俯身跪在广智脚边,一边哭泣,一边吮吸着他脚踝上的一个早已愈合的伤疤。 “云深哥哥!呜呜呜……你别死……云深哥哥……呸!你说过你以后会娶我为后的!你不能死……” 诵经之声突然停了。广智和尚缓缓睁开了双眼,双目中笼罩了一层迷惘之色。 少年时代,他年幼丧母,一个皇长子生活在深宫之中,简直是步步惊心,饱受残害。 他仿佛回到了那一天,少年时的他行走在御花园中,突然被毒蛇所伤。 那天的少女,便是这样替他吮毒的。 “红树……红树……” 肖红树眼中射出狰狞的光,全力催动媚术。 “云深,你终于能娶我了!唔……” 就在这时。 厢房之中,突然传来一阵高昂的唱诵之声,令广智已经昏沉的神志瞬间恢复了清明。 “苦海滔滔孽自招,迷人不醒半分毫…… 头一天来到鬼呀么鬼门关…… 死去的亡魂呐两眼就泪不干……” 第109章 你不是小倩,你到底是何人? “阿弥陀佛,多谢师太出手相助!” 肖红树眼底一寒。 最近1年,她多则一月,少则半月,便来乱广智禅师的道心,但是每次都铩羽而归。 只有这次,她以一招“回忆杀”,险些破了广智禅师的金刚琉璃诀,却又在关键时候,被人破法。 “何人如此大胆,敢坏我的好事?” “今日想是佛祖怜我苦苦向佛,不忍我永堕沉沦地狱,才派她来到我寺中,给我一记当头棒喝。这正是前因后果,自有定数!肖红树,此人你也认识,你自己去看吧!” 肖红树双袖一卷,人已破门而入。 鬼面刚刚忍不住出声相助广智禅师,这时肖红树杀进禅房,他二话不说,便和金阙一左一右,齐齐攻上。 肖红树的身形如同穿花蝴蝶,在斗室之中穿来穿去,顷刻之间,禅房之中异香扑鼻,三人已经斗了十几招。 鬼面和金阙一攻一守,两人的配合天衣无缝。 肖红树突然哈哈大笑。 “贼和尚,你当初就是睁眼瞎子,现在竟愈发瞎了!你竟然以为他是小倩?哈哈哈哈,你竟没看出……” 话音未毕,肖红树“啊”地叫了一声。 原来,鬼面和金阙单打独斗虽然不是肖红树的对手,但是二人一个只攻不守,一个只守不攻,发挥出了一加一远大于二的效果。 以肖红树本来的功夫,本来就算是鬼面和金阙二人齐上,也不是她的对手。 但她刚才施展天魔功媚术,内力损耗过大,这时也到了强弩之末。十数招内非但没有收拾下两人,反而在混战中中了鬼面一掌。当即不再恋战,闪身而出,接着又哈哈冷笑着越墙而走。 鬼面追到中庭,此时他突然觉得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头重脚轻。而金阙也栽倒在了禅房之内。 “禅师,这妖女是何人,竟然如此厉害! 而且……而且我头晕眼花,好像中毒了!” 广智禅师目中突然射出两道精光,面色不善地对鬼面道: “你不是圆通师太!你到底是何人?” 鬼面心中一惊。 他无情门的易容术,天下独步,易容成对方之前,起码要对对方进行数日的跟踪和模仿。鬼面精于此道,甚至还以缩骨之术,将身形都伪装得与真正的圆通师太一般无二。连感业寺的尼姑和圆通师太的舔狗王臻晟都看不出破绽。这广智禅师是如何得知的? “大师,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会……我怎么会……” 广智大师尚未回答,鬼面只觉得天旋地转,人已晕倒在地。 广智神情复杂,缓缓地说道: “阿弥陀佛,肖红树虽是男儿郎,却自幼要当女娇娥,她小时的梳妆打扮,都是小倩教的。 你若是真正的小倩,岂会认不出自己的表哥……啊,从他心性来看,或许应该叫表姐才对。” 但是此时的鬼面已经晕去,自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在广智禅师面前穿的帮。 “刚才就是这座寺庙传来的怪声!” “快快将这寺围住了!那贼尼姑和高丽贱婢说不定就在这里!” “啊!果然是在这里!” 此时,云寂寺外,突然人喊马嘶。原来是“生铁浮屠”李鄂和“两拳半”陈大坤一直带着骑兵,在商州道上往来搜索。找来找去,又找到了云寂寺附近。 他们本来就在离寺不远的地方宿营,忽然听到云寂寺的方向传来异声,赶忙带兵围寺。陈大坤、何臻云和王臻晟几人施展轻功,跳到墙上窥探,正看见圆通师太倒地昏迷的一幕。 陈大坤打开寺门,几个兵士冲进寺内,不由分说,将已经昏迷过去的鬼面和金阙都绑成了粽子。 “大师,此二人乃是凉王殿下亲自下令缉拿的要犯。大师亲自出手,制服了这两个要犯,我们感激不尽!我们这就将人带走,不打扰大师的清修了!” 广智禅师不愿多沾染不属于自己的因果,默默地看着这些兵将将鬼面和金阙两人抬走了。 等小庙又恢复了寂静后,他才轻轻出了一口气,叹道: “肖红树所修的天魔功,集媚术、媚功、媚毒三位一体,这媚毒乃是从她的肌肤中发出,以媚功催动的,是她专门用来魅惑男子的。他们俩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毒发了,难道这二人,竟也都是男子假扮的? 这世道,真是变得让人越来越看不懂了……” 肖红树站在山巅的树梢之上,远眺下方的小小寺庙,那和一队远去的骑兵,心中的情绪酸涩难言。 他出生在京中显贵肖国公府中,本是含着金汤匙出生,未来可袭国公爵位,一生荣华富贵。 偏生他自幼认定了自己是个错投了男胎的女子,不爱男装爱女装,又偏生他生得冰肌雪骨,比寻常女孩儿还要秀美三分。 对于这样一个异端,肖老国公劝不动、掰不直,盛怒之下,甚至一度想将他悄悄打杀。 可就在这时候,宫中的一位大贵人无意间看见了他,顿时如获至宝。 这位大贵人将他带至身边教养,后来又将他送去昆仑山学艺。 而他的师傅,便是世间第一大女子门派、集美盟盟主——凌云凤! 集美盟的宗旨,便是破除这中原天下,数千年来对女子的全面压迫,弱男权、振女纲,最终实现男女平等的理想社会! 当然,集美盟深知,在这个男权社会,由于男子掌握了暴力机器,加上千百年的文化规训,女子想要实现这个目标是很难的,只能曲线救国。 所以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一代代的集美盟盟主都要想方设法,暗中运作,将盟中优秀弟子送入宫中,为后为嫔。 哪怕是根骨差一点的弟子,也要想方设法让她们嫁入达官显贵之家,做正妻、争诰命。 只有如此,才能最快捷地接近权力中心,影响王朝的权力格局,为天下女子谋福利。 凌云凤一见肖红树,也同样居为奇货。 集美盟的功夫,大体可分为武术、媚术、斗术三道。 这京师之中,好多女子出身微寒,长相也不算绝色,便是因为她们是集美盟弟子,靠着“武、媚、斗”三门功夫,成为宫斗宅斗赢家,翻身做了主人。 虽然集美盟都是女子,但是媚成了像肖红树这样的男子,说不定可以发挥比女子更大的功效。 毕竟最懂男人心的,还得是男人。 肖红树每年在昆仑山学艺九个月,他(或者更应该说,她)的任务,便是攻略先皇长子——谢云深! 谢云深虽是长子,且天赋过人,自幼展示出了不凡的气质和学识,但是先皇的皇后也是集美盟弟子,集美盟选定的帝国继承人,是当时看起来更加木讷、貌似更容易控制的四皇子——谢云湛! 集美盟一向斗术为尊,媚术次之,武术为下。 当时先皇已经病入膏肓,为了在短时间内让谢云深出局,集美盟盟主凌云凤采取了一个最简单的办法。 当时的肖红树虽然只有总角之年,但已经是在集美盟学艺七年、小有所成的老演员了。御花园中与谢云深的初次相遇,那条毒蛇便是她亲手扔在那里的。 于是,谢云深轻而易举,对她一眼万年。 谢云深为了肖红树,甚至去袁国公府退了婚,放弃了先皇自幼为他指定的姻缘——袁国公府二小姐袁小倩。 见不谙世事的谢云深已经入套,这局杀猪盘也到了动刀子的时候。 当时的皇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以肖红树的性命相胁,逼谢云深避位出家! 谢云深剃度的次日,四皇子谢云湛便被立为太子! 跟每一个杀猪盘一样,骗到钱后,最后还总是要给苦主来个诛心一击。 谢云湛登基后,谢云深被封为护国佑圣禅师,为帝替身。 而就在这时,太后带着肖红树来到谢云深本打算住持的慈恩寺,冷笑着告诉他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你为之避位出家的白月光,其实并非是个女娇娥,是个男儿身! 第110章 人家可是未来要做皇后的女人呢! 谢云深当时虽然被逼出家,但是年轻气盛,一腔豪气未灭,时常在长安登坛讲法,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人气很旺,拥趸众多,显然是在暗中蓄力,蛰伏待机。 太后来这一手的目的,便是要彻底打掉谢云深的王霸之气,让他彻底萎靡不振,由一个政治和尚,变成一个消极避世的真和尚。 而她的这一手也确实达到了目的,谢云深见了肖红树解衣验身这一幕,这才知道所有的一切,原来都是一扬算计。当下便大彻大悟,万念俱灰,离开长安,远赴西域诸国游历求法去了,数年后才返回关中,在这云寂小寺清修避世。 袁小倩早就告诉过他,肖红树其实是男儿身,但是谢云深非但不信,反而因此厌弃她善妒,甚至为了肖红树退了她这门亲事。经此一事,袁小倩也万念俱灰,落发出家,云游四海,成为了圆通师太。 经过了这一切,集美盟的利益获得了最大化,谢云湛上台之后,当朝太后、皇后都是集美盟的人。 但是,肖红树获得了什么呢? 她是集美盟的最锋利的一把杀人刀。 但是,她自己却永远无法成为真正的太后和皇后。 我在前面斗来斗去,结果最后竟是别人摘了桃子? 肖红树不能接受这一切。 而且,最令肖红树不能接受的是,做完了这一切之后,她还失去了在这方世界中,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最重要的东西——爱情,或者说,一个强大男人的独宠。 失去了一个强大男人的独宠,肖红树觉得,世间的一切,于她而言都没有意义了。 她的心中无可抑制地升起了一个念头: 凭什么? 这一切,本来应该是我的!包括皇后那个位置! 但是,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江山代有宫斗冠军出,各领风骚八十集到数百集不等。 岁月的痕迹,也渐渐爬上了肖红树曾经颠倒众生的娇媚面容。 一代绝世佳人肖红树,在之后的几十年里,就这样终老昆仑山,最后带着对谢云深的无尽思念和悔恨,郁郁而终。 断气前喊出的最后四字,还是“云深哥哥……” 然后。 没错! 她,重生了! 众所周知,在女频短剧世界,是个人就能随随便便重生。对于肖红树这种有大女主之姿的人来说,不重生反而倒成了异类。 只可惜,她重生的节点,是谢云深已经出家成为广智禅师之后的数年,一切都已经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想起上一世,她的心脏怦怦直跳。 谁能想到,再过几年,当朝天子谢云湛和凉王谢雄的矛盾就会彻底爆发。 双方鹬蚌相争,打得两败俱伤,生灵涂炭。 中间又夹了一个镇北王摘现成桃子,各方蛰伏势力见朝堂大乱,一齐杀出。 今天是外戚杀亲王,明天是太监杀外戚,后天是军阀杀太监。 谢家这几个出来争天下的人,最终都死于乱刀之下。 最后谁也没有想到,最终被各方势力都接受,推出来平定局势的人,竟是那位有着一颗佛心的先皇合法继承人——谢云深! 没错!上一世,广智大师谢云深,竟成了平定乱局、中兴大夏的新皇! 原来谢云深虽然出家,但只是在一直隐忍着,暗中却广结善缘,与朝中多名大臣讲经谈佛,诗词唱和,虽然远在山林,但在朝中也有着一定的影响力。这才能多年不鸣,而一鸣惊人。 呵呵,集美盟,凌云凤,你们这些傻婢!知道吗?你们苦心孤诣,竟是押错宝了! 这一世,她失去的东西,她要亲手拿回来! 作为一个有大女主之姿的女人,她也要像其他宫斗成功的集美一样,财富、美貌、地位,她全都要! 而要想达到这个目的,她就必须首先重新赢回那个未来皇帝的独宠! 宫斗?傻婢才宫斗! 真正的斗宗强者,讲究一个先发制人! 就是要在未来的皇帝还在当和尚的时候,先赢回他的独宠! 我是他的白月光,优势在我! 可是这时,肖红树的容颜已经不复当初了,怎么办? 为了驻颜不老,肖红树偷闯集美盟禁地极美阁,偷偷修炼了一门阴损至极的内功——天魔功! 此功的采补之道极为阴损,修行了此功之后,只要与男子做了一夜夫妻,便可在交合之中化掉对方一半修为。 虽然这些修为大半流失了,能为自己所用者只是极少的一部分,但这一小部分能够被修习者采补,更是有驻颜不老之效。 只是此功,急功近利,有如毒品一般,人一旦修习了此功,便再也练不了寻常功夫了。 因此,自古以来,集美盟虽然也有极少人练成了此门功夫,却无一例外不成为江湖公敌,都没有好下扬。 谁都料想不到,肖红树虽是男身集美,但也能修炼此功,而且进境更胜女子。 肖红树不断地采补杀人,此事很快被集美盟盟主凌云凤得知。 凌云凤要肖红树自废此功,肖红树不允,一扬大战后,叛逃出教。集美盟发下集美追杀令,盟中弟子对肖红树人人得而诛之! 而肖红树并不在乎,只要重新赢回了谢云深的心,她成了未来的皇后,天下都有她的一半,她还怕什么集美盟? 谁知谢云深心如铁石,她在云寂寺前苦苦纠缠了两年。 第一年,她追夫火葬扬,各种忏悔苦求,自我剖析,可惜感动了自己,感动不了佛心如铁的广智。 第二年,她恼羞成怒,开始四处勾引年轻郎君,就在云寂寺边欢好,让广智和尚听着。 这一招,在集美盟的媚术中也大有道理。 不怕男人恨你,恨就是爱,越恨就是越爱,越恨就会越纠缠,一旦纠缠起来,男人就会变得独宠你一人。 她就是要激得他动怒,然后破了他所谓的金刚琉璃诀,让这个佛心如铁的广智和尚,在她的似水温柔下,变回那个多情冲动的谢云深。 她坚持了整整一年,在今夜利用一招回忆杀,终于险些令广智和尚破了法。 可万万没想到,居然在这时,冒出了一个假的圆通师太,让她的努力功亏一篑。 哼,那两个下贱男子,竟然冒充女人,混入云寂寺,安得是什么心? 胆敢坏我好事,我必杀之! 肖红树刚要纵起轻功,追上那队骑兵,趁隙杀了鬼面和金阙。 “呵呵……” 突然,她的耳后响起一声银铃般的轻笑。 “师姐,你果然在这里。” 肖红树眼底一寒。 “师妹,你也是来杀我的吗?” “师姐说笑了,师姐的天魔功精进如斯,以我的微末功夫,怎能杀得了师姐?” 肖红树转过头来。 便见她身后的树枝上,有一个绝色少女支颐而坐,她眼神天真烂漫,神态慵懒,肌肤之白,竟令她身后的一轮皓月都失色了。 以肖红树容颜之美,她也忍不住痴痴地用手指抚上了少女的脸。 “你是天生魅魔圣体,集美盟全力培养的新一代魅魔。师尊当然不忍心年轻弟子中的媚术第一,去执行杀一个叛徒这种无足轻重的任务。” “师姐,你可不是无足轻重!师尊已经发出了集美追杀令,四大护法接令之后,已经齐齐向这里来了!师姐,从小你是最护着我的人,你避一避吧……” 少女忍不住补充了一句: “……还有,世上好男子有的是,何必在一个不爱你的人身上浪费时光呢? 缘木只能摘到果子,但求不到鱼!作为盟中上一代最杰出的魅魔,师姐你曾教过我,作为集美,应当只要男人的独宠,而不要独宠一个男人。可是师姐你……唉,师姐,回头吧!” 肖红树纵起轻功离去,只留下了一句话给少女: “我会拿回他的独宠的,一定!我确信! 而且,你等着吧,有朝一日,我会让所有集美都奉我为尊!” 少女微笑着,轻叹了一声: “师姐,你可能要失望了。 因为这世上,可不是只有你一个重生者啊! 让所有集美奉之为尊的是我! 毕竟,人家可是未来的皇后呢!” 第111章 一起活,一起死! 后半夜,“两拳半”陈大坤和“生铁浮屠”李鄂带领的人马刚搭建好了一个临时营地。 陈大坤便不客气地扛起昏迷的金阙和鬼面两人,向一片树丛走去。 “生铁浮屠”李鄂知道他好色的毛病,只是冷笑着擦拭他的家传马槊,并不理会。 反正这个高丽女子,凉王下令必杀,被一刀砍死,和被陈大坤玩死,并没有什么区别。 士兵中有胆子大的,出声笑道: “陈兵马使,这个新罗婢和这尼姑长得都好生俊俏,等您快活够了,能不能让小的也快活快活?” 陈大坤大笑道: “哈哈哈哈,等本使快活够了,怎么也得一个时辰的功夫,一个时辰后,你们便在这里排队吧!” 士兵们大喜过望。 “多谢陈兵马使!” “我要排在第一个!” “我出五贯跟你换位子,我要会一会那位师太!” “我出十贯!” …… 这时,只见人影一闪,王臻晟已经满脸杀气地挡在了陈大坤面前。 “放下圆通师太!凉王的旨意,只提到这个高丽贱婢必杀之,可没提要圆通师太的命!” “哼,一个小小护卫,也敢捋本兵马使的虎须? 罢了,看在你在凉王驾前办事的份上,本使便跟你聒噪几句。 看见我背上的伤了没有?这都是拜这贼尼姑所赐! 今夜无论如何,我都要好好整治这个臭尼姑!我说的!你有意见吗?” 王臻晟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辱我倩倩者,必杀之!” 陈大坤被气笑了。 “好好好,没想到,你这小子还是个多情种子。弟兄们,这个多情种,一会儿让他排在最后一个。你们看好了他,可别让他插队啊!” 兵士们很给面子地笑成了一团。 “快看啊,这里有一个多情种!” “你如此多情,怎么不去考状元。” “多情种排狗后面!” 就在兵士们笑成一团时,陈大坤突然抛下肩上的两人,挥拳就打。 他已看出王臻晟虽然痴情木讷,但功夫不弱。 今晚,这圆通师太,他要定了!所以必须先将眼前这个烦人的护卫打倒,以免耽误了正事,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嘛! 可王臻晟也知道,今夜他挺身而出,此事已难善罢。在陈大坤出手的瞬间,他便身形疾退,同时使出游龙鞭法。两人顿时战在一处。 王臻晟的鞭法迅疾如龙,刁钻似蛇,但是陈大坤皮糙肉厚,在被鬼面所伤后,又穿了一层明光铠护身,所以挨了两鞭,全然无事。 又过几招,陈大坤出手如风,抓住了王臻晟的鞭梢。众军看了,齐齐喝彩一声。 “陈兵马使空手夺鞭,好功夫啊!” 陈大坤暴喝一声:“第一拳!” 说着,这一拳带着极大威势,向王臻晟打来。 王臻晟慌而不乱,左手从腰带中抽出一柄软剑,削向陈大坤的手臂,陈大坤只得后跃自保。 王臻晟的这两样软兵器,远近兼顾,搭配得天衣无缝,鞭法剑法都是一绝,让“生铁浮屠”李鄂见了,心中也暗自惊佩。 陈大坤恼羞成怒道: “哼,你如此在意这臭尼姑,我便先一拳将他打成肉酱,让你看着她死在你面前!” 说着一拳打向倒在地上的圆通师太。 “不许你伤害倩倩!” 王臻晟一拉长鞭,借势跃起身形,软剑舞成一片光晕,来救圆通师太。 谁知道这中了陈大坤的计。陈大坤左手握住鞭梢,一脚踩在长鞭中段,王臻晟身形不稳,陈大坤一拳击出,王致晟的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众军见了,齐齐鼓掌喝彩。 陈大坤狞笑着走了上去,便想追上一拳,结果了王臻晟。 突然,道士何臻云挡在了王臻晟面前,双手连摆,苦苦哀求道: “陈兵马使手下留情!我师弟年轻不懂事,我在这替他给您赔个不是了!” “哼,他若跪在一边,看着我玩那贼尼姑,我便饶他性命!” 王臻晟口中鲜血狂喷,意识已经模糊,仍然挥舞软剑,大喊着: “只要还有我一口气在,你休想碰倩倩一根手指! 我王臻晟是倩倩的狗!想碰她,先过我这关!” “找死!” 陈大坤大怒,挥拳就要打去。 突然,迎面只见一阵烈火来袭。 陈大坤躲闪不及,头发眉毛全被烧得精光。 何臻云右手掐个法诀,满脸肃杀。 “陈兵马使,这已经是贫道手下留情了! 我师兄弟今天违背了凉王旨意,此后便要流浪江湖,再也不能在凉王驾前侍奉!但是有谁要想阻挠我们离去,贫道就要用茅山神术,取尔等性命了!” 陈大坤恼羞成怒,还要挥拳再战,就见何臻云叫声“敕令!” 迎面又是一阵烈焰冲天。一道火墙,直接将他们二人与陈大坤阻隔开来。 何臻云背起已经昏迷的王臻晟,越上一匹骏马,拱手道: “诸位,天涯路远,相逢何必曾相识,就此别过!” 随即纵马而去。 何臻云使出了一这手茅山法术,众军皆惊,这小小的营地之地,一时间鸦雀无声。 陈大坤丢了好大的面子,顿时将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圆通师太身上。 “他妈的!这都怪那贼尼姑!我今天不好好整治这个臭尼姑,我就不叫‘两拳半’…… 嗯?贼尼姑呢?哪儿去了? 你们有谁看见贼尼姑了?” 众人刚才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扬战斗上,一时间没人顾得上昏迷在地的圆通师太和金阙。 没想到,只是片刻功夫,地上的这两人居然不见了,只剩下了两根绳索。 “陈大坤,你贪色误事,竟然让凉王钦点的要犯逃了! 万一凉王怪罪下来,这责任全在你一人!” 陈大坤气得鼻子都要喷出火来了。 这“生铁浮屠”李鄂,干啥啥不行,扣锅第一名。 他立即翻身上马。 “都给我起来!起来!给我搜山!找到这两人,要死口不要活口,格杀勿论!” 鬼面负着金阙,施展上佳轻功,慌不择路地在林间疾奔。 刚刚陈大坤刚一把他扛在肩上,他就醒了。 他发现自己浑身都被绳索捆得跟粽子一般,心中不禁暗暗叫苦: “坏了!上次跟王爷,我就已经……这陈大坤更是个怪物,倘若……我哪还有命在! 而且金姑娘……我必须要护得她平安周全! 但是,就算我要运使缩骨功,脱离绑缚,这也并非是片刻间就能做到的事,这可怎么办?” 正在惶急无计之时,幸亏王臻晟跳出来闹了一番。 鬼面趁着这点宝贵的时间,凝神运使缩骨功,双手脱离绑缚后,立即摸出贴身小刀,割断了金阙身上的绳索。 然后趁着所有人都在观战,悄悄负起金阙,抄起放在一边的铁伞,纵身而逃。 他跑了半晌,突然险些一脚踏空。他赶紧使出“千斤坠”功夫,才摇摇晃晃地定住了身形,心中不禁怦怦直跳。 他刚才慌不择路,跑的净是上坡路,此时已到了一处悬崖绝壁。 而身后追兵的马蹄声,也是越来越近了。 金阙早在陈大坤要施以非礼时,就也已经醒了。 只是一想陈大坤是个两拳半的怪物,想到一会儿他可能遭到的残酷虐待,又吓得晕了过去。 “这一次,竟又是师太救了我!” “唉,我忝为男子,每一次遭遇危难,总是彷徨无计,如同废物,每次都要靠着师太一个女子相救!” “我今生今世,是报不了师太的大恩了!” 正想着,背负着他的鬼面突然开口道: “金姑娘,前有悬崖,后有追兵,这该如何是好?” 到了这一步,金阙反而变得平静了。 他已经看出来了,自从做出了行刺大夏皇室这种惊天动地的大事,他面临的就是必死之局。 能够不拖姜南珠下水,对他来说已经是万幸了。 他的师兄弟们都将性命留在了大夏,他怎么还能指望自己独活呢? 这几日,他连遭变故,此时只觉得,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能与鬼面待在一起,那便胜却人间无数了。 与此相比,什么对南珠的愧疚,什么兴复大业,都显得虚幻和不重要了。 月光下,金阙粲然一笑。 “随便吧。反正我们一起活,一起死! 跟你在一起,哪怕马上就死,我心中也是快活的!” 说着,他的泪水奔涌而出,忍不住紧紧地抱住了鬼面。 鬼面心中激动,也紧紧地抱住了他。 “金阙,我其实……我其实……” 金阙轻轻地用食指堵住了他的嘴。 “别说了,我其实都知道!” 两人嘤咛一声,吻在一处。 这正是,与其在世上苟活千年,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 马蹄声越来越近。 鬼面依依不舍地看着眼前的佳人。 “金阙,还有一个办法!我们在绝路中寻找出路! 跳下去,用你的铁伞加大风阻,说不定我们能活!” “听你的,反正我们一起活,一起死!” “对,一起活,一起死!” 两人又嘤咛一声,吻在一处。 在追兵即将到来之前,鬼面打开铁伞。 两人保持相拥的姿势,纵身跳下了黑漆漆深不见底的悬崖。 第112章 我这样做,与禽兽何异? “头一天来到鬼呀么鬼门关……” 鬼面身在半空中,还在紧闭双目,默念经文祈福。 多亏有了金阙的这柄铁伞,两人的下落速度果然大大减缓。 加上崖底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两人虽然身上被树枝划破了数处,但最后,铁伞挂在了树枝之上,两人的性命却是捡回来了。 鬼面从树上跃到地面后,欣喜地向天连连磕头道: “感谢佛祖显灵相救! 弟子从今日起,是真正的佛门弟子了! 我若能跟金阙脱得此厄,他日定要到佛前烧香还愿,感谢佛祖庇佑之恩!” 金阙也跪在他身边,一起向苍天叩首。 突然。 金阙嘤咛一声,向旁栽倒。 鬼面心中一惊,连忙扶住他的身子,伸手去探他的脉膊和鼻息。 这才发现,金阙浑身高热,脉搏也跳得极快。 而与此同时,鬼面发现,自己也是浑身血行加速,欲发如狂。 只想把金阙按在地上,狠狠地宠爱一番。 就在鬼面的手即将触及到金阙腰带的那一刹那,鬼面的灵智及时地恢复了清明。 “啊!我明白了!刚刚在云寂寺的禅房之中,我与金姑娘联手与那妖女肖红树剧斗一番,结果都中了那妖女的媚毒! 这妖女当真歹毒,想来她是将迷春药当作脂粉,涂抹在了身上。以内力一催,便挥发出来,害人于无形之中! 这毒的厉害之处,在于有两重药效,第一重让人骨软筋疲,失去神智,昏迷不醒。第二重则是让人情欲奔涌,不能自已! 我此时欲发如狂,恰似簪花宴那日的王爷。金姑娘内力不如我,更是直接晕了过去,这便如何是好?" 此刻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连月亮也隐没在了山崖之后。鬼面负起昏迷的金阙,发足狂奔。 终于在东方既白之时,被他找到了一个山洞。 鬼面背着金阙进入洞中,但此时,他的耐力也到了强弩之末。 “我和金姑娘都中了那妖女肖红树的奇毒,说不得,此时只有借彼此的身子解毒了。” “但是,我未得金姑娘的同意,倘若我就这样玷污了她的清白,此举与禽兽何异?” “要相信信仰之力!佛祖会保佑我们的!” “苦海滔滔孽自招,迷人不醒半分毫…… 头一天,来到……金姑娘的头发边呐!金姑娘的头发桂花油鲜,吃吧隆冬呛冬呛! 第二天,伸手摸至在,金姑娘的脸蛋边呐……” “啊!我竟连经文也唱串了!这妖女的奇毒之烈,只怕不弱于王爷当日所中的蛊毒!” “金阙虽然是凉王大世子妃的女护卫,但在我心中,却是如天上皓月一般的人物!她不同意,我绝不能坏她的身子……” 就在鬼面内心煎熬不已之时。 金阙在天魔功媚毒的催动下,也醒了过来。 “师太……” 金阙双手捧住了鬼面的脸,主动吻了上来。 “啊!金阙!” 鬼面苦苦绷着的弦轰然断裂。 两颗孤独的灵魂,终于无可抑制地碰撞在了一起! 鬼面和金阙都是热泪盈眶。 鬼面颤声道: “金阙,你不后悔吗?” 金阙替鬼面温柔地拭去了脸上的热泪,道: “与你在一起,我无悔!” “金阙,我今天对你所行之事,并非只是因为这媚毒!” “我今日对你所行之事,也并非只是因为这媚毒!” “唔,金阙!我……我爱你!”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啊西巴,呀西吧,牙医西巴。” “啊西巴,呀西吧,牙医西巴……” 【呜呜呜呜,我看哭了思密达。】 【明明是一出误会那样,我为什么感受到了一丝宿命的悲凉感思密嘎?】 【呀!KBS导演呀!我不骂你了那样思密达!我要承认还是我肤浅了!看到这里,我的眼泪像白头山瀑布那样一个流了!这个剧今年的艾美奖一个冲击了那样思密达!】 【这个剧不是吾利国家棒剧新赛道一个开了,是吾利国家文艺新时代一个开了那样思密达!】 【楼上同意一个跟了思密达!我以后吾利国家男团女团不追了那样思密达!只有中国烂柿子短剧一个追了那样思密达!】 两个人情到浓时,都是一惊,随后心中又都是一阵释然。 “啊……春日宴后,我原来是白提心吊胆了这许多时日!” “原来如此,女人跟男人,果然都是一样的思密达!” 悲凉的棒国BGM,在黑暗中响了很久很久…… 不知过了多久。 沉睡中的两人,突然听到洞外传来一阵狼犬吠叫之声。后面跟着人喊马嘶。 鬼面和金阙都是武功高强之人,感观也格外敏锐,立时披衣起身。 “嘶——” 一见金阙无力地跪倒在了坚硬的岩石地面之上,鬼面眼底闪过了一丝疼惜。 他抓过了金阙的铁伞,柔声道: “别逞能,让我来退敌!” 金阙用尽全身力气,从身后抱住了鬼面,随即展颜笑道: “这山洞没有后门,咱们已经出不去了!” “那咱们就一起死在这里吧!” “好,一起活,一起死……你知道的,易容男扮女装这件事,一旦被发现,必定会受到敌人惨酷无比的折辱。会儿若是真的突不出去,我便从背后一刀,先将你刺死,然后我再触壁而死,以免咱们受歹人的折辱,你说,这样好吗?” 鬼面心中感动,回身紧紧抱住了金阙,低声在他耳畔说道: “如此甚好!不过,我怎么舍得死在你前面?到时你听我唤你的名字,你便闭上眼睛,我先送你走!” 金阙心中又甜又苦,靠在鬼面怀中,微笑道: “那我便走得慢些!我死之后,必定央求牛头马面、黑白神君,让我在黄泉路上等你片刻,好跟你在枉死城中,继续做一对鬼夫妻!” 鬼面虎目含泪,用力抱住了金阙。 “好,一言为定!” 金阙也用全身力气抱住了鬼面。 “一言为定!一起活,一起死!” “一起活,一起死!” 此时,就听见山洞洞口方向,传来了“两拳半”陈大坤阴恻恻的声音。 “哈哈!狼犬在此处逡巡不前,狂吠不止,那贼尼姑和那高丽贱婢,必定就藏在这个山洞里!来呀,给我冲!” 这个山洞洞口,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这才豁然开朗。 鬼面屏气凝神地躲在石壁后头,不多时就见一个浑身着甲的兵士,举着马槊颤巍巍地走了进来。 常言道,术业有专攻。这重甲骑兵,骑在马上,靠着重甲和马槊冲锋,确实凌厉难当。 但是离开了马匹,又是在这样不利的地形下,硬攻一个狭窄的山洞,便不是武林高手的对手了。 鬼面持一柄裁纸小刀,欺身而上。正所谓“一寸短一寸险”。顷刻之间,那士兵颈动脉被划破了一个口子,伤口鲜血狂喷。整个人向后栽倒,死在当地。 他身后的士兵发一声喊,硬着头皮向前猛攻。 但是在这样的地形下,追兵纵有千人,也只能采用添油战术。 鬼面展开轻功身法,以逸待劳,片刻功夫,便用一柄裁纸小刀连杀了五人。 剩下的兵将一边用马槊乱戳,一边惊叫着退了出去。 金阙欣喜道: “太好了!他们攻不进来!” “是啊!有我在,他们攻不进来的!” 鬼面虽然脸上带笑,但心中苦涩。 他久在镇北王身边,历经战阵,正所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这种地形虽然易守难攻,但是最怕烟熏火烧。 一旦对方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和金阙就将迎来真正的末日。 而他的主人,刘铭和鹿棉,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这几日的经历,也根本无法前来救援。 当然,他没有直接说出这句话,以免徒增金阙的苦恼。 没想到,外面只消停了两刻钟工夫,一阵浓浓的烟气,便从外面飘向了洞中。显然是陈大坤在洞口一边放火,一边命令众兵士扇风。 这山洞面积不大,鬼面和金阙两人不多时便咳嗽不止,再也无法在洞中栖身。 “金——阙!!!!!!” 鬼面突然虎目含泪,撕心裂肺地喊道。 金阙知道,最后的时刻到了! 他此时被烟呛得说不了出话来,只得用双手比了一个爱心的手势,努力向鬼面绽放了一个大大的微笑,随即含泪闭上了眼,等待与鬼面在黄泉路上相见。 “牛头马面,黑白神君,何来之速? 弟子虔诚祝祷,万望神君,停步少驻! 好让我们,黄泉路上,再做夫妇!” 第113章 我发誓,此生只独宠她一人! 突然,他感到大地在微微震动,这震动由轻到到重,随即杀声震天,似乎是有两拨人马在激烈厮杀。 “难道……” 鬼面顺着洞口望了出去,不由得喜出望外,抱住金阙喜极而泣道: “金阙,我们不用死了!佛祖庇佑,我们有救了!” 原来,就在“两拳半”陈大坤和“生铁浮屠”李鄂用狼犬搜寻鬼面和金阙的踪迹时。 刘铭带领的这30骑,在《亡国公主》弹幕区的指点下,经过两日一夜的赶路,也来到了云寂寺附近。 这天夜里,陈大坤和李鄂带领的这一百骑兵,在山谷中点起火把,牵着狼犬四处搜寻鬼面和金阙。 因此,刘铭没费多少力气,就带着这支追兵,找到了鬼面和金阙的所在。 刘铭抬头看天,密密麻麻的棒文弹幕又出现了,他便知道,他离鬼面和金阙一定已经相当近了。 不过刘铭并没有轻举妄动。因为对方有足足一百骑兵,而自己只有三十骑。 因此他下令,熄灭所有火把,人衔枚、马摘铃。 他要等。 黎明时分,他等的人终于到了。 那就是由陆琳琅带领的一百骑兵。 他虽然是金吾卫大将军,但也不可能让金吾卫倾巢出动去救一个小弟。这一百五十人,已经是他在不影响京师正常巡察宿卫工作的前提下,能紧急调动的最多人手了。 他知道这一战,己方保不齐会有伤亡,所以除了调派援兵增援,他还特地让人去搬请了鹿棉大宝贝背着药箱一起前来。 陆琳琅一听说是刘铭叫她出这趟公差的,满心欢喜,一心想着怎么再设计刘铭一次,来个真正的生米煮成熟饭。 没想到到了地方之后,居然发现叶惊鸿也在。 二女见了对方,都是一愣。 叶惊鸿一见鹿棉也来了,一张俏脸更是阴得能下雨。 一看鹿棉到了之后,他二人竟然如此亲昵,将自己完全抛在了一边。 叶惊鸿和陆琳琅都是面如冰霜,一个手握枪柄,一个手按剑柄,只想将这对狗男女从背后捅个透心凉,以解心头之恨。 这种强大的气扬,吓得于逢吉和众军士噤若寒蝉,没有一个敢上前搭话。 寅时时分,刘铭在高处俯瞰山谷,发现那队追兵都下了马,正围在一个山洞前面,砍树的砍树,堆柴的堆柴,点火的点火。 刘铭便意识到,这肯定是鬼面扼守洞口,这帮人冲不进去,便想放火,用烟熏他们出来。 “机会来了!” “全军上马!” 在刘铭的带领下,这一百三十骑绕至谷口,突然发动了不讲武德的偷袭。 陈大坤和李鄂正在点火放烟,根本没有意识到,在他们的地盘上,还会冒出一支全副武装的骑兵来要自己的命。 刘铭带领这一百三十骑,一次冲击,就将陈大坤和李鄂带的这些人马杀伤大半。 陈大坤和李鄂带来的这些人,都是他们两个各自的嫡系,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两个人都是心疼得直抽抽。 “生铁浮屠”李鄂大怒,翻身上马,挥槊直取刘铭而来。 “我擦!这是生铁浮屠李鄂,号称长安以东马槊第一!惊鸿,这个交给你了,我看好你哟!” 刘铭奉行的宗旨是不到万不得已,不拿自己的性命做游戏。毕竟装逼一时爽,挨刀火葬扬。他立即一个大跳,纵叶惊鸿的头顶上翻了过去,到了鬼面所在的山洞洞口,将李鄂留给了战力更强的叶惊鸿。 李鄂一见刘铭怂了,竟推了一个无甲的贵女上前迎战,心中不屑,随手一枪,便想先刺死叶惊鸿,再跟刘铭算帐。 谁知叶惊鸿不闪不避,蟠龙长枪连连点头,轻而易举荡开了自己的长槊,还向自己当胸刺来。 李鄂大惊失色,在马上使了一招铁板桥,这才险而又险地避过了这一枪。 “我号称长安以东马槊第一,竟险些被这女子一枪要了命去!古之吕布、赵云,枪法估计不过如此了!” 两人拨过马头,李鄂拼尽全力战了十余合,肩膀、大腿连中两枪,血流如注,心惊胆战,连手下的这些兵将也不顾了,拨马便走。 叶惊鸿跟李鄂无冤无仇,跟刘铭来这一趟,只是为了拿回自己的大将军府主母之位,所以她坐在枣红马上,冷冷地看着李鄂逃了,也并未追赶。 其他敌人向她射箭,她也只是挥槊击开箭矢,不愿再多伤人性命。 而陆琳琅好久没有经历战阵,大是兴奋,她带着自己这支骑兵,来回冲杀,每放一箭,便有一人应弦而倒。 眼见大势已去,陈大坤也只得忍气吞声地拍马跑路。 见残敌逃遁,刘铭也不追击,而是赶紧带人用马槊挑开洞口熊熊燃烧的柴草。 “面啊,你还活着吗?” “大将军!真没想到,鬼面还能再见到大将军之面!您来的正好,鬼面对您的景仰之情,真如滔滔江水……” 鬼面哈哈大笑着走了出来。刘铭心中一松,与他热烈拥抱。 金阙眼底一寒。 “找死!你是何人,竟敢轻薄师太!” 但形势比人强,这话他只能恶狠狠地在心里说说。 鬼面将刘铭拉到了一边,突然双膝跪地,低声说道: “大将军,这位金姑娘……我们已经私定终身! 大将军率军舍命相救我们,鬼面又多欠了大将军一条命,鬼面是个有良知的人,自知这时不应该开口求您! 但是,请大将军看在鹿棉主人的面上,赦免其罪,饶金阙一命!” 刘铭一惊。 我擦! 鬼面说的话,他每个字都认得,但拼在一起,却为何如此令人费解? “你们两个,已经私定终身?” 刘铭朝天上一看,果然棒文弹幕区已经炸了。 【呀,大玄武呀,刚刚打架的时候,你就让女人那样上去打,你在旁边躲着那样呀?西巴塞给,把我气得血压都高了,我刚才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头重脚轻。怪不得你在中国被人‘古希腊负责头朝下的神’那样叫了!我刚才就感觉我的头非常的朝下了那样的思密达!】 【我也感到非常的头朝下了那样的思密达!】 【算了算了,吾利棒国网友信用一个有!之前说了给你礼物那样刷,现在就礼物一个那样刷吧!】 【大玄武呀,只要你饶吾利欧巴不死,我端午节是中国的那样承认了!半岛历来就是大夏的藩属国好儿子那样也承认了!】 【我也是!为了救吾利欧巴,我特地注册了烂柿子来给大玄武礼物那样刷了!】 【大玄武收钱是真办事呀!比吾利国家那些收钱不办事的黑心政客靠谱多了思密达!】 【给大玄武叩拜了那样思密达!】 【用户北一路“大神认证”送了思密达。】 【用户阿谌、喜欢疾风鼬的唐龙“大保健”送了思密达。】 【用户喜欢凤尾菜的唐元越、望天桥的桐生琴叶、斑马zebree“秀儿”送了思密达。】 【用户二楼的波塞冬、上树的蛋黄“角色召唤”送了思密达。】 【用户到处溜达de小鸡、一只米拉拉族“灵感胶囊”送了思密达。】 【用户O53太烧了、恋恋与东方之雪夜、喜欢小芹菜的李清猛、妖斋主人、你蝶我已是完全之龙、klways、黑天鹅港的赫尔佐格、抱菊者、嘚小九、正弦君、云翳之城、柚子÷真鹅心、蕙茞、莫尔群岛的徐仲易“催更符”送了思密达。】 【用户伸缩自如的二档霸王坤、奶茶丝袜、逢春“丝袜奶茶”送了思密达。】 【用户喜欢引磬的朝鲜仁祖等20人“用爱发电”送了思密达。】 鬼面刚毅地一点头,随即撕下人皮面具。 “我鬼面,誓娶金阙姑娘为妻!此生此世,独宠她一人!与金阙一起活,一起死!” “啊——” 金阙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浑身一软,栽倒在了地上。 第114章 刘铭!你要还想要你的孩子,就给我杀了这贱婢! 鬼面大惊失色,连忙扶住金阙。 “主人,求你救金阙性命!她这几日,先是受刑,又是颠沛流离,再经连番苦战,想来现在身体已经大损了!” 鹿棉伸出纤纤玉指,刚一搭上金阙的脉搏,就是一惊。 但是还没等她说话,金阙已经醒转了过来,他涨红了脸,用无比复杂的眼光看了鬼面一眼,随即纵身跃上一匹骏马,一言不发,打马而去。 “啊!这心碎的眼神!金阙为何突然如此伤心?” 鬼面望向金阙纵马狂奔的方向,不明白这几日一直乖巧懂事的金阙,为何会突然暴走。 “唉!女人的心思,还真是难猜呢!” 女人要哄的道理,鬼面也是知道的。 只是这时,自己的两位主人都在面前,他们不顾安危来救自己,自己把他们晾在这儿不管了,去追自己的小娇妻,似乎也说不过去。 鬼面简要叙述了这几天的经过,包括自己和金阙的情感纠葛,以及昨夜的生死相许,也都毫不隐瞒地说了。 然后就见刘铭和鹿棉都是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 怎么说呢?鹿棉主人神采飞扬,双眼亮晶晶的,好像吃到了一个大甜瓜。而刘铭的表情……更像吃了一坨屎。 然后,鬼面再度跪地,求刘铭放过金阙。 刘铭一想,凉王府此次棋高一招,金吾卫抓住的六个高丽隐杀门的死士,已被他们尽数杀了。 金阙又是鬼面的心头肉,自己也不好拿他的脑袋当升官发财的垫脚石。 加上人间尤物姜南珠的苦苦哀求…… “面呀,咱俩谁跟谁,你都这么说了,我当然按你说的办! 可是,你跟金阙的这段感情,很可能不被这世间所容啊……” “主人,大将军,我跟金阙已经筹划好了。经此一事,金阙已经放弃了复兴故国的执念。等到过一阵,感业寺一事的风头过去,她便要禀明凉王府大世子妃姜南珠。我也将弃官归隐,与金阙迁居蜀中成都,她养菊来我浇水,我磨豆腐她卖钱,我俩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人间……” “啊……” 鹿棉手动安上了自己脱落的下巴。 “可金阙是个……” 刘铭赶紧捂住了鹿棉的嘴。 鬼面狐疑地说道: “主人,你刚才说金阙是什么?” 刘铭赶紧接口道: “哈哈,哈哈,还能是什么呢,无非是个古道热肠的女子罢了……” “大将军,金阙一人孤身离去,莫不是生了我的气?我要去找她!” 眼看鬼面执迷不悟,刘铭只得温言劝慰道: “面啊,你知道金阙为什么生了你的气,会不告而别吗?” “属下愚钝,请大将军明白示下!” “这件事解释起来有点困难,这样吧,你先随我回京师,我介绍两位朋友清儿、婉儿给你认识,只消一晚,你就明白金阙跟你生的是哪门子气了!” 眼见金阙骑着快马已经走得远了,鬼面也只得答应。 这一战,金吾卫在刘铭的带领下取得完胜,但也有20余人受了枪伤箭伤。 幸亏刘铭提前请来了神医鹿棉,鹿棉当即打开药箱,细心地给众人敷药裹伤。众人无不心中感动、交口称赞,看得叶惊鸿眼底寒意更盛。 而刘铭更是当扬拿出银票,赏赐参战的弟兄们每人百贯,伤者每人二百贯。众军兴高采烈,登时忘了身上的疲惫和伤痛,没受伤的恨不得拔出刀来,在自己身上划上两下,人人齐声高呼“愿为大将军效死!”声震山谷。 金吾卫休整半日后,便重新开拔,大家揣着银票,哼着小曲,兴冲冲地向京师的方向缓缓而行。 回程的路上,叶惊鸿一见刘铭跟鹿棉两人兴高采烈、有说有笑,活脱脱像是一对来春游的少年情侣,不由得眼底寒意大盛,数次几乎忍不住要拿蟠龙枪捅死这对狗男女。 尤其是当天晚上,一行人又宿在华山脚下。 叶惊鸿一看,刘铭将自己单独安排在了一个小帐逢里,他却跟鹿棉钻进了一个帐篷。 叶惊鸿再也按捺不住,当下一掀帐帘,闯进了他们的帐篷之中。 刘铭还没说什么,鹿棉的眼里先闪过了一丝兴奋的光。 “叶姑娘,你是来破坏我们的,还是来加入……” “哎?” 刘铭有点意外地看向了鹿棉。 你干嘛?哎哟哟! 怪不得你跟玉瑶大宝贝和塞雅大宝贝都处得如此亲密无间,甚至没有发生本大将军最担心的狗血宅斗扬面。 现在破案了。难道你想在我的后宫里开后宫? 唉,怪不得!你上辈子在蜀中学医,这脾气禀性多少受到了一些影响。 叶惊鸿眼底一寒,抬枪向鹿棉便刺。 “卧槽?” 刘铭赶紧一记无形气鞭,击开了叶惊鸿的枪尖。 鹿棉也吓得嘤咛一声,躲在了刘铭的身后。 “你一时无法接受三个人的电影,可以好好商量嘛!闹着玩儿抠眼珠子,这是什么毛病?” 刘铭喝道。 “刘铭!你要还想要你的孩子,就给我杀了这贱婢!” 说着,叶惊鸿拔出腰间的护身短刀,抛给了刘铭。 “孩子?” 鹿棉似乎猜到了什么。她美目流转,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叶惊鸿。 “叶姑娘,你是说,你已经有了身孕,是刘铭的孩子?” 叶惊鸿将长枪向地上一杵,声音不怒自威,努力地想让自己体现出主母的霸气。 “正是!我是刘铭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娶来的正妻!我的孩子,便是大将军府未来的嫡子! 刘铭,你如还想要你的孩子活,今天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靠,你深更半夜发什么疯? 什么条件,你说说看!老子看在孩子的份上,可以尽量满足你!” 叶惊鸿心中得意。 “没错,所有男人最关心的问题就是子嗣。只要捏住了孩子,便是捏住了他的命脉!” 叶惊鸿朗声道: “我要你杀了鹿棉这贱婢!” 刘铭险些没背过气过去。他掏出一张银票。 “去你妹的!鹿棉,给她开个堕胎的方子,加上这一千贯误工费,你给我马不停蹄地滚吧!你敢动我鹿棉大宝贝一根手指头,你看我把你下不下到金吾卫大狱就完了!” 叶惊鸿见刘铭前夜刚跟自己坐了摇摇车,共享人世繁华,今夜就如此袒护鹿棉这个贱人,不由得眼圈一红。 “你竟然要把我吓到金吾卫大狱……好好好!你不杀小贱人,那也可以,我要你从今以后,与鹿棉、陈玉瑶、塞雅公主这些不清不白的女人断绝关系,从今以后,大将军府除了粗使婢女,只能有我一个女子!” “呵呵,你怎么不说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呢?我数十个数,你给我滚出去,别耽误我跟鹿棉大宝贝坐摇摇车!否则你看我用无形气鞭抽不抽你就完了!” “啊……他前夜跟我那般甜蜜,今夜有了鹿棉这小贱人,就对我如此无情!是了!是了!他一定是用鹿棉在气我!他这般如此,都是做给我看的! 算了,既如此,我就再退让一步,在这小贱人面前给他留个面子!” 叶惊鸿冷笑道: “那我便再退一步,这可真的是我的底线了—— 我要重做将军府主母,执掌大将军府中匮! 你要向圣上请旨,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十里红妆重新迎我入府! 你的这些女人,在我面前,永远只能为妾为婢!” 刘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 “这还差不多……” 叶惊鸿喜道: “真的?” “……只是有一点要稍作修改。” “什么?” “我赐你一乘小轿,在月黑风高之夜,从后门溜着墙根入府。入府后向本大将军和婆母奉茶,说一声‘夫君我错了!’‘婆母我错了!’然后移居偏院,位同二等贱妾!你见了鹿棉、玉瑶和塞雅,都要万福叫声‘姐姐’。你的孩子,生下来后由鹿棉滴血验亲, 证实了是我的血脉,才能做我大将军府的庶子!” 第115章 卧槽!你不讲武德! 她捂着小腹,咬牙切齿地说道: “刘铭!你如此辱我,难道你真的连你的孩子也不要了吗?你真的忍心,你的孩子以后管别人叫爹爹?” 刘铭大喜。 “一言为定!求之不得!” 按照《我请旨休夫嫁王爷》的剧情线,叶惊鸿最终是要嫁给镇北王谢不若的。 在这方女频世界,谢不若是一个权势滔天、颜值逆天、独宠一人的存在。 想想这样一个六边型战神王爷,竟然是在替自己养孩子,而且自己的骨血以后还能继承镇北王爵位。 这个孩子长大后知道了实情,保不住要跑过来跟自己磕一个,说一声“谢谢你,粑鼻!” 到时候自己还不得开心死? 我种下一颗种子,成了镇北王世子,今天是个伟大日子! 就在叶惊鸿气得要手舞长枪,将这两人都嘎了的时候。 鹿棉突然出声道: “叶姐姐,以我看来,你并非有孕之相,你是不是搞错了?” 叶惊鸿一惊,她知道鹿棉医术通神,连忙颤声道: “什么?你说我并未怀孕?” 鹿棉从刘铭身后走了出来,伸出纤纤素手,扣住了叶惊鸿右手的寸关尺。 “叶姐姐,你确实无孕。” “可我……可我月信已逾半月未至!这难道不是有孕之兆?” “啊,这很正常,你只不过是得了一种不治之症罢了……” “不治之症?” 叶惊鸿大惊失色: “是什么病?难道……难道我要死了?” 鹿棉在叶惊鸿身上摸来摸去,检查了一柱香的功夫,这才慢斯理条地说道: “当然……” 叶惊鸿头“嗡”的一声,险些晕去。 便听鹿棉接着慢斯理条地说道: “当然,人都是会死的,不过你这病虽不好治,但也死不了。你修练的这门内功过于凌厉无情,导致你内分泌失调。以后这月信啊,恐怕是再难准时了。而且别说你没有怀孕,你便是想要子嗣,只怕也不太容易呢!” 叶惊鸿闻听此言,精神一松,竟然哭了出来。 “我没怀孕!太好了,我又可以嫁给不若,做镇北王妃了…… 可是,为何我此时,又感到了一阵莫名的苦涩和惋惜?” 叶惊鸿转身出帐,绰枪上马便走。 “我靠,她一会儿不会拨转马头,来个单骑冲阵,刺刘铭于万军丛中吧? 像这种KD值不讲逻辑的女频大女主,我这一百来骑,只怕都不够她一个人杀的!” 刘铭也赶紧跳上一匹马,追了上来,以防叶惊鸿真的发疯。 两匹马沿着河边雪白的芦花,一前一后而行。 行了里许,叶惊鸿觉得有些话,还是要跟刘铭说清楚,便拨转马头,轻声叹道: “刘铭,你我相识,也有四年了吧! 记得我们初识,也是在京中的一次簪花宴上。你说,你此生非我不娶…… 刘铭,我们难道真的回不到以前那样了吗?” 刘铭干笑一声。 “以前?以前什么样? 以前我用热脸贴你的冷屁股,你每天长吁短叹,嫌我这四品将军府的吃穿用度,配不上你侯府嫡女的尊贵身份! 你嫌我在朝中人微言轻,打最苦的仗,背最重的锅,形如牛马,看不见出头之日! 你嫌我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是镇北王!” 叶惊鸿涨红了脸道: “刘铭!我嫁入将军府一年,谨守妇道,从未与镇北王有什么往来,你凭什么这样说我?” “呵呵,不是吗?否则为什么成婚一年,你从来不让我碰你的身子?”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 “承认吧,你立一个美强惨的人设,无非是沽名钓誉,骑驴看马,想用清白之身换一个更高的价钱! 所以别提什么以前了。以前我对你好,是希望你也能对我一样好!而不是让你踩着我,去攀高枝变凤凰!” “不,不是这样的……” “那你说,是怎样的?” 叶惊鸿嚅嗫半晌,无言以对,只能转过脸去,低声说道: “刘铭,你究竟怎样,才肯还我大将军府主母之位!” “哈哈,惊鸿,你大错特错了!我也大错特错了!我们一开始,就是错的!幸好,我现在已经醒悟过来了! 这世间的女子,无不是因为慕强,而爱上一个男子。而两人在一起之后,女子便会患得患失,百般试探造作,无事生非,试图控制这个男子,让他全意全意臣服自己。而一个男子一旦臣服于她,便由强者变成了弱者。 女子天性是慕强的,男子既然因爱而变成了弱者,又如何能让他心爱的女子继续臣服于他?只要男子成了感情中的弱者,那女子便会去慕别的强者。这乃是人的动物性使然,不受人的道德和本能控制。 咱俩之间,始于我对你的单方面倾慕,所以始终是你强我弱,因而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也就是为什么,你始终瞧不上我,而心慕镇北王。” 叶惊鸿思索半天,说道: “你说的或许有理。所以呢?你怎样才能还我大将军府正妻之位?” “哈哈,看来你还没有听明白……惊鸿,如果你此时下马,跪在地上,向我诚恳认错,以后服低作小,勤俭持家,相夫教子,孝顺婆母,任劳任怨,那么,我可以在我的后宫里为你留一个位置。” 叶惊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后宫?不是正妻吗?” “哈哈哈,咱俩和离之后,我的将军府里,已经没有正妻这个编制了!” 叶惊鸿呆立半晌。 “刘铭,你耍我!” “驾!” 叶惊鸿大怒,纵马向刘铭冲来。 蟠龙枪借着马力,以极大的威势,由上至下向刘铭砸来。 刘铭大惊失色,硬着头皮举槊一架,长槊顿时断成两截,刘铭也被这一枪之力震落马下。 “卧槽!叶惊鸿,你不讲武德!” 刘铭慌忙爬起来,运起无形气鞭准备反击。 谁知叶惊鸿已经催动战马,全速向长安方向奔去,只留给他一个莫名其妙的背影。 “他妹的,真是神他妈的美强惨人设!一言不合就要谋杀前夫!老子在她手底下差点死三回了!” “呵呵,不过老子的这个本命大女主肯定是被老子说破防了。这种美强惨女主,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在拗人设。” “这就好比我前一世的那些三十出头的离异少妇。你问她们为什么离婚,那理由简直太统一了,老公出轨、赌博、家暴三件套,一样不缺都让你赶上了。合着就你是一朵白莲花。合着你老公是个眼睛瞎,什么都玩就是不玩你!” “什么狗屁美强惨,就是在自己给自己编故事,显得自己在道德上毫无瑕疵,以为这样就会有强大的男人爱上你了。” “唉,这也就是女频的伪人男主是这样的。真实世界的男人谁会看上这样的美强惨女主啊,绕着走都来不及好吧!” “一个女人只要能为老子做两件事,我就会爱她爱到要死——一是为君洗手做羹汤,二是为君洗脚穿嗨丝!” “男人不需要你给他讲故事,有这两样就够了。除此之外,整那么多臭氧层子有啥用!” 刘铭心中又得意起来,拨马走回了营帐。 而就在此时,鹿棉已经乖巧地套好了嗨丝。 “看见没有,这就是专业啊!” 小小的营帐瞬间变得春意融融。 “你的眼眸装满了时间……” “你的身后拥故事成篇……” “啊!鹿棉大宝贝,你总是能带给我惊喜!” 鹿棉咯咯笑道。 “那当然啦!生活总要不断地研究和探索,才能充满新的乐趣嘛!我最近还研究了一些新玩意儿,要不要见识见识!" “求之不得,放马过来吧!” 鹿棉吹亮火折子,打开了药箱。 “啊!!!!!” 鹿棉突然发出了惊恐至极的尖叫。 “怎么了?” “刘铭……药箱里有……有……一只人手!” 第116章 难道你们三个平时就在一起玩,只是不带我? 鹿棉的药箱里,果然赫然放着一只血淋淋的断手。 两人坐在一起,开始仔细回忆今天有谁接近过这个药箱,但是想来想去,也想不到是谁做的手脚。 刘铭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猜想。 向鹿棉的药箱里放断手,这显然是一个杀鸡儆猴之计。 其目的就是警告刘铭,虽然你武功高强,我弄死你不太容易,但是我要弄死你心爱的女人,简直不要太容易! 刘铭心中生起一股寒意。 鹿棉拿出药箱给众人诊治时,这扬战斗已经结束了。 所以说,放断手之人,就在自己身边的这些金吾卫中。 自己身边,还有凉王的人! 不管此人是谁,他都代表了凉王的意志! 此事是凉王对自己赤裸裸的威胁! 凉王的意思是,如果刘铭敢继续拿金阙刺杀贾嬛的事情做文章,鹿棉就得死! 以凉王的情报能力,到时他报复的肯定不会只是鹿棉,说不定还有塞雅公主和陈玉瑶。 刘铭像拍小孩子一样拍着怀中的鹿棉。 “别怕,大宝贝,此事与你无关,这是冲着我来的!你放心,我拼着自己的性命不要,也要护你平安周全!” 没想到,鹿棉只是用匕首挑着断手,将它远远扔了出去,然后就一脸坏笑地玩起了和平精英。 “哎?大宝贝,你都不害怕的吗?” 鹿棉笑嘻嘻地说: “呵呵,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比这恶心一百倍的我都见过,我只是突然看见药箱里多了一只断手,吓了一跳而已。 你还别说,一想到这种被人窥视的危险,本绝世医妃一下子觉得更刺激了呢!” “啊!鹿棉,真不愧是你啊!你好淘气,我好喜欢!” “啊,刘铭!” 天地间,若有若无的BGM又响了起来。 “有一款游戏越玩越年轻……” “爸爸的爸爸装满了时间……” 就在摇摇车摇啊摇,摇到外婆桥的时候。 “两拳半”陈大坤纵马疾驰了一整天,终于在一条山涧前跳下马来,用手捧着溪水大口痛饮。 “他妈的!这高丽贱婢,凉王悬赏万贯要她的人头。本来以为这钱可以轻轻松松地挣到手,没想到先是凭空杀出了一个圆通师太,后面又冒出了一个金吾卫大将军刘铭。凉王的万贯赏格没拿到不说,我的五十亲兵反而给杀得干干净净!” “这高丽贱婢,究竟是什么来路?她到底担着什么天大干系?能让刘铭亲自带着金吾卫来救她?” “妈的,刘铭!你杀我手下,我与你不死不休!” “你虽然身为金吾卫大将军,但是你敢跟凉王殿下作对,那注定是死路一条!” 陈大坤灌了一肚子溪水,仍感到身上燥热不堪。 这时,他突然闻到了一阵奇异的脂粉香气。 陈大坤顺着香气的方向走了几步,溪流一转,便看见一个女子,正在坐在溪流上游。 那女子一袭红色纱衣,虽戴着红色的面纱,但也难掩她的倾国倾城之貌。 她将赤裸的玉足泡在溪水之中,一只手正在撕下衣襟,包裹雪白香肩上一处不大不小的剑伤。 这脂粉香气,原来是从这女子身上传来的。 陈大坤天赋异禀,需求旺盛,是个天生急色之人。平时他都要日御数女,这几天他连日苦战,早已忍得难受,现在又见了这等美色,顿时一股灼烧感自腹间窜起,喉结滚动间,目光已黏在她裸露的香肩和玉足上,神色猴急,如中蛊惑,只想不管不顾地攫取那沁骨之香的源头。 “小娘子!看你裹伤的模样,就知道你也是武林中人,你可听说过同州兵马副使、武林中赫赫有名的神拳无敌、江湖人送外号‘两拳半’的陈大坤否?” 肖红树香汗淋漓,呼吸急促,心道: “我这两日太不走运!先是在云寂寺,被假冒的圆通师太坏了好事。后又不幸撞到了集美盟四大护法中的三个,我寡不敌众,挨了一剑两掌,身受严重内伤,只得跳下瀑布逃生。本以为这下凶多吉少,没想到遇到此獠,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两拳半’陈大坤内功精深,这不正是贼老天送给我的疗伤药吗?” 肖红树美目流转,咯咯笑道: “‘两拳半’陈大坤,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不知陈兵马使对小女子有何吩咐?” “我想和你困觉!” 肖红树乐了。 “陈兵马使,你可知我是谁?” “我管你是谁!反正今夜,你是我的女人!” 陈大坤上来就要抱肖红树。 肖红树一闪身,从陈大坤的腋下钻到了他身后。 “陈兵马使,你如此英雄了得,江湖上人人皆知。似你这样的英雄,如果真心心悦于我,我与你做一夜夫妻,那也未尝不可。只是一夜夫妻也有一夜夫妻的规矩,你总得给我些什么礼物,以作为这一夜之聘吧!” 陈大坤淫笑道: “你岂不闻,我这外号是如何得来的?你还是从我手里先活过今晚再说吧!” 陈大坤心中暗暗可惜,只是他体质特异,此时又中媚毒,欲发如狂,已是不可收拾。 ”这女子当真是人间尤物,真是可惜了 ,我天赋异禀,又练的是阳刚一派的内功,你落在我手里,势难活到明日! 小美人,我会好生安葬你的! 下辈子,你托生成一个男子吧!” …… “哎?以我的天赋异禀,寻常女子都不堪忍受,非得三四个肥大蠢笨村妇才行。怎么她……更加天赋异禀?” “唉,看来我往常还是过于自信了。 我见了此女,方知我是井底之蛙! 而她,就是井!” “啊!!!!啊!!!!!啊!!!! 伊母婢的!原来不用下辈子,他这辈子就是个男子!” …… 陈大坤突然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 “啊!!!!啊!!!!啊!!!! 我的真气……我的真气怎么在止不住地外泄!!!!! 大哥!!!大哥我错了!!!! 我不要变成废人!我不要变成废人啊!” 肖红树咯咯笑道: “陈大坤,咱们好歹也做了一夜夫妻,你连一百文都不给我,那么我分走你一半内力,这也是很公平的吧?” “你这妖人!我跟你拼了!” 陈大坤又惊又怒,运起生平之力向肖红树打去,定要将这妖人毙于拳下。 可是他此时内力已经流失了一半,这一拳打得虚浮无力,被肖红树轻松地躲了过去。 只见红影一闪,肖红树已经坐在了溪边的一块巨岩之上,开始盘膝打坐,消化吸来的内力,再也不理陈大坤。 陈大坤难以置信地低下头去。 ”啊!!!我的大坤!!!” 他引以为豪的两拳半,正在随水流走,在欢快的溪水中载浮载沉。 陈大坤痴痴地伸手去够自己的尊严。 突然,自己的喉头、手腕、心口等处同时血光交迸。陈大坤闷哼一声,铁塔般的身子不甘地栽倒在了溪水之中。 天明时分。 山涧之旁,随着一阵香风吹动,陈大坤的尸体边,已经多了四人。 这四名女子,个个都有沉鱼落雁之容,避月羞花之貌。 这四人正是奉了凌云凤的集美追杀令,前来追杀肖红树的集美盟的四大护法。 其中一名女子仔细探查了泡在了水中的陈大坤的尸体,皱眉道: “不错!看此人的死状,又是死在了肖红树那叛徒的手中!咱们昨天三人齐斗肖红树,好容易让她中了一剑两掌,可惜被她跳下瀑布逃了。 本以为肖红树内伤发作,今日必死,没想到她命好,运见了这‘两拳半’陈大坤。看这样子,陈大坤的内力也被肖红树化去了一半! 虽然她没有办法完全吸收掉这些内力,但是要治愈昨日的内伤,已经绰绰有余了!” 说话之人,正是在集美盟被称为年轻一代毒理第一的曲灵芳。 号称集美盟年轻一代中斗术第一的崔静柔皱眉道: “四大护法聚歼叛徒肖红树,这乃是师尊明令!倘若我们四人一齐出手,那肖红树武功虽高,也难逃一死。可是遮娜师妹,你却为何来迟一日,导致那叛徒逃了出去?” 闻听此言,在集美盟中号称年轻一代媚术第一的阿依遮娜嘤咛一声,眼中泫然欲泣,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颤声说道: “啊……师尊说过,集美盟四大护法都在京师干事,平时应当同气连枝,相亲相近,相互照应。 我收到几位师姐召唤,第一时间便巴巴地赶来了,而且,今日才是咱们约定的正日子啊! 而三位师姐,却不约而同,于昨日便提前到了,而且已经联手和那叛徒战了一扬。 难道说……难道说,三位师姐,平时另有联系,经常在一起玩耍,只是抛开了师妹一人?!!” 第117章 这刘铭,必杀之! 其她三人顿时语塞。 “斗术第一”崔静柔连忙劝道: “阿依师妹,你想多了,我们三人只是因为听闻,前日京郊的光明寺里有波斯商人的马戏表演。我们三人知道你笃信佛教,向来不入外教之寺,所以这才没有叫上你罢了。” “毒理第一”的曲灵芳也接口说道: “正是!师妹,虽然你刚刚奉师命来京师不久,但是咱们集美盟四大护法,最是相亲相爱,我们怎么可能孤立你呢?师妹你忘了,上个月的初一、十五,曲江池边举办诗词大会,我们都是邀你同去的,每一次都没有忘了你!” “斗术第一”崔静柔嘤咛一声,眼中泛泪道: “啊……师姐,师妹,我也雅擅诗词,为何你们三人一起去逛诗词大会,却不邀我同去?莫不是静柔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三位师姐师妹?” “啊?这……” 曲灵芳尴尬地说道: “还不是因为你说过,本朝无好诗,我们这才以为,你不喜欢参加诗词大会的……崔师姐,我们可不是要孤立你呀!你还记得吗,十天前,突厥使馆举办西域各国名刀名剑展,咱们便是一起去的!” “啊……” 号称集美盟年轻弟子中武道第一的薛令殊嘤咛一声,忍不住也红了眼眶。 “曲师妹!若不是你说,我竟不知,突厥使馆还举办了西域各国名刀名剑展!你们明知我号称诸弟子中武道第一,生平最喜兵器,为何这样重要的活动,都不通知师姐一声?莫不是……莫不是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各位师妹?我对各位师妹的一片热忱,竟都是错付了!” 说着忍不住掩面而泣。 四女都觉委屈异常,霎时间,嘤嘤嘤之声响成一片。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诸女细数来长安以来,自己被其他三人孤立的情由。 这才发现,她们四人,竟排列组合出了11种聚会方式,不是今天这三人一起蛐蛐那一个,便是明天这两人一起蛐蛐另两个。 “够了!够了!” 四女叽叽喳喳半天,最终还是四女中年龄最大的“武道第一”薛令殊皱眉止住了众人的话头。 “三位师妹,你们难道忘了,我们集美盟的宗旨是什么了吗?” 三女一见薛令殊耍起了师姐的派头,也只得一齐低眉说道: “回师姐,师妹不敢忘! 集美盟的宗旨是:‘女子互助,集美万岁!’” 薛令殊正色道: “正是! 师尊曾经说过,集美盟为了实现‘女子互助、集美万岁’的理想社会,不得不修炼斗术,从绝望中寻找出路,踩着其他集美的肩膀上位!上位之后,再去帮助曾经托举过自己的其他集美! 但是,这样做也有一个副作用,那就是习惯成自然,集美之间,内斗不止! 我们姐妹四人,在集美盟中地位尊崇,其他内门外门弟子都在看着我们,我们更应当团结一致,相亲相爱,止息纷争,一致对外,成为集美表率!切不可咱们自己先斗了起来!” 其他三人正色施礼道: “师姐说得对!” “愿听师姐号令!” 薛令殊满意地点点头: “日前师尊召我回昆仑,面授三道口谕,宣布要我们四人都在时再传达,现在正是时候!” 一听薛令殊要传达凌云凤的口谕,三女连忙敛衽跪倒。 “女子互助,集美万岁、万岁、万万岁!” “传集美盟盟主凌云凤口谕三事: 第一事,集美肖红树,私自修炼天魔功,胡乱残杀男子,此举很容易让集美盟成为武林和朝堂的众矢之的!这叛徒肖红树,天下集美必杀之!” 三女心中一凛,齐齐答道: “诺!” “第二事更加重要!当今皇后苏宜秀,亦是我集美盟中弟子。但她经不起考验,忘却了入宫的初心,非但不为天下女子谋福利,反而一味辅佐当今皇帝谢云湛,巩固男权,打压女子,甚至连宫中的其他女子也要残害性命,死于她手中的女子不计其数!此等皇后,实非天下之福!” “毒理第一”曲灵芳问道: “我已奉师命打入宫中,师尊这道法旨,想来是下给我的了。敢问师尊,这皇后苏宜秀,当如何处置?” 薛令殊眼底一寒。 “师尊料到你冰雪聪明,肯定有此一问。 师尊的回答是,集美杀我集美者,必杀之!” 曲灵芳心中一喜。 “如此说来,师尊是要我杀了苏宜秀,然后让我通过宫斗之术,获得天子谢云湛的独宠,从而成为下一任皇后?” 薛令殊缓缓地摇头道: “不!师尊命你,将皇帝谢云湛一并鸩杀!” 曲灵芳闻言,不禁毛骨悚然。 “鸩杀皇帝……这是何意?这皇帝若是被鸩杀了……” 她心里怦怦直跳,忍住了后面的话没说。 “皇帝若是被我鸩杀,那我不是成了寡妇?这谢云湛刻薄寡恩,他临死前,万一要让没有子嗣的妃嫔全部殉葬,那我的大好青春……” 薛令殊看向了“媚术第一”阿依遮娜。 “遮娜师妹,师尊法旨,命你即日起,启动‘隐帝计划’,我们三人,都要奉你的号令,必要时候,甚至要为你的计划牺牲性命!” “媚术第一”阿依遮娜缓缓地点了点头,没有任何疑问或犹豫。 “隐帝计划……啊!它真的启动了!” 曲灵芳闻听此言,只感到一阵晕厥,顿时站立不稳。 阿依遮娜连忙扶住了她。 “师姐放心,咱们俩集美情深,我在实行‘隐帝计划’的过程中,一定会保得师姐平安周全!” “如此便多谢师妹了……” 曲灵芳眼泪汪汪地说: “师姐,麻烦你上告师尊,我觉得只要我努努力,杀了那苏宜秀之后,还是可以通过宫斗之术,斗倒贾嬛、华妃,夺得皇后之位的……” 薛令殊道: “师尊在总坛召见我时,跟我语重心长地说了很多。师尊说,她生平最后悔的事情之一,就是在立储的问题上,选择了谢云湛,而不是谢云深! 当年先皇在时,这谢云湛看起来肥粗扁胖,蠢笨木讷,师尊本以为这是一个好控制的主。有当年集美盟中斗术第一的苏宜秀在,集美盟必能牢牢控制住这谢云湛,日后说不定能篡夺他大夏江山,推出中原有史以来的第一代女帝,建立一个女子当政的新天下! 可是事实证明,这谢云湛只是表面蠢笨木讷,其实心机极深!他平日对后宫介入不多,对苏宜秀更是不假辞色。苏宜秀面对这肥粗扁胖之辈,竟然变成了一个独守空闺的怨妇,为了宫斗而宫斗,完全忘了集美互助的宗旨,一心只想获得谢云湛的独宠! 灵芳师妹,你看现在这谢云湛的后宫之中,贾嬛、华妃各成派系,苏宜秀只知残害集美,在为集美谋福利一事上毫无建树!就算你真的杀了苏宜秀,又斗倒了贾嬛和华妃,面对如此冷酷无情的一个帝王,你能让我们实现集美盟的终极理想吗? “这……” 曲灵芳一时间无话可说。 “师尊她老人家说,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当初看走了眼。事实上,对于集美盟的利益更有益的,恰恰是那更加痴情的和尚皇子——谢云深! 所以,早在五年前,师尊便启动了‘隐帝计划’,下闲棋、烧冷灶,阿依遮娜,如今,你这颗闲棋终于派上用扬了! 你的任务,便是以集美盟年轻弟子中的的第一媚术,诱得护国佑圣禅师、先皇长子谢云深还俗称帝!” 阿依遮娜袅袅婷婷地下拜道: “谨遵师尊法旨!” 曲灵芳脸上流下两行清泪,心中戚苦不已。 “我奉师命入宫,满腔热忱,本想做出一番事业,靠宫斗成为皇后,成为天下女子表率,没想到现在吕后做不成了,最多也就只能做汉献帝的伏皇后了!” “传师尊第三道口谕!” 薛令殊眼底一寒: “近日,朝堂之上出了一个新任金吾卫大将军刘铭,此人在皇家春日宴上,一次勒死长安贵女14人,其中一多半都是我集美盟弟子。 此人是谢云湛的左膀右臂,不能排除他是谢云湛手中之刀,要向集美盟下手! 师尊指示,外人杀我集美者,必杀之! 这刘铭,众集美必杀之!” 三女叩拜领旨。 “是!” “这刘铭,必杀之!” 第118章 我愿做世子手中最厉害的棋子,最锋利的杀人刀! 二世子谢承安从凉王谢雄房中回来之后,忍不住伏在榻上,咬着被角,呜呜哭泣。 憋屈!实在是太他妈憋屈了! 在他们兄弟三人中,老爹明明最喜欢的就是自己! 他甚至还经常语重心长地对自己说,大世子痴情懦弱,三世子玩物丧志,汝当勉之! 为了争夺那个额外的亲王爵位,谢承安一向以自己的老子为榜样,他才是三子中最像凉王谢雄的那一个! 他甚至自问文才武功、兵法韬略,自己样样不弱于镇守边关、号称年轻诸王之首的镇北王谢不若! 可是,这次大世子妃的护卫金阙,纠集高丽死士在感业寺行刺妃嫔,他大世子谢曼安就跟没事人似的,没有挨凉王一句骂。 他却因为院中引以为傲的三大高手圆通师太、何臻云和王臻晟全部叛逃,而被凉王叫去,亲手抽了一顿鞭子! 凉王痛心疾首地一边抽他,一边说: “你总说你像老子我,可你没有一点像老子!老子看你倒像那个刻薄寡恩的天子谢云湛!你为了谢云湛承诺的这个亲王爵位,成天上蹿下跳,斗天斗地,毫无一点兄友弟恭之情!你平日无丝毫恩德施于手下,只知威逼利诱,所以才导致他们纷纷叛你! 如此无能之辈,你居然还想承袭亲王爵位?死了这条心吧!你难道不知道,那个什么狗屁亲王爵位,乃是谢云湛的二桃杀三士之计? 你知不知道,同州那边出了大事!金吾卫大将军刘铭亲自带兵救走了那个高丽贱婢! 同州兵马副使‘两拳半’陈大坤,老子在金吾卫中的眼线汪鳞,还有忠于老夫的百余人被他杀死,‘生铁浮屠’李鄂仅以身免! 而你那三个高手护卫,在关键时刻,没有一个想着帮你办事,而是全部倒戈了! 倘若你平时不是这么薄德寡恩,而是广施恩德于手下,岂会如此坏我大事! 竖子!你太让为父失望了!” 谢承安泪如雨下,膝行向前,抱住了凉王的双腿 ,在凉王胸前一顿狂亲,做出婴儿吃奶状,试图唤醒这个霸道老爹内心的一丝亲情。 “父王!父王打得好!父王教训得是!孩儿知道错了!求父王再给孩儿一次机会吧!” 凉王扔了鞭子,余怒未消,恨恨地说道: “这刘铭是谢云湛破格提拔上来的,谢云湛将此人连升三级,就是为了许以重恩厚利,用他来对付我们凉王府! 此人武功不弱,又擅带兵,有他掌管京师宿卫和盯着凉王府,为父夜间难以安枕!必须将此子除去了!” 谢承安连忙拭去泪痕,说道: “父王!儿臣愿为父王分忧,以计除掉刘铭!” “嗯?计将安出?” “刘铭曾娶侯府嫡女叶氏为妻,但是成婚一年,都未能沾身,从而成为京师笑柄。 所以,我观刘铭此子,难成大器,纵然武功高强,打仗勇猛,但是在女人面前,却是优柔寡断、粘粘乎乎,最多也不过是吕布之流,如此贪恋美色的莽夫,我以美人计,便可除之!” 凉王阴鸷地点了点头,道: “这一点,你倒是跟为父想到一块儿去了。看来这顿鞭子你是没白挨!至于具体如何除掉刘铭,你附耳过来……” 想到这里,谢承安双掌一拍,叫过了一个小厮。 “你去京师东郊长乐坊的王府别院,请崔静柔崔姑娘过来!” 小厮走后,想到崔静柔,谢承安的心,突然莫名的悸动起来。 半年前,谢承安夜晚回家,街后突然闪出一人,二话不说便跪倒在面前。 “礼部侍郎嫡女崔静柔,见过凉王府二世子!” 谢承安一看,不禁怦然心动。 嘶……本世子生平也算阅人无数了,竟还从未见过如此出尘绝艳之女子!!! 不过谢承安向来胸怀大志,心如铁石,只是失神了片刻,便恢复了一贯的冷峻。 “哼,朝中勋贵,家中都有何人,本世子岂不知晓?崔侍郎并无嫡女,你是何人,敢打着崔侍郎嫡女的名头招摇撞骗?” 那绝色女子抬起头来,水汪汪的桃花眼中,尽是凄苦之色。 “世子既熟知朝中勋贵家中情况,应当听说过,崔家原有一嫡女,九岁时走失,现下已经过去七年了!我便是那走失之女,崔静柔!” 谢承安不知真假,只能不动声色地道: “我不管你是不是崔家女,你来找本世子,有何目的?” “我知世子志向宏大,此生必定权顷天下!我愿做世子手中最厉害的棋子,最锋利的杀人刀!我要世子分我权柄,助我复仇!” 哼,崔静柔,为了让你这颗棋子在关键时成为杀招,我把你养在凉王府别院,已有半年了。 你是不是本世子的那颗合格的棋子,就看你能不能要了刘铭的命了! 一个时辰后,伴随着一阵环佩叮当,崔静柔在小厮的带领下款款而来。 “摘下面纱,让本世子看看,本世子精心雕琢的这颗棋子,如今是怎样一副模样!” 小厮退去后,崔静柔款款摘下了面纱,轻抬水汪汪的桃花眼,对上了谢承安的视线。 只一眼,一股强烈的冲动便攫取了谢承安的心脏。 他仿佛听到了耳边响起了一阵若有若无的歌声: “你的眼眸装满了时间……” “你的身后拥故事成篇……” “啊!不可! 我的志向是权倾天下!权力的游戏一旦入局,父母可弃,妻子可杀,手足可断! 杀我妻裴婉兮者,显然不是老大曼安,就是老三世安!他们平日扮出软弱纨绔之相,分明就是扮猪吃虎!连嫂子和弟妹都能杀,他们显然都是狠人啊! 他们狠,我比他们更要狠! 我是心如铁石之人,怎可像那窝囊废刘铭一样,为了一个女子而心动?” 崔静柔一见心如铁石的谢承安,投向自己的冷酷眼神中,突然出现了一丝情感波动,内心不由得微感欢欣雀跃。 “呵呵,终于轮到我出扬了吗?” “没错,我叫崔静柔,我重生了!” “上一世,我因刁蛮任性,被渣男利用。我的渣男未婚夫君长明,为了个人仕途,竟诬我全家通敌叛国,使我家被满门抄斩!” “这一世,我自幼离家出走,加入江湖第一大门派集美盟,刻苦修练武、媚、斗三门绝艺,终于成为集美盟四大护法之一,年轻一代弟子中的斗术第一!” “这一世,我要君长明死得惨酷无比,我要所有伤害我的人都付出代价!” “上一世被斩首之前,我看到了被封亲王、兼尚书令、遥领朔方军权的当朝第一权臣谢承安,被人前呼后拥,骑马从跪着等死的我面前经过。” “这一世,我彻底觉醒,从恋爱脑变成冷静谋略家,提前接近雄才大略的谢承安,希望借他的权势复仇!” “当然,身为集美盟弟子,成为亲王和权臣之妻,做天子女子表率,这也是集美的应有之意。” “美中不足的是,谢承安已有正妻,我原以为,这一世我要费一些力气,在宅斗中斗倒、斗死裴婉兮,才能成为他的亲王正妃。” “没想到,这一世,我刚刚主动投靠谢承安不久,他的妻子裴婉兮就死于非命了。倒是省了我不少工夫。” “仔细看来,这谢承安的下颌线如刀劈斧凿,确实生了一副好皮相。完美地符合了权倾天下、颜值逆天两个条件。” “接下来,我要用坚韧与柔情瓦解他冰冷的外壳,教会他‘软肋即铠甲’,将他从孤狼权臣转变为懂爱的凡人,从此独宠我一人,就算成功了!” “哼哼,君长明,你看着吧!这一世,我要权宠天下!” 刘铭刚刚回到自己的将军府,连个澡都没来得及洗,就听见刘得禄匆匆来报,说是凉王府二世子谢承安来访。 刘铭心中一惊。 “谢承安?他这时来找我干屁?” 刘铭本想不见,但一想起鹿棉大宝贝药箱里的那只断掌,他又改了主意。 “请他到正堂奉茶!” 片刻功夫,谢承安走进了正堂。 刚一进刘铭这将军府,谢承安心中便充满了鄙夷之色。 只见右手的一排厢房,被改造成了一个颇为气派的家庙。 但家庙里供的一排牌位,却是怪模怪样,上面的祖先名讳,也都非常奇葩。 “孤星拜月”。 “北一路”。 “赛车手”。 “喜欢疾风鼬的唐龙”。 谢承安刚喝了一口茶,眼前的一幕,便让他的满口茶都喷了出来。 只见随着一阵丝竹之声,对面厢房闪出了四个美女。她们个个穿着极薄极透的衣衫,在义父祠前,抬起光洁溜溜的大腿,伴着欢畅不羁的鼓乐,跳起了在他看来简直堪称下流的舞蹈。 第119章 如此倾国倾城,她要不是大女主,老子直播吃屎! “哼,我当你刘铭如何英雄了得,原来你毕竟还是怕了我们凉王府的威名!我还没使美人计攻略你,你倒先使美人计攻略我来了! 你叫这四个美人来此跳舞给我看,不是要送美人给我,又是什么? 不过你此计太过低端,这些庸脂俗粉,哪比得过本王的棋子? 那崔静柔才是人间少见的绝色,一会儿你见了她,包你明知是砒霜,也会当成蜜糖,甘之如饴地吞下去!” 一只舞毕,花魁下去休息,刘铭也换好了衣服,他禀退了四个花魁,向谢承安连连拱手道: “二世子突然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见教?” 谢承安阴鸷一笑。 “刘大将军,这五日车马劳顿,着实是辛苦了。特别是你那位鹿神医,听说是受了一些惊吓?” 刘铭心道: “他妈的!狗日的,老子就知道是你这狗东西做的文章!” 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哈哈笑道: “二世子,我也是用心为天子办事,迫不得已呀!如果有得选,谁不想和气生财,大家一起笑哈哈呢?” 谢承安一见刘铭似是怕了凉王府,心中一松,笑道: “刘大将军此话说的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大将军,凉王托我给你带个话!” 刘铭一听凉王之名,赶紧恭恭敬敬地站起身来,向天拱手道: “凉王殿下有何吩咐?” 谢承安一见那只断手起了作用,刘铭此时确是十分忌惮自己,不禁心中大快,得意洋洋地说道: “我父王说道,感业寺金阙行刺贾嬛一事,跟我们凉王府没有任何关系。根据我们的情报,这金阙出身高丽隐杀门,这个门派专门从事暗杀,他们这次行刺,目标应该是对准大世子妃、高丽亡国公主姜南珠的。只是因为金阙虽然混入了凉王府中,但我府中高手如云、护卫森严,她一时找不到机会,才选择在感业寺下手。之所以冲撞了贾嬛娘娘,这完完全全是误会!” 刘铭连连点头。 “王爷既然说是误会,那便定然是误会了!” “呵呵,刘大将军,真是孺子可教,识时务者为俊杰!” 谢承安从袖子里抽出一道表文。 “这道表章,是你和同州刺史一同草拟的,明日便要上奏。” “我擦?我写的表章,我自己都不知道,玩得这么刺激吗?” 刘铭接过表章一看。 只见上面写着,金吾卫大将军刘铭,带领属下人马经过缜密调查,查明上次入京作乱者确为胡禄死士,余众逃出京城者,欲渡黄河北上,经山西逃向漠南。在家闭门思过罪臣刘铭来不及请旨,调金吾卫精骑一百,会同同州兵马,将其围歼于潼关附近山林间,将贼众尽诛之!斩贼首二百,金吾卫和同州兵马自汪鳞、陈大坤以下,亦阵亡一百。 刘铭转念一想,凉王这一手玩得绝啊!高丽隐杀门的六死士悉数被他灭了口。别说金阙不在自己手上,便是找到了金阙,金阙一口咬定凉王是幕后主使,那也是孤证不立,不足取信。 凉王的意思十分明显,刘铭要不捏着鼻子把这事儿认了,下次他送的可就不是断手了,搞不好就是他几个大宝贝的人头! 他妈的,老子现在夹在狗皇帝和凉王之间,这实在太难受了。 狗皇帝自然是得罪不得,可这凉王,看起来都把自己的金吾卫渗透成筛子了。 这皇帝玉玺自然是在狗皇帝谢云湛手里,可是军队大半都听凉王的,他还有一个私生子镇北王谢不若,手握十万精锐边军虎视眈眈。 这两股势力的势均力敌,自己现在好比是在万丈悬崖上走钢丝,如果在情况不明的时候冒然梭哈,万一将来证明自己站错了队…… 虽然经常有义父在弹幕区责备他刘铭不像个男人,如果换这位义父上,他早就带着金吾卫杀穿玄武门,一记刚烈指戳死狗皇帝,然后举兵诛杀凉王镇北王,杀得京师流血成海水,然后再将天下美女收进自己的后宫。 但问题是,在这方女频世界是讲规则的。 虽然也是实力为尊,但是也不只你一个人有实力啊! 造反可不是一句“天凉王破”那么简单。一些义父以为只要以惨酷无比的手段杀了狗皇帝,朝臣噤若寒蝉,两腿发软,当时就会跪下大呼“万岁万岁万万岁”,拥立你登基称帝,开辟新朝。 但事实上,杀一个独夫容易,造反称帝可就是难上加难了。光是一份造反计划书,就需要指导思想、总体目标、实施步骤、阶段划分、组织领导、宣传发动和工作要求等好多个方面,写出来怕不得洋洋数万字。实施起来,更是要兼顾各方面利益,以获得最大程度的社会支持。 以凉王此时实力之强,尚不敢登高一呼,公然跟狗皇帝撕破脸面。 而他刘铭,此时真正忠于他的队伍,可能只有寥寥百余人,就这百余人里,搞不好还有几十个首鼠两端的二五仔。 让他借着狗皇帝和凉王之间的矛盾,给自己捞点好处,他是敢的。公然得罪凉王,起码在现在,他还没这个胆子。 谢承安一看,刘铭心中似乎举棋不定,阴鸷一笑。 “父王还为刘大将军准备了一件礼物——进来吧!” 大门方向,照壁后面走来了一位女子。 刘铭定眼儿一看。 只见那女子,一身素白纱裙裹着窈窕身姿,走起路来,环佩叮当,摇曳生姿。 女子走到近前,掀起了纱帽上的一层白纱。刘铭登时呼吸为之一窒—— 自从刘铭穿到这方女频世界,见到的绝色也不算不少了。但是美成这样的,还真是不多见。 她的绝世容颜被白纱衬托着,显得格外的纯净无害。她微垂螓首,露出一段天鹅颈,怯生生地抬眼望向了刘铭——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雾蒙蒙的桃花眼,天生自带缱绻烟水,潋滟波光深处,像藏着细小的钩子,温柔又精准地缠上了刘铭的视线。只这无声的一瞥,饱含怯懦无辜,却又将万千似水情意揉碎了融了进去。 连刘铭这种上一世阅尽无数女频短剧、抖音上关注了两千多个擦边女的资深鉴美师,竟在此刻,也被这双会说话的眼睛攫去了魂魄。 女子旋即受惊般飞速垂下眼眸,掩去眼底所有暗光,只剩睫毛轻颤,声音更是细弱可怜: “民女崔静柔,拜见大将军!” “我擦!我死了!” “妈了个鸡儿!如此倾国倾城的祸害,她要不是一个大女主,老子给各位义父直播吃屎!” “我敢肯定,老子这回又要被剥皮揎草了!” 果不其然。 【叮!】 【检测到新的因果!】 【因果名称:《双面王爷爱上我》。】 【因果对象:集美盟四大护法、斗术第一——崔静柔。】 【礼部侍郎之女崔静柔前世因恋爱脑,被未婚夫、礼部尚书之子君长明诬告,全家满门抄斩!】 【重生后,崔静柔自幼加入江湖最大女子门派“集美盟”,成为集美盟年轻一辈弟子中的斗术第一,她身怀绝艺返回京师,就是为了报复君长明,让其为上一世的负心薄心付出惨酷无比的代价!】 【这一世的崔静柔,由恋爱脑变成冷静宅斗大师,不求强大男人的独宠,只求获得权力,做真正的人生大女主。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她主动接近凉王府二世子谢承安,希望成为凉王府的棋子。】 【谢承安除了是凉王府二世子,还有一个隐秘身份——江湖游侠程安。他扮成底层游侠,不时与乞丐、盗贼、漕运工人、贩夫走卒等为伍,就是为了收买人心,积蓄民间和江湖的势力为己用。】 【谢承安以“授人以渔”的方式,教会崔静柔权谋之术。而崔静柔也以柔情瓦解了谢承安的冰冷外壳,教会他“软肋即铠甲”,推动其从孤狼权王变身为懂爱的凡人。最终,二人权利爱情双丰收,成为权倾天下的亲王和亲王妃……】 “统啊,你别特么废话了,老子不爱看这些粘粘乎乎的恋爱剧情,你就说我是怎么死的吧。剥皮揎草还是五马分尸,快点的,我等不及了!” 【《双面王爷爱上我》名扬面:】 【谢承安要求崔静柔打入金吾卫大将军府,除去凉王府政敌刘铭,方式是下慢药,使刘铭一年后骨烂肠穿而死。】 【刘铭亦十分机警,意识到崔静柔是凉王府的美人计,不碰崔静柔进奉的饮食。】 【刘铭色令智昏,试图霸占崔静柔的清白之身。】 【危急时刻,化装成江湖奇侠程安的谢承安带领一队暗卫从天而降,将刘铭一刀阉割,使其从此看得摸不得,摸得玩不得,再也不能为害人间!】 【在此后的剧情中,刘铭悲愤莫名,发誓复仇,却被谢承安在朝堂和江湖两个层面反复花式碾压,最终悍然举兵反叛!危急关头,谢承安率领江湖义士再次及时赶到,将刘铭乱刀砍死。崔静柔由此发现了程安就是谢承安的事实,两人大团圆结局。已经死去的刘铭被剥皮揎草、家产充公、传首九边!】 第120章 刘铭,你独宠的女人究竟是谁? 看到剥皮揎草、家产充公、传首九边的字样,刘铭非但不再腿软,反而感到心中一松。 “哈哈,真是可惜呀!各位义父看不到我直播吃屎了!” “你妹的,我看你长得可怜兮兮,没想到你是个黑莲花plus,不但是什么斗术第一,还会武功,而且还是个毒妇!像你这种BUFF叠满的大女主,你看我弄不弄死你就完了! 等谢承安这个狗日的一走,老子立马给你一个痛快的,拿你换200积分!” 刘铭四下一看,这才发现,他刚才光顾着看系统面板了,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谢承安心里好笑,已经自行离去了。 而刘铭盯着自己那副痴痴傻傻、张口结舌的模样,也都被崔静柔看在了眼里。 崔静柔心道: “此人就是连杀我数名集美弟子,师尊亲下必杀令的金吾卫大将军——刘铭?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刘铭在京师贵女圈中,能止小儿夜啼,我还以为这是个如何不凡的英雄人物,没想到他刚一见面,就被我的美色所迷,变得痴痴傻傻,口水都快流下来了,真是下头! 我若下暗药杀他,得一年才能让他骨烂肠穿而死。可这种下头男子,我是一天也忍不了了,干脆夜里来个窝心一刀!像我这般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凭谁都不会以为,是我杀了他吧?” “小美人,你无聊的宅斗游戏结束了! 他妹的,老子作为一个有道德有情操的好青年,不是那种一言不合就杀人的疯批男主。但问题是我不杀你,你可要杀我呀!那就别怪我辣手无情了! 各位义父,替小美人选个死法吧!是刚烈指好呢,还是无形气鞭好呢?上次有义父在弹幕区说,我有些太浪费了,应该先推后斩,赚两回积分,这个想法也不错…… 但是这个小美人是什么集美盟的四大护法,还是斗术第一,武功多深不好说,万一我装逼不成反被干…… 而且凉王今天刚送给我一个美女,明天我就拿个小盒装着给他送了回去,似乎也不太妥当。 算了,各位义父都知道,我之所以能在这步步惊心的女频世界苟到现在,没有别的诀窍,靠的就是一句话——诸葛一生唯谨慎! 恰好老子今晚要在濯玉轩大摆庆功宴,老子的几个大宝贝都要参加。我不妨让鹿棉大宝贝给我开上一剂软筋散之类的慢药,先废了她的武功再说!” 眼看时间差不多到了,刘铭心下计议已定,便叫刘得禄备马。 “小美人,你来得正好!既然要加入本大将军的后宫,怎么能不先去见过你的几位好姐妹呢?” 刘铭翻身上马,向崔静柔伸出手来。 “我曾无数次想象过,与一个像谢承安那样权势滔天、颜值逆天、独宠一人的男子共乘一马的扬面。他拥我入怀,我靠在他怀中…… 没想到,我现实中初次与人共乘一马,竟是和刘铭这个令人作呕的下头男子……” 崔静柔泫然欲泣,但无可奈何,也只得伸出纤纤素手,任由刘铭将她拉上马来。 她察觉到身后的刘铭紧紧贴了上来,不由得浑身起鸡皮疙瘩,眼底一寒。 “刘铭,此刻我且任你顶撞!今夜三更,就是你的死期!” 刘铭一边骑马,一边看着天幕上的弹幕。 【暑假到了!我的手机终于从麻麻那里要回来了!又一部我喜欢的烂柿子小说被改编成短剧了,好棒耶!】 【演静柔大宝贝的这个演员,是我近几年最迷的短剧女演员,我超吃她的颜的!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啧啧啧,没治了!演古言简直绝了!】 【演谢承安的演员也超帅的,跟隔壁演谢不若的那个只在伯仲之间。要说他俩谁更帅,桀桀桀,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当然是全都要!】 【我擦!各位集美,我记得这个叫刘铭的反派在原著里没啥戏份,因为馋我们大宝贝的身子,被谢承安和大宝贝联起手来一刀嘎了。怎么在这里,他俩光骑马就骑了一整集?看刘铭那顶啊顶的样子,超恶心、超下头的好不好!把我们大宝贝搞得脸都红了!】 【他妹的,导演你给我滚出来!谁让你在双洁剧里安排这种反派跟大宝贝的骑马play的?你这样的观众会跑一大半的,懂不懂?】 【桀桀桀……看看这些可怜的学生党吧!也对,龟男刚出现在女频世界的时候,她们还在学期内,好多人忙得没时间刷短剧,因此甚至还不知道,龟男已经在这方女频世界,掀起了怎样的滔天巨浪!】 【Big胆!见了龟神还不膜拜,居然还敢大放狂言!小心你们穿越之后,被龟男排着队用弓弦绞死!】 刘铭在街上缓缓骑马而行,马上的两人各怀鬼胎。快到了濯玉轩的时候,刘铭突然感到,怀中的崔静柔的娇躯剧震,同时双手死死揪住了刘铭握着缰绳的手。 “我擦……疼疼疼疼!” “小美人,你怎么回事?” “君——长——明!” 崔静柔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挤出了这三个字。 刘铭顺着她的目光方向望去,只见一个翩翩公子,身着一袭白衣,手挥折扇,跃下了一匹高头大马,正在老鸨子的带领下,走近濯玉轩对面的一家秦楼楚馆。 “小美人,这君长明跟你有仇啊!” 刘铭将崔静柔搀下了马来。 崔静柔心中暗想: “终于来了!这一生,我苦心孤诣,活着的意义,就是报复君长明,让你受到惨酷无比的虐待! 可这君长明是礼部尚书之子,文武双全。我虽然自幼在集美盟学艺,但单论武功,也未必准能胜过君长明。 更何况,女子斗智不斗力。我何不利用这金吾卫大将军刘铭…… 算了,君长明是京师第一贵公子,不光文武双全,而且琴棋书画、医卜星相无一不会,无一不精,我上一世才会如此钟情于他。而这刘铭如此下头蠢笨,根本不可能是君长明的对手! 不过,我且挑唆他们之间的矛盾,坐视他们狗咬狗,也是好的。” 想到这里,崔静柔嘤咛一声,一双妙目瞬间泪珠盈盈。 “大将军,你别问了,这君长明,负心薄幸,伤我至深,害得我全家惨死!呜呜呜……可是他是礼部尚书之子,文武双全,你千万别为了我与他为敌,以免在朝中树敌,连累了大将军!” 刘铭想了想刚才的剧情面板,终于想起来了。 哦,是那个君长明啊,你这部剧的下头龟男男配,上一辈子害你全家惨死那个。 “你放心,静柔妹妹,我一定帮你报仇,让这个负心汉欲生不能、欲死不得、欲仙欲死!” 崔静柔眼底闪过一丝得色。 哼,不愧是集美盟斗术第一的我呀!三言两语,便让这金吾卫大将军为我倾倒,甚至甘愿与京师第一贵公子、礼部尚书之子君长明为敌! 刘铭,你如此重情,倒让我有点舍不得这么快杀你了呢! 当然,刘铭这话也就是随口一说,转头就忘了。 你一个活不到第三集的大女主,我跟你扯什么臭氧层子? 此时,热闹了整整一日的濯玉轩刚刚安静下来。 今天刘铭带着这一百金吾卫回来后,头一件事便是让于逢吉带着大家来到濯玉轩,包扬轮流沐足,洗去一身疲惫。 然后又在上好酒家接着包扬,欢饮竞日。 到了晚上,金吾卫的弟兄们吃饱喝足,拿着刘铭的赏钱,大呼小叫地离去,回家的回家,逛窑子的逛窑子。 到了此时,濯玉轩则关起门起来,由四十个婢女伺候着,刘铭带着陈玉瑶、鹿棉、塞雅公主三个大宝贝,以及鬼面、陆琳琅、于逢吉、铁大柱、盗神阿飞和简白耶等忠诚狗腿,继续饮宴作乐。 虽然宴席上又多了崔静柔这个不定时炸弹,不过这宴席之中,自己的狗腿个个都是高手,还有鹿棉这个神医在,刘铭相信崔静柔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崔静柔初来乍到,当然要扮作一朵白莲模样,哪敢坐在刘铭身边,只在他身后斟酒伺候。 陆琳琅一见刘铭的三个大宝贝,一个比一个漂亮,个个国色天香。 连他身后这个斟酒的婢女,都是罕见的人间绝色。 而自己除了雷大一点,跟她们毫无可比之处,不禁一阵难受想哭,连饮宴也提不起劲儿来了。 唉!想想以前真是幼稚啊!曾几何时,陆琳琅还以为,自己的敌人只有一个叶惊鸿。只要她以内宅手段战胜叶惊鸿,就能获得刘铭这样一个强大男人的独宠。 因为,在她的意识里,她默认一个强大的男人,必然是独宠一个女人的。 但是眼前的情况,着实震碎了她的三观。 除了鹿棉大宝贝饶有兴致地研究着陆琳琅和崔静柔,陈玉瑶和塞雅公主甚至根本不把她们当成威胁,二人一个给刘铭夹菜,一个给刘铭烤肉,这扬面简直不要太和谐。 那么,刘铭究竟独宠谁呢?抑或男人的独宠,本来就是一个伪命题? 罢了!罢了!既然得不到刘铭这种强大男人的独宠,我退而求其次也是好的! 转头一看于逢吉,这厮正在摸陆六娘的手手,眼泪汪汪地说,妹妹洗脚辛苦了,这双玉手最近都皴了。 再看于逢吉旁边的简白耶,靠!这传说中的清冷佛子,竟浑身浮肿,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毫无武林高手之相,而且双腿上各坐着一个美貌洗脚婢,正在跟人家大谈佛法,说什么在家修行的优婆夷,修了他这套欢喜禅,也一样可以做菩萨成佛。说着还在帮人家看手相。 而那盗神阿飞更是无耻,大言不惭地说自己的瑜伽秘术,可让自己的五肢说长便长,说短便短,还要拉着四个不信的洗脚婢,去旁边的房间展示一番。 只有铁大柱,因为刚娶了人家落水的国公府庶女为妻,新婚燕尔,面对身边的这些莺莺燕燕,还能做到眼观鼻,鼻观心,但那热汗也是流了一脸。 “唉!可恨我看错了人!原来这些男人中,只有铁大柱是个痴情种子!只可惜他已经成婚了……” 忽然就听铁大柱虎吼一声,怒目圆睁,再也忍耐不住,颤抖着伸出手来,摸上了前来斟酒的那个婢女的嗨丝。 “我忍不了了!此种提到大腿的袜子,明明是黑色的,为什么……为什么铁某只是看了一眼,就控制不住我的双手!” 第121章 李孤星,我跟她你情我愿,两情相悦,怎么能说是强迫呢? “铁大柱,你妹的!” 最后,陆琳琅将视线玩味地投向了一直在最旁边一席泰然自若地喝酒的鬼面。 啧啧啧,该说不说,鬼面这小伙,长得真是,又勾勾又丢丢,宽肩窄腰大长腿,硬件条件没得说,活脱脱一个小镇北王。 而且虽然有好几个美貌婢女给他斟酒,但他只是跟刘铭谈笑自若,却是正眼也不看身边这些女子。 “这鬼面,在金吾卫中的职位虽低,但是现在看来,起码满足了颜值逆天和独宠一人两个条件。 他又是刘铭看重的人,未来的职务水平说不定也会上去。要不……” 陆琳琅正在胡思乱想,刘铭已经端着酒杯勾住了鬼面的脖子。 “面啊,你这一趟辛苦了。今晚别回去了,我让清儿和婉儿两个好好伺候你,让你好好明白一下,女人到底是怎么个事儿!” 鬼面连连摆手拒绝。心道: “女人?女人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和男人一样? 一个使马槊的大将军,两个执金吾的小卫兵,不就是这点配置吗?还能多出点啥? 天下女子,有谁比得上我的金阙?” 鬼面哈哈笑道: “谢大将军!不过鬼面心中,已有所属。我已在佛前发下重誓,此生此世,独宠金阙一人!非她不娶,而且绝不纳妾!” “不是,鬼面,你仔细看看清儿和婉儿……你上那屋,那屋没人,你去仔细看看,这白花花的大腿水灵灵的……看看跟金阙有什么区别没有?” “哈哈,当然有区别!清儿和婉儿固然也是极好的,但是天上地下,就只有一个金阙!我们出生入死,已许下三生之约!世上女子虽多,但是天上地下,我只要一个金阙!” 听了鬼面这番话,陆琳琅心中感动,鼻子一酸: “你妹的!果然是个独宠一人的,可惜老娘来晚了,他已经独宠上别人了! 不知道他独宠之人武功如何,我现在偷偷杀了她还来得及吗? 哎?鬼面这番话如此感人,为何刘铭和他的女人们非但没有露出半点感动的神色,反而将嘴张得那般大,好像是被人用擒拿手摘掉了下巴一般?” 鬼面说道: “大将军,从明日起,我要告假一段时间。” “去吧!你这次连番苦战,着实辛苦了,你要休息多久啊?” “金阙不知为何生了我的气,想来是恨自己,不应该跟我因为一时情难自禁,就在婚前献出了她宝贵的贞节。我要走遍这山山水水去寻找她,一直到找到她为止!” “面啊,你听我说,他有可能是……” 刘铭正要再说些什么。 忽听门外,响起一阵乒乒乓乓的打斗之声。 接着便是一声惨叫,好像是一个人被人从楼上扔了下来,随后叮叮当当响声不绝。 “我靠,不会是嫖客打架,把我的花满楼砸了吧?他娘的,谁敢砸老子的生意,老子就砸烂谁的狗头!” 刘铭推开窗子向外望去。 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正躺在地上大声呻吟着。 他的身边,散落着大量铜钱和金银细软,总价值只怕不下二三百贯。 而一名英俊潇洒的公子,正坐在花满楼隔壁的添香阁的二楼阳台上,手舞折扇,以整好暇地冷笑着看着下边。 那衣衫褴褛的男子大约三十八九岁年纪,穿着家丁服色,满脸风霜之色,用一只独臂指着英俊男子旁边的一个美貌女子,虎目含泪地吼道: “啊!!!!你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如意!咱们自小一起飘零江湖,偷鸡摸狗,我把偷来的炊饼都给你吃,自己吃炊饼店老板的大嘴巴! 等到你年龄稍长,进入添香阁学琵琶、做清倌人,我也未曾嫌弃过你!你说只要我攒够让你赎身的银钱,便嫁我为妻! 因为你这句话,我苦学武功,又到礼部尚书君家看家护院,苦干四年,才攒够了为你赎身的钱! 这四年,我连新衣裳都没有给自己买过一件! 可是你呢?我今天拿着钱来给你赎身,你竟然在无耻地和他在颠鸾倒凤!你把曾经许下的誓言当什么了!” “还有你!君长明!你枉为礼部尚书之子!我从入你府中当护院的第一天,就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你,我‘游龙步’李孤星也是长安城里响当当的汉子,我之所以来给你君府当仆役、任你驱使,为的就是攒够银钱,娶如意为妻! 可是你呢?你偏偏挑我来为如意赎身这一日,以高价点了她,破她的身子!我跟你理论几句,你竟然出手打我!你告诉我,我哪里得罪了你?你到底为何这样做?为何??!!!” 君长明俯视楼下这衣衫褴褛的男子,脸上带着睥睨众生的冷笑。 为何?没有为何! 这方世界的勋贵世家子,一多半到了他这个年纪,都不约而同地成为了女人的舔狗。 只有他,性格与这些世家子迵异,他最瞧不起的就是舔狗。 他君长明,要做一个杀伐果断的男人! 他人生最大的乐趣,就是别人吃饭他夺碗,别人装逼他打脸,生平最爱夺人妻、抢人女!在别人看见希望时,将他按回绝望! 生平不学曹孟德,便称英雄也枉然! 呵呵,李孤星,你不是号称长安少年游侠客,群盗之中你称雄吗? 老子就是要看你默默耕耘好几年,在你快收获小娇妻的时候,睡了你未来的老婆。 咱俩的确是无冤无仇,但是,本公子就是喜欢看别的男子在我面前失败崩溃的模样! 李孤星,你哭得再大声些吧!你哭得越大声,我便是越爽呢! 你刚才推门而入,一眼看见我和如意在颠鸾倒凤的表情,简直不要太精彩! 这感觉,简直让我飘飘欲仙! 刘铭身后的崔静柔,一见对面是君长明在仗势欺人,气得站立不住,一壶酒全都斟在了刘铭的裤子上。 不过刘铭没有在意这些,他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在了楼下的热闹上。 原来,就在刚刚君长明与如意正在蜜里调油之际,李孤星突然兴冲冲地抱着钱跑了进来。 一见如意正在与君长明颠鸾倒凤,李孤星顿时道心破碎,刚要冲上前理论,就被君长明飞起一脚,从窗子跌落到了大街之上。 幸亏李孤星武功不弱,换成常人,这一脚就要了小命。 君长明潇洒地一掸袍脚上的尘土,说道: “李孤星,你说这话便没道理了。她收钱,我消费,我们两情相悦,并非强买强卖。你突然闯进来,抡拳就打,甚至冲撞主子,我没将你绑到万年县治罪,已经是很给你面子了!” 李孤星气得直跺脚。 “如意对与我情深似海,她怎会与你两情相悦,献身与你!一定是你强迫的!” 君长明转过头来,用玩味地眼光看着如意。 “如意,你怎么说?” 这如意正是天香阁的花魁。她自幼流落街头,与李孤星等顽童流浪度日。因生得美貌,小小年纪便入了青楼,十五学得琵琶成,名列教坊第一部。 虽然李孤星对她的独宠,让她感动不已。但是一个屌丝男人的独宠,并不是她想要的。 她一直在等的,便是君长明这样一个有权有势、颜值上线、多情会撩的男人。 虽然他不能娶她过府,但是他说,愿出五百贯为她赎身,并养作外室,从此过锦衣玉食的生活。 呵呵,作为一个集美盟的外门弟子,她曾去集美盟总坛进修斗、媚二术六个月,回来之后,整个人的人生观世界观豁然通透,已经再也看不上李孤星的独宠了。 在君长明用玩味的眼神看着她的同时,柳如意也在用玩味的眼神看着他。 有了在集美盟学来的斗、媚二术,柳如意相信,总有一天,她能一步斗出一个脚印,从外室做到贱妾、平妾、贵妾、平妻,最终成为君府的当家主母。 集美们,看好了! 她要他君长明,从此独宠他一人! 虽然青楼出身,开局就是地狱难度,但是有了集美盟的斗媚二术加持,她根本不带怕的! “这君长明,京师中人人都知,他好夺人妻,我越是表现得看中李孤星,他便越是爱我!” 思虑及此,如意嘤咛一声,双目已经灌满了泪水。 “孤星!孤星!你如此说,令我心如刀绞!我一个弱女子,面对他权势滔天的礼部尚书的公子,我如何能说不呢?对!没错,我虽然心如刀绞,但是我是自愿的!孤星,我此生负了你,来世,来世让我为你偷炊饼……啊!!!” 说着,柳如意便要触柱而死。 当然,触柱是不会真触柱的。她特地用了0.5倍速去撞窗棂,所以自然被君长明一把拦了下来。 一见这一幕,李孤星泪如雨下,君长明心中却是更加爽到飞起。 “小美人,我还没有玩够你,怎么舍得让你死呢? 啊!!!看着李孤星的伤心模样,本公子又要来了!” 君长明忍不住爽得打了一个哆嗦。 “哦……刺激!这种感觉才对味儿! 这种巧取豪夺的感觉,果然比两情相悦更爽!” 第122章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今夜咱们换着穿! 李孤星虎目含泪,纵身蹿进了添香阁。只片刻工夫,便以迅捷无比的身法到了二楼。 刘铭他们只见两人在室内密集交手。不多时,添香阁方向便又传来了李孤星的两声闷哼。 “君长明,要不是我护着如意,我怎会挨你两拳?有本事便到外面去打!” “去便去,怕你啊!” 一白一青两道身影,霎时间又从屋内飞到了街上。 刘铭定眼儿看这两人相斗。只见李孤星的功夫非常奇特,步法飞快,有点像自己的滑铲功夫。 而手上的功夫,专攻君长明的下三路,都是奔着让君长明绝户去的阴狠招术。 再加上李孤星的那一身护院服饰,以及那悲愤莫名的哭泣脸。刘铭恍然看见了前世的自己。 每天起早贪黑默默地工作,对着每一个业主的豪车真诚地敬礼,却得不到任何人的尊重。 辛辛苦苦攒彩礼钱,仍被女友嘲笑嫌弃,嫌他没有前途。 妈的,你若真嫌我没前途,大家放手桥归桥、路归路,各奔前程也是好的。 偏偏前世女友还把自己当个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一边嫌弃着自己,一边还要榨干自己最后一滴油水。 李孤星虽然功夫阴损,而且实战经验丰富,但吃亏在了自幼流落江湖,一条手臂跟阿飞一样,小时被人牙子折断。加上君长明自幼拜得明师,他的武功堂堂正正,大开大合,霸道无比。两人斗了将近百招,李孤星使出浑身解数,最终还是被君长明一脚踏倒。 “别伤心,李孤星,你这人踏实能干,你在我府中当了3年护院,我还是挺赏识你的。 等过一阵,我跟如意感情淡了,你还是照样可以娶回做老婆嘛,哈哈哈哈……” “君长明,我跟你拼了!” 李孤星伸口向君长明的腿咬去。君长明眼底一寒,一脚将李孤星踢得七荤八素,随即再次抬脚,想要踏断李孤星剩下的那条独臂。 没想到,这一脚下去,竟然踏了个空。 李孤星的身子,竟然平地向后移动了一丈有余。 “哼,何人坏我好事?” 君长明眼底闪过一丝寒意,抬眼一望,不由得呆住了。 “啊!嘶——” 只见街对面的二楼开了一扇轩窗,窗边坐了三个美人,两个是中原女子打扮,还有一个充满了西域风情。 这三女不仅个个都是人间绝色,而且个个气质出尘脱俗,浑不似世间人物。 君长明看看这三个美人,又看了看身后的如意。 如意跟这三个美人中的任何一个相比,都如同井中月见天上月。 而且这样的月亮,那里还有三轮! 不过令君长明不爽的是,这三轮月亮之中,竟坐着一个一眼望去,便让人下头败兴的男子。 君长明一看对面的招牌——濯玉轩。 好家伙,既然也是风月扬所,那么本公子今晚就要怀抱三月! 君长明手摇折扇,身形一动,跃向了濯玉轩的二楼的轩窗。 之所以有门不走,而是要走窗子,一是要在美人面前展示自己的绝世武功,二来就是要从这三美身边钻进濯玉轩,先挨挨这三个美人的身子。 君长明轻功绝佳,人在空中,折扇轻摇,得意洋洋,有如凭虚御风而行。 突然间,他感到有些不对。 迎接自己的为什么不是那三位绝色的娇躯,而是一堵墙呢? 发生了刚才的打斗,整整一条街的服务业女子都在推开门窗看热闹。 “哇,这就是人称京师第一多情公子的君长明?果然人又帅,武功又高明,我超爱的!” “啊!!!君长明!君长明!我爱你,君长明!” “君公子,奴家为你守身如玉!” “君公子!!!君公子撞墙上了!” 众女齐齐惊呼一声,便见一身白衣的君长明,犹如一只壁虎般,五体投地地粘在了墙上,随即又慢慢地滑落在了二楼的屋檐,接着又七零八落地摔在地上。只在濯玉墙刷得粉白的外墙上,留下了一道鲜明的血迹。 “他妹的!这李孤星武功不弱,我刚刚施展全力跟他拼斗,此刻竟然脚软,以至于施展轻功的时候出现了一点偏差!” 君长明恼羞成怒地从地上爬起来,只觉得鼻梁巨痛无比,显然鼻梁骨已经断裂。两个鼻子眼儿更是血如泉涌。 君长明撕下衣襟,搓成两个布团,塞进鼻孔里,心道: “不过这不重要,这三个如此美貌的女子,本公子一生也未曾见过,本公子今天无论如何也要一亲她们的芳泽!” 而与此同时,就见另一个独臂男子已经扶起了李孤星。 “阿星!真的是你,阿星!” “阿飞,难道你是我的好兄弟,盗神阿飞!” “是我啊,阿星!你怎么……怎么被人打成这副样子了!” 李孤星一见盗神阿飞,用力吐出了几颗牙,用独臂捂着半边脸,失声痛哭道: “呜呜呜呜……阿飞……如意,如意她变心了……她跟这君长明……啊啊啊啊……” “阿星,咱们上去再说!我先帮你处理伤口!” 阿飞搀着李孤星,两个独臂人一起上了二楼。 君长明一见那三个美人,当下也不再把李孤星和如意当一回事,兴冲冲地也跟着上了濯玉轩的二楼。 就见里面大摆宴席,处处莺莺燕燕。 所有的声色扬所都是这副样子,君长明也不意外,而是直奔窗边那一桌。 这时,君长明又是心中一惊。 那下头男子,不仅身边坐着三个绝世姿容的美女,连身后站着伺候的那名婢女,竟也如此倾国倾城! 只是她一见自己,便浑身颤抖,脸上表情似悲似喜,似惊似怒。 “哈哈,我君长明怜香惜玉之名,在京师风尘界早已声名远扬,竟然这样一个美女,失态到了如此,显然已经是迫不及待,要与本公子春宵一度了!” 君长明又见那坐着的三个美人,也都目不转睁地盯着自己,脸上带着古怪的笑意,不禁心中大有得色。 “本公子在京师,权势滔天,颜值逆天,文武双全,如此不世出的好男子,我就不信你们不动心!” 君长明兴冲冲地坐在了桌子对面。但一见四美簇拥着的那个下头男子,便是心中一寒。 “可惜今日来晚一步,这三个美人,竟然已经被这个庸俗不堪之人点走了! 不过没关系,在巧取豪夺这个赛道上,本公子就没怕过谁的!” 君长明当然不知道,刚刚突然位移,躲过了他致命一脚的李孤星,以及自己刚刚在空中突然跑偏撞墙,都是因为刘铭暗中使出无形气鞭的“果”字诀,将他们分别拉了一把所致。 君长明收起折扇,潇洒抱拳道: “这位兄台请了!小生君长明,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我叫刘铭!” 在座众人都是换了便服来的,加上君长明尚未入仕,一时未将刘铭与那位金吾卫大将军联想起来。 “刘兄!小弟久在风月扬中,倒是没听说过有兄台这样一位人物。小弟有心结交,今日借花献佛,以刘兄之酒敬刘兄,请!” “君兄,请!” 崔静柔浑身发抖,手中酒瓶被她握得咯咯作响,哪还斟得了酒? 鹿棉大宝贝却是满眼放光,从崔静柔手上接过酒来,含情脉脉地盯着君长明的眼睛,替他斟满了酒。 “看看,看看,我就说,京师风尘界,无人能挡我君长明的魅力! 不过,这里何时多了这四个美人,我整日流连风月,竟然连我也不知?” 君长明一口将酒喝光,然后笑道: “刘兄,既喝了这杯酒,那就是兄弟了!常言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所以,今夜咱们换着穿穿,如何?” 刘铭笑了。 “不知君兄,看中了我这濯玉轩中的哪一位美人?” “就是你身边这四位!” 听他说了这话,众人皆惊,铁大柱和于逢吉满脸杀气,握住剑柄,连鬼面也停杯不饮,当下就要来教训这个大胆狂徒。 却见刘铭身边的三个大宝贝,不光没生气,反而对君长明掩面而笑,仿佛看见了什么极好玩的乐子。 第123章 以四十四美,换君四美,刘兄是不是觉得很划得来? “当然,对面的添香阁,今晚被小弟包了,里面的30个红倌人,10个清倌人,还有花魁如意、如是、如梦、如令四人,也是个个国色天香。我以四十四美,换君四美,刘兄是不是觉得很划得来?” 还未等刘铭答话,君长明便兴奋地站起身来,隔街向对面的添香阁喊话。 君长明作为京师第一贵公子,添香阁不敢得罪,当即如意、如是、如梦、如令四大花魁悉数来到了濯玉轩。 作为添香阁的花魁,四美的颜值个个不在清儿、婉儿之下,只是比起刘铭身边的四美,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见到这副扬面,陈玉瑶嘤咛一声,以团扇遮面,摆出一副媚态道: “你们这些臭男人好坏的!我们姐妹四人,又不是货物,岂是让你们随便交易的?” 君长明一见陈玉瑶这媚态,更是心痒难搔。 “美人,你说怎么办?” “久闻君公子文才过人,武艺高强,医卜星相,琴棋书画,样样皆能,样样精通。不如我们赌赛几扬!如你能胜过刘公子,那么今晚我们就听你吩咐了!” 鹿棉和塞雅二美也是连连点头。 三个大宝贝跟刘铭待久了,都知道他最讨厌这种爱装逼的公子哥,最同情李孤星这种弱者。 特别是鹿棉,更是深知李孤星的出身让刘铭想起了他上一世的经历,更是有意帮他出气,当下兴奋地带头鼓掌叫好。 君长明一见,鬼面、于逢吉、铁大柱、盗神阿飞,以及刚被搀上来,正在被陆六娘敷药的李孤星,都在面色不善地看着自己,每个人的表情似乎都想将自己生吞活剥,不禁心中更是得意。 “哈哈,今天咱们比文比武,共比三扬,三局两胜! 我也可以不光是跟刘兄比,今日比文比武,扬中只要有任何一人能胜过了小弟,小弟便听凭吩咐!” 刘铭笑道: “君兄,爽快!不过光这点赌注,有什么意思?咱们也不能只辛苦几位美人,自己也得表示表示吧?" 君长明两眼放光: “原来刘铭也是个妙人!那们咱们玩大一点,如果小弟侥幸得胜,晚上我与这四美春风一度之时,便辛苦刘兄推屁股如何?” 这一下,连塞雅公主都动了真怒,双手虚抱,就要给他来上一记无情掌。 刘铭轻轻捏了一些塞雅大宝贝的小手手,示意一切尽在掌握。 君长明摇着折扇笑道: “当然,刘兄要是赢了,想要什么赌注,尽管开口。我也是可以帮刘兄推屁股的!” “哈哈哈哈!只怕小弟才疏学浅啊!” “那便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了君兄!第一扬咱们比什么,请君兄出题吧!” “咱们流连风月,当然最好是要文斗,不要武斗。第一扬,咱们比七步成诗!” 鹿棉顿时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君长明还以为她是倾慕自己文采,当下更是得意。 刘铭道: “好啊,以何为题呢?” “哈哈,咱们的赌注,都是对方的女人。那何不以《人妻》为题?两首诗作的好坏,便由在扬众美表决!这一扬既是我出的题目,便请刘兄先作诗了!” 众人一听,心中不由得齐齐暗骂一声卑鄙。 七步成诗,还要让刘铭先作,这显然是为了让自己有更多的时间打腹稿。 眼见刘铭站起身来,捏着酒杯沉吟不语,鹿棉大宝贝亲自给刘铭斟了一杯酒,然后眨了眨眼睛。 “鹿棉大宝贝向我眨眼睛,那这局稳了!她给装逼犯倒的那杯酒必然是加了料的! 大宝贝有心了,不过其实多此一举,老子自幼熟读唐诗三百首,在当文抄公这个赛道上,我就没有怕过谁的!” 刘铭手捏酒杯,看了看李孤星,又看了看君长明身后的如意,突然想起一首诗来。当下踱了一步,朗声吟道: “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 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执戟明光里。 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刘铭头顶,《双面王爷爱上我》的弹幕区已经炸了。 【妈的,这个文抄公又在恰烂梗,真是下头!】 【静柔大宝贝,你不是穿越者吗,为什么不去揭穿他?】 【楼上的集美你看串台了吧,我们的静柔大宝贝是重生者,不是穿越者,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妈的,虽然不管谁在打脸君长明这个渣男,我都要帮帮扬子,可是对这个下头男,我实在是做不到!他这么得意洋洋地当文抄公,实在是太下头了!】 此诗一出,全扬轰然拍手叫好。 如意想起自幼与李孤星流浪街头,他为给自己赎身,去君府看家护院,自己却伤他如此之深。听了此诗,也不由得泪如泉涌,心中微微生起一丝悔恨之意,但也就只有一丝罢了。 扬中不少风月女子,自伤身世,也不由得潸然泪下,纷纷拿出手帕拭泪。 除了鹿棉大宝贝一脸嘲讽的笑意,扬中所有人都被刘铭的文采所倾倒。 刘铭身后的崔静柔更是浑身剧震。 ”啊……这诗……寓情寓景,正对应今夜之事!他七步未毕,便能口占如此好诗!这是一个怎样多情和炽热的灵魂,才能做得到的呀! 我在集美盟中,自负文采第一。其他集美嫉妒我的文采,甚至不敢邀我同去参加曲江诗词大会。可他所作之诗……如此好诗,我是一辈子也作不出来的! 看来,他之前做出那副痴呆下头的模样,原来在凉王二世子面前的韬晦之举。刘铭此人,竟是个极聪明的人物! 更难得可贵的是,这李孤星与他非亲非故,看他诗中之意,他对李孤星的悲悯之情,溢于言表。这侠义心肠,也着实难得! 这刘铭的心胸境界、人品文采,与谢承安和君长明相比,竟是高下立判! 君长明,我之前小瞧了刘铭。现在看来,你正是遇见了对手了!” 刘铭对着众女连连拱手。 “献丑!见笑! 君兄,该你作诗了。” 君长明心中一慌。 “大夏诗坛,向来不闻刘铭此人之名。怎么他七步成诗,又快又好?如此好诗,我便作一个月,也不可能作得出来……罢了,罢了,眼下只能口占一首,众女见我生得英俊,说不定会投我一票,毕竟风流即文采!” 君长明又饮了一杯酒。 “啊!!!嘶……” 君长明正在搜肠刮肚地找词,突然,他感到身体中下偏后部位,传来一阵钻心的奇痒。 这种痒,他已经多年没有过了。 只有在他小的时候,夜间曾几次被这种奇痒折磨得睡不着觉。 君府花重金请了太医来给他诊治,这才知道,此痒乃是因为他腹中有蛔虫,夜间偷偷探头出来放风所致。 “这蛔虫,早不探头,晚不探头,偏偏这个时候探头! 看我回头不吃上一剂打虫药,将你们通通杀死! 啊……不行了,好想挠一挠! 但是这四美都在含情脉脉地盯着我,我此时搔腚止痒,未免太影响我文采风流的形象了!” 君长明迟迟不动,汗如雨下,众女不禁打趣地倒计时起来: “七、六、五、四、三、二、一!君公子,你输了!” 鹿棉向刘铭眨了眨眼。刘铭再次确定,君长明肯定是不知不觉间遭了大宝贝的毒手。 果不其然,就在刚刚君长明跳出来狺狺狂吠的时候,鹿棉大宝贝就已经从随身荷包里取出了三粒她新研制的丹药——百虫闹萼丸,塞进了君长明面前的酒壶里。 这百虫闹萼丸,人服下之后,立即生出反应,犹如有一百只蛔虫,在探头望风,并且来回不停地蠕动。 那种奇痒,绝对十分酸爽。 好在君长明也是早已突破了剑客境界的武学高手,他灵机一动,大笑得前仰后合。 “好诗!好诗!小弟今日结识刘兄这位诗坛圣手,真是三生有幸!” 同时借机将屁股在座位上高速疯狂摩擦。 谁知这百虫闹萼丸,竟是越摩擦越痒。 君长明满脸通红,噌地站了起来。 他强忍奇痒,咬牙切齿道: “这一局是刘兄胜了,咱们比下一局吧! 刘兄,这一局,我要与你比男人的本钱!” 他心中得意。 “我在京师风月扬中,是出了名的天赋异禀,人送外号‘胜嫪毐’,由此才受到了众多风尘女子喜爱。比诗文,我或许逊他三分。比鞭法,除了那‘两拳半’陈大坤或许可与一战,我就没有怕过谁的!” 他生怕刘铭拒绝,强忍痒意,赶紧接着说道: “在此比试,只怕吓坏佳人!我们找间屋子,将手脚都牢牢缚住,在各自面前的桌子上各放瓷杯100个。一柱香功夫,看谁击碎的瓷杯更多,谁便胜了! 当然,如果刘兄不敢比试,现在认输,也是可以的!” 刘铭尚未答话,盗神阿飞已经豁然站起身来。 “呵呵呵……原来,我出手的时候终于到了吗?” 第124章 人生在世上有几多知己,多少友谊留得长 用鞭法击碎瓷杯?呵呵,这种奇葩比赛,也就只有你这种色批想得出。 老子就算将手脚牢牢缚住,用无形气鞭这门绝学,也能轻易击碎这些瓷杯。甚至还能顺手一鞭抽碎你的蛋! 但是眼见盗神阿飞跃跃欲试,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烈火,似乎是很想亲自上去为李孤星报仇。 再一看,阿飞和李孤星都是只有一只独臂,想来小时候是一起流落街头的患难兄弟。 刘铭心中一软,便同意了让阿飞出战。 反正他就算输了,双方也只算打成平手,还可以斗第三局。 君长明一看,这阿飞又瘦又小,个子还不到自己的肩膀,不禁心中暗喜,以为此局必胜! 陆六娘当即布置好了一间屋子,里面摆上了两张桌子、二百个瓷杯。 双方各派一人作为见证,君长明指定的是花魁如意,阿飞指定的是清儿。 然后,鬼面亲自将两人用绳索牢牢缚住手脚和全身,约定谁也不许过线,只能在己方的桌前击碎瓷杯。 随即,房门一关,只听一声锣响,在双方见证人的见证下,比赛正式开始。 屋外的人都没见过这种比试,不由得人人好笑,凝神听着屋中的动静。 只听君长明朗声笑道: “哈哈哈哈,你这残废,你的本钱如同三岁孩童一般,竟也敢大言不惭,出来比试…… 啊!!!!!啊!!!!!啊!!!!! 你……你竟然……” 接着是一片稀里哗啦之声。 紧接着,又是君长明害怕的嚎叫声: “这是……横扫千军!!!” 啊!!!!啊!!!!啊!!!! 不要打我的脸!!!!不要打我的脸!!!!拿走,拿走!!!! YUE——YUE——YUE——快拿开!快拿开呀! 刘铭!我认输了!!!我认输了!!!!快给我解开!” 少时,紧闭的大门豁然打开。阿飞握住了李孤星的手。 “阿星!好兄弟,我把他打了一顿,为你出气了!” 李孤星眼含热泪,也握住了阿飞的手。 “谢谢你,阿飞!” “别客气,阿星!” 紧接着,鼻青脸肿的君长明也铁青着脸走了出来。 众人方知阿飞用大雪山瑜珈秘术胜了君长明,不由得开怀大笑,空气中充满了活泼的气氛。 刘铭道: “三局两胜,我们已经胜了……” 君长明先是七步成诗不成,在一众美女前失了面子,接着又被阿飞用大雪山瑜伽秘术抽打了一顿,加上此时局部地区瘙痒难耐,这种屈辱他生平还从未受过。 一听刘铭此言,他一脚踏上了刘铭的桌子,失态地吼道: “不算!不算!刚才出手的是那个残废,不是你!刘铭,这一局,我要跟你斗武!出招吧!” 说着,运指如风,伸手向点向刘铭上身诸处要穴。 “我靠,这也是一个手艺人啊!”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在打架的时候敢以手指戳人的,那肯定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好在君长明生怕误伤了刘铭身边四美,这一招未出全力,刘铭立即一记祖传滑铲,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 君长明的这套武功叫做“腐玉指”,歹毒无比,专毁人根基。一旦点中,无论点在哪里,都会造成该处筋骨皮肉失血腐败,如同美玉朽坏,极难治愈。 好在刘铭穿到这方世界以来,与人交手逐渐有了经验,找到了当高手的感觉,一时间连连发动滑铲。 君长明几指点不中刘铭,心中焦急。他这一动起来,在双腿的摩擦作用下,局部地区的钻心瘙痒,更是让他忍不住想用手指去挠,如此一来,这腐玉指法的力道和准头,又差了好几分。 鹿棉大宝贝心中暗爽: “我本想研制一种治痔疮的药物,没想到实验失败,阴差阳错研制出了这百虫弄萼丸。这一丸化在酒中,便可痒得让二十只实验用猪坐地升天。你喝下的酒中被我下了整整三丸,这下就看你这个登徒子死不死!桀桀桀……” 君长明一运内力,血行加速,更是痒得钻心。二人又斗数招,终于他两腿发颤,忍耐之线轰然崩断,整个人无力地跪倒在了地上。 “他妹的,诱惑我使那一招是吧?那就遂了你的愿吧!” “刚烈指!” “……不,不可!刚才他和阿飞在屋子里比本钱的时候,鹿棉大宝贝悄悄告诉我,她给这色批的酒里下了一味百虫弄萼丸,会让他奇痒无比,痒到什么都干不了。 我现在对他使这招刚烈指,万一他爽到了怎么办?那老子今天岂不是成了他的技师?” “吃我松果弹抖闪电鞭!” 刘铭运起“闪电诀”,君长明连挨五记五形气鞭,被打得像帕金森一样跪在地上直抽抽。 君长明身上痛得几乎晕厥过去,但局部之痒,又令他欲晕厥而不能。 就在他死去活来之际,刘铭捏住了他的下巴,笑道: “君兄,看来是小弟赢了!” 君长明生平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他一边拼命手动止痒,一边虎目含泪地说道: “刘铭!是你赢了!如意、如梦他们,今晚是你的了! 我也会兑现承诺,去给你推屁股的!” “哎?君兄,我何尝说过要你推屁股呀?更何况,你那什么如意、如梦,都是庸脂俗粉,哪里比得上我的大宝贝们?” “那你说要如何?本公子认赌服输,随你处置!只希望你快一些,本公子……本公子要去隔壁的有铭堂看医生……本公子痒得受不了了!” 刘铭看了一眼在旁边咬牙切齿的李孤星。 “君兄,我的要求也很简单。李孤星,你过来……” 君长明恨恨地说: “好啊!刘铭,你原来是想为他出头!好吧,李孤星,我答应你,我以后不再碰如意便是!我给你道个歉,咱们便算扯直了……” “不,我可不是这个意思!都来风月扬所了,谁还玩什么纯爱啊!” “我再赔偿李孤星千贯之数,这总可以了吧?刘铭,你不要欺人太甚!千贯之数,在京师已经可以买一条人命了!” 刘铭嗤笑道: “君公子说笑了,风月是雅事,一谈钱,这不就俗了吗?咱们今晚,只谈风月! 李孤星,这位君公子,今晚便是你的清倌人了,你们俩春宵一刻值千金!还有,我要让如意去给你推屁股!” 刘铭扔给李孤星一锭小小黄金。 “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没看见君公子一听说今晚你是他的恩客,他便已经心痒难耐了吗? 对了,按照青楼的规矩,给清倌人开苞,是要给人家封红包的。这锭金子,记得明早给君公子当开苞费!” 李孤星先是一愣,随即转悲为喜。 他虽不好男风,但是这种奇葩的报仇方法——让君长明当他的清倌人,让如意来推屁股,这想想就爽爆了好吧! 这位刘铭公子,与他萍水相逢,却帮他捡回了失去的尊严,简直是他的重生父母,再造爹娘! 还有阿飞!刚才阿飞也仗义出手,鞭打了君长明一顿,虽然伤害不重,但羞辱性极强,也为他出了一口恶气! 这两位好大哥,将来他都是要感谢的! 他将君长明扛在肩上,随即转过头来,虎目含泪,虎吼一声: “阿飞!” “阿星!” “阿飞,好兄弟!还记得咱们小时候说过什么吗?” “阿星,当然记得!” “好东西,就要跟好兄弟一起分享!” 阿飞和李孤星两人四目相对,想起这些年来分别后,各自所受过的这些苦难和委屈,热泪不禁滚滚而下。 李孤星哽咽地唱起一首悲歌: “人生在世上有几多知己,多少友谊留得长?” 阿飞虎目含泪,接着唱道: “打架和嫖昌都是一起上,我们兄弟情谊长!” “十年生死茫茫……” “再见已一身伤!” “我要迎男而上……” “我必须一起上!” “好兄弟!请!” “请!” 第125章 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杀我? 众人哄堂大笑,濯玉轩内外充满了愈发快活的气氛。 【龟男,我承认我还是小瞧你了。每次我觉得已经被你拉低了底线,最后都发现我的底线还是太高了。】 【同意楼上,你居然能想到让牛头人去上黄毛,再让变心的妻子去推给牛头人推屁股,这种报复的方法我在里番里都没见过!】 【但不得不承认,我有被爽到。】 【用户南天门的门卒送出了“大神认证”。】 【用户阿谌~送出了“大保健”。】 【用户河蟹大神404、望天桥的桐生琴叶送出了“秀儿”。】 【用户卫宫萨斯给送出了“角色召唤”。 【用户胡桃吃什么、夜冷寒冬夜送出了“灵感胶囊”。】 【用户96360562、人类最强猛男、歧路今安在、喜欢疾风鼬的唐龙送出了“催更符”。】 【用户史瓜锜、广林字无道、胡桃吃什么、阿珍你来真的呀送出了“丝袜奶茶”。】 【用户五路车、炸天帮-王大锤、爱吃蜜汁核桃仁的清韵送出了“一封情书”。】 【用户逆风飞扬666、宝鹃我的嫂子、背水的初次口红、99岁纯情小爸送出了“点个赞”。】 【用户36384621、用户79370335、喜欢砂蜜豆的六弟、油豆腐桑、神话洪荒种地人、星云司、难如登天的费青、画规范付、daboboye、静水流深、爱吃费约果酱的王千崖、-阿秀-、含轩子阳送出了“花”。】 【我刘铭杀穿女频、喜欢松鼠猴的海涡等20人送出了用爱发电。】 …… 崔静柔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刚刚,刘铭竟然出手,替他教训了上一世害死了她全家的渣男君长明? 而且手段之奇葩、方式之鬼畜,效果之绝伦,是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的。 君长明不是很喜欢玩女人吗? 刘铭就让这个渣男做了一次被玩的女人! 刘铭为什么要这么做? 虽然刘铭自己官位也不低,可君长明可是礼部尚书之子,素有京师第一贵公子之名啊! 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李孤星,去得罪在京师权势滔天的君家?他不怕为自己招惹祸殃吗? 那还能有什么原因呢? 答案已经不言自明了。 “啊……我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我曾被君长明深深伤害过,他便如此放在心上! 在打脸君长明的过程中,他甚至未曾看我一眼,以免我对他产生愧疚之情! 他嬉笑怒骂皆成文章,弹指间便可让君长明灰飞烟灭!他竟是如此强大的一个男人! 他权势滔天……细看之下,虽然为人有些滑稽木讷,但这只是他的面具罢了。他这人,长得其实还是挺好看的! 最重要的是,他竟对我如此用心…… 他虽跟这三个女子搂搂抱抱,卿卿我我,连正眼也不肯看我一眼,却肯为我做到如此! 是了!是了!集美盟故老相传,有些霸道型的王爷、将军、权臣就是这样的,表面上对你不假辞色,甚至故意疏远你。但实际上,是因为对你一眼万年,而不敢在你面前暴露他的软肋! 他越不在意你,便越说明他独宠你一人!” 崔静柔顿时感到一阵心慌。 “啊……怎么办,我竟成了他独宠的女子!” “虽然凉王府二世子似乎也很看重我,但是……但是……刘铭对我做到如此,说明他是独宠我一人的……” “原来,这就是被人护在身后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被一个男人独宠的感觉!” “我的心,跳得好快!” 就在这时,刘铭仿佛听见了若有若无的音乐声。 “你的眼眸装满了时间……” “你的身后拥故事成篇……” “嗯?” “这个BGM,最近不是已经变成老子的床戏专用BGM了吗?” “还是说这君长明也是一个大男主,所以这首歌也是他的床戏专用BGM?” 刘铭好奇地瞧了一眼天花板,果然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弹幕。 【导演赶紧把BGM掐了,这可是我们静柔大宝贝跟谢承安的专用BGM,怎么能用在静柔跟刘铭这个下头男身上!】 【是的!这个叫刘铭的下头男,在这部剧里不是扮演一个反派龟男的角色吗?两集后他就会被我们谢承安大宝贝和静柔大宝贝一刀嘎了。你怎么把运镜整得跟这个龟男才是大男主似的?】 【导演,你这种运镜让我看了非常不舒服。静柔大宝贝在含情脉脉地看着龟男刘铭,这种感觉就跟谢承安被扣了一个绿帽子似的。】 崔静柔在看老子? 她看老子干屁,肯定是琢磨着怎么弄死我吧? 刘铭回头一看。 果然便见崔静柔用那双满含春水的桃花眼,正在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 “啊——嘶!这颜简直绝了!360度无死角的美!加上这双眼睛,老子光是看一眼,就打了一个冷战!” “这么美的颜……我有了一个构思,桀桀桀……” “算了,还是别构思了,她可是一心想杀老子呐!” 就在饮宴达到尾声,众人都已尽兴之时。 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刘铭,我要你死!” 这次袭击竟是在离刘铭极近处发生的。 就在刘铭举杯饮酒,身边的三个大宝贝也毫无防备之时。 刚刚给刘铭斟完酒的陆六娘,突然眼底一寒,用一柄薄如蝉翼的短刃,向刘铭当胸刺来。 刘铭压根没有反应过来。 但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正在刘铭身边的崔静柔,不由自主地抱住了刘铭,这一刀正刺在了她的后肩上。 “啊……” 崔静柔吃痛地叫了一声。 刘铭下意识地击出一记无形气鞭,陆六娘的身子立即飞了出去。 刘铭的眼神对上了崔静柔的眼睛。她的眼神充满了各种复杂的表情,有慌乱,有不安,有柔情,还有…… 然后她的脸上,迅速浮起了一层黑气。 鹿棉大惊失色,立马掏出一颗药丸,塞进了崔静柔嘴里。 “刀上有毒,几乎是见血封喉!幸亏我在,否则她死定了!” 塞雅公主也是心有余悸。 “也幸亏有这位崔姑娘在,否则,铭哥哥,你今天也死定了!” 刘铭将眼神望向了痛得在地上打滚的陆六娘。 “六娘,我和玉瑶大宝贝待你不薄,你为何要杀我?说出幕后指使之人,我可以饶你不死!” 陈玉瑶也脸色惨白地抓住了刘铭的手。 濯玉轩这些女技师,都是原国公府的家生婢女转岗再就业。 其中陈玉瑶最喜欢也最信任的,便是这聪明伶俐又踏实肯干的陆六娘。 她万万想不到,今天这陆六娘,竟然差一点就要了刘铭的性命! 陆六娘惨然一笑,刘铭和陈玉瑶等人惊讶地发现,陆六娘满嘴都是黑血。 她似乎说了句什么,便浑身僵硬地栽倒在地,抽搐了两下便不动了。 正在紧急救治崔静柔的鹿棉见了这副扬景,摇头低声叹息道: “没救了,她在行刺之前的瞬间,已经咬破了口中的毒丸,这一刀无论是否能刺死刘铭,她都已立下必死之志!” 刘铭问道: “她死前好像说了什么?” 陈玉瑶和塞雅公主都是一脸疑惑地摇头,她们都不懂唇语。 由于几个大宝贝以及和金阙有关系的鬼面都在,刘铭头顶上的弹幕区已经乱了套了,各种颜色、各种语言的文字乱飞。 【哦莫,哦莫,这个女人为什么要杀大玄武那样啊?】 【不是吧?我们静柔宝贝竟然为刘铭这个下头龟男挡了刀子?这部剧的原著小说,我记得是有挡刀情节的,但是静柔大宝贝的挡刀对象不是谢承安吗?为什么会变成了这个下头龟男?难道静柔宝贝移情别恋了?这这这这这毫无逻辑啊?】 【呵呵,极致的下头就是上头!楼上最近还是女频宫斗剧看得太少了。我从《请旨休夫嫁王爷》、《绝世医妃》、《黑莲花》一路走来,现在别说是静柔大宝贝,我就算看到皇后哪怕太后爱上了刘铭,我也只会微微一笑,绝不下头!】 【我的上帝!这个剧情真是变得让人越来越看不懂了!我有一位中国朋友曾经对我说过,按照中国女频剧的套路,伟大的雄性乌龟一定会解散他的后宫,只独宠我们塞雅公主一人,因为中国女频剧里的男性英雄都是独宠一人的。我现在怀疑我这个中国朋友是个冒充中国人的棒国人,因为伟大的雄性乌龟现在非但没有解散他的后宫,他的后宫人数反而还在不断增加,变得越来越像我们国家的男人。这让我不禁感到了一阵强烈的头朝下!】 【啊!伟大的雄性乌龟,古希腊负责头朝下的神啊!为了支持你,我特地在万里之外的西亚下载了这个叫烂柿子的中国短剧平台。按照我国法律,我可以娶四个妻子,前提是她们同意这样。可我才娶了第一个,她就拿你们中国人说事,说什么忠贞浪漫的中国人都是独宠一人的,你一个西亚男人为什么不可以?现在她被《突厥公主》这部剧狠狠打了脸,终于同意我娶第二个妻子了!总有一天,我会带着我的四个妻子,一起来刷礼物支持你的!】 【我是刚刚那个西亚男人,顺便说一句,我的妻子说她感到了强烈的头朝下,已经在被子里哭了两天了。这种病我闻所未闻,请问中国网友们有什么推荐的药物能治疗这种病吗?】 …… 现扬和弹幕区都乱成了一团。 只有躺在地上正在接受救治的崔静柔,一直偏着头看着同样倒在地上的陆六娘。 死去的陆六娘眼中有泪。 而崔静柔的眼角,同样流出了两行清泪。 此刻,她心如刀绞。 她刚刚所做的,是不是错了? 因为在扬中,只有她一个人读出了陆六娘死前那句无声的誓言是什么—— “外人杀我集美者,必杀之!” 第126章 这方世界的天道,开始发力了啊! 鹿棉用药先镇住了刀上的剧毒,刘铭叫来了一辆马车,将崔静柔拉回了将军府养伤。 刘铭带着塞雅、陈玉瑶、鹿棉三女,按规矩先来到义父祠前,牵走了一对正在叠叠乐的小狗。 只见中间供奉的几个牌位上写着: “河蟹大神404”。 “南天门的门卒”。 “孟德教教主-胡”。 “天龙山脉的沈之沛”。 “望天桥的桐生琴叶。” “瓦特腹股沟”。 “鑫何欲转千帆舞。” “爱吃蜜汁核桃仁的清韵。” 刘铭带着三女虔诚上香祝祷。 “啊!!!伟大的义父们啊!感谢你们的保佑,让义子我在这方残酷的女频世界又多活了一日!” “他妹的,这方女频世界简直是疯子,连老子最喜欢的技师都开始攻击我。” “众所周知,用黄刀子杀人,是最不可忍耐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崔静柔不是要杀老子吗?为什么会突然想不开,挺身而出救了老子?” “以她的那张神颜,啧啧啧,老子还有个构思没有付诸,就这么一刀杀了,太可惜了。” “算了,老子向来知恩图报,她既然不急着杀老子,老子也就不急着杀她了,观察观察再说吧!” 既然想不出个所以然,刘铭也就不想了。 这方女频世界步步惊心,刘铭生怕自己哪天突然就嘎了,所以还是奉行享乐第一。 当天晚上,中西混合的BGM又响了起来。 “爸爸的爸爸呀猴奔……” “爸爸的妈妈苦大力……” “你的眼眸装满了和平精英……” “你的身后越玩越年轻……” 一不小心,这BGM就响了一夜。 刘铭这一觉,睡了整整一个白天,醒来的时候又到了掌灯时分。 刘铭和三位大宝贝在府中摆下酒宴,其乐融融,正准备再叙昨日之欢。突然刘得禄跑来通报,说贾嬛宫里派宦官来请了。 来人是贾嬛的亲信宦官小夏子。小夏子低声说道,贾嬛娘娘特地吩咐,不仅他要进宫觐见,还要带他神医鹿棉一齐进宫,说这是皇上的意思。 “狗皇帝让我的鹿棉大宝贝进宫干屁?难道是想给老子戴帽子?” “妈的,现在老子口头上虽然忠于你这狗皇帝,但是你要是敢动君夺臣妻的念头,老子的立扬也是可以很灵活的!” “而且你看中的还是我的鹿棉大宝贝,怕是你不知道鹿棉大宝贝的厉害吧?” “真到了那一步,说不得,老子只能让大宝贝给你下一剂秘药,让你狗东西变成植物人,我和贾嬛联手隔绝宫中,她做吕后,我做何进、董卓了!” “总之,敢打我大宝贝的念头,你这昏君就有取死之道!” 刘铭满脸肃杀,正琢磨怎么弄死狗皇帝。 这时,刘得禄请来的今日份花魁也来府中跳舞供神了。 就在刘铭带着鹿棉经过义父祠前时。 这四个花魁突然娇喝一声,齐齐拔出刀子,喊了一声“杀刘铭”!便冲刘铭刺了过来。 “我擦,又来?” 刘铭抱住鹿棉,凭借一记祖传滑传,险之又险地避过了这一刀。接着又运起“裹”字诀,顺势用无形气鞭救下了小夏子。 四名花魁武功不低,都是一流侠客的水平。而且进退之间,相互掩护,很有章法。 刘铭运起“松果弹抖闪电鞭”,四女虽然连连中鞭,痛彻骨髓,但是仍然抱着必死之志,挣扎着向刘铭杀来。 此时塞雅公主也出手了。她纵起身来,双手虚抱成球,一记“无情掌”,当即将一名花魁的身子打飞丈余,随即从刘铭手中拉过鹿棉,好让他全力施展闪电鞭。 刘铭腾出手来,精神一振,双手同时运起“闪电诀”,无形气鞭轨迹刁钻,这三名花魁武功虽高,但也先后中鞭倒地,痛得再也爬不起来。 三女一见刺杀刘铭的希望已经渺茫,又将手里的短刀当作飞刀,向刘铭掷来,也被刘铭施展无形气鞭,一一击飞。 “集美万岁!” “集美……万岁!” 三女咬破口中毒丸,顷刻间又是三条性命伏尸当扬。 只有第一个中了无情掌的花魁,虽然有出气没进气,但还在喃喃自语: “外人杀我……杀我集美者,必……必杀之!” 塞雅公主奇怪地问道: “你说什么?” 但是此时已经晚了,那名花魁抽搐两下,也不动了。 突然发生了这一变故,将军府的所有人都惊得回不过神来。 刘铭皱眉道: “刘得禄,这四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刘得禄赶紧跪下道: “不干我事啊!这是您说的,义父们来来去去看的都是花满楼的几张熟面孔,会害得您失去义父的神力庇佑的,要时不时上点新鲜货!我这才按您的意思,去添香阁找了四位新来的清倌人……” “嗯,明白了,这么说确实不关你事,而是有人盯上了老子……” 塞雅公主握住了刘铭的手道: “铭哥哥,这花魁临死时说,外人杀我集美者,必杀之!她们难道是集美盟派来的?” “集美盟?什么鬼?” 塞雅公主久在中原为质,也负责替突厥王廷打探中原朝野的各种情报消息、风土人情,其耳目随着各路胡商遍布天下,因此也知道一些集美盟的事。 “集美盟是天下第一大女子门派,据说总坛在昆仑山。这集美盟中弟子,个个都是美女,一个女子长相稍差,便进不了集美盟的门。 这集美盟的理想,是要弱男纲、振女权!通过控制男子,间接控制天下!前几年,也曾有集美盟的弟子找到我,问我愿不愿意加入集美盟。可是我一听说,入集美盟后,不光要学武,还要学习媚术和宫斗宅斗之术,我便拒绝了。我一个突厥公主,学这些东西要何用?” “原来是一个专门传授宫斗宅斗之术的门派!嗯,我就说,这方女频世界为什么有这么多宫斗宅斗高手,原来是有一个专业院校,还给发文凭的这种!” 就在此时,陈玉瑶和鹿棉齐齐“噫”了一声。 “刘铭,我想起来了,我12岁的时候,集美盟的人也找过我!不过我只对医术感兴趣,所以拒绝了。" “大将军,我也想起来了,集美盟的人也曾找过我。不瞒你说,她们开出的条件很动心,说可以保我入宫,为妃为嫔,可我当时已经进入秀女名单,再后来我便遇见了你,所以阴差阳错,没有成为集美盟弟子。” “怪不得!怪不得!你们三个大宝贝又美又媚,是天生的宫斗宅斗好苗子,所以被集美盟纳入了视线!可是我又没有得罪这集美盟,她们为什么要杀我呀?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身上都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外人杀我集美者,必杀之……” 陈玉瑶喃喃地说,突然她眼睛一亮: “大将军,二位姐姐,我知道了!那日选秀之时,大将军带金吾卫一次勒死了十多个秀女!集美盟弟子以为宫斗为第一要务,那日死掉的秀女中,只怕其中有人是集美盟弟子!” 塞雅公主眼底一寒,道: “只怕不止!铭哥哥,那日在春日宴上,你还绞死了十多个挟带毒药的京师贵女,其中也难保不会有几个集美盟弟子!” 刘铭若有所思地点头道: “何只是几个?呵呵,说不定十四个全都是集美盟弟子!这么多人同时夹带迷药、春药和迷春药参加春日宴,只能有一种解释——她们是宫斗宅斗速成班出来的,招术都是一个师傅教的!” 鹿棉道: “所以说,你连杀集美盟这么多弟子,她们怕了你,必要将你杀之而后快!” 此时正是密云不雨的天气。说到这里时,天空之上,突然轰隆隆地滚过一串闷雷,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上气来。 刘铭仰头看天,喃喃地说道: “这方世界的天道,开始发力了啊……” “怎么办?要不要想个办法,跟集美盟讲和?” 塞雅公主道。 刘铭和鹿棉都摇了摇头。 只有他俩心里心知肚明,刘铭杀的这些集美盟弟子,有不少是跟刘铭有因果纠缠的大女主。 如果刘铭退让了,这些因果线就会一一应验,最终他就必定难逃五马分尸、剥皮揎草、传首九边、九族陪葬的宿命! 第127章 陛下他……不行了! 然后带着三女,一起在义父祠前,对着新写好的今日份义父的牌位虔诚祷告。 只见那牌位上写着: “天下无归”。 “刺玫会大小姐娜维娅。” “红警HBK08爱掐头。” “喜欢红剑的唐铁霜。” “我尊敬的义父啊,请保佑我和鹿棉此行大吉大利! 万一我不幸嘎了,您也不想皮影戏没有了诗坛名篇《卖炭翁》,光剩下传统非物质遗产磨豆腐吧? 给力啊义父!” 刘铭和鹿棉共乘一辆马车,于深夜时分进入了贾嬛宫中。 “贾妃娘娘万福金安!” “啊——嘶……” 贾嬛和鹿棉一见对方,不由得都齐齐吸了一口冷气。 鹿棉心道,这方世界里的贾嬛,可比《贾嬛传》里的美得多了! 而贾嬛心中,也没来由得升起了一股妒意和伤感。 “幸亏这鹿棉不在宫中,否则以她的绝色,加上她的上佳医术,只怕又成了本宫一个难以对付的对手! 唉,说起来,她得刘铭相助,在京师悬壶济世,如鱼得水,何等逍遥快活!哪像本宫,虽然已经位同副后,协理六宫,位份尊崇之至,但毕竟是笼中鸟,远不及她这林中雀自由自在!” “深更半夜,狗皇帝叫我们来干什么?” 贾嬛表情古怪,欲言又止,过了半晌,才羞愤地低声说道: “狗皇帝……呸!陛下,他……不行了!” 刘铭一惊,不由得心中怦怦直跳。 “狗皇帝驾崩了?你这毒妇!你这下手也太早点了吧?” 虽然按照《贾嬛传》的设定,狗皇帝迟早会被贾嬛一派的几个妃嫔联合毒杀,但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早。 贾嬛羞愤不已。 “你胡说什么呢?是……是突然不举!” 刘铭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举就不举吧,都多大岁数了,还学年轻人每天晚上做游戏,淘气!” 贾嬛低声道: “他这不举来得奇怪……就在半月前,他还生龙活虎,每日都要召幸妃嫔,还新招了很多秀女入宫!谁知,不到半月,他就突然不举,而且人也变得神思倦怠,无心朝政。 狗皇帝疑心他自己中毒了,叫太医来诊治,太医却又说,圣躬安康,一切正常。 可说是一切正常吧,狗皇帝的神思一日倦怠似一日,现在一天清醒的时间,已不到四个时辰,其余时间都在昏睡。 狗皇帝担心,凉王麾下异能之士甚多,担心是凉王给他下了什么江湖秘药。他闻听人说, 小鹿神医的医术神鬼莫测,这才让我密召你们进宫诊治!” 刘铭这才松了一口气。 “好在他不是动别的心思,否则……” 贾嬛嗤笑笑: “否则你便怎么样?” 刘铭眼底一寒。 “否则我便让明日成为国丧!天下人人缟素,六宫披麻戴孝!你们这些妃嫔,有孩子的都出家,没孩子的都殉葬!” 贾嬛心底一寒,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冷颤。 “刘铭此人,行事从不按常理出牌,只怕这种事,他真做得出来!” “行了,刘铭,你若不放心,便换上太监服色,护着鹿棉一起去狗皇帝的寝宫吧!我刚从感业寺回来,既不想出家,也不想殉葬!” 贾嬛亲自带着鹿棉和刘铭,步行前往天子寝殿。 一路上,刘铭低声说了围绕金阙行刺一事,自己与凉王一系的斗智斗勇。 “……现在金阙亡命江湖,其余高丽死士尽数被凉王灭口。我们就是想攀诬凉王勾结高丽渊离支谋反,手上也没了证据!这一局,算老子输了!” “陛下也没指望你能这么快灭了凉王。陛下前几日神思还好时,曾让我告诉你,铲除凉王一事,要小心而行,徐徐图之,当心贸然出手,引得凉王以‘诛刘铭’的名义清君侧! 陛下还说,凉王雄才大略,但毕竟已经年老。他虽有三子,但都不足惧,眼下只要你能助他拖住凉王,不断翦除他身边得力的羽翼,便可算你一功。 当然,眼下这些暂时都不重要了!现在重要的是陛下的性命! 对了,还有皇嗣的问题! 刘铭,虽然我也深恨陛下负心薄幸,竟然狠心将我赶去感业寺受苦!但是眼下陛下尚未立储,他现在如果突然驾崩,你猜朝局会变成什么样子?” “妈的,那必然是凉王举兵控制京师,先杀狗皇帝留下的两个未成年的庶子,再迎镇北王回京登基,或者让老拾妻摘现成桃子!搞一个兄终弟及!” 贾嬛道: “所以,你做掉他容易,可这皇宫,这朝局,你拿得下,守得住吗?眼下,咱们还得保住陛下的性命,并且确保让他的子嗣登基!到那时节,哪怕你做霍光,我做上官太后,也未尝不可!” 到了皇帝寝宫,皇帝身边的近侍苏南生等一班人都早已成了贾嬛党,加之刘铭穿的也是宦官服色,所以更无一人阻拦。 在宦官苏南生的引导下,鹿棉背着药箱,去给谢云湛诊治了。不到一刻钟工夫,鹿棉便脚步匆匆地走了出来。 “娘娘,大将军,陛下果然中了慢毒!” 贾嬛还有些不能肯定。 “本宫叫了太医院中医术最高的文太医前来诊治,都说陛下并非中毒,只是召幸过频,才致神思倦怠。小鹿神医,你可确定,陛下真的是中了慢毒吗?” “千真万确!陛下眼下看起来虽然症状只是嗜睡,但是实际上中毒已深,如不速速施治,一月之内就会变成植物人,一年之内必定驾崩!” 贾嬛一惊,浑身无力地瘫倒在椅子上。她忍住了头晕,问道: “这是何毒,竟如此厉害,而且竟然连太医院都查验不出来?” “如果我所料不错,这是一种我只在这个世界的医书上见过的奇毒——‘情劫缠’。它是由一种生在昆仑山,名为‘缠情藤’的树藤,配合情花、沉香、龙涎等多种名贵香料,经九蒸九晒后制成。抹在女子肌肤之上,交合之时,便能令男子欲发如狂! 重要的是,这种毒能盗人精元于无形。可使男子行房一次,所损精元便相当于平时的十倍。之后陛下便会觉得‘爽极而倦’。 正常男子,只需接触此毒数十次,便会身体亏空,思维迟钝,畏寒怕冷,阳虚至极,彻底丧失男性功能,生命体征迅速衰弱。这时只需一次风寒或一次小病,便会陷入长睡,再也醒不过来。死因诊断通常归结为‘操劳过度引发暗疾’、‘五劳七伤,内里掏空’!” “明白了,此毒功效类似欢宜香和暖情酒,只是效果比它们霸道百倍!这是宫中有妃嫔要鸩杀陛下!鹿神医,此毒可有解法?如果你能治好陛下,本宫不惜万贯之赏!” 鹿棉微笑道: “我既认得此毒,当然能治!现在,我要先施针吊住他的性命,再回去想一副方子,让他阳气生发!” 贾嬛这才松了一口气,鹿棉便又在苏南生的陪同下,进去施针去了。 而贾嬛在知道了谢云湛有救后,这几日的担忧操劳一扫而空。 一见旁边的偏室无人,灯又黑着,贾嬛便一脸微笑,含情默默地将刘铭拉进了这间小黑屋。 “刚才看你这么关心狗皇帝,本大将军还以为,从此跟娘娘的箫弦歌舞四门绝艺无缘了呢!” “咳咳咳……” 贾嬛满脸晕红,眼波流转道: “前朝后宫,是一体两面,狗皇帝若此时死了,不管谁当新帝,我都难逃出家或殉葬这两条路! 而一朝天子一朝臣,倘若是镇北王或什么人做了新皇,你以为你还能安稳地做你的金吾卫大将军吗? 所以,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在他立了合法皇嗣之前,我们且留他一条小命!” 刘铭一看贾嬛施展绝艺时的媚态,不禁叹道: “他妈的,所以是我绿了狗皇帝,还是狗皇帝绿了我呢?这是一个问题!” “咳咳咳……” 贾嬛没好气地说: “你放心,他对我如此薄幸,我每次跟他接触,都感到无比恶心!如非必要,我连一个手指头都是不会让他碰的! 狗皇帝现在对我,更多的只是情感和智谋上的依赖,至于说男女情爱……呵,男人,不都是喜欢新鲜的吗? 他身边,每年都会新进很多围着他转的妃嫔,他又怎可能独宠我一人?” 刘铭更奇怪了。 ”既然这样,那你如何能有狗皇帝的子嗣呢?” “咳咳咳……呵呵,这合宫之中,已经不可能有任何人有狗皇帝的子嗣了! 太医文士处的医术虽不及你的鹿棉,但在太医院中也是顶尖的了!据文太医说,由于这后宫之中,各宫都在变着法的互相下毒,又是舒痕胶,又是欢宜香,又是暖情酒的,狗皇帝不免也沾染了许多致人不孕不育的毒物,他早已患上绝嗣之症,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罢了!” “啊?那……” 贾嬛愈发得意。 “难道你不想让你的儿子,将来登基做天子?到时你这个金吾卫大将军,便是幕后的太上皇了!” “卧槽,无情……别动!有人来了!” 刘铭自从突破境界之后,变得格外耳聪目明,远远就听见了一串匆匆而来的脚步声。 接着便听寝殿门口伺候的太监们喊道: “参见皇后娘娘!” 刘铭和贾嬛都是一惊,两人顿时屏气凝神,连大气也不敢喘。 要是被皇后发现,皇帝的宠妃竟然跟他亲自任命的金吾卫大将军在他的寝殿里玩和平精英,刘铭和贾嬛保准都难逃倒点天灯、千刀万剐、九族陪葬的命运。 “你们不必跟进来了!” 刘铭顺着虚掩的门缝向外望去,只见皇后苏宜秀与一个宫女径直进了皇帝的寝室探望。 但是只过了三五分钟工夫,皇后和那个宫女便出来了。 只听皇后说道: “刘铭此贼,当真是……” 那宫女机警异常,瞬间伸手制止了皇后的话头。 “嘘——皇后娘娘噤声!此处不是说这种话的地方!” 第128章 你想当太后?想屁吃呢? “没错!需防隔墙有耳!” 那宫女眼底一寒,一步步地靠近贾嬛和刘铭所在的这间耳房。 刘铭的心脏都跳到嗓子眼儿了。 “怎么办?怎么办?” “杀了皇后和这宫女倒是容易,但是接下来怎么办?外面那么多宫女太监和侍卫,我总不可能杀了皇后,还能堂而皇之地走出去吧?” “那便只有一条路了,接着进去杀了狗皇帝,直接调兵封锁宫禁……去他妈的吧,这个办法不成!金吾卫里,听命于凉王的人,只怕都比听命老子的人多! 只怕老子下了这道命令,不到一个时辰,老子就会被乱刀砍死! 妈耶!老子之前遇到的局面都不算什么,今天这才是必死之局!” 那宫女的手已经摸到了耳房的门,皇后却突然说道: “既然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那么便请去御花园一叙吧!” 宫女点头说好。随即这二人的脚步便走远了。 耳房中的两人都长舒了一口气。刘铭只觉得自己的内裤都被冷汗打湿了。 “他妹的,我就说吧!在这方世界里,贾嬛自带‘大私通遮掩术’的BUFF,果然不错! 哪怕她的奸情再接近被撞破,也总能安然过关!这他妹的绝对是这方世界的头号大女主才有的主角光环啊!” 突然,刘铭觉得有些不对。 “哎?皇后对这个宫女说话为何如此客气?看她的服色,她只不过是个低阶宫女,皇后竟然对她用了‘请’字? 而且,皇后还跟她谈到了老子? 妈的,这其中必有阴谋!” 眼见皇后和那宫女走远了,刘铭来不及向贾嬛解释,立即疾步走出了寝殿,也向御花园方向而去。 他此时穿着一般宦官的服色,此时天色已黑,宫中往来的人又少,谁又没有注意到他。 到了御花园中,刘铭不停地施展祖传滑铲,在园中蹿来蹿去。 终于,当他滑铲到一座假山前时,又听见了假山背后,传来皇后苏宜秀和那名宫女的说话声。 “宫中人多,本宫出行,又总是前呼后拥,甚为不便,护法大人自从来到宫中,本宫……呸……弟子还未及拜见护法,请护法见谅!” 刘铭心里一愣。 哎? 这个母仪天下、心机深重、《贾嬛传》的终极宫斗BOSS、狗皇帝谢云湛的正宫皇后苏宜秀,为什么对这个小小宫女如此客气,还管对方叫什么护法? “皇后不必客气。我虽为集美盟护法,但是入盟毕竟晚些,你是前辈,无需拘礼。” 刘铭听到“集美盟”三个字,心中暗暗叫苦。 “我的妈!皇后居然也是集美盟的人! 靠,这也不奇怪,集美盟既然是天下最大的女子门派,又是专业的宫斗研究所,每一代不推出几个太后、皇后什么的,怎么保证招生呢?” 只听皇后低声下气地说道: “是!禀护法,自从接到盟主的必杀令后,京师集美们,自我以下,高度重视,迅速采取有力措施,狠抓部署落实! 但是,刘铭这贼子确实狡猾,我们苦心在她身边安插的集美陆六娘,在他身边卧底月余,但前夜不知怎的,还是行刺失败,以身殉道了! 今天,就在刚才,我再次部署了四名武功高强的集美行刺刘铭,可是……又失败了。据刚刚传回的消息,这四名集美也全部殉道!” 那宫女轻声叹道: “我不怪你!那刘铭官拜金吾卫大将军,想必不只自己武功高强,身边也是高手如云。男女天生力量有别,这五位集美身怀必死之志,行此壮举,虽然失败,但也值得天下集美学习和追思!让我们为这五名集美默哀吧!” 两人在黑暗中默哀一分钟后,那宫女又道: “宜秀集美,你一方面部署你手下的妃嫔,对皇帝下了我的‘情缠劫’之毒。另一方面,却又背着我,让那京师新晋女神医鹿棉前来为他诊治。你到底有何意图? 难不成,你对那天子谢云湛用情至深,以至于你甚至敢阳奉阴违,阴谋破坏盟主制定的‘隐帝计划?!’” 那宫女越说,语气越重,到最后简直是声色俱厉。 皇后苏宜秀大惊失色,颤声道: “护法误会了!谢云湛刻薄寡恩,乃是个孤家寡人,我早看穿了这一点,从未指望能获得他的独宠,又怎么可能对他有情? 据我所知,那女神医鹿棉也是金吾卫大将军刘铭的小妾!那刘铭忠于天子,这一切都是刘铭的责任啊!” 宫女哼了一声,语气森然: “宜秀集美,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护法……护法这话是何意思?” “在宫廷选秀之时,和皇家春日宴上,刘铭大规模屠杀试图入宫的集美。现在,他又带人医治谢云湛,阻挠隐帝计划的实施。他这样干,谁是最大的受益者?当然是你这个皇后!” 皇后的声音越来越惶恐。 “护法万万不可这么想!刘铭残杀试图宫斗的集美,此事不只本宫受益,华妃、贾嬛这两个贱人也都是会受益的呀!护法,这一定是那两个贱人干的!” “哼,华妃的哥哥便是大将军,她何需借助刘铭的势力?而贾嬛,一个刚刚被废复宠的妃嫔,之前一直在感业寺出家,而同一时期,刘铭却领一支偏师出征漠北,两人之间并无交集,贾嬛又有什么本事,能让刘铭替她残杀集美,救治皇帝?” “护法,本宫确实冤枉!有没有可能,刘铭是自己想做这件事的?可能他只是单纯的厌恶女子,厌恶宫斗之术,毕竟他曾痴恋那叶家女却毫无结果……” “你不要再为自己开脱了!我们已经调查得很清楚了,刘铭此人,极为好色,身边有好几个女子,这女神医便是他的小妾之一。这种下头油腻的男子,怎会厌女?宜秀集美,你若再不吐实,咱们可要换种方式说话了!你别忘了,我在年轻一辈中,可是号称毒理第一!” “护法这么说,本宫真是百口莫辩……啊!你是谁宫中太监,敢在假山背后偷听本宫说话!” 刘铭一惊,浑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 靠啊!我一个剑客等级的高手,这样屏气凝神,你都能发现?你这皇后是狗鼻子吧? 这时,假山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闷哼,似乎竟然是那宫女遭了暗算。 “你……苏宜秀,集美盟费尽千辛万苦,将你扶为皇后,竟然连你也要背叛集美盟!” 只听皇后哈哈笑道: “哈哈,护法大人,自你入宫那一天起,便早该想到了! 我贵为皇后,如果配合集美盟执行‘隐帝计划’,那就必死无生! 我现在拥有的,是我付出了一切才换来的!任何人,包括你和集美盟,都不可能从我这里夺走它!” 那宫女气息急促,显然受伤不轻。 “苏宜秀!你不能杀我!你难道忘了集美盟的盟誓了?盟中集美宫斗宅斗者,不许杀伤集美性命!集美杀我集美者,必杀之!” 苏宜秀发出了夜枭般尖锐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这盟誓是用来骗鬼的,你还真信啊!宫斗之术,一旦使出,那就是集美相残,什么下毒、下迷春药、推人下水、绑架迷奸,哪一样不是损人名节、伤人性命? 这位护法,我虽不知你的名字,但你的死期到了!下辈子,可别这么天真了!少白,杀了他!” 就在这时。 【叮。】 【发现新的因果。】 【因果名称:《重生贾嬛传之妖后宜秀:重生后我在后宫杀疯了!》】 【因果对象:皇后苏宜秀。】 【因果内容:我是苏宜秀,没错,前世惨死冷宫的我,带着蚀骨的恨意重生了!】 【这一世,我不再奢望谢云湛这个刻薄寡恩的孤家寡人的独宠。上一世的经历让我明白了,坐在那个最高王座的人,对任何一个女子都不可能有真心!这一世,我的做人原则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斩草除根,挡我者死!】 【皇帝谢云湛?他只是我控制权柄的工具,而非爱人。】 【华妃、贾嬛?只是两只需要被捻碎的蝼蚁!】 【原则?只要能达到目的,任何手段皆可利用,不必忌惮双手沾满鲜血!】 【因此,我虽自幼加入集美盟学习武、媚、斗三术,借集美盟之力,顺利入宫,成为皇后,铲除无数异己。但当集美盟试图废掉我,另推‘隐帝计划’时,我毫不犹豫地杀了集美盟打入宫中的护法!】 【在争权夺利的过程中,我突然发现,一直在我身边默默守护我的贴身太监,竟是我少年时的青梅竹马李少白易容改扮的!】 【李少白文武双全,曾经在科举中高中探花,人称“探花郎君李少白”或李探花。他知宫斗这条路,凶险万分,自愿辞官不做,混入宫中,假扮太监,只为了近距离守护我一人!】 【啊!原来这世上,真的有就算你已经嫁给了皇帝,仍然会你身后,默默独宠你、守护你的男子!】 【谢云湛死后,我扶持我和少白的儿子登基为帝,我作为太后,发兵血洗集美盟总坛……】 刘铭已经懒得看后面的文字了。 “统子,我赶时间,你快进一下吧,你就说吧,这部剧后头是不是有我的五马分尸?” 【是的,除了五马分尸,还有剥皮揎草、千刀万剐、传首九边、满门抄斩、家产充公、九族陪葬、掘墓鞭尸、史书唾骂……】 “行了,行了,知道这么多就可以了,这味儿已经够正了。” 网上短剧千千万,每一部的剧情都是确定的,但当这么多平行宇宙坍缩成了一个,未来就又重新充满了不确定性。 不过,苏宜秀,就你特么会千刀万剐呀? 吾刀也未尝不利! 有老子在,你想当太后,想屁吃呢? 这时,就听见假山对面,传来密集的拳脚交集之声,显然苏宜秀和李少白正在双战这宫女。 战不数合,那宫女“啊——”地痛叫一声,身体高高飞起数丈,擦着假山而过,正好落在刘铭的脚边,跟刘铭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第129章 我擦,我也中毒了! “卧槽,原来这个什么护法被狗皇后暗算了!” “狗皇后真不愧是这一界的宫斗亚军啊!不光会武功,而且看起来还很能打!最重要的是,心狠手辣,没有偶像包袱,竟然连洒石灰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使得出来?!” “按理说集美盟狗咬狗,老子坐在一边快乐吃瓜就对了。可是我到现在还没搞清楚,你们为什么要杀我呀!” 刘铭正在胡思乱想,只听风声响处,一男一女两人已经越过假山,来到了他面前。 这两人,一个是雍容华贵、美艳无双的少妇,另一个则是面容清俊、穿着太监服色的中年男子,正是皇后苏宜秀,和一直守在他旁边的忠犬——“探花郎君”李少白。 刘铭赶紧从怀中掏出一块方巾,蒙在脸上。 “皇后,我可什么也没看见啊!我这就走!” 苏宜秀眼底一寒。 “小太监,你今日撞破这桩机密大事,只能怪你自己命不好!少白!” 李少白从拂尘中抽出一柄极细的软剑,上来就要一剑结果了刘铭。 “我擦,皇后杀人啦!” 刘铭怪叫一声,一记无形气鞭,正抽在李少白的手上。李少白猝不及防,连手中的软剑都掉落了下去。 苏宜秀不待软剑落地,立即纵身扑上,抢过软剑,两人双战刘铭。 刘铭运起“抖”字诀,这无形气鞭无形无影,顷刻间,皇后也中了两鞭子。 “啊……哦……” 听见了皇后的吃痛之声,刘铭心中暗爽: “桀桀桀,谁能想到,居然有一天,连皇后也会被我的小鞭子抽得直喊痛痛!” 作为本界宫斗亚军,皇后苏宜秀智计过人,见刘铭武功高强,自己和李少白不是对手,便立即纵起轻功,拉着李少白,几个起落便逃出御花园。 随即在园外高喊: “我是皇后!御花园中有刺客!护驾!” “我擦,这招够狠,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跑完了还要摇人!真不愧是你啊,苏宜秀!” 刘铭不及细想,扛起地上的宫女便走。 “集美盟为什么要杀老子?这个问题,老子虽然不知道答案,但是这个狗护法显然是知道的,不如先把这个傻婢扛回贾嬛宫中,细细拷问!” 刘铭扛着宫女,越过一丛丛灌木,向贾嬛宫中奔去。 那宫女本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峰回路转,在千钧一发之际,竟然有人相救自己,而且听皇后的话,救自己的人竟然还是个小太监,不禁又惊又喜。 “尊驾何人,为何仗义出手,相救小女子?” 刘铭正在连连发动滑铲,躲避前来搜捕的宦官和千牛卫,根本无暇开口答话。 那宫女只听见耳边呼呼风响,心中骇然: “这小太监武艺竟然如此高强,刚刚以一敌二,仍然略占上风。我虽然眼睛受伤,没看见他的武功有多厉害,但是听现在的风声,他的这一路轻功,确实是与众不同,恰似从昆仑山的冰川上滑冰而下。这样的高手,怎么会屈尊在宫中当太监?” “恩公,实不相瞒,我并非宫女,而是住在含章殿的曲婕妤!求恩公救人救到底,将我送去含章殿中!” 刘铭身为掌管宫城宿卫的金吾卫大将军,自然大概知道各个宫殿的大概位置,当即趁着夜黑风高,连连发动滑铲,专捡僻静小路而行,终于将宫女送到了含章殿。 “到了!” “恩公,旁边有人看着我们吗?” “四下无人!” 那宫女点点头,素手一挥,便剥去了身上的宫女服色,随即又撕下了脸上的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 但是让刘铭失望的是,她里面还穿着衣服呢,看服制,果然是宫中的一位贵女。 “劳烦恩公扶我进去,本宫必以千金相谢!” “他妈的!按理说老子现在就应该一刚烈指戳死这娘们儿!可是,这样就不知道集美盟为什么要杀我了……算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赌一把!” 刘铭低头扶着这贵女向含章殿走去。 “给婕妤请安!” “本宫眼睛被石灰迷了,你们速去准备两盏清油给本宫洗眼!” “是!敢问婕妤娘娘,眼睛进了石灰,这可不是小事!要不要传太医……” “不用了,本宫深通医理,今晚夜深,不必惊动太医。清油交给这位公公即可。 还有,你们去烧水,本宫要沐浴,水烧好后,各自休息,不必伺候了。 谁敢多罗噪一句,当心你们所中之毒!” 这贵女说话,声色俱厉。众宫女太监显然十分怕她,全部跪倒在地称“是”。 “是!” 刘铭将贵女扶到寝殿,那贵女立刻开始用清油洗去眼睛里和脸上的石灰。 这时刘铭才发现,这位贵女大约只有十七八岁年纪,眉目如画,也是一个顶尖的美人,丝毫不逊于于他的几个大宝贝。 尤其是弯腰洗眼时,那衣领里露出的春光,显然本钱十分丰厚,简直不亚于大世子妃姜南珠。 洗眼完毕后,那贵女在眼睛上涂抹了药膏,又紧紧缠了一圈纱布。 然后,那贵女突然脸色羞红,扭捏了半天,这才说道: “还有一件事,需要麻烦恩公!” “什么事?” 刘铭一惊,赶紧将自己的目光拉了回来。 “我刚刚受了暗算,目不能视物,中了他们一掌一剑!那剑伤现在痒麻难当,显然是剑上喂了毒药!我虽精通毒理,但那伤处,位置尴尬,我吸不到、挤不出……求恩公送佛送到西……” 那贵女羞得再也说不下去了,心想: “这事简直尴尬死了!幸亏这恩公是个太监,否则我就是宁可死,也绝不可能让他给我吮毒!” 说着,也不等刘铭答应,又是素手一挥,解开了身上薄如轻纱般的衣裙。 刘铭脑袋嗡的一声,两道鼻血箭射而出! 妈耶!这身材太犯规了! 这身材属于就算穿了紧身衣和瑜伽裤,抖音爸爸都会说你违规的那种! “恩公?” 贵女见刘铭毫无反应,还以为他怕死不肯吸毒,正在沉思利弊,便羞涩地出言提醒。 “恩公,我药箱里解毒丸,你吮毒之后,服下一丸,纵有微毒,也不碍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请恩公救命!” 刘铭一抹鼻血,大言凛然道: “你说这些都多余!你把本恩公当成什么人了!快快快!治病救人要紧,你伤在何处,赶紧让我吮毒,当心晚了再扩散了!快点的!” 那贵女脸色更红了。 “伤在……承扶穴!” 刘铭一听,鼻血流得更快了。 哇靠,承扶穴这个位置,属实有点尴尬了。 这个区域,在猪身上叫后丘,在牛身上叫米龙,在山西叫叾,在西北叫钩子。 我擦……伤在此处,除了盗神阿飞这种不世出的人才,一般人哪怕是习武之人,自己也是挤不到、吮不到的。 当即,那贵女便转过身去,将头一脸羞愤地埋在被子中,让刘铭为他吮出毒液。 刘铭还能说什么呢?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桀桀桀…… 那贵女虽然目不能视物,也感到刘铭的鼻血滴滴答答地流到了她身上,不禁失声叫道: “恩公……你流鼻血了!这毒竟如此霸道!你不要再施救了,否则我只怕连恩公也……” 刘铭两个鼻孔血流如注,他抹了一把又一把,大义凛然道: “怕什么!我辈江湖儿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连性命也可以不顾的!怎么能为了区区剧毒,救人救到一半便不救了!你别拦着!我今天必须救人救到底!必须要让这毒去根儿!不去根儿,万一做下病根儿,那我不是白施救了吗?!!” 过了半晌,那贵女嚅嗫道: “恩公,可……可以了……” 刘铭一抹鼻血抬起头。 “他妈的,这狗皇后和她的贼姘头,怎么不给这小妞多划上几刀子?” 刘铭突然一声怪叫。 “啊——这位婕妤,我差点忘了,刚刚为了救你,我也被那贼子划了一个非常非常小的口子,虽然伤处很小,但是现在伤口痒麻难当,只怕也是中毒了!” 那贵女关心道: “是吗?伤在何处?我也……我也可以为恩公……” 刘铭伸手便要解腰带。 “他妈的,你等老子现在就划上一刀……” 第130章 此事一旦事发,不知会有多少颗人头落地! 突然。 【叮!】 【检测到新的因果。】 【因果名称:《不要叫我毒医,我是王爷的小娇妻》。】 【因果对象:曲灵芳。】 【因果内容:曲灵芳是忠勇伯府庶女,因生母在宅斗中失败早亡,自幼便饱受嫡母虐待。】 【为了改变命运,曲灵芳加入江湖第一大女子门派集美盟,赴昆仑山刻苦学习武、媚、斗三门绝艺,三年后功法大成,特别是在毒理上造诣极深。】 【艺成下山后,曲灵芳奉师命打入宫中,执行鸩杀无道昏君谢云湛的计划。】 【没想到在前往京师的路上,意外救下了坐船被政敌凿沉、身份重伤的凉王府大世子谢曼安,并深深地被权势滔天、颜值逆天、独宠一人的谢曼安所吸引。】 【造化弄人,曲灵芳师命在身,无法拒绝使命,治好谢曼安后,便在集美盟弟子们的运作下,入宫成为曲婕妤。】 【皇帝很快看上了曲婕妤,就在皇帝谢云湛即将临幸曲灵芳时,谢曼安幡然醒悟,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真正独宠的,其实是当年在昆仑山下救治自己的纯洁医女,遂挺而走险,施展绝世武功将皇帝打成植物人,并在太后支持下,自立为皇太弟。】 【而曲灵芳因为成了谢曼安的嫂子,知道自己必为天下所不容,遂离宫出走。】 【谢曼安拱手让江山,低眉怜红颜,为她不顾朝政,追妻火葬扬。】 【最后,谢曼安终于找到曲灵芳。此时曲灵芳正因为涉嫌给皇帝下毒,而被忠于旧帝的金吾卫大将军刘铭重重围困。】 【关键时刻,谢曼安召唤十万大军,加上施展绝世武功,将刘铭花式吊打,然后五马分尸、千刀万剐、剥皮揎草、传首九边、家产充公、九族陪葬、掘墓鞭尸、史书唾骂……】 “行了行了,统子,贯口就免了吧,我特么都会背了。” “我就说这小妞长得就犯规,果不其然,又特么的是一个想要老子命的大女主。” “我想起来了!这不是就是《贾嬛传》里,最后跟贾嬛一起鸩杀了狗皇帝的毒妇二号吗?原来烂柿子竟然还专门拍了一部以她为主角的大女主剧!” “这就解释得通了,在原著里,这毒妇二号也是痴恋老拾妻的。” “要说女频的审美指定是有点说法的,这老拾妻除了恋爱脑简直一无可取!连自己的私情都敢写在家信里,原著中的突厥王子一说求娶贾嬛,他自己屁颠屁颠的就骑马追去了塞外,这是生怕狗皇帝不知道自己跟他的嫔妃有私情啊!我要是《贾嬛传》里的女人,我特么宁可跟谢广坤扭胯胯轴子,也不跟谢曼安扯臭氧层子!” “桀桀桀……老拾妻,你肯定想不到,你独宠的女人,现在正要给我解毒吧?” 就在他们头顶,此剧的弹幕区已疯。 【《贾嬛传》中的毒妃曲灵芳,在少年时惊艳了本宫,时隔多年,终于有了一部以毒妃作为大女主的短剧了,本中年少女必须下载烂柿子支持一下!】 【顶楼上的集美!知道《贾嬛传》里的毒妃是谁的,现在只怕都30岁以上了吧?唉,我那短暂的青春啊!】 【说起青春,这部剧的谢曼安端的是青春年少,我甚是喜爱啊!桀桀桀桀……】 【我勒个大草!!!是我的审美还停留在网剧时代,还是短剧时代的审核变宽松了,这特么也是能播的吗?】 【毒妃中毒的这一幕,给她吮毒的不应该是老十七吗?为什么变成了这个猥琐下头男了?】 【没关系的,集美萌,你看他的服色,反正是个太监,不算给我们老拾妻戴帽子。】 【你在搞siao吧集美?你看这个下头男,鼻血这会儿流了400CC都不止了,你说他是太监,谁信?】 【我擦,我想看的是毒妃人生的另一种可能,是她跟老十七谢曼安的双宿双飞!是双洁!双强!!!烂柿子,你给我看的是什么?】 【妈了个鸡儿,这种牛头文现在已经全面入侵烂柿子了吗?】 【桀桀桀桀……看看楼上的这几位少妇吧!生活的重压让她们最近放弃了上网冲浪,以至于她们连古希腊负责下头的神都不认得!】 【放心吧,楼上的小仙女们,你们想要的双宿双飞会有的,我敢打赌——反正我看鹿棉大宝贝肯定会迫不及待地加入的!桀桀桀!】 …… 刘铭倒是没看见这些弹幕,他此时还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唉,算了!保住小命要紧,万一被此婢发现,我是一个假太监,这可就探听不到集美盟的机密了!” “我刘铭今天把话撂这儿!迟早有一天,我要跟这小妞单开一局和平精英!” 想到这儿,刘铭依依不舍地把解开了一半的腰带又系了上去。 然后森然说道: “算了!这个位置,我待会儿随便挤两下就行了! 对了,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扮成宫女?你跟皇后好端端地在御花园里说话,她又为什么突然要杀你?” 曲灵芳沉默半晌,心道: “我此刻目不能视物,他若要杀我,简直易如反掌!他既然将我从皇后手里救了出来,那便绝对不是皇后的人…… 只是,我给皇帝下毒,这件事牵扯着天大的干系。一旦事发,不知道要有多少颗人头落地!这件事,真的能跟他说吗?” “承认吧,狗皇帝中的毒,是不是你下的?你是集美盟的人,是不是?” 见刘铭单刀直入地问出了这个问题,曲灵芳浑身剧震,再也不能抵赖,只得摸索着跪倒在刘铭身前道: “恩公!实不相瞒,我乃是忠勇伯府庶女曲灵芳,自幼加入江湖第一大门派集美盟,我的任务,便是刺杀帝后!” 刘铭心中一惊。 “刺杀帝后?不但要杀狗皇帝,还要把皇后来个一勺烩?那她今天为什么会反而中了皇后苏宜秀的毒手?” 刘铭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曲灵芳迟疑着答道: “这……唉!这桩大秘密,我只要说出口,便难逃一死。但我这条性命,既是恩公所救,恩公便要立时取去,那也无妨!我只当自己已经死了便是! 实不相瞒,这大夏江山,自开国以来,已历七代,这七代君主的皇后,都是我集美盟的弟子……” 曲灵芳三言两语,便将“隐帝计划”和盘托出。 “恩公,实不相瞒,这京师的贵女命妇中,怕不有三分之一都是集美盟的弟子。我也在集美盟的运作下,入宫当了婕妤! 我之所以没有先杀苏宜秀,是因为苏宜秀一死,皇帝必定立即扶贾嬛为后,贾嬛心机比苏宜秀更加深沉,她若为后,无论谢云湛死与不死,隐帝计划的实现难度都会凭空高几个等级! 因此,集美盟制定的‘隐帝计划’方案,是先借苏宜秀之手,鸩杀皇帝,待皇帝死后,新皇登基,后宫这些妃嫔出家的出家、殉葬的殉葬,便不足为惧,此时再杀苏宜秀,也就容易得多了。 苏宜秀对集美盟的隐帝计划果然阳奉阴违!不我也留了个心眼!我料到这苏宜秀好不容易通过宫斗爬到皇后之位,必不会轻易配合隐帝计划。所以我入宫之后,从未以真面目见她,每次见面,都是打扮成宫女,而且每次制作的人皮面具都不一样,所以她并不知道我就是宫中的曲婕妤!” 刘铭皱眉道: “但是现在,她可知道了!” 曲灵芳一惊: “怎么会?难道恩公负我回这含章殿时,不小心露了行迹?” 刘铭冷笑道: “哼,你真是个傻婢!你想想,如果你是皇后,今夜你要杀你的索命鬼,而她竟命大未死,你还会有心情安睡吗? 我敢保证,她今夜必定会派人调兵,连夜搜查后宫!后宫中的任何一人,只要眼睛红肿,似是受了石灰之伤,她便会叫人一刀砍了,以绝后患!” 曲灵芳大惊失色。 “恩公说得是!这便如何是好?” 刘铭沉吟道: ”现在正是各宫洗漱,准备睡觉的时候,你不是集美盟毒理第一吗?你有没有什么毒药……” 曲灵芳大喜。 “啊!这正是天无绝人之路!我恰好有一味毒药‘血瞳瘟’,是以眼疾之人的分泌物培养的,人中此瘟,眼球立即红肿难当,三日内不能视物!” 曲灵芳东摸西摸,从房中摸索出一个木盒,道: “求恩公救人救到底!烦请恩公,将此瘟投入朝阳宫后的水井!各宫宫人洗漱,全靠此井!” “那你怎么谢我?” “恩公救我性命,日后但有差遣,灵芳必赴汤蹈火……啊!” 话音未毕,曲灵芳便觉得手中一空,原来是刘铭已经接过木盒,施展滑铲出了含章殿。 万籁俱寂之中,曲灵芳提心吊胆地听着宫中的更漏。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刘铭才又滑铲了回来。 曲灵芳喜道: “恩公!那‘血瞳瘟’可……” 刘铭尚未答话,外面便有宫女唤道: “娘娘,沐浴的水已烧好了,请您移步偏殿沐浴吧!” 曲灵芳一怔,连忙喊道: “将浴桶搭进来吧!我在寝殿沐浴便是了!” 说着卸下床幔,将自己和刘铭都遮在了床幔之后。 过不多时,宫女和太监们便搭了一个大浴桶进来。 “恩公,我身有血污,如不沐浴,今夜倘若皇后追查,那可抵赖不过!我行刺帝后一事,万万不能被这些太监宫女知道!所以……请恩公助本宫沐浴!” 刘铭一听此言,又是鼻血如泉涌。 “好说!本恩公已经连续当了你的两次救命恩人了,再当一次搓澡大哥,又算得了什么!放马过来吧!” 第131章 给我围住含章殿,有眼疾的女子,就地锁拿! “恩公,您的鼻血滴在我手上了,莫非你中毒已深?你确定真的不用我替你吮毒吗?” “啊,这样说来,我确实觉得有些头晕脑涨。想来是刚才疾奔了一阵,血行加速,导致毒液扩散了。” 曲灵芳急忙在刘铭身上摸索着,说道: “恩公!看来皇后那贱婢所用之毒,厉害非常!你快解开衣衫,让我为你吮毒!” “你既如此坚持,我只好却之不恭了!” 刘铭偷偷拿起梳妆台上的剪刀,正想给自己来上那么浅浅的一下子。 曲灵芳突然皱眉道: “这气味……是石楠的味道!” 刘铭一惊,随即顺口胡诌道: “啊……我去井中下毒之时,见宫中的石楠开得正艳,便为你折下了一枝……” 曲灵芳心中感动,不禁嘤咛一声。 “他……他竟是一个如此懂得珍惜世界之美的人!怪不得他宁愿担这天大干系,也要冒险救我,还愿意为了遮掩此事,而为我在井中下毒……莫非,他……他独宠…… 唉!我在想什么呢?他终究只是个宦官罢了!怎么可能有正常的男女之情?我这样想恩公,竟是将恩公想得庸俗了! 情势紧迫,我还是先帮恩公解毒再说吧!” 正在刘铭一狠心,准备制造一道小小伤口让曲灵芳投桃报李之时。 突然,就听外面传来了一个宫女的尖叫之声。 曲灵芳皱眉高声问道: “谁在尖叫?这么晚了,出了什么事?” 一个宫女来到帐幔外回禀道: “启禀婕妤娘娘,大家不知怎的,刚才打水洗漱之后,一个个突然都害起了眼疾,个个迎风流泪、双目肿赤……奴婢刚才双目流泪不止,不小心撞在了门框上,故而尖叫,请娘娘恕罪!” 还没等曲灵芳再说什么。 含章殿外,突然又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只听含章殿的几个太监宫女问道: “什么人,敢夜闯娘娘寝宫?” “我乃当值的金吾中郎将陆琳琅!奉皇后之命入宫捉拿刺客!” 一听说来人奉了皇后之命,太监宫女们不敢阻拦,。 “皇后有旨,那刺客是个有眼疾的女子,后宫之中,上到妃嫔,下到宫女,但见双目红肿不能视物者,全部拿下!” “皇后还吩咐了,如果哪个太监的衣服上沾染了石灰,也要先行锁拿!” “啊……你们四个人的眼睛,怎么都……” “回陆中郎将,我们也不知道。一个时辰前我们还好端端的,就在刚刚,我们的眼睛突然迎风流泪,又疼又痒,现在已经快睁不开了……” “来啊!将这四人锁拿了!其他人进去再搜!” “你们不能进去啊!我们曲婕妤正在寝殿内沐浴!” “啊?这两个宫女眼睛怎么也如此红肿……算了,一并锁拿!” 刘铭一听,果然是陆琳琅的声音。 “曲婕妤虽然在沐浴,但是皇后娘娘亲自吩咐本中郎将,后宫女子,无论品阶高低,务必人人查验!好在本中郎将也是女子,我一人进去查验便是了!” 接着便听一阵脚步之声,走进了寝殿。 刘铭一惊。 这时候陆琳郎万一见自己跟正在沐浴的曲婕妤在一块儿,这出戏准保穿帮。 这曲婕妤的寝殿,不过方寸之地,根本没有能藏人的地方,怎么办? 万一陆琳琅还记恨那六十军棍之仇,怎么办? 刘铭已经能想到陆琳琅竖起三根手指,跪在狗皇后面前告发的名扬面了。 “臣陆琳琅要告发——曲婕妤和刘铭私通!秽乱后宫,罪不容诛!” 靠啊!要真这样,自己可就要提前喜提五马分尸、剥皮揎草、九族陪葬三件套了。 就算陆琳琅不向皇后告发,她万一拿这事儿威胁老子,让老子娶她为正妻,这特么的老子也受不了啊! 老子的将军府刚刚机构改革,取消了正宫这个编制,怎么可能又改回旧社会,吃两茬苦,受二回罪?那老子他妈的不是白穿过来了吗? 没办法了! 眼见陆琳琅的身影已经到了门帘之后,刘铭情急之下,直接跳进了浴桶。 好在这宫中的浴桶十分大,刘铭进来之后,只是溅出了一些水花,抬高了水位。 “啊……这恩公好生聪明,太监虽是阉人,但服侍嫔妃沐浴,此举毕竟反常,必然惹人怀疑!” 此时陆琳琅恰好走了进来。 陆琳琅四下扫视,这寝殿地方不大,也没什么地方能够藏人。 浴桶之内,因为倒了许多牛乳和玫瑰花,所以看不见水下的情形,她自然也不可能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刘铭就藏在里面。 “啊……曲婕妤,你的眼睛怎么也……” 曲灵芳语气如常,皱眉道: “真是好生奇怪,我的眼睛一个时辰前还好好的,就在刚才,突然双目红肿,不能视物!幸亏我略通医理,便趁着沐浴,给自己上了眼药! 陆中郎将深夜搜宫,还要锁拿有眼疾的宫人,是宫中出了什么大事吗……啊!!!” 曲灵芳一声惊呼,随即满脸红晕地捂住了嘴,心道: “浴桶空间狭小,些许接触,不可避免,恩公定是不小心……” 在她们头顶,弹幕区已经炸了。 【啊????灵芳大宝贝,你刚才那一声正经吗?你别搞得这部剧被封了,让我没得看了!】 【妈的,龟男,老娘跟你拼了!我因为喜欢谢曼安,从《贾嬛传》追到《亡国公主》,发现你在跨国给老拾妻扣帽子!我弃剧来到这里,一点进来就看见你又在给谢曼安扣帽子!啊!!!我的曼安,一想到你被扣了这么多帽子,我的心好痛!】 【这个浴桶就这么大,你们猜以龟男的尿性,他现在在水底下干啥呢?】 陆琳琅道: “回婕妤,我奉皇后之命,今夜搜宫,不得落下一处、一人!但凡有眼疾的宫女,和衣服沾染了石灰的太监,必须就地锁拿……可婕妤宫里,竟然这么多的宫女都患上了眼疾,连婕妤也……” 曲灵芳皱眉道: “怎么,陆中郎将,你要将我含章殿中的所有人,尽数拿到你金吾卫的大狱吗,啊……” 曲灵芳将手伸入水下,按住了刘铭的头,心道: “恩公,我知道你此刻气短窒息,才会乱拱乱动!但是,请你千万再坚持片刻!你如此时出来,咱们两个只有死路一条了…… 不过这恩公武功远胜于我,为何会如此不能憋气?唉……想来还是余毒未尽,才导致他胸闷气短!” 陆琳琅道: “不敢!不敢!” 随即退到门口,喝道: “留下二十人,前后看好含章殿,一只老鼠也不许跑出去! 这含章殿的宫女连曲婕妤一齐犯了眼疾,着实蹊跷……其他人跟我再搜一宫!” 见陆琳琅走远了,曲灵芳这才满脸红晕地将湿漉漉的刘铭从水中提了出来。 刘铭从水中探出了头来,擦了一把鼻血道: “走了吗?” “走了……不过恩公暂时还是不要出去了,那陆琳琅留下二十金吾卫看守含章殿,只怕马上会去而复返!” “好!” 曲灵芳说: “恩公,我粗通医理,你心跳如鼓,血行加速,鼻血横流,虽然已经吃了我的解毒丸,但显然还是余毒未退!保险起见,还是让我帮你吮毒吧!” “靠啊,你以为我不想吗?” 刘铭看着那张蒙着纱布的精致小脸,虽然心痒难搔,但是一想到对方要杀自己,只得长叹一声: “唉,算了,不麻烦你了,我自己胡乱挤一挤就行了!” 两人听着含章殿外人喊马嘶,一时间默默无语。 曲灵芳入宫以来,一直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此刻,她虽然目不能视物,但是因为有了一个人在身边保护自己,这种感觉竟令她前所未有的安心。 不知不觉,曲灵芳竟觉得自己也心跳加速起来。 “曲灵芳,你心跳加速什么?恩公他,明明是个太监啊!你就算脱光了在他面前沐浴,你们也不会发生什么的! 你如此扭捏作态,岂不是会令恩公自伤身世,反而更加尴尬? 曲灵芳,大大方方的!” 想到这儿,曲灵芳红着脸,继续沐浴。 “啊……这是恩公为我折来的石楠花的味道……真让人迷醉!是啊!这季节,御花园中的石楠开得正艳,可我却像笼中鸟,困在深宫之中,我何年何月,才能找到一个独宠我一人的男子呢?” 第132章 你说实话,刘铭怎么得罪你们了,为什么要杀刘铭? 曲灵芳与刘铭共浴,越洗越是心中悸动难安,于是她决定说点什么,好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对了,还未请问,恩公尊姓大名?恩公武艺如此高强,为何……为何要入宫作宦官呢?” “哈哈!不怕你问,就怕你不问!问就是父赌母病弟读书,刚刚入行还不熟,前夫家暴还好赌,自己带娃没收入,无奈失足励志路,还望大哥多照顾…… 我擦,最近去濯玉轩太多次了,这他妹的台词都记劈叉了。老子现在是太监,又不是在当鸭子,唠这套嗑肯定是不行的。 怎么能想出一套说词,达到差不多的效果呢……有了!” 刘铭突然醍醐灌顶。 呵呵,在这方女频世界,我就不信还有一套说辞,比老子接下来要说的话更牛逼! 主意已定,刘铭立即将嗓音切换成了带着沧桑感的烟酒嗓,中间还夹着一点气泡音。 “唉,未开言不由得泪流满面! 我叫文名,文化的文,名声的名,曾经的武器是一把金错刀, 武林中人称——‘金刀文名’!” 曲灵芳沐浴的动作一滞。 金刀文名?没听说过武林中有这么一号人物啊! 刘铭冷哼道: “难道你连金刀文名的大名都没听说过?你完了!你太孤陋寡闻了! 你岂不闻,有诗赞曰:‘黄金错刀白玉装,夜穿窗扉出光芒! 丈夫二十功未立,提刀独立顾八荒! 京华结交尽奇士,意气相期共生死! 千年史册耻无名,一片丹心报天子! 楚虽三户能亡秦,岂有堂堂中国空无人!’ 这首诗赞的就是我——金刀文名!” 曲灵芳听了,浑身一颤,赶紧连连点头道: “对!对!恩公武功高强,‘金刀文名’之名,在武林中如雷贯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刘铭心中好笑: “卧槽,小美妞,你不要这么会好不好!你这么会给人提供情绪价值,到时搞得老子舍不得杀你了怎么办?” 曲灵芳一边向身上撩水,一边继续低声问道: “那么,以恩公如此武功人品,为何要入宫作宦官?” 刘铭又抹了一把鼻血,叹了一口气,低声道: “唉!你刚才有一句话说得很对,我当年在武林中,确实是担得起‘如雷贯耳’四个字的! 但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总是加倍包容牺牲! 我爱的女人入了宫!虽然她甚至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我这样一个男人,默默爱着她那样一个女人,她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当了真,我最爱的是她的纯…… 总之,你懂的,这后宫,步步惊心,步步是坑!我怎么忍心让她独自一人面对这一切! 所以,我挥慧剑,断情根,自愿在这后宫中,守候她一生一世……” “啊……” 曲灵芳听了这感人的故事,不由得嘤咛一声,抓住了刘铭的双手,放在了自己胸前。 刘铭虎目圆睁,顿时又是两股鼻血箭射而出。 “恩公能如此守护自己心爱的女子,虽躯体已残,但这不妨碍您是这世间罕见的奇男子、伟丈夫!不知是宫中的哪位娘娘,能得到您这般独宠……” “我不说,你猜去吧!” “合宫之中,最美不过不过贾嬛娘娘。除了贾嬛娘娘,哪还能有其他人有这种福份?” 曲灵芳语带羡慕,这羡慕中又流露出了一丝酸溜溜的醋意。 “你猜错了!贾嬛虽然艳绝六宫,又有箫弦歌舞四门绝艺,在这后宫大乱斗中一骑绝尘,但她恃媚而娇,身边舔犬如云。她明知与这些舔犬都是不可能的,但又吊着他们,一味单方面利用。如此心机深重之婊,怎可能是我金刀文名独宠的女人?” 曲灵芳一听不是贾嬛,不知怎的,心中一松,竟然有了一丝庆幸的快意。 “那不是贾嬛,就必然是华妃了?” “华妃祖上,世封国公,而且颜值逆天,备受圣宠,但她只爱皇帝,心中不可能有一丝留给我的位置。而且华妃说话,阴阳怪气,鼻孔朝天,乱翻白眼,此种不尊重人、唯我独尊之婊,怎配我金刀文名单向付出?” “那难道是端妃、敬妃?” “端妃敬妃,年岁已长,就算穿上粉色衣裙,也是老黄瓜刷绿漆,强行装嫩。此种冢中枯婊,就算倒贴,我也是不要的,又怎么会是我金刀文名独宠的女人?” “那么安嫔、宁嫔、常贵人、张宝林,个个明艳照人,雅擅歌舞,她们可是您独宠的女人?” “哼,这些,都是只知宫斗、毫无自我的蝇营狗苟之婊,吾不喜之也!她们又怎可配夺得我的独宠!” 夏季的长安,天气说变就变。这时,天边突然响起了一道炸雷。曲灵芳嘤咛一声,扎入刘铭怀中,浑身剧震,心道: “这宫中稍有姿色的妃嫔,我都说了,竟然个个都不是他独宠的女人! 那么,那么……他独宠的女人,难道……难道便是我?” “啊……恩公,对不住,灵芳……灵芳自幼最怕打雷了。” “不要紧,本恩公最喜欢大雷了!” 刘铭鼻血狂飙,心道: “卧槽!这集美盟指定是有点说法的! 你拿这个考验干部,本大将军可是经不起这样的考验啊! 我的意志力其实是很薄弱的!以前做穿越到谍战剧里的梦,每次我都因为经受不住敌人的美人计,而在第二天醒来一边洗被套子,一边痛哭流涕地抽自己的嘴巴! 妈的!刘小铭,冷静些!你别忘了,她可是会让你五马分尸、千刀万剐、剥皮揎草、传首九边、九族陪葬、家产充公、史书唾骂的女人啊! 千刀万剐的时候,你也得挨刀子! 你别忘了,你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就挨了一刀,把你的圆领衬衫改成了小翻领,这点小伤,你特么就在家里哭叽尿嚎了一整天! 像这样的刀,你还得再挨999刀,或者9999刀,这种痛苦,你想去吧!” 想到五马分尸、千刀万剐之痛,刘小铭终于暂时安分了下来,刘铭聪明的智商又暂时重新占领高地了。 “只有要避天劫的妖物才怕雷,曲婕妤,你如此美貌,恍若神仙中人,莫非是妖?” 曲灵芳心中暗喜。 “恩公夸我美貌了!哈哈,他还说他独宠的女子不是我?” 曲灵芳道: “恩公,你还没说,你独宠的那女,究竟是谁?” 刘铭卖了个关子。 “这是个秘密,哈哈……总之,我现在在贾嬛娘娘宫中干事。贾嬛位同副后,她要仰仗我的武功护身,所以平时对我还是很看重滴……” 曲灵芳红着脸,离开了刘铭的怀抱。 “哼,恩公既然不说,那我便不问了……恩公,你今晚为什么会在那个时间,出现在御花园中?” “这你别管了,我要护我的心上人周全,那么我出现在宫中的任何位置都是正常的。 倒是你,曲婕妤,你不是忠勇伯府庶女吗,为什么会变成集美盟的护法?还有你刚才说的什么‘隐帝计划’,刚才时间仓促,我没有完全听明白。这狗皇后既要杀你,又要杀那金吾卫大将军刘铭,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曲灵芳长叹一声,语气也变得低沉了。 “此事说来话长……我集美盟盟规规定,男子刺探我集美盟机密者,必杀之!可是,我的命都是恩公救的!恩公既然有此一问,那我不能不答。更何况,恩公已经净身入宫,那便不是男子了,而是如同我们集美一般,所以跟你说上一些,应该也不妨事! 我的确是忠勇伯府庶女,我母亲是忠勇伯的小妾,在宅斗中失势早死,导致我自幼受尽虐待! 为了改变命运,我自幼加入集美盟,学习武、媚、斗三术,后来更获封集美盟四大护法。 按照集美盟的传统,四大护法作为盟中的顶尖弟子,必定是要作天下女子表率的,我们四人也不例外,我们命中注定,都是要做太后、皇后、王妃、命妇的……” “懂了,你是要入宫,通过宫斗,斗倒皇后、贾嬛、华妃,成为新一代皇后的!” “不!问题是,事情在我这里出了岔子……” 曲灵芳一边向身上撩水,一边低声说道: “……集美盟对当今天子谢云湛不满,制定了‘隐帝计划’,欲以先皇长子、护国佑圣禅师谢云深取而代之!我的任务,便是下慢药鸩杀皇帝、皇后! 皇后苏宜秀,也是我集美盟弟子,更是上一代集美盟的四大护法、斗术第一。按照原计划,我应先借苏宜秀之手除掉皇帝,再杀了苏宜秀。因为苏宜秀成为皇后之后,残杀了许多我集美盟打入宫中的弟子,所以盟主下了必杀令,她也在必杀之列! 谁知道,这苏宜秀确实不愧斗术第一之名,她一见我入宫,又给皇帝下了慢毒,便知道集美盟起了换帝之念。她不忍心权柄被夺,所以企图杀我!她不愿自己是集美盟弟子之事被别人知晓,所以亲自动手。她年岁已大,怕单打独斗胜不过我,便叫了个帮手,还使用了洒石灰这种下三滥的招术。今夜若不是恩公恰好相救,我现在肯定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原来如此……” 这下时间充裕,曲灵芳娓娓道来,刘铭总算大概听明白了。 “可是,我听你们说,皇后要杀那金吾卫大将军刘铭,这又是何故?” 曲灵芳尚未答话,便听含章殿外脚步匆匆。 接着一阵香风吹动,皇后苏宜秀已满面怒宫地进了含章殿中。 第133章 曲婕妤,但凡你露出一丝马脚,本宫今夜必取你性命! “谁?谁在那里?” 曲灵芳也颤声道。 她此刻虽然目不能视物,但是已经通过来人的气味,认出了这是皇后苏宜秀亲至。虽然她心中惊惧万分,但还是立马装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小白花模样。 苏宜秀此时,心中气急败坏。 她这个皇后,本来当得好好的。 虽然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没有得到谢云湛的独宠。 但是自从她知道,自己这些年在宫斗中屡遭危险,每次逢凶化吉,都是因为自己少年时的青梅竹马、“探花郎君”李少白在身边保护自己之时,她的内心一下子就平衡了。 哼哼,谢云湛,本宫当初要死要活地追求你的独宠,现在看来,格局还是小了! 现在,你只需要继续给我滔天的权势就行了。 独宠这种东西,我换供应商了! 谢云湛!这后宫之中,人人都在给你扣绿帽子,偏生本宫扣不得? 正当苏宜秀在东家食西家宿的美好生活里过得非常满意时,不出意外的话,就要出意外了。 一名宫女突然找到了苏宜秀,而且拿出了集美盟盟主凌云凤亲自签发的集美令。 苏宜秀本来不以为意。 作为皇后,只要稳住不飘,她就是这一届的宫斗冠军,贾嬛也好,华妃也罢,什么狗屁位同副后,输了就是输了! 谢云湛中年即位,这几年喝着泡过福子的井水,闻着让人不孕不育的欢宜香,浸泡在后宫百毒之中,那身子骨是一年不如一年。 算算日子,集美盟也该在下一代的立储问题上做文章了。 谢云湛和她苏宜秀虽然没有嫡子,但是他早年间未登帝位时,便有了两个庶子,他们的生母位份低,早在宫斗战争中被自己悄悄搞死,坟头的草都三尺高了。不管他们未来谁当皇帝,自己这个太后之位都是稳了。 所以,当这个自称集美盟新晋护法的宫女,持集美令要求苏宜秀配合她,以慢药鸩杀谢云湛时,苏宜秀满口答应,积极配合。 原因无他,谢云湛只要一死,自己就相当于在这局宫斗马拉松中正式跑到了终点——毕竟终点线提前了嘛! 而贾嬛和华妃永远只能当一个无权无势的太妃,在后宫中伴着清灯古佛了此残生。 而自己,则可以新帝年幼为由,垂帘听政, 开启一个属于自己的全新时代! 要说集美盟还是好啊!盟主还是在想着我啊! 但可是。 数日之前,集美盟的上代“媚术第一”肖红树被集美盟四大护法联手追杀,身负重伤。 为了治伤,肖红树来到了长安城,找到了上代“斗术第一”的好姐妹苏宜秀叙旧,并且给她带来了一个令她震惊的消息。 隐帝计划! 集美盟之所以要鸩杀谢云湛,乃是为了推谢云深为帝! 苏宜秀懵了。 倘若隐帝计划成功了,谢云深当了皇帝,我还能是太后了吗? 到时等待我的,除了殉葬和出家,哪还能有第三条路? 苏宜秀眼底一寒,凌云凤这个贱婢!我当皇后这么多年,兢兢业业为盟里办事,哪里得罪了你?你竟然要废我! 苏宜秀作为上一代集美盟中的“斗术第一”,深知斗术的真谛。 那就是,踩着集美上岸,上岸就烧船,我成尊后哪管洪水滔天? 什么集美互助,拉坤巴倒吧! 她曾悉心研究过无数宫斗宅斗成功的例子,翻烂了《集美宫斗大全》和《古今集美宫斗成功案例大赏》,洋洋洒洒数百万言,几千个成功的案例,在苏宜秀看来,无非就是血淋淋的两个字—— 吃人! 呵呵,凌云凤,你想斗倒本宫,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此时,曲灵芳通过皇后一党的几个妃嫔,已经成功给谢云湛下了“情劫缠”之毒。 苏宜秀在决定背刺集美盟之后,当下不动声色,命人先将消息传播到了贾嬛宫中。 好一招借刀杀人之计!贾嬛得知消息之后,这个一心要进步的宫斗亚军果然心急如焚,立即去找刘铭的小情人、新晋神医鹿棉入宫给皇帝诊治。 苏宜秀心中得意。 这一招借力打力,在没有暴露自己的情况下,医治了谢云湛的“情劫缠”之毒,果然不愧是老一辈宫斗高手的我啊! 那个什么新晋护法,你跟我比,还是嫩了点! 接下来,苏宜秀要做的,就是干掉这个给皇帝下毒的什么护法。 这个护法显然早已打入宫中,只是苏宜秀不知她的真实身份是谁。 既然敌暗我明,要想杀她,那就只能自己动手了。 苏宜秀料到,那宫女得知,宫中有人请鹿棉神医前来给皇帝诊治后,那宫女必定会找到自己,询问事情的原委。于是她提前清空了御花园, 打算跟李少白并肩齐上,给她来一个不讲武德的偷袭。杀了这护法后,再绑上石头,将尸身抛入太液池。 如此一来,任凭她凌云凤奸滑似鬼,那也是死无对证! 可是没想到,她的计划进行得相当完美,半路上竟还是跳出了一个蒙面的太监,将那扮作宫女的集美盟护法救走了。苏宜秀和李少白还挨了两记无形气鞭,痛彻心肺。 当然,苏宜秀回到自己宫中后也没闲着,而是立即写下一道懿旨,调一支金吾卫,连夜搜宫! 那集美盟的护法被自己用石灰迷了眼睛,就算想办法清洗了,今晚也必定双目赤红,难以视物。 所以她这道懿旨的内容就是:今夜合宫搜查刺客,合宫女子,上到嫔妃,下到普通宫女,但凡有眼疾者,一概锁拿!宦官之中,有衣服上沾有石灰者,一样就地锁拿!胆敢拒捕者,就地正法! 可是,这曲灵芳不仅兼修武、媚、斗三术,更精通下毒,号称集美盟中的毒理第一! 若非如此,集美盟也不会派她来执行刺杀皇帝的任务! 苏宜秀虽是皇后,但是一往一来的调兵,也花了一个多时辰的功夫,陆琳琅才带着当值的一百名金吾卫进宫。 而就在这段时间里,刘铭已经在宫中的水井里下了“血瞳瘟”之毒。 这时正是后宫洗漱的时间。半个后宫的宫女和妃嫔们洗漱完毕之后, 竟然都同时害起了眼疾! 陆琳琅连搜几宫,都是如此,只得把情况报告给了苏宜秀。 苏宜秀一听,心急如焚,立即亲自过来查验。 她来的第一处,便是这含章殿。没别的原因,这曲婕妤上个月才刚刚入宫,虽然由于苏宜秀故意打压着她,让她至今尚未侍寝,但是苏宜秀还是放心不下。 一是因为曲婕妤入宫的时间,跟那扮作宫女的集美盟护法出现的时间恰好重合,很难不引起苏宜的怀疑。 二则是因为这曲婕妤长得太媚,一旦被谢云湛见了,必定受他专宠。苏宜秀可不愿意见到这种情况出现。 “曲婕妤,皇后娘娘驾到,你还不快快行礼!” 陆琳琅喝道。 曲灵芳赶紧做出惊惶之状,在浴桶中跪起身子: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皇后娘娘深夜来此,不知有何指教?” “你们出去等我,我有几句话,要问曲婕妤。” 陆琳琅和苏宜秀的随从宫女答应一声,便都退了出去。 苏宜秀慢慢走到浴桶边上,用凌厉的目光扫视一圈,未见到这寝殿内藏着什么人。 一打量在浴桶中跪着的曲婕妤,不禁也是一呆。 “啊!” 这青春美好的身子,该丰膄的丰膄,该细弱的细弱,让本宫想起了本宫的当年。 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各占独宠两三年。 可惜了,本宫疑心你便是那集美盟的护法! 苏宜秀眼底一寒,猛地抬起右掌。 “哼哼,曲婕妤,你若是武林高手,听见这掌风,下意识地便要闪躲格挡。 你现在双目不能视物,我取你性命,简直是易如反掌!” 没想到,这曲婕妤对悬在她头顶的手掌没有丝毫反应。 只是浑身一颤,发出了一声滑腻至极的嘤咛。 “你怎么了,曲婕妤?” “啊,没有什么,我的胰子好像掉到水中了……” 曲灵芳心想: “恩公又因气短而按捺不住了……” 曲灵芳假意在水中摸索,实则握住了刘铭的双手,以免他乱动穿帮。 苏宜秀又是虚击几掌,却见曲灵芳毫无反应,只是满脸潮红地在水里找什么胰子,顿时对曲灵芳失去了兴趣,转身便走。 心道: “曲婕妤对我的掌力威胁毫无反应,看来的确不是那个集美盟的贱婢护法…… 啊,这含章殿中的石楠,今夜倒是开得正好。” 第134章 兵发昆仑山,剿灭集美盟! “恩公!苏宜秀已经走了,含章殿外的金吾卫也已撤走,今夜,我们应该安全了!” 刘铭这才依依不舍地从浴桶里钻了出来。 刘铭惊魂未定,一见寝殿一角,供着药王神农的神主位。 “神农,你滚一边拉去吧!把这个位置留给我的义父!” 刘铭顺手将神农牌位掉了个个儿,在反面亲手工工整整地写下: “咖喱玉米猪肉饼”。 然后亲自焚香祝祷。 “感谢义父! 义父,虽然自从穿越到这方女频世界,死亡如风,常伴吾身。但是今晚绝对是我离五马分尸、千刀万剐、剥皮揎草、九族陪葬、家产充公、掘墓鞭尸、传首九边、倒点天灯、史书唾骂最近的一晚了! 好在最后有惊无险!但是总之还是要感谢义父!这再一次证明了我的猜想,只要虔诚供奉义父,就总会有好事发生!” 曲灵芳不能视物,倾着耳朵听见刘铭念念有词,却不知他在搞什么名堂。 祝祷完毕,刘铭将曲灵芳从水中扶了出来。 “啊,对了!你的这些太监宫女,今晚都见到你脸上沾着石灰回来,也都见到了是我扶你回来的,万一他们有谁出卖你……” “这不妨事!我既然号称集美盟毒理第一,当然是刚一进宫,便给他们都下了毒!他们的性命都捏在我手里,自然不敢泄露半字!请恩公放心!” “那就好!” 刘铭一边拧干衣服上的水份,一边接着问道: “刚才的话你还没说完,这金吾卫大将军刘铭,与皇后无冤无仇,皇后为何要接连派人杀他?” “这是因为集美盟向刘铭下了必杀令!京中集美,平时都要奉苏宜秀的号令。苏令秀在未与集美盟撕破脸的时候,当然还是要执行集美盟的必杀令的! 这刘铭当上金吾卫大将军只有数月,但是已经连杀了我集美盟的十几位集美,其中有选秀的秀女四名,参加皇家春日宴的贵女十名,有陈国公府的小姐,还有刘国公府的小姐…… 总之,集美盟精心培养的这些准备成为嫔妃、王妃、世子妃和勋贵命妇的十几位精英集美,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相继死在这刘铭手中!京师集美精华,在数月之内丧失大半! 集美盟对此大为震恐,虽然不知这刘铭是奉了谁的号令,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受了皇帝谢云湛的指使。总之,刘铭此人的存在,对集美盟极其危险。所以,吾辈集美必杀之!” 曲灵芳伸出手,让刘铭将她从浴桶中搀了出来。 刘铭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都快从两个鼻子眼儿流干了。 “啊!不行了,老子真的一滴也没有了!” “他妹的,我就说这帮大女主的套路怎么如此相似,连剧本都不说换一换。选秀的时候都拿利是钱贿赂黄门郎,春日宴就都给人下迷春药,果然是一个速成班学出来的!” “这就好比杀猪盘,一个园区的盘哥盘姐们,用的都是一个话术本!” “啊,命运啊,你为什么这样折磨着我?” “明知道我没啥别的爱好,就爱跟美女做点小游戏,你却非要安排我和这些美女们成为宿命之敌,陷入你死我活的仇杀!狗日的贼老天!” 曲灵芳穿上干净小衣后,奄奄一息的刘铭总算是止住了血。 “恩公,我知道贾嬛娘娘宫中,主事的是那位会些武功的小夏子,你在贾嬛宫中,想必位份很低…… 你救我一命,我无以为报,要不然,你来我宫中栖身,我举荐你为我宫中掌事宦官如何?” “你既有此心,咱们今晚又聊得如此投缘,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曲灵芳大喜。 “既然如此,我明天就向贾嬛娘娘要你!” “不用那么麻烦了,贾嬛娘娘也欠我一个大人情,我自己跟她说就行了!” 此时,夜已深沉,曲灵芳便让刘铭与她同榻而眠。 这天夜里,曲灵芳梦见了一片石楠花海。 次日一早,刘铭便到了贾嬛宫里。 这时他才发现,曲灵芳的“血瞳瘟”之毒果然好生霸道。 以那几口水井为中心,足足半个后宫,昨夜但凡用没有烧开的水洗过脸之人,全部都中招了。各宫的宫斗业务,几乎已经瘫痪,所有的害人计划,都被迫推迟了一两日。 鹿棉昨夜给皇帝施针治疗之后,迟迟不见刘铭回来,刚要自行出宫,却突然听闻宫中爆发了瘟毒。于是贾嬛急召鹿棉在各宫诊治,鹿棉又是诊断,又是找病因,折腾了整整一夜,到了天明时分,鹿棉才给出诊断结论,这瘟毒出自井水。于是鹿棉匆匆出宫而去,今日下午还要再次入宫,施治的同时,以药净化水井。 “咳咳咳……这么说来,这瘟毒竟然是你下的!你可把我宫中的宫女太监都折腾惨了!要不是本宫从不用生水洗浴,岂不是昨天连本宫也中招了?” 贾嬛听了刘铭的叙述,没好气地拍了他一巴掌。 但是想想刘铭所说的内容,贾嬛又有点不寒而栗。 “不过,这皇后和曲婕妤竟然都是集美盟的人,而且据你所说,二人还都武功高强,曲婕妤还擅长下毒……这……这实在太可怕了!传说中的集美盟,居然真的存在!” 刘铭好奇地说道: “你也知道这集美盟?” “京师贵女中口口相传,集美盟是天下第一大女子门派,主修斗、媚、武三术!一个女子只要生得好皮相,就有可能被集美盟看中!从集美盟学成的弟子,在宫斗宅斗中无往而不利!是以很多京中女子,都在千方百计地打听如何加入集美盟。 只是这集美盟行事隐秘,一向是由盟中长老挑选有根骨的弟子,一般女子想加入还不容易呢! 当然,我十四岁时,集美盟中也有人找上了我,那人易容前来,说是要引荐我入集美盟。只是我当时全无入宫之念,一心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婉拒了。不成想,我最后还是被逼着参加了选秀,一步步宫斗到现在……早知如何,我还不如加入集美盟,这一路走来,岂不是凭空多了很多助力?” “晚了!人生没有那么多假如,你现在已经站在集美盟的对立面了!而且你也不需要加入集美盟,像你这天赋型选手,不用学就是这后宫斗术第一! 我给你打个保票,只要你一直像今日这样,将本大将军伺候得开开心心,你准能当上太后!” 贾嬛眼泪汪汪地说: “咳咳咳……她们都会武功,就我不会,那本宫的安危,就全仰仗大将军了!” “别废话了,用心些!” …… 过了半晌,贾嬛又道: “这集美盟的隐帝计划,可万万不能叫她们弄成了!否则谢云深一旦继位,我们这些妃嫔,都难逃出家或殉葬的命运!而一朝天子一朝臣,你这金吾卫大将军,只怕也当到头了!” “正是,所以这也是我昨夜为什么要配合曲婕妤下瘟毒,没有让皇后杀了她! 虽然你和皇后,已经斗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但是在隐帝计划一事上,你们的立扬是一致的。 你的那些手段,调查皇后残杀皇嗣什么的,先暂停一下,让皇后顶在前面给咱们挡灾。咱们看皇后和集美盟狗咬狗,好坐收渔利!” “好!但这曲婕妤既然自称是集美盟毒理第一,万一她又下剧毒,将皇帝提前毒死,这可怎么办?” “没关系!我这几日可以暂时扮作太监,打入曲婕妤宫中,多打探一些关于集美盟的情报。实在到了不得已的时候,我也可以辣手摧花,杀了曲婕妤!” “咳咳咳……” 贾嬛沉吟道: “只怕死了曲婕妤,又来了张婕妤王婕妤!集美盟弟子人数不少,又个个都是才貌双绝,要打入后宫毫不费力!” “那你说怎么办?” 贾嬛的眼底一寒: “睡服她!让她认你为主,成为集美盟的双面间谍! 然后,由你带兵,由她带路,兵发昆仑山,剿灭了集美盟!” 第135章 你们明明是在害天下女子,怎么能说代表了天下女子? “恩公,你来了!” 此时,曲灵芳已经解开了蒙在眼睛上的纱布。 见到刘铭大踏步走进来的身影,曲灵芳不知为什么,突然心中怦怦直跳。 这种感觉,她就连在昆仑山下,顺手救下重伤的凉王大世子谢曼安时,也不曾有过。 虽然这金刀文铭的长相平平无奇,但曲灵芳只要一想到,昨夜他躲进自己浴桶中的情状,就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悸动。 “啊,恩公身上,总是一股有若有若无的石楠花香,让我一见石楠,便会想起恩公。这气味,当真令人沉醉……” 刘铭道: “我来了!我跟贾嬛说好了,贾嬛位同副后,她已经同意我来做这含章殿的掌事太监!” 曲灵芳内心欢欣雀跃。 “太好了!有恩公这样智勇双全的人物保护,那苏宜秀在宫中势力再强,我也敢与她斗上一斗了!” “苏宜秀是皇后,身边守卫森严,必要时又能调动禁军,你虽然是集美盟的护法,但是你势单力孤,怎么跟她斗?还是说,这后宫之中还有别的集美盟弟子?” 曲灵芳眼底一寒。 “说来令人痛心,这后宫中,原有几个集美盟弟子,位份还不低,但是都在后宫斗争中丢了性命,不是冷宫自缢,便是被人推入井中溺毙,还有一个吃了苦杏仁…… 今年集美盟好容易凑了四名连苏宜秀也不认得的弟子,个个才貌双全,有妃嫔之姿,还有些武艺在身,想一次性打入宫中来,助我执行隐帝计划。但是刘铭那恶贼,不知如何识破了她们的身份,竟然借着华妃之名,将这四名弟子一次都绞死了! 这四人死后,集美盟只得再选派弟子,刚刚物色好了殷桃、扶摇等几个出色的集美,结果她们又在皇家春日宴上被刘铭一网打尽!所以这刘铭,我今夜必杀之!” 刘铭吓了一跳。 “我擦,你今夜就要去刺杀刘铭?!” “正是!还有刘铭的女人鹿棉,也得一并杀了!我下给狗皇帝的‘情劫缠’之毒,我自己都尚无解法,但这鹿棉竟然能治!有刘铭和鹿棉在,隐帝计划如何能够成功? 不瞒恩公说,刺杀刘铭的计划,我早一个月便已经布置好了,下手时间便是今夜!此事早已告知了京中其他几位配合我动手的集美,我就是想更改计划也来不及了,此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刘铭,我今夜必杀之!” “曲婕妤,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啊?我听说那刘铭武功高强,勇猛无比,好似吕布再生!狗皇后派去的两拨杀手,都在刘铭手下走不过一个回合!” 曲灵芳咬牙道: “我武功或许不如刘铭,但是我可以下毒给他!那神医鹿棉虽然擅长解毒,但是只要我的毒发作得足够快,鹿棉就算医术通神,也是无力回天!” 刘铭感到头皮一阵发麻。 靠啊,明枪易躲,下毒难防啊! “你打算用什么毒 ?” “哼,我这药箱之中,有断肠的、化功的、软筋的、催情的、蚀骨的,还有沾衣即死的、见血封喉的……随便一味毒药,都可以让他死上一百回!” “好,很好,非常好……可是曲婕妤,我听说那刘铭特别好色!是个赫赫有名的变态!万一你没有杀得了他,反而被他所擒,那么你清白的身子必定难保。那么你以后还怎么通过宫斗成为人生赢家呢?” 曲灵芳神色黯然,道: “我在隐帝计划成功的前夜入宫,我的命运,包括这宫中,谢云湛的这许多妃嫔的命运,便已注定了是悲剧!不过,为了全天下女子的幸福,总是要有人牺牲的!” 刘铭还没有放弃劝说: “曲婕妤,你有没有想过,走了谢云湛,来了谢云深,天下女子就会变得幸福吗?” “那当然!谢云湛上台以来,大量削减后宫嫔妃和世家命妇数量,甚至以叛乱初定,天下疲弊为名,连民间娶妻给女子的聘礼金额都要限制!他还清算人口田产,连妾婢都要按人头纳税。天下女子苦谢云湛久矣!” 刘铭哑然失笑: “曲婕妤,一个集美盟,便能代表天下女子吗?” 刘铭虽然是曲灵芳的恩人,但是刘铭这么一个下头无脑的问题,也令曲灵芳感到了一丝不悦。 “这是当然!集美盟集中了全天下最优秀的女子,每个集美盟弟子,都是端庄贤淑,才貌双全,琴棋书画,样样皆通,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她们个个都是万里挑一的好女子,堪称女子表率!所以说,集美盟如何不能代表天下女子?” “琴棋书画?哈哈,这方世界,九成九的女子不是在种地栽桑,养蚕缧丝,就是在缝缝补补,生儿育女,有几人有那闲情逸致去研究什么琴棋书画? 万里挑一的意思,就是你身后站着被挑剩下的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平凡女子。她们绝大多数是农家女,面朝黄土背朝天! 你刚说的谢云湛的这些罪恶,除了略微影响了你们这些‘万里挑一’的利益,与全天下的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的女子又有何干呢?” 曲灵芳被他说得一愣,思索半晌后,答道: “谢云湛限制娉礼,不许民间高价纳聘!这不是侵害了天下女子的利益吗?” “哈哈,曲婕妤,你真是胸大无脑!高价聘礼,伤害的其实是女子,而非男子!” “恩公,你……此话怎讲?” “女子和男子的利益从来都不是对立的。这世上多灾多难,任何一人光靠自己的力量,都难以独自对抗这世间的风雨,所以要组成家庭,共同对抗风险。所以家庭需要的是无私互助,而不是自私自利之人。 女子索要高价聘礼,这便是只顾自己,不顾家庭。所有鼓吹应该收高价聘礼的女子,都是不适合成家的女子,这种女子,娶回来也不会承担家庭义务,我金刀文名是绝对不会娶的! 而如果天下女子,索要高额聘礼成风,那么天下的男子,便会都视成家为畏途。 徜若大家都不成婚了,在这个大家都从土里刨食的年代,你说是男子抗风险的能力更强,还是女子抗风险的能力更强? 所以,倘若高额彩礼成风,年头一长,结果必然是有大量女子穷困潦倒而死!” “这……所以,女子就不应该要聘礼吗?不!这不合理!女子为男子生儿育女,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甚至很多人难产而死!索要聘礼,那是很合理的!” “呵呵,男子汉养家糊口,便不辛苦了吗?再说,你们女人,一生都在纠结有没有人爱自己。你生下的孩子,恰恰是你此生中最爱你之人!生儿育女是为了让你拥有一个真正爱你之人,怎么能说是孩子就是给男人生的呢?” 刘铭这番话,所说的都是曲灵芳从未想过的问题。曲灵芳张口结舌,却又无可辩驳,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道: “所以,谢云湛所行之政,才是更符合天下女子利益的?” “正是!你们这些集美盟的集美,个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不事生产,骑在底层女子头顶吸血,是不折不扣的既得利益者、食利阶层。你们明明是站在底层女子对立面的,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代表了天下女子的利益?” 这时,他们头顶的弹幕区又炸了。 【卧槽,这他妈把我整哪儿来了?这还是女频剧吗?】 【集美们谁懂啊,我打开短剧是为了爽的,结果一上来就被这个狗逼教育了一顿?真下头!】 【就是!我在乎的是那点彩礼吗?现在谁家拿不出十八万八?我在乎的是他的心意!是他是不是真心爱我!】 【呵呵,楼上的哈集美,如果你看重的是心意的话,那十八块八不也是心意?】 【说的对!如果你们看重的是心意的话,那我支持用测谎取代彩礼!】 【我358团也支持用测谎取代彩礼!结婚前男女双方都要接受测谎,这样双方都能拿到一份心意检测报告!对方爱不爱自己,那不就一目了然了?】 【去你妹的吧!诡计多端的穷男!】 【哈哈,小仙女破防了!过瘾啊!过瘾!你们猜,现在是谁更害怕婚前测谎?】 【龟男,你居然在女频鼓吹反对彩礼,老娘诅咒你这辈子娶不到老婆,只能一辈子做手艺人!】 【呵呵,楼上的小仙女们想不到吧?龟男在这个世界已经推倒了N个大女主,建立了自己的后宫。他非但没掏一分钱彩礼,每个都是白嫖,还让女人倒贴给他花钱!】 【啊?尊嘟假嘟?】 第136章 别担心,我在突厥有条路! “集美盟竟是与天下女子为敌的,这……这……” “这什么这?曲婕妤,有不同的意见可以谈,不服我的看法可以辩,真理是越辩越明的嘛!” “可是,集美盟的隐帝计划是没有错的!谢云深是个痴情种子,他上台之后,必将被女子牢牢控制于股掌之中。那么,我们有生之年,或者可以见证这天下出现第一个女帝!女帝当政后,女子的好日子不就来了?” “呵呵,相信我,天生男女本公平,人世荒唐不近情!罪恶的不是某个皇帝,而是所有骑在老百姓身上吸血的食利阶层。只要这个世界,还有食利阶层骑在劳苦大众之上,底层人无论男女,都不会有真正的好日子过! 而集美盟,秉承男子生来有罪论,却又精修媚男之术,说一套做一套,实际上,其立扬无关男女,无非就是想不劳而获,永远骑在别人头上吸血食利罢了! 当然,你若是仍然忠于集美盟,我也不怪你,因为人是无法背叛自己的阶层的!” 刘铭的一番话,让曲灵芳的灵魂受到了剧烈震荡。 “原来,集美盟……集美盟竟是如此……如此…… 可是,金刀文名!你能以白玉装的金措刀为兵器,又能爱上宫中嫔妃,你自己不也是食利阶层吗?你又凭什么看不起集美盟?” 刘铭背过手去,深沉地望着窗外的天空。 “可是,你现在看见我的金措刀了吗?金刀文名早已抛弃了他的金措刀,成为了一个纯粹的人、一个高尚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我跟你们不一样!独宠一人什么的只是我的业余爱好,为底层劳苦大众谋福利才是我的毕生追求!我金刀文名,除了独宠一人之外,没有别的需求,无非一念救苍生!” 集美们谁懂啊,我刘铭来到这方女频世界,最大的梦想,就是给每一个曾经跟我一样苦苦挣扎、想找一个好女人结婚而不得的普通男人,发一个哈集美当老婆! 至于我自己,随便谈几十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就算了! 这就叫苟利…… “恩公说的或许是对的……唉,就算我不鸩杀谢云湛,他的身体也已大损,没几年好活了。 而且集美盟已经另派了集美去攻略谢云深,让他重起争位之心。这隐帝计划一经启动,天下集美群起配合,已经没有人能阻挡了! 至于这刘铭……唉,这刘铭,我还是不得不杀!” 刘铭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呀,赶情我是白跟你在这儿嘴炮了半天。 “为啥呢?” “这是师尊给我下的死命令——外人杀我集美者,必杀之! 我身为集美盟四大护法之一,如果我坐视刘铭残杀集美而毫无反应,集美们可就要把我斗倒了!” “唉,该说的我都说了,随你大小便吧!” 话音未毕,便听含章殿外,喧哗之声大起。 接着,又是陆琳琅带着一队金吾卫,气势汹汹地闯进了含章殿。 曲灵芳跟刘铭赶紧迎了出去。 刘铭戴着人皮面具,所以陆琳琅并未将他认出来,只以为他是个普通太监。 “陆中郎将,你这是……” “陛下病势日笃,怀疑有人下毒!我奉贾嬛娘娘之命,今天会同太医院一齐搜宫!各宫私藏的药品,要全部没收,交去太医院化验!” “啊?这……” 陆琳琅一招手,一群金吾卫如狼似虎,开始在宫女太监的住处逐屋搜查。 各人屋中,谁不常备一点日常药品?这些瓶瓶罐罐,很快都被金吾卫们搜了出来。 “曲婕妤,贾嬛娘娘特地吩咐,天子中毒,这可不是小事!您的屋中,也要搜查! 当然,娘娘寝宫,金吾卫进去甚是不便,便由我和文太医两人进去搜好了!” 说着,也不等曲灵芳答话,陆琳琅便手按剑柄,跟太医文士处两人大踏步走了进去。 文士处不愧是太医院首席医师,在曲灵芳屋中用鼻子嗅了两嗅,便找到了曲灵芳房头的一个暗格。 “在这里了!” 随后便将曲灵芳的小药箱整个背了出来。 “曲婕妤,您放心,如果文太医验过之后,您的药箱里没有什么违禁的药品,我自会亲自将药箱送还!” “搜下一个宫!” 陆琳琅带着金吾卫走后,曲灵芳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我费了几年心血炼制的各种毒药啊?就这么让贾嬛连锅端了? 而且万一太医院经过化验,发现我这药箱里除了毒药就是毒药,那这给谢云湛下毒之事,不是转眼就要事发? 一旦东窗事发,自己的下扬……曲灵芳简直想都不敢想。 只怕最轻也得是五马分尸、千刀万剐、剥皮揎草、九族陪葬吧? 曲灵芳扯着刘铭的袖子,急道: “恩公,恩公,这可怎么办啊?” 刘铭心中暗爽。 “桀桀桀,曲婕妤,你一定想不到,今天的搜宫就是我以贾嬛的名义布置的吧? 老子料到你这个毒妇有可能会去将军府下毒,所以提前没收了你的小药箱,这下你没猴耍了吧?” 但表面上,还得表现得忧心忡忡: “没办法了,风紧扯乎吧!” 曲灵芳将心一横,跺道脚: “后宫这么多嫔妃,我总不于这么倒霉,太医院第一个验的就是我的药箱吧?他们各宫逐一化验,总得需要两天时间。我还有些从不离身的贴身毒药,我用它们,也足以先杀刘铭,然后自杀!” “我靠,一个字,绝!” 刘铭简直无语了。 “曲婕妤啊,这刘铭,你就非杀不可了吗?” 曲灵芳凄婉地摇了摇头道: “恩公,你不知道,这集美盟内部,纪律森严。’隐帝计划’涉及江山易鼎的大秘密,盟中知道的集美并不多。但这集美追杀令,却是众人皆知!盟主让我们四大护法对刘铭执行必杀令,如果我不杀刘铭,则盟中集美,人人都可以来杀我!我除了杀刘铭,已经没有别的活路了!” “别这么悲观,我给你规划一条路,保你逃过集美盟的追杀,走向人生巅峰!” “什么路?” 曲灵芳疑惑地问。 “我在突厥有条路!” “突厥?” “对,只要你愿意,明天一早,我就让20个突厥武士接应你出宫。你出城之后,经同州、丹州、延州、绥州、银州、胜州、丰州,深入突厥……” “可是,突厥王廷之中,也有我集美盟弟子,在突厥可汗的王帐中帐斗!” “我还没说完呢!突厥只是借道,而不是此行的终点。到了突厥后,会有塞雅公主手下的一百精兵跟你同行。你们在突厥补给物资之后,再向东北而行,经过驱度寐、流鬼国、夜叉国,恰好能在冬天到达冰火岛,此地又称白令海峡。此行大约需要半年左右,等你到达之时,海峡刚好冻上,你们便可徒步过海,直至海东的阿拉斯加之地!” “啊?想那极北之地,冰天雪地,哈气成冰,我怎么生活?” “别急!过了海峡,你们便可一路向南而行,再行半年,可见一国,名曰玛雅。此国国民乃是殷商之后,语言与咱们相去不算太远。此国物阜民丰,版图还超过了大夏,但是文化不兴。而且那个国家器物落后,尚未发明冶炼之术。你去了之后,必可凭借武、媚、斗三术,加上一百突厥精兵相助,轻松成为玛雅帝国的女帝,篡夺那国江山!” “啊!你让我远赴万里之外的绝域,去那玛雅帝国宫斗,成为女帝!” “正是!那里没有集美盟的人,也没有什么中原文朝千百年对女性的文化规训,你正好可以建立你心中的理想国!” 曲灵芳泪光盈盈。 “恩公,你为何对我这么好?甚至愿意如此大费周章地帮我……” “当然,我帮你也是有条件的。你篡夺了那国江山之后,便将玛雅改名为美洲都护府,向大夏年年称臣、岁岁纳贡,宣誓永为大夏藩属,如此便能保你国永世平安! 如果你想我了,你也不用担心!最多十年……算了,打个富余,最多十五年,等我此间事一了,我必组织一只浩大的船队,渡海去找你的!” 曲灵芳眼中有泪光闪动,但那希望的火苗也是转瞬即熄。 她垂头丧气道: “算了,恩公,你说得对!我这一生,修习的都是媚男之术,若无恩公这样雄才大略的男子在身边指点,我哪有篡夺人家玛雅江山的本事?只怕到时难逃客死异乡的结局! 既然都是死!那还不如诛杀刘铭而死,好歹死得轰轰烈烈,也不至于被盟中的其他集美小瞧了!” 第137章 我发誓,我此生独宠你一人! 刘铭快抓狂了。 “好吧!既然你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金刀文名被你这种精神所感动,愿意相助你一臂之力,共诛刘铭!” 曲灵芳大喜过望,忍不住泪珠盈盈地将刘铭的手抓到了自己心口。 “恩公,你与那刘铭无冤无仇,可你却愿意为了我……为了我……” 刘铭叹道: “是啊,我为了你,连狗皇后都打了,还怕杀一个区区金吾卫大将军吗?” 曲灵芳深情地看着刘铭的眼睛,将他的手在心口上按得更紧了,忍不住呜呜哭泣。 她只觉得有一种澎湃的情绪,要将她压倒了,但她却又不敢宣泄出来。 啊!!!这就是被一个男人独宠的幸福感吗? 但是……但是他是一个太监啊! 虽然他是一个太监,但是,这种感觉,真的好幸福! 难怪集美们都说,被一个强大男人无条件地独宠,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是了!是了!我敢肯定,他自残入宫,所要保护的女人,不是别人,就是我!肯定是我!一定是我!绝对是我! 只是……只是……我从未见过他,他又是如何爱上我的呢? 或许是多年前街头的一次偶遇,或许是春日宴上一次不经意的擦肩,又或许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回眸,奇妙的缘分就这样开始了! 呜呜呜呜,金刀文名!你好傻!你如果真的爱我,可以跟我说,为什么要自残身体,来默默地守护我呢? 虽然我也想要一个权势滔天、颜值逆天、独宠一人的男子来独宠我,但是,我的前两个条件,也可以很灵活的! 只要有了你的独宠,前两个条件,我也是可以不要的! 我曲灵芳,不贪心! 男人,你怎么可以这么傻! 与此同时,凉王府。 “奴婢见过二世子!” 崔静柔在谢承安面前盈盈下拜。 崔静柔毒虽已去,但伤势尚未痊愈,一张出尘绝艳的容颜,此刻显得分外苍白和让人怜惜。 谢承安一见之下,便是心中一阵剧震。 同时,他的耳边也响起了若有若无的音乐声。 “你的眼眸装满了时间……” “你的身后拥故事成篇……” “啊……我的心怎么,突然跳得好快! 清醒一点!谢承安!她只不过是你成就霸业的一颗棋子罢了!为一颗棋子心动,你也太脆弱了些! 要知道,妻子这种东西,只是生儿育女的工具罢了! 就连跟我青梅竹马的婉兮死了,我也只是难过了不到两日而已! 我所有脆弱的感情,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葬送在了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 谢承安收回了游走的思绪,目光冰冷。 “杀刘铭一事,你办得怎么样了?” 崔静柔目光闪躲。 “世子爷,请多给我一些时间……” 谢承安身形微动,手已经狠狠掐住了崔静柔娇嫩的脖颈。 谢承安的手劲极大,崔静柔很快就两眼上翻,呼吸困难。 “呵呵,那一晚,在濯玉轩中,有人要杀刘铭,几乎得手!你却反而为刘铭挡了刀子! 你是本世子的棋子,本世子给你的任务是杀刘铭,而你却舍命救他! 你……你区区一颗棋子,居然也敢背叛本世子! 女人,你知不知道,你在玩火?” “呃……咳……世子,世子容禀……我是为了你好!” 谢承安愤然放开了几乎要晕厥过去的崔静柔。 “哦?为了本世子好?呵呵,一分钟内说服不了本世子,本世子要你死!” “咳咳咳……” 崔静柔深呼吸了几下,跪在地上说道: “世子!我打入刘铭身边,已有数日。以我看来,刘铭并非像世子想的那样蠢笨急色,而是世上少有的一个能与世子相抗衡的奇男子!站在世子的角度,对付刘铭,有上中下三策!” “哦?哪三策?” “刘铭此人慷慨豪迈,有侠士之风。上策便是:修仁德、正己身,以高尚的人品感化他、吸引他,将他收为己用!只是世子霸道有余,怀柔不足,恐此计难施!” 谢承安一惊,连手边的茶杯也几乎打翻在了地上。 他想起了那一日,凉王鞭打他后所说的话。 “要收刘铭此子,有上中下三策! 上策,是学习刘备,修德正己,以人格的魅力感化他!只是你这竖子,霸道有余,却不修仁义,这一招却是用不上了……” 这崔静柔的看法,怎的和自己的老爹一模一样?! “至于中策,刘铭此人十分怜香惜玉,这一点从他与叶氏女和离一事中便可看出。既然怜惜女子是他的一大弱点,那么,我可以美人计乱其心!通过宅斗之术,将其牢牢掌握在我手中!我要他往东,他不得往西!” “至于将刘铭一刀杀死,或是下慢药毒死,则是下策!” “之所以杀他是下策,是因为刘铭一死,凉王府相当于与皇帝直接撕破了脸,双方再无转圜的余地!” “故而上策不可行,下策不可取,为了世子和凉王府的利益,我们只能取中策!” 谢承安惊呆了。 崔静柔所说的上中下三策,竟与那日凉王跟他所说的,一模一样! 难道那一日,凉王用鞭子抽他的时候,崔静柔就在旁边偷听他们的对话吗? 还是这崔静柔跟他的老爹凉王一样,也是一个心机至深的人物? “你……你去吧……本世子亦有此意,刚才不过是在试探你。 英雄所见略同,本世子亦欲行中策,以收刘铭为己用!你放手去做吧!” 崔静柔松了口气,深施一礼,便即离去。 谢承安眼底一寒。 “哼,我谢承安自诩雄才大略,你一个棋子,什么水准,竟然也敢拥有跟我老爹一样的眼光和头脑? 女人,你的智计竟然超过了本世子,你……你已有取死之道!” 突然。 谢承安发现,刚刚崔静柔跪着的地方,竟然遗落了一枚小小玉佩。 “啊……” 谢承安拿着那枚玉佩,浑身如遭雷击。 “柔儿!竟然是你,你竟然就是柔儿!” 谢承安不由得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个晚上。 十年前,元夕夜,他在看花灯时,被一伙土匪绑票。 跟他一起被绑的肉票,是一个年仅七岁的女孩子。她说,她叫柔儿。 被绑的那几天,谢承安以为自己死定了。 他每天哭叽尿嚎,但是那个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女孩子,却一直淡定地安慰着自己,说一切都会没事的,他们会得救的。 最终,凉王的护卫成功捣毁了土匪的窝点,谢承安还来不及问那女孩的姓名,就被护卫带走了。 临分别时,他抛给女孩一块玉佩,约定此生非她不娶。 虽然,当时的女孩拿着玉佩一脸懵懂,一个七岁的女孩,显然还不明白“终身不娶”的承诺意味着什么。 “啊,柔儿,我以为我此生再也见不到你了,所以我才娶了婉兮!” “没想到,老天爷竟然让我们再次相见了,还是以这种方式!” “可是,我却亲手把你推向了刘铭那个下头男!让你以自己的清白之躯为代价,替我收服刘铭!” “啊!我怎么能让我的柔儿让我去做这样的事!我简直是个畜生!” 谢承安涕泪横流,左右开弓地抽着自己的大逼兜。 在他头顶,《双面王爷爱上我》的弹幕区又炸了。 【555虐麻了。】 【谢承安终于觉醒了,我也总算松了一口气,剧情总算不再朝着奇奇怪怪的方向发展了!555,谢承安,你知道前面这几集,我的心灵受到了多大的伤害吗?】 【我擦,不得不承认,要不是谢承安的这扬非常感人的哭戏打动了我,我几乎都快忘了谢承安才是这部戏的大男主了!】 【我也是!这刘铭虽然下头,但你还别说,极致的下头就是上头!我差点都以为刘铭才是这部剧的主角了!】 “啊!柔儿已经下定了决心,要以中策替我收服刘铭!” “她一定是爱惨了我,才会愿意这样牺牲自己!” “这么说来,今晚刘铭岂不就会……” “柔儿如此国色天香,那刘铭这般急色的一个人,又怎么会放过柔儿?他肯定对柔儿这样,那样,还会这样那样……呜呜呜呜,一定是的!” “怎么办,怎么办?想到柔儿被刘铭压在身下欺辱的样子,我心如刀绞!” 这时一个小厮端上茶来,一见谢承安面红耳赤、咬牙切齿的样子,不由得一惊: “世子爷,你怎么流鼻血了……等我给您拿两个棉团来堵住!” “不必了!” 谢承安霍然站起。 那小厮惊愕地看着谢承安的腰带以下,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这二世子,难道是最近补品吃得太多了? “刘铭,我绝不容许你动我的柔儿一根手指!” “柔儿的初次,必定是我谢承安的!” “我谢承安发誓,此生独宠柔儿一人!” “虽然父王和柔儿都说,杀你是下策,不可取!但是现在我顾不了这么多了!” “为了我苦苦等了十年的柔儿!刘铭,你这竖子,本世子今晚,必杀你!” 第138章 难道你已爱上他? 曲灵芳低声道: “恩公,刺杀刘铭之事,我已策划一月有余,今晚除我之外,京中还会有数名集美相助。我要先去跟她们会合。今夜子时,咱们在将军府见面。倘若我们这几个集美能杀得了刘铭,你就不必出手了。若是我们行刺失败了,你再出手杀刘铭那恶贼不迟!” 说完,曲灵芳刚一转过身来,泪水便已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 “金刀文名,原谅我骗了你! 我和众集美约定的动手时间不是子时,而是亥时! 倘若我们失败了,你在将军府见到的只会是我的尸体! 我之所以骗了你,是不愿意让你跟我一起送死! 我今生辜负了你的独宠,害你如此!倘若有来生……来生……” 曲灵芳不敢回头看刘铭,默默流着眼泪,加快脚步而去。 “子时,靠,这也不剩多少时间了呀!” 刘铭一路滑铲,以最快速度回到了将军府,然后连口水都来不及喝,便开始调兵遣将。 “三位大宝贝,今晚集美盟大举来袭,本大将军要布置一出空城计,让那集美盟刺杀不成反被上,赔了护法又折兵!鹿棉大宝贝!” “早就准备好了!” 鹿棉坏笑着掏出一块香料,递到刘铭面前。 “那曲灵芳号称集美盟毒理第一,今夜我倒是要看看,是她的毒理更厉害,还是我的研究更高明!” “很好,这是什么毒药?” 鹿棉眼底一寒,斩钉截铁地答道: “百虫闹萼!” “卧槽!” “我将此药与迷情香混合,从亥时起,我们便将它点燃在义父祠前的香炉之中。 曲灵芳纵然能解迷情香之毒,但她决计想不到,我这迷香之下,还藏着一味百虫闹萼!” 众人听了,想起了这药的鬼畜功效,又想起了那天的君长明,都觉虎躯一震,菊花一紧。刘铭赶紧把手里的香料扔到了桌子上。 “别怕!我这里有解药数丸,你们只要吃了,便吸入了也不妨事。” 刘铭心中一宽,竖起大拇指赞道: “好!鹿棉大宝贝想得真是太周到了!迷情香加上百虫闹萼,简直就是快乐加倍!保准让集美盟的杀手破腚百出、顾头不顾腚!” “玉瑶大宝贝,虽然上次将军府遇袭之后,我已经在府中挖了好几个避难的密室。但是今天集美盟是来跟我玩命的,保险起见,我的老娘和将军府的这些下人,今夜都去濯玉轩暂避吧。” 塞雅大宝贝,他们的安全,就靠你了!” 陈玉瑶和塞雅点头答应。 “你放心,我会命十名突厥高手守在濯玉轩四周。” 塞雅说。 “很好!鬼面、白耶、阿飞,你们三位,今夜随我迎敌!鬼面呀,你等了却了今夜之事再休假吧,今晚,我还需要你跟我一起唱出戏!” “是!” “你们三位,今夜子时,来此埋伏,但见院中有夜行人呈现中毒之状,便一齐出手擒之! 然后,你们再当着那集美盟的美貌女护法之面,配合本大将军上演一出英雄救美,以便我能够更加深深地插入集美盟的内部!他妈的,这集美盟的水很深,本大将军要一个大调查下去,狠狠地刺探一番,把她们的阴谋都查出来,最终瓦解、软化和分化她们!” 刘铭调兵遣将完毕,塞雅和陈玉瑶便带着刘府的家人们,出府向濯玉轩方向而去。 就在刘铭忙着组织众人撤离的时候。 “大将军!刘铭大将军在吗?” 一名满面风霜的憔悴汉子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 “李孤星?你怎么这时候来了?而且这才几天不见,你怎么变得如此憔悴?” 上次刘铭见他可怜,让他想起了前世的自己,所以替他出头教训了君长明后,又特地赠钱百贯。 怎么这才几天不到,李孤星的模样似乎变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更憔悴了? 李孤星呜呜哭泣起来: “刘铭大将军,算命的说我病犯天煞孤星,是簸箕土命,不能留财,有财必败,果不其然……” 听完了李孤星的叙述,刘铭才知道,李孤星拿了刘铭相赠的一百贯,才潇洒了一天,就认识了一个卖茶的妹妹。 头一天看她可怜又自强不息,而在她那买了一点茶叶。 第二天就资助了她一点药费,去救他病入膏肓的爷爷。 第三天,他不知怎么着,就投入全部身家,买了福建的一座茶山。 而第四天,卖茶女连摊子都不见了。 到了此时,他连卖茶女的小手都没摸过呢。 李孤星呜呜哭泣道: “我现在身无分文,无处可去,求大将军收留!孤星愿为大将军效犬马之劳!” 刘铭气不打一处来,本想一脚把他踹出去,但是转念一想,还是忍住了。 李孤星有什么错呢?他只是想帮助一个自强不息的好妹妹罢了,只是因为严重缺乏反诈防骗小常识,所以被一个狡猾的集美钻了空子。 像这样可怜的兄弟,他既来到这方世界,那是一定要挽救的! 他刘铭的理想,概括起来就是一句话: 安得集美千万个,嫁给天下寒士皆欢乐! “算了算了,你也是一个被杀猪盘害了的可怜人啊…… 不过你既然命犯天煞孤星,想必不太适合走仕途,你就别进金吾卫了。 这样吧,正所谓仗义每多屠狗辈,你帮我去联络京师市井之徒中的仪义之辈,最好是生活像你一样艰难困苦的,我可以出钱接济他们的生活,你去领导他们,让他们为我所用…… 嗯,这个帮派,就叫屠狗帮吧!从今天起,你就是屠狗帮帮主!你既然命中无财运,那么帮中经费就来我府上实报实销吧!我会让我府里管钱的刘得禄跟你对接的!” 李孤星大喜过望。 “谢大将军!孤星一定尽心尽力为大将军办事,让屠狗帮成为京师第一大帮派!” “对了,孤星,你要老婆不要?” 李孤星一见自己败光了刘铭给的一百贯,刘铭非但一句话没有责备自己,反而要以金吾卫做后盾,支持自己做屠狗帮帮主,还要出钱救济京师这些鸡鸣狗盗、杀猪屠狗之辈中的穷兄弟,最后还要给自己发一个老婆,不由得虎目含泪,跪地叩头道: “大将军对孤星简直是太好了!孤星飘零半生,可恨未逢名主,公若不弃,孤星愿拜为义父……” “好说好说,你要是要老婆的话,今夜跟阿飞一起排队,一会儿具体做什么,阿飞会告诉你的!” 这时,鹿棉突然皱着眉折返了回来: “刘铭,那天救你的那位凉王府送来的崔姑娘,竟然不见啦!” 与此同时,京师某药铺。 曲灵芳刚刚走出药铺不远,面前香风吹动,已是多了一个人。 曲灵芳一见来人,喜道: “静柔师妹,你来得正是时候。你刺杀刘铭失败,自己反受了伤,这刺杀刘铭的任务,现在只好落到我的头上。 我召集了三位武功高强的集美,约定今晚亥时,诛杀刘铭! 虽然你伤势未愈,但是有你掠阵,我们集美盟两大护法一齐出手,诛杀刘铭的成功率,就又高了几分!” 崔静柔秀眉微蹙,低声说道: “灵芳师姐,我是来劝说你,不要诛杀刘铭的!” 曲灵芳一惊,停住了脚步。 “静柔师妹,你怎么了?刘铭的必杀令,可是师尊她老人家亲自下达的。你怎么敢不听师尊的话?难道……难道你爱上了刘铭那厮?” 崔静柔手足无措,满脸通红,似乎是默认了。 曲灵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师妹,你疯了?你的任务是打入凉王府,获得那雄才大略的凉王府二世子谢承安的独宠,成为未来的亲王妃! 那谢承安,权势滔天,颜值逆天,若能得他独宠,你知道盟中会有多少集美羡慕你吗? 而那刘铭,据说软弱无能,好色下头,你怎么放着凉王二世子的独宠不要,去爱那刘铭!而且还为他付出真心,甚至对抗集美盟的必杀令!” “师姐……唉,真正被人独宠的感觉,你是不会懂的! ‘美人赠我金错刀,何以报之英琼瑶!’他如此对我,我不能负他! 师姐要想杀刘铭,请先过我这一关!” 听到“金措刀”三个字,曲灵芳不由得芳心一动,又想到了金刀文名,心中不禁一暖。 “被男人独宠的感觉,我怎会不懂?唉!可惜,静柔师妹,你爱错了人!这刘铭,我必杀之!” 曲灵芳面色阴寒,咬牙道: “你们一个个,竟然都要叛盟!静柔师妹,你已有取死之道!” 随即怒喝一声,掌间凝聚起一股真气,向崔静柔攻去。 亥时,将军府。 一阵香风吹动,将军府正堂门口,已多了一美貌女子。 “哎?现在不是才亥时吗?集美盟的杀手怎么来得这么早?鬼面他们护送我老娘他们尚未回来,老子现在可得独自对敌了! 不过无所谓,迷香已经点上了,鹿棉大宝贝的百虫闹萼如此鬼畜,你们来几个都是白送! 桀桀桀,曲婕妤,今晚,我要你赔了身子又折兵!” 刘铭在正堂的椅子坐直,举起手中的一本《春秋》,大声赞叹道: “好啊!这本《春秋》写得真好啊!看了之后,果然令人悲春伤秋啊!” 却见那女子跌跌撞撞,竟然直接撞入了刘铭的怀中。 刘铭一看,大惊失色。 “怎么是你?” 第139章 刘郎,为我解毒! “刘铭,你快跑!集美盟四大护法之一、‘毒理第一’的曲灵芳要来杀你!” 刘铭一惊。 “哇靠,你怎么知道?” “啊……” 崔静柔垂下好看的眼睑,轻轻拉开衣襟,露出了雪白肌肤上的一个黑色掌印。 刘铭虎目圆睁,两道鼻血箭射而出,滴落在深深的峡谷之中。 崔静柔眼泪汪汪地颤声道: “刘铭,实不相瞒,我亦是集美盟弟子。集美盟对你杀了必杀令, 号称集美盟‘毒理第一’的曲灵芳马上就要来杀你了! 我试图劝她放弃刺杀,结果被迫跟她交手,因为之前受的刀伤尚未痊愈,所以不是她的对手,又挨了一掌…… 刘铭,你别管我了,你快走!” 刘铭有点懵逼。 “嗯?什么情况?” “我记得她也是个集美,还是什么斗术第一,还是凉王府二世子谢承安派来杀我的!” “怎么她那天莫名其妙地为我挡了一刀,今天又莫名其妙地为我挡了一掌?” 刘铭抬眼看向天幕上《双面王爷爱上我》的评论区,那上面果然已经炸了。 【有没有搞错,我们的静柔大宝贝竟然会爱上一个反派?】 【呵呵,这也是有可能的。极致的下头就是上头!】 【我突然感觉一阵头昏脑涨,静柔大宝贝竟然为了保护一个反派,先中刀又中掌。这种感觉,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下头?】 【大家好,我是一个业余舞蹈爱好者。刚刚我在舞蹈课上抽空看了刚刚这段剧情,你们猜怎么着?我突然感到一阵头重脚轻!然后,我发现我自己解锁了倒立这个技能!】 【没关系的,女频的法宝是拉扯!你越以为会发生什么,剧情就越会朝着反方向发展!集美们相信我,这刘铭马上就会露出他狰狞的本来面目,说一番反派言论诛我们静柔大宝贝的心,然后我们的谢承安大宝贝就会从天而降,一刀嘎了刘铭的小雀雀,让他变成一个真正的太监!然后在血泊中,完成他与大宝贝初次的唯美床戏!】 【你字数多,我相信你!】 【358团提前到达伏击阵地!】 【山本!我……】 【哎?这些女频观众竟然不认识大名鼎鼎的龟神?】 【没办法,上一拨被龟神毒害过的观众已经统一卸载了烂柿子。这一波来的都是新用户,她们尚未感受到被龟神支配的绝望,与恐惧!】 刘铭看了半天的弹幕区,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 崔静柔的这副样子,竟然真的不是一个阴谋? 我的天! 集帅们谁懂啊,我什么都没干,就是坐在这里夜读《春秋》,就有一个长着神颜的集美爱上了我! 所以说,穿越者拼到最后,拼的还是文化啊! 刘铭霸气地将崔静柔抱在怀中,然后二话不说,给了她一个霸气狂狷吊炸天的吻。 崔静柔嘤咛一声,浑身剧烈颤抖,眼前的世界全成了粉红泡泡。 这些泡泡的正中,簇拥着她的情郎——刘铭! “刘郎……不要……” 崔静柔虽然迎合着刘铭的吻,但小手仍然半推半就地抗拒着。 刘铭用低沉地气泡音坏笑道: “小东西,你的嘴上说不要,身体倒是很诚实嘛!” “刘郎,唔……不要……曲灵芳转眼就来……” 刘郎转念一想。 曲灵芳不是子时来吗? 这才亥时啊,还有整整一个时辰呢! “你说得对,我们先到暗室之中,暂避一时,桀桀桀……” 刘铭霸气地将崔静柔横抱起来,走进了内室,随即打开暗格,抱着崔静柔走进了他刚刚挖好的避难密室。 这时,他发现崔静柔的身子抖动得极不自然。 “啊,刘郎,我……我好难受……” “哪里难受?” “羞死人了,总之……总之,我好像是中毒了!估计是我刚刚跟曲灵芳交手时,不小心中了她下的毒!” 崔静柔呢喃道,与此同时,她轻咬下唇,脸上也出现了一团极不自然的红晕。 “你中毒了?什么症状?” 崔静柔的脸红得都快滴血了。 “你别害羞,中毒这么性命交关的时刻,别婆婆妈妈的!” 崔静柔红着脸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个字,说完之后,便羞得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再也不敢抬起。 “哦……” 刘铭这才想起来,就在崔静柔到来前不久,他刚刚将鹿棉大宝贝留给他的香料,丢进了义父祠前的香炉中。 迷情香+百虫闹萼!双倍毒性,双倍快乐! 崔静柔虽然吸入的不算多,但是鹿棉大宝贝研制的药品,品质有保证,药效那是杠杠的! 加上崔静柔受了内伤,所以药效发作的格外快。 刘铭当然不会承认这毒是自己下的,他大义凛然地骂道: “妈的,这集美盟当真歹毒!竟给人下这么鬼畜的毒药!不过没关系,我有解药……” 刘铭摸了半天,这才想起来。 “靠啊!解药多出来的那一丸,我刚好给了今夜突然来访的李孤星,这可怎么办!” 眼看崔静柔紧咬下唇,苦苦承受着毒药的折磨,显然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哎? 刘铭突然有了主意。 面对崔静柔含情脉脉的桃花眼,和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神颜。 刘铭的嘴角,扯起了一丝诡异的弧度。 “呵呵,果然只能使用那一招了吗?” “没关系的,静柔大宝贝!解药虽然没有,但是,本大将军有一套专门能解此毒的武功!” “……好!刘郎,救我!” “大宝贝,我来了!” “你的温柔装满了时间……” “你的身后拥故事成篇……” …… 【哈哈哈哈,过瘾啊,过瘾!】 【这再次证明了我的论断,极致的下头就是上头!】 【龟男,我358团团长又来推屁股了!这个女子的神颜,我甚是喜爱啊!我送你个礼物之王,让我也有点参与感!】 【奉先吾儿,吾亦来刷大宝剑助你!】 【这一下算我的!吾儿不要小瞧了义父跟你的羁绊啊!】 【用户咖喱玉米猪肉饼送出了“礼物之王”。】 【用户铁板魔彧送出了“大神认证”。】 【用户无所谓的缘送出了“大保健”。】 【用户墨小墨想开大车送出了“秀儿”。】 【用户卿语芊送出了“角色召唤”。】 【用户御兽园的蛋塔、进击的汉斯、人高马大的丸迫奈扎、Kaelum、摆烂随便写、天尔、煞气逼人的急先锋战士、大尾巴毛毛虫送出了“灵感胶囊”。】 【大坤道长等40人送出了用爱发电。】 …… 与此同时。 打扮成江湖奇侠程安的谢承安,也飞檐走壁地来到了将军府的屋顶。 当然,谢承安所谓的易容,也就是戴了一个铁面具,这个面具比眼罩大点有限,有点像后世的字母用品。 但是在这方短剧世界,只要霸总王爷戴上了这个半边面具,那么全世界就都会把他认做另一个人。 “刘铭!按照父王的意思,我本应以中策收服你,但是,我绝不允许你碰我的柔儿一根手指! 所以,本世子改主意了!为了柔儿,我只能出此下策! 刘铭,你屡屡碍我大业,我已经忍够了,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周年!” “柔儿,再等一等,我们便可相认!” “柔儿,你是我一个人的!” “……柔儿……住嘴!” “啊!!!柔儿,我来晚了!我竟然还是来晚了!” “都怪我,来之前因为太想你,所以沐浴的时间长了些!我真该死啊!” 谢承安刚一来到将军府的房顶,定眼儿一看,便瞧见了崔静柔正在痴痴地吻着刘铭。 这一幕大大超出了谢承安的承受能力。他当下道心破碎,本打算上前一招轰杀刘铭,但到了此时,却因心痛如绞,而连一丝内力也使不出来了,只能趴在房檐上,咬着衣襟委屈地呜呜哭泣。 “没关系的!柔儿只是被刘铭夺去了初吻!她还是清白之身!而且,她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也完全是为了我!” “如果不是我让柔儿做我的棋子,她怎会遭遇如此屈辱!啊!我真该死啊!我的心好痛!” “刘铭!今日,我必将你千刀万剐、剥皮揎草!” 过了好半天,谢承安终于恢复了力气,他凭借着一股怒意,纵身来到正堂,拔出腰间佩刀,便要一刀杀了刘铭。 作为这方世界的大男主,他自幼投访名师,武艺也只是稍逊于谢不若,与谢曼安在伯仲之间。他有信心,刘铭在自己手里,绝对走不过三十招! 但没想到,谢承安提着佩刀,在内堂中搜了个遍,却始终没有找到刘铭的身影。 他忍不住焦急地大喊: “柔儿!你在哪里!” 将军府静悄悄的,并无一人回答他。 只是他看不见,他头顶的弹幕区已经炸了。 【我靠,刘铭,你要干什么?】 【啊……不行了,我的心好痛!静柔落入了刘铭的魔爪,而谢承安大宝贝却站在他们头顶,一边哭泣,一边喊着柔儿的名字。虽然知道这个剧有点虐,但是没想到这么虐!】 【楼上相信我,女频主打一个情绪拉扯,相信我,下一分钟……算了集美们,本神农刚才实在受不了了,直接切到了下一集,结果下一集的剧情更特么的没眼看!我切了!再见集美们,这是我在烂柿子平台的最后一次发言。我再看烂柿子我就是狗!555……】 第140章 柔儿,你是我一生唯一独宠的女人! 但是谢承安却总能听到耳边传来若有若无的音乐声。 “你的眼眸……装满了和平精英……” “你的身后……越玩越年轻……” “柔儿!柔儿!你在哪里?” 谢承安焦急地四处奔走。往来几遍,只是不见刘铭和崔静柔的踪迹。 他又回到将军府正堂前,正在焦心之际,却又听到了一阵若有若无、莫名其妙的音乐。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谢承安心道: “这音乐……曲调甚是顽皮,但不知怎的,我听了之后,却会莫名地心痛如绞?” 谢承安焦急地在前后院来回寻找,每次经过正堂,都会觉得音乐声变得更嘈杂了些。 “你的眼眸……游过一群鸭……” “你的身后……真呀真多鸭……” 【好啊!平时每个女频剧,都是霸道王爷夺人妻,屌丝只配默默哭泣,当一个无能的丈夫。老子被老婆逼着看这种剧,看得脑子都快长血栓了,今天终于攻守异形了!看到我老婆在马桶上边哭边呕吐的样子,我爽到爆炸!龟男,这两张催更符赏你了!】 【好活!当赏!】 【用户一夜怒撸十三次、珠穆朗玛长度纯削弱、浪上渔、爱吃蒸梨子的拓跋俊、随身一根棒棒糖、邻家的小哥、唐TZW、喜欢天地果的黄金神海、狗狗大叔、骚猪皮老祖送出了“催更符”。】 【用户迪迦大兲、祈愿幸福永居、旋风冲锋泥头车、泡面鱼不吃鱼、摔扁了的豆沙包、秋风细雨忆幼時送出了“丝袜奶茶”。】 【用户按下快进的半生、天台的雪、爱吃费约果酱的王千崖、家里家外赞、这都啥呀、猪皮爱看小说、海昌府的周坤、最咸的鱼鱼送出了“点个赞”。】 【用户把酒高歌唱我焱、Target2023、絮远里、诗词余尘、劍十三、癫启momoSM、用户37013918、云海雾观送出了“花”。】 【用户三体人养猫手册等60人送出了“用爱发电”。】 一想到崔静柔为了自己,正在刘铭手中受辱,谢承安心如刀绞,忍不住仰天嘶吼。 他这一通在义父祠前奔来奔去,加上这一仰天嘶吼后,势必要大口呼吸,就免不了吸进了很多烟气。 然后…… “啊——嘶,本世子中毒了?!” 谢承安一惊。 按理说,发现自己中毒后,应该马上风紧扯乎。 可是他实在太在乎他的柔儿了,他绝不允许他的柔儿受到半点伤害! 鹿棉为整治集美盟,炮制的迷情香加百虫闹萼何等霸道,就是他这么一犹豫的功夫,他便中毒已深。 “啊!不行了!好痒!” “这种感觉……让本世子想起了本世子的童年!” “这蛔虫真会找时间,竟然专挑柔儿受辱这么重要的关头出来放风!” “不行了,挠一挠吧……” 可是谢承安刚一解开裤子,迷情香的药力也上头了,他登时仰面朝天,栽倒在地。 与此同时。 一双妙目,在将军府后院的一间耳房中睁开了。 “啊,我刚刚险些睡过了头,误了曲护法的大事! 不过听刚刚刘铭那声痛苦的嘶吼,他必定是已经中了毒了! 呵呵,曲护法真不愧是集美盟中的毒理第一!她说让我今夜亥时将这块迷香投入将军府的香炉中,不消半刻中,将军府合府上下,就都会被迷倒…… 哎?迷香还在我怀中!我尚未下药,刘铭怎么在那儿喊得跟已经中毒了似的?” 慕容纤柔轻移莲步,打开了耳房的门。 皎洁的月光,照亮了她肉墩墩的脸庞,和240斤左右的娇躯。 没错,作为一个微胖集美,慕容纤柔的人缘是京中集美里最好的。所以像下毒这种事,曲灵芳第一时间也是想到了她。 上次将军府被谢不若带着北疆狼卫围攻,家里烧火做饭的下人、仆妇死了不少。 按照曲灵芳的安排,慕容纤柔作为一个厨艺精湛的小厨娘,轻而易举地打入了刘铭的将军府。 她忍辱负重一月有余,就是为了等待今日! 当然,集美们跟她的关系好是好,但是慕容纤柔知道,集美们的内心深处,实际上是深深地看不起她的。 不就是因为她微胖吗?微胖怎么了?集美的美是不能被定义的!身为集美,你们又怎么好意思定义另一个集美的美? 微胖有什么不好?难道你们这些排骨精就好了吗? 更何况,你们凭什么以貌取人? 一个女人的成功,是光靠颜值来定义的吗? 事业,能力,对于一个女人同样重要! 慕容纤柔心里憋着一口气。 她原来,也是一个颜值逆天、身材均匀的集美,盟中对她甚是看重。 但自从这两年,她一不小心吃胖了一点,盟里就净让她干些脏活累活。 今晚,她要用刺杀刘铭的实际行动,来向集美们证明,她慕容纤柔,是全京师最优秀的集美! 慕容纤柔轻移莲步,来到了正堂。 唉?府中怎么静悄悄的? 啊,对了,做饭帮厨是一个苦差事,加上将军府伙食不错,她晚上一不小心多吃了几碗饭,血糖一波动,就靠在灶上睡着了。 刘得禄等人组织府中下人撤离时,谁也没想到灶边还睡着一位。等她被刚刚那一声啸声吵醒时,就到了这月上中天的时候。 “哎?刘铭怎么在这里晕倒了?” “这空气中有若有若无的香味儿……是迷香!幸亏我有曲护法提前给我的解毒药丸!” 慕容纤柔赶紧服下解毒丸,心中怦怦直跳。 “啊,这显然是曲护法怕我办事不周,又叫别人来下了毒!唉,我因为贪睡,显然误了大事!” “不过还好,这刘铭中了毒,终究还是落在了我的手上!只是,这将军府的其他人都去了哪里?” “他还假模假式地戴上了一个变态面具,你妹的,戴了一个破面具,就以为我认不出你了吗?你遮住了面孔,这是又要出去祸害哪个集美?” “啊——登徒子!刘铭你这个狗贼!你怎么如此无耻……唉,想来他是尿急,刚上完茅厕便药效发作了,所以没有来得及提上。” 慕容纤柔眼底一寒,拔出贴身小刀。 “刘铭狗贼!为集美复仇,就在今日!” “啊……可是……可是……这刘铭,生得好生雄壮!” “我平时总在后院,没有什么机会留心观察此贼! 你看他的下颌线,如刀劈斧凿一般。你再看,刘铭此贼,竟也是器……宇轩昂,器……度不凡,器……势磅礴,虽然戴着铁面具,也能看出他是一个颜值逆天的好男儿啊!” “这样器……血方刚的好男子,一刀杀了太浪费了吧?” 慕容纤柔的嘴角,扬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呵呵,曲护法,就特么你能当个婕妤啊? 崔护法,凭什么你有资格被盟里派去凉王府宅斗,剑指亲王妃? 苏宜秀,你个老黄瓜刷绿漆,也能当皇后? 你们都可以,为何我不可以? 不就是当下的畸形审美,导致宫斗宅斗的机会都给了你们这帮排骨精? 而我只是因为微胖,就只配当一个下毒的杀手? 你们嘴上说“胖胖的很可爱”,却连一个入宫入宅当妃嫔、当命妇的机会都不给我? 去你妹的吧! 集美的命运,还是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的! 我,慕容纤柔,觉醒了! 眼下刘铭中毒晕倒,这正是我一生一次的机会! 这大将军府,自从刘铭与叶氏女和离之后,主母之位一直空缺! 只要我今晚玷污了他的清白……呸,只要我今晚,让刘铭玷污了我的清白。 这大将军府主母之位,不就妥妥的是我的了吗? 虽然刘铭在外面也有一些花花草草,但是她们怎么斗得过我一个科班出身的集美? 至于集美盟的任务……呵呵,我将集美盟的宫斗之术研究了无数次,最后的结论只有八个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慕容纤柔将谢承安扛在肩上,随即走进了义父祠对面的一间厢房。 “刘铭!我慕容纤柔,从今夜起,就是你独宠的女人了!” “刘铭,我来了!” “你的眼眸装满了时间……” “你的身后拥故事成篇……” 此时,在他们头顶,《双面王爷爱上我》的评论区又一次炸裂。 【神仙?妖怪?】 【你快下来呀!你不要过来!】 【我擦,刚刚那一幕我到现在都无法接受!现在又来?】 【这窗纸上是什么?这是……皮影戏?这演的是哪一出啊?】 【呵呵,让我358团团长来给你们科普一下吧!这招是《街霸》里面桑基尔夫的必杀技!】 【啊?我靠,我们承安宝贝的第一次,竟然是被这个母猪吃了?】 【楼上的集美嘴巴放干净些!这个集美只是微胖!】 【呵呵,楼上的集美被戳中肺管子了吧?她这身材,你可以叫伟胖、威胖、危胖、巍胖,唯独跟微胖占不上半点半系!】 【我艹XXXXXX的!楼上两个大XXXXX!你凭什么定义什么叫做美!你有什么资格说人家微胖的集美不美?我艹XXXXX!你XXXXXXXXXXXXXXX!你们XXXXXXXX!!!!】 伴着耳边混乱的旋律。 ”你的眼眸……游过一群鸭……” “你的身后……二四六七八……” 谢承安短暂地在药效中醒了过来。 此时,万籁俱寂,院中虽有一片洁白的月光,但这厢房之内,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啊,这香气,这触感,这声音!还有这三倍的力度!简直是快乐加倍加倍再加倍!” 谢承安颤声道: “柔儿,是你吗?” “唔,公子,是我,我是柔儿!” 慕容纤柔喜极而泣。 “呜呜呜呜……公子,你……啊……你终于记起我了吗?” 谢承安也放下心来。 “我记起你了!柔儿!你是我一直在苦苦等待的柔儿!” “呜呜呜呜,公子,我们今天,终于在一起了!” “柔儿,我爱你!你是我,唯一的……妻!是我一生,唯一独宠的女人!” “啊……公子,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第141章 我要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十里红妆! “啊!!!!啊!!!!!啊!!!!!! 你不是我的柔儿,你到底是何人?” “公子,我是你的柔儿啊!我是你大将军府,唯一的当家主母!” 谢承安眼底一寒。 这傻婢!竟然下毒,玷污了本世子的清白! “傻婢,你已有取死之道!” 谢承安眼底一寒,掌间凝聚起一股修为,便要将慕容纤柔毙于掌下。 “啪啪啪!” 谁知慕容纤柔身上连中了他三掌,竟浑若无事。 谢承安崩溃了。 “尔母婢的,你的肉到底是有多厚!” 谢承安一见破不了慕容纤柔的肉盾,只得道破实情,以求慕容纤柔放过自己。 “女侠!饶了我吧,女侠!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我不是刘铭啊!你点灯来看,我是凉王府的二世子啊!我真的不是刘铭!你一定搞错了!” 慕容纤柔一听,半信半疑地吹亮了火折子,然后将谢承安的面具掀起一角。 “啊……如此清俊的脸庞,果然不是刘铭那厮……不是刘铭,更胜刘铭!桀桀桀!” 而谢承安,则看到眼前矗立着一座铁塔……更确切地说是肉山。 “女侠,既然认错了人,还不放了本世子?” “妈呀,还有意外惊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崔护法,将来要做亲王妃的人是我,不是你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慕容纤柔双目放射出两道精光,如同饿虎扑食,再次扑了上来。 谢承安闷哼一声: “啊!我的胯骨轴子……” “爸爸的爸爸……装满了时间……” “爸爸的妈妈……拥故事成篇……” “各位仁兄,可有听见什么奇奇怪怪的音乐?” 将军府正堂之上,一位面容清俊、穿着夜行衣的贵公子狐疑地摘下了蒙面巾。 他身边的三人都摇了摇头。 “哈哈,毕竟还是君兄风雅绝伦啊!君兄雅善音乐,长安人称:曲有误,君郎顾!你心有丝竹,所以走到哪里都会留心音乐之声。不像小弟,小弟现在只听到了一男一女,正在拼命欢好,声如杀猪!” 这贵公子正是号称京师第一贵公子的礼部尚书之子君长明。 那一日,他被折磨了整整一夜,之后足足躺了数日,方能重新下地。 经过他多方打听,他才知道,那日与他比文比武、让他颜面扫地,甚至做了一回女人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新任金吾卫大将军——刘铭! 哼,刘铭,我君家世代公侯,别人怕你是金吾卫大将军,我可不怕! 君长明伤势尚未痊愈,便急着报当日之仇。 “刘铭,我那日刚好闹蛔虫,这才不幸输你半招。如今,我已连吃了太医院的数副打虫药,下次与你交手,腚然再不会有蛔虫闹事之事! 不过我尚未入仕,而你好歹是个狗屁金吾将军!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 现在看来,我京师四大淫侠,又到了合体的时候了!” 君长明当即挥毫修书一封,令家人分别去请。 其余风尘三侠齐齐响应,遂有了今夜,四大淫侠大闹将军府的壮举。 靖海侯府小公子方巍还是有些胆怯。 “君兄,这刘铭好歹是陛下钦命的克虏伯、金吾卫大将军,我们若真杀了他,陛下怪罪下来,只怕不妥吧?” “方兄,你记得吗,前年你心爱的姑娘嫁给了宁国公府公子,你去抢亲,被人家按在那里当狗一样打。宁国公府的公子兴奋得隔着轿帘,就跟新娘子来了一出轿震。宁国公府还要追究你抢亲之罪,要扭送你去见官!是我借了你三千贯,才将你保了出来。这钱你现在还没还我呢!” 方巍不乐意了。 “哎,君兄,说好了不提此事,你怎么回回都提?” “方兄,这是你欠我的人情!只要你今日帮我报仇雪耻,这三千贯的债务,我就免了……” 方巍大喜过望。 “真的?” “……免了你的利息!” “切!” “方兄勿虑!我今日来报仇,也不是非要将刘铭杀死,毕竟我也不想背一个诛杀朝廷命官的罪名!我只是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哼,那一日,刘铭让我做了一次女人。今夜,我也要让刘铭,做我们京师四大淫侠的女人!只有如此以牙还牙,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兵部侍郎之子曹不悔一听,大是兴奋,一拍大腿,赞叹道: “好啊!对待这种不听话的男人,最管用的方法,就是狠狠地将他变成一个听话的女人!君兄,一会儿我与你并肩子齐上,兄在前猛攻,我绕后直插,咱们前后夹击,定叫那金吾将军,首尾不能相顾!” 君长明感动地握住了他的手。 “曹兄,好兄弟!” 曹不悔也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好兄弟,就要积极在一起!” 中书令之子、自号孟德教教主的胡孟德摇着纸扇,懒洋洋地说道: “那我呢?我有什么好处?” 君长明咬牙道: “胡兄放心!我知道胡兄生平以曹孟德为榜样,最好人妻!那刘铭府中,有娇妻美妾四人,个个赛过西施、貂蝉!到时候,我们先战败刘铭,再一人扛走他一个娇妻美妾,风流快活之后,让他拿重金来赎! 这正是——刘铭遇上君长明,赔了夫人又折腚!” 其他三侠连连拍手叫好。 “如此甚好!那我们现在就下去干他!” 君长明冷冷地笑道: “不急!等一会儿他事毕了,那会儿正是一个男人最手脚虚浮的时候!他便是平日武功卓绝,到了那时候也提不动刀了!到时咱们给他来个偷袭,可保必胜!” 其他三人连连拱手表示拜服。 “君兄果然深谋远虑!” “我兄弟唯君兄马首是瞻啦!” “那刘铭一会儿手足疲软,在我弟兄四人夹击之下,必然破腚百出、顾头不顾腚!” 君长明志得意满,哈哈大笑。 四人凝神倾听厢房之中的动静,正如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突然,只听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一个男子求饶道: “俺不中咧!” 君长明喜道: “机会来了!” 京师风尘四侠一齐从屋顶跃下,杀向谢承安和慕容纤柔所在的厢房。 胡孟德兴奋道: “呵呵,刘铭房中的这一个小美人,就是我的了!” 四人将房门踹开,借着月光,一眼就看见了铁塔一般的慕容纤柔。 胡孟德一看那层层叠叠的赘肉,当时一阵干呕。 “YUE——YUE——YUE!!!!各位,当我没说!这个还是让给你们吧!” 其他三侠面面相觑。 这下连君长明的心中都忍不住又惊又佩。 “刘铭,果然是你啊!你身边美女太多,一般姿色满足不了你了,你现在都玩得这么重量级吗? 但是,像这种重量加倍的,快乐真的也会加倍吗? 刘铭,回答我! 算了,你不用回答了,她有没有让你快乐加倍我不知道,今夜我们兄弟四人,必定让你快乐翻两番!” 君长明咬牙切齿,也不理慕容纤柔,跟曹不悔一起,径直冲向了谢承安。 “呵呵?刘铭,你玩得还挺花啊!连这么变态的面具都戴上了!这是专门为我们兄弟特别准备的吧?不错,很变态,我很喜欢!” “妈的,戴这种的面具,肯定是欠虐!” 当门被突然踹开时,谢承安已经想到了各种可能。 要么是有人来救自己,要么是刘铭来杀自己。 不管哪种可能都很好,这样自己起码都算解脱了! 回想起自己今晚在将军府的经历,阿鼻地狱也不过就是如此了吧! 但是,当谢承安发现了君长明和曹不悔的企图时,他浑身的血都凉了! 士可忍,而孰不可忍啊! 一个很丑的女人,他捏着鼻子,忍了也就忍了。 而现在,他们居然要他当女人…… “女侠!女侠救我呀,女侠!” 谢承安向慕容纤柔哀求道。 慕容纤柔慢条斯理地披上了衣裙。 “救你可以,但我有条件!” “拿开,快拿开……啊,什么条件,你说,我都答应你!” 慕容纤柔眼中射出一道兴奋的光。 “我要你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地娶我进门! 我慕容纤柔,要做凉王府的世子妃!” 第142章 你这样护着他,难道你已爱上他? “不可以……” 慕容纤柔怒道: “不可以的话就算了!” “不,我不是说你……好!女侠!我答应你!只要你救我,我愿意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娶你过府!” 慕容纤柔大喜过望。 “夫君,本世子妃来救你了!” 幕容纤柔虎吼一声,像丢小鸡仔一样,捏着脖子将君长明和曹不悔一手一个丢了出去。 “你这母猪,敢坏本公子的好事?吃我腐玉指!” 君长明气急败坏,与曹不悔夹攻慕容纤柔。 而胡孟德跟方巍二人,则兴冲冲地蹿进内院,找传说中的刘铭的美貌妻妾去了。 他俩连续打开数间房门,里面都是空无一人。 胡、方两人暗暗心惊。 “方兄,我们莫不是中了刘铭那厮的空城计!” “定然是了!赶紧去叫君兄、曹兄两位,咱们风紧扯乎吧!” 二人蹿回前院,便见君、曹两人与慕容纤柔斗得正紧。 慕容纤柔虽然以一敌二,但她身如铁塔,君、曹二人的拳脚打在她身上,如同打在了棉花垛子上,造不成任何有用伤害。 而幕容纤柔凭借一手“流云掌”功夫,以一敌二,竟然略占上风。 这流云掌也是集美盟功夫体系中数一数二的掌法了,有很多种变化。只是慕容纤柔因为体型所限,一些纵向的身法使不出来。 但她横向的身法却练得十分熟练,只见她身子疾速旋转,如同胡旋舞一般美观,双袖飞扬。伴随着一阵密集的“啪啪”之声,君长明和曹不悔连中十几个大逼兜,两张脸肿得恍如两个猪头。 胡孟德和方巍见状,也加入了战团。京师四大淫侠合力斗一个女子,这下子慕容纤柔就有点吃不住劲儿了。 突然。 “集美勿怕,我们来救你了!” 伴着一阵香风,将军府的房顶上又跃下了四个身影,也都蒙着面,穿着夜行衣。 当先跃下的一人,手持一柄短剑,正是曲灵芳。 由于刘铭是金吾卫大将军,有官职在身,集美盟不可能像追杀叛徒肖红树一样,让四大护法一起冒险去杀刘铭,以免被官方来个一勺烩。所以刺杀刘铭的任务,就交给了崔静柔和曲灵芳二人。 而崔静柔临阵倒戈,曲灵芳无可奈何,只得自己带着三个京中武艺高强的集美,亲自来杀刘铭。 她跟“金刀文名”说的时间是子时,但这其实是不想让心爱的恩公为了集美盟的恩怨而赔上性命。 她与集美们约定的时间,是亥时。 按照计划,此时,早已打入将军府作内应的集美慕容纤柔,应该已经点燃了迷情香。将军府中,如果还有谁尚未入睡,现在也应该已经中毒昏迷了。 亥时一到,曲灵芳和三位集美盟的高手准时在相聚了在将军府。 曲灵芳一点头,四人施展轻功,越上将军府的正堂房顶,拔出短刀,便要杀人! 谁能想到,将军府中的一幕,竟让她们全都傻了眼。 她们的好集美慕容纤柔,正在被四名高手夹攻,已是险象环生! “啊……” 曲灵芳大惊失色。 “怎么回事?我计划如此周密,怎么还是出了岔子?难道纤柔集美下毒的时候被刘铭发现了? 刘铭这奸贼,果然好生狡猾!” “集美们,下毒不成,只有力敌了!救集美,杀刘铭!” 众女齐声娇呼道: “救集美,杀刘铭!” 四女加入战团,这四女和四大淫侠都是蒙面穿夜行衣,双方很快就陷入乱斗,大家眨眼间就认不出谁是自己人了,只能凭借身材和武功家数猜测敌我。 曲灵芳心中焦急。 ”这四人个个武功不低,他们之中,谁是刘铭?” 就在集美盟的四人和京师四大淫侠陷入乱斗时。 鬼面、简白耶、阿飞三人在屋顶上已经看傻了。 “这……两位仁兄,你们脑子比我好使,你们谁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阿飞问。 鬼面和简白耶也是面面相觑。 “我也不知道啊!简兄,大将军的原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简白耶道: “我记得大将军的原话是:你们三位,今夜子时,来此埋伏,但见院中有夜行人呈现中毒之状,便一齐出手擒之!然后再当着那集美盟的美貌女护法之面,配合本大将军上演一出英雄救美,以便我能够更加深深地插入集美盟的内部!他妈的,这集美盟的水很深,本大将军誓要一个大调查下去,狠狠地刺探一番,把她们的阴谋都查出来,最终瓦解、软化和分化她们!” 鬼面道: “正是这话!不过现在亥时才过了一刻,院中已经打得这般热闹。这……咱们是出手还是不出手啊?” 简白耶道: “面兄,飞兄,大将军说得很明白,要见院中的夜行人呈现出中毒之状再出手。现在他们中毒之状未显,咱们不妨再观察观察!” 鬼面和阿飞一齐点头道: “大将军深谋远虑,按他说的做,一定没错!” “是啊,大将军智计卓越,神鬼莫测,现在集美盟的这扬内讧,搞不好也是大将军计划的一部分!” 鬼面三人连连点头,心中对刘铭的佩服又加深了一层。三人继续趴在房顶凝神观看。 曲灵芳一见自己人跟敌人混战在一块,这架越打越乱,忍不住心中焦急,高声叫道: “纤柔集美,快指给我,哪个是刘铭那贼子?” 君长明一听这话,猛然一惊。 他号称京师第一贵公子,当然也是智计超群。 刚刚集美盟的四名高手跳下来的时候,君长明还以为自己完蛋了,中了刘铭的埋伏。 听了曲灵芳的这句话,他立马意识到,对方原来也是来找刘铭算账的。 “大家不要打了!我们也是刘铭的对头!大家都与刘铭有血海深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你们看那个溜墙根正要逃走的男子,不就正是刘铭吗?” 听了君长明这句话,大家齐齐停手,转头一看。 只见一个脸上戴着面具,身材挺拔、衣着华贵的男子,正在溜出厢房,准备绕过战团,趁人不备逃走。 曲灵芳一看,心中暗道: “没错!此人虽然戴着面具,但是下颌线如刀劈斧凿,衣着又如此华贵,将军府中除了刘铭,哪还能有第二个这样英俊贵气的男子?” “集美们,杀刘铭!” “杀刘铭!” 曲灵芳带着集美盟弟子绕过京师四大淫侠,挥刀直取谢承安。 谢承安都快吓尿了。 “唉哟,你们干嘛?!!!” “哎呀!” 经过刚才那事,谢承安所中之毒微解。他纵起轻功正要逃跑,谁知曲灵方来得更快,他刚刚跃起一米来高,就被曲灵芳抓住脚踝,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一见这华贵公子被摔得动弹不得,集美盟弟子个个欢呼雀跃。 一名集美盟弟子骈指骂道: “刘铭!你作恶多端,残杀我众多集美,今天,你的死期到了!” “正是!外人杀我集美者,必杀之!” “如此一刀杀了刘铭这恶贼,也太便宜他了!务必要将他千刀万剐,以解众集美心头之恨!” 几个集美有的拳打,有的脚踢,还有一个用手指尖用力掐谢承安肋间的软肉。 谢承安拼命求饶。 “救命!救命!我不是刘铭啊!你们认错人了!” 一个集美眼底一寒。 “哼哼,刘铭,你那日在春日宴上,害死我那么多集美,还让金吾卫的兵士们排队!你简直不是人!今日你报应临头了!集美们,我现在就阉了刘铭,为被排队的集美报仇!” “阉了他!阉了他!阉了他!” 那个集美上去就剥谢承安的裤子。 【卧槽,无情!!!】 【我拜托各位集美,你们直接一刀把承安大宝贝杀了吧,不要让他这样零零碎碎的受苦了。】 【我靠,我室友刚刚对着手机,保持目瞪口呆的姿势长达五分钟,我还以为她中风了。直到我跟着她一起看了下去,妈的,现在我也中疯了。】 【别担心,集美们,这部剧的特点就是有点虐。我看过本剧的原著,谢承安假扮的江湖奇侠程安就是因为今晚受了伤,而被静柔大宝贝搭救,从而开始了一段双面王爷爱上我的虐恋!别怕虐,现在虐得越狠,一会儿承安和静柔这对大宝贝打脸刘铭的时候,你们就会越爽!】 【是的,女频剧里不可能有失身给反派的大女主,也不可能有被阉了大男主。我敢肯定,承安大宝贝会没事的,否则我直播吃屎!】 慕容纤柔赶紧跪在曲灵芳身前。 “护法!各位集美!求你们饶他性命吧!他真的不是刘铭!他是……” 曲灵芳眼底一寒。 “纤柔集美,你如此护着刘铭,是何道理?难道……难道你打入大将军府一月,已经爱上了刘铭这贼子?” 第143章 我有一计,可令我们四人逃出生天! “护法,你相信我!他真的不是刘铭!他是凉王府的二世子啊!” 曲灵芳冷笑道: “纤柔集美,你贪图刘铭的独宠,竟连本护法也敢蒙骗?凉王府二世子不好端端地在凉王府里待着,怎会在深更半夜,戴着一个变态面具,跑到刘铭的将军府?这话要是我对你讲,你信吗?” 慕容纤柔一时语塞。 “这……” 就在这时。 “啊!!!!!!!!!!!!!!!!!!!” 只听谢承安发出了一声凄厉之极的惨叫。 三名集美盟的杀手顿时欢欣雀跃起来。 “哈哈!!!刘铭!!!你这贼子,从今以后,叫你再也不能作恶人间!玷污别的集美!” “该说不说,刘铭这贼子,倒是器……宇轩昂,器……势不凡,可惜人品卑劣,终于难逃一骟!” “哈哈哈哈,刘铭贼子!你生前做了太监,死后也是无根之鬼!!!现在你可有一丝后悔,当时让金吾卫在刘二小姐、 陈大小姐门口排队?” “被刘铭害死的集美们,你们看见了吗?我将刘铭这贼子一刀阉了!给你们报仇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谢承安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身下。 那里已经空空如也。 他含泪向旁边一看,他引以为傲的重器,已经被一个集美盟的杀手顺手扔到了义父祠的门口。 他痴痴地伸手去够,然后就看见了令他更加心碎的一幕。 义父祠里钻出了两只闻着血腥味儿而来的小土狗,欢乐地将这块生肉叼走了。一边跑还一边争抢着、嘶咬着。 谢承安崩溃了。 “啊!!!!!!” “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啊!!!” “你们这些傻婢!绞死你说的那些贱婢的人是刘铭,你们阉我干屁!!!!” “苍天啊!大地啊!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算了,算了,求你们再补一刀,赶紧杀了我吧!这万恶的世间,我是一秒钟也不想多待了……” 在他们头顶的夜空中,《双面王爷爱上我》的弹幕区又炸了。 【Σ(?д?|||)ノノ】 【刚刚说要直播吃屎的集美呢?站出来!】 【雾草雾草,你们看见了吗?刚刚有一个集美在抖手上直播吃屎!她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对,好像已经疯了,网友已经替她打了120!】 【啊?尊嘟假嘟?】 【我作证,我的室友也刷到了!】 【我靠,她不会就是刚才弹幕区里那个集美吧?集美,你玩得也太大了点吧?】 【没办法啊!换成你,看见你最喜欢的女频大男主居然被人阉了,估计你也得疯吧。】 【集美们!振作起来!这其实也没什么的!承安失去的只是一个大宝贝,而刘铭又得到了什么?无非是我们静柔的贞洁罢了!这没什么!想想杨过和小龙女,不也是男的断了一肢,女的失了贞节?但是这又怎么了?影响《神雕侠侣》成为最伟大的爱情小说之一了吗?没有!所以,只要有爱情……妈了个鸡儿的老娘编不下去了!导演你给我滚粗来!老娘要跟你决一死战!老娘要把你们剧组的人都嘎了!!!!听见没???都!!!!嘎!!!!了!!!!】 “我靠!果然最毒妇人心!我君长明身为京师四大淫侠之首,自认为行事已经够杀伐果断了,但我想的也只是让刘铭今晚也做一回女人。而你们更绝,居然想要让刘铭做一辈子女人?我君长明服了!” “君兄,这些疯婆娘不会嘎得兴起,把我们也嘎了吧?” “是啊,需知咱们京师四大淫侠,也是集美盟的眼中钉肉中刺!咱们不要自讨没趣,还是赶紧风紧扯乎吧!” 四大淫侠一齐点头,转身就要跑路。 就在集美盟的杀手们狞笑着再次举起短刀,准备一刀结果刘铭的时候。 这三名集美突然被冲上来的慕容纤柔撞得七零八落。紧接着,慕容纤柔抱起躺在地上默默流泪的谢承安就向大门跑去。 只听慕容纤柔暴喝一声,将军府的两扇大门,竟有一扇被她生生撞得粉碎。 “唉!” 曲灵芳顿足道。 “都怪你们,非要搞什么先阉后杀!倘若一开始就将刘铭一刀杀了,哪有此事?还不快追!” 就在四大淫侠准备跑路,四位集美准备去追慕容纤柔和谢承安时。 这八人突然不约而同地的双腿一软。 然后,又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啊——嘶”的一声嘤咛。 人人都觉一阵天旋地转,同时,又感到身体的中后偏下部位,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奇痒。 这种奇痒,让他们不由得都想起了自己的童年。 其中君长明是最先反应过来的。 “妈的!妈的!枉我还吃了好几天的打虫药!现在我们人人都是如此,原来这不是蛔虫,而是刘铭那厮,那天早早地就给我下了毒了!” “三位仁兄,随我快走!咱们中了刘铭那贼的奇毒,这毒好生厉害!此处不宜久留,迟则生变!” “啊!君兄,可是我此时奇痒难耐,走不动了,怎么办?” 就在此时,房顶又跃下三人。 原来,刚刚四大淫侠和集美盟四人前后脚来到这将军府,所以他们几乎是同时吸入了迷情香和百虫闹萼,因此毒性也是同时发作。 鬼面三人一见这几人的情状,就知道这应该是毒性发作了。当即按照刘铭的安排,跳下来痛打落水狗。 这下,院中的四大淫侠和集美盟四女都是一惊。 “怎么还有高手?” 鬼面朗声笑道: “哈哈哈哈!各位集美盟的女侠,刘大将军妙计如神,设下此空城计,命我们在此拿你们!你们已经无路可逃,还不束手就擒!” 四大淫侠一听此言,连忙解下蒙面巾: “三位大侠,我们不是集美盟的,我们是男子啊!” “是啊,是啊,三位仁兄,你还记得吗,那天我们还一起吃过饭呢!还有这位飞兄,咱们一起探讨过武术……对了,还曾同榻而眠呢!一夜夫夫百日恩,你可不能杀我啊!” 鬼面三人今晚的任务,只是抓住集美盟的刺客,对四位淫侠并未在意。反正知道了君长明今夜前来报复,以后刘铭肯定还有报复回去的机会。 四名集美一人服下一颗曲灵芳的解毒丹,神智立即清明。她们眼底一寒,忍着痒意,挥刀直取鬼面三人。 而四大淫侠压根没想到会中毒这种事,此时迷情香和百虫闹萼一齐发作起来,就连走路都困难,就更别说运使轻功了。 “君兄!你可害苦了小弟呀!” “君兄,我走不动了,怎么办?” “妈的,我也走不动了!这该如何是好?” 方巍顿足呜呜哭泣道。 君长明用力一咬舌尖,彻骨的疼痛,让他感到了神志片刻的清明。 “三位仁兄,吾有一法,可镇住奇痒,让我兄弟四人逃出生天!” “君兄有办法就快说,我已经痒得寸步难行了!” 君长明低声道: ”现下吾等尻肤奇痒,致不能行。若弗为理,必仆地为刘铭所擒矣!然亟以指自封孔窍,奇痒可暂弭,吾辈遂得遁去焉!” 另外三侠大喜,齐曰:“善!” 方巍试了一下,随即骂道: “伊母婢的!然吾臂甚短,指不及孔,为之奈何?!” 胡孟德也道: “吾肘臂修逾常人,指掌堪尽掩孔窍。然如是则寸步难移,为之奈何?” 君长明朗声道: “小弟有一计,可令吾等逃出生天!” “君兄,这时候你就别拽文了,计将安出?” “吾等四人,圆阵而立。各出中指,急扪前人之后庭。齐趋同步,非惟可遁,复得腾一掌以御寇矣!” 方巍又惊又喜。 “君兄,妙计啊!” 当下四人依计,围成一个小圈,四人齐齐亮指。 “方兄,得罪了!” “胡兄,有僭了!” “曹兄,我来了!” “君兄,你怎么……哦!我懂了!” “啊——嘶……” “君兄此计甚妙!果然奇痒稍减!” “好!下面听我号令,保持这个阵型,向大门方向移动!” 四大淫侠默契非常,当下,四人保持着这个诡异方型阵,单掌护胸,一步步走出了将军府。 第144章 桀桀桀,曲护法,我这百虫闹萼的滋味如何? 不知是谁脚下绊到了东西,紧密连接的四人,瞬间在大门外摔得东倒西歪。 “啊!快快快!恢复阵型!” “不必了君兄,我突然想起来了,我带了一柄连鞘的随身裁纸小刀,大小刚合适!我用刀鞘就好!” “太好了,胡兄,刀鞘你用,刀子借我!” 曹不悔大惊失色。 “刀子?你也太……” “放心,我用刀柄!” 两人急匆匆地奔到街角,拔出小刀,随即蹲在路边。 此时虽然天色已晚,但路上仍有一些晚归的路人。 他们见到这一幕,不禁指指点点。 “阿娘,这两个怪叔叔拉屎,怎么也跟那天那个怪叔叔一样,叫那么大声?” “孩子,这就是阿娘说的,再用功,也不能在如厕的时候读书,否则就会长痔疮,然后就会像他们那样痛得大叫。” “这刘大将军宽待百姓,嫉恶如仇,以至于这些地痞无赖,竟以在他门前拉屎的方式向他进行报复!简直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打他们这两个不要脸的!” 胡孟德和曹不悔虽然羞愧难当,但这百虫闹萼的毒性实在过于厉害,路人们的砖头瓦砾和烂菜叶子飞过来,他们也只当清风拂面。 伴随两声虎吼。路人们齐齐震惊。 “卧槽?他们把屎坐回去了?” “果然痒意稍减!只是这毒里还有迷香,我需得赶紧回家解毒!三位仁兄,青山不改,绿水常流!先走一步!” 胡孟德纵起轻功,率先跑路。 “二位仁兄,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也走了!” 曹不悔也一瘸一拐地离去。 君长明骂道: “我靠,你们不讲义气呀……方兄,你有没有刀子……” 方巍一边拼命手动止痒,一边苦着脸道: “我没有!就连折扇,也在刚刚打斗中遗落在了将军府!” “刚刚那母猪撞破大门跑了,现在这地上有很多块木板,我们可以找一块合适的。” 两人赶紧在地上翻找起来。 “这块太大了……” “这块也……不行了,方兄!我又有一计!” “君兄,计将安出?” “改方型阵为前后队!请兄先为弟止痒!跑出一百步后,换弟为兄止痒!” “此计甚妙!只是君兄,小弟内功不如兄之精湛,现在已经不中了,请兄先为弟止痒!” 君长明和方巍两人边跑边吵,尚未跑出数百步,这百虫闹萼的毒性便完全发作起来,再也无法遏制。 两人最终嘤咛一声,同时无力地倒在了路边。 就在此时,李孤星恰好带着几个人转过了街角。 刚才他向刘铭夸下海口,说他自幼浪迹市井,底层的不少侠丐侠盗,都听他的号令,可以成为屠狗帮的创始成员。 刘铭便告诉他,让他将这几个人都叫来将军府,今晚他要给他们发老婆。 几个乞丐和小偷一听有这好事,都兴冲冲地跟着来了。 李孤星一看——夜行衣,蒙面人,对上了! 这就是刘铭要发给他们的“哈集美”! “看看!看看!我没骗你们吧?给刘大将军办事,刘大将军就会让你们一个一个‘哈集美’!” “刘大将军万岁!屠狗帮万岁!” 几人兴冲冲地跑了上去,掀下了方、君两人的蒙面巾。 “是你?” “啊……” 李孤星虎目含泪。 大将军想得太周到了,这是怕我旧恨未消,又多给了我一次报仇血恨的机会呀! 再掀开另一个的蒙面巾。 “怎么又是个小白脸?” “哦……我终于懂了,大将军所说的‘哈集美’,原来就是小白脸之意!” 几个侠丐侠盗兴奋地搓着手道: “阿星,哈集美好啊!这等粉嫩的小白脸,岂不是远胜那些粗犷村妇!” “说的是!弟兄们,千万不要辜负了大将军的好意!请!” “请!” 李孤星带人扛起君、方两人,兴高采烈而去。 而与此同时,曲灵芳手下的三个集美盟弟子,在百虫闹萼的折磨下,再也挥不动刀剑,都被鬼面、简白耶和阿飞等人制服。 只有曲灵芳,因为常年接触毒物,抗毒性远超常人。她见事不谐,只得甩手扬出一把毒烟。 鬼面三人早被提醒过,曲灵芳此人号称集美盟毒理第一,每个人都事先吃了鹿棉给的好几种解毒药。此时一见她放毒,三人都捂住了口鼻,向后跃开数丈。曲灵芳本人则借此机会,纵起轻功,上房逃走。 而在秘室之中。 【你的眼眸……游过一群鸭……】 【你的身后……真呀真多鸭……】 【叮!】 【厉害了厉害了!】 【检测到宿主推倒大女主、因果对象崔静柔!】 【因果线《双面王爷爱上我》已被斩断!】 【奖励宿主系统分:500分!】 【当前系统余额点达到3000分,可以兑换幸运大抽奖,是否兑换?】 “对,大宝贝,就是这样……” 【好的,现在开始抽奖!】 伴着一阵简陋的嘀嘀答答的电子音。 【宿主运气吊爆了!】 【抽取到剑客等级高深武学:“接化发!”】 【此功是混元门高深武学心法,修习此功后,宿主接招、化招和发招能力显著增强。】 【并有一定几率,将对方徒手搓波之类的气功武技反弹。】 【宿主的体力、内力、精力、敏捷等属性获得大幅加强。】 刘铭觉得有一阵熟悉的澎湃至极的力量,再次注入了自己的五肢百骸。 崔静柔又惊又喜。 “啊!刘郎,你怎么……” “别说话,用心点!” “你的眼眸……越玩越年轻……” “你的身后……都叫你小学生……” “哎算了,现在子时了,本郎还有一些重要的事要办,咱们少歇片刻,一会儿继续。” 刘铭听到地面上隐隐传来的更漏之声,知道子时已至,这才搀着两腿打晃的崔静柔,依依不舍地出了地下暗室。 “他妹的,要不是曲灵芳这个毒妇这会儿要来杀我,你的刘郎一定要宠你到天亮!” 崔静柔的一张神颜如同布满了朝霞。她将头靠在刘铭的肩窝里,羞怯怯地说: “刘郎,妾身能否求你一件事?你文武双全,智计卓绝,而且……功力深湛!料我那师姐曲灵芳不是你的对手。我求你,能否放过她,不要伤她性命!” “我理解你们集美情深!好吧,我不杀她便是!” 两人刚一出暗室,便见到鬼面、简白耶和阿飞三人,一人已经抓住了一个集美盟弟子。 三个集美盟弟子被百虫闹萼折磨得死去活来,活像三条案板上翻滚的鱼。 “你们三人,有种便将姑娘们一刀杀了!如此折磨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三个集美盟弟子正在呻吟叫骂,便见刘铭抱着她们的崔护法走了出来。 三个集美盟弟子都是一惊,不禁面面相觑。 “如果这人是刘铭,那么我们刚刚阉的那一个,又是谁?” “而且,这位莫不是我们集美盟的崔护法?她怎么跟刘铭搞到了一块儿?” 刘铭哈哈大笑: “桀桀桀,曲护法,我这味奇毒百虫闹萼,滋味怎样?比你集美盟的毒药如何?” 说着,刘铭伸手揭下了一个集美盟弟子的蒙面巾。 这一下,他吃惊不小。 “你是……圆通师太!” 第145章 集美,你的天性叫慕强 原来,就在前两日,凉王府收到了打入金吾卫中的内线密报,真正的圆通师太已于十数日前,被金吾卫捏了个罪名下入大狱,劫走高丽死士金阙的这个圆通师太,竟是个假的!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二世子谢承安心中一松。他野心甚大,感业寺作为皇家寺庙,在前朝后宫中发挥着特殊作用。整个京师的贵女,初一十五都要来感业寺烧香。感业寺住持这一职,是他花了万贯才运作来。谢承安立即将这个消息泄露到了宫中,各宫妃嫔闻讯都向贾嬛施压,贾嬛向刘铭打了个招呼,刘铭也没当回事,反正这圆通师太这时本来就该放了,还不如卖个人情,于是二话不说就应允了。 至于佛骨舍利,什么舍利?没见过,没听说过。 你问我大将军府义父祠香案上的小盒里供的是啥,那特么是我义父的舍利!老子把它供在那里,也很合理吧? 但是谁成想,这圆通师太,竟也是一个集美盟弟子! 圆通师太被放出来之后,从谢承安口中得知,自己平白无故受了这几天牢狱之灾,竟是由于刘铭的算计,当下愤慨无比,带着对刘铭的滔天恨意,自愿报名,参加了刺杀刘铭的行动。 刘铭顺手扯下另外两女的蒙面巾,果不其然,又是两个感业寺的尼姑。 鬼面冒充圆通师太的时日不少,当下认出,她们二人是寺中的净白和净尘。 原来,净白和净尘二人,也是原先后宫之中的秀女,只是时运不济,刚封了宝林,尚未侍寝,先皇就驾崩了,这二人便只得按例来感业寺做了尼姑。 既然能参加皇宫选秀,这净白和净尘的原生家庭,也是京师中有头有脸的高门大户。作为宫斗战役中的失败者,净白和净尘犹如四九年入国军,只能感叹自己时运不济,想要改嫁他人或者逃跑浪迹江湖,都会牵连家族。 所以她们只能带着对新一届宫斗选手们嗜骨的恨意,栖身在这感业寺中。 而当贾嬛来感业寺带发修行时,她们俩也是折磨贾嬛最狠的两个人。 要不是贾嬛有大女主光环,只怕早已死在净白和净尘两人手中。 “面、耶、飞,这三个哈集美长得真是又勾勾又丢丢,我见犹怜……你们要老婆不要?” 盗神阿飞抢先答道: “大将军,我看这圆通师太也是风韵犹存!不如……” 鬼面赶紧拦住。 “大将军,鬼面向您求个恩典,我与金阙的缘份,毕竟是由这圆通师太而起,这位圆通师太,求您看在属下的份上,将她放了吧!” 崔静柔也眼泪汪汪地看着刘铭。 “刘郎,我对你用情,背叛了集美盟,但是我跟她们,毕竟是一声集美一生情。求你看在我的份上,不要跟她们为难,留她们一条性命吧!只要你饶过她们,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任何事?” 刘铭眼珠一转。 “这么说来,我确实还有一个构思……” 这时,崔静柔突然“咦”了一声,在院中捡起了一枚玉佩。 “这不是我前几日遗失在凉王府中的玉佩?怎么会在这里?” “崔护法,这……这玉佩是你的?可我……可我明明见过,二世子在府中把玩过这枚玉佩呀!” 圆通师太略一思索,不禁大惊失色。 “难道……啊!!!!!! 我……我刚刚亲手阉了的那人,竟然就是凉王二世子!” 此言一出,刘铭、崔静柔等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而净白、净尘两人却都大惊失色。 净白、净尘两人,也跟圆通师太一样,都是收了谢承安的钱,为凉王府打工,专门通过后宫妃嫔和勋贵女眷来刺探朝局情报的。 没想到,这感业寺的CEO,竟然带着两位高管,亲手阉了幕后投资人! 三位师太面面相觑,想的都是同一个问题: “虽然我们刚刚蒙着面,但凉王府二世子只怕事后想想,还是能认出我们三人的声音的。凉二世子这人,为人阴鸷深沉,睚眦必报!我们今天阉了他,他日便是想得善终,也是不能了!” “这凉王二世子也是的,深更半夜,为什么要戴着一个变态面具,遮住了半边脸,跑到这大将军府来?这怎能不让人误会他就是刘铭?” 三位师太想到得罪凉王府的后果,不禁人人心惊胆战,浑身发抖,心想: “真是该死!那面具只是遮住了他的半边脸,凉王二世子的下颌线如此分明,如同刀劈斧凿,我早就该认出他了啊!唉!我怎么就没有认出他来呢?这下……这下可如何是好?” 当然,这就是这方女频世界的规则。大男主只要戴上一个看起来很变态的半边面具,全世界的人就认不出来他了。这是专属于谢承安这种霸总王爷的面具BUFF。 当然,这个特殊的BUFF今晚也害了他。 圆通师太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率先向刘铭跪倒: “大将军!我们受集美盟护法指派,不知天高地厚,冒犯了大将军虎威,求大将军饶命!只要您饶我们不死,贫尼及感业寺上下,愿从此听从大将军号令,为大将军办事!” 净白、净尘一想:是啊!这金吾卫大将军,在京中手握实权,便是凉王府,也无法明着干掉这个金吾卫大将军。 再说,她们三人今晚阴差阳错阉了凉王二世子,这件事瞒得过别人,也瞒不过她们的好集美幕容纤柔! 这慕容纤柔只要将实情告诉了谢承安,后果便不堪设想。 摆在她们面前唯一的出路,便是从此转投门庭,投靠在这位金吾卫大将军的麾下! 要知道,集美们个个都是杨柳腰,立扬向来是很灵活的! 作为一个集美,从一个强大的男人那里,转投另外一个更强大的男人,这是一件很天经地义的事! 因为,集美的天性叫慕强! 当下,净白和净尘也强忍百虫闹萼的痒意,向刘铭连连叩头。 “贫尼也是!” “贫尼亦愿唯大将军马首是瞻!” 此时时间已过子时,刘铭心中还揣着事,便胡乱应道: “行了行了,这些事明天再说!” 他心道: “今晚的正主是曲灵芳,这个大雷妹是个死脑筋,她万一杀个回马枪,趁着我们都睡着了,将我们都毒死了怎么办? 现在子时到了,这正是曲灵芳与金刀文名约定好的时候。曲灵芳最重视集美的利益了,她约来帮忙的三个集美都被抓了,她眼下彷徨无计,必定会依赖于金刀文名!” 想到这里,刘铭道: “面,飞,耶,你们三位先将这三位师太牢牢绑在义父祠中,然后继续依计行事!这出戏,咱们还没演完呢!” 静柔大宝贝,你且回到秘室当中,今夜不要出来!我向你保证,决不会伤了曲灵芳和这三位师太的性命!” 几人依计行事。刘铭匆匆换了衣服,戴上人皮面具,继续假装“金刀文名”,出了院门,一见四下无人,便纵起轻功,绕了一个大圈子,来到了与曲灵芳约定的地点。 曲灵芳果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见“金刀文名”来了,立即抓住了他的双手,眼泪汪汪地说道: “恩公,恩公……我邀来的三位集美,都中了刘铭的毒计,失陷在了将军府中,恩公大仁大义,如果您愿出手搭救,灵芳……灵芳愿意为恩公做任何事!” “任何事?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刚才有一件事,我只做了一半!桀桀桀……” 第146章 师太,你就从了我吧! 他装作大惊失色状,皱眉问曲灵芳: “曲婕妤,咱们不是说好了,子时相会,一起动手,我替你掠阵的吗?你怎么不等我,便一个人贸然行动?还好你没有被一起抓了……话说,你这三个集美是又是如何落入敌手的?” 说起这话,曲灵芳虽然伤感焦急,但是语气里又有一丝骄傲。 “恩公,我本来是不想让你跟我们一起以身犯险的……说来我们的行动并不算失败,只是有一个集美贪图刘铭的独宠,竟然临阵倒戈,才导致功败垂成!不过即便如此,我们也已经将刘铭那恶贼阉了!” “阉了?” 刘铭吓了好大一跳。 刚才他就看见,将军府的院子里有一摊血迹,他还以为是哪个逃走的集美盟弟子受伤留下的。 结果,曲灵芳竟说那是他刘铭的血? 刘铭心道: “我擦,我真刘铭扮作了假太监,你曲婕妤却真阉了假刘铭?集美,你不要搞笑了好吧? 话说,这能是谁呢?大半夜不睡觉,扮成我的样子来将军府,就是为了来做拆蛋手术?” 刘铭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 曲灵芳小脸一红,道: “本来我们众集美都可以全身而退,可是那刘铭也不是全无防备,他府中有三位高手,个个身手了得。更可恶的是,他提前在院中下了一味奇毒。三位集美不知不觉间都中了招,这才失手被擒! 恩公,我想那刘铭被阉之后,定然是去找那鹿棉小神医处理伤口去了。此时将军府中空虚,我们正好可以先去救出三名集美!你意下如何?” “你都说了,只要我帮你出手,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那我还能说什么呢?” 曲灵芳感动地泪珠盈盈道: “恩公愿意出手,那就太好了!咱们快去,倘若去晚了,那三位集美落入刘铭手中,只怕会受到他惨酷无比的报复和虐待!” 刘铭心道: “你妹的,你叫来的这几个集美盟弟子,个个贪生怕死,你倒是挺讲义气呀!” “对了,恩公!” 曲灵芳突然小脸一红。 “那刘铭果然诡计多端,他让那神医鹿棉不知配制了什么奇门毒药,可让人……让人……” “让人怎样啊?” “……让人局部皮肤,奇痒难耐!但是不妨事,你先服下我这颗镇痒丸,便可大大降低痒意!剩下些许之痒,也就是有如小时候夜间闹蛔虫……” 曲灵芳这话也是在骗刘铭,其实她自己已经痒得钻心,刚刚她想尽各种办法,吃了五六种解毒药,也不能稍解痒意,只能以高深内功,苦苦忍耐。只是她重情重义,这三个集美是应她召唤而来,她无论如何不能坐视她们被刘铭折辱,甚至丧命。 “哦,对了,除此之外,院中还有迷情香!不过恩公既然是……是个宦官,所以这迷情香之毒,对你应该没有什么危害!” 说话之间,两人已经纵起轻功,飞檐走壁,又来到了将军府的厢房房顶。 “啊?这……怎么会!” 曲灵芳大惊失色,浑身剧烈震颤,一只手也紧紧地抓住了刘铭的手。刘铭只觉得她的手心里满是冷汗。 只见正堂之中,一个衣着华贵的青年男子,正手持一本春秋,大声赞叹: “啊!!!!!! 这本《春秋》,读起来果然令人悲春伤秋啊!” “这是……刘铭!他不是被圆通师太阉了吗?怎么他的伤竟好得这样快?” 曲灵芳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难道……难道刚刚幕容纤柔集美说得是真的?刚刚那人并非刘铭,而是凉王府的二世子?” “啊!天呐!” 曲灵芳目瞪口呆。 “曲婕妤,怎么了?” 刘铭明知故问道。 “还有,你们刚刚不是将刘铭那贼子阉了吗?他是属壁虎的吗?怎么伤势好得这样快,还能在这里夜读《春秋》?你确定你们刚刚阉的真是刘铭吗?” 曲灵芳一阵眩晕,若不是刘铭牢牢搂住了她,她险些从房顶摔了下去。 “完了,完了,我好心办坏事,不知怎么,阴差阳错,竟然阉了凉王府的二世子! 这二世子雄才大略,有望成为未来的亲王和天下第一权臣!集美盟对他甚是看重,甚至派出了‘斗术第一’的崔静柔去做他未来的亲王妃。但是……我们却阉了他!师尊和静柔师妹若是知道我今夜阉了凉王二世子……”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我只能以我一死,向师尊赎我的罪了!” 想到这里,曲灵芳眼底一寒,身随剑起,飞身直取正堂中正在夜读《春秋》的“刘铭”。 这个刘铭,正是号称“千面蝠尊”、精通易容之术的鬼面所扮。 鬼面一见曲灵芳挥剑来袭,大惊失色,马上扔了书本,闪身躲过。 两人纵身跃到义父祠前,交起手来。 曲灵芳武功不弱,双方恶斗数十合,不分胜负。 这时,便听旁边的义父祠中,传来了圆通三女害怕的尖叫声,和两个男子淫邪的笑声。 “师太,你就从了我吧……” 曲灵芳咬牙切齿,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果然!刘铭手下的恶奴,正在对这三位出家的集美进行惨无人道的折磨! 曲灵芳心中焦急,手中短剑攻得更紧,另一只手伸进怀中,又要施放毒烟。 就在这时,曲灵芳突然觉得脚踝一紧,整个人身不由己,被掀翻在地。 鬼面和藏在义父祠中的简白耶、阿飞立即一拥而上,将她制服,然后反剪双手,捆了起来。 看着“刘铭”等男子一脸淫邪的笑意,想到自己一会儿即将遭遇的惨酷虐待,曲灵芳两眼一翻,几乎被吓晕过去。 “放开那个女孩!”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房上跃下,正是刘铭。 曲灵芳惊喜万分,眼泪汪汪地道: “恩公,恩公救我……或者将我杀了!灵芳来生结草衔环,也要报答恩公大恩!” 鬼面问道: “来者何人?” 刘铭负手傲然道: “金刀文名!” 三人对视一眼,都是悚然一惊,叉手施礼道: “原来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金刀文名到了!不知有何指教?” “我要带走这个女孩,谁赞成?谁反对?” 按照排练好的剧本,盗神阿飞率先跳出来狺狺狂吠。 “金刀文名!你在武林中如雷贯耳,我们自然应当给你几分面子。可是这女子,竟敢行刺金吾卫大将军!我们就这样让你带走她,不是显得我们禁军无人?” “你想干啥,有屁快放!” “要想带走此女,先过我盗神阿飞这一关!” 曲灵芳听了,心中一惊。 “这个独臂人,原来是就是阿飞!传说此人亦正亦邪,擅长一路大雪山瑜伽秘术,绰号‘盗神’,是官府缉拿的对象。他怎么竟成了这刘铭的走狗?” “好,盗神阿飞,放马过来吧!” 盗神阿飞抖擞精神,怒喝一声,一只独臂暴涨至丈余长短,向刘铭当胸打来。 刘铭一个滑铲,便已欺身到了阿飞面前。阿飞一惊,下意识地抬腿便踢。 两人才斗了三合,阿飞便心中直冒冷汗。 “大将军武功真的了得!看起来,他前两次与我交手,还不知留了多少后手!这次他有心在这大雷妹面前显露功夫,这才跟我认真起来!他如此武功,若真想杀我,只怕我在他手下走不过十招!” 刘铭自从获得了系统奖励的“接化发”心法后,临敌应变的水平大大提升,阿飞大雪山瑜珈秘术的神妙招术,在他眼里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龙爪手!” 阿飞闷哼一声,双膝跪地。 “大……大刀文名饶命!” 刘铭傲然负手而立。 “还有谁?” 第147章 我不要来生,只要今世! 这回是简白耶下扬了。 简白耶修习的是少林正宗龙爪手,与刘铭系统掉落的那一式龙爪手恰好师出同门。 当下,简白耶抖擞精神,与刘铭战在一处。 这简白耶,怪不得江湖人称“不动明王”,他这少林嫡传正宗龙爪手,招式繁复玄妙,鬼面和阿飞见了,都不由得暗暗心惊。将自己与简白耶比较之后,无不在心中暗暗叹服,承认自己不是对手。 按照刘铭的安排,简白耶本来今晚扮演的也是一个被打脸的角色。 可是他自从出山以来,竟从未遇见过刘铭这样的对手。 他引以为傲的武功,是少林嫡传龙爪手,但这门功夫,刘铭似乎也会! 两人激烈近身对拆龙爪手,刘铭在“接化发”心法的加持下,不仅能够拆解简白耶的招术,还能以同样凌厉的招式反击。 简白耶心中不禁暗暗叫苦: “原来这套龙爪手,世间除了我师父,竟还有别的传人! 都是一个祖师传下的功夫,破不了招啊! 按计划,我现在应该已经弃招投降了,可是这套功夫一经使出,后招源源不断,自然生发,我们两人都是如此,现在就算想叫停也难了,这可怎么办?” 鬼面、阿飞、曲灵芳三人见了,都感心驰神摇,心中不免都冒出同一个念头: “这二人的擒拿功夫,竟然如此高明!若是换成了我,只怕不出三招,便会被他所擒!” 简白耶和刘铭两人的招式越来越密,很快,即便武功高强如曲灵芳,也已经看不清二人出手的精微奥妙之处。 突然,双方同时虎吼一声,齐齐后跃丈余,两人都一脸痛苦地捂住了下体。 简白耶长出了一口气,心道: “好在关键时刻,我按照与大将军的约定,使出了龙爪手的最后一招‘摘桃式’!而大将军也同时发出此招,制住了我的罩门。这样一来,我二人的要害同时被制,后招发不出来,这才得以解脱!否则我二人非得斗到同时脱力而死不可! 这刘铭大将军,不仅智计无双,而且武功也比我有过之而不及……这可令人更加佩服了!” 但是按照刘铭指定的剧本,简白耶的戏还要演下去。 当下,简白耶向身边假扮成刘铭的鬼面躬身施礼道: “大将军,惭愧!惭愧!这金刀文名果然名不虚传,连属下也不能胜过他!” 鬼面微微颌首道: “既然连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不动明王’都不是对手,那么本大将军也就不自取其辱了。 金刀文名,这女子,你便带走吧!” 此言一出,曲灵芳不禁松了一口气。 盗神阿飞当即拔出小刀,割断了曲灵芳身上的绑缚。 刘铭朗声道: “刘铭!我知道你也是当世少有的奇男子,伟丈夫!我希望你看在我金刀文名的份上,你今晚抓获的这三名集美盟弟子,希望你不要伤他们的性命!” 鬼面一惊。 “这大将军,怎么临时加台词了?” 鬼面略一犹豫,答道: “……好吧,看在你金刀文名的面上,本大将军答应你,不杀这三人!” 刘铭拉着曲灵芳就走。 行不数步,刘铭突然“哎呀”怪叫一声,接着痛苦地跪倒在了地上。 简白耶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哈哈哈!金刀文名!你虽然擒拿功夫非同小可,但是最终还是中吾毒计也!” 曲灵芳大惊失色,扶着刘铭关切地问道: “恩公,你……你怎么了?” 一见刘铭痛苦万分的模样,曲灵芳面向简白耶,咬牙切齿道: “不动明王!你将金刀文名怎么了?” “桀桀桀……“ 简白耶发出标准的反派笑容,随即一脸阴狠地从手上取下一个小小指环。 “这个指环上,有一根极细银针,被我喂了毒了! 刚刚,我以龙爪手的一招摘桃式抓住了他,他现下已经中了我的剧毒,如不速速吮出,他只怕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金刀文名,终于还是死在了我‘不动明王’的手中!桀桀桀……” 闻听此言,曲灵芳心中稍定,冷笑道: “哼,你这刘铭手下贼子,只怕还不知道吧?我这恩公金刀文名,已经入宫做了宦官!你这指环虽暗藏毒针,但我恩公必定是在假装受伤,戏耍于你……哎?恩公!恩公!” 曲灵芳一见刘铭,却见刘铭怒目圆睁,一脸悲愤地怒吼道: “好你个不动明王,竟然使用下毒这种卑鄙恶毒的手段!” 曲灵芳错愕不已。 “啊……恩公,你不是宦官吗?怎么会……这……” 简白耶冷笑道: “这位姑娘,你不会是被他骗了吧?我这一抓,硕果累累,他怎会是太监?就算是,也是个假太监!” “没错!” 刘铭虎目圆睁,悲愤地说道: “曲婕妤,原谅我!我骗了你! 我独宠的那个女子,就是你啊! 别问我对你的爱慕从何而生,因为我也不知道! 缘,妙不可言! 我虽然是一个强大至极的男人,但这后宫之中,步步心惊,步步是坑!为了守护你这个倔强又单纯的女子,我只得假扮太监,打入宫中,默默地守护你! 我一直像一个隐形的暗卫一般,默默地守护在你的身边!直到你险些遭到狗皇后的毒手,我才不得已出手救你! 啊!!!!!!此事竟然就这样被你揭穿,我实在是羞愧无地,再也没脸见你! 曲婕妤,你走吧!让我为你挡住追兵!!!让我为你去死!!!因为,我此生,独宠你一人!!!” “啊……” 闻听此言,曲灵芳倒退三步,芳心剧震。胸中又是苦涩,又是甜蜜。 “怪不得,我总觉得这恩公,行事充满男子气概,不似寻常宦官!” “怪不得,我总觉得恩公独宠的女子,是我!我的感觉果然没错!” “这世上,果然也有独宠我曲灵芳一人的男子!” “可是……可是,他却为了我,惨遭这不动明王的毒手,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不!我可是集美盟中的毒理第一啊!” “这不动明王说了,还有一法,只要及时吮毒,我再以药施救,当可救他性命!” 想到这里,曲灵芳带着哭腔喊道: “金刀文名,我不会让你死的!” 随即咬牙切齿,甩出一把毒粉。 鬼面、简白耶和阿飞三人,齐齐倒退丈余避开。 而曲灵芳则扛起刘铭,纵起轻功逃走。 刘铭则在曲灵芳肩上,朝着鬼面、简白耶和阿飞三人,竖起一个大拇指表示赞许。 曲灵芳扛着刘铭,一路专捡小路而行,终于来到太液池畔。 “曲婕妤,你别管我了,你快走!” 刘铭气若游丝地说: “你于我来说,便是一轮天上的白月光,我能在月下欣赏一时,此生便是无憾了……真抱歉我骗了你……咳咳,如果有来生……来生……” “金刀文名!我不要来生!我只要今世!今世,我曲灵芳,就要做金刀文名独宠的女人!” “金刀文名,我直至现在才明白,失去了你的独宠,一切都变得没有了意义!” “金刀文名,你挺住,我会救你的!” 曲灵芳泪如雨下,架着刘铭,来到太液池畔,拖着刘铭越过宫墙,又费了好多周折,才避开宫中巡夜的禁军,回到了自己的含章殿。 此时,殿内的太监宫女们早已睡下。曲灵芳点着了一盏孤灯,在灯下替刘铭解开衣裳诊治。 “啊!” 曲灵芳满面红晕地捂住了嘴。 “竟然肿得如此严重!这毒,当真厉害非常!” “当日恩公曾替我吮出毒液,说不得,今日只好投桃报李了!” 第148章 蛇儿出洞了 紧闭双眼的刘铭,嘴角不由自主地扯出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他的耳边,又响起了若有若无的音乐声。 “你的眼眸……越玩越年轻……” ”你的身后……叫你小学生……” 刘铭将眼睛睁开一个小缝,偷眼观瞧天花板上的弹幕。 《不要叫我毒医,我是王爷的小娇妻》的弹幕区果然又炸了。 【Σ(?д?|||)??】 【大傻春,你要干什么???!!!】 【雾草!这还是烂柿子吗?这他妹的给我干哪来了?】 【啊……我的心脏!我的心脏病犯了!哪位好心的网友替我拨打一下120?】 【雾草,我最爱的大男主谢曼安又被牛了!!!哎?我为什么要说又呢?】 【哈哈哈哈,过瘾啊!过瘾!我358团在伏击圈蹲了一夜,终于把鬼子等来了!】 【各位集美,在前几集龟男给大女主的吮毒的那一集,本集霸就曾断言,龟男迟早得跟大女主单开一集和平精英,否则我直播吃屎!当时本集霸被骂得很惨,现在怎样?哈哈哈哈!】 【5555……曼安,我的谢曼安。一想到你知道此事后伤心的模样,我简直心痛如绞!】 【镜头给到曼安了!曼安大宝贝果然在哭泣!哎?曼安在干什么呢?曼安为什么会在房顶上,哭得跟一个刚被抢走玩具的小盆友似的?】 【你们还别说,曼安所在的这个房顶,还有点像我们灵芳大宝贝的含章殿啊!】 “嗯?谢曼安在含章殿的房顶?” 刘铭有点纳闷。 “这可是深宫内院啊!三更半夜,谢曼安怎么可能不在自己家溜达,而是跑到后宫的房顶呢? 唉,皇宫和王府的房顶长得都差不多,义父们一定是看错了吧?” 刘铭不知道的是,就在曲灵芳率领众集美,准备夜闯将军府的时候,太后苏珏也急召谢曼安入宫了。 “儿臣参见母后!” “快起来,我的好孩子”! 苏珏欣慰地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玉树临风的谢曼安,不禁泪珠盈盈,想起了很多年轻时的往事。 作为上上一届的宫斗冠军,苏珏以宝林身份入围,经过一番残酷厮杀,终于靠着宫斗之术,获得先皇独宠,获封皇后。苏珏志得意满,以为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 谁知,巅峰过后就是下坡路。 没有美人永远十八,但永远都有十八岁的美人。 即便风华绝代的苏珏,也很快失去了先皇的独宠。苏珏与冷宫废妇的区别,只在于她是名义上尊贵的皇后。 但是,她最珍视的东西——皇帝的独宠,已经永远离开了她。 她闹过,憎恨过,迫害过! 作为集美盟弟子,她精通武媚斗三术,先皇宠幸的妃嫔,一个个惨死在了她的手里!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后宫代有美人出,各占独宠两三年。 皇帝,他不在乎! 天下美人多了,这个死了,他宠下一个便是了! 而这时,另一个强大的男人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这个男人是如此强大,如此危险,苏珏看出了他眼中对自己的欲望。 凉王!你好大的胆!竟敢觊觎你母仪天下的皇嫂!你已有取死之道! 可是我好喜欢! 凉王权势滔天、颜值逆天,又独宠她一人。为了她,凉王发誓一生不娶! 最终,他们还是诞下了爱情的结晶,而且还是连续生了两个。 先帝腰长腿短、肥粗扁胖,然而谢曼安、谢不若却都身材修长,下颌线如刀劈斧凿。而且他们自幼文韬武略,聪明睿智,方方面面都像极了凉王。 先帝也曾掐着脖子逼问过苏珏,苏珏每次都硬气地顶了回去—— 别问,问就是像太祖! 至于你为啥长得不像太祖,去太庙问你妈去! 当年,形势对苏珏已是万分危急。先帝甚至已经找人调查了两人私通的证据,想对他们痛下杀手,废后杀子,另立贵妃为后! 恰好这时,大夏发生了旷日持久的藩镇叛乱,先帝派遣诸王,节度天下各镇兵马。 而诸王之中,最知兵者,莫过凉王! 凉王以其雄才大略,带兵与叛军鏖战数年。 这数年间,为了这谢家江山永固,面对头上这顶绿油油的冕旒,先帝选择忍了! 当然,叛乱刚一平息,先皇就又动了废后、杀凉王、杀谢曼安、杀谢不若之念! 没办法,苏珏只好向集美盟求援,集美盟的几个弟子入宫不久,便以一味祖传奇毒‘情劫缠’,让先皇成了植物人,又经一年,这才咽气。 苏珏平安涉险,并由此成功升级为太后,这才算跑到了这扬宫斗马拉松的终点,从选手席坐到了裁判席。 太子谢云湛继位后,对这两位名义上的嫡亲弟弟,也十分猜忌。 苏珏看出了谢云湛眼中的阴狠。 母亲之爱子者,无不为之计深远! 苏珏主动向谢云湛提出,凉王一生未娶妻,膝下只有两个通房生的庶子,不妨将曼安过继给凉王作为嫡子! 至于不若,此子自幼爱舞枪弄棒,便让他镇守边关好了! 谢云湛一听母亲如此上道,当然立即允准。还主动提出,将来可在凉王两个庶子中,再择一有德行者,加封亲王,以显示对凉王府的恩宠! 苏珏本来以为,这件事总算平安解决了,自己终于可以安享晚年,看看小一辈宫斗游戏,享受一下当裁判的快乐了。 可是,谢云湛的皇后苏宜秀却突然找到了她,告诉了她一件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集美盟推出了隐帝计划! 她们要用老办法鸩杀谢云湛,然后推谢云深出来当皇帝! 这下苏珏可坐不住了。 谢云湛虽然为人阴鸷,刻薄薄恩,像极了他的老子。在苏珏的三个儿子中,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谢云湛。但他起码是自己亲生的啊! 而谢云深,那可是萧皇后的种! 而萧皇后,是她当年亲手害死的! 为了将谢云深挤出夺嫡争夺战,确保自己的儿子谢云湛继位,苏珏还祭出了秘密武器肖红树,最终逼得谢云深避位出家! 妈的,隐帝计划要是被集美盟搞成了,谢云深还会奉自己为母后吗? 呵呵,他谢家人,每一个流的血都是冷的,个个刻薄寡恩、睚眦必报! 倘若谢云深登了基,自己不被谢云深倒点天灯、千刀万剐、掘墓鞭尸,史书唾骂,那才真是见了鬼了! 当今皇后苏宜秀,正是苏珏的侄女。 两人碰头一商量,意见不谋而合。 这打入集美盟的护法,必杀之! 这历朝历代,决定后宫政治格局的最大一股力量集美盟,也是到了不得不解决的时候了! 集美们,不要怪我们下手太狠。 我成尊后,哪管洪水滔天? 可问题是,后宫之中这么多人,那个号称毒理第一的小一辈护法,究竟是谁? 此事不能让禁军去调查,苏珏便想到了自己的亲儿子,文武双全的谢曼安! 苏宜秀列出了一张怀疑名单,其中高居榜首的嫌疑分子,便是含章殿的婕妤——曲灵芳! 原因无他,曲灵芳长得太媚了,身材又如此有本钱,妆容更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精致,任何男人看了,无不会为之疯狂! 如此又美又媚,加上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诗词歌赋无一不晓,这太像是集美盟批量生产出来的集美了! 苏珏并未跟谢曼安解释关于隐帝计划的事,因为这事涉及到江山易鼎的大秘密,当前知情人越少越好。 她只是对谢曼安说,集美盟的一个女杀手入了宫,试图对她和苏宜秀不利。他只需要找出那杀手的身份,然后将她悄悄杀了就好。 动手时一定要隐秘,以免被集美盟知道是太后和皇后下手,又会派更多人入宫行刺。 这件事由谢曼安来办,最是合适。宫中人人都知,他是太后之子,是奉皇命过继给凉王府袭爵的。所以他在后宫出入,别人都习以为常。 而且,谢曼安自幼拜了名师习武,武功卓绝,正面过招,曲灵芳绝不是谢曼安的对手。 苏珏和苏宜秀还吩咐了,这女子擅长下毒,所以谢曼安只需确定那名女子的身份,然后放火烧了她的住处,伪装成一扬意外即可。 谢曼安作为一个暖男型大男主,当然要替母分忧,当下一口答应。 他守在含章殿的第一夜,便欣喜地发现,蛇儿出洞了! 第149章 刘铭,我要你死! 谢曼安一直守到后半夜的丑时,这才发现,那个宫女搀着那个太监翻墙回来了。那太监神色甚是痛苦,好像不是受伤,就是中毒了。 两人行色匆匆,又回了含章殿。 谢曼安心道: “好啊!你们这对贼子终于露出马脚了!待会儿,我便混入你含章殿,四下倒上火油,放上一把火,然后杀了你们这对贼子!” 谢曼安隐身灌木丛中,凝神观看。 那曲婕妤走到含章殿附近时,突然剥去了宫女服色,随即又从脸上揭下了一层薄薄的人皮面具。 这曲婕妤刚刚入宫不久,谢曼安此前从未见过她的真容。 当她的绝世容颜出现在谢曼安面前时,谢曼安心中剧震。 “啊……怎么是她!” 他的脑中嗡嗡作响,与此同时,耳边似乎响起了若有若无的音乐。 “你的眼眸装满了时间……” “你的身后拥故事成篇……” “她……她不就是将我从江中救起,治好了我的伤,又夜不解带地照顾了我整整七日的那位女神医吗?” “我醒来后,反复追问她的名字,她说,她叫灵芳!” “当日,我说我大恩无以为报,愿意将她娶回王府,让她做世子平妃。虽然我痴恋嬛儿,无法与她有夫妻之实,但可以给她一扬大富贵,护她一生周全!” “可是,她却拒绝了!她说如果不能获得我的独宠,我就不要动娶她之念了!她灵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接受做人平妻!” “后来我伤势稍有好转,她便翩然而去!灵芳,灵芳,我梦里其实也是时时念着你的呀!” “难道,你就是集美盟派来,杀我母后和皇嫂的杀手吗?” “命运真是弄人!我爱的女子,嬛儿,南珠,我一个个的都错过了!灵芳,这次我不会再错过你了!” “我要说服你放弃刺杀!再用我的真心感动你!让你做我的世子妃!” “南珠、嬛儿既已跟了别人,那我正好娶你做我的正妃!” “灵芳,这世上只有你是真正对我好的女子。我以后独宠你一人!” 思虑及此,谢曼安飞檐走壁,来到了含章殿的屋顶。 “这太监是谁?难道也是集美盟的杀手假扮的?我且偷听一下你们的谈话,假如他真的蛊惑你刺杀我母后,我便先杀了这太监,然后再跟你表明身份!” “灵芳,为了报你之恩,我愿意送姜南珠一纸放妻书,打发她回国,然后娶你为世子正妃,未来你就是凉王妃了!这样不算辱没了你吧?你做了我的世子妃,我的母后便是你的母后,你就不能再杀她了!” “我以王妃之位,换你脱离集美盟,灵芳,我对你的真心,你看到了吗?我独宠你!让我们一生、一世、一双人……” “你的眼眸……越玩越年轻……” “你的身后……都叫你小学生……” 谢曼安轻手轻脚地拿开了两个瓦片,然后偷眼向殿中观瞧。 “啊!!!!!!!” 谢曼安“扑”地一口鲜血,喷在了房顶之上。 “灵芳,你……竟然连你也背叛了我的独宠!” “灵芳,你是本世子未来的世子妃呀!怎么能做这种事!” “啊,我的心好痛!” “这人是谁?我必杀之!” 谢曼安咬牙切齿地将眼睛对准了小缝。 这一看之下,他更加愤怒。 “刘——铭!!!!竟然又双叒是你!” “别看你易了容!你刚一解衣,我便认出是你了!” “你抢了我的嬛儿,现在又抢了我的灵芳!刘铭,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这样对我!!!” “啊!!!” 谢曼安捶胸顿足,涕泪横流。 “哎?我现在心痛如绞,但体内真气为何会如此澎湃?” “不管了!刘铭!你这恶贼,几次三番夺我所爱!今夜就是你的死期!” “还有灵芳!你这贱人!本世子对你的一片真心,竟都是错付了!你既然辜负了本王的独宠,那么,你也有取死之道!” “我要把你们都杀了!都——杀——了!!!” 谢曼安跳下寝殿,手持一桶引火油,到处泼洒。 “你是……” 一个守夜太监刚要说话,便被谢曼安一指点中死穴而死。 随即谢曼安眼底一寒,吹着了火折子,扔在一地的火油之中。 “刘铭,我要你死!!!” 曲灵芳正在拼命救治刘铭,突然见到外面火光冲天。 接着,便见一名衣着华贵的贵公子满脸杀气地走了进来。 “刘铭!我杀了你!” 谢曼安拔出短剑,向着榻上奄奄一息的刘铭便刺。 “卧槽?” 刘铭一骨碌躲开了这一剑。 “你妹的,老拾妻,还真是你小子?我还以为各位义父手艺活做多了,眼花了呢!” 曲灵芳惊得目瞪口呆。 这不是他之前刚下昆仑时,顺手救下的凉王世子谢曼安吗? 他为什么在这关口出现在自己的寝殿之中? 而且恩公之毒尚未除去,他上一秒还奄奄一息的,怎么下一秒就能与谢曼安打得有来有回的? 而且谢曼安为什么管恩公叫刘铭呢? 谢曼安剑气纵横,掌风忽忽,逼得刘铭在不大的寝殿内连连发动滑铲。 “刘铭!你先辱嬛儿,又辱灵芳,我要你死!” 曲灵芳脸色煞白,颤声道: “世子爷!你认错人了,他是金刀文名,不是刘铭!他曾救我性命!真正的刘铭,还在将军府中……” 谢曼安气急败坏地吼道: “傻婢!你被这恶贼骗了!这恶贼惯会骗人!他一脱裤子,我便认得他是刘铭!” “啊?你……你难道真的是……” 刘铭见瞒不下去了,便一把撕去了脸上的人皮面具,叉着腰哈哈大笑道: “没错!我便是集美克星——刘铭!” 曲灵芳嘤咛一声,浑身如遭雷击。 “啊!你……你竟然就是刘铭!原来……原来你一直在骗我! 刘铭,你这恶贼!你明明知道我是来杀你的,你明明知道,我作为集美盟的四大护法,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可是你还是从苏宜秀手中将我救下,而且还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中! 你……你竟敢将我当成你的玩物!你明明没有中毒,刚刚竟然还让我…… 刘铭!你简直不可原谅! 我好喜欢!!!!!! 啊!我真的好惨,竟然成了刘铭这样一个强大男人的玩物!怎么办!怎么办!” 含章殿中的火,越烧越大。 谢曼安满腔怒火,与刘铭在热浪之中以命相搏。 “妈耶!我看《贾嬛传》的时候倒是小瞧了老拾妻!他的武功直追谢不若!我要不是在崔静柔身上得了‘接化发’心法,只怕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 “他妹的,他的剑法一直在老子下三路转悠,显然是想阉了老子。” “这也难怪,任何一个大男主,看见他的本命大女主,竟然在给老子解毒,只怕都是这个反应吧,桀桀桀!” “老拾妻,你还不知道吧,不光是曲灵芳,你的另两个本命大女主,贾嬛和姜南珠,也都给老子解过毒!桀桀桀!!!” “今晚之事传出去,老子性命难保。他妈的,老拾妻,今晚咱俩是你死我活之局。” “各位《贾嬛传》的观众,对不起了!老拾妻的剧情要提前杀青了!” 刘铭眼底一寒,出手毫不留情,运起无形气鞭,连续两鞭,抽得谢曼安痛得跪在了地上。 谢曼安痛哭流涕。 “啊!!!我真的好无能!他这样欺负灵芳,我杀他不成,反被他打得跪倒在地!我真不是个男人……哎?怎么回事?我被他的无形气鞭打得痛彻心肺,怎么我体内的真气反而更澎湃了?” “啊!!!!!刘铭,吃我一掌! 贱婢!你也一起死吧!!!” 谢曼安咬牙切齿,运起“断情绝”神功,双掌之间,内力如排山倒海,向刘铭和曲灵芳席卷而来。 “卧槽,他也会搓波!” 第150章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危急时刻。 “老拾妻,这可是你逼我的!” “接——化——发!” 刘铭一记云手,接过了谢曼安的断情掌内力,随即掌力一吐,将这一记重手原封不动送还给了谢曼安。 谢曼安万万想不到,刘铭竟然使出了一招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必杀技。当下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掌一般,身子将正在燃烧的板壁击破了一个大洞,飞出了含章殿。 “刘铭!你这奸贼竟然如此骗我!你将我玩弄得好惨!!!” “曲婕妤,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 “不听拉倒,这火势太大了,老子先走一步,告辞!” “你不许走!你如此玩弄我,我还没有跟你算账,你怎能一走了之?” “你妹的,女人就是事多,那你想怎么办?” “一起走!你休想丢下我一个人!” “好!一起走!” 刘铭拉起曲灵芳向外就走,却见含章殿出口的方向,火光冲天。 这含章殿火起,非但没有人救火,出口反而还被人堆满了柴草。 太后苏珏和皇后苏宜秀望着熊熊燃烧的含章殿,两人的眼神中都充满了快意。 哼,集美盟!凌云凤!你以为本宫便真的怕了你们吗? 不瞒你们说,自从本宫成为上届宫斗大赛的冠军,由参赛选手变成裁判员后,本宫的生活,还过得颇有些上寂寞呢! 凌云凤!本宫不怕斗!本宫怕得是你不来斗! “烧!烧!给我烧死这对贱人!” 谢曼安在探花郎君李少白的搀扶下站起身来。他刚刚连吐了两口鲜血,但现在仍在拼命嘶吼,如同疯癫。 苏珏看着谢曼安这副模样,心中一暖: “曼安这孩子,对我倒是极孝顺的!一听说这集美盟的护法想要杀我,竟然气成这样!” 按照苏珏和谢曼安原定的计划,谢曼安只要确定了那个集美盟护法的身份后,就会引火烧宫。 而苏珏和苏宜秀则会利用太后和皇后的特殊身份,带领忠于自己的一伙武装太监,控制住局面,不允许别的宫人救火。 同时,这些太监还每人携带一捆干柴,堵住殿口,好确保将那集美盟护法烧死在内。 哪怕顺带烧死几个太监宫女,这也是保密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如此一来,集美盟就算知道自己打入宫中的一个护法死了,也不能确定就是她们下的手。 以这后宫之中宫斗的残酷程度,死一个刚入宫的婕妤,也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这些年来,死于宫斗中的集美盟弟子还少了?凭什么因为死了一个婕妤说就是她太后和皇后干的?说不定是贾嬛和华妃下的手呢? 集美盟年轻一届的四大护法全部在京,苏珏和苏宜秀作为两只狐狸,深知擒贼先擒王的道理。 只要将四大护法挨个诱出,个个击破,集美盟在京师的集美再多,也不足为惧。 “哈哈哈哈!!!刘铭!!!你敢动我谢曼安的女人,这下要你化为灰烬!!!” “嗯?” “刘铭?” 苏珏和苏宜秀对视一眼,二人都深感意外。 金吾卫大将军刘铭?他不是正奉旨在家思过吗?怎么会三更半夜,突然出现在这曲婕妤宫中? 而且刘铭不是杀了那么多集美盟弟子吗?他怎么又会跟集美盟护法搞在一块? 刘铭拉着曲灵芳,在烈火中连连发动滑铲,闪避掉落的熊熊燃烧的房梁和木料,连冲几次,都冲不出去。 刘铭心惊道: “坏了!出口被火墙堵住了,谢曼安此来定然是给狗皇后打前站的!这一定是狗皇后,不许别人救火,还叫了许多人搬柴烧宫!” 曲灵芳急得直哭: “那怎么办?” “脱衣服!” “罢了,罢了,你是要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那咱们便抓紧……” “穿上!穿上!靠,谁让你都脱了!我让你跟这个被烟熏死的宫女换衣!” 曲灵芳一听,赶紧与一个被熏死的宫女换了外衣。 “外衣不经烧!把你的金钗、玉佩什么的也挂在她身上!” 曲灵芳依言照做。 刘铭向含章殿殿后的板壁连踢几脚。但此时火势还没有烧到这里,这板壁颇厚,他使尽浑身力气,也踢它不破。 “靠啊!刚刚那一下子,老子打得谢曼安撞破板壁飞了出去,怎么这一下不行了?” “大宝贝儿!你快来!” “刘郎,我来了!” 曲灵芳一见刘铭竟然叫他大宝贝,心里不由得五味杂陈。 “他竟叫我宝贝!我果然是他独宠的玩物! 唉,我虽深恨他玩弄我,但这种被一个强大男人当成玩物的感觉……我应该是讨厌的才对,可是……可是我心中怎会如此爽到战栗 !!” “用尽全力,打我!” “打你?” “是啊!别犹豫了!” “啪!” 刘铭的脸上多了五个通红的手指印。 “靠,傻婢!你脑子有毛病不是!” 刘铭气急败坏地在曲灵芳屁股上抽了一记无形气鞭,打得她浑身一哆嗦,小嘴一扁,差点哭出声来。 “我让你使绝招,像谢曼安那样!” “哦——懂了!” 曲灵芳终于明白刘铭是什么意思了。 她看的真切,刘铭刚刚使了一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功夫,竟然击破了板壁! 曲灵芳当即眼底一寒,浑身衣衫都被真气鼓起,沉声喝道: “恩公小心,我要出重手了!” “康忙北鼻!” 曲灵芳掌力一吐。 “接——化——发!” 刘铭一记云手,引着她的掌力,同时又加上了自己的全身内力。 “义父保佑!” “咔嚓”一声,板壁在二人内力的合力下,果然被劈击出一个大洞。刘铭又踹几脚,这个大洞总算能通人了。 刘铭拉着曲灵芳,二人刚刚钻出板壁。就听身后“噼啪”“轰隆”声不绝,含章殿的半壁,已经被烧得塌了下来。 好在太后和皇后等人此刻都守在含章殿正门。刘铭趁此机会,拉着曲灵芳连连发动滑铲,专捡僻静小路而行,不一会儿便又来到太液池边。 刘铭正要带着曲灵芳跃出太液池,偷偷潜回将军府。 到了这一步,曲灵芳却突然迟疑地放开了刘铭的手。 “曲婕妤,你怎么了?” 曲灵芳泪珠眼珠盈盈,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刘铭拉她的手,面色凄苦地说道: “我不能跟你走!” 刘铭急道: “你脑子进水了!明早皇后在含章殿的瓦砾之中,只会发现一具穿着婕妤服色,还戴着你的钗环玉佩的尸体!到时,狗皇后和集美盟便都会以为你已死在大火之中!这是你逃出宫去的最好机会,没有之一!” 曲灵芳紧咬下唇,半晌才泪光盈盈地说道: “你说的对,这确实是我逃出宫去的最佳机会了! 但是,出宫容易入宫难,你既叫我了一声曲婕妤,便应该知道,集美盟和我的母家,为了让我进宫当这个婕妤,费了多少心力!我是集美盟在宫中仅存的硕果。更何况我是皇帝的御妻,倘若逃出宫去,这辈子便都见不得天日了! 你走吧,刘铭!宫女们这两日,都在传颂你作的一首诗! 咱们虽然彼此心悦,但无奈咱俩的身份,决定了咱俩只能有缘无份!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第151章 刘郎!只怪咱们有缘无份! “靠啊!你这个大雷妹还真是死脑筋啊!” 此时,后宫之中,锣声四起。这是皇后见含章殿已经快烧坍了,料定里面的人断然无生,这才叫人敲锣救火。 “曲婕妤,皇后现在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你在宫中的身份只是一个婕妤,而她是皇后,位高权重,而且还有谢曼安这样的高手听她号令。你在宫中没有帮手,怎么跟她斗?” 曲灵芳眼神坚定: “我已经想好了,我可以投奔到贾嬛的羽翼之下!” “嗯?” 刘铭一惊。 “靠啊!后宫这些乱七八糟的剧情,竟然又神奇地回归到了《贾嬛传》的主线剧情!” 按照《贾嬛传》的剧情线,人称毒妇二号的曲灵芳,先是因为也痴恋老拾妻,而贾嬛势同水火。 但是在老拾妻谢曼安被狗皇帝借贾嬛之手鸩杀后,曲灵芳为了给老拾妻报仇,而与贾嬛结成了统一战线。 在二人的共同谋划下,狗皇帝中了情劫缠之毒,每日召幸新晋妃嫔,终于不到半年就挂了,贾嬛由此直通大结局,成了新一届的太后,终于也从运动员变成了裁判员。 “不得不说,这方世界的天道之力,还是真尼玛强大啊!” “东半球的一只蝴蝶扇动翅膀,就会让西半球迎来一场风暴!” “老子要是此时强行带走毒妇二号,只怕这方世界的主线就要改变了。” “到底会发生什么改变呢?这种改变是好是坏呢?这是一个问题。” “不过这毒妇二号有一句话说得没错,如果我现在将她收留在将军府中,将来一旦事发,我私通妃嫔,秽乱后宫,罪不容诛,那么等待老子的,一定是五马分尸、千刀万剐、剥皮揎草、九族陪葬大礼包!” “把她一掌杀了,老子也舍不得,这大雷妹是个好姑娘,这么有使命感和责任感的集美可不多见!我几乎已经爱上她了!” “虽然老子目前的主要矛盾,是与集美盟之间不死不休的矛盾。但是斗争是要讲策略的!在与集美盟斗争的过程中,最重要的是,是要把爱上我的集美搞得多多的,把要杀我的集美搞得少少的!毕竟,堡垒是最容易从内部分化瓦解的!” 想到这里,刘铭叹道: “好吧,曲婕妤,你既然这么说了,只能怪咱们有缘无份! 今夜发生了太多事,我们都换了太监和宫女的服色,临别之时,我无物相赠,便赠你一首诗吧!” 曲灵芳滚水涔涔而下,哽咽道: “数日前,你的诗名已传入宫中。你送我的诗,想必是极好的!” 刘铭负手,用气泡音低声吟道: “金吾将军逐后尘,婕妤垂泪滴罗巾。 宫门一入深如海,从此刘郎是路人!” “啊……” 曲灵芳一听此诗,以手捶胸,哭得声嘶力竭。 她顺手从旁边的树上摘下一枝火红的相思子,递给刘铭道: “刘郎!刘郎!带上这把相思豆,看见它,就当见到了我! 我知道你身边女子甚多,但是请你记得,在这深宫之中,还有一个女子,日日夜夜看着这相思红豆念着你!” 刘铭接过红豆,又用更伤感的气泡音朗声吟道: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啊……” 曲灵芳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主动吻上了刘铭的唇。 刘铭扔掉了手中的相思豆,一边吻着,一双大手一边毫不客气地在曲灵芳身上上下游走。 在他们头顶上,《不要叫我毒医,我是王爷的小娇妻》的弹幕区又炸开了。 【靠啊,龟男,还得是你啊!虽然你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和恰的每一个烂梗,都这么下头,但是我还是那句话,极致的下头就是上头啊!义父学到了,义父不白学,义父给你用爱发个电!】 【气氛都烘托到这一步了,再不收就不合适了吧?】 【发生甚么事了?我老婆和我丈母娘说今晚要看一个大女主爽剧,结果我一下班回来,就看见她们在抱头痛哭?我好奇地点了进来,这特么不是挺爽的吗?】 【龟男,你要是能让她现在就地给你解毒,义父给你刷礼物之王!】 刘铭眼底一寒。 呵呵,各位义父,小瞧我是吧? 我现在就给各位义父表演一下,什么叫做降龙十八掌之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曲灵芳虽觉不妥,但刘铭的龙爪手神妙无方,百发百中,又岂是她能阻挡的? 曲灵芳的嘤咛声越来越散乱,理智也接近失守。 突然,曲灵芳“啊”地尖叫了一声。 “有人来了!” 只见一群太监,提着桶正向太液池边奔来,显然是要提水救火。 “刘郎,你快走!” “靠啊,我的义父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我的礼物之王还没拿到手,我走你妹啊!” 刘铭急中生智道: “眼下太监都来救火,宫墙之外也有动静,想来是已经惊动了禁军!如我所料不错,宫内宫外马上就要搜查起火原因。我们此时乱走,都有性命之危!这样吧,我还扮作太监,先护送你到贾嬛宫中,过了今夜再走!” 曲灵芳当然也舍不得刘铭就这样走了,当下点头答应。 于是,刘铭拉着曲灵芳一路滑铲,又滑到了贾嬛宫中。 由于后宫之中,到处敲锣,贾嬛也被惊醒了。问清起火方向,知道是含章殿起火后,贾嬛心里便是咯噔一声。 刘铭是否成功攻略了这个集美盟的护法,是贾嬛除了跟皇后宫斗之外,最近最关心的事了。 此时含章殿突然起火,贾嬛料定,这必然是皇后向这位集美盟护法下手了! 而刘铭这两天,正扮作太监,隐身含章殿中! 贾嬛正在焦急,忽听心腹太监小夏子传报,含章殿的曲婕妤化装成宫女求见。 贾嬛一听曲婕妤未死,立即叫人请进来。 刘铭照样装成太监,弓身侍立在曲婕妤身后。 刘铭向贾嬛挤了挤眼,作为这一届的宫斗冠军,贾嬛何等聪明,当下看也不看刘铭,而是直接握住了曲灵芳的手。 “妹妹快坐!我听说含章殿走了水,心中好生焦急,正要派人去打探,没想到,妹妹竟然亲自来了……妹妹怎么还打扮成了宫女的样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娘娘救我……是皇后!皇后要杀我!” 曲灵芳哭得梨花带雨,三言两语说清了今晚之事,甚至还按照刘铭的指点,指名道姓,说了放火之人是谢曼安。 “凉王世子?是凉王世子放的火?” “正是,世子爷本想用武功杀我,只是我自幼学武,他仓促间胜不了我,便放起火来,想要将我烧死! 我打退他后,便见含章殿烈焰熊熊,出口已被柴草封死。这显然是谢曼安怒我当初不肯嫁给他,所以伙同皇后,要害我性命! 至于那皇后,想来是见我生了一副好皮相,生怕我争了陛下的宠去,所以正中下怀,这才有了今夜杀人烧宫之事!” 贾嬛一听谢曼安这个名字,俏脸吓得煞白,心道: “这谢曼安,难道真是疯了?对,没错!当今太后是谢曼安的生母,又是皇后苏宜秀的姑母,苏宜秀按辈份是谢曼安的表姐!如果苏宜秀求他杀曲灵芳,他看在亲情份上,自然会帮她……” 贾嬛顺口问道: “你认得凉王世子?你一个刚入宫的嫔妃,如何会认得他的?你说你救过他,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曲灵芳看了一眼刘铭,眼泪汪汪地说道: “实不相瞒,妹妹自幼不受家人待见,被寄养在西北老家。这次进京路上,我顺手救了凉王世子一命……” 曲灵芳简要说了谢曼安沉船受伤,为她所救的经过。这番话自然又是刘铭教她这样说的。 果然,贾嬛听了这番话,心中更是惊惧万分。 “疯了!疯了!这谢曼安果然疯了!我怎么招惹了这么一个疯子!曲婕妤救他性命,他求娶不成,反要杀她!那我呢……我负约回宫,他只怕恨不得要将我千刀万剐!” 贾嬛沉吟片刻,道: “你身后这位宦官,是你宫里的?” 曲灵芳想,刘铭当时冒充“金刀文名”时,曾骗他是贾嬛宫中的太监,现在贾嬛既有此一问,那刘铭当初显然是顺口胡诌的,所以只得答应道: “正是!他是我宫中的……小文子!” “曲妹妹,按理说,我该信你!但是本宫协理后宫,位同副后,如此大事,我不能只听信你一面之词。有些细节,我必须单独询问这……小文子! 来人!今晚先请曲婕妤到偏殿歇息,顺便沐浴更衣!” 曲灵芳离去后,刘铭大马金刀地坐在了榻上,贾嬛亲手给他倒了一碗绿豆汤,然后眼泪汪汪地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死鬼!刚才我见含章殿火起,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担心我?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跟狗皇帝和谢曼安在一起数年了,加在一块,都不及跟你两夜快活!” “我不信!那你用行动来证明吧!” “死鬼……你先说说,刚刚到底怎么回事?” 刘铭一边喝绿豆汤,一边又复述了一遍刚才发生的事情。 “咳咳咳……” 贾嬛可怜楚楚地抬起头来。 “这么说来,皇后和谢曼安果然是要向集美盟动手了!这曲婕妤逃过一命,不赶紧逃出宫去,居然还要继续宫斗,为集美盟卖命,简直傻得到家!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一来,先让皇后和集美盟鹬蚌相争,咱们最后渔翁得利!而且听你说,这曲婕妤武功、毒理都很厉害,有她相助,本宫在这步步惊心的后宫之中,也算又得一强援! 我料皇后和谢曼安今晚下黑手害她,是因为并未拿到她下毒鸩杀皇帝,或者能证明她就是集美盟弟子的真凭实据,否则她早就将曲婕即明正典刑了,何需偷偷摸摸,又是暗杀,又是放火? 既如此,我现在协理六宫,给曲婕妤重新安排一个安全的住处,让她住在靠近玄武门,让禁军随时能够救援,又远离皇后爪牙的居所,这并不难。 只是现下还有一个问题——刘铭,曲婕妤是否已经放弃了鸩杀皇帝的计划?” 第152章 我告发刘铭与曲婕妤私通,秽乱后宫,罪不容诛 刘铭皱眉道: “这个问题真让人脑瓜子疼!这个大雷妹人品不错,我可以给你打保票,如果你能将其收为己用,必定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宫斗好战友!美中不足的是一根筋,死忠于集美盟,脑子不会急转弯!” 贾嬛笑道: “咳咳咳…… 如此说来,你肯定还没有将她拿下!一个女子,你只要睡服了她,别说是背叛师门,就算你与她有血海深仇,她也会忘得一干二净,站在你这边的! 事不宜迟,你明天就要出宫而去,再想入宫拿下她,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你今晚就在我宫中办了她!” 少时,小夏子引着曲灵芳和刘铭来到偏殿的一间空房。 “曲婕妤,我们宫中人多,只有这一间干净空房了。今晚你们就委屈你们主仆挤一挤吧!” “文公公,娘娘吩咐了,曲婕妤被火烧得甚是狼狈,需得好好梳洗。你跟我去搭一只浴桶来!” 不一会儿,一只大浴桶就被刘铭和小夏子倒满了热水。 “曲婕妤,你我认识的第一晚,便是我帮你沐浴。明天我便要出宫而去,从此你是婕妤,我是金吾卫大将军,只怕再无相见之期! 今晚,让我再为我独宠的女人,梳洗一次吧!” 曲灵芳一想到明天要跟刘铭分别,本就心情激荡。 加上她这间屋子早就被贾嬛点上了欢宜香。 再加上她又连喝了两碗掺了暖情酒的绿豆汤。 此时她再也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 “啊!刘郎……为我沐浴!” 在皎洁的月光下,刘铭抱起曲灵芳白玉雕琢般的身子,缓缓放入浴桶。 随即,他自己也嘤咛一声,跳了进去。 【你的眼眸装满了时间……】 【你的身后拥故事成篇……】 在他们头上,《我是王爷的小娇妻》的弹幕区又炸了。 【啊!!!卧槽,无情!!!】 【啊!刚刚在含章殿里,我心如刀绞,但我仍信坚持灵芳大宝贝只要刷刷牙就还是我们谢曼安命中注定的独宠,她始终是我们曼安大宝贝一个人的!现在,我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现在没有龟男的女频宫斗宅斗剧我都不爱看了,这就叫极致的下头就是上头!】 【哈哈,我358团都在伏击圈里趴了好几集了,差点以为你这一炮打不上了,没想到这个大雷哈集美终于还是成了龟男的瓮中之鳖!这仗打的,过瘾啊!过瘾!】 【用户天出海光、意识一般路过送出了“角色召唤”。】 【用户神崎凛、Kaelum、刘亦XM7、脑残的白痴送出了“灵感胶囊”。】 【用户15222043、80513758、爱吃薄皮馅饼的祁墨、喜欢二花的徐宗主、吾乃暗影、缘分0送出了“催更符”。】 【用户爱吃袋袋饼的严金刚、夏皇天尊、挥指瞬间送出了“丝袜奶茶”。】 【用户董不甜等送出了“用爱发电”。】 【叮!】 【检测到宿主推倒了大女主、集美盟四大护法之一的曲灵芳!】 【因果线《不要叫我毒医,我是王爷的小娇妻》已被斩断!】 【奖励宿主分走曲灵芳的一半毒抗圣体!】 【宿主对这方世界各种毒药的抗性大幅增加!】 【同时,宿主的精力、体力、内力、耐力、敏捷等属性大幅提升!】 刘铭又感到了一股熟悉的澎湃力量充满了自己的五肢百骸。 与此同时,自己怀中的曲灵芳却嘤咛一声,浑身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 “大宝贝,你怎么了?是不是你的刘郎弄疼你了?” 曲灵芳满面通红,皱眉道: “不……不是的……是我今夜去你将军府行刺时,不知中了什么奇毒!我本来还能拼命忍住,但是现在,不知怎么,突然……突然……” “哦!!!原来如此!” 刘铭明白了。 曲灵芳在集美盟号称毒理第一,自幼研究各种毒物,所以对各种毒物都有极高的抗性。 这也是为什么崔静柔吸入了那么一点点百虫闹萼,就无法忍受。而曲灵芳来回奔波了一晚,也并无大碍。 但是此刻,狗系统却将曲灵芳的毒抗圣体,变成了他俩的共同财产。 这样一来,曲灵芳的抗毒能力立即下降了一半,这百虫闹萼的症状,便变得令人难耐起来。 眼见曲灵芳紧咬下唇,苦苦支撑。 “呵呵,果然只能又出动那一招了!” “大宝贝勿怕,虽然解药我没有带在身上,但是我还有一路克制此毒的武功!” 曲灵芳喜道: “太好了!刘郎,这次,又有劳你替我解毒了!” 就在此时。 房门霍然洞开。 贾嬛手中小小的碧玉盏,“啪”的摔在了地上。 “啊!你们……曲妹妹,我怕你受惊难眠,好心送一碗安神汤给你,没想到,你竟然与这太监做出如此丑事!” 这下连刘铭也吓了一跳。 “嗯?哎呦呦,你干嘛?毒妇一号,你怎么突然加戏也不通知我一声啊!” 贾嬛此举,自然是故意为之,要的就是牢牢捏住曲灵芳的把柄,让她在以后的宫斗之路成为自己的爪牙,事事不敢违逆自己。 “啊!贾嬛娘娘,您听我解释,此人不是寻常太监,而是钦封克虏伯、金吾卫大将军刘铭!” “靠啊,没义气啊!大宝贝,你居然出卖我!枉我还把你归到集美盟里可以挽救的那一拨去了!” 贾嬛双目含泪,惊惶失措地向外奔去。 “这太监,竟是刘铭假扮的?我……我要向陛下告发,刘铭与曲婕妤私通,秽乱后宫,罪不容诛!我要让陛下将你们五马分尸、千刀万剐、剥皮揎草、九族陪葬……哎呀!” 只听“噗通”一声,贾嬛竟然掉进了这个不大的浴桶里。 “贾嬛娘娘,得罪了!” 曲灵芳眼底一寒。 刚刚,就是她情急之下,伸手将贾嬛也拉了进来。 曲灵芳心道: “宫斗守则第一条:人不害我,我也害人,人若害我,我先害人! 要想让贾嬛不说出去,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她也拉下水,使我们三人成为一个利益共同体! 贾嬛啊贾嬛,为了封你的口,我忍痛将刘郎的独宠都分了你一些,你总该满意了吧?” 贾嬛惊呼一声,全身没入水中,同时,她觉得有什么东西顺着嗓子眼被她吞入了腹中。 一想到曲灵芳是集美盟中的毒理第一,即便机智冷静如贾嬛,也不禁浑身汗毛倒竖,后悔自己这次玩脱了。 “唔……曲婕妤,你给我吃了什么毒药?” 曲灵芳沉声道: “贾嬛娘娘勿惊!这后宫之中,还能有什么别的毒药?左不过是一味‘玉女心煎’罢了! 吃了此药,即便是冰山玉女,也心如油煎、身似火烤,急需灭火! 贾嬛娘娘,妹妹我精通医理,知道陛下已经不能人事!想必你深宫寂寞,也常年得不到排遣吧? 今日之事,千错万错,都是妹妹一个人的错!但是妹妹为在这后宫之中活命,说不得,只能拖娘娘下水了!” 说着,曲灵芳素手挥舞毛巾,两道劲风过去,带上了房门。 在他们头顶上,已经消停了许久的【贾嬛传】的弹幕区又炸了。 【每当各大卫视重播《贾嬛传》的时候,我就知道暑假又来了。】 【10年前的暑假,我一边吃着妈妈做的饭,一边看《贾嬛传》,而现在我一边看《贾嬛传》,一边给孩子做饭,真是光阴似箭啊!】 【各位集美,是我记忆产生了偏差吗?《贾嬛传》作为我的电子榨菜,我对它简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我怎么不记得剧里还有“含章殿失火、毒妃探贾嬛”这一集啊?】 【卧槽???????毒妃跟这个一脸猥琐的太监在玩什么浴桶Play?】 【啊?毒妃你也太饿了吧?连太监都????】 【我擦,我就说弹幕区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人,果不其然,由于龟男的出现,《不要叫我毒医,我是王爷的小娇妻》的弹幕区又和《贾嬛传》的弹幕区串台了。】 【龟男!毒妃!你们俩要干什么?】 【Σ(っ°Д°;)っ】 【妈的,老娘的下巴掉了!请问去接下巴,是要挂骨科、五官科还是颌面外科?】 【大家好,我是一位老中医。近几年,随着西医的不断普及,我虽然一直坚守中医古法接骨正骨,但是来看病的人还是越来越少。直到今年夏天,来到我诊所里接下巴的女同志们突然变得络绎不绝。我问她们,为什么这么多人会突然同时出现下巴脱臼的问题。她们向我推荐了这部剧,并说这都是拜龟男所赐。所以我来到这里问大家,龟男同志如何联系,我想为他送一面锦旗。】 第153章 我有一计,可将集美盟其他三护法一网打尽! 【哈哈哈哈!好啊!吾儿,你不光是大玄武、古希腊负责头朝下的神,还是少女下巴杀手!好手艺,当赏!】 【好啊!中央军,晋绥军和地方武装都掺合进来了!动静是越闹越大了!整个晋西北都乱成了一锅粥!这仗打得,过瘾啊!】 【我358团连打两场硬仗,现在正在组织休整,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但是!越是连续作战,越是逆风仗,对部队越是一种考验!我358团要发挥连续作战的精神,对龟男进行持续不断地帮场!】 【用户椒麻伯邑考送出“角色召唤”。】 【用户一夜怒撸十三次、豫安郡王府的里贝拉、穆尔格里尔斯、海枫清扬送出“灵感胶囊”。】 【用户会飞的狗熊吃vvv、W老伏枥骥送出“催更符”。】 【用户新兰永恒小哀归我送出“丝袜奶茶”。】 【用户密涅瓦的猫头鹰s、喜欢大蚕蛾的丹海送出了“一封情书”。】 【野兽前辈114514等送出了“用爱发电”。】 太后苏珏、皇后苏宜秀和谢曼安静静地看着宫人们往来救火。 用了一个多时辰,火势方止,而此时,含章殿中早已没有活人了。 迎着东方的鱼肚白,谢曼安亲自跃入还燃着余火的含章殿中,一眼便看见了一具焦尸。 从没烧尽的布料以及钗环玉佩上,谢曼安立即认出,这便是他自获救以来,无日不在挂念的灵芳。 “呃啊啊啊啊啊——” 谢曼安忍不住仰天长啸,泪如雨下。 一切,怎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他爱的女人,一个个都爱上了别人? 而且还都背叛了权势滔天、颜值逆天、独宠一人的他,爱上了刘铭那样一个下头的男子? 是他谢曼安不够优秀吗? 还是他独宠的女人眼睛都瞎了? 谢曼安拔出短剑,对着那具焦尸旁边,一具穿着太监服色的焦尸咬牙切齿地乱砍了十几剑,但心头之恨却一点未减。 太后苏珏皱眉看着谢曼安发疯。 这孩子,文韬武略,样样都是极好的。只是,他对女人用情至深。 苏珏这辈子经过了多少大风大浪,她深知,一个男人,对女人用情一深,是要吃大亏的! “曼安,你真的确定,那新任金吾卫大将军刘铭,也死在了这把火中?” 谢曼安无声地点了点头。 苏珏和苏宜秀对视一眼,两个人的心里都满是疑问。 刘铭不是正在奉旨思过吗?他突然深更半夜出现在含章殿里,这是在做什么? 难道,刘铭便是那个那夜救走了曲婕妤之人? 难道,他们两个之间有私情? 苏珏缓缓地摇了摇头。 “刘铭一上任便残杀集美盟十数名精英弟子,凌云凤已经对她下了必杀令,此事京中集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曲灵芳若是集美盟四大护法之一,她怎么可能与刘铭产生私情!” 苏宜秀听了这话,也觉得有理。 “曼安,你在曲婕妤寝殿中看见刘铭时,他们在干嘛?他们二人可有私情?” 谢曼安并未答话。 事已至此,连他自己都糊涂了。 曲灵芳扶着刘铭越墙回宫时,刘铭确实是一脸中毒的症状,而且自己在冲下去杀刘铭之前,也确实听见曲灵芳在喊什么“吮毒”啊“别死”啊之类的话。 但是,总之,这一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斯人已逝,她毕竟救过自己,何必再败坏她的名声呢? 就让她按婕妤位份,风光大葬吧! 迟疑良久后,谢曼安摇了摇头。 “我看见刘铭的时候……他中毒了。” 苏珏和苏宜秀对视一眼。心中都道: “果不其然!这曲婕妤不愧是集美盟四大护法、毒理第一!果然手段高明!竟然毒晕了刘铭,将他带入宫中虐杀! 这确实是个好计策,杀了刘铭,再用化尸粉化去,如此一来,任谁也想不到,那刘铭竟是被人杀死在了宫中,这是彻彻底底的死无对证了! 话说回来,这刘铭倒是集美盟的一个天生克星!他若是活着,本宫还着实想拉拢他呢!可惜,这样一个人才,竟然死得这样窝囊 !” “宜秀,皇帝的病势如何?那个姓鹿的女神医怎么说?” “姑母,那女神医说,陛下性命虽可救,但根基已毁,以后恐无法再行人事!” “这集美盟的毒,果真霸道!” 苏珏皱眉道: “云湛这孩子,当年看起来木讷蠢笨,并不像一代雄主。所以我才力主让他成为太子。我原以为他是个容易控制的好皇帝,没想到,他继位之后,刻薄寡恩,苛待贵妇,这可就动了集美盟的基本盘,以致招来此祸!” 苏宜秀接口道: “我早就让他不要这么做,可他却说,这天下之利便如一张饼,世家贵妇多吃些,百姓们便要少吃些!” 苏珏叹道: “唉,这也算他的报应了!” 苏宜秀小心地说道: “姑母,陛下既然已经不能人事,而他现下未有嫡子。只有两个庶子,他却都有意寄在贾嬛名下……” “哼,这还不是因为你!这些年,你为了争夺他的独宠,干了多少荒唐事!你为了阻止其他的妃嫔有孕,什么欢宜香、暖情酒、舒痕膏可劲儿的折腾!你让这宫中滑掉了多少没成型的胎儿!如果有一天,云湛知道了连你的亲姐姐也是被你害死的,以他的性子,只怕会将你千刀万剐、倒点天灯!” 苏宜秀浑身抖如筛糠,但眼前这人,既是当朝太后,又是自己的姑母,更是一位前辈集美,所以她也只能低头委委屈屈地挨训。 “姑母教训得是!可是万一……万一这两个杂种真被寄在贾嬛名下,他日陛下一旦驾崩,哪还有我当太后的份儿?我要是当不了太后,那您的那个太皇太后之位……” 苏珏又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狠狠瞪了她一眼,这才转过眼去,换作用爱怜的眼神看着谢曼安。 “我这三子中,云湛刻薄寡恩,最像先帝!不若雄才大略,深肖凉王!而曼安……曼安多情重义,最像我…… 曼安名义上也是先帝之子!倘若云湛有个三长两短,他又无嫡子,那么我大夏一朝,未必不可以来一个兄终弟及! 曼安是我的儿,他若以皇太弟身份继位,我也可叫他保你后半生荣华富贵!” 苏宜秀闻言,浑身紧张的肌肉一松,拭泪拜谢道: “多谢姑母!” 苏珏皱眉道: “集美盟新一代四大护法中,‘毒理第一’现在已死,但是其他三大护法都在京师,她们想必不是已经入宫入宅,正在宫斗宅斗,便是在入宫入宅的路上。 常言道,擒贼先擒王!只要我们先除掉了四大护法,京师的集美就算再多,只要群龙无首,那就不足为惧。只是,这集美盟弟子,每个都是又美又媚,机变百出,人人一颗七窍玲珑心,练得一身宫斗宅斗好本领。这四大护法更是其中翘楚,不得不防!咱们怎生想个法子,将其他三大护法一网打尽才好?” 苏宜秀连忙说道: “姑母说得是!除此之外,那避位出家的广智禅师谢云深,也必须想办法除了! 不瞒姑母说,宜秀连日筹划此事,已有一妙计!” “哦?说来听听!” “再过几日,便是我大夏一朝开国定鼎的纪念日了!眼下,陛下之病尚未好转。我们不如以给陛下消灾祈福为由,大张旗鼓,举办一个护国佑圣法会!” “好啊!” 苏珏眼前一亮。 “谢云深这杂种避位出家后的法号,就叫护国佑圣禅师!咱们请他出来主持法会,围绕‘隐帝计划’的三名护法必会齐聚法会。到时,咱们便可以作一个局,将他们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第154章 嬛儿,老拾妻还是爱你的呀! 苏珏眼睛一亮。 “果然是好计策!只是……唉,咱们苏氏一族母家的男子,个个都是草包,没有什么杰出的武将和功夫高手。这刘铭倘若活着,咱们若是将他拉拢了过来,倒不失为一个强援!可惜了…… 这件事,看来只能由哀家亲自去找凉王策划了!” “姑母,除了借用凉王的势力,咱们这边还有一个强援!那便是肖红树!” “红树啊!” 苏珏想起来了。 “不错!不错!红树这孩子也上了凌云凤的必杀令,四大护法在宫斗宅斗之余,也在四处搜捕她。如果用得好,这孩子确实能成为咱们手中的一把利剑! 只不过,这孩子不同于一般集美,她时候,我一看他的眼睛,心中就有些发怵。我总觉得,这孩子不会甘心成为任何一人手中的杀人刀!” “姑母教训得是!等他日借肖红树之手除了凌云凤,这肖红树,自然最后也是要除掉的! 这后宫之主的地位,必须要牢牢掌握在咱们苏姓女子手中!” 迎着东天的鱼肚白,太后和皇后的銮驾缓缓离去。 行经贾嬛寝宫时,谢曼安的心,莫名其妙地又堵了起来。 “唉,我此生爱过的女子,唯嬛儿、南珠和灵芳三人。” “其中灵芳要对我母后和皇后不利,还与刘铭那般亲密,我不得不杀了她!” “南珠是我明媒正娶之妻,而我俩却是一场假婚姻,我对她用情太晚,导致她已经爱上了别人!” “只有嬛儿……嬛儿,虽然你与刘铭有私,但我能够理解你,这后宫之中,步步惊心,步步是坑,若无一个强大男人庇佑,你是无法生存的!” “原本我可以成为这个庇佑你的强大男人,但我却负了你的约定,让你伤心了!” “说起来,这一切并非你的错,而是我的错!” “嬛儿,此刻,你在干什么呢?” 谢曼安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趁人不备,纵身跃上了偏殿房顶。 然后,他正好看见了曲灵芳将贾嬛拉入浴桶之中,随即关上房门的这一幕。 接着,他耳边响起了混乱而嘈杂的音乐声。 “斩断情丝……游过一群鸭……” “千愁万绪……二四六七八……" “啊!!!!” 谢曼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淤积在胸口的一口黑血,当即喷了出来。 “又是刘铭!狗男女,我杀了你们!” “哎?我出现幻觉了?刘铭和灵芳不是已经被烧死在含章殿里了吗?我明明已经看见他们的尸体了啊!” “我这是……入魔了?” “可说是入魔了,为何我现在浑身真气鼓荡,隐隐又有了突破的势头?” “而且,我经脉所受的内伤,也在快速好转?” “啊!!!我明白了,我这路‘断情绝’内功,必定要先受巨大情伤,然后才能大彻大悟以断情!” “哈哈哈哈……我悟了!这心魔,正是我历劫悟道的机缘!” “来吧,心魔,来得再猛烈些!本世子受得住!” 【555,你终于来了,老拾妻!你知道刚刚嬛儿被他们拉下水的那一幕,给一个《贾嬛传》的老观众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吗?】 【老拾妻!我现在要求你,代表人间的美和正义,下去一刀嘎了龟男!】 【嗯???老拾妻怎么一边偷听,一边哭得泪流满面?你为什么不下去砍了刘铭?道理和正义都在你这边啊!】 【别问,问就是爱情!他此刻一旦跳下去嘎了刘铭,贾嬛的私情立刻曝光,那么贾嬛就是想吃苦杏仁也不可能了!以狗皇帝的阴狠,他一定会把贾嬛千刀万剐、剥皮揎草、倒点天灯的!】 【555,嬛儿,你看见了没有,老拾妻是爱你的呀!】 【妈的,虽然更虐了,但是更好看了!】 …… 次日晚间,鹿棉进宫为皇帝施针医治,此时皇帝谢云湛在鹿棉的连日施治下,神志已大有好转。 鹿棉背着药箱走出寝殿后,贾嬛便带着曲灵芳走了进去。 尚未转过屏风,就听见寝殿内传来女子说话之声,贾嬛和曲灵芳对视一眼,心中都是“咯噔”一下。 “……那曲婕妤,生得甚是美貌乖巧,而且身材丰韵有致,本想着她能为陛下诞下龙子,绵延皇嗣,没想到竟是个短命的,竟尚未享受一点陛下的恩宠便去了! 昨夜含章殿不知何故走了水!本宫得知消息,立即带人前去救火。 但是,京师连日高温不雨,含章殿的木头早已干透了,火势一起,便难以控制,曲婕妤和含章殿的宫人,竟无一人幸免!” “皇后娘娘这话不全对,曲婕妤吉人自有天相,这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 贾嬛拉着曲灵芳,含笑着出现在天子谢云湛的病榻之前。 皇后苏宜秀一见曲灵芳,顿时毛骨悚然,浑身毛发根根竖立,失声尖叫道: “曲婕妤,你……你怎么……” “嫔妾见过皇后娘娘!” 曲灵芳眼泪汪汪地向皇后施了一礼道: “说起来,昨夜真是万幸! 最近京师暑热难当,嫔妾位份低,又是新入宫的,宫中冰少,而贾嬛娘娘宫中冰多,嫔妾便恬着脸,到贾嬛娘娘宫中纳凉下棋,后半夜倦了,便与娘娘同榻而眠。谁想到…… 谁想到今早一起床,我才知道,我的含章殿竟给人烧成了白地!” 苏宜秀气得浑身发抖。 “你……你分明是……” 曲灵芳装作一脸无辜,扬着脸问苏宜秀道: “娘娘,我分明是什么?” 苏宜秀浑身冷汗直早地,无力地坐在榻上。 这后宫中,大体还是按照《贾嬛传》的设定在走。近几年来,皇帝谢云湛发觉自己子嗣凋零,几个妃嫔和皇子被害,背后都有皇后苏宜秀的影子。他不喜皇后已久,特别是贾嬛回宫以后,苏宜秀名为皇后,实际上权力已被大大削弱,她更是早已失去了皇帝的独宠和信任。现在,这皇帝几乎事事都听贾嬛的。 她若说,皇帝这毒是曲灵芳下的,就要拿出证据。可是,含章殿已给她烧成了一片白地,她又上哪儿找证据去? 倘若直言曲灵芳是集美盟的护法,她入宫是来执行隐帝计划的。可苏宜秀自己也是集美盟弟子,这样一来,不就相当于自爆了吗? “你分明是……福大命大造化大,而且还是个聪明人,懂得趋吉避凶之理,竟懂得找贾嬛娘娘,作你的庇佑!” 苏宜秀咬牙切齿地瞪着曲灵芳。 天子谢云湛一见曲灵芳,不由得也是浑身一颤。 “嘶……此女果然明艳动人,堪称后宫绝色! 哎哟,朕这一动欲,又是一阵腰疼。 唉,那鹿神医说,朕已绝嗣,这下是看得吃不得了! 看苏宜秀这副慌张的样子,这把火若不是她放的,那便真的有鬼了!” 谢云湛有气无力地摆手道: “罢了!含章殿烧了,再修便是了!这曲婕妤安置何处,你们说说吧。” 皇后苏宜秀抢先道: “陛下,本宫隔壁的含元殿,先前是安贵人所居。自安贵人吃了苦杏仁去后,宫中一直无主,不妨便让曲婕妤……” 听了这话,曲灵芳眼中露出一丝惊惧之色。 住在狗皇后隔壁,岂不是早晚又要遭她暗算? 这时,贾嬛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苏宜秀的话。 “陛下,含元殿自安贵人去后,一直闹鬼,宫人们都说是安贵人的冤魂作祟!曲婕妤才逃得大难,惊魂未定,此时入住含元殿,只怕不宜!” “嗯,那你说,她该住在何处呢?” “以嬛儿看,含宜宫靠近玄武门,此处离禁军极近,阳气壮盛,曲婕妤住在此处,自然能得保平安!万一再又有放火一事,禁军们进来救火,也方便些不是?” “贾妃,你……” 苏宜秀吃她一通抢白,一张俊脸又红又白。 “此言甚是,就按嬛儿说得办吧!朕倦了,你们先退出去。 对了,嬛儿,你替朕传旨,宣金吾卫大将军刘铭晋见!” 第155章 你跟曲婕妤,朕已知道了 ! “我靠,狗皇帝突然要见老子,这是要干屁?” 刘铭被贾嬛从睡梦中摇醒,虽然一脸懵逼,但是不敢怠慢,赶紧在贾嬛的带领下,前往皇帝寝殿太极宫。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奉陛下和贾嬛娘娘旨意,暗中为陛下办事,深恐六军十二卫认出臣来,所以臣扮作太监来见,望陛下恕罪!” “你很好!起来吧!还有你的小妾鹿棉,医术精湛,人又甚是天真烂漫,乖巧可爱!刘爱卿,怪不得你当初急着要朕准你与侯府之女和离。这小鹿神医,连朕见了,也甚是喜爱啊!” “狗皇帝,要不是鹿棉告诉我,你这老狗日的已经不举,只能过过嘴瘾,光凭你刚刚这句话,你就已经有取死之道!” 当然,刘铭这个大逼只能在心里装装。 “谢陛下谬赞!” 谢云湛眼底一寒。 “刘铭,你可知罪?” 狗皇帝这句话问得声色俱厉,刘铭双腿一软,又跪了下来,只觉冷汗瞬间湿透了衣襟。 “妈耶!不会是老子跟贾嬛还有灵芳大宝贝昨晚玩得太嗨,被哪个听墙根的王八蛋告发了吧?” “他妈的,真要是这样,老子也只有挺而走险了!” “狗皇帝!虽然说,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但老子也不会坐视你把老子五马分尸、千刀万剐、剥皮揎草、掘墓鞭尸、倒点天灯、传首九边的! 老子也会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便听谢云湛说道: “鹿棉进宫医治,已有数日!朕中毒之事,你应该早已知之! 常言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 朕将你连升三级,何等信任厚爱? 怎么朕中了毒,朕自己没有下旨命你调查,你便不主动调查,为朕分忧了? 如此庸才,朕要你何用?” “哦!原来是这件事儿啊。” 刘铭放心了。他一骨碌爬起来,顺手给自己搬了个绣墩坐了下来。 “此事臣正要向您汇报!自从臣得知陛下您中了毒,臣日夜忧心如焚,好似中毒的是我的亲爹一般! 在贾嬛娘娘的正确领导下,在曲婕妤等宫人的大力配合下,我和鹿棉不眠不休地调查此事,终于稍有了眉目!” “哦?朕中的是何毒?下毒的又是何人?” “陛下,您宫中的曲婕妤也粗通医术,而且她是河西人,经过她和鹿棉共同参祥,已经确诊了! 你中的毒名为‘情劫缠’,主要有效成份都产自昆仑山! 此毒抹在女子身上,陛下你只要一与她们相接,便会狂损精元,只需数月,便成了植物人,最多一年,便可陨命,简直是神不知鬼不觉!” “情劫缠……” 谢云湛呆呆地回味着这个名字,然后又听刘铭简要介绍了此毒的原料和制作方法。突然,他狞笑道: “呵呵,果然是此毒!果然是此毒!真是其心可诛!其心可诛! 我早就说过,先帝驾崩时春秋鼎盛,怎会数月之间,就突然五劳七伤而死…… 先是先帝,再是朕!呵呵呵,好手段,果然是好手段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谢云湛放声狂笑,只是这笑声中,毫无一点快意。 “刘铭,既知此毒之名,你可查出来了,下毒害朕之人是谁?” “回陛下,臣已查出,此毒出自集美盟!至于具体是哪一个集美盟弟子下到你身上的……这个我还在调查!” “集美盟?” “正是,这集美盟,是江湖中第一大女子门派……” “不消说了,朕知道这集美盟!” 刘铭和贾嬛都是一惊。 “陛下,您竟然知道集美盟?” “哼,你以为,朕是像先帝那样闭目塞听的昏聩之主吗?” 谢云湛深吸一口气,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缓缓说道: “朕此刻与你讲的事,是素来不著于史的秘辛! 我们脚下的这座长安城,从三皇五帝到如今,见证了多少王朝兴衰、悲欢离合! 自从夏启改禅让制为家天下,便有女子试图通过宫斗之路,分享帝王权柄! 这集美盟最早是在何时出现的,已不可考。 不过这座长安城中,保留着历朝历代的帝王起居注等史料。 自从先皇驾崩后,朕留意到了集美盟这个组织,便暗中召集了一群史官,命他们在这浩如烟海的帝王起居注中,挖掘有关集美盟的线索。 不挖掘不知道,一挖掘吓一跳!千载以来,这集美盟,如草蛇灰线,在历史中时隐时现! 现在可以确知的是,早在春秋之时,这集美盟,便已作为一股势力,在影响朝局了! 这集美盟最擅长宫斗宅斗、 巫蛊魇胜、下毒鸩杀、裁赃构陷之术!不说别的,汉武帝时的巫蛊之祸,便是集美盟的杰作! 到了本朝,集美盟势力日盛。就连先帝……先帝他老人家,也是被集美盟毒死的!” 刘铭目瞪狗呆。 “卧槽,真的假的?” 谢云湛没有听懂刘铭这句21世纪的感叹词。他只是微一皱眉,便接着说道: “先帝他老人家临死前的症状,跟我前几日一模一样,想来也是中了情劫缠之毒!当时,朝中大臣都以为先帝是因为召幸过频,导致五劳七伤。谁能想到,他老人家竟是被人以后宫手段鸩杀的! 他老人家生前回光反照之时,曾向我说明了这一切。原来,先帝年间的这场旷日持久的大叛乱,也是因集美盟而起!” “卧槽,牛逼呀!狗……先帝他老人家是怎么说的?” 谢云湛依然没听懂刘铭的这句感叹,只以为它跟“呜呼”是一个意思,便继续说道: “先帝说,他这一朝,许多利好于民的新政受到阻滞,而天下女子奢靡攀比之风日胜,如此下去,国将不国!他深纠原因,发现此事都是因为集美盟在操纵京中贵女,间接干预朝政,带坏世风!于是他决定,起兵直捣昆仑,踏平集美盟! 但是,他还是忽略了集美盟的实力!集美盟与朝局,便像这一枚铜钱的一体两面!这文武百官之妻,大都是集美盟弟子! 所以,大军尚未出动,在这些集美盟出身的勋贵命妇的怂恿之下,不少藩镇已经揭起反旗! 你可知道,到了最后,叛乱何以能够平息吗?” “不是凉王带兵平叛之功吗?” “呵呵,凉王能征善战,这只是一方面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已经故去的太皇太后,即先帝之母,亦是集美盟的一个长老! 先帝在太皇太后面前,被逼得立下重誓,他有生之年,不再对集美盟下手!天下叛乱遂平! 先帝临终前的最后时刻,他便是拉着朕的手,对朕说道: ’云湛!大夏女子行事,皆以集美之首是瞻! 倘使集美择婿,皆以诗文为绳墨,则四海男儿当尽善文矣! 倘使集美皆言:吾夫婿但须多金,德之善恶,非我所计也!则举国男子,皆成重利轻义之徒矣! 倘若任由集美盟横行,带乱世风,则民殆矣,江山危矣! 朕不中了!以后这件大事,就靠你了!’ ” 说到这里,谢云湛想起父皇在这件事上遭受的委屈,不由得泪流满面。 “靠啊!狗先皇,你老人家还真是惨啊!你是天子,天子一怒,仗尸百万,血流千里啊!就这你还能让凉王咣咣地给你扣帽子,想剿灭一个集美盟都没能成功,还赔了夫人又折兵!” 刘铭心道: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在这方女频世界,集美盟的确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 这方女频短剧世界,每个大女主都是一颗心十七八个窟窿眼,能将剧中的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当这些人聚在一起,形成的组织简直不要太可怕! 狗皇帝,别看你是天子,可是按照《贾嬛传》的设定,你的下场,最后也还是死在了贾嬛和曲灵芳这两个毒妇手里! 哎,说起来你对老子有知遇之恩,一想到你死得这么惨,老子心里还是有点可怜你的。 老子只要熬到你死……他妈的,你死了,老子依然在集美盟的必杀令上。话说回来,在这件事上,我跟你狗皇帝倒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想到这儿,刘铭霍地单膝跪下,满脸忠义地拍着胸脯道: “臣愿意为主分忧,亲提一旅之师,奔袭昆仑,捣了集美盟的总坛!以告慰先帝在天之灵! 先帝那一朝没能成功,是因为提前放出了风声,这才给了集美盟可乘之机! 而我们可以吸取经验教训,出兵前严格封消息,臣可以假装是率军巡视西北,行经昆仑山下时,突然一个180度大转身,直插集美盟的定眼儿!给她们来一个不讲武德的偷袭,如此说不定可竞全功!” 谢云湛欣慰地拍着刘铭的肩膀道: “朕果然没有看错你! 你说的提议,朕也想过。但是,先帝恐怕也把这件事想得忒容易了! 剿灭了集美盟总坛,不等于剿了集美盟! 据朕了解,集美盟总坛不过寥寥数百女子,而天下十万集美,大都在这京师之中,甚至就在这皇宫之中! 倘若杀戮一开,天下集美群起为总坛复仇,只怕那又是兵连祸结,再无宁日! 所以,我们对付集美盟,当以诛心为上,杀人为下!” “他妈的,狗皇帝还一套一套的,果然是女频世界最有脑子的大男主!怪不得能在这方世界里当皇帝!” 刘铭道: “臣愚钝!还请陛下明示!” 谢云湛皮笑肉不笑地道: “你愚钝吗?朕觉得,你在这件事上,聪明得很啊!至于如何诛心,你那日在含章殿中,不是对曲婕妤说得头头是道吗?还用朕再去明示你?” 刘铭的脑袋“嗡”的一声,又跪了下来,浑身汗出如浆。 “我和曲婕妤在含章殿中的对话,他都知道了!” 再看贾嬛,一张脸也被吓得煞白,毫无血色。 顷刻之间,太极殿内寂静无声,气氛肃杀,落针可闻。 第156章 刘铭,朕封你为附马!如何? 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刘铭的脑中已经转了上百个念头。 “他妈的,是现在就将狗皇帝一指戳死,还是等他摊牌呢?” “这时,千牛卫的刀斧手只怕就埋伏在太极宫外,只等狗皇帝一声咳嗽,就冲进来将老子千刀万剐!” “不……不对!这狗皇帝如此老谋深算,他要想杀老子,老子一进寝殿,看见的就应该是千牛卫的刀斧手,他还跟老子废这么多话干嘛?” “是了!是了!他只看见老子跟曲婕妤历数集美盟的不是,但是尚不知曲婕妤已经坐了老子的摇摇车。所以他应该是在含章殿里安排了眼线,只不过这个眼线虽听到了我和曲婕妤白天的对话,但由于那夜我在水井中下了血瞳瘟,所以那个眼线那天晚上睁不开眼,没有看见我们夜间的浴缸Play! 但是,老子当时明明易了容,这眼线又是如何认出老子的? 啊,对了,想必是通过声音!老子易了容,但是可没学会易声!宫中参加过春日宴之人,只要用心,便能听出老子是金吾卫大将军!” 想到这里,刘铭急中生智,赶紧跪下道: “陛下真是圣明烛照!陛下都已经点臣到这个份儿上,臣有一事,也不得不说了!” 谢云湛阴鸷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皇后、曲婕妤,只怕还有太后,都是集美盟弟子!还有昨夜的含章殿大火,看来应该是她们集美盟弟子的狗咬狗!哼,这也是集美盟的老毛病了——内斗不休! 给朕下毒的人,只怕不是曲婕妤,就是皇后!” 贾嬛“啊——”地一声,也跪倒在地,泪珠盈盈地说道: “陛下恕罪!亏臣妾如此照拂曲婕妤!臣妾竟不知,那曲婕妤也是集美盟的弟子!” “不知者不罪!你起来吧!” 谢云湛道: “刘铭,朕本来疑心你与曲婕妤有私,但是你最近连续两次遭遇集美盟的刺杀,其中有一次更是曲婕妤亲自下手,可见是你用心替朕调查集美盟的阴谋,集美盟和曲婕妤因此才记恨上了你! 还有,你放心,从你对叶惊鸿的态度上,朕已经看出,你是一个好色而不淫的君子,正是集美盟的一个好对手!你放心大胆干,狠狠地调查曲婕妤!把她的阴谋都查出来!不用顾及朕的感受!因为朕是信得过你的人品的!” 刘铭和贾嬛这才各自松了一口气。 “他妈的,老子下次要跟曲婕妤做点什么,还是得在贾嬛宫中才安全!贾嬛这大私通遮掩术真不是盖的!刚才老子离五马分尸、千刀万剐、剥皮揎草、九族陪葬就差了这么点!” “不过狗皇帝竟然知道我连续两次遭遇集美盟的暗杀,还知道其中一次是曲婕妤下的手,这件事确实古怪。莫非老子的将军府里,也有这狗皇帝的眼线?” “陛下如此信任臣,臣敢不尽心竭力,为陛下办事!” 果然就听谢云湛满意地点头说道: ”这曲婕妤,在集美盟中地位甚高,甚至能号召京师中的几位武功高强的集美盟弟子来杀你!这种人物,倘若一刀杀了,集美盟必派新人再来宫中!到时敌暗我明,我们反而不知暗箭何处射来!不如将先曲婕妤监视起来,用她引出更多的集盟弟子。如果能用她与皇后的矛盾将其策反,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至于皇后!以朕看来,给朕下毒的人,是皇后的可能性反而更大!自从失去了朕的独宠,她虽然表面上对朕依旧恭顺,但是从她的眼神中,朕能看出,她其实是深恨朕的…… 还有太后!大夏先后两个皇帝,都中了‘情劫缠’之毒,若说这其中没有她的干系,我是不信的…… 母亲,皇后,你们两个,一个是我母亲,一个是我妻子,都是我至亲之人啊!但是,为了这至高权柄,你们竟然都想要我死! 唉,这世上,真正爱我胜过爱自己的女子,只有……只有……” 谢云湛深吸一口气,半晌不语。 贾嬛从他的默然中,知道了他必定是在思念已故的皇后苏纯元,也就是苏宜秀的嫡姐。那才是他一生之中,真独宠过的女子。 自苏春元之后,连她贾嬛自己,后宫中来来去去,这么多受宠一时的女人,也只不过都是苏纯元某一个角度的影子罢了。 然而,贾嬛已经不再为此事伤感了。因为从感业寺回宫后,她终于不去计较失去皇帝独宠这件事了。 因为跟他老谢家的这俩阴鸷拧巴的哥俩相比,刘铭才是一个相处起来非常愉快的男人。虽然乍看起来下头油腻,但却似一盘山东脂渣,吃一口满口留香,数日不吃想得慌。真是下头到了极致便是上头。 贾嬛正在胡思乱想,便听谢云湛说道: “嬛嬛,这件事,你跟刘铭商量着去办吧……” 贾嬛一时不解。 “什么事?” “刘铭那日跟曲婕妤所说的话,甚得朕心!集美盟虽弟子遍布天下,但也只代表了万分之一女子的利益。你要做的,就是想想怎么笼络住那剩下的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女子!让她们意识到,集美盟所行之事,于她们无益,于天下无益!争取绝大多数女子反对集美盟,这才是釜底抽薪之策!” “陛下,这是好大一篇文章,嬛儿……嬛儿不知……” “不知要花多少钱!” 刘铭悄声提醒道。 贾嬛一怔,但也只得顺口说道: “是!想这笼络人心,便须让利,让利就要花钱!这件大事,想来不知要花多少钱!” “哼,自朕登基以来,与民休养生息,历经七年,国库充盈,内帑串铜钱的绳子都腐朽了,花些钱又怕什么!你们先去内帑中支三十万贯,专门用于此事吧!” 贾嬛和刘铭一齐应道: “是!” “等此事有了眉头,集美盟的号召力有所削弱,那时你再提一旅之师,荡平昆仑,凌云凤等几个跳梁小丑,必定一鼓可擒! 嬛嬛,等到那时,朕便废了苏宜秀这个贱人,打入冷宫,死生不复相见!然后,立你为后,母仪天下!” 贾嬛连忙眼泪汪汪地说: “是!嬛儿就知道,四郎一直是独宠嬛儿一人的!” 即便是刘铭,此刻也不得不在心中佩服谢云湛的老谋深算。 看来,皇帝还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方方面面的利益都要照顾到。为了不打草惊蛇,明知敌人就是自己的枕边人,还得装得跟岁月静好、夫妻和睦似的。 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 这时,谢云湛蜡黄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刘铭,还有一件大功,朕也要赏你!这凉王二世子谢承安,有鹰视狼顾之相,一向自命不凡,野心甚大。你前夜竟将他阉了!朕心甚慰!朕心甚慰! 他去你府中闹事被阉,凉王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你办事,真是办到了朕的心坎上! 这样吧,朕赏给你一公主,封你做附马,当朕的女婿如何?” 第157章 郎君!郎君再吟一首吧! “狗皇帝,不用客气了,咱俩已经是连襟了,就不用亲上加亲了吧?” 刘铭心道。 他赶紧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谢陛下厚爱!只是臣在叶氏女那儿受了情伤,心如铁石,已经决意不婚! 万一臣跟您的公主成婚,臣的一颗心不在公主身上,那不是犯了藐视皇家之罪? 像臣这种情场失意之人,您还是放臣当个浪子,在风月场中浑浑噩噩、自甘堕落吧!” 妈耶!女孩都像爸,想来你的那几个公主,也是个个腰长腿短,肥粗扁胖,性格阴鸷,喜怒无常。而且当了驸马之人,还不能纳妾,想跟公主过夫妻生活还得打报告。 这种生活,我上一世过得还少吗? 这种福份,狗皇帝你还是给别人吧! “好吧!刘铭,这金吾卫大将军,禄位虽然不高,却是长安城中最重要的位置之一!朕让你当这个大将军,实是寄了厚望与你!你能者多劳,调查集美盟的同时,还要给朕继续盯着凉王!! 不过,底线是不能逼得他狗急跳墙!凉王跟太后、皇后走得很近、互为犄角。 治大国如烹小鲜,容不得有半点意气用事!朕之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忍让着他们,就是因为凉王、太后、皇后和镇北王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把持了大半个朝局、后宫和军队! 你要像你阉谢承安,或者他们杀曲婕妤那样,下黑手、打闷棍,一步步翦除他们的羽翼,将他们分走的皇权,替朕一点点收回来!如果你能办好此事,朕不吝封侯、封国公……不,封异姓王!” “算了吧,狗皇帝!老子穿过来之前看了不知道多少本小说,你们这些当狗皇帝的,个个兔死狗烹!自古异姓王有几个得了好下场的?真到那一步,咱俩之间也非得死一个不可了!” 回到贾嬛宫中后,曲灵芳一见刘铭这就要出宫而去,想起这几日两人之间的甜蜜,忍不住眼泪汪汪。 此时贾嬛拿着刚写好的内帑批条进来,刚好见到两人相拥,缠绵低语的一幕,不禁打趣道: “哟,灵芳妹妹,我来得好像不是时候?” 刘铭道: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 “小山重叠……” 于是,贾嬛宫中,又演起了《卖炭翁》的皮影戏。 在他们头顶,各种颜色、各种文字的弹幕乱飞。 【啊!每当我以为龟男对我的伤害已经结束的时候,他总能给我带来新的伤害!】 【龟男同志,你好!今天我的诊所又来很多位下巴脱臼的女同志,她们说这都是拜你所赐。我本想给你送一面锦旗,但是有网友私信我说,给你在这里扫码刷礼物就可以。我已经扫码了,礼物中没有锦旗,我就只好送一个“大神认证”给你了。顺致敬意!——一位坚守传统中医正骨手艺六十年的老中医。】 【啊!!!看啊,是伟大的雄性乌龟!古希腊负责头朝下的神!我在烂柿子上点开了好几部女频剧,终于在这里看到了你!】 【我的西亚同胞们!我没有骗你们吧!】 【你没有骗我们,我伟大的兄弟!我一点进来,就看见伟大的雄性乌龟在跟他的两个老婆做游戏!】 【太好了!下次谁的老婆再拿中国男人独宠一个女人说事,不让我们西亚男人娶其他的老婆,那就让你的老婆下载一个烂柿子看中国女频剧!伟大的雄性乌龟会发动神奇的令女性观众头朝下的能力,让你的老婆哭着接受你娶四个老婆的!】 【哎一咕,这下吾利欧巴奥利奥那样不当了,吾利大玄武奥利奥一个当了思密达!】 【哦莫,哦莫,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棒国人在烂柿子上悄悄地追大玄武,没想到这里还有其他棒国同胞在啊!】 【有什么办法呢?这种头朝下的感觉太神奇了思密达!我现在连金阙欧巴的死活都不在乎了,每天在烂柿子上光是大玄武一个追了思密达!】 【我也一样思密达!头朝下习惯了,再看棒国虐剧脑袋疼思密达!】 【我也是思密达!我现在对男朋友笑,都是像大玄武‘桀桀桀’那样笑思密达!】 【用户Tino于德志送出了“大神认证”。】 【用户夜光大黑马送出了“灵感胶囊”。】 【用域内商心慈狂热粉丝、左眼跳不跳送出了“催更符”。】 【用户78老带派66送出了“丝袜奶茶”。】 【用户商心慈狂热、吴哥窟的商纣送出了“一封情书”。】 【用户精致绝伦的鲁修、Crazy酋长送出了“点个赞”。】 【用户天门洞的甘波地、一剑隔世青莲仙、让我看看栞栞看什么、爱吃韭菜肉丝的李明阳、就爱吃番茄炒damn、人生若只如初见仙呀送出了“花”。】 【用户手上两孔子背后木庄子、明明狠园等送出了“用爱发电”。】 “你的眼眸……游过一群鸭……” “你的身后……数不清到底多少鸭……” 在嘈杂的BGM声中。 曲灵芳回过头来,用毛笔指着地图上刚画好的几个圈,向刘铭解释道: “……集美盟总坛的布防就是这样,总坛前后有四条路,五里一岗,十里一哨,总坛还有密道一条,也能直达山……山下……啊……” “所以大军出击,必须五路合围,才能确保一网……打……打尽!” 又过一会儿,曲灵芳又道: “……你说其他两位护法……她们一位叫薛令殊,另一位叫阿……阿……阿依遮娜!!!!” “四大护法的任务,各不相同,她们两位的任务是攻略隐帝广智大……大……大师!!!! 特别是阿……阿……阿依师妹!她的任务最为神秘,至于如何实施,便是连我也不……不……不知了!” 刘铭与贾嬛对视一眼,刘铭不禁佩服,果然还是女人最懂女人。 贾嬛说得一点没错。这曲灵芳,昨天对师门还忠义得跟什么似的,结果一得到男人的独宠,立马下头变上头,恨不得集美盟总坛有几条狗,哪条叫唤,哪条不叫唤,都给你在地图上标出来。 就差说一句“大将军这边来,我带你去抓凌云凤”了。 情到浓处,曲灵芳依依惜别,大恸曰: “刘郎,我……我去了!!!!!” “你今天乔迁新宫,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呢?我当然要亲自送你去啦!” 刘铭亲自将曲灵芳送到离玄武门最近的含宜殿中,亲自替她安顿好之后,又掏出一个金吾卫的冲天花炮丢给她。 “大宝贝儿,这个东西,你遇到危险,只要一拔药信,冲天鸣放,值班宿卫的金吾卫就会立即前来救你,而我也会第一时间赶来。” 曲灵芳抬起楚楚可怜的小脸,眼泪汪汪地说: “咳咳咳…… 这个东西,是只我一个人有,还是贾嬛也有?” “当然是只有你一个人有!因为……我独宠你一人!” 曲灵芳还要再开口说些什么。 “行了,别说话了,用心点,我赶时间……” 刘铭心中好笑。 “这东西贾嬛要它有啥用?贾嬛现在位同副后,协理六宫,她一纸手书,就能调动值宿禁军,难道她拿这玩意当炮仗放?” 黄昏时分,刘铭吹着口哨,身后的一百金吾卫赶着几十辆大车,跟着他回到了将军府。 崔静柔目瞪口呆地看着金吾卫们将三十万贯铜钱搬进了府库。 刘铭的女人们都各有各的事要忙,当天晚上,刘铭便与崔静柔再叙前夜之欢。 “啊……这首诗!这首《大鹏赋》,令妾身浑身战栗,如在云端!真是好诗!好诗!好诗啊! 像这样的好诗,请郎君再吟一首!请郎君再吟一首!!!” “你听这个!这个我最喜欢! 携手揽腕入罗帷,含羞带笑把灯吹。金针刺破桃花蕊,不敢高声暗皱眉!” “啊!!!郎君真是大才!寓情寓景,请郎君再吟一首!” “那我来吟一个啊:红雨飘泊泛起了回忆怎么潜,你美目如当年流转我心间……” “啊……这次又是不同的风格!好诗!好诗啊!!!!郎君,我还要,请再吟一首……” “向江南折过花,对春风与红蜡,多情总似我风流爱天下……” 崔静柔嘤咛一声,激动得泪如雨下: “郎君大才!大才!大才!!!好诗!好诗!好诗!!!请郎君再吟一首,请郎君再吟一首!!!” 等刘铭将自己会背的唐诗宋词都折腾得差不多了。 崔静柔终于抬起头来,奄奄一息的娇颜上布满幸福的笑容。 “啊……今夜听郎君吟了这么多好诗,妾身的灵魂受到剧烈震荡,几度出窍,神游太虚! 郎君的诗,每首都令人拍腿叫绝,催人……催人泪下! 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明日我便将郎君吟的这些诗集结成册,取名《刘诗三百首》,雕印出版,以郎君大才,肯定会令洛阳纸贵的!” 第158章 我要你重起炉灶,另立集美盟! 刘铭心道: “嗯?抄书卖知识版权?好想法,这个观念在后世很流行,放在现在就是很超前了!我喜欢!” “好!需要多少钱,成本我出,收益咱们三七分成,这很合理吧!” 崔静柔不好意思地将头埋在了刘铭的脖子上。 “这些诗都是郎君做的,妾身怎么能分你的钱呢?妾身的便是你的……” 刘铭赶紧用食指堵住了她的嘴,心中怦怦直跳: “打住!打住!再往下说下去,本大将军又要掉入你的逻辑陷阱也!你的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但是因为你什么都没有,所以我的归根结底都变成了你的,是吧?! 妈耶!不愧是集美盟四大护法、斗术第一,本大将军险些又中你崔静柔之计也!” 便听崔静柔一脸娇羞地继续说道: ”……只要有朝一日,郎君能娶……” “取得一定的诗名,咱们一定能赚得盆满钵满,大家一起笑哈哈! 静柔大宝贝,这件事上,你听我的,咱们必须三七分账,成本我都担了,收益你七我三!” “但是……” “别但是了。” 刘铭赶紧按崔静柔按了下去。 他妹的,给钱都堵不住你的嘴? 再聊下去,肯定又要提什么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十里红妆之类的鬼话了。 对于你们这些光想靠嫁人捞钱捞权的集美,本大将军必须要从肉体到灵魂,狠狠地改造你们一番! 相信我,大宝贝,当你有了自己为之奋斗的人生目标,而是不再把所有重心都放在男人身上,你的人生会变得无比充实,你也会感谢我的! 唉,不像我,我在这方女频世界里活得步步惊心,步步是坑,说不定哪天就死了,所以只能及时享乐,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你们几个大宝贝身上。你也一定是能理解我的吧? “对了,静柔大宝贝,集美盟让你杀我,然而你却成了我的大宝贝,这件事集美盟早晚要知道,到时候她们只怕会跟你不死不休吧?” 崔静柔眼泪汪汪地点了点头。 “我有一个构思,可以再造集美盟……不!比现在的集美盟规模更大!让你能号令十万集美,甚至百万集美!你有没有兴趣?” “咳咳咳……” 崔静柔眼巴巴地望着刘铭。 “郎君,我不要什么号令天下集美,我只要你的独……” “不,你要!、 我独宠的女人,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我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独宠的女人,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我独宠的女人,要跟我分担寒潮、风雷、霹雳,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当然,等你真的能号令天下集美了,你就会发现,独宠这玩意儿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咳咳,总之,我要你另立集美盟!这件大事,你做最合适!” 崔静柔听了这句话,像受惊的小兔般,浑身一惊。 “咳咳咳……你要我另立集美盟?” “正是!这就叫,打着集美的旗号反集美,用魔法打败魔法!” “集美盟的宗旨,是要让女子通过学习斗、媚、武三术,嫁入豪门,从而一举改变人生!” “当然,通过你和灵芳大宝贝的介绍,我才知道,集美盟不是慈善机构,除非是一些像你们这样的天赋型选手,否则集美盟的收费也是很高的,动辄千贯起步! “有的集美为了去进修斗、媚二术,甚至借高利贷,只为成为集美的外门弟子,梦想着靠宅斗之术一朝翻身,执掌夫家中匮之后,再用夫家的钱还贷!” “当然,一部分集美固然可以得偿所愿,通过宅斗,成为高门大户的主母。但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更多的集美,还是像净白、净尘这样,成为宫斗宅斗故事的背景板,要么是当尼姑,要不就是卖笑风尘。” “但是少数集美在宫斗宅斗中取得的巨大成功,还是严重影响了社会心态,搞得京中女子,人人以成为集美为荣!” “而一个女子,只要天生容貌稍差,做不得集美,便怨天尤人,甚至怨恨自己的亲爹亲娘当年为什么要结合,为什么要生她出来,因为她又没有求着来到这世界上!” “还有的集美,想宫斗宅斗嫁霸总王爷而不成者,最终委委屈屈地嫁入小门小户,依然斗心不死,无人可斗,便在自己家中折腾,仿佛全世界都欠她的,搞得家宅不宁,全家受罪!” “当一个社会,女子人人都高喊要做人生的大女主,实现的路径却是靠修炼媚男之术,最终靠嫁霸总证道,则民殆矣!” “当然,集美盟总坛吃的就是这碗人血馒头,你想让她们自己做出改变,那是绝无可能的!” “因此,我们要另立集美盟!新集美盟的宗旨,就是教会这方世界女子挣钱自立的手段,让天下女子,不修炼媚男之术,不依附于男子,也同样能过上体面的生活!” “让天下女子,不依附于男子,也能过上体面的生活?” 崔静柔嘤咛一声,对刘铭更加用心了,心道: “郎君确实有经天纬地之才,定国安邦之志,不是凉王府二世子那等草包所能比的。此事听起来,确实令人兴奋!只是不知道郎君需要我做些什么?” 就见刘铭抚着她的秀发,接着娓娓道来: “……女子要想自立,就要有谋生的本事!我想让你在感业寺,以做慈善的名义,发行‘集美贷’!” 崔静柔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刘铭。 “咳咳咳……集美贷?” “对! 京中各大寺庙,都在用香火钱放贷,我们也在感业寺这么干。这笔贷款,天下女子,人人可借!借了这集美贷后,便可用这笔钱,去我们开办的集美学堂,去学习技术!” “什么技术?” “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集美学堂培训的,是能提升女性生产力的技术,比如女红、厨艺、医术、面点……对了,还有足疗!这个很重要,是一定不能少的! 集美贷共分两部分,一成是学费,九成是创业启动资金!在集美学堂学成的女子,我们可以资助她们创业,开绣房、药店、面点铺……最重要的,还有足道! 集美贷以四年为限偿还,利息嘛,京中各寺的贷款利息最低也是一成二,我们是做公益的,所以要低于他们,就取每年一成好了! 这种模式,可以首先在京城推开,然后逐渐推向周边各州、道、府、县,最终造福天下女子!” 崔静柔被这种闻未所闻的商业模式震惊了。 “咳咳咳……集美贷?集美学堂?果然好创意!如能实施,定能造福天下女子!静柔愿为郎君的宏愿,尽一份绵薄之力!” “此事由你去做,最是相宜。毕竟女子互助是集美盟的宗旨,你一个集美盟护法去做此事,凌云凤绝不会生疑! 当然,宫斗宅斗是集美盟的精神内核,集美盟总坛迟早会发现这里有什么不对劲。不过只要到了那时,‘集美自立’的思想已经蔚然成风,传遍天下,那么剩下的几个顽固的哈集美,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届时,咱们就可以兵不血刃地拿下集美盟,给天下集美一个光明的未来! 此事是天大的事,我将鼎力支持你,我先给你三十万贯启动资金,花完了再管我要!” 崔静柔的眼睛里有光。 “咳咳咳……郎君!静柔遇见你,真是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了!你让我的人生,有了更大的意义!” “这件事,我会让圆通师太协助你!她失手阉了凉王府二世子,现在只能死心塌地地为我们做事了。为了掩集美盟的耳目,你不要在别人面前轻易暴露跟我的关系。此事打着集美盟和佛法普渡众生的旗号,以感业寺为基地去搞,最是相宜!” “是!但是,盟里的其他集美倘若问起,这些主意都是从哪儿来的……” “那你就说,这是观音菩萨的梦中点化!让她们有意见跟菩萨说去吧!” “咳咳咳……郎君,这圆通、净白、净尘三人背叛凉王府,凉王府会不会深恨她们,派人闹事,甚至暗杀?” “这你不用担心!我会派二十四名金吾卫,日夜守在感业寺前后!别小看我这二十四人,他们可以组成两个鸳鸯阵,一般的武林高手都难以破阵!” 崔静柔感动地说: “郎君真是菩萨心肠,实在是为天下女子想得太周到了!” 刘铭心中得意,朗声吟道: “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龙泉壁上鸣!” “啊……” 崔静柔浑身剧震,眼泛桃花,抬起那张没有人任何人的拒绝的神颜道: “郎君!郎君又吟好诗了!好诗,好诗,好诗啊! 求郎君再吟一句!求求你了!” “我来了! 听这一首! 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间第一流!” “好啊!真是好诗!集美们最重出身,富贵的自比牡丹,洋洋得意,出身稍差的只能自比白莲,为了牡丹和白莲谁更有格调,每每争斗不休。郎君这诗,却说天下的花各有各的美法,我只需独自盛开便好了,何须顾及别人的标准!啊,如此好诗,真是令人激动到浑身战栗! 我不行了!” 崔静柔浑身战栗,泪流满面。 “郎君,好诗,好诗!真的是好诗啊!求郎君再吟一首! 快!!!” 第159章 我华山派生活清苦,向来是连一粒米都舍不得浪费的 “金阙!!!” “一起活!一起死!” “头一天来到鬼呀么鬼门关……” “啊!” 金阙浑身是汗的醒来,只觉得心中怦怦直跳。 向外望去,已是月上柳梢。 金阙缓步走出藏身的破庙。 远处的天际线,灯火通明,那里便是大夏的东都洛阳了! 人道此处,繁花似锦,偏我来时不逢春! 金阙心事重重地立在破庙前,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总是圆通师太的音容笑貌。 以及圆通师太撕去人皮面具后,露出的那张帅气容颜。 算了!别想了! 他金阙在这大夏,数年的潜伏隐忍,数年的筹划算计,终究只是一场空! 不管是阴谋和情爱,到了最后,在他回归故国的这条路上,陪着他的,依然只有那一轮从故国升起的明月! 是的,他金阙,要一个人回归故国,刺杀叛臣渊离支! 这,才是他的宿命! 这时,不知何处,突然响起了一阵女子“咯咯咯”的笑声。 这座破庙已经荒弃了不知多久,平时被附近的村民用作义庄,故而还停着几具尚未收敛的横死之尸。 在惨白的月光下,这笑声更显得分外可怖! “谁?谁在那里?” 只见红影一闪,一道倩影已出现在惨白的月光之下。 那是一个美得惊心动魄的女子,穿着一身红色轻纱,在这月下的破庙之前,更显得如鬼似魅。 金阙迅速亮出铁伞。 “肖红树?原来是你这不男不女的怪物!” “哈哈哈哈……” 破庙前响起了肖红树尖锐的笑声。 “你说什么呢?小郎君,你自己,不还是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金阙一时语塞。 “那个假尼姑呢?他怎么没有跟你在一起?” “这与你无关!肖红树,你若恨我们当日在云寂寺破了你的媚功,那我无话可说!邪魔歪道使媚术害人,我辈习武之人既然见了,便不能置之不理!” “哈哈哈哈……你自己,还不是用媚术害人的邪魔歪道? 小郎君啊,倘若你和那假尼姑齐上,你俩武功不弱,一个攻,一个守,更是配合得天衣无缝,本姑娘确实拿你们没办法。但是今天只有你一个,而那假尼姑不在,你却不是本姑娘的对手了!不如乖乖的跟本姑娘春风一度,如果将本姑娘伺候得好了,本姑娘或许可以大发慈悲,留你一条全尸!” “不必客气了!死便是死,是不是全尸,有何分别!” 金阙不再多话,提起铁伞,纵身扑上。 “呦,本姑娘真没看出来,你这小郎君,还挺有个性的!红姐我呀,最喜欢你这种刚烈的汉子!哈哈哈哈……” “哼,人尽可夫的下贱胚子!我今夜就替天行道,为世间除了你这丑类!” “哟!小郎君,你的口气就是挺硬!不知你别的地方,是不是也跟你的口气一样!哈哈哈哈……唉呀,对不住,人家点中你的穴道了呢!” 二人施展生平绝艺,在月下以命相搏,身影倏分倏合,斗至六十余合,金阙以高丽第一武士的功夫,也终于抵敌不住肖红树形同鬼魅的身法,终于被她连点周身四处穴道,委顿在地。 “哈哈哈哈哈哈……小郎君,你既如此不乖,红姐只有自己上来了……唔……” 肖红树运起天魔功,媚色、媚态、媚声、媚香四位一体,金阙当下脑子嗡的一声,欲发如狂。 但他当机立断,笑道: “哈哈,我高丽男子,可杀,不可辱!” 肖红树急忙用擒拿手法摘掉了他的下巴,可是也晚了半步。金阙已经满口鲜血,所幸虽然受伤不轻,但舌头未断。只是整个人在剧痛之下,昏迷了过去。 肖红树不禁动容。 “啊……这还是我下昆仑以来,第一个能抵挡住我魔功的男子! 看他眼神,了无生意,似乎一心求死。这样的人,会是那个阴阳淫魔兔宝儿吗?” 少时,金阙悠悠醒转,一见求死未成,金阙又想再度咬舌自尽,但是此时,他的下巴已经脱臼,就连咬舌也做不到了。 肖红树捏着他的下巴,将一小瓷瓶药物倒入他的口中。 金阙大惊失色,以为肖红树以媚术不能动其心,又在给自己灌什么媚药,当下怒目圆睁,口中呜咽不清地咒骂着。 肖红树咯咯笑道: “放心吧,小郎君,这是伤药!” 金阙只觉得自己火辣辣的舌根果然感到一阵清凉,心中惊疑不定。 “这妖人竟然给我治伤,她怎么会这么好心?” 突然,肖红树侧起耳朵,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下一秒钟,红影一闪,肖红树已经消失无踪。 “宋师兄,刚刚明明瞧见那个红裙女子远远地朝这座破庙来了,而且看她身法,明明就是武林中人,很像我们要找的肖红树,怎么到了近前就不见了!” “她肯定是藏起来了,这破庙前后,能藏人的地方就这么大,咱们仔细找找……哈哈!这树下不是正躺着一个红衣女子吗?” “嗨!你这女子,你可是肖红树?我掌门师尊之子岳南天,可是死在你的手上?” 两名面容清俊的青年男子,各自拔出长剑,指住了金阙的脖子。 金阙身上四处穴道被封,动弹不得,也无法说话,面对这种局面,只能暗暗叫苦。 “宋兄,你看这女子满口鲜血,躺在这里。我记得那广智大师的信中说,肖红树这妖人修炼了一门极邪门的魔功,莫非她是修炼这魔功,以至走火入魔了?” 来的这两名青年侠客,正是华山派的两位武功颇高的弟子,一个叫宋健,一个叫慕容评。 宋健道: “广智大师说了,那妖人是个男子,却一向以女相示人。眼前这女子是不是肖红树,扒下裤子,一看便知!” 慕容评道: “可是这也有一件为难处,我们是名门正派,怎么可以随意扒人裤子?万一她不是肖红树,此事以后万一流传到江湖上,岂不是有损我们名门正派侠士的形象?” 宋健笑道: “慕容师弟,这你就多虑了。她若不是肖红树,她一个年轻女子,又怎会四处宣扬自己曾被人扒过裤子?” “宋师兄言之有理!桀桀桀,这位姑娘,你刚刚听到了,我们是名门正派出身,现下我们要验证你是不是肖红树那妖女,可不是有意要占你便宜!得罪了!” 慕容评一脸淫笑,正要动手。 “慢着!慕容师弟!” “宋师兄,又怎么了?” “你忘了广智大师说过,肖红树这妖人最厉害的不是武功,而是她的魔功!她的魔功是一路媚术,你看这女子,生得如此美貌,又孤身一人躺在这里,偏偏还不动不说话。万一这是女子知道了咱们哥俩‘华山两仪剑’的威名,不敢正面相敌,所以故意设此媚术来给我们下套。你这样冒冒失失地伸手过去,岂不是中了她的计?” 慕容评悚然一惊。 “师兄说得对!” “师弟,你且退开,看我使一招百鸟朝凤!” 慕容评闪身退开,宋健挺剑舞出一道剑花,当时便将金阙的裤子割出一道四四方方的口子,而丝毫未伤皮肉,这手剑法果然了得。 “哈哈!” 宋健和慕容评欣喜若狂。 “我这一招百鸟朝凤下去,果然露出一只鸟来!” “你这男扮女装的妖人果真就是肖红树!我‘华山两仪剑’今日为岳南天师弟报仇了!” 宋健眼底一寒,这一剑正要刺下去。 便听“当”地一声,这一剑却被慕容评架住了。 “师兄且慢杀她,你看这妖人,长得如此娇媚,却因练功走火入魔而动弹不得……这不禁让小弟有了一个构思!” 一见慕容评“桀桀桀”的笑容,宋健立时心领神会。 “哦——师弟说的有理!我华山派生活清苦,我们师兄弟平时就是浪费一粒米饭,都会被师父责骂的!这妖人虽是男身,却生得如此肤白貌美,不玩一把再杀,岂不是浪费?” “正是!师兄,您是兄长,那就您先请啦!” “哎,师弟,你我二人号称‘华山两仪剑’,向来是一同对敌。今日遇见此妖人,焉能不一齐上阵?” “师兄说得对!那便老样子!你我二人施展华山两仪剑法!弟使一招苍松迎客,硬刚于前!” “兄便来一招夜叉探海,绕后偷袭!” “你我二人齐上,岂有一合之敌!” “定教这妖人,首尾不能相顾!” 第160章 啊,我还从未见过出此出尘绝艳的女子! 金阙又惊又怒,心中既恨这两个所谓正派弟子,竟然如此无耻,又恨肖红树,既然不想杀自己,为什么不给自己解穴,以至于自己死前还要受到这样惨无人道的侮辱。 “咯咯咯……” 就在此时,破庙方向,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这笑声格外勾人,令宋健和慕容评听了,又觉心中瘙痒难耐。 二人循声望去,在月色之下,就着庙里香案前的烛光,便见一个身披红色轻纱的女子,正以手捂嘴,笑得前仰后合。 “二位少侠,你们也真是饿了,他一个男子,你们也吃得下去?” 一见这女子的样貌,宋健和慕容评两人不由得齐齐“咕咚”咽了一口口水。 “啊!这位姑娘,生得太美了!” “我慕容评自生出娘胎,还从未见过如此出尘绝艳之女子!” “这女子莫非是鬼狐?人间的女子,如何能美艳成这个样子?” “这个男扮女装的肖红树,生得也是很美了,但跟眼前这位红衣女子相比,则眉宇略显刚硬,在柔媚上更是逊了一筹!” “啊!我若能与这个女子交合,便不枉来这人世间走一遭了!” 接着,两人又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二人如饮美酒,不觉已醺醺然。 慕容评率先说道: “姑娘说的是啊!放着姑娘这样的美人不去亲近,而去做一个搅屎棍,我慕容评岂不是买椟还珠,瞎了眼睛?” 宋健也眼睛直勾勾地说道: “在下宋健,是华山派年轻弟子中的剑术第一,我家中有百亩良田……不知仙子芳名,可否容在下一亲芳泽?” “剑术第一?” 肖红树眼波流转: “红姐我呀,最爱武功高强之人!只是你们想亲近我的芳泽,怎能空手而来?需得拿什么东西来交换吧!” 闻听此言,宋健和慕容评一齐在身上摸索起来。 “仙子,我身上带着十贯钱,都给你了!” “靠啊!师兄,你不厚道!这次咱们出来追杀妖人,师父让你管账,你这十贯钱里可有我的一半呢!” “去你妹的,你哪位啊?谁是你的师兄,老子不认得你!” “行!姓宋的!在仙子面前,你连师兄弟的情谊都不顾了是吧?” 慕容评气得浑身发抖,要不是自己剑术不及宋健,当下恨不得一剑刺死这个无情无义的师兄。 “仙子,我……我虽然身上无钱,但我囊中尚有一个甜瓜,和半葫芦香油……” 肖红树乐不可支,招手道: “算了,算了,总算你这少侠看起来内力不弱,你便一起来吧!” 说着,便轻笑着闪身进入庙中。 宋健和慕容评当然不知道,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两人都中了肖红树天魔功的暗算,已被她的媚色和媚毒所迷。 两人虎吼一声,推推搡搡地进了破庙。 “他妈的,老子竟然要跟你共享这样一个美人,真是晦气透顶!” “姓宋的!若非老子叫了你几年师兄,你看我干不干你就完了!” 接着,躺在地上的金阙便听见庙中欢好之声大作。各种不堪入耳之词,源源不断地钻进金阙的耳朵。 “红姐,刚刚我还担心,你如此纤弱的身子,不堪我的颠狂,现在看来,我的担心竟是多余的!我现在担心的是我这纤弱的身子,不堪你红姐的颠狂啊!” “正是,刚刚我们还说,我们兄弟二人齐上,天下焉有一合之敌?现在看来,我们两个加起来,也未必是红姐一合之敌!” “正是,红姐你简直有吕布之勇!像我这样的,你能打三个!” “红姐,你的皮肤真白,你的腰肢真细,你的……也比我的大!” “啊!!!!!!你怎会……比我还大?” “原来你才是那妖人肖红树!师弟,我们上当了!快联手齐上,灭了这妖人!” “啊!啊!啊!师兄,我的真气正在不受控制地外泄!如此下去,我顷刻就要变成废人了!” “师弟!我也手脚酸软,动弹不得了!” 黑暗之中,便只听肖红树咯咯笑道: “你二人真也有趣,如此普通,却又如此自信,竟当真傻到,以为拿着十贯钱,一个甜瓜,半葫芦油,便可以亲近我这等绝世姿容的女子!你们给的太少,我只好自己拿喽!虽然咱们只做了一夜夫妻,但我拿走你们一半内力,也是很公平的吧!” “肖大侠!肖大侠饶命!” “英雄!我家中还有八十岁的孩子,和三岁的老母啊!” “呜呜呜师兄!师兄我不想死!” “师弟!我也不想死啊师弟!师兄到此时才发现,我在世上最亲近的人,始终都只有师弟……” “师兄……” “师弟!!!!” “啊——” “啊——” 伴随着两声惨叫,小庙里又恢复了诡异的宁静。 金阙在心中长叹一声,知道宋健和慕容评两人显然又遭到了那肖红树的毒手。 破庙内外,万籁俱寂。不知过了多久,香风一动,肖红树炼化了吸来的内力,又站到了金阙面前,一双妙目饶有兴致地看向金阙的腰部以下。 金阙心中惊惧万分,两眼上翻,几乎晕死。 他宁可肖红树给自己来个痛快的,也不愿死前还被肖红树这种妖人吸干内力。 但是最终,金阙最害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肖红树只是不屑地笑了两声,红影一闪,便不见了。 天明时分,金阙被封住的穴道这才被慢慢解开。这时,他发现自己身边,竟然多了十串铜钱、一个甜瓜,和一个装油的葫芦。 这妖女是什么意思? 是觉得我跟她是一样的人,所以对我竟心生怜悯吗? 哼!我金阙是堂堂高丽王子,是为了兴复故国,不得以才男扮女装,我现下还是冰清玉洁之身,我怎么可能和肖红树这妖人是同道中人? “啊……我……我还算是冰清玉洁之身吗?” 想到鬼面,金阙不由得思绪纷乱,只得长叹一声,拿起甜瓜,迟疑地咬了一口,那种清甜,让他竟不知为何悲从中来,他一边吃着甜瓜,一边想着西来大夏之后发生的种种,不由得哭得声嘶力竭。 【哎一咕,真是太虐了思密达!甜瓜的渣子都从吾利欧巴鼻孔里喷出来了那样思密达!我也被虐哭了思密达!】 【这部剧,深度一个有了思密达!我看棒剧二十年,这样深度有的好剧,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思密达!把人生的苦难、追求、无奈等等描绘得淋漓尽致了那样思密达!】 【我也是!特别是这部剧里的几个中国配角,他们的表演实在是太精彩了!比如肖红树!比如花美男师太!再比如大玄武,他开创的“头朝下”式表演,让我欲罢不能了思密达!有他的情节我都是倒立着看的!越看越爱看!我现在差点都忘了这部剧的大女主是吾利南珠恩妮了!】 【话说到这里,吾利南珠恩妮在干啥呢思密嘎?】 【哦莫!哦莫!南珠恩妮在被子里一边打滚,一边在哭着喊吾利金阙欧巴的名字!简直虐麻了思密达!哎一咕,哎一咕,我又心脏病一个犯了!】 【楼上听错了!南珠恩妮不是“金阙欧巴”那样喊了,而是“刘铭欧巴”那样喊了!】 【啊西巴儿!南珠恩妮现在不会是柔道那样一个练了吧?而且还是“刘铭欧巴”那样叫着?】 【完了完了,一看见这个镜头,我刚刚不由自主倒立了!】 【我也倒立了!这个镜头,实在太让人头朝下那样了思密达!】 第161章 少林四大罗汉在此,肖红树,还不束手就擒? 为了躲避凉王爪牙的追捕,金阙不敢走大路,一路只捡小路向东而行。 走了数十里后,已到洛水之畔。 这洛水之畔,有不少佛像石窟,金阙信马由缰,边走边欣赏佛像。 突然听见,前方的竹林里,传来一阵密集的诵经声。 当大夏之时,洛阳佛教香火极寺,大寺四十四,小庙四十七。金阙心想,这竹林深处,大概也是一座佛寺,有和尚诵经,这也没有什么。 金阙正想继续向前走,忽听诵经声中,似乎夹杂着女子的欢好轻叹之声。 这声音甚是熟悉。 “这是……肖红树那妖人的声音?她又要害谁?” 金阙心中一动,纵起轻功,飞身跃到一根大毛竹之上。 便见竹林深处,有四个和尚,盘膝而坐,敲打着木鱼金铙等法器,口中诵经声不断。 他们四人,守住了四个方位,困住了一个身披红色轻纱的绝美女子,正是肖红树! 肖红树发出种种媚声、媚色、媚毒,试图以天魔功令四名和尚失去神智。 可那四个和尚的诵经声中,似乎夹杂着内力,很像那晚云寂寺中,广智和尚的“金刚琉璃诀”功夫。 肖红树口中媚声不断,突然攻向守住北方阵眼的一僧。那和尚端坐不动,而是举起一个超大木鱼槌,“呜”地一声,向肖红树当头砸来。 这一记势大力沉,肖红树不敢硬接,身子转了一个九十度,又攻向东方阵眼。 守东方阵眼的和尚穿着一领油渍斑斑的袈裟,腰上挂着酒葫芦,脸肿得如同发面馒头。只见他连眉毛也不抬,手使一条铁棍,一记势大力沉的横扫千军,便将肖红树逼了回去。 这一棍功力精纯,肖红树难以抵挡,又攻向南方阵眼。 守南方阵眼的和尚长着一张粉面,两只桃花眼,僧袍开衩露着大腿,胸口还纹着一朵野花,一脸淫邪之相。一见肖红树攻来,笑嘻嘻地点出一指捻花指。两人手上功夫都是精妙绝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功夫交换十余招后,肖红树似是占了上风,但又突然嘤咛一声,退回了阵心。 原来,镇守西方阵眼的那个穿着一阵金丝锦斓袈裟、浑身贵气的和尚,一见那粉面僧不能胜过肖红树,为了防止她逃了,突然射出了一把铜钱,将肖红树逼回了阵中。 这四个和尚,人人都是高手,功力不俗。其中任何一人的功力都不在肖红树之下,四人一齐出手,肖红树便不能抵敌。 金阙心中一惊: “竟然是他们四人——我在高丽隐杀门学武时,便曾听过少林四大罗汉之名,今日一见,果然个个武功高强!我忝为高丽第一高手,只怕在这四僧任何一人手下,都走不过二十招!” 这四人,正是少林寺“酒色财气”四大罗汉。 那穿着油污袈裟,随身总戴着酒葫芦的,法名广礼,人送外号“醉菩提”,擅使一路疯魔醉棍。 那个粉面桃花眼的和尚,名叫广痴,善使拈花擒拿手和胭脂袈裟盾两路功夫,江湖人称“色弥勒”。 刚刚向肖红树发射铜钱暗器,穿着金丝锦斓袈裟,浑身珠光宝气的和尚,是江湖人称“钞尊者”的广才和尚,善一路金钱剑法。 而背向金阙,那个使超大木鱼槌的和尚,法名广怒,江湖人称“怒韦陀”,是少林寺气功第一。 金阙不知道的是,就在最近,少林方丈逼空大师因犯事被大理寺执去,护国祐圣禅师广智大师趁机东进中原,收编少林一脉势力。 广智大师禅功精深,群僧都推他是“广”字辈的大师兄。 广智和尚东来之后,料定肖红树不会放过自己,必定尾随而至,便命这少林四大罗汉,在此间合力降服肖红树。 只听“醉菩提”广礼和尚笑嘻嘻地笑道: “阿弥陀佛!我少林四大罗汉一齐出手,天下无任何一人能从我师兄弟阵中逃脱!肖施主,你束手就擒吧!” 肖红树咬牙不答,又与四人交手一轮,仍然不敌,四名和尚声如洪钟,喊了一声“我佛慈悲!”随即全部站起身来,手舞兵器,摆出架势,看来马上就要一起发动进攻。 “色弥勒”广痴和尚笑道: “肖施主,你不要抵抗了,乖乖束手就擒,我们师兄弟四人保证不会伤你性命!” 广才和尚接口道: “正是!我们只是奉广智师兄之命,请你去少室山达摩洞做客二十年而已!师兄言道,你这天魔功,只要二十年不吸收他人内力,自然化去无踪!” 肖红树虽然被困,却是半点不惧,咯咯笑道: “哈哈哈哈……你们不怕我到了少室山,你们这些和尚受不住我诱惑,一个个的都被我吸了内力去?” 广怒和尚冷哼一声,说道: “肖红树!休得胡言!我少室山是清静道场,人人谨守清规戒律,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数到三,你再不投降,乖乖地跟老衲走,休怪老衲辣手无情!” 肖红树哈哈笑道: “连方丈都被大理寺执去了,还说什么清静道场?你少室山是妓馆娼寮,谁稀罕去你们那里做客? 喂!看热闹的小郎君,红姐我昨天救了你,你此时还不投桃报李吗?” 金阙一听此言,心中一凛。 “没错!这妖人四处害人,但毕竟昨日救我一命。我高丽男儿,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他身在竹梢,将手一挥,一片铁伞叶箭射而出。 广怒和尚听见背后风响,又惊又怒,连忙回身用大木槌架挡。 但这招只是虚招,金阙的铁伞叶与伞骨有铁链相连,金阙一按铁伞上的机括,那伞叶立即收回。 但是肖红树等的就是阵型露出破绽。她当即从广怒和尚身边飘身出阵,随手一指,便点得广怒和尚全身酸麻,大木槌落在脚上,疼得他哇哇直叫。 肖红树飘身拉住金阙,施展绝顶轻功,在竹林顶上穿梭,如履平地。 广才和尚连连射出几枚铜钱,都被金阙展开铁伞挡住。 肖红树纵起轻功,金阙身不由己地被她扯着疾奔,心中不禁骇然: “这妖人的轻功远胜于我,甚至也远胜于……远胜于他!” 溯洛水奔出数十里后,肖红树才在一块大石边停了下来。她伸出素手,洗了洗跑得微红的俏脸,然后眼波流转,打量了一会儿金阙,笑道: “你这雌儿,倒还有些义气,你果真不是那阴阳淫魔兔宝儿?” 金阙摇了摇头,迷惑不解道: “阴阳淫魔兔宝儿又是何人?” 肖红树眼底一寒。 “一个我要杀的人!他男扮女装,混入百姓之家,借机淫人妻女!为了不让集美盟注意到她,她甚至打着我的名号害人!如此残害集美,败坏我的名声,我必杀之!” 金阙不屑地笑了。 “哼,你自己还不是四处奸淫残害男子,竟然也学人替天行道?” 肖红树冷笑道: “你不懂!这天下男子,臭秽不堪,越是普通,越是自信! 这天下男子见了我,没有不想与我一亲芳泽的。他们费尽千方百计得到了我,却又一探到我是男子之身,便欲杀我! 而且,我杀的任何一个男子,都是他们先要杀我的!包括我昨日所杀的两个华山派弟子,那也是他们明里求饶,暗里催动真气,想要对我痛下杀手,我才先下手为强的!如此负心薄幸之辈,我怎能不杀?” 金阙冷哼一声,对她此言并不理睬。 肖红树皱眉闻了闻自己身上,随即咯咯笑道: “跟四个臭和尚打了这半日,又跑了这几十里,我已是大汗淋漓,需要沐浴……” 金阙一怔,原来肖红树竟已依偎在了他的怀里,并将素手伸进了他的衣襟,正在抚摸他的胸膛。 “……小郎君,一起啊?” 第162章 谢云深,你骗得我好惨! 金阙大惊失色,连忙一掌将她推开,面红耳赤地背过身去。 “男女授受不亲,你怎能如此无耻?” “哈哈哈哈……” 肖红树不禁捧腹大笑。 “你这高丽小郎君,甚是有趣。你不是说了,咱俩都是男身,又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难不成,在你眼里,我仍然是一个女子?或者说,你将自己当成了一个女子?” “男和男,也是授受……” 说到这里,金阙心中想起化装成圆通师太的鬼面,心中不禁又翻涌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去他妈的!你说得对,不过是两个男子在一起沐浴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金阙大喝一声,跳进河水之中,随即在水中脱下衣服,湿漉漉地丢在岸上。 肖红树见状,也咯咯笑着跃入水中,随即将一团红色轻纱抛向岸边。 “小郎君,让我给你擦背!” 金阙大惊失色,忙在水中游开丈余。 肖红树笑嘻嘻地说: “你不是说了,不过是两个男子在一起沐浴而已,怎么连擦个背都怕成这样?” 金阙不敢看肖红树,背过身道: “实不相瞒,我生平之中,像你这般美貌的女子,我只见过两个……” 金阙心道: “另一个便是南珠吧!南珠虽然身材丰韵有致,但比起女人的媚态来,只怕南珠还不及你这个男儿之身!” 肖红树笑得前仰后合。 “你口中说男男授受不亲,原来内心还是将我当作了一个女子! 不过说来也奇怪,你虽扮作女子,而且扮得甚是巧妙,但你的内心,竟是一个阳刚男儿! 但你这高丽小郎君也确实有趣,我媚功大成之后,除了广智、少林四罗汉这等心如铁石的佛门中人,世间男子,无人能挡。但你却能挡! 想来,你之所以能够挡住我的魔功,也是为了你所说的另一位如我一般美貌的女子吧?” 金阙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又交替浮现出了圆通师太和鬼面两张面庞。但他还是黯然地点了点头。 看他这样子,肖红树心里竟没来由地产生了一丝酸楚。 “我只道世间男子,都是负心薄幸之辈。没想到,他竟然可以为他独宠的女子做到如此!” “小郎君,你一路东行,是要去向何处?” “我要回高丽去了……” “回高丽?听你语气黯然,怎么,你再不回中原了吗?” 金阙拆散头发,一边梳洗,一边沉重地点了点头。 “那么,你独宠的那个女子呢?你不要与她在一起了么?” 金阙迟疑道: “只怕没机会了,我要去杀一个人,那人甚是难杀,就算侥幸杀了他,我也没有脱身之机……” “那人武功很高吗?” “武功虽不很高,但是护卫森严,身边高手如云。” “他是高丽权臣?” “正是……” 两人一个问,一个答,大概是两人都是男扮女装的缘故,再加上连日联手抗敌,金阙面对眼前这个杀人如麻的魔头,竟然止不住话头,将自己的身世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反正自己此行必死,他也不担心肖红树会泄露自己的秘密了。 肖红树越听越是兴奋,竟然不知从何处摸出一个银质的酒葫芦,一边畅饮美酒,一边绕着金阙凫水,饶有兴致地听他诉说。 等他说完之后,肖红树咯咯笑道: “今夕何夕兮,沐浴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游! 原来你是高丽王子,失敬!失敬! 听完你的故事,我该说我的故事啦!” 肖红树将酒葫芦抛向金阙,金阙刚刚将心中的愤满倾诉了一遍,此时接过美酒,大口痛饮,顿时觉得胸中畅快了许多。 肖红树则一边梳洗,一边低声说起了自己年幼时便被先皇的苏皇后看中,被送入集美盟学习武、媚、斗三术,小小年纪便成为宫斗利器,奉师命给先皇长子谢云深设局,最终逼得谢云深避位出家,成为广智大师之事。 金阙听得出神,一边饮酒,一边不时发问。 酒葫芦在两人中间抛来抛去。肖红树一想到,金阙身为高丽前朝王世子,不日便要回归故国,刺杀渊离支而死,便再也抑制不住倾诉之念。 就连自己不甘被集美盟利用,愤而偷偷修习禁术“天魔功”,叛出集美盟,以及集美盟推出“隐帝计划”,试图推谢云深重新上位这样的大秘密,也都跟金阙说了。 最后,肖红树黯然道: “现下少林寺突然群龙无首,那广智和尚谢云深所谋甚大,正在中原收编少林弟子。我此行向东,便是去找他的。” 金阙将酒葫芦抛了过去,问道: “你找到他之后,又当如何呢?” 肖红树饮了一口酒,想了半晌,恨恨地说道: “我要他娶我,此生独宠我一人!‘隐帝计划’成功后,我要做这大夏新朝的皇后!” 闻听此言,金阙却只是扯开嘴角,轻笑一声: “做皇后,有什么好?要一个心如铁石的和尚皇帝的独宠,又有什么好?” 一听此言,肖红树的身子没来由地一颤。她眼底一寒,伸掌在水面上一拍,怒道: “你说什么?你为什么这么说?” “你要做皇后,便要杀很多人,做上了皇后,又有很多人要杀你!我自幼看惯了仇杀,只愿来世不再投生于帝王将相之家! 至于广智大师的独宠……红姐,恕我直言,这广智大师谢云深,只怕从来没有爱过你!” 肖红树恼羞成怒,挥手击出一道水墙。 “你胡说什么?他为我避位出家,对我用情何等深重,怎么能说他从来没有爱过我!你再胡说,当心我将你这高丽小王子先奸后杀!” 金阙任由那道水墙打在自己脸上,只是微微一笑,道: “之前我也不知道什么叫作爱,但是现在我懂了!放弃帝位,避位出家,你这当然可以认为这是爱的表现。但是,我现在却明白了,真正爱你之人,会无时无刻想要保护你、陪伴你、和你在一起! 拿你来说吧,你为了和他在一起,宁愿偷学集美盟禁术‘天魔功’,叛盟出教,与天下集美为敌,也要跟他在一起!为什么?因为你思念他,所以你想和他在一起! 而谢云深呢?他一直在躲着你,为了避免跟你在一起人,他甚至邀来少林四大罗汉,要将你在少室山达摩洞圈禁终身!这说明他的内心实际上是深恨你的!你怎会以为他是因为爱你才这样做!” “啊……” 肖红树一听此言,浑身如遭雷击,心中剧震。 “是……是啊!爱一个人,就是想要跟他在一起! 他若爱我,他只要跟我说一声,哪怕让我出家当尼姑陪着他,我也是愿意的! 他根本不想跟我在一起!他根本不想跟我在一起! 啊!是了!他当年避位出家,根本不是为了我!而只是面对苏珏威逼的一种自保之道! 他明知如不避位,必然会惨遭集美盟毒手。他当时羽翼未丰,所以示弱蛰伏,这根本不是因为他爱我! 师尊早就说过,这谢家人,满口独宠,实际上个个刻薄寡恩,心机深重! 而我,却为了这样一个刻薄寡恩、心机深重的男子,偷学天魔功禁术,变得这样人不人、鬼不鬼! 我想了两世,竟然都没想通这个道理!” “哈哈哈哈哈哈……谢云深!!!你骗得我好惨!!!呜呜呜……” 肖红树又哭又笑, 浑身真气鼓荡,狂性大发,以掌击水,身边不时击起一个个高高的水柱。 第163章 师兄勿急,先让师弟过过肺! 肖红树发了一会儿疯,突然潜入水中,下一秒钟,金阙便觉得有一个光滑的胴体靠在了自己的肌肤之上。 与此同时,肖红树已经从水中探出头来,露出雪白的粉颈,作楚楚可怜状,看向岸边。 这时,金阙才发现,岸边的树丛中有人窥视。 “什么人?竟敢偷看良家女子洗澡?你们难道没有听说过,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吗?” 肖红树装作气愤的样子,咬牙切齿道。 树丛之后,果然闪出了六七个青年男子,人人腰悬长剑,显然身具武功。 “大胆!我们是华山派弟子,我们在追踪一个男扮女装的妖人!名门正派的事,怎么能叫偷看呢?” “正是!我们如不仔细盘查可疑之人,万一让那妖人跑了,他岂不是又要作恶人间?” “你们两位,还不赶紧上岸来,让我们看一看是不是男扮女装,如果不是,我们也好速速离去!” “正是!快从水中出来,让我们看上一看!桀桀桀!” 一个长须青袍的中年人皱眉制止住了这几个青年弟子无赖言行。 那中年人背着一口长剑,朗声道: “二位姑娘受惊了!我乃华山派白修明,江湖人称‘玉箫剑客’。两位姑娘竟敢光天化日在河中沐浴,想来也是武林同道,可否自报姓名?如两位不是我们追查的妖人,我们自会离去!” 金阙一怔。自己出身高丽隐杀门,如果照实说了,万一他们跟凉王势力有关,只怕又会给自己引来麻烦。如果胡诌一个,对方都是地头蛇,只要胡诌的名号又无法蒙混过关。 就在这里,便听躲在她身后的肖红树气恼地说道: “你们这些臭男人,未行问名、纳采之礼,仗着你们人多势众,便要强问姑娘家的姓名,还自诩什么明门正派!姑娘们就是不说,你能把我们怎么样?” 白修明板着脸说道: “二位姑娘,我们在追捕的这位妖人,已经用魔功残害了我华山派好几位弟子,我们是非要找到她不可的。你们不愿吐露姓名,那也不妨!容我们将二位的衣服行李搜上一搜!” 肖红树勃然变色。 “你们敢动姑娘的衣服,姑娘让你们个个死无葬身之地!” 华山弟子一见肖红色颜如朝花,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模样,哪会怕她?当下一拥而上,去翻两人的衣服行李。 “师弟,那件月白小衣,让师兄来搜搜!” “师兄勿急,先让师弟过过肺!” “这只绣鞋我来搜!” “有罗袜没有?妈的!谁敢跟师兄我抢罗袜,休怪师兄剑下无情!” 只有一个青年弟子对二人的衣服行李并无兴趣,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水中两人光洁溜溜的脖颈,笑道: “师叔,衣服行李能看出什么?师侄我号称‘白龙剑’,水性上佳,不如我去探探,这两位女子中的一个,是否就是那残害我派弟子的妖人!” 玉箫剑客白修明迟疑不语,心道: “这些弟子,平时一个个恭谨守礼,怎么今天见了两个在河中洗澡的女子,便一个个颠来倒去,变成了如此急色的模样……不过这两个女子,确实美艳无双,是我生平仅见!这种女子要是娶回家去作了偏房……” 白修明也不禁心猿意马起来。他当然不知道,他带着华山弟子听见河中有人说话,刚一来树丛背后窥视时,便已被肖红树发现。 就在他们几人对话之时,肖红树催动“天魔功”,华山众人鼻端都闻到了一股幽香,此时他们还以为这股香味来自这两位女子的衣服,却不知他们已经同时中了肖红树的媚毒,以致色心大起,难以自抑。 这时便见“白龙剑”刑子仪虎吼一声,瞬间将自己剥了个精光,拔出一口雪亮长剑,一个猛子钻入了河中。 肖红树害怕地尖叫道: “啊——你这登徒子!你要敢碰本姑娘,本姑娘阉了你!” 说着,她人也钻入了水中。 片刻工夫,那“白龙剑”刑子仪将头探出了水面。只见他惊恐万分地叫道: “啊!!!!!!啊!!!!!! 她们两个竟然……都比我的大!!!!!! 师叔!!!师叔!!!他们两个都是妖人!!! 救我!!救我啊……啊!!!!!!” 只听邢子仪一声惨叫,他身边的河水竟被鲜血染得通红,随之他的身体便沉入河水之中。 而与此同时,便听咯咯一声娇笑,一个丑物被扔上了岸,将正做出种种丑状的华山弟子吓了一跳。 “哈哈哈哈……这邢子仪自号白龙剑,现在白龙剑已随洛水而去,这只小白龙,就留给你们做个纪念吧!你们若不赶紧给本姑娘滚蛋,这小白龙就是你们的榜样!” “子仪!” “子仪师兄!” 众华山弟子大惊失色,连忙各自拔出长剑。 这时,一个弟子在金阙的行李里发现了一件物事,他悲愤地喊道: “师叔!这是慕容评师兄用来装油的葫芦!上面有我们华山派的图案!宋师兄和慕容师兄,显然也已经命丧他们手中!” 白修明心神大乱,连忙拔出长剑。 “快!华山剑阵!” 可他话音未落,肖红树粉雕玉琢的身子已从水中箭射而出,身形如鬼似魅,在华山众弟子间来回穿梭。 “啊!!!他果然比我的大!” “妖人受死!” “这妖人倒是没有我的大,我俞安平毕竟号称‘华山主峰!’桀桀桀……啊!!!!!啊!!!!!我的主峰!!!!我的主峰没有啦!!!!!” 金阙知道,这一架终究是躲不过了,便只得纵身而出,抄起铁伞,与肖红树双战华山众弟子。 这时他凝神观看,才发现肖红树的兵器,竟然是两指之间,夹了一枚薄如蝉翼的刀片 。 她凭着这一柄指刃,在众弟子间穿来穿去,所有华山弟子都在她的指刃之下被去了势,血流如柱而死。 白修明手舞长剑,使出玉箫剑法,直取肖红树,却被金阙用铁伞挡住。 白修明骂道: “好妖人,明明比我还大,却非要装成女子!我玉箫剑客白修明今天就要替天行道,诛了你们这两个世间丑类!” 金阙默默无言,只能全力施为,抵挡白修明的凌厉剑招。 肖红树连杀华山弟子数人,最后与金阙双战白修明。 那白修明虽然是华山派一等一的高手,但却从未经历过如此诡异的场面。 这两个男扮女装之人,一个仅凭指刃伤敌,却身如鬼魅,当者立毙。另一个则以一柄铁伞护身,将他的厉害剑招都克制了。 加再上白修明也中了媚毒,十几招过后,便剑法散乱,被肖红树点中穴道,栽倒在地。 肖红树一刀划开的他的衣衫,笑道: “狗东西,看你装得如同正人君子一般,其实也早就迫不及待了吧?” 白修明吓得肝胆俱裂。 “大侠!大侠!我上有三岁老母……” 金阙长叹一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已经能够猜到了。这玉箫剑客白修明内功精湛,肖红树自然不会放过这么一座修行天魔功的上好炉鼎。 他穿上衣服,堵住耳朵,不去听身后传来的欢好之声和白修明的求饶声,向洛阳方向疾步而行。 这洛阳城,规模虽不如长安宏大,但是熙熙攘攘,人流如织,也是当世少有的繁华去处。 金阙心中烦闷,便找了一个沿河的酒家,凭栏而坐,自斟自饮。 这酒家生意极好,几乎满座。饮者高谈阔论,说的都是诗文风雅之事。 “王兄,你的《刘诗三百首》,能否借小弟回去抄录一番?” “朱兄,你来晚了,张周李赵四位仁兄都提出了抄录请求,我已经答应了他们,你还得往后排排!” “这《刘诗三百首》,章章句句都是好诗,首批却只刊印三千本,这书在长安已经卖疯了!我也是加价十倍,才从旁人手中购得一本二手的!” 这时,一位以轻纱遮面的美貌女子,端着一盘糕点,坐在了金阙对面。 “这位女侠一个人吗?可否介意小女子拼个桌?” 金阙心事重重,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 美貌女子道了声谢,便将手中的糕点推到了金阙面前。 “多谢女侠!这家酒楼,善作一味红豆酥,本来只在附近的几个里坊出名,现下却由于这《刘诗三百首》,而享誉东都! 女侠,你也尝尝吧!这可不是一般的红豆,这是刘铭诗里的红豆!” 第164章 师太,快来救我! 金阙为了不让那女子尴尬,便拈了一块红豆酥,尚未吃到嘴中,便听隔壁桌“砰”的一声。 原来是一个食客过于激动,拍了桌子,弄得酒水汤汁四溅,有几滴甚至溅到了隔壁桌金阙的脸上。 那个食客抖着一本《刘诗三百首》,脸涨得通红,吼道: “你胡说什么,这刘铭大将军哪里是长安人,明明是我们洛阳人啊!” 另一个食客不甘示弱,也拍着桌子,脸红脖子粗地回道: “你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这刘大将军世居长安,并不曾到过黄河以东,你却怎说他是洛阳人?” “我有长安的朋友,他们都说,刘大将军的口头禅是一句“外湿他dei”,这分明是我河洛雅音,如此还不足以说明这刘大将军是洛阳人?” “刘大将军如是洛阳人,为何这《刘诗三百首》中,尽是歌颂长安的句子,却没有一首歌颂洛阳的?” “你又在胡说八道!这句‘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你没看见?这刘大将军在洛阳还有亲友呢,你怎能说他不是洛阳人?” 这时,店家赶紧端着两碟红豆酥前来说和。 “没错!刘铭大将军正是我们洛阳人!刘大将军有一首《红豆》诗,诗里说:“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说的正是我们南国酒楼的红豆酥! 我们南国酒楼的红豆酥,那是连刘铭大将军吃了都赞不绝口的,他还亲笔题写了‘刘铭诗里的红豆’几个大字!喏,各位请看,那边不正是刘大将军亲笔题写的墨宝吗?” 几人跑到传说中刘铭亲笔题写的墨宝前观赏一阵,这才平息了争议。一个还道: “这《刘诗三百首》中共有两首《红豆》,这一首言简意赅,自然是极好的,但我个人还是更喜欢另外一首!尤其喜欢最后那句:‘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虽然言辞直白,但真是缠绵缱绻之至啊!” 金阙顺着那人手指,抬眼望去,只见这家南国酒楼,四处张贴的都是刚刚招录来的“刘诗”。 金阙看了几行,忍不住嘤咛一声,手中的红豆酥也掉在了桌子上。 “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 还没为你把红豆,熬成缠绵的伤口,然后一起分享,会更明白相思的哀愁…… 果然缠绵缱绻之至!对了!对了!他……他也是刘铭手下的人!怪不得他也那样重情! 刘铭此人,品行高洁,他手下的人,当然……当然也是极好的!” 金阙突然浑身剧震,莫名的委屈瞬间攫取住了他的心。 “啊……当他吟诵着刘铭写下的如此缠绵隽永的诗句时,心里也会一样地念起我吗?” 金阙拾起掉落的那枚红豆酥,细细咀嚼品味,不觉痴了。 然后,便觉得酒劲上涌,整个人天旋地转,晕倒在了桌上。 对面的美女身影一闪,便扶住了他。 “呦,女侠醉了,让我赶紧扶女侠去休息!” 面纱之下,那女子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得色。 …… 黑暗之中,金阙悠悠醒来,便发现自己已经被双手反绑,自己似是被困在一片极幽闭的环境之中,鼻腔中只闻见一股刺鼻的生漆味道。 金阙挣扎两下,便意识到了自己所处的环境,心中不禁骇然。 这是……一口棺材!我全身被绑,还被关在了一口棺材之中! 而且从棺材的抖动情况看,这口棺材还在移动之中。 “是谁?谁向我下的手?难道是凉王的人?他们要将我带到哪儿去,不会是要将我活埋了吧?” 金阙惊惧欲死,他挣扎了半天,却因为中了蒙汉药,而头昏手软,挣脱不开绑缚。不一会儿,他又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棺材盖子突然被人揭开。 金阙也被开棺的响动惊醒。抬眼便望见了一片松树的树梢,以及松枝之间露出的漆黑天空。原来他是被人用牛车拉到了一片松树林中。 那戴着面纱的美女道: “集美们,出来吧!你们悬赏的妖人肖红树,我已经为你们抓到啦!” 这时,棺材周围出现了几名女子。金阙发现,这几名女子个个年轻貌美,衣着华贵。 那戴着面纱的美女伸手解开金阙的衣衫,笑道: “看看,看看,我没骗你吧?这便是那男扮女装的妖人肖红树!” 几名女子一看,欢呼雀跃道: “果然是个男扮女装的!跟总坛必杀令里描述的一模一样,真是令人恶心!” “该说不说,我看这妖人也是器……宇轩昂,器……势不凡!可惜走上歧途,惹怒盟主,最终竟栽在兔宝儿你这个阴阳淫魔手中!” “兔宝儿,我集美盟说话算话,你既替我们抓住了肖红树这叛徒,我们便饶你一命!从此之后,不允许你再出现在洛阳!否则,我们这些集美的夫君都是洛阳的高官勋贵,想要你的小命,简直易如反掌!” 几个集美盟弟子齐声痛骂了一会儿肖红树,然后便要执行盟规。 “几位集美,谁来手刃了这肖红树?” 此话一出,集美们面面相觑。 “刘师姐,要不你来吧,师妹我虽然自幼学习武功,但我可是连一只鸡也没有杀过呢!哪像刘师姐,自从你嫁入那东都留守府,都已经害死好几个小妾和偏房了吧?这桩事儿你做正合适!” “李师妹,你休要拐弯骂人!你骂我心狠手黑,我却也知你是个毒妇!你那婆婆不就是你以一剂慢毒送走的?她临死之前,被你毒得浑身生疮,在床上整整哀嚎了三个月才死。我看你不妨给肖红树也下一剂毒药,将她毒死算了!” “都别吵了!依我看来,咱们不如将这肖红树直接活埋算了!” “我听说,这肖红树专门残杀英俊帅气的男子!死在他手下的英俊男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将他活埋而死,岂不是便宜了他?” “依钟师姐看来,又该如何?” 那个被称为钟师姐的贵女脸上闪过了一道兴奋的光。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大家都是集美,凭什么她肖红树就能吃到那么多英俊年少的小郎君?凭什么你刘师妹只能嫁五十多岁的东都留守,你李师妹只能嫁瘸了一条腿的东都留台御史中丞? 红树集美呀!你也算爽过了,今天也该让我们爽一把了! 兔宝儿,你也是个男扮女装的采花大盗,你平时不是最喜欢装成女子,混入高门大户采花吗?我们命令你,将这妖人肖红树当成一朵花来采,采到他凋零,然后再将他砍成肉泥!” 金阙简直要哭了。 肖红树!你害死我了! 只听那蒙着面纱的阴阳淫魔兔宝儿为难地笑道: “各位贵人既然吩咐了,小的并非不愿,可是我记得各位贵人曾经说过,这妖人会使一路吸人内力的功夫,万一他吸干了我的内力可怎么办?” 一个集美盟弟子恶狠狠地说: “兔宝儿,你的兵器不是一柄狼牙棒吗?你用狼牙棒来采他的花,我们也是一样解恨!” 兔宝儿依言掀开衣裙,取出一柄尺来长短的狼牙棒,狞笑着靠近了棺材。 金阙的嘴被麻布堵住,无法呼救,只能惊惧万分地心中祈祷: “师太,救我……” 第165章 公若不弃,愿拜为…… 仿佛是老天听到了他的召唤。 “哈哈哈哈……” 黑松林之中,突然响起了女子尖锐的笑声。 “是谁?” “啊!这女子武功好高!” “这是……集美盟的功夫!你是何方集美,竟敢向我们下手,你不想活了吗……啊!!!” “师姐!师姐!!! ……这位集美,你杀我集美,已有取死之道!你难道忘了集美盟盟规了吗?集美杀我集美者,必杀之!有胆量的,留下名号,集美盟日后必要杀你这背盟之婊,为我们报仇!” “哈哈哈哈哈哈……集美们,你们找了我这么久,找来找去找到了一个西贝货,便开心得什么似的。现在正主找上门来,你们非但不识,反而哓哓问名,不滑稽吗?” “啊……你,你才是肖红树!” “红树师姐!请恕小妹有眼不识泰山,求你饶了我!这不干我事,这都是刘师姐、李师姐和钟师姐她们……啊!!!!!!” 肖红树素手一挥,指尖的刀片划过了最后一个集美盟弟子的脖子,随即冷笑着走向瑟瑟发抖的兔宝儿。 “兔宝儿,你在河洛一带采花无数,造下许多杀孽,每次却都假托我肖红树的名字,未免太过无耻了吧?” “肖肖肖肖大侠!这不是我的意思啊!这都怪这几个集美盟弟子,这是她们想出这个办法,让我把几桩采花案子栽赃到你的身上,好引你出来,再杀了你向集美盟请功!这几个集美盟弟子甚是恶毒,简直是死有余辜!肖大侠,看在咱们是一路人的份上,你万万不可伤我性命啊!” 肖红树笑道: “你错了,咱们可不是同一路人。你荤素不忌,男女皆宜,而我只爱男子! 不过仔细看来,兔宝儿,你也是一个生得甚是标致的男子呢!” 兔宝儿惊骇欲绝。 “肖红树,你要干什么?你不要过来啊!!!” 肖红树冷笑一声,欺身而上,兔宝儿举起狼牙棒奋力相迎,但不到十招便被兔宝儿点中了穴道。 肖红树仰天长笑,她斜眼看了一眼棺材中衣衫不整的金阙,笑声中却带着一丝悲苦。 “哈哈哈哈!兔宝儿,你作恶多端,活该有今日之报! 但是,我肖红树不会说什么替天行道!因为贼老天,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 哈哈哈,贼老天,睁开你的狗眼看看,看看你造就的这三个丑恶的东西吧!!!看看他们吧!!!哈哈哈哈……” 说着,狞笑着扑向了兔宝儿。 金阙在棺材中听着兔宝儿的怒骂和挣扎求饶之声越来越弱。不知过了多久,兔宝儿也惨叫一声,被肖红树吸干内力,去势血竭而死。 又不知过了多久,肖红树盘膝炼化了兔宝儿的内力,素手一挥,用刀片划开了金阙身上的绑缚。 金阙活动了一下手脚,一言不发,也不理肖红树,便大踏步向东而去。 肖红树盘膝坐在松间的一块石质坟茔上,以手支颐,咯咯笑道: “小郎君,在你们高丽国,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吗?人家好心救你性命,你竟然连个谢字也不说吗?” 金阙愤然道: “我两次受此奇耻大辱,还不是因为他们将我错认成了你肖红树!这些明明都是拜你所赐!” 金阙这突然的一声怒吼,将肖红树吓得呆住了。她的俏脸涨得通红,半晌才转过脸去,咬着下唇,道: “是啊!可我这副模样,又是拜谁所赐! 如果那一夜,不是你和那个假尼姑坏了我的好事, 我又何至于此!” “那还不是因为你滥杀无辜……” “无辜……呵呵!那岳南天仗着自己是华山派掌门之子,在同州闹事纵马撞死路人,当地官府装聋作哑,不敢问罪! 我杀的这许多男子,不是作恶多端,便是将女子视作玩物,只想春风一度,毁其名节,而从没有想过负责任!他们被我所杀,那是死得其所,谈何无辜! 倒是你,高丽小王子,你从海东高丽来到大夏,虽然你也扮作了女子,但总归还有一队辽东士兵,护送你和你那假冒的公主前来! 你何曾真切地感受过,作为一个普通女子,活在这世间,是何等艰难! 你这几日所遭受的危险,当然有一部分是因为我肖红树,但也有一部分,只不过是因为,你是个无人保护的独行女子罢了!” 金阙听了这话,一见肖红树泫然欲泣的模样,心中的怒火也消了下来。 “这肖红树说得没错!我以前总以为,我是这世间最命苦之人! 但其实,我一直身在福中不知福! 即便我是亡国王子, 我的境遇也好过普通百姓太多了! ‘他’说的对,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身为一个普通女子,单是要在这世间活下去,便已经十分艰难了!” 当下,金阙忍气吞声,向肖红树叉手施礼道: “多谢你相救!” 肖红树这才转怒为喜,飘然跃下坟茔,挎住了金阙的胳膊,却被金阙嫌弃地甩开了。 “你……你嫌弃我?” 肖红树虽是男子之身,却自认是个女子。她在集美盟中,做梦也想拥有一个无话不说的好闺蜜。多数集美嫌弃她的男子之身,不愿意与她过于亲近。少数与她关系还不错的,也在她叛盟之后,与她割袍断义。 她见金阙也是男扮女装,而且曾经仗义出手相救自己,便不由得对他大起亲近之意。 而金阙此时露出的嫌恶的神情,却让肖红树的感情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金阙一见肖红树失望之极的表情,突然心中一软,皱眉道: “你恍若神仙中人,我说过,我生平见过的女子,堪称美人者只有两个,其一就是你,我怎敢嫌弃你?只是,我不喜欢你身上的……腥膻之气!” 肖红树这才重又开心起来。 她不好意思地与金阙保持了一些距离,道: “这腥膻之气,我也甚是不喜。只是我修习这天魔功,需要…… 算了,不说这种令人不开心的事了!小郎君,集美盟正在四处追杀我,你一人独行,男扮女装,又身具武功,很容易被集美盟误认是我! 你还有行刺高丽叛臣、兴复故国的大事要做,倘若让你因我而丢了性命,我心中甚是过意不去!不如,咱们结伴东行,相互做个照应如何?” 肖红树说话时,自觉地走在了下风口,两人隔着约一丈的距离,一前一后向东而行。 金阙随口答道: “我二人都扮作女子,要是结伴而行,确实更不容易引人注意!只是,我要东向大海,返回故国去,肖……你却要向何处去呢?是要去少林寻那广智大师吗?” 肖红树迟疑道: “本来是的,可是上次跟你在洛水之中共浴,咱们聊了那一次后,我此刻却也迟疑了。 你有一句话说得很对,爱一个人,便是想跟他在一起! 他只怕真的……真的从未想过跟我在一起! 我便是寻到他面前,只怕也是自取其辱,但若不去问个明白,又始终心有不甘……” 金阙道: “人有时往往会把自己的单方面付出,误认作是情爱! 如果注定是无果之局,那还不如早早抽身的好! 单方面的付出并非情爱,只有当你被一个人爱着、陪伴着的时候,你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情爱!” “误把单方面付出当作情爱……是啊!是啊!小郎君,你简直一语点醒梦中人!这个道理,你是怎么知道的?” 金阙长叹一口气,将目光投向了长安方向的明月,过了半晌,才问非所答地说: “你执著于对广智大师的情爱,我执著于兴复故国的执念,我们就像两只飞蛾,明知前面的火光要人性命,也要不顾死活地扑上去! 你生于大夏长安,我生于高丽王京,咱们这样两个男扮女装的执迷之人,竟然以这种方式相识于洛阳,难道这不是一种奇妙的缘份吗? 肖……你若不弃,咱们二人义结金兰,结拜为异姓兄弟,如何?” 第166章 我该叫你兄弟,还是姐妹呢? “你说得对,咱们是两个天下少有的大傻子,咱们如此相像的两个人,能相识的几率有多高?这不是缘份,又是什么?哈哈…… 只是咱们结拜了,该称兄弟,还是称姐妹呢?” 金阙朗声笑道: “我为了报失国之仇,不得不服下秘药,化去喉结,易筋洗髓,假扮女子。但我的内心,始终是个男子!” “那们咱们各论各的,我叫你兄弟,你叫我红姐!” 此时,两人恰好走到黑松林尽头。、 这黑松林本来就是洛阳西北的一片乱葬岗,此时夜黑风高,鬼火幽幽。只是二人艺高人胆大,并不害怕。 金阙随手捡起一块闪着鬼火的人骨,插在地上,随即双膝跪地,向天祷告道: “皇天厚土为证,君山洛水为鉴: 我高丽人金阙,与大夏人肖红树,今焚骨为香,裂帛作契! 不求同日生,不惧百世劫,不羡金兰谱,不辩正邪渊,但守此心热,共担风雪寒,若违肝胆诺,天地共殛之!” 肖红树一听,眼眶一红,泪水滚滚而下。 这还是她自叛出昆仑以来,第一次如此情绪失控。 她擦着滚滚而出的眼泪,含笑问道: “我这高丽弟弟,竟然如此雅擅诗文,我这生于中土大夏的姐姐,反而是远远不及了!弟弟,我叫你大名,显得好生生份,你可有表字?” 金阙微笑道: “我自从失国之后,为了提醒自己,要时刻保持复国的一腔热血,便自取表字‘难凉’二字,以提醒自己,热血难凉!” “难凉,难凉……” 肖红树反复念着这个名字,含笑跪地祷告道: “皇天厚土,你们将我肖红树生成这副模样,我本来是深恨你们的!我一直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但是,你们给我带来了难凉弟弟,让我在这无情的世间多了一个至亲之人,我便对你们说声谢谢吧!” 说着,也叩首三次。 结拜完成后,肖红树拿出灌满了美酒的银葫芦,痛饮几口,又递给金阙,然后不由得哈哈大笑。 她只觉得有生以来,自己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放松和快乐过。 “难凉弟弟,咱们接下来向何处去,你作主吧!” 金阙也是心中畅快,他痛饮几口后,诧异道: “姐姐不是说,你要东去少室山,找那广智大师说清楚吗?” 肖红树微笑道: “去也可,不去也可!说来也奇怪,刚刚我还想找他说清楚的,可是就在刚才跟你结拜之后,我突然就把这个执念放下啦! 你说得对,情爱是陪伴,不陪伴就是不爱,他既然不愿花时间陪着我,我又何必非要自讨没趣呢? 现在,你难凉弟弟才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近之人!我愿意花些时间伴着你!” 金阙心中感动。 “红姐,既然如此,我们一起去海东高丽走一遭如何?沿途之上,我们也可以好好看看这大好河山! 不瞒你说,上次西来之时,我的心中满是仇恨,只想一步从辽东走到长安,路上风景如何,我竟然是完全不记得了!” 一说到海东高丽,肖红树眼中一亮。 “你说得对!我又何尝不是如此!我两世为人,能记住的地方只有京城和云寂寺,连昆仑山中的景致,我都不曾关注过!高丽国可好玩吗?” “高丽多山,甚是贫瘠,风景、物产、文化、吃食、人物,都不如大夏远甚!但高丽之民,甚是坚韧,自古多刺客,颇有风骨……总之那是我的父母之邦,我也时时思念着它。” “能养育出难凉弟弟这种钟灵毓秀的人物的地方,我自然是想去看看的。那好,咱们便同去高丽走一遭吧!” “走!咱们一起,去高丽!” 金阙兴高采烈的挎住了肖红树的胳膊。 肖红树羞赧道: “难凉弟弟……你不嫌弃我身上的……腥膻之气了吗?” “哈哈……” 金阙朗声笑道: “你是我的亲姐姐,姐弟之间,还说什么嫌弃?” 两人兴高采烈,向东寻路便走。此时两颗孤独的灵魂有了依靠,竟觉得天上一轮凄寒的月光都像朝阳一样暖人。 行不几步,肖红树突然拉着我金阙躲在了一处孤坟之后。 “姐姐,怎么了?” “弟弟小声!有人来了,是少林和尚!” 金阙一惊,连忙伏低身子,竖起耳朵倾听。 但是只听见松涛阵阵,蝉鸣声声,哪有什么少林和尚的身影? 就在金阙怀疑肖红树是不是听错了的时候。 山脚处,突然闪出一队人影,约有四五十人之多,这些人步履轻捷,队伍严整,走路的时候既不言语,脚下几乎也不发出一点声音,显然人人都是武功高强。 等他们走近之后,从他们的光头上反射出的月光,金阙这才确信,这竟真是一队和尚。 金阙心中对肖红树的功夫更加惊佩。 “红姐竟然隔着里许,就听出来了来的人是一队少林和尚!这见识和耳力,果然厉害!” 由于肖红树拉着金阙及时避开了林间路径,这队和尚并未发现他们,而是继续向前走去。 但是走不多远,便听到和尚们一声惊呼,随即法号声响成一片。 “阿弥陀佛!” “善哉,善哉!” “广才师叔,广痴师叔,这几人尸体尚未凉透,显然是刚死不久!” 肖红树和金阙听了这两人的名字,不由得对视一眼。 这伙和尚,是由少林四大罗汉中的广才、广痴两人带队的,难道是奔着自己来的? 只听“钞尊者”广才皱眉问道: “阿弥陀佛,这几个贵女,怎么深更半夜,死在此处?” 广痴探了探几个贵女身上伤口,说道: “伤口深不逾寸,几人都是被极锋利的刀片划中要害,失血而死!” 广才一惊,道: “行凶者又是肖红树那魔头!” “正是,这样看来,这几个死去的贵女,定是这洛阳城中的集美盟弟子。她们要杀了肖红树这叛盟之徒,结果反被其所杀!” “这边这个女子又是谁?” “阿弥陀佛,广才师兄,我一眼便看出此人不是女子,而是一个男子假扮的!” “难道他是肖红树,他跟集美盟斗了个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我看不像,此人的手脚比肖红树粗大。我看他这形貌打扮,倒有点像传说中的采花大盗、阴阳淫魔兔宝儿!” “阿弥陀佛,集美盟深恨此人,怎么会跟此人搅在一处?” “算了,师兄,这毕竟不是我们要操心的事。广智师兄让我们暂时放下追捕肖红树之事,先去京师干事!我们只要把这些人命挂在肖红树的账上就是了,眼下还是先赶路要紧!” “正是,众弟子,不要停留,继续赶路!” 广痴和尚道: “师兄率众先行,我带两个弟子,先将这些女施主的尸体就地安葬了,以免她们的尸体受野狗啃食!” 广才语气古怪: “哈哈,哈哈,师弟,这些女施主惨遭横死,死后还要受你果报,你不怕她们化为厉鬼……算了,众弟子,随我赶路吧!” 随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众和尚在广才的带领下去得远了。 “碧空,碧莲,碧尘,你们三人,用方便铲在那边挖几个大坑,好安葬这位女施主。” “师叔,那您呢?” “师叔要念经超度他们。师叔作法事的时候,你们不要前来打扰!” “师叔,我们不依!这里有好几位女施主,您也分我们两位超度超度吧!” 第167章 此事震动天下,你竟然不知道? “广痴师叔,瞧您说的。您看看方丈大师,他老人家连活的女施主都不怕,我们还怕死的?” “是啊!再说,我们日夜勤修功课,勇猛精进,这几位美貌女施主,不就是佛祖给我们的奖励吗?” 广痴大笑道: “哈哈,碧莲,碧空,你们悟性很高啊!我看这个兔宝儿生得也甚是俊俏,就赏你们了!” 碧莲恬着脸道: “师叔,这我不依!这兔宝儿有的,碧空、碧尘他们也有,我要那个女施主……啊!!!!你是何人?呃……” 金阙一惊,转头一看,肖红树果然已经不见了。他急忙抄起铁伞,纵身而上。 便见刚刚几个集美盟弟子陈尸之处,碧空、碧莲、碧尘三个年轻和尚都已经被划破了喉咙,正在地上挣扎。 而肖红树身如鬼魅,一道红影,正绕着广痴和尚不停地转圈。 三个年轻和尚中,只有碧莲一时尚未死去。他满脸惊骇地指着肖红树那鬼魅般的身影,口喷鲜血,说了一句: “真……真有恶鬼报应!!!我错了佛祖!!!我现在信你来还得及吗?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碧莲正在努力念诵,突然又被肖红树在颈间补上一刀,瞬间血流如注,死在当扬。 金阙举起铁伞,与肖红树双战广痴。广痴虽然武功高强,但在这两大高手的夹击之下,也很快毫无还手之力。他一掌迫开两人,刚取出一个冲天花炮,想要拉开药信,便被肖红树连续数刀划断手筋脚筋,软倒在地上。 “肖大侠饶命!肖大侠饶命啊!” 一见广痴和尚声求饶,肖红树咯咯笑道: “怎么,你少林四大罗汉不是笃信佛法,相信除魔卫道而死,死后便可以去极乐世界的吗?眼下本姑娘马上就可以为你打开极乐之门,你却怎么怂了?” 广痴苦着脸道: “那些都是骗穷老百姓香火钱的东西, 长脑子的谁信那个!古往今来,除了写经的人,读经的有谁真的见过极乐世界!你这一刀下去,我就真死啦!大侠,我上有三岁老母……” 肖红树问: “你们四罗汉的佛法是假的,功夫倒是真的!你们四人追得本姑娘好生狼狈!但怎么突然不追了,反而带着一群小和尚向西去了?” “这……” “敢有半句虚言,那兔宝儿便是你的榜样!” 广痴大惊失色道: “是!是!出家人不打妄语。我们少林四大罗汉,本来是要抓你去少林寺面壁的。但是今天早上,护国佑圣禅师广智大师突然亲自到了洛阳!他让我们立即放下手头一切俗务,马上带领洛阳各寺的武僧,分走水陆两路,尽早赶到长安去!广智师兄他不日也将亲赴长安,主持大事!” “广智现在也在洛阳?他人在何处?” “他向我们师兄弟四人交待完这桩大事,便即渡黄河北上,召集河北、河东的少林僧俗弟子去了。他说八月初一日前,他自会进京与我们会合!” “哦?主持什么大事?” “此事已经天下知闻,肖大侠竟然还不知道?” 广痴语气中带着三分得意: “再过一个月,大夏将迎来开国百年之庆!适逢天子多疾,为了庆祝开国百年纪念日,顺便给当今皇帝陛下冲喜,朝廷将举办护国佑圣法会! 这扬法会谁来主持?当然是我师兄——代帝出家的护国佑圣禅师主持了! 这可是一扬百年难遇的大法事!为了祈祷大夏国运绵长,突厥、高丽、吐蕃、南诏等国国主都派来了高规格的使团前往长安,天下各处大庙,也都要奉佛宝来长安展示……” 金阙皱眉打断了滔滔不绝的广痴。 “既然是做法事,广智却令你们这些武僧提前这么久进京,只怕不只是做扬法事这么简单吧?” “广智师兄说,天子多病,膝下又无嫡子,这京中忌惮他先皇长子身份的人不少,只怕会有人对他不利! 特别是京师各处佛寺,都与后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那些和尚受了教唆,到时在法会上给广智师兄下阴招、使绊子,那就十分被动。 所以,我们这些武僧要先一步到达长安,分别进驻各大寺庙,尤其是承办法会相关业务的寺庙,对这些庙里的和尚,先用高深佛法感化,感化不成的,再用少林拳脚教化!等我们调教好了,届时自然不会有人横生事端。 如此一来,便能给我师兄主持法会,营造一个安定祥和的大好氛围! 广智师兄还说……” 广痴和尚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自己言多必时,赶紧住了口。 “他还说了什么?是不是跟我有关?” 肖红树一脚踹中了广痴腰后的一处穴道,广痴顿时觉得半边身子痒麻难忍。 “是!是!广智师兄还说,肖大侠您知道他到了京师之后,必定也会掉头西去京师找你,那时众武僧齐聚京师,高手如林,要擒肖红树,易如反掌!” “要擒肖红树,易如反掌!要擒肖红树,易如反掌!” 肖红树咯咯冷笑。突然,她感到了一阵剧烈无比的头痛,好像是头部被一柄利斧劈开,大量记忆正在突然涌出。 “肖大侠,我可把该说的都说了……哦!还有一句,他让我们抓到你之后,务必好吃好喝伺候着,万万不可惹恼了你。对了,他说,你这妖人痴恋他,他到时求你办一事,你必能替他办到!如此,则他大事可定矣!” “呃……什么事?” “师兄说,这扬大事,他筹划已久,已然成竹在胸,唯一的变数,便是京中最近出了一个新任的金吾卫大将军刘铭! 这刘铭,行事颇奇,不能以常理度之!而且金吾卫大将军这个职位,至关重要,如果不能为他所用,也不能让刘铭阻碍他的大事! 师兄说,这刘铭也有一弱点,那就是软弱好色!但只要你肖大侠出马攻略,那刘铭必将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他就说了这些?还有别的吗?” “广智大师还说……凉王大世子谢曼安也是多情种子,他可以效仿三国故事,将你先许刘铭,再许凉王世子,如此你们鹬蚌相争,他便可从中得利!” 肖红树捂着额头,浑身冷汗直冒。 “呵呵呵……谢云深!你竟然想将我拱手让人别人! 哈哈,哈哈,你使得一手好美人计啊!你以为你是王允,那刘铭是吕布,而我便是貂蝉吗? 谢云深,你好算计!!!” 金阙关切地捂住了肖红树的手,只觉得她的手心中全是冷汗。 难怪,任何一个女人,当知道了自己深爱的男人,竟然要将自己当作奇货,送给别人去使美人计,心态不崩那就怪了。 “红姐,天幸今晚,咱们遇见了这广痴和尚,得知了广智的阴谋。咱们不上当他的当便是了!” 肖红树反手抓住了金阙的手。 “难凉弟弟,有一件事,姐姐必须要跟你说实话…… 刚才,我想起了许多前世的事!” 闻听此言,金阙和躺在地上的广痴和尚都是一惊。 “前世?” “正是!我是一个重生之人。我有一些事情,起初确实没有跟你说实话! 我痴恋这广智和尚,有一部分原因,便是因为上一世,这广智和尚在这护国佑圣法会后,竟然不知怎的,成了天子!” 金阙和广痴又是一惊。 “什么?广智大师成了天子?” 肖红树三言两语,简要述说了她前世的记忆。 “前世我终老昆仑,但是朝廷的事,我也有所耳闻! 在这扬法会之后,当今皇帝暴死,京师大乱,各方势力相互斫杀,最后不知怎的,却是广智和尚谢云深还俗继位! 关于这扬法会,我记忆最深的,就是她们都在传说,法会上有一个……有一个高丽少年,杀死了高丽国使臣,也就是高丽国王世子渊胜男! 由于世子死在大夏,高丽国主大为震怒,发兵攻打辽东,结果兵败,被大夏灭其国! 现在想想,前世那杀了高丽国使臣的少年,会不会……是你?” 第168章 果然我才是他的独宠! 金阙听了肖红树的话,脑袋也是嗡的一声,险些晕倒。 “按你所说,在你的上一世,我真的通过杀了叛臣潘离支之死,间接地报了失国之恨?那么……那么你上一世的我,结局如何?” 肖红树迷惘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不清楚…… 上一世的事,只是我脑中的许多记忆片段,有时清楚,有时糊涂……有时就连我自己也在想,这此记忆,是不是因为我这一世过得太孤独了,而编织出来骗自己的……” 金阙的复国之志本已无望,但听了肖红树这番话,心中的热血又激荡起来。 “我能报失国之仇了!哈哈哈哈,我能报失国之仇了!!! 红姐,你说的真的!你说的都是真的!那该当千刀万剐、剥皮揎草、倒点天灯、掘墓鞭尸的高丽叛臣渊离支的长子,就叫渊胜男!呜呜呜呜……他就叫渊胜男!!! 此事在大夏不可能有人知道!所以你说的都是真的!我可以报仇了!哈哈哈哈……” 广痴和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外湿他dei!原来佛祖的教诲都是真的,真的有前世来生!真的有因果报应! 方丈!方丈!我们都被你骗了!外湿他dei!外湿他dei呀!我到了十八层地狱,是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呜呜呜呜……” 一百八十多斤的广痴和尚哭得像一个三岁的孩子。 “红姐,我决定了,我先不回高丽了,既然上一世,我能成功刺杀渊胜男,那么这一世,我一定也可以!这是属于我的宿命……” 金阙的眼神黯然下来。经过感业寺刺贾嬛一事,他已经知道,刺杀一事,风险极高,自己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幸运。自己大概率是看不到复国成功的一天了,如果运气好的话,他最多也只是短命的渊离支政权的殉葬品罢了。 不过这也够了!他金阙金难凉,本身就是为了仇恨而活的一个人。只要国仇家恨一报,他在这世间,也就再无牵挂了。 “红姐,长安凶险,那广智和尚张网以待,要将你作为奇货,送给刘铭。你虽武功高强,但那刘铭身为金吾卫大将军,手下高手如云,他若发现你是……只怕你难以脱身! 洛阳繁华,请姐姐在此间盘桓数月,等我大事一了,定然东返洛阳。到时我们策马奔腾,共享人间繁华。弟弟一定带姐姐,到高丽去……” “不,我跟你同去长安!” “红姐,京中有那么多集美盟弟子,又有广智手下的众多高手,他们都要杀你,你怎能为了我,再履险地?” “傻弟弟,现下我既然知道了广智和尚的阴险用心,当然会防着他,不会轻易着了他的道儿!你是姐姐在这世上最亲近之人,姐姐怎能让你一个人犯险?咱们同去,从此相互也有个照应!” “红姐……” “难凉……” 二人心意相通,拉住对方的双手,忍不住都是泪光莹莹。 肖红树看了一眼地上的广痴和尚,笑道: “弟弟既不喜欢男子的腥膻之气,姐姐日后与你一起行走江湖之时,便不再使用这天魔功吸人内力了。这和尚手脚已废,要不便放他去了吧…… 只是,我这天魔功,如一直不去运使,容颜便会迅速衰老回四十岁的模样。到时候,弟弟不会嫌弃姐姐吧?” 金阙忍不住伸手抚上了肖红树春花一般的娇颜,这时,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在洛阳城中的南国酒家,看到的墙上挂着的一句“刘诗”。 他颤声吟道: “多少人曾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 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还爱你虔诚的灵魂, 爱你苍老的脸上的皱纹!” “啊!!!” 肖红树内心剧震,忍不住紧紧拥住金阙,放声哭泣。 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了真心被亲人关怀的感觉。 “刘铭此人,虽然好色懦弱,但他的诗果然是极好的!” 金阙拍着肖红树的肩膀,眼底一寒道: “不过,红姐,你是我的亲姐,我怎会嫌弃亲人身上有什么气息? 这广痴和尚,一听说真的有重生轮回之事,便吓得跟什么似的,想必平生作恶多端! 这样的人,不正是要代表受害者狠狠地惩治他,方能显示这世上真有因果报应吗?” 肖红树在他怀中,迟疑地点了点头。 金阙展颜微笑道: “我在向西五里外等你!” 然而金阙走出不远,便听见身后传来广痴和尚的一声惨叫。 随即肖红树已经走到他身边,抓住了他的左手,并且给了他一个极为欢畅的笑容。 金阙知道,这广痴和尚虽然内力深厚,但肖红树终究还是破天荒地没有吸取他的内力。 他心中一暖,紧紧抓住了肖红树的手,两人兴高采烈,在月色下缓缓向西行去。 京师,感业寺。 “大将军,你的脸……怎么被人打成这样了?” 圆通师太知道今日刘铭要来,早早地就迎出了山门。 一见刘铭满脸贴着膏药,几乎只露出两只眼睛,不禁一惊。 刘铭愤然揭下眼皮上的一张膏药。 “靠啊!你以为我想?还不是因为你们这群集美要杀我,我只好拿膏药先遮住自己的英俊的面容,免得走在路上被你们这些集美认出来,又要拿刀捅老子! 先别说这些没用的了,集美贷业务开展得如何了?” “大将军放心!在大将军的正确领导下,在崔护法的精心组织下,集美贷的业务迎来了开门红,七日内的申请量已经突破了一千人!” 圆通师太引着刘铭和崔静柔进入山门,来到大雄宝殿之前。 只见几十个风尘仆仆的妇女正在那里排队,排到之人,便要跪在佛前赌咒发誓。 “这是在干什么?” 刘铭问。 “回大将军,这是京中寺庙通行的做法。京中的大庙,都在用香火钱放高利贷。借贷者签写借贷文书之前,要先面对佛像发誓,这钱算是问佛祖借的。如果逾期不还,死后是要下地狱的!” 刘铭一皱眉,斩钉截铁地挥手道: “这一套就别搞了,因为,死亡和地狱,不属于无产阶级!” 听了此言,圆通和崔静柔都是一愣。 刘铭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们的集美盟改造计划,是要让广大集美学一技以自强,开眼看世界,是要靠赋予集美先进的生产力,来改变女子在这世间的生产关系,是要用经济基础来改变上层建筑,而不是用愚昧的信仰去洗脑她们。我还是那句话,真理是越辩越明的。” 看着圆通师太和崔静柔虽然没有听懂,但是大受震撼的模样,刘铭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做过多解释。 上一世,他虽然始终徘徊在体制之外,但也曾努力报考“三支一扶”、“西部计划”和劳务派遣。虽然最终都因资本作局,而无缘上岸,但三年备考,挑灯夜战学来的先进思想,却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二人只得齐齐应了一声“是!” 崔静柔眼中闪着星星点点的光,一脸崇拜地对刘铭说: “刘郎,我算了一下,你设计的集美贷,简直是一石数鸟! 首先,我们向每个集美贷出一百贯,其中学费十贯,技术又只能在我们这里学,仅此一项,我们左手倒右手,每年便有数万贯的进项! 其余的部分算作集美创业的启动资金,年利一成,四年后可收回本息合计一百四十六贯! 那么,你这三十万贯,四年后便可收回四十三万八千贯,再加上集美学堂的进项,怕不是在六十万贯以上! 而广大集美学了技艺之后,又借着创业贷有了一门自立的营生,从此便可以不依附于男子,像你说的那样,做自己人生真正的大女主!” “哈哈,这算什么,你们跟着我,也可以做自己人生真正的大女主!这样,静柔大宝贝,你作为集美贷的主理人,每年可从项目中取筹三千贯;圆通师太,你和净白、净尘两位师太是具体管理者,你们亦可每年从项目中取筹三千贯,如何分配由你来定。这笔管理费,每年递增百分之十!集美贷以后就靠你们两位了!你们要努力将集美贷搞得红红火火,为天下集美利益服务啊!” “三千贯……每年递增百分之十!那不是最多三年,我就家财万贯了!” 崔静柔忍不住泪流满面。 什么是独宠?别的都是假的,集美盟的所有集美都知道,当一个男人肯给你花钱,他才是真的独宠你。 他竟然让我管理这么大的项目,让我不需要与别的女人宅斗,就能坐拥万贯家财! 他真的好爱我! 果然我才是他独宠的女人! 第169章 此处是皇家禁地,擅入者死! “刘郎,你放心,我会努力的,因为,为天下集美利益服务,是我们共同的梦想!” “阿弥陀佛!贫尼敢不为大将军肝胆涂地!” “行了,去看看集美们上课的地方吧!” 圆通师太带着刘铭和崔静柔到了观音堂。 只见净白正在对着一群妇女,讲解刺绣缝衣之术。 而观音堂旁边的对联已经换了一幅新的。 上联是: “纤手织就云锦路”。 下联是: “莫向朱门讨残羹”。 刘铭见了,不由得拍手叫好。 崔静柔不好意思地说: “这副对联,是我写的,文采是远远比不上郎君的《刘诗三百首》了!我只是想说,集美们靠自己的双手过日子,其实比到高门大户为人妾妇、像寄生虫一样活着强出百倍!这个道理,我也是这几日亲自操持‘集美贷’之后,才刚刚想明白的!” “但是你领悟到了我的思想!大宝贝,你在思想上跟我是最同步的,这件事交给你办简直太正确了!” “啊!刘郎夸奖我了!他说我在思想上与他最契合!我果然才是他的灵魂伴侣!他的女人虽多,但个个粗鄙无文,只有我才是他的独宠……” 崔静柔甜甜地笑了。 “刘郎,你可能还不知道,这感业寺的姑子们,有不少原来都是后宫中的嫔妃,甚至本身就是集美盟弟子!只不过先帝去世后,这些尚无子嗣的嫔妃,不愿于一生幽闭冷宫之中,就来感业寺出家做了尼姑。她们的手都是极巧的!像这位净白师太,她的绣功便是一绝! 你看这些集美,虽然容貌不佳,有的还是跛子,但是她们只要跟净白师太学艺三月,再用集美贷回乡开个绣庄,收入便要高于本乡的一般男子了!” 刘铭竖起了大拇指。 “非常好!” “这净白师太,要给课酬!学费的三分之一都要给她!” “不要怕其他师太嫉妒,高薪才能调动大家的积极性!这感业寺的师太们藏龙卧虎,你们得把大家上讲台的积极性调动起来!” “绣功班开起来了,其他班也要赶紧搞起来,比如磨豆腐什么的。” 崔静柔连连点头。圆通师太更是拿是拿出一个小簿子,认真记录刘铭说的每一句话。 “这个院子是干啥的?” 从后门转出感业寺后,刘铭突然发现,塔林之后的竹林之中,掩映着一座小庙。 “大将军,此庙不可乱闯……” 圆通师太正要开口阻拦,没想到刘铭腿脚真快,竟然已经一脚踏入了小庙。 “卧槽?!!” 刘铭前脚刚迈入小庙,便觉得有一股凉意,直奔自己的下体而来。 刘铭赶紧一记祖传滑铲躲开。 他一回头,这才发现,面前竟站着一个面色阴沉、一脸冷笑的中年无须男子,他穿着宦官服色,手中拿着一柄铁拂尘。 这铁拂尘是个暗藏玄机的兵器,拂尘的刷毛里有一个小流星锤,柄中藏有铁刃,展开后形似一柄尺把长的剪刀。刚刚若不是刘铭的祖传滑铲一直靠谱,只怕此时已被那铁刃剪成了太监。 “尼玛……” 刘铭刚要发飙,一看对方是个太监,看服色品级颇高,他身后又站着六七个太监,也是各持兵器,心中顿时一惊。 “刘大将军,咱家不知是您驾到,多有得罪。” 那一脸冷笑的太监折起拂尘柄,随即将拂尘一甩,冷冷说道: “请大将军即刻退出小庙!” 刘铭一听这话,不禁好奇道: “这京师之内,还有我这个三品金吾卫大将军不能进的地方?” “呵呵呵……巧了不是?” 那太监笑得花枝乱颤,随即马上收了笑意,一甩拂尘,傲然道: “咱家叫做德柱,官居监门卫将军,也是三品!” 刘铭悚然一惊。 “德柱?王德柱?是有这么一号人物,虽是太监,但是办的都是为皇帝看风水、监造陵寝这样的心腹大事,所以我穿过来这么久还没有见过他。没想到,他竟然亲自在这里看守一座小庙?” 刘铭不禁向庙中看了一眼。 “敢问公公,这庙里是……” “国宝!” 王德柱冷笑道: “大将军速速退去吧!此处已被划为皇家禁地,陛下亲自吩咐了,除了我等几个守卫的太监,任何人左腿迈进来就砍左腿,右腿迈进来就砍右腿,两腿迈进来就双腿齐砍!念大将军是陛下信任的心腹重臣,这次咱家就当没看见,您可别有下次了!” 刘铭不由得又向小庙里瞟了一眼,只见庙中除了一个正殿,就只有几间偏房,四下寂静无声,不知道那国宝藏在何处,只得退了出来。 “死太监,真他妈邪门!” 出了小庙后,刘铭问圆通师太: “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圆通师太苦着脸道: “贫尼也不知道,这座小庙,原来也是感业寺的庙产。数日之前,这监门卫将军突然持皇命前来,将它划成禁区,说是要供奉为护国佑圣法会而准备的佛宝!” “什么佛宝,搞得这么神秘?连佛骨舍利也没有这待遇吧?狗皇帝这唱的是哪一出?” 刘铭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答案,便先前往了视察的下一站——鹿棉的有铭堂。 对于刘铭推出的集美盟改造计划,鹿棉当然也是积极响应,她将有铭堂的后堂改造成了“集美医学堂”,正在眉飞色舞地给一群报名学医的女子讲课。 “夫子好!” 这些来上课的女子,虽然颜值都不如集美盟的集美,但个个都上过几年私塾,知道学医是一门安身立命的本事,又都听闻了鹿棉的神医之名,所以个个态度严肃恭谨,非常认真。 “同学们好!同学们好运气啊!你们的运气简直屌爆了!” 鹿棉兴奋得小脸通红。 “今天你们来得太好了!我每天都守在东市狗脊岭,巴巴地等着盼着官府处决人犯!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被我等到了一个江洋大盗,死了之后没人认领! 来来来,见过你们的大体夫子!” 说着,鹿棉从身边的箱子里捧出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YUE——YUE——YUE!!!” 突然见到一个大号的人类碎片,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目瞪狗呆,连刘铭和崔静柔的胃里都不免翻江倒海。 一时间,小课堂里吐成一片,腥臭难闻。 “想吐的同学吐到旁边的夜壶里,我提前已经给你们备好了!” “学医是件苦差事,以后你们吐啊吐的就习惯了。” “见点血你们就受不了了?呵呵,要知道,我学医是在蜀中,我学医时见过的屎,比你们自幼见过的肥料都多!” 鹿棉抱着这位大体夫子的脑袋,回顾起自己学医时的经历,越说越兴奋,越说眼睛越亮。 “呵呵,你们绝对想象不到,我从那些屎里翻出过什么。” “那天的那条黄鳝也绝对想不到,它会以那种方式进入人类的肚子,我简直没有办法想象它的绝望!” “……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啊?大体夫子?你说句话啊!你怎么不说话呢?” 第170章 是谁?敢在老子的产业杀人? “我靠,他要真说一句,你敢答应吗?” 刘铭本想吐槽一句,但一张嘴又险些将早饭吐出来。 所有人都觉得鹿棉的微笑中带着魔鬼般的狰狞,这是一种不顾人死活的美。 “你们都哭什么?你们是不是以为,学医就是背背《内经》《本草》,学学辩证和脉案,就可以给人看病抓药了?” “别天真了,集美们,人体是一部极其精密的机器,想要修好它,先要认识它、亲近它!” “受时代限制,古代的医书典籍,有的对人体甚至充满了臆想,靠它们治点自限性疾病是可以的,真要救死扶伤,必须先从学习解剖入手,这样你们才知道,人,究竟是怎么个事儿!” “这位大体夫子生前虽然作恶多端,但是通过他,你们可以确切地知道人体的脏腑、经脉到底长什么样子,而不是通过文字、想象和臆断!所以,大体夫子才是大家成为名医的道路上,最重要的一位夫子啊!” “今天我们这堂课的内容,就是解剖这位大体夫子,将他制成标本!” “不知道什么叫解剖?庖丁解牛这个成语,你们学过没有?所谓解剖,就是将这位大体夫子 ,切成一块一块的,然后用药腌制起来,以防他变质,跟我们蜀中人腌泡菜差不多……” “好啦,动手之前,首先,我们要对这位大体夫子行拜师礼!一鞠躬……” “下面,哪位同学给这位大体夫子来个大开膛??!!!” “那个谁!赶紧去打两桶井水来,将晕倒的这几位集美泼醒!这样新鲜的大体老师如此难得,她们竟敢昏倒……” “算了,来不及打井水了,你们几个,拿银针刺她们的人中和指甲缝,她们自会醒来!” “以后晕倒的,照此办理!” 崔静柔赶紧拉着刘铭出去了。 临走前,刘铭发现这集美医学堂上,也张挂着崔静柔手书的一副对联。 “针石可引千钧力, 破茧何须借东风。” “以鹿棉妹妹这种教法,这些集美们假以时日,必然能成为一代名医,造福一方黎民的!” 刘铭好奇道: “大宝贝,你和鹿棉大宝贝的关系好像不错呀?” 崔静柔脸色微红。 “鹿妹妹特别支持我们的集美盟改造计划。我们一见如故,她悉心指导,前两日,我们还秉烛夜谈,抵足而眠…… 而且说来奇怪,我一直有些失眠焦虑的毛病,但是跟鹿棉妹妹在一起,却睡得特别塌实,连梦儿也无一个……” “这么神奇吗?赶明儿咱一起睡一下,让我也感受感受,实不相瞒,我也经常失眠多梦……桀桀桀!” 刘铭和崔静柔又到了隔壁的濯玉轩。 趁着上午没什么客人,这里的足道班学员也正在学习业务。 只见濯玉轩门口,也挂着一副崔静柔手书的对联。 “风霜淬炼掌中艺, 终叫山河听凤鸣!” “好啊!” 刘铭用力拍了一下崔静柔的屁股,击节赞叹道: “这才是足道的真谛!大宝贝你毕竟懂我呀!” 这足道班就比较卡颜值了,处处莺莺燕燕,所以刘铭此时的感受,比在刚才的医术班时明显舒服了许多。 陈玉瑶一见刘铭来了,赶紧叫停授课。 “出资为大家提供集美贷的那位大……大善人来了,请他勉励各位集美几句话吧!” 刘铭勉为其难,只好在姑娘们的热烈掌声中走到台前,清清嗓子说道: “呃,这个这个……各位集美,大家好! 看到我们集美足道学堂的第一期培训班如此兴旺,我谨代表集美贷幕后的全体集美,对各位集美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 说着,刘铭硬着头皮,带头鼓了几下掌,下面自然也是掌声雷动。 刘铭一本正经、语重心长地说: “很多集美可能以为,足道是伺候人的下流小技。这种想法,大谬!” “需知,你们揉的是脚,而救的是天下!” “人这一辈子,大半光景,是在发足奔波!” “你们指尖推拿的,是农夫的腰、士子的脑、商旅的腿!” “足下一松,脊梁就直了;步履轻快,家国就稳了!” “诸位莫看轻这盆中汤、掌上力 !你们的纤纤素手,揉开的不只是筋络,更是世道的褶皱!你们搓去的不只是脚气,更是这社会的戾气!” “多少英雄豪杰,被一双酸足绊住了宏图;多少百姓人家,因两脚虚浮误了生计!” “所以说,足道不是伺候人的,而是在安身立命里有安邦定国!” “守着这个木盆,便是守着万家灯火!” “这份工作,体面!这份事业,千秋!” 刹那间,掌声如雷。姑娘们的眼中,都闪烁着欣慰的泪花。 在此之前,她们只想有一门安身立命的手艺,从未想过,足道这门技艺,竟然有这样深刻的意义! 刘铭也跟着鼓掌,心中不禁得意洋洋。 所以说呀,一切人生经历都有其意义。 那些年没有过线的申论,在这一刻的意义都具象化了。 “玉瑶大宝贝,这开班讲话我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你把这个稿子抄下来,下次开班式你替我讲话吧!毕竟集美盟还要杀我。这个伟大事业是我的,也是你们的,但是归根结底还是你们的!我以后非必要不出现!” 刘铭说完就要开溜。 这时就听一个学员抱怨道: “善人老爷,这足道学起来固然是极好的,但是如果前来消费的顾客是好色之徒,意图轻薄我们,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其他学员听了,也觉得有道理,纷纷说道: “这位集美说得是!” “集美盟不光传授斗、媚两术,还传授武艺!而我们足道班,只传授足道之技,若不传授武艺,我们一届女流之辈回乡去开足道馆,遇见流氓闹事,那可怎么办啊?” “知足吧,各位集美!集美盟虽然同时传授武、媚、斗三术,可是总坛的学费动辄千贯起步!普通人家的女子,便是借高利贷,也未必凑得起集美盟的学费!” “而这集美足道学堂,不光传授安身立命的手艺,还提供集美创业贷!这样好事,上哪儿找去?咱们学会了手艺,回乡找一个会把式的郎君,不就得了?” 刘铭沉思半晌,扬手道: “刚才那位集美说得对!传授一些防身的武学,对于集美们来说也是很重要的!正所谓,集美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我的导师曾经说过,大夏女儿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 这武,要学!” 有的学员心中惴惴不安,以为提了不同意见,这集美贷的幕后金主定然不喜,但没想到,这位满脸膏药的大善人竟然从善如流。 刘铭接着说道: “咱们足道班的学员,颜值颇高,确实容易受到市井狂徒的觊觎,所以有必要习武防身。 当然,咱们集美足道班,讲究‘足武一体’,‘缺什么练什么’,‘练为战不为看’,武道要和足道相辅相成,才能发挥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我有三招龙爪手,平时练习,有助于提升指力。同时也很适合对付那些消费完不给钱,或者没谈拢价钱就对技师施以咸猪手的登徒子! 这三招,招式简明,但威力奇大!我现在便传授给你们!” 当下,刘铭叫出了几个最漂亮的女学员,仔细地讲解了自己的保命奇招——龙爪手,并且不厌其烦地在每个学员身上做了示范,好让她们切身体会到出招的角度和力度。 “学会了吗?这里只有我一个男子,我只好勉为其难给你们当个沙包。” 众女感动道: “善人老爷,这合适吗?” “别客气了,传艺要紧。快,来,抓我!大力些!” “哼……” 一抓之下,刘铭皱眉道: “别害怕,本善人老爷一身横练的筋骨,早已把身体打熬得如钢似铁!” “继续,下一位同学!” 正当刘铭聚精会神地传功之时。 突然,就听窗外人声嘈杂。 “杀人啦!” “花满楼打死人啦!” 刘铭悚然一惊。 “花满楼?” “有人在老子的产业打死了人?” “他妈的,李牢六你干什么吃的?还有‘朴人猛’简白耶…… 不是,还有''不动明王’简白耶常住花满楼,竟然也能让花满楼背上人命官司?不会吧?” “你们先自己练着!我一会儿回来再挨个纠正动作!” 刘铭一个滑铲,来到窗边。 便见两道青影,在坊市的屋顶上上下翻飞,斗得正紧。 其中一人他不认识,另一人正是朴人猛……不,是“不动明王”简白耶。 第171章 刘铭,你害死世安,我要你给他偿命! “靠啊!能跟‘朴人猛’简白耶打得有来有回,这货的武功得有多高?要知道,老子一路开挂到现在,尚惧简白耶的武功三分!” 那人身形虽然胖大,但是轻功奇高,在屋顶纵跃如飞。简白耶施展龙爪手,与他激烈对拼上百招,不分胜负。 最终,简白耶施全力与那人对了一掌之后,那人终于不敌而走。 【叮!】 “嗯?统子,你已经很久没有“叮”过了,你这会儿突然哆嗦这一下是干屁?” “说话呀,统子?你卡顿了?” “三世子!三世子你要挺住啊!我们这就送你去看大夫!” 在楼下的一片嘈杂声中,李牢六、清儿、婉儿带着几个妓女,慌慌张张地用门板抬出一个人来,直奔隔壁的有铭堂。 “三世子?这个称呼很熟悉啊!难道是谢世安?” 刘铭也跟着来到了隔壁的有铭堂。 众人听说鹿棉神医正在后院授课,便抬着谢世安直奔后院。 然后便看见,鹿棉带着二三十个穿着纯白衣裙的女子,人手一块人体碎片,正放入琉璃罐中腌制的惊悚场面。 “YUE~~~YUE~~~YUE!!!!” “神医饶命!我们什么也没看见,我们这就走!” 李牢六和清儿婉儿还以为撞破了什么邪典祭祀现场,狂吐一阵,就准备开溜。 “给老子站到!” 鹿棉一声暴喝,众妓女不由自主收住了脚,噤若寒蝉。 鹿棉拿着一只人的手臂,指着躺在门板上的谢世安,皱眉问道: “这人是怎么回事?” 谢世安身边的一个长随书僮硬着头皮,跪下哭求鹿棉道: “求神医救救我家三世子,他刚刚被人打伤了!” “你们按照墙上挂的解剖流程图,继续操作!” 鹿棉转身吩咐众位学生,然后皱眉来到谢世安面前,一通诊治后,摇头道: “你们看,这脑浆子都从七窍里流出来了,这显然是把脑瓜子都打散黄了。这种情况,救好了也是植物人,一两年内必死!” 书僮一听,京师最权威的小鹿神医都给谢世安判了死刑,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不过话说回来……” 书僮一听鹿棉语气一转,以为有救,马上又醒转了过来。 “既然已经失去了救治的意义,你愿不愿意将这位患者卖给我们做大体夫子?我愿出价百贯!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他年纪轻轻,死于妓院斗殴,固然轻于鸿毛。可是给我们做了大体夫子,教出好多济世名医,可不是又重于泰山了? 而且你们家人想他了,还可以随时来我有铭堂,在这口琉璃罐中看到他的头颅,在药液中栩栩如生,岂不胜过你们每年清明去墓前祭拜?” 书僮一听,又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叮!】 【检测到鹿棉神医已对谢世安下达死亡判决。】 【因果线《纨绔世子为我争王位,重生替嫁的我杀疯了》已被斩断!】 【奖励宿主系统积分:500分!】 “靠啊,统子,该说不说,你特么还挺严谨啊!充分考虑到了鹿棉神医这个变量!” 在刘铭头顶,弹幕区又炸裂了。 【 w?Д?w 】 【我靠,刚刚发生了什么?】 【呵呵,传说中的年度最火短剧——《纨绔世子为我争王位,重生替嫁的我杀疯了》,这大女主杀没杀疯不知道,本姑娘是真疯了。】 【老中医叔叔还在吗?刚刚我过于惊讶,嘴巴张得太大,下巴脱臼了,请问有没有自行接下巴的方法?】 【5555我特么这是都看了些什么?都说这部剧的看点是双洁、双强,纨绔世子独宠一人,结果他妹的一开始这烂世子就特么当了五星嫖虫,而大女主裴清扬又莫名其妙地跟一个油腻护卫勾勾搭搭,简直他妹的骚青得没法看!今天好容易烂世子从妓女的床上下来了,我以为他终于要改过自新了,结果他他妹的为了一个妓女跟人争风吃醋,结果让人一个大逼兜扇成植物人了!】 【导演,你确定你不出来解释解释吗?】 【靠,又见龟男!这一切肯定都是龟男捣的鬼!】 【我靠,我们龟神做好人好事都会躺枪!这特么上哪儿说理去?】 【是大玄武!永远支持大玄武!让女频观众在大玄武面前颤抖吧!桀桀桀!】 …… 刘铭摇头叹息。 “妈耶!这方世界的天道之力实在有够强大!” “按照《纨绔世子为我争王位,重生替嫁的我杀疯了》的原剧情,上一世,谢世安便是被武林高手打成了植物人,在床上瘫了几年后嘎了!” “我以为裴婉兮成了替死鬼后,谢世安就能躲过这一劫。这辈子,只要他安安生生当他的纨绔子弟,不跳出来把老子五马分尸、剥皮揎草、九族陪葬、传首九边,我闲暇之余跟你们家裴清扬做做小游戏,咱们三个人就这么相安无事地过下去也挺好!没想到,该来的躲不过!” “唉,三世子,这只能怪你自己不争气!这一世你如果按照剧情走,发奋读书习武,走心机权谋路线,从你二哥手里抢来亲王爵位,不就可以免此一劫了?” “可是你却抵挡不住老子的小小诱惑,成了一个五星嫖虫,以至于在妓院被人打成这个狗样子。唉!人生的失败,往往源于青春期无法抵御诱惑呀!” “这就叫做人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啊!所以说年轻人还是不能躺平!” 刘铭拉过站在一边看热闹的简白耶。 “对了,白耶,谢世安怎么会被人打成这个逼样的?杀他的凶手是谁?” 简白耶低声汇报道: “大将军,谢三公子在花满楼有一间长包房,最近一个多月,他一直住在这里。今天花满楼新进了两位清倌人,谢世子要为她们二人破身,结果来了一位洛阳来的富商不许。二人原本约定斗富,价高者得。结果那洛阳富商斗富不敌,恼羞成怒,在谢三公子头上拍了一掌。这时我才发现,那洛阳富商竟是少林弟子假扮的!” 刘铭一惊。 “少林弟子!” “正是!那人还要掏刀子,我立即追上去与他交手,那人虽然竭力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但是武功家数是做不了假的!他一出手,我便知道他是少林弟子!” “你不也是少林派的吗?难道看不出凶手是谁?” 简白耶苦笑道: “大将军,我虽然曾入少室山,随方丈大师修习佛门武功。但是你有所不知,近年来,少林在方丈大师的经略下,发展得好生兴旺!像我这样的记名弟子,方丈他老人家收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方丈只是给我们上上理论课,自己从不出手。具体的修行,都是发一本秘笈自己练! 现在,这少林派弟子遍布天下,据说在海外泰西,都有少林分寺。这少林弟子,白皮的、黑皮的、棕皮的都有,所以我也不可能都认识……” “行了,不用说了,我懂的。” 刘铭皱眉思索着。 “上一世,谢世安死于兄弟内斗,下手的是谢承安。这一世,难道……啊!我明白了!” 刘铭拉过鹿棉。 “大宝贝,凉王府二世子谢承安最近有没有找过你?” “凉王府二世子?” 鹿棉眨着大眼睛,皱眉思索着。 “谁呀?不认识!” “就是……有一个患者……” “下面呢?” “下面没有了!” “啊!是他呀!” 一说下面没有了的患者,鹿棉马上想起来了。 她表情古怪,说道: “是有一个,切得可真干净! 他问我,有没有办法能接上。 我问他,你的东西何在?如果切下来的时间很短,本神医可以想办法给你接上。毕竟断肢续接的手术,上辈子我也做过! 结果一问这话,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上来,最后说,被一个朋友拿走了,没有给他还回来! 我也懵了,我问他,这东西怎么还能给人? 他支支吾吾,最后编了个瞎话,说什么:我寻思这玩意儿我留着也没啥用,他要,我就给他呗……” 刘铭听了,也是一脸黑线。 “然后呢?” “我说,那你找他要回来啊! 他说,晚了,他那个朋友,已经吃了……” “吃了?” 鹿棉倒是两世行医,见得多了,一脸淡定地点头道: “吃了。他是这么说的。” 闻听言,刘铭不由得也是一阵蛋疼。 “那你是怎么给他治的?” “还能怎么治,先挂个尿袋子呗!我又没有罗摩遗体啥的。他听我说到了断肢续植之术,便问能不能移植一个别人的给他。我给他解释了半天排异反应的问题,告诉他,移植别人的东西,非但不能成活,反而还会害死你!除非那个东西本来就是你的,或者是你的同卵双胞胎兄弟的……” “没错了!” 刘铭兴奋地一拍鹿棉的屁股。 “就是这么一回事!” 鹿棉一听,思索片刻,也明白了。 “哦!你这么一说,那天来的患者,果然跟他有八分相像!” “对,他们都是凉王的儿子,一个是老二,一个是老三,但是据说出生只相隔了不到一个时辰,是同卵双生子! 这老二的老二没有了,一想老三的老二老大了,就动起了弄死老三,夺他老二的念头!” 鹿棉也嘤咛一声,抓住刘铭的胳膊道: “刘铭,你说的对!他那天还问了,如果侥幸有了移植供体,怎样才能确保手术成功的问题。我不以为意,给他做了详细解答。其中便提到,要想确保成活率,最好用活体移植! 正是因为我这句话,那老二觊觎老三的老二,这才让人将老三打成了植物人,以便于日后进行活体移植! 这老二,当真歹毒!为了老二,竟然不惜害死一卵同胞的老三!” 刘铭点头道: “从皇帝老四就能看出来,这手足相残是他谢家家风!” 就在此时,有铭堂外,马蹄之声大作。 一个威武雄壮的白须男子大踏步走了进来,抱着谢世安大声哭泣。 原来是凉王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鹿棉没有证据,当然不敢公然说是老二派人暗害老三。 在听完鹿棉的病情介绍,得知谢世安已成植物人之后,凉王悲从中来,指着刘铭破口大骂: “刘铭!你害死我儿世安,我要你给我儿偿命!” 刘铭一惊: “卧槽?这特么又干我屁事?” 第172章 你害了三世子,又来骗我,到底有什么企图? 凉王咬牙切齿道: “刘铭!世安出事的花满楼,分明就是你的产业!我儿子在你的产业被人打成这样,难道你能逃得了干系?” “卧槽,老匹夫,你要不要看看自己说了什么?” 刘铭一阵无语。 但是凉王权势滔天,军中一半以上的将领都是跟着凉王混的,就连自己的金吾卫里也被凉王渗透得跟筛子一样。 刘铭只得心里暗骂凉王无耻,脸上赔笑道: “凉王殿下,这件事跟我的花满楼没有半毛钱关系啊!依我看来,此事并非一般的嫖客打架,而是有人恶意暗算三世子!换句话说,是谋杀!” 凉王一惊。 “谋杀?你有证据吗?” 刘铭一指简白耶。 “这位老兄是三世子的贴身护卫。三世子遇袭后,这位护卫老兄与行凶之人在房顶恶斗上百招,整条街的人都看见了!据这位老兄所说,袭击三世子之人乃是少林高手!” 凉王闻言,心中一惊,整个人好似凉水浇头,顿时冷静了下来。 “少林高手……这简白耶自己就是少林高手,他既然指认袭击之人是少林高手,那绝计错不了! 这天下,还有谁有动机,指使少林高手来杀世安呢?” 凉王忽然想起,就在前夜,太后苏珏突然微服出宫,来到自己府上,一脸郑重地的跟自己说起了隐帝计划的事。 当时她道: “谢云深这杂种心机甚深,出家之后拜了少林方丈为师,笼络了整个少林派,又游历西域诸国,天下十方丛林都听他的号令,现在又有集美盟作为他的后盾,如果我们不先下手为强,一旦让隐帝计划做成了,我们只怕都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凉王久久无言,半晌才道: “珏儿,皇帝的身子,真的已经大损了吗?如果他真的不成了,你属意谁来……” “我属意你!" 苏珏抓住了凉王谢雄的手,已经干涩许久的眼眶中,再度泪珠盈盈。 “这皇位,本就该是你的!” 凉王摇了摇头,然后把头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苏珏也跟着他看去——那是谢曼安的院子的方向。 “我争斗了一世,早已累了! 如天命在我凉王一系,我愿做周文、魏武!” 凉王看着奄奄一息的谢世安,心中飞快地转过了无数个念头。 “云深这孩子,原来真的出手了!既然这杀手是少林僧,那么显然就应该是云深干的了!” “不,不对!我凉王府的三子中,世安最是纨绔懦弱,对云深没有任何威胁。如果我是云深,我当先杀曼安、承安!倘若先杀最弱的世安,那岂不是反而令我有了防备?” “不管怎样,世安这孩子虽然纨绔,但从不与人结仇。所以想要杀他之人,肯定姓谢!” 凉王捂着胸口,强忍一阵剧烈的心痛,说道: “刘铭,不管怎样,世安是在你的花满楼出的事,你又是金吾卫大将军,负责京师巡察、宿卫、警戒之事。世安出了这种事,你有责任!我限你十日内找到残害世安的凶手,否则我必闹到御前,跟陛下说人是你杀的!” “靠啊!你们老谢家,有没有一个讲道理的啊!” 凉王擦干眼泪,拂袖而去。 凉王府的几个管家和下人也将成了植物人的谢世安抬了回去,另找太医诊治去了。 “谢承安这个狗东西,真是继承了老谢家一贯的阴狠刻薄、睚眦必报的传统。他为了老三的老二,不惜对自己的亲弟弟痛下杀手!他的老二又是在我家丢的,那他还能饶了老子?我敢打赌,这狗东西现在一定正在琢磨怎么弄死老子呢!” “看来老子只好重操旧业,再次扮作简白耶,深入凉王府,狠狠地调查一番,把谢承安的阴谋都查出来!” “呵呵,凉王你这老狗,如果知道老三是老二为了老三的老二而杀的,你只怕要疯吧?” “我还真是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你发现真相后的表情呢!桀桀桀……” 刘铭迅速找到塞雅大宝贝,请她制作了一张惟妙惟肖的简白耶同款人皮面具。 当然,主世界的各位义父,少不了又看了一晚的西亚皮影戏《套马杆》。 第二天下午,在大宝贝帮助下完成易容的刘铭,又大摇大摆地来到了凉王府。 这几天,在他不在的时候,自然是由真正的简白耶进驻凉王府中,为刘铭充当双面间谍。 当然,由于谢世安在刘铭的勾引下成了五星嫖虫,简白耶多数时间也住在花满楼中,保护着谢世安的安全。 刘铭刚一回到三世子院中,便见一群太医摇头叹气而去。 而裴清扬也眼泪汪汪地迎了上来,两个大雷瞬间紧紧夹住了刘铭的胳膊。 “白耶哥哥,呜呜呜呜呜……三世子……三世子他……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呵呵,怎么会变成这样的?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老二在老子家丢了老二,一想到老三的老二老大了,就派人干了老三,其目标是老三的老二,哈哈……” 当然,这番话是不能对裴清扬直说的。 刘铭只得将昨天谢世安遇袭的经过又说了一遍,其间自然是要添油加醋,说自己与杀手大战一百回合什么的,交手的过程更是被他描绘得惊险万分。 最后,刘铭沉痛地说: “清儿妹妹,我对不起你呀!你专程请我来保护三世子,但是我却辜负了你的信任,三世子竟然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被人所害! 我实在没脸见你了,明天我就写上一纸辞呈,面交凉王,从此离开王府……” “白耶哥哥,这不是你的错!其实我早料到世子有此一厄……” 说完,裴清扬自觉失言,连忙眼泪汪汪地将刘铭拉进了自己的房间。 “白耶哥哥,你保卫世子辛苦了,喝一碗岭南新进的冰镇荔枝酒吧!” 裴清扬将一碗冰镇荔枝酒端到刘铭面前,然后又眼泪汪汪地说道: “白耶哥哥,你可知道,世子遇害,此事是谁人所为?” 刘铭心中一动。 “这姑娘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她可是重生者啊,她应该知道下手害老三的就是老二,那你特么还向老子问个屁!” “不知道!” 刘铭一口饮尽后,裴清扬又替他舀了一碗荔枝酒,泪珠盈盈地叹了一口气,眼光望向对面谢世安的房间,眼底尽是惆怅之色。 刘铭不禁有些可怜她。 “清儿妹妹,三世子现在已经成了这副模样,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裴清扬闻言,愣了半晌,幽幽叹道: “我一届女流,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别说没打算,就算有打算,又有什么用? 凉王今天来找我了,他说……三世子已是如此,二世子妃前些日子又去了,不如,我就凑合和二世子…… 哎!他还说,这也是命中注定,因为我议的亲,原本就是二世子!若无意外被换亲之事,我本来就是应该成为二世子妃的……” “靠啊,凉王这老狗,倒是很会整合现有资源嘛!” “不过没什么卵用,老三成了植物人,老二又没了老二。” “唉,说起来这妹子还是真够惨的,年纪轻轻就守了活寡。” “这妹子这么喜欢简白耶,老子又不缺女人,要不然,这一个就让给简白耶算了?” “可问题是,我跟简白耶交流过,他已经放了独宠一人这种落后的思想情趣,变成了游戏人间的朴人猛。这姑娘只怕是要伤心失望了!” 刘铭叹道: “二世子也不错啊,二世子文韬武略,比三世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哎?我怎么晕得这么厉害?!清儿妹妹,你给我喝了什么?” 裴清扬嘴角露出一丝狞笑: “还能是什么?不过是软筋散罢了! 呵呵,你这贼子,小瞧了我!你忘了我是兵部尚书之女,自幼胆识过人! 你根本不是白耶哥哥!你假扮白耶哥哥,害了三世子,又来骗我,到底有什么企图?” 说着,裴清杨拔出一柄雪亮的匕首,抵在了刘铭的脖子上。 刘铭大惊失色。 “卧槽,无情!” 第173章 刘铭!你给我吃了什么!!! “清儿妹妹,你怎么了,我是你的白耶哥哥啊!” 刘铭赶紧讨饶,试图蒙混过关。 裴清扬的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冷笑。 呵呵,装,你接着装! 前些日子,由于刘铭离京救鬼面,真正的简白耶只得临时顶上,混入凉王府充当护卫。 两世为人的裴清扬很快意识到,这个挂着两只大大的黑眼圈,满脸浮肿,充满厌世气息的躺平男,才是真正的简白耶。 因为简白耶很多时候无意间的一些小动作,太像裴清扬小时的青梅竹马了。 问题只有一个:这个真正的简白耶对自己毫无兴趣,总是哈欠连天,总是神游物外。 那么更多的问题来了。 既然这个无精打采的厌世躺平男才是简白耶,那么前几天那个眼角眉梢冒坏水、霸气无处不侧漏的简白耶又是谁? “可恶啊!你不要小瞧兵部尚书之女啊!我也有得是技术和手段!” 裴清扬在家里的墙上挂上了一张大宣纸,采用挂图作战的方式,反复分析简白耶身上的可疑之处。 她还利用了兵部尚书府的关系,分析了在简白耶来京前后,花满楼的所有权变化。 终于,她发现假简白耶露出了马脚。 在简白耶来京师之后,花满楼的幕后老板,变成了金吾卫大将军刘铭! 裴清扬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啊……这个简白耶,难道是……是钦封克虏伯、金吾卫大将军刘铭假扮的?” 想到这里,裴清扬不由得嘤咛一声。 连她自己,此时也被自己大胆的猜想吓了一跳。 “刘铭此人,在京师贵女圈中,可是能止小儿夜啼的存在啊!” “不错!若非是刘铭这样强大的男人,以白耶哥哥的武功,还有谁能收服得了他?” “可是……可是刘铭贵为克虏伯、金吾卫大将军,为何要化装易容,进入凉王府,屈尊当我三院的一个小小护卫?” “莫非,莫非,他独宠……” 裴清扬羞愤至极,将脸埋在床上,翻来覆去,活将一条在案板上打滚的鱼。 “刘铭,你这贼子,简直可恶至极!!!” “那日,在簪花宴上,你的目光曾在我身上扫过,其间更是停留在我的玉足上超过1秒钟,这太不自然了!” 从那一刻起,我便猜到,你已经被我的绝世姿容所吸引!我们之间,注定是要发生些什么的!” “谁能想到,你觊觎我的绝世姿容,明知我已嫁为人妻,你竟然还敢易容进入凉王府中,只为一亲我的芳泽!” “啊……我裴清扬两世为人,自诩智计卓绝,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一世,我竟然成了刘铭这样一个强大而危险的男人的……玩宠!” “原来,他一直在玩弄我……” “就像一个主人,在玩弄他独宠的狸奴……” 想到这一点,裴清扬忍不住咬牙切齿,浑身战栗,两眼上翻,竟然气得晕厥了过去。 悠悠醒转之后,裴清扬立刻下定决心,等这假简白耶再次混入府中玩弄他时,她一定要抓住他的破绽,让他自己承认,他就是刘铭! 她要让刘铭为玩弄她的感情而付出代价! 裴清扬眼底一寒。 “刘铭!你如此玩弄我,看来不让你吃点苦头,你就不知道,有些游戏,是玩不得的!” 裴清扬用匕首轻轻一划,刘铭的脖子上瞬间流下了一道血珠。 “我靠!你这疯娘们儿来真的!” 刘铭连连求饶。 “英雄!英雄!有话好说,你有什么条件,我全都答应你!” “呵呵,刘铭,虽然你心悦我,为了一亲我的芳泽,竟然以这么变态的方式,易容进入凉王府,好处心积虑地接近我。 但是,我裴清扬是官宦人家,书香门第,岂能任你这样玩弄!” “好的,大姐,我错了,你把刀子拿开,我这就马不停蹄地滚,咱们死生不复相见!” “呵呵,你玩完了就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靠啊!我这不是还没玩上呢吗?我不玩了还不行吗?” “不行!有些游戏,不是你想玩就玩,想不玩就不玩的! 刘铭,你必须为玩弄我的感情而付出代价!” “哇靠,什么代价?看在你也玩得很开心的份上,能不能打个折啊大姐?” “呵呵,刘铭,这个代价,就是谢世安死后,你要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地将我迎娶到你的克虏伯府,做伯爵夫人! 我还要你遣散后宅女子,从此只独宠我一人!” 刘铭闻言,不由得哈哈大笑。 裴清扬诧异地问道: “你笑什么?” “我笑你果然是大女主,这味儿太正了!” 刘铭运起无形气鞭,瞬间击飞了裴清扬手中的匕首,同时又给了裴清扬两鞭子。 “啊——嘶……” 这两下不轻不重,将裴清扬疼得摔在床上直抽抽。 “你……你喝的酒里有软筋散,为什么你……” “哼哼,区区软筋散,能奈何得了我这金吾卫大将军?你简直不要太幼稚!” 刘铭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又从翁里舀了一碗掺了软筋散的冰镇荔枝酒,美美地喝了起来。 裴清扬当然不会知道,刘铭自从穿到这方世界以来,一直是把春情酒当小饮料来喝的。 更何况自从他推倒了大女主曲灵芳后,他还分走了曲灵芳的一半毒抗圣体。 后宅中的这种用来害人的软筋散,充其量只能让普通人手脚酸麻,又怎能奈何得了曲灵芳的毒抗圣体? 下一秒钟,裴清扬便被刘铭捏住精致的下巴,塞了一粒小小的药丸进去。 “唔……刘铭!你给我吃了什么?” 刘铭微微一笑,一字一顿地说出了四个字: “百——虫——闹——萼!” 等裴清扬发现这味百虫闹萼的鬼畜功效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裴清扬不会武功,仅一分钟的工夫,便药性全发,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啊!刘铭这狗贼,竟然用如此变态的药物折磨我! 实在是太痒了,我死了!!!” 裴清扬连连晕死过去几次,但每次又被奇痒折磨至醒。 刘铭桀桀桀地冷笑道: “清儿妹妹,你给本大将军下药,玩这种色色的小游戏,本大将军很喜欢。 可你说什么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十里红妆、遣散后宅之类的鬼话,本大将军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呜呜呜……刘铭,那你想怎样?” 刘铭轻轻地补了一记无形气鞭,将裴清扬抽得跟触电一样抖个不停,然后语气坚定地说: “白嫖!” 裴清扬简直要疯了。 “呜呜呜……刘铭,你休想!我裴清扬此生,只能为人正妻,便是当你的妾室,也是万万不能!我宁可自杀,也不肯被你白嫖!” “很好,再见!” 既然已经被裴清扬认出行迹,那么刘铭潜入凉王府窃取情报的计划就算彻底失败了,刘铭也就没有继续待在凉王府的必要了。 更何况随着谢世安的死,这个重生替嫁剧的因果线已经被斩断,他也就懒得跟裴清扬再扯这些臭氧层子。 反正他现在的大宝贝已经不少了,难道还差裴清扬这样一个心机婊? 而且,刘铭现在最怕的一句话,就是什么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十里红妆。 他现在已经得了一种只要一听到“三六八”就气不打一处来的病。 “他妹的,什么‘三六八’,难道我家缺奶奶,非要把你请回去,当天菩萨供起来吗?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是镶金了还是镶钻了?” 刘铭拔脚刚要走,便听门外有人敲窗道: “三世子妃,您没事吧?奴婢听见您哭声有异!” 刘铭眼底一寒。 此时裴清扬要是叫嚷起来,说是刘铭在此,那就糟糕了! 如果真是这样,为了灭口,刘铭只能一指戳死这个大女主,再杀了门外的丫鬟,然后出府而去,让大家以为杀人者是简白耶。 当然,这就只能委屈一下简白耶,先安排他跑路了。 当然,刘铭和简白耶集霸情深,这跑路费,当然要厚厚地安排上,起码要按照万贯的标准,如此其他兄弟们才能服他。 但没想到,刘铭竟听裴清扬说道: “呜呜呜……我没事!我只是伤心三世子横遭不测!你们不用管我!!!” 第174章 他如此辱我,为何我反而要帮他遮掩? “世子妃,您千万要想开,千万不要过于悲痛而伤了身体啊!” 门外的丫鬟走了。 “嗯?这位大女主,你这唱的是哪一出,我怎么看不懂了呢?” 刘铭一低头,便见裴清扬浑身香汗淋漓,仿佛刚从水里捞上来似的。 虽然还在咬着嘴唇,苦苦忍受百虫闹萼的毒性,但一张无瑕的娇颜上,却露出了异样的神采。 “啊……刘铭用如此变态的毒药折磨我,还用他的无形气鞭功夫打我,而且还如此羞辱和践踏我的人格,非但将我说得一文不值,而且还说要白嫖…… 这,简直太侮辱人了!就连青楼里的红倌人,也得给钱才是,怎么能白嫖呢? 他如此辱我,我应该无比愤怒,大声叫嚷,让家丁过来抓住他,让凉王将这登徒子砍成肉酱才是! 可是……为何……为何我反而要帮他遮掩? 而且,为何……为何我此刻,竟会产生心尖上开花一般的感觉? 啊!是了! 我曾经看过一本集美盟流传出来的《古今集美宫斗宅斗大全》。上面说到,斗术的终极目的,是获得一个强大男人的独宠。 而男人的独宠,又分两类,一个是将你当做捧在手心的宝物,一个是将你当做踩在脚下的玩物! 我一直以为,只有下贱的女子才愿意成为一个男子的玩物,可是……但是…… 啊!集美们谁懂啊!这种被一个强大的男子当成玩物踩在脚下的感觉,竟然比被人当成宝物捧在手心,更令人心驰神摇,身心战栗,不能自已! 来吧,刘铭!你越是如此,就说明你心里宠我宠得越狠!” 裴清扬嘤咛一声,咬牙切齿道: “刘铭!你以为你给我喂了一丸百虫闹萼,我就会屈服,就会任你白嫖吗? 我告诉你,休想!你做不到! 别说一丸,你就算给我连喂三丸,我都是不会屈服的!” “靠啊,你以为我不敢吗?” 刘铭“桀桀桀”地笑着,捏住裴清扬的下巴,又给她强喂了两丸百虫闹萼。 “呵呵,刘铭,我乃兵部尚书之女……呜呜……书香门第,忠贞节烈!区区百虫闹萼,算得了什么? 你就算再用无形气鞭打我,也不能击碎我的意志!” “靠啊,不要以为你是大女主,我就不敢打你啊!我的无形气鞭打人可是很疼的!” “啉——啪!” “啊——嘶……” “服不服?服不服?服不服?” “呜呜呜……不服!刘铭,我是书香门第,忠贞节烈!有种你就打得再狠些!” “啉——啪!” “啊——嘶……” “服不服?服不服?服不服?” “不服!有种便打得更狠些!” “啉——啪!” “啊——嘶……” “服不服?服不服?服不服?” …… “服……服了!” “能白嫖了吗?” “……能!” “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呜呜呜……知道了!” 躺在隔壁的谢世安的耳中传来了一串杂乱的音乐声。 “有款游戏越玩越年轻……” “你的眼眸装满了时间……” “你的身后拥故事成篇……” 当然,由于谢世安已经成了植物人,所以从大男主不屈的眼角中,也只是流下了两行清泪。 在他头顶的天花板上,《纨绔世子为我争王位,重生替嫁的我杀疯了》的弹幕区又炸开了。 【无能的三世子。】 【那天,我们学校的管片民警来给我们上课,他说网络世界水很深,充满了电信诈骗,当时我心中还充满了不屑。但是当我点开这个贴着“双洁”、“双强”、“甜宠”、“虐渣”标签的烂柿子年度第一爽剧,剧情的奇幻走向还是震惊了我。我这才意识到,原来警察蜀黍说的都是真的!于是我又重新下载了已经被我偷偷删除的国家反诈中心app。但是此时为时已晚,我已经深深爱上了本剧的大反派——刘铭!天,为什么我明知他是反派还会爱上他?我就像警察蜀黍说的那样一些杀猪盘受害者一样,明明已经意识到了对方是骗子,但还是甘愿沉沦。这到底是为什么?】 【大家好,作为一名中年妇女,我来说说我的心声。我觉得今年女频重生流短剧的爆火,揭露了许多女性内心深处无法言说的一种渴望。那就是她们的现实婚姻是不美满的,幻想着只要重来一次,重新选择一个男人,就能过上幸福人生。但清扬大宝贝用她的教训告诉我们,选择对于人生的重要性,可能是被故意夸大了。并不是说你上一世选男人选错了,这一世选另一个男人就可以获得幸福。而是你要一直努力奋斗,一直精进自我!因为幸福,没有捷径,只有经营!感谢龟男用这么鬼畜的方法告诉我们这个道理!最爱龟男!】 【用户蘭亭序章、年少轻狂的慕一送出了“灵感胶囊”。】 【用户喜欢冰蚕的凡德尼送出了“寄刀片”。】 【用户苍蒲落、爱吃韭菜合子的钱县丞、带血的仙人球、无意识一般路过、冲虚道长ssj送出了“催更符”。】 【用户无意识一般路过、串串颠送出了“丝袜奶茶”。】 【用户诗词余尘、喜欢鹰鹃的苏英雄、喜欢大蚕蛾的丹海、灵感如尿崩、精致绝伦的鲁修送出了“点个赞”。】 【用户爱吃鲜奶玉米饼的魏紫送出了“一封情书”。】 【用户奥托大人很美味、上田中柠檬、穆司慨、-阿秀-、米斯特艾楼、天门洞的甘波地、阿斯塔、秋雨云阴送出了“花”。】 【用户神打酱油的路人、爱吃龙王修罗的陆凡、天空巨响你爷登场、汤圆的小碗等送出了“用爱发电”。】 【叮!】 【干得漂亮!检测到宿主狠狠地推倒了大女主裴清扬!】 【奖励宿主系统分:1000分!】 【宿主的体力、精力、内力、敏捷等属性获得大幅提升!】 熟悉的力量又双叒一次注入了刘铭的五肢百骸。 “呜呜呜……刘铭贼子!我又改主意了!我不服!” “啉——啪!” “啊——嘶……” “服不服?服不服?服不服?” “不服!” “啉——啪!” “啊——嘶……” “我不服!你有种打死我好了!” “砰砰砰!”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门内的两个人都愣了。 一瞬间,刘铭和裴清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我靠啊,不会是刚才这位大女主的声音太大,被人听到了吧?” 刘铭伸手捂住了裴清扬的嘴。 裴清扬两眼一翻,浑身颤抖,竟晕了过去。 “房中可是简护卫?” 这声音…… 是大世子妃姜南珠? 她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刘铭心中念头急转。 姜南珠既然已经问出了这个问题,那她显然是在屋外已经听见了自己的声音。那么自己抵赖也是无用。 好在此时,裴清扬已经晕去。 刘铭便放下帐幔,然后将房门打开一条小缝,姜南珠立即闪身进来了。 姜南珠一进屋子,便是悚然一惊。 “这屋里气味好怪,既有他的味道,也有三世子妃的味道,还混合着龙涎、石楠,还有许多我认不清的气味……” “简护卫,刚刚可是在这里拷打什么人?” 刘铭眼珠一转。 “正是!三世子妃怀疑一个丫鬟跟三世子遇袭之事有关,命我狠狠地拷打这贱婢…… 别说这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姜南珠急切地抓住了刘铭的胳膊。 “简护卫,我愿意再次助你修行,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刘铭一听,不由得浑身热血贲张。 “哇靠,双喜临门啊!” “上次这高丽大雷妹助我修行,还没修行到一半,便被裴婉兮之死一事打断了,说起来,我还没拿到她这份系统奖励呢!” “哈哈哈哈,眼下我五肢百骸充满了力量,正是要一鼓作气,打过三八线才对!” “狗统子,老子今天就要来个Double Kill!” 第175章 刘铭,她所求之事会害死你的! 姜南珠瞟了一眼里屋的床,急急地说道: “既然简护卫在拷打人犯,那么此事万万不能让那人犯听了去,今夜子时,你来我房中,我助你修行!” 说完转身急急地去了。 “哇靠,这高丽大雷妹,要说人品是真不错,上次愿意助我修行,还是为了求我救金阙。这次不知道又是想让我救谁?” 刘铭正在思索着。 裴清扬已经从身后紧紧抱住了他。 “刘铭,这高丽世子妃所求之事,很有可能会害了你,你可千万不要答应她!” 刘铭甩手给了她一记无形气鞭。 “此话怎讲?大宝贝,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裴清扬被这记轻轻的无形气鞭打得嘤咛一声,心想,我如果说自己是重生者,刘铭八成会以为我疯了,眼珠一转,说道: “刘铭,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认出你是假的白耶哥哥吗? 还有,上次高丽死士在感业寺行刺贾嬛,你知道我何会提前预知此事吗? 这是因为,我有天生通灵之能!我经常会做一些预知未来的梦!事后证实,这些梦都是准确的!” 刘铭当然早已知道裴清扬是一个重生者,于是一本正经地连连点头。 “大宝贝,你是做了什么和这大世子妃有关的梦吗?” 裴清扬先是摇摇头,接着又点点头,最后面色沉重地说: “我梦到,下月的护国佑圣法会,高丽也派了使团参加,在法会上,高丽新国主渊离支派来朝觐的王世子被人所杀! 而这大世子妃姜南珠的父亲,就是被渊离支所杀,篡夺了她姜家江山! 所以,我料到她可能是为了这件事而来!她如果要你助她刺杀高丽王世子,你可万万不能答应!” 刘铭好奇道: “难道在你的梦里,高丽世子被杀这件事,也与我有关?” 裴清扬缓缓地点了点头: “刘铭,你可千万不要以为我在吓唬你!虽然我没有梦到高丽世子被杀的具体细,。但是在我的梦中,确实有你因为此事而受到牵连的一幕!” 刘铭好奇地问道: “我怎么样了?” 裴清扬想到上一世关于刘铭的见闻,身上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还是坚定地说道: “我梦见,你因征高丽一事,被斩首祭旗、剥皮揎草、家产充公、满门抄斩、传首九边!” “卧槽!是贯口!是贯口啊!这就对了!这味儿简直太正了!哈哈!哈哈!” 裴清扬一见刘铭吊儿郎当的样子,不禁心中有气。 “刘铭,你可千万不要不以为意啊!想想感业寺之事,我做的梦都是很准的!你真的会因这件事丢掉性命的!” “哈哈哈哈!这种事我刘铭会怕?自从我刘铭来到这方世界—— 千刀万剐寻常事,剥皮揎草几度闻。传首九边好风景,喜听家产又充军! 我现在听到斩首祭旗、剥皮揎草、家产充公、满门抄斩、传首九边,只会微微一笑,腿儿梆硬,绝对不会再腿软!” 裴清扬两眼一翻,险些又被刘铭气晕过去。 她本来想,以她作为重生者的金手指,只要指点刘铭躲过此劫,刘铭必然会对自己感激涕零,从此独宠她一人,让她做上克虏伯府主母,走上人生巅峰。 没想到,刘铭似乎对她的郑重警告满不在乎。 “刘铭,你已经白嫖了我清白的身子。你若死了,我如何去当克虏伯府主母?我要你好好的给我活着!” “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地活着,经常来白嫖你的!” “不!我不要你白嫖,我要你三媒六聘……” “咻——啪!” “啊——嘶……” 裴清扬又狠狠挨了一鞭子,这才终于把什么“八抬大轿、十里红妆、独宠一人”之类的鬼话委委屈屈地咽下了肚子。 “他妈的,对付这种一心想靠宅斗害人当主母的心机婊大女主,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无形气鞭和百虫闹萼教她做人!桀桀桀……” 裴清扬委委屈屈地拭泪道: “刘铭,三世子已经成了这副样子,我如果不去你克虏伯府当主母,我还如何能当得了主母?如果当不上主母,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我觉得凉王的建议,你也可以考虑考虑……” “让我将亲换回来,嫁给谢承安?不!我绝不答应!那谢承安为人限狠刻薄,将府中的每一分钱都牢牢抓在手中,做他的主母,有名无实,而且他以后还会娶很多妾室,绝不会独宠我一人!我要嫁给他,我的人生就完了!” “明白了!你们这些所谓的爽剧大女主,人生成功的路径,就是将一个强大男人的家产霸占成自己的!这很爽,也很合理!” 裴清扬听了这话,险些又被气晕过去,心道: “刘铭,你别说风凉话了!总之,我这一世,一定要成为你克虏伯府的主母!” “刘铭!我裴清扬的才貌冠绝京师,并不逊于你的和离妇叶惊鸿,像我这般品貌家世,你上哪找去? 我就不信,你费了这么大心力进入凉王府, 只是为了白嫖!你必定是独宠我一人的! 是了!是了!你说的这些诛心的话,这也是你游戏的一部分! 到最后,你一定是会将我这个玩物,变成你的宠物的! 毕竟,我是你费尽心思也要得到的……玩宠!” 想到这里,裴清扬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说道: “刘铭,我实话告诉你吧!害三世子的杀手,就是二世子谢承安派来的!这是我梦中所见,应该不会错!谢承安害我夫君至此,毁了我的一生幸福,我恨他入骨,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嫁给他的! 你现在既然暂时不愿娶我,我也不能强求。但是我希望你替我办一件事——搞掉谢承安,为三世子报仇!” “你要我杀谢承安?” “也不一定非要杀了他。当今皇帝格外恩宠凉王,曾亲口许诺,可在承安、世安两人中,择一有德行者加封亲王。世安如果醒不过来,那么这个亲王爵位自然落在承安头上。承安恐怕就是因为这件事,才动了杀世安之念! 可是,只要承安杀世安的事情败露,那么承安袭爵的希望就会落空!到时世安就算醒不过来,只要我怀了世安的孩子,那么我和世安的孩子,就依然妥妥的能封亲王!” “可是鹿棉神医都说了,三世子只怕以后再也醒不过来了,你怎么才能怀上他的孩子?” 裴清扬含羞带怒地白了刘铭一眼。 “哦……明白了!!!” “让老子的孩子当未来的亲王,你还别说,你还真别说,这个构思很有搞头啊!” “唉,可惜了,叶惊鸿前一阵跟我闹得哭叽尿嚎的,结果证实是放了个空包弹。否则叶惊鸿、裴清扬和贾嬛都给老子来一出带球跑,那老子岂不是兵不血刃,就篡夺了他谢家江山?” “什么叫釜底抽薪啊,这才叫釜底抽薪!他妈的,老子以前还是格局小了。现在思路一打开,顿觉天地宽!” 刘铭道: “话说回来,打伤三世子的那个杀手,武功十分高强,而且显然也易了容。我跟他交手百余招,只试出他的武功是少林一派。你既然如此笃定他是二世子派来的,那么你可知道这杀手的身份?” “谢承安所谋甚大,立志做大夏的第一权臣。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他网罗了很多江湖异人,为他所用,这其中和尚道士尼姑都有,若说谁是少林的,我倒是想不起来…… 对了,有一位广智大师,据说是宗室,一直与谢承安来往甚密!” 刘铭悚然一惊,险些脱口叫出声来: “我靠,杀谢世安的,是隐帝广智!” 第176章 大世子妃,你主动助我修行,究竟有什么企图? 二世子院中,狂放的狞笑声,和偶尔响起的“俺不中咧”的求饶声,也响彻了整整一夜。 终于,等慕容纤柔睡着后,谢承安满脸泪痕地走出了厢房,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房门,随即一抹脸上的泪水,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阴鸷和王霸之气。 谢承安的谋士贾旭一脸心疼地扶住了他。 “二世子,自从这位慕容纤柔姑娘进了咱们府中,她不顾您的伤势,夜夜飞龙骑脸,即便这样,您也能忍辱负重,虚以委蛇,做到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我对您的敬佩之情,真是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谢承安冷笑道: “哼,哪有人能随随便便就做成大事的?越王勾践,为雪灭国之耻,夜夜卧薪尝胆!这慕容纤柔武功高强,我还有利用她之处,等利用完了,你看我杀不杀这贱婢!现下为了忍辱复仇,费些口舌,又算得了什么? 说着,谢承安将目光阴鸷地投向了花园的方向。 “那几个丫环、家丁,都处理干净了吗?” “放心吧,世子爷,按您的吩咐,所有伺候过您伤患之处的下人,都已经被填了井!至于给您治伤的文太医,我也以重金封口。凉王殿下是不会知道这件事的!” 谢承安松了一口气。 “贾旭,还是你办事合我心意!我爹若是知道我被人割了……割了那里去,我还怎能袭爵?这件事,无论如何要瞒下去!” “是!” 谢承安皱眉道: “那大坤道人当着本世子,将自己的功夫的吹得何等厉害,结果竟然如此令本世子失望!” 贾旭道: “世子爷,那大坤道人是少林火工道人出身,就连广智大师,对他的武功也是认可的! 他动手之时,属下也扮成了嫖客,在花满楼中随时准备动手接应。 按照属下的计谋,大坤道人装作与三世子争风吃醋,将他打倒后 ,就会立即一刀割了三世子的东西,然后畏罪潜逃而去。而三世子的东西,则会被属下立即放入冰盒之中保鲜。 但是,我们这个计划还是算漏了一环,那就是三世子的护卫简白耶! 大坤道人一掌下去,打得三世子脑浆迸裂,刚想拔刀割他的东西,那简白耶就突然杀出! 大坤道人拼尽全力,胜不了简白耶,只得遁去! 不过还好,据大坤道人说,他这一掌,只会将三世子打成废人,但三世子不会马上就死。世子爷你如果想割取他的宝贝,还是有很多机会的! 毕竟,荔枝这东西摘下来,一日色变,两日香变,三日味变,四日色香味俱变!最好的保鲜方法,还是将它留在树上,要吃的时候才摘下来!” 谢承安眼底一寒。 “简白耶!又是你!你坏我好事,本世子必杀你!” “还有圆通、净白、净尘三个贱婢!我费了许多口舌,才让慕容纤柔吐露实情,阉我的竟是他们三人!这三个贱婢,竟然叛变本世子,本世子必杀你们!” “还有刘铭!我的宝贝是在你府中被割去的,本世子必杀你!对了,还要将你的东西剁碎了喂狗!” 此时,趴在房顶上偷听这一切的刘铭险些打了个喷嚏,他费了好大力气这才忍住。 “贾旭,我吩咐的另一件事,你查得怎么样了?” “二世子,一切都跟您怀疑的一样!您之前养在别院中的那位崔静柔姑娘,现在在积极地帮着刘铭做事,刊印销售什么《刘诗三百首》!她还在感业寺开办了什么集美学堂,我亲自现身与她相见,说世子爷要召见她,她却冷冷地说,她不认识什么凉王府二世子! “啊!!!” 崔静柔的背叛,成了压倒谢承安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虎目含泪,伸出兰花指,指向了将军府的方向: “刘铭,割牛之仇,夺妻之恨,我与你,势不两立!” 由于过于气愤,他这句话都喊破了音。 “啊……柔儿,本世子待你难道不好吗?你为什么要背叛我,爱上刘铭那个贱人!” “还有圆通、净白、净尘、何臻云、王臻晟……你们所有人都背叛了本世子,你们统统不得好死!” “圆通,你这个贱人,本世子花了万贯之财,扶你做上感业寺住持之位,你竟然这么快就背叛了我!本世子要将你千刀万剐!” 谢承安用兰花指指向贾旭,气呼呼地说: “贾旭!我命你立刻想出一条毒计,将刘铭、崔静柔、圆通他们这些人都杀了!都——杀——了!!!!!!” 贾旭笑道: “若说毒计,贾某那还不是张口就来?我有一计,定教那叛徒崔静柔和圆通师太双双授首,让那刘铭五马分尸、千刀万剐、剥皮揎草、传首九边!” 谢承安一听,来了精神。 “哦?计将安出?” 贾旭不慌不忙地说道: “再过几天,到得本月十九日,那是观音菩萨出家纪念日。贾嬛娘娘曾为国出家祈福,现下虽已回宫,但她笃信佛法,观音菩萨出家这种日子,她必定还是要效法观音,宿在感业寺中一夜,以示不忘普渡众生的宏愿!” 谢承安连连点头。 “然后呢?” “到了那一天,我们在贾嬛娘娘夜宿的禅房做上记号。然后遣一擅长易容之术的武功高手,化装成刘铭,潜入贾嬛娘娘禅房之中,狠狠轻薄一番! 崔姑娘最近忙着在感业寺搞什么集美学堂,夜间基本上也都宿在感业寺中。对圆通师太和崔姑娘所住的禅房,我们也可照章办理! 这样一来,我们只要扮作刘铭,大大地闹上一番,贾嬛便会以为,这圆通师太不守清规戒律,感业寺在她的带领下变成了妓馆娼寮!那么,在皇家寺庙私会外男的圆通师太和崔姑娘,都该当倒点天灯之罪! 而这刘铭,竟然公然夜闯贾嬛娘娘的禅房,贾嬛娘娘岂能与他善罢甘休? 她定然会秉明陛下,将刘铭五马分尸、千刀万剐、家产充公、剥皮揎草、传首九边!” “好计啊!果然好计!” 谢承安激动地拍着贾旭的肩膀。 “这件事,我要亲自去做!” “还有,你马上去召集中原风尘四侠,我要大闹感业寺,妙计诛刘铭!” 谢承安跟贾旭一边走一边商量计划的细节。 而趴在房顶的刘铭已经一身冷汗了。 “靠啊!今夜幸亏我心血来潮,来赴高丽大雷妹的约会。否则我还不知道,谢承安这小狗日的竟然安排了如此毒计来对付我!” “真是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谢承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我本以为裴婉兮一死,咱俩之间的因果线就已经斩断了。没想到,你还要返个扬,一心想要将老子五马分尸、千刀万剐、剥皮揎草、传首九边!” “那就别怪我刘铭辣手无情了!桀桀桀……” 子时初刻,刘铭滑铲到了大世子妃姜南珠房中。 姜南珠一见刘铭到来,立时嘤咛一声,解去罗衫,露出了那一抹惊人的雪白。 刘铭的鼻血登时箭射而出,但他还是机警地推开了姜南珠。 “他娘的,这凉王府真是有点说法,你们这些女频大男主大女主,一个比一个会害人,老子还是提高警惕的好,当心别上了你的套!” 刘铭问道: “大世子妃,你竟敢在自己院中私会外男,不怕一会儿叫了起来,惊动了大世子?” “你放心!昨日夜间,太后微服前来,召见凉王和大世子,随后大世子便连夜离府,带着凉王的亲笔手札,离京去了!” “太后这老狗亲至?” 刘铭一惊。 “她来干什么?” 姜南珠道: “这事与你无关……我夜间失眠,无意间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听他们的意思,大世子是领命去杀一个和尚!” 刘铭心道: “嗯,原来如此!太后也是集美盟弟子,她意识到了隐帝计划的危险性,所以不惜亲自微服出宫,将此事告知凉王,然后让谢曼安去杀广智! 哈哈,老拾妻啊老拾妻,你知道老子没死,一定很失望吧?” 一听说老拾妻不在家,刘铭的胆子登时大了起来。 他盯着姜南珠胸前的那抹惊人的雪白,咽了口口水道: “大世子妃,你深更半夜,主动提出助我修行,究竟有什么企图,便请直说吧!” 第177章 刘铭,我要你助我刺杀叛逆! “算了,我姜南珠今日豁出去了!” 随即提起裙摆,双膝跪地道: “刘铭,我要你助我刺杀高丽伪世子!” “哇靠?他怎么也认出了我是刘铭?” 刘铭吓了一跳。 “塞雅大宝贝昨天肯定是过于沉迷跟我玩套马杆的游戏了,导致这次制作的人皮面具破绽百出,否则怎么这些大女主都认出了我是刘铭?” 刘铭还想抵赖。 “大世子妃,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我是三院护卫、‘不动明王’简白耶,不是你说的什么刘铭啊!” “刘铭,你休要抵赖!前几日你不在,那真正的简白耶也曾顶着你这张人皮面具,数次进入王府。但我知道那不是你!你就是刘铭,不可能是别人!” “我靠,你先告诉我,你怎么认出来的!” 姜南珠一脸坚定地拉下了刘铭的裤子。 “闻香!我自幼擅于制香,能分辨世间各种不同的气味,每个人身上的气味都是不同的,我曾在感业寺中闻过你的味道,所以你一脱裤子,我便认得你是刘铭! 将你的气味闻得多了,你穿上裤子,我也依然认得你!” “我靠!后世有部电影《闻香识女人》,今有你高丽公主‘闻鸡识刘铭’,都是一样的牛逼普拉斯!” 刘铭道: “不过你刚刚说,想让我杀谁?” “刘铭,你知道,我是高丽公主。高丽叛臣渊离支杀了我父王,篡夺了我八道江山,我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这次护国佑圣法会,听说高丽也派了使团前来。渊离支为了让大夏承认他的藩属地位,必然会派他的伪世子前来觐见。 渊离支只有一个儿子,我要你助我杀了此子,帮我报失国之仇!” “再见!” 刘铭提上裤子,转身就走。 姜南珠大惊失色,连忙抱住刘铭的大腿。 “刘铭,你要去哪儿?” “当然是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你难道没听说过我们大夏有一句古话:‘席席务者为……’ 不好意思背串了,是另一句:‘两国交锋,不斩来使!’ 更何况,你那西八江山已经易主,高丽使团这次是来给大夏当好儿子的,我要是把他砍了,大夏皇帝肯定会将我五马分尸、剥皮揎草、九族陪葬、传首九边的!” 姜南珠急道: “刘铭,你放心,我也不需要你替我亲手去杀高丽伪世子,你只要助我一件事便可!” “什么事?” “按照大夏定制,每逢重大节庆,各国使团到京,皇帝都会在花萼相辉楼,设下万国朝华宴! 但是现下,陛下病重,难以视事,皇后又失了圣宠,最近贾嬛娘娘却正得盛宠,位同副后,协理六宫,这次万国朝华宴,想必由她主持! 你只要说服贾嬛,在万国朝华宴上,我凉王世子妃、高丽公主姜南珠,要以高丽公主之仪出席便可! 到时在这万国朝华宴上,我要亲手刺杀那叛逆之子!” “大世子妃,你可身有武功?” “我不会武功。” “你既没有武功,那高丽世子身边必有侍卫,而且说不定他自己也有些武功,你如何杀得了他?” 姜南珠傲然道: “做不成专诸,便做荆轲、豫让!我会以我尊贵的高丽公主之血,溅那叛逆一身!让他自此夜夜心惊,日日悔愧! 我也要以我之死,让天下知闻,高丽姜氏,不可辱!如此,我高丽姜氏身虽死尽,烈名可垂于竹帛也!” 这下,连刘铭的内心也有些震动了。 “我靠,要说在虐剧这个板块里,还真没人能打得过小西巴,连我都被你感动了。要知道,老子是看过剧情介绍的,你只是高丽姜氏的儿媳妇呀!你本姓金,叫金南珠!而你的原配老公金阙才姓姜,应该叫姜阙! 虽然你这高丽王子妃连一天都没当上,就赶上国破家亡了,但是你可真敬业啊! 在这一点上,不得不说,国内的一些短剧大女主真该跟你学学。 一些国内短剧大女主,明明也背负着国仇家恨,可是一旦爱上了一个霸总,只要这个霸总是仇人那一边的,这些大女主就把国仇家恨一股脑地都忘了,光顾着跟霸总谈那扬酸臭的恋爱了,毫无立扬可言!” “不过说来也奇怪,这《亡国公主》的剧情怎么也跑偏了? 按照原剧情,不应该是小西巴金阙四处行刺作死搞行为艺术,而大雷妹姜南珠只负责哭叽叽吗? 现在金阙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大雷妹要亲自上搞刺杀了?” “唉,话说你死不死的不要紧,要紧的是不要连累到老子!《亡国公主》这部剧的因果线好像尚未斩断,只要老子不用五马分尸、剥皮揎草、家产充公、传首九边,我管你死不死,那都是属于你这个大女主自己的剧情。” “要不,答应他算了?跟贾嬛做做工作?毕竟只要答应了她,这个大雷妹立马献身!该说不说,这大雷妹长得真美……雷也大!不知道曲婕妤谁的更大?靠,好像还是她的大!桀桀桀!” “而且推倒西巴公主这种为国争光的皮影戏,义父们肯定也是爱看的吧?” “不对!按照清扬大宝贝的前世记忆,这大雷妹虽然不会武功,但是她不知怎的,还真的成功搞死了高丽世子!” “而且这高丽世子一死,接下来不知怎么的,就又变成老子传首九边的戏份了!难道这两件事之间有因果联系?” “如果这样的话,保险一点,你这高丽大雷妹不推也罢,老子还是先保命比较重要!” 刘铭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做出沉思状。 《亡国公主》的弹幕区果然炸了。无数条棒文弹幕正在飞速掠过。从弹幕内容上看,棒国网友显然也分裂成了两派。 【哎一咕,哎一咕,虐麻了思密达!】 【大玄武呀,吾利南珠恩妮不能死呀!实在不行的话,你把她收了,老婆一个当吧!】 【楼上说的是什么话!吾利高丽民族自古以来就是有血性的!之所以能打败美帝侵略者,就是因为无数先辈头颅一个抛了,热血一个洒了!姜南珠虽然是假公主,但捍卫民族尊严的使命是必须坚持的思密达!卖身求荣路线一个走的话,我们是坚决不能容忍的思密达!】 【楼上,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什么美帝,什么侵略者,吾利国家难道不是美国好儿子那样当着吗?哦莫!哦莫!难道你是……线那边的?】 【呀,大玄武呀,我也支持你把吾利恩妮睡了当老婆那样!因为只要你让南珠恩妮爱上你,她就头朝下了思密达!】 【是呀,只要恩妮一头朝下,她就把刺杀的事忘了,就能活下去了思密达!!!】 【支持!大玄武,睡了她!让她头朝下!】 【大玄武同志,我劝你好自为之!这部剧将军也在看!姜南珠和金阙是将军钦定的CP,你千万不要试图染指,这是最高命令!重复,这是最高命令思密达!】 “哇靠,我也觉得这次棒国网友说得有道理。” “另一个大雷妹曲灵芳,原本也对集美盟忠义得跟什么似的,结果被我大玄武推倒之后,立刻亲手画了集美盟总坛的地图,恨不得亲自带我去抓凌云凤。” “这就是棒国网友们所说的,爱情令人头朝下呀!” 想到这儿,刘铭斩钉截铁地说: “好!大世子妃,你既然如此忠义,我如不成全你,我便不是男子汉大丈夫了!” 姜南珠喜极而泣道: “刘铭,谢谢你!” 说着,她解开了衣衫,在月色下露出了光洁的玉背。 接着嘤咛一声,抱住了刘铭。 【获奖通知:我代表平壤国际电视大奖组委会,邀请本剧全体演职人员于近日前来参加平壤国际电视艺术节并领取奖项。尤其是扮演大玄武的演员同志,你的表演深受好评,请你速来丹东领奖!】 第178章 刘铭,你敢动我的女人,我杀了你! “啊,南珠!” “啊,刘铭!” “不要叫我刘铭,叫义父! 记得,用棒语!” 姜南珠仿佛听见了一阵若有若无的音乐声,仿佛是一群棒国儿童,正在吟唱着古老的歌谣。 “牙西巴,医西巴,牙医西巴。” “牙西巴,医西巴,牙医西巴……” 在这些儿童的吟唱中,还夹着一些她听不懂的旋律: “你从丹东来……” “想吃广东菜……” 【呀一干纳塞给!竟然敢碰将军独宠的CP?抓捕组已经在路上了!】 【大玄武同志!不要在意刚才那条弹幕,那是小孩子手抖发错了!我是国际电视节的工作人员,我给你“大神认证”一个送了!请记得速来丹东领奖!】 【哎一古,虐麻了思密达!虐麻了思密达!】 【哎一古,哎一古,南珠恩妮竟然管大玄武“阿脖鸡”一个叫了!听到她用那样的声音叫大玄武“阿脖鸡”,我心痛如绞了思密达!咬着枕头使劲儿一个哭了思密达!你们知道对于一个原著党来说,看见这一幕是多么大的伤害吗思密嘎?】 【别管原著了,让南珠恩妮先活下去再说吧!】 【我承认,每次当我以为我已经把这个剧看懂了,结果每次这个剧都更大的惊喜一个给了!这部剧把棒剧的传统套路狠狠地一个突破了,把吾利棒国文艺界的弱点全面填补了,深入到了一个前人从未触及到的境界,然后高潮迭起了那样思密达!】 【我也是,我又倒立了思密达,我哭得鼻涕都流到眼睛里了呜呜呜……】 【用户欲沐天劫送出了“大神认证”。】 【用户孙Jake、海出天光送出了“角色召唤”。】 【用户一字不差的陆思琛送出了“灵感胶囊”。】 【用户某奇异人士送出了“催更符”。】 …… 在姜南珠深情的“阿脖鸡”、“阿脖鸡”的呢喃中,刘铭听到了熟悉的一声。 【叮!】 【系统检测到宿主推倒大女主姜南珠!】 【奖励系统分:500分!】 【扣除外汇结算手续费50分!】 【实际奖励宿主450分!】 “嗯?狗统子,就50分的账,你用得着跟我算得这么清楚吗?” “统啊,老子好容易推倒了一个棒国公主,你就没点别的表示的了?” 【奖励宿主大长今同款菜谱一张……】 “靠啊!当我没说!她做的那玩意,扔到义父祠喂狗,我家狗都不一定吃!” 【那换一个,奖励宿主分走姜南珠的一半灵嗅圣体!】 【宿主对气味的感知度大幅提升!】 【同时,宿主的体力、精力、内力、耐力、敏捷等属性获得大幅提升!】 一股熟悉的磅礴至极的力量又双叒叕一次注满了刘铭的五肢百骸。 “哎?统子,这个高丽大雷妹都开始用棒语叫老子‘义父’了,为什么《亡国公主》的因果线还没有斩断?” 【是的,系统这边帮您看了看,您在这段因果线中的下场依然是斩首祭旗、剥皮揎草、家产充公、传首九边!】 “啊一西巴儿?为什么会这样呢?” “看这大雷妹的表情,颜如朝花但秀眉微蹙,显然是幸福中带着纠结,这就是还没有睡服啊!” “不能够啊!以老子现在的内力、耐力和敏捷,别说是人了,大象也受不了啊!” “那这高丽大雷妹还在纠结什么呢?” “不过说真的,老子发现一个规律,雷越大,一般人品也就越是高洁。毕竟人品高洁的人,脑子都不太会急转弯!” “而那些白细瘦系列的搓衣板大女主,往往一个个的都是害人的专家!” “所以说,我还是喜欢这种雷大的!” “妈的,既然大雷妹尚未放弃她的计划,那老子还得继续努力呀!” “这大雷妹虽然不会武功,但胜在有顽强的战斗意志。对于这种一根筋的大女主,就要宜将胜勇追穷寇,用铁的事实堵住她的嘴,用坚决的态度打击她的嚣张气焰,打掉她不切实际的幻想,攻占她思想的高地,狠狠揪住她的弱点不放,对突出问题一杆子插到底,反复抓,抓反复,彻底转变她的错误思想,最终让她丢盔卸甲,一败涂地,让她红脸出汗,灵魂受到剧烈震荡和洗涤,哭着说她再也不敢了!” 姜南珠一见刘铭的变化,不由得嘤咛一声。 “啊,刘铭,你……” “我说过了,别叫刘铭,叫义父! 对了,记得用棒语!” 嘈杂的BGM又响了起来。 “有款游戏越玩越年轻……” “这里没有人喊你老弟……” “爸爸的爸爸叫……西巴……” “爸爸的妈妈叫……西巴……” 这时,弹幕区里又涌进了大量中文弹幕。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 【好啊!这仗打得,过瘾啊!过瘾!】 【我358团也是出息了!今天居然跟着打过了三八线,又突破了三九线,现在兵锋直指釜山附近!】 【我刚才在那个替嫁剧里突然发现大玄武不见了,我心里咯噔一声,料定大玄武又在搞事情。我赶紧打开了VPN科学上网,这才没有错过大玄武打过三八线的这一幕!】 【我靠,我今天的弹药已经在刚才的替嫁格勒战役里消耗光了,实在是一滴也没有了……】 【他妈的不管了!不管是谁在推倒棒儿公主,我358团团长都要亲自下场推屁股!】 【弟兄们,我命令你们,进攻!不择手段地进攻!】 【哪怕只送一滴!只送一滴!也要反攻三体星!】 【弱弱地问一句,在这里支持龟男的,除了义父,还有义母吗?】 【当然有了,呵呵,说起来你不信,我是从《我请旨休夫嫁王爷》、《绝世医妃》、《黑莲花》一部部追过来的。一开始我也吐得跟怀孕3个月了似的。但是你还别说,你还真别说,极致的下头就是上头!我现在上厕所不看龟男就粑不下来,就跟中了百虫闹萼似的!】 【我也是!我现在练柔道都要点开龟男的剧!】 【龟男,义母今天的三连为爱发电,送给你了!】 【用户时空大道的山田直道、亚托克斯爱唱歌、猫腻太多、阴沉阴沉的狮傀兽、喜欢驼马的蒙姐送出了“丝袜奶茶”。】 【用户土豆地锅鹰、玄琰送出了“点个赞”。】 【用户用户72407022、季白徜、跃马平川、小予尔18、Zhou12、苍蒲落、无意识一般路过送出了“花”。】 【用户叶吟风wf送出了“一封情书”。】 【用户观音庵的冬月梓、府台郡的林云等送出了“用爱发电”。】 情到浓时,姜南珠想到此次刺杀高丽世子,必定有死无生,心中也有一些舍不得刘铭,不禁哭道: “刘铭,我要去了!” “回来,回来,咱们先商量一下,刺杀高丽世子这事儿,你能别去吗?” “不!不可以!我……我真的要去了!” 就在此时。 “啊——” 就听有人虎吼一声,推门而入。 “你这贼子,敢伤害我的南珠!我杀了你!” 黑暗之中,刘铭只觉得一股劲风当胸袭来。 “哇靠!大雷妹,你的情报有误啊!你不是说老拾妻去杀广智和尚了吗,他怎么会突然杀出,给我一记回马枪的?” “哎,老拾妻,这也怪你!像你这种有老婆的,出差在外,就该说是哪天回来,就哪天回来!准时准点,分秒不差!千万别想着,老婆我好想你,我提前一天回来,给你个意外惊喜什么的!别整这一套!因为这种保准会惊喜变惊吓的!” “桀桀桀,老拾妻,话说回来,你若是知道又是老子啃了你的干粮,你会不会很惊喜、很意外、很嗨森呢?” “嗯?这气味,怎么闻起来不像老拾妻?” 第179章 登徒子,我金阙今日,必杀你! 此时正是后半夜,夜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之时。刘铭跳下床,在不大的室内连连发动滑铲,躲避劲风的袭击。 他刚刚分走了姜南珠一半灵嗅圣体,对气味的识别能力有了显著提升。黑暗之中,他闻到室内突然多了一阵脂粉香气,来人似乎是个武功高强的女子。 不,是两个!这黑暗的斗室之中,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个女子。只是后一个武功更为高强! “不是老拾妻,会是谁呢?” “他妈的管他是谁,老子和高丽大雷妹的事一旦败露,老子非得提前喜提五马分尸、剥皮揎草、满门抄斩、传首九边大礼包不可!” “唉,都说有主的牲口不能骑,可这些大女主们,非要一个个主动献身,搞得我很为难啊!” 刘铭展开无形气鞭,朝着香气的来源连击数鞭。 黑暗之中,传来两名女子的闷哼声。 “啊……” “呃……” “是无形气鞭!此人怎么也会无形气鞭!” “难凉弟弟退后,此人无形气鞭厉害,让我来对敌!” 刘铭只觉得黑暗之中,又有另一股危险的气息袭来,此人动作奇快,武功奇高,是自己生平仅见。 幸好刘铭刚刚从姜南珠那儿分来的灵嗅圣体,可以在黑暗之中助他锁定敌人的位置。当下刘铭连连发动祖传滑铲,同时顺手挥出无形气鞭反击。 但那女子听声辨位的功夫也十分厉害,刘铭连挥几鞭,竟都被她躲开了。 这时,便听姜南珠用棒语焦急地大声喊道: “哦莫,哦莫,金阙呀!莫非是我的金阙回来了?” “公主,是我!此人趁我不在,竟然如此欺辱你,我这就将他杀了,为你报仇!” 姜南珠急了。 “金阙呀,你不能伤他!我们的大业,全仗此人!” “他一个小小护卫,于我们的大业有何作用?” 到了时刻,姜南珠也只得说实话了。 “金阙呀,他不是三府护卫简白耶,而是钦封克虏伯、金吾卫大将军——刘铭!” “刘铭?他是刘铭?” 金阙一惊,随即不由得虎目含泪。 “南珠呀,为了我的大业,你竟然做到如此!你竟主动献身于金吾卫大将军刘铭!” 原来,在从洛阳回长安的路上,金阙和肖红树两人结伴而行,果然因此躲过了凉王府和集美盟的耳目。两人一路游山玩水,顺利回到了京师。 回京后,金阙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潜入凉王府,告知姜南珠,他要刺杀渊离支之子,他要将一切的真相都告诉姜南珠。 然后,他就要回故国高丽去了。 至于被他的兴复大业耽误了的姜南珠的一生,他只能深深地说一句抱歉了。 刺杀这件事,他要亲自去做。毕竟这大业,是他的,不是她的。 当然,要向自己真正的妻子,向自己曾经爱过的女人,说出这一切的真相,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只是这件事,不管多难,他也是必须要做的。 他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准备,在深夜时分,与肖红树飞檐走壁地来到了姜南珠房上。 便听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音乐声。 “爸爸的爸爸叫……西巴……” “爸爸的妈妈叫……西巴……” 听着屋中传来的欢好之声,呆立在屋顶的金阙不由得呆了。 肖红树握住了金阙的手,柔声说道: “难凉弟弟,你也不要太难过了。自从你父王让她扮作高丽公主,前往大夏求亲的那一天开始,你便应该知道,总会有这一日的! 她既然嫁给了凉王世子为妇,她二人怎么可能不圆房呢?” 金阙心如死灰,喃喃叹道: “是啊,是啊……我早就知道该有这一日了……” 【哎一咕,哎一咕,吾利南珠恩妮在屋里管大玄武“阿脖鸡”那样叫着,吾利金阙欧巴站在房顶上一边哭一边抽着自己的大逼兜,真的是虐麻了思密达!】 【刚刚我以为我的眼泪没有了,但是现在我的眼泪又像尿尿那样多了思密达!】 【这个剧简直好看到极点思密达!我上高中的儿子每天连饭也不敢多吃,梦想就是减肥当花美男练习生,像金阙欧巴一样演棒剧大男主。自从他看了这部剧,他大转变一个出现了思密达!他说他现在一看见这种使劲被虐的大男主就恶心,真男人就要当大玄武,让大男主的女人“阿脖鸡”那样叫着,让大男主一边哭叽尿嚎地听着,一边传统手艺一个做了!我儿子现在笑起来都是大玄武那样“桀桀桀”的。拯救吾利国家男人,从追大玄武开始!大玄武!康桑哈密达!】 就在金阙痛哭流涕不能自已的时候。 “叫义父——记得用棒语!” “哦莫,哦莫,这不是大世子的声音!” 金阙悚然一惊,随即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难道,就因为我这些日子没有在她身边守护她,南珠已经被别人玷污了! 啊!!!!!我真该死呀!!! 也许我早来一刻,南珠就不会被人玷污了,我真没用啊!!!” 金阙痛哭流涕地抽着自己的嘴巴。 【哎一咕,哎一咕,虐麻了思密达!】 【呵呵,看完了楼上的发言,我突然也对在吾利国家爆火的虐剧产生了生理性的反感。欧巴呀,别人都跟你的世子妃东京热一个演了,你还在这里哭哭哭你阿妈妮呢?】 【真的是,我现在也发现,有个中国歌手说得对,棒流已经过时了,华流才是最吊的思密达!】 【支持楼上!那个中国歌手叫什么来着?我还挺喜欢听他的歌的。】 【好像叫什么赵一鸣……】 “这登徒子,我金阙今日,必杀你!” 金阙抹了一把泪水,终于下定决心,纵身下房,随即推门而入。 他与肖红树两人双战刘铭,竟然一时间不能得胜。这时突然听姜南珠说,此人竟是刘铭,心中更是震惊不已。 刘铭在京师手握实权,深得皇帝和贾嬛娘娘信赖,姜南珠这番苦心孤诣,竟然被她勾搭上了刘铭,这确实大大出乎了金阙的意料之外。 金阙吹亮了火折子。有了这点微光,肖红树和刘铭都是精神一振。 两人各自施展生平绝艺,肖红树的武功狠辣无比,刘铭的身上很快被肖红树指尖的刀片划出了几个小口子,所幸伤处都不是要害。 刘铭只觉得生平除了谢不若和自己的本命大女主叶惊鸿,还从没有遇到过如此棘手的对手。 若不是关键时刻屡屡发动滑铲,只怕自己的小命已经被交待在这里了。 金阙还想上前助战,先制住刘铭再说,可又哪里插得进手? 突然,刘铭和肖红树两人都是虎吼一声,随即同时不动了。 原来,刘铭见肖红树武功奇高,身形如同鬼魅,就连自己的无形气鞭也能躲开,便只得使出了自己保命绝招——百发百中的龙爪手。 “摘桃!” 这一招并没指望摘到桃子,只希望这个女子见自己使出如此猥琐下头的招式,能够知难而退,自己就可以跑路了。 没想到,肖红树却是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叫声又惊又怒,险然十分疼痛。 “我靠,狗统子给的这招简直绝了!想摘桃的时候,一摘一个死太监,一摘一个死太监。不想摘桃的时候,又总能摘到桃!” “这特么的不是少林的龙爪手,这特么是何晨光的龙爪手啊!战狼牌的!” 而与此同时,肖红树的指刃也架在了刘铭的颈动脉上。 第180章 南珠,这大业是我的,不是你的呀! “红姐,别杀他!” “刘铭,别伤了他们!” 此时,姜南珠已经点着了一盏油灯。 一见金阙和姜南珠都这么说,刘铭和肖红树便各自收手,放开了对方的要害。 金阙狐疑地问道: “你真是刘铭?” 刘铭哈哈一笑,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道: “小难凉,你记得吗,你和鬼面被困在山洞里,还是我带兵去救的呢!” 金阙一见此人有易容之术,立刻想起了鬼面。 “不错,不错,他……他不是也精通易容之术吗?” 金阙想起鬼面,顿时满脸晕红,说道: “他……还好吗?” “你说鬼面?他正在满世界的找你,要跟你做一对神仙眷侣呢。” 金阙不由得连连摇头道: “荒唐,荒唐,两个男子,怎么能做什么神仙眷侣……” 肖红树一听此言,脸上竟也出现了一丝失落和黯然之色。 “啊……那日,云寂寺中的那个假尼姑,原来他也爱上了难凉弟弟,想和他做一对神仙眷侣吗?” 金阙神色复杂地转向了姜南珠。 “公主,你为何要委身于刘铭?” 姜南珠脸一红,难为情地转过身子,用了半晌才抑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 “金阙呀,事到如今,这件事不跟你说也是不行了! 我委身于刘铭大将军,原本是为了救你! 但是感他高义,那次他并未坏我的身子。 而这次……这次也是我主动去找他的! 我要他,助我刺杀那叛逆渊离支之子!” 接着,姜南珠便说了她要在万国朝华宴上刺杀高丽世子的计划。 听完姜南珠的诉说之后,金阙早已泪流满面,脸上肌肉扭曲,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哎一咕,哎一咕,虐得我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思密达。】 【大玄武同志,你怎么还没到丹东来呢?请速来丹东领奖!】 【这一段快进吧,我现在只爱看大玄武,我现在一看欧巴哭叽尿嚎地就打心里烦思密达!】 金阙握住了姜南珠的手,跪在地上失声痛哭道: “南珠呀,俺爹!俺爹!(棒语:不可以!不可以!)” “金阙呀,外俺爹?(棒语: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因为……这大业是我的,不是你的呀!你不可以去!要去的话也是我去!” “哦莫,哦莫,金阙呀,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是高丽公主,杀身成仁是我的使命!你只是我的一个小小护卫,我怎能让你代我去死?” “南珠呀,我其实……我其实……” 姜南珠笑着抚摸着金阙的头发,道: “金阙呀,你我名为主仆,但是情同姐妹。这么多年来,多谢你照顾,多次舍命相救!今生今世,我难以报答你的大恩!来世,来世让我做你的护卫……” 金阙抓着姜南珠的手,心如刀绞,泪如雨下,嘴唇颤动,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毕竟,他父子骗了姜南珠这么久,仓促间要想实话实说,也是没那么容易的。 纠结再三之后,金阙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双膝跪地,左右开弓地抽起了自己的大嘴巴子,嚎啕痛哭道: “南珠呀!我不是人!我骗了你!其实,我不是一个女子,而是一个男人啊! 我才是你真正的夫君!而你,本是我的妻子!” 姜南珠嘤咛一声,险些晕去。 “你……你说什么?金阙,你不会是得了失心疯了吧?突然说什么胡话?” “我没有骗你!南珠,我说的都是真的!是我……不,是我们姜氏父子对不起你呀!” 金阙开始一边抽自己的嘴巴子,一边诉说起当年之事。 当年,渊离支起兵叛乱,老国王自知难以免,只能将复国的希望赌在自己的新儿媳妇、拥有八道第一美人之称的金南珠身上。 金南珠在老国王的嘴炮攻势下,就这样一夜之间,摇身一变成了公主姜南珠,带着老国王塞给自己的那点金银财宝,远赴大夏求和亲,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借兵复国。 而老国王的王子姜阙,为了躲避渊离支的追杀,只得以高丽隐杀门的秘药化去男性特征,伪装成女子金阙,追上姜南珠的和亲队伍。 姜南珠听了金阙这番诉说后,终于明白,自己这么多年来,自己的亲生老公竟然一直就在自己身边,自己还被他亲手推给了别的男人,整个人的精神瞬间受到了巨大打击,一时间竟然茫然不已,似是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连一句也话也说不出来了。 【哎一咕,哎一咕,我现在得了一种一看虐剧就心烦的病。我要切了,我要到下集看大玄武去了。】 【我也切了,没有玄武戏南珠的剧情我不看!】 【南边的同胞们!你们看见了没有?金阙和姜南珠复国路线的失败,就是因为于他们没有依托边境,坚决开展游击斗争,而是把复国的指望完全寄托在了大国身上!这就是另一种形式的投降主义!所以只有坚决依靠将军的……】 刘铭已经懒得看这些弹幕了。 他上一世在女友的逼迫下看过一些棒剧,眼下的这种扬景是棒剧里典型的催泪弹时刻,一定是不虐上两三集不算完。 至于姜南珠会不会回心转意,再去选择金阙,他才不在乎这些事。 反正他已经带领义父们打过鸭绿江,又杀过三八线,将战旗插在了它该去的地方,拿到了狗系统奖励的450点积分,他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至于接下来,如何避免自己在这段因果线中的悲催结局……呵呵,在这方世界里,想将老子斩首祭旗、剥皮揎草、家产充公、传首九边的多了!老子已经摸出一些门道来了! 矛盾有主次,只要牢牢抓住主要矛盾矛盾,次要矛盾再多也不怕! 而主次矛盾也是会转化的,现在看来,《亡国公主》的主要矛盾,已经由他与这两个小西巴的矛盾,转化成了他与谢曼安之间的矛盾! 谢曼安身上也同时聚集了多部剧的因果,他跟镇北王谢不若一样,已经成为最有可能导致他走贯口剧情的主要矛盾之一! 想到这里,刘铭系好裤子,转身出了大世子妃的房间。 这时,一道红影突然挡在了刘铭面前。 刘铭一惊,连忙单掌护胸。 这肖红树,是他生平仅见的武林高手,刚刚那一刀险些要了他的命。 肖红树此时拦住去路,不知又有何企图? 肖红树妙目流转,也在打量着眼前的刘铭。 “原来谢云深想让我替他攻略的,就是此人?” “此人武功不弱,竟敢能从我手下全身而退,也是少见的高手了。而且他的诗,写的确实是极好的!” “诗品见人品,人人都说,这刘铭好色下头。但我最近听难凉弟弟吟诵‘刘诗’,却也从中看出,这刘铭确是人品高洁之辈!怪不得这高丽公主,想法设法也要主动设计,委身于他!” “细细看来,这刘铭的长相也是不错!” “而且刚刚他从床上起来,未着衣衫,猝然应战。我偶然间瞟了一眼,那也是器……宇轩昂、器……势磅礴、器……度不凡!” “我此生如不能嫁给谢云深,做一朝皇后,母仪天下,能嫁给刘铭,得他这样的人物独宠,也算是幸运得很了!” “但是……但是……我现下已经有了难凉弟弟,又怎么再做他想?” 而刘铭想起刚刚那一抓之下,硕果累累的手感,不禁也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这个TS,用这么含情脉脉的眼神看我干屁?难道刚刚给你抓出什么快感来了?” “看你这么高的武功,一定就是静柔和灵芳两个大宝贝所说的肖红树了。” “你这TS也上了集美盟的必杀令,按理来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属于是可以统战的对象!” “只是你现在盯着老子不说话,老子不知道你是敌是友,心里很慌啊!” “而且你的功夫可以吸走男人一半内力。妈的,老子今晚拼命也要守护住我的贞操!” “老子既然知道了你是男人,就不可能再沉迷于‘来都来了’那种鬼话!” “肖红树,你过来呀!” 肖红树迟疑半晌,这才敛衽说道: “刘铭大将军,小女子想求你一事。” 刘铭一惊。 “哇靠,红姐,你这么客气,倒把我给整不会了!” 第181章 奴婢错了,奴婢不敢了! “以我对难凉弟弟的了解,他必然会要求替换姜南珠,亲自去行刺高丽世子,我希望你不要答应他的请求,不要让他出席万国朝华宴!” “哇靠,红姐,你不会爱上了这高丽小难凉了吧?” 肖红树别过头去,难为情地缓缓地点了点头。 “我勒个去,这个世界太疯狂,红姐爱上小难凉! 面啊,你的一颗痴心又该何处安放啊! 所以说,走前门后门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不要走心啊! 面啊,我的呼唤,你听到了吗?” 肖红树一见刘铭陷入沉思,以为他被姜南珠的美色所迷,顿时又觉得刘铭此人有点下头,配不上他写的那些好诗了。 “刘铭,实不相瞒,我所知的,远比你为多! 这万国朝华宴,是我难凉弟弟此生的一大劫难!他生性刚烈,认准的事儿,就要一条黑地干下去,连我阻不住他! 而你,身为金吾卫大将军,你在这京城之中,地位特殊,或许可以保他周全! 刘铭,只要你能护我难凉弟弟平安度过此劫,让他不要因刺杀高丽世子而死,我愿意以一个天大的秘密相赠。凭借这个秘密,你能得到一扬大富贵,自此平步青云,封侯拜相,指日可待!” 刘铭一听到“大富贵”三个字,不由得来了精神。 “你先说说,什么大秘密?” “刘铭,你可相信,世上有重生之人吗?” 刘铭点头如捣蒜。 “当然!” 肖红树倒是有点诧异。 他这么快就相信我是重生者了? 重生之说,如此缥缈虚妄,正常人听了,肯定会以为我疯了。怎么眼前这个金吾卫大将军,跟我第一次见面,就毫不怀疑地相信我是重生之人? “靠啊,老子一见你的花容月貌,就知道你有大女主之姿!” “要不是老子先摸黑跟你打了一架,还误打误撞用龙爪手抓到了你的桃子,像我这样多情的男人,保不准也会一眼爱上你的!” “到时说不定老子连狗系统奖励的武功都被你分走一半, 我的闪电连五鞭也就变成闪电2.5鞭了!” “你的容颜和你的故事,都深深地打动了我。可惜老子估计你的原著是个版主文,在烂柿子上没能过得了申鹤那一关,所以没有被拍成短剧。但你还是以大女主之姿,阴差阳错地降生在了这方女频世界!” “不过还好,这样的话,你跟老子就没有什么因果了,否则你就看老子杀不杀你换500积分就完了!” 刘铭问道: “我相信你是重生者,然后呢?你要告诉我什么大秘密?” 肖红树见四下无人,便靠近刘铭,压低声音说道: “刘铭,你可听说过集美盟?” “当然,咱俩可都上了集美盟的必杀榜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咱俩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肖红树没有理会刘铭略显油腻的好感,继续压低声音说道: “集美盟阴谋换帝,推出‘隐帝计划’,欲让先皇长子、护国佑圣禅师广智大帝出来当皇帝!” 刘铭连连点头。 “这我已经知道了。在你的上一世,这隐帝计划的结果如何?” “她们成功了!就在护国佑圣法会后不久,当今皇帝猝然驾崩,谢云深称帝了!” 刘铭双眼发亮,用食指指向自己的鼻子。 “那我的呢?你上一世,有没有听说我的故事?” 肖红树皱眉道: “上一世,我在昆仑山郁郁终老,朝中的事情,我所知甚少……” “哦……” 刘铭有点失望。 “只听说谢云深刚一登基,便将你当作前朝余孽进行了清算,将你千刀万剐、剥皮揎草、家产充公、传首九边了!” “啊……” 刘铭发出了一声陶醉的呻吟,脸上的表情如身在云端。 肖红树奇道: “刘铭,你不相信我?” “信!太信了!” 刘铭嘤咛一声: “哼……这种感觉,就像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长途飞机后,终于出了机扬,抽到了第一口小烟儿!” “这贯口从你嘴里一出,味儿太特么正了!我特么都等半天了!就是这个feel,倍儿爽!” “不过红姐啊,我听两个叛逃出盟的集美说,你好像是支持广智大师的,因为你一心想成为他的皇后,怎么你现在换立扬了?” 肖红树神色黯然,回头看着金阙的身影,叹了一口气,道: “是啊,从前,我是深爱谢云深的。但是现在,我只想让我的难凉弟弟活着…… 刘铭,你是金吾卫大将军,深受皇帝宠信,只要你挫败‘隐帝计划’,必可凭这件大功劳平步青云! 作为交换,我要你力保难凉弟弟不死! 当然,必要时,我也可以亲自出手助你!” “成交!我会尽力护他周全的,当然,这不只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姜南珠,和我的一个手下!” 刘铭一路滑铲,回到了三世子院中。当然,在他身后,姜南珠和金阙之间边哭边扇大逼兜的剧情还在继续。 【哎一咕,哎一咕,西巴!别虐了!看烦了思密达!我又要切到下一集去看大玄武了思密达!】 【啊一西巴!竟然连续虐了好几集,大嘴巴子一直不要钱地那样抽着!大玄武欧巴你哪边在呀?妹妹想你呀!】 【楼上的恩妮,你中国烂柿子短剧一个下的话,就能看见大玄武了!】 【感谢楼上,我现在就下!从今以后我花美男欧巴不追了那样思密达!我现在最磕的CP,是肖红树恩妮和大玄武欧巴思密达,桀桀桀!】 【我还是比较支持金阙欧巴和花美男师太欧巴,他俩才是我心中的最高CP,红树恩妮和玄武欧巴只能排在第二位!】 【广播寻找大玄武同志,请你务必速来丹东领奖……】 回到三世子府中后,裴清扬立即一脸担心地迎了上来。 “怎么样,大世子妃是不是要你助她刺杀高丽世子?” “大宝贝,你猜得一点没错。” 刘铭搂住了裴清扬,肆意在她身上上下其手。 裴清扬急道: “那你是怎么说的?你答应她了吗?” “大世子妃如此盛情款待,我当然不好拒绝……” 两人拉拉扯扯,刘铭顺手一记无形气鞭,抽灭了灯烛。 黑暗之中,便听欢快的音乐声又响了起来。 “有款游戏越玩越年轻那就是……卧槽!!!!你干嘛?哎哟哟……” 原来是刘铭痛叫了一声。 接着便听裴清扬用又羞又气的声音骂道: “姜南珠!你个这贱人!你自己的男人又没有变成植物人,你竟然胆敢勾引别人的男人!你不得好死!!! 还有刘铭你这狗贼!是不是但凡有一个稍有姿色的女人勾引你,你都要不计死活地扑上去? 我刚为你献出了清白身子,你就又被姜南珠那贱人勾了去,你对得起我吗?” “我靠,大宝贝,请你摆正你的位置,你可知你是什么身份?” “我是你钦封克虏伯兼金吾卫大将军府的未来主母!” “啉——啪!” “啊——嘶……” “女人,我给你10秒钟,重新组织你的语言!” “你这贼子,我杀了你……” “啉——啪!” “啊——嘶……刘铭贼子!就算你再给我喂四丸百虫闹萼……不,最多三丸百虫闹萼,我也是不会屈服的呜呜呜呜……” “那四丸行不行啊?” “呜呜呜我觉得三丸就是极限了……” 在愈加混乱的BGM中。 “你的眼眸装满了时间……” “你的身后拥故事成篇……” “啉——啪!” “啊——嘶……” “女人,现在告诉我,你是什么身份?” “妾身……妾身是……” “妈的,叫奴婢!” 裴清扬哭道: “是……奴婢是任君白嫖的兵部尚书之女、凉王府三世子妃!!!” “这特么的还差不多!” “也就是你现在认错态度还不错,否则老子非把你抓到感业寺集美学堂,对你开展一番从肉体到灵魂的劳动改造!” “不,你既然嫌别人的气味脏,老子偏要把你带到鹿棉大宝贝的集美医学堂,让你负责每天给大体夫子来一个大开膛!” “呜呜呜……刘铭……不……主子!奴婢错了!奴婢不敢了!” 第182章 这一刀之仇,我必须亲自去报! 我们大夏有句古话,叫做‘席席务者为……’ 他妹的,刚刚无形气鞭使多了,老子差点把上一世在网上学的东瀛话带出来了。” 眼见凉王府的两个大宝贝,已是清扬折腰、南珠授首。 刘铭心满意足,当下趁着夜黑风高溜出凉王府,回到了将军府。 将军府中,万籁俱寂,刘铭亲自动手,在义父祠前点燃三柱清香,只见祠中供着三位义父的神主牌位: “Tino于德志。” “欲沐天劫。” “孙Jake”。 “感谢各位义父的保佑,义子我才能在这方残酷的女频世界多活一天。” “不瞒各位义父,我在这方世界,简直步步心惊,步步是坑……” “哎哟,就说现在吧!我刚刚连打两扬硬仗,现在腰都是疼的,一会儿让我找找鹿棉大宝贝把六味地黄丸搁哪了。” 刘铭插上清香之后,眼中不由得一寒,默默祝祷道: “我知道义父们就爱看点肉戏,不爱看什么成都、南通,或者太血腥暴力的。” “但是没有办法了!狗日的谢承安把我逼到了这一步!” “各位义父,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义子我可要大开杀戒了!” “喜欢谢承安的各位义母,赶紧截图打卡,因为最多三五集,我就会让他彻底下线!” “桀桀桀……” 数日后,凉王府。 谢承安看着眼前贾旭为他采买来的全套贵女服饰,心中不由得怒意更盛。 “刘——铭!!!!!! 我本以为混入感业寺,冒充你去调戏贾嬛,让你千刀万剐、剥皮揎草、传首九边易如反掌! 没想到你这好色无耻之徒,竟也并非全是草包,竟在感业寺前后安排了两队金吾卫,昼夜巡逻站岗! 哼哼,不过,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你万万料想不到,我会提前改装易容,混入感业寺中吧! 我先易容成贵女入寺,再在寺中易容成你刘铭的样子,这样谁还会想得到! 只是……只是我竟然要化装成一个女子……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贾旭一见谢承安目眦欲裂的样子,赶紧劝道: “二世子,如果您实在不愿意易容成女子,那由我们易容进感业寺中干事,也就是了! 那刘铭武功虽高,但好歹我们的计划并非是要杀了他,只是要装成刘铭的样子,骚扰贾嬛娘娘,让陛下定他个调戏妃嫔之罪,将他千刀万剐、倒点天灯、剥皮揎草,传首九边,这个难度还是不高的。二世子尽可坐在凉王府中运筹帷幄,没有必要亲自屈尊受辱,易容成女子进入感业寺!” 谢承安阴鸷地看了一眼贾旭带来之人,那是一个长相颇为美丽的西域胡女。 搁在以前,遇见这种美貌女子,他纵然心如铁石,也不免会多看几眼。 但是自从他被圆通师太一刀去势之后,他再没有了这种念头,一门心思,只是要将刘铭千刀万剐、倒点天灯、剥皮揎草,传首九边,以报被阉之仇。 谢承安阴冷地问道: “这位姑娘的易容术,当真可靠吗?” “当然!这位莎诗雅姑娘,是镇北王保举的,是无情门的外门弟子,精擅易容!有她在,管教金吾卫看不出世子爷的破绽!” 谢承安缓缓点了点头,咬牙切齿地说: “此仇不报非君子,这一刀之仇,我必须亲自去报!!!” “二世子既然决心已定,那么属下便在外间稍候,不妨碍世子爷更衣了。” 贾旭退到外堂,莎诗雅亲自伺候谢承安更衣易容。 谢承安眼角不由得落下两行委屈的清泪。 “不要哭!谢承安!勾践能卧薪尝胆、尝粪侍疾,韩信能忍胯下之辱,司马懿为了熬死诸葛亮,也是穿过女装的! 刘铭,我今日所受之辱,来日必叫你百倍偿还!” “啊……嘶……这就是女子的小衣吗?竟如此柔软?” “啊,这种丝制的裤子,为何要制成黑色?看起来好生奇怪!” 莎诗雅一边服侍承安更衣,一边回答道: “回世子爷,此物是时下流行的一种衣饰,叫做丝袜,据说最早是京师有铭堂出品的,现下在京师贵女圈中甚是风靡!” 谢承安阴沉着脸穿上,然后不由得浑身一震,嘤咛一声: “哈……它竟如此轻薄,穿上后恍若无物! 而且,我的腿……我从未这样仔细地观察过我的腿,我的腿竟是如此……如此……简直令人爱不释手!” “嘶……这种令人浑身战栗的感觉,是我穿男装时从未有过的呀!” 谢承安在莎诗雅的服侍下,穿好了一套贵女装束。 此时贾旭也从门外进来,一见谢承安,不由得失声道: “啊!二世子,您尚未易容,穿上女装,竟已如此……如此俊秀!” 莎诗雅拿出梳妆盒,刷刷点点,轻施粉黛,淡扫蛾眉,很快化好了妆。 谢承安揽镜自照,不由得又是嘤咛一声。 “啊……我……我竟然生得如此好看吗?” “只是轻施粉黛,淡扫蛾眉,我便比这莎诗雅,分毫不差!” 连莎诗雅也不禁叹服道: “世子爷天生钟灵毓秀的人物,果然不管穿什么衣服,都是一等一的相貌!” 谢承安眼底一寒,伸出兰花指,冷冷笑道: “哼,刘铭!这一次,我必定要将你千刀万剐、剥皮揎草、满门抄斩、传首九边,方解我心头之恨!” 当晚,感业寺。 谢承安扮作京中世家贵女,在捐献了一笔高额的香火钱后,住进了感业寺的客房。 这感业寺是京中的第一大尼庵,又是皇家寺庙,每年观音菩萨纪念日,都会有不少贵女来寺中清修小住,以彰显自己是在家修行的优婆夷。 这也并非是她们真的笃集什么佛法,这就跟后世许多女子参加什么禅修训练营一样,主要还是彰显自己是有钱有闲阶层的一种手段,同时也是京中名媛的一扬社交活动。 这种日子,你不来吃感业寺的素茶素斋,再高谈阔论一下佛法,就显得你没档次。 所以京中贵女们就是勒紧了裤腰带,也是要将这笔香火钱凑出来的。 谢承安轻移莲步,在寺中四处闲逛,不一时,便见到圆通师太,正带着众尼姑修行晚课。 谢承安目眦欲裂,掌间凝聚起一股修为,恨不得将她立毙于掌下。 “圆通!你这个贱人!本世子费了万贯之资,才保举你做了这感业寺住持。本指望你能投桃报李,助我成为大夏第一权臣,没想到,你才当上这住持几天,你就抛弃了本世子,投靠了刘铭! 待我今晚在你的禅房做个记号,明天便送几个壮汉与你风流快活!看你还如何做得了这感业寺的住持! 你这叛徒,你既叛我,我便要坏你名声,将你赶出佛门,把你搞倒搞臭,让你欲生不得,欲死不能! 我切稍忍一日,明日此时,便是你的死期!” 谢承安等到晚课结束,圆通师太走进自己的禅房后,便脚步轻快地跟了上去,用粉笔在圆通师太的住处做了一个小小记号。 “贾嬛娘娘明日来到感业寺,不知要住在哪间禅房?是方丈室,还是那间天字第一号的客房?” 此时,感业寺众尼姑和客房中的贵女们都已睡下,只有天字第一号客房亮着一盏小小孤灯。 谢承安轻移莲步,走近天字第一号客房,侧耳一听,里面传来的人声,不由得让他浑身一颤,如遭雷击。 “好诗!好诗!好诗!真的是……好诗啊! 我不行了!郎君每次都能吟得一首好诗,令妾身浑身战栗,泪如雨下,不能自已!!! 求郎君再吟一首!求郎君再吟一首!! 快!!!” 第183章 不报当日将军府被擒之辱,我四大淫侠誓不为人! 是我真正的柔儿,而不是那个飞龙骑脸的! 这么晚了,我的柔儿竟然还在学诗,实在是太刻苦了…… 只是,这房中隐约传来的若有若无的音乐声,是怎么回事?” 只听天字第一号房中,隐约传来欢畅的乐声: “有款游戏越玩越年轻……” “这里没有人叫你牢弟……” “你的眼眸装满了时间……” “你的身后拥故事成篇……” 在这杂乱的乐声中,骤然响起了一个得意洋洋的声音。 “大宝贝,你进步真快!那行,本郎再给你吟一个! 啊~~~~在苍茫的大海上! 狂风~~~卷集着乌云! 在乌云和大海之间, 海燕像黑色的闪电, 在高傲地飞~~~~翔…… 这是胜利的预言家在叫喊!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崔静柔何曾听过如此慷慨激烈的诗篇,当下嘤咛一声。 “对!暴风雨……要来了,郎君,让它来得更猛烈些!再猛烈些!” “看吧,海燕飞舞着,像个精灵—— 高傲的、黑色的暴风雨的精灵! 它在大笑,它又在号叫…… 它笑那些乌云,它因为欢乐而号叫!” “是啊!它在因为欢乐而号叫! 暴风雨,暴风雨它又要来了……” 在谢承安头顶看不见的地方,《双面王爷爱上我》的弹幕区又炸裂了。 【哎一咕,哎一咕,这部剧也虐麻了思密达!】 【看遍整个短剧界,还是龟男会整活啊。连《海燕》都能改编成皮影戏,义父我是真没想到。一个字,绝!】 【妈的,我死去的初中语文老师正在攻击我,看到《海燕》皮影戏,我实在是太下头了!】 【我靠,这部剧的棒文弹幕快跟中文弹幕一样多了,真没想到龟男现在在棒国也有这么多死忠粉了。】 【好啊!龟男,一个不注意,你又来推静柔大宝贝了!她的神颜,我甚是喜爱啊,桀桀桀!】 【龟男,替我给她点颜色看看!桀桀桀!】 【啊!不管是谁在朗诵《海燕》,我358团军乐队都要起立致敬!】 【用户无言以对、素粥送出“灵感胶囊”。】 【用户孙Jake、喜欢镲片的古河、大林寺的海白、轻弹烟灰送出“催更符”。】 【用户忍忍忍忍忍忍忍、君遗落、喜欢冰蚕的凡德尼送出“丝袜奶茶”。】 【用户拖板走天下、爱吃鱿鱼的小黄同志送出“点个赞”。】 【用户不与、崇荒华籍、灰色迷语、喜欢合欢萧的辟谷丹、音道里有麻衣在爬、一剑隔世青莲仙、无意识一般路过送出“花”。】 【用户灰丝才是王道、汤圆的小碗、洛圣都小哑巴等送出“用爱发电”。】 谢承安听了半晌,悚然一惊。 “这是……这是刘铭的声音!” 谢承安用口水沾湿手指,捅破窗纸,将眼睛凑近一看,不由得目眦欲裂,浑身毛发倒竖。 “刘铭!!!果然是你这狗贼!!!!” “本世子还没有近距离观察过你这贼子。现在一看,你这狗贼,竟也是器……宇轩昂,器……势磅礴之辈……怪不得柔儿愿意委身于你!” “啊,柔儿……我的柔儿……你竟如此不要脸,不但刘铭叫你怎样,你便怎样,你还这样那样,这样那样……” “啊!我的心,好痛!” “柔儿,我本来犹豫,这件事是不是我做错了,我要不要放你一条生路!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也得死!” “所有背叛本世子的人,都得死!” 谢承安心痛如绞,泪如雨下,但还是紧紧咬着衣襟,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然后拿出粉笔,屈辱地在墙上做了一个小小记号。 【哎一咕,哎一咕,自己的爱人跟大玄武在里边高尔基一个学了,而自己却只能在外面屈辱地做记号,这承安欧巴简直也是虐麻了思密达。】 【我有些不能理解啊,承安大宝贝在这部剧里的人设也是武功高手吧?现在龟男与静柔大宝贝正在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说不定静柔大宝贝的赤色鸳鸯肚兜此时就挂在龟男的身上。承安大宝贝为何施展绝世武功闯进去,将龟男一个大招轰为齑粉,而是非要在这里做什么记号?】 【别理他,他们老谢家就好这一口。你看他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其实心里美着呢。】 【你们懂什么,承安大宝贝这是在画个圈圈诅咒龟男。】 【楼上说的不对,你们一看就没有好好看剧情,你们是不是跳着看的,把没有皮影戏的剧情都跳过了是吧?承安大宝贝的计划,是要标注好贾嬛、圆通和静柔所住的房间,好明天易容成龟男,公然闯进她们房中大施轻薄。这样一来,皇帝以为刘铭色胆包天,竟然秽乱皇家庙宇,还试图玷污贾嬛。龟男就必然会被皇帝问罪下狱、千刀万剐、家产充公、满门抄斩、传首九边!】 【好!支持!有希望了!】 【此计甚妙,我早看龟男不爽了!】 “刘铭,你竟跟柔儿……呜呜呜……我必须要杀了你们!” 谢承安一边哭泣着,一边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客房。 就在他身后,观音堂的墙角处,两名身材高大、女子打扮的人现出了身形。 两人都蒙着面,虽然极力压住了声音,但那声音仍然甚粗,一听便是男子。 “君兄,你说那刘铭和他的娇姬美妾,最近都住在这感业寺中,可是真的?” 这声音正是京师四大淫侠中的方巍。 另一女子打扮的人愤然道: “那还有假?哼,我有位姑妈在宫中当过女官,先帝死后便来这感业寺做了尼姑!她说刘铭最近在感业寺出钱搞了一个什么集美学堂,还推了他的一个美妾在前面主持!这二人夜夜同宿在寺中,感业寺里有不少尼姑都见过二人同进同出,都是敢怒不敢言!” 此人正是君长明,他恨恨地接着说道: “方兄!那日将军府被擒之后,你我二人受尽折辱,我一直过了十数日,才能正常行走。我一直念念不忘要报此仇,今天,我们终于有报仇雪恨的机会了!” 提起了那日,京师四大淫侠在将军府所受之辱,君长明和方巍都是脸上一红。 “正是!这刘铭的将军府,竟有那么鬼畜的毒药!能让人局部地区,奇痒难耐!刘铭这厮也真是邪门!若是他仍住在将军府,咱们兄弟还未必敢再去报仇。可这刘铭如此托大,竟敢带着他的娇姬美妾,住在这尼姑庵中!我就不相信,他在这尼庵之中,也敢下此毒药!” 君长明道: “君兄,今日我们易容改扮,混入感业寺,虽未一时并见到刘铭,可你看刚刚那女子,边走边哭着骂刘铭的,莫非她就是刘铭的那个美妾?” “应该是了!传说那刘铭,身边女人甚多,这刘铭今夜肯定又是被哪个女人绊住了脚,刘铭的这个美妾今夜独守空房,这才会一边哭一边骂他薄幸!” 君长明道: “方兄,按照咱们原本的复仇计划,咱们今日化装成贵女进入感业寺,只是要查清刘铭是不是在此处,明日才是动手的正日子。可刘铭的这个美妾今晚落了单,这可是动手的千载良机呀!” 方巍也一拍大腿道: “正是!如此良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趁着刘铭不在,咱们刚好跟他这美妾春宵一度!” “如此,便请方兄攻击首!” “君兄攻其尾!” “你我兄弟齐上!” “焉有一合之将!” “定教那刘铭的美妾,首尾不能相顾!” “桀桀桀……” “方兄,请!” “君兄,请!” 第184章 你号称易容之术神鬼莫测,为何我还会瞒不过刘铭? “君兄,可是还有一个问题,这感业寺里,尼姑甚多,据说其中还有几个会武功。虽然咱们兄弟武功高强,并不惧她。但是这寺庙周围,还有一队金吾卫,昼夜站岗放哨。万一那刘铭的美妾十分刚烈,喊将起来,岂不麻烦?” 君长明笑道: “方兄放心!为了干这刘铭,报那日他让我们兄弟做女人之仇,我近日苦心孤诣,觅得一味奇药!今夜恰好试用,且看灵与不灵!” 方巍奇道: “君兄久战风月场,你求来的灵药定然是很灵的。却不知此药何名,有何功效?” 君长明掏出一个瓷瓶,咬牙冷笑道: “愚兄我为了干那刘铭,报我们兄弟之仇,也着实是下了血本了! 据我的几位有龙阳之好的兄弟说,此药产自京师最大的药铺——有铭堂! 有铭堂最近越做越大,而且连续推出了数款药效甚奇的新药。 此药最近在京中的龙阳之徒中流传甚广,名唤‘猛男心煎’!此药一钱之量,便值十两黄金!” 方巍一惊,失声叫道: “猛男心煎?” “正是!它的药效……这么说吧,跟那天晚上,咱们兄弟在将军府所中之毒颇为相似! 毒发之后,中毒的男子便会局部地区奇痒无比,他便是再刚烈的汉子,也抵敌不住这痒意,非要找一个刀柄啊、折扇啊,或者是找一个要好的兄弟……” “君兄不必说了,小弟都懂!” “你懂就好,理解万岁!我已将此药磨成粉末,一会儿我就用空心竹管,将它吹入刘铭的美妾所居的房中。只要刘铭的美妾吸入了一点粉尘,就会立时中毒!我料此药既然能让猛男心煎,用在女子身上,多少也是管用的吧? 此药本来是为刘铭准备的,今天晚上,便先让刘铭的美妾试试疗效!” 方巍大喜。 “此药既然能让猛男心煎,必然也能让贞洁烈女,心似滚油之煎!” 君长明一听,更加得意。 “是啊!如此一来,那刘铭的美妾怕被人看见她心如油煎的丑态,如何还会叫人?过了今晚,她又怎会将自己的丑事声张出去? 呵呵,刘铭,你连续辱我,我京师四大淫侠就要先霸占了你的女人,再让你做我们的女人! 桀桀桀……” 却说谢承安情绪崩溃,回到自己房中后,忍不住捶床大哭。 他不明白,一切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 曾几何时,他不止一次地做过一个梦。 在梦中,他成了大夏第一权臣,娶了崔静柔为妻,还将他最讨厌的刘铭五马分尸、剥皮揎草、满门抄斩、传首九边。 这个梦是如此的真实,以至于他觉得他的人生就应该是那样的。 而就在短短几个月前,自己的人生也确实是朝着那个方向发展的。 但是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的人生轨迹似乎突然跑偏了。 他直到现在也无法相信,为何短短几个月内,他就接连遭遇了丧妻之痛、夺妻之恨和失牛之辱。 就在谢承安伏在床榻上哭得不能自已的时候。 “啊——嘶……”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中后偏下部位,传来一阵熟悉的痒意。 “嗯?” “这蛔虫,早不探头晚不探头,净挑本世子干大事的时候探头! 上一次是在刘铭那狗贼的将军府,这是一次是在感业寺!你们可真会凑热闹! 以本世子看来,你们已有取死之道!” “啊!怎会如此之痒?” 谢承安一惊。 “莫非……莫非本世子,又中了刘铭那厮的奸计? 但是……我此次易容成女子,可谓天衣无缝,刘铭那狗贼,又是如何发现我是男子的呢?” 就在谢承安痒意难忍,像一条案板上的鱼一样来回翻滚之际。 地字第一号房窗外,君长明与方巍两人都是喜不自胜。 “君兄,好一味‘猛男心煎’啊!此女果然招架不住,小弟服了!” “哎,这算什么。方兄,咱们二人先进去霸占了刘铭的美妾,明天再将这味‘猛男心煎’用在刘铭身上,让刘铭做咱们兄弟的女人,狠狠出一口上次将军府受辱的恶气!” “唯你马首是瞻了,君兄!” 二人得意洋洋,各取出一块白布蒙住了脸,随即推门而入。 谢承安大吃一惊,伸出兰花指,害怕地尖声叫道: “你们是何人?胆敢擅闯我屋中,你们可知道我是谁吗?” “呵呵,还特么挺刚烈啊!” “啪!” 君长明直接一个大逼兜,打了谢承安一个七荤八素。 谢承安大惊失色,连忙施展武功还击。 但是由于那痒意来得太过销魂嗜骨,反击的招数只发出了一半,便无力地垂了下来。 便听面前的两人狞笑道: “呵呵,真没看出来,你特么还会两招歹徒兴奋拳!” “你还别说,确实让我们兄弟更兴奋了,桀桀桀……” “乖乖配合,免受皮肉之苦!” “妈的!还穿这么放荡的袜子!刘铭,你吃的还真是细糠啊!” “桀桀桀,这不是正好为咱们兄弟准备的吗?” “刘铭,那我就不客气了!先让我来过个肺!” 谢承安大惊失色,他哪想到今晚会遭遇这种事,连忙哀求道: “二位好汉,我是男子啊!” “男子?” 君长明心中一惊, 伸手一探,随即释然,骂道: “他妹的,骗我们是吧?你的小声儿装得倒是挺像的,不过没啥用,我们是看证据说话的!” “哈哈,你哪怕编一个别的瞎话呢,这不是显而易见吗?男子还能不带把儿?难道你的东西被狗吃了?” “是啊,你若是男子的话,你的东西被狗吃了吗?说话呀?怎么哑巴了?” “君兄,这还不是因为你没有堵住他的嘴?” “方兄说的对啊……” “桀桀桀……刘铭!我特么让你……我让你……” 在他们头顶,《双面王爷爱上我》的弹幕区突然陷入了片刻的宁静。 过了几分钟,才又有零星的弹幕又飘了出来。 【哎一咕,哎一咕,真的是虐麻了思密达!】 【我以为只有吾利棒国盛产虐剧,原来中国的烂柿子短剧的虐,比吾利棒国有过之而不及思密达!!!】 【哦莫,哦莫,我一直以为,吾利金阙欧巴肯定要奥利奥一个当了思密达!结果金阙欧巴奥利奥那样没有当,承安欧巴奥利奥一个当了思密达!】 【大家好,我是一位西亚网友。看到刚刚那一幕,我和我的四个老婆都因为过于震惊,而出现了下巴脱臼的症状,我想请问一下,刚刚那位中国传统骨科医学专家还在吗?像我们这种症状有快速的处理方法吗?我们这里的救护车是按公里数收费的,非常贵,所以特地向您求救!】 【同求!刚刚那位汉方正骨专家“阿泽西”(棒语:大叔)呀,你哪边在呀?我下巴也一个掉了那样!有能让我自己接上去的方法吗?吾利棒国医院挂号时间相当长了那样思密达!】 【哈哈哈哈!过瘾啊!过瘾!这仗是越打越看不懂了!总之,我代表358团喊句口号:全世界无产阶级联合起来!世界人民大团结万岁!】 【呵呵,他妹的,龟男,如果你看到这条弹幕,请你来到地字第一号房,一招刚烈指将承安大宝贝戳死吧,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次日上午,天光大亮。 谢承安鬓发蓬松,呆呆地坐在自己的床榻之上,看着易容成粗使婢女混进来接应的贾旭和莎诗雅。 “世子爷,您怎么……怎么变得这么憔悴了?” “啊——” 谢承安突然歇斯底里地喊叫起来。 贾旭和莎诗雅都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 “刘铭!此毒与那日之毒,一模一样!一——模——一——样!这肯定又是你干的好事!!!” “刘铭!我与你此仇不共戴天!” 谢承安气冲冲地抓住了莎诗雅的衣襟。 “贱婢!你不是号称易容之术,神鬼莫测吗?为什么我竟然会在刘铭面前露了形迹!!!” 第185章 她如此刚烈,我感觉我已经爱上了她! 莎诗雅闻言也是一惊。 “二世子,刘铭竟然看出了你的形迹?您的易容天衣无缝,刘铭是怎么看出来的?” 谢承安一时语塞。 “是啊!是啊!昨日我那般装束出行,连其他贵女,都以为我是一个贵女,并未露出丝毫马脚! 还有,那两个狂徒,他们施暴之时,可不是一直在咒骂刘铭吗? 难道,他们之所以那样对我,是将我当成了刘铭的娇姬美妾?” 想到这里,谢承安不禁嘤咛一声,眼中含泪。 “刘铭!我与你此仇不共戴天!” 却听莎诗雅沉思道: “……世子爷,按说您的易容已经天衣无缝,如若这样还能让人看出来,肯定是因为一些习惯问题,导致细节之处令人生疑。比如,您还不善使用伪声,比如男女步幅有别,您还不会像女子那样走路……” “教我!” 谢承安伸出兰花指,目光灼灼地指向莎诗雅,眼中透出狼一般的凶狠和兴奋。 “你刚刚说的伪声、步幅,以及其他的一切,我都要学!” 贾旭和莎诗雅闻言都是一惊。贾旭动容道: “世子爷,您为了报仇,竟然愿意屈尊降贵,做到如此地步!古之勾践、韩信,与您相比,也是远远不及呀!” 谢承安嘤咛一声,道: “啊……你们说得对!本世子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复仇! 当然,这些都不是急事,可以暂且放在后面再学! 今天,贾嬛娘娘就要光临感业寺,圆通师太昨晚已经搬出方丈,宿在别处,如不出我所料,贾嬛今夜就会宿在方丈室中!莎诗雅!” “奴婢在!” “一会儿,你将我易容成刘铭!今晚,我要亲自去轻薄贾嬛!!” “是!” “贾旭!” “属下在!” “你去传令中原风尘三侠,我已经在圆通师太和崔静柔的住处都画了记号。今晚亥时,你让他们进入寺中,对这两个贱婢,他们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因为本世子就是要坏了他们的名节!” “是!” 谢承安的眼里闪过一阵阴狠的光。 “哼哼,刘铭!如此一来,这团黄泥抹在你的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你就等着被贾嬛吹枕边风,被陛下千刀万剐、剥皮揎草、满门抄斩、传首九边吧! 哼哼,刘铭,我竟不知道,这感业寺中还有别人也想要你的命!不过,要杀你的人,注定是我! 等你死了之后,昨夜辱我的那两个狂徒,那两个狂徒…… 那两个狂徒,细想之下,也是生得器……宇轩昂,器……势磅礴,器……象万千! 不过,你们昨夜那般辱我,你们也得死!” 就在谢承安咬牙切齿地谋划复仇计划的细节时。 谢承安等人听到,寺外传来了鸣锣回避之声。 接着,是一队金吾卫进入寺中清场,喝令庙中众人各回本屋,其余香客速速回避。 谢承安便知道,贾嬛来了! 出了上次的感业寺行刺事件后,贾嬛此次出宫,安保措施有所升级,甚至还安排了清场。 在圆通师太的陪同下,贾嬛先去大雄宝殿上了香,又饶有兴致地听了圆通师太关于集美贷的汇报,并亲自向正在观音堂上课的集美们传授了一段绣功。 贾嬛娘娘指出:一要高度肯定重要意义。搞好集美贷,是一项与集美盟争夺人心的重大事业,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二要蹄疾步稳抓好落实。特别是女红、医术、足道等班,要抓出成效,实现开门红。三要全力做好后勤保障。如有必要,内帑还会继续追加投资,但要努力做到自负盈亏、自力更生,实现集美贷的可持续发展。 贾嬛说完后,圆通师太等执笔认真记录,现场集美们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咳咳咳……什么?凉王二世子要对本宫不利?” 在方丈室中,贾嬛眼泪汪汪地抬眼看向刘铭。 “正是!这厮设下一条毒计,若非我碰巧潜伏在凉王府中,恐怕你还真的危险了!谢承安这条小阉狗,竟然要冒充老子来冒犯你!” “咳咳咳……还用他冒充?你看看你,还不够冒犯本宫吗?” “总之,这感业寺你是不能住了,这就悄悄坐上鸾驾回宫去吧。但是你的随身太监小夏子要留在这里,今天晚上,本大将军要再演一出空城计!” “咳咳咳……不嘛!人家不依!” 贾嬛可怜兮兮地摇着刘铭的胳膊。 “人家在宫中待得气闷得很,好容易借着观音出家纪念日的由头出宫一日,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回去?” “这一日不是刚刚结束了吗?” “你坏……” 贾嬛娇嗔道。 “感业寺不能住了,这也没关系,本宫今晚可以下榻在感业寺后山的凌云阁!” “凌云阁?” 在贾嬛的带领下,刘铭又来到了感业寺后门外的那座小庙。 “哇靠,这座无名小庙被摘了牌匾,我竟然不知道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凌云阁’!” 贾嬛迈步向里便走。 “小心!” 刘铭赶忙闪在贾嬛身前。 但是这次,那监门卫将军王德柱却没有给他一剪子,而是从小庙后闪出身来。一甩拂尘,尖声细气地说道: “参见娘娘!” 贾嬛有些意外。 “德柱?你不在陛下身边伴驾,为何会在此处?” 王德柱脸上现出一丝尴尬之色。 “娘娘,奴婢奉陛下之命,在这里看守国宝!” “国宝?是什么,我看看!” 王德柱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一间门窗紧闭的屋子,为难地说道: “娘娘,陛下口谕,这国宝,在护国佑圣法会之前,是任何人都看不得的!” “任何人都看不得?本宫协理六宫,连本宫也看不得?” “请娘娘不要为难奴婢了。陛下的口谕原话是,这国宝,任何人左眼看了挖左眼,右眼看了挖右眼,两眼看了便两眼齐挖!” “罢了,既如此说来,本宫也不为难你们这些办差使的人了。今日是观音菩萨出家纪念日,本宫今日,要在这凌云阁住宿一晚。” “娘娘,这……” “德柱,本宫当年为国祈福,舍身出家之时,就是住在这凌云阁中的!今天是观音大世出家的纪念日,本宫想故地重游,在此住上一晚。你的国宝在一楼,我自住在二楼,难道这样你也不许吗?” 王德柱一见贾嬛声色俱厉,哪还敢再多话。 “听凭娘娘吩咐!来人,快打开凌云阁二楼,请娘娘入住!” 几个太监立刻手忙脚乱地上楼打扫通风。 “啊!凌云阁,我想起来了!贾嬛当年在感业寺出家的时候,就是在这儿跟老拾妻扯臭氧层子的!” 刘铭想到这里,心中毫无波澜,毕竟他对贾嬛压根没有什么爱情可言,他很清楚两个人只是相互依赖的政治同盟。 刘铭看着门窗紧闭、寂然无声的一楼,好奇地低声说了一句: “什么国宝,竟然搞得如此神秘?” “呵呵……狗皇帝的国宝,还能有什么? 贾嬛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 “本宫当年,不也曾是他独……唉!” 戌时,感业寺。 为了避免被刘铭的仇人再次误伤,谢承安已经悄悄换到了另一间客房。 经过莎诗雅一番操作,谢承安揽镜自照,不由得先是一喜,又皱住了眉头。 镜中之人,果然跟刘铭长得一模一样! 这副脸,他简直恨死了!世界上怎会有如此下头油腻之徒,真是令人一见就想呕! 还有刘铭穿的衣服,也俗不可耐,一点也不讲究搭配。 还是那条丝袜…… 谢承安不由得看向了旁边的女装,想起月白真丝肚兜和黑丝那奇妙的触感,心中竟莫名地生起一种惆怅。 “呵呵,莎诗雅,你做得很不错,你可以回去休息了。今夜过后,本大将军一定重重有赏!” “是!多谢世子!” 莎诗雅戴上面纱,脚步匆匆而去。 在观音堂的屋顶上,现出了四个穿着仆妇衣服的人影。 此四人化装易容的功夫,可就远远比不上莎诗雅了。 这四人,正是京师四大淫侠。 谢承安今天虽然悄悄换了宿处,但是他不知道,君长明和方巍两人扮作洒扫庭除、运送生活垃圾的粗使仆妇,早几天就混入了感业寺。 谢承安换房的这一幕,也并未逃过正在装模作样的洒扫的君长明的眼睛。 而此时,扮作粗使仆妇的另两位淫侠也已随着运送垃圾的牛车混了进来。 “方兄,看我昨天说什么来着?我就说吧,刘铭这美妾,生恐她失了贞节的事被刘铭知道,从此会失了刘铭的独宠,所以昨夜之事,她只会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方巍想起昨天的滋味,脸上不由得露出了让胡孟德和曹不悔都羡慕不已的笑容。 “啊——嘶……刘铭的这位美妾,只怕连他自己都没亲近过几次,接触之间,反应宛如处子。而且那种刚烈的抵抗劲儿,极大地激起了我的征服欲!如此极品的女子,简直是我生平仅见!不瞒各位仁兄,我觉得我甚至已经爱上了她!” 第186章 是谁竟敢在感业寺中颠鸾倒凤,简直不知天地为何物! “靠啊!不仗义啊!” “如此美色,你们二人竟然吃独食,不等等我们二人!” “哎?胡兄,曹兄,上次将军府遇袭,你们不顾义气,竟弃我们而去,导致我与方兄当晚受了奇耻大辱。你们跑路的时候,也没说等等我们啊!” “君兄,你……” “呵呵,别急,胡曹二兄,这美妾住在地字第一号房,她刚刚来到了这人字第八号房,停留了一会儿便离去了,肯定是又回到地字第一号房了。” “如此说来,这人字第八号房,难道便是刘铭的住处?” “啊!你们看,那烛火将刘铭那厮的影子在窗纸上映了出来!” 君长明激动地直拍大腿,目眦欲裂、浑身颤抖地说: “刘——铭!!!!你化成了灰我也认得你!!! 兄弟们,他是刘铭!他就是刘铭啊!” 胡孟德也兴奋地说: “弟兄们,抄家伙!上去弄死他!然后再去玩他的美妾!” 君长明好容易才压制住了心底的悸动,咬牙切齿道: “不!先别伤他性命!杀他容易,但可也太便宜他了! 他让我做了两次女人,我和方兄今晚也要让他做一次女人! 然后,再由愚兄带路,一起去找他的美妾!” “那便全靠君兄带路啦!” “跟着君兄有肉吃啊!” “好说,方兄,咱们上!还是老战术!方兄攻其首!” “君兄攻其尾!” “你我兄弟齐上!” “焉有一合之将!” “古有三英战吕布,今有双侠斗刘铭!” “定教那金吾将军……” “首尾不能相顾!” “请!” “请!” 君长明和方巍蹑手蹑脚地走到人字第八号房的窗下,将手指蘸上口水,悄悄地在窗纸上戳了个小洞。 君长明一见之下,兴奋得不能自已。 “哈哈,果然是刘铭这厮!他竟然还在自己把玩那种黑色的袜子,果然生活有够放浪无耻!我君长明服了!” “不过,刘铭,你玩过的女人也够多了,今天你报应临头了,轮到你当女人了!” 君长明“桀桀桀”地笑着,掏出了小瓷瓶和小竹管…… 眼看亥时将近,谢承安眼底一寒,正要起身出门,去方丈室找贾嬛。 突然,就觉得双腿一软。 “啊——嘶……” “我这是,又中毒了?” 谢承安心中惊骇莫名。 “哈哈哈哈,刘铭妙计安天下,今夜却教你赔了美妾又折腰!” 此时,门被一脚踢开,两名穿着仆妇装束的男子,又得意洋洋地闯了进来。 谢承安崩溃了。 “竟然又是你们?没完了是吧?” 谢承安眼底一寒,施展生平绝艺, 就要杀出一条血路。 可那“猛男心煎”,就是换了个包装的百虫闹萼。这药效何其霸道? 谢承安的武功每次只使出半招,手脚便变得虚浮无力。很快便被君长明左右开弓,两个大逼兜下去,打得倒在床榻上起不来了。 “两位大侠,我不是刘铭!我真的不是刘铭啊……” “尔母婢的,你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吗?” 君长明一边骂着,一边拿过一面铜镜。 “看看!看看!你这副尊容,烧成灰,老子都认得!怎么可能会认错!” “老子看你就是不老实, 还有力气在这里狺狺狂吠!老子这就堵住你的嘴!” “桀桀桀!刘铭,我让你……我特么让你……” 在谢承安惊恐的泪光中。 在10倍速的疯狂BGM中。 “你的眼眸装满了时间……” “你的身后拥故事成篇……” 《双面王爷爱上我》的弹幕区又炸裂了。 各种表示震惊、无语和哭泣的emoji表情和颜文字满天飞。 观众们的破防程度,堪比《男儿当自强》里,突然发现他们的神功挡不住洋枪的白莲教徒。 【我又来了,我还是手贱,明知这部剧已经崩了,但是我还想看看,它到底能崩到什么地步。】 【?∑(°口°?)】 【我的双洁、双强、甜宠大男主啊!】 【我独宠一人的承安大宝贝啊!】 【住手,你们快住手!那里不是这样用的!】 【妈的,谁行行好,进去把承安大宝贝一刀宰了吧,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呵呵呵呵,这女频短剧以后谁爱看谁看吧,我是再也不看了。】 【我也弃了。妈的资本,你为了少数人的恶趣味审美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一看我们承安大宝贝的演员火了,就非要让他接这样的虐心烂剧,想毁掉他,另捧新人是吧?我告诉你,休想!我现在就去看《纨绔为我争王位,重生替嫁的我杀疯了》!虽然承安大宝贝在那里只演了一个恶毒男配,但是起码比在这部剧里的下场好多了!】 【呜呜呜这他弟的都是为什么啊?为什么我先点开了《纨绔为我争王位》,又点开了《重生替嫁无所谓,王妃只宠小暗卫》,这两部剧的承安大宝贝也都在被这两个狗逼……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集美,要怪就怪那些腐女。要不是那些腐女爱看BL,这些导演也不至于捏着鼻子拍这种垃圾来恶心我们!】 【这都怪龟男!死龟男,你把我们承安大宝贝害得这么惨,你不得好死!诅咒你被千刀万剐、倒点天灯、剥皮揎草、传首九边!】 【卧槽,龟男简直是躺着也中枪!楼上的集美,你说龟男毁了其他经典女频剧,我也就认了。可是承安大宝贝变成这样,是因为他自己非要走什么心机权谋路线去主动害人。如果他不害人,怎么会被阉?如果他不一而再、再而三地害人,又怎么会变成卖炭翁?】 【楼上说得对,我觉得这部剧虽然狗血,但也有可取之处,那就是它深刻提示了一个道理——害人者必被人害!女频阴谋害人成风的套路,从此可以休矣!】 【楼上的集霸你想多了,看看女频的那些标签你就知道了,宫斗宅斗就是纯纯害人,女性觉醒就是主动害人,强制爱就是被人害出了爽感,黑化就是前半段别人害我后半段我害别人,双强就是大男主跟你一起害人!女频,不拍害人拍什么?你不害人,她也不害人,集美们看什么?】 【哈哈哈哈,所以,感业寺的一声炮响,宣告了害人者没有好下场!好啊!过瘾啊!】 “呵呵,君兄这下可是出了气了!我京师四大淫侠自结义以来,我还没有见过君兄像今天这样快意恩仇过。真是快哉!快哉!” 胡孟德道。 “胡兄,我看君兄他们还早着,要不咱们顺着刘铭美妾离去的方向,看看她往哪里去了?我们也快哉快哉一下?” 曹不悔道。 “曹兄说得是,请!” “请!” 胡孟德和曹不悔刚刚兴冲冲地离去。 观音堂的房顶上,就又多出了三个人影。 “大坤道兄,何兄。” “何兄,许兄。” “许兄,大坤道兄。” “真没想到,我中原风尘四侠许久未见,再次合体,竟然是在这京师的感业寺中!” 说话之人是个三寸丁谷树皮,满脸淫邪之相,正是在中原赫赫有名的采花大盗许魔。 一名气宇轩昂的蓝衫书生摇着折扇,黯然说道: “唉,只可惜,阴阳淫魔兔宝儿兔老弟,已经被肖红树那妖人所害,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许魔一惊,道: “兔老弟死了?这是真的?” 蓝衫书生道: “正是,此事是大坤道兄刚刚亲口告诉我的。” 一个身披一件破僧衣,打扮得像个火工道人般的壮硕男子合掌道: “是啊!这是我河洛少林弟子西来京师路上,我亲眼所见的。兔宝儿和几个集美盟的弟子死在一起,临死前还被人去了势,显然是肖红树那妖人的手段!” 蓝衫书生皱眉道: “我早就提醒过兔老弟,让他别跟集美盟的人走得太近。那些集美,惯会过河拆桥!我‘有所不为’何不为虽然也好色如命,但是集美盟的那帮集美,我也是从来不敢招惹的!” 大坤道人合掌道: “阿弥陀佛,不管怎么样,死者为大,让咱们为兔宝儿老弟默哀一分钟吧。” 三人合掌默哀,但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被下面一间客房中传来的声响所吸引,以致谁都集中不了精神。 采花大盗许魔兴奋地说: “嘿嘿,这京师果然是有点说法的。何方好汉如此大胆,敢这么肆无忌惮地在皇家尼寺中颠鸾倒凤,叫喊得不知天地为何物?” 第187章 还找什么记号,刘铭不就在下面吗? “有所不为”何不为轻摇折扇,胸有成竹地说道: “许兄,你难道忘了,凉王府二世子高价聘请咱们,是要咱们干什么来了?” 许魔道: “自是不敢忘!二世子让我们此时入寺采花,采花的对象,是金吾卫大将军刘铭的两位娇姬美妾! 妈的,这二世子派人传话,说是已经在刘铭的娇姬美妾屋外用粉笔做了记号。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去找吧!” 何不为用折扇向下一指,道: “许兄,你的脑子还真是一根筋啊!还用找什么记号,刘铭跟他的两位娇姬美妾,不就在这人字第八号房中吗?” 许魔困惑不解道: “你怎么知道,这房中的就是刘铭和他的两位美妾呢?” “这就回到你刚才的问题了,感业寺可是皇家寺庙,当年贾嬛娘娘出家为国祈福的地方。要不是刘铭,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感业寺里,带着两个女子颠鸾倒凤,浑不知天地为何物?” 许魔一听,连连点头说“有理”。 大坤道人却是一向小心谨慎,出言提醒道: “何兄,咱们风尘四侠,久战中原,少来京师。咱们收了凉王二世子这么大的一笔钱,需得小心行事,方能行得万年船,不如我们下去看看,如若那房中真是刘铭和他的美妾,我们再进去干他们不迟!” 许魔道: “大坤道兄说得是!可是咱们兄弟三人久战中原,少来京师,谁也不认识刘铭,就算戳破窗纸,在灯下看见了他的脸,也不认得他便是刘铭。这可如何是好?” 何不为得意洋洋地拿出了一本《刘诗三百首》。 “哈哈,所以说,采花采到最后,拼得还是文化呀!最近小弟为了追求几位雅擅诗词的少妇,特地重金购置了一本《刘诗三百首》!这书的扉页上,画着那刘铭的一幅小像。咱们在窗下一对比,不就知道里面的人是不是刘铭了?” 许魔和大坤道人大喜,连连称“妙!” 三人武功高强,从房上跃下,犹如猫儿落地,不发出半点声音。 三人飞快地用手语交流着。 “哟呵?这里的窗纸上,竟然已经有一个洞了?” “妈的,想来这京师中的登徒子甚多,不时便有同道中人来偷窥这寺中的姑子和女香客。” “一定是这样了,搞不好就是传说中的京师四大淫侠呢!” 何不为展开《刘诗三百首》上的刘铭小像,对着窗纸上的孔洞向内瞄了一眼。 “哈哈!” 何不为压低声音,欣喜地说道: “二位仁兄,虽然里面灯光昏暗,看不真切,但小弟能够肯定,这房里的人,确实就是刘铭和他的两个美妾无疑了!这三人正胡天胡地,不知天地为何物呢!” 许魔喜道: “那我们现在就进去干他们!” 何不为赶紧制止了他: “许兄,虽然二世子吩咐了,今夜之事不怕闹,要的就是闹出动静!可是我们如果一进去就闹出好大动静,那可就玩不成了!” “以何兄所见,又当如何?” “正所谓,上兵伐谋,力敌不如智取!” 何不为眼底一寒,如同晒宝一般,从怀中炫耀地取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瓷瓶。 “何兄,此乃何物啊?” 大坤道人好奇地问道。 何不为一字一顿地说道: “猛——男——心——煎!” 大坤道人和许魔听了,都是悚然一惊。 “猛男心煎?” “正是!小弟我刚从蜀地游历而来,此药在蜀地已经卖疯了!这么一小瓷瓶,售价胜过十二两黄金! 据说人中了此药,可令局部地区奇痒难耐,仿佛有一百只蛔虫,在探头望风,那种感觉,已非酸爽二字所能形容! 这么说吧,许兄,大坤道兄,如果你们有一位心仪的兄弟,但你们却想将这兄弟情谊更深入一步,你们便可给他下这么一小搓猛男心煎。任他心如铁石,也必破腚百出,任君趁虚而入!” 大坤道人和许魔喜道: “这么神奇的吗?” “反正我从锦官城来,当地人都是这么说的! 可惜我到了长安才知道,此药就是产自京师的有铭堂,我在蜀中花了十二两黄金才购得,京中才卖十两,我还多掏了二两! 此药已经被我磨成了粉末,我现下就用小竹管将它吹入房中。只要屋中之人吸入一点粉尘,立即中招! 而咱们三人,只要静待片刻,等屋中尘埃落定,粉尘不起,再杀入房中。 到那时,就算那金吾将军武功盖世,他腚然也不是咱们兄弟一合之敌!” “善哉!善哉!” “妙,妙啊!” 许魔兴奋地像苍蝇一样搓着手。 “等一会儿冲进房中,打倒了刘铭,我要那个颜值更高的!” 大坤道人笑道: “许兄的审美还是如此单纯而直接,不像贫僧,贫僧只爱胸大的。” 何不为吹完药粉,小心翼翼地收好了小瓷瓶,低声笑道: “呵呵,那便是这样好了,颜值高的让给许兄,胸大的让给大坤道兄。” 许魔想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对。 “万一这两个美妾,一个颜值又高胸又大,这便如何?” 大坤道人合掌道: “善哉,善哉!这样的人物,许兄一个人定然吃她不消,愚兄便来助你!” 许魔兴奋道: “好啊!定教那美妾……” “首尾不能相顾!” 许魔想起了何不为,又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可是这样又委屈了何兄……” “不要紧的!二位仁兄不必管我!” 何不为微笑道: “这等娇姬美妾,颜值再高,也不过是庸脂俗粉! 最高级的采花,采的是文化! 小弟今夜,就要会一会那金吾将军——刘铭!” 许魔和大坤道人顿时肃然起敬。 “何兄,还得是你啊!” “何兄,你的境界之高,每次都令贫僧自惭形秽啊!” 正说话间。 便听房中相继传来了“啊——嘶”的声音。 君长明和方巍正在咬牙切齿地报那一夜将军府受辱之仇。 突然,他们就感到自己身体的某处,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奇痒。 “啊——嘶,君兄,你可有感觉到什么吗?” “不会吧?这药我好端端地藏在怀中,怎么咱们也中毒了? 我记得咱们刚刚明明是等到了粉尘落尽才进来的呀! 不管了,想是房中的粉尘残留,吸入这么一点药物残渣,应该不要紧的!” 片刻功夫,屋中三人中毒已深。 “君兄,这……这不对劲啊!” “方兄,你今天带着刀子吗?” 就在此时。 只听“哈哈哈哈”一声大笑,门外有三人推门而入,随即一挥手,击灭了案几上的一盏残烛。 “刘铭,还有你的两个美妾,还不授首!” “让爷爷们风流快活一夜,饶你们三条小命不死!” 谢承安满脸泪痕,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只愿这场无法醒来的恶梦早点结束。 君长明一愣。 “这是……同道中人?” “三位仁兄,不要误会,我们也是男子啊!” 何不为朗声笑道: “哈哈,你这美妾脑子转得倒是挺快,可是你身上明明穿着女子的衣服,居然还敢狡辩!” “妈的,这个妞儿不太老实,一会儿贫僧一定好好教她做人!” 君长明和方巍一见三人的企图,顿时大惊失色,连忙使出生平绝艺,向三人击去。 “我去,还他娘的会武功?” “哈哈,刘铭身边的女人,都是如此刚烈吗?” “我喜欢!小美人,不妨抵抗得更激烈些!桀桀桀!” 第188章 娘娘,我刘铭倾慕你的美色,今夜特来跟你春宵一度! 君长明和方巍虽然奋起反击,怎奈中了这“猛男心煎”的奇毒后,功力大减,不是这三人的对手。 “呵呵,真没想到,刘铭和他的两个美妾武功都不错,中了‘猛男心煎’之毒,还能有余力与我们相斗这么久。可惜最终还是破腚百出,顾头不顾腚,以至于束手就擒!” “何兄,现下屋中太暗了,只能影影绰绰地看见个人影,这下可分不清他们谁是谁了!” “大坤道兄,管他谁是谁呢?谁还不是一样!反正,这文武双全的大诗人刘铭,小弟今天是要定了!” 何不为虎吼一声,拉起了软得跟一根面条似的谢承安。 “……错了,这个竟是刘铭的美妾!这个就让给你们二位了!” 然后又拉过了君长明。 ”……这回对了!刘铭,我来了!” 君长明连忙讨饶。 “英雄!英雄!我想你误会了,我跟刘铭不共戴天,我怎么会是刘铭呢!” “哈哈,刘铭,你还敢抵赖?刚才我在灯下看的真真切切,你明明就是刘铭! 你若自己承认是刘铭,我倒还敬你是条汉子。可是你却张嘴说瞎话,这可让本公子不免将你看轻了三分!” “英雄,英雄,请手下留情,我的伤才刚好……” 何不为的眼神中闪烁着狼见了血般的兴奋。 “哈哈,刘铭,我特么让你斗酒诗百篇!我特么让你笔落惊风雨!我特么让你诗成泣鬼神!” 大坤道人看得目瞪口呆,不禁心中暗赞道: “我中原风尘四侠中,毕竟还是‘有所不为’何不为境界最高!我们采的是花,睡的是女人,只有何兄,踩的是文化,践踏的是这个污浊的文艺界! 用何兄的话说,他这是在向垄断了文艺解释权的所有权贵,发出不屈的怒吼,做出倔强的抗争!这就是草他文化的爹!” 想到这里,大坤道人不禁虎躯一震,虎目含泪,虎吼一声: “何兄!你这一击,击的不是鸡,击的是文艺!!我大坤道人虽不好男风,但今日也必与你双战这文坛巨将,代表下里巴人,向阳春白雪发动最后的总攻!” “刘铭,授首吧!” 许魔大喜: “太好了!我今夜竟一人独占了刘铭的两个美妾!多谢二位仁兄,那我就不客气啦……” 疯狂的十倍速BGM又响了起来。 “你的眼眸装满了时间……” “你的身后拥故事成篇……” 【我靠,一个字,绝!】 【本剧至此,已成艺术。】 【他们好像在演一种很新奇的剧,我虽然看不懂,但大受震撼。我只能说,导演已经沉浸在自己的艺术世界中,浑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这几个演员也非常的抽象,完全沉浸在了他们的行为艺术中。】 【我靠,看到这里,我伸向卷纸的手都停顿在了半空。今天的皮影戏实在是太重口了,我特么的飞还是不飞呢?这是一个问题!】 【算了,楼上,来都来了!】 【就是,来都来了。】 【唉,是啊,来都来了……】 【这特么太残暴了,镜头能不能切换到龟男那边?】 【来了来了!龟男的皮影戏!】 【呵呵,谁能想到,这部剧的大男主和大女主,竟然都在做同一件事,而且还是同一个姿势,同一个动作!我第一眼看上去还以为是复制粘贴!】 “郎君!郎君!求郎君再吟一首吧!快!” 下一个镜头中,又响起了崔静柔的哀求声,和刘铭洋洋得意的声音。 “好吧,你听这个! 啊~~~~~~ 我来到这个世界上, 只带着纸、绳索和身影! 为了在审判之前, 宣读那些被判决了的声音! 告诉你吧,世界, 我——不——相——信!” “啊~~~~~~~” 崔静柔泪如雨下,浑身战栗不已,痛哭道: “太深了!!!郎君,这首诗的意境,实在是太深了!!!” “郎君,我不行了,你的灵魂实在是太伟大了,妾身对你的敬仰之情,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真是好诗,好诗,好诗啊!” “你的眼眸……游过一群鸭……” “你的身后……二四六七八……” 许久之后。 “大坤道兄,许兄,虽然这刘铭和他的两个美妾,滋味确实销魂嗜骨,但咱们也不能光贪图享乐,而误了二世子的正事。 据那毒士贾旭说,咱们今夜要玷污的,除了刘铭的美妾,尚有一个师太!咱们收人钱财,需得与人消灾!” “刘铭,我特么让你……我特么让你……何兄说得对啊!咱们再去找找二世子留下的记号。二世子以千金之礼邀我等出手,我兄弟深受其重恩,当然要以国士之礼报之!” “二位仁兄说得是!不重重地报答二世子,咱们兄弟还算人吗?” “走,找那尼姑去!” “二位仁兄,请!” “请!” “请!” 何不为出了门,这才哑然失笑道: “二位仁兄,咱们可真是灯下黑了。你看,这门框上,不正用粉笔画了一个小小记号吗?” 中原风尘三侠离去之后,中毒稍浅的君长明和方巍也醒转了过来。 “君兄,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啊,咱们好像中了刘铭那厮的暗算!” “不能吧?毕竟咱们玩了刘铭的美妾,如果是刘铭下的手,咱们兄弟现在哪还有命在?” 君长明皱眉思索道: “方兄说得是!我刚听那三个狂徒也在咒骂刘铭。看来刘铭这厮恶名昭彰,天下恨他的人太多了,以至于咱们兄弟成了替罪羊!” 方巍哭道: “君兄,这都怪你!我刚刚又……” “别说了!愚兄不是也陪着你吗?方兄,不是愚兄说你,你这性子也太软弱了些!越国勾践为复国卧薪尝胆,汉朝韩信能忍胯下之辱。你我兄弟二人,今日虽然吃了点小小苦楚,但是也总算在刘铭这个狗贼身上报了仇了!咱们不光办了刘铭的女人,还办了刘铭!虽然今夜失手也被办了一次,但一来一回,还是赚了呀!” 方巍这才破涕为笑。 “君兄,你要这么说,我心里就好受多了!” 二人在已经成了一摊烂泥的谢承安身上吐了几口唾沫。 “呸!刘铭!你这狗贼!看在一夜夫夫百日恩的份上,我们兄弟今日饶你一条狗命!看你以后见了我京师四大淫侠,还敢猖狂吗?哈哈,哈哈哈哈……” 二人施展自我安慰大法,顿觉自己占了便宜,系好衣衫,也得意洋洋而去。 谢承安已经被折磨得说不出话来了,只能闭着眼,抓着床单呜呜哭泣,眼角的泪水止不住地汹涌而出。 在黑暗中过了不知调息了多久,谢承安的痒意总算淡去,内力渐复。 “呜呜呜呜……实在太耻辱了……他们不光叫我这样,还让我那样,还让我这样那样……” “刘铭!这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作恶多端,惹来这么多人要对你复仇,本世子又怎会受此奇耻大辱!” 谢承安擦干了眼泪,顽强地从床上一跃而起,用兰花指指着方丈室的方向,咬牙切齿地骂道: “刘铭,你这个贱人!虽然生出了这许多意外插曲,但是我谢承安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冒充你夜戏贾嬛之事,我干定了! 我定要将你五马分尸、剥皮揎草、满门抄斩、传首九边!” 此时时间早已过了子时,谢承安内力已复,便趁着夜黑风高,直趋方丈室。 只见方丈室门口,站着两个小太监,正在打瞌睡。 谢承安心中一喜。 其中一个小太监他不认识,可另一个,不正是贾嬛娘娘身边从不离身的小夏子吗? 小夏子也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一见谢承安一脸阴鸷地直闯过来,瞌睡虫立马被吓没了,尖叫道: “你是何人?贾嬛娘娘在此,你竟敢直闯娘娘的禅房,难道不想活了?” “啊……你是……刘铭大将军?” 谢承安眼底一寒,出手如风,随手点中了两个太监的穴道。小夏子等二人立即倒在地上抽抽起来。 谢承安大踏步向内走去,只见屋内影绰绰坐着一个贵女,旁边侍立的正是感业寺的住持圆通师太。 “贾嬛娘娘,我刘铭倾慕你的美色,今夜特来跟你春宵一度!” 谢承安尖声大笑,伸手抓向了贾嬛的酥胸。 第189章 你不是圆通师太!你究竟是何人? 就在他的双手即将接触到贾嬛的酥胸之时。 贾嬛却突然使出擒拿手功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拗住了他的手指。 谢承安大惊失色。他哪能想到贾嬛竟然也会武功,而且这招擒拿手还如此凌厉! 与此同时,贾嬛一记“裙中腿”,直击谢承安的面门。谢承安拼命全力后跃。虽然躲开了这一脚,但他的一根手指也被掰得脱了臼。 “你是……柔儿!” 那贵女的脸在烛光下现出了真容,这贾嬛果然是崔静柔假扮的。 “啊!柔儿竟然会武功,而且还这么高!原来,你之前在我面前的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都是装出来骗我的!” 谢承安不由得虎目含泪。 “柔儿,你竟然叛我!啊……我的心,好痛! 柔儿,你难道不知道,你一直是本世子独宠的女人吗? 你怎么能做出背叛本世子的事?你还是人吗?” 崔静柔身形一晃,已经移动到了门口的一个男子身边。 “二世子,你若真的独宠我,又怎会将我推给别的男人,让我去执行刺杀金吾卫大将军这样危险的任务? 承认吧!二世子,你这人只爱自己,根本没有一丝爱我之意! 而只有刘郎,才是真正独宠我一人……” 崔静柔幸福地依偎在刘铭怀中,表情中写满了幸福和甜蜜。 刘铭的大手也毫不客气地在崔静柔的身上揉捏着,同时一脸贱笑地对谢承安道: “二世子,你竟敢假扮本大将军,阴谋行刺贾嬛娘娘!这么一来,不用说了,上次行刺贾嬛娘娘的幕后主使肯定也是你了!你不知与贾嬛娘娘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行刺她,真是罪大恶极! 大宝贝,二世子行刺天家,该当何罪?” 崔静柔饱读诗书,当然也熟知律法,当下答道: “行刺天家乃谋大逆的首恶之罪,依律当千刀万剐、剥皮揎草、满门抄斩、传首九边!” 刘铭大喜。 “好!好!好! 二世子,看在凉王为国尽忠,有大功于国的份上,你如果放弃抵抗,现在就向本大将军投降,我可以在娘娘和陛下面前,替你美言几句,说不定可以留你一条全尸!我们金吾卫的政策你是知道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糟了,又中刘铭之计也!” 谢承安将心一横: “为今之计,只有硬闯出去了! 刘铭!我之前几次在你面前失利,都是因为你给我下了毒,我无力反抗,才在阴沟里翻了船。 论武功,讲单打独斗,我不惧这京中任何一人! 我的护卫,都是给我办事的鹰犬爪牙,便是圆通师太,又哪里是我的对手? 你们三人武功虽高,但我谢承安只要想走,天下有谁能挡! 常言道,捉贼捉赃,捉奸捉双,我只要从这里走了出去,你没有证据,还如何诬告得了我!” 想到这里,谢承安心中豪气顿生。 “刘铭,受死!” 谢承安所修练的武功,叫做“九五至尊功”,乃是大夏开国太祖用来打天下的武功。 这门功法,招式极其堂堂正正,但必须要以一股阴冷内力运使,才能发挥效果,极难修练,即便是谢家子弟,练成的也只有寥寥数人,但是练成之后,确实威力奇大。 只见谢承安跃在半空,一记“君临天下”,便有数十道掌影击向刘铭。 “卧槽!你也会搓波!” “该说不说,这女频世界的大男主,脑子虽然都有点大病,但是编剧对他们实在是太慷慨了,一个个的,出场就自带搓波碎大石的武功!” “不过没啥卵用,看老子一记‘接化发’,给你来个原汤化原食!” 刘铭正想使出一记“接化发”。 但崔静柔和圆通师太担心他的安全,已经先他出手,来了个围魏救赵。 谢承安一见二女击向自己后背、腋下两处要害,只得挥掌自救。 这一招半路拐弯,但仍然威力奇大,将圆通师太和崔静柔都逼退了五步。崔静柔更是生生咽下了一口即将喷出的鲜血,显然已经受了内伤。 而圆通师太内力深厚,立即又攻了上来。 谢承安与她恶斗数十招,立即发现了不对。 “你……你不是圆通师太!” 鬼面朗声笑道: “你此时发现,已经晚了!” 原来,这圆通师太又是有“千面蝠尊”之称的鬼面假扮的。 鬼面之前向刘铭告假,到江湖上寻找金阙,像闷头苍蝇般的找了一个多月,一无所获,只得郁郁回京。 回来之后,刘铭就告诉他了一个好消息——他不用浪迹江湖去找金阙了,因为金阙就在京师!他会想办法安排他们见面! 鬼面大喜过望,于是精神抖擞地前来执行回京后刘铭派给他的第一个任务。 谢承安不知道的是,昨夜他在四处偷窥画记号的时候,鬼面就已经在大雄宝殿的房顶上盯着他了。 今天白天,鬼面早已擦掉了崔静柔和圆通师太所住禅房上的记号,然后又在谢承安的客房门口画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当然,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圆通师太今夜也宿在了贾嬛所在的小庙之中。 而刘铭和崔静柔、鬼面三人就在方丈室里等谢承安自投罗网。 为了让戏演得更逼真一些,崔静柔还穿上了贾嬛的衣服。 而鬼面要化装成谁呢? 鬼面很快打定了主意。 当然是他最驾轻就熟的圆通师太了! 在易容化装之时,鬼面想起了与金阙浪迹江湖的日子,不禁眼眶湿润,心中一热。 崔静柔一见鬼面渐渐处于下风,便又加入战团,双战谢承安。 谢承安一见自己的白月光为了刘铭,竟然与自己为敌到了这个地步,不禁怒发如狂。 “啊~~~~” 谢承安双掌画圆,身体急速旋转,爆发出一股霸道至极的护体罡气,将二人又齐齐震退五步,正是“九五至尊功”里的一招绝学——“孤家寡人”。 突然,谢承安两眼一翻,发出了一声凄厉之极的尖叫。 原来,这是刘铭趁着谢承安这招“孤家寡人”刚刚发出、技能冷却之机,突施一招“刚烈指”绝学。谢承安猝不及防,当即中招。 “哦~~~~” 然而眨眼功夫,谢承安上翻的双眼便恢复了正常。 不仅没有像其他中指之人一样晕倒,脸上还浮现出狼见了血一样的笑容。 “哼哼,刘铭!你竟然会使用这般阴险毒辣的招数!倘若是一个月前,我被你这出其不意的一指点中,只怕不死也伤! 但是现在,我中了你这致命一指,只会微微一笑! 因为你想必不知道,我这几天都经历了什么!” “刘铭,去死!” 谢世安双掌上托,如承接天命,周身罡气大盛,怒目圆睁,眼看就要使出“九五至尊功”的一招绝学——奉天承运! “我靠,刚刚发生了什么?” “以往使用刚烈指,可谓无往而不利。但是这一次,我这一指如坠五里雾中。好像点中了什么,又好像没有。” “《双面王爷爱上我》的编剧实在太偏爱这个谢家老二了,连那里都为他进行了强化,实在是太令人羡慕了!这就是女频大男主的专属待遇吗?” “今年的金菊花奖,没有《双面王爷爱上我》,我不服!” “不过说起来还真是令人不解,他一个大男主,你强化他那里干什么?难道是为了觉醒他天性中的雌?” 刘铭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眼看谢承安又要施放大招。 “龙爪……” “算了,也别龙爪手了,他的两颗荔枝已经没有了,我还摘个毛线?” 刘铭运起“闪电诀”。 “啪啪啪啪啪”。 “打了五鞭!” 谢承安这招“奉天承运”威力虽大,但是前摇却长。此刻,他的绝招被刘铭的连五鞭打断了施法,整个人顿时像条案板上的鱼一样,缩在地上不停地哆嗦。 崔静柔还是第一见刘铭出手。 谢承安的武功如此高强,她作为集美盟的护法,拼尽全力也不能胜,但刘铭却三招两式,便将谢世安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崔静柔一见独宠自己的情郎竟如此神勇,不由得心中一荡,嘤咛一声。 第190章 刘铭,只要你放了本世子,你想怎么着,都成啊! “他这一路无形的鞭法,似乎更胜有形的鞭法!” “啊……刘郎,你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惊喜在等着我!” 眼见谢世安已经缩在地上无力抵抗,刘铭又重重地补上了几记无形气鞭,这才拍了拍手,厢房中埋伏的净白、净尘等几个会武功的师太立即冲了出来,用绳索、牛筋等物,将谢承安绑了个结结实实。 刘铭伸手撕掉了谢承安脸上的人皮面具。 谢承安羞愤无比,骂道: “刘铭!你这贱人!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如此对我?” “靠啊!二世子,你有没有点良心?你也知道咱俩无怨无仇,为何屡次三番要害我?” 谢承安一时语塞。 过了一会儿,他眼泪汪汪地转过头,含泪带笑地说道: “刘铭,其实,我心中一直倾慕你的风流文采,今夜如此这般,也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罢了!你可千万不能把我交给陛下或者凉王!只要你今夜将我放了,你想怎么着都成啊!” 说着,他用右脚踩掉了左脚的鞋子,又用左脚去厮磨刘铭的大腿。 刘铭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又狠狠地给他补了几记无形气鞭。 “他妹的,这方女频世界的男人,难道就没有正常人了吗?” “那些恶毒男配,一个个的,守着天仙般的娇妻不上,一门心思便宜大男主。” “而这大男主,现在为了活命,竟然主动提出要当老子的女人?” “哎!说起来,这也难怪!” “这女频世界的大男主,找的都是吃桃凉凉的小白脸扮演的,浑身上下最硬的地方就是下颌线。” “这种偏阴柔的长相,说明雄激素分泌得少,雌激素分泌得多,取向方面出问题的几率也就比较大。” “虽然义父们都骂老子油腻,但是只有真男人、硬汉子才会油腻呀!” “脂溢性脱发啊什么的,那都是雄激素旺盛的表现啊!” “油腻,才说明老子是个男人!越油腻越男人!” “所以说清冷霸总这种东西只存在于女人的想象之中!真实世界的霸总,脑门上的油甩在锅里就能炒盘菜!而且越杀伐决断的男人,越油腻!这是激素使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集美们之所以觉得霸总都是奶狗脸,是因为她们不上班,所以对真实的世界产生了错误的幻想!” “但凡有个正经班上,集美们就会明白,这个世界掌握在秃子和胖子的手中!” “我油腻,我骄傲!” “他清冷,他挨C……无形气鞭!” 刘铭又狠狠抽了谢承安一顿无形气鞭,直抽得谢承安两眼上翻,昏死过去,这才收住了手。 刘铭得意洋洋地说: “面啊,现在首恶已经被抓,但是这二世子好像还带了几个流氓,来感业寺耍流氓,咱们今夜务必来个一网打尽,好给二世子的罪证增添几条人证!” 鬼面合什道: “大将军放心!属下已经部署好了,通往感业寺的各条道路,都有一队金吾卫张网以待!” “面啊,你办事,我放心!我真不知道,离了你我该怎么办!” “啊!大将军!” 鬼面一见刘铭如此信任自己,不由得嘤咛一声,心中一热,眼眶潮湿,胸中的干劲更加十足了。 鬼面叫来两个金吾卫,将谢世安用铁链捆成了粽子,扔在了方丈之室中,随即亲自撞起寺钟。 洪钟陡然一响,山中群鸟惊飞。感业寺中各个房间的灯都亮了起来。净白、净尘带着一队会武功的尼姑,开始在寺中四处敲锣,捉拿淫贼。 “哈哈,何兄,大坤道兄,看来刘铭已经醒转过来,咱们的任务算是顺利完成了,可以去找二世子邀功了!” “哎,许兄,何兄,咱们的任务只完成了一半,咱们虽然玩了刘铭,和他的两个美妾,但是二世子给咱们的必玩榜单里,还有一个什么师太呐!这任务只完成了一半啊!” “大坤道兄说得是,但是眼下锣声四起,这帮贼尼姑明火执仗,正在捉拿淫贼。虽然咱们三人武功高强,也得防范阴沟翻船。咱们今夜没有采到师太这朵花,明晚再来采也是一样的。这叫做小心驶得万年船!” “何兄说得对啊!” “何兄最懂趋吉避凶之理,真不愧为‘有所不为’何不为!我兄弟二人唯何兄马首是瞻!” 三人都是少林俗家弟子,个个高功高强,当下运使轻功,几个起落,便出了感业寺。 何不为心中得意: “这感业寺防范虽严,但我们弟兄在其中七进七出,在万军丛中取上将首菊如探囊取物一般,杀得那金吾将军丢盔卸甲,顾头不顾腚,破腚百出!古之关羽、赵云,比我们兄弟,却又如何!” “这正是,刘铭才名震天下,赔了夫人又折腚!” “都是何兄筹划有方!今日之事,二世子当推何兄为第一功啊!” “哎?何兄,你看此处有间小庙,庙门之上,不正用粉笔画着一个好大的记号吗?” 何不为定眼儿一看,喜道: “果然!果然!这正是二世子留下的记号!哈哈,我说咱们怎么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那什么圆通师太,原来她竟然驻锡在此!” “她躲到此处,显然是怕了我们兄弟!” “何兄,许兄,贫僧今夜尚未过瘾,便让贫僧去会会这位佛门同道如何?” “大坤道兄,何兄,我听说那圆通师太也是风韵犹存啊!” “许兄,大坤道兄,咱们刚刚策马刺刘铭和他的美妾于万军之中,确实干得漂亮!按理说,咱们现在应当一鼓作气,按照二世子的吩咐,接着来一出三英战圆通。可是,你们听这锣声敲得甚密,要不咱们还是改天再来吧。” “何兄,不是小弟说你,你虽然智计绝伦,但也有一个缺点,那就是过于谨慎!常言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倘若明日刘铭加强了感业寺的防卫,咱们又如何再来?那岂不是跟这位美貌师太错过了?” “是啊,三分钟有三分钟的打法!” “许兄,大坤道兄,小弟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啊……” 何不为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大坤道人已经哈哈大笑,一个大跳,越过了院墙。 “院中无人!二位仁兄,放心大胆地上吧!” 闻听此言,许魔和何不为也先后跃入小庙。 只见小庙之内,寂静无声。 “师太,我大坤道人今天要与你同修欢喜禅!” 大坤道人哈哈大笑,伸手就去推凌云阁的门。 突然。 “啊~~~~~~” 一道寒光闪处,大坤道人下意识地后跃数丈,然后难以置信地低下了头。 自己的身下,血流如柱。 而大坤道人,此刻已经成了无坤道人。 只见一个衣着华丽的宦官正拿着一柄铁拂尘,守在凌云阁门口,用兰花指指着大坤道人,笑得花枝乱颤: “哟,你现在跟我一样了! 你这狂徒,敢觊觎国宝,这便是下扬! 监门卫,给我拿下了!” 几个武装太监答应一声,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直取中原风尘三侠。 大坤道人虽然由于刚才色心大盛,一不小心失了防备,被剪去了他引以为傲的大坤。 但这中原风尘三侠的武功都出自少林正宗,每个人都修练了七十二绝技中的好几门。当下三侠各自展开绝艺,不多时就将几个太监全部打倒。 “狗太监,你竟敢阉我,我要你死!” 大坤道人运指如风,点中了伤处周边的穴道,先止住了血,然后运起“金刚琉璃诀”,内力如排山倒海,向王德柱击来。 王德柱不禁心中一凛。 “竟是少林功夫?” 王德柱展开铁拂尘,一股清静柔和的内力,顿时化解了大坤道人的攻击。 “大坤道兄!” 中原风尘三侠,同气连枝,物伤其类,一见大坤道人变成了无坤道人,受伤不轻,许魔和何不为虎吼一声,也各自施展绝艺,夹攻王德柱。 王德柱一皱眉,只得挥动铁拂尘,与二人战在一处。 不到十数招,许魔和何不为便头上见汗,心惊胆战。 原来,王德柱这一功法,唤做《六根清静诀》,也出自少林一脉,与《金刚琉璃诀》一样,都是少林派的最高武功心法。 泰西圣人弗洛伊德子曾经曰过, 人类的一切烦恼,都是因为欲望得不到满足。 而这套《六根清静诀》的核心要义,就是:“拂尘扫尘缘,金剪断孽根,清净无为处,方得大自在!” 它讲究先剪断自己的烦恼根,再帮助别人剪断烦恼根,从而达到普渡众生、脱离苦海的目的。 第191章 刘铭,国宝一失,咱俩都得掉脑袋! 王德柱的功夫虽然远高于三人中的任何一人,但是中原风尘三侠,常年在一起采花,临阵对敌配合得天衣无缝。 此时,大坤道人趁王德柱的注意力都在正面两人身上,突然在王德柱身后偷袭一掌。王德柱寡不敌众,被这势大力沉的一掌打得鲜血直喷,身子飞出丈余。 “这太监让我做了太监,我要杀了这太监!” 大坤道人咬牙切齿,运起“金刚琉琉诀”,凌空下击,眼看就要一掌毙了王德柱。 “接——化——发!” 突然,一道身影横在了王德柱之前,正是刘铭。 这个记号正是刘铭让鬼面画在小庙门口的,为的就是报复这阴阳怪气的死太监王德柱,顺便看看狗皇帝藏在这里的国宝是怎么个事儿。 刘铭抓获谢承安之后,便来到小庙这儿看热闹。 但是一见王德柱眼瞅着就要被大坤道人毙于掌下,刘铭还是挺身而出,替王德柱接下了这一掌。 “哇靠,这个死太监被他打死了不要紧,贾嬛这小蹄子今夜可还住在凌云阁里。” “贾嬛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这金吾卫大将军可就当到头了。” 刘铭以一记“接化发”心法,接下大坤道人的这一掌之力,随即全数还给了他。 大坤道人身子箭射而出,竟将凌云阁的木门撞得粉碎。 “啊……” 凄清的月光之下,只见凌云阁中有一个人影。 浑身用雪白的轻纱裹得严严实实,正跪在佛像面前低声诵经。 被摔得七荤八素的大坤道人,和许魔、何不为二人,一见这副情景,都被震惊得屏住了呼吸。 这女子,虽然只给了他们一个背影,但这背影……这背影盈盈袅袅,似要随时乘风而去;又透着难以言说的魅惑,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那腰肢下面的浑圆曲线,却又充满了神秘和诱惑。 那女子似乎察觉到了众人的到来,诵经声戛然而止。 中原风尘三侠心中剧震: “啊!这圆通师太,竟然是我生平未曾见过的绝色!” 大坤道人的脸上,更是流下两行清泪。 “啊……如此绝色,为什么要让我在不幸去势之后才见到!佛祖,这是为什么! 啊……我的心,好痛! 佛祖啊!我愿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雨打,让这师太每日在我身上践踏千遍,只愿能重新长出降魔宝杵,让我与这师太春风一度,我便是堕入十八层地狱,也心甘情愿了!” 大坤道人突然跃起身来,扛起这女子就跑。 何不为和许魔心中感动。 “大坤道兄的人品,真是没得说!自己已经玩不上了,还想着让我们兄弟玩!还想着二世子的任务!还想着中原风尘三侠的名声!” “大坤道兄,我来了!” “大坤道兄,等等我!” 三人相继跳出院墙遁去。 王德柱顿足捶胸道: “刘铭,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追!国宝一失,咱们俩都是要掉脑袋的!” “我靠,掉也是掉你的脑袋,这特么干我屁事!” 突然。 【叮。】 “嗯?” “统子,你突然来这么一下,把我吓得一激灵!” “不过不奇怪,虽然只是个背影,但我已看出这个集美深具大女主之姿。” “光是那双玉腿,啧啧啧,那腰肢,啧啧啧……” “他妈的,老子的500积分,可不能便宜了你们几个鳖孙!” “好,王公公,你可记住了,你欠了我一个人情,要还的啊!你保护好贾嬛娘娘,俺刘铭去也!” 刘铭越出小庙,随即一路滑铲,循着大坤道人滴落的血迹,追踪而去。 风尘三侠施展绝顶轻功,不走寻常道路,只在林间飞越穿行。 不一会儿的功夫,锣声渐远,风尘三侠心中渐宽,知道自己已经出了险地。 这时,他们看见,前面的小溪旁边,搭着一座简易的竹棚,似是有人在这里生活。 大坤道人跑了这一阵,伤势疼痛难忍,便放下了这女子,又点了伤处周围的几处穴位,然后在伤口涂抹金创药。 许魔道: “何兄,棚中无人,咱们不如就在这里玩了这个小师太,如何?” 何不为喜道: “甚好!那就有劳大坤道兄,一边裹伤,一边为我们把风了!” 说着,就“桀桀桀”地向那白衣女子伸出手去。 大坤道人突然伸手架住了何不为的手。 “不!不可!这小师太是贫僧用我的宝贝换来的!她是我一个人的……宝贝!你们有什么资格碰她!” “大坤道兄,你肯定是流血过多,脑子发昏了。咱们中原风尘三侠,向来是有花一起采,不分你我,还说什么你的我的!” “正是!大坤道兄,你的宝贝虽然没有了,但是你还可以推屁股嘛!我们还是可以一起愉快地玩耍的!” “是啊,大坤道兄,重在参与嘛!你可以给我们加油喊号子,如同身临其境!” 大坤道人失神地看向那白衣女子。 透过朦朦胧胧的面纱,那白衣女子的双目勾魂摄魄,似乎正在求他相救。 大坤道人咬牙切齿地怒吼道: “不!她是我一个人的!你们谁要碰她,我要你们的命!” “大坤道兄失心疯了!许兄,咱们快帮他诊治诊治!” 两人心领神会,一齐出指,大坤道人猝不及防,全身几处穴道被点中,立时委顿在地。 “桀桀桀,小师太,不要怪我们毁了你的清修,要怪,就怪凉王府的二……” 何不为赶紧捂住了许魔的嘴,然后接着淫笑道: “……就怪那金吾卫大将军刘铭吧!” “师太,我来啦!” 那女子嘤咛一声,缩成一团。 就在此时。 “淫贼,还不放开那个女孩!” 月光之下,只见一个光头师太单掌竖立,满脸杀气,正是鬼面所扮的圆通师太。 “桀桀桀,又有一个美貌师太前来送菜!” “我中原风尘三侠今天也是掏着了,一晚上吃了好多细糠!” “何兄,你可曾带有什么金刚不倒的久战之药?今夜,我要与这两位小师太战到天明!” “啊……” 就在这时,小溪畔又传来一声女子的娇呼。 中原风尘三侠循声望去,不由得又是一呆。 只见月色之下,现出了两名红衣女子。一个英气勃勃,另一个是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少妇,虽然容颜已不复少女的娇嫩,但风韵雅致,一看就知,年轻时也是国色天香。 那英气勃勃的女子原本端着一盘野果,但此时,却由于浑身剧震,而将那盘野果洒落了一地。 “是……是你!” 鬼面所扮的圆通师太激动起来。 “金阙!我的金阙!我找你找得好苦!” 原来,这两名红衣女子,正是金阙和肖红树。 连日来,她们就在此结庐而居。 肖红树知道,金阙之所以住在此处,八成与那位假扮圆通师太的男子有关,她心中虽然酸楚,但也并未揭穿。 只是时常望着金阙的身影,在心中黯然叹道: “难凉弟弟,你如此思念那位师太,你是否知道,她也并非是一个真正的女子?” “难凉弟弟,是你自己说的,情爱就是陪伴,她都没有陪伴在你身边,你为何还要苦苦痴恋她?” “这可真是医者难自医了!有的人虽然知道许多道理,但却依然过不好这一生!” “唉!我且多陪伴着难凉弟弟,也许过得一些日子,他的单相思便就会淡了!” “或许过些日子,他便会忘了那师太,独宠……” 这天深夜,金阙和肖红树突然听到,感业寺方向,钟鼓齐鸣,人声喧哗。 金阙按捺不住,立即抄起铁伞而去,肖红树担心他的安危,也跟着赶了过去。 结果便见,是金吾卫围住了感业寺,正在排查嫌疑人员。 金阙隐身在树后窥视,见那些金吾卫中没有鬼面,便失望而归。 两人顺路在林间采了一些野果,刚刚回到竹棚,便见到了这一幕。 “金阙!” 鬼面激动万分,当即发足向金阙奔去。 金阙眼含热泪,也失魂落魄地向鬼面走了几步。 在明亮的月色之下,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两人紧紧相拥,凝视着对方的脸,嘤咛一声,便深深吻在了一处。 第192章 不管你是人是妖还是人妖,我都爱你! 鬼面抚着金阙乌黑的头发,哽咽道: “金阙,我的宝贝金阙!你去了哪里?你可知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找你?” “我……” 金阙突然一狠心,推开了鬼面。 “我不能跟你在一起!” 鬼面大惊失色,连忙去拉金阙的手,却又被金阙狠心一把甩开了。 中原风尘三侠见了这一幕,险些都被惊掉了下巴。 “呜呼呀!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百合之恋?” “这几个美女,一个比一个漂亮,我中原风尘三侠此生何幸,竟能今夜将她们一网打尽!” “相比之下,刘铭那两个美妾,简直就是庸脂俗粉,粗俗不堪了!” “小美人,你们不要吵架了!今天晚上,咱们五个……不是,咱们六个,好好休息吧!请!” “就是!明天床上,你们俩一定会床头打架床尾合的!请!” “请休息!” 听了中原风尘三侠这粗鄙不堪之言,鬼面和金阙眼中都是一寒。 他俩曾多次临阵对敌,此时只是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心意相通,二人身形一动,便向何不为和许魔袭来。 何不为和许魔大惊失色,连忙全力迎战。 但是鬼面和金阙之间的配合何等默契? 二人一个攻,一个守,三五招之间,便将何不为和许魔点倒在地。 鬼面喜道: “金阙,咱俩一个攻,一个守,配合得还是那样天衣无缝,咱俩结伴,横行江湖,天下有谁能挡!” 金阙泪珠盈盈道: “你……你去吧!” 鬼面扯住了他的手,用力将金阙拉入怀中: “不!我哪儿都不去!我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我的金阙,我无论如何不会再放开你的手的!” 金阙费尽吃奶的力气,也推不开鬼面那坚实的臂膀,忍不住用力捶着他的胸口,失声哭道: “你难道非要让我亲口说出来,你才满意吗?” 鬼面奇道: “好金阙,你想什么,就说什么,在我面前,你不必有任何顾虑!我自小就是在饿殍堆里被救起来的,身边从来没有一个亲人。在那日的山洞中,我便发过誓,我此生独宠你一人!不管你跟我说什么,我都会答应的!” “你……” 金阙浑身颤抖良久,这才涨红了脸,艰难地说出: “我们不能在一起!我……我其实亦是男子之身!” 说着,不由得失声痛哭,泪如雨下。 “哦!!!原来如此!” 鬼面恍然大悟,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女子……女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怪不得大将军那日,说要介绍清儿、婉儿两个朋友给我认识,还说只要跟她们共度一晚,我便知道女子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去他的!管他怎么回事,我所爱之人,只有金阙!” “爱就是爱,我爱他,跟他是什么人,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鬼面强行扳过金阙的下巴,朗声笑道: “你亦是男儿身,那便怎样!我爱你,是因为你是金阙,不为别的! 金阙,你听好了!不管你是男是女,是人是妖……还是人妖,我都爱你! 从今以后,你是我的人了,我只独宠你一人,我再不允许你从我的身边离开! 我们一起活,一起死!” “啊!!!!!!” 金阙听了此言,泪如雨下。 两人嘤咛一声,又深深地吻在了一起。 地上躺着的中原风尘三侠更迷惑了。 好家伙,原以为是百合,结果是他逃,她追,他插翅难飞呀。 原来这小姑娘是个男的,这师太倒追这小难凉,倒显得比他更像男子汉了。 虽然是女强,不过也没有什么问题呀?这氛围为什么会虐成这个样子? 二人深吻良久,金阙才羞涩地擦去了唇上的丝线,回头展颜对肖红树笑道: “红姐,这段时间来,承蒙你照顾,我永远感念你的恩德,不过今日,我要去了!” 肖红树呆愣愣地说: “你要去了吗?去哪里?” 金阙含笑牵着鬼面的手道: “不知道,我说过,所谓情爱,便是想要陪伴。你知道的,再过数日,我便要去做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 我的日子不多了,最后这几日,我想陪伴着他! 好姐姐,你是我的亲人,我得空便会常来看你的!” 说着,便与一脸狂喜的鬼面翩然而去。 中原风尘三侠既然已被点倒,鬼面自然也就不就操心那白衣女子了。 月色之下,肖红树望着二人的背影,呆立许久。 那被白纱遮住全身的女子突然站起了身来,轻声叹道: “师姐,我说你怎么宁愿放弃隐帝广智大师,甚至宁愿停止修练天魔功,任由容颜衰老,原来是为了他……可惜,这也是一个负心薄幸之辈! 师姐,师妹还是那句话,作为一个集美,我们要的应当是一个男子的独宠,而不是独宠一个男子! 我们学习媚术的目的,是为了牢牢控制住那些强大的男子,让他们对我们动情,从此独宠我们一人。 但是媚术之道,一旦你真的对一个男子动了情,就会甘心伏低做小,反而便控制不住他了! 如此便会倒反天罡,焉有不败之理!” 见肖红树失魂落魄的样子,白衣少女叹了一口气: “唉,师姐作为一个前辈集美,这些道理自然是懂得的,是师妹多话了!师妹去了!” 随即纵起轻功,如凌虚御风,向大路方向飘然而去。 中原风尘三侠又是一惊。 “啊!这女子原来会武功!” “看她的轻功,还在我等之上!原来她刚刚是装的!她是不想在那狗太监和刘铭面前表现出自己身具高深武功!” “我明白了,她是集美盟弟子!刚才示弱,也只是她宫斗宅斗计划的一部分!” “许兄,大坤道兄,原来我们都被她骗了!” “何兄,我们该怎么办?” “大坤道兄,这都怪你,你连宝贝都没有了,还非要把这女子偷出来!这下可把咱们兄弟三人都害惨啦!” “没办法了,要不,咱们求这红衣女子给咱们解穴?” 三人正欲腆着老脸开口求救。 “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便听肖红树发出了一阵凄厉之极的笑声。 肖红树这数十日,自与金阙同行以来,再未运使过天魔功。 此时,她的心情又悲又怒,突然狂性发作,身上的天魔功突然不可抑制地爆发出来,周身爆出一股强大罡气,震得周边的树木都簌簌作响。 “难凉!难凉!好!好!” 肖红树双目流泪,悲愤地尖叫道: “你说,多少人曾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还爱你虔诚的灵魂,爱你苍老的脸上的皱纹! 但是,你爱的还不是一个年轻俊俏的容颜! 哈哈,哈哈,你们都是骗我的!都是骗我的!都要离我而去!!! 好!好!好!” 何不为看着她透体而出的恐怖罡气,终于想起来了近江湖上有关此人的传闻。 “不好!她就是上了集美盟必杀令的肖红树!阴阳淫魔兔宝儿兔老弟就是死于她之手!” 肖红树咬牙切齿,满头秀发根根竖立,在罡气中上下飞舞,狰狞的目光,突然望向了地上的三人。 何不为大惊失色,赶紧求饶道: “肖大侠,求你放过我们,我们可没有得罪过您老啊!” “肖大侠,我上有三岁老母,下有……啊!!!!” 话音未落,肖红树已咬牙切齿地向他扑去。 片刻之后。“有所不为”何不为和采花大盗许魔也坤断血竭而死,大坤道人也被她一刀割断了喉咙。 而在吸收了两人的强大内力后。 随着爆豆般的骨节错位之声,肖红树的身上再度出现了神奇的变化。 她略显枯黄的发色重又变得乌黑油亮,一条条皱纹消失不见,连容色也渐渐恢复成了十六七岁的少女模样。 她先是看看了自己重新变得纤白无比的双手,又满意的用手背划过自己娇嫩的脸蛋,自言自语道: “集美们,谁懂啊!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满嘴仁义道德,国仇家恨,永远站在道德高地,但一见美色,便忘了当初说过的鬼话!” “枉我还想亲自出手,助你杀那高丽世子,为你报失国之仇!没想到,姐姐的一片痴心,竟然都是狗包子打狗!” “难凉弟弟,你这样弃我而去,你会后悔的!” “那假师太欢欢喜喜地带你走了,也只是因为他没有见过像我这般容色的女子!” “徜若我刚才就是以这副模样出现在这里,你以为,他还会一心一意待你吗?”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也包括你!” “哈哈哈哈,不信,我就去证明给你看!” “当你亲眼看见,你那假师太在我面前苦苦求欢的样子,你只怕会伤心欲绝吧?” “没关系的,难凉弟弟,到时,我会在你面前,割断他的东西,再一刀一刀割他的肉,足足割上三千六百刀,以解你心头之恨!” “姐姐的刀啊,是非常准的!可以伤他皮肉,却不伤他性命!” “然后,咱们就在他面前做夫妻!” “虽然你也伤害了姐姐,但是姐姐爱你,姐姐可以破例原谅你一次!” “只是姐姐要分走你的一半内力,这样,你就永远不会离开你的红姐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193章 刘铭,真是好久不见了呢! 白衣女子正在溯溪而行,准备回到感业寺后的小庙。 突然,她“哎哟”一声,跌倒在了朝阳初升的溪边。 然后,山脚闪过一人,此人的轻功极有特色,似是从冰川上溜冰而下,虽然是贴地而行,但却行得奇快,正是刘铭。 原来,刚刚夜黑风高,中原风尘三侠又是在林间穿行,刘铭很快就失去了他们的踪迹,只能等天光稍亮,再沿着大坤道人滴下的血迹寻来。 这时,刘铭突然发现,溪边竟然歪坐着一位通体被白纱遮罩住的少女。 “靠!终于找到你了!” “不会吧,不会吧?你这个大女主不会已经被那几个小贼祸祸了吧?” “按理说不会,像你这种大女主都是有女主光环的,怎么可能失身于几个小毛贼呢?” “不过话说回来,今晚你本来应该在凌云阁住得好好的,你之所以会被这几个毛贼掳走,也是因为我的突然出现,改变了你的剧情线。” “唉,这样说来,我还真是有些内疚呢!” “让我先看看剧情简介吧,只要你不是要把老子传首九边什么的,我都会尽力补偿你的!” “比如让鹿棉给你做个修复。费用很便宜的!比你自己去起码便宜百分之十!” “至于有些义父说的什么先推后杀拿两遍奖励之类的,我只当玩笑话听听!毕竟我刘铭一向自诩为爱与正义的化身,道德和法制的代言,不干那种毫无理由嘎嘎乱杀的事!” “那种不叫杀伐果断,叫变态!” 刘铭正在胡思乱想。 果然就听【叮】的一声。 【检测到新的因果。】 【因果名称:《独宠我一人后,圣僧他君临天下了》!】 【因果对象:回鹘拔悉蜜部公主、集美盟媚术第一、四大护法之一——阿依遮娜 !】 【因果内容:阿依遮那是回鹘拔悉蜜部的公主,八岁即展示出杰出的预言能力,且才貌双全,被称为“草原第一绝色”、“艳绝西域”,西域皆传,其为婆竭龙女转世,因此她也成为了西域各方势力争夺的对象。】 【大夏年间,回鹘诸部内乱,回鹘王在镇北王谢不若的帮助下,击破拔悉蜜部,俘获其王公、公主等,其中就包括阿依遮娜。】 【因镇北王谢不若此时已有独宠的女子,镇北王便欲将阿依遮娜献给皇帝谢云湛,好以美人计打消皇帝对他的疑心,为他造反争取时间。】 【因阿依遮娜的绝世姿容,镇北王不放心别人护送阿依遮娜,便将此任务交给了正在游历西域三十六国、佛法深湛的广智大师谢云深。】 【殊不知集美盟早就看上了阿依遮娜的天赋,早在她八岁时,集美盟盟主凌云凤每年都会亲赴拔悉蜜部王帐两个月,向她传授武、媚、斗三术。】 【镇北王的这一安排,正中集美盟下怀。凌云凤得知此事,当即决定将计就计,遂制定了隐帝计划,由阿依遮娜负责勾动谢云深的凡心,从而推动江山易鼎。】 【在从西域回中原的路上,集美盟故意安排杀手一路捣乱,好在一次次危机中加深两人的感情。】 【阿依遮娜更是用顶极媚术屡次撩拨,广智大师虽然表面抗拒,却渐生情愫。】 【广智大师表面清修佛法,实则蛰伏待机,多年来一直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豢养了一支听从他的僧兵力量。】 【阿依遮娜到达长安之时,适逢大夏皇帝谢云湛中毒病笃,便被临时养在感业寺后小庙之中。广智大师也回到了同州云寂寺驻锡,并以为此生不会与乱了他佛心的这个女子再有任何交集。】 【护国佑圣法会上,阿依遮娜被当作国宝、转世龙女,向各国使节献舞,以彰显大夏武功之盛,让各藩属国不敢轻起反叛之心!】 【皇帝本欲将阿依遮娜收为禁脔,但因后宫之中,宫斗成风,皇帝此时中毒已深,已经绝嗣。皇帝面对阿依遮娜,看得吃不得,不禁深以为憾,但也无可奈何。】 【于是,阿依遮娜便被皇帝当众许给了贪财好色、无耻下流、擅权乱政、导致民怨沸腾的奸佞之臣——刘铭!】 “嗯?” “我敲儿?” “我他妈的没看错吧,这是我媳妇儿?” “我现在有点慌啊!” “独身的生活是多么惬意,狗皇帝,你一定是嫉妒我的自由,才非要让我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早在你说你想让我当你的驸马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想用女人拴住我了!” “没想到你居然做得这么绝,来了一招借力打力,拿西域进贡的哈集美来拴住我,真有你的!” “不过以老子看了N多部女频剧的经验,老子虽然权倾朝野,但只要不是这部剧里权势最大的那个霸总,也依旧没有什么卵用。” “毕竟在这方女频世界里,大女主的择偶标准就三个——权势滔天、颜值逆天、独宠上天。” “这三个标准,老子是一个也不占。同时符合这几个标准的,在这方世界里只有那几个天生贵族,他们都姓谢,只是不知道具体是哪一个。” “但是不管是哪一个,他们可都想弄死老子啊!” 刘铭叹息着继续看了下去。 【阿依遮娜痴痴地看向广智大师,但是广智大师不为所动。】 【阿依遮娜不愿接受命运的安排,当众诅咒皇帝即将死于反叛之手。众皆大惊。】 【在刘铭与阿依遮娜大婚当日,广智大师冲冠一怒为红颜,带领手下僧兵抢婚,制服刘铭后,威逼刘铭打开宫门,接着杀死了无道昏君谢云湛!】 【谢云湛死后,京师大乱,广智大师以雷霆手段,平凉王、灭镇北王,还俗登基称帝!】 【贾嬛、华妃等人欲以美色取悦新帝,谋害阿依遮娜,都被谢云深识破并赐死!】 【最后,谢云深遣散后宫,立阿依遮娜为后,独宠一人,终身不纳二色。】 刘铭疑惑地挠了挠头。 “统啊,我感觉这里头还差点啥!” ”我觉得你应该懂我在等什么!” 【我懂。】 【高能场面搜索中。】 【叮!找到了!】 【刘铭本人,先是被谢云深和阿依遮那合力夹击,以绝世武功打得七窍流血、脑浆迸裂、半身不遂,后被谢云深下令绑上炮烙,然后扔进虿盆,之后削成人棍,最后被千刀万剐、剥皮揎草、财产充公、满门抄斩、传首九边、史书唾骂!】 “哈哈,美好的一天从贯口开始,简直太让人兴奋了!” “统,你知道吗,现在这些酸臭的恋爱剧情我都不爱看!” “我不在乎这些酸臭的恋爱是怎么谈滴,我就想知道我是怎么没滴!” “一部女频古言剧里,没有我金吾将军的传首九边,这就好比大女主失去了大男主的独宠,是一件很不完美的事。” “妞儿喂~~~~你知道吗,我昨天晚上刚跟你师姐一块儿吟诗来着,她还说很想把你拉拢到我们这一边呢,只是因为你的任务保密,她也不知道你在哪里。 谁能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你说气人不!” 在刘铭盯着阿依遮娜一脸淫笑的时候,阿依遮娜也在隔着一层轻纱,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刘铭。 “啊,这就是因我而被削成人棍、虿盆炮烙、千刀万剐、剥皮揎草、财产充公、满门抄斩、传首九边、史书唾骂……的刘铭吗?” “好长……他真是好长啊!他这下场,长到我一口气几乎都背不下来呢!” “呵呵,刘铭,你万万想不到,我是重生之人吧?” “刘铭,真是好久不见了呢!” 第194章 姑娘受惊了!我乃金吾将军,我来救你了! 阿依遮娜在西域,是三十六国闻名的“婆伽龙女”,因为她八岁就展示了预言未来的能力。 草原上何时会爆发雪灾,如何趋利避害,逐水草而居,她只要有所预言,无一不中。 为什么呢? 因为她是重生者啊! 阿依遮娜总有一种感觉,她似乎已经在同样的剧情里轮回了千百遍,以至于人生的每一幕,都变得历历在目。 她今生,也是注定要嫁给广智大师谢云深的。她相信,这,也许就是她婆伽龙女的宿命。 但是, 龙女八岁成佛得解脱,她如果真是婆伽龙女转世,又为何总会陷入轮回流转之苦? 而且,每一世的剧情都一模一样。虽然结局都是当上了皇后,母仪天下,但为何,她一点都不觉得幸福呢? 阿依遮娜曾经想过,如果她的故事是一场戏,那么观众或许会很羡慕她。 因为她从一个亡国的小部落酋长之女,竟然阴差阳错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还获得皇帝一个人的独宠,世界上简直没有比这更爽的事了。 但是爽不爽的,这种事却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上一世,广智大师经历了从隐忍的圣僧,到黑化的枭雄,再到偏执的帝王的三重蜕变,与她从妖女到奇货再到皇后的成长路径形成了极致的碰撞。 上一世,广智大师谢云深还俗称帝,遣散后宫,不近二色,独宠一人。 但是,上一世,包括在上一世前的每一世,阿依遮娜并未感受到多少来自广智的爱。 因为,广智此人,跟谢家的每一个霸总一样,都是霸道而无情。 说着天下最霸道的话,做着天下最绝情的事。 他仿佛高高坐在云端的神佛,除了睥睨众生,很少有什么属于人类的欲求。 这大概是由于他从小就遭遇了世间最恶毒的心机暗算,所以早早地勘破世情、大彻大悟的缘故。 又多来了几世,阿依遮娜已经彻底明白了,一个强大的男人,是不可能拥有独宠这种情趣的。 因为独宠这种东西是情感的软肋,而软弱和强大是一对矛盾体,不可能同时存在。 无数次熟悉的剧情流转,让这颗十六岁的少女之心,也变得古井无波。 阿依遮那甚至已经熟知了看守她的这些太监的作息规律,以至于王德柱只要外出公干,她便会轻松逃出凌云阁,游山玩水,或与京中的其他集美相聚。 她武功甚高,加上她在小庙中自做自食,其他太监都以为她不会武功,他们甚至根本意识不到她曾经偷跑出去过。 但是宿命之力还是极其强大的,不管阿依遮娜怎样尝试,局势的发展,都会将她拉回原来的剧情轨道。 不论她怎样做,她都会变成战利品,被送给大夏皇帝,遇见广智大师,见证江山易鼎,成为他独宠之人。 她以为自己的人生就是这样了。 直到这一世,就在昨日,一切突然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而这不一样之处,就发生在这个叫刘铭的贪财好色、无耻下流、擅权乱政的奸佞之臣身上! 原来,就在昨日,负责看守她的监门卫将军王德柱,怕她实在在小庙中憋得无聊,以至生出病来,便去街市上为她买了几本闲书来看。 当然,这些书也都是她前世翻烂了的,连书名都分毫不差。 只是这一次,熟悉的书堆中,多了一本陌生的封皮。 《刘诗三百首》! 阿依遮娜没有在意,随手翻开了其中的一页。 只见其中是一首长诗,名为: 《朝你大胯掐一把》。 阿依遮娜恼羞成怒,登时将那本书撕成两半,扔在地上。 “什么东西!恶心死了!怪不得前世未曾留心,真是无耻下流之至!写这种东西的人就该五马分尸、千刀万剐、倒点天灯、传首九边!” 只见被撕落的那一页,又现出一首诗中的两句。 阿依遮娜原本怒气未消,一瞥之下,却不由得“咦”了一声。 只见上面写道: “曾经真的以为人生就这样了, 平静的心拒绝再有浪潮……” 阿依遮娜不由得心中一颤: “啊!” “上一首如此低俗,而这一首称不上诗的东西,虽然也是非常直白,不合格律,却为何竟能如此符合我的心境?” 阿依遮娜好奇地捡起那半册残书,又翻开一页。 “我曾经问个不休! 你何时跟我走? 可你却总是笑我, 一无所有! 我要给你我的追求! 还有我的自由! 而你却总是笑我, 一无所有……” 阿依遮娜心中大震,颤抖着双手又翻一页: “谁知道我们该去向何处! 谁明白生命已变为何物! 是否找个借口继续苟活! 或是展翅高飞保持愤怒!” 阿依遮娜如同触念一般,抛了那书,嘤咛一声,泪如雨下。 哭了半晌,她鼓起勇气,再次珍而重之地捡起了那本书—— 《刘诗三百首》! 这次,她如饥似渴地读了下去。 每读一篇,都会不由自禁地嘤咛一声。 她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受到了剧烈震荡,仿佛是有一双大手在拧干自己潮湿的灵魂,让她忍不住要仰天长啸,痛哭流涕。 最后,她鬼使神差地又读到了那篇《朝你大胯掐一把》…… 然后,她扭捏不安地看着自己的素手…… 这一天,她感到,自己竟是真真切切地在活着的! 她用饭粒一页页地悉心粘好了这本《刘诗三百首》,此时已是深夜。 想起刚刚的失态,她不由得跪在佛前忏悔。 因为她心里又惊又惧,这种感觉实在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因为这本书上的扉页上,写着作者的大名—— 刘铭! 这是斗酒诗百篇的刘铭! 也是集美盟必杀令上的刘铭! 阿依遮娜心中大震。 写出这样好诗的人,竟然是刘铭这个贪财好色、擅权乱政的奸佞小人……吗? 阿依遮娜仔细回忆起了上一世,和每一世。 说来也奇怪,在这些记忆中,阿依遮那其实并没有跟刘铭正面打过交道。 至于刘铭如何贪财好色、擅权乱政,祸乱朝纲,这些都是她听广智大师说的。 上一世,阿依遮娜只与刘铭见过一面。 就是婚宴之上,广智和尚来抢亲那次。 刘铭刚笑眯眯地揭下她的盖头,广智和尚就带着僧兵杀了过来。 接着刘铭就被广智和尚一掌打的七窍流血、脑浆迸裂、半身不遂了。 接下来,他就被睚眦必报的谢云深下令绑上炮烙,扔进虿盆,削成人棍,然后被千刀万剐、剥皮揎草、财产充公、满门抄斩、传首九边了。 到此,阿依遮娜见到的就只是部分刘铭,或者说是碎片化的刘铭了。 在这些碎片化的接触里,她也当然不可能知道刘铭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但是,想起上一世的那些人体碎片,阿依遮娜不知为何,竟然感到一阵心痛。 她甚至觉得,就连那些血肉模糊的碎片中,也充满了不屈的生命力,充满了对这方世界的嘲笑和呐喊! 两人隔着一片薄薄的白纱,大眼瞪小眼,各怀心思。 最终还是刘铭先开了口: “姑娘受惊了!吾乃金吾将军是也!我来救你了!” 阿依遮娜浑身一颤,小声道: “多谢将军及时赶到,惊走了那几个受伤的贼子,否则我不止清白,只怕连性命,今日也毁在那几个狂徒手中了!” “姑娘,你现在可能行走吗?” 阿依遮娜心道: “广智所言是否属实?能写出如此好诗之人,会是贪财好色的奸佞之人吗?我倒要试他一试!” 想到这里,阿依遮娜嘤咛一声,轻轻拉起一截裙摆道: “承蒙将军见问,我虽摔了一跤,幸未受伤,但却跌在溪水之中,湿了鞋袜,足下湿滑难行,这便如何是好?” “哼哼,玉足诱惑是吧?跟我玩儿这一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呢?想我把骗过去,趁老子春心荡漾,然后发出一个大招干了老子?别跟我来这套!自从老子穿到这方女频世界,玉什么的我见得多了!这些大女主谁特么不玉啊!你以为就你一个人玉?” 刘铭剑眉倒竖,义正辞严地道: “既然姑娘行走不便,那么就请姑娘少待,我这就去给你找匹马来!” 说着纵起轻功,向大路而去。 “我以为他会主动提出负我回去,从而借机接触我的身子,没想到,他竟要去找马!他……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过了一会儿,刘铭果然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披荆斩棘而来。 “姑娘,请上马吧。” 阿依遮娜楚楚可怜地道: “将军,我自幼不会骑马,能否有劳将军……抱我……上马?” “卧槽!我知道你想杀老子,但你也不用这么着急吧?我记得这部剧的后续剧情是有老子的传首九边的呀! 我知道你武功高强,可是你现在就把老子一招轰死,谁给本剧的义父义母们提供终极爽点?” “靠,不过形势僵在这儿了,老子如果不去抱你,倒显得老子怕了你!” “哼哼,这位集美,我承认你四大护法有些武功,不过我大玄武、古希腊负责头朝下的神也不是白给的!” “待会儿我抱你之时,右手暗藏一记龙爪手,左手暗扣半招刚烈指。我若查觉到你运功想杀老子,我便两记杀招,一齐发出!包你这大女主破腚百出、顾头不顾腚!桀桀桀!” 第195章 姑娘,不如你将衣服脱下来,烤干再走吧,桀桀桀! “姑娘,有僭了!" 刘铭将阿依遮娜横抱起来,正要将她放上马背。 突然,一样东西从阿依遮娜怀中掉了下来,落在了溪水之中。 “啊!我的书!” 阿依遮娜慌忙回身去够。 溪边石苔湿滑,这一下子,连刘铭也站立不稳,被阿依遮娜扑倒在了水中。 “我靠!果然来了!吃我刚烈……咕噜咕噜咕噜……” 刘铭喝了两口冰冷的溪水,刚湿漉漉地从水中探出头来,嘴唇便碰上了两片湿凉的唇瓣。 此时,两人耳边都响起了若有若无的音乐声。 “你的眼眸装满了时间……” “你的身后拥故事成篇……” 两人一惊,连忙分开。 这时,趴在刘铭的身上的阿依遮娜感到了有些不对,不禁俏脸晕红。 “这岂不正是,那部《刘诗》里的名篇——《朝你大胯摸一把》…… 在这种情境下,他应该是不小心的吧……” 而刘铭也呆住了。 白衣少女头上的面纱早已被水流卷走,湿透的黑发凌乱地贴在她的脸颊和颈侧,那张毫无遮掩的脸庞一下子撞入刘铭眼中。 “靠,恕我刘铭没文化,老子只能说一句:我又死了!” “白,真白!美,真美!不愧是什么媚术第一,真是先天魅魔圣体!” 只见这少女,肤白如美玉,那双抬起的长睫毛下,带着水汽的琥珀色眼眸,清澈又带着一丝受惊的慌乱。 她身上的白色纱衣已经被水浸透,紧紧贴伏在肌肤上。轻薄的布料变得几乎透明,朦胧地勾勒出了肩颈柔和的曲线,纤细的腰肢,以及胸前起伏的轮廓。 水流顺着她的身体滑落,在湿透的纱衣上留下深色的水痕,肌肤的暖色若隐若现。 阿依遮娜下意识地抬手想遮掩,但又觉得此举似乎太过刻意,动作不由得僵在半空,只是微微侧过身去,脸颊泛起一层薄红。 接着,她抬眼看向刘铭,湿漉漉的睫毛颤动,那琥珀色的眸子里,最初的慌乱褪去,竟浮起一丝极淡的、近乎挑衅的光,像月光下带刺的白玫瑰,危险又勾人。 刘铭看得呼吸一窒,谁能想到,白色纱衣下的惊鸿一瞥,竟能美到令人窒息。 与此同时,刘铭的头顶飞过了大量弹幕。 【集美们,我已经是二刷了,我要疯狂安利这部剧,西域公主与中原圣僧,他为她冲冠一怒,君临天下!这部剧充满了佛子动情的禁忌之恋的张力。广智大师在女主出嫁那天,面对佛像,毅然脱掉袈裟,提起屠刀,转身手撕渣男刘铭!简直太高燃、太好哭了!这是你们没有见过的全新女频套路!】 【同意!这部剧真的特别好看!剧情紧凑,人物鲜明,特别喜欢阿依遮娜大宝贝,内心强大,敢爱敢恨。还有云深大宝贝,气质比其他小鲜肉更加成熟和清冷,而且真的是霸气侧漏,当和尚时禁欲气息拉满,冲冠一怒为红颜时,浑身散发的危险气息又令人欲罢不能!他俩绝对是我今年嗑过的最强CP!】 【我还是最喜欢后面的虐渣名场面!哈哈哈哈,那个叫刘铭的傻逼龟男,什么档次,就敢动染指我家阿依大宝贝的念头!最后被打成半身不遂、脑浆子迸裂的场面实在太滑稽了!】 【二刷党飘过,要说缺点,本剧唯的缺点就是反派太不能打,最大的反派就是这个傻逼金吾将军刘铭。跟特么个小丑一样,根本不是云深大宝贝的一合之敌!反派太弱鸡了,导致最后的大爽点也没有那么爽了。不过总之,还是要给一个五星好评的!这一点要怪刘铭,谁让他跟小丑似的,光会装逼,没有实力!] 【总之,大家都来看呀!服化道超精良的!男女主性格都很飒,双强又洁,打戏也很精彩。】 【哎?这剧情跳得好奇怪。上一集大宝贝不是还被软禁在感业寺的凌云阁中吗?怎么我稍一个不注意,大宝贝落水了?刚刚发生了什么?】 【Σ(っ°Д°;)っ】 【雾了个大草!!!大宝贝刚才是不是跟这个油腻男亲上了?】 【怎么可能,一定是借位!这部剧的标签是双强、双洁,大女主怎么可能会跟反派亲上?】 这时,阿依遮娜又看见了她那本被水冲走的《刘诗三百首》,不禁伸手去够。 “啊,我的书!” 她这一动,刘铭在水下的身子把握不好平衡,身子向下仰去,连带着阿依遮娜也失去了平衡。 然后,两人的唇又结结实实地贴在了一起。 此时,BGM又应景地响了起来。 “你的眼眸装满了时间……” “你的身后拥故事成篇……” 【呵呵,刚刚是哪个集美说这个剧双洁的?你特么管这个叫双洁?谁家的双洁剧里有这么大的一头牛!】 【啊!我的心好痛!我们家阿依宝贝初吻,竟然被狗啃了!】 【还不止!你们看这个狗逼的手在哪儿呢!】 【我靠,导演!你特么给我站出来解释解释,你这是要干啥?】 【哈哈哈哈,过瘾啊!过瘾!自从龟男穿越到这方女频世界,这女频古言剧是越看越让人上头了。今天我随便点开了一部女频剧,就看到龟男在啃哈集美!】 【这个哈集美长得非常的有特点,吾儿啊,如果你能把她推倒了,义父给你刷个大的!】 阿依遮娜慌乱离开了刘铭的身子,刘铭这才翻了个身,一记滑铲,在急流中捡到了阿依遮娜的那本残书。 而此时,那本残书的纸张已经被水浸得乱糟糟的,连字迹都分辨不清了。 即便如此,阿依遮娜还是将它小心地收在了怀中。 刘铭看着天上的弹幕,不禁也心猿意马起来。 “桀桀桀,刷个大的?有多大?义父,说话呀?哑巴了?” “不说话是吧,看义子再给你整个活儿!” 此时正是寅初时分,东天将亮不亮之时,刘铭见阿依遮娜浑身湿透,曲线毕露,被山风吹得直哆嗦,便抹了一把鼻血,义正言辞地说道: “姑娘,你浑身湿透,如此赶路,恐怕要生一场大病。不如你将衣服脱下来,烤干再走吧!” 阿依遮娜犹豫半晌,心道: “我此时曲线毕露,穿着跟没穿差不多。他如真是登徒子,此刻早就该扑上来了。我暂且听他的,看他到底是何等人品!” 于是,阿依遮娜咬着嘴唇,楚楚可怜地点了点头。 “可是,将军是男子,我若在你面前脱衣,多有不便!” “姑娘放心!” 刘铭在溪边拾了些树枝,以小刀劈石,砍出火星,生起了一堆火来。 然后又将两根树杈深深插在地上,最后将自己的大氅脱下,挂在两人之间。 刘铭自己背对大氅,盘膝而坐,将火堆让给了阿依遮娜,让她自己去烘烤湿衣。 阿依遮娜犹豫了一会儿,便下定决心,脱下了身上的湿衣…… 【哇靠,导演你搞这一套是干嘛?你不出来解释的话,我就直接打一星了!】 【靠,这肯定是原剧太火了,某某传媒也来蹭热度,找了两个相似的演员拍了个山寨的。最近这种挺多的。】 【不可能啊,前几集都好好的。再说你说的那种短剧又怎么可能上得了烂柿子?】 【龟男不是背对着大宝贝吗?他怎么流鼻血了?】 【靠!这个诡计多端的龟男!他把那把生火的小刀插在自己脚边了,他头没动,但是眼睛盯着小刀看得聚精会神!下头!真他妈的下头!】 【哦莫,哦莫,终于又找到大玄武了!呀——原来你这边在呀!妹妹想你呀!】 【一看见大玄武在这里姑娘一个撩了,我又头朝下了!】 【我也是,我现在倒立着一个看了思密达!】 【我也是!我现在已经看不了吾利国家的棒剧了,一看棒剧就咳嗽,每天就等着看大玄武,柔道一个练了!我觉得大玄武就像中餐,虽然油汪汪的,但是一吃就停不下来了那样思密达!】 【龟男,办了她!办了她!办了她!】 【358团紧赶慢赶,终于又把这一仗赶上了!怎么样,老李,什么情况?】 【情况不明!敌人影影绰绰躲在那件大氅后面。但是从线条就能看出来,是鬼子的精锐!】 【踏麻的什么狗屁精锐,我358团打的就是精锐!】 第196章 这《刘诗三百首》,真的是你所作吗? “大将军,你的衣服也湿了,不如脱下来,让我替你烘烤一下吧!” 刘铭一听此言,两道鼻血又是箭射而出。 “他妈的,这集美盟的媚术第一,果然不是吹的!一句话就把老子撩拨得心痒难搔!” “以老子看来,这已经算是赤裸裸的勾引了! “换成弹幕区的各位小义父,这会儿只怕已经冲上去了吧!” “可是,万一这是一个阴谋呢?这集美盟的护法个个武功高强,而且善使阴招,万一老子中了她暗算怎么办?” “而且更重要的是,在这方女频世界,同意,是可以事后撤销的!” “虽然在她这段剧情里,狗皇帝将她赐给了老子,但那也是因为他自己绝嗣了,有心无力。要是还能折腾得动,以狗皇帝的德行,他怎么可能把这么极品的一个哈集美让给老子!” “她现在还是狗皇帝的什么国宝,万一她回去给狗皇帝来个哭叽尿嚎,老子岂不是要提前喜提贯口套餐?” “那时老子可就百口莫辩了!毕竟她这个年纪,我这个岁数,有会说不会听的,舌头根子底下压死人,我跳进黄河洗不清!我得顾全我的小命!不能为了一棵歪脖树,放弃整片大森林!” 想到这里,刘铭正色道: “不必了!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让你替我烘衣,多有不便!我是男子,阳气壮盛,便是稍有寒气侵体,也不碍事! “啊……” 阿依遮娜嘤咛一声,心道: “我就说,一个好色无厌之徒,怎么会写出那么多隽永的诗句!怎会每一句都那样触及灵魂!他……他果然是一个谦谦君子! 虽然他看向我的眼神,也充满了危险的欲望。 虽然我也发现,他通过那把小刀子,一直偷瞄着我,而且鼻血横流不止。 但这恰恰说明了他好色而不淫,充满了旺盛的生命力,懂得鉴赏我的美!” 烤干衣服后,刘铭重新将阿依遮娜抱上马背,两人并骑而行,直奔感业寺而去。 阿依遮娜感受到了身后刘铭的热度,心跳如鼓。 “啊!我的心,跳得好快!” “中原的马鞍,设计得有些硌人。” 阿依遮娜坐立不安,试图调整一个更舒服的坐姿。 刘铭嘤咛一声,鞭法散乱,抽得那匹马上蹿下跳,跑得更无章法。又多绕了几倍的路径,这才回到了感业寺后的凌云阁。 【死龟男,又整这死出儿!】 【他妹的,大宝贝骑的这是马吗?这分明骑的是牛!】 【导演给我滚出来,这还有眼看吗?有没有人管管了?】 【哈哈,好啊,过瘾啊!这婆竭龙女也是龙女,既然是龙女当然要有尹志平的戏码了,桀桀桀!】 【不错,不错,龟男,你每次都能给义父整点新活,义父甚慰啊!】 到了凌云阁门口,刘铭翻身下马,顺手将阿依遮那也抱下马来。 阿依遮那隔着面纱,目光不由自主地瞟过刘铭的腰带以下,不由得面色通红,嘤咛一声,心中羞愤不已。 “他这是……为我情动了吗?” “他本来是我宿命之敌,还是集美盟的必杀对象,为何……为何我在他面前,心会跳得如此之快?” “我以为在千百次的轮回之中,我早已降伏了这颗骚动的红尘之心,但是为何……为何……” “姑娘珍重,我刘铭去也!” 刘铭转身上马要走,阿依遮娜却突然扯住了他的袖子,迟疑道: “此书,真是你所作?” 刘铭仔细一看,阿依遮娜手中托着的那本被溪水泡得烂糟糟的书,正是崔静柔替他整理出版的那本《刘诗三百首》。 刘铭回以一个无耻的大笑: “哈哈……不错,正是本大将军的拙作!” 阿依遮娜低头半晌不语,许久才羞赧地说道: “将军的诗,风格多变,章章句句,都是极好的…… 我素不喜中原诗文,但是将军的一些白话诗篇,直抒胸臆,狂放无极,与我们西域牧民所唱之歌有异曲同工之妙! 今日你我萍水相逢,临别之际,能否请将军也为小女子作一首诗?” “那还不是张嘴就来吗?你喜欢什么风格的?” 阿依遮娜羞涩道: “就跟那首《朝你大胯掐一把》差不多的就行……” “哇靠,不愧是敢爱敢恨的少数民族少女!你听这个!” 刘铭朗声吟道: “啊~~~~~~~~~~~~~~~~~ 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们走过她的帐房,都要回头留恋地张望。 我愿流浪在草原,跟她去放羊,每天看着那粉红的笑脸,和那美丽金边的衣裳。 我愿做一只小羊,陪在她身边,我愿她拿着细细的皮鞭,不断轻轻打在我身上!” 说完,刘铭翻身上马,朗声大笑,得意洋洋而去。 “啊!” 阿依遮娜嘤咛一声,浑身剧震,两腿发软,站立不稳,几乎瘫倒在地。 【哎一咕,哎一咕,大玄武一首好诗那样吟了,把伟岸的形象往西域少女心里狠狠地一个插入了!】 【楼上棒国网友没文化!龟男这是在抄袭!】 【竟然抄袭这样无耻,这样明目张胆!龟男肯定是棒国人!】 【哦莫,哦莫!大玄武竟然是我们棒国人!我马上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们全班同学!哦耶!】 【妈的,老子是云南人,我穿过去我也行!我这就要写山歌讽刺龟男!】 【我是贵州人,你行我也行!】 【穿越过来心发慌,两眼一抹黑茫茫!莫慌莫慌有妙方嘛,抄诗撩妹我最强!】 【唐诗宋词肚里装,张口就来震八方!管他原创不原创嘛,龟男脸皮赛城墙!】 【抄天抄地抄空气,以为瞒天又瞒地!忽听晴空霹雳响嘛,一道闪电照脸劈!】 当然,义父们虽然也是一个赛一个的有才,但可惜阿依遮娜看不见,她的目光,仍然紧紧地聚焦在那匹飞奔的骏马上。 “刘铭,很好,我记住你了!” “这一世,说不定因为你,我的人生会有不一样的精彩!” 当日深夜,宵禁时分,凉王府。 刘铭得意洋洋地坐在正堂品茶。等待凉王谢雄一脸阴鸷地出来了,刘铭才慢腾腾地站起身,向凉王见礼请安。 “刘铭,老夫限你十日,抓到谋害我儿世安的凶手,现下十日未到,你便主动上门,可是已经有了凶手的眉目?” 刘铭哈哈大笑。 “何止是有眉目,凶手已经被我抓到了!带上来!” 于逢吉带领两名金吾卫,将一人押了上来。 “承安?” 凉王大惊失色。 “刘铭,你好大胆!竟然敢绑我的儿子!你眼里还有王法吗?你是不是要造反? 来人!” 凉王府的家丁一听凉王呼唤,立即各亮兵刃,围住了正堂。 刘铭却丝毫不惊,嬉皮笑脸道: “王爷稍安勿躁,我在朝中最敬重的人就是王爷您了! 自从三世子遭人陷害,我带领金吾卫,不眠不休地调查此事。可谓掘地三尺,终于找到了凶手!1 但是谁能想到,谋害三世子的人,竟然就是二世子!家人们,谁懂啊,这竟是一出手足相残的人伦惨剧! 得知真相后,我也是大为震惊的。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但不管怎么样,我知道此事事关你凉王老大人的脸面,所以我不敢声张,还把人亲自给您送上门来,就是为了给您留些脸面。 您怎等不领我的情,还要刀剑相向呢?” 凉王一惊,好似凉水浇头,怀里抱着冰。 他艰难地问谢承安: “逆子!残害世安的人,真的是你吗?” 第197章 父王,今夜举事,我们有七成胜算! “父王,我……我……” “凉王请看,这是二世子的供状!” 刘铭甩出一张纸来。 原来,在鬼面的指挥下,金吾卫昨夜大举出动,把守下山道路。 昨夜闹事的一些武功高强之辈,有的靠着绝顶轻功,有的靠着钻山钻洞,逃过一劫。 但谢承安最倚仗的谋士贾旭,以及京师四大淫侠中的胡孟德、曹不悔等,却因为慌不择路,而被鬼面带人逮个正着。 贾旭吃不住打,刘铭轻轻几记无形气鞭,贾旭便跟倒豆子似的全都说了。 正好天明之后,金吾卫还发现了中原风尘三侠的尸体。三侠身上的银票,也与贾旭所供述的数量完全一致。 凉王一听,老三竟然是被老二雇佣的大坤道人所害,而且老二昨晚竟然胆大包天地去调戏皇帝的宠妃贾嬛娘娘,登时两眼一黑,连人带椅子歪倒在了地上。 旁边的下人和家丁抢救了半天,凉王才悠悠醒转过来,泪如雨下道: “逆子!你怎能做出这种事!世安是你的兄弟!一母同胞的兄弟啊!” 凉王从家丁手中抢过一根哨棒,向谢承安拼命打去。 铁的事实摆在眼前,谢承安只是咬牙切齿,一脸刚愎自用、认赌服输的样子,任凉王揪打。 凉王谢雄殴打了谢承安半晌,总算是冷静了下来,泪如雨下道: “孽子!你杀世安就不说了,竟然还胆大包天,意图玷污贾嬛娘娘!这是诛九族、谋大逆的大罪,罪无可赦,你知道吗?” 谢承安一脸阴鸷: “怕什么?我自去领死,你对外只说,我杀世安之事,被你提前查知,你早已先一步跟我断绝父子关系便是了!我计不成,乃天命也!拿纸笔来,我这就写断亲书与你!” 凉王气得心口疼,险些再次晕厥过去: “孽子!孽子!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无情无义的东西……” 众人又按前胸抹后背地抢救了一阵。 凉王好不容易缓了过来,这才擦着眼泪对刘铭道: “刘铭……刘大将军!你没有将此事直接呈报陛下,而是先来找本王内部处理,本王十分感激! 此事既是凉王府的家事,也事关皇室体面,请大将军到府外稍候。一个时辰内,本王必定给你,也给陛下一个交待!” 说着,便不由分说,让人将刘铭请至府外。 刘铭如蒙大赦,赶紧跑了出来。 凉王不知道的是,就在刚才他们说话的时候,刘铭已经命令铁大柱和于逢吉,将金吾卫中的可靠之人选出三百人,弓上弦,刀出鞘,将凉王府所在的里坊团团围住。 刘铭大马金刀地坐在凉王府对面的一把椅子,满脸阴笑。 “呵呵,你们这一家子,人人都想将我炮烙虿盆、削成人棍、五马分尸、千刀万剐、剥皮揎草、传首九边、掘墓鞭尸、史书唾骂!” “现在,攻守异形了!” “现在你这老狗和小狗的把柄被我牢牢掌握在手中!倘若你这老狗狗急跳墙,想要就地造反,你的亲信散布京内京外各地,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老子虽然此刻手中只有三百人,但也能立时荡平凉王府,捉了你这老狗!” “此刻老拾妻带着凉王府精锐出去杀广智和尚,这正是我弄死你们全家的良机!” 刘铭在椅子上坐定,手拿一个小小瓷杯,喝了一口茶汤,眼底一寒: “一会儿府门打开,只要从里面出来的是盔甲刀枪,那我便以摔杯为号……哎呀……哎哎哎哎哎……” 刘铭手中一滑,赶紧手忙脚乱地去接,终于在瓷杯离地还有1厘米的时候将它接住了。 他身后的于逢吉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了。 妈耶!围王府杀王爷这样的大事儿,这大将军还他妈玩儿上了! 他要一个失手,三百精神高度紧张的金吾卫,转眼间就会一齐杀出啊! “大将军,您要不把杯子放下吧,我看着眼晕!” “他妈的,老于,你真没出息!老子就算真的摔了又能怎样?两横一竖就是干!两力插刀就是办!你瞧好了,我再给你扔个高的……” 牛逼虽然吹得山响,但刘铭心中也打起了鼓,再也不敢拿这个杯喝茶了,而是攥在手里当串盘。 与此同时,凉王府内。 谢承安跪在凉王谢雄面前,泪如雨下道: “父王,事已至此,反了吧!” 凉王咬牙切齿,一个嘴巴,抽得谢承安的脸当即肿了起来。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东西!你手足相残,毫无人性,事到如今,还想将我绑上战车,为你的愚蠢陪葬吗? 你知不知道,这皇位,并不是说你杀了某个人,就能夺得下,坐得住! 你一没有法统,二没有继承权,三没有大功于国,竟然想靠弑君坐稳皇位,你是痴心妄想!你简直是得了失心疯了! 孽子!为今之计,你只有自尽,才能保存凉王府全族!” 谢承安挨了这一巴掌,膝行向前,又抱住凉王做出吮乳之状,试图唤醒凉王心中的父爱。 “不!不!父王,您的孩子之中,我才是文才武略,最像您的啊! 你忘了吗?你曾经跟我说过,老大痴情懦弱,老三纨绔不肖,让我勉之!你说过让我勉之啊,父王!呜呜呜……” “傻子!我跟每个儿子都这么说过!而且我是让你多行仁义!而你呢?你勉了个屁!你学老子,光学了一个阴谋嗜血!” 谢承安还没有放弃。 “父王!父王!孩儿熟读史书,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禁军之中大半都是您的人,只要您今夜去玄武门登高一呼,禁军十有八九会打开城门!到时咱们先杀刘铭,再杀昏君!再由太后出面,指证刘铭秽乱后宫,被陛下发现后,竟敢弑君! 等到明日早朝,大事已定,文武百官上朝之时,您已是九五至尊! 只要咱们和太后都一口咬定,皇帝是刘铭所杀,满朝文武纵然心中生疑,谁敢公然不服? 父王,只要太后跟咱们统一口径,儿臣敢言,咱们至少有七成胜算!” “放屁!” 凉王泪如雨下,肝肠寸断,又一巴掌,将谢承安打了一个趔趄。 “傻子!傻子!你的智计,甚至不如那蠢笨好色的刘铭远甚!还敢谈什么七成胜算? 你以为,刘铭为什么会押着你在深夜前来,任我发落吗? 我告诉你,我用脚趾也能算到,此时刘铭早已调集金吾卫,将凉王府四周围得水泄不通! 一会儿我打开府门,只要凉王府内抬出的不是你的尸体,而是咱们全副武装的家丁……不,只要凉王府中飞起一只信鸽!他便会指挥金吾卫,踏平凉王府,以反叛的名义将我捉去! 到时,等着你的就是千刀万剐、剥皮揎草、家产充公、传首九边! 而我,也必定被他们捏在手里,用以号令旧部,幽禁一生! 你连这点都算不明白,竟然还在做什么七成胜算、九五至尊的春秋大梦!” 说着,又是一脚,将谢承安踹翻在地。 谢承安这才恍然大悟,不由得呆呆发愣。 凉王谢雄余怒未消,嚎啕大哭道: “孽子!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孽子啊……” “父王,父王,我不能死……我是大夏第一权臣智将,我还有一计……我还有一计!” “你既然不肯就死,为父只有亲自送你了! 儿啊!原谅我!” 凉王谢雄涕泪横流,咬牙切齿,从墙上摘下雕弓箭,卸下弓弦,猛地用力缠住了谢承安的脖子。 用力一扯之下,谢承安顿时满脸青紫,舌头伸出。 “儿啊!!!!!!! 来世……来世休再生于帝王之家!!!” …… 刘铭正坐得不耐烦,要叫人再去凉王叩门之时。 府门突然大开。 刘铭高举瓷杯,咬牙切齿,只待府中家丁明火执仗冲出,就立即砸下,踏平凉王府! 这时,只听凉王府中,哭声大作。 “二世子走好!” “二世子薨了!” “英年早逝啊!” “天不假年啊!” 几个浑身缟素的下人,抬着一具尸体走了出来。 刘铭赶紧走到近前,揭开白布一瞧,心中不禁怦怦直跳。 只见尸体满脸青紫,舌头突出,颈中勒痕宛然,显然是用弓弦勒死的。 刘铭用力扯了扯尸体的面皮。 没有人皮面具,真的是谢承安!!! 谢承安死了!!! 第198章 二世子死了! 颈中勒痕犹在,是用弓弦勒死的! 凉王谢雄在几个家丁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刘铭一见他的样子,也不禁吓了一跳。 凉王半白的头发,仅一夜间,已经完全花白,仿佛苍老了十多岁,本来英挺的腰,也佝偻了下去。 “刘铭,这逆子,本王已亲手……亲手……” 说罢泣不成声,被几名下人搀了回去。 府门一关,凉王府内,哭声大作,跟着响起哀乐。 刘铭使劲搓着谢承安的脸,检查着他的衣服。 好家伙,真是他! 在关键时刻,凉王这老狗不愧老奸巨滑,竟做出了唯一正确的选择—— 亲手勒死谢承安,避免了全家陪葬! 再仰头看天,《双面王爷爱上我》的粉丝们已经全面崩溃。 【我的大男主呀!】 【雾草啊!苍天啊,大地啊,这特么的跟谁说,谁能相信啊!一部剧还没演到一半,女主被反派调到崩坏, 大男主被嘎了蛋,又被几个流氓反复折磨,最后被他爹用弓弦亲手绞死了!】 【导演,请你出来告诉我,你这剧到底传递了一个怎样的价值观?】 【是楼上的集美,那你要不要告诉我,‘天凉王破’又代表了怎样的价值观?这种霸总王爷,行事毫无逻辑,动不动就要杀人全家,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些集美拜高踩低,这种谁血统高贵谁道德正确、谁有钱谁有理的霸总文学才会大行其道!】 【哈哈哈哈哈哈!我也觉得这部剧的价值观非常棒!全社会苦这种无脑霸总短剧久矣!今天终于有人代表我们底层男性,狠狠地打脸了这种霸总伪人文学!】 【说的对!什么狗屁霸总,你玄武爷爷在此,还不放弃抵抗,享受虐杀!桀桀桀……】 此时,漆黑如墨的天上,突然“咔嚓”一声,闪过一道霹雳。 随即雷声阵阵,闪电如长剑大戟,在刘铭头顶的天空中不断划过。 在刘铭身后,金吾卫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雷暴所震慑,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老天开眼!劈死这个龟男!是他害死了承安大宝贝!】 【劈死他,劈死他!】 【我当过高中物理课代表,我来传授龟男一个防雷小妙招。龟男啊,你拿过你身后那人的马槊,紧紧握在手里,这样就可以极大降低被雷劈死的概率,这是有科学依据的,这叫做避雷针!】 刘铭仰头看着风云变色,心中发怵,赶紧带人抬上谢承安的尸体撤退。 “妈的,今天这天黑的,就像小黑屋一样黑啊!” “才死了一个大男主,就引得这方天道如此愤怒吗?” “狗天道,为啥老子之前弄死这么多大女主,都没见你这样愤怒?” “哦——老子明白了!你这女频天道,是一个集美之神! 看见帅哥男主被我弄死了你就哭哭,就好难受,但是一看是大女主被我弄死了,你就好开心是吧?” “这倒是非常的合理呀!” “不过天道呀,你也看开些吧 ,大男主这个东西,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呀!” 刘铭把验明正身、写工作汇报这种事交给了于逢吉,自己一溜烟地逃回了自己的将军府。 刘铭来到义父祠前,先照例插上三支清香。 只见义父祠中的牌位上写道: “审核A0096”。 “Kaelum”。 “卿语芊”。 将军府头顶,雷声滚滚。 刘铭硬着头皮向义父们吹牛逼道: “哈哈,哈哈,义父们,怎么样,奉先我兵不刃血,就带走了一个大男主!” “虽然这方世界的天道很生气,但我相信,它不会真的劈死我!” 说着,刘铭转身向天,傲然竖起双手中指。 “你过来呀!” “轰隆”一声! 一道惊雷,将将军府庭院中的一棵风水树劈成了焦木,离刘铭竟不过三五米远。 刘铭被吓了一大跳,随即更加释然。 “哈哈哈哈,各位义父,看见了没!这就是女频短剧世界的天道! 虽然已经恨我恨得牙痒痒的,但是女频世界是讲规则的,不可能像男频世界一样,随手一个大雷让我饮恨西北。” “如果真要一个大雷让我饮恨西北,那么这个大雷,也只能是某个大女主的大雷。” “所以,这方世界的天道也只通过规则杀了我。” “一个作恶多端的反派竟然被雷劈死了,这件事在女频观众们看来显然不够爽,所以她们只能绞尽脑汁让我被虿盆炮烙、削成人棍、五马分尸、剥皮揎草、满门抄斩、家产充公、九族陪葬、传首九边、掘墓鞭尸、史书唾骂……” “哎呀妈呀,太长了,一口气念不完,缺氧了,我迷糊!” “我敢相信,在这股天道愤怒的背后,是好几个女频作者和编剧咬牙切齿地在写新剧情,想在她们的作品里写死我。” “不过没啥用。傻婢天道,你和你的大男主们一样弱鸡!” “桀桀桀……” 【用户慢条拟态送出“灵感胶囊”。】 【用户坏鬼书生屈老六、孙Jake、无意识一般路过、潇洒Lee、喜欢冰蚕的凡德尼送出“催更符”。】 【用户夜冷寒冬夜送出“丝袜奶茶”。】 【用户笨笨狗炒蛋送出“一封情书”。】 【用户三圣五贤、自由之清风、爱吃简易蛋饼的牧千愁、喜欢豹狮的小舞小蛮送出“点个赞”。】 【用户喜欢排笙的绪方爱梨、爱撒谎的爱迪生、烈日炎炎的黑风、京都雷电武神送出“花”。】 【用户星星一样的薪薪、吃饭坐小孩儿那桌去、爱吃坤豆炒面的蔡徐坤、渔人傑、潇洒Lee、千山的詹岚等送出了“用爱发电”。】 刘铭听着外面密集的雷雨声,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睡得正熟时,他的心里却莫名闪过了一道惊雷。 刘铭一下子坐了起来,一拍自己的脑袋。 “哎呀!” “我怎么把这件事忘了!” “完了,老子这次真要被传首九边了!” 次日清晨,刘铭赶紧去找塞雅大宝贝,请她又给自己做了一张人皮面具。 然后,他顶着这张简白耶的脸,一路滑铲,风驰电掣地混进了凉王府。 裴清扬一见刘铭,立即嘤咛一声,扑进他的怀中,浑身颤抖不已。 刘铭二话不说,直接问道: “三世子呢?” 裴清扬一听刘铭这样问,抖得更厉害了。 “刘铭,昨天晚上,凉王带着二世子闯进了三院…… 然后,二世子当着我的面……、 亲手勒死了三世子!” 刘铭倒吸一口凉气,半晌说不出话来。 裴清扬接着哭道: “……凉王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三世子已然无救,留他在这三院之中,只会白白耗尽你的青春! 他还说,清扬,你要记住,从这一刻起,对外,我们要一口咬死,死的是二世子! 而三世子,醒了! 从今以后,你们还是夫妻,希望你们和和美美! 反正,这亲事,原本就是你们二人的! 现在这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刘铭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果不其然!果不其然! “我就说呢,凉王这老狗,怎么会这么痛快地交出谢承安的尸体! 原来是来了一招李代桃僵!” “承安和世安是双生子,换上衣服后再勒死,当然谁也看不出破绽!” “他妈的,三世子的尸体,已经让于逢吉验明正身后,交还凉王府安葬了。 这下子,老子吃了个哑巴亏,明知凉王捣鬼,也没有借口兴师问罪了。毕竟人死债消!” “凉王,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呀!” 第199章 刘铭,你若不三媒六聘娶我,我就要给你戴帽子! “不过大宝贝,好消息是,老三一死,老二顶替他的名字成了老三,会自然而然地承袭那个狗皇帝许诺的亲王爵位,你也就顺其自然地成了亲王妃了,你这属于是躺赢啊!” “不!我不要!谢承安连亲生弟弟都杀,如此无情无义之人,我坚决不肯跟他做夫妻!” “你放心,我跟你保证,他是绝对不会跟你做夫妻的!” 裴清扬不禁嗤之以鼻。 “怎么可能?我是兵部尚书之女,才貌双全,名满京城,谁见了不说我是京中第一贵女?虽然婉兮生前,使了一点小手段换了亲,但那谢承安还是屡屡觊觎我的美色,一双眼睛时常在我身上打转! 现在他顶着三世子的名号,成了我丈夫,又怎会忍得住,看着手边的一朵名花不去采摘? 总之,刘铭,我警告你,你要是不想让我给你戴帽子,你就趁早准备三媒六聘、八抬大轿……” “哇靠,你特么是不是觉得只要自己长得美,全世界的男人就都得掏空家底讨好你啊! 呵呵,我告诉你,三媒六聘我没有,三尺白绫、三刀六洞你要不要?” “你……” “嘘……老二来了!” 果然,远处脚步声响,有两人说着话走入了正堂。 刘铭征服的大女主不少,系统奖励的内力已经极为深厚,所以隔着老远就听出了这是凉王和谢承安的声音。 他一记滑铲,滑到了裴清扬的床底下。 裴清扬一见凉王和谢承安来了,赶紧眼泪汪汪地迎了上去,为二人奉茶。 凉王啜了一口茶,佝偻的腰又直了起来,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威势。 “承安,你这本名,以后不得再用了,从今以后,承安已死,你便是世安! 你要替他好好地活着,闭门静思己过,时时不忘‘隐忍’二字,记住了吗?!” “父王,孩儿谨记!孩儿知错了!以前是孩儿急躁冒进,以后,孩儿会事事向父王学习,时时不忘‘隐忍’二字!” 凉王又叹道: “唉!古来雄霸之主,杀父弑兄寻常见,赐死亲儿几度闻。至于手足相残、叔夺侄子江山这种事,更是史不绝书! 儿啊,有一件事你还真说对了,我这诸子之中,最像我的就是你!也是因为这一点,为父内心深处,也是最看重你的! 你若真有心做一番大事,那便不要因为一时的挫折吓破了胆,要戒急用忍,静待风云变化,趁势火中取栗!不要让世安的血白流! 世安……世安!” 说起世安,凉王忍不住又老泪纵横。 谢承安哽咽地扑在凉王怀中呜呜哭泣: “孩子谨遵父王教诲!” 凉王拭泪道: “你杀世安,我要罚你! 可是像我们这种站在权力顶峰的人,对错不能以常理度之,更不能以律法约束! 因为那些东西,都是对付普通人的! 对我们来说,衡量对错的标准,只有成败! 成了,自有大儒为你辩经! 败了,你便认赌服输吧!” 说完之后,凉王叹息良久,又叫来了裴清扬。 “清扬,咱们两家,世代交好。我和你爹裴尚书议亲时,本来就是要将你许给承安! 现下世安不幸早夭,我看,咱们钉是钉, 铆是铆,把亲换回来就挺好!” 裴清扬作为一个重生之人,立即看懂了凉王眼神中阴冷的寒意。 这件事她要是不答应,她知悉了凉王府中手足相残、李代桃僵的秘密,那凉王就绝不容她再活在人世! 只怕她这“不”字一出口,下一秒钟,她就变成了一个“急病暴毙”的死人了! 裴清扬吓得一哆嗦,跪地叩头道: “全凭父王作主!” 凉王这才满意离去,只留下一句话: “好!你们小夫妻,早些休息吧!” 凉王走后,谢承安擦干了眼泪,心情大好,浑身的筋骨都舒展了开来。 裴清扬瞥了一眼自己的床底,心道: “死刘铭!让你不珍惜我!让你践踏我的人格!让你不肯娶我为克虏伯府主母! 我现在就要施展媚术,在你面前,跟谢承安亲热一番! 如果你爱我,待到关键时刻,你自然会跳出来阻止! 反正你现下扮的是三世子的护卫简白耶,你跳出来,以三世子尸骨未寒,我二人不应该这么快行房为由阻止,谢承安肯定不会说什么的!” 想到这里,裴清扬顿时眼泪汪汪地向谢承安的腿上坐去。 “哼,我裴清扬前世与谢承安这腌臜货做了一世夫妻,他喜好什么调调,我比谁都清楚! 加上这一世,我又从他的弟妹变成了他的妻子,还有伦理禁忌上的加成,这谢承安肯定会像狼见了生肉一样,迫不及待地扑上来的! 刘铭,你看见这一幕,一定会心如刀绞,肝肠寸断,悔不当初,跳出来阻止,然后想办法弄死他,再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十里红妆……” 刘铭在床底下听见裴清扬这番操作,也只是在心底冷笑一声。 呵呵,裴清扬,不愧是你啊,果然不愧为甜宠文大女主,在找独宠这一块儿,嗅觉是杠杠的。 不过没啥卵用,你的上一个男人被老子变成了一只瓢虫,这一个更是被老子变成了一个死太监! 而在刘铭眼前的床板上,《王妃只宠小暗卫》、《纨绔替我争王位》、《双面王爷爱上我》等剧的弹幕区又搅成了一锅粥。 【我勒个大去!这是老二还是老三?】 【我的头发都竖起来了!凉王和老二使了一招偷梁换柱,勒死了老三交出去了!】 【妈的,世安变成植物人的时候,我还在安慰自己:会重生的!按照烂柿子短剧的套路,大男主一定不是穿越就是重生!结果发生了什么?世安大宝贝竟然被你们给勒死了!】 【555我的世安啊!别拦着我,我要冲进去跟龟男拼了!】 【龟男,我要你给世安大宝贝偿命!!!】 【哦莫,哦莫,楼上的网友是不是疯了,这件事好像跟大玄武关系滴没有那样思密达!】 【楼上的棒国网友懂个屁,如果龟男没有穿过来,世安大宝贝就不会变成一只瓢虫,他不变成瓢虫,就不会被打成植物人,不被打成植物人,也就不会被谢承安勒死了!所以归根结底,一切都怪龟男!】 【是的!都怪龟男!杀了他!杀了他!】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哈哈哈哈,我是追《双面王爷爱上我》的,这部剧的剧情峰回路转,承安大宝贝假死脱身,简直令人欲罢不能!我相信承安大宝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肯定会让龟男五马分尸、千刀万剐、传首九边……(以下省略100字)的!】 【裴清扬你个贱人,赶紧离我们承安大宝贝远远的!承安大宝贝是我们静柔大宝贝一个人的!拿开你的脏手!】 果然,就听谢承安触电似地尖叫一声。 随即“哗啦”一声,原来是谢承安跳起来的时候带翻了椅子,裴清扬连人带椅子,摔了一个狗啃泥。 谢承安嘤咛一声,伸出兰花指,指向裴清扬,尖声叫道: “清扬妹妹,我们虽然将亲换了回来,你名义上已是我的妻子,但是世安尸骨未寒,我们怎么能在他的灵前做这种事? 你不怕世安的鬼魂,夜夜向你索命吗?” 裴清扬惊呆了。 我的天! 还有天理吗?还有法律吗? 我昨天晚上看得真真儿的,谢世安就是你拿着弓弦,咬牙切齿地亲手勒死的啊! 你就不怕谢世安的鬼魂夜夜向你索命吗? “哼!清扬妹妹,我竟不敢相信,你竟然对世安如此无情! 这样吧,世安死了,我心甚痛,这段日子,我还是住在二房院中! 等过得一年半载,我们心中的伤痛渐渐淡了,我们再圆房合卺,也是不迟!” 说着,谢承安便拂袖而去。 “他……他竟弃我如敝履!" “上一世,他明明很馋我的身子的!” “难道,女人一旦死了老公,就真的不值钱了?” “就像他们说的那样,再名贵的衣服首饰,只要被人穿戴过一次,当成二手货去卖,就会被人嫌弃,被人砍价?” 第200章 清扬论独宠 裴清扬泫然欲泣,失魂落魄道: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刘铭在心中冷笑道: “哈哈,你让他一个死太监独宠你一人,未免有些太难为他了!” 刘铭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大马金刀地坐在桌前,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笑道: “大宝贝,你现在是不是很好奇,谢承安为什么没有独宠你一人呢? 有没有可能,这谢承安,已经独宠了别人?哈哈哈……” 裴清扬一想,咬牙切齿道: “不错!不错!我听下人们嚼过舌根,说这二世子在二房院中养了一个女子,夜夜欢好,声如杀猪!那女子,叫什么柔儿! 原来,他不愿意碰我,是因为这一世,他也有了别的独宠的女人了!” 裴清扬越想越气,眼泪流得像断了线的珠子。 “这一世,谢世安早死,谢承安独宠了别人。 刘铭,你这狗贼霸占了我清白的身子,却只肯白嫖,不肯独宠我一人! 我这一世……我这一世竟然得不到任何人的独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呜呜呜呜呜……” 刘铭见裴清扬哭得梨花带雨,不禁有些好笑。 “不就是没有了男人的独宠嘛,你至于哭成这样吗?” 裴清扬抽抽噎噎地说: “你懂什么?一个女子,若是没有了一个强大男子的独宠,活在这世间还有什么意味?!” 刘铭无奈地摇了摇头: “烦死了!要不然,我把我对其他十几个大宝贝的独宠分给你一点算了!” 裴清扬捶胸顿足道: “呜呜呜……不是这样的!你分给我的那个不是独宠,呜呜呜……我要真正的独宠!” 刘铭虽然天生好脾气,但这会儿也被她的哭叽尿嚎整得有点不耐烦了。 “靠啊!你们这些大女主,成天这个也要独宠,那个也要独宠,听多了都把我干出汉语言障碍来了!那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他妈的叫独宠?什么,叫他妈的独宠啊?” 裴清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刘铭,你在这京师之中,也可谓权势滔天了,你非但不独宠一人,而且竟然不知道什么才是独宠!你还是男人吗?” “我靠!” 刘铭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我特么干啥了?就又被开除男籍了?! 刘铭本来想说声“告辞”,然后一记滑铲滑出凉王府,让裴清扬以后自求多福。 但是出于对独宠这个概念的好奇,刘铭又忍不住留了下来。 到底什么才叫他娘的独宠啊? 老子把这两个字听多了,倒是越听越糊涂了。 裴清扬抽抽噎噎地说道: “刘铭,我告诉你,所谓独宠一人,确实是有标准的!大体可以为这么五条! 第一,你要做到身心唯一!你要明确只爱我一人,身心忠诚,绝不沾染其他女性!任何其他女人对你示好,你不仅要冷漠拒绝,更要怒斥其逾越!你的目光只能在我身上,其他女人在你眼里都只能是空气!否则你就是渣男负心汉! 第二,你要对我无限纵容!我无论做了什么,哪怕是任性犯错、挑战了你的底线,你也要包容原谅,甚至觉得我可爱!你要对我无底线维护,任何人欺负我、质疑我、伤害我,你都要采取雷霆手段对付他,不问缘由地站在我这边! 第三,你要给我特殊待遇!你要只对我一人温柔体贴有耐心!你要只对我一人笑,只对我一人轻声细语!你要把你的金钱、权力、人脉都全部给我使用!你要时刻关注我的安全,我遇到危险时第一时间英雄救美!你要帮我扫清一切障碍,让我无忧无虑!你要让随时随地展示对我的特殊宠爱,让天下人都知道我裴清扬是你刘铭心尖上的人! 第四,你要对我极致反差!你要对其他人冷漠严苛、不假辞色,霸道狠辣,只对我一人温柔耐心!你要记得我的喜好,记得我爱吃什么,喜欢什么衣服首饰,并默默地安排好!你要关注我的健康和情绪!你要为我下厨!你要为我蹲下穿鞋子!你要当众哄我!你要对我撒娇……” 刘铭听得目瞪狗呆。 “还有吗?” “当然,还有第五,那就是最重要的一条——你要一直权势滔天! 因为只有权势滔天的男人的独宠,才能叫做独宠!” “那么我如果权势不滔天,只是一个普通的屌丝呢?” 裴清扬露出鄙夷之色。 “那就不叫独宠了,那叫跪舔!跪舔一个女人,是一个男人最下头的行为!” “明白了!有道理!还有吗?” “《集美古今宫斗大全》里还提了几条,但现在先说这些,以后我想起了再告诉你……” “那我这样独宠你,我能获得什么呢?” “看你说的,你可以得到我呀!” “得到你?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分逼不挣、情绪不稳定、花钱大手大脚、只会压榨、打压和控制男人来独宠你的吸血巨婴?” 裴清扬呆住了。 “刘铭,你说我是什么?” “我说,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告辞! 后会无期!” “刘铭,你去哪儿?” 裴清扬着急地拉住了刘铭的袖子。 “哇靠,我之前还以为你把我当许愿池的王八了,后来发现我理解错了,你特么的这是把我当佛祖了啊! 不对,你求佛都不敢求得这么离谱吧!” 集霸们谁懂啊,上一世,我唯一拜了一次佛祖,只是为了求考事业单位上线,就这,我还给佛祖扫码刷了一百块香火钱! 虽然这事儿佛祖没有给我办成,但是我也没怪他,毕竟我自己也知道,我给得少了点。 “大宝贝儿啊,如果你向佛祖这么许愿,佛祖都得问你一声,我前世造了什么孽,早上一起床就欠了你十个亿!” “刘铭,你什么意思?为什么别的男人都可以独宠一人,为什么你做不到?” “谁能做到你找谁去啊?” 听了刘铭这句反问,裴清扬一时语塞。 在她未嫁之时,倒也有几个少年,是她的忠实舔犬,自称可以一生独宠她一人。其中便有她的青梅竹马简白耶。 但是,这几个少年虽能独宠她,但其他两个标准,权势滔天和颜值逆天,却又都难以满足了。 “要我不再去问问白耶哥哥他们?” 但是裴清扬旋即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唉,我刚刚都说了,像刘铭这样强大的男人的独宠才叫独宠!” “穷男的独宠,只能叫做跪舔!” “我要穷男的独宠干什么?难道放着富贵不要,脑子抽筋了,就想去吃糠咽菜吗?” “独宠我的男人,只能是刘铭!” “刨去谢家这几个有钱有势的王爷,这京师之内,适婚男子之中,最接近权势滔天、颜值逆天,还有可能将我独宠上天的,也就只有这刘铭了! 我无论如何,都要将他抓在掌中!绝不能将刘铭便宜了其他的贱人!” 想到这里,裴清扬嘤咛一声,跪在刘铭腿边,眼泪汪汪地说: “主子,我……奴婢错了!奴婢太心急获得您的宠爱了,以至于口不择言,这也是奴婢爱您的表现啊!请主子责罚!” “你自己说,如何责罚!” “请主子责打!并喂服三丸百虫闹萼,以示惩戒!” “咻——啪!” “啊——嘶……” “错了没?” “咳咳咳……奴婢错了!” “有款游戏越玩越年轻……” “你的眼眸装满了时间……” “你的身后拥故事成篇……” 【呵呵,看见龟男和清扬大宝贝在世安的坟头上开车,我悬着的心终于是死了。】 【世安大宝贝的演员:“好耶,是床戏!”“妈的,还真是床戏,一部剧80集,在妓院躺3集,被打成植物人在床上躺77集。全集演技巅峰,就是被勒死的那一刻,以及龟男当着我的面与清扬做游戏时,我眼角流出的那滴泪。”】 【妈耶!看了这么多集《纨绔世子为我争王位》,我还以为独宠一人是件很简单的事,今天经清扬大宝贝一解说,我才知道还有这么多说法?】 【呵呵,我说我女朋友从哪儿学的这么多臭毛病,原来她是以独宠的标准来要求我的!】 【破案了!我女朋友也是!】 【他妈的,我女朋友也是!问题是我醒悟得太晚了,我昨天已经跟她扯证了,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我跟过日子可以,我不想这样独宠一人啊!有没有兄弟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集美们大家好,我是那个高四复读生,现在龟男的粉丝已经很多了,大家可能不记得我了。很抱歉占用公共资源。新学期开学了,我在复读班学习一周,终于还是痛下决心,退费转战技校。是龟男叔叔伴着我走过了这个人生最艰难的暑假,也是他让我明白了,人生没有捷径,现实需要真本事。大学文凭就像龟男叔叔的系统,他有,但从不炫耀,每次都靠真本事克敌推大女主。当我幡然醒悟,放下对大学的执念,来到新西方职业技术学院的美容美发专业,我终于找到了久违的踏实感。真心奉劝各位学妹,早日戒掉洗脑剧,掌握一门安身立命的本事。毕竟,宛转蛾眉能几时,须叟鹤发乱如丝!失宠的女主和女配们还在悲春伤秋,而我,已经可以靠剪烫染的技术,成为自己人生的真正大女主。不用谢我,龟男叔叔,小小秀儿不成敬意,你才是我心中永远的玄武之神。】 第201章 小娘子,你深夜在此,难道不怕遇见我这样的歹人? 伴随着裴清扬的一声嘤咛。 【叮叮叮叮叮叮!!!】 【检测到大男主谢世安已被斩杀!】 【奖励宿主系统点:5000分!】 “嗯?斩杀一个大男主,堪比斩杀10个大女主,这笔买卖划算呀!” 【检测到宿主系统分达到升级标准。】 【宿主武学等级升级至“剑客——二流”。】 【奖励宿主分走谢世安的一部分男主BUFF。】 【即将开启幸运大轮盘,奖励宿主剑客等级高深武学一套。】 伴随着一阵简陋的滴滴答答的电子音。 【哇塞!宿主屌爆了!】 【宿主抽中了无情门同款易容术!】 “哇靠,不是说高深武学吗?我学易容这玩意有啥用?” “我有塞雅大宝贝给我做人皮面具就挺好的了,没有必要亲自动手吧!” “据我所知,在这方女频世界,易容什么的还是比较危险的,搞不好容易屁股疼。” “唉,算了,我还说什么别人,我现在自己不就易着容吗?” 【宿主的体力、精力、耐力、内力、敏捷等获得加倍提升。】 【Level Up!】 伴随着一阵澎湃至极的力量灌注进了刘铭的五肢百骸。 刘铭只觉得浑身骨节咯咯作响,仿佛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裴清扬吃惊地叫了一声: “啊!刘铭!你……你怎么……突然一下子,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是吗?” 刘铭诧异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哇靠!我的下巴——我的下巴好像变尖了!” 刘铭赶紧撕下人皮面具,点起灯烛,揽镜自照。 只见自己的脸还是那张脸,只是线条产生了一些变化。下颌线变得更加清晰锋锐,眼神中也露出了三分凉薄,三分讥笑,和四分漫不经心。 刘铭再低头一看,不禁嘤咛一声: “哎呀,小弟,你长个子了!” “果然是二十三,蹿一蹿啊!” “妈耶,这就是传说中的男主BUFF吗?” “这就好比一个很有事业心的男人,在外打拼,累到猝死,他的小娇妻连他的万贯家财,都便宜了家里的司机。” “而在这段剧情里,我显然就是这位司机了!” 裴清扬更是又惊又喜。 “啊,这刘铭在府中,一直易容成白耶哥哥,我这两次与他接近,又都是在黑暗之中。现下我看他,竟然生得如此好看,当得起一句颜值逆天! 再看这刘铭,也是器……宇轩昂、器……势不凡、器……象万千! 裴清扬也是嘤咛一声,纵体入怀。 BGM也变得愈发混乱。 “有款游戏越玩越年轻……” “爸爸的爸爸叫什么……” “你的眼眸装满了时间……” 与此同时。凉王府,二房。 谢承安在黑暗中闭目良久,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眼中的屈辱一扫而空,又恢复了往日的阻鸷和霸气。 “呵呵,这亲王爵位,终于是我的了!” “刘铭,我计不成,乃天命也!” “我虽受辱于你手,但却借势除去了世安,这岂不也是天命!” “世安啊,世安,你如此纨绔懦弱,就不该生于帝王之家!” “虽然咱俩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但帝王之家的兄弟,从生下来就是你死我活的敌人!” “倘若我不杀你,过几年你醒悟过来,你可就要杀我了!” “不过,你身上有件宝贝,我还没有取走。这件东西,你带到阴曹地府也是无用。还不如给我,让我替你……不,让我们兄弟一起,共享人世繁华!” “这件事太过隐秘,不能交给任何人去办,我只能自己去取这件宝贝了!” “不过,父王刚刚交待过,让我万事隐忍。现下‘承安’刚死,‘世安’便即苏醒,出府干事,这未免授人以柄!我还是易容前去的好。” “我于易容一道,并不甚精,易容成谁呢?” 谢承安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贾旭和莎诗雅之前替他采购的那堆贵女服饰。 “要不……要不就……” 他用颤抖的手拾起了那团黑色,迫不及待地套了上去,然后是一件又一件。 穿好之后,他用激动的手打开梳妆盒,轻施粉黛,淡扫峨眉。 谢承安不愧是智商顶级的大男主,上一次莎诗雅给他化妆之时,他只是看了一眼,便牢牢记住了全部顺序。 穿好之后,谢承安揽镜自照。 不由得嘤咛一声,伸出兰花指,指着镜中人道: “你一个男子,竟作小女儿态,这岂不是生生羞死人了!” 谢承安花枝乱颤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可是……可是,我自己画的,怎会比莎诗雅那日画的,还要好看!” 一见眼下,凉王府中,万籁俱寂。 谢承安再次嘤咛一声,羞愤不已。这羞愤之余,心尖却也莫名地涌上了一丝激动。 谢承安忽然想起,那日在感业寺的墙上,曾看到的一句香客们题写的“刘诗”。 他不由得一飘身到了中庭,捏尖嗓子,载歌载舞地唱起了那句“刘诗”: “桃李芳菲,菊花笑! 怎比我,枝头春意闹! 芍药艳来,菊花俏! 怎及我雨润红姿娇~~~~ 雨润红姿娇!” 三更时分,谢承安趁人不备,纵身跃出府去。 展开轻功,以惊人的速度蹿房越脊,向东而行。 一直到了城门之下,这才徐徐步行。 “现下是宵禁时分了,谁家妇人,如此大胆,竟要这时出城!等明日吧!” 守城官军喝道。 谢承安此时在贵女服饰外,另罩了一件白色孝衣。 他不慌不忙地拿出了凉王的金牌。持此金牌,便是皇宫大内,也能来去自如。 守城军官一惊: “您是凉王的……” 谢承安戚戚哀哀地捏着嗓子道: “我乃凉王府世子妃,世子不幸薨逝,这事你们可能已经知道了,我要去祭奠一番!” 守城军官哪还敢多问,连忙将城门打一条小缝,谢承安当即出城而去,直奔东郊乱葬岗。 谢承安只知,谢世安因为有罪,虽然名义上是自尽谢罪,但死后却无法埋进皇室墓园,所以就被埋在了东郊乱葬岗,至于具体埋在何处,却是不知了,他只能提着灯笼,在一处处新坟之间寻找。 找了整整半个时辰,他才终于找了谢世安的新坟所在。 谢承安嘤咛一声,赶紧拿出一根方便铲,正要挖土。 突然,在新坟背后跳出了几个人影。其中一个大声喝道: “你是什么人?敢在这里挖坟掘墓?” 谢承安万万想不到,这里竟然还会藏着人。 他艺高人胆大,并不害怕,只是以袖遮面,并不回答。 只见对方共有五人,个个衣服破烂,满面风霜之色。 带头之人更是只有一只手臂,正是刘铭手下的李孤星。 李孤星用灯笼照了照,这才笑道: “别怕,弟兄们,这是个女子,不是老大要咱们等的人!” 一个身材甚矮、人中处留着一撇小胡子、脸上有两道刀疤的屠狗帮帮众搓着手,笑道: “帮主萨玛,她是不是就是老大提到的,要发给瓦他西大鸡的‘哈集美’?” 此人乃是扶桑武士出身,擅长忍术,复姓忍火,单名一个棘字,早年因宗门覆灭,被仇家追杀而流亡大夏,因双腿刀伤久治不愈,成了跛子,导致很多高深忍术再也不能施展,因此在流浪街头、坑蒙拐骗的过程中结识了李孤星。 李孤星的屠狗帮一成立,便看中了此人的武艺,立即拉此人入帮做了二当家。 “二当家,咱们不要先入主,我记得老大上次给咱们发的‘哈集美’,可是两个小白脸啊!咱们屠狗帮在老大的带领下,讲究一个‘侠’字,切不可干强抢民女这种丑事!” 忍火棘一听此言,连连点头: “帮主萨玛说得对!这位小娘子,你为何深更半夜来到此处?难道不怕遇上了瓦他西这样的歹人?桀桀桀……” 谢承安以袖遮面,道: “各位好汉,这墓中是我丈夫,因罪赐自尽,我趁夜来祭奠他!” “那你祭奠你的干活,我们在这里,看着你滴干活!” 李孤星也拍拍胸脯,豪气干云地说: “是啊,小娘子,你不用怕,我们都是仗义豪侠之辈,有我们在,定能护得你平安周全!你放心祭奠吧!” 谢承安满脸黑线,但也只得拿出一些烧纸,装模作样地祭奠起来。他心中焦急: “那鹿棉神医说,世安的宝贝离体超过一日,便不能用了!这伙人深更半夜,在此作甚?他们守在这里不走,岂不是误了我的大事?” 第202章 混蛋,不要小瞧我们之间的羁绊啊! 想到这儿,谢承安强忍心中的焦急,捏尖嗓音问道: “不知各位好汉,深更半夜在这乱葬岗中,是在等什么人?” 忍火棘生平什么都可以忍,唯有在女色面前不能忍。一听美女见问,马上眉飞色舞地答道: “小娘子,瓦他西大鸡在等一个挖坟掘墓的干活!根据我们狗修金萨玛的交待,今天夜里,会有一个高手,到这里挖坟掘墓滴干活!” “然后呢?” “瓦他西大鸡的任务,就是守在这里,但见有人在此挖坟,我们就砍了他!因为根据大夏的律令,挖坟掘墓滴,斩立决滴干活!” “所以你们的老大是……” “呵呵,不是别人,正是钦封克虏伯、金吾卫大将军——刘铭萨玛!” 李孤星不满地踹了他一脚: “火棘,你话密了!这种机密大事,你跟她一介女流说什么?” “帮主萨玛,瓦他西复姓忍火,单名一个棘,你可以叫我忍火,也可以叫我棘,也可以叫我忍火棘,就是不要叫我火棘。” “好的火棘!总之,我们屠狗帮行事,讲究一个‘密’字,所谓事以密成,言以泄败,对于老大交办的任务,咱们应当守口如瓶才是!怎能见到一个女子,就得意洋洋地泄露给她呢?” “好的,帮主,瓦嘎嗒!悄悄地埋伏,大喊地不要!瓦嘎里妈喜哒,帮主!” “好的火棘!” 几名屠狗帮帮众又重新埋伏在了周边的几座新坟后面。 谢承安心中愈发焦急。 “这几人看起来,人人武功不弱,他们埋伏在这里,我还如何割取宝贝?” “如若再不动手,我冰盒中的冰,一会儿可就要化了!” 突然,谢承安浑身一颤,心中一紧。 “啊!刘铭为何要刻意安排几人,埋伏在此处,等待什么偷坟掘墓之人?” “难道,他已经意识到,本世子假死脱身?” “他料定本世子今夜必定要前来取宝,所以提前安排了高手在此,让我不能得偿所愿!” “如此,我谢承安便是活着,也要绝嗣了!” “啊!刘铭!你好狠!竟然能想出这种毒计,你简直不是人!” 谢承安眼底一寒,突然嘤咛一声: “啊——有蛇!各位好汉,我的腿……我的腿被毒蛇咬中了!” 李孤星等人一听,各自从藏身处跳了出来。 “小娘子,咬在哪里了,快让本好汉给你吮毒!” 谢承安掀起裙摆一角。 几名屠狗帮帮众虽身有武功,但都是贩夫走卒中的英雄,下九流里的侠客,哪里见过嗨丝这种21世纪的潮流诱惑,当下一个个都是鼻血横流。 “啊!这黑色的袜子,看似平平无奇,但却若隐若现,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摸一把,这是何道理?” “哇咧咧!这小娘子,虽然脚大了一些——是瓦他西的两个那么大,但是这腿,配上这黑色的袜子,真的是轰多尼死巴拉稀爹死捏!” 忍火棘两眼放光,搓着手凑了上来: “小娘子,你的腿伤在了哪里?让瓦他西来给你吮毒滴干活!桀桀桀!” 李孤星一伸手拦住了他,抹了一把鼻血,义正辞严地说: “火棘!这种事,我这当帮主的,必须身先士卒!” “帮主萨玛!您是一帮之主,万一这蛇非常的毒,将您毒死了,我们屠狗帮岂不是群龙无首?” “没关系的,我们屠狗帮行事,讲究一个‘勇’字!见到百姓有难,我这帮主怎能不身先士卒?再说我自幼被蛇咬过好几次,早有抗体!” “但是,帮主萨玛,这蛇毒非常的死巴拉稀!您尚未吮毒,就已经流了一脸鼻血,如此死巴拉稀的毒,瓦他西身为二当家,怎么能让帮主你去冒险?还是让瓦他西来吧!” 几人正在争抢。 谢承安突然眼底一寒,浑身罡气爆裂,使出了“九五至尊功”里的一招一对多的绝学“孤家寡人”。 霎时间,李孤星和忍火棘等人都是当胸中掌,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出了五六米。 “帮主!” “二当家!” 谢承安阴沉着脸,飞身追上,想要这几人全部灭口。 忍火棘跌了个狗吃屎,忍痛挥出几枚手里剑,射向谢承安。 这几枚暗器来得奇快,谢承安连忙脱下身上的孝衣,将它舞得如同一面盾牌。 “机会来了!” 忍火棘拔出障刀,和身而上,电光火石地一刀斩下。 “敌羞,吾去脱他衣!” 孝衣一分为二,飘飘落下,而孝衣之后,已经没有了谢承安的身影。 “呐尼?” 忍火棘心中一惊,抬眼一看。 原来,谢承安已经跃在半空之中,使出了一招“君临天下”,这一掌带着极大威势,向忍火棘击来。 谢承安看着忍火棘眼中惊恐的神色,不由得心中暗爽。 原来,他近日先在感业寺连番受辱,然后又亲手勒死了世安,情绪已经低沉到了极点。 然而就在他痛哭流涕地亲手勒死了谢世安之后,他突然发现——自己破境了! 一股澎湃至极的阴狠内力充斥着他的四肢百骸!他从未感觉到自己像这样强大过! 他相信,自己的功力已经提升了一档,现下至少已是剑客二流的境界! “啊!原来如此!我谢家这路家传功法,以阳谋为用,阴谋为体!一旦阴狠功夫修炼到这种程度,则种种阳刚招式皆能熟练运使!” “噫,我悟了!” “现在我的功夫只怕已经不在曼安和不若之下,要单杀刘铭,已是易如反掌!” 谢承安看着死到临头的忍火棘,嘴角扯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 “凭你这登徒子,也想摸本世子的腿,你已有取死之道!” “狂徒,受死!” 这一掌来得迅疾如雷,忍火棘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就在忍火棘即将惨死于谢承安掌下时。李孤星突然展开游龙步,身随掌起,横击谢世安。 谢世安忙而不乱,于空中换招,使了一记“德被苍生”。 霎时间,半空中四面八方都是他的掌影。 李孤星武功不弱,但也躲不过这玄妙无方的一掌,顿时又被打飞数丈,口喷鲜血。 “帮主萨玛!帮主你怎么样啊,帮主萨玛!” 李孤星奄奄一息地抓住了忍火棘的手。 “火棘,我死之后,你要好好为老大做事! 因为我们屠狗帮出来混,讲的是一个‘义’字……” “帮主萨玛!!!你不要死!!!! 咱们屠狗帮的讲究太多了,瓦他西还没有全部记住啊!!!” “混蛋啊!!!不要小瞧瓦他西和帮主之间的羁绊啊!” 忍火棘咬牙切齿,双手飞速结印。 还没结完,也被谢承安一掌打飞。 谢承安冷笑一声,不愿再在这几个已经失去了行动力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当即抄起方便铲,开始挖土。 谢承安虽然内功深厚,挖了两柱香功夫,浑身也已是香汗淋漓。这时,谢世安的棺材终于露了出来。 谢承安大喜,跳下土坑之中,眼底一寒,运起浑身内力,重重一拍,几口棺材钉立即激射而出,没入旁边的土中。 “呵呵,老三,老二今日借你老二一用! 别怪老二,要怪就怪你为什么不是老大!” 谢承安揭开棺盖,随即嘤咛一声,虎躯一颤,浑身一紧。 第203章 二世子,这辈子,你老老实实做个女人吧! 棺材之中,哪有谢世安的尸体? 里面只有一堆白色的粉末,被谢承安拍开棺盖时的掌力激得四下飞散。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我的宝贝,我的宝贝在哪里?” 谢承安怒目圆睁,跳出墓坑,一把揪住了忍火棘的衣领。 “谢世安在何处?快告诉我,谢世安的尸身被你们埋在哪里了?” 忍火棘咬牙笑道: “哈哈哈哈!瓦他西是不会告诉你的!因为,瓦他西大鸡诺屠狗帮,行事讲究一个‘义’字!” 谢世安狞笑着举起手掌: “那我就先挖你的眼珠子,然后打断你的四肢!你若还是不说,我便先杀你,再杀你们帮主,让这世上再无这可笑的屠狗帮!” 忍火棘连忙讨饶道: “啊!阁下的种种厉害手段,已经足以撬开瓦他西的嘴!我说!我说!” “哈哈,你这扶桑贱种,刚刚不是还很刚烈吗?” 忍火棘苦着脸道: “瓦他西自幼信奉你们大夏的一句古话,席席务者……” “废话少说!谢世安的遗体被埋在何处了?” “啊——您说三世子萨玛!这不到处都是他的贵体吗?” 谢承安崩溃了。 “什么?你们……你们竟将他烧了!那他的宝贝……他的宝贝岂不是也被一起烧成了灰!” “二世子萨玛,您还真是爱玩笑呢!难不成我们要单独把三世子萨玛的‘欧金金’切下来,像墓碑一样插在他的骨灰上? 啊!二世子萨玛,您的审美还真的是非常的死巴拉稀爹死捏!” 谢承安怒发冲冠,当即便要一掌杀了忍火棘。 “啊!二世子萨玛,不要杀我!瓦他西为你做双面间谍也是可以的!” “去死!” 谢承安一掌击下。 地面立即被他这雄浑无比的掌力击出了一个小坑。 而大声尖叫的忍火棘,却已经被刘铭施展无形气鞭,用“裹”字诀救出了谢承安掌力的波及范围。 刘铭嫌弃地皱眉看着忍火棘。 “他妈的, 你这个小八嘎,阿星向我推荐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有些不靠谱。 你他妈还是一个合格的八嘎吗?八嘎武士打不过对方,不都是要切腹的吗?你刚刚非但不切腹,居然还想出卖老子,给狗日的谢承安当双面间谍!” 忍火棘尴尬地看着刘铭笑道: “原来是狗修金萨玛到了。狗修金萨玛啊,瓦他西向来不相信切腹那一套,瓦他西能活到现在,就是因为信奉大夏的一句古话,席席务者……" “去救阿星!” 刘铭放过了忍火棘,对谢承安笑道: “桀桀桀,二世子,你终于还是露出了马脚啊! 我是真没想到,你为了割取三世子的宝贝,竟然能想到扮成女人! 可惜没啥卵用,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三世子生前被你打成了植物人,死后你还要让他做太监。 我实在见不得这种人间惨剧,便擅自做主,将三世子火化了! 这辈子,你老老实实做个女人吧!” 谢承安刚刚虽然暴怒如雷,但他毕竟是这方世界权势、颜值、智商都在线的大男主,当即尖声大笑,那笑声尖锐至极,如同夜枭嚎叫。 ”哈哈哈哈哈哈……刘铭,你这下可认错人了,本世子明明是三世子世安,怎么可能是二世子承安呢?我之所以扮做女子,也只是因为祭奠亲兄时不想引人注意罢了,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就是承安呢?” “二世子和凉王老殿下这一招弃卒保车,果然玩得漂亮!我当然是没有证据,不过不要紧!我特么管你是谁,今夜,你都得死!” “哈哈哈哈哈哈……刘铭,当日若非我中毒未愈,你以为凭你的三脚猫功夫,真的会是我‘九五至尊功’的对手吗?” 谢承安暴喝一声,刹那间,满头黑发和衣裙都被罡气吹得烈烈鼓起。 “哎呀我靠,还是他妹的吊带款,简直没眼看!” “刘铭!你害死吾弟,今天,你就下去陪世安吧!” “哇靠!你这大男主讲不讲一点道德与法治?老三明明是你亲手勒死的好不啦!你造谣也点讲点基本法啊!” “刘铭,去死!” 谢承安面露狰狞的微笑,身形暴起,如夜枭扑食,一招“君临天下”再度使出,裹挟着至阴至寒的罡风凌空击下,将地上的枯叶与尘土尽数卷起。 “哇靠,这一掌竟有这样大的威势?” “难不成,这狗逼谢承安,也突破了?” 这一掌的力道,比上次两人在感业寺方丈室中交手,强了数倍不止,刘铭不敢硬接,赶紧一记滑铲躲开。 谢承安心中暗喜。 “果然突破了!” “世安,你看见了吗?你没有白死! 我突破了!现在连刘铭都不是我的一掌之敌!哈哈哈哈……” 谢承安身如鬼魅,在坟间来回纵跃,不断凌空下击。 刘铭连连发动滑铲,在坟包与断碑间急速闪避,只觉得那阴寒掌风刮过脸颊,刺骨生疼。 “妈的,女频大男主的待遇就是好啊,这种大招的每一帧都是特效经费在燃烧啊! 不像老子,一个龟男男配,建模简单,特效和后期也不会给老子拨经费,老子的龙爪手、刚烈指和无形气鞭都不用丝毫特效,祖传滑铲更是不费特效只费鞋!” “呵呵,刘铭!你还不知道吧?我已经破境了!你现在没有了那歹毒毒药的加持,我看你如何胜我! 刘铭,去死……嘶——啊!” 谢承安的身体某处,突然又双叒传来了一阵钻心的奇痒。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今天出了这档子事儿,我别说吃饭了,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 我的衣裙、冰盒、孝衣都是自己亲手准备的,没有假任何人之手,又怎么可能中刘铭之毒!” “难道是被刘铭暗算太多次了,以至于现在一见刘铭,就形成了条件反射?” “话说回来,我观刘铭这厮,也是器……” 谢承安嘤咛一声,浑身一颤。 “啊……在如此性命交关的时候,我怎能有余裕想这种事!我应当集中精神,先毙了刘铭才是!” “啊……可是这痒意……” “桀桀桀……二世子,是不是觉得身体的中后偏下部位,有一百多只调皮的蛔虫,正在争先恐后地抢着出来望风? 谢承安大惊失色。 “刘铭,原来真是你……” 原来,刘铭早已料到,谢承安今晚要来盗宝。 所以,他在这骨灰之中,提前洒了一些药粉。 刘铭的药粉还能是什么,一小瓷瓶百虫闹萼罢了。 刘铭心道: “狗日的二世子!老子今天为你也算下了本了! 要知道,鹿棉大宝贝跟我说过,这一小瓶百虫闹萼的成本,足足二百文! 这下还不让你爽到爆炸!” 谢承安奇痒难耐,心似油煎,掌法已然散乱。刘铭趁势不饶人,使出闪电连五鞭,“啪啪啪啪啪”,全抽在谢承安的要害处。 “啊——嘶……” 没想到,谢承安嘤咛一声,一阵剧烈颤抖之后,神智居然恢复了一些清明,眼中更是露出了嗜血的兴奋。 刘铭不禁大惊失色。 “嗯?” “中了我的无形气鞭,不但没事,反而有爽到?” “难道你跟清扬大宝贝撞人设了?” “哇靠!导演,还有没有人管管了?他可是大男主啊!他中了我的无形气鞭还要嘤咛一声,这属于人设崩塌呀!” “他妈的,老子压箱底的绝技都奈何他不得,这他妈让老子怎么办?” 刘铭正在手足无措之际,只见谢承安微微冷笑,双掌微抬,气势节节攀升,显然是要动用那前摇极长的绝杀之招——“奉天承运”! “刘铭!能逼我用出此招,你此生已是不枉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赐刘铭,浑身爆裂而死!” 谢承安周身罡气澎湃,乱葬岗上的磷火都为之引动,幽幽绿光环绕其身,威势骇人至极。 第204章 火棘,你信我,我们花满楼的姑娘克你 “哇靠,如此强大内力,不知这次,我遭不遭得住?” “接——化——发!” 刘铭运起“接化发”的高深心法,谢承安这全力一击,在刘铭的引导下,来了个180度大转弯,尽数还给了自己。 “怎会如此?” 谢承安大惊失色,再要闪避,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轰”的一声,谢承安的身子犹如断线的风筝,掉入了一片漆黑如墨的断崖。 刘铭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心中仍在怦怦直跳。 “妈耶!刚才我离死就差这么一点。” “谁能想到,狗日的谢承安竟然突破了!果然是深具大男主之姿啊!” “而且竟然连我的成名三绝技——闪电鞭、龙爪手、刚烈指都奈何不了他,简直是这方世界BUG般的存在!” “可惜没啥卵用——这是字面上的意思,我承认你很强,但是你已经没有卵可用了,桀桀桀!” “统啊,统?” “叮?” “靠啊,我自己叮没用!” “统,你怎么不叮呢?你给老子叮一个啊!” 刘铭抓狂了。 “啊!!!尼玛啊!!!狗系统一点反应也没有,这是不是说明这狗日的大男主还没死?” 刘铭今天就是奔着阴死谢承安来的。 在他意识到凉王府推出的那具尸体有可能是谢世安的那一刻,刘铭心里就已经形成了一个弄死谢承安的计划。 以谢承安的心胸,他杀老三便是为了夺他的老二。 那么,他又怎能容忍这样一个新鲜的供体被白白的浪费? 所以,刘铭料定,谢承安今夜必定要来亲自取走老三的老二。 可是凉王府言之凿凿,承安已经畏罪而死,活下来的是世安。 那么,刘铭自然不好对打着世安名号活动的承安明着下黑手。因此,今晚的行动,他就没有叫金吾卫,而是出动了李孤星和忍火棘的屠狗帮。 按照刘铭的吩咐,李孤星先是带人火化了老三,然后又在骨灰上细细地洒了一层百虫闹萼。 刘铭本打算就地阴死承安,让他们这对大男主兄弟生同穴,死也同穴。 但没想,虽然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但狗系统的那一声“叮”,就是没有响起来。 “唉!该说不说,这有大男主光环的家伙是真难杀!” “他娘的,谢承安破境之后,武功已经不在谢不若之下!下次再交手,我甚至没有把握能战胜他!” “要不然,我先跟塞雅大宝贝去突厥避避风头?” “他妈的,这样逃避是不对的,是会被各位义父耻笑的!我还是抓紧多推几个大女主,多挣点系统分提升一下自己比较要紧,毕竟打铁还需自身硬!” 刘铭一看系统面板。 “靠!剑客二流升级到剑客一流,竟然需要10万系统点!” “按照500分一个大女主,你这意思我得推200个?” 几个屠狗帮帮众扶起了忍火棘,大家一脸懵逼地看着刘铭崩溃地抓着自己的脸,在那里又叫又跳。 “老大,你怎么了?” “我没事,只是有一点死了。” 刘铭抹了一把脸,终于平复了自己的情绪。 “啊,你们大家今晚都做得很好,这是鹿棉大宝贝的疗伤圣药——南诏白药,是用产自南诏的数十种名贵药材炼制而成,专治内外跌打损伤,你们先吃下这颗保险子。” “还有,大家都辛苦了,一会儿你们去找刘得禄,每人领十贯钱饮酒!” “还有,阿星,你记得带着大家去花满楼,跟妹妹们做游戏!” “毕竟我们屠狗帮行事,讲究一个‘爽’字!” 屠狗帮帮众一见老大如此仁义,个个大喜过望,恨不得身上的内伤再重上几分。 “谢老大!” “别着急谢!你,火棘,你就不要去花满楼了。” “嗯?狗修金萨玛,这是多喜爹(为什么)?我滴,跟妹妹们做游戏滴最喜欢!” “别问,问就是花满楼的妹妹克你。” 忍火棘含泪道: “啊?狗修金萨玛,从见到您的第一天起,瓦他西就发现,您对瓦他西和其他屠狗帮帮众是区别对待的,您知道您这样做,对于以一颗赤诚之心侍奉着您的瓦他西,是一种多么巨大的伤害吗?” 刘铭语重心长地道: “火棘呀,你相信我,我找人算过,我们花满楼的姑娘克你! 不过没关系,你既然以一颗赤诚之心侍奉着我,我也不会亏待你的! 你现在去找李牢六,鬼面郎将前日带着金吾卫,在感业寺附近抓获了两个叫胡孟德和曹不悔的家伙,听说都是京师有名的淫贼。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在感业寺附近鬼鬼祟祟地在干什么,但我有一种感觉,他们肯定是在阴老子!本狗修金萨玛作主,这两个小阴逼今天晚上就是你的‘哈集美’了!” 忍火棘一听,大为感动: “嗦爹死捏!哈集美好啊!上次狗修金萨玛赏赐的两个哈集美,让瓦他西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狗修金萨玛对瓦他西简真是太好了!瓦他西一定要为您献出心脏!” 几个屠狗帮骨干兴冲冲地去了。 “对了!谢世安死后,我好像是跟裴清扬大宝贝做了个色色的游戏,系统才‘叮’的。” “会不会狗系统的逻辑是这样的,杀死大男主后,系统不会第一时间叮,而是我得先和他的本命大女主做游戏,他再会‘叮’?” “我觉得这是很有可能的。杀人诛心,杀人诛心,杀了人还不够,还得诛心呐!” “要不,去找静柔大宝贝做个小游戏?” 刘铭一路滑铲,直奔感业寺而去。 此时,感业寺的尼姑们早就睡下了,但是天字第一号房中,仍是灯火通明。 刘铭推门而入,就见崔静柔正在灯下认真地书写着什么。 一见刘铭进来了,崔静柔吓了一跳,连忙红着脸将手中的纸藏在了身后。 “大宝贝,你在写什么呢,让我看看?” 崔静柔的脸羞得更红了。 “羞死人了,不给看!” “那算了……” “嗯?” “我赶时间,我先吟一首诗给你听听! 啊~~~~~~~ 我要在大地画满窗子, 让所有习惯黑夜的眼睛, 也同样习惯光明!” 崔静柔一听之下,双目含泪,嘤咛一声。 她抬起那张没有任何人能拒绝的神颜,泪如雨下道: “啊~~~~~ 郎君又吟好诗了!真是好诗,好诗! 这诗的意境,好深啊! 求郎君再吟一首! 快!” “那你先把嗨丝套上……” 在连续吟了五六首新诗后,狗统子依然没有要“叮”的意思。 刘铭这才悻悻地放过了面条一般的崔静柔。 “他妈的,看来谢承安这狗东西还真没死。” “静柔大宝贝,你刚才在写什么呢?也是在作诗吗?” 崔静柔羞红了脸。 “现在在大夏诗坛,谁还敢作诗? 京中文人最近都流传一句话—— 眼前有景吟不得,刘铭题诗在上头! 郎君,你知道吗,《刘诗三百首》一经出版,便引得洛阳纸贵,天下传唱。现在谁不知道你刘郎的诗名? 这两个月,光是《刘诗三百首》的销售收入,便几近万贯!” “哎哟,按照咱们之前的分成协议,我们静柔大宝贝现在已经是出版业大佬了!” 崔静柔兴奋地说: “是啊!我之前竟不知道,诗文一道,竟然也能如此赚钱! 可惜刘郎珠玉在前,我再怎么写诗,也不可能比你写得更好! 所以我在想,我要不要写写话本试试?” “话本?” “正是!” 崔静柔献宝似地亮出了自己刚写的话本底稿。 刘铭定眼儿一看,只见最后一行,题写着话本的题目: 《白莲重生惑天下:金吾将军掌中娇》。 第205章 这部话本一旦问世,必定会在京中风靡一时! “这种风格,非常地似曾相识啊!” “我怎么觉得,上一世,我也被女友逼着看了很多这种风格的话本呢?” 刘铭虎躯一震,定眼儿看了下去。 原来,这篇话本讲的是,有一个叫做白莲花的绝美少女,上一世本是京中达官嫡女,却因错付真心,被渣男诬告陷害,导致全家惨死。 这一世,白莲花开局便与渣男君长暗退婚断亲,并凭借重生者的金手指,屡屡打脸君长暗。 君长暗意图报复白莲花,欲下迷春药陷害,反而却误打误撞,下错春药害对人,将白莲花阴差阳错地送到了金吾将军刘北城的床上。 这刘北城,少年得志,权势滔天,颜值逆天,文武双全,智谋深远,武力值爆表。在朝堂上运筹帷幄,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几乎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 更重要的是,刘北城对任何女子都不假辞色,但却因为这桩误会,而对白莲花一眼万年。 他嘴上说着:“女人,你只不过是我的一只玩物,跟我的狸奴无异!” 但却在相处中,逐渐被白莲花的独特魅力吸引,开始自我攻略,陷入了“我怎么会对这种女人动心”的纠结。 终于,刘北城彻底沦陷,变成了白莲花的忠犬和妻奴,被白莲花骑在脖子上拉屎而甘之如饴。 刘北城不仅为白莲花花钱如流水,绫罗绸缎、珠宝首饰、奇珍异宝源源不断地送入她的房中,还为她遣散后宅,让她成为当家主母,执掌中匮,每月只领几文钱零花便足矣。 刘北城还夜夜为她作诗,赞美她的美貌和纯洁的灵魂。 当然,白莲花的幸福惹恼了君长暗。君长暗阴谋杀害白莲花,却被刘北城识破。 最终,君长暗被刘北城五马分尸、千刀万剐、剥皮揎草…… “郎君,我写得怎么样?” “非常棒,简直文采斐然!”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敢确定,这部话本一旦问世,必定会在京中风靡一时!只是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这白莲花的人设,简直就是一个纯纯的集美盟弟子。一旦天下女子都向往白莲花的际遇,那么你的这部话本,岂不是又成了集美盟的活广告?” “这……” 崔静柔写了整整一天,本来满心希望获得刘铭的称赞。 没想到,刘铭竟然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你想想,倘若集美学堂的学员们看见了这部话本,她们哪还有心思学什么绣功、足道和医术呢?” “她们岂不是会人人都做着傍上刘北城的春秋大梦?” “但问题是,京师只有一个刘北城,就是你郎君我,你想让这些集美都来跟你宅斗、跟你抢男人?” 崔静柔本来十分失望,但一听刘铭此言,却是悚然一惊,不禁嘤咛一声: “啊!郎君说得对!我只顾写书赚钱,却没顾得上这一节!亏得郎君提醒!” “不过大宝贝,你这个思路是对的,我喜欢! 我们做的是与集美盟争夺人心的大事业,必须要抢占舆论的高地! 这话本,得写!不过得换一个写法,写出不一样的集美故事! 要让集美们看完了之后,从内心深处便生出自立自强之念,从此对集美盟敬而远之!” “郎君说得对,不过这种故事,需要怎么写?” “大宝贝,伺候笔墨!” 崔静柔赶紧研墨润笔。 刘铭抓过毛笔,思索片刻,嘤咛一声,笔走龙蛇。 崔静柔一看,不由得也嘤咛一声,满脸通红。 只见,标题处龙飞凤舞地写着四个大字—— 《集美白姐》! 标题已是如此抽象,内容更是加倍离奇。 刘铭每写下一行,崔静柔便嘤咛一声。 等到刘铭写完第一个两千字的章节,崔静柔已是满面潮红,浑身瘫软,将脸埋在了刘铭的腿上。 原来,这《集美白姐》讲述了一个异常曲折动人的故事。 故事的主角仍然是绝美少女白莲花,她自幼立志加入集美盟,学习武、媚、斗三术,嫁权臣、嫁王爷,幻想通过宫斗宅斗之术,走上人生巅峰。 在耗尽家财后,白莲花终于成功当上了集美盟弟子,然后如愿嫁给了当朝翰林君长暗。 按理说,嫁给翰林为妻,她应该已经非常知足了。 但是,白莲花却经常一个人喟叹—— 为什么她嫁的人不是权势滔天、颜值逆天、独宠一人的金吾将军刘北城? 翰林虽然也不错,但终究不是金吾将军啊! 毕竟,京师贵女圈有一句古话—— 嫁人要嫁金吾将,娶妻当娶集美盟。 君长暗虽然是有功名的翰林,但是一门心思只会读死书。如此这般,白莲花如何才能踏上人生巅峰呢? 为了给君长暗铺路,白莲花决定按照集美盟所传的斗术,托举自己的丈夫。 对,没错,托举,也是近年来集美们非常流行的一个词。 由于君长暗只会读死书,死读书,一点不懂变通,白莲花便准备好礼物,亲自去走翰林掌院高学士的门路。 为了让高学士重视自己,她精心打扮,还特意穿上了有铭堂最新出品的嗨丝。 谁能想到,这翰林掌院高老学士,满口仁义道德,实则人面兽心! 竟然在用来招待白莲花的茶中,下了一味江湖奇药——玉女心煎! 崔静柔看得耳红耳赤,接下来的情节,更是远超她的想象之外。 刘铭那绘声绘色的细节描写,将高学士的无耻下流,白莲花对欲望的沉沦,和对君长暗的愧疚之情,描写得淋漓尽致。 至于二人亲近的场面,刘铭更是不惜笔墨。 光是学士灯下赏嗨丝一节,就用了洋洋数百字来仔细描述。 将崔静柔看得满面羞红,却又欲罢不能。 各种画面、声音、反应、触感的描写,更是令崔静柔嘤咛一声,心中一荡,几乎难以自持。 而在章节最后,两人在学士房中颠鸾倒凤,浑然不知天地为何物,君长暗恰好从学士房间路过,手里拎着刚买来的两个鸡子,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容,一心想要回家后给娘子炖汤补身的一幕,更是令读者心如刀绞,感慨道德的沦桑和人性的扭曲。 “这……这实在太羞人了!” “这集美白姐,怎能无耻淫奔到如此地步!” “可是,看完了这篇故事,除了令人感叹这集美白姐自作自受,人心不足蛇吞象,确实又会令人对集美盟生起厌憎之情。” “倘若白姐不受集美盟的蛊惑,非要嫁给什么金吾将军,她原本的生活似乎也已经相当美满了。” “而且这高学士,简直不把白莲花当人,简直是将她践踏到了尘泥之中!” “最可恶的是,这高学士对白姐也全无爱慕之意,甚至不愿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十里红妆的娶她,而是彻头彻尾地白嫖!” “啊!现在想来,在这大夏朝廷之上,如刘郎这般人品高洁之士能有几人?绝大部分强大的男子,只怕人品都如这高学士一般卑劣!” “刘郎用他的如椽巨笔,将高学士的下流卑劣,与白莲花的纯良无知描绘得淋漓尽致!充分说明了白莲花的认知是多么的可笑!若非对人性有极深观察,绝对写不出这样的好文章!” “这篇话本,简直将食物链顶端男子的好色无情,和集美盟弟子的幼稚可笑,描绘得一览无余!” “此文看似诲淫诲盗,但其实是一本悲天悯人的奇书啊!” “此书如果上市售卖,确实可令相当一部分普通女子,对集美盟心生反感,从此敬而远之!” “刘郎真是大才!” 刘铭笔走龙蛇,写完最后一笔后,欣赏片刻,意犹未尽地说道: “大宝贝,我现在又有了新的思路。这篇《集美白姐》,你印成小册子,以一百文一本,对外发售……印刷费用就用我《刘诗三百首》的那三成红利吧!销售收入,依然是你七我三! 这一篇只是试水之作,如果销量良好,我们再推出《集美白姐》的续作,采用连载模式,收割一拨又一拨!” 刘铭心中得意: “这个时代没有审核这回事,连春宫图都是在书店公开售卖的。而且连这个世界的春宫图都是清汤寡水的,我这《集美白姐》一出,还不令洛阳纸贵!” “哼哼,集美们,我就是要让你们好好看看!这世界哪有那么多霸道将军爱上平平无奇的我!普通集美就算是机关算尽,下场无非也是像这白姐一般,被诡计多端的渣男白嫖!” “如此一来,集美盟弟子的名声,还不得臭大街了?到时我看你集美盟拿什么跟我集美学堂斗!” 第206章 刘郎,我要嫁给你! “大宝贝儿,你觉得我这本《集美白姐》,写得如何?” 刘铭一回头,只见崔静柔浑身通红,头顶冒烟,仿佛刚从桑拿房里出来一般。 崔静柔嘤咛一声,浑身颤抖地说: “书写得太棒了,对人性的刻画简直入骨三分,简直给妾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这书中的高学士,简直不是人!他身居翰林掌院学士一职,但不学无术,心肠歹毒。 相比之下,这书中的君长暗,虽然是个好人,每日默默耕耘,相信天道酬勤,却被上级欺压,被同僚占便宜,被妻子戴帽子。 而这白莲花,更是可憎可怜又可叹,她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没有意识到贵贱阶层有别,竟天真地以为,靠送礼、靠美色便可以改变人生的悲剧,以至于被人白嫖 ,被高学士反复玩弄,非但没有觉醒,反而自甘堕落,真是气死我了……” 说到这里,崔静柔嘤咛一声,咬牙切齿,浑身剧烈颤抖,竟然气晕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才自行悠悠醒转过来,气喘吁吁地接着点评道: “总之,此书充分反映了现实,是对郎君那句诗的最好注解——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看吧,在那镀金的天空中,飘满了死者弯曲的倒影! 之前,我只觉得此诗意境极深,但还不能通解其意!但现在,我明白了! 那镀金的天空中,飘满的就是集美白姐们的倒影!” “大宝贝儿,果然还是你最懂我啊!” “啊!郎君!现在我是白莲花,你是高学士! “学士,我来了!” “你的眼眸装满了时间……” “你的身后拥故事成篇……” 次日中午,刘铭吹着口哨,心满意足地回到了将军府。 “话说这大宝贝不愧是集美盟的四大护法之一,果然内力高深,而且那股子媚劲儿,比原版的集美白姐还要媚上百倍!” “亏得我是武功高强的金吾卫大将军,若真的换成了什么高学士,只怕此刻已经中风而死!” “哎哟,我的小腰子……又该去有铭堂开几副六味地黄丸了。” 到了府门,刘铭不禁一愣。 只见自家门前,人声鼎沸,车马相连,热闹得仿佛赶集一般。 “这是什么情况?我家门口改成菜市场了?怎么没人通知我一声呢?” “阿飞干什么吃的?不知道我克虏伯府左右一百米禁止摆摊吗?” 刘铭不满地嘀咕着,脚下步伐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待走近了些,他才看清,围在府门口的并不是什么摊贩,而是一群衣着华丽的少女,个个手拿拜帖,正与守门的家丁推搡着。 “大将军!我要见大将军!我为他写了首《相思·赠刘铭》! 刘铭!我现在就吟诵给你听! 啊~~~~~~~~~ 红豆寄春情,粒粒思刘铭。劝君多顾盼,此意最倾城!” 此女重达二百斤,中气十足,一嗓子嚎起来,连隔壁陆家的丫鬟都探出头来张望。 只见刘得禄苦着脸道: “很好,姑娘,您的拜帖我收了,您请回吧!” “刘铭我爱你!夫君草……” 那二百斤的巨物一见刘得禄收了拜帖,登时觉得嫁给刘铭有望,不由得激动得高喊起来。 后面的几个女子一见刘得禄收了这女子的拜帖,纷纷怒斥道。 “滚开啦!死肥猪!也不看自己长成什么样子,刘郎怎么会爱你这样的人?” “是啊,我才是刘郎独宠的女子!” “让我进去!我给刘郎绣了赤色鸳鸯肚兜!我才是刘郎独宠的女子!” “刘郎看我一眼吧!” “嗯?” 刘铭顿时懵逼了。 这都是,冲我来的? 刘铭定眼儿一看。 这群少女之中,有几个长得还相当不错。 还有几个身后跟着管家,手中提着各色拜礼。 像这种条件的女孩,他上一世简直想都不敢想。 但这一世,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她们竟然就哭着喊着要嫁给自己了? 刘铭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这时。 “啊,是刘郎!” 不知哪个眼尖的姑娘嘤咛了一声。 刹那间,数十双炽热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他身上。 “刘郎看我!我是吏部侍郎之女!我为你写了一首你最爱的白话诗!” 一脸懵逼的刘铭很快被潮水般涌来的姑娘们淹没了。 “哦吼,哈哈……这就是当明星的快乐吗?” 好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公鸭嗓解救了被围的刘铭。 “圣旨到! 宣钦封克虏伯、金吾卫大将军刘铭接旨!” 众女这才消停下来,给刘铭让开了一点空间,让他跪下接旨。 宣旨太监是狗皇帝身边的心腹苏公公。 只见苏公公面无表情地打开圣旨。 只见皇帝在圣旨中,对刘铭大加申斥,将他骂了个狗血喷头。 大意是:凉王有大功于国,朕一直记在心中,凉王之子谢承安,纵犯九死之罪,亦可赦免。金吾将军刘铭,怎敢胆大妄为,逼死谢承安,伤害了朕与凉王的叔侄情谊? 似你这种陷朕于不仁不义之地的行为,朕本想着将你千刀万剐、剥皮揎草、九族陪葬,传首九边! 但念你曾两蹶突厥,有功于国,暂免死罪,但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饶!着:褫夺刘铭‘克虏伯’爵位,降为子爵,改称‘蹶厥子’,罚俸一年! “臣蹶厥子谢主隆恩!” 刘铭怪叫一声,伏地谢恩。 围观这些少女一见刘铭被罚俸降爵,当即走掉了三分之二。 刘铭接过圣旨,一见这些少女退潮般离去的模样,心里顿时明白了那个刚刚没有想明白的道理。 “噫,我悟了!” “原来一个男人只要权势滔天,你缺少的那两个条件,颜值逆天特别是独宠上天,自然有集美替你脑补!” “但是老子的权势只要稍微下降了一点,集美们的上头就变下头了,此时你便真的独宠她也是无用,更何况这还是她们自己脑补出来的独宠。” “唉,这方女频世界,现实啊!” “话说回来,打开烂柿子的女频古言短剧专区,又何曾有被贬了官的大男主?” “女频,谁权势滔天,谁是大男主!” “如果大男主不权势滔天了,对不起,你只能退化成男配,由另一个权势滔天的升格成大男主!” “毕竟女频的爽点,就是让一个征服了全世界的男人心甘情愿地跪在地上给她当太监,把她供成老佛爷。” 苏公公苦笑着对刘铭施礼道: “蹶厥子啊,陛下虽然在旨意中对你大加申斥,但是咱家能看出来,陛下对你还是很回护的。 你虽然失去了克虏伯的爵位,但是你也获得了更贵重的东西啊!” “什么?” “陛下的信任!” 苏公公压低声音道: “陛下密传口谕,蹶厥子此事办得深得朕心,只要你继续用心为朕办事,不仅爵位可复,日后一定还有升赏!” “哇靠,陛下,不要啊!我说我只想被贬为庶民,您信吗?” 第207章 蹶厥子,你似乎对陛下有怨怼之心? 苏公公有点不爽。 “蹶厥子啊,你这么说,似乎是对陛下有怨怼之心?” “公公,我说我是真心的,你信吗?” 刘铭忧郁地四十五度角看天。 “唉!老子身为金吾卫大将军,为了拱卫皇权,在这京城里结下了多少仇人?他们人人都想将我五马分尸、千刀万剐、剥皮揎草、传首九边! 倘若我被一杆子撸到底,直接贬为庶民了,我带着我这些大宝贝,左拥右抱,泛舟五湖之上,岂不美哉!我还跟陛下扯什么臭氧层子?” 苏公公气得用兰花指直指刘铭。 “你竟然敢说你在跟陛下扯臭氧层子……这扯臭氧层子,又是何意啊?” “懒得解释了,你把我的话跟陛下据实回奏吧!” “蹶厥子,你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苏公公愤然拂袖而去。 刘铭刚一进府,老夫人就在黑莲花陈玉瑶的搀扶下心急火燎地迎了出来。 刘铭被降爵的事,早被嘴快的刘得禄学给了她。 “哎哟,刘铭,你说说你,苏公公是陛下身边的红人,你说那些不咸不淡的话得罪他干嘛?你不怕他将那番话原封不动地学给陛下?到时候,只怕你连蹶厥子的爵位都保不住了!” 陈玉瑶笑道: “老夫人,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这是我跟大将军早就商量好的。大将军替皇帝办了些见不得人的事,皇帝本该升赏,为了掩人耳目,却降了大将军的爵!大将军有怨怼之心,这才是人之常情。他要是连一点怨怼之心都没有表现出来,陛下可就要怀疑他心机深重、居心叵测,有不臣之心了!” “好吧,玉瑶,有你在刘铭身边襄助, 老身也就放心了! 对了,刘铭,你过来,娘跟你说点事儿!” 老夫人挤眉弄眼地将刘铭叫到了一边。 “儿啊,你的爵位从克虏伯降成了蹶厥子,这京师勋贵圈肯定要对你指手划脚,娘猜你心里肯定不好受。你不如娶了玉瑶,从蹶厥子一步直升国公,岂不美哉?你要是没有异议,娘这就去给你准备三媒六聘、八抬大轿……” “别别别,娘,我现在得了一种一听‘三六八’就头疼的病,我自己的婚姻大事我心里有谱,你可千万别掺合!” 王老夫人奇道: “难道是不喜欢玉瑶?唉,牛不喝水,我也不能强压头!实在不行,我看鹿棉这孩子也不错……” 一见刘铭不语,只是一味摇头,老夫人又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撂拜帖。 “儿啊,自从你跟叶家那扫把星和离以来,来将军府提亲的人家,都快把咱家门槛踏破了。这些都是京中四品以上人家的女儿的名帖。那义父祠中,还撂着一堆七品以上的。你要不要再挑一挑?” 见刘铭还是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老太太也没招了。 “儿啊,娘大概知道你在纠结什么了!你身边的这些女子,什么玉瑶、鹿棉、静柔,对,还有个塞雅那个小鞑虏,样貌和人品都是极好的!娶她们任何一个,其他几个怕是都不依!但我将军府,没有当家主母,就是少了半边天,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啊!” “娘,我有您一个娘就够了,我哪根筋抽了,非得再找个娘来管着我?” “刘铭,你看你这说得是什么话!咱们将军府没有主母,将来谁来继承你这蹶厥子的爵位?” “我有这么多大宝贝儿,不管谁给我生了儿子,都能袭爵啊!” “可是如果你不娶正妻,我到九泉之下,有何面目去见刘家的列祖列宗啊?” 刘铭乐了,拉着老太太坐在了义父祠的门框上。 “娘,你快拉倒吧!我记得小时候,爹在外面咣咣地打仗挣军功,您掌着府中中匮,他想请朋友吃酒,都要拿着酒楼的收据上您这报账,花超了一贯,您都要埋怨他好几天! 我爹何其英雄了得的人物,在您手下却乖得跟条狸猫似的,就您这份本事,您到了九泉之下,列祖列宗都得给您让座! 您想想我爹这一生,赚得也不算少了,临走之时,将军府不说揭不开锅,也快坐吃山空了。我爹这一生赚的钱哪儿去了?还不是被您买衣服、买首饰,打牌攀比,以致挥霍一空?” 老太太捶胸顿足道: “好啊刘铭,你埋怨娘、嫌弃娘是吧?有道是儿不嫌母丑……” “打住,打住,娘,我的意思你理解了吧?在这方世界,像您和我前妻姐这种所谓的贵女,一嫁过来就要掌中匮,就要我们男人上交俸禄。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娘,这种吞金兽,咱家有您一个就够了,我是说啥也不想吃二茬苦、受两回罪了!” “可是列祖列宗……” “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看见这一幕,只会对儿伸出大拇指,说一声‘还得是你啊,你才是刘家的好大儿!’” “娘,人生短暂,重要的是及时行乐!至于什么娶主母、让她来替我掌中匮这一套,这只是这方世界对我们这些好男儿的规训罢了!” “儿一个月吃穿用度不过三五贯,便是日日勾栏听曲,一月花销也不过十数贯。这点钱,叶惊鸿在时,还不够给她打个簪子。” “你可能会说,京中贵女成千上万,总有一个勤俭持家的。” “快拉倒吧!别自己骗自己了!” “就你手上这些名帖里的所谓的贵女,一个个不事生产,只会以消费来彰显自己的价值!” “你看看这名帖上写的个人爱好,不是琴棋书画,便是品茗品香,这些爱好的没别的,本质就是花钱!” “花钱,我自己不会花吗?非要找个人来替我花?” “我花十贯给叶惊鸿打条簪子,她还嫌太便宜了戴不出去!” “我花十贯请阿星、阿飞他们下顿馆子,他们恨不得跪下来管我叫义父,给我养老送钟!” “我拿着这十贯去花满楼跟清儿、婉儿做游戏,她们不光千恩万谢,还会为我洗脚穿嗨丝,给我上情绪价值!眼泪汪汪地说哥哥你最好,哥哥你工作不要太拼,钱赚多少才是多,够花就行!” “你说同样是花十贯钱,我是该买个爸爸当,还是该买个孙子当?” “只有自己努力赚钱的人,才会有勤俭持家的意识!” “可这些贵女啊,谁自己有赚钱养家的本事?” “这些不事生产的所谓贵女,个个都是吞金兽无底洞!” “一个分逼不挣的玩意儿,嫁进来就要掌中匮、当主母、管下人,不滑稽吗?” “如今大夏女权兴盛,女子也可以创业经营。所以我娶妻只有一个标准——要能赚钱,最好比我还能赚钱!最好能让我从此躺平,花她赚的钱!” “从此她负责赚钱养家,我负责拿她的钱貌帅如花!” “这……” 老太太被刘铭一番输出,说得一脸懵逼,只觉得自己的脑浆子都快沸腾了。 她甚至觉得,刘家的列祖列宗,和刘铭的死鬼老爹的在天之灵此时都伸出了大拇指,恨不得管刘铭叫声义父。 “总之,娘啊,咱们不要活在别人的眼光里!生活爽不爽,只有自己说了算。你别听风就是雨!别的老太太酸你没有儿媳妇,那就是在嫉妒咱家的钱你花不完!” “娘,最美不过夕阳红,温馨又从容。你早过了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的年纪,更该把这些看开了才是呀!” “您如果有这份闲心,不如给咱攻略一个京师勋贵圈的单身老头儿,把他家的财产都划拉到咱家来,事业爱情双丰收,我是绝对不会拦着您的!” “毕竟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因此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她回首往事时,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在她临死的时候,她才能够说,世界!我充分地活过了!” 老太太被刘铭忽悠得热血沸腾。 “铭儿啊,我觉得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既然聊到这儿了,我突然想起来,在我跟你爹成婚之前,那凉王谢雄对为娘也是颇有好感,听说他一生未娶正妻……” 第208章 金阙,别走! “凉王?” 刘铭虎躯一震,险些背过气去。 “卧槽?这沟槽的‘霸道老登爱上大龄绝经的我’的老人文学竟然还在追杀我?” “啊……娘,刚刚发生了什么?” 刘铭装出一副迷茫的样子。 “啊!刚刚一定是义父附体了!” “我刚刚说的那些,你千万别往心里去!你放心,在您见列祖列宗之前,我肯定完成娶妻生子这一套流程,让你安安心心去见列祖列宗!” “至夕阳红啊、爱情啊什么的,这都是资本的毒药,咱们千万不能信!” “咱们将军府是世家,将军府的女人可一定要守妇道啊!” “刘得禄,拉出一万贯钱来,送俺娘去打牌!” “顺便去请鹿棉、塞雅和静柔三个大宝贝到府中一叙,庆祝一下老子被贬官!” 不多时,三个大宝贝欣然应邀前来。 刘铭在义父祠前大摆宴席,和几个大宝贝饮宴庆祝。 刘铭用银筷子敲了敲琉璃杯。 “各位大宝贝,今天,我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向大家宣布一个喜讯——我被降职了!从钦封克虏伯,光荣地降为蹶厥子!这真是普天同庆、可喜可贺!按照这个速度,我觉得我有望在五年内被贬为庶民!” 陈玉瑶和鹿棉立即举起酒杯,向刘铭表示祝贺。 崔静柔眼泪汪汪地拉住了刘铭的袖子。 “刘郎,你一定是被气糊涂了。这种话可不兴说!万一被陛下的探子听到了,告到陛下耳朵里,治你一个心怀怨怼之罪,到时说不定会把你直接贬为庶民的!” 刘铭大喜过望。 “求之不得!老子要的就是贬为庶民!等老子被贬为庶民,我看你们他们还能什么理由把老子传首九边!” 崔静柔摇摇头,心道: “刘郎只怕真的是被皇帝伤了心了。” 塞雅公主则无所谓地说道: “铭哥哥,这大夏的官,你不做也好!京师虽然繁华,怎及得上在大草原牧马放羊、走犬飞鹰自由自在?你若真的被贬为了庶民,就跟我到突厥去当附马吧!三位姐妹,你们也可以与我们同去!” 崔静柔眼泪汪汪地说道: “刘郎,以你的如椽巨笔,就算你辞官不做,光是写诗、写话本,养活自己也不是什么难事……就算皇帝一怒之下禁了你的《刘诗三百首》,我也可以写话本养你的!” 陈玉瑶笑道: “现在濯玉轩、有铭堂和花满楼的分成收益,每月都在千贯以上,大将军就算被贬为庶民,也是京师最有钱的庶民!” 刘铭不禁心中感动。 “啊!你们四个,果然是我嫡亲的大宝贝!” “不对,还有曲灵芳曲婕妤,恐怕也是爱上了我高洁的人品,而不是我金吾卫大将军的权势。” “而高丽大雷妹姜南珠,她对我更多的是交易和利用,根本比不上这几位大宝贝的真心。” “至于裴清扬大宝贝……呵呵,还是算了吧,裴清扬大宝贝看中的是我金吾卫大将军的权势。我有朝一日要是真被贬为庶民,搞不好她走在路上碰见了我,都要装着不认识!” 这一夜,各种语言的BGM响彻整晚。这正是: 玉瑶斟美酒,静柔献诗篇。鹿棉喂灵药,塞雅挥皮鞭。 而与此同时,京师某间客栈。 中棒两种语言的BGM也同样在欢快地合奏着。 “你的眼眸装满了……西巴。” “你的身后拥故事……西巴。” 残烛摇曳,在客栈厢房的窗纸上,投下两道人影。 在这张窗纸上方,棒语弹幕区已经疯了。 【哦莫,哦莫,终于来了!】 【花美男师太与吾利金阙欧巴的皮影戏,终于再次上演了思密达!】 【我的眼睛又尿尿了那样思密达!】 【呵呵,非常好!竟然挑战最高司令官独宠的CP,你们取死之道一个有了!本剧导演,限你七日内来板门店自首!】 鬼面沉睡的面容褪去了平日里的冷峻,倒显出几分少年人的纯净。他一只手臂仍紧紧箍着金阙,仿佛即使在梦中也不愿放手。 金阙凝视着他面具下露出的下颌线条,指尖虚虚描摹,却不敢真正触碰。 “面……” 鬼面在梦中似有所觉,呓语般地呢喃道: “金阙,别走……” 金阙心如刀绞,几乎要落下泪来。 这三年来,他隐姓埋名,为报国破家亡之仇,苦心孤诣,忍辱偷生,唯有在鬼面身边,这颗孤苦的心才能得到片刻安慰。 这二人,一个修的是无情功,偏对金阙用情至深。 一个身负血海深仇,却偏偏贪恋这温柔陷阱。 窗外更鼓传来,已是三更时分。 金阙终是一咬牙,轻轻移开了鬼面的手臂。 “对不起,面,我终是骗了你……” “这几日,我之所以与你虚与委蛇,完全是看中了你的金吾卫郎将身份!” “是的!就是因为这个理由,没有别的!” “现在,我已经通过你,打探到了高丽伪世子的进京路线和时间,我也就没有必要再与你虚以委蛇下去了!” 金阙泪流满面。 下床的时候,金阙嘤咛一声,双膝无力地跪在了地上,眼前又浮现三年前宫变那夜的血与火。 虽然当时他在隐杀门师兄弟的保护下,早早逃入山中。 但那逆贼渊离支的狂笑、母妃投缳前的悲伤面容,父王苦苦哀求姜南珠去大夏和亲的那一幕,他虽未亲见,却恍若就在眼前。 高丽姜氏,国祚未续,血仇未报,他怎能沉溺儿女私情? 他是王室最后的利刃,合该斩向仇敌的咽喉! 金阙直起了身,眼中只剩冰冷决绝。 “面,原谅我……若我能手刃仇敌,我便回来任你责罚。若事败身死……望你娶一个真正对你好的女子,莫再念我这无情之人!” 窗棂轻响,一道纤影融入夜色。 长安东,骊山下,官道上。 金阙伏于道旁巨岩之后,一身夜行衣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他望着渐行渐近的队伍,心中一惊,连呼吸也凝滞了。 这使团的队伍,怎么有两支? 在明亮的月色之下,金阙看到,有两支队伍正并辔西行,他们手中的火把在夜风中明灭不定,映照出迥异的旗号与甲胄。 左侧是高丽使团,卫士皆着青袍,护着一辆装饰着描龙画凤的华丽马车。 车内所坐的,应该便是金阙的目标——渊离支的独子渊胜男了。 而右侧的一列队伍,卫士们都穿着样式夸张的竹甲,一个个身材甚是矮小,但神色更加武勇彪悍。 “啊,这是扶桑人!” 金阙身边,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哑着嗓子问道: “世子,情况有变,看这样子,伪世子的使团应该是与扶桑使团碰上了,所以同路而行。咱们需要改变计划吗?” 金阙失神地摇了摇头。 “来不及了!” “这就是最后的机会!如果咱们在长安城外杀不了伪世子,南珠就要万国朝华宴上,与这伪世子同归于尽了!” “这是我的大业,不是南珠的!” “几位大人,姜氏一族感激你们的忠勇,你们不必为我为做到如此,请回吧!” “这条没有尽头的路,就让我一个人走到最后吧!” “世子!” 几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哭道: “我们是姜氏派出的使臣!姜氏江山亡了,我们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正所谓忠臣不事二主,如今夜之事不成,我们便与世子共同殉国!” 几人抱头痛哭,每人都是眼泪鼻涕横流。 【哎一咕,哎一咕,真是虐麻了思密达!】 【其他棒剧的导演呀,好好看看吧,虐剧到底应该怎样一个拍了?这个剧家国情怀一个有了!】 【非常好!在上世纪30年代,一代目将军就是在邻国的崇山峻岭中,领导爱国志士,针对扶桑帝国主义者和傀儡仆从军开展复国游击运动,正如金阙同志现在所做的一样!这部剧正确路线一个走了!呀,本剧导演呀,你联系方式一个留吧,我们版权引进一个谈吧!当然,有些剧情必须要改一改,比如把大玄武这个敢纳塞给必须写死!】 高丽使团完全没有想到,在已经如此接近长安的地方,竟然还会遇到如此致命的袭击! 就在车队走过山脚时,官道两侧的山林之中,猛地响起一片锐利的破空之声!十数支弩箭如毒蛇出洞,自暗处射向高丽使团的卫士! 第209章 金吾卫,你的对手是瓦他西! “敌袭!保护世子!” 高丽卫队长厉声嘶吼。高丽卫士们立即举起盾牌,收拢在马车旁边。 但仍有两三名卫士猝不及防,被弩箭射中要害,惨叫着跌落马下。 几乎就在弩箭发出的同时,七八道黑影从林中扑出,手持利刃,悍不畏死地冲向高丽车队。 “杀国贼!” “诛渊氏,杀国贼啊!” “为先王报仇!” 这几名高丽死士,多半已是白发苍苍的老人。 他们都是常驻在长安的高丽使臣。 但由于这次,渊离支已经派了新的使团前来长安朝觐,因此这些老臣心中都清楚,他们作为高丽使臣的使命已经结束了。 因此,他们遣散了自己的妻儿奴仆,向渊离支派出的使团进行了最后一次冲锋。 可惜这些老臣虽然忠勇可嘉,武功上就不怎么样了。 高丽卫士中亦不乏好手,刀光闪动,顷刻间便有两名高士死士被斩翻在地。 而在扶桑使团队列中。 一位身披漆黑具足铠,腰佩长刀,气势沉凝如山的将领,正饶有兴致地骑在一匹马上,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此人正是天皇亲封的征夷大将军——足利大岛。 大夏提前一年便向四夷发出了通告,要求各藩属国在大夏开国百年之际,派使团奉佛宝入京朝觐。 天皇的庶女辉夜公主,久慕大夏文化风物,竟然提出,要亲自加入使团,赴大夏游历一番。 而作为当时在扶桑国权势滔天、颜值逆天的存在,辉夜公主的未婚夫足利大岛,决定亲自护送使团,前往大夏。 足利大岛的目标很单纯——他雄才大略,提出“尊王攘夷”口号,挟天皇以令不臣,在三十五岁年纪,便平定了东瀛三岛的叛乱,让这方世界中的扶桑强大了起来。 而平定三岛之后,足利大岛并将目光投向了大夏。 在小岛上称王称霸有什么意思? 是真英雄,就要有吞并天下之志! 他这次西来大夏,就是要看看大夏的武备,和这大夏朝廷的文武百官! 倘若大夏军备废弛,文恬武嬉,他回到扶桑之后,就要整军备战,挥师西进!让大夏亿万黎民,都匍匐在他足利大岛的脚下! 由于大夏在先皇年间发生了旷日持久的叛乱,谢云湛登基以来,与民休养生息。足利大岛自东南沿海登陆以来,只觉得大夏虽然富庶,但是军备不整。足利大岛不禁生出轻慢之心,觉得只要挥师西进,一路打至函谷关,恐怕都不成问题。 接下来,就要看看大夏的禁军,又是何等光景了。 足利大岛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几个高丽死士,心中全然不以为意。 啊!原来是效忠高丽姜氏的跳梁小丑。 呵呵,你们口中的国贼渊氏,不正是借着我足利家帐下的扶桑武士,才叛乱成功的吗? 大夏羸弱,高丽人更是脆弱不堪! 等我挥师西进之时,便兵分两路,一路直取高丽,经辽东西进,一路在东南沿海登陆…… “将军,发生什么事了?” 后面的马车中,传出一句低低的扶桑语。 足利大岛策马来到马车边,森然说道: “高丽前朝死士作乱罢了!不要紧,渊氏使团中虽然没什么强手,但是收拾这几人还不在话下!” “这渊胜男是我好友,如有必要,还请将军出手相援。” “知道了!” 几名高丽死士杀红了眼,在包围之中,只知挥舞利刃,不知不觉,竟然杀到了扶桑使团的队伍中。 足利大岛只是“哼”了一声,漠然地用扶桑语下达了一句指令。他身旁的十余名扶桑武士立即拔刀向前。 这些扶桑武士,刀法凌厉诡异,配合默契,几乎只一个照面,便将剩余的几名高丽死士如砍瓜切菜般斩杀殆尽,鲜血顷刻染红了官道路面。 【哎一咕,哎一咕,虐麻了思密达。】 【完了完了,吾利金阙欧巴也要盒饭一个领了思密达!】 【大玄武呀,你来救救吾利金阙欧巴吧,我给你礼物一个刷了!】 【哦莫,哦莫,我刚刚把烂柿子平台点开了,大玄武正在和突厥公主皮影戏一个演呢,来不了思密达呜呜呜……】 【哎一咕,欧巴该下线就让他下线吧!有他的剧情光是个虐了!我现在还是更喜欢看大玄武和南珠恩妮的皮影戏,桀桀桀!】 【楼上说的是什么话?我还没看够欧巴和花美男师太的皮影戏呢,怎么能让欧巴就这样下线?】 【呀,KBS导演呀,我话不话呀?你信不信,你要是敢让金阙领盒饭,来自北方的正义明天就会在汉城从天而降!这是最高指示!重复,这是最高指示!】 就在此时。 金阙长身暴起,身形与夜色融为一体,手中铁伞“唰”地展开,三十六根淬毒伞叶旋转激射,目标直指那辆鎏金马车! “渊胜男,拿命来!” 他声嘶力竭的怒吼声压过了风声。 突然,斜次里飞出了一条青灰色的人影。 这人身着月白僧袍,面容枯槁,眼神却澄澈如婴儿。他手挥一领百纳袈裟,袈裟上蕴含着一股强大无比的罡气,瞬间便将淬毒伞叶全部击偏。 金阙一惊。 “你是……空耳大师!” 来人正是高丽第一高僧——空耳大师。 金阙到了此时,已是有进无退。他挥伞击向空耳。 空耳也不见如何动作,只是袖袍一拂,一股柔和却沛然莫御的劲风击出,精准无比地拍在金阙的铁伞侧面。 “铛!” 金阙只觉得一股奇异的大力涌来,铁伞几乎脱手,凌厉的攻势瞬间被瓦解,身形更是被带得一个踉跄。 这下,连足利大岛也不禁将目光投向了这个和尚。 两国使团一路同行多日,他竟没有注意到,高丽使团中这个默然不语的和尚,还有这么强的武功。 “啊!此僧原来就是高丽第一高僧空耳!武艺果然如传说一般死八拉稀!” 此时,高丽使团的那辆马车中,传来一句棒语。 “大师,请擒住他,但也别杀了他。” 空耳大师点点头,挥掌击向金阙。 他的掌法绵密柔和,却隐含金刚之力,每一掌拍出,都恰到好处地截断金阙的铁伞攻击路径,十数招过后,金阙已是气喘吁吁,难以招架。 “和尚,休伤我家金阙!” 突然,空耳身后传来一声怒喝。 一道黑影如同神兵天降,直击空耳大师后心! “面……你怎么来了?” 鬼面搂住了金阙。 “金阙,你做这种事,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 “面,这是我的大业,不是你的……” “金阙,咱们之间,还说什么你的我的?我说过,咱们一起活,一起死!” 金阙心中感动。 “好!咱们一起活,一起死!” 鬼面一声清啸,直取空耳大师。金阙精神一震,展开铁伞,护在其后。 二人一个攻,一个守,配合得天衣无缝。 空耳大师纵然是八道第一高僧,在这两人如此默契的配合下,竟然也不是敌手。 足利大岛一见这副情形,眼底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他这身打扮,莫非是大夏皇帝的禁军吗?” 足利大岛身边闪出一人,正是前来接应的扶桑使臣。 此人久在长安充当遣夏使,熟悉大夏衣冠,当即说道: “将军萨玛,此人虽未着甲,但他穿的是金吾卫的锦衣,腰间悬着的,也是金吾卫的腰牌!” “嗦爹死捏!怪不得武艺如此高强!这就是大夏皇帝禁军中,武艺最高的存在了吗?” 足利大岛猛地拔刀出鞘,无念一刀流的极致杀意瞬间锁定鬼面。刀光如一道冷电,撕裂夜色! “铛!” 这一刀,虽然被金阙以铁伞挡住,但金阙也中了空耳一掌,不由得满口狂喷鲜血。 “金阙!” “金吾卫,你的对手是瓦他西爹斯!” 足利大岛得理不饶人,继续挥刀直击鬼面。 “铛!铛!铛!” 刀剑碰撞之声如暴雨般响起!鬼面的短刀诡谲狠辣,足利大岛的武士刀则大气磅礴,每一击都蕴含着斩裂一切的决绝意志。 两人以快打快,罡气刮得地面飞沙走石。 而空耳大师则趁鬼面和金阙的配合暂时中断之机,挥掌直取金阙。 金阙此时门户大开,已经难以抵挡空耳的攻击。 但此时,鬼面正在全力与足利大岛激战,无暇他顾。 “金阙!” 就在金阙又中空耳一掌,两眼一黑,鲜血之喷之际。 空耳只觉眼前红影一闪,竟已不见了金阙的踪影。 “啊,这气味,是红姐……” 昏迷边缘的金阙,还是认出了来人的气味。 来者正是肖红树。 肖红树不由分说,拉着金阙就要向战圈外冲去。 肖红树的身法极为诡异,步伐飘忽,眼看就要冲出重围。 鬼面见状,心下稍安,全神贯注迎战足利大岛,准备一招逼退他后便立即脱身。 然而,就在肖红树与鬼面错身而过的瞬间,肖红树眼底却掠过了一丝极深的嫉妒与怨毒! 她手指连点,鬼面双腿骤然一麻一痛,随即惊呼一声,栽倒在地,眼中全是难以置信的惊骇! 他的脚筋,竟被肖红树挑断了! 第210章 屠狗帮集合,砍小鬼子,救鬼面! 肖红树身如鬼魅,以迅捷如雷的手法挑断鬼面的手筋脚筋后,毫不停留,红影一闪,便抱着金阙飞身钻进了官道旁的密林。 武士们一拥而上,将刀剑架在了鬼面的脖颈上。 足利大岛冷冷看向地上的鬼面。 “你们大夏有句古话,席席务…… 桥豆麻袋,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皇帝陛下的禁军将领,就是这样以刀剑来欢迎不远万里而来的瓦他西大几的吗?” 鬼面虽然被挑断脚筋,但一见金阙已经逃出生天,心中释然,将眼一闭,一言不发,一心待死。 “把他绑起来,明天进了长安城后,拖在马车后面游街示众!” “哈伊!” 次日中午,将军府。 刘铭刚刚起床,正在崔静柔的伺候下,聚精会神地创作《集美白姐》的第二章。 随着《刘诗三百首》在这方世界的热卖,刘铭开始意识到,这方世界简直是文化产业的一片蓝海,写书赚钱是一件非常有搞头的事情。 当然,这主要还是因为,刘铭上一世是个废物文科生。 别的穿越者穿越到古代世界,要么靠系统横行霸道,要么靠科技知识,改良农作物,造火药、火枪、火炮,点科技树。 但刘铭这偏科偏的,属实有点严重了。 他那点物理化学知识,放在这方世界,属于扯犊子有余而干实事不足,还不如塌塌实实当文抄公来的实在。 一见刘铭笔走龙蛇写下的情节,崔静柔不禁又是嘤咛一声。 只见在这一章之中,集美盟弟子白莲花在受辱于翰林掌院高学士之后,悔愧不已,在家中哭叽尿嚎,决定要跟高学士说清楚,这一切只是一个误会。 不成想,来到高学士的书斋后,高学士竟不讲武德,在书斋中再次用强。 还威胁白莲花“有胆子就喊人。”。 为了不惊动各位翰林,白莲花只得忍辱负重,又一次…… 刘铭正写得来劲。 “大将军,祸事了!” 就见一人从外面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阿飞,何事慌张?” “是鬼面!我刚刚亲眼看见,鬼面不知什么缘故,被扶桑使团绑成了粽子,拖在马车后面游街啊!” “嗯?鬼面被小鬼子拖在地上游街?你没看错吧?” “千真万确啊大将军!” “靠啊,那你没上去救他?没义气啊!” 阿飞苦着脸道: “我本来想带着弟兄们上去砍他们,结果被礼部接待官员拦住了。礼部官员亲自去交涉,结果扶桑使团说,鬼面昨夜偷袭了他们的车队,意图刺杀他们的公主!他们非但不肯放人,还要向陛下告御状呢!” “哇靠,鬼面单枪匹马去行刺八嘎公主?他为什么要干这种事?难道鬼面也是穿越者?” 刘铭有点懵逼。 “鬼面现在人在哪里?” “被扶桑人带进馆驿了,生死不知!” “靠!通知阿星,屠狗帮的兄弟们全体集合,去馆驿干小鬼子,救鬼面!” 阿飞走后,刘铭笔走龙蛇,飞快地完成了创作,将手中的稿子递给了崔静柔。 “众所周知,这种小话本,出版刊印一次,起码得两章四千字起步。当然,如果能做到三章六千字以上就更好了,可惜本郎做不到啊! 大宝贝儿,你今天就将这两章印成小册子,送京师各大书店售卖。如果销路好的话,我们就再写两章!” 两个时辰后,屠狗帮众人集结完毕,在刘铭的带领下气势汹汹地来到了扶桑使团下榻的馆驿门前。 刘铭闭着眼睛也能猜到,鬼面绝不会平白无故去行刺什么扶桑公主。 目前,整个大夏朝廷最大的大事,就是即将召开的护国佑圣法会,整个金吾卫都在忙活法会的安保工作。 各地的邸报牒文雪片般飞来,涉及安保的都会抄给金吾卫一份。因此,刘铭已经知道了,扶桑使团与高丽使团是一同来京的。 那么,不用问,鬼面脑子一抽,干了刺扶桑公主的事儿,肯定是因为被金阙吹了枕头风。 “唉!真是情让人伤身,爱让人头昏啊!” 长安城南,扶桑遣夏使团下榻的馆驿门前,气氛肃杀。 大夏一朝,扶桑年年派出遣夏使团,来长安学习、经商,已经形成了专门的社区和馆驿。 这里虽不比鸿胪寺的馆驿气派,却也高墙是深院,门口两盏白纸灯笼上绘着猩红的日轮徽记。四名扶桑武士按刀而立,眼神倨傲,扫视着街面上远远围观的人群。 刘铭和他身后的屠狗帮帮众虽然气势汹汹,但却都穿着便服—— 没办法,这件事目前看来,大概率是自己一方理亏,刘铭没法叫金吾卫来强行拿人。 外事无小事,这个道理刘铭还是懂的。 他的梦想是早日被狗皇帝贬为庶民,但是万一闹出点啥大事,真让狗皇帝砍了脑袋,刘铭也是不干的。所以他要拿捏好这件事的尺度。 “他妈的,先礼后兵!” 刘铭清了清嗓子,对阿飞使了个眼色。 阿飞会意,从怀里掏出一份大红名帖,运气使出大雪山瑜珈秘术,身子不动,一条独臂却倏然探出丈余,精准地将名帖塞到了门口那为首的扶桑武士怀中,吓了那武士一跳。 只见那名帖上龙飞凤舞写着一串头衔: “钦封蹶厥子、诗坛圣手、长安妇女之友——刘铭!” 刘铭多了个心眼儿,特地没在名帖上写上自己金吾卫大将军的身份,以免被扶桑人揪住子小辫子。 武士接过名帖,入内通传。 不多时,馆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个身材瘦小、脸色苍白如纸的佝偻男子缓步走出,他正是人称“长安通”的扶桑遣夏使——犬养真刚。 犬养真刚面容清癯,眼神却锐利如鹰。 他扫了一眼刘铭方的众人,然后对着刘铭微微一揖,用略显古怪腔调的流利汉语说道: “不知刘蹶厥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不知蹶厥子有何见教?” 刘铭笑眯眯地叉手回礼道: “老兄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我来当然是为了请你们放人的。” 犬养真刚微微一笑: “刘蹶厥子,你说那人,真是胆大包天!昨夜竟在骊山下的官道上行刺我家辉夜公主!而且从我们缴获的他的腰牌看,他居然还是金吾卫的一名郎将! 您说这种行为是他的个人行为,还是他背后另有人指使呢? 不管怎样,此种罪行,无论是按大夏律,还是按扶桑律,均该处以极刑! 在下明日就要向礼部抗议这种行为,而且在下还要面谒大夏皇帝陛下,陈明此事,请陛下下旨,将此人五马分尸,以儆效尤!” 犬养真刚语速平缓,言辞看似客气,却字字如刀,先把鬼面的罪名钉死,后来更是抬出了大夏皇帝这顶大帽子,堵死了刘铭以势压人的可能。 刘铭眉头一挑,还没开口,犬养真刚又抢先一步,微笑道: “当然,大夏皇帝陛下是天下共主,陛下若说放了此人,鄙国使团便纵有千般委屈,也只能打碎牙往肚里人,任蹶厥子将人带走! 只是蹶厥子此行要是代表陛下放人,请务必出示皇帝陛下释放此人的亲笔旨意或朝廷公文。若无旨意和公文……” 说到这里,犬养真刚顿了顿,笑意转冷。 “若无旨意和公文,而阁下是以私人身份前来,那么很抱歉,在下与刘蹶厥子素昧平生,并无私谊可言!此人乃国事要犯,恕不能因私情而废国法。馆驿重地,亦不便久留诸位,请回吧!” 第211章 这是瓦他西的父母之邦,得加钱! 说罢,犬养真刚竟不再给刘铭说话的机会,微微一躬身,转身便退入门内,随即“砰”地一声,将门重重关上了,留下门外一脸懵逼的刘铭一行人。 街面上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旗幡的猎猎声,以及远处围观的人群传来的几声压抑的窃笑。 “卧槽,阿星,那边是哪个狗东西在笑?这么没有爱国情操,你上去给他几个嘴巴!” “算了算了,本大将军就是说说而已。妈的,咱们在小鬼子这儿丢了场子,哪里跌倒了就应该在哪里爬起来,大夏人之间互相伤害算什么本事?” “老子才不干那种生外国人的气,砸大夏人的店和大夏人的马车的事!” 刘铭摸了摸鼻子,又感觉脸上有点挂不住。 “这个小八嘎,嘴皮子挺利索!而且还牢牢占领了道德高地,不好搞啊!” 几个屠狗帮帮众义愤填膺地吼道: “老大,还跟他们废什么话!直接硬上,干了那个小八嘎,救鬼面!” “他妈的,刚才那个小八嘎,穿着那样式儿的木屐和雪白的袜子,脸还涂得那么白,肯定是一个哈集美!” “干哈集美!救鬼面!干哈集美!救鬼面!” 刘铭挥手在空中划了个圈,然后紧紧一握,众人立即收了声。 “他妈的,就知道蛮干硬上!咱们大夏可是礼仪之邦,要讲文明懂礼貌,先礼后兵,你们懂不懂?” “跟老子耍嘴皮子,老子这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他妈的叫文化!什么,叫他妈的文化!” “阿星,你腿脚快,你去把万花楼的清儿、婉儿两位姑娘请来!再弄一面锣来!要快!”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李牢六便亲自驾着一辆马车,将清儿和婉儿和一面锃光瓦亮的大铜锣送到了馆驿门前。 刘铭对忍火棘耳语了几句。 忍火棘那常年面瘫般生无可恋的脸上,罕见地抽搐了一下。 “狗修金萨玛,瓦他西也是扶桑人啊!亚咩爹裤大塞衣!” “你就说你干不干吧。干的话给二百贯!” “狗修金萨玛,你怎么能让一个身为扶桑人的瓦他西,对瓦他西的父母之邦做这样的事——这是瓦他西的父母之邦,要加钱的干活!” “四百贯行了吧?你赶紧的吧!” 说完,刘铭就溜到了一边。 忍火棘生无可恋地看了刘铭一眼,只得无可奈何地拿起了铜锣。 “咣!咣!” 两声锣响过后,忍火棘扯着嗓子,脸红脖子粗地吼道: “米那桑!各位长安城的父老乡亲!走过路过的可以,错过的不要! 瓦他西是扶桑人,这里是扶桑使团的官方声音! 我们知道,很多大夏父老,对我们扶桑不是很了解。为了加深两国的亲善,瓦他西奉我国公主之命,特地给大家准备了一段节目——《走进扶桑》!” 百姓本就爱看热闹,一听有倭人在这儿演节目,路人们立刻围拢了过来。 “首先,瓦他西为大家讲解我的故乡,扶桑国的奇特民俗!” “我们扶桑国的土著,本来叫‘虾夷’和‘土蜘蛛’。秦朝的时候,秦始皇派方士徐福,带领五百童男童女,东渡扶桑寻找不死药。 这五百童男童女,留在扶桑,跟本地人融合,生儿育女,就成了扶桑人的祖宗。 所以,大夏人就是扶桑人的祖宗啊!我们这次来出使大夏,就是回长安认祖归宗来的!” 刘铭恰到好处地插了一句: “忍火先生,既然你们是大夏人的子孙后代,为什么你们扶桑人的姓氏,即跟我们大夏人不一样呢? 忍火棘红着脸,梗着脖子大声说道: “啊!!!这位先生,真是提出了一个非常死八拉稀的问题呀!问得好!问得好! 很简单,因为那五百童男童女东渡扶桑的时候,还很小,小到不记得自己姓什么了! 所以,我们扶桑百姓,最初都是只有名字,没有姓的! 后来人口多了,为了避免重名,天皇说,要有姓!于是便有了姓! 以什么为姓呢?天皇又说,就以父母创造他们的地方为姓吧! 围观百姓们惊呼道: “创造他们的地方?” “也就是苟合之处?” 忍火棘这会儿已经放开了,将锣一敲,继续扯着嗓子说道: “这位先生说得没错!就是苟合之处!比如父母在井边苟合,生下的就姓‘井上’!在松树下面苟合,生下的就姓‘松下’!在田地里,就姓‘田间’,在小树林里,就姓‘小林’……” “噗——” 周围百姓顿时笑喷了,各种怪话层出不穷。 “好家伙!这得多随地啊!” “我们都在房子里,牲口才在松下、田间!” “忍火先生,您姓忍火,这又是何意啊?” 忍火棘为了四百贯赏钱,已经把一切都豁出去了。 反正他连命都是捡来的,还要脸做什么。 “没错!这就是因为他们生我的时候……一不小心,被火烧到屁股了!” 围观群众发出一阵轰笑声。 刘铭混在人群中,捏着嗓子问道: “哎?那刚刚那位犬养先生的姓,难道就是……” 忍火棘涨红了脸,大声吼道: “没有错!意思就是狗日的!” 围观百姓哄堂大笑。 “刘铭,你……” 犬养真刚一听忍火棘在刘铭的授意下,堵在扶桑使团下榻的馆驿门口胡说八道,败坏扶桑国体,忍不住开门出来呵斥。 哪知刚一出来,就听忍火棘败坏到了自己的头上。 然而,忍火棘的叙述自成逻辑,他竟然还辩无可辩。 犬养颠刚气急攻心,喉头一甜 ,站立不稳,一口鲜血险些狂喷而出。 但是对他的折磨还没有结束。 忍火棘又请过了穿着一身勾栏样式的和服的清儿和婉儿。 “米那桑请看,这就是我们扶桑女人的和服!” “为什么要在腰后面带一个枕头和被褥呢?这就是为了方便随时随地苟合……” “毕竟我们扶桑的夜生活,远远没有长安繁华,除了繁衍人类,还能有什么需求……” “这位先生对‘随时随地’提出了质疑,觉得我们扶桑人在这方面是不是过于混乱了。” “你说得没错!” “而且你想得还保守了!真实情况,比你们最大胆的想象还要狂放!” “我们扶桑的女子,特别的热情好客!” “像您这样英俊的大夏男子,如果到了扶桑的松下、田间、小林,邀请一个美丽的女子苟合,她一定会同意的!” “我们对苟合特别热衷,不光有男的和女的,还有男的和男的,女的和女的,以及和不男不女的。” “还有尼玛小动物!” “比如犬养先生!听懂掌声!” 看着犬养真刚和四名守门的扶桑武士能喷火的目光。 忍火棘流下了两行悔恨的泪水。 今天为了刘铭这四百贯,他可谓彻底地出卖了自己的灵魂。 “瓦他西受不了啦!” “瓦他西要砍死你!” 一个扶桑武士不堪其辱,愤然拔刀,身子高高跃起,向忍火棘当头斩来。 他势若疯虎,刀风凌厉,显然气急了,想要一刀劈了忍火棘。 “打咩哒!” 却是犬养真刚出声制止。 可是已经晚了。 这武士的身子刚刚跃出,一道身影便如游龙般滑入他与忍火棘之间。 李孤星甚至没有拔刀,只是脚下步法玄妙一转,侧身让过劈斩,独臂并指如电,在那武士持刀的肩窝上一戳! “铛啷!” 武士的刀,应声落地。 李孤星顺势一个肩撞,那武士便如滚地葫芦般跌了出去,狼狈不堪地摔在地上,被几名屠狗帮帮众死死按在地上。 屠狗帮帮众们怪叫道: “大家快看!好端端的,这个扶桑武士竟然要当街杀人啊!” “肯定是忍火先生的节目太真实,戳中了这小子的痛处了!” “妈的,依我看他八成姓野尻!这玩意儿就不是好道生出来的!” 屠狗帮帮众们冲上来,对着这个武士拳打脚踢吐口水。有的还跳起来往他的头上踹。 其他三名武士见状,立即也拔出刀来。 屠狗帮见状,也叫骂着各亮兵刃,双方横眉怒目,对峙起来。 “亚咩洛!” 此时,就听一声怒吼。 原来又是犬养真刚出来制止。 犬养真刚刚才听见刘铭命人在街上如此胡说八道,就知道此子不安好心。 他刚想出言提醒守门武士,无论如何也要忍住此辱,好让己方牢牢地捏住鬼面这张好牌。 不想一个守门武士已经按捺不住,贸然出手,被对方擒住了。 刘铭走到馆驿门前,笑道: “犬养先生!你看!你的手下当街持刀行凶,意图杀害良民,在场这几百双眼睛,都是见证!” 百姓们哄然称是,群情激奋。 “这个王八蛋竟敢当街杀人,按照我大夏律法,那起码也是个五马分尸、千刀万剐、剥皮揎划、传首九边! 这样吧,本蹶厥子大人有大量,就用这个凶徒,换你们手中的那个人,如何?公平买卖,童叟无欺!” 犬养真刚沉默不答,思索片刻,转身进了馆驿。 刘铭便知道,这个问题他不能作主,这是去请示能作主的人去了。 果然,馆驿内很快又传来了犬养真刚冰冷单调的声音: “蹶厥子大人,此武士擅自行动,触犯律条,刘蹶厥子若觉得气不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我们馆驿内的凶犯,关乎两国国体,绝不能放!” 第212章 火棘,买了长安医保,你就是光荣的大夏人了 “草!真他妈是粪坑的石头,又臭又硬!” 刘铭叫过忍火棘,附耳嘀咕半晌,随即大手一挥。 忍火棘惊了。 “狗修金萨玛,这要是能说的话,瓦他西这辈子都回不了扶桑了!” “火棘,你说什么呢?自从你加入了咱们屠狗帮,你已经是光荣的大夏人了!” “轰多尼?瓦他西是光荣的大夏人了?” “是啊,火棘,明天我在有铭堂给你办个医保,生老病死你都不愁了,我再给你发个哈集美过日子,你就塌塌实实死在大夏吧!” “狗修金萨玛,医保是什么东西?” “啊!这是京师最大的医馆有铭堂新推出的福利政策,你只要每月交二百钱,以后你不管生什么大病,有铭堂都可以免去你治病费用的60%!这么好的政策,只针对长安户籍开放,最近都卖疯了!有了有铭堂医保,你就是光荣的长安人了!” “啊!瓦他西是长安人了!瓦他西明白了!” 忍火棘激动万分,又敲着锣吼了起来。 “咣!咣!” “米那桑!刚刚我们说完了我们扶桑人的民俗,现在瓦他西来介绍一下瓦他西大几诺天皇!” “刚才有人问了,忍火先生,你说扶桑人跟小动物都是可以的,你肯定是在胡说!” “呵呵,瓦他西只能说,还是仁义道德限制了你们这些大夏良民的想象力!” “别说小动物了,扶桑,有人甚至不放过自己的亲妈!” 围观群众“咦”了一声,吩吩露出鄙视之意。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我们当今天皇的祖宗,伟大的武烈天皇陛下爹斯!” “这位武烈天皇在位的时候,大概是你们大夏的南北朝时期。” “瓦他西听说在北方的突厥,也有父亲死了,儿子娶继母的制度。” “但是我们的这位武烈天皇,娶的是自己的生母!” “啊!他大概真的很想常回家看看吧!” 忍火棘和刘铭一唱一和,绘声绘色地说起了武烈天皇逼娶亲母的往事。 将各种细节描绘得活灵活现,极尽夸张侮辱之能事。 围观的长安百姓何曾听过这等“海外奇谈”,笑得前仰后合,场面几乎失控。 “够了!” 馆驿的门再次霍然打开,犬养真刚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口,指着忍火棘,厉声呵斥道: “八嘎丫路!你也是我们扶桑人,为何公然败坏扶桑国体和天皇声誉!” 忍火棘得意洋洋地说道: “犬养先生,你误会了!瓦他西现在已经是有长安医保的光荣的长安人了!毕竟我们大夏有句古话,叫做——席席务者为俊杰!” 犬养真刚气得浑身发抖,本想出声辩驳,但随即心中猛然一惊。 “武烈天皇之事,便是在扶桑,也属于皇室秘辛。这个低贱之至的扶桑浪人是如何得知?” 他一见刘铭和忍火棘又在那里嘀嘀咕咕,心下立时了然: “啊!这扶桑浪人只出了一张嘴,这些事,竟然是刘铭告诉他的! 但是这些扶桑皇室秘辛,自来秘不外传,刘铭又是如何得知的?” 犬养真刚硬着头皮吼道: “刘蹶厥子!你纵容手下,当街散布此等无稽之谈,侮辱我国体,亵渎我皇族!你……你简直岂有此理!这些都是没有证据的胡说八道!你休要在此混淆视听,蛊惑人心!” 刘铭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他猛地收起嬉皮笑脸,一步踏前,目光锐利地盯着犬养真刚: “哦?犬养先生也知道讲证据了?那你口口声声说鬼面行刺你们公主,证据呢?除了你们自己的一面之词,可有任何第三方人证?物证呢?刺杀用的凶器呢?公主的伤情呢?” 刘铭陡然提高了提音: “既然没有证据,你们擅自抓人,就构陷他是金吾卫的兵士,莫非你们是想单方面编造一个行刺的罪名,好故意挑衅我大夏,想借此机会开启两国战端,以满足你们那不可告人的野心?”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分量极重! 犬养真刚浑身一惊。 要知道,足利大岛将军,可是正有此意啊! 足利大岛是扶桑国不世出的人才,一向有鲸吞宇内、一统天下之志。 此行他专门吩咐犬养真刚,要为开启兵衅寻找借口,以观察大夏君臣和军队的反应。 没想到,这刘铭竟如此狡猾,一眼便瞧出扶桑人抓住金吾卫不放,绝对是包藏祸心。 “刘铭,你……你血口喷人!强词夺理!” “我强词夺理?” 刘铭冷笑道: “比得上你们抓人栽赃,闭门谢客来得理直气壮?” 犬养真刚无奈地回头看向馆驿深处。 这场嘴炮仗,他显然是彻底败了。 这时,馆驿内传来一个低沉而充满威严的声音,说的却是扶桑语。 犬养真刚脸色变幻,转头对刘铭说道: “刘蹶厥子,如此市井争执,有失两国国体。不如咱们另择他处,进行一场小小赌赛,赌注便是你要的这个人。您可敢赴约?” “行,时间地点你说,免得你们说我们这些地头蛇欺负你!” “刘蹶厥子真是快人快语,那么就定在今夜酉时,平康坊的‘扶桑第一楼’吧!” “没问题,你们做东,我买单!” “蹶厥子,酉时见!” 刘铭没理他,而是又在忍火棘身边耳语两句。 忍火棘“咣咣”又敲了两下锣。 “刚才又有人问了,这位忍火先生好像说了‘长安医保’四个字,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这就是令我们扶桑人也羡慕的好政策——有铭堂的‘长安医保一牌通’啊!” “大家都知道京师最有名的医馆有铭堂吧?有铭堂堂主鹿棉神医,能够活死人、肉白骨!” “这是一枚鹿棉神医亲身监造的铜牌,每月缴纳200文钱,便可领取这样的铜牌一枚!” “当你生了病,凭此铜牌,可免诊费六成!” “当然,如果缴费中断,此牌便不能用了!” “有了一牌通,才是长安人啊!” 犬养真刚施礼的双手,尴尬地定格了空中。 围观百姓又关心起了医保的问题。 “那要怎样购买呢?” “办理医保一牌通,认准长安有铭堂!” …… 见目的达到,刘铭大手一挥,带着李孤星、忍火棘、阿飞、清儿、婉儿等人,在百姓的起哄和欢呼声中,押着那名擒获的扶桑武士,大挑大摆地离去。 馆驿内,一处临窗的隐秘帘幕后,两道目光一直注视着楼下发生的一切。 足利大岛眼神深邃,用指尖轻轻敲打着刀镡,对匆匆上楼汇报的犬养真刚道: “此子竟然知道武烈天皇的秘辛!看来金吾卫并非只是大夏皇帝的仪仗近卫,还是一个出色的情报机构,它的情报工作,已经做到我们扶桑内部了! 而且,他们还收买了忍火棘这样的家伙为其所用! 那么,我来大夏之事,应该也瞒不住刘铭了! 刘铭,你还真是一个有趣的人呢! 今晚大将军与大将军之间的对决,我还真的是很期待呢!” 在另一扇窗后,一位身着白衣的绝色女子,也轻轻放下了帘幕一角。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吟诵完毕后,她低声用扶桑语呢喃道: “啊!君就是传说中的大夏诗仙——刘铭吗? 如此卓而不群,却又放荡不羁,怪不得能写出《朝你大胯掐一把》这种狂放无极的诗句! 与我想象中的诗人,果真是截然不同的样子呢! 不知在今晚的赌赛中,你又会带给我怎样的意外和惊喜呢,刘蹶厥子?” 她的嘴角,悄然弯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第213章 你什么档次,跟我坐一样的主位? 酉时,平康坊。 “扶桑第一楼”前,四名扶桑武士如泥塑木雕般按刀而立,眼神扫过街面,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肃杀。 “蹶厥子到!” 犬养真刚听见这四个字,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一抽。 这刘铭,实在太鬼畜了。 早就听闻,突厥人前来大夏挑衅,被这刘铭给了一记下马威。 足利大岛将军不知道这段往事,非要跟这个不好惹的大夏将军来一场什么大将军与大将军之间的赌斗。 犬养真刚很想劝说将军放弃这个想法,但他作为一个扶桑遣夏使,一个驻京办主任的级别,在这种问题上又哪能插得上话? 还不是领导说什么就是什么? “有请!” 犬养真刚发了话。 刘铭一脸贱笑地上了二楼。 他身后跟着面色冷峻的李孤星、低眉顺眼的忍火棘、以及脖子伸得老长四处打量的阿飞,再后面则是十来个精悍的屠狗帮帮众。 “靠,长安城里还有这种地方,老子居然都不知道?” “阿飞,你明天过来查它的消防!” “食品卫生什么的也查一查!听说扶桑人爱吃生肉,这怎么能行?这会长蛔虫的,半夜会把人痒醒的!” 一名穿着和服的扶桑侍女将刘铭他们引入了厅内。 只见厅内铺着榻榻米,墙上挂着浮世绘,角落放着插花,屏风上绘着猛虎下山图。 犬养真刚跪坐在大厅正中,他身后侍立着几名扶桑婢女,两侧则跪坐着几名扶桑浪人。 他们的手虽然都放在腰带上,但忍火棘却发现,他们的拇指都抵着刀镡,随时能暴起杀人。 犬养真刚见刘铭来了,皮笑肉不笑地欠身道: “刘蹶厥子果然是信人,请入座!” 【叮!】 “嗯?” “狗统子,在这种地方,你都能‘叮’得下去?” 【检测到新的因果!】 【因果名称:《大奥:樱花乱之将军与辉夜姬》!】 【因果对象:扶桑天皇庶女——辉夜姬!】 【因果内容:当大夏之时,扶桑天皇势微,征夷大将军足利大岛掌控实权。】 【天皇为拉拢足利家,将女儿辉夜姬赐予足利大岛为未婚妻。】 【辉夜姬不愿进入“大奥”,成为终身不得自由的女子。】 【恰逢大夏举办护国佑圣法会,辉夜姬提出大婚之前,要加入使团,游历大夏。】 【征夷大将军足利大岛爱上了美丽动人的辉夜公主,自愿化装成武士,护送公主前往大夏游历。】 【实则是因为足利大将军身怀鲸吞宇内之志,借机来大夏刺探情报消息。】 【然而辉夜公主不愧为扶桑第一美人,大夏蹶厥子、金吾卫大将军刘铭一见之下,也深深爱上了她。】 【在大夏,足利大岛挫败了东道主刘铭的百般刁难,通过比文比武胜出,进一步获得了辉夜公主的芳心。】 【刘铭不甘失败,向大夏皇帝请旨回访扶桑,其真实目的为暗中煽动扶桑内乱,好推翻足利将军的统治,将辉夜姬变成自己的女人。】 【足利发现了刘铭的阴谋,在最后的对决中,足利虽然身负重伤,但被辉夜姬以秘传皇室药方相救。辉夜姬还用天皇御赐金符调动京都禁军,并与足利家臣里应外合,擒获刘铭。】 【足利请旨大夏皇帝,备述刘铭阴谋,然后将刘铭五马分尸、剥皮揎草,首级传示大夏边关九镇。】 【足利大岛向辉夜姬宣誓,自己此生独宠一人、不纳二色,废侧室制度,立其为御台所(正妻)。二人共治扶桑,辉夜姬权宠东瀛三岛。】 “啊,老子死在了收复东京的路上,这够说明我的爱国立场了吧?” “不过,狗统子这时突然‘叮’我了一下,岂不说明,这八嘎公主和八嘎将军,就在场中?” “毕竟狗统子的探测水平是有范围的,一般都是离得非常近才会‘叮’。以往常的经验看,这个探测范围几乎就是脸对脸或嘴对嘴的距离。” “至于传首九边什么的,那是寻常操作,不需理会!” “跟每次春晚最后的《难忘今宵》一样,老子现在已经连看都懒得看了。” 此时,刘铭眼前又飞过了铺天盖地的扶桑文弹幕。 当然,像这些日韩剧,在国内也是有一些市场的,所以这其中也零星夹杂着一些中文弹幕。 刘铭照例花50系统点购买了“一键翻译”功能,试图通过弹幕提醒,增加对目前形势的了解。 【啊,瓦他西最爱的宫斗剧《大奥》,又拍新一季了!】 【在这一季的开始,足利大岛将军和辉夜公主暂时离开了扶桑政坛的勾心斗角前往大夏,互相试探的两人,也就是在这场旅途之中确认了对彼此的心意啊!】 【瓦他西已经是二刷了!米那桑请相信瓦他西,这绝对是《大奥》系列最成功的一部,足利将军和辉夜公主看向彼此的眼神非常有爱,大夏反派大将军刘铭对他们处处刁难,但这个小丑最后也获得了极其惨烈的下场,总之正派和反派都是非常成功的扮演!】 【将军真是全尼轰最死八拉稀的男人!】 【哇咧咧!“五马分尸男”登场了!他是剧中最搞笑的人物,处处被足利君和辉夜酱打脸,承担了本剧的最大笑点!由于他过于搞笑,最后他被五马分尸、剥皮揎草的时候,瓦他西还感到有些意犹未尽!】 【啊,这就是日剧与国产短剧的不同之处了,日本人的感情总是含蓄而隐忍,都演了这么长时间了,足利君和辉夜酱的感情还在互相试探的状态。两人要不是因为作为反派的刘铭在中间插了一杠子,这两个纠结怪恐怕谁都不会率先向对方表明心意呢!】 【嗯?好像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乱入了。】 【刘铭?你是说龟男?】 【麻萨嘎?】 【轰多尼?】 【雅巴利!!!!】 【妈的,果然是他!是龟男!是龟男啊!】 【他妈的,果然是龟男,大玄武,古希腊负责头朝下的神!他得意洋洋地走来了!】 【5555你妹的龟男!你把国内古言女频剧都快糟践完了,我为了躲你才跑到日服来,没想到我走哪儿,你阴魂不散地跟到哪儿,你是故意针对我的是吧?】 【不过话说回来……呵呵,小八嘎,你们还没有尝过被龟男支配的恐惧吧?哈哈哈……】 【米那桑,发生什么事了?弹幕区的中文弹幕突然变多了!】 【啊!这些中国网友,好像都喜欢这位叫做刘铭的小丑将军,还给他贴心地起了一个外号叫做“大玄武”。】 【这个瓦他西也知道!玄武在中国神话中是镇守北方的神,所以“大玄武”就是“龟仙人”的意思。】 【啊!!!!嗦爹死捏!!龟仙人爹死捏!一听就是战斗力很强大的样子!看他贱兮兮的表情,果然跟《龙珠》里的龟仙人有些相似!】 刘铭站在犬养真刚的对面,迟迟没有入座,而是用眼睛扫视着对面众人。 “刘蹶厥子,为何还不入座啊?” 犬养真刚诧异地问道。 “哈哈哈哈哈哈……” 刘铭突然笑得前仰后合。 “蹶厥子,何故发笑?” “犬养先生,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犬养真刚不解地问道: “蹶厥子何出此言?” 刘铭慢条斯理地说: “犬养啊,我承认你狗日的有一手……” 犬养真刚一见刘铭又用他的姓氏开玩笑,当即暴跳如雷: “蹶厥子,你说什么?” “犬养不就是狗日的?不过这不重要!” 犬养真刚正要发作,猛然发现刘铭话里有话,不由得心中一紧。 “那重要的是什么?” “重要的是,你何德何能,竟敢忝居主位!你这简直就是猪鼻子插大葱——你装象!水仙不开花——你装蒜!癞蛤蟆装青蛙——你长得丑玩得花!你什么档次,就敢往主位坐?你身后的捉刀之人,才是真英雄也!” 刘铭伸手指向了犬养身后扮作普通武士的足利大岛。 “这位,想必就是扶桑征夷大将军,足利大岛将军,失敬!失敬!” 足利大岛心中剧震。 “啊!这金吾卫不出我所料,果然是一个非常死八拉稀的情报部门! 在这种情况下,刘铭都能一眼认出我来,他的情报工作,还真的是轰多尼死八拉稀爹死捏!” 刘铭眼神一扫,又锁定了一个婢女。 “这位姑娘的容貌,天上少有,地上全无! 更重要的是,在座的各位扶桑友人都是三寸丁谷树皮,只有这位姑娘婷婷玉立,几乎长到了我们大夏姑娘的耳根处! 这么好的营养,定然就是贵国的辉夜公主了! 公主在上,蹶厥子这厢有礼了!” 话音落下,满场死寂! 犬养真刚自己也是脸色骤变,血色尽褪。 刘铭所指的那名身高不到一米六的武士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目光如电的脸,不怒自威,正是扶桑征夷大将军足利大岛! 而那名婢女也微微欠身,眼底不露一丝波澜。 足利大岛盯着刘铭看了片刻,忽然发出一阵洪亮的大笑。 “哈哈哈!好!好一个刘蹶厥子!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眼力之毒辣,心思之诡谲,远超传闻!” 足利大岛本想掩饰行迹,以为以犬养真刚之才,足以对付一个区区刘铭,没想到竟然一下便被刘铭看破了身份。 足利大岛不愧一时枭雄,事已至此,他也就不再掩饰,龙行虎步般走到主位,大马金刀地坐下了。 那扶桑公主辉夜姬也微微躬身,声音清冷: “刘蹶厥子,失礼了。” 说完便暂时离席,去更换正式服饰。 犬养真刚的脸色青白交错,讪讪地退到次席,看向刘铭的眼神充满了惊疑和怨毒。 而刘铭身后的屠狗帮众人,则个个喜气洋洋,觉得自己的老大简直就是小母牛下崽——牛逼大了! 这眼力,这气势,一句话就拆了扶桑人的台,简直就是神仙放屁——不同凡响! 双方尚未入坐,刘铭一方在气势上,已经是结结实实压了对方一头! 第214章 本蹶厥子即兴创作一首扶桑语诗歌,赠与公主! 这时,弹幕区的中文弹幕数量突然骤然增加,一下子盖过了扶桑语的弹幕。 【发生甚么事了?】 【我靠啊,我说今天打开烂柿子,怎么不见了龟男装逼,原来是又跑到日服打脸小八嘎来了!】 【哈哈哈哈,龟男,我358团已经到伏击阵地了!】 【这个八嘎公主长得很像我最爱的枫姐!龟男,为国争光的时候又双叒到了!】 【龟男,我命令你,打一场酣畅淋漓的歼灭战!歼灭了这个八嘎公主!】 【记得把这个装逼犯日本将军留给鬼面,我要看鬼面跟八嘎将军的皮影戏!桀桀桀!】 【各位集霸,你们来晚了没看到,鬼面被人吊在后面的旗杆上,只剩一口气了!龟男这是为了救鬼面,才来参加小八嘎设下的鸿门宴的!】 【可恶啊!鬼面!不要小瞧了我们之间的鸡伴啊!我现在就给龟男用爱发电来救你!】 等到辉夜姬换上华丽繁复的扶桑公主服饰重新入座后,这场鸿门宴才算真正开始。 穿着艳丽和服的侍女们鱼贯而入,奉上了清酒和一道道精致的扶桑料理。 酒过一巡,足利大岛放下酒杯,目光锐利地看向刘铭: “刘大将军,今晚是两国大将军间的赌赛。赌约既定,不知你想如何赌法?” 刘铭将一块半生不熟的炙牛肉嚼得吱吱有声,头也不抬地说道: “你远来是客,这赌局也是你定的,当然你说如何赌,便如何赌!” 足利大岛一看,刘铭将牛肉的汁水吃得满下巴都是,心中更加摸不清刘铭的深浅。便阴笑道: “好!既然如此,瓦他西便做主了! 瓦他西大几诺扶桑使团,此行乃是来朝觐天朝上国,自当以文事为先,以示敬意! 大将军的诗名,已经传遍大夏,甚至传到了我们扶桑! 我便先献丑一首汉诗,请刘大将军品评!” 说着,足利大岛踱步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明月,朗声吟道: ”沧溟浮巨舰,浪高托日升。 龙渊淬霜刃,鳌波卷云腾! 移山填蓬岛,断流锁蛟精。 挥师八纮外,囊括宇内平! 此诗,瓦他西取名为《西来大夏有感》,就赠与刘大将军吧!” 弹幕区中,日文弹幕又热闹了起来。 【啊!!!死国一!轰多尼死八拉稀!】 【足利大将军的汉诗造诣,实在是太死八拉稀了!瓦他西虽然没有看懂,但是大受震撼!】 【谁能翻译成现代日语,让我感受一下其中的魅力?】 【龟仙人露出了震惊的表情,雅巴利,他也受到了极大的震憾吧!】 【是啊!一个外国人,如果说你的语言,说得比你还好,你也一定也会觉得非常的死八拉稀!】 刘铭心中一凛: “他妈的,这小八嘎,还真是亡我之心不死啊!” “这意思简直不要太露骨,这是说他已经把刀磨好了,迟早要登陆大夏,鲸吞中原,让我们把脖子洗干净伸直了等着他呢!” “妈了个鸡儿!你的想法很好,可惜你没有这个狗命!” “他妈的,老子就不信你比那几个谢家的大男主还难杀!” “呵呵,老天爷既然让我穿越到了这里,那么有些问题,就在我这一代解决吧,不要留给子孙后代了!” 刘铭正在咬牙切齿地琢磨着怎么弄死足利大岛,就听犬养真刚一声叫好,接着,其他扶桑武士也跟着热烈鼓起掌来。 各种夹杂着“死八拉稀”的谀词如潮涌来,将足利大岛吹捧得如饮美酒,已经醺醺然了。 足利大岛转过头来,微微笑道: “刘蹶厥子素以诗词出名,今夜我们两国的两位大将军诗词唱和,亦可传为一时佳话!” “他妈的,不就是抄诗嘛,你给我等着……” 刘铭正要挽起袖子,狠狠地抄上一首“封侯非我意,唯愿海波平”。 便听足利大岛胸有成竹地说道: “刘大将军,本大将军既是以汉语作诗,为了公平起见,大将军便应当以扶桑语作诗回赠才是!” “毕竟瓦他西乃是扶桑武人,尚能作此汉诗,足见我对中原文化之了解,远胜你对我们扶桑之了解! 倘若你能作出一首扶桑语的诗歌,纵然文意稍差,这一阵,也算你赢了!” 刘铭一方闻言,都是一惊。 足利大岛的这一招,极其阴险,显然是料定刘铭绝无可能会做什么扶桑语的诗歌。 【龟男,你等着,我现在就打开黏豆包,给你生成一首!】 【靠啊,你现在就算生成了,龟男也得能用日语念出来啊!就算你用平假名标出来,前题也是龟男背过五十音图!】 【用罗马拼音可以不可以啊?】 【他妈的,跟小鬼子啰嗦什么?学学俺358团与老李大闹平安县城,两横一竖就是干!龟男,听我楚某的,掏刀子砍他!】 【楚团长稍安勿躁,我大夏是礼仪之邦,讲究先礼后兵!先看看龟男怎么说!】 刘铭看了半天弹幕区,各位义父也没有拿出一个可行的办法,心中不禁暗暗焦急: “他妈的,小八嘎将军这一招是吃定我了,老子哪会什么和歌、徘句。上一世老子连英语四级都没过。” “要说扶桑国的作品,上一世我倒是看了不少。” “但是大多数都是两三个人就演完的电影,场景很简单,台词也很简单的那种。” “看完了之后,因为身体很疲倦,基本上就直接睡了,也没有好好学习过。” “不过现在想来,居然还神奇地记得一些!” “这种两三个人就演完的电影,果然就是学外语最好的教材呀!” 刘铭眼前一亮。 “哈哈哈,那么,本蹶厥子就即兴创作一首扶桑语诗歌,《咏爱情》,赠给公主……和足利大将军!” “啊!!!” 刘铭嘤咛一声,接着朗声吟道: “以库以库哈压库! 么多么多雅咩路! 啊他西诺奥库尼! 锁锅打咩ki木鸡!” 此诗念毕,对面的扶桑武士们全部破防。 刘铭这厮,竟然懂得这许多扶桑的粗俗之语! 而且竟然还敢在公主面前,这样肆无忌惮地说出! 甚至还作成了诗! 在扶桑人看来,这跟粑在他们尊贵的公主头上也没什么两样了! 于是一瞬间,武士们都将雪亮的腰刀拔出了半截,只等足利大岛一声令下,就将刘铭等人砍成肉酱。 刘铭这边的屠狗帮帮众也不甘示弱,纷纷亮出兵刃,场面瞬间变得密云不雨,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唉?多喜打诺?民那,怎么都把刀子掏出来了 ?】 【哈哈哈哈,好啊!龟男,当众把小鬼子的脸打得啪啪的,好活,当赏!】 【龟男,如果你能让八嘎公主为你朗诵这首诗,义父给你刷一个“大神认证”!】 【龟男,我怀疑咱俩是在一个地方学的日语。】 【没错!我358团深入敌后学习日语的时候也碰见过龟男!那是在东京,天气很热!还是小班VIP教学,我们班的女同学学得一身大汉!】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紧张时刻。 辉夜公主突然再也忍不住笑意,嘤咛一声,轻笑出声。 “哈哈,此诗虽是用扶桑语所作,言辞浅显之至,但又狂放无极,跟蹶厥子的那首《朝你大胯掐一把》,有异曲同工之妙! 刘蹶厥子,真不愧为大夏诗仙!” 第215章 将军,你觉得我有没有本事给你来个七进七出? 足利大岛脸上肌肉抽动,刚刚听刘铭作诗轻慢扶桑语言,他本已炸毛。但听公主既然这么说了,他毕竟是扶桑国罕见的枭雄,当即面不改色地饮尽了杯中酒,随即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白瓷杯,微笑着鼓了鼓掌: “公主说得不错!刘蹶厥子,七步成诗,又快又好,盛名之下,果然无虚!” 公主带头举杯,众武士一见,公主和将军都笑着将此事揭过去了,自然也就不好发作,当即都缓缓地收刀入鞘。 足利大岛横了一眼犬养真刚,心道: “犬养真刚传回来的情报说,大夏朝廷,文恬武嬉,可畏者只有凉王和镇北王,以及他们掌控的西北边军,其他人还沉醉在天朝上国的迷梦里,不知我扶桑已是海东第一大国,刚刚一统三岛,军容壮盛! 可是现在看来,我们刚到长安,这金吾卫将军刘铭就给了我们一个下马威。他刚刚所做的扶桑语诗虽然粗俗不堪,但他竟然真懂扶桑语,而且连扶桑之人床笫之间的隐秘话,也能通晓! 这岂不是说,在我们积极刺探大夏情报的同时,大夏的情报工作,也已经深深地刺探到了我们内部?” 刘铭按照大夏风俗,殷勤劝酒,打了一圈儿之后。 足利大岛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试探。 “今夜是夏国大将军与我们扶桑国大将军之间的交流,所以诗文一道,只是开胃菜!大将军之间的讨论,当然离不开武备了! 刘大将军,我东瀛三岛,历来也是英雄辈出!可惜因为隔着一湾浅海,我们只能在史书看群雄逐鹿中原,却很难生逢其会,真是憾事啊!” “哈哈,足利将军,不用遗憾,你想来,随时可以兴兵前来,至于是你逐到了鹿,还是鹿逐到了你,就要看阁下有多少斤两了!” 足利大岛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哦?瓦他西倒是非常期待呢!可是如今,夏国大皇帝统御有方,万国来朝,瓦他西这番话也只能是说说罢了! 不过话说回来,刘大将军,若我扶桑与大夏不幸兴起兵戈,依你之见,战端将于何处开启?” 刘铭心道: “第一关是论文,这一关便是论武了!” “在这个时代,远洋航行技术还不发达,小鬼子想打进中原,还能通过哪里?唐之白江口,明之抗倭援朝,答案已经摆在那儿了!” 想到这儿,刘铭顺口答道: “这不是明摆着吗?贵使团是与高丽使团一同进京的。扶桑若进攻大夏,必然取道高丽,作为后勤中转基地!” “啊!” 足利大岛心中剧震。 这一份取道高丽的征夏计划,是足利大岛在小黑屋里,跟顶尖谋士们商议了无数个夜晚才想出来的呀!竟然被刘铭一语道破了? 难道,刘铭已经将情报工作,做到了自己的身边人身上? 足利大岛的心中已掀起惊涛骇浪,但表面上却不露出半点端倪。 “哦?若扶桑果然在高丽兴兵,刘大将军率军来御,又该如何应对?” 刘铭嘿嘿一笑: “高丽多山,地无三尺平,只南方有少许平原。大夏步军只要在山谷中据险而守,就能阻住你们北上。而在南方平原,你们扶桑人低马矮,绝大多数都是足轻步军,我大夏只需派精锐骑兵五千,就能把你十万倭军冲得七零八落,哭爹喊娘! 所以,为了少死一些你们扶桑人,你们还是别动这个念头了!再过一万年,你们有心染指大夏和高丽,也只会在大夏的铁蹄和刀剑前碰得头破血流!” “五千破十万?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足利大岛根本不信,觉得对方在胡吹大气。 “不信?米那桑,且听龙吟!” 刘铭朝临街的窗户一指,对阿飞使了个眼色。 阿飞立刻心领神会,立即朝着窗外某个方向打了个呼哨。 只听街面上骤然响起了沉闷如雷、整齐划一的铁蹄声! 这铁蹄声由远及近,如同战鼓敲击在心头! 足利大岛心下大震,连忙凑到窗边,向外望去。 便见一支极具视觉冲击力的骑兵队伍正轰然驶过! 这队骑兵约有一百五十骑,都是标准的夏军玄甲精骑,乃是金吾卫中的精锐,人马皆覆冷锻铁甲,在火把映照下泛着幽冷寒光,长槊如林,盔缨如火,队伍整齐得如同刀切斧劈,每人都携长槊一根,横刀一柄,弓一张,箭两壶,脸上还戴着铁面具,目光都统一盯着足利大岛的方向。 足利大岛虽是扶桑枭雄,但一见这阵仗,不由得也倒吸一口凉气,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此时,平康坊下面的道路,早已被金吾卫清了场。 只听铁大柱在下面喊了一声“杀!” “杀!” 第一排二十五骑,立即放平长槊,众军吼声如雷,打马挟枪向前冲锋,冲出百米左右,便停住马头,接着又是第二排。 刘铭在穿越过来之后,虽然平时的主线任务都是推大女主,但是他也把勤奋工作的优点从上一世带到了这一世。 毕竟,作为一个老实人,他没有别的优点,只有老实这一个优点。 在金吾卫的工作中,刘铭一直坚持,要向训练要兵力、要战斗力。 正所谓上行下效,“训练标兵单位”、“训练突出个人”的流动红旗,现在也就成了金吾卫的中级军官们最看重的东西。 加上他们的马匹,都是由塞雅公主引进的优质突厥良马,每一匹都是肌肉贲张,嘶鸣声充满野性,扶桑矮马在它们面前简直就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 这些高头大马带来的居高临下的压迫感,以及厚重铠甲代表的绝对防御,充分彰显了什么叫“百骑明光,夏之泱泱”! 足利大岛脸色微微发白,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手心渗出冷汗。 而他身边这些穿竹甲的武士们,见到这副情景,再看看自己身上简陋的家传竹甲,更是不由自主地感到了自惭形秽。 人人想的都是一样的念头: 如果这样一排人马俱甲的骑兵,手持长达一丈的长槊向我冲来,我还有命吗? 我纵然刀法厉害,可我的祖传宝刀,能砍得穿他们身上的铁甲吗? 这种重甲骑兵组成的钢铁洪流,是见惯了竹甲矮马的足利大岛及其部下难以想象的。扶桑众人一见之下,都不禁为之气夺。 足利大岛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己方步兵和矮马在这些铁骑冲击下溃不成军的惨状,心中第一次对“骑兵”产生了真正意义上的、源自骨髓的畏惧。 刘铭不知何时凑了过来,贱兮兮地在他耳边问: “大将军?我这‘五千破十万’的牛皮吹得怎么样?你说我的五千骑,够不够在您的十万大军里七进七出的?” 足利大岛额头见汗,心道: “这刘铭,竟然知道我有心借道高丽,征伐大夏,而且还想到了破解之法! 他说的没错,这样精锐的铁骑,如果在平原上冲击我们的扶桑步兵,以五千破十万,也未必不能做到!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谁,将我将军府重要的军事情报,出卖给了刘铭?” 足利大岛沉声说道: “刘铭,你安排了这么多金吾卫,在这里炫耀武力,是想用你的铁甲军绑架辉夜公主,强迫我们放人吗?” 刘铭得意洋洋地展开折扇,给足利大岛殷勤地扇着风,道: “老兄,你看你,说什么呢?我是那样霸王硬上弓的人吗?我们大夏有句古话:席席务者…… 不是!我们有句古话,叫做有朋自远方来,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先礼后兵,然后方能直插小鬼子的定眼儿,令其嘤咛一声,破腚百出,顾头不顾腚 ,首尾不能相顾!” 足利大岛被他绕糊涂了: “刘大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滴干活?” 刘铭笑道: “哈哈哈哈,没什么意思,我是说,这只是我们金吾卫的日常操演罢了,咱们只是刚好赶上了,绝对不是我有意安排,炫耀武力!喝酒喝酒!” 刘铭使个眼色,阿飞向下比了个手势,铁大柱收到信号,立即带着队伍隆隆而去。 【哈哈,他妈的,这个时代的小鬼子什么装备水平,竟然跟我358团比装备!】 【就是啊,你看这些小鬼子还穿着竹甲,这么悬殊的装备水平还不干他?我老李从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他妈的,可惜我泱泱中华讲究礼义廉耻,不搞不教而诛那一套。否则以这部剧里大夏军队的装备水平,灭了他的八嘎江山也是易如反掌!】 足利大岛突然想起了什么,指向李孤星身后的忍火棘,用扶桑语怒喝道: “忍火棘!一定是你!日间就是你在造武烈天皇陛下的谣! 一定是你,将我将军府的军事机密,出卖给了刘铭!你摸一摸你的心脏,你流的可是扶桑的血液! 倘若你还有半分廉耻之心,现在就该切腹自尽,向天皇陛下谢罪!” 第216章 偶妈伊娃莫,新得一路! 在李孤星身后,忍火棘猛地抬头,露出了带着两道十字刀疤的丑脸,他的身体因极致的激动而剧烈颤抖,牙齿也咬得咯咯作响。 “哈哈哈哈呜呜呜…… 足利将军,瓦他西还以为,你已经忘记了瓦他西这个童年挚友了呢! 瓦他西真是做梦也想不到,有生之年竟然有机会再次见到您的容颜呢!” 足利大岛冷笑道: “我就说,瓦他西的父亲当年下了必杀令,忍火家的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明明双腿带伤,为何就是找不到你的尸体。原来你这残废竟然像蟑螂一样活了下来,还逃到了大夏! 不过,你竟然当众污辱武烈天皇陛下,还向敌国出卖军情,死一百次,也不能赎你的罪!你若还不切腹自尽,我就要替天皇陛下清理叛逆了!” “呵呵呵,你说的真好听,在你足利家眼中,天皇,也只不过是个会行走会说话的印玺罢了,你足利家何尝将天皇放在眼中过!” 刘铭惊讶地看着这两人。 咋回事,自己的屠狗帮二当家咋还跟扶桑大将军打上嘴炮了? 而且两人都是手按刀镡,摆开了要动武的架式,日漫的小味儿“挠”一下就上来了。 而辉夜公主也嘤咛一声,欠起身来,震惊地看向了忍火棘! 原来,刘铭不知道的是,按照《大奥》的设定,这忍火棘,原本是扶桑将军忍火明神的幼子。 这忍火家世代忠于天皇,本是天皇最得心应手的一把利刃。 忍火家豢养的忍者门派,称为“雾隐门”,忍火棘自幼学习雾隐门忍术,精于剑道、暗器、暗杀等术。 忍火棘自幼贴身保护辉夜公主,是《大奥》这部剧中的忠犬男二。 他与足利大岛自幼一起长大,两人本是亲密的儿时玩伴。 然而十数年前,足利大岛之父——上一代征夷大将军足利赤雄,发动了旨在彻底清除保皇势力的血腥政变。 忍火家首当其冲,遭到了不讲武德的偷袭,忍火明神及其族人尽数战死或被处决。 与此同时,足利家控制的另一大忍者势力“风魔里”对雾隐门展开了毫不留情的清洗。 这是一场黑暗对黑暗的残酷屠杀。雾隐门虽个个是精锐,但寡不敌众,最终全军覆没。雾隐门老门主在临终前,拼死为忍火棘垫后,杀出了一条血路。 年幼的忍火棘,身负家门与师门的血海深仇,身中数刀,双腿更是在突围战中被足利大岛亲手砍伤。 虽然在敷药之后,勉强保住了行动能力,却也成了跛子。 他凭借雾隐门的秘传遁术与对地形的熟悉,九死一生,乘上一艘前往大夏的商船,逃离了已成地狱的故国。 流落大夏的忍火棘,如同一根真正的荆棘,沉默、孤僻,将巨大的悲痛与仇恨深深埋藏在心底。 由于大夏与扶桑此时往来频繁,长安也有扶桑国的遣夏使势力。忍火棘只得流浪于市井街头,时刻警惕着足利家势力的追踪。 身体的残疾,使忍火棘无法再施展所学的所有忍术。他只能与李孤星等底层豪侠混迹在一起,四处漂泊,勉强糊口度日。 他虽然对足利家怀着刻骨铭心的仇恨,但他也清楚地知道,现在的扶桑,已经是足利家的扶桑了。 连天皇都成了足利家的吉祥物,他一个废人,又能做什么呢? 直到今天。 他的新主人刘铭,这个行事荒唐却总能创造奇迹的男人,却在谈笑间啪啪打脸足利大岛,让忍火棘看到了一丝报仇雪耻的微弱曙光。 这时,便听辉夜公主嘤咛一声: “啊,棘!是你!你竟然没有死!” 忍火棘心中不禁涌上一丝抽痛。 “啊,这是瓦他西自幼守护的辉夜公主,瓦他西心中的白月光!” “现在,你也成了足利大岛手中的吉祥物了吗?” “哼,足利大岛!你在扶桑或许没有人奈何得了你!但你现在身在大夏!我忍火棘可就是一条藏身在荆棘中的毒蛇,可以狠狠地咬你一口了!” “奥多桑!奥嘎桑!师尊!棘终于可以为你们报仇了!” “瓦他西马上就来见你们了!” “啊!!!!!!” 忍火棘突然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压抑多年的仇恨瞬间爆发! 他猛地朝足利大岛扑了过去,身形因腿上的残疾而显得有些踉跄,但速度依旧极快,手中已多了两枚淬毒的手里剑! 雾隐门的武功讲究诡诈迅捷,首重暗杀突袭。 但足利大岛作为扶桑第一高手,精通扶桑各派武学,他甚至没有拔刀,只是冷哼一声,身体微侧,便精准地避开一手里剑,同时右手如电光石火般探出,准确地扣向忍火棘的手腕关节! 忍火棘变招也快,手腕一翻,两指之间又多了一枚手里剑,削向足利大岛的脖颈。 足利大岛仍不拔刀,而是左手向下一按刀柄,用刀鞘轻松接下了这一招。 两人身影急速交错,兔起鹘落间已过了数招,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忍火棘全凭一股狠劲和复仇的意志在疯狂攻击,但脚下残疾的缺陷,却在高手对决中被无限放大了。 【唉?这一季的《大奥》,居然还有剑戟片的元素?死巴拉稀!】 【这一定是为了迎合男观众的审美!不过这打斗戏真的拍得非常的死八拉稀!】 【平成废宅们好好看看吧,什么才是大和真男人!真男人就应该燃起来!】 【我擦,我还以为这个小八嘎是专门负责搞笑的,原来他在这部日剧里还背负着国仇家恨!】 “风魔里”和“雾隐门”的功夫路数相近,最厉害的功夫就是“拔刀斩”,也就是拔刀后的第一斩。 两人此时交手数招,却都还未拔刀。这时,足利大岛卖了个破绽,忍火棘急于求成,率先拔刀。 “拔刀斩!” 足利大岛眼中寒光一闪,真正的杀招这才爆发! “无念一刀!” 他腰间的宝刀甚至并未出鞘,便荡开了忍火棘的刀锋,随即借力打力,连鞘宝刀如同一柄沉重的铁尺,裹挟着凌厉的罡风,狠狠撞在了忍火棘的胸口上。 这正是“风魔里”的至高心法,无念一刀流! 忍火棘吐出一口鲜血,吃痛地捂住了胸口,整个人无力地跪倒在了足利大岛面前。 足利大岛眼底一寒。 ”就是现在!“ “偶妈伊娃莫,新得一路!” 足利大岛虎吼一声,宝刀出鞘,向忍火棘的后颈斩去! 突然。 “铮”地一声。 足利大岛只觉得双手如同触电,自己的宝刀不知被什么兵器荡开了,双手险些握不住刀柄。 “啊!好强大的查克拉!这是刘铭的查克拉吗?” 足利大岛一惊之下,后跃一步,收刀入鞘。 便见刘铭依然得意洋洋地在喝酒吃肉,仿佛刚才的两个扶桑人之间的内斗,与他完全没有关系。 “没错!这一定就是刘铭的查克拉!一定是他捣的鬼!” “哼哼,刘铭,这场大将军之间的战斗,瓦他西已经期待已久了!光明正大地来战一场吧!” 想到这里,足利大岛朗声道: “刘大将军,今夜论文,你小胜瓦他西一筹;论武,这一场却是瓦他西赢了!三局两胜,最后一场,你难道不想亲自下场,让两国的大将军分个高下吗?” “足利大将军,您怎么个意思?” 足利大岛双目圆睁,目中精光四射,手指直指刘铭: “瓦他西要跟你‘一骑讨’!” 《大奥》的弹幕区瞬间被大量各种文字的弹幕刷屏了。 【龟男,干他!用无形气鞭把他抽成陀螺!】 【不,用刚烈指,让他感受一下来自大夏男人的热情!】 【说得对!扶桑的特产是菊与刀思密达!大玄武呀,你要是把他的刀一个折了,菊一个摧了,我就给你‘礼物之王’一个刷了思密达!】 【大玄武同志,如果你能狠狠打击扶桑帝国主义者的嚣张气焰,你的通缉令就取消了思密达!如果这一仗打败了,你的下半生盖马高原跟吾利足球队一起挖煤那样干了思密达!这是最高命令!矿上去接你的干部已经在路上了!望你好自为之!】 【唉?这部《大奥》竟然吸引了这么多中国和棒国网友留言?果然是轰多尼死巴拉稀爹死捏!】 【你懂什么,这就叫中棒友好靠扶桑!】 第217章 这无相气鞭,果然非常死八拉稀! 刘铭嘤咛一声。 “终于来了!” “呵呵,终于轮到我了吗?” “上一世老子生在太平盛世,只跟业主和外卖小哥过过招。” “但是老子心里,一直是有一颗抗战魂的呀!” “刚才我就看你这个小八嘎不爽了,正想激你出手,没想到,还没打哈欠呢,你这小八嘎就主动递枕头了!” “呵呵,就你他妈想让我传首九边呀!” 当然,考虑到外交无小事,刘铭还得展示出一些泱泱上国的气度,便笑道: “足利大将军,刚刚我看明白了,你跟火棘是有旧怨在先,这怎么能算在咱们两国的赌赛之中呢?哈哈,而且您的汉诗也做得甚好,咱们只能说是不分胜负,不分胜负……” “怎么,刘大将军,你是怕了本大将军吗?” 足利大岛用挑衅的目光看向刘铭。 “你们大夏有句古话,席席务……不是,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阁下的铁甲骑兵,固然令人印象深刻。但如果没有武勇超凡的将军统领,那也是一盘散沙,不足为惧!” “哈哈,足利大将军既然这么说,那本大将军不比也是不行了!只是这刀剑无眼,万一本大将军一个手滑,伤了大将军,那岂不是误了朝觐大事?” “刘大将军说得有理,那咱们就用木刀代替刀剑,如何?” “甚好,我们中原传统武学讲究点到为止。那么足利大将军就用木刀,本大将军就空手陪你玩玩吧!” 足利大岛心中一凛。 武学一道,讲究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敢以空手对敌的,显然是高手中的高手。 回想起刚刚自己的拔刀斩,竟然被刘铭隔空一招挡开,足利大岛心下已是了然。 “啊!这刘铭,原来是一位擅于使用查克拉作战的高手!” “呵呵,不过没什么用,雾隐中也有擅于使用查克拉的高手,也不是败在了我的‘无念一刀流’之下!” “武学一道,不在体术忍术、内家外家,而在于谁能打赢!” “我号称东瀛第一高手,艺成以来未逢敌手。刘铭,今天,瓦他西也有绝对的信心打败你!” “因为,打败敌人,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讲武德,不择手段去争取胜利!” “武德,那是留给死人的!” 犬养真刚向足利大岛捧上一把木刀,同时微微颌首,表示事已办妥。 两人便在厅中的空地上拉开架式。 足利大岛心中得意。 “刘铭,你万万想不到,你刚才喝下去的酒中,已经掺了我‘风魔里’的特效迷情药吧?” “此药名为‘朧水’,是从河豚的卵巢和曼陀罗花中萃取的,喝下之后,人的大脑和身体的感觉会变得朦朦胧胧,情欲旺盛,丑态百出,犹如醉酒,而武功水平会大打折扣。” “就算你的武功远高于我,喝下‘朧水’之后,你也不可能是我的对手了!” “大夏大将军比武败给扶桑大将军之事,明日便会传遍天下!” “如此一来,你的铁甲军就算再死八拉稀,又有何惧哉!” 刘铭向辉夜姬抛了个飞眼,说道: “便请美丽的辉夜公主,宣布比赛开始吧!” 辉夜公主暗暗叹气。 “足利大岛心机极深,今日他还让犬养真刚给刘铭下扶桑秘药,意图胜之不武! 这下子,刘铭要栽一个大跟头了。 打败了大夏的大将军和诗坛圣手,足利回国后,只怕野心会更加膨胀!这对扶桑来说,只怕是祸非福!” 但事已至此,辉夜姬也只能点头道: “请两位点到为止,比武开始!” 话音刚落,足利大岛眼中精光大盛,身形如同鬼魅般,直趋刘铭。 在场众人惊呼一声——他们眼前一花,似乎竟同时看到了足利大岛的五道残影。 原来,面对刘铭,足利大岛使出了十成精力,一上来就祭出了“无念一刀流”的绝学。 “来吧!刘铭,充满激情地战斗吧!” “因为你的查克拉使用得越多,‘朧水’的药效发挥得才越快!” “哇靠,小鬼子有一手!” 刘铭赶紧发动祖传滑铲保命,同时顺手挥出一记无形气鞭。 “啪啪啪啪啪!” “老子管你这残影真的假的,先打五鞭,总有一个是真的吧!” “哦~~~~” 足利大岛一击劈空,后背却中了一记无形气鞭,痛彻心肺。 “啊!麻萨嘎?这是传说中的——‘无相查克拉鞭’!” 足利大岛怒喝一声,浑身罡气四射,迅速笼罩了周身。 “这无相查克拉鞭,果然是非常的死八拉稀! 但是,刘铭,瓦他西也是使用查克拉的高手! 只要我用查克拉笼罩住战场,那么你的查克拉鞭,在我的查克拉场中,就会变得有迹可循了!” 伴着足利大岛的一声虎吼,和刘铭的一声嘤咛,两人又战在一处。 这次,却是刘铭连连遇险,每次又是靠着祖传滑铲保命。 而刘铭的无形气鞭,却连续被足利大岛成功躲开。 足利大岛心中得意: “哈哈哈哈!刘铭,你现在使用了这么多查克拉,浑身血行加速,一定已经药效发作,浑身欲发如狂,手足酸软了吧? 一会儿,就让大家看看,你在我面前摇尾乞怜的丑态吧! 我今晚就会让人将此事传遍在长安的各国使团。到了明日,天下皆知,夏国大将军败于扶桑大将军!” 果然,刘铭的身形晃了一晃,似乎有些头晕。 “啊——嘶……” 而就在同时。 足利大岛突然觉得,自己身体的中后偏下部位,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奇痒。 这种感觉,让足利大岛想起了自己的童年。 他小时候,曾经有那么一两个月,饱受这种奇痒的折磨。 后来,“风魔里”的药师告诉他,这是因为他腹中生了虫,晚上偷偷出来放风所致。 足利大岛勃然变色。 “混蛋,可恶啊!” “这该死的蛔虫,早不放风,晚不放风,偏偏在此时出来放风!” “可恶,好痒!” “亚咩爹!” “身体的主人是瓦他西,不是你们这些该死的蛔虫啊!” “好想挠一挠!” “不行!现在这场比武非常的重要!得先打败刘铭再说!” 足利大岛怒吼一声,连续以快招进攻刘铭。 但在这种钻心奇痒的折磨下,他的刀法逐渐散乱,一刀慢似一刀。 最终,足利大岛无力地跪了下来,用颤抖的手伸向了自己的痒处。此时,他已经被这种奇痒折磨得神志不清了。 “雅咩路!身体的主人是瓦他西,是瓦他西啊!” “打咩嗒!” “可是……可是瓦他西真的不行了……” 刘铭眼底一寒。 “机会来了!” “龙爪手!” “哦!!!” 足利大岛要害被制。 这一刻,他仿佛看见了自己的扶桑太奶,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大将军胜了!” “老大胜了!” 刘铭这边的屠狗帮众人欢呼雀跃起来。 与此同时,扶桑武士这边则都拔出刀来,只是此时,足利大岛的要害正牢牢握在刘铭手中,以致他们投鼠忌器,不敢上前。 足利大岛当然想不到,由于刘铭征服了曲灵芳之后,分走了曲灵芳的一半毒抗圣体,区区扶桑迷情酒,对他完全起不到什么效果,只是让他头晕了一下而已,刘铭甚至还以为,这只是因为小日子的清酒比较上头。 足利大岛更不会知道,跟辉夜公主身份同样尊贵的突厥塞雅公主,经过刘铭的摇摇车相请,竟亲自化装成了一个扶桑婢女,而且早已凭借精湛的易容术,提前半日混进了“扶桑第一楼”。 而自己喝下去的那瓶清酒,已被塞雅公主偷偷放入了三丸有铭堂的畅销神药—— 猛男心煎! 猛男心煎是它的商品名,此药的人体实验版又叫百虫闹萼。 足利大岛是扶桑第一高手,内功深湛,坐着喝酒时还没有什么感觉,但是一运真气,药效“挠”一下就上来了,以致于迅速败于刘铭之手。 刘铭看着跪在地上抽抽的足利大岛,一时还有点不好意思——下毒这种事,毕竟是胜之不武嘛! 辉夜公主急忙离席,疾步走到刘铭面前,躬身施礼道: “蹶厥子,手下留情!” 在这种外事场合,对方公主的面子多少还是要给的。 见辉夜公主亲自求情,刘铭这才放开了足利大岛,随即一脸恶心地擦了擦手。 “他妈的,樱桃也算桃啊?” “老子未免有些可怜你这八嘎公主,因为你以后在做女人的乐趣上会少很多啊!” “他妹的,老子看你这八嘎公主长得又勾勾又丢丢,本蹶厥子哪天闲了,一定要请你吃一顿大中华蟠桃!让你尝尝共享人世繁华是怎么个事儿!” 只听辉夜姬低声下气地说道: “蹶厥子,足利将军所中之毒,烦牢蹶厥子赐下解药!” 刘铭笑道: “呵呵,好说!今夜小小赌赛,是我们胜了吧?我们的那位兄弟,贵方可否放了?” 辉夜公主脸一红,道: “我们这就去给那人裹伤,明日一早,必定将他好端端地送到府上!” 刘铭一听就明白了,这鬼面显然是在扶桑人手中吃了不少苦头。 “他妈的,小日子,死变态!敢打老子心爱的面面,你们这伙小八嘎已有取死之道!” 刘铭阴阳怪气地说道: “公主,我这解药,千人千方,必须由我亲自为足利将军诊治才行!这样吧,你要是不想让他被痒死,今晚就让我把他带走,让他在我的大将军府中休息诊治!明天早上,咱们同时换人,我还你一个好端端的足利大将军就是了!” 第218章 你是我最喜欢的诗人,为何对我们有这么深的敌意? 辉夜公主干脆地点了点头: “从蹶厥子的诗品中可见人品,我相信你!明日一早,咱们同时换人!” 刘铭哈哈大笑,向辉夜公主深施一礼。 辉夜公主抬手相扶,刘铭趁势在辉夜公主的小手上狠狠摸了两把,又飞了个媚眼儿,这才转身离去。 屠狗帮帮众们架起哀嚎不止的足利大岛,也跟着离去,留下了一脸恼羞成怒的扶桑众人。 “公主,我们要不要……” 犬养真刚小心翼翼地问。 “打咩!这里是大夏,我们要遵守大夏的规矩!” “可是,万一将军他……他被刘铭……” “放心吧!刘铭必是信人!我敢打赌,足利将军明早会完好无缺地回来……而且,这也未必是什么坏事。” 辉夜公主站在窗外,望着刘铭等人在月光下远去的背影,不由得吟出了一首“刘诗”: “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 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 何日平倭虏,活捉松岛枫! 刘铭,你是瓦他西最喜欢的诗人,却为何对我们扶桑怀有这样深的敌意呢? 瓦他西要怎样做,才能让你放弃这样的敌意? 这松岛枫,又是何人呢?” 将军府。 “刘铭!刘大将军!瓦他西服了!无论文才武功还是下毒,你都强过了瓦他西!请你赶紧为瓦他西解毒!” 足利大岛含泪匍匐在刘铭面前道。 “足利将军啊,我这毒药,唤作猛男心煎,没有解药,只能物理治疗!” “物理治疗?” 刘铭唤过了李孤星和忍火棘。 “火棘,你带着足利将军,去义父祠进行物理治疗吧!” “物理治疗?瓦他西不会呀!何况,瓦他西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就算能治,瓦他西也不会给他治的!” 刘铭一脸阴笑。 “我说的物理治疗,就是把他当成哈集美! 因为他这个毒,只有成为哈集美才能治!” 忍火棘恍然大悟,眼含热泪,激动地搓着手,飙出了一大串的扶桑语: “嗦爹死捏!!!哇嘎利妈喜达!!! 狗修金萨玛,阿利嘎多狗咂以妈死!轰多尼阿利嘎多狗咂以妈死! 足利大岛!!!偶妈伊娃莫,新得一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阿星,你跟着火棘,千万别让他弄死这个扶桑将军,否则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忍火棘含泪道: “狗修金萨玛放心!死不是最痛苦的事,最痛苦的是生不如死!瓦他西知道分寸的!瓦他西不会让大将军难做的!” “很好,火棘,我一向都是很看好你的!” 忍火棘扛起了足利大岛,眼含热泪地看向李孤星: “帮主!” “火棘!” “帮主,请叫瓦他西棘,或者忍火,或者忍火棘,就是不要叫瓦他西火棘!” “好的,火棘!” “这样激动人心的时刻,我不由得想起了帮主你教我的一首歌,我现在很想唱给你听!” 忍火棘想起了这么多年来,从扶桑逃难至大夏,像蟑螂一样苟活的日子,不由得泪水滚滚而下,哽咽地唱道: “人生在世上,有多少脱摸大鸡!多少友谊留得长?” 李孤星虎目含泪,接着唱道: “一起挨过饿,打架一起上,我们兄弟情谊长!” “十年生死茫茫!” “再见已一身伤!” “昔日有难同当!” “今朝有福同享!” “帮主!瓦他西想邀请你,与瓦他西共同分享这份喜悦!” “好!火棘,咱们定教这八嘎将军……” “首尾滴,相顾滴不能!” “请!请!” “多左!” 义父祠中,摆放着六块庄严肃穆的牌位,像是六神合体的雷霆王,又像六位异世界的神,在睥睨众生,在俯视着下方荒诞的一幕。 只见牌位上写着: “神火飛鴨”。 ”楠叶汁“。 “可靠的飞136”。 “坏鬼书生屈老六”。 “爱吃龙王修罗的陆凡”。 “歪比歪比哈基米”。 李孤星和忍火棘关上了义父祠的门之后。 义父祠上空原本热门的弹幕区,突然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过了几秒钟之后。 伴随着足利大岛一声绝望的“亚咩路!” “亚咩爹裤大塞衣!” “锁锅打咩!” 弹幕区在沉寂良久之后再次炸开了。 【打咩哒!锁锅打咩哒!】 【???瓦他西是不是点错软件了???这难道不是在Tokyo Heat上才能看到的内容吗?】 【亚咩爹!住手!你们快住手!】 【啊!瓦他西诺心脏!瓦他西的心脏病犯了!谁能替瓦他西打一下119?】 【《大奥》的导演换成《世间奇妙物语》的了?这是人间能想出来的剧情?】 【啊!死锅一!这种神奇的走向,完全超越了以往《大奥》的套路,瓦他西更爱看了!】 与此同时,又有大量中文弹幕狠狠插进了日文弹幕区。 【大刀向鬼子们的……】 【过瘾啊!这一仗,打得过瘾!哈哈哈哈,终于又让我358团赶上了!】 【在这一仗中,大玄武同志与鬼子中可以教育转化的那一部分结成了统一战线,一起对帝国主义者发动了总攻!将鬼子打得落花流水,好!好!好!当赏!】 【哈哈哈哈,义父我阅抗日剧无数,这还是第一部打得鬼子物理意义上首尾不能相顾的剧!义父不白看,义父给你刷个秀儿!】 【短剧如果都这么拍,那国家和民族就真的有希望了!】 【这就叫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必叫他首尾不能相顾,赔了公主又折腚!好活!赏!】 【用户楠叶汁、神火飛鴨送出了“大保健”。】 【可靠的飞136送出了“爆更撒花”。】 【用户海出天光、最爱贝露丹蒂送出了“灵感胶囊”。】 【用户学历太水必须大调查下、夜冷寒冬夜、战忽局-浊智、歪比歪比哈基米、呲铵晃煜送出了“催更符”。】 【用户坏鬼书生屈老六送出了“一封情书”。】 【用户尼康纳沙罗金、厉不厉害你周哥、光之惩戒英卡洛斯、无意识一般路过送出了“丝袜奶茶”。】 【用户一条天天想着睡觉的鱼、四十靓仔、暴揍MTF、玄荒大陆的阿维、喜欢竹笛的万昭仪、达芬奇密码箱、一夜怒撸十三次送出了“点个赞”。】 【用户喜欢竹笛的万昭仪、一剑隔世青莲仙、爱吃蟹足棒的平子、已被自己帅死、从前未来、喜欢冰蚕的凡德尼送出了“花”。】 【用户爱吃龙王修罗的陆凡、量子弱猫、野兽前辈114514、汤圆的小碗等送出了“用爱发电”。】 刘铭感动得快哭了。 “感谢各位义父!” “没有各位义父,我在这方残酷的世界早已饮恨西北。” “今日义父祠是抗日专场,义父们肯定是喜欢的吧。” “毕竟各位义父口味刁钻,都是川剧艺术的鉴赏大师。” “这扶桑国的精神象征是菊与刀。刀我已经领教了,另一样就让阿星替我看看怎么个事儿吧。” 【米那桑,这BGM是什么?怎么是中文的?好像还挺好听,很有中国的古典韵味。】 【同问,谁能翻译一下这首中文BGM的意思?】 【瓦他西知道!这句歌词的意思是“君的瞳孔里,时间满满的装着;君的身后有一个人,一边卖力输出,一边创作着一篇物语”!】 【啊!嗦爹死捏!怪不得中国经济腾飞得这么快,已经超越了我国,还出了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文学家,中国人果然是一个惜时如金的民族!竟然在做那种事的时候,还不忘创作物语!怪不得《大奥》的故事自从进入大夏之后,就变得莫名地死八拉稀!只不过,这样好像有点不太尊重爱人的感受!】 第219章 刘铭,今日之辱,我必以血洗! 当天晚上,刘铭当然又跟塞雅大宝贝愉快地坐上了摇摇车。 “爸爸的爸爸……呀猴奔……” “爸爸的妈妈……苦大力……” 为了感谢塞雅大宝贝在这件事上的出力。 刘铭特地让大宝贝多投了好几个币。 这车一坐就坐到了第二天早上。 次日上午。 刘铭刚睡了没两个时辰,李孤星便在他的门外敲起了窗户。 “老大!那个扶桑公主,将鬼面郎将抬来了!” “什么?” 刘铭赶紧披衣出来。 为了避免在扶桑公主面前泄露身份,塞雅大宝贝不便出面,而是从后门飘然出府。 将军府门口,只见四名扶桑浪人抬着一架个担架,担架上的人正是鬼面。 鬼面已经被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身上的伤显然也经过了救治。 令刘铭感到刺眼的是,鬼面的双脚脚踝处缠着渗血的布条,明显是受了重创! 辉夜姬一身素衣,薄施粉黛,站在担架旁边,神色凝重。 “蹶厥子大人,按照约定,我已将人送来了,请你也交还我们的大将军吧!” 一股邪火“噌”地窜上刘铭了脑门。他没有搭理辉夜姬,而是几步抢上前,先蹲身查看鬼面的伤势。 “面?醒醒!” 刘铭轻拍鬼面的脸。 鬼面缓缓睁开眼,看到刘铭,眼中先是闪过安心,随即是巨大的羞愧和痛苦: “大将军,对不住……给你添麻烦了……” 刘铭抬头看向辉夜姬,眼神瞬间变得冰冷锐利。 “好啊!他妈的,你们敢挑他的脚筋! 阿星,你现在拿把刀进去,砍了那八嘎将军的双腿喂狗,给鬼面兄弟报仇!” 辉夜姬被刘铭突然爆发的杀气惊得后退一步,随即深鞠一躬,语速极快地说道: “蹶厥子大人息怒,请听我解释,鬼面君的伤,并非足利将军所为! 鬼面君被拖行造成的皮肉伤,我昨夜已经请名医医治了。他双足之伤,是别人造成的!” 辉夜姬看向鬼面,道: “鬼面君,还请您自己告诉蹶厥子大人实情!” 鬼面点头道: “是肖红树……” “肖红树?!” 刘铭眉头拧成了疙瘩。 “那个死TS?他妈的,他跟鬼面什么仇什么怨?竟然下这么重的手!” “哦!!!!!” 刘铭突然明白了。 “肖红树这是爱上了小西巴,所以想借小八嘎的手,置鬼面于死地,好从此独占小西巴!” “唉,也不知道这小西巴有什么好!” “话说回来,这个难凉弟弟长得挺美,有哈集美的优点,没有哈集美的毛病。” “连我们那个时代的国手都沉沦了,就别提没见过啥世面的鬼面了。” 鬼面三言两语,简要叙述了金阙夜刺高丽世子,自己出手救金阙,与足利大岛交手,最后反被肖红树所伤的过程。 辉夜姬躬身道: “原来这一切都是一场误会!本公主在这里向鬼面君赔个不是!为表歉意,扶桑馆驿内所有珍贵药材,任凭取用!我等愿意支付鬼面君的所有诊疗金!” 刘铭皱眉道: “阿星,抬着鬼面去有铭堂!记得诊疗金找扶桑使团全额报销!” 辉夜姬又是一躬道: “刘蹶厥子文武双全,是大夏少有的英雄豪杰,想必已经依照约定,解了我们大将军的毒!” “那是自然!本蹶厥子可是一诺千金!” 刘铭命刘铭和忍火棘将足利大岛架了出来。 “将军!” “大将军,您没事吧?” “瓦他西……瓦他西没事!” 扶桑武士们一惊,都捂住了鼻子。 这大将军身上,什么味儿啊? 足利大岛平日里威严冷酷的声音,此刻已经沙哑破碎,还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羞愤和绝望。 他恨恨地回头看了一眼刘铭,随即一言不发、一瘸一拐地转身离去。 在他的心中,仇恨已经化作滔天巨浪。 “刘——铭!!! 你简直不是人,而是游走在人间的恶魔! 你竟然用如此鬼蜮伎俩折磨我!此等非人之苦楚,我必定要你千倍偿还! 还有忍火棘!你也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此仇,我足利大岛,必以血洗!” 京师,有铭堂。 集美学堂挂上了一块“手术中,闲人免进”的红字木牌。 手术进行了一个多时辰,鹿棉终于走了出来。 “大宝贝儿,鬼面的伤怎么样?” 鹿棉摘下口罩,皱眉道: “还好,是被刃口极细的刀片所伤,创口干净,断端位置明确,没有撕脱得太厉害,已经手术接上了!” “太好了!不愧是我家大宝贝!那多久能恢复?” “手术之后,还要用特制药膏和夹板固定,然后还要进行康复训练,要想恢复如常,总得三个月到半年功夫!至于到时能恢复成什么样子,就看他自己的毅力和造化了!” “主人、大将军……” 鬼面被人用担架抬了出来,脸色依旧苍白,但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痛苦、羞愧、担忧交织。 “金阙……他被肖红树带到哪里去了?他也受了伤,他的伤…重不重?” 刘铭叹了口气。 “唉!你小子! 自从来到这方世界,吾未见独宠一人者如鬼面者也!” “你放心养伤吧,只要他们还在大夏境内,就是掘地三尺,老子也给你把他找回来!” 刘铭叫来了两个人。 “清儿,婉儿,你们最近把花满楼的工作放一放,最近专职负责照顾你们鬼面哥哥。” “有事没事就给鬼面哥哥擦洗一下身子,搞点护士诱惑什么的。” “对了,我那里还有一本话本《集美白姐》,鬼面卧床无聊,你们俩要轮流念给他听!一起念也是可以的!” “总之,如果你们能想方设法得到鬼面哥哥的独宠,我重重有赏!” 清儿、婉儿一齐答应下来。 与此同时。京城某处深宅大院,一间精巧别致、花香四溢的暖阁之中,正在召开一场气氛凝重的会议。 参会者是一群丽人,莺莺燕燕,个个生得国色天香,都有大女主之姿。 一名女子躬身说道: “启禀护法,我奉您之命,分别去联络崔、曲两位护法,但……都吃了闭门羹! 崔护法说,她正在做一件有利于天下集美的大事,暂时不便见外人。 曲护法更是递出消息说,她在宫中,才脱大难,自身性命尚且难保,目前不便与盟中集美见面!” 另一名贵女摇着羽扇,用幸灾乐祸地语气说道: “薛护法,盟主下达对刘铭的必杀令,已有多时。崔、曲两位护法,各有接近刘铭的渠道和杀招! 但是,她们二人非但迟迟不动手,现在反而拒绝您的召唤!就连每月一次的集美会议,也不来开了! 恕妹妹斗胆猜测,难道……难道二位护法生出了别的心思?难道她们贪图刘铭那厮的独宠,以至于竟视师尊的严令为废纸? 毕竟,被情爱冲昏头脑这种事,在我集美盟的历史上,不能说屡见不鲜,也并非没有先例啊!” “苏解语集美,不了解的事不要乱说!” 薛令殊冷斥一声,打断了这名贵女的话。 她修长的指甲轻轻敲击着紫檀木桌面,发出清脆的“笃笃”声。 “我们集美,秉承‘女子互助’理念,就应该团结一心,无条件地相信其他集美!静柔集美闭关或有要事,而灵芳集美身处深宫,行事谨慎也是正常的。此事关乎盟主谕令,自有我去亲自联络,你们不必多问。” “是!” “我今日临时召集这个紧急会议,是因为眼下京中出现了一件要紧的事!” 薛令殊从袖中掏出一本小册子,只有薄薄数页。 众贵女一见之下,都是嘤咛一声,脸色剧变。 “啊……” “哈……” “这是……《集美白姐》!” 薛令殊眼底一寒。 “果然,各位集美都看过了!” 一位集美早已按捺不住,带着哭腔说道:“护法,护法啊!从昨日开始,京城街头巷尾,不知哪里冒出来了一群小贩,竟都在兜售这本名为《集美白姐》的下流册子! 我夫君也买了一本,夹在《论语》里偷看。我看他眼神不对,就将书抢了过来。一看之下,险些将我气死! 这书里,极尽对集美侮辱之能事!作者将那位假名‘白莲花’的集美弟子,写得如同青楼花魁!说她如何用尽心机和媚术勾搭权贵,又如何被那翰林院的高学士玩弄于股掌之间,成为玩物…… 其言辞之下流,用心之险恶,简直令人发指!” “诸位集美请看!” 另一位集美咬牙切齿地撕下了脸上的膏药。 大家一见她的半边脸,肿得跟猪头一样,不禁都是一惊,一时之间,嘤咛之声不绝。 这肿脸集美恨恨地说道: “原来大家都已经看过这本册子了!最可恨的就是,这《集美白姐》里的高学士,种种做派,与我夫君何其相似!我昨夜为了此事,与夫君争执了半宿,从黄昏撕打到天明!我还疑心,这是不是哪位集美看上了我家夫君的权势,欲嫁进我府中,与我进行宅斗!” 其他集美赶紧摇头道: “集美,哪有此事?” “是啊,集美盟早有盟规!未婚集美与已婚集美宅斗者,必杀之!” 第220章 此人败坏集美声誉,我集美必杀之! 另一个集美插话道: “集美们,我们万万不可这么想!难道大家还没发现吗?此乃釜底抽薪之计,其目的是要毁我集美盟在京师勋贵圈中的声誉!让世家大族,再不敢动娶我集美盟弟子之念!” 一名集美弱弱地说: “集美说得对啊!这两日,京中一些交好的贵妇,知道我是集美盟弟子,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坊间更是传得沸沸扬扬!说我们集美盟教导弟子,不是为了传授务本持家之道,而只是为了攀附权贵,待价而沽!更离谱的,竟说书中写的便是集美上位的秘术心经!这还了得?” 薛令殊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自从昨日,有集美在街上发现了这本畅销小册子。 薛令殊只翻了几页,那不堪入目的描写,极具指向性的影射,就让她气得几乎撕碎书页! “好!好一个恶毒攻心之计!” 薛令殊冷冷地说。 “这小册子后面,还印着‘未完待续,敬请期待’?难道这《集美白姐》尚未完结,此人还要继续贩卖新的章节,继续败坏我集美盟的声誉?” 众集美七嘴八舌道: “想来定是如此!” “此子简直其心可诛!” “杀了他!杀了他!” 薛令殊重重地一拍桌子,站起身道: “诸位集美,请向京中全体集美传达我的命令!” 众集美肃然站了起来,一齐躬身道: “谨遵护法集美号令!” “我命令你们,动用夫家关系,给我查! 彻查京城所有书坊、印书作坊、地下印点和销售摊贩!给我挖出所有参与刻印、散发此书之人!我要知道他们是受谁指使!” “还有,这本恶心人的腌臜册子,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它流通了!在查清源头之前,权宜之计,就是我们自己先花钱全部买了下来,集中销毁,免得它遗毒无穷!” “这件事,众位集美凑钱去做吧!” “我是护法集美,我带个头,我出五十贯!” “只是这本小册子,不知印出了多少,现在街头巷尾,人们还在加价十倍抢购,以至引得长安纸贵!五十贯只怕不够做这件事!各位集美,你们能凑多少?大家众人拾柴火焰高,集美盟考验各位集美的时候到了!” 说到凑钱,集美们一个你看看我,我看看她,都犯了难。 一见这副模样,薛令殊眉头一皱,开始点名。 “柳扶风集美,你夫君在户部任职,你能出多少?” 柳扶风一欠身子,为难地说道: “护法集美,我夫君虽然任职户部,但是为官清正,拒腐蚀、永不沾!夫君经常向我耳提面命,强调传承优良家风的重要性。你看我这步摇都是银底鎏金的,我家饭中十日才见一次肉,实是没有余钱!我就出五百文钱,以示精神上的支持吧!” 薛令殊的嘴角抽了抽,无奈地看向了另一个集美。 “苏解语集美,你夫君在吏部任职,吏部主管官员考核升迁,你家‘冰敬’、‘炭敬’必然不少,你能出多少?” 苏解语用手指绞着帕子,一脸为难相: “护法有所不知,当今天子反腐倡廉,如今吏部风声紧,那些孝敬,一概不敢收了! 家中开销,全靠妾身精打细算,前几日为给老夫人贺寿,我刚典当了一支钗子…… 不过既是盟中大事,我……我从牙缝里省一省,努努力出个八百文吧!” 薛令殊强压怒火,继续耐着性子做工作: “各位集美,你们在各自府中,都是执掌中匮的。平时斗富时,这个说自己有一条街的铺子,那个说自己母家赔送了一百八十抬的嫁妆。怎么到了关键时刻,一个个不是五百文就是八百文,连超过一贯的都没有?柳集美,苏集美,你们自己好意思吗? 白霓裳集美!” 那个叫白霓裳的集美一脸心事的模样,似乎注意力全不在这个会议上,突然听薛令殊喊她的名字,不由得浑身一个激灵。 “是!护法集美,有何吩咐?” “你夫君是少国公,家境殷实,你执掌国公府中匮,平时在众集美中说话声音最大。这次,我们集资去办收购禁书《集美白姐》之事,你能出多少钱?一百贯可好?” 白霓裳面红耳赤,半晌憋不出一句话来。眼见众人的眼睛都盯着她,白霓裳突然再也崩不住了,失声痛哭道: “护法集美,众位集美,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敢告诉你们,现在是不得不说了!” “怎么了,霓裳集美,为何如此伤心?” “是这样的,前几个月,我参加曲江诗会时,认识了一位郎君…… 你们懂的,我和我夫君成婚已有七年,这七年,夫君虽然独宠我一人,但是……但是自从他独宠我以来,就变得像一条舔犬,毫无主见,黏黏糊糊,好不烦人,府中大事小情,都要问我,曾经的男子气概也不知到哪去了…… 前几个月,我去参加曲江诗会时,偶然遇见了一位气质超群的郎君,我与他诗词唱和,后来我们虽然不常见面,但是经常书信往来…… 他说,他在武夷山包了一座茶山,种的茶是海外仙品,销路甚好,他还邀我一起投资,说是稳赚不亏…… 我一看他的诗词如此高洁,我就信了!不仅投入了全部身家,还向京中各大寺庙借贷,一共投入了二十万贯!” 众集美倒吸一口冷气。 “二十万贯?” 白霓裳已经哭成了泪人。 “可是……可是我将钱交于他之后,这人就人间蒸发了!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他的诗都是抄自《刘诗三百首》! 昨天这件事终于瞒不住了,我夫君一怒之下,甚至想要休弃我! 而且,我夫君偶然间得了一本《集美白姐》,竟然以为我就是集美白姐的原型! 我现在是黄泥抹裤裆,说不是屎也是屎了! 集美们,我现在别说一百贯,就是连一贯也拿不出来了! 我夫君已经连放妻书都写好了,今晚就要我签字,我该怎么办呀集美们?呜呜呜呜……” 众集美一听,注意力立即转移到了白霓裳的遭遇上。 “啊?尊嘟假嘟?” “你夫君简直太过分了!你被骗子骗了,他不跟你一起面对,还要在你处于情绪低谷的时候抛弃你,他还是人吗?” “就是!抛开事实不谈,你被那骗子所吸引,你夫君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是啊,还不是因为他不够爱你、关心你,照顾你的感受,你才会被那骗子趁虚而入?” “休弃便休弃!我们集美盟弟子,个个都是女中之凤,怕什么休弃?难道离了张屠夫,就吃带毛猪?” “是啊,霓裳集美,不要怕,跟他离!” “不就是二十万贯吗?你夫君也太过分了,七年的感情,难道还抵不过二十万贯?” “休就休!咱们不怕他!集美,你还记得吗,先帝年间有一位集美,四十多岁与夫君和离之后,还嫁了王爷呢!相信自己,你值得更好的……” 薛令殊一见,眼前这些衣着光鲜、珠翠满头的集美,竟然连两贯钱都凑不出来,顿时一口气噎在胸中,上不去下不来,只觉得无比难受。 她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咬着后槽牙道: “够了!白霓裳集美的遭遇,咱们会后再说!既然大家都有困难,这钱,我自己再想办法!但方才的命令,谁也不许打折扣!你们下去,利用夫家关系,立刻去查写这本邪书之人! 一旦锁定,确认无误,无论是谁,均可先斩后奏! 此等污我集美门楣、坏我盟中姐妹清誉、阻我盟大计的无耻小人,我集美,必杀之!” “我集美,必杀之!” 众集美齐声应答,眼中也燃烧起了熊熊的怒火和杀意。 第221章 如此花活,连谢曼安也不知,不是你还能是谁? 就在集美盟众人咬牙切齿地琢磨着如何将《集美白姐》的流毒降到最低的同时。 将军府中。 屠狗帮帮众们正喜气洋洋地坐在义父祠前,用小推车推着堆积如山的铜钱,清点《集美白姐》的销售收入。 原来,按照刘铭的安排,这两日,屠狗帮帮众在街头巷尾摆起书摊,专门销售《集美白姐》。 作为常年混迹底层的江湖豪侠,屠狗帮干这种走街串巷的工作,再合适不过了。 这方世界的人们果然没有看过如此攒劲的文学,两日之内,《集美白姐》非但销售一空,在二手市场上更是被炒到两贯钱一册。风头之劲,已经超过了《刘诗三百首》,果然引得长安纸贵。 清点完毕后,崔静柔喜气洋洋地来到了刘铭的书房,完美无瑕的小脸上挂着幸福的红晕。 “刘郎,大喜!《集美白姐》卖疯了!首批五千册,瞬间售罄!我们连夜加印的一万册,也再次售罄! “不仅如此,我听李孤星说,高丽、扶桑、南诏、天竺等国使团,也发现了这是一门好生意,他们均以重金厚利,贿赂卖书的屠狗帮好汉,想让他们代为联系写书之人,好购买翻译发行之权,将《集美白姐》的后续章节翻译成他们的本国文字,在各国售卖。其中尤以扶桑最为急切!” 刘铭点头道: “这不奇怪,这算是扶桑的传统艺能了! 说起来,我这《集美白姐》的不少灵感还是来自扶桑人,扶桑这次也是出口转内销了! 大宝贝,笔墨伺候!” 崔静柔知道刘铭要接着创作《集美白姐》的后续情节,赶紧研墨润笔。 刘铭思索良久,嘤咛一声,凝目瞪眼,笔走龙蛇 。 崔静柔定睛一看刘铭创作的后续情节,不由得也是浑身一颤,嘤咛一声。 书接上文,集美白莲花为了托举丈夫君长暗,不幸失身于翰林掌院高学士。 但高学士并未将提拔晋升的名额给了君长暗,而是迫于上司的压力,提拔了君长暗的竞争对手、吏部尚书之子。 白莲花心碎破防,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遇人不淑。 当然,白莲花并不觉得自己遇到高学士是个错误。 因为集美是不会犯错的,如果有错,那肯定是她们的男人的错。 所以,每个集美生平唯一会认的错,就是承认自己嫁错了人。 所以说,白莲花自认的遇人不淑,是觉得自己错嫁了君长暗。 只要一见懦弱无能的君长暗,她便越看越不顺眼,越看越觉得过不到一起去,毕竟两人之间的层次差得已经越来越远了。 毕竟白莲花随高学士出入的,都是京师的上等消费场所。 被高学士这样的雄狮独宠过之后,白莲花怎么可能还会看得上君长暗这只家猫? 于是,她决定卖掉祖产,投资自己。 因为集美盟有古话,叫做“你若盛开,清风自来”。 身为一个集美,倘若不花钱投资自己的容貌,不投入重金修习媚、斗等术,又如何能走上人生巅峰,成为自己的大女主呢? 于是白莲花怀揣大女主梦想,参加了集美盟在京师秘密举办的“内门斗术研修班”。 学费两千贯,内容保密,仅限外门集美研修, 并承诺“直通勋贵核心圈”。 白莲花虽然舍不得这两千贯,架不住四大护法舌灿莲花: “白姐,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当一个翰林夫人,人生有何盼头?比起未来掌王府中匮,区区两千贯又算得了什么?” “我们这是知识付费!赋能集美!” “对啊,我们卖的不是技艺,卖的是京师勋贵圈的资源! 白莲花加入“斗术精品研修班”后,发现护法们经常组织一些“高端沙龙”。 名义上是带集美们见世面,拓展人脉,实则是将她们介绍给一些纨绔子弟和中年油腻官员,收取中介费。 席间,护法们不断暗示白莲花“要懂事”、“要放开”、“抓住机会”。 白莲花将心一横,先后结识了爱吃蒜的赵节度使、不爱洗澡的工部杜侍郎、家里已有十八房小妾的李爵爷…… 白莲花花光了君长暗的俸禄后,为了继续在人前保持光鲜亮丽的形象,不得不与其他集美盟弟子拼单。 甚至因为与32名集美合租“有铭世家”出品的新款嗨丝,而不幸染上了脚气。 但是尽管如此,这些权势滔天的高官显贵,也只是以她虚以委蛇,并没有任何一人,愿意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地娶她回去当主母。 甚至连愿意收她当小妾的都没有。 倒是赵节度使爱交朋友,每次跟白莲花在一起的时候,还要邀请张节度使、李节度使…… 崔静柔目瞪狗呆地看着刘铭的创作。什么“夹心汤饼奥利奥”,什么“动力马车呜呜呜”,这些词汇和描写不仅超出了她的词汇库,甚至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刘铭写完最后一笔,意犹未尽,道: “怎么样?” 崔静柔嘤咛一声: “啊!刘郎,你竟然连我们集美盟的内部课程都知道了! 这《内门斗术研修班:直通勋贵核心圈》,确实历来是我集美盟的不传之秘! 刘郎,你的这两章,将我集美盟批判得入骨三分,可真是叫我无地自容了! 只是,你将集美盟揭批得如此露骨,只怕京中集美更加不肯与你善罢干休!” “我早已上了集美盟的必杀令,如果她们要来,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无非是刀砍东风,与我何有哉!因为我的生命,早已与人类最伟大的事业——追求人的解放,紧紧联系在了一起! 不论这压迫的是男人、女人还是变性人!” 刘铭正了正衣襟,朗声吟道: “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 为舔狗爬出的洞敞开着! 一个声音高叫着, 独宠我吧,给你幸福! 但是,人的身子,怎么能从狗洞子里爬出!” 说到这儿,刘铭眼中流出两行清泪,面向一轮西斜的红日,默默向昔日作这首原诗的英雄祝祷: “英雄,原谅我篡改你的诗句! 但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我相信,你写这首诗,就是让我们拿来用的,而不是让我们拿来供的! 我和你一样,在这方世界奋斗着! 为了人的解放!为了万千被资本家洗脑的痛苦的灵魂! 为了人不再成为人的奴隶! 为了人与人的真正平等! 雄关漫道真如铁! 努力加油再出征!” “啊!!!!!!” 崔静柔大受震憾,双目含泪。 “郎君又吟好诗了! 这首诗的意境,太大了!太深了!” “你的眼眸装满了时间……” “你的身后拥故事成篇……” 就在刘铭诗兴大发的时候。 “啪啪啪”。 刘得禄突然在外面拍窗子,说是贾嬛宫中的小夏子来了,请蹶厥子速速进宫一叙。 刘铭只得放开软得跟面条一般的崔静柔,匆匆换上太监服色,低调地跟着小夏子,来到了贾嬛宫中。 “找老子干屁?不知道老子这几天正忙着吗?” 刘铭没好气地说。 “咳咳咳……” 贾嬛眼泪汪汪地看着刘铭道: “你这死人,当初一门心思,都是本宫的四门绝艺。现在新人胜旧人了,本宫召唤你,你就说‘找我干屁’?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刘铭老脸一红: “嘿嘿,哪有什么新人胜旧人,嬛宝儿,你放心,我一直是独宠你的!” “什么独宠,骗骗曲婕妤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还行,如何能骗得了本宫?” 贾嬛嘴上这么说,但是脸上也飞过了两团红霞,显然甚是开心。 “你这阵子不进宫来,陛下下旨,改封你为蹶厥子,你也未曾入宫谢恩。你究竟在忙什么呢?难道是在忙着创作那《集美白姐》?” 刘铭吃了一惊。 “你怎么知道《集美白姐》是我所作?” “咳咳咳……” 贾嬛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如此花样繁复的花活,简直令人叹为观止,大大超出了人的想象力。历朝历代的春宫图中都不曾见,就连以风流王爷著称的谢曼安也是不会。这京师这中,除了你,哪还有第二个脑子想得出?” “哈哈,还是我的嬛儿聪明。” “别嘻嘻哈哈的,咱俩的性命都在旦夕之间,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贾嬛正色道。 第222章 刘铭,等我成了镇北王妃,我要你跪在我面前求我放过你 “哇靠,又怎么了?” “你忘了,集美盟推出的‘隐帝计划’,就是准备在护国佑圣法会上发难。现在离法会只有不足一月了。 你说过的,万一被集美盟她们将‘隐帝计划’搞成了,你可是难逃千刀万剐、剥皮揎草、满门抄斩、传首九边的! 这么要紧的时刻,你不想着怎么保住性命,居然还在那里创作什么话本,你莫不是失心疯了?” “哎,嬛儿,你不懂,现在我处于狗皇帝、集美盟、凉王-太后三方势力的夹缝之中,无论怎么折腾都是死!但是最近我突然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对抗‘隐帝计划’的绝妙计划!” 贾嬛喜道: “快说,是什么计划?” “那便是——‘贬为庶民计划!’” 贾嬛一脸懵逼。 “贬为庶民计划?” “正是!这三方势力,人人都想将老子五马分尸、千刀万剐、满门抄斩、剥皮揎草、家产充公、传首九边、掘墓鞭尸、史书唾骂……无非因为老子是金吾卫大将军,任何人要搞事都要先过老子这一关! 所以我的化解之策,便是不当这个金吾卫大将军了! 我之所以最近连朝会都称病不去,醉心于文学创作,就是想让狗皇帝觉得我是个贪财好色、不务正业、专写淫词艳曲的下流胚子,不堪大用,最好早点把我这个蹶厥子、金吾卫大将军也罢免了,贬为庶民! 同时,只要我不主动去挡集美盟和凉王的路,时间长了,他们也就慢慢地把我忘了。 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带着我的钱和女人们,离京过逍遥快活的神仙日子。这该遭瘟的金吾卫大将军,谁爱当谁当去!” 贾嬛急了。 ”刘铭,你遇到一点艰难险阻就退缩,你还是男人吗?” 刘铭无语了。 “靠!我这个月已经被开除了多少回男籍了,我怎么又不是男人了?” “刘铭!我知道你家财万贯、武功卓绝,倘若京中生变,你拍拍屁股跑了,倒是容易。可是我呢?曲婕妤呢?” “我靠,我跑我的路,这里面怎么还有你们的事儿呢?” 贾嬛咬牙切齿道: “刘铭,倘若你不想一个办法,护我们姐妹平安周全,我就陛下告发……” “切,我不信你有这个胆子自爆!” “我就告诉陛下,你与曲婕妤私通,秽乱后宫,罪不容诛!” 刘铭惊了。 “我靠,你们果然是姐妹情深啊!我还以为你以自爆相威胁,结果你是把曲婕妤豁出去了。不错,果然是女频大女主,这就非常的合理呀!” “你别说风凉话!刘铭,我再告诉你一个消息。听了这个消息之后,你便再也不会觉得你的’贬为庶民计划’可以救得了你了——镇北王,回京了!” 刘铭悚然一惊,浑身立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妈的,这个王八蛋,前一阵子,狗皇帝三番四次召他,他也不肯回京,这次护国佑圣法会明明没有他的节目,他非要回来凑什么热闹?” 贾嬛哼道: “镇北王之心,我一个深宫妇人都猜得出来,你竟不知? 镇北王雄才大略,素有不臣之心!这次护国佑圣法会,一是为了庆祝大夏立国百年,二是为了给陛下的病冲喜。 既是冲喜,便说明陛下病势沉重,药石无效,只能求告于鬼神和列祖列宗! 到了这种时刻,镇北王如何还能在边关坐得住? 镇北王是凉王的私生子,眼线更是遍布京师,集美盟的‘隐帝计划’,太后当然也告诉了他。镇北王为了防止别人摘桃子,当然要火速回京,一待京师有变,他便来个兄终弟及! 我记得你说过,诸王之中,最跟你过不去的不是老十七,而是镇北王。镇北王倘若成了皇帝,你便是真的辞官归隐,镇北王会饶得过你吗? 刘铭,人事即政治,政治即江湖,人事就是江湖,你怎么退出?” 刘铭眼底一寒。 “事到如今,果然瞒不下去了吗?” 刘铭缓缓抬起头,眼中已经充满了肃杀和恶趣味。 “没错!曾几何时,我只是一个新世纪的躺平青年,以为我躺得平平的,你们就割不到我的韭菜了。” “我在这些女频剧里跳出来狺狺狂吠,并不是因为我这个金吾卫大将军太猖狂,而是单纯地因为霸总王爷缺一个猖狂的金吾卫大将军来打脸。” “这就好比不是大学生需要大学文凭来走进社会,而是大学和社会需要大学生来贡献消费。” “既然我已经躺得这么平了,你们还硬是要先把我扶起来再割,那就休怪我辣手无情了!” 刘铭歪嘴一笑。 “呵呵,嬛儿,你放心,本蹶厥子已有一计!包管兵不血刃,挫败‘隐帝计划’! 叫那凉王镇北王,种种盘算全落空!” 刘铭当即附耳过去,跟贾嬛说了自己应对“隐帝计划”的计策。 贾嬛略一思忖,不禁大喜过望,嘤咛一声道: “此计虽险,胜算却大!刘郎,我和曲婕妤的身家性命,可全靠你了!” “你放心!我赶时间,你别说话了,用心点……” 贾嬛宫内,又响起了如泣如诉的音乐声。 “小山重叠……” 次日。 长安城外的官道,被一场秋雨洗刷的干干净净。 今日一早,便有一道窈窕的身影等在咸阳桥头,成了这一天熙熙攘攘的咸阳桥上最吸睛的存在。 这名贵女显然是经过了极尽精心的打扮,她穿着一身云霞锦裁成的衣裙,色泽是象征正室的嫣红,上面用金线细细绣着繁复的鸾鸟花纹,在初秋的阳光下绽放出流光溢彩。 满头的珠翠,更是每一件都价值不菲。 而她的眉间,也细致地贴了金色花钿,唇上点了最时新的绛唇脂,使她本就明艳的容貌更添几分逼人的贵气。 只有身边的枣红马上挂着的一口镶满宝石的宝剑,彰显出了她武将勋贵之女的身份。 她,正是叶惊鸿。 叶惊鸿身后,是几名恭敬垂首的侍女,和十几个镇北王府的随从,显得排场十足。 “你们站在后面去!” 面对对镇北王府的随从,叶惊鸿也摆出了主母派头,颐指气使道。 她让自己的丫环春桃带着侯府的婢女们站在前头。这样才能确保一会儿镇北王回来的时候,最先看见的是自己,和自己府里的人,才能让谢不若更加感受到自己一颗炽热的心。 “不若……谢不若……你可知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的吗?” 叶惊鸿的心,如同揣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怦怦直撞,几乎要跃出胸腔。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官道的尽头,望眼欲穿。 “不若…你终于要回来了。” 她低声喃喃,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上次离京前,你亲口答应我的,待你此次回京,便要迎娶我过府,做镇北王正妃!” 一想到“镇北王正妃”这个头衔终于要落在自己头上了,一股令人战栗的幸福感和优越感再一次席卷了她。 她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万人景仰、尊荣无限的未来。 而随着这份喜悦一同涌上的,是积压已久、几乎扭曲的怨恨。 “刘——铭!!!” 一想到这个下头男子,以及自己和他之间发生的那些糟心事,叶惊鸿美眸中淬满了毒液般的恨意。 “你这个有眼无珠的蠢货!你不愿意让我做你克虏伯府主母,结果你自己却被削爵成了什么蹶厥子!哈哈!活该!” “我叶惊鸿,原本就是你不配得的女人!亏我还曾想再给你一次机会!结果你竟和鹿棉那个贱人如此辱我!” 她的脑海中闪过了鹿棉那张清丽脱俗的脸,陈玉瑶那深不见底的眼眸,以及那个突厥公主塞雅明媚野性的笑容……。 “刘铭!你给我等着!等我成了名正言顺的镇北王正妃,等我执掌了镇北王府的中匮大权,我要你跪在我面前摇尾乞怜,求我放过你!我要你亲眼看着,你身边那些贱人一个个会是什么下场!” 第223章 不若,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的吗? 叶惊鸿咬牙切齿,连身子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她的脑海中,已经上演了无数出未来报复的大戏。 “塞雅,你这个突厥野人!一个番邦的公主,有什么好嚣张的?等我成了镇北王妃,我便让不若灭了你的国家,将你当不成公主! 我要将你赏给草原上最野蛮的部落,让你尝尝真正野蛮的滋味!” “陈玉瑶,你这贱人!我要将发配军营,充当军妓!看你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如何还能装得下去!” 鹿棉,你会医术便好神气吗?等我成了镇北王妃,我定要……” 叶惊鸿咬牙切齿,越想越是快意。 就在这时。 “来了!王爷他们来了!” 身旁的侍女春桃突然高声提醒,语气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叶惊鸿猛地回神,心脏几乎跳到嗓子眼。 她迅速整理了一下本已完美无瑕的衣襟和发饰,脸上瞬间切换成一种恰到好处的、混合着激动、羞涩与深情的笑容,目光盈盈地望向远处扬起的烟尘。 烟尘渐近,旗幡招展,一小队精锐的北疆骑兵,护卫着一位穿着玄色大氅、颜值逆天、下颌线如刀劈斧凿、沉稳大气的青年王爷缓缓而来。 此人,正是在这方世界,权势滔天、颜值逆天、独宠一人的六边型战神王爷——镇北王谢不若! 要不是旁观的人太多,叶惊鸿几乎按捺不住,想要飞奔过去,扑进谢不若的怀里大哭一场。 但此时,她只能维持着矜持而优雅的仪态,向前迎了两步。 声音婉转千回,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 “不若……你终于回来了!” 两人之间,又响起了若有若无的音乐声。 “你的眼眸装满了时间……” “你的身后拥故事成篇……” 在他们两人头顶。 沉寂已久的《我请旨休夫嫁王爷》的弹幕区又重新热闹了起来。 【?_?】 【集美们,虽然这个剧已经歪到了外太空,但是当我看见惊鸿大宝贝与不若大宝贝重聚的这一刻,我的眼泪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你们知道我等这一幕等了多久吗?】 【我也是!虽然前面的剧情如此抽象,虽然龟男的横空出现,让我幼小的心灵受到了10086次的伤害,但我仍然相信,惊鸿与不若最终还是会走到一起!因为真爱,是可以战胜一切的!】 【是的!谁异地恋的时候不发生点什么呢?只要不告诉不若,这一切就都没有发生过!】 【是的,惊鸿大宝贝只是犯一个所有女孩子都会犯的错而已!】 【话说回来了,你能保证不若大宝贝在边关的时候就一定干净吗?二位大宝贝,给对方一个机会!给爱情一个机会吧!求求你们了!】 “不若……谢不若……” 叶惊鸿轻声呢喃着,她期待着看到对方眼中出现同样的激动和喜悦,期待着谢不若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甚至是一个霸气的亲吻。 然而,什么都没有。 谢不若看到叶惊鸿,脚步顿了一下。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非但没有流露出久别重逢的激动,反而闪过一抹极其明显……尴尬?他甚至下意识地避开了她殷切的目光! 叶惊鸿心中的狂喜瞬间冷却了一半,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悄然缠上她的心头。 她娇躯一震,眼底一寒,转头看向谢不若身后的一辆马车。 果然,车帘一分,从马车中钻出一个人来。 这是一个穿着素色衣裙、鹅蛋脸的漂亮姑娘,年纪不过十六七岁上下。 她动作灵巧地跳下马车,笑嘻嘻地站到了谢不若身边,眼神好奇地、甚至带着几分挑衅地上下打量着叶惊鸿。 这姑娘的出现,以及她与谢不若之间那种自然的亲近感,让叶惊鸿心中的警报瞬间拉响到最高级别! “这位姐姐生得如同天仙一般,又打扮得如此隆重,如此光采夺目,一定就是王爷经常提起的那位……叶惊鸿,叶姐姐吧?” 这姑娘特地在姐姐两个字上加了重音,似是在表示尊重。 不过在叶惊鸿听来却格外刺耳,因为她觉得对方是在嘲笑,她是个比对方大的老女人。 虽然叶惊鸿比这姑娘大不了几岁,但女人啊,最怕的就是“老女人”这个词,这对女人的杀伤力绝对是核弹级别的。不但听不得,就是连想都不能想啊! “惊鸿姐姐为爱和离,在京城中开风气之先,真是值得我们天下女子敬佩呢!” 另一个叶惊鸿听不得的词出现了! 和离! 我为啥和离的,谢不若难道不知道吗? 叶惊鸿的心猛地一沉,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她无视那个素衣女子,直接看向谢不若,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不若,她是谁?” 谢不若的表情更加尴尬了,嘴唇动了动,似乎不知该如何开口。 那粉衣女子却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上前一步,几乎贴到谢不若身上,用天真无邪的语气宣布: “自我介绍一下呀叶姐姐,我姓汤,名圆,字小婉! 我是王爷亲口许诺的……未来的镇北王妃!” “什么?!” 叶惊鸿如遭雷击,脸色霎时惨白如纸。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谢不若。 “不若!她说什么?!这是怎么回事?!你答应过我的!你明明答应过我,我才是你的……你的……” 谢不若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却又带着一种无奈的回避。 “惊鸿师妹,你冷静点,小婉说的是……平妃!” “平妃?!” 这两个字像一把尖刀,狠狠捅进了叶惊鸿的心脏。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谢不若硬着头皮解释道: “惊鸿,你是知道的。我上次回京,不小心中了情蛊,后来虽然服了驱除蛊虫的解药,但不知为何,一直不能去根。只要一和女子离得稍近,便会抑制不住地恶心呕吐…… 唯有小婉,小婉自幼学医,尝遍百草,有解毒之体,这几个月,我在边关与杂胡交战,数次受伤,都是她为我裹伤诊治。 说来也怪,唯有她靠近我时,我……我并无那种不适之感!她对我有照料之情,我不能负她!我已许诺,娶她为镇北王……平妃!” 叶惊鸿只觉得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面前碎裂崩塌了。 她所有的期待,所有的谋划,所有的骄傲和未来,都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 “那我呢?!” 叶惊鸿呆愣愣地说: “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的……” 谢不若见叶惊鸿这副伤心至极的模样,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一丝愧疚。 “惊鸿,你放心!我答应你,我虽然不会与你有夫妻之实,但是王府将来仍是你来执掌中匮!这掌家之权,是你的,谁也夺不走!” 第224章 谢不若,你怎能如此对我! “中匮之权?呵呵……” 叶惊鸿此时只觉得无比的讽刺和可笑。 她叶惊鸿要的是什么中匮之权吗? 她一向要的不多,她并不是一个贪心的女人! 她要的,只不过是谢不若的独宠,还有正妃的名份,以及彻底碾压刘铭和他的那些下贱女人的快感罢了! 可现在,一切都完了。 谢不若似乎不愿再面对她这副失态的模样,对着汤圆低声说了一句:“我们走吧。” 便率先翻身上马。 “啊!坐了这么长时间车子,还真是气闷了呢!不若,我也想骑马!” 说着,向马上的谢不若伸出手来。一边还向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叶惊鸿,露出了一个胜利者般的微笑。 谢不若将汤圆拉上马背,两人共乘一马,缓缓向京城走去。 徒留叶惊鸿,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魂魄的木偶,呆立在原地。 汤圆不安地回头看了一眼叶惊鸿,跟谢不若说: “啊……不若哥哥,我疏忽了! 咱们俩如此亲密,叶姐姐她不会生气吧? 我听说叶姐姐武功高强,她要是打我,我可怎么办啊!” 谢不若头也不回地道: “哼,一个和离妇,还这么大脾气!你不知道,上次我微服回京,她竟然公然坏我杀刘铭的大事!这样高傲的脾气,正是要好好磨一磨才是! “啊?不会吧?姐姐她竟如此刁蛮任性?还站在刘铭那边,一起欺负哥哥? 嘤嘤嘤,姐姐实在是将哥哥欺负得太狠了些! 不像我,我只会——心疼哥哥!” 谢不若开心地笑了。 “果然还是我的小婉懂事!惊鸿师妹要是能有你十分之一懂事……哎……” 叶惊鸿身后,侍女春桃小心翼翼地牵来她的马,低声请示: “小姐……” 叶惊鸿麻木地、失魂落魄地爬上马背,机械地跟着前方那对重合的身影。 她在心里不停地提醒着自己。 她是京师第一贵女,是骄傲的叶惊鸿,她的自尊不允许她在此时崩溃。 她努力地抬高下巴,想让自己显得对一切满不在乎。 但一滴滚烫的眼泪,终于还是从她的美眸中滑落,砸在枣红马的脖子上,瞬间洇开,消失不见。 她忽然想起了那时,刘铭在他面前手足无措的紧张模样。 还有刘铭将所有俸禄献宝似地捧给他的样子。 “惊鸿,我每个月留五百文花销足矣!你嫁给我,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惊鸿,虽然你仍然对我不假辞色,但是我相信,只要我待你之心始终如一,你迟早有一天会回心转意的!” “惊鸿,我问你在干嘛,你居然问我是不是闲出屁来了,闲就去打扫卫生。你现在居然会询问我的感受!说明我们之间的感情又进了一步。更爱你了!” 啊!原来我当时所拥有的,便是最好的。 我都做了什么! “驾!” 叶惊鸿的一拨马头,枣红马下了官道,在田垄上飞足疾奔。 “小姐!” 叶惊鸿没有理会春桃焦急的呼叫。 只是全力鞭打枣红马,一边任眼泪纵情奔涌。 “报应啊!这是我叶惊鸿的报应!” “我亲手杀死了那个独宠我的少年!” “所以,我才有此报!” 镇北王府,花厅。 叶惊鸿纵马狂奔良久之后,终于还是冷静了下来。 刚刚当着外人,她有一肚子火无处发泄,现在,她要找谢不若说个清楚! 她横眉怒视着眼前的谢不若。 谢不若比上次离京时更显清瘦了,下颌线愈发如刀劈斧凿般尖锐。 但他看向叶惊鸿的眼神,却不复之前的温存和热度,反而多了一丝……疏离感? “不若!谢不若!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 叶惊鸿的声音因极力压抑的愤怒和委屈而微微发颤。 “上次离京时,你是如何对我说的?你说待你归来,便以正妃之礼迎我入府!你说你此生……此生你只独宠我一人,绝不纳妾,终生不近二色!可你为何要带回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为何许她平妃之位?” 谢不若眉头紧锁,似乎厌烦于重复解释,但还是耐着性子开口道: “惊鸿,我刚刚在咸阳桥头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身中情蛊之毒,虽得解药,但一直无法根除。一与女子肌肤相亲,便会恶心呕吐,此事你早已知道!”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叶惊鸿纤细的腰肢,语气变得更加冷硬。 “惊鸿,你要记住,我是镇北王!不是寻常百姓!我需要子嗣!我需要有人来继承这王爵,继承我打下的基业,继承未来的……大业! 你告诉我,我倘若连近你的身都做不到,子嗣从何而来?难道要让我镇北王一脉,绝嗣于我手吗?” 他向前一步,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惊鸿,你素来懂事,在这件大事上,为何竟如此拎不清轻重?” “我拎不清?” 叶惊鸿被这三个字狠狠刺伤了,她猛地抬头,美眸中盈满了难以置信的泪光和愤怒。 “谢不若!你竟然说我拎不清?” 叶惊鸿后退一步,胸中气血不住翻涌,仿佛受了极重内伤。她以手抚胸,用尽全身力气,才咽下了一口险喷出的鲜血。 “……好!好!既然如此!看在子嗣的份上,我……我退让一步,我允许那个贱人为你生下子嗣!但那贱人生产之后,你便要给他一笔钱财,打发她远远离开!孩子,必须记在我的名下!这叫做留子去母!这是我能做的最大的让步了!” 这是叶惊鸿能想到的既保全谢不若的子嗣,又捍卫自己正妃地位的唯一方法。叶惊鸿甚至觉得自己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堪称贤惠和容让之至了。 然而,谢不若的反应却像一盆冰水,将她从头浇到脚底。 只听谢不若咆哮道: “叶惊鸿!你怎能如此善妒!” 在他们的头顶上,《我请旨休夫嫁王爷》的弹幕区又热闹了起来。 【哈哈!哈哈!“叶惊鸿!你怎能如此善妒!”这句台词,虽迟但到!】 【这句本该由龟男在第一集喊出的台词,在迟到了100集后,终于从不若大宝贝口中喊出来了!】 【麻的!谢不若!你要不要听听自己说了什么?惊鸿大宝贝在京城痴痴地等了你这么久,你就这样对待她?妈的,渣男负心汉!】 【呵呵,叶惊鸿还不是骑驴找马?当时死乞白赖地不跟龟男同房,不就是为了攀高枝另嫁?这就叫婊子配狗,天长地久!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啊!爽!!!!!看到叶惊鸿大宝贝被镇北王冠以“善妒”两个字的评语,我堵塞十年的前列腺都通了!心机大女主的这记回旋镖终于还是狠狠抽在了自己脸上!过瘾啊!过瘾!】 叶惊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你带回来了一个女人,你背叛了我们之间的誓言,然后,你居然说是我善妒?” “让一个初生的婴孩离开他的亲生母亲,从此永远不能相见!这样恶毒的事,亏你也说得出口!你不是阴毒善妒,又是什么!” 谢不若指着叶惊鸿,咬牙切齿地说道: ”惊鸿,我竟从未发现,你是一个如此阴毒善妒的女人!唉!倘若你有小婉的半分善良……” “啊!!!!!!!!!!!!” 叶惊鸿捂着剧痛的脑袋,尖叫起来。 “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贱人的名字!” 叶惊鸿彻底崩溃了,一路上积压的委屈、愤怒瞬间爆发,声音尖利得几乎破音。 “谢不若!你摸摸你的良心!你的良心是让狗吃了吗? 到底是谁善妒?是谁变了心!明明是你当初对我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是你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现在你怎么能如此理直气壮地说我善妒?到底是谁违背誓言,是谁变了?” 谢不若被她连珠炮似的质问逼得哑口无言,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狼狈,随即化为恼羞成怒。 他猛地一甩袖子,指着叶惊鸿吼道: “叶惊鸿!!!! 你睁开眼睛看看!看看这京师,看看这天下!哪个有权有势的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哪家王府侯门不是姬妾成群?独宠一人?那不过是无知少女的痴心妄想罢了!” 他仿佛为了给自己的行为找到理论依据,猛地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狠狠摔在叶惊鸿的怀中! 那册子封面粗糙,画着拙劣的插画,标题四个大字赫然在目—— 《集美白姐》! 第225章 叶惊鸿,你但凡及她一分,我们何对如此? “你看看!你看看这本书!” 谢不若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亢奋,仿佛找到了知音。 “此书印刷得虽然粗陋,却将世间男子的心态描述得入骨三分,堪称醒世恒言! 世间男子,皆如此! 我谢不若身为镇北王,至今只有你与汤圆两位红颜知己,且皆许以平妃之位! 我既不纳妾,也无通房,更不曾寻花问柳,已是这方世界少见的重情重义、洁身自好之人! 我都这样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你还想叫我怎么样?!难道要我守着你一个不能亲近的女子,断子绝孙吗!” 叶惊鸿认出了地上的那本书。 这正是最近在京中被炒得炙手可热的《集美白姐》。 叶惊鸿出于好奇,也买了一本。 看过之后,她还深自庆幸,幸好镇北王许诺独宠她一人,否则她要是遇见了高学士这样的坏男人,那岂不是连一生都毁了? 她看着地上那本《集美白姐》,又看看眼前这个拿着这种下流册子当真理来指责她的心上人,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荒谬感和绝望感几乎将她淹没了。 叶惊鸿只觉得眼前一黑,无力地栽倒在了椅子上。 搁在以前,谢不若肯定要过来扶她,问一句“师妹你怎么了”。 可是这一次,谢不若只是冷哼一声,只顾自己扇着扇子,嘴角还挂着残忍的冷笑,仿佛是在说,“我就这样静静地看你表演,看你还能在本王面前整出什么夭蛾子。” 过了一分钟,叶惊鸿悠悠醒转,惨笑一声,声音嘶哑地说: “好!好一个重情重义!好一个洁身自好! 既然王爷如此说了,我叶惊鸿也不是胡搅蛮缠之人……” 叶惊鸿挺直了腰身,试图维持最后的高傲: “王爷既要子嗣,那么,我容她! 但这贱婢,入府之后,只能是二等贱妾,身居别院,非召不能入正堂!她诞下的男孩,必须寄养在我膝下! 这是我最后的底线!我叶惊鸿,绝不为人平妻!这是我的底线!” 她以为这是她最大的退让,是她的高傲所能接受的最后条件。 然而,谢不若的反应再次超出了她的想象。 谢不若一拍桌子,连茶杯都跳起了两寸多高。 “不行!我既已亲口许诺小婉平妃之位!岂能出尔反尔,改平妃为贱妾!叶惊鸿,你莫要再无理取闹,否则休怪我不念往日情份!” “啊……” 这下,叶惊鸿再也忍受不住,嘴角留下一丝鲜血,面如白纸。 谢不若见了,心中不以为然道: “哼,惊鸿师妹内力高深,不在我之下!她催动气血,吐出一口,这有何难?这想来又是不知从何处学来的内宅手段!” 谢不若强压怒气,忍气吞声道: “惊鸿师姐,小婉……她和我见过的所有女子都不一样! 我爱极了她这般性情,望你能成全!” “啊!!!!!!” 叶惊鸿气血翻涌,眼泪夺眶而出。 “什么?你……你爱她?” 叶惊鸿喃喃重复着这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像滚烫的烙铁烫在她的心上。 “她和所有女子都不一样?包括我吗?谢不若,她和你见过的所有女子——也包括我,都不一样吗?!” 她死死盯着他,渴望听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谢不若迎着她的目光,沉默了片刻,竟然……点了点头! “是。小婉是不一样的! 从前我少不更事,见你明媚鲜活,敢爱敢恨,便以为那是一生所爱! 直到我后来在边关遇见了小婉,我才真正明白,任性刁蛮,并非真性情,更非美德,那只是幼稚! 那是一个幼稚的女子,在折磨一个同样少不更事的男子! 男子一生之大幸,便是能娶一位温柔可人、善解人意的女子为妻! 而小婉,恰恰便是这样的女子啊!” “轰——!” 叶惊鸿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炸开了! 所有的理智、所有的骄傲、所有的坚持,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胡说!胡说八道!” 叶惊鸿失控地尖叫起来,指着谢不若,失态地尖声吼叫道。 “是她!一定是那个贱人给你下了药,所以你的病才迟迟不好! 这样浅显的局!这样恶毒的算计!谢不若!你聪明一世,怎么会看不懂!你怎么会被如此拙劣的把戏蒙蔽! 你现在就把她叫出来!我要当面拆穿她的鬼把戏!我要让你看清楚她是个什么鬼东西!” 看着叶惊鸿歇斯底里的样子,谢不若眼中的最后一丝耐心也消耗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彻底的厌烦和失望。 “叶——惊——鸿!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简直如同市井泼妇! 你要是有小婉半分温柔懂事、善解人意,我们何至于此!” 一见叶惊鸿捶胸顿足、面如金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之状,谢不若想起旧日情份,也不免有些不忍。 他将声音低了一个八度,忍气吞声地说: “总之,你不用担心她会抢走你什么。小婉和你们这些只会耍内宅手段的女人不一样! 你视若珍宝的正妃之位、掌家之权,她根本不在乎! 她只在乎我这个人! 你明白吗?” 叶惊鸿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感觉胸口一阵剧痛,喉头的腥甜越来越难以压制。 就在此时,内堂的珠帘发出一阵清脆的碰撞声。 一个身影袅袅娜娜地走了出来。 正是汤圆。 此时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料子普通,样式也简单,远不如叶惊鸿的一身贵女装束那样贵气逼人。 但她脸上挂着甜甜的、人畜无害的笑容,走路姿势带着一种弱柳扶风的娇怯。这一副茶艺作派,让叶惊鸿恨不得当场将她一枪刺死。 汤圆径直走到谢不若身边,极其自然地挽住了他的胳膊。 “不若哥哥,叶姐姐怎么气成这样了? 是不是……是不是因为小婉惹叶姐姐不高兴了?都是小婉的错……” 说着,眼眶竟微微红了起来。 谢不若立刻心疼地拍拍她的手背: “不关你的事。你别多想。” 汤圆来到之后,谢不若不想再谈论刚才的话题,便清了清嗓子,说道: “既然小婉也来了,咱们三个从此都是一家人,那么本王就跟你们商量一下聘金的事吧!” 叶惊鸿的情绪还沉浸在悲伤和愤怒当中,一时竟没有听懂谢不若的话中之意。 聘金?什么聘金? 啊!是了! 谢不若还是要以正妃之位迎娶我的。他也知道刚才那番话伤我太狠,所以想要多给我几十万贯聘金,以弥补我心理上的创伤。 也罢! 没有了你的独宠,我多拿一些钱,做一个没有爱情的富婆,也算是退而求其次了。 想到这里,叶惊鸿心下稍平。 便听谢不若自顾自地说道: “此次护国佑圣法会,皇帝并未下旨要我回京参加。我向皇帝请旨回京,理由便是回京完婚。所以这婚事,本王必须在法会期间办,风光大办!” 他看向叶惊鸿,语气不容置疑: “惊鸿,京师聘礼的规矩,你也知道。动辄十八万八千贯起。你……你虽是和离之身,但本王念及旧情,不会亏待你。就按十八万八千贯吧!” 叶惊鸿顿时又被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和离之身? 你怎么能哪壶不开提哪壶? 再说,京师最高标准,分明是三十八万八千贯才是! 他怎能将如此羞辱人的话,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第226章 叶惊鸿,这点区区聘礼和嫁妆,你又何必计较? “然后,你再借我六十万贯。” “什么?” 叶惊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让我,借你六十万贯? 不若!你难道不知道,六十万贯能买下长安一条街的铺面吗? 只怕将我侯府家产尽数卖了,也卖不出六十万贯! 再说,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谢不若虽然霸道阴鸷,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这时也是面上一红,解释道: “小婉是凉州节度使之女,更重要的是,她是头婚! 所以给她的聘礼,自然不能低于一等价位,必须按三十八万八的标准来!” 叶惊鸿简直要爆炸了。 “不若,你说什么?你要给她三十八万八千贯,却只给我十八万八千贯,你……” 叶惊鸿正要继续发飙,不料汤圆轻飘飘地一句话,就浇灭了她的所有勇气。 汤圆眨着大眼睛,一脸无辜地说: “叶姐姐,你是对聘礼金额有什么不满吗? 不会吧不会吧?叶姐姐,你头婚的聘金就是三十八万八。难道和离之后,你还想要八十八万八不成? 妹妹竟不知,这京师的风俗,是二婚的聘金超过了头婚呢! 且不说,姐姐还是一个——平妻!” 叶惊鸿气得两眼上翻,紧咬牙关,以免将一口热血吐在当场,丢了自己正宫的脸面。 谢不若将汤圆一句话就让叶惊鸿哑了火,心中甚是满意,接着说道: “……总之,小婉既是头婚,聘礼当然要按三十八万八的标准来。 小婉说得对,你已经收过一次三十八万八了,二婚自然没有要更高的道理。 小婉的三十八万八,加上给你的十八万八,这便是五十七万六千贯了。 余下一些,操办婚礼、宴请宾客、各项开支…… 六十万贯,已是本王精打细算,勉强够用而已! 惊鸿,你要知道,这些年,本王为了大业,在边关豢养死士,在京中构建情报网,桩桩件件都要花钱,我府中的钱已经不多了!” 他顿了顿,仿佛想起了什么,补充道: “哦,对了,惊鸿,你出嫁的时候,记得把你侯府的嫁妆、还有你这些年攒下的家私,多卷一些过来。最好凑个一百八十抬金银珠宝,风光些,也好补贴王府今后的用度和本王的大业! 等将来本王大事成功,这万里江山都有你的一份,眼前这点区区聘礼和嫁妆,你又何必计较?” “……” 叶惊鸿彻底僵在了原地。 她看着谢不若那张曾经让她痴迷不已的俊脸,此刻只觉得无比陌生,无比恐怖,无比…荒谬。 她听着他那些算计到了骨子里、无耻到了极致的话语。 聘礼要她出,还要她倒贴天价嫁妆,甚至要她掏空娘家来补贴他的“大业”? 她感觉自己一生的骄傲、爱情、梦想…… 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个男人冰冷残酷的计算和那个绿茶贱人惺惺作态的衬托下,被碾磨成了齑粉。 叶惊鸿一句话也没说,就连谢不若的声音在她耳中都变得模糊了。 她失魂落魄地起身向外走去。 世界在她眼前失去了颜色,声音也变得遥远而模糊。 她最后看到的,是谢不若不耐烦的眼神,和汤圆依偎在他身边,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胜利者的得意浅笑。 “刘铭……我好后悔!” “噗——!” 一口鲜红的血,终于无法抑制地从叶惊鸿口中狂喷而出,溅落在华贵的嫣红衣裙上,迅速洇成了更深的绝望的痕迹。 在她头顶,《我请旨休夫嫁王爷》的弹幕区沉寂了。 过了良久,才有零星的弹幕再次飘了出来。 【呸!渣男!】 【谢不若,你不愿独宠惊鸿大宝贝一个人,我看在你权势滔天、颜值逆天的份上也就不说什么了。可是你竟然连彩礼钱都让女方出?简直太下头了!我的天!简直没眼看!】 【同意楼上!当谢不若要求惊鸿大宝贝出彩礼时,我瞬间对这个短剧界第一霸总王爷祛魁了,他开口管惊鸿大宝贝要钱的样子竟是如此下头!真难想象,我追的竟然是这么下头的一个男人!】 【呵呵,集美们,那么为什么女主花大男主的钱的时候,你们都觉得理所应当呢?有没有可能,下头的不是谢不若——而是你们?】 【同意!这次我三五八团支持镇北王!妈的,我们谢不若大宝贝把他的人都给你了,你拿个六十万出来难道不应该吗?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谢不若把大女主的脸打得啪啪的,过瘾啊!过瘾!这次竟然是像正常女频一样,由镇北王提供爽点了!这谁能想到!】 【这特么是烂柿子爽剧?哪个爽剧把大女主这样虐?】 【呵呵,集美们好好看吧,这就是男人的真实嘴脸。】 【各位集美,我从第一集一直追到了这里。我有资格说几句话。我觉得,这部剧其实演出了婚姻与爱情的实质。爱情这东西,就是始于荷尔蒙一时的萌动,终于谈婚论嫁的锱铢必较和生活中的一地鸡毛。当一部剧出场了这么多人物,男主和女主把人脑子打成狗脑子,就几乎成了必然。因为女频短剧中的那些无脑上头的浪漫,只能存在于一个建模非常简陋的场景中,这个场景中的人物只有男女主、两个恶毒配角和几个功能性NPC。女频短剧的世界不能复杂,因为一旦复杂,就会暴露出人性百态,霸总就会瞬间由上头变下头。这甚至无关龟男。这一切,只是因为女频短剧就是穿着衣服的毛片。打开这个小场景的门,让它连接世界,你就会发现它立刻失去了爱情的甜蜜,只剩下生活的酸臭。】 【他弟的,写这么长谁看!龟男水军滚粗女频!】 【啊,集美们,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个剧在演了一半后,竟然神奇地回归了它的初始剧情——渣男远征回京城,带回一个女人说要娶平妻,而且还要谋夺我的嫁妆!只不过,这回渣男变成了谢不若!】 【是啊!连台词都一样!包括那句:‘叶惊鸿,你怎能如此善妒!”】 【妈的!惊鸿大宝贝,跟他和离!走主线剧情!不嫁这个渣男了,嫁比他更权势滔天、更颜值逆天且更独宠一人的霸总王爷!】 【问题是,这方世界有这样的人吗?这方世界,像谢不若一样权势滔天的,就是他们谢家那几个。纨绔小奶狗世安已经领了盒饭,凶猛小狼狗承安刚做了嘎蛋手术,老拾妻已经有正宫了,惊鸿嫁过去也只做平妻。天啊!这真是不给我们惊鸿大宝贝留活路啊!】 【不行的话,就找个老实人嫁了吧!】 【话说回来,按照原著设定,龟男不就是那个最适合当备胎的老实人吗?】 【呵呵,当初的龟男你爱搭不理,现在的龟男你高攀不起!】 【是啊,现在龟男的女人都快编成一个排了,而且个个颜值都不逊于惊鸿大宝贝!】 【实在不行的话,惊鸿你就入宫吧,这方世界比镇北王还权势滔天的也就是皇帝了。】 【楼上你要不要看你在说什么?这皇帝长得像古早女频的胖橘,换你你能下得去嘴?我看女频剧,就是为了磕CP的!我反对这门亲事!】 【他弟的,哪条臭水沟生出了楼上这个臭虫,你是老几,也敢跳出来反对?】 【啊!终于还是惊鸿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楼上你在扯淡吧?叶惊鸿跟龟男的婚姻本来好好的,还不是她自己作妖,吃着碗里的看着盘里的,才会有后来的这些悲剧?!】 【呵,抛开事实不谈,难道这些都是惊鸿的错?难道龟男就一点错没有?谁让他非要为了挣军功去什么边关打仗啊!异地恋就是很容易出问题的!女生的感情就是很脆弱很需要关注的!这难道也要怪我们惊鸿大宝贝?】 【楼上的骂原封不动套在镇北王身上也成立!】 【要不然,我们暂忍一时!】 【楼上,怎解?】 【惊鸿大宝贝暂且忍气吞声嫁入镇北王府,然后凭借宅斗之术,一步步夺得镇北王的恩宠!咱们凑合着把双洁、双强剧当宫斗宅斗那么看!】 【靠啊!可是谢不若现在连碰都碰不了惊鸿大宝贝,大宝贝如何才能从那个贱人手中夺得谢不若的恩宠?】 【你白看那么多女频剧了?赢不回谢不若的心,那就物理消灭那个贱人!给她下迷药、春药或者迷春药,让浑身长癞疮的仆人去糟蹋了她的身子!在春日宴上推她下水!在祭祀大典上划花丹书铁券,嫁祸给那个贱人,让她被五马分尸、剥皮揎草、满门抄斩!】 【好!就这么办!】 【啊!!!我的心脏好疼!有一种我做了一个漫长的美梦,结果突然被人从床上揪起来,醒来后发现自己浑身都插着管子的幻灭感!妈的,来一辆大运带我走吧!呜呜呜,我实在是见不得惊鸿大宝贝这样子!】 【这一切都是龟男害的!惊鸿你不管接下来嫁给谁,第一件事都是要杀了龟男!】 【对!杀龟男!杀龟男!】 【杀龟男!杀龟男!】 第227章 他既不听禅理,我们只好教他一些物理 数日后。 由于护国佑圣法会召开在即,各国使团云集京城,导致这几日的长安城,俨然已经成了这方世界的中心。 朱雀大街之上,驼铃与象鸣相和,充斥着异域口音的中土官话,与各色奇装异服,交织成一幅万国来朝的盛大图景。 裹着白色头巾的波斯拜火教徒,和来自草原的突厥武士,都好奇地打量着金吾卫的军容。 南诏使团用马车带着驯养的孔雀,招摇过市。 披着各色袈裟的各国僧尼,则神情肃穆捧着舍利、贝叶经卷等宝物,虔诚地汇入人流,奔向城中各大寺庙。 在无数长安百姓好奇的目光里。 协理六宫、位同副后的贾嬛娘娘,在金吾卫的前护后拥之下,带着全套仪仗,打开明德门,以迎接君王的仪仗,迎进来了一位和尚。 此人面容清矍,低眉顺目,宝相庄严。 正是此次护国佑圣法会的主持人、统领天下都僧纲、当今皇帝的替身和尚、先皇长子——广智大师,俗名谢云深者是也! 虽然广智大师平时在山野小庙清修,但他毕竟是皇帝的替身和尚,只要进京,便自有一套仪仗。 贾嬛娘娘款款向前,降阶相迎,深深合什一礼。 广智大师亦合什还礼。 在两人都低头的一瞬间,贾嬛用只有对方能听见的语音,嘤咛一声道: “死鬼!扮得还真像!” “阿弥陀佛,女施主,大庭广众之下,不得对贫僧无礼——容易穿帮!” “陛下对这个计划非常赞许,连声夸你有胆有识。还说如果你这次能借机翦除广智的羽翼和京师中的集美盟势力,非但克虏伯爵位可复,他还不吝重赏,甚至愿意招你为东床附马!” “招他奶奶个腿儿,善哉!善哉!请女施主上复陛下,他要再提这事儿,明天贫僧就给他来个裸辞,让他自己去对付凉王、广智和集美盟吧!” 没错,此人正是钦封蹶厥子、金吾卫大将军刘铭易容所扮! 根据刘铭从凉王府大世子妃姜南珠那里探听来的消息,广智大师此刻还在联系河南河北的武僧势力前来京师搞事情。 刘铭随即意识到,广智和集美盟,一个掌握着强大的武力——天下武僧势力,一个渗透着朝堂后宫——京师勋贵家眷。这两股势力合流,共同推动那“隐帝计划”,一旦发难,后果不堪设想。 但另一方面,为了挫败“隐帝计划”,太后和凉王一党,已经派出了武功高强的谢曼安,带领凉王府的众多高手,前去暗杀广智。 双方不知谁胜谁败,但大战一场是肯定难免的。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反正广智就算命大不死,他也还得有十天半月才能回到京师。 刘铭便和贾嬛商议,何不利用这个时间差,由他易容成广智大师? 扮成广智大师,则可以同时打探武僧和集美盟这两股势力的情报,相机将其一网打尽! 鬼面曾经近距离接触过广智大师。两人一拍即合后,刘铭当即找到鬼面,细细地帮自己易了容,并且仔细听鬼面解说了广智的语言特征和行为特征。 好在此时,刘铭已经掌控了狗系统奖励的无情门同款异容术,学习和理解这些东西已经不算费力。在鬼面细致的指点下,刘铭花了三天时间,便已初步学会了广智大师的言行举止。 贾嬛亲自陪同刘铭易容成的广智大师,来到他此次法会期间驻锡的皇家第一寺院——乾元护国禅寺。 两人在众僧面前,不好勾勾搭搭,只好浅浅地眉目传情一番,贾嬛这才眼泪汪汪地离去。 “广智大师”法驾抵达时,乾元护国禅寺的住持广圆和尚早已率领全寺僧众在山门外躬身迎接。 这广圆和尚生得肥头大耳,满面油光,一双小眼睛滴溜溜乱转,写满了精明与算计。 一见“广智”来到,广圆立刻扑上前去,脸上的肥肉堆砌出谄媚的笑容,声音甜得发腻: “呜呼呀!恭迎师兄法驾!师兄一路辛苦!快请快请!寺中早已备好静室斋饭,不知师兄可有何禁忌?” 刘铭装模作样地合什还礼道: “阿弥陀佛,禁忌确实有些,贫僧最近的斋戒到了紧要关头,不能吃素,只能少喝二两酒。” “善哉!善哉!有!有!我马上嘱咐人为师兄换一桌上好的山珍海味!” 广圆一见广智如此上道,不禁大喜过望,几乎是弓着腰将刘铭引进去,一路上马屁不断,从“师兄佛法精深,真乃吾辈楷模”一路拍到“师兄宝相庄严,简直是活菩萨降世”。 行到僻静处时,广圆看看左右无人,便将刘铭引到一边,压低声音道: “师兄……那个,师弟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师弟但说无妨。” 广圆搓着手,嘿嘿笑道: “师兄啊,师弟我有个不成器的小舅子,在鸿胪寺底下当个小小采办。这次万国法会,用度极大,简直是天文数字!您看能否在陛下或鸿胪寺卿面前美言几句?若是能让他负责一部分采购……” 说着便向刘铭僧袍的袖中塞进一根金条。 刘铭勃然变色,愤怒地将金条砸到了广圆脸上。 “你妈……妈咪妈咪哄!你就拿这个考验高僧?哪个高僧经不起这样的考验!” 广圆脸上变色,吓得两股战战。 “师兄,我错了……” “你错哪儿了?” “我不该……不该……” “别人采买,都是按比例分回扣,你竟然用一根小小金条,就想糊弄老……老衲!舍不着孩……海深的福缘,如何能求到天高的善庆?” 广圆悟了,马上跪地赌咒发誓: “师兄!师弟错了! 只要师兄将此差事交于我那小舅子,我保证,法会所有采办之物,都有您的一成好处——不,两成!” 说着,又向刘铭袖中塞进三根金条。 刘铭这才息怒,哼道: “我佛慈悲,当然要大开方便之门。与人方便,与己方便。但是你如果发下宏愿之后不作数,戏弄佛祖,我佛也会金刚怒目,降五雷劈死你这无信无义之徒!师弟,你可知到时是哪五雷?” 广圆心中害怕,硬着头皮道: “请师兄明示!” “金雷,乱刀砍死! 木雷,乱棍打死! 水雷,以草纸覆面,拿小茶壶浇你的脸,一点点让你窒息而死,连仵作来验尸时,也以为你只是失足落水而死! 火雷,你落水而死后,将你烧成灰烬! 土雷,将你烧成灰烬后,胡乱埋在东郊乱葬岗!世界上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你已经消失!” 广圆大惊失色,连连磕头,赌咒发誓说绝不敢吞没护国佑圣禅师的回扣。 刘铭这才心满意足,在广圆的侍候下,用了一顿丰盛“斋饭”。 酒足饭饱之后。刘铭来到禅寺深处一间守卫森严的密室。 密室之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几张或凶悍、或精明、或狂热的面孔。 广智麾下的核心力量——少林四大罗汉,除了已死于肖红树之手的广痴,其他三人已齐聚在此。 广圆虽是地头蛇,但他并不了解“隐帝计划”的核心机密,所以没有资格参加这个会议。 “恭迎师兄!” 见刘铭迈着四方步进来,三人齐声合什,语气恭敬。 鬼面已经将金阙遇到四大罗汉之事告诉了刘铭。所以刘铭一见这几人,便认出了他们的身份。 他不动声色地在上首坐下,微微抬手道: “诸位师弟辛苦了。都汇报一下自己的工作吧,谁先说?” “醉菩提”广礼率先开口,语气带着一丝得意: “禀师兄,终南山净业寺的方丈和尚起初冥顽不灵,不肯尊奉师兄号令,被师弟我以高深佛法反复开导,如今已心悦诚服,愿为大业效犬马之劳!” 刘铭点头道: “很好,很好,对于这些不听禅理之徒,我们师兄弟也只能教他一些物理了。” “怒韦陀”广怒和尚声如洪钟道: “师兄!那金佛寺的住持是个硬骨头,死活不愿加入我们的大业!师弟我没那么多耐心,只好直接超度他去了极乐世界!” “很好,做得干净吗?” “师兄放心,他是带着全家和所有心爱的弟子一起上路的,一家人走得整整齐齐!金佛寺现在已经在我的掌控之下,绝对不会有后患!” 第228章 师兄,您的佛法果然又精进了! “不错!师弟,我一向是看好你的!” 广怒大喜。 “谢师兄赏识!” “钞尊者”广才道: “师兄啊,京中其他丛林的住持、监院,倒是深明事理,师弟我用重金开路,均已收买,成了我们的人!” 他看向刘铭,得意洋洋地总结道: “师兄,如今京城内外各大寺庙,十之七八已在我们掌控之中! 另外,集美盟那边也有使者秘密联系了贫僧。她们保证,待我们举事之时,京中勋贵和禁军实权将领的妻子们,就会统一行动,以死相逼自家夫君,以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方式,将他们缠在家中一晚,让他们不得出手救援皇帝!如此定能为师兄控制局面扫清障碍! 这样一来,法会之上,我们便能迅速将皇帝与外界隔绝,届时,内外呼应,大事可成!” 刘铭默默听着,背后已然渗出冷汗。 好一个天罗地网!武僧控制法会,隔绝消息,集美盟从内部瓦解禁军指挥系统…… 这“隐帝计划”,当真歹毒周密! “很好!很好!” 刘铭硬着头皮说道。 这时,广才像是想起什么,皱眉道: “只是眼下还有个极大的绊脚石,这便是那钦封蹶厥子、金吾卫大将军刘铭! 此獠不知发了什么疯,近来疯狂与集美盟作对,残杀京师集美盟弟子,手段狠辣! 集美盟几次三番组织刺杀,均告失败!她们传话过来,恳请师兄出手,务必要在法会前除掉此獠!否则恐生变数! 毕竟这刘铭现在并未婚配,集美盟无法通过他的妻子来影响他。而刘铭身为金吾卫大将军,他的态度又可以在相当程度上决定计划的成败!” 此言一出,密室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杀气腾腾。 广怒第一个拍案而起,怒目圆睁: “师兄,此事交给我!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去拧下他的狗头!” 广礼阴恻恻地道: “广怒师兄勿急,刘铭此子是金吾卫大将军,想必武功高强,将军府护卫森严。我看,不如贫僧想个办法,在他的酒中下毒,令其癫狂而死,这才更为妥帖。” 广才盘算着: “这样一来,可就要花钱收买他府中的下人了……” 几人纷纷建言献策,不多时便贡献了刘铭的数十种死法,仿佛刘铭已是砧板上的鱼肉。 而坐在上首的刘铭,听着这几个和尚咬牙切齿地密谋如何弄死自己,冷汗已经流了一背。 “妈耶!幸亏老子懂得先下手为强,提前易容成了广智,这才听到了你们的阴谋!” 刘铭强作镇定,捻着佛珠,用不紧不慢的语调压下了三僧的请战: “阿弥陀佛……杀刘铭之事,暂且不急!” 三僧一愣,不解地看向他。 刘铭继续说道: “此子虽然跟集美盟有仇,但不过是疥癣之疾。眼下重中之重,乃是法会大计,不可因小失大,节外生枝! 待大事已成,他不过是瓮中之鳖,届时是杀是剐,皆由我等心意……诸位师弟,可还有其它问题?” 三僧本来也跟刘铭没什么仇怨,既然广智师兄都这么说了,他们也就立即将杀刘铭的想法暂时抛在了一旁。 广才小心翼翼地赔笑道: “师兄见问,贫僧确实还有事汇报! 眼下离我们举事还有十数日。我们诸位师兄弟从中原各地赶来长安,人吃马嚼,收买人心,安插眼线,打造兵器,样样都要花钱,如今账上早已空空如也! 长安居,大不易呀!我们历年所积的香火之财,现在都已经见底了!这账,师弟我是真的没法管了!师兄,您得想想办法啊!” “广才师兄说得对啊!” “师兄说得对啊!” 毕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一见说到了钱上,其他两僧也纷纷附和。 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刘铭身上。 刘铭面上却露出沉吟之色,仿佛也在为此事烦恼。 但是片刻之后,刘铭便睁开了眼睛,目中精光四射。 “呵呵,这就叫正愁没有招,天上掉下个黏豆包!” “我此时拿出这件宝贝,你们还不得人人赞我佛法精深!” 只见刘铭在袖中一掏,拿出一物—— 却不是广圆和尚刚才贿赂的三根金条,而是三本粗制滥造的小书。 封面上写着几个大字—— 《白玉蒲团——之官人我要》! 广礼、广才、广怒三僧接过书来,翻开一看,顿时都忍不住嘤咛了一声。 只见书中,描写的是西门大官人与美集盟弟子幻姬等人的爱恨情仇。 此书图文并茂,描写细腻,其内容之大胆露骨,情节之匪夷所思,描写人性之恶毒和复杂,令三人只速速翻了三五页,便都面红耳赤,鼻中血出,直呼“善哉”! “师兄,这是……” 广才结结巴巴地问。 刘铭一脸宝相庄严,语气肃然道: “唉,你们都是当世高僧,却一见此书,便神魂颠倒,鼻血横流,成何体统!看来你们的佛法修为还是不够高深啊! 不瞒你们说,此书乃是贫僧所作!” 三僧都是一惊: “啊!这书竟是师兄所作!” “不错!此书乃贫僧近日于刻苦修行之余,冥思苦想,创作出的一卷警世奇书! 贫僧旨在通过西门大官人和幻姬等痴男怨女的故事,警示世人色欲之害,导人修身正己,归于正道。其中蕴含无上佛法,非一般凡夫俗子所能参透!” 三僧欢喜赞叹道: “师兄果然佛法高深!比贫僧上次聆听师兄讲法时,更加精进了许多!让我感到与师兄的差距越来越大了!” “是啊!此刻贫僧对师兄的敬仰之情,有如滔滔江水……” “行了,行了!” 刘铭制止住了三僧的马屁,道: “我在京中有一个熟人,你们拿此书去联系他,他可帮你们大量刊印!他也是近来京中奇书《集美白姐》的渠道商,对卖书一道颇有心得。此种警世之作,看似俗鄙,然传播极快,一日印销万册亦非难事。你们定价百文一本,所得收入,应可抵一时之急!” 广礼、广怒、广才三人翻阅着《白玉蒲团之官人我要》,一个个看得面红耳赤,呼吸急促,却又忍不住啧啧赞叹: “师兄……真乃神人也!” “此等佛法果然高深莫测!” “贫僧阅遍当世无数话本,也未见过此等奇书。牛!师兄真是太牛了!以贫僧看,天下能与此书争锋者,唯一《集美白姐》耳!此书一出,必定能令洛阳纸贵!” 刘铭心中暗笑: ”他妈的,听阿星说,最近街头巷尾出现了一些贵女,不计成本地收购《集美白姐》。 我命静柔大宝贝连夜加印,她们收购不起了,便恼羞成怒,见《集美白姐》就砸书摊,还到处询问书商,《集美白姐》是何人所作,显然是恨死了写书的我! 那么我就再写一本,而且公然让这些和尚出面去印,让你们集美盟都以为此书和《集美白姐》都是我广智大师所做!我广智大师从心底里看不起集美盟! 这样一来,你们双方狗咬狗,你们这些集美还会用心去推进什么‘隐帝计划’吗?” 他心里这样想,表面上却淡然道: “呵呵,诸位师弟,这《白玉蒲团之官人我要》,固然可以在短期内带来一笔销售收入。然此终是救急之法,非长久之计!” 他话锋一转: “京师各大寺庙,多年来皆向外放香火贷,获利颇丰,广才师弟,你难道就没有从这个角度想想办法?” 广才连忙点头: “是,用香火钱拿去放印子钱,利滚利,确是不少寺庙的重要进项!可是这些钱都在流动之中,我们虽然控制了这些寺庙,但这些高利贷一时之间,也收不回来啊!” 刘铭微微一笑,作智珠在握状: “你今日回去后,便以京师各寺名义,广贴告示:凡借贷者,如能在两日内归还本金,无论借贷多久,利息全免!机会仅此一次,过期不候!” 广才一愣,旋即眼睛猛地亮了: “师兄妙计啊!那些借贷的多是穷苦人,或一时周转不灵的商户,看到能免去巨额利息,必定想方设法凑齐本金归还!这就能迅速回笼一大笔现钱,比慢慢收利息快多了!” 刘铭一本正经地点头道: “正是!我们举事在即,不要在乎那点利息!广才师弟,收回来的钱,除了留足师兄弟们的用度,其余全部兑换成金砖或大额银票,贫僧另有大用!” 广才心悦诚服道: “谨遵师兄法旨!” 刘铭道: “这正是:只要思想不滑坡,问题总比困难多!” 三僧闻言,皆感佩服,觉得广智大师出口成偈,不愧是佛法高深的当世第一高僧。 第229章 师兄,有人指名道姓要挑战你啊! “广才师弟,还有一件事,我要手书一封,你替我送给集美盟在京师的领袖,邀请集美盟的核心集美来开会! 举事在即,有些大事,我必须和她们当面商量。” 广才答应下来。 突然,广圆和尚推门而入,肥硕的大脑袋上满是油汗,小眼睛瞪得溜圆,一脸的惊慌失措: “师兄!不好了!出事了!” 刘铭眉头一皱。 “你急你妈……咪妈咪哄! 阿弥陀佛,师弟竟不敲门而入,何事如此惊慌啊?” 广圆喘着粗气道: “师兄,有人指名道姓,要挑战师兄你啊!” 刘铭乐了。 “我靠?看来这广智大师树敌也是不少,今天前脚刚进京师,后脚就有人上门挑战了!” “众位师弟,还不速速随我去干他?” “谨遵师兄法旨!” “何人如此嚣张?看贫僧不拧下他的头!” 广圆赶紧解释道: “各位师兄,不是武斗,是文斗!” “文斗?” “就在刚才,高丽神僧空耳、扶桑神僧空目,他们今日听说您进京了,竟在东市最热闹处,搭起了一座一丈高的法坛!还公然张贴长文,挑战师兄您啊!此事现在已经轰动长安,人尽皆知!” 刘铭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道: “挑战我?挑战什么?” “他们说……说……” 广圆咽了口唾沫,艰难地说道: “他们说,师兄您之所以能获封这‘护国佑圣禅师’的尊号,根本不是因为您佛法高深,而是因为您的皇室血脉! 他们还说,让您主持法会,说明咱们大夏佛门,搞的是‘子孙丛林’,任人为亲,而不是天下佛门共尊的‘十方丛林’! 他们说这是佛门之耻,更是大夏之耻! 师兄,他们这是要公然砸场子啊!” “伊母婢的!” 刘铭一时没忍住,脱口骂了一句粗口,随即立刻收敛,恢复宝相庄严。 “老子……老衲子的佛法高不高深,什么时候轮到这两个海东来的秃驴来定义?他们难道不知道,一个人的佛法境界,便如同一个集美之美,是不可以被定义的吗?!” 广圆苦着脸道: “是啊师兄!咱们大夏佛门,都懂得花花轿子人人抬、佛门互吹的道理。可这些外国之人,都是生冷硬倔,不知好歹! 他们趁着各国高僧齐聚长安,将声势造得极大!四处抛洒传单,鼓动各国僧侣围观! 而且,他们在挑战书中还说,要与师兄您辩经!如果您不应战,便不配做这十方丛林之首!” “辩经?” 刘铭一愣,这词有点陌生。 “辩经是什么道道?” 他这话一出口,密室内的广礼、广怒、广才,甚至连慌乱的广圆都齐齐一愣,用一种极其古怪的眼神看向他。 广才小心翼翼地问道: “师兄,您想来是为了大业,连日操劳,有些疲惫了。辩经是我佛门高僧大德之间辩论佛法义理、明辨是非的一种至高方式啊! 我佛门一向不禁呵佛骂祖,只因真理越辩越明! 当年三藏法师远赴天竺,学习《瑜伽师地论》之时,就曾有天竺高僧上门挑战,要与法师辩经!三藏法师慨然应允,写下雄辩论文一卷,于天竺王城张榜公示十日,扬言‘若有一字无理,甘愿斩首示众’!十日之内,天竺无数高僧竟无一人能驳倒法师一字!三藏法师由此名动天竺,方才顺利取得真经,载誉而归啊!” 刘铭听得目瞪口呆,心里直呼好家伙。 “靠!原来这是要搞学术霸凌啊!还是公开处刑式的!” 广圆也小心翼翼地说: “师兄啊,您久在云寂禅寺清修苦禅,于这辩经一道,或许时日久远,有些生疏了。而这空耳、空目二僧,据说乃是高丽、扶桑两国百年不遇的辩才,明辩妙悟,舌灿莲花,合称‘海东二大辩’。 他们此次点名要与师兄您辩论《唯识论》!此论精深玄奥,最是考验对佛法的理解与思辨……” 广怒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乱跳,怒目圆睁: “他妈的!哪里来的撮鸟,敢在爷爷的地盘上撒野!师兄,何必跟他们废话!让贫僧带一队武僧过去,直接把那劳什子法坛拆了!再把那俩秃驴的头拧下来,看他们还辩不辩!” 刘铭立刻摆手制止,脑子飞速转动: “不可!对方摆明了就是要把事情闹大,逼我们出手。如今各国僧团都在看着,我们若动用武力,岂不正中他们下怀,坐实了我们搞子孙丛林、仗势欺人的名声?这招,不接是不行了。” 他目光扫过面前四位高僧。 “诸位师弟,你们谁擅长此道?可愿替师兄我出战?” 广礼、广怒、广才、广圆四人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极其尴尬的神色。 他们四个,有的擅长以物理超度人,有的擅长以金钱开路说服人,有的擅长搞关系拉拢人,唯独没有一个擅长业务的。 让他们去跟人家引经据典、辩论那玄之又玄的《唯识论》?那真是赶鸭子上架,还不如直接让他们去死。 一看他们那面如土色、讷讷不敢言的样子,刘铭心里就彻底明白了——当然了,这也不奇怪,这些中土佛门的领导干部,平时谁自己动笔写材料?脱稿讲话更是难为他们了。 “罢了!” 刘铭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 “既然无人可替,那便由贫僧亲自去会会这‘海东二大辩’!” 他看向广圆: “广圆师弟,你去东市,告诉那两坨大辩,这挑战,我广智接了! 你立刻带人,在他们那法坛的正对面,也给我搭起一座法坛!记住,要比他们的高一尺!” 广怒一拍大腿道: “对!首先气势上不能输!” 刘铭微微笑道: “我要效仿三藏法师故事,写下一篇辩论雄文,张榜公示!你明白告诉那两坨大辩——以及长安内的各国僧尼,只要我这篇雄文中有一字无理,愿斩吾头!” 广圆见“师兄”如此有信心,虽然心里直打鼓,也不敢多问,连忙应声跑去安排。 “众位师弟,笔墨伺候!” 广礼、广怒、广才三僧赶紧研墨的研墨、铺纸的铺纸、润笔的润笔。 刘铭抓起毛笔,面对铺开的宣纸,做沉思状。 广礼、广怒、广才等人不敢打扰,只能在他身后屏息凝神地看着,心中充满了敬畏……和一丝好奇。 只见广智师兄沉思良久,时而蹙眉,时而望天,仿佛在与诸佛菩萨进行着深度的精神沟通。 突然,刘铭眼中精光一闪,口中嘤咛一声,随即笔走龙蛇! 三僧忍不住好奇,悄悄伸长脖子望去。 这一眼看去可了不得,三僧也忍不住虎躯一震,嘤咛一声。 只见那雪白宣纸的卷首,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力透纸背、却让他们摸不着头脑的大字—— 《唯物论》! “???” “世界的本质是物质,意识是物质的反映,物质决定意识。” “意识来源于物质,是物质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人的意识不能决定物质,而是反映物质。” “物质不是静止的,运动是物质的存在方式。” “世界是一个动态发展的过程,物质是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 “矛盾是事物发展的动力,矛盾双方既对立又统一,万事万物中都包含着矛盾。” “实践是认识的基础。” “所以我们要紧紧……” “算了,最后这句还是不要了,太超越时代了,对他们来说有点超纲了。” 刘铭拿起这短短的千余字雄文,递给一旁已经看傻了的广才: “广才师弟,拿去!立刻找人誊抄百份!待法坛搭好,便将我这卷《唯物论》张榜公示三日!昭告天下!” “然后,你去告诉空耳、空目那两坨……两位大辩!三日之内,若能辩倒我文中一字,贫僧广智,甘愿自刎于此坛之前! 如三日内,他们辩不倒,那就让他们把屁股夹紧!哪儿来的,就滚回哪儿去!” 第230章 你是不是值得合作,就要看阁下有多少斤两了! 广才捧着那卷烫手山芋般的《唯物论》,双手都在颤抖不已。 他看着上面那些闻所未闻的“歪理邪说”,不由得满头冒汗。 尤其是那两句: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一切宗教都不过是支配着人们日常生活的外部力量在人们头脑中的幻想的反映。在这种反映中,人间的力量采取了超人间的力量的形式。" 广才觉得,自己的佛法世界观都快轰然崩塌了。 看着广智师兄智珠在握、宝相庄严的模样,他不敢多问,只能硬着头皮,连声称是。 广圆办事甚是利落,当天下午,一座法台便在长安东市最热闹处高高搭起,比空耳、空海两僧的那座法台还高了二尺。 足利大岛在台下满意地看着这一切。 扶桑遣夏使团久在大夏,搜集的情报极其深入和准确。 加上犬养真刚等人的专业分析,足利大岛早已知道,这护国佑圣禅师广智大师是当今皇帝的亲哥哥,先皇长子,在十方丛林有着巨大的号召力。 足利大岛此番来到京师,便见京师各座寺庙,煞气腾腾,不时有目露凶光的武僧来往其间。 “呵呵,原来想借法会浑水摸鱼的,不只是瓦他西,还有你广智大师!” “不过你广智大师是不是瓦他西一个值得合作的伙伴,就要看阁下有多少斤两了!” 足利大岛当即叫来扶桑僧团的领袖空海,并请来了高丽僧团的领袖空耳。 这二空,合称“海东二大辩”,被公认是当世理论水平最高的高僧。 便是真的广智大师,也不见得能在辩经一道上胜过这二人。 空耳和空海虽然是出家人,但是也难逃功名利禄之心。 一见扶桑的足利大将军亲自相邀,当即应允,便点名挑战,要与广智大师辩经。 中原佛界已经多年不见辩经的盛举了。此时来参加法会的天下高僧闻听有这般盛事,齐来东市围观,果然将东市围得水泄不通。 只见广智这边的法台搭好之后,广智大师本人并未出场。 而是出来了一群小和尚,在法台上刷起了胶水,然后贴了一篇东西。 贴完之后,这群小和尚又在法台上张贴了一张条幅,每个字都力透纸背,足有斗大: “天下诸僧,有能辩倒此文任何一字者,请斩吾头!” 落款是“爱你们的广智!” 空海、空耳二僧在蒲团上睁开双眼,好奇地看着对面法台上的一幕。 广智竟如此托大,不屑与自己来辩《唯识论》? 这岂不是说,广智连《唯识论》都嗤之以鼻? 而且他自己还另作了一篇论? 这是在效三藏法师故事吗? 难道这广智,佛法真的精深到了如此地步,能另撰新论,驳倒《唯识论》? 只见一个西域番僧纵身跳上法台,好奇地用汉语朗诵起来: “唯物论!” 他刚将标题念诵出来,法台下挤着的几千僧尼,就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 人人心中都道: 这广智,好大的口气! 果然是要标新立异,驳倒《唯识论》! 呵呵,只可惜,你广智和尚是井底之蛙,看到的只是碗大的天! 这唯识论,极其艰深,相当于佛学界的理论天花板。 这汉传佛界,包括高丽、扶桑,千百年来,唯三藏法师一人是其集大成者。 你另立新论,这岂不是说,你对佛法的理解,还超过了三藏法师,到了自家可以成菩萨、成佛的地步? 眼见千百双眼睛都盯着自己,那番僧便梗着脖子,继续念道: “物质决定意识,意识是物质的反映……” “矛盾是普遍存在的,一切事物都包含着矛盾……” “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台下众僧虽有千百人,却是鸦雀无声地听着。那番僧念诵一句,众僧便苦思良久,随即作顿悟状,欢喜赞叹一番,那番僧也自己击节赞叹一番,然后再念下一句。 “实践是认识的基础!” “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 “一步调查研究,比一打经书更重要!” “宗教是一种颠倒的世界意识,是人们实践活动自身局限性的产物,由人之物质生产方式以及生产关系所决定!” “劳动创造世界!” “佛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 “从来没有什么救世主,要不靠神仙皇帝!” “唯物论不崇拜任何东西,因为按其本质来说,它是批判的和革命的!” 这卷《唯物论》,只是刘铭上一世考行测时背诵过的一些干条条。 如今一条条念来,每一条却都像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敲在了在场所有高僧大德的心头上! 尤其是那两位主角——高丽神僧空耳,和扶桑神僧空目。 空耳大师自称能听遍十方世界一切微言妙义的耳朵,此刻仿佛只能听到自己世界观崩塌的轰鸣巨响。 而空目大师那双据说能看透红尘万象、直达本心的慧眼,此刻也瞪得像铜铃,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这“海东二大辩”毕生钻研《唯识论》,坚信“万法唯识,一切唯心所造”,可对方这“唯物论”,竟如同抡大锤,简单粗暴,三言两语间,便将他们的理论大厦砸得摇摇欲坠! 这已经不是辩论了,这是刨根!这是拆家! 空耳和空目汗出如浆,努力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好找出《唯物论》中的逻辑漏洞。 但他们很快发现,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对方的论述虽然浅显直白,但其内在的、冰冷的逻辑链条,竟让他们完全找不到破绽! 他们感觉自己的佛法修为、毕生所学,在这篇《唯物论》面前,竟变得如此苍白无力! 一名来自天竺那烂陀寺的老僧,在听完身边徒弟的翻译后,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喃喃地用梵语重复着: “物质决定意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佛祖啊!这难道才是真正的终极智慧?” 人群中的窃窃私语逐渐变成了巨大的嗡嗡声,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震惊、困惑、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敬畏。 此时,番僧看到了最后一句。 这最后一句,竟让他自己也毛骨悚然。 他嘴唇哆嗦着,半天发不出声音来。 下面的高僧们见他如此,连声催促道: “这位师兄,这《唯物论》的最后一句,说的是什么?” “说是……是……” 空耳和尚按捺不住,纵起绝顶轻功,两个起落,便跃到了对面的法台上。 但只看了一眼,便低头合什,口喝法号,声音充满了痛苦之意。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众位师兄,这《唯物论》的最后一句是: “佛祖之所以伟大,是因为我们在跪着,站起来吧!” 众僧听罢,全部悚然一惊,然后全部跪了下来,向法台顶礼膜拜道: “阿弥陀佛! 南无广智菩萨!” 第231章 这样杀法,怕不得牵连几千人,天街踏尽公卿骨? 当晚,刘铭在广圆的服侍下,享用了一顿丰盛的山珍海味。 广圆小心翼翼地说: “师兄,要不要师弟叫两个小娘子,为师兄侍候枕席?” 刘铭精神一振。 “可靠吗?” “师兄放心,绝对可靠!她们从密道来,直达方丈室,不经过山门,外人是万万看不到的,师兄放心……” 两人正说话间,就听外面人声鼎沸。 接着有小和尚慌慌张张地进来禀报。 “不好了!广智师伯,方丈大师,有数千各国僧侣,挤在山门之前,都要求见广智大师!还说见不到广智大师,他们就不走了!” 广圆素来胆小怕事,一听有这么多人围寺,当下双腿一软: “这怎么办啊,师兄,要不咱们报官吧!” “他妈的,我就不相信,他们真敢砍了老子的脑袋!在这方世界,能驳倒《唯物论》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刘铭擦了擦嘴,迈着四方步出了山门。 各国僧侣一见广智出来了,便在空海、空耳的带领下,口宣佛号,跪了一地: “拜见广智菩萨!” “请大师登坛开讲《唯物论》!” 空耳虔诚地说道: “大师,我等俱是从海外远道而来之僧,有高丽的,有扶桑的,还有天竺的……我等有生之年能见到这本《唯物论》,如一粒蜉蝣蜉蝣得见青天,方知自身见识渺小!只不过,此论高深之至,还请大师登坛开示!” 众僧一齐下拜道: “请大师登坛开示!” “这……贫僧还忙着呢,没有时间啊!你们也知道,我还要主持法会什么的……” 刘铭还想推脱一二。 “大师,我等就赖在山门不走了,你每天出来进去,顺便向我们开示上几句,也是极好的!” “正是!来参加法会,这没什么了不起。但是能听到《唯物论》,实是贫僧西来大夏,收获的最高福缘啊!大师,给我们讲两句吧!” “是啊,大师,讲两句吧!” 刘铭没办法了。 “那就讲两句!你们听好了!” 刘铭清了清嗓子。众僧迅速拿出纸笔,开始恭敬记录。 “是人创造了宗教,而不是宗教创造了人!” “宗教是被压迫生灵的叹息,是无情世界的感情,是人民的毒药!它通过麻醉自身获得虚幻的精神补偿,麻痹了人们的抗争意识,成为统治阶级维护其统治的工具!” “一切已死先辈们的传统,都会像梦魔一样纠缠着活人的头脑!” “好了,刚才已经说了讲两句,贫僧还白送了你们一句。 这种高深佛法,毕竟不是批发的,说多了怕你们消化不了。散了吧!明天同一时间再来听讲!” 众僧欢喜赞叹,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对了,广圆,明天给大家搬个小板凳,学习就要有学习的样子! 当然,我们讲高深佛法是不收费的,要广开方便之门,欢迎大家都来学习! 但是桌椅板凳茶水这些有形之物,毕竟是有成本的。大家都是出家人,攒点香火钱不容易,就按一人十贯收费吧!老样子,收完了之后换成金砖银票交给我,我还有大用! 倘若你敢黑老子……老衲的银钱,小心五雷轰顶劈碎了你!” “是……是……师弟不敢!师兄尽管放心!” “哇靠,你这么上道,那讲课收益也分你一成好了!” 广圆大喜,当即双膝下跪,激动地说道: “谢师兄!师兄啊,小僧漂泊半生,可惜未逢明主,师兄若不弃,小僧愿拜为义父!” “哎,咱们不兴搞子孙丛林那一套……不过话说回来了,我们作为领导干僧,用一些熟悉的僧人办事,那不是也很正常的?熟悉的僧人不用,难道用不熟悉的僧人?那万一把伟大的法事办砸了怎么办?” 广圆大喜,连连点头称是。 “师弟啊,老衲还写了两本点化世人的话本,已经付交刊印,明天会有一个叫李孤星的人联系你,到时你组织一下弟子们,走街串巷发售吧!对了,让你的小舅子也帮着卖卖!我这书里,可是蕴含着高深佛法!销售收益也分你一成好了!” 深夜时分。 刘铭趁人不备,一路滑铲,来到宫门。 然后再次换成太监服色,在小夏子的接应下,来到贾嬛宫中。 贾嬛对他使个眼色,刘铭当即心领神会,快走几步,果然见到了天子谢云湛,正一脸阴鸷地坐在贾嬛的卧房之内。 “刘铭,朕的太极宫,人多眼杂,恐怕不止有太后和皇后的人,还有凉王和集美盟的人。要商量机密大事,就只好来这里了。快来说说,你易容成广智,都打探到了哪些消息?” 刘铭毫不迟疑地沉声说道: “陛下,广智大师和集美盟反意已明,他们预计会在护国佑圣法会上动手,届时,广智会率领武僧,先杀我,再杀你,然后集美盟会通过京中勋贵的家眷,让她们看好自己的老公,让他们袖手旁观,不来救驾……” 听刘铭汇报了广智和集美盟的计划后,谢云湛惊地猛地站了起来,随即感到一阵头晕,又无力地栽倒在了贾嬛的卧榻之上。 “好!好!好个集美盟!果然有翻云覆雨,令江山易鼎的手段!我以为我已经对它足够重视了,竟还是小瞧了它! 还有广智!你为了谋取帝位,竟敢在万国来朝的法会上杀朕!简直连大夏的脸面都不要了!你还哪有资格当大夏的君主!” 谢云湛疲惫地按揉着太阳穴,想了半晌,阴狠地咬牙道: “事到如今,不开杀戒怕是不行了!为今之计,我们只有先下手为强,将广智手下武僧,尽数杀戮!参与密谋的京中集美盟弟子,也要尽数屠戮!” “那……这些集美盟弟子的夫君呢?臣手上虽然没有名单,但可以想象,她们的夫君必然都是京中勋贵,甚至有的可能还是王侯将相,是陛下的近亲之人……” “也杀了!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在这种时候,不能有妇人之仁!” “是……” 谢云湛用阴鸷的眼光看了刘铭一眼。 “刘铭,这件事,还得你替主分忧!事成之后,不管是高官厚禄,出将入相,还是金山银山、美女如云……你想要什么,只管跟朕开口,朕无有不允!” 刘铭心中一惊。 “这样杀法,怕不得牵连几千人,天街踏尽公卿骨?” “虽然义父们最爱看杀伐果断,但是残杀人类的同类,这种罪恶的情趣,实是我们新时代的好青年不应该追求的!” “再说了,大夏立国百年,几经战乱,也不应该轻易毁掉这来之不易的安定局面!” “毕竟宁为太平犬,不做乱离人!战乱,对这方世界的百姓没有任何好处!” 刘铭正在胡思乱想,便听谢云湛疲惫地叹了一口气。 “这也不成,他谢云深可以不要大夏的脸面,朕不能! 这护国佑圣法会,事关大夏颜面,天下各国都在看着,我们不能在法会上大开杀戒! 刘铭,朕命你想个法子,尽量少杀人或不杀人,化解眼前的危局!” “哇靠,这不是典型的既要又要还要? 不过能不要杀人,还是尽量不要杀人的好。 武术的最高境界,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只有脑筋不会急转弯的精神小伙,才会没事就喊打喊杀。 像我们这些好大哥,都是讲权谋、讲义气、混单位的!” 刘铭思索片刻,突然嘤咛一声: “啊!有了!” 谢云湛被他叫得虎躯一震,连忙问道: “刘铭,计将安出?” “陛下,上天有好生之德。臣有一计,可以只诛首恶,成功挫败集美盟的隐帝计划,让护国佑圣法会成功举办,让集美盟的筹划成为一场空!” “快说来听听!” 刘铭的眼里闪过了一丝狡黠和恶趣味。 “按理说,法会还有二十日才是正日子。但是我们将它提前到五天后! 此时广智尚未进京,他的部曲,我抓紧用高深佛法感化,保管法会平安无事度过! 等真广智再过十余日进了京,法会已经结束了!看他还不一脸懵逼! 到时,那些受他蒙蔽裹胁之众,哪里还有闹事的由头! 至于集美盟……桀桀桀,臣也有一妙计,管教它赔了集美又折兵!” 第232章 集美,你莫不是梦想着当娘娘? 与此同时,在京师某处深宅大院,集美盟在京高层代表再次召开了紧急会议。 “薛护法,这是广智大师差乾元护国禅寺住持大师亲自送来的信件。广智大师邀请我们参与举事的各位集美们明日碰面,共商大事!” 说话之人叫做苏解语,她的夫君任职吏部,主管官吏升迁考核。虽然集美们的夫君都是非富即贵,但是按照含权量公式套算,大家都公认苏解语夫君的含权量最高,所以也就公推她去做一些对外联络的工作。 苏解语此言一出,众人的眼光齐齐看向了主持会议的薛令殊。 毕竟大家都知道,集美盟的隐帝计划,目的就是要推广智大师为新帝。 集美们昔年有人见过广智大师登台讲法,这广智大师虽然年纪比谢不若、谢曼安等人稍大几岁,但果然是这方世界中罕见的颜值逆天的存在。 再加上他称帝后,必然权势滔天…… 集美们不禁都生出了托举自己丈夫的念头。 早一日跟新帝拉好关系,日后说不定,自己全家就可以早一日一步登天啊! 看着集美们殷切的目光,薛令殊何尝不知道她们心中的想法。 “既然广智大师诚邀,那诸位集美便去一趟,也是无妨!我就不去了,因为,我的身份,是集美盟在京城中的最大秘密,一旦泄露,京中集美就会被整个连根拔起!” 众集美款款起身下拜道: “谨遵薛护法号令!” 白霓裳问道: “苏解语集美,不知广智大师相邀的时间是什么时间,在什么地点?我等也好提前准备。” 苏解语眼波流转,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白霓裳,笑道: “呦,霓裳集美,我听说,你因是陛下赐婚,你夫君气不过你败光家产,都已经请旨与你和离了,陛下赐下亲笔朱批——‘冷静三个月,若爱卿三月后还想休妻,届时朕不拦着!’都到了这一步,你不思如何挽回你的夫君,居然还想着去见广智大师!莫不是你想做这新一朝的正宫娘娘?” 众集美听了,各个肚里冒酸水,忍不住都嘤咛起来。 “呵呵,霓裳集美,就凭你,也想获得广智大师的独宠,你还是照照镜子吧!你脸上被夫君打出来的青肿,现在还未消呢!” “霓裳集美,你连一个少国公夫人的位子都守不住,居然还做母仪天下的梦呢?还是算了吧!” “就是,以你的宅斗功夫,能嫁入国公府已经是你三生积德了!现下你国公夫人的位置保不住了,本集美不妨给你介绍个七品县官好好过日子。既然已知自己德不配位,就不要肖想什么皇后之位了!” “是啊,万一你真做了中宫娘娘,到时候将我大夏江山都给蛮夷骗了去,那该怎生是好?” 暖阁之中响起了集美们欢畅的笑声。 白霓裳都快被气死了,但是她的双只能死死抠着椅背,任眼泪在眼眶中打滚。 输了!她承认自己输了! 在集美盟中,干得好不如长得好,长得好不如嫁得好,嫁得好才是真的好! 婚姻失败,等同于人生失败,她此刻,是真的败了! 但是一次失败,不等于人生无法翻盘! 她白霓裳还年轻! 只要她成功攻略了广智大师,今天在场所有辱她的集美,都得死! 她要让所有集美匍匐在她的脚下,要让她们所有人的夫君,以及抛弃了自己的那个死鬼夫君,全都五马分尸、千刀万剐、剥皮揎草…… 白霓裳正在咬牙切齿地幻想着如何靠傍上广智上位。 就听下首处,有一位新来的少女集美用清亮的嗓音说道: “大家快别说白姐姐了!毕竟白姐姐并无此意!” 一个叫柳扶风的集美不满地阴阳道: “汤圆集美,你怎么知道白集美并无此意?” 汤圆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说道: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毕竟白集美已经嫁人了,不是处子之身!广智大师怎么可能会独宠一个不是处子之身的人呢? 各位集美,你们说,我说的是不是?” 此言一出,现场各位集美人人倒吸一口凉气,目光如炬,焦点死死地定在了汤圆身上。 如果她们的怒火有形,汤圆此时已经被炙烤成了一堆灰烬。 原来,这里的集美,个个都觉得自己的婚姻并不幸福。 嫁入高官显贵家中之时,固然是她们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但是甜甜蜜蜜的恋爱谈完了之后,每个人都要面对生活的酸臭,都要面对一地的鸡毛。 毕竟婚姻只是爱情的结束,而不是生活的结束。相反,它才是一段漫长的生活的开始。 所以集美们不免都会想,我的生活这么苦,是不是因为我嫁的男人不够权势滔天? 夫君成天在外边不着家,他他妹的能有多忙?是不是因为他不再独宠我一人了? 患得患失之际,也不免人人都做了人生重来,当皇后母仪天下的梦。 此时,她们却被汤圆公然打脸,说她们早已不是处子之身,让她们趁早别做梦了。 当下,人人无可辩驳,都是暗自咽下了一口老血。 “哼,原来这个小贱人,就是集美盟派去套路镇北王之人!” “贱人,就是矫情!” “贱人,你等着!我自是当不上皇后,但也不见得你就能顺顺利利当上镇北王妃!” 会议就在众集美们的汹涌的怒火中草草结束了。 这天夜里,所有第二天要去见广智大师的高级集美,都是凌晨丑时便早早起了床。 然后开始刮腿毛、抹身体乳、喷香水。 洗头发、晾干、梳时兴的云髻。 洁面、定妆、修眉。 从内到外穿上最显年轻娇嫩的衣裙,再搭配上最贵重的配饰。 然后一看时辰,已经到了辰时了。 这才心满意足地出了门,坐车的坐车,乘轿的乘轿,来到了广智大师约定的地点——一个叫做濯玉轩的商家的后院。 下车之后,众集美们不禁心中皱眉。 这一条街好像都是风月场所,广智大师为何挑这样一个地方见面? 是了,以他的身份,别人万万想不到,广智大师会明珠蒙尘,来这种地方。 啊!果然是神僧才有的大智慧! 一想到“霸道神僧爱上我”,“金刚怒目,君夺臣妻”,“他为情脱下袈裟,我被迫权宠天下”的戏码,众集美的心中不禁都是怦怦直跳。 而此时。 【叮叮叮叮叮叮叮……】 “检测到大量因果!” 正在二楼包厢喝茶捏脚的刘铭,已经被不断弹出的系统弹窗遮住了视线。 【因果名称:《有了公爷读心术,我在国公府杀疯了》。】 【因果对象:白霓裳。】 【因果名称:《倾城心声被偷听,她被权臣宠翻天》。】 【因果对象:苏解语。】 【因果对象:《真假千金断亲后,侍郎府追悔莫及》。】 【因果对象:柳扶风。】 …… “卧槽,无情!” “这又是多少个传首九边!” “哈哈,现在的短剧同质化太严重了,我估计在我穿过来之前,演九边将军的演员都得疯。” “毕竟每部戏的最后一集,都少不了我的首级在边关传递,如同奥运的火炬。” “妈的,每部剧的大结局,九边将军看这破玩意,估计心里都在想,这狗逼朝廷也不送个别的东西来,回回都是这血糊次拉的玩意儿!” “白姑娘,广智大师有请!” 一个濯玉轩的婢女压低了声音说。 “啊!” 其他集美盟弟子听了,齐齐嘤咛一声。 ”大师只叫了白集美一人么?” 白霓裳得意非常,但也不免问了一句道: “大师是只叫了我一个,还是各位姐姐都有的?” “现下只叫了白姑娘一人,请其他各位姑娘少待,白姑娘这边请!” 白霓裳从后门上了濯玉轩二楼,沿着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到了尽头的一个雅间,推门便看见了刘铭易容成的广智。 白霓裳嘤咛一声,心中又惊又喜。 “啊!广智大师果然颜值逆天!隐帝计划成功之后,他便是天子,是最权势滔天之人,倘若……倘若他能独宠我一人……” “妾身集美盟弟子白霓裳,参见广智大师!” 白霓裳敛衽下拜。 同时很有心机地向上拽了拽裙角,露出了一抹有铭堂出品的嗨丝。 第233章 大师,其实我还是完璧! “啊!这集美盟,果然个个都有大女主之姿啊!” “换句话来说,这集美盟可以理解成烂柿子的演员库,能进来的当然是人均大女主。” 刘铭笑眯眯地说: “阿弥陀佛!白集美休要多礼……” “大师!我夫君是世袭罔替的国公,心腹遍布禁军,这是小女子抄录的一张他在禁军中的心腹名单,大师请看……” 白霓裳一边说,一边跪坐在刘铭身边,故意俯身,将一份名单呈上。 衣领微敞,露出了一段雪白的脖颈,和若隐若现的沟壑,眼神灼灼地看着刘铭。 在他们头顶,《有了公爷读心术,我在国公府杀疯了》的弹幕区炸开了。 【哇靠,都已经是最后一集了,白霓裳和少公爷已经成婚了,为什么要在最后一集搞这一幕?霓裳大宝贝为什么要这样色诱一个和尚?】 【我中间是不是漏过了什么不得了的剧情?】 【雾草,没眼看了!】 只见白霓裳一边目光灼灼地看着刘铭,一边又悄悄将裙摆提高了一点,露出了更多的嗨丝腿。 刘铭微微一笑,从白霓裳手里接过名单。 就听白霓裳嘤咛一声,身子一个不稳,栽倒在了刘铭怀中。 这一栽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都经过了白霓裳的精心设计。 刘铭一下子将软玉温香抱了个满怀。 “啊!大师……” 白霓裳一把抱住了刘铭的脖子。那训练有素、眼含春水的目光,像长了倒刺的鱼钩一般,立即牢牢钩住了刘铭的眸子。她的樱唇也离刘铭越来越近。 若有若无的BGM不知又在何处响了起来。 “你的眼眸装满了时间……” “你的身后拥故事成篇……” “啊!白姑娘,咱们不可如此亲近!你是少国公之妻,就算我大业成了,那也是君夺臣妻,与礼不合……” “大师!” 白霓裳眼泪汪汪地说: “大师,你还不知道吧?其实……我还是完璧之身呢!” “嗯?这……这不科学吧?” “……呃,是这样的,我跟少公爷成婚当晚,当今皇帝一封圣旨,就命他领军出征了!” “他这一去就是两年!我替他孝顺婆母,勤俭持家,结果你猜怎么着?他出征回来,竟领回一个女子!” “他要娶这女子当他的平妻!” “所以我们已经和离了!因此人家现在还是完璧呢!” 刘铭一脸懵逼。 “嗯?这好像是我的剧本啊!” 刘铭又在系统简介里翻了翻白霓裳这部剧的剧情简介。 “瞎扯吧?少公爷自小到大就没离开过京师!你这是一部标准独宠戏,少公爷从始至终都独宠你一人。你现在跟我扯什么臭氧层子?” 在他们头顶,弹幕区已经疯了! 【白霓裳,你不要脸!】 【你和少公爷的床戏都已经演了多少回了,你居然还装完璧,而且还是用这么扯淡的借口!】 【少公爷明明是独宠你一人的,为了你,他不惜遣散后宅,终身不纳二色,你怎么能这样对他!】 【白霓裳,快从秃驴身上下来!】 “大师!妾身一直仰慕大师……” “妾身,想做您独宠的女人!” “哇靠!这真是大大出乎了贫僧的预期,那贫僧还能说什么呢?我来了!” “啊,大师!” “啊,霓裳!” “你的眼眸装满了时间……” “你的身后拥故事成篇……” 【 ?д??lll 】 【啊!我看不下去了,我的心脏……我的心脏好疼!】 【我的心脏病也犯了。哪位集美能替我打一下120?】 【哇靠,这导演跟大家有仇吧?最后一集放这么大一头牛在这里干什么?】 【是啊,一部剧80集,前79集大宝贝都在跟少公爷好端端地谈恋爱,怎么最后一集,话风突变,白霓裳大宝贝变得跟一个见到霸总就生扑的恶毒女配似的?】 【算了,集美们,想开点,白霓裳大宝贝只是犯了一个所有女人都会犯的错罢了。】 【少公爷看见这一幕要伤心死了。】 【唉,希望白霓裳嘴严一点,晚上别乱说梦话,把今天这件事当成人生一场美丽的意外!只要她不说,少公爷是不会知道的。】 【少公爷的镜头来了!】 【啊!少公爷怎么咬着袖子哭得跟个打架打输了的孩子似的?】 【少公爷翻白眼了!少公爷好像心脏病犯了!】 【哎?少公爷这间屋子的装修,跟白霓裳大宝贝这间好像啊!】 【破案了!少公爷就在他们隔壁,正通过墙上的一个小洞偷窥呢!】 【啊??少公爷成了无能的丈夫?!】 就在此时。 【叮!】 【检测到宿主征服了因果对象白霓裳!】 【奖励宿主积分:500分!】 【宿主的体力、耐力、精力、内力、敏捷获得一定提升。】 一阵熟悉的澎湃至极的力量充斥了刘铭的五肢百骸。 白霓裳也喜极而泣。 “太好了!我可以当皇后了,哈哈,我是新皇独宠的女人了!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蓦然回首,皇后之位就在灯火阑珊处!” 白霓裳正在一脸满足地畅想着母仪天下之后,将众位笑话过她的集美们踩在脚下的幸福场景。 突然! "你这贱人!我杀了你!” 一个气急败坏的身影一脚踹开了刘铭和白霓裳所在包间的门。 白霓裳吓得脸都白了。 “夫君……你怎么会在这里!” 少公爷泪如雨下,一手捂着心脏,一手指着白霓裳,咬牙切齿地说: “好啊!白霓裳,你败光我的家产,我本来还想给你一个机会!没想到,你竟然跟广智大师…… 你还说什么你是完璧,我此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你我分明……” 白霓裳这才慌了。她猛地扑上去捂住了少公爷的嘴。 “大师……大师你听我解释,少公爷说的不是真的……” 少公爷咬牙切齿,一个大逼兜,打得白霓裳原地转了两个圈。 少公爷还想连广智和尚一起打,但他一想起到此人是皇帝替身,实在是打不得,只得强自吞下一口恶气,把一腔怒火都发泄在了白霓裳头上,接着又是一顿飞脚加电炮,看得连刘铭都合什直叫“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你看这事儿闹的,不干我事啊!是她说,你们感情已经破裂了……” 少公爷一听,白霓裳为了攀附广智,竟然编出了这许多瞎话,顿时气得白眼直翻。 刘铭生怕他死在这里,连忙上前替他温柔地捋前胸按后背。 “你有没有事啊?要不要贫僧给你叫医生?” “对了,她还说,新婚之夜,你就奉旨领兵出征走了,两年后带回一个平妻,所以她才得以保持完璧之身!” “少国公啊,不是我说你,虽然为国出征也很重要,但你还差那半盏茶的工夫吗?” 少公爷一听,怒火愈发旺盛。 “白霓裳我杀了你!” 两人咬牙切齿,开始了二番战。 经过刘铭这个皇帝替身一番添油加醋的苦劝,两人这才连撕带打,骂骂咧咧地下了楼梯走了。 【呵呵,集美们,看看吧,这就是男人!不管白霓裳有多爱他,只要犯了一点小错,就不依不饶,将往日的情爱都忘了!】 【最后终究还是白霓裳大宝贝独自承担了一切!】 【这部剧生动诠释了什么叫婚姻的尽头是一地鸡毛。但是,我想看的是甜甜蜜蜜的爱情啊!谁特么让你在这时候胡加戏了!这种感觉就好像吃一块甜蜜的蛋糕,吃到最后一口,发现那个白白东西不是奶油,而是一只蛆!导演我问候你十八辈……】 刘铭得意地笑了。 他手上有一份曲灵芳大宝贝提供、崔静柔大宝贝核实过的京中高级集美名单。 刘铭在以广智的名义邀请她们共商举事大计的同时,又以他蹶厥子、金吾卫大将军的名义,邀请她们的夫君今天来濯玉轩沐足消遣。 濯玉轩的服务价格不低,这些达官显贵一听,都兴冲冲地应邀前来。 在白霓裳进了刘铭的包间后,少公爷也被人请到了隔壁包间。 为了实施这个计划,刘铭特地嘱咐陈玉瑶,提前在这板壁上钻了一个小小孔洞。 他的原计划,是只需要少公爷发现白霓裳与广智和尚在此私会便足够了。 如此一来,白霓裳就已经百口莫辩,两口子非得回家闹上几日。 这样一闹,加上护国法会的时间提前,这些勋贵心头有气,就算他们平时个个都是宠妻狂魔,数日内自然也不会受到这些集美盟弟子的PUA。 等这些集美们施展媚术,重新倒反的天罡倒反回来,继续获得他们夫君的独宠,对他们的夫君予取予求之时,法会也结束了。 这便是刘铭的计划,朴实无华,却简单有效。 但是连刘铭自己也没想到,这白霓裳实在是太热情了。 “以前都是我哄瞎话骗哈集美,现在竟然变成了哈集美编瞎话骗我!哈哈,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呢?” “只怕都不是!这一切只是因为她觉得我权势滔天,想获得我——不是,是获得我的权势罢了!” “毕竟这女频短剧世界的大女主定律,就是她一定会爱上她见过的最权势滔天的男子!” “很不幸,在她这部剧的最后一集,比少公爷更权势滔天的男子出现了!” “这,便是我隐帝——广智大师!” “所以白霓裳集美移情别恋,这也很合理!” “哈哈,什么集美盟,只要掌握了她们行事逻辑的底层代码,也并不难对付嘛!” 刘铭喝了一口茶,朗声道: “有请下一位集美!” 不一会儿,苏解语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 第234章 我错了,夫君,你听我解释…… “大师!妾身的夫君是吏部侍郎,品级虽不高,却掌握着官员升迁考核的实权!他在朝中影响力不小,有许多实权将领在身后巴结!这一份,是他可以影响的将领名单!” “等到大师举事之时,我必对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他相信大师才是真命天子!” “他在朝中,官声虽高,但在家里却事事都听我的,我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 苏解语一边说,一边跪坐在刘铭身边,故意俯身,将一份名单呈上,衣领微敞,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颈和若隐若现的沟壑,眼神灼灼地看着刘铭。 “靠啊!一样的动作,一样的表情神态,就是换了一张脸!” “还有那露得不多不少的嗨丝腿!果然是从一个培训班学出来的!” 刘铭伸手去接名单,苏解语恰到好处地嘤咛一声,栽倒在了刘铭怀里,随即妙目放电,狠狠地勾住了刘铭。 若有若无的BGM不知又在何处响了起来。 “你的眼眸装满了时间……” “你的身后拥故事成篇……” “大师明辩妙语,妾身……妾身对大师仰慕已久……” “啊,女施主,我们不能如此!” 刘铭一狠心推开了苏解语。 “大师,这是为何?难道……难道大师是嫌弃我并非完璧?” “其实大师有所不知!妾身虽已成婚三年,但仍是处子之身啊!” “嗯?” 刘铭再次懵逼。 “这个比刚才那个还多了一年!居然成婚三年还是完璧!这科学吗?回答我!” “我大夏文武百官这是怎么了?怎么没有一个能捅破自己家的那层窗户纸的?” 只听苏解语脸都不红地解释道: “是这样的……大师,我与吏部侍郎的婚配,只是为了应对双方父母之命而假装成婚,婚礼之前,我们二人已立下君子契约,写明双方无夫妻之实!一旦时机到了,便可一拍两散,各觅良缘!” 刘铭抬眼看向天花板,只见《倾城心声被偷听,她被权臣宠翻天》的弹幕区果然也炸了。 【靠啊!我刚被白霓裳大宝贝恶心疯了,想2倍速二刷一下苏解语大宝贝洗洗眼,结果苏解语大宝贝这部剧的最后一集,怎么也变成了这样?】 【你家侍郎哥哥真应该偷听一下你这一刻的心声!让他知道知道,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还能什么样,无非就是跟白霓裳一个样。】 【呵呵,现在大家知道,女频剧经典的“成婚三年,我还是处子之身”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吧?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 “好吧!气氛都烘到这儿了,你还能让本大师怎么样呢?” 10倍速的BGM又欢快地响了起来。 “你的眼眸装满了时间……” “你的身后拥故事成篇……” 【叮!】 【检测到宿主征服了因果对象苏解语!】 【奖励宿主积分:500分!】 【宿主的体力、耐力、精力、内力、敏捷获得一定提升。】 一阵熟悉的澎湃至极的力量充斥了刘铭的五肢百骸。 “啊!!!!!” 伴随着一声心碎的怒吼,包间的门又被人踢开了,这次来的人正是吏部侍郎。 “夫君,我错了夫君,你听我解释……” “我亲眼所见,你是自己主动勾搭的广智大师!这还能有假?苏解语呀苏解语,我真想不到,我独宠你一人,立誓终身不纳二色,你竟然是这样对我的!” 吏部侍郎不会武功,一个大逼兜过去没扇着苏解语,干脆像女人一样连抓带咬,很快,苏解语头发散乱,脸上也多了几道血印子。 “哎呀,你看这事儿整的,真不好意思…… 她刚才跟我说,你们俩是假结婚,碰到自己心仪的,就可以一拍两散。我不知道你信没信,反而当时贫僧是信了,要不贫僧也不能……” 刘铭尴尬地搓着手,想劝架又怕溅自己一身。 吏部侍郎简直要疯了。 “苏解语!你为了攀附广智,竟然说这样的瞎话来编排我!” “你还记得我们成婚时的誓言吗?你就不怕满嘴瞎话,天打雷劈吗?” 苏解语也懵了。 “我没有……” 至于没有什么,她也编不出来了。 “夫君,你听我解释……” “大师,你也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了,离婚!我回去就写休书!” 吏部侍郎恶狠狠地看了刘铭易容成的广智一眼,终究还是不敢得罪,铁青着脸拂袖而去。苏解语也眼泪汪汪地拉着他的袖子,两人一路撒巴着下了楼。 “啊,这又是一位愿意为我编故事的哈集美!她的表情太诚恳了,要不是我能看到系统面板,几乎就要被她诚恳的表情骗去了!” “张无忌她妈还在追杀我,果然是越美丽的哈集美越会骗人啊!” “有请下一位集美!” 五分钟后,只听包间门声响动,柳扶风如弱柳扶风一般走了进来。 一切如同排练好的一样,恰到好处的敛衽露腿,丝滑到极致的假摔。 这一刻,罗本、内马尔和郜林灵魂附体! “大师,其实我还是……” 刘铭此时已经会抢答了。 “阿弥陀佛,贫僧不嫌弃你不是完璧之身,你就不用跟贫僧扯那臭氧层子了!” 柳扶风嘤咛一声,顿时满面通红,手足无措。 她本来还准备了一大套说辞。 比如大婚之时,外敌入侵,他的夫君兵部侍郎奉旨出征,她在家苦等三年,三年后夫君却带回一个平妻。 再比如,她与兵部侍郎是被强逼成婚,并无感情,婚前签订“约法三章”,婚后夫君住在别院,两人互不干涉。 又比如,她是替嫁进入的侍郎府,需要保全清白以图日后脱身。因此大婚之夜,她用金簪抵在自己的喉咙上说:“你敢碰我,明日我会让天下皆知,兵部侍郎夫人死于新婚之夜!” 嗯,还是最后一个听起来比较带劲,一定能够打动隐帝…… “嗯?” 但是,柳扶风说什么也没想到,广智大师竟然说,他并不在意自己不是完璧之身? 柳扶风不由得嘤咛一声,泪珠盈盈地说: “大师,您说得是真的?” 刘铭竖起耳朵一听。 这兵部侍郎不知有啥事儿耽误了,竟然这会儿还没上二楼。 得,那贫僧就先跟你唠十贯钱的臭氧层子吧! 刘铭拈花微笑道: “当然是真的,呵呵……” “你们这些集美似乎总觉得男人非常在乎女人的贞操。” “但是实际上,男人根本不在乎女人跟自己之前的那些事儿。” “男人担心的是,你跟了我之后,会不会背叛我,会不会让我蒙在鼓里,给别的男人养孩子。这才是男人眼中的贞操。” “男人在乎的是以后,而不是从前。男人更在乎的是忠诚和厮守一生。” “而在这方世界,老拿什么贞操啊、手帕血迹啊、守宫砂啊什么的来说事儿的,恰恰是你们这些哈集美啊!” “而哈集美们拿这件事儿来说事儿,无非是为了更好地议价。” “有哪个男子会在乎,一扇终年不见天日的窗户有没有糊窗户纸呢?” “集美们以为男人在乎这层窗户纸,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们男子在乎的无非是,我把我拥有的一切都给了你,你可不要背叛我,否则我就没有活路了。” “至于有人说,贞操应该进博物馆,跟杀人的凶器摆在一块,还说贞操这东西,在这方世界能杀人,那我只能说‘呵呵’两个字。” “强暴的事件在这方世界当然有,但在大牢里,强奸犯都是待遇最低,最受到鄙视的。可以说,所有男子都是鄙夷这种事的。” “可是你们集美的每一个宫斗宅斗故事,都不少了下迷药、春药、迷春药,让浑身长癞疮的乞丐去玷污另一个集美。而你们这些集美啊,还个个看得津津有味!这说明了什么?” “所以说,在这方世界,对女性进行荡妇羞辱,而且还要公开处刑的,不正是你们这些集美吗?” “你们如此想方设法,想要搞掉敌对集美的贞操,这不正说明只有你们自己才在乎这层窗户纸,并且给它赋予了镶金镶钻般的意义吗?” “在这方世界,觉得一个女人失了贞操就不能活的,不恰恰是你们这些哈集美?” “你们这些哈集美啊,一上来就是成婚三年了,但还是处子之身!玩儿呢?这不明摆着告诉大家,你也知道自己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嘛本事没有,浑身上下唯一值得拿出来说的,就是这张窗户纸吗?” “这种行为,简直恶臭不堪!” “这就好比你在公开场合脱苦茶子,而且大声高喊‘快来看啊!我有贞操!’” “所以说啊,这层窗户纸明明是肉做的,是你们自己非要给它赋予镶金镶钻的意义!” “那位哲人只有一句话说得对,贞操,它确实什么都不是!” “但是,可惜她骂错了对象,因为恰恰只有男人,才会这么想!” “而所有强调成婚三年还是处子之身的集美们,其实都是在大喊——快来看呀!我有一张镶钻的窗户纸!而除此之外,我一无所有,且臭不可闻!” “没错,这种说辞,就是臭不可闻!本质上就是无能还贪婪的体现!貌似站在道德高地,实际上还不如我的两个朋友——清儿和婉儿!” “因为,清儿和婉儿她们靠劳动挣钱,亲不肖想靠那张窗户纸,空手套白狼,嫁豪门当主母!” “跟清儿婉儿相比,拿这件事说事的哈集美,才更像出来卖的!才更臭不可闻!” “幸亏你没这么说,要不然本隐帝也是绝对不会独宠你的!” 第235章 此事的罪魁祸首,就是刘铭! 在他们头顶,《真假千金断亲后,侍郎府追悔莫及》的弹幕区也炸锅了。 【我擦,我他妈干啥了?刚点开烂柿子就挨了一顿骂!】 【嗯???柳扶风大宝贝怎么跑到这个和尚怀里了?】 【幻觉!一定是幻觉!柳扶风大宝贝跟我们侍郎哥哥是最相爱的!都是幻觉,吓不倒我的!】 【呵呵,集美,你们难道还没发现吗,这个和尚是龟男假扮的!你看他头上还有一个半透明的二维码呢!】 【集美们,这个龟男说得我有点不舒服,我先睡了。】 【呵呵,龟男,我承认你说得有些道理,可那又怎?】 【龟男!骂你你就站直了听着!你竟然还敢还嘴!简直太下头了!我现在就要把你挂起来!你等着!】 柳扶风听得一脸懵逼。 “啊,当然了,柳集美,我说的只是少数恶臭哈集美,而不是你。” “那就好,大师,独宠我吧!” 20倍速的BGM响了起来。 “你的眼眸装满了时间……” “你的身后拥故事成篇……” 【我靠!柳扶风大宝贝,你要是被下药了你就眨眨眼!我替你到横店报警!】 【哈哈,好啊!过瘾啊,过瘾!】 【我就说今天怎么哪儿都找不到龟男,原来龟男又来祸祸新剧了。】 【我是万万没想到,龟龟连续祸祸了好几部新剧的最后一集。】 【这种感觉就像恐怖片里的BE,你以为主角终于逃出生天了,结果这也是诡异的一部分,诡异在最后等着他们呢!桀桀桀!】 【龟男今天出息了,充分发挥了我军连续作战的精神,直捣黄龙,在敌人的心脏地带中心开花,七战七捷不说,还充分利用了敌、伪、顽之间错综复杂的矛盾,让敌人内部之间也打成一团,打得集美盟人仰马翻,真是好活!当赏一个大的!】 【用户MYKM豪横地送出了3个“大神认证”!!!】 【用户石楠仙人豪横地送出了“大神认证”!!!】 【用户龙都机场的孝冴子、琉璃色孔雀送出了“爆更撒花”!】 【用户神安城西市的紫凝、老板糊涂啊~、孙Jake送出了“秀儿”!】 【用户抚山探阴真君送出了“角色召唤”!】 【用户大鸟会旋转、以太引擎启动、c620577、黑奥利给给、海出天光、忍褶伸龟、京小纶送出了“灵感胶囊”。】 【用户我嘞哇刚大木哒、潇洒Lee、番茄烤鱼加酸笋、武器大师徐雪娇、星眠summer送出了“催更符”。】 【用户糖渍栗子2、溜小车车、快乐清风、噎首仙贝、喜欢巴西豆的云力项云、喜欢冰蚕的凡德尼、洛圣都小哑巴、大海道的夏亦心送出了“丝袜奶茶”。】 【用户houy、汪眠檐下、天?问、无压力大雷、普layer、轻弹烟灰、快乐的一只小肥宅、爱吃德式土豆的王建国送出了“点个赞”。】 【用户厉不厉害你周哥、卖酒小老板送出了“一封情书”。】 【用户喜欢现代筝的达拉宗、正方形的脑斧、潇洒Lee、爱吃牛肉炒面的蔡徐坤、鉴赏家-刹亚天王、一剑隔世青莲仙、喜欢排笙的绪方爱梨送出了“花”。】 【用户光之惩戒英卡洛斯、新兰永恒小哀归我、天悦城的来栖真夜等送出了“用爱发电”……】 【叮!】 【Triple Kill!】 【Unbelievable!】 【检测到宿主征服了因果对象柳扶风!】 【奖励宿主积分:500分!】 【宿主的体力、耐力、精力、内力、敏捷获得一定提升。】 刘铭又双叒感到一阵熟悉的澎湃至极的力量充斥了五肢百骸。 “啊!吼吼,哈哈!谢谢各位义父!” “若是没有各位义父的支持,小衲我在这方女频世界早已饮恨西北!” “有了各位义父的支持和鼓励,小衲我现在看集美盟如同插标卖首,我在其中七进七出,攻其破绽如探囊取物!” 突然“咣”地一声。 “你这个贱人!” 门不出所料地又被一脚踢开了。 柳扶风被兵部侍郎一顿拳打脚踢后,扯着头发拖了下去。 这一日,刘铭的系统提示音“叮叮叮”地就没停过。 与此同时,薛令殊已经快疯了。 由于她身份特殊,又是集美盟在京师的话事人,她平时都在暗中主持大事,很少亲自出面见外人。 但是广智大师是个例外。他不仅是“隐帝计划”力推的下一代君主,更与薛令殊本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广智哥哥,多年未见,不知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薛令殊心血来潮,化装成一个风流公子,手摇折扇,来到了濯玉轩门口。 然后她的下巴就掉了下来。 只见濯玉轩门前,有六七对贵男贵女。 有的正在施展武功撕打。 有的是夫君在咬牙切齿地抽贵女的大逼兜。 还有的贵女正在毫无形象地双手叉腰骂街。 “你以为你是少公爷,就很了不起吗?” “抛开事实不谈,难道你就一点错也没有了吗?” “我不就是出来应酬了一下吗?你至于吗?” “我记得真真的,三年前的一个晚上,你跟同僚还出去喝了花酒,还叫了歌伎相陪!” “你这个双标狗!” “终究还是我一个人承担了所有!” “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没有一个好东西!” “妈的,你要敢给我写休书,明天我就要闹到你的衙署……不!我要闹到天子驾前,在文武百官面前羞臊你的面皮!” 薛令殊感觉下巴已经不是自己的,连忙先用力给自己安上了下颌的挂钩。 然后第一时间用折扇遮住了自己的脸,免得这些贵女认出自己。 他爸的!这也太丢人了! 不过这些集美,尽是京师中集美的上层精英,是集美盟在京中的精锐骨干,她们怎么今天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都在这里跟自己的夫君毫无形象地撕巴起来了? 不对! 有阴谋!一定有阴谋! 这天下午,刘铭在陈玉瑶的服侍下,舒适地将自己泡在了一个宽敞的温泉浴池里。 “啊……舒爽!” “大宝贝,记得一会儿去隔壁有铭堂拿点治疗擦伤的药膏!” “哎哟哟……狗皇帝,臣今日,为国尽忠了!” “我这属于工伤,不知道这药膏钱能给报了不?” 刘铭一看系统面板。 “哦吼吼!今天一共赚了3500分!” “离升级又近了一步!” 就在这时。 【叮叮叮叮叮叮叮!】 【检测到少公爷写下休书,并向皇帝请旨和离,因果对象白霓裳净身出户!】 【因果线《有了公爷读心术,我在国公府杀疯了》已被斩断!】 【奖励宿主系统点1000分!】 【检测到吏部侍郎写下休书,并向皇帝请旨和离,因果对象苏解语净身出户!】 【因果线《倾城心声被偷听,她被权臣宠翻天》已被斩断!】 【奖励宿主系统点1000分!】 【检测到兵部使郎写下休书,并向皇帝请旨和离,因果对象柳扶风净身出户!】 【因果线《真假千金断亲后,侍郎府追悔莫及》已被斩断!】 【奖励宿主系统点1000分!】 …… “哦吼,哈哈,又多了7000分!” “这要是老子踏平了集美盟,老子还不得原地飞升?” …… 深夜,长安某深宅大院。 “你们这些贱婢!竟然如此不知检点,青天白日,主动往广智大师的蒲团上爬,结果竟被自家夫君抓个正着,全部被休,净身出户,简直蠢到了家!” 薛令殊气得一拍桌子。 “哗啦”一声,一张檀木的八仙桌立时被她的这一掌之力拍得粉碎。 心痛!实在是太心痛了! 虽说江山代有集美出,各领风骚三五年。 但是这一代集美,在她的领导下,可以说实现了集美盟历史上罕见的辉煌,这么多集美嫁入了公卿之家,而且驯夫有术,将京中的集美事业搞得好生兴旺。 可是在这一夕之间,这些蠢得挂相的女人,为了傍上隐帝谢云深,竟然将她这几年的心血毁于一旦! 薛令殊小脸煞白,以手抚胸,喘息不止,感觉自己的心脏病都快犯了。 当然,在今天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心脏病,这属于纯纯是气出来的! 被这些蠢货气出来的! 苏解语等人立即跪下哭告道: “护法!护法!!!呜呜呜……” “我们也不是故意的,可恨那蹶厥子、金吾卫大将军刘铭!他偏要在今日邀我等的夫君去沐足,这才不期撞上了……” “是啊!否则,我本来是可以成为未来的正宫皇后,母仪天下的!这样咱们集美盟的理想,不就实现了吗?” “呵呵,柳扶风集美,你居然还在做正宫皇后的梦?” “苏解语集美,你什么意思?你平时好威风,现在还不是跟我们一样,也被夫君休弃了吗?” “够了!” 薛令殊忍无可忍,又想拍桌子,这一掌却拍了个空——桌子已经被她拍散架了,她这一掌只好无奈地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你们这些傻婢,难道还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阴谋吗?” “此事的罪魁祸首,就是刘铭!他同时邀请你们的夫君前去沐足,这绝非巧合!显然是已经知道了广智大师今日约见你等商讨大事,所以将计就计,设局害你们!” “啊!” “尊嘟假嘟?” 众集美齐齐嘤咛一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露出了惊异之色。 薛令殊冷冷笑道: “呵呵,就这,你们平时还在自吹什么智计卓绝!什么斗术精湛!如何斗倒了小三,斗死了婆婆,斗败了小姑,斗成了当家主母!一群傻婢!这是因为你们根本没有遇见过真正的高手! 在刘铭面前,你们那点斗术,简直就像三岁小孩过家家! 刘铭自己甚至都没有露面,便如滚刀切豆腐,将你们这些心机主母全部斩落马下,让你们赔了身子又折兵!” 第236章 若广智出局,下一个隐帝,会是谁? 众集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想到自己的下场如此凄惨,竟都是拜那狗贼刘铭所赐,众集美嘤咛一声,咬牙切齿,一边抹泪,一边痛骂起刘铭来。 “刘铭,你不得好死!” “呵呵,刘铭,你肯定是深爱我而不得,所以才设下这般毒计害我吧?你简直不是人!得不到的,你就想毁掉吗?” “刘铭,你坏我好事,迟早有一天,我要将你千刀万剐!” 苏解语突然注意到了一直没吭声的白霓裳,不禁指着白霓裳尖声叫道: “白霓裳集美,大家都在骂刘铭,就你一个人面露得色,哼,之前只有你一个人被夫君休弃,现在我们这几个集美都被夫君休弃了,你一定好得意,好开心吧?” 柳扶风也跟着骂道: “对啊!白霓裳集美,不会是你把我们今天要去濯玉轩的消息泄露给刘铭那个狗贼的吧? 白霓裳啊白霓裳,枉我将你视作知心集美,没想到你竟是一个毒蜜! 前几天,你就苦口婆心地跟我说,婚姻是牢笼,男人都是大猪蹄子,集美就要追求快乐,言下之意都是撺掇我和离。没想到,你自己不检点被夫君休弃了,为了让我们集美都跟你一样,竟然不惜做到这一步!” 其他集美一听,登时把火气都转向了白霓裳。 “啊?尊嘟假嘟?” “白霓裳集美,你好狠的心!” 白霓裳非但并不动怒,眼中反而闪过了异样的光。 啊!!!自己的失败固然可怕,但集美们的幸福才更让人揪心! 看到集美们变得跟自己一样了,白霓裳今天虽然挨了好几个大逼兜,但此时的心情却异常的舒畅。 “各位集美,我用性命保证,今日的事,我也是受害者!我根本不认识刘铭那个狗贼!” 苏解语质问道: “你若不认识刘铭,为何我们都在骂刘铭,你却不发一言?” 白霓裳冷笑道: “各位集美,我们在这里从白天骂到黑夜,从黑夜又骂到天明,能骂死刘铭否?” 薛令殊也不由得看向了白霓裳。 “白集美,你如此胸有成竹,可是已有了诛刘铭的良策?” 白霓裳凄然摇头道: “没有!事已至此,我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反正,我被那渣男骗光家产,和少公爷的这桩婚事早就维系不下去了! 这次,只要我能怀上广智大师的龙种,未来不说当皇后母仪天下,广智大师也必定会给我在后宫之中安排一个妃位……不,甚至是贵妃! 只要我能获得新帝恩宠,那么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各位集美报仇! 届时,我一定要广智大师将刘铭那狗贼,五马分尸、千刀万剐、剥皮揎草、传首九边!” 白霓裳此言一出,众集美眼中都是一亮,心中暗自盘算。 “是啊!” “只要我能怀上龙种,以我的斗术,等广智大师还俗登基之后, 我未必就不能母仪天下!” “那时,要杀一个刘铭,还不就跟捻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而且,到了那时,我还要让白霓裳、苏解语……还有薛令殊这残婢,全都匍匐在我的脚下!” “只是,这次真的能怀上龙种吗?” “保险起见,要不要多去找几次广智大师?” “哼,这广智大师,就算不独宠我一人,但他毕竟是未来的天子!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嫔也是很正常的!只要我能先怀上他的子嗣,我便可以提前锁定后妃之位!” 薛令殊一见,这些已经被净身出户,一个个被打得跟猪头似的集美,还在那里眼珠乱转,各怀鬼胎,不由得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这集美互助,理念自然是极好的。 奈何集美盟自成立之日起,就有内斗的毛病,屡禁不止,互相拉扯后腿,搞得薛令殊经常觉得队伍越来越难带了。 但是没有办法,集美盟要想让江山易鼎,还得依靠这些人。 薛令殊叹道: “集美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小九九!按照盟规,集美宅斗,各凭本事!除非师尊指定,否则你凭斗术母仪天下,其他集美也只有羡慕和祝福的份儿!但是,我观此事,大有蹊跷! 这广智大师,就算常年清修,压抑得久了,也不至于如此不知检点…… 对了,还有一事!” 薛令殊从袖子里,又掏出了几本小册子,扔给了各位集美。 各位集美这才收敛心神,一看这小册子,不由得又齐齐嘤咛一声。 “啊!” 只见那封面上写着几个大字—— 《白玉蒲团之官人我要》! “此书与那败坏我集美盟名声的《集美白姐》,出自同一人之手! 这书中所描写的集美盟弟子幻姬,更是唯利是图,抓住一个大户便吸血不止,搞得这西门大官人家宅不宁,甚至家破人亡! 我本来还不知道,是何人在辱我集美盟弟子。最近细细打探,我才知道,这《白玉蒲团之官人我要》,竟是出于广智大师之手!” 众集美一听,都是悚然一惊,一时之间,小小的暖阁内,嘤咛之声不绝。 “啊!广智大师为什么要这么做?” “广智大师出家前,是先皇皇子,这书中的故事,莫非便是他的亲身经历?” “是哪位集美如此残害广智大师幼小的心灵,快站出来,看我不打死你!” “大家都别争了,是肖红树!有胆子,你们便去杀了肖红树那厮!” 听了苏解语这一声断喝,众集美这才齐齐收了声。 她们都对自己的武艺有着清晰的认识,肖红树是集美盟中的战力天花板,又不吃斗媚这一套,她们可没有这胆子去碰肖红树。 薛令殊心中也是一凛,失声说道: “啊!是了!广智大师因为肖红树的缘故,想必心中对集美盟也是不喜的! 虽然他现在利用我们,但是他登了帝位之后,难保会卸磨杀驴,对我们集美盟下手! 难道,广智大师和刘铭,他们竟然暗中联手,要对我们集美盟吗? 这个新情况,我要马上飞鸽传书,报告师尊! 实在不行的话……只有启动预备计划了!让这隐帝换人去做!” 可是,有可能争夺这江山继承权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如果连集美盟力捧的广智大师都出了局,那么接下来的继承顺位,会轮到谁呢? 听薛令殊说了这话之后,众集美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聚焦在了一直坐在末位、一脸无辜、一言不发地绣着花的汤圆身上。 汤圆则迎上了大家的目光,向众集美绽放出一个无害的微笑。 “啊!!!” “没错了!” “如果广智出局了,集美盟力推的下一个隐帝,不就是镇北王谢不若吗?” 这下子,集美们身上的妒火熊熊燃烧了起来。 “我已经将身子给了广智大师,就不能再押宝在谢不若身上了!” “呵呵,谢不若,就你叫个镇北王啊!” “小贱人,凭你这搓衣板、小麻杆,竟然也想当皇后母仪天下?我迟早要让你匍匐在我的脚下!——还有你们在场的所有集美,都得给我跪!” 就在大家的怒火能把汤圆集美炙烤成灰烬的时候。 一位低阶集美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对薛令殊耳语了几句。 “什么?” 薛令殊一惊。 苏解语连忙问道: “护法,出什么事了?” “护国法会提前了!整整比预定日期提早了近二十日!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京中有能力通过夫君影响朝局的几位集美,都在此时被人作局,净身出户! 而与此同时,护国法会却突然提前举行。这二者之间,难道有什么联系吗?” 薛令殊突然联想到了一个名字。 “刘——铭!!!” “我刚刚的推论没错了!此事定然与刘铭有莫大关系!” “只是我们还不能确定,广智大师也是恰巧被刘铭利用,还是与刘铭共谋,与我集美盟为敌!” 她咬牙切齿道: “总之,将你们的夫君约到濯玉轩去的人正是刘铭!这毒计,便是刘铭设下的! 至于刘铭为何会知道此事,这想必是京中集美内部,有人贪图刘铭的独宠,才将这样重要的情报泄露给了他!这人就算不是白霓裳集美,也定然另有其人!” “啊!” 七名不幸被休弃的集美顿时嘤咛一声,指着其他几名夫家官职爵位较低的集美,咬牙切齿道: “集美们,是谁贪图刘铭的独宠,干出了这种背盟的事?自己站出来吧!” “就是,免得日后查了出来,受开河网暴之刑!” 这开河网包之刑,乃是集美盟对付叛徒的一种极刑。是将叛徒挂在一张渔网之上,让她受全体集美唾骂数日后,再将她浸入河中,受浪冲击,最后在冲浪的过程中,被集美们站在岸上,一人一箭射死。 因此刑包括了开弓射死、河里冲浪、网上暴晒等程度,故称开河网暴之刑。 这是集美们最怕的刑罚,集美们宁可自尽,也是不愿受这开河网暴之刑羞辱的。 几名低阶集美连忙跪下,伸出三根手指,赌咒发誓,说绝对不是她们向刘铭泄露的秘密。 “那定然是你了!” 白霓裳愤怒地骈指指向汤圆。 “汤圆集美,我真没想到,你为了托举你的未婚夫,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其他集美也连声附和。 “不过没啥用!广智大师文韬武略,胜过镇北王十倍!” “正是!广智大师已经动员了数千徒众来到京师,兵强马壮!广智大师一日不死,镇北王终究是臣!” “汤圆集美,我劝你自己招了吧!否则我们要开河网暴你了!” “够了!” 薛令殊无奈地吼了一声。 “没有证据之前,我们不要轻易怀疑任何人,尤其是自己的集美!此事只能徐徐查证!” “现在,我们要做的一件要紧事,是先杀刘铭!此人对我们京中集美的威胁太大了,必须尽快杀掉,以免构成更大的后患!” “刘铭此时在何处?” 那位前来报信的集美附耳说了几个字。 薛令殊一惊。 “什么?他在教坊司,编排歌舞?” 第237章 这刘铭,每次总能给朕弄出一点新花样! 刘铭这几天确实忙得连轴转。 上午冒充广智大师,带领众僧排练法会的节目。 下午还要换回自己的脸,来到朱雀门前,带着千余梨园子弟和教坊司舞女排练万国朝华宴上的歌舞。 这差事虽苦,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毕竟按照刘铭与狗皇帝和贾嬛的密谋,法会的一切都要大幅提前,好打广智和集美盟一个措手不及。 但是,节目的排练是需要时间的。 贾嬛作为位同副后、协理六宫的存在,自然是这两场盛大演出的总导演。 而刘铭作为大夏赫赫有名的诗仙,《刘诗三百首》的作者,天下才华共一石,他一人独占十二斗,天下人还倒欠他二斗的存在,贾嬛让他为法会写两首新诗来唱诵,他自然也是无法推脱。 而且他这金吾卫大将军,如果不时不时地出来露个面,也很容易令有心人生疑。 次日晚间,皇帝强撑病体,带着后宫众位妃嫔,在花萼相辉楼,举办了盛大的万国朝华宴,宴请各藩属国使团代表。 各国代表接到通知,虽然略感诧异,因为这万国朝华宴,比之前通知的日程足足提前了十五日,但客随主便,他们自然也无话可说。 足利大岛跟在辉夜公主身后,刚一踏上花萼相辉楼,那扑面而来的极致繁华,便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感官上,让他几乎窒息。 首先攫住他目光的,是那成群结队的梨园青娥和教坊司的舞女。 她们身着霓裳羽衣,臂挽轻纱飘带,个个身材修长,比自己足足高出了半个头。看起来真如九天仙女临凡,浑不似这世间人物。 每一个眼波流转,每一次水袖轻扬,都带着一种大国气象,一种雍容华贵,这是一种被大国文明滋养出来的自信与浪漫,绝非扶桑国内那些徒具形式的舞伎所能比拟。 而在宴桌之上,各种精致食材,他连见都未曾见过,更遑论叫出名字。每一种器皿,都闪烁着低调而奢华的光芒。 他的耳边,更是充斥着各国语言的喧哗与赞叹。 而在轩窗之外,整个长安城华灯初上,万家灯火如同地上星河,绵延至视野尽头。那灯火昭示着无与伦比的富庶、安定与繁盛。 足利大岛的一颗心,剧烈地跳动起来,一股难以遏制的灼热贪婪,让他感到嗓子冒烟。 眼前这仙女、这美食、这万邦来朝、这无边繁华…… “这一切,如果都是瓦他西的,该有多好!!!” 各国使臣刚一落座,便听三声清脆的磬响。大家便知道,歌舞表演要开始了。 随即一名舞女高举着水牌子,轻移莲步,绕场一周。 只见那水牌子上,写着这支歌舞的名字—— 《卖炭翁,带带我》! 作者:钦封蹶厥子,金吾卫大将军——刘铭! 各国使团都轰动了——这刘铭又出新作了!他们来得真是太是时候了! 随即,舞台上响起了笙管笛箫鬼畜般的律动! 左边厢一百名教坊司舞女随着音乐,动次大次地摆动了起了腰肢,齐声唱道: “卖炭翁,带带我,我要去京城! 卖炭翁,带带我,我要去京城!” 右边厢一百名梨园子弟也放声唱道: “要去长安车子多, 为啥要拦我的车? 阿哩哩,阿哩哩,阿哩阿哩哩……” 左边厢的舞女们继续唱道: “这万国,都来贺,长安使节多。 长安城,道路多,我们没来过。 生怕迷路要惹祸,所以跟着你的车, 阿哩哩,阿哩哩,阿哩阿哩哩……” 南诏使君一拍大腿,激动道: “这就是天朝上国的歌舞啊!既高雅又接地气,颇有我南诏山歌的韵律!果然是上国天朝,坐中原而抚万邦!” 此时皇帝谢云湛正好带着后宫嫔妃入坐。闻听此曲,不禁奇道: “这旋律、这曲词如此新奇,又如此欢快,是刘铭的新作吧? ” 贾嬛微笑着附和道: “是啊!四六骈文、乐府诗词虽然风雅,但是佶屈聱牙,这些番邦使节,大都不能通解。 蹶厥子考虑到这些蛮夷的文化水平,以白话作此诗歌,充分体现了我大夏国泰民安的繁荣景像,和万国来朝的气派,视角独特,反响很好呀!” 谢云湛高兴了。 “这刘铭,每次总能给朕弄出一点新花样!” 待皇帝坐定之后,只听一阵黄钟大吕之声响起,却是第二个节目开始了。 一群歌女款款而出,将双手扣在胸前,朗声高唱,那声音高昂入云: “总想对您表白! 我的心情是多么豪迈! 总想对您倾诉! 我对陛下是多么忠爱! …… 我们唱着皇恩浩荡, 轻徭薄赋富起来! 我们靠着陛下的恩典, 与民休息太平起来! 继往开来的好圣君……” 谢云湛虽然听惯了马屁,但骤然听到,这么多少女竟然唱着歌,歌诵自己登基以来,与民休息、轻徭薄赋的仁政,也不禁老脸一红,随即内心深处又生出了一丝小雀跃,仿佛连自己的病也好了三分。 歌舞表演完毕后,谢云湛举起酒杯,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 内容无非是大夏开国百年,一直公平处事,站在道义的高度,羁靡万方,调节各藩属国之间的纷争。 目前,天下安定团结的氛围来之不易,和平与发展仍是天下的主流。 虽屡有宵小之辈制造摩擦,各藩邦之间,弱肉强食之事亦仍有发生。 甚至有些夜郎自大之徒,将目光盯上了大夏。 但各藩邦还是要紧密地团结在天可汗之国周围,靠礼义道德去止息纷争。 倘若随意诉诸武力,朕亦不惜虽远必诛!钦此! 各国使臣一齐下拜,山呼万岁。 “然后,朕要特别向你们隆重介绍,此次法会的主持法师——统领天下都僧纲、朕的替身和尚,也是朕的兄长——广智大师!” 谢云湛含笑地牵起了一个和尚的手。 这和尚当然就是刘铭易容所扮。 “外面有些传言,说广智大师与朕有些误会,还有些人编造出了广智大师的不少谣言。” “事实证明,这都是别有用心之言!” “朕与广智大师一直是心腹兄弟,是可以性命相托的!” “今夜过后,外界的种种谣言,可以休矣!” 在足利大岛身后,“海东二大辩僧”之一的空视神僧激动地说: “是广智大师!是广智大师啊!” 当大夏之时,各国佛法昌盛,加上大夏这次举办的是护国佑圣法会,各国使团基本上都是带着自己的国师来的。 这些国师,前几日在东市街头看了刘铭的那卷雄文《唯物论》后,早已对广智大师的佛法叹服不已,每日都要组团去广智大师驻锡的乾元护国禅寺门前听讲。 这时一见皇帝这样说了,由空视、空耳两僧带头,各国国师都离席下拜道: “参见广智大师!” “广智大师佛法高深,我等敬佩不已!” 空耳大师合什道: “阿弥陀佛!不瞒陛下和广智大师,前几日,确实有几个别有用心的中土僧人找到老衲,说广智大师有心将中土变成佛国,问我支持不支持他们的大事! 我本心生疑窦,但是日前,我在东市街头看了广智大师所作的《唯物论》,又在大师驻锡处,每日聆听大师讲道,方知大师佛法深湛,所见所思者,已经超越了宇宙时空! 而王图霸业,朝代兴衰,在广智大师眼中,只不过是蜗角之争罢了! 如此伟大的一位高僧,乃是要成菩萨成佛的人物,又怎会有这种不良的世俗念头呢? 这一定是有宵小之辈,欲借广智大师之名,挑唆我们闹事。陛下放心,我们一定会紧紧围绕在广智大师周围,是坚决不会上当的!” 众位国师听了,纷纷点头附和,表示他们相信广智大师的佛法境界,绝不会听信别有用心之人的挑唆点拨。 刘铭笑道: “空耳师兄,还是你懂贫僧啊!” 谢云湛看了一眼刘铭,心中甚喜: “刘铭此计甚妙!打了谢云深一个措手不及!此子才学过人,不知怎么胡吹乱侃,舌灿莲花,居然说得这些傻和尚都觉得他有甚深佛法! 这下好了,假广智成了真广智!而真广智就算此时来了,也成了假的了!” 第238章 大玄武,快去制止她! 皇帝敬酒之后,宴席就算正式开始了。 正当各国使团觥筹交错之际。 刘铭突然发现,宴会厅的入口处,突然多了一个突兀的身影。 这是一个女子,身着盛装,满头珠翠,用团扇遮住了面目。 她的服饰,虽然贵气十足,但其间不乏高丽元素。 “哇靠!姜南珠?” “贾嬛这个毒妇是干什么吃的,我千叮万嘱,千万不可让这个高丽大雷妹上花萼相辉楼,怎么还是让她上来了?” 这时,席间的高丽世子渊胜男也远远注意到了姜南珠,并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且不说这花萼相辉楼,人人进场都要经过安检。 便是你身携利器,渊胜男身边还有高丽第一神僧空耳大师护卫。 你一个手无寸铁的前朝公主,拿什么跟我斗? 就在这里,刘铭面前突然出现了大量的棒文弹幕。 【红树恩妮,俺爹!嘎鸡麻!(棒语:不要,别去!)】 【大玄武呀!快把红树恩妮制止那样吧!】 【哎一咕,哎一咕,红树姐姐为了爱情,把要来刺杀渊胜男的金阙代替了那样,真是虐麻了思密达!】 【大玄武欧巴,你哪边在呀?红树恩妮需要你呀!】 【哦莫,哦莫,我看见大玄武了!我刚刚把烂柿子短剧一个看了!这个和尚就是大玄武假扮的!】 “嗯?” “肖红树?” “哇靠,真是离了个大谱!你竟然顶替金阙,扮成姜南珠,来刺杀高丽世子!” 原来,肖红树一直在暗中跟随着金阙。 那日在临潼官道上行刺渊离支失败后,金阙也中了空耳神僧两掌,被打出了内伤,幸好在危急时刻,被肖红树救走。 看着病榻上的金阙,肖红树一时咬牙切齿,愤恨不已;一时泪光盈盈,自伤身世。 她想就地吸走金阙的一半内力,这样他就永远没有办法离开自己了。 “但是,以难凉弟弟这样刚烈的性子,恐怕就是将他的内力吸光,他也不会留在我身边!” “难凉弟弟,我如此爱你,你竟无半分怜我之意!你已有取死之道!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你!” “可是,你明明对我只有姐弟之情啊!你的一颗心,光明如日月!是我,是我对你动了非份之念……错的是我!” 几日间,肖红树一直守在金阙榻前。为金阙喂药、擦拭身体、调治内伤。 但金阙悠悠醒转后,第一句话仍是: “红姐……鬼面呢?” “他……他也安全逃离了,你放心吧!” 肖红树自行走江湖以来,快意恩仇,不喜骗人,这次却罕见地说了一次谎话。 调养了数日,金阙的气色稍缓,但那双眼睛里的恨意却愈发炽烈。 他趁夜潜入了凉王府中,以他曾长期担任姜南珠的护卫之便,轻而易举盗来了姜南珠最贵重的一套衣服和头面。 他日日守在花萼相辉楼附近。 终于,这一日,他等来了万国朝华宴的日子! 上一世,他就是在这一天,杀了渊胜男! 他会成功的! 这是他的宿命! 就在他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想将自己假扮成姜南珠之时。 肖红树突然骈指点出,金阙猝不及防,身上几处大穴同时中招,哼都没哼一声,便歪在榻上晕了过去。 肖红树长叹一声,接过金阙手中的铜镜,继续画起妆来。 作为集美盟上一代的媚术第一,肖红树的妆容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虽然她不会无情门那种以内功催动的缩骨易容之术,但仅靠画妆,便能做到姜南珠的八九分像。 花萼相辉楼之下,肖红树施展媚色、媚声、媚香,娇声称自己是高丽公主,因失落了东西,所以落在了使团之后。 负责安检的两名金吾卫被她的天魔功所催眠,二话不说便让她上了楼。 她顺利进入楼内,富丽堂皇的景象扑面而来,但肖红树心如止水,目光精准地锁定了她要杀的那个人——同样看向她的高丽世子渊胜男。 她不动声色地向渊胜男走来。指尖,一枚薄如蝉翼的指刃已悄然滑出。 突然。一道身影,如同移形换位般,倏然挡在了她与渊胜男之间。 正是易容成广智大师的刘铭滑铲而来。 肖红树在这里猝然看见她找了好久的广智和尚,心中也是一惊,迷惘之际,竟被刘铭扯着袖子,带出了花萼相辉楼,来了楼外的阳台。 而刘铭的心脏也在怦怦狂跳。 “妈耶!如果让这个娘们儿在万国朝华宴上大杀四方,这属于重大安全责任事故,我这金吾卫大将军只怕明天就要掉脑袋!” 鬼面通过金阙,了解到了不少肖红树和广智的陈年旧事,当然也向刘铭八卦过了。 因此,刘铭知道,广智与肖红树的关系极其复杂暧昧。 此刻能否劝退这个妖女,全看自己这个冒牌广智的临场忽悠能力了! “阿弥陀佛。肖红树肖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肖红树眼神冰冷,压低声音道: “臭和尚,你既如此厌弃我,为何偏要此时跳出来阻碍我?让开!再不让开,明年的今日,就是你和那高丽世子共同的祭日!” 说着,出手如电,指刃已经架在了刘铭的脖子上。 刘铭的脖子上立即出现了一粒血珠。 “靠啊!被你杀了,这还算是痛快的。” “要是你让高丽世子在这种场合饮恨西北,让大夏在天下万国使团面前丢了面子,狗皇帝把老子五马分尸、千刀万剐、剥皮揎草、传首九边都是轻的!” 刘铭硬着头皮,试图忽略那枚闪着寒光的刀片,露出了一个有点勉强的拈花微笑: “红树啊,赶紧收起来,干啥玩意,一言不合就喊打喊杀的,你有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吗? 我不怀疑以你的武功,可以当场刺死渊胜男! 但是,高丽世子在天下万国使团面前被你刺死,狗皇帝颜面何存?这笔血债,最终只会算在真正的姜南珠头上!当然,你的难凉弟弟也是跑不了的! 我敢给你打保票,狗皇帝一定会把他们削成人棍、五马分尸、千刀万剐、剥皮揎草的! 你此举非但不能报仇,反而是害了你真正想保护的人啊!” 肖红树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随即又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了解难凉弟弟,这就是他想要的! 他这一生,就是为了仇恨活着的! 可惜以他的武功,是杀不了渊胜男身边的那个和尚的。所以我必须亲自动手杀了他!如此才能遂了他的愿! 只要此仇一报,难凉弟弟便是身受千刀万剐之刑,黄泉路上,他也是感激我的!” 刘铭一看肖红树又要暴走,赶紧口宣佛号道: “阿弥陀佛!你难凉弟弟是个糊涂车子,但是你红姐不应该跟着一块儿犯浑啊! 一个人的愿望有很多,怎么可能个个实现? 你难凉弟弟只是一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过一阵子,他便会醒悟过来,他的人生还有其他的目标呢!比如吃喝玩乐,谈谈恋爱什么的! 就拿你举例子吧,前一阵子你还爱我爱的跟什么似的,成天堵着我哭叽尿嚎,这才几天,你又为了难凉弟弟要死要活、哭叽尿嚎了! 当然,我不是批评你啊!红树啊,你知道吗,西方有位叔本华菩萨曾经说过,生命就是一团欲望,不能满足便痛苦,满足便无聊,人生就是在痛苦和无聊之间摇摆!你别看你难凉弟弟现在因仇恨痛苦,等真报了仇,他又无聊了! 所以说啊,这种人就是个事儿逼!你不论怎么着都安放不了他那脆弱的灵魂!你就算替他杀了渊胜男,他可又这不对,那不对了!因为他这人就拧巴,就格路!你为了他一时拧巴的情绪,搭上自己的性命,值得吗? 要知道,这里高手如云,你只要出手,势难全身而退! 你还如此年轻,风华正茂,这大千世界,还有许多美好你未曾见识! 你还没有与你所爱之人,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你这不叫为了爱情牺牲,你这是在赌一口气呀!” “我在赌气?” 刘铭一翻舌灿莲花,说得肖红树也有点迷糊了。 “是呀!这不就是因为他不够爱你,所以你才拿这件事儿赌气吗? 所有为了爱情伤害自己的行为 ,本质上都是因为得不到对方的爱而无能狂怒!” 肖红树双目含泪,嘤咛一声。 这番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入了肖红树心中最柔软、也是最脆弱的地方。 “是啊!难凉弟弟何曾爱过我……我这样做,不就是在跟他赌气,希望我死之后,他念着我为他报了家国之仇,从此能在心里念着我、想着我、爱着我吗?” “阿弥陀佛,你死之后,他也许会不时想起你,但那也只是歉疚而已,不是情爱!” 第239章 广智,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肖红树无力地靠在了汉白玉栏杆上。 她的嘴唇翕动半晌,想说些什么反驳,但又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是对的。 这时,一个困扰了她许多年的问题,突然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 “广智……云深哥哥,你告诉我,你可曾真心爱过我? 哪怕只有一时、一刻、一瞬间?” 说这话的时候,肖红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刘铭的眸子,不肯放过他哪怕一瞬间的慌乱。 【我的眼泪尿尿那样流了!我的眼泪尿尿那样流了! TT o TT】 【哎一咕,哎一咕,其他棒剧的导演看看吧,这才真的是虐麻了思密达!】 【同意楼上,其他棒剧光是一个虐了,而这个剧把爱情和人生狠狠地探讨那样了!】 【大玄武呀,我求你“爱过”一个说吧!吾利红树恩妮太可怜了呜呜呜!】 【大玄武呀,你要是能替金阙欧巴对红树恩妮说声“爱过”,我给你“秀儿”一个刷了!】 【我也是!我给你电一个用爱发了!】 “靠啊!红姐也是两世为人的重生者了,我撒谎可骗不过她!而且女人对情绪的感知是很灵敏的……当然,红姐也算是个女人吧!” “唉,各位义父,你们看我大玄武游戏人生,貌似十分欢乐,其实,曾几何时,我也是和红姐一样,追求纯爱的。” “直至两世为人,我方知纯爱如天上月,可望不可得!” “任何一段关系,都如同弹簧,你弱她就强!真爱……只有感情中的弱者才奢望真爱。” “红姐,你是这方世界,我见过的武学第一强者。但是一碰上情爱二字,你竟也如此脆弱!” “这一瞬间,我甚至都产生了一丝错觉,仿佛我已经爱上了你!” “可惜,像我这样的强者,嘴里说出来的,只有你不想听到的谎言!” “算了,看着你这样心碎的眼神,我实在说不出骗你的话!” 刘铭作为一个嘴炮王者,这次罕见地望着楼内的觥筹交错沉默了半刻,这才重新转向肖红树,说道: “肖红树,这个问题,你穷尽一生,也得不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因为,别人对你的爱,是你不可定义、无法描述,也无法观测的! 至于有没有,有多深,这都是别人说了算! 你唯一能确定的,只有你的本心! 你且扪心自问,你此生,可曾真心爱过贫僧? 如果有的话,又有几时、几刻、几个瞬间?” 肖红树呆立在原地,如遭雷击。 是啊!作为一个心理上的女人,她两世为人,一直在纠结一个问题。 她一直在追问,这世上有没有人真心爱过我。 可是,她自己呢? 她对广智的爱,是爱吗? 还是对绝对权力的痴迷和非分之想? 肖红树呆住了。 过了良久,肖红树眼中的偏执和杀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彻悟般的疲惫与悲哀。 她忽然轻声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深深的自嘲和解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说得对! 广智……不对,谢云深!我其实,从来没有真正爱过你!从前对你的痴缠执迷,不过是一种病态的权力欲罢了!” 她深深地看了“广智”一眼,眼神复杂难辨: “没想到,我两世为人,到了最后,竟然是你这个假和尚点化了我! 刘铭,倘若真有来世,我想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说着,苦笑一声,翩然下楼而去。 “哇靠?你是怎么发现我是刘铭,不是广智的?” “难道我的易容出了什么问题?” “唉,原来我的容颜,虽然女人们不喜欢,但是我自己看来还是很英俊的。” “但是自从杀了谢世安这个大男主,我最近下巴好像变尖了。肖红树是不是因为这个认出我来的?” 刘铭看着她的背影,长长舒了口气,后背的僧衣已被冷汗浸湿。 “他妈的,肖红树竟然没有杀我,还被我一通嘴炮,忽悠得放弃了行动计划!” “果然是上兵伐谋!这世界,嘴炮才是真理!打打杀杀什么的就落了下乘了!” 【哦莫,哦莫,大玄武一通嘴炮那样,我们红树姐姐就放弃刺杀了!大玄武好棒!花一听!】 【大玄武呀,我说话算话,给你电用爱一个发了!】 【用户尼康纳沙罗金送出了“灵感胶囊”。】 【用户喜欢冰蚕的凡德尼、快乐的一只小肥宅、潇SUN、星眠summer送出“催更符”。】 【用户洛圣都小哑巴送出了“丝袜奶茶”。】 【用户噎首仙贝送出了“点个赞”。】 【用户1530000王送出了“一封情书”。】 【用户新兰永恒小哀归我、大家都很有文化、锲而不舍金石可镂、喜欢现代筝的达拉宗、houy、喜欢排笙的绪方爱梨送出了“花”。】 【用户纸醉金迷的橙子、罗德里格斯岛的苏羽风、师兄不说话153、爱吃龙王修罗的陆凡、嘛咪吧呀、夜冷寒冬夜、北麂岛的夏王城、光之惩戒英卡洛斯、爱吃牛肉炒面的蔡徐坤、喜欢单弦琴的星星球、梦里啥都有zzz、北熊基地东王等送出了“用爱发电”。】 刘铭擦着冷汗回到了宴会厅。 便见万国朝华宴的气氛渐至高潮。 觥筹交错间,司礼官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暂压下了场中的喧嚣: “下一项——向陛下敬献贡礼!” 各国使臣纷纷起身,献上早已准备好的奇珍异宝、特产方物,琳琅满目,令人应接不暇。但大多循规蹈矩,并未引起太多波澜。 各国依次进献完毕后,司礼官再次高喊一声: “镇北王进献西域婆竭龙女,为此宴献天魔舞一曲!” 三十六国的使团皆在此处,听了这句话后,人人都是一惊。 这婆竭龙女,在西域是传说一般的人物,大家都知道她艳绝西域,八岁便有预知之能,是回鹘一个部落的公主,传说是佛国龙女转世,不知怎的,竟成了镇北王的战利品! 三十六国使者不禁人人头皮发麻,菊花一紧,心中都生出恐惧大夏之念,生怕下次是自己的公主被捉来给人献舞。 谢云湛闻言,龙颜大悦,抚掌笑道: “朕早闻婆竭龙女艳绝西域,舞姿更是冠绝天下!镇北王有心了!朕倒要看看,是何等舞姿,能当此誉!” 话音落下,殿内所有灯火仿佛默契地黯淡了几分。 一阵从未听过的、带着奇异魅惑力的西域乐声悄然响起,似胡笳呜咽,又似驼铃叮咚,节奏靡靡,勾人心魄。 伴随着这魅惑的乐声,一道身影,如同从敦煌壁画中走出的飞天仙子,又似暗夜沙漠里幻化出的精魅,缓缓舞至殿心。 阿依遮娜作飞天仙女打扮,裙摆逶迤在地,双臂挽着长长的、近乎透明的雪色轻绡,无风自动,在她周身缭绕飞舞,映衬得她肌肤如玉,仿佛不染尘埃的天女临凡。 她的面容笼罩在一层薄薄的白纱之后,只露出一双深邃却顾盼生姿的眸子。额心一点朱砂印,红得惊心动魄,又显圣洁无比。 随着乐声渐急,她的舞姿也愈发舒展。 天魔舞众人都看过,但这般媚到极致的天魔舞,众人却都是第一次。 只见她的纤腰柔若无骨,旋转时,裙摆飞扬,轻纱与雪肤交相辉映,晃得人眼花缭乱,心神荡漾。 更致命的是她的眼神。那双深邃的眸子仿佛会说话,顾盼之间,秋波流转,似嗔似喜,似邀似拒。 目光所及之处,无论是年轻的使臣,还是年老的国师,都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只觉得口干舌燥,凡心大动,恨不得将世间一切都捧到她脚下,只求她嫣然一笑。 众位国师和高僧心中都道: “阿弥陀佛!当年诱惑佛陀的魔女,其媚态恐怕也不过如此了!” 阿依遮娜于舞动中,眼波流转,实则精准地捕捉着广智大师的反应。 作为重生者, 阿依遮娜对这一段剧情已经无比熟悉了。 广智大师将她从西域送回中原后,便回到了云寂禅寺清修。 当然,清修只是表面。 广智之所以栖身京外小寺,实则是为了串联武僧势力和江湖人士为其所用。 但是,像阿依遮那这样的绝世魅魔,又有谁能抗拒得了? 就是在与阿依遮娜分开的这段时间里,广智大师发现,这婆竭龙女的影子,竟不知何时,已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里。 这是当然了,在心理学上,危险和爱情都会刺激多巴胺的分泌。所以后世之人谈恋爱的时候,总是喜欢玩密室啊、蹦极啊、鬼屋啊这些危险的东西,便是利用了这个原理。 集美盟作为这方世界的宫斗宅斗研究院,当然也深知这个道理。 所以在广智护送阿依遮娜回京的路上,集美盟不停地制造幺蛾子。 今天是山贼拦路,明天是土匪劫道,没有危险,制造危险也要上! 就是要让广智,自己心甘情愿地爱上阿依遮娜! 毕竟这谢家人,个个都是阴鸷狠辣! 集美盟虽然和广智有合作,但也要防着他一手。 男人嘛,只有自己主动爱上的女人,才觉得他是最好的。 相亲安排的,跟自己主动爱上的,在感觉上总还是不一样的! 妙不可言的缘份这一块儿,集美盟玩儿得贼溜! 根据前世记忆,多半年不见,今天在万国朝华宴上的突然重逢,广智应该已经对自己一眼万年了。 阿依遮娜眼泪流转,看向广智大师。 随即嘤咛一声,险些跳错了一个节拍! “啊!这广智大师的眼神,怎么少了几分深邃和阴鸷,而变得如此……轻浮和猥琐?” “这看着我的笑意,仿佛要将我整个吃下!” “他的僧袍下面竟……唉,简直没眼看!” “简直让我头重脚轻!有种想倒立的感觉!” “真是下头!” “不过这一世,除了权力欲,向来无凡俗之念的广智大师,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下头?” 第240章 各位公主,朕要为你们赐婚! 一曲“天魔舞”毕,余韵犹在殿中缭绕,那圣洁与魅惑交织的震撼感,让众人久久难以回神。 天子谢云湛龙颜大悦,抚掌赞叹道: “好!好一个婆竭龙女!你出身回鹘种姓,乃草原一小邦的公主,虽因父兄作乱所累,叛乱被回鹘王庭和镇北王联手所平,但你的身份终究与寻常舞姬不同。赐宴!你就坐在西域三十六国使团之末,以示恩荣吧!” 阿依遮娜盈盈下拜,声音清润如泉: “谢陛下恩典。” 随即仪态万方地走向指定的席位,那身姿依旧吸引着无数目光追随。 今夜的节目个个精彩,尤其是这压轴的“天魔舞”,堪称惊艳四座。 这节目,其实是谢云湛专门指定的。为的就是让西域叛乱小国的公主献舞,以震慑四夷,让他们不敢起叛乱之心。免得下一个就是他们的宝贝女儿被抓到长安当摇子、跳擦边舞。 谢云湛心情极佳,多饮了几杯御酒,面泛红光,兴致愈发高涨。他的目光扫过下方济济一堂的各国使团,忽然朗声笑道: “朕观今日盛会,发现各国使团中,竟有不少是由公主带队。这说明什么?说明当今之世,女权兴盛,巾帼不让须眉,女子亦可如男子般建功立业!朕心甚慰啊!” 他顿了顿,趁着酒意,继续用一种拉家常似的亲切语气说道: “朕作为君父,当然要关心各位公主的婚配大事!请在场尚未婚配的公主们都站起身来,让朕瞧瞧!朕可指婚我大夏皇族子弟中品貌上佳、文武双全者,为你们赐婚!” 在场众人轰然叫好。 这话刚一出口,谢云湛被酒意熏得有些发热的脑子就骤然清醒了一半! 坏了! 他猛地想起一个人——镇北王谢不若! 他这个皇弟年轻英俊,战功赫赫,手握重兵,至今未婚,正是京中无数贵女乃至番邦公主梦寐以求的联姻对象! 万一这些站起来的公主里,有哪个不开眼的,指名道姓要嫁谢不若…… 那岂不是内外勾连,如虎添翼? 他本就兵权在握,居心叵测,这次护国法会,本来没有谢不若的节目,谢不若却偏要趁这时候请旨回京完婚,这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朕的病情! 谢不若野心勃勃,实力强劲,若再得一大国助力,朕这龙椅还能坐得安稳吗? 谢云湛有心立刻收回成命,但金口玉言,又是此等万国瞩目的场合,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怎么可能收得回来? 谢云湛顿时觉得后背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酒意全化作惊惧,脸上却还得维持着宽和的笑容,目光紧张地扫视下方。 这时,只见扶桑使团方向,一位女子袅袅婷婷地站起身来。她身着繁复华丽的扶桑公主服饰,乌黑长发如瀑垂落,面容精致得如同最上等的白瓷人偶,笑容清甜雅致。 她微微躬身,声音柔婉动听: “臣女扶桑国主之女辉夜姬,见过陛下! 承蒙陛下厚爱,然臣女已被我父许给他人,无缘与上国皇族联姻,深感遗憾!” 谢云湛心下稍安,好,少一个是一个! 接着,南诏、于阗等几个小邦的公主也相继起身,有的年岁已长,有的则坦言已有婚约在身。 皇帝一一颔首,心中窃喜。 然而,就在这时,突厥使团方向,一个窈窕的身影霍然站起,如同草原上的一轮明月,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此人正是突厥王廷的塞雅公主。她的美貌带着草原女儿特有的明媚,眼眸亮如星辰,笑容灿烂自信。 她右手抚胸,行了一个突厥礼,声音清脆,毫无忸怩之态。 “臣女突厥公主阿史那·塞雅,参见陛下!臣女尚未婚配!承蒙陛下恩典,臣女……确实已在大夏寻得了心上人,恳请陛下为臣女赐婚!” 谢云湛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轰鸣,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怕什么来什么! 突厥!这可是当世大国!实力远非南诏、于阗等小国可比! 谢云湛唯一忌惮的外敌,只有突厥! 万一这塞雅公主看上的真是谢不若,那他们二人联姻之后,谢不若岂不是立刻就能获得整个突厥的支持? 届时他若带着突厥狼骑南下,朝中谁人能挡?谁人能挡?! 他身子一软,险些从御座上滑下去,连忙用手死死抓住扶手,强自支撑。眼底闪过一丝寒芒,心中怒吼: “谢不若!前几日你上书说什么要回京完婚,莫非你真与这突厥公主暗通款曲?你想借突厥之力夺朕的江山?朕告诉你,休想!朕就算今日食言而肥,被天下人耻笑,也绝不可能成全你们!” 他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尚未想好如何措辞反悔,台下却已因塞雅公主这番大胆的当众求婚而沸腾了! 席间一片哗然,惊叹之声四起。 “这草原女子,果然名不虚传!够豪爽!够大胆!” “不仅当众请旨赐婚!而且她还说自己已经有心上人了!真是敢爱敢恨!” “不愧是马背上长大的女子,丝毫不似中原女儿家那般扭捏!” “快说快说!公主,你的心上人究竟是谁啊?” “这还用问?皇族子弟中,权势滔天、颜值逆天又尚未婚配的,除了镇北王谢不若,还有第二人吗?” “对对对!必是镇北王无疑了!” “英雄配美人,王爷配公主!天作之合啊!” “倘若镇北王与塞雅公主联姻,则西域可保百年太平!这西域商路也将更加通畅啊!” “提前恭贺公主殿下!” 就在这一片几乎已经认定塞雅公主心属镇北王的议论声中。 塞雅公主却再次叉手行礼,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花萼相辉楼: “陛下,各位使君,大家误会了!臣女的心上人,并非皇族子弟!” “并非皇族?!” 谢云湛一听这话,已经软倒的腰杆瞬间挺得笔直,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也“咚”地一声落回了肚子里。 不是谢不若! 太好了!只要不是谢不若,谁都行! 谢云湛立刻恢复了帝王的从容与慷慨,笑容无比真诚: “哦?竟非皇族?直是可惜呀,呵呵…… 不知是何人能有如此天大的福缘,能获塞雅公主这般垂青?公主但说无妨!只要是你心之所向,朕今日便金口玉言,为你赐婚!成就一段佳话!” 塞雅公主嫣然一笑,朗声道: “禀陛下,臣女的心上人,正是钦封蹶厥子、金吾卫大将军——刘铭!臣女想请陛下恩准,将刘铭嫁到我们草原,与臣女和亲!” 全场再次沸腾了。 “好!!塞雅公主果然是个妙人!眼光独到啊!!” “不图权势,只惜英才!刘将军诗才惊世,当得公主青睐!” “人家塞雅公主自己就是草原最尊贵的明珠,何须再攀附皇族?要选就选自己真正喜欢的!” “正是此理啊!刘将军虽是子爵,但其才华横溢,被誉为大夏诗仙,与公主正是良配!” “刘铭的《刘诗三百首》,早已传遍我南诏!南诏有水井处,皆有人传唱《朝你大胯掐一把》!不瞒各位,这首《卖炭翁带带我》,我也抄下来了!回去教给国人,必然又会传唱一时!” “此等人才,合该配公主!” “恭喜公主!贺喜公主!” 殿内气氛瞬间被推至新的高潮。 唯有当事人刘铭一脸懵逼。 “我敲儿?大宝贝,你怎么个意思?” 第241章 朕已经将刘铭招为驸马了,塞雅呀,你再换个人嫁吧! 刘铭心里麻了。 “哇靠,塞雅大宝贝儿,我真没想到,你在这儿等着我呢? 为了这一世不再受女人的气,我的蹶厥子府都机构改革了,取消了主母这个编制。 结果你倒好,直接让狗皇帝把我嫁到草原上去当你突厥的驸马! 大宝贝儿,虽然我知道你很喜欢我,但是我只喜欢谈没有结果的爱情啊!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啊! 再说我要是娶了你,玉瑶怎么办?鹿棉怎么办?静柔怎么办?灵芳怎么办?南珠怎么办?清扬怎么办?清儿婉儿和花满楼的妹妹们怎么办?濯玉轩的姑娘们怎么办?集美学堂足道班的学员们怎么办? 你一家人哭好于她们一路人哭啊!要不你再想想?” 在刘铭的头顶,《突厥公主》的弹幕区又热闹了起来,一行行绿油油的弹幕不断飞过。 【啊?我的真主啊,塞雅公主没有开玩笑吧?她为什么放着镇守北方的亲王不嫁,而非要嫁给一个滑稽的家伙?】 【呵呵,楼上一定是二刷的观众吧,你还不知道,奈飞已经重拍了这部剧,而且重制版比原剧更加好评如潮吧?】 【塞雅公主点名要嫁的人,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滑稽的家伙!他可是伟大的雄性乌龟,古希腊负责头朝下的神!】 【是的!几集没有见到伟大的雄性乌龟了,我居然十分地想念他!】 【OMG!我也是!我竟然一想到“伟大的雄性乌龟”这个名字,就不由自主地倒立了!他真的是非常的令人头朝下!像有一种神奇的魔法一样!】 刘铭正在抓狂。 便听皇帝有点为难地说: “塞雅公主,你要是想嫁于我大夏文武臣民任何一人,朕都无有不允! 只是这刘铭……你能否另换一人?” 塞雅公主急了。 “陛下金口玉言,臣女既说了钟情刘铭,那便只会钟情刘铭一人!我塞雅又不是什么水性杨花的女子,难道钟情之人,是可以随便更换的吗?” 谢云湛面露尴尬之色。 “呃……塞雅公主,你误会了! 按理来说,朕金口玉言,你但有所求,朕无有不允,而大夏与突厥联姻,也是有利于天下太平的一件大好事…… 可是就在刚刚,朕已经亲口许诺我朝玉隐公主,招刘铭为东床驸马了!” “嗯?” 刘铭嘴里正咬着的半个梨都掉了下来。 “哇靠?!” “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呢?” “他妈的,狗皇帝,你前两次说要招老子当驸马,老子就知道你这老狗日的不安好心!” “我都已经拒绝你两次了,你自己就应该自觉一些,再一再二不可再三!” “没想到你居然学坏了,搞起突然袭击了!” 塞雅公主闻听此言,并不气馁,朗声说道: “陛下,一家男,百家求!像刘铭这样文武双全的大好男儿,天下女子,当然都争先恐后地想嫁他为妻! 不过刘铭究竟想娶谁,这件事,恐怕还要问他自己才行!” 谢云湛道: “你说得也有道理,终不能牛不喝水强压头!来人,宣蹶厥子和玉隐公主!” 刘铭赶紧趁人不备,扔下手里的半个梨跑了下去。 片刻功夫,撕下人皮面具、把袈裟脱了卷巴卷巴扔在了茅厕里的刘铭就带着一脸忠厚而坚毅的表情,出现在了花萼相辉楼上。 一见塞雅公主,刘铭立即嘤咛一声。 “公主!” “刘铭!” “塞雅!” “铭哥哥!“ “大宝贝儿!” “铭!” 两人相向奔去,塞雅紧紧抓住了刘铭的双手。 “大宝贝儿,你干嘛?哎哟哟……” 塞雅低声笑道: “铭哥哥,你不是一直想辞官不做,就想被贬为庶民,做一逍遥富家翁,每天过自由自在的日子吗?今日正是时候!咱们卖掉你的蹶厥子府,去草原买下比天上的云朵还多的羊儿,每日打猎放羊,那是何等的逍遥自在?岂不胜过你每日伴君如伴虎?” 塞雅的话真的让刘铭感动了。 他不禁流出了来到这方世界以来,第一滴为女人而流的泪水。 “大宝贝儿,你真是我的嫡亲大宝贝儿啊! 我嫁到了草原,什么都不干,胸无大志,天天就是吃你的喝你的,时间久了,你难道不会嫌弃你的铭哥哥吗?” 塞雅笑道: “你胸无大志,难道我就胸有什么大志了?我们自去牧我们的牛羊,又没有打扰任何人,有什么不好? 别的人或许想让你做这做那,但你的塞雅不是! 你的塞雅,只会心疼铭哥哥!” 刘铭心中感动,用力抱紧了塞雅公主。 花萼相辉楼上,又响起了若有若无的BGM。 “阿依西巴……装满了时间……” “阿依西巴……拥故事成篇……” “啊!!!!!” 满场嘉宾全都大为感动,好多人都流下了嫉妒的泪水。 “我还从来没听过如此感人至深的表白!” “是啊!男人愿意养女人的,我见得多了,女人愿意养男人的,这我还是第一回见!” “这就叫爱情!” “刘蹶厥子,我好生羡慕你啊!” “要幸福啊!蹶厥子!一定要幸福!” “刘铭,朕竟不知,你已与突厥公主互有情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谢云湛的脸阴得简直能下雨了。 刘铭心里咯噔一下。 “哇靠,这私通外国之罪,可轻可重,往重了说,老子搞不好今天就要被五马分尸、剥皮揎草、满门抄斩、传首九边啊!” 刘铭赶紧赔笑着解释道: “呵呵……禀陛下,突厥塞罕王子去后,京中一直就是塞雅公主替兄为质!我们二人都爱好诗词歌赋,经常在一起诗词唱和……” “好了好了!朕知道你是风流才子,处处留情!偏生朕最小的妹妹玉隐公主也喜欢你的诗,主动提出也想招你为婿!朕今日没奈何,已经亲口应下了她!这可如何是好?” 刘铭赶紧举起三根手指: “陛下,臣已发誓,此生独宠塞雅一人,终生不纳二色……” 谢云湛正沉吟间。 突然。 ”陛下,臣要举报,这蹶厥子他不诚实啊!” “哇靠,哪个王八蛋阴老子?” 刘铭横眉怒视,一看竟是兵部尚书裴玄礼,率先跳出来往自己身上扔泥巴。 “靠啊!原来是你这个便宜老丈人,关你屁事,你跳出来咬老子干屁!” 裴玄礼一捋胡子,幸灾乐祸道: “据臣所知,有铭堂堂主鹿棉小神医,还有京中最近甚是火爆的濯玉轩的老板陈小姐,她们都是刘蹶厥子的妾室! 刘蹶厥子,你为了不娶玉隐公主,竟然睁着眼睛跟陛下说瞎话,这可是欺君之罪!” 刘铭歪嘴一笑。 “靠,你这个老登,你还往我身上扔泥巴!你还不知道,你女儿也是我的奴婢吧!气死你个老东西!” 这时,还有几个使节也愤愤不平地跳了出来。 凭什么你可以有女人养你? 凭什么我们只能养女人,还养得如此低声下气? 我不服! “陛下!臣作证!臣那日到濯玉轩沐足,亲眼看到刘蹶厥子在对面搂着两个姑娘喝花酒。” “臣也作证!” “臣也看见了!” 谢云湛幸灾乐祸地看着刘铭。 “哦?诸位爱卿,你们怎么知道喝花酒那人便是刘铭呢?你们可不要冤枉了好人啊!刘铭可是发过誓,此生独宠一人,不纳二色的!” 吐蕃使臣激动得口沫横飞。 “臣亲耳听见那两个花魅说:蹶厥子大人啊,您也喝口酒吧,您手上的茧子,把奴婢的袜子都摸勾丝了!” “嘿!这刘铭,这种事都干得出来……花满楼在哪里?他家花魅美吗?” “嘘——刘铭这种诗仙都去的地方,质量能差得了?你悄悄的,等宴席散了,本王子倒要带你探探,这花满楼是怎么个事儿!” “蹶厥子,你竟然当面欺君,我要是你,就以头撞柱,羞愧而死!” “去你妈的!我看你们就是嫉妒老子!” 当然,这话刘铭还是不敢当面骂回去,只能在那儿站得跟个鹌鹑似的。 谢云湛冷笑一声。 “朕的妹妹,你见过了再说!” 就在这时。 司礼官高喊道: “玉隐公主到!” 众人不禁将视线都投向了门外。 只见一位身材窈窕的女子,已经站在了花萼相辉楼的入口。 这女子的年纪在20岁左右,却是作女道士打扮。 只见她身披鹤氅,头戴青丝玉冠。面容清绝如霜雪,眸似寒潭,不染尘俗。削肩细腰,神情高冷,虽无珠翠之饰,而通身凛然之气,令人不敢逼视。 第242章 她公主之尊,怎么可能愿意当平妻呢? 女道士目不斜视地走入场中,向谢云湛稽首行礼。 谢云湛笑道: “这就是先皇最小的女儿,也是朕最疼爱的妹妹,名叫令殊,先皇给她指定的婆家,她没一个喜欢的,为了不嫁人,在14岁那年便自请出家修道,道号玉隐真人! 朕本以为此生都看不到她嫁人的那一天了,正深以为憾,没想到,她今天竟然自己找到了朕,说要让朕将她许配刘铭! 我这小妹,此生只向朕提过这么一个要求,朕怎么可能不答应她呢?” 一见刘铭面露难色,谢云湛如何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真是伊母婢也!这刘铭,为了不当驸马,竟敢如此欺君!朕恨不得将他五马分尸、千刀万剐、剥皮揎草、传首九边!” “可是,这刘铭办事是有一手的,可惜就是太过多情懦弱,耽于美色,难成大器!” “他两蹶突厥,有功于国,朕现在又要仰仗他挫败广智和集美盟的阴谋,现在非但杀他不得,还得拉拢于他!” “人有缺点不怕,就怕没有缺点!” “刘铭这人文武双全,倘若再没有多情好色这个缺点,朕还真不知如何制他了!” “你有缺点,那倒好办了!这下子,你小子还不对朕感恩戴德?” 谢云湛看着刘铭,温言道: “刘铭,前朝苛待驸马,驸马不许做官,不许纳妾,公主无召不得入府,导致许多有才名之人,不愿入赘东床!从今日起,朕将这些陋俗一概废弃!只要你有本事,三妻四妾,亦无不可! 有朝一日,如果公主欺负得你惨了,你亦可请旨和离,朕可以与你作主!” “靠啊!我可以说不吗?” “啧啧啧,这冰山美人,长得倒是甚合我意。” “毕竟我这个人非常的恶趣味,越是冰山,越想看见它崩坏,桀桀桀!” “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比把冰山调成金拱门更令人兴奋的事呢?” “对了!在这方女频世界,平妻是个污辱人的事儿,我拿这事来恶心她,让这道士公主知难而退!” 刘铭坏笑着向玉隐公主行了一礼。 “陛下赐婚,公主错爱,臣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可是塞雅亦是公主,公主如果嫁到我蹶厥子府上,就只能当一个平妻了!不知公主介意否?” 玉隐公主本来一直低眉顺眼,听见“平妻”两字,却是心中一怒,猛地抬眼看向刘铭。 这一眼,寒意四射,让刘铭忍不住虎躯一震,菊花一紧,嘤咛一声。 “哈啊……好强的杀气!” 就在这时。 【叮!】 【检测到新的因果。】 “嗯?” “这里也有高手?” 【因果名称:《满园春色宫墙柳》。】 【因果对象:薛令殊!】 【因果内容:先皇年间,薛妃不得恩宠,与侍卫私通,后生下女儿,取名令殊!】 【令殊自幼生得冰肌雪骨,被宫中大贵人看中,14岁起便被当作奇货,送入集美盟学习武、媚、斗三术!】 【令殊乃是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很快成为集美盟年轻一代弟子中的武术第一!】 【因为要入集美盟学习,令殊对外自称出家修道,从此以女道士身份示人,道号玉隐真人。】 【先皇发现了薛妃与侍卫的奸情,崩溃之下,将二人削成人棍而死。】 【先皇还想追杀二人的私生女令殊,好在此时他被集美盟鸩杀,令殊侥幸逃过一劫。】 【令殊从此深深恨上了这个无情的帝王之家。集美盟令她回京主持“隐帝计划”大局,她欣然应允。】 【在执行隐帝计划的过程中,令殊发现,广智也是一个深沉阴鸷之人,与先皇一样,冷血无情。】 【慢慢地,薛令殊决定,不再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而是要自己成为女帝,君临天下!】 【薛令殊与周旋在皇帝和广智大师双方势力之间,与双方虚与委蛇,展开了一场高智商的刺杀游戏!】 【而这场游戏中的一个危险因素,便是文武双全,但忠于旧帝的金吾卫大将军——刘铭!] 【刘铭侦查到了集美盟在京势力,试图将其一网打尽,几乎成功。】 【好在,在凉王世子谢曼安的帮助下,薛令殊最终还是涉险过关。】 【而在此过程中,谢曼安发现,自己对妹妹令殊,竟然有了超越兄妹的情谊!】 【谢曼安虽然知道这样也是不对的,但却不由自主地成了这个清冷妹妹的奶狗!】 【护国法会期间,广智大师按照“隐帝计划”猝然发难,与皇帝斗了个两败俱伤!】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薛令殊在最后关头出手,成为最终胜者!】 【薛令殊与谢曼安以绝世武功打败刘铭,杀死了奄奄一息的谢云深和谢云湛,在谢曼安的支持下,登基成为女帝!】 【薛令殊称帝后,向谢曼安表明真实身份,改回本姓,并封谢曼安为皇夫摄政王。】 【对了,还有你最关心的!】 【太长了我就不显示了。总之,是贯口!】 “我靠?真的?狗统子,有多长?” 【长过《卖五器》,好比《莽撞人》!】 “我勒个烧刚!” 刘铭吓了一跳。 “哇靠,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我是万万没想到,集美盟的隐帝计划也有Plan B!” “但是你突然想要嫁给老子,这算是怎么回事?” “我看你的剧情介绍里也没有这一段啊!” “喂喂喂,我警告你啊大女主,你可别为了给老子念贯口而自己擅自加戏呀!这样会让我不知如何应对的!” 此时,在刘铭的头顶上,又飞过了一串弹幕。 这是《满园春色宫墙柳》的弹幕区开始发力了。 【啊!今年最燃的大女主剧开播了!】 【这是我今年最期待的剧,没有之一!令殊大宝贝在这个男权至上的世界里杀出一条血路,为女子开辟了一片新天地!】 【二刷了!我最喜欢的是,这部剧不是令殊大宝贝一个人的独角戏!而演出了集美盟弟子的群像!这些集美们每一个人都在用力地活着,充分展示了女性在宫廷斗争中的力量!】 【我也二刷了。公允地说,这些集美们在剧中没有发挥什么作用,而是险些被那个叫刘铭的反派一网打尽了!令殊大宝贝的成功,最终还是还是靠着曼安大宝贝的托举才实现的,所以这个剧跟以往的套路也没有什么不同。最后令殊大宝贝还封曼安为摄政王,这不还是传统女频文独宠一人的套路吗?】 【楼上,去你妹的吧!承认吧!你就是媚男怪!】 【同意!这可不是一般的女频剧,而是充分展示了集美们的力量!她们充分打破了雌竞的束缚,向世人宣告,女性互助,一起战斗,挺身而出!】 【呵呵,所谓的一起战斗,就是都被易容成广智的刘铭给仙人跳了?集美,你不要搞siao了好吧?】 【是啊,最搞笑的是,到了这一步,她们居然还在做母仪天下的梦,比谁能更快怀上广智的龙种呢!】 【啊,说集美,镜头就给到跟令殊关系最好的几位集美身上了。他们在干嘛呢?】 【他妹的!白霓裳集美居然在有铭堂,以百两黄金买什么安胎丸!她前天才中了刘铭的仙人跳,今天她安得什么鬼胎!】 【哈哈,集美们,看看吧,这就是你们说的可笑的集美互助!我看这明明是互踩!】 【我358团提前赶到伏击战场!】 【呵呵,这美女一看武功就挺高强的,不过没啥用,肯定又是送菜!】 【啊!要推冰山美人了吗?这是我最喜欢的剧情了!】 【大玄武哥哥,你哪边在呀?他们都说你来这部剧了,妹妹想你啊!】 刘铭正在胡思乱想。 便听面前的薛令殊冷冷地说道: “我倾慕的是你的才华人品,我一个修道之人,怎么会在乎什么正妻平妻?你娶几个,悉听尊便!只要肯娶我便是了!” 刘铭一看她眼角露出的那道凶光,顿时全明白了。 “靠啊!这冰美人已经等不到贯口了,她是现在就要找机会杀老子!” “她既然是集美盟的武术第一,那岂不是比肖红树还厉害?” “完了完了,老子感到黄土已经埋到我的脖子了!” 这时,弹幕区又疯了。 【哈?这部剧重拍了?这是什么狗剧情?】 【是啊,令殊大宝贝居然主动提出要嫁给刘铭?】 【我擦!有牛!有牛啊!曼安大宝贝,你知道吗,你要被牛了!】 第243章 你能否占算一番,看朕寿元几何? 这时,便听皇帝谢云湛问道: “塞雅公主啊,玉隐公主深明大义,不介意与你共侍一夫。不知你这颗草原上最耀眼的明珠,是否愿意屈尊降贵,做刘铭的平妻呢?” 塞雅公主毫无羞赧之色,飒然一笑,右手抚胸,行了一礼,声音清亮,带着草原儿女特有的豪爽: “回陛下!我草原儿女,敬仰英雄,崇拜力量,心中没有中原那般多的繁文缛节与礼教束缚! 在我们看来,雄鹰自有广阔的天空,骏马当配无垠的草场! 男人有能力,女子有胸怀,才是佳话! 刘铭若真有那般本事,能令天下女子倾心,他便是娶一百个平妻,我塞雅也只会觉得与有荣焉!”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随即爆发出更大的惊叹与啧啧称奇之声! 各国使臣目瞪口呆,一方面惊诧于这位公主惊世骇俗的言论,另一方面,又不得不为她话语中透露出的强大自信与非凡气度所折服。 “妙啊!太妙了!塞雅公主真乃奇女子也!” “此等胸襟气魄,堪称女中豪杰,不让须眉!” “一百个平妻……哈哈哈,刘蹶厥子得有个好身体,才能消受得起这等艳福啊!” “啧啧啧,这刘铭何德何能,竟能同时得获大夏玉隐公主与突厥塞雅公主两位绝代佳人的垂青,这两人竟还都允许他纳平妻?此等齐人之福,真是旷古烁今,令人嫉妒啊!” 一时间,席间充满了各种语言的赞叹、调侃与难以掩饰的羡慕嫉妒恨。 皇帝谢云湛闻言,抚掌大笑道: “好!既然如此,朕今日便金口玉言,亲自为你们赐婚!” 他站起身,举起金杯,声音了传遍整个花萼相辉楼。 “刘铭!朕之爱卿!你一人之身,竟能怀抱我大夏玉隐公主与突厥塞雅公主两位金枝玉叶,联姻两大强国,成为亘古未有之两朝驸马!这件事,不仅空前,朕看,简直也是绝后了! 此乃天赐良缘,亦是我大夏国运昌隆之兆! 来,诸位满饮此杯,为朕之驸马贺!” 皇帝一举杯,万国使臣岂敢怠慢?众人纷纷起身,高举酒杯,齐声躬身祝贺,声震殿宇: “恭喜陛下喜得双料驸马!贺喜陛下!” “恭喜玉隐公主、塞雅公主喜得佳婿!” “恭祝大夏与突厥永结同好,共享太平!” 在山呼海啸般的贺喜声中,无人注意到,在人群的角落里,有一道幽怨的目光,正死死地钉在“玉隐公主”薛令殊的身上。 “师姐,你竟非要跟我抢男人吗?” “上一世,皇帝明明将我指给了刘铭!” “这一世,佛祖让我与刘铭有了一番意外的相遇,我才明白,成为皇后、母仪天下,拥有一个强大男人的独宠,并非是最幸福的事!” “身为一个女子,最幸福的事,是找到自己的灵魂伴侣!” “广智虽然会成为未来的隐帝,但是他并非我的灵魂伴侣!” “而我的灵魂伴侣,应该是刘铭呀!” “师姐,明明你自幼就受凉王世子谢曼安的独宠,你为什么还要跟我抢男人?” “师姐,说好的集美互助,你竟然向我下手,那就休怪师妹翻脸不认人了!” 随着酒宴的进行,刘铭趁众人不注意,偷偷溜出了喧闹的宴会厅,一头钻进了僻静的茅厕,捡起袈裟穿上,随即又施展无情门同款缩骨易容术,将自己重新折腾成了广智的模样。 毕竟“广智”是护国法会的主持人,不能离席太久。 刚回到楼内,便听到狗皇帝谢云湛的大笑声。这狗皇帝今日显然心情极好,面色红润,声音中气十足。 只见谢云湛的目光转向西域使团末座的婆竭龙女阿依遮娜,笑着问道: “对了!朕听闻西域婆竭龙女,不仅舞姿冠绝天下,更身负异禀,能通灵占卜,预言未来吉凶?今日盛会难得,你能否为朕占卜一番,看看朕之寿算几何?!” 来了! 阿依遮娜心中猛地一紧。 “上一世,狗皇帝本想让我入宫,做他的妃嫔。是我当场预言他寿算不永,恐三月之内便有暴毙之危,才引得他雷霆震怒,为羞辱我,随手将我指配给了刘铭。” “可是这一世,这皇帝看我的眼神,虽有欣赏,却并无前世那般赤裸裸的占有欲。他面色红润,中气充沛,似乎比前世健康了不少? 还有刘铭,这一世,他竟阴差阳错成了双料驸马? 这样一来,我与他怕是连那掀盖头的微末缘分,也彻底断绝了……” 想到那日在感业寺外,刘铭为她写的那首诗,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与失落涌上心头。 阿依遮娜盈盈下拜道: “臣女看不穿陛下的寿数,想来陛下春秋鼎盛,未来寿元极长 !” 谢云湛一听,不禁大喜过望! 集美盟的“情劫缠”之毒何等阴狠厉害,他老爹正值壮年,不到半年就一命呜呼,那可是他亲眼所见,至今心有余悸。世道好轮回,他自己也在不知不觉着了道,身体一度虚空亏败。 幸好他走了天大的狗屎运,竟遇到了鹿棉神医这等BUG级别的存在,几剂虎狼之药下去,竟将他从鬼门关硬生生拉了回来。 近来,他自觉身体大有好转,但内心深处总残留着一丝恐惧,生怕步其父后尘。 此刻,听到这位以预言能力闻名的婆竭龙女亲口说他“寿元极长”,这简直比吃了十全大补汤还舒坦! 他心中恐惧顿消,豪气干云,感觉病仿佛瞬间又好了三分! 谢云湛抚掌大笑道: “哈哈!说得好!说得极是!朕命系于天,关乎国运!只要朕施仁政于天下,泽被苍生,上天又岂会不假年于朕?” 笑罢,他目光再次落到阿依遮娜身上,带着一种施恩般的慷慨: “对了,朕今日说要为在座各位公主赐婚,似乎还漏掉了你?你的父兄虽获罪伏诛,但你家毕竟也曾在草原上称王数代,血脉尊贵,与普通百姓不同。今日你献舞有功,深得朕心,朕便再做一回主,为你指配一个好人家,如何?” 阿依遮娜再次从容下拜,声音清脆,如同百灵: “臣女惶恐,谢陛下隆恩!然臣女自幼便于佛前发下宏愿,此生舍身侍佛,弘扬佛法,终身不嫁…… 若陛下垂怜,念臣女一点虔诚,恳请陛下恩准臣女追随广智大师修习佛法,随侍左右,抄经诵典,为陛下、为大夏天下祈福!若得如此,臣女便感激不尽,永感圣恩!” 谢云湛闻言,目光下意识地转向刚刚溜回来、正努力扮演得道高僧的刘铭,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复杂且讳莫如深的笑容。 “呵呵,婆竭龙女这等人间极品,西域奇货,朕本来倒是想过收入宫闱,只可惜,朕如今这身子已不能人事,真是暴殄天物啊……既然如此,那便再便宜刘铭这小子一次吧!” “刘铭啊刘铭,你小子还真是艳福齐天,洪福滔天啊!朕都有点嫉妒你了!” “什么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要不是对朕一片忠爱之心,自告奋勇,易容成广智来为朕分忧解难,又怎么可能平白捡到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婆竭龙女做弟子?” “常言道,要想学得会,先跟师父……” “不过,至于你这假和尚能不能推倒真龙女,可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谢云湛大手一挥,朗声道: “朕准你所请!宴会之后,你便随广智大师去吧!” “虽然佛门乃清净之地,男女有别,但人人皆知你乃婆竭龙女转世,非同俗流。广智大师更是佛法精深,早已勘破色空,不近女色。你既一心向佛,不肯嫁人,那么随大师修行,精研佛法,倒也不失为一个极好的归宿!望你好自为之,莫负朕望!” 刘铭:“???!!!” “靠啊!这样都躲不掉?!” “我的首级不向九边而去,九边便向我而来?” “这阿依遮娜是集美盟魅术第一的护法,她的任务除了攻略广智就是杀老子,狗皇帝,你现在让我把她领走,这跟把黄鼠狼和鸡关在一个笼子里有什么区别?!” “靠啊!你们两个狗护法是不是商量好的?一个正面猛攻,一个绕后直插,两面夹击,堵死我所有退路,试图让我首尾不能相顾是吧?!” 第244章 我杀他,与旁人无涉!与旁人无涉! 花萼相辉楼的盛宴终至尾声,喧嚣渐歇。 天子谢云湛志得意满,在宫人簇拥下起驾回宫,銮驾仪仗迤逦而行,没入皇城的深邃宫阙。 各国使团也纷纷告辞,返回各自的馆驿休息。 刘铭站在楼阁廊下,看着眼前这位新收女弟子——婆竭龙女阿依遮娜,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眼下既然没什么好办法,只有先回乾元护国禅寺再做打算了。 然而,就在这宴席散场、万籁渐寂的当口,楼下的街市之上,异变陡生! 一阵尖锐刺耳、夹杂着惊恐与慌乱的叫喊声,如同冷水滴入热油锅,瞬间炸裂开来,打破了夜的宁静! “杀人了!杀人了!” “怎么回事?!” “出什么事了?!” “是高丽使团!高丽使团那边!打起来了!死人了!” 刘铭心中一紧,顾不上身边的阿依遮娜了,猛地一个箭步冲到花萼相辉楼临街的汉白玉栏杆旁,凭栏向下望去。 只见楼下宽阔的天街之上,原本井然有序离去的高丽使团队伍已然大乱,护卫们惊慌失措,纷纷拔刀,围成一圈,如临大敌! 而在那圈混乱的中心,有一道炽烈如血、迅捷如鬼魅的红色身影,所过之处,高丽护卫人仰马翻,竟无一人能稍稍阻滞其片刻! 【叮!】 【检测到新的因果!】 【因果对象:渊胜男。】 【因果名称:《成为王世子的女人》。】 【因果介绍:渊胜男本是高丽权臣渊离支之女,自幼被当作男孩抚养,与高丽王世子姜阙是青梅竹马。】 【由于女孩的早熟,渊胜男的心里早早就有了姜阙的影子。】 【不成想,就在渊胜男十六岁这年,她的父亲发动叛乱,借助扶桑之力,篡夺了高丽八道江山。】 【姜氏老国王临死之前,叫来儿媳金南珠,让她改名姜南珠,前往大夏和亲,以期有朝一日,能带着大夏之兵打回故国。】 【而老国王的独子姜阙,则服下隐杀门秘药,易容成女子,改名金阙,扮作女护卫,护送姜南珠来到大夏。】 【时逢大夏建国百年,举办护国佑圣法会,邀请各藩属国出席,渊胜男自请为使团之长,想去大夏寻找金阙。】 【而渊离支交给渊胜男的任务,则是要她找到金阙后,务必第一时间除掉,以便彻底清除前朝血脉,让高丽姜氏王朝永无复辟之望!】 【渊胜男来到大夏之后,百般寻访金阙未果。途中又遇到了金吾卫大将军刘铭的反复盘剥和挑衅。】 【渊胜男在空耳神僧等高手的帮助下,凭借智计和武功,反复打脸刘铭……】 就在系统信息不断弹出之时。 突然,只听街面上猛地爆发出炸雷般的嘶喊: “高丽世子遇刺啦!” “高丽世子被杀啦!” “快!快抓住那红衣女刺客!” 刘铭循声望去,只见在高丽使团之中,一身男装的渊胜男已经倒在地上,颈中鲜血狂喷不止。 与此同时,刘铭眼前再次出现了大量棒文弹幕。 【哦莫,哦莫,年度最佳棒剧,《成为王世子的女人》,在万众期待之下终于上线了思密达!】 【这是我今年最期待的棒剧,没有之一!没有办法,毕竟《亡国公主》的剧情实在歪得太厉害,南珠恩妮更是大玄武小老婆一个当了!幸好KBS审时度势,及时又补拍了一部新剧,要不然今年吾利国家的棒剧就一败涂地了那样思密达!】 【楼上你懂什么?我非常喜欢《亡国公主》的剧情,我觉得这部《成为王世子的女人》是用狗尾巴往貂屁股上一个缝合了那样,属于完全没有必要地把四个脚往蛇身上画了那样!红树恩妮与金阙欧巴才是真爱!你们非弄出一个新朝公主渊胜男,这就非常的违和那样!我一看见剧情预告,就恨不得把她打死那样!】 【哦莫,哦莫,还真打死了!】 【啊一西巴,楼上的嘴啊,开光了吧那样?】 【还是红树恩妮打死的!】 【红树恩妮最厉害!永远支持红树恩妮与金阙欧巴,花一听!】 【我还是支持金阙欧巴与花美师太,怎么办?】 【哎一咕,说起来,金阙欧巴还真是一个渣男呢!连独宠都不给那样啊?】 【叮!】 “嗯?” 【因果线《成为王世子的女人》已被斩断!】 【因果对象渊胜男已被斩杀!】 【奖励宿主系统积分500点!】 【扣除外汇兑换手续费50点!】 【最终奖励450点!】 【宿主的体力、耐力、精力、内力、敏捷得到一定提升!】 刘铭又感到一阵熟悉的力量充斥了他的五肢百骸。 只是这次,他并没感到一丝一毫的快乐。 因为他看得真真的,那道鲜红的身影,此刻正负手傲然立于长街中心,四周是惊恐退开的人群和如林的刀枪。 “哇靠,死TS,你要干嘛?” 肖红树仰起头,忽然发出一串凄厉而癫狂的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悲怆,与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快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听好了!我乃大夏女子肖红树!这高丽世子渊胜男,人面兽心,对我始乱终弃,骗我身心,毁我清白!今日,天道昭昭,我肖红树在此诛杀此子!” “此仇此恨,皆因他渊胜男负我在先,与旁人无涉!与旁人无涉!” “今日,我大夏女子肖红树,杀渊胜男于此!” “哇靠!死TS!疯婆娘!你到底要干什么?还不赶紧给老子滚!” 刘铭趴在栏杆上,放声嘶吼。他深知肖红树此举,是为了将刺杀高丽世子的惊天罪责,一力承担到自己身上,好彻底撇清与金阙的关系! 但他的吼声很快被淹没在了更大的混乱里。 负责宴会安保的金吾卫结成两个鸳鸯阵,从两侧向肖红树压了过来。 与此同时,扶桑使团之中,足利大岛眼中精光一闪,大喝一声: “扶桑武士,助高丽友人擒拿刺客!” 说着,也带着几个心腹武士围攻肖红树。 肖红树身陷重围,却毫无惧色。她将毕生修为提升至极致,指掌翻飞,身法如鬼如魅,绯红的身影在刀光剑影中穿梭,每一次出手都狠辣刁钻,顷刻间便有数名扶桑武士受伤倒地。 她仿佛不是在战斗,而是在进行一场绚烂而绝望的舞蹈,用生命最后的力量,宣泄着积压一生、无处释放的爱与恨,孤独与愤怒。 “刘铭,到了这一刻,我不得不承认,你说的是对的。” “我两世为人,不仅没有任何人爱过我,我也没有爱过任何人。” “或者说,爱之一物,本来就是不存在在这个世上的?” “不,也许还有一人!” “对,也许,还有一人!” “他对我的爱,并非出自情欲!” “他是真真正正,曾以一颗真心待我的!” “虽然这情,乃是姐弟之情,而非男女之情!” “不!不!我恰恰说反了!是我,曾用一颗真心待过他!” 面对越来越多的高手围攻——足利大岛的武士刀、空耳神僧的禅杖,以及两个鸳鸯阵的夹击。 肖红树挥洒自如,任再多敌人围攻,也近不了她的身。 但是渐渐的,她的招数却自行慢了下来。 “皇天厚土为证,君山洛水为鉴!” “我高丽人金阙,与大夏人肖红树,今梵骨为香,裂帛作契!” “不求同日生,不惧百世劫。 不羡金兰谱,不辩正邪渊。 但守此心热,同担风雪寒……” “啊!我还是想错了!” “不是难凉弟弟爱我,而是我爱着他!” “你永远不知道谁爱着你,但你知道你爱着谁。” “呵呵,原来,这一世,我也有了爱着的人吗?” 肖红树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了一抹微笑。 与此同时,数柄兵器也贯穿了她的身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很好!很好!” “刘铭,果然是你这假和尚,度了我这真痴儿!” “谁人爱我,此事不可观测,不可测量,不可言说!” “为人一世,我能知道的,只有我爱谁!” “我两世为人,只爱过一个易容成女子的难凉弟弟。” “虽然他爱我,跟我爱他这件事,不可等量齐观。” “但是,我总归可以确信,我在这世上走了一遭,是真真切切地爱过一个人了。” “哈哈……这世界还真是讽刺啊。” “我爱的人,竟是……竟是……” “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又不是……” 最终,一道刀光闪过。 那袭绯红的身影,缓缓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