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前夕，带球跑的前男友找我算账》


 1. 加班

    孟坤仪毕业于知名985院校，家境小康，母父双全，老家在离工作地不远的一小县城。


    考上985本科已经让母父在亲戚面前狠长了面子，在大城市就业于知名企业更是让她在家族里成为年轻一辈出类拔萃的苗苗。


    在老家很风光的孟坤仪也只是大城市一枚小小的钉子，每天最大的祈愿就是：今天不加班。


    奈何新近空降的顶头上司很有上任三把火的劲头，势要烧一烧组里的懒怠之气，其中似乎尤其针对孟坤仪。


    其实本来也没什么，毕竟楚般般只是抓效率，严禁职场老油条推诿工作任务、拖拖拉拉下班后不走蹭公司电网和加班费。


    认真执行起来，孟坤仪这个新入职场不到一年的小职员也得了不少好处。


    毕竟要不是下班大家都不走，又有谁愿意加班呢？老油条们推诿的事最后是谁做？


    当然是还没吃过苦的年轻人啦哈哈哈！


    只是到了下班时间楚般般就要断电断网走人以外，往往还要拉人去给应酬的他开车。


    部门里的女人要么有家室要么有男友，男人走夜路到底不安全；


    所以这种可以算加班有交通补贴的活儿当然是单身狗孟坤仪来做啦！


    退一万步，公司就不能单独请个司机给楚般般开车吗？


    年薪百万的总监岗说空降就空降，再配个司机又怎么了？


    坐在劳斯莱斯驾驶室的孟坤仪如是想。


    这车也不知道是公司给配的，还是楚般般私人的，看起来很新。


    大概率是私人的，毕竟公司要是给配这个级别的车，又怎么会不配司机呢？


    孟坤仪年纪轻轻就摸到了幻影的方向盘，当然也小小地虚荣过：


    偷偷拍几张手扶方向盘的驾驶视角炫车照、拍下车里的内饰上官网对比这是什么配置等等。


    当然了，照片她一张也没好意思发，毕竟这和她一向淡泊名利的人设不符。


    偷偷拍照片这些都是才摸到方向盘的新手司机孟坤仪才会做的，已经开了一个月劳斯莱斯幻影的孟坤仪自诩老司机，已经不会做这么幼稚的事了。


    疲惫地把摇Y推给她的跳舞小帅哥刷完，手机也差不多没电了。


    等会儿还要扫共享单车转打车回家，还有20%电量的时候就不能玩了。


    不是不能在劳斯莱斯上充电，但没见过的世面的小牛马孟坤仪很难想到这一层，而且她也没看见能充电的地方。


    坐在车里的孟坤仪已经放下手机发呆。楚般般也看得差不多了，再不下去孟坤仪心里就要开始骂他了。


    他收起了手里的平板，示意侍者结账，才金尊玉贵地踩着意大利定制7cm高跟鞋缓缓地坐电梯下去。


    楚般般放着好端端的总裁助理不做，出任自家子公司的中层管理，当然也不是什么事都不管。


    拉孟坤仪接送他应酬五次里有三次是真的应酬，剩下的两次多是心理阴暗的他要满足窥私欲。


    也就是孟坤仪没见过什么世面，否则她在第一次听到楚般般要在这里应酬的时候就要怀疑他到底是要做什么交易了。


    毕竟会员制的云端酒店位于本栋大厦第一百二十二层，360度全景天窗意在向客户打造坐拥风云俯瞰芸芸众生之感。


    不论是谈多大的合作，她们公司也不报销的。


    楚般般从富丽堂皇的顶奢餐厅上下来，看见一身廉价网售货的孟坤仪车窗都不关，趴在他顶配的劳斯莱斯方向盘上打盹儿，很温柔地笑了。


    自己走到另一边开了车门坐到副驾驶位上，轻声问她：“是不是很无聊？”


    孟坤仪在车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就醒了，毕竟她也不敢在上司的豪车里睡死。


    听见楚般般这么问她，怎么可能说真话，撑起牛马的职业笑容说：“哪里哪里，给楚总监开车是我的荣幸。是和昨天一样的地址吗？”


    孟坤仪每次都送楚般般回同一个地址，已经胸有成竹。她实在不是很想和上司闲聊，手上已经启动了车子。


    楚般般每次假作不经意地问孟坤仪一些话，得到的答案都大同小异，生疏中带着明显的距离感。


    越是如此，他就越要窥探孟坤仪的真实面目，也就说不出她可以在他不在的时候去逛逛的话。


    毕竟孟坤仪也不总像现在这样老老实实地在车里等，她总是要出去看一看灯红酒绿的。


    赶上楚般般没应酬，孟坤仪又不在车里等的时候，他就会掐着点喝一口酒，下来给孟坤仪打电话。


    有一次孟坤仪和酒店大厅的男侍者聊得都快加上好友了，楚般般的召唤就来了，打断了孟坤仪的脱单之路。


    孟坤仪那次有些小小的惋惜，毕竟她不是没见过会后空翻的猫，但侍者的臀很翘，鼻子也很立挺。


    楚般般叫得很急，她接到电话就下意识地和侍者拜拜往外走。


    楚般般讨厌孟坤仪的廉价，一个小小的服务员略使小技就可以要到她的联系方式；


    讨厌孟坤仪的轻浮，刷的摇Y配乐聒噪、舞姿庸俗，她却目不转睛；


    最讨厌孟坤仪这么廉价、轻浮、有眼无珠，他却戒不了。


    折磨孟坤仪也很简单，楚般般在公司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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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自己的房子，却每次都使唤她开到和母父一起的家里去。


    孟坤仪一路平稳地开进别墅的地下车库才下班。


    也不是她车技多好，实在是没什么人过了晚高峰从市区往郊区开，甚至到别墅区的这一段路，只有她这一辆车。


    孟坤仪熟练地从鬼影重重的生态绿林前扫了一辆共享单车，跨上去就是蹬。


    她不关心别墅区的共享单车点是设给谁的，她只想问：都能调度车过来了，为什么不放电单车？！！


    从别墅区外围到有人接单的打车点，孟坤仪都快蹬出火星子了。


    拜这么一周四次的疯狂单车，工作之后小长了一些肉的孟坤仪又瘦下来了。


    筋骨分明的手臂肌肉常常让部门里的小男人们面红耳赤，孟坤仪三个字在茶水间出现的频率直线上升。


    可惜孟坤仪并不关心这些花边新闻，否则她就会知道她有花边新闻。


    ．


    在夏夜蹬了半个小时单车的孟坤仪只关心今天晚上员工宿舍的热水是否如常，这热水从她进公司申请住进员工宿舍起就是时有时无。


    毕竟已经给配了宿舍，也不能要求太多。孟坤仪就这么忍了一年，半个月之前忽然有人说员工宿舍的热水系统修好了，以后坏了可以向公司后勤部报修。


    孟坤仪并不把这些当真，跟后勤部的那群快退休的大妈报修，谁信谁傻缺。


    但过上了有热水的日子，她连夏天都要先被热水烫一烫再转到正常的水温洗，且热且珍惜。


    洗得满头大汗的孟坤仪随便披一条浴巾就出来了。


    搁以前女同室友和她同住的时候她是万万不敢这么做的，不过女同室友半个月之前搬出去和女朋友同居了。


    孟坤仪里里外外都狠狠松了口气，每个直女都不想和女同共处一室的，对吧？


    据说这位同事已经被其他同事申请换宿三次了，这就分给了初来乍到什么也不懂的孟坤仪。


    孟坤仪在人前装得很好，并不会对室友的性向发表什么看法。


    前室友搬走之后，孟坤仪一直没有新室友，她也就愉快地独居。


    晚饭早就吃过了，这会儿的孟坤仪又困又累躺在一米五的单人床上，却抓着才充了一半电的手机不松手。


    刷到#打工人阴间摸鱼小技巧#时，孟坤仪提起了快粘上的眼皮“和已婚上司告白后她再也不敢给我派任务了每天都愉快摸鱼”，字都认识，怎么连在一起就有点看不懂了呢？


    算了，还是好困。来不及细细看帖主怎么操作，孟坤仪阖上了沉沉的眼皮，彻底睡着了。

 2. 打工人变态了（建议重看）

    和孟坤仪的每一次相遇都出乎楚般般的意料，但现在他已经不是什么都抓不住的懵懂少男，指定孟坤仪陪他应酬是他处心积虑靠近孟坤仪的第一步。


    恼人的蚊蝇太多了，楚般般不能确定下班之后谁能约到部门神女共度良宵，所以把孟坤仪的下班时间通通占满。


    他相信档期这么满的孟坤仪一定没有时间和旁人眉来眼去了。


    事实证明也是如此，只不过他在孟坤仪心里或许会得到小小微词。


    楚般般不介意还没了解他的孟坤仪小小地误会他，毕竟坏印象也比没印象好。


    重逢第一面，只有楚般般一个人山崩海啸，溃不成军，孟坤仪不记得他。


    不过没关系，以前记不住就记不住，现在他自信一定可以成为孟坤仪见过的男人里最独一无二的那一个。


    孟坤仪也确实被醉眼迷离的楚般般惊艳了，她接到楚般般的电话就进私房菜包间接他。


    这次应酬的地方是一个中式菜馆，古香古色的陈设让孟坤仪如置园林，就连一个小小的桌上屏风也是苏绣大家定制的，一个就要十来万。


    孟坤仪怎么知道的？


    因为她上司喝醉酒被合作方揩油，推拒之下打翻了桌上的屏风，沾了油污的刺绣制品当然不能再摆出来。


    楚般般不欲与人纠缠，只想快点走人，签了账单就让孟坤仪扶着他走了。


    孟坤仪被楚般般倚着，看着他眼也不眨地签了将近二十万的账单，有钱人真是有魄力啊。


    凭什么这个人脑子这么好长这么好看还有钱啊？！！


    楚般般红晕浮面，闭着眼睛假寐，任由孟坤仪小心翼翼扶着他进后座。


    孟坤仪内心小小地忌恨了一下就轻轻关好车门，老老实实地开车送睡美人回城堡。


    再狂蹬三十分钟自行车然后打车回到宿舍，所有的事情干完又过十二点了。身体极度疲惫的孟坤仪不情不愿地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八点半，孟坤仪又是生死时速掐着点打卡的。


    孟坤仪做软件开发前端，这个月被派了新的活儿，她一天要跑到策划部和那帮小伙子沟通好几次，有些太过理想化的需求真的很难满足。


    工作上的沟通就算了，但总有人要叫她看看电脑是不是坏了，为什么卡顿。


    每天总要帮这个人清C盘、帮那个人下载杀毒软件再卸载重启。也就是孟坤仪脸皮薄不好意思拒绝，被这些零零碎碎的杂活儿占了许多时间。


    跟楚般般汇报工作进度的时候被质疑为什么进度缓慢？


    孟坤仪几乎想仰天长啸窦娥冤，可惜现实不是戏剧，她没办法为自己开脱，只能忍气吞声地接受领导批评。


    一次又一次的被领导关照工作进度的孟坤仪想着她过于饱和的工作内容和相当长的工作时间，上司清冷妖冶的面容渐渐在她面前扭曲，她叹了口气：“楚总监，可能因为我爱上你了，没办法专注工作。”


    孟坤仪的脑子还在，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合适，但也不能说一半就不说了。


    说完之后她缓慢地思考怎么救场：是跟上司说自己吃拼好饭中毒了还是加班加成脑残了呢？上司看起来也不老应该知道她在玩梗吧。。。


    事实和孟坤仪想象的都不一样，楚般般的脸霎时红得像是他说错了话：“上班时间不要说这些，你先回去工作吧。”


    孟坤仪松了口气大步流星走出了他的私人办公室，回到工位的时候还是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胡言乱语，希望楚般般刚刚暂时性耳聋或者突然失忆恰好忘掉那一段。


    上司看起来不近人情，把公司当成家一样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应该不会把她的胡言乱语当回事对吧？最多就是当面斥责她公私不分对吧？应该也不至于辞退她吧？


    但显然楚般般和别人不太一样：“坤仪下午在办公室说的话我都考虑好了，我们可以发展一下试试。不过下次就不要在公司说这些了，我们可以在手机上私聊的，你觉得呢？”


    看着楚般般羞花闭月的脸欲说还休，强颜欢笑的孟坤仪坐在云端酒店的真皮座椅上如坐针毡，眨眼停顿的时间变长，为什么想不开和上司说那种话啊？


    楚般般不给她逃避现实的机会，鲜艳的红唇一张一合：“我们从女男朋友做起，好吗？”


    哈哈…不然试试还能从哪里试起啊……


    “好的。”网速过快的孟坤仪张开嘴就接话，心里彻底决定要戒网瘾了：死嘴！谁准你接话的！！！下次不要再说了好吗好的…


    楚般般在心爱的人面前好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他把侍者拿过来的菜单推到孟坤仪面前：“每次来这里都吃一样的菜，有些腻了。你可以看看你喜欢什么，我和你点一样的就好了。”


    孟坤仪抠着金色的浮雕花纹翻开这本花体英语封面菜单。内页带图，字也是中文。她随便点了份看起来很好吃的套餐就把菜单合上了。


    楚般般没看见她指的什么，不过这里的套餐都是主厨的每日定制，虽然有时候不太好吃，不过也不难吃。楚般般只跟侍者说上双人份，就让他下去了。


    云端餐厅的侍者有女有男，贵宾可以指定某位侍者服务。


    楚般般看着侍者穿着过分贴合的工服扭着胯走下去，决定下次要指定女侍者服务。这次出行匆忙，他还是有点大意了。


    今天的主厨似乎偏爱菌菇类，孟坤仪牛吃草一般叉着黑松露嚼，食不知味，也没心情在乎用餐礼仪。


    应该不用她结账的，对吧？刚刚菜单上的价格标的是几位数？她没怎么看。


    楚般般吃不惯今日主厨的鹅肝，不过他不能剩主菜不吃，因为这会很下点单人的面子——即使孟坤仪完全察觉不出来。


    楚般般吃一口就偷偷看孟坤仪两眼，细嚼慢咽地吃着。


    一顿饭两人一言不发，楚般般却很满意。吃到一半侍者送了两杯酒过来，说是主厨送的，祝二位长长久久圆圆满满。


    楚般般以前从来不喝餐厅送的酒，但他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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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厨的祝福，举起酒杯示意孟坤仪也喝。


    孟坤仪下意识和他碰杯，但嘴上却说：“我还要开车……”


    楚般般好像被孟坤仪可爱到了，摇晃了一下酒液，张合依然鲜艳的红唇：“没关系的，我叫了司机过来。”


    哈哈，大哥，你有司机为什么不早说？孟坤仪不和领导呛声，尝尝这只舍得按杯送的酒到底什么味儿。


    楚般般抿了一口就不再喝了，孟坤仪一口气全干了，她没怎么咂摸出这酒什么味儿。


    楚般般好像又被孟坤仪可爱到了，人怎么可以这么可爱，真想把她带到他的酒窖里去，她也会像现在这样把他的每一种藏酒都品过吗？那她真的要喝好久了。


    楚般般被自己的想象乐到了，不小心笑了出来。


    孟坤仪有一点失措：“怎么了？不能喝完吗？”有什么杯底不能空的贵族礼仪？


    楚般般还是笑眯眯的：“没有，我只是觉得好高兴。”


    孟坤仪设身处地，也想不出他高兴什么，索性也笑笑。


    楚般般看着更高兴了，孟坤仪没见过这样的上司，心底有点发毛。她到现在还是觉得好像很不对劲但她暂时想不到别的办法，只能被楚般般推着走。


    楚般般的一颦一笑牵动着她全部的心神，总让她觉得下一刻楚般般就不装了，露出恶魔真面目：“游戏结束，你被开除了。结了这顿饭的账你就拿着N+1滚蛋吧！”


    可惜一直到用餐结束，楚般般刷卡结账，拉着她走人，孟坤仪的幻想也没有变成现实。


    好像他是真的要和她谈恋爱，好奇怪。


    楚般般让司机送他到公司附近的房子，见孟坤仪有点疑惑，他面色自然地解释：“回家里太远了，今天才买的房子，住得近点比较方便。”


    孟坤仪根本不关心他是不是今天买的房子，她们的公司在市中心最繁华的CBD，这样地段附近的房子楚般般说买就买，该死的有钱人！


    孟坤仪不会自取其辱地问他全款还是按揭，只会微笑着应和：“是啊，方便，挺好的。”


    楚般般在心里舒了一口气，蒙混过关了就好。


    他又向孟坤仪露出讨好的笑：“坤仪，我可以这么叫你吗？你住公司宿舍对吧？待会儿让小李送你回去，她顺路的。”


    孟坤仪当然说好。


    孟坤仪送楚般般到他楼下，就往回走了。这个小区不让随便停车，小李停进了地下车库。


    小李今年二十八，毕业于法兰西古堡管家大学，下一步升职目标是成为楚般般的私人管家。她对孟坤仪的态度很好，不过孟坤仪还是坐得很心虚。


    今天竟然不到八点就回到宿舍了，好像达到了孟坤仪准时下班的需求，可是事情的走向却不可思议地滑到了一个诡异的地方。


    楚般般好像真的要和她谈恋爱了。


    孟坤仪看着他发过来的到家消息，回了个OK，就把手机向下盖住，不看了。她要好好捋一捋到底发生了什么。

 3. 开始谈了（建议重看）

    #友友们怎么办啊？好像玩抽象把自己抽进去了…


    事情是这样的，主包职场新人，不小心对上司表白了，他答应了！！！怎么办啊？。。。。


    momo：这是给我干哪儿来了？大妹子这说的是中文吗？


    nono：什么？！不管了，先嗑！


    卷大葱的肠：哦？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jpg


    …


    捆鸡超好吃回复@momo：就是…刷到别人和上司告白就不用干活儿。。。当真了。。。


    nono回复@捆鸡超好吃：什么都当真只会让我嗑得营养均衡。上司哥年纪大不大？婚否？（长相不必告知，我心里有数）


    …


    捆鸡超好吃回复@nono：可能比我大点，不太清楚，未婚吧。。。。。（其实挺好看的）


    MOMO：啊！啊！啊！不论性别如何，人家都答应了，主包就从了吧！！！ps：可以开始嗑了吗？不管了我要吃饭！这是饭！！！！！饭！！@考不上研不改名先别考了！有饭！速来！


    AAA建材批发王姐：不愧我好事做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老天奶总算让我吃上好东西了，嗑得我好像阴沟里的老鼠吱吱叫


    /不爱请离开^_^：楼上也不必。。。。。无聊女人轻轻一编全世界都吻上来了是吧？哗众取宠，举报楼见


    momo回复@捆鸡超好吃：和未婚大龄男上司告白，啧，什么路数主包你自己心里清楚！


    …


    捆鸡超好吃回复@/不爱请离开^_^：很抱歉给你造成不好的观感，但真的不是，我在很认真地问。lz不是很想失去现在这份工作，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nono回复@捆鸡超好吃：别管他，老挑货了，自己过得不如意就好像要全天下的男人都和他一样愤世疾俗才行。


    …


    /不爱请离开回复捆鸡超好吃：呵呵，别招笑了。赘上男人心里很得意吧？（该发言已被管理机器人折叠）


    冒菜麻辣烫：编的吧？写手帖？算了，，大数据推什么看什么吧，随便吃点


    爱尖叫的鸡：主包姐姐求轻宠！恋爱！细节！发点！不论是真是假！主包愿意编！我就可以为你的号添砖加瓦！


    …


    ．


    #友友们怎么办啊？好像玩抽象把自己抽进去了…（主楼更新


    事情是这样的，主包职场新人，不小心对上司表白了，他答应了！！！怎么办啊？。。。。


    感谢大家，大家的意见我都收集到了。。。就是先谈，再找机会分手吧。


    ．


    孟坤仪关掉叮叮咚咚的消息提示音，强迫自己把目光从鲜红的99+上移走。她已经尝试过了，网友真的太热情了，99+是消不掉的。


    事到如今已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楚般般看起来那么有钱，应该很容易就腻了吧，她只要找个机会委婉地给对方先提出分手的机会就好了。


    不是孟坤仪不愿意主动分手，而是感情这玩意儿就是很贱的。如果她主动提分手，楚般般感觉没面子还要拉拉扯扯再甩了她。那就太麻烦了。


    孟坤仪小谈过几次，高中就早恋了，对男人还是小有了解的。


    ．


    楚般般回到家之后换了家居服窝在沙发椅上甜蜜了一会儿，就打开手机给他的恋爱咨询师发消息：


    「宝宝，太谢谢你啦～窝已经谈上啦～怕女朋友查手机的时候看见误会，我就先删你啦不好意思呀！给你发个小红包喝杯奶茶吧～」


    消息发出去之后楚般般点开转账发了88888过去，愉快地单删了黑狗屎噎得很。


    虽然黑友友说话很有道理，但是他的昵称也太粗俗了，楚般般和他的聊天记录又很多。


    怕孟坤仪以后看见了误会他的朋友都是这样的，楚般般很抱歉地把他删掉了，希望金钱可以弥补黑友友的悲伤吧。


    楚般般习惯性地点开唯一置顶捆鸡特别无敌好吃，还是没有新消息，可能还在车上吧。


    楚般般也不在意，又点开她的头像看她的朋友圈——该好友仅展示最近三天动态。


    楚般般盯着孟坤仪的朋友圈背景看了好一会儿：什么时候才可以把这个黑洞洞的背景换成她们俩的婚纱照啊。


    婚纱照是还很远，但是可以换情侣头像啊！楚般般早就看那辆自行车不顺眼了，兴致勃勃地跳到另一个页面搜索“甜蜜情侣头像”


    楚般般的社交号分工作和私人两个号，一开始加孟坤仪的时候就用的私人号，其他人都在工作号。


    所以楚般般也不怕别人知道——其实如果不是自家公司规定禁止办公室恋情，楚般般更想让大家都知道！


    过了一个小时，楚般般戳了戳捆鸡特别无敌好吃叫了声妈妈，发了两张图片给她并附言：


    「坤仪，我们换这个头像好不好？」


    「羞红脸」


    楚般般假装没有看见孟坤仪的个性戳一戳，哎呀，真是的，坤仪也太开放了，他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如果她实在喜欢，以后私底下他也可以叫的。


    楚般般很喜欢逛父婴论坛，那里有很多经验丰富的宝爸分享育女知识和一些很实用的技巧，楚般般往往看得面红耳赤并且点击收藏键。


    孟坤仪没有让楚般般等太久，才过了八分钟就回复了他：「好的。」


    虽然坤仪好像很冷漠的样子，可是楚般般点击她的头像放大，她已经换上了情头。


    楚般般心满意足地也换上另一个情头，并且给孟坤仪回复了一个「猫猫举花.jpg。」


    ．


    黑狗屎噎得很自从在论坛上遇到一个装货恋爱脑，就像养了一只网络宠物一样时不时和他语C。


    到后面他都觉得对面应该也是和他一样喜欢在父婴论坛吃屎的正常人了。


    今天干完高数作业终于能切号语C一把狠狠过一下瘾，点进阿装对话框


    ——自从他认为对面是同类，就把备注改成阿装以示亲切和敬仰，发现阿装好像不是演的，并且给他转了一笔巨款。


    黑狗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那些丧尽天良的阴间技巧真的可以追到人吗？装哥该不会被骗了吧？


    隐隐约约的良心大大滴痛，黑狗屎点开装哥的头像想重新加一下道歉，发现被拉黑了。


    楚般般在等待孟坤仪回复的间隙找情头，手机屏幕被切来切去，他的手指头都快划出火星子了，还是没收到消息。


    那会儿离他发出消息已经过了七分钟，楚般般忍不住想重新加回黑友友咨询一下。


    刚搜出个人主页，他又觉得这样删来加去，他永远戒不了这个依赖。恋爱总是要自己谈的，楚般般狠了狠心把黑狗屎噎得很拉黑了。


    好在没多久孟坤仪就回了他消息，楚般般终于能安分地找头像。


    黑狗屎退回和装哥的聊天页面，看着巨额转账不敢收；退回去吧，又下不了那个手，只好关掉对话框切号，时间到了它就自己退回去了。


    黑狗屎还是担心他的傻白甜装哥，重新回到两人相遇的父婴论坛，发现他这里的账号也被装哥拉黑了。


    无奈刷了一会儿，没蹲到平时活跃在各大热帖的装哥，又吃到不少屎。。。难受地关闭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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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坛上号打游戏。


    楚般般洗完澡出来穿着宽袍趴在床上晾自己，等来等去也没等到女朋友给他发的新消息。


    也许是孟坤仪对他还不是很熟悉所以不知道找什么话题。


    他去大绿眼上逛了一圈，选了一个最喜欢的斩女纯情小白兔自我介绍模板，把自己的信息爱好套进去。


    楚般般感觉他要写的东西太多了，光是饮食习惯和爱好他就可以列很多，感觉模板有点写不下，更觉得这么多没有重点的文字孟坤仪没有耐心看完。


    他又精简了一下，在另一个男性论坛上下载了新模板整合一下，楚般般删删减减又调了排版，终于在十二点二十九分弄好了。


    如果他现在发过去，可能吵醒孟坤仪；或者她还没有睡，可是他的信息很长，阅读需要一些时间。


    楚般般又会很期待她的回复，同时担心孟坤仪会因此生气——在休息时间夺命连环call是女人很讨厌的坏习惯，楚般般看见情感论坛上很多这样的帖子。


    他决定明天上班之前再发好了，这样他也不会因为收不到回复睡不着觉，孟坤仪可以在通勤时间或者上班摸鱼的时候看。


    作为老板，楚般般肯定是不希望下属在上班时间玩忽职守的；可是作为热恋期的情侣，楚般般就是想孟坤仪可以黏黏糊糊地回复他零零碎碎的生活状态。


    可能这就是公司规定禁止办公室恋情的原因吧。


    楚般般再次意识到公司规定自有一定的道理，怀揣着对明天的憧憬美美睡着了。


    虽然明天还是工作日，孟坤仪还是打开竞技游戏匹配了5个小时，队友的爹和对面的爹一起问候，最后喜提十二连跪扣除二十点信誉分禁言七天，彻底老实了，不得不闭上眼睛睡觉。


    孟坤仪醒的时候就看见楚般般给她发的消息了，但是她不想立刻回复所以一直拖到上班的时候坐到工位上。


    再不回就会被楚般般的助理叫过去当面回复了，她才打开对话框看起来。


    「文件」


    「这是我的一点点个人信息，坤仪看一下加深我们对彼此的了解好不好？」


    「大眼黄豆.jpg」


    孟坤仪点开文件，网恋感这么重的恋爱她也没见过。不过谈恋爱万变不离其宗，她只要拷贝回复个差不多的过去就好了。


    文件很快加载出来，孟坤仪发现镜像一份她的过去很难


    ——谁能想到比她大三岁的楚般般这么…少男心啊。。。粉粉嫩嫩的樱花底图配上详尽无遗的个人信息，她现在把文件转卖了也能挣不少吧。。。


    孟坤仪扫得很快，并且得出结论：老钱人家里的小少爷下基层磨练不小心被她把到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楚般般费老劲或者依托背后势力空降她们公司只为针对她设下杀猪盘。


    后者由于过于离谱被孟坤仪暂时否决，同时她对楚般般简介里提到的一些信息进行了检索，多番论证也许他真的是小少爷。


    她打消了发一份自己的简介过去的想法，楚般般如果想了解，应该连她小时候被鸡追着啄也能查出来。


    陪少爷玩一玩恋爱游戏就行了，别太认真把自己赔进去，会亏本，她也不喜欢倒贴任何人。


    孟坤仪对昨天的计划可实施性又有了把握，谈恋爱嘛，这个她真的会：


    「宝宝早上好呀～文件看到了」


    「我会牢记并背诵的～」


    「小猫打滚.gif」


    谈恋爱真有意思，连空气都是甜的！怪不得大家都喜欢谈恋爱！楚般般感慨了一下，发了个「/羞红黄豆」就开始工作了。

 4. 约会

    楚般般觉得他昨天的简介做得实在是太好了，好像一下子就拉进了他和孟坤仪的距离。


    他在处理文件、开会的间隙和孟坤仪吐槽有些人连常用字都能打错、助理又把一件文件分错类、开会的时候另一个高管有口臭等等。


    孟坤仪都会很快回复并且针对性精准吐槽，而不是像昨天一样OK、好的。


    楚般般完全不在意孟坤仪给他回复这么及时会不会耽误工作，他只觉得这样的坤仪他好喜欢，这样的生活他好喜欢，喜欢喜欢好喜欢！


    虽然中午的时候他不能和孟坤仪同桌进食——因为她们一般午饭会在公司食堂解决。


    但是孟坤仪第一时间把午饭拍照发给他。楚般般就稍稍原谅了孟坤仪拒绝和他外出午餐，理由是浪费时间，影响午睡。


    女人总是有很多觉要睡，楚般般看到过很多吐槽女朋友很久不回消息就是因为在睡觉的帖子，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


    因为公司禁止办公室恋情，楚般般不能带头违法公司规定，所以克制了和孟坤仪一起吃食堂的想法。


    他让助理从食堂打包一份和孟坤仪一模一样的菜式给他。她们公司食堂并不难吃，每日都会更换菜单，在这栋大厦里算是中上水平。


    楚般般却吃得没滋没味儿的，如果孟坤仪和他一起吃就好了。


    生活总是要有一些小遗憾，不能时时刻刻都圆满。今天没应酬，孟坤仪等同事都走了，才和楚般般一起下班。


    楚般般挽着孟坤仪的手一起去停车场坐车，又可以原谅中午不能一起吃饭的遗憾了。


    楚般般一边走一边还要再分享他上班的时候遇到的那些无聊小事。


    孟坤仪看着他浑然天成的娇憨神态，有些感叹：不愧是有钱人，明明二十六了还能这么显小。


    应付男人的这些絮絮私语根本不用过脑，孟坤仪不用细听就能给出楚般般想要的反应。


    楚般般坐上车了还没说完，和孟坤仪一起坐进后座靠得很近继续分享他的小心情。


    今天的司机不是小李，两人坐好她就自己启动了车子。


    见孟坤仪好像有疑惑，楚般般就和她解释：“小李不是专职司机的，她现在要处理别的事情，以后就是小张来开车。我们今天去吃中餐吧，吃完再去看电影好不好？”


    孟坤仪完全没意见，这和她以前谈恋爱也没什么区别：“好。般般想看什么电影？”


    孟坤仪有点拿不准，应不应该这样叫楚般般，虽然她和别人谈恋爱的时候都是这样叫的。


    楚般般第一次听见孟坤仪这么亲近地叫他的名字，很高兴，和孟坤仪靠得更近了：“我的小名叫蒻蒻，坤仪也可以叫我蒻蒻。简介的模板太小了，我就没有写。最近新上了一部校园恋爱片，我们看那个好不好？”


    孟坤仪从善如流地改口：“若若？”孟坤仪不确定是哪个若。


    楚般般就低着头用手指写在她的手心给她看，黛黑的眉毛好像有情绪，挺翘的睫毛振翅欲飞，一边写还一边抬起头用单薄多情的桃花眼问她有没有看懂。


    孟坤仪好像看见了蝴蝶翅膀的颤动，她知道了，是一个很复杂的蒻。


    她的手心被楚般般滑得有点痒，下意识地包住楚般般无意识滑动的手指。


    楚般般的手指长直而细，看着很有骨感，摸到却是很柔嫩的肉感，是一只很养尊处优的手。


    孟坤仪抓了一下就松开了，楚般般在她右边，用他的右手写的字，她一直抓着并不方便。


    此时司机也停车了，要等红绿灯。


    楚般般的心跳得有点快，他刚刚好像不应该靠得那么近，他脸上是不是有脏东西？


    为什么坤仪好像不太喜欢？


    他下意识把身体回正，把目光转到车窗外。


    孟坤仪以为楚般般突然想看风景，现在她耳朵清净了，左手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没过多久就到了，孟坤仪都没有第二次看手机的机会。


    下车之后楚般般没有和以往一样走在前面，而是和孟坤仪并排走，靠得很近，他又没有刚刚那样自然而然挽孟坤仪手臂的勇气了。


    孟坤仪的手背碰到了楚般般的左手，很自然地滑进去和他十指紧扣：“蒻蒻想好要吃什么了吗？我没来过这里，不知道有什么好吃。”


    是一家中式庭院设计的菜馆，上次孟坤仪来过，就了解了她们这里的桌上摆件十八万一个。


    楚般般脸颊飞了两朵红云，他化了妆，孟坤仪不太看得出来。


    “这里不能点菜的，厨师做什么就上什么，我们说个预算就好了。”


    怕孟坤仪不想吃，楚般般又解释：“这个主厨的炒菜挺好吃的。”


    其实这家私房菜的噱头还有主厨祖上是御厨，主持过国宴之类的。但楚般般觉得这些都没有菜好吃来得实际。


    孟坤仪都无所谓，和楚般般出来吃饭，难道她还能有什么意见吗？


    “都听蒻蒻的。”


    孟坤仪和楚般般吃了国宴级大厨的家常菜，孟坤仪承认厨师的炝炒功夫确实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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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


    至于大厨和孟坤仪吃过的某家人满为患连空调都没有的苍蝇馆子孰高孰低，她不做评价。


    嗯，至少这个馆子用的食材肯定干净卫生很多。


    还陪楚般般看了一场在她看来很无聊的电影，如果不是楚般般包了场，只有她们两个人，孟坤仪很难保证她能做到不把手机拿出来。


    这家影院孟坤仪从前来过，她却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影厅。


    仿佛连通风系统都和别的影厅不一样，她没有闻到那些令她不适的异味，空气中只有楚般般传过来的淡淡幽香。


    应该是某种花香调，孟坤仪闻不出是什么香，只觉得挺好闻的。


    楚般般好像天生情感充沛，完全沉浸在这场酸涩老调的电影里，连泪点都跟随剧情的节奏。


    孟坤仪看着楚般般饱满的脸颊滑过莹润的泪珠，不禁感叹，这应该就是很多导演喜欢的那种优秀观众吧。


    她也不是无动于衷，但是很久没有谈恋爱，她还没有养回出门带纸巾的习惯。


    只好把刚刚她在中餐馆顺的两片纸巾拿出来，把logo叠掉，递给楚般般擦眼泪：“蒻蒻。”


    楚般般不接她的纸巾，却问她：“乔还会和席然重逢吗？”


    乔是电影男主角，打胎出国留学了。


    说实话，孟坤仪差点没意识到他在问什么，好在这种连公式都不需要套：“也许，事在人为。”


    楚般般满意了，接过她的纸巾轻轻按掉了他的泪痕。


    孟坤仪已经把爆米花桶拿起来站着等他，楚般般也很快站起来跟着孟坤仪走出去。


    爆米花没吃掉多少，孟坤仪一直拿着。


    楚般般可以挽她的另一只手，不对爆米花的去处发表意见。


    送楚般般上了楼，孟坤仪和小张说她自己走一走，不需要她送。


    路过一个公园的时候，孟坤仪把爆米花放在垃圾桶顶上，扫了旁边的一辆共享单车骑走了。


    楚般般今天过得很开心，唯一让他苦恼的是看电影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甜蜜。


    虽然抛开结局不谈，电影差强人意；可是坤仪并没有像恋情帖说的那样对他做一些亲密的举动。


    可能是坤仪太淑女了吧，不像别人的女朋友一样莽撞，以后就好了，他可以和坤仪在家里看电影，做什么都方便。


    楚般般说服了自己，又接到了孟坤仪的晚安，愉快地回复了一个小猫盖被子的表情包，关了灯回味今天的约会。


    楚般般进入了美梦。

 5. 恋爱小日常

    孟坤仪发了晚安就切到论坛，她昨天发布的帖子已经标红了。


    见大多数人想知道恋爱日常，已经在评论区胡编乱造。


    还有一条新的热评：骄横大小姐职场初体验VS清冷破碎感引导型恋人草根上司哥


    孟坤仪觉得约会都那几样，只要大家发觉她的恋爱日常如此单调无聊，渐渐就不会再关注了。


    于是她发了一条评论：平淡的一天，吃饭，看电影，新上的校园电影很一般，避雷。


    想了想，她又回复了那条新热评：我不是大小姐，他不是草根。


    其实别的也不沾边，但是孟坤仪不喜欢在网络上透露太多现实生活。


    嗑学家闻着味儿就来了：


    没有反驳骄横！


    清冷破碎感引导型恋人是真的！


    kswlkswl嗑昏…


    孟坤仪不管他们不够不够多来点的叫嚣，切了页面进购物网站，她得买点便携纸巾了。


    孟坤仪下单很快，几乎没怎么犹豫，她只要买贵的那种就行。


    有点无聊，今天没怎么陪手机，但孟坤仪必须睡了，只好遗憾闭眼。


    ．


    日子流水一般过去，楚般般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推进下一步，坤仪有点迟钝，但钩子放多了她总会咬一个；孟坤仪身为女人，意识不到恋爱三天就亲嘴太快了。


    楚般般的嘴唇很会勾引人，孟坤仪尝过一次就承认：贵的就是不一样。


    楚般般连应酬也不愿意和孟坤仪分开，他和对方介绍孟坤仪是他的新助理。


    孟坤仪也是那时才知道，原来楚般般每次应酬都是带了人的，只是助理自己开车，不和楚般般一起走。


    孟坤仪也是服了，有钱人的毛病真多。


    合作方摸不准孟坤仪的定位，但见她对合作方案一无所知，从来不插话，只服务楚般般一个人，就有些了解了。


    有一些合作方见楚般般这么年轻，又是男人，就很喜欢灌酒。以往都是楚般般的助理挡下来的，偶尔挡不了楚般般就会喝一点。


    孟坤仪见那个助理也是男人，就主动把挡酒的活儿揽过来，把对方喝吐了，主动结束了酒局。


    孟坤仪浑身酒味地送楚般般回家，楚般般心疼她，不是很高兴：“坤仪为什么要帮他？下次不许再喝那么多了。”


    孟坤仪酒劲儿上来了，头疼，懒得和楚般般计较：“蒻蒻，我是女人。”


    话音有点重，楚般般不敢再说了，让小张先送她回家。


    孟坤仪没拒绝，她不是很想吐在楚般般的车上，快点到宿舍她还能忍住。


    楚般般自如地跟着孟坤仪走到宿舍楼下，提出要跟她上去：“坤仪都是因为我才喝多了，我想照顾你。”


    孟坤仪停住往前走的脚步，深深看了他一眼：“我现在挺清醒的，你回去吧，晚了不安全。”


    楚般般没想到会被拒绝，嘴唇动了一下，孟坤仪已经走进去了，他只好往回走，坐车回家。


    吐出来就舒服多了，孟坤仪觉得她还是很清醒，冲掉秽物就开始刷牙洗澡。


    孟坤仪的头发不长，也没有吹风机，拿毛巾使劲儿搓几下就干得差不多了。


    洗完倒是有点昏，但玩手机的话还是可以坚持。


    孟坤仪打开聊天软件，楚般般又发了几条消息。但是现在孟坤仪不是很想玩恋爱游戏，滑到下面把她爸爸下午问她什么时候回去的消息回了：下周吧。


    孟爸爸很快就给她回复：小龙虾的季节到了，你还要吃别的嘛？


    孟坤仪想了一下，回了一条：拍黄瓜。


    孟爸爸很无语，麻辣小龙虾本来就要配拍黄瓜啊！


    却不知道孟坤仪现在是真的想吃拍黄瓜，这几天都和楚般般一起吃饭，连拍黄瓜都切成细条精致摆盘，她不是很习惯。


    切到游戏打了两局，一胜一负，没意思。


    孟坤仪取消了匹配，退出游戏切到论坛，她的帖子已经沉下去了，这几天都没有什么新评论。


    孟坤仪把99+都归零，心里舒服多了，给手机充上电就睡觉了。


    .


    楚般般一直都没有收到孟坤仪的消息，想给她打电话又怕影响她休息。


    上次楚般般没有收到她的回复，看了时间就给她弹了一个语音，过了很久她才接。


    楚般般能听到她带着很重的鼻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般般，不要再打了，我在睡觉。”


    楚般般好像还听见了一声叹息，女人的声音好像就在他身边，一下子把楚般般镇住了，结结巴巴地回了句：好吧。对面就把电话挂了。


    过后孟坤仪就和他说她不喜欢接电话，没有重大事由不要打电话，消息看到都会回复的，没有回复就是在睡觉。


    楚般般焦躁地等待回复，又觉得孟坤仪现在睡着了也很正常。


    心浮气躁地滑了一会儿手机，就决定找点事做转移注意力。


    楚般般把他的平板拿出来走，打开备忘录，上面是一连串的菜谱。


    楚般般吃饭的时候有好好观察，坤仪喜欢吃什么他都会记下来，在网上搜索菜谱。


    虽然他都没有开始做过，不过至少点菜的时候更有把握孟坤仪喜不喜欢了。


    他直接搜索“醒酒”，把他上次问王叔的醒酒汤做法搜出来。材料都很常见，自从楚般般搜集菜谱，他的冰箱每天都是满的，会有专人定时更新。


    楚般般很容易就在厨房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严格按照步骤和用量一步步做出来了，喝了一口楚般般就吐掉了，开水龙头漱了好几次才把那股味道冲掉。


    楚般般不认为菜谱是假的，他也没有做错，那就是醒酒汤本身就是这个味道。


    他看着杂乱的流理台和只喝了一口的醒酒汤，决定让别人明天来收拾。


    楚般般回卧室摁亮手机屏幕，发现有人给他发新消息了，很高兴地点进去发现是他妈妈给他发的。


    楚般般的妈妈是集团总裁，按道理是很忙的，但生活上还是妈妈对他的关心更多。


    因为楚爸爸常年泡在实验室，如果不是楚妈妈强硬要求，楚爸爸连家也不想回。


    楚般般被妈妈骄纵着长大，一点儿不像别人那么怕妈妈，看到楚妈妈状似无意地催促他回家，他烦躁地回复：我才搬出来几天！不回！


    下一秒楚妈妈的视频通话就打过来了，楚般般连页面切换都来不及。


    如果他不接妈妈的电话，爸爸立刻就会发消息问他，楚般般只好接。


    加载出来的视频对面果然坐了两个人，看样子楚爸爸刚刚洗完头，正在给他的头发抹精油。


    “蒻蒻～住在外面还习惯吗？”楚妈妈笑眯眯地看着镜头问他。


    “习惯，有什么不习惯的？”楚般般有些无奈，不过他留学的时候每天都必须和母父通话，现在过了小半个月才问，楚般般知道她们已经忍到极限了。


    楚妈妈又开始老调重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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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楚般般成年起，她就很关心楚般般的感情生活。


    她们这样的家庭是容不得楚般般有什么不生孩子的想法的，好在楚般般虽然每次都说没有人，但对结婚生育并不排斥。


    楚妈妈就很放心，只要楚般般本人有生育的意愿就好，她们楚杨两家这一代只有楚般般一个，不论他招赘或者联姻，总要有下一代。


    楚般般并不像他在孟坤仪那边表现出的那么天真，他不想现在就让母父知道，照旧糊弄了几句。


    杨毕方这时候突然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把屏幕缩小切到孟坤仪聊天页面的楚般般什么都没有发现，最后他还是答应明天晚上回家吃饭，楚妈妈才把电话挂了。


    孟坤仪还是什么都没有给他发，现在比上次他给她打电话的时间还要晚，楚般般只好不情不愿地放下手机。


    一停下来楚般般就不由自主地想起孟坤仪拒绝他的眼神，他有些挫败，解开衣服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明明他看得脸红心跳，为什么孟坤仪不想呢？


    楚般般不想再胡思乱想，拿起手机把叶茉莉从黑名单放出来。


    楚般般的母父都是独生，堂表兄弟都离得有些远了，更何况他们对楚般般手里的股份虎视眈眈，从小楚般般就不爱和他们说话。


    叶茉莉是读幼儿园的时候认识的，小学、中学都在同一个学校，就连大学也去的同一个国家，楚般般和他很要好。


    但是叶茉莉上头还有一个姐姐，他私生活就比较放肆，不像楚般般那么循规蹈矩。现在楚般般上班，他不知道在哪个国家游呢。


    自从听说楚般般要去子公司上班，叶茉莉就总是问总是问。而且语气并不是很友好，楚般般就把他拉黑了。


    自从半年前楚般般随母视察，在这家子公司看见孟坤仪，他回去就跟叶茉莉说了。


    叶茉莉一直知道他有个心心念念的白月光，但没想到白月光比他还小，咋咋呼呼地说要回国见一见，实际上到现在也没有回。


    楚般般并不是一开始就把孟坤仪当成白月光那样的人挂在心里，只是他总是忘不掉，总是幻想如果是她遇到这个辩题会怎么做。


    如果如果，如果她们可以在一起就好了。


    21岁的楚般般在他乡遥望故国，觥筹交错女女男男酒池热舞的时候，有一瞬间幻想孟坤仪也出国留学，再遇见他。


    楚般般为此看过心理医生，每一个说法都不一样，她们通常认为楚般般是童年缺少陪伴，所以会幻想一个朋友。


    可是楚般般的生活从来都热热闹闹的，他并不孤独。最后一个认为他只是迟来的青春期，交几个女朋友就好了。


    他把最后一个心理医生拉黑了，再也不看心理医生了。


    楚般般点开叶茉莉的对话，最后一条消息还是让他有些后悔把叶茉莉放出来：


    突然意识到你和白月光遇见的时候她才十五岁！真应该把你抓起来关进鸡笼里


    但都放出来了，也不好一直拉黑他。楚般般直接打了个语音通话过去，不知道叶茉莉在哪个国家，反正要吃瓜他都是最快的，楚般般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电话却好一会儿才被接起来，接着就是叶茉莉熟悉的声线：“蒻蒻！你终于把我放出来啦～但是我、有点忙诶，等会儿再说吧。”就把电话挂了。


    楚般般听到了对面混杂的喘息声，有点后悔打这个电话了，也不是第一次了，他怎么就是想不起来要防备这个，唉。

 6. 谈过5个

    孟坤仪第二天早上醒来就把楚般般的消息回了，洗完脸打算出门，看了一眼镜子。


    毕竟谈恋爱了，孟坤仪在恋人面前有点偶像包袱的，在意自己的形象。到底还是喷了点水抓了一下头发，调整了一下个别发丝的弧度，就够了。


    孟坤仪一踏进办公室，就被同事问候了：“哟，小孟，今天这么高兴啊？楚总监是不是也看中你这点啊？”挤眉弄眼，不怀好意。


    是她们组的老油条王姐，孟坤仪扯了一下嘴角：“发工资了是挺高兴的。会喝酒确实重要，要不然下次王姐代我去吧。”


    王姐有酒精肝，年年体检都要复查，部门里的人都知道。


    她四十来岁，又是双职工家庭，她老公为了不让她应酬把接孩子的事儿都托给她。毕竟她要是喝倒了，她们家算是完了，小女儿的奥数培训班也别想上了。


    平日里王姐一直以家庭美满自居，喜欢劝年轻人趁早结婚组建家庭，经常早退去接孩子。这会儿被堵回来了，嘟囔了一句：“小白脸”不再吱声。


    孟坤仪坐下来打开手机就看见同事的消息：估计是钱少了，别管她。


    楚般般一来，就把王姐的组长撤掉了，让孟坤仪做。


    孟坤仪虽然年轻，但技术好，本来王姐做人就一般，此事一出，除了王姐，大家都挺开心的。


    孟坤仪自然知道没有只吃好处不担坏处的道理，钱都拿了，王信华说两句也不会怎么样。她给同事回了个谢谢就开始工作了。


    今天一早上楚般般都挺清净的，一条消息都没有发。


    孟坤仪正想着午饭吃什么，他就发消息说出去吃。孟坤仪想了一下就答应他，偶尔也换换口味。


    楚般般也没去多远，就在附近找了个餐厅吃顿简餐而已。


    现在她们吃饭都坐在同一边，孟坤仪一坐下楚般般就挨过来抱怨天热。


    孟坤仪有一点诧异，因为她们上班，楚般般西装革履，往常不会像今天一样穿着。


    唔，有点休闲，孟坤仪不小心瞥见楚般般领口下的风光，马上移开了目光，天是真热。


    楚般般也不想这样，可是叶茉莉在这方面太权威了，实力说服一切，只好听从他的意见选择这件小心机设计内搭。


    叶茉莉说女人都是要若即若离的，这件看起来平平无奇实则暗藏玄机的衬衫就很合适。


    楚般般观察着孟坤仪的反应，一切如常，好像没什么效果，但他还是照着叶茉莉的意见引导她们的对话。因为他确实想知道：“坤仪一直这么贴心吗？”


    这家的牛排很一般，楚般般吃着孟坤仪切给他的那份，似乎无意识问。


    孟坤仪隐约闻到熟悉的味道，却并不想接招，直言道：“5个。”


    “什么？”楚般般有点愣了，叶茉莉好像不是这么教的，他转头呆呆地看着孟坤仪，嘴巴微张。


    孟坤仪放下刀叉，看着他说：“一共谈过5个，如果你觉得多的话可以算作3个。”


    好了，不仅下一个问题，后面的问题也都不用问了。楚般般好像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失魂落魄地说：“我不是要问这个。”


    孟坤仪没有再理他，而是专心致志地吃饭。每一个这么问的人得到答案都很失望，孟坤仪没有义务对未来的事情负责，也并不觉得她有什么不对。


    他们无一例外第二天就会和孟坤仪如常交往，不交往也没事，孟坤仪都无所谓。


    孟坤仪和楚般般吃完饭，把他送进车里，自己走回去。


    不是要和楚般般怎么样，只是一起出入公司太麻烦了，人多眼杂，孟坤仪不想面对流言蜚语。


    楚般般后面都没有再说话，坐上车了才突然掉了一颗眼泪，楚般般没有办法不在意。


    孟坤仪那么优秀，5个也很正常，3个就太多了，楚般般不可避免地对他们生出怨恨、妒忌。


    可是这件事不能和叶茉莉说，他一定会嘲笑他没吃上的别人早就吃腻了。楚般般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叶茉莉一定会很刻薄地评价这件事。


    楚般般没办法穿越到过去控制孟坤仪的交友，他只能选择咽下这件事，最好当作没有问过。


    没有问过，他就可以当作自己是第一个。


    这件事情也不能算孟坤仪对不起她，如果当年他聪明一点又不在乎道德，可能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楚般般恨别人、怨自己、恨时间，就是没有办法怪到孟坤仪头上。


    孟坤仪那么好，他总不能让所有人都眼瞎吧。如果所有人都对孟坤仪的好视而不见，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那瞎的可能就是他了。


    楚般般下午也很安静，快下班的时候和孟坤仪发消息说他晚上回家吃饭。


    孟坤仪立刻回复：好的。


    其实她也有一点担心失去这份工作，但是她们公司离职流程很正规；找工作对她来说也不难。


    她的物欲其实很低，大不了回家考公务员，网络大类的报录比还可以，没有别的岗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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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难考。


    她不喜欢在这件事上说谎，今天最令她心情波动的是中午的账是她结的，刚好把她的组长补贴平掉了。


    孟坤仪就当做是升职请上司吃饭了，只是晚饭的时候不可避免比较了一下外卖的优惠力度，最后选择出门吃炒饭。


    突然吃一下这么重油盐的饭，孟坤仪的胃有点接受不了。真是穷人乍富便忘形啊五脏姊，孟坤仪有点不能接受自己的胃竟然这么虚荣，炒饭怎么了？以前不是天天炒饭吗？嗯？


    胃消化一下就老实了，孟坤仪恢复正常，继续打游戏。


    .


    楚般般吃晚饭的时候就很低落，游魂一样。正常人都能看出来他魂不守舍，楚妈妈等他吃完走掉才和杨毕方说：“他这是怎么了？”


    杨毕方不咸不淡地回了句：“谁知道呢，可能是失恋了吧。”


    楚妈妈见他又和自己开玩笑，不想理他了。自己冷战了一会儿，洗完澡又重归于好。


    楚杨两家一开始是商业联姻，但是楚妈妈为人正派，相处这么多年不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她们妻夫生活还算和谐，是圈子里少有的恩爱。


    楚般般一直没有回复叶茉莉的消息，叶茉莉就打电话过来。


    楚般般把通话邀请按掉，发了个：「干嘛？」


    「哎呀呀，小般般怎么啦？是不是在生闷气呀～奸笑.jpg」


    楚般般被说中了，却逞强：「没有！在做！滚」


    「别生气嘛～」


    「我不是早就跟你说了，你还不信」


    「回答我！」


    「般般～」


    「你还想不想谈呀～」


    叶茉莉的消息轰炸突然停下来了，楚般般只好咬钩：「讲」


    「啧，啧啧啧」


    「啧啧啧啧啧啧啧啧纯情处男」


    「啧啧啧啧啧啧啧啧啧啧啧啧啧啧啧」


    楚般般被他啧得有点烦，好烦：「/怒火黄豆」


    「呀，我们般般很标致的～」


    「我都很羡慕呢」


    「哪个女人不喜欢呀」


    「慢慢来啦」


    「/黄豆wink」


    楚般般最讨厌叶茉莉这样讲话，好像把孟坤仪看得很庸俗。要不是他没招了，哼！


    孟坤仪又没有给他发晚安，他想发，但想想叶茉莉跟他说的，克制住了。


    叶茉莉当了一回纯情导师，还是觉得不放心，他也许该找个时间回国一趟了。

 7. 拉扯

    第二天早上起来，孟坤仪一条新消息都没有。


    出门前，看着镜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头发抓了。


    上午十点，茶水间


    “你说那个是不是谈恋爱了啊？”白衣男用手肘怼了一下正在补口红的同伴。


    口红男差点画出去了，瞪了一眼同伴：“哪个？”


    “那个呀！”白衣男急了，他们最近还能说哪个！


    口红男无所谓：“可能吧，她最近是不太一样。怎么？你想？”


    白衣男捧着杯子，也不喝，神情古怪地说：“我不想，但是有人想。”


    另一个一直在打水的凑过来，幽幽地加入：“谁呀？哪里不一样了？怎么看出来的？谁想？”


    口红男吓了一跳，还是花了，快速揭一层纸巾擦掉。


    白衣男摇摇头，怎么有人连瓜也吃不明白，比划着跟他说了一下。


    打水男恍然大悟：“哦！好像看起来是精神点了。”


    白衣男被噎了一下，直男，没救了。


    一直趴在咖啡机前鼓捣的短发男终于修好机子了，满意地看咖啡液缓缓流下。


    转过来大家还在，就很好奇地问：“你们都没有加她微信吗？”


    众人的目光都扫向他，短发男有点意外，竟然还有人不知道：“她早就换头像了，是一只jerry，很久了，有半个月了吧。”


    jerry意味着还有tom。


    众人的嘴巴都张成o形了，熟人瓜就是这么精彩、及时…中带点滞后性。


    有想法的勇士，允悲。


    -


    一整个上午，楚般般还是一条消息都没有发，他不可能是转性了。


    那么孟坤仪只好一条消息都没有收到，她站在食堂菜单面前，思考到底吃什么。


    打完饭孟坤仪习惯性拿起手机拍一张，没发。


    孟坤仪感觉桌子对面有人坐下来，食堂人多，有时候确实需要拼桌，孟坤仪头也没抬，把餐盘往她这边挪了一下。


    抬起头才发现今天食堂人并没有那么多，对面坐下来的是隔壁部门的波浪卷。


    孟坤仪不太记得住别人的脸，不常来往的人名字对不上脸。


    波浪卷的表情孟坤仪读大学的时候经常见到，她感觉有点不妙。但是别人不说，她是没办法拒绝的，只好低头吃饭。


    一直到孟坤仪吃完饭要走，波浪卷才拦住她期期艾艾地说他准备了一晚上的话。


    孟坤仪很有淑女风度地拒绝了，没有说别的原因，只说：“抱歉。”


    波浪卷不甘心：“因为你有男朋友了吗？他比我好在哪里？”


    孟坤仪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公司规定禁止办公室恋情，抱歉。”


    公司确实有这条规定，但偷偷谈的也不少，没见有人因此被辞退，波浪卷不是很接受这个理由。但别人的目光已经隐约打量着她们，波浪卷只好放弃了。


    孟坤仪放好了餐盘就去洗手，出来的时候楚般般给她发消息了。


    孟坤仪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就绕了一点路避开人流上36楼。


    ．


    楚般般很想按照叶茉莉的计划进行，可是他怒火中烧，理智已经燃烧殆尽。


    他才一天没有给孟坤仪发消息，她就和别人同桌吃饭了！凭什么？


    楚般般把这个人的简历从职员信息库里调出来，把证件照放大，目光一寸一寸地刮他的脸。


    孟坤仪把留给她的门关上，就看见楚般般这样，过去靠着楚般般移动鼠标把波浪卷的简历关掉。


    楚般般的眼泪一点都不讲道理，成珠成串地掉下来。


    孟坤仪单手扯过他桌上的纸，轻轻地擦他的眼泪，顺势滑到他的下颌骨，迫使楚般般抬起头：“蒻蒻，不要监视我。”


    楚般般看着孟坤仪的眼睛，不明白怎么变成他的错了：“我没有，是蔡助跟我说的。”


    孟坤仪看见茶几上还没拆的食堂打包盒了，轻轻地摩挲楚般般的脸骨：“下次也不要听别人道听途说好吗？他和我表白，我拒绝了。就这么简单而已。”


    楚般般像猫一样用脸蹭着孟坤仪的手掌，女人的手宽大有力，他有点贪恋掌心的温暖：“知道了。”


    孟坤仪轻轻拍了拍楚般般的脸颊：“蒻蒻还没吃呢吧？先吃饭吧。”


    楚般般站起来跟着孟坤仪坐在沙发上，孟坤仪把打包盒拆开，把筷子递给楚般般：“食堂的菜蒻蒻吃不惯吧？”


    楚般般吃了一口饭：“两个人就吃得惯了。”


    蔡助是个心细如发的人。孟坤仪用多出来的筷子把蒜末挑出来，楚般般吃蒜味，却不喜欢蒜。


    楚般般没有听到令人满意的回答，可是孟坤仪在帮他挑蒜，只好先把饭吃完。


    楚般般吃完饭要漱口，孟坤仪把打包盒跟桌上的垃圾收拾好，跟进去洗手。


    楚般般的办公室带有简易的淋浴间和休息室，空间有一点逼仄。


    孟坤仪和楚般般靠得很近，宽厚的身影几乎可以把他笼罩住，楚般般看着镜子慢慢地刷着牙。


    孟坤仪洗完手就出去了，女人的荷尔蒙气息却没有立刻消散，楚般般起了一点令人羞耻的反应，逃避似的开了水龙头快速把牙刷完，狼狈地离开这个狭小的空间。


    孟坤仪已经带着垃圾走了，给他发了消息。


    楚般般没有机会把她留下来，也没有机会再提他的要求。


    34度的天气，楚般般开了空调把自己埋进休息室的被窝里。


    楚般般已经没脸再继续叶茉莉的计划，他也坚持不下去了，下午又恢复了之前的消息频率。


    孟坤仪的手机震动了好几次，她回了消息就把手机重新调成静音模式，安静了。


    ．


    楚般般下班的时候和孟坤仪在车里缠绵了一会儿，依依不舍地放孟坤仪走了。他昨天晚上魂不守舍，早上出来的时候答应了今晚也回家吃饭，推不了的。


    孟坤仪路过大排档刚开市，就进去吃饭，遇上部门同事小刘，很热情地邀请她拼桌。


    孟坤仪只好和她们一起坐了，小刘给孟坤仪倒了杯啤酒，问她：“你不和男朋友一起吗？”


    孟坤仪的头像明眼人都能猜出来，从自行车变成jerry，看不懂的那很抱歉了。


    孟坤仪拆开了餐具，姿态很放松地坐在红色塑料椅上：“他回家。”


    “唉，你怎么谈上的？”另一个部门同事趁机起哄，想知道她的恋爱秘籍。


    孟坤仪虽然上班的时候看起来挺会交际的，但下班之后独来独往，很少会和同事聚在一起吃饭。


    从前看起来也和她们差不多啊，偶尔比她们还不修边幅呢，头发像炸过一样就来上班了。却突然间换了头像，谈上对象了。众人不服，凭啥？就她能谈她们不能。


    孟坤仪吃了一口刚上的羊肉串：“唉，就那么谈呗。”


    同事们好像都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孟坤仪又喝了口啤酒：“你们每天下班就聚在一起聊这个啊？怎么谈？”


    孟坤仪看了一样大排档门口，有几个很年轻的男人好像想进来，但是这儿坐了一桌五大三粗的女人，似乎有些犹豫。


    小刘和孟坤仪坐得近，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小刘明白了，她旁边的人也明白了，众人都明白了：“哦～～～”


    只有忠诚的干饭人不明白：“不聚在一起吃不划算啊，一个人吃好无聊。”


    第一个起哄的人给她拿了几串：“吃吧，别人都两个人吃了，你还是一个人。”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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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她们光分开吃也没用啊，以前自己吃不也是孤独光棍。


    这个道理孟坤仪知道，就不和她们说了，她也说不出来啊，男朋友不是会自己来的吗？难道需要找吗？


    孟坤仪要是说实话，很难整齐地走出大排档了。


    烧烤就啤酒，孟坤仪吃饱喝足把钱A了走人。大家都是同事，水平不会差太远，再不走孟坤仪不说个一二三来真走不了了。


    孟坤仪回到宿舍的时候楚般般还没有给她发消息，她发了一条吃晚饭的消息就切到论坛，登上自己的社交账号。


    前几天她就发现了，她又新增很多回复，当时她都没有时间细看，现在可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孟坤仪打开她的帖子，点击最新评论，一目十行扫了个大概。


    原来是她之前的评论惹祸了，那个青春电影是个小有名气的流量新人主演的。


    几个小粉丝把帖子顶上来，网友妙语连珠，两拨人就在评论区吵了一架。


    引来了个会做饭的厨子，在评论区发了点饭，大家嗑起来了


    。


    孟坤仪当时发这个帖子确实是想问到了就删，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多评论。


    本来想找个机会偷偷删掉帖子的，现在大家在她的评论区自娱自乐，她直接删掉好像也不好。


    新闻都是有时效性的，孟坤仪相信大家很快就会遗忘这个帖子了，到时候再删吧。


    孟坤仪退出来，楚般般给她发了新消息：


    「王叔做的草莓芝士蛋糕，好吃?」


    「小蛋糕.jpg」


    孟坤仪给他回了几个大拇指，就上号打游戏。


    孟坤仪说要回家过周末，楚般般很不舍得，但是他没有理由阻挠，只好在送孟坤仪去高铁站的路上缠啊缠。


    孟坤仪来者不拒反客为主，楚般般歪在她怀里直喘，她下车却干脆利落。


    因为高铁进站口不能停车逗留。


    孟坤仪的老家不算远，坐16分钟高铁就到了。不过她也不经常回去，母父想给她买辆车，回家方便。


    .


    当时孟坤仪觉得没必要，现在更没有必要了，她并没有自驾远行的需求。


    “我不是很想自己开车，钱留着吧。”孟坤仪把拍黄瓜咬得咔嚓咔嚓响，再次拒绝了母父给她买车的打算。


    “你的驾照都下来多久了，不练怎么行？到时候手生了。”孟母放下小酌的酒杯，岁月在她眉头留下几条深深的刻痕，眉头一皱，更明显了。


    孟坤仪阻止了孟父给她剥的虾：“我自己剥，爸你也吃吧。我有练，上司叫我给他开车。”


    “开车？”孟母的心思拐了几道弯：“那你好好开，别耽误了领导的工作。”


    孟坤仪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她是技术岗，给领导开车根本不在她的工作范畴之内。不过只要把孟母买车的念头打消就好，现在她已经看不上能买得起的车了。


    “哎呀，人家早就说不买车了，说了你又不听，攒下来买大点的房子不是更划算嘛。”孟父早就看不惯孟母心心念念买车的事了，车谁没有？到手就贬值了，房子才是要紧的。


    现在的年轻人，谁乐意和她们一起住啊？没有房子人家都免谈。


    孟母眉头一竖：“你懂什么？没有车怎么谈朋友？不谈朋友那么大房子有用吗？”


    “哎呀！你又说这些干什么？吃还堵不住你的嘴！”孟父眼见要不好，立刻打断了孟母的长篇大论。


    过年的时候孟坤仪就被催得有些不高兴，这半年都回得少了。


    好不容易孩子回家了，吃着饭还要说。孟父瞪了一眼孟母，孟母张了张嘴，到底不说了。


    孟坤仪正在慢条斯理地剥小龙虾，壳堆成了一座小山，一时间谁也不说话了。

 8. 回家

    孟坤仪躺在熟悉的床上，目光正好对上玻璃橱柜里那座摆得最高的奖杯。


    她不在家的时候爸爸也许经常进来打扫，橱柜没有落灰，金色奖杯依然熠熠，很容易让人回想起孟坤仪过于精彩的高中生活。


    参加那场比赛的时候她才高一吧，15岁就一米七六了，混在十六七的学长中根本看不出来她的年龄最小。队友们来自天南海北，集训之前素昧平生，赛后各奔东西。


    孟坤仪也不太记得清那场比赛的她都说过什么，只记得有点难的，当时带队老师也没什么把握，只说尽力而为，不留遗憾。


    不过赛后她们说是她力挽狂澜。是吗？孟坤仪比赛的时候肾上腺素狂飙，满脑子论点论据，几乎是下意识行动。


    高中生孟坤仪还很单纯，有点想不起来自己比赛的时候为什么能说出那些话来，不过赢了就行，世界冠军耶！


    虽然对升学考试用处不是很大，不像学科的奥林匹克竞赛可以加分或者保送。但孟坤仪确实因为这场比赛风光了整个高中生涯，得益良多。


    可能是高中的时候把她的热情都耗完了，大学的时候孟坤仪反而没有那么认真经营了。


    进部门留任到副部就没有再往上做，只有大一的时候勉强参加了几次社团活动，每年拿一点奖学金，谈了几个男朋友，大学四年匆匆而过。


    孟坤仪闻着床单淡淡的洗涤剂香气混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她的衣物用久了都会有的味道，猝不及防想起以前在这张床上做过的荒唐事。


    高考之后是容易让人疯一点，孟坤仪那会儿攒下的钱差不多都花在酒店了，后来，后来就在这张床上。


    母父应该也知道吧，有一次爸爸单位提前放假，刚好撞上要走的李央央。


    情急之下孟坤仪只好扯谎是同学路过进来喝水。


    孟坤仪没办法保证别人信不信，总之这是她扯过最站不住脚的谎。


    应该是不信的，今年年初孟坤仪和妈妈闹脾气的时候，爸爸来说和，就旁敲侧击地问起那个同学怎么样了？


    孟坤仪哪里知道别人怎么样了。李央央读空乘专业，大学她们异地，少年情意抵不过花花绿绿的新生活，散了。


    孟坤仪觉得可能是小龙虾咸了，她有点口干舌燥，起来喝了杯水，把床头抽屉里的工具拿出来，消一下毒。


    有点时间没用了，孟坤仪有点手生，花了一点时间才把它推进去。


    老朋友了，到底是死物，孟坤仪还有心情想当时应该扯什么谎比较合适，不小心想偏了一点。


    过了挺久，还没有出来。


    也许它又该充电了，孟坤仪有点无奈地拿起手机。


    楚般般给她发了两条新消息：


    「新买的项链，好看吗？」


    「对镜自拍.jpg」


    孟坤仪把图片点开单手双指放大，目光落在楚般般的喉结上，食指不小心碰了一下，图片立刻退出了阅览模式。


    孟坤仪总算出来了，好像有点多，她躺在床上等它过去的时候顺便给楚般般回了消息：好看。


    放下手机，孟坤仪要洗一洗工具，站起来发现床单得洗了。


    孟坤仪把自己也洗了，只有床单换下来先放着。明天再洗吧，虽然母父一定会知道的，但孟坤仪这会儿就是有点不好意思。


    -


    “坤仪还小，又不是那种人，你急什么？催催催，为了没影儿的孙女孩子都要催跑了！”孟父正对着镜子擦眼霜，指责孟母。


    “哎，不是你说的吗？那个什么同学孩子都会走了，你不急？娶不到老公的多了去了，现在的年轻人呐，难！”孟母摇摇头，半躺着倚靠在床头，不太同意孟父的想法。


    孟父的眼霜擦完了，开始颈部按摩，转过来跟孟母说：“那能一样吗？！坤仪从小到大就受欢迎，高中就往家里领朋友了。谁能比啊？”


    孟父渐高的声调突然停住，孟母也听见了。


    孟父单位分的房子确实也老了，主卧带着厕所，浴室用水噪声大，她们总能听见一点。孟坤仪已经洗过澡了，这会儿又在用水。


    孟父走到床边，也坐上去，降低了声音：“坤仪自己心里有数，不要再催了。”


    孟坤仪要避开晚高峰，周日中午就走了。走之前孟父给她塞了酱牛肉和爆炒辣子鸡：“牛肉放冰箱里可以多放几天，辣子鸡明天一定要吃掉了。”


    孟坤仪没带什么回来，孟父用塑料袋把打包盒都打包好了让她提着。


    孟坤仪有点想换个纸袋子，想想算了，和孟父告别就走了。


    孟母今天要上班，中午一般是不回家的。孟坤仪也不要她送，打车去很快。让孟母麻烦一趟，省下来的打车钱还不够油费的。


    虽然楚般般问了孟坤仪什么时候回去，孟坤仪也告诉他了。


    但在出站口看见楚般般来接她，还是让人意外的。


    特别是她还提着用超市塑料袋装的打包家常菜。


    好在楚般般从来不在乎孟坤仪手里提什么，他只要孟坤仪能有一只手让他挽着就行。


    但是孟父的辣子鸡特别正宗，把鸡肉炸干之后，用了几种辣椒和香料炒的，味道在车里特别明显。


    楚般般闻到了，有点好奇：“这是什么？好香。”


    孟坤仪只好告诉他：“是我爸爸做的辣子鸡和酱牛肉，都很辣。”


    楚般般不怎么吃辣，至少孟坤仪没见过他吃辣，本来以为这样就算完了。


    但楚般般摇了摇她的手臂：“我也想吃。”


    孟坤仪见到楚般般来接她的车时，觉得自己应该想多了。


    但当楚般般真的说：“我这个车她们认不出来吧，去你那里吃好不好？”


    孟坤仪被摇着手臂，楚般般靠得很近，孟坤仪的手臂时不时会蹭到他，一般女人拒绝不了这样的撒娇，她只好答应了。


    辉腾好像是低调，可是别人也不见得很瞎：“车停在外面吧。”


    楚般般答应了，反正又不用他去停。


    -


    楚般般果然被辣得鼻涕眼泪一起流，看起来很狼狈，不过还是很好看。


    孟坤仪在他旁边给他递纸巾和冰牛奶：“我是说很辣了。”


    楚般般不敢再吃了，他这辈子最窘也就是现在了，偏偏是在孟坤仪面前。他受不了了，冲进洗手间漱口洗脸。


    孟坤仪想拦，没拦住。她的盥洗池乱七八糟的，只能庆幸她走前两天刷了厕所吧。


    这么猝不及防地被恋人接二连三地见识她的不体面，孟坤仪的偶像包袱背不住了。


    但她还是神色如常地走进去给楚般般递纸巾擦脸。


    楚般般从来没住过这么狭小的地方，他觉得客厅已经很乱了，洗手台更乱。


    他自己会为孟坤仪找借口，坤仪又没有王叔给她收拾，一个女人嘛，当然是有点乱了。


    楚般般重新坐到桌子前的时候，他已经整理好自己了。


    孟坤仪刚刚说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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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午饭了，就没有吃。楚般般现在要她也吃：“这么辣，你也吃给我看看。”


    楚般般微微抬着下巴，眼神里全是质疑。


    孟坤仪觉得这样的楚般般很可爱，冲淡了被恋人命令的不适：“好，不过我真的不饿，就吃一点。”


    孟坤仪吃了几口就停了筷子，神色如常地擦了嘴：“这下行了吧，我的小少爷。”


    楚般般上班的时候会把头发梳起来，梳成很男强人的发式。只有周末约会的时候，楚般般会做一点造型，在头发上花一点心思。


    今天楚般般的头发是烫了卷儿的，像男孩子小时候玩的洋娃娃。孟坤仪小时候也玩过，把洋娃娃的主人——一个很瘦弱的小男孩气哭了，从此对洋娃娃避之不及。


    楚般般没说话，给孟坤仪递了水，眼睫微垂，视线停在水杯上。


    孟坤仪俯下身体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大口水，咽下去，把水杯推到桌子上，就着这个姿势慢慢吻上了楚般般。


    坐在这里不太方便，孟坤仪吻着吻着就把楚般般抱去沙发那里。楚般般不舍得停，四肢都挂在孟坤仪身上。


    一吻毕，楚般般还是被辣到了，捶了一下孟坤仪的胸口。


    孟坤仪抓住他的小手，缓缓地揉捏起来，赏玩楚般般的情态：“蒻蒻也不肯等我去刷牙啊。还是说你刚才没有那个意思，嗯？是不是我自作多情了？”


    楚般般用上目线看着孟坤仪眨眨眼，嘴角上扬，羞红了脸。


    孟坤仪笑了，亲了亲他的脸颊：“好了，我要去收拾了，蒻蒻一个人坐会儿吧。”


    楚般般拖了一会儿，等孟坤仪想提出送他回去的时候慢吞吞地表示他想留下来。


    孟坤仪哄他走：“这里很乱，我没有准备，下次好吗？蒻蒻。”


    楚般般本来就没想过真的能留下来，按照情侣的正常进展，她们早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他明示暗示了很多次，孟坤仪不是避而不答就是顾左右而言他。


    这是孟坤仪第一次给了他准话，他很高兴地被哄住了，脸上红红的两团。


    孟坤仪亲了亲它们，摸了摸楚般般的头发，送他出门。


    迎面遇上小刘了，孟坤仪和她打了声招呼。楚般般躲在孟坤仪身后，戴着帽子和口罩。


    小刘认不出来，很羡慕地看了两眼。孟坤仪直接拉着楚般般从她面前走过。


    -


    楚般般回到家就私聊小李：清理很乱的房间大概需要多久？人工费大概是多少？


    小李其实并不直接承担卫生清洁的具体任务，但她还是很快给出了答复：


    「家政市场的日常保洁费用有两种算法：按小时结算，约80元一小时；按面积结算，约40元/平米。根据清洁程度，单价有些许浮动，最高约为200元/平米。」


    楚般般回复了谢谢就把对话框关掉了，他权衡了一下，发现还是请人更划算，就没有继续问卫生间如何清理。


    楚般般不会轻易地问家里的佣人这些话，选择小李是因为她嘴严，又很确定她的服务对象是楚家未来的家主，而不是其他人。


    楚般般上的第一节管理课就是告诉他选择下属的第一点是忠诚，绝对的忠诚。


    楚般般开心地和叶茉莉发：「她说下一次！」


    叶茉莉不知道是不是上天了，过了好久才回：


    「咦」


    「该不会是不行吧」


    「下次一定，嘻嘻」


    楚般般又想拉黑他了！

 9. 导流

    楚般般不知道孟坤仪说的下次是哪次，所以他自己决定就是今天这一次。


    孟坤仪没有拒绝，很守承诺，但是她提出要去买计生工具，在楚般般的耳边问：“蒻蒻是什么型号？”


    楚般般瞄了一眼司机，明明是他主动的，却很怕别人知道，他声似蚊呐地贴着孟坤仪的耳朵说：“我买了，直接去我家好不好？我不喜欢酒店。”说得很快，像是很怕孟坤仪听见。


    楚般般住得惯的酒店不多，那里工作人员成分比较杂，很容易被别人发现。这段时间下来，楚般般觉得母父应该察觉了。她们为什么没有阻止，楚般般不知道也不想问。


    被母父察觉是一回事，被楚般般的亲友知道又是另一回事了。


    楚般般不想冒这个险，虽然孟坤仪在他眼里独一无二的好，但按照楚家选人的标准，肯定是不够的。


    楚般般不想让别人衡量孟坤仪，不愿意让别人评价孟坤仪有任何一点不好。


    楚般般有一点忐忑，因为上一次他请孟坤仪上楼，孟坤仪就没有去。有一些女人不喜欢住男人的房子，他知道的。


    孟坤仪转头看他，楚般般的唇正好擦过她的脸，楚般般的头无意识地往后，孟坤仪却一直贴得很近，直到他退无可退。


    孟坤仪贴着他的嘴笑了一下：“蒻蒻这么急啊？”不管不顾地啃咬起来。


    楚般般无力招架，自食其果。


    小张没有接到新的指令，就按照楚般般一开始的命令把她们送到楚般般市中心的房子楼下，在车库停好车就快速地离开了。


    孟坤仪也没有亲很久，但是楚般般的反应很大，他又不想等，只能由孟坤仪抱他上去。


    好在这个小区一梯一户，人员密度不是很大，孟坤仪一路上都没有遇见别人。


    楚般般用指纹解锁的时候，很想让孟坤仪把指纹也录进去，但是他等不及了，只能明天出门再录了。


    -


    孟坤仪一开始没有发现，但是过了一会儿楚般般抖得太厉害了，她就停下来：“今天就算了吧，我先回去。”


    楚般般不知道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他明明想啊。他也不愿意孟坤仪就这样走了，抓住孟坤仪正在收回的手臂：“不要，坤仪，我…我…”楚般般我不出来。


    孟坤仪突然想到一点，令人难以置信，不过她还是问：“蒻蒻是第一次吗？”


    楚般般好像得到了救赎，抱住了孟坤仪正欲离去的身体：“嗯。”两眼看着孟坤仪，泪汪汪的，不肯松手。


    孟坤仪眉头跳了一下，手指碾上楚般般的唇：“真的要吗？想清楚了吗？”


    楚般般往上凑，帮孟坤仪的手指用力：“要。”


    孟坤仪碾唇的手停下来，点了两下：“好吧，那蒻蒻先用这个。”


    楚般般的眼神很疑惑，孟坤仪就手把手教他：“要先吃一点才行。”


    楚般般看过教科书的，但是第一次知道那个词是这个意思，文字果然博大精深。


    即使上古时代的生理特征已经被进化掉很多，但还是有一部分男人还是保留了雄伏的特点，生理教科书上用一个专有名词来形容这个性状：


    导流。指这一类男性第一次进行生育活动的第一步是导流入体。


    这个知识点有点偏僻，除了男人自己会特别关注，女人们都不爱看。


    相比于枯燥的理论概念，青春躁动的她们更喜欢翻阅后面的图片，有点粗糙，但对刚启蒙的女孩子来说无异于毛片。


    如果不是孟坤仪见多识广，那楚般般这次又要折戟了。


    因为一开始孟坤仪没打算让他那么做的，多多少少有点折辱人，别人就算了，小少爷可怠慢不得。


    …


    楚般般也很博大，所以精深。


    孟坤仪不得不承认在天赋面前，技巧稍逊一筹。明明很传统的姿势，她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愉悦，以至于开始担心她以后吃不到这么好的应该如何调理。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孟坤仪只忧虑了一秒钟就重新投入。


    想着楚般般是第一次，孟坤仪就没有再做，结束之后就抱他去清洗。


    楚般般浑身都软了，整个人都摊煎饼一样被孟坤仪随意摆弄。


    洗好之后孟坤仪把他抱回床上，房间里的味道还没有散干净，连灯光都仿佛还氤氲迷离。


    孟坤仪要走了，他抓着别人的手不放：“坤仪。”


    孟坤仪只好上床关了灯，楚般般不肯睡，睁着眼睛依偎在孟坤仪怀里，手要揪他刚刚被塞了满嘴的东西。


    孟坤仪在床上一向很强势，即使在楚般般面前极力收敛，会照顾他的状态偶尔暂停，也不可避免在别的方面漏出一点。


    她穿着楚般般给她准备的睡衣，被楚般般这么靠着，下巴抵在他头上，并不是很好忍，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他的背。


    楚般般用力揪了一下，孟坤仪的声音从头顶上传过来，她说：“蒻蒻，再玩就不要睡了。”


    楚般般的嘴贴上去咬了一下，孟坤仪让他得偿所愿。又做了两次，楚般般求饶了，孟坤仪就停下来抱他去清洗。


    孟坤仪被楚般般拉着不让走，她躺在床上闻着空气中未散净的味道，怀里是楚般般恬静的睡颜，对外很强势专横的楚般般现在显得依赖、顺从。


    很难评价这场恋爱现在到底算怎么回事儿，她不擅长拒绝，楚般般又很需要的样子，就先这样谈吧，新鲜感消失楚般般应该就不会再继续了。


    只要楚般般喊停，她就会立即抽身而去。每一次恋爱孟坤仪都是这么谈的，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尊重男性的意愿是每一位现代女性的必修课。


    她修得很好，认为自己几乎是满分结课。


    楚般般醒来的时候还要，缠着孟坤仪，孟坤仪很无奈：“八点了，蒻蒻。”


    在上班面前，楚般般只好暂停私欲，他还是不舍得：“坤仪中午上去和我一起吃吧，我们订外卖，让蔡助去拿。”


    孟坤仪已经拒绝了楚般般搬进来的邀请，不好再拒绝这个小小的要求：“好。”


    孟坤仪穿着楚般般给她准备的衣服去上班，从下车点走到公司的路上回头率相当惊人，她打开手机转移注意力，不料楚般般又给她发了一串：


    「坤仪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坐车」


    「好烦」


    「为什么看别人的女朋友」


    「他们自己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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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磨刀.jpg」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在吃上司软饭呗。孟坤仪随手回了个表情包安抚楚般般，少爷总是要哄的。


    -


    孟坤仪如约上36楼和楚般般吃午饭，不知道楚般般定的是哪家的，竟然有一道水煮鱼，孟坤仪和他出去从来没吃过这么重口的菜。


    可能楚般般突然喜欢吃辣了吧，辣味天下第一，同意请呼吸。


    楚般般和孟坤仪见过的所有没有自知之明的菜鸡一样，又菜又爱吃，一口就辣得不行，孟坤仪还得给他递纸巾。


    被辣到就老实了，楚般般没有再动那道水煮鱼，孟坤仪面不改色吃了一半。


    吃完饭孟坤仪照旧收拾垃圾顺手带走，楚般般拦住了她：“坤仪，我想一起午睡。”


    孟坤仪只好放下垃圾：“好吧。”午睡能睡床也挺好的。


    楚般般东西备得挺全的，看出来他处心积虑了，不仅有孟坤仪的睡衣，还有、套。


    孟坤仪看着小小的床头柜上堆着的计生工具，楚般般从洗手间换衣服出来搂着她的手臂，磨她：“要嘛～”


    孟坤仪顺手把他搂到床上去，“别了，下午还要上班”，这间休息室的设计初衷只是迎合商务人士短暂休息的需求，楚般般也没有改变它的大体格局，床不是很大。


    孟坤仪单手搂着楚般般面对面侧躺着，哄他睡觉：“昨天晚上还不够吗？嗯？睡觉吧。”


    楚般般不太愿意，但确实困了，抓着孟坤仪的手：“那今晚要…”声音已经飘忽了。


    孟坤仪拍了拍他的背，楚般般就睡着了。


    下午楚般般被闹钟叫醒的时候孟坤仪已经走了，刚醒来突然有些心慌，打开手机给叶茉莉发消息：


    「为什么她昨晚要了，今天中午就不要呢」


    叶茉莉秒回：「虚了，没吃药」


    楚般般心不慌了，恼怒：「闭嘴，很行」一键拉黑！


    叶茉莉看着聊天页面提示的感叹号：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让司机掉头，他要先去吓吓刚开荤的小朋友。


    .


    孟坤仪比楚般般早醒了10分钟，毕竟她要绕一圈走下去。


    刚坐上工位，小刘就问她：“今天午休怎么没看见你？”孟坤仪午休基本是在办公室，雷打不动每天睡半个小时。


    孟坤仪刚想说，小刘就露出酸酸的表情远离她：“好了，我知道了，不要说了，我是小丑。”


    孟坤仪搂着楚般般睡了一会儿，不可避免沾染了点香气，孟坤仪坐电梯下楼，一路上没风，散不掉。


    女人身上哪有这味儿啊，更何况孟坤仪今天的衣着和精神状态都太不一样了，办公室的单身狗都挺酸的。


    孟坤仪无可奈何地开始工作，这段时间她的任务量挺重的，要不是她效率高，还真不能抽出时间陪楚般般玩恋爱游戏。


    当然陪楚般般应酬也让她学到不少，楚般般非常乐于在恋人面前显示自己非同一般的商业天赋。


    孟坤仪不动声色地在资本家的优秀继承人身上偷师学艺，也算是一种劫富济贫吧，劫楚般般的富济她的贫。

 10. 茉莉

    “蒻蒻！”叶茉莉埋伏在楚般般办公室门口，门一打开就跳出来吓他一跳。


    “你怎么回来了？！”楚般般浑身颤了一下，把要给蔡助的文件递过去，立刻把叶茉莉拉进他办公室关上门。


    “我怎么不能回来了？你什么态度啊？我可是第一个来见你的！”叶茉莉一面抱怨一面把墨镜摘了，露出清丽的面容。


    他烫着羊毛小卷，披散下来的卷发半遮半掩着特地露出来的背，低胸真空吊带下着紧身热裤，火辣身材一览无余。


    “欢迎欢迎。你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你这样，公司的人还怎么干活儿啊？下次不让蔡助把你放进来了。”


    蔡助是楚般般带来的人，除了他自然没人会把叶茉莉放进来。


    “呃…”叶茉莉心虚地转了下眼珠，一路上是好像引起一些骚动，“怎么能怪我？是她们定力太差！”


    楚般般扶额：“你裤子哪怕只再宽松一点点，我都信你了。”


    叶茉莉非常时髦，非常大方地展现自己优越的身材和健康的线条，但就有一点，太时髦了，短短的裤子紧贴着大腿根，什么本钱都能看见了。


    时下很流行这种趋势，这种裤子在年轻男人间很畅销，同时默默畅销的还有一些垫具。


    叶茉莉当然是不屑于用垫具的，包装和改变自己的形状迎合大众审美对他来说太低级了，他不需要用这种手段吸引女人。


    当然，他没有想过是因为他本身就不同常人；如果他和别的男人一样，有着这样那样的缺憾，也难逃自卑。


    叶茉莉不管楚般般说什么，明晃晃地打量楚般般的办公室，精准地推开了休息室的门：“啧，啧啧，小般般～啧啧。”


    楚般般刚坐回老板椅上，唉，想拦都来不及：“你干嘛呀！”楚般般立刻过去关上了门，指着沙发：“你坐那儿去。”


    叶茉莉古怪地撅起自己的嘴巴：“坐那儿去～坐那儿去～”


    楚般般推了他一把：“正常点。”又进了休息室找出一件自己的西装外套，丢给叶茉莉：“穿上衣服。”


    办公室冷气很足，叶茉莉用外套罩住了自己，缩在沙发上：“咱们出去玩儿吧！我都好久没回来了！”


    “不行，我今天的事还没有做完。你等到下班，或者现在你自己去。”楚般般连谈恋爱都不能耽误工作，当然也不能因为叶茉莉耽误了。


    叶茉莉就知道是这样，他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可不是为了回来独自逛街，只好等着。不过他一点儿安分不下来，点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外卖让蔡助拿过来。


    只要叶茉莉不自己出去勾三搭四影响公司纪律，楚般般都随他。


    叶茉莉引起的骚乱小小地波及到了孟坤仪所在的部门。


    “唉，孟姐，你说是不是来面情绪安抚师的啊？如果是…我可以天天去”小刘露出心驰神往的表情。


    孟坤仪真想让小刘把口水擦一擦，情绪安抚师是前一任总监提的提案，没多久她就外派到南澳洲去了，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新来的楚总监绝不会继续这个提案。


    情绪安抚师是近些年才在IT、金融等女性从业人员多且压力大的行业中新兴的职位。


    专门招些年轻男性化好妆漂漂亮亮地坐在情绪安抚室里等着压力大的996员工去聊聊天、说说话，放松心情的。


    王姐坐得离她们不远，也听到小刘的话，未等孟坤仪表态，她就冷哼了一声：“年轻人，不三不四。”看不惯男的衣不蔽体，伤风败俗。


    这下可引了众怒了，不光部门里的女同事不高兴，男同事也不高兴。


    小刘尤其不高兴：“哎！你什么意思？什么不三不四的？把我们当什么人了？！”


    孟坤仪当然不能让她们吵起来：“好啦好啦，都少说两句吧。”


    小刘：“不是，她…”孟坤仪对着她露出“行行好”的表情，小刘只好坐回位子上发消息泄愤。


    只要不吵起来，孟坤仪在手机上收几条消息简直不痛不痒。


    也不光只有孟坤仪她们部门人心浮动，女员工多的部门都差不多。


    人事部一下午应付了来自不同部门的几波询问。给出的说辞大同小异：没接到通知，不了解情况。


    人事部小周是今年新入职的应届毕业生，他很支持楚总监的决策：“一天到晚想屁吃，要不是楚总监吩咐了保密，真想让她们趁早死了这条心。”


    小周的师傅李欣今年四十六了，从业多年，笑了笑，既不否定也没应和。年轻人啊，还得学呢。


    -


    临下班的时候楚般般才跟孟坤仪发消息：


    「今天我朋友回来了」


    「要陪他」


    「哭哭.jpg」


    孟坤仪非常感谢这位素不相识的朋友，把楚般般的注意力分掉了，谨慎地回复：


    「那好好陪朋友吧～」


    「小猫顶花微笑.jpg」


    楚般般有点黏得吓人了，工作狂要在中午和她厮混，孟坤仪直觉不妙，一种很玄的危机感使她更新了自己的帖子并且顶了一下：


    #友友们怎么办啊？好像玩抽象把自己抽进去了（有后续


    事情是这样的，主包职场新人，不小心对上司表白了，他答应了！！！怎么办啊？。。。。


    感谢大家，大家的意见我都收集到了。。。就是先谈，再找机会分手吧。


    救！怎么找机会分手？


    吃八卦是人的天性，没一会儿就多了些新回复：


    6786楼:呃。。。果然是女的吗？。。。好渣，吐了


    6787楼:。。。。。。。谁他爹让我不考研也要嗑的？谁？！！！纱了你


    6788楼:又嗑到屎，取关了


    …


    7345楼:怎么比桂花谢得还快？人家至少是亲自写的呢。。。。。


    7346楼:不懂大家在骂什么？楼主早就说了要分手的啊，，，难道你们能和上司谈下去？当然在现生跟上司玩抽象就是你的不对了楼主，将错就错简直是大错特错。


    7347楼:补药哇！老师的更新我还没追完呢，，，故事还在连载，楼主独自结局。。。


    7348楼:众筹我出五毛，就当是为了我，再谈下去好吗好的


    …


    7466楼:呵呵，女人是狗屎，早就说了，非得亲自尝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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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吧@不吃香菜


    7467楼回复7348楼:我出一块，上司哥又不算老还多金，，，，，楼主再谈一会儿怎么了？上司哥没说分就是超爱，我们嗑一口怎么了？


    7468楼：分。


    不吃香菜回复7466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告诉我！烦！


    7470楼：服了，你们女人没有自己的论坛吗？下次别往这儿发行吗？


    …


    除了嗑药鸡的哀嚎和一些冷嘲热讽，孟坤仪没有得到任何有效帮助，虽然别人骂得不怎么对，但她也懒得解释。


    大家都不太高兴的样子，孟坤仪只好重新更新了帖子：


    #友友们怎么办啊？好像玩抽象把自己抽进去了（还没分


    事情是这样的，主包职场新人，不小心对上司表白了，他答应了！！！怎么办啊？。。。。


    感谢大家，大家的意见我都收集到了。。。就是先谈，再找机会分手吧。


    别骂了，还没分，还在谈，他不说分我不会分的。但是他变得有点太多了，，，，工作狂突然要在两段工作时间之间做一些会影响后面工作效率的事。


    我怕影响到他的事业。。。虽然影响到了对他本人也影响不大。。。


    不吃香菜：啊！啊！啊！啊！kswlkswl?/#@&/…


    7500楼：别管了让我先嗑吧，是饭是屎我能不知道吗


    7501楼：那个。。。。。什么影响效率的事，能不能展开说说，，，小脸通黄


    7502楼：小脸通黄


    7503楼：小脸通黄


    …


    7567楼：不好意思打断一下，那个，既然都不影响，，，，那你就从了吧。。。


    泛爱众：晕，绞尽脑汁比不过蒸煮轻轻一麦。。。。。


    7569楼回复@泛爱众：！抓住一只老师，交出存稿！


    …


    7674楼：我靠！确认双方超爱锁死，同意请呼吸


    7675楼：emmm没人觉得lz本质还是渣渣的吗…


    …


    7760楼回复7675楼：我懂你，嘘，小心挨骂


    …


    孟坤仪放弃了，她今天是问不到了，上号打游戏。


    第一局就遇到一个叫天生爱吃屎的男大，没关麦在公频骂骂咧咧，打法非常激进，冲上去就是送。


    孟坤仪救都来不及救，爱吃屎死了几次之后有队友忍不住出声了。


    爱吃屎就把麦闭了继续送，在泉水复活挂机了一会儿突然正常苟，不送了。


    孟坤仪从头到尾都没出声，现实已经让她筋疲力尽，今天没心情骂了，有惊无险拿下一局之后给除了爱吃屎之外的队友都点了赞。


    又打了几局，孟坤仪觉得没意思，退出游戏才看见楚般般给她发了很多消息。


    孟坤仪拉到头一条条看，全是吃的、喝的、玩的，还有吐槽小兄弟的话。


    孟坤仪从不点评男友的同性友人，略过吐槽回复了一些图片：


    「看起来挺好吃的」


    「冰吗」


    「看起来挺好玩的」

 11. 被举报了，公开

    “不是，她这跟人机有什么区别？”叶茉莉敷着面膜躺在楚般般的床上，看见楚般般在鬼鬼祟祟发消息他就凑过去看。


    楚般般说别人坏话被看见的羞窘感还没来及出现就被打消了：“你不要这样说，我不高兴了。”


    “行行行。你怎么不让我去你那儿，每次和杨叔叔吃饭我心里毛毛的。”叶茉莉啧了一声：“该不会那儿也见不得人吧？”


    楚般般都懒得说，他爸爸是比较古板：“谁让你穿成那样了，我有叫你换的。再说你就回家睡。”


    叶茉莉家里有唠叨的姐和催婚的爸，还住着他妈的一些私生子，乱糟糟的，叶茉莉不喜欢回去。


    “不是，我不是穿外套了吗。再说了，我不穿成那样也感觉毛毛的啊。唉你真的在那儿啦？她怎么样，说说？”


    “你的一圈耳钉、乱糟糟的头发…”楚般般开始数叶茉莉身上让老人看不惯的地方。


    “哎呀你差不多得了，知道了知道了。你说说嘛～我那么多个不都跟你说？”


    叶茉莉推了他一把，他太多话了，面膜都移位了，动手调整。


    楚般般放下手机气呼呼地看着他：“你还说呢？哪次是我想知道了？而且！你怎么不说那个啊？”


    “哪个啊？那个演员？还是那个rapper？你想知道哪个啊？说说说，只要你说我都能说，保密协议嘛，没关系的～”


    楚般般都不知道他还睡过那些：“我都不想知道！你怎么不说还要先吃那个呀？害得我…”他小脸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嗯？”“哦～～”叶茉莉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看着好友，顾不上面膜了，直接坐起来凑近打量：“没看出来啊，般般这么特别啊。”


    楚般般被他打量得浑身不爽，横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叶茉莉有点玩味：“这个不是每个人都要的，你那位挺有经验的，可能她遇到过吧。”


    楚般般想起3个，不说话了，滚进被窝蒙头睡觉：“睡了，谁再说话谁是猪。”


    叶茉莉不介意做猪，有时候还做过狗，但是他得先去洗掉面膜。


    楚般般把被子拉下来露出鼻子呼吸，3个实在让他很介意。


    叶茉莉出来就顺手关灯，钻进被窝里说他憋了很久的话，哪怕楚般般没有回应，他也知道他在听。


    没多久，楚般般也做猪了：“对啊，怎么能这样啊。”


    …


    叶茉莉确实分走楚般般很多时间，楚般般没办法每天都黏着孟坤仪了。孟坤仪松了口气，终于不用每天都扮演最佳女友了。


    虽然楚般般还是三天两头和她过夜，但是做和做事还是不一样的，即使要分神照顾楚般般的情绪，她也是食髓知味，有点上瘾，孟坤仪归之为天赋的魔力。


    有幸得上天赋特别异禀，多吃一天是一天。


    当她发现真的很频繁而且她也不舍得拒绝楚般般的时候，就抽空去药店买了一盒女用长效避孕药。


    安全套并不能百分百避孕，她和楚般般都太年轻了，她不想让楚般般中招，不管楚般般本人有没有别的措施，她都最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药店轮值的药师听到她的要求有点诧异，很少会有女人来买这个，而且是长效的，店里存货不多，他去找了一会儿才找到。


    孟坤仪看了保质期，还有一年过期，刷了医保签字就抠了一颗出来咽下去。


    -


    虽然孟坤仪觉得她进出都比较注意和楚般般保持距离，但终究是纸包不住火，公司渐渐有一些流言。


    只要没闹到明面上，孟坤仪都不能直接否认，说说而已，又不会少块肉。


    楚般般恨不得公开宣告孟坤仪是他的，男同事们说一说，他们就不会再往孟坤仪面前凑了。


    波浪卷恨得咬牙切齿，凭什么就他是小丑？卡着上班时间点蹲伏了几天，拍到了孟坤仪从楚般般车上下来的照片，发到公司邮箱举报办公室恋情。


    因为确实有公司明文规定，之前就算不告不理。现在有人举报，证据确凿，上面必须做出处理。


    还没等孟坤仪反应过来，公司就出了公告，免除了楚般般的总监职位，扣发孟坤仪本月绩效。


    孟坤仪看着公告的时间和那八个“特此通告，以示后效”，怀疑楚般般是故意的，他早就想这么发了吧。


    这对他到底有什么好处啊？孟坤仪受着同事又羡又妒的目光，连小刘都不和她说话了，王姐更是把白眼翻到天上去了。


    此前王姐倒是敢揣测，坐实了楚般般和孟坤仪的裙带关系，她倒不敢吱声儿了。


    孟坤仪受不了了，拿起水杯就往外走，还是绕了一圈才去摁电梯，电梯门一开还是正在吃瓜的几个男同事。


    麻了，孟坤仪也懒得装了，直接摁了36楼，吃吧，都多吃点。


    孟坤仪若无其事，其实如芒在背。到了36楼她就立刻走出电梯。


    在楚般般办公室门外站了一会儿，能听到里面楚般般和蔡助说话的声音，突然不知道她能说什么。


    一个月绩效而已，她泡到了楚般般，扪心自问真的不值吗？


    这件事本来就是对小少爷没什么影响啊，楚般般需要在乎她的感受吗？


    她的感受又怎么样了呢？


    孟坤仪没有敲门，转身走楼梯下去了。


    一路上还遇到几个在楼梯间说话的，声音在楼道里大得让人难以忽视，孟坤仪面无表情地从他们面前路过，故意的。


    孟坤仪觉得这些路人真是太无聊了，退一万步，吃瓜不能去茶水间吃吗？


    果然不能，因为里面有人了。


    “哎你说，咱们楚总监到底在那位身上花了多少啊？我感觉她最近新皮肤挺多啊。”口红男换了个新色号，正用水杯在试沾不沾唇。


    “至少这个数。”他的老伙计给他比了个手势。


    “啧，有这么多？看不出来啊。”


    短发男又在修咖啡机，接话：“你不知道吧，她今天身上那件风衣，官网价十六万八。”


    口红男试完了，不沾杯果然是虚假营销，“嗳，楚总监真是既有财力又有魄力，还长那么好看，啧，活该他吃这么好。”


    老伙计安慰他：“等我有钱了，泡一个，让你摸。”


    …


    孟坤仪晃了晃手里的水杯，还有一半，算了，冷水也能喝。


    她没有打扰打工人摸鱼，也懒得去别的茶水间碰运气，回去干活了，今天再不干就要加班了。


    孟坤仪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感觉空气都凝滞了一瞬间，不过她们办公室总体上都是体面人，都忙忙碌碌地偷偷摸摸玩手机，各干各的。


    小刘好像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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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孟坤仪路过她的时候她竖了个大拇指。


    孟坤仪没理她，打开电脑就干活儿，组里的每个项目都是她负责跟进的，真的很多事。


    所以楚般般给她发的消息理所当然被忽视了，不看也不回。


    楚般般没有收到回复，意料之中，他还要收拾带走的文件，做好交接，也忙不过来。


    孟坤仪忙了一天，总算卡在下班前做完了。手机的电接近满格，楚般般没有给她发新消息，她把早上的消息都看了，没什么好回的。


    孟坤仪很希望楚般般是就这么算了的意思，但很可惜，楚般般来接她下班了。


    这是楚般般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光明正大地站在她们部门门口等她下班，孟坤仪不想在众人面前和他闹翻，楚般般顺势挽着她的手她也没推开。


    一直到车上，孟坤仪冷着脸把楚般般的手扯下来。


    楚般般凑过去缠在她身上：“坤仪不要生气嘛～我都走了他们说不了多久的。坤仪坤仪～”


    孟坤仪把他推开楚般般又会重新缠上来，她不能和男人动手，只好忍着楚般般的手在她身上四处游走。


    小张把车停在她们公司宿舍车库就走了，孟坤仪皱着眉头问他：“你到底想怎样？”


    楚般般无视她的冷意，双手挂在她脖子上凑近了脸看她的眼睛：“我想搬过来和坤仪一起住。”


    楚般般的桃花眼很多情，孟坤仪受不了这么近的注视又躲不开，垂下眼皮不说话。


    楚般般凑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坤仪，我们再不下去别人就要传我们在车上那个了。”


    孟坤仪受不了了，用力把楚般般推开打开车门走人。


    楚般般就知道孟坤仪肯定拒绝不了的，他仪态万方地下了车，关上车门，不紧不慢地走到电梯前，孟坤仪果然还在等他。


    楚般般高高兴兴地挽着孟坤仪的手上了楼进了她的宿舍。


    男主人一般重新打量这个明显被收拾过的两室一厅。他很喜欢孟坤仪这样默默在乎他的感觉，放下包打开孟坤仪关上的卧室门。


    正好看见孟坤仪在换衣服，骨肉匀停，线条分明的后背一闪而过，孟坤仪的脸都裂了一瞬：“你怎么不敲门？”


    “有什么好敲的？坤仪哪里不可以让我看吗？可是我都看过了。”楚般般一边说话一边把他的衬衫纽扣解了，走得越来越近。


    楚般般看着孟坤仪在她面前跪下来，用脸蹭着它，抬起的眼睛好像在询问，手却已经开始解她的裤子。


    楚般般又吃又舔，孟坤仪拒绝不了。


    …


    她手上的力度渐渐加重，楚般般感觉到疼了，不避反迎上去，因为他知道孟坤仪这是要原谅他了。


    他怎么会不知道孟坤仪会生气呢，可是他真的不能再耗在那里了，临走之前必须向众人宣示主权。


    那群人什么心思他还能不懂吗？他以前何尝不是他们中的一员？


    楚般般想要，楚般般得到，得到就不愿意放手。孟坤仪这么好，天底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他的坤仪了，他只想要一个坤仪，一个他的坤仪。


    “坤仪、坤仪、”楚般般呢喃着，好像受不了了，孟坤仪却没像往常一样停下来，而是加重了。


    楚般般最后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大口大口喘气，孟坤仪从客厅接了水进来一口一口地喂他。

 12. 同居的规则

    孟坤仪随便套了件衣服就出去接水，坐在床头喂着楚般般一小口一小口地喝水：“等一下我送你回去吧，这里太小了，住不下你。”


    楚般般是能把三百平的大平层住得满满当当的人，除了他的卧室，每一间屋子都有特定的用途。这一套小小的两室一厅连楚般般的衣服都住不下。


    楚般般不喝了，孟坤仪就把杯子收回去，依然坐在床头看着楚般般。


    楚般般的手摸进孟坤仪的腹部，她也出了些汗，滑滑的，能摸到她的肌肉线条。“不要，我住得下，坤仪不要赶我走嘛～”


    孟坤仪哪里敢赶他走，这一整个园区都是他们家的，谁敢啊。


    她不和楚般般缠磨了，真住了他自然就不习惯了。


    孟坤仪把楚般般的手抓出来：“我先去洗澡。”宿舍只有淋浴，楚般般现在估计还没有力气自己洗。


    孟坤仪洗完把浴室清理了一下，就叫楚般般去洗：“你自己洗。”


    自己洗就自己洗，楚般般能留下来就很高兴了。他站起来就直接要走出去，孟坤仪让他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套一下：“园区人多，从客厅阳台可以看见。”


    孟坤仪把床单换掉了，她的空调被也沾了很多，都塞进洗衣机洗。秋季早晚温差大，孟坤仪体热，一条空调被就够了。


    现在楚般般要住，孟坤仪把她去年冬天的被子找出来，还没有晒过，算了。


    她找了找，找出了一条薄绒毯，这条没有储存了一季的味道。孟坤仪把它丢到床上，就坐上床开始点外卖。


    楚般般磨磨蹭蹭洗了很久，出来的时候只围着孟坤仪的浴巾，散落的头发沾了水汽卷翘起来。


    孟坤仪不明白楚般般的头发也没洗也没烫更没吹怎么就卷起来了，但是现在的主要问题是：“你怎么这样就出来了，你的衣服呢？”


    这条浴巾还是她刚用过的，它的水痕分布孟坤仪很熟悉。


    楚般般熟门熟路地打开孟坤仪的衣柜，挑了一条面料柔软的上衣套上就把浴巾解了丢在地上。


    孟坤仪看着他就这样上了床，只能说楚般般还会把自己擦干，真是太棒了。她拍了一下楚般般要从他面前爬过的屁股，声音很清脆：“把裤子穿上。”


    楚般般不爬了，转而跨坐在孟坤仪身上，盯着孟坤仪鼻尖上细小的汗珠：“我只带了一套，不能浪费。”还是没忍住伸出舌头舔掉了，他好像对这个味道有点上瘾。


    孟坤仪今天冷着脸做他的样子太让他着迷了，那时楚般般眼神涣散，心里却很清楚他越来越爱，爱死了。


    他已经不能想象分开，必须想办法说服母父允许她们结婚了，他不舍得坤仪入赘。


    楚般般舔了还不够，孟坤仪往后躲了一下，才放过孟坤仪的鼻子，上半身趴在孟坤仪身上，对着她的耳朵说：“明天我要做妈妈的秘书了，他们都是卷头发，我也不用再拉直了。”


    楚般般的卷发是永久性的，定时让人修理。他只是做楚总监的每一天都会用夹板把它拉直再绑成低马尾或者盘起来，别人看见的他就是那个职场男强人样子了。


    “坤仪以后也来做我的秘书吧，这样我们就不用分开了。”楚般般在她耳边呵了口气，开始咬她的耳垂。


    孟坤仪单掌扣住他的后脑勺，迫使他把头仰起来，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不、行。”


    楚般般很爱她在床上冷淡疏离的表情，看得他都…“好，爸爸就不喜欢做妈妈的秘书，他只喜欢做他的研究。”


    孟坤仪说什么不行呢？楚般般心满意足地被恋人掌控着。


    孟坤仪查过楚般般的妈妈，她有专门的词条。


    他的爸爸却很少文字描述，只是被楚青云关联了妻夫关系，仿佛他唯一的社会身份就是楚青云的丈夫。没料到他还有做研究的爱好。


    楚般般在百科上查无此人，全平台连同名的信息都查不到，如此看来楚家人很注重隐私。


    孟坤仪没有往下问杨毕方的职业，她没有必要了解一个陌生人。


    楚般般被孟坤仪晾久了，有些不满，很轻易脱离了孟坤仪的掌控埋进她的肩窝，毕竟她也只是托着，没有用力。


    孟坤仪把腿曲起来，拍了拍他的背：“再这样下去晚饭吃不了了。”


    楚般般正啃她的锁骨，小动物一样，孟坤仪觉得有些痒。


    “不吃了，坤仪吃我吧。”


    孟坤仪在真正的饭和楚般般之间犹豫了一会儿，选择了楚般般。


    真的饭天天都能吃，楚般般这么贵，正在对她限时免费，还提供餐具，那就先吃个够。


    楚般般被她吃到歇菜的时候已经两点了，最后孟坤仪还是抱着软面条一样的他站在莲蓬头下洗澡。


    孟坤仪有点担心楼群明天会有人吐槽她没素质凌晨洗澡，但是想到别人没素质的时候多了，她才没素质一次，放心了。


    孟坤仪没有再换床单，因为她一共只有两套，她有注意用衣服垫着，没有湿。


    楚般般被孟坤仪抱上床盖好毯子，已经睁不开眼皮了，还不忘提醒孟坤仪：“钥匙。”


    孟坤仪把宿舍钥匙拆出来单独放在床头柜上，关灯睡觉。


    楚般般的闹钟是七点半，第一声的时候就被楚般般掐断了。他轻手轻脚地起来，换好衣服简单洗漱完，亲了一下还在熟睡的孟坤仪，拿走了床头柜的钥匙。


    等听到客厅门关上的声音，孟坤仪才睁开了眼，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楚般般明明可以直接找后勤部要，却偏偏要问孟坤仪把唯一的钥匙给他，孟坤仪搞不懂有钱人的情趣，随便他，反正本来也是人家的房子。


    楚般般要先去他的大平层化妆，在车上握着钥匙的锁舌，露出标着孟坤仪宿舍号的钥匙柄给叶茉莉拍了张照：「嘻嘻。」


    无业游民叶茉莉还在睡觉，没回他。


    楚般般的东西已经收拾了一些，一箱一箱码在客厅。


    一想到他要和孟坤仪住在一起，楚般般就喜滋滋地冒泡，上腮红的时候手重了点，楚般般用气垫盖了一下。


    糊弄就糊弄，谁敢挑剔楚秘书的妆。


    就连楚青云也对呼啦呼啦冒粉红泡泡的楚般般视而不见，唉，她可说不出什么好话来。楚般般玩就玩吧，她楚青云的儿子，有玩的资本。


    …


    孟坤仪八点半才起来，卡点上班的人很多，都没空在路上吃瓜。打完卡孟坤仪走到部门的路上就被窥视了一路。


    楚般般的车昨晚被人拍到了，大家对热乎瓜的后续很热情。男人们一眼就看穿了楚般般的意图，有些蠢蠢欲动的心思也都歇了。


    小刘已经彻底转变了思路，吃午饭的时候跟着孟坤仪一起。


    “孟姐～怎么追的啊？”小刘眼里全是对知识的渴求。


    孟坤仪给了她一块糖醋排骨：“吃饭吧，你不会想知道的。”


    小刘心心念念，求上进的心非常迫切：“不，我很想知道。你说嘛，孟姐，你可是我在部门唯一的姐。”


    小刘确实只叫她孟姐，王信华之流会被她叫“姨”。也不算什么事儿，被叫到的人都觉得受尊重，只有王信华如鲠在喉。


    孟坤仪叹了口气，吃完饭了，小刘还跟着她去小卖部。


    孟坤仪拿了瓶酸奶，刷了饭卡，走回去的路上突然跟小刘说：“我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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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当朋友的，在手机上跟你说，你可别告诉别人。”


    小刘拍着胸脯打包票：“绝对不出卖组织！”


    孟坤仪就给她发了：「没追，我说喜欢他，他就让我做他女朋友了。」


    非常真诚，希望小刘能体会到她的真心。


    小刘亮着手机等，就收到这个，顿时酸得面目全非，话都说不出来了。


    孟坤仪非常体贴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真的，没骗你。”先行一步。


    小刘摇着头一路走，越想越心酸。路过行政部的时候被一个有点面生的年轻男人打了招呼：“是小刘呀！上周是我给你发的纸巾呢。中午吃的啥呀？进来吃点瓜子吧？”


    …


    小刘好不容易从行政部那帮八卦男脱身，进了办公室就幽幽地看着孟坤仪，也不说话。


    孟坤仪把已经不冰的酸奶放到她桌上：“请你。”


    女人的友情就是这么简单，小刘原谅了孟坤仪巧施计谋金蝉脱壳。


    行政部的小蓝还挺可爱的，嘿嘿。


    楚般般给了钥匙，让人把东西搬到那里去。


    请的人很专业，在没有改变原有格局的情况下把楚般般精简了很多次的行李分门别类地放在合适的位置，还给客厅阳台加了窗帘，走之前把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了，垃圾也带走了。


    孟坤仪被楚般般接下班在外面吃了饭回来就看见她的宿舍焕然一新，满满当当。


    今天楚般般学会了低调，在停车场等她。孟坤仪很好的心情现在有一点坏了。


    孟坤仪没来由地生闷气，起初楚般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哼着歌卸妆梳洗，没注意。


    直到他洗得香喷喷的在床上等孟坤仪洗澡，结果她洗完就把他连着毯子卷起来翻滚到另一边自己要睡觉的时候，他才发现了。


    楚般般从毯子里钻出来，要丢掉这个碍事的毯子，孟坤仪冷淡的声音响起来：“毯子要是掉到地上，你也不用睡床了。”


    楚般般的嘴巴撅了一下，还是轻轻地把毯子放下了：“坤仪怎么了嘛，为什么要生气啊？告诉我嘛～”楚般般跪坐起来对着孟坤仪晃他空荡荡的衣领。


    孟坤仪把脸扭到一边，眼不见为净。楚般般凑上去趴在孟坤仪的肩膀上亲她的侧脸，含含糊糊地撒娇：“跟我说嘛坤仪～”


    孟坤仪不喜欢被他糊口水，推开他抽纸巾擦脸：“我没有让你带人进来。”


    楚般般看着她嫌弃自己的口水，委屈巴巴的：“家政也不能进来吗？”


    “不能。”


    孟坤仪把纸巾攥成团，精准地投进垃圾桶里：“脏了乱了就自己整理，如果你不能接受，现在就可以走了。”


    楚般般委委屈屈地看着孟坤仪扔纸巾，孟坤仪的脸色是真的很冷淡，他也是真的馋，什么话都敢答应了：“不能就不能。”


    孟坤仪都让他住进来了，他怎么可能搬出去。


    “现在可以了吗？”楚般般把自己送上去，倒在孟坤仪怀里，一下一下地眨着眼睛看她。


    孟坤仪垂下眼皮盯着他粉润的樱唇，手搭在他脖子上，大拇指刮着他的喉结：“十二点之后不能洗澡。”


    别人没有道德是别人的事，她还是需要一点道德的。


    现在已经九点了，楚般般想争取一下：“为什么要在十二点之前？”


    “会吵到别人的。”宿舍就是宿舍，厕所是不隔音的，夜深人静的时候洗澡上下楼都能听见。


    “好吧。”楚般般妥协，孟坤仪总是很在意别人的目光，他不能再犯。


    …


    孟坤仪卡在十一点半的时候结束了，楚般般只能听她的。

 13. 为刷马桶苦恼的大少爷

    夜深人静，楚般般已经在她怀里熟睡，孟坤仪的手放在楚般般背后滑手机。


    光影明灭，孟坤仪脸上的表情让人辨不清，又想分手了。


    但是上一次她并没有在她的帖子下面得到答案，而且她们公司人很多，她才被通报了就在网上更新帖子。太容易被人扒马甲了。


    孟坤仪心念一动，觉得她还是把路走窄了，把论坛切到情感区，孟坤仪点进每一个分手帖观摩学习。


    最后得出结论：她只要做自己就可以让人受不了要分手了。


    孟坤仪满意了，放下手机搂着楚般般睡觉，他的香气很好闻，爱吸，多吸，分手了就没有了。


    -


    楚般般一开始认为买一个扫地机器人，他改掉乱丢东西的坏毛病，就可以解决家务了。可是有些东西机器人扫不了，必须人定期刷洗。


    盥洗池楚般般还能捏着鼻子刷，马桶他是真的受不了。而且孟坤仪看起来也没有要刷的意思，她最近对楚般般没有那么好了。


    吃外卖的时候她不会顺手把垃圾收拾掉了，而是让他去收。


    楚般般一开始觉得孟坤仪给他收了那么多次，他收一下也没什么，可是后面全都是他收拾了。


    他不收，孟坤仪就不理他。


    然后楚般般就再也不点外卖了，再心急他也在外面吃完饭再回来。


    饭可以在外面吃，水果总得在家吃吧。楚般般喜欢吃苹果，要削皮切块的。楚般般的水果都是洗好切块装盒让人送到门口，她们回来了就拿进来。


    苹果石榴这一类的容易氧化，他们是不切的，也没考虑过大少爷的女朋友不愿意给他切水果。孟坤仪不吃苹果，楚般般真的很想吃，哀求她帮忙，孟坤仪就给他削了一个，分成四块，没去核。


    楚般般既不吃这么大块的也不喜欢有核的，但是孟坤仪很不耐烦，他就勉勉强强吃了，后面没有再叫孟坤仪帮他了。他自己学会了削皮切块。


    昨天剥石榴用了刀，划到了手，血汩汩地流，把他吓哭了。


    孟坤仪听到声音了，过来就嫌他笨手笨脚的，用勺子把石榴敲下来，把碗往楚般般面前重重放下：“吃吧”就走了。看都没有看他的伤口。


    楚般般觉得孟坤仪没有那么爱他了。


    叶茉莉的表情从一开始的迷思到诧异再到玩味，他这次回国绝对值了，不当面还真不能品出这么有趣的味儿：“所以呢？你要分手吗？”


    楚般般很明显没有这个意思：“可是她以前对我真的很好啊，不知道她为什么最近变了，可能是太忙了吧。”


    楚般般走之后，总监岗位就空出来了，公司决定内聘，孟坤仪刚好够条件，也报了。


    叶茉莉吸了一口冰柠茶，快冬天了也不嫌冷，眉毛都要飞到天上去了：“哦！那可是让人遗憾。”


    楚般般还是很苦恼的样子：“怎么才能让她和从前一样爱我呢？”


    叶茉莉觉得国内的柠檬真是，太酸了，他闭了闭眼睛，单手很忙地在空中比划：“呃，，，也许换一个就好了，下一个会更爱你。”


    楚般般真的恼火了：“我没有要分手！我是让你想办法把她变回来！”这人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那～真的没办法。”叶茉莉很夸张地张大嘴巴，抱歉地跟楚般般说：“女人就是这样的，喜新厌旧，很正常啦～”


    “我都说了她不一样！你不要再这么想了行不行？”楚般般这次真的生气了，他百忙之中跟闺蜜约会，没想到他一点用都没有，他还不如回去想办法把马桶解决了。


    “唉，女人在我这里都一样的。我又没见过她，反正听你这么说我没觉得她哪里不一样了。”叶茉莉眼珠子乱飞，冰柠茶的口味层次真是太复杂了唉。


    “哼！你见过就知道了。”楚般般忽然想到了怎么解决马桶，不跟叶茉莉一般见识了。


    他之前一直拦着叶茉莉和孟坤仪碰面是因为他觉得她们的感情还不够稳定，叶茉莉又是很会招惹人的风格，什么香的臭的他都要试一试。


    楚般般才不想让他看见孟坤仪呢。


    现在就无所谓了，孟坤仪和他已经同居了，等他想到办法她们就会结婚了，总不能一直不让她们认识：“明天我们一起逛街好了。”


    -


    “我们把马桶换了吧！换成智能马桶。好吧好吧～”楚般般摇着孟坤仪撒娇。


    孟坤仪正打游戏，纹丝不动，手上的操作很稳，：“智能马桶也是要刷的。”一句话戳穿了楚般般的小心思。


    “哎呀～那就再换嘛～好不好嘛～坤仪坤仪～”


    “不行，公司规定除了家用冰箱、洗衣机外不能随意加装、变装宿舍家具。你上次加装阳台窗帘就没有申请。”


    孟坤仪操纵着游戏角色把小兵收了，又说：“你不要再想了，我明天刷。”她也有点受不了了。


    “真的吗？太好了～好喜欢坤仪～”楚般般得意忘形，忘了孟坤仪打游戏不能打扰，拱进她怀里要亲亲。


    孟坤仪猝不及防被啃嘴，手一歪屏幕就灰了。


    “我操日你爹爹吃了我的小兵还他爹送是什么意思？”


    “狗打野！”


    “说话！”


    游戏已经到后半局，孟坤仪还得死一会儿，瞪着楚般般不说话。


    楚般般心虚地捡起手机捧给她：“是谁这么没有礼貌啊？”


    “天-生-爱-吃-屎？”楚般般不知道是谁在说话，但是孟坤仪打开的队友列表里有让他感觉很熟悉的名字。


    “你认识？”孟坤仪对这个狂野的ID印象深刻，假如楚般般认识吃屎哥，那么这就是他们两个人的恩怨了。


    孟坤仪点了点爱吃屎的头像，她现在活了，要开始操纵角色，不能停留在列表页。


    “打野点你爹干嘛呢？给你爹磕头呢？”爱吃屎粗旷的风格值得人耳朵一聋。


    楚般般想起来了，他有点高兴：“黑狗屎？是不是黑狗屎？”黑狗屎说话就是挺难听的，但楚般般觉得他是好人。


    孟坤仪本来没开麦，他说到一半孟坤仪才分出手去开，就录进去一声“屎？”


    “喊你爹。”爱吃屎嘴臭从不落下风。


    “是我呀黑狗屎。”楚般般想了一下：“我是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啊。”这个被自动退回的转账应该比较能让人平息怒火。


    “啊”


    “啊装，啊不是装哥”


    “啊曼曼哥你怎么打野啊？”爱吃屎结结巴巴，终于想起来阿装的网名是什么，再令人闻风丧胆的男大也得在88888面前低头。


    “不是我打野，是我女朋友在打。”楚般般才说完这句话，孟坤仪操纵的角色就收割了最后一个人头，队友点掉了水晶，游戏开始加载结算页面。


    楚般般不知道他的话发出去没有，孟坤仪也不能确定：“你要和他聊吗？游戏可以加好友。”


    楚般般才不要用孟坤仪的账号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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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的男人：“不许加，我可以和他私聊。”


    之前是怕孟坤仪查他手机看见黑狗屎的网名会跟他分手，毕竟他在论坛就看见过别人这样被女朋友分手了。


    现在他都和孟坤仪住在一起了，坤仪也从来不看他的手机，他们不会因为这个分手的。


    孟坤仪看着他开始鼓捣手机，松了口气，一下子解决两个隐患，这下她可以好好打了。


    楚般般打开聊天软件把黑狗屎从黑名单放出来，黑狗屎没删他，楚般般的消息直接发出去了：


    「打野是我女朋友，下次不要骂她了」


    黑狗屎被阿装突如其来的消息一噎，还是这么熟悉的让人一言难尽的风格。


    尽管黑狗屎已经戒了在父婴论坛吃屎的爱好，但一日吃屎终生被屎噎，毕竟恋爱脑无处不在。


    黑狗屎不得不跟阿装讲道理：「她就是白送，谁来都得挨骂」


    「不是的，是我亲她，她手机掉了」


    「/害羞黄豆」


    「不要再骂啦」


    黑狗屎觉得自己的平板脏了，真的脏了，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文字出现在上面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孟坤仪经过漫长的匹配，发现匹配到的对面还挂着眼熟的头像，她瞥了眼楚般般：他到底有没有在好好和人聊天啊。


    高分段就是熟人圈打转，黑狗屎拿着手机选英雄，还要用平板语音输入和阿装说话，看见对面的头像，突然夹着嗓子开麦：


    “打野姐姐～我可不可以拿一局打野呀？小乔总是挨打，好烦呀～”


    楚般般不知道黑狗屎跟他聊天有这么努力，他只是发现黑狗屎的错别字突然变多了。


    黑狗屎一边转着圈跟阿装聊他女朋友，一边操纵着有点手生的打野偷蓝，同时还隐隐记得明天的考试，真的是很刺激了。


    孟坤仪看见爱吃屎没有用他的常用位置，就很放心地去打对面的蓝，回到家发现自己蓝也被偷了，有点无语，楚般般到底在聊什么呢？


    黑狗屎绕话的能力哪里能瞒得过楚般般，他皱着眉看着黑狗屎说来说去都离不开他女朋友，有点不高兴，不想聊了。


    为什么全世界都对他女朋友这么感兴趣？楚般般放下手机凑过去看孟坤仪打游戏，看见一个花里胡哨的角色顶着熟悉的头像正跟他女朋友缠斗。


    生气了，拿起手机给黑狗屎发消息：


    「你是不是喜欢我女朋友啊」


    「你以前不是这样啊」


    「你变了」


    「绝交吧」


    在楚般般的世界里，拉黑是可以放回来的，绝交就是绝交了，没有挽回的余地。


    黑狗屎看见消息眼前一黑，手一滑就被对面打野收割了。


    孟坤仪看见他操作失误，默默给楚般般点了个赞。


    赛后结算也给对面打野点了个赞。


    黑狗屎也顾不上被举报了，手忙脚乱拿起平板和阿装解释，噼里啪啦说了好多他的忧虑，万幸消息还能发出去。


    他不能让任何人误会要抢对方女朋友，这种感觉太难受。


    楚般般不和傻里傻气的大学生计较：


    「我都知道了」


    「我女朋友对我很好」


    「小孩子不要管那么多了，高数作业写了吗」


    黑狗屎的解释勉强令人信服，但他不喜欢别人恶意揣测孟坤仪。


    黑狗屎一噎，老实了，高数作业当然也是没写的。

 14. 矛盾

    楚般般没聊多久就放下手机等着孟坤仪打完游戏，一直到11点，孟坤仪才放下手机，搂着他睡觉。


    楚般般有点不情愿，但是今晚他有错在先，而且孟坤仪答应明天刷马桶了。


    他只能乖乖听话，毕竟他之前闹着要，孟坤仪也给。但超出十二点就真的不让他去洗澡了，他黏腻了一晚上。


    楚般般真的觉得孟坤仪没有那么爱他了。


    楚般般真的很喜欢逛商场，哪怕其实每个季度上新专柜经理都会专门电询是否需要□□。


    孟坤仪并不想陪他逛，但是她找不到借口。等她知道今天还有第三人一起更不乐意了：“你们一起逛不就够了？我不想去，你们去吧。”


    楚般般在叶茉莉和孟坤仪之间选择孟坤仪：“他不去了。你陪我去嘛，你答应我了的。”


    叶茉莉化好妆准备出门的时候看见楚般般的消息破防了！什！么！意！思！


    孟坤仪不能言而无信，勉强陪楚般般逛了半下午，中途上厕所遇到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说是楚般般的朋友。


    孟坤仪陪楚般般见了那么多世面，已经能看出来这个男人的着装价值不菲，而且他手上的珠链她在楚般般那里见过同款。


    叶茉莉隔着墨镜打量楚般般的女朋友，不愧是让楚般般神魂颠倒的女人，光外形条件就让他有点馋了，她浑身都是一股很少在社会上见到的少年书卷气。


    孟坤仪看了一眼就不再把视线放在对方身上，既是男人，又是楚般般的朋友，她不想冒犯对方。


    叶茉莉只是在他夏天的装扮上多披了一条大围巾，裤子依然又紧又短，两条细直的长腿是健康的小麦色。


    叶茉莉用身体拦住了孟坤仪，不让她出去：“孟、坤、仪、果然和蒻蒻说的不一样呢～你有没有兴趣换一个人跟？”


    “蒻蒻嘛，他不一样的，要结婚生育的。不论是嫁人还是招赘，你嘛～够不上的。”


    “不如跟了我怎样？我能保证你得到的绝不会比现在少。”


    叶茉莉越靠越近，把孟坤仪逼到墙上去了：“怎么样？考虑一下？”


    孟坤仪见他说来说去就是这些没营养的话，单手顶着他披着围巾的肩膀把对方推开了。


    “没兴趣。”孟坤仪步伐很快，头也不回。


    ．


    回到刚刚离开的专柜，楚般般还在那里试，她不耐烦地坐在待客区玩手机。


    等楚般般终于要走了，孟坤仪就立刻转身出门，走回车里就打开手机继续刷摇Y，不论楚般般还要不要逛反正她不逛了。


    楚般般今天逛得不怎么高兴，因为孟坤仪摆着一张臭脸，好像很不情愿陪他，可是他已经让叶茉莉别来了，明明这是她答应的啊。


    孟坤仪玩了一下午的手机，昨天晚上也玩手机，现在她还要玩手机，楚般般更不高兴了。怒气上头，一把抓过孟坤仪的手机：“不许玩了！”


    孟坤仪的手机新贴了防窥膜，抓到手里楚般般才知道他又在刷摇Y美男，一下子火就点燃了：“你为什么总是看这些？！都有我了为什么还要看这些？”


    孟坤仪被别人抢手机本来就不爽，此时完全不心虚地呛声：“平台推给我我就看。别人愿意发我为什么不看？”


    楚般般不敢相信孟坤仪竟然能说出这种话，他气得胸部一起一伏，一时间竟然说不出什么话来驳她。


    孟坤仪看他好像被气狠了，此时她还坐在别人车上要别人的司机开车送她回家，不耐烦地伸出手：“不看就不看，把手机还我。”


    楚般般把熄了屏的手机丢给她，自顾自生气，离孟坤仪坐得很远。


    孟坤仪不能理解，楚般般不让她看手机她就不看了，他生的什么气？但是小张已经过来了，她不想在外人面前和楚般般吵架。


    两人一言不发地生对方的闷气。


    等到了孟坤仪的宿舍楼下，小张把她们放下就开车走了。除了楚般般被免职那天车在这里停了一晚上，其他时候都是即停即走的。


    因为孟坤仪不喜欢别人的注视，楚般般必须低调一点。


    楚般般在路上的时候就一直抹眼泪了，现在只有两个人，孟坤仪终于可以表达她的疑惑了：“你说不玩我就不玩了，你到底还有什么好生气的？哭什么？”


    “那你为什么要玩呢？为什么到现在还要看那些人？看那种视频？”楚般般跟着孟坤仪后面进屋，先把孟坤仪蹬掉的鞋子摆在鞋架上，再换了鞋去洗手。


    孟坤仪觉得楚般般无理取闹，她不想没完没了地循环话题：“行，我错了行了吧？别哭了”她很讨厌楚般般这样哭，好像是她怎么了一样。


    她的态度让楚般般很绝望，眼泪像止水阀坏掉了一样往下流：“你能不能认真一点啊？我有哪里比不过他们吗？”


    “为什么你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还要看那种视频啊？”


    孟坤仪现在很不想捧着楚般般的少爷脾气：“我就是爱看，你不能忍就分了吧。也不是我求着你和我在一起吧？是我要你住进来的吗？”


    楚般般闻言真的崩溃了，走到孟坤仪面前抓住她的衣角看着她很不耐烦的脸色说：“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你不准这样说。”


    孟坤仪不喜欢楚般般这不准那不准，哪怕他现在很可怜的样子。


    她把楚般般手里的衣角抽出来：“随你准不准，我想说就说了。”转身进了浴室，砰一下把门关上了。


    徒留楚般般在原地双手捂着脸泪水满溢，慢慢地蹲在冰冷的工业瓷砖上哭。


    孟坤仪洗完出来的时候楚般般还在哭，她看也不看，进了卧室关门睡觉。


    楚般般的哭声细细的，很弱，却像幽灵一样一直往孟坤仪耳朵里钻，哪怕孟坤仪用被子捂住耳朵也无济于事。


    感觉过了一个世纪，楚般般的哭声才渐渐停下来。


    孟坤仪松了口气，很希望楚般般一气之下摔门而出，然后她们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分手。


    可惜没一会儿浴室的水声就响起来了，楚般般开始洗澡了，那他肯定要留宿了。


    孟坤仪的心神重新提起来，一想都这样了楚般般还不和她分手，她就心浮气躁。


    楚般般洗了很久水声才停，又过了很久，孟坤仪才听到卧室门开的声音。


    身后的床垫凹陷下去，楚般般从背后抱住她，声线有点抖：“坤仪，我错了，我不该和你闹脾气。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说那种话了啊。”


    孟坤仪不想理他，但是他的呼吸一下一下地打在她耳朵上，好像如果她再不说话，某人的眼睛又要漏水了：“什么话？”


    楚般般好像觉得难以启齿，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说：“就是不是你求我在一起的话。”


    孟坤仪很想问她说的不是实话吗？可是楚般般已经低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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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再纠缠下去好像失了女子气概，就只好答应他的小小要求：“不说就不说。”


    楚般般得到了令他满意的答案，从背后抱着孟坤仪的手不安分起来，把头钻到孟坤仪的脖颈：“我新买的香氛好不好闻？坤仪喜欢吗？”


    孟坤仪被他的头钻得痒痒，新香氛的味道好像在勾引她做些什么，嘴上却不依不饶：“洗了那么久，水费都要超标了。”


    自从楚般般住进来，孟坤仪的水电费几乎呈几何倍增长。


    因为宿舍的水电每个月都会在后勤部公示，资费直接从工资里扣。


    楚般般不能直接让财务不扣孟坤仪的水电费，而且他本人很享受这种隐秘地花着孟坤仪钱的感觉，并不会把这笔钱直接补给孟坤仪。


    楚般般的手进一步深入，腿脚也不安分起来，嘴巴对着她的耳朵说：“坤仪、坤仪…mama…”


    孟坤仪觉得耳朵好像坏了：“你说什么？再叫一遍。”


    “妈妈。”楚般般知道她喜欢听，又说了一遍。


    楚般般亲了亲孟坤仪的耳朵，坤仪除了嘴巴很坏，其他的地方他都如获至宝、爱不释手。


    孟坤仪被他勾起来了，也想试一试新的做法，任由楚般般给她服务。


    …


    新做法新滋味，两人欲罢不能。


    套都用完了，楚般般好像也不是要停的样子，孟坤仪征求了一下楚般般的意见，最后一次就没用。


    楚般般很早就想这样做，他很想怀上孟坤仪的孩子。


    只要他有了孩子，就可以搞定妈妈爸爸，孟坤仪就会对他负责，她们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结婚了。


    可惜他不知道，孟坤仪早就吃药了，一直坚持物理避孕只是为了保障健康。


    男人都喜欢演，楚般般这种需求量很难让人相信他以前都是一个人过。


    孟坤仪不能保证楚般般坦白他的经历，她也不欲为此烦恼，更不想因此付出代价。


    第一次亲密无间，两人都有些失控。


    楚般般不仅红了，甚至有点磨破皮了，却还要连着睡。


    孟坤仪拒绝了他不爱惜身体的做法，从抽屉里拿出还剩半管的药给他上了，大方地分一只手给他抱着睡。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孟坤仪的手却不知滑到哪里去了，无意识地捏了一把。


    楚般般喘了一下，两人的眼神对在一起。


    药膏很有效果，看着已经好了大半。


    楚般般和孟坤仪都忍不住了，两人又胡天胡地闹了一早上。


    这下楚般般觉得他意外怀孕的几率更高了，她们两人都年轻，又很健康，简直没有理由不怀孕。


    楚般般满怀憧憬地数着日子，第七天他就买了验孕棒来测。


    第一个好像坏掉了，楚般般又测了一次，可能是时间还太早了。


    此后每一天楚般般都会找机会偷偷测一下，第十五天的时候他终于放弃了，也许是缘分还没到，他和孟坤仪还年轻，一定会有的。


    自从楚般般和孟坤仪亲密接触了一次，他就没有再买新的套。


    孟坤仪觉得真有什么，一次两次和很多次没差别，就没有特地提出来。


    楚般般很想结婚，他觉得结婚就好了，结婚可以解决他的一切难题，不会主动提出要避孕。


    两人就这么心怀鬼胎同床异梦地做了很多次。

 15. 短暂的蜜恋

    竞岗结果下来了，孟坤仪上去了。虽然多了暂代两个字，还要过3个月观察期才能转正成暂代总监。


    孟坤仪还是很高兴，因为暂代总监也是有职级的。只要她定了职级，就算来了个新总监把她顶下去，也得给她安排同职级及以上的工作，且工资按职级发。


    “我不同意！凭什么？”林春令气得脖子都红了，柳眉倒竖，把手拍在总经理桌子上。


    总经理也是老人了，圆滑得很：“小林呐，消消火。这空出来的总监本来就是技术岗，小孟在技术部很能干，我们不能打压年轻人的上进心呐。”


    “可是她年限不够！”林春令以为抓住了紧要，不依不饶。


    孟坤仪才入职堪堪满两年，确实是不够的。


    “所以是暂代呐！暂代。”总经理安抚员工也不是第一回了，道理说完了，她就开始打感情牌：


    “小林呐，你进公司有十年了吧，也三十多岁了。”


    “公司很感激你的贡献，可是人呐，不能只围着一件事打转。”


    “你家里的情况呢，我也听说了。”


    “还是抓紧要个孩子，唉。”


    “等你老了，你就知道，有个孩子管你叫爸爸比什么都重要。”　总经理的语气很轻，好像也想起了自己的孩子。


    落在林春令耳朵里却很重很重，家庭事业的两难横亘在他面前，好像十多年的工作经验还是跨不过那条鸿沟。


    他的头变得很低，把自己的手收回来：“知道了。”声音好像叹息，缓慢地走出了总经理办公室。


    楚般般也很替孟坤仪高兴，他不会插手下面员工升降的事，所以他觉得孟坤仪完完全全就是靠自己升职的。


    但是他今天必须回家吃饭，不能和孟坤仪一起庆祝了，有点可惜。


    孟坤仪看着楚般般发过来的消息，挺好的，正好她可以请部门的人吃一顿。


    前两任总监都不是技术部出去的人，现在孟坤仪升任总监，大家都挺高兴的，热热闹闹地聚在一起吃饭。


    小刘也很高兴，她最近和小蓝进展喜人，衷心地希望天底下的情侣都圆圆满满：“姐夫怎么不来啊？”


    怼了孟坤仪一下：“大家都挺熟的，他一块儿来热闹热闹嘛。”


    其他同事也一脸八卦地期待着，孟坤仪只好干了一杯：“他不来，我替他喝一杯。”


    众人都有些失望，不过楚总监雷厉风行的样子历历在目，不少人还是有点怵的，不来也好。


    小刘尝到爱情的甜头了，连天天催婚的王信华也看顺眼不少，劝了她几句：“王姨你也别不高兴了，你都多大年纪了，要升早该升了。就算不是小孟，也轮不到你啊。”


    虽然都是实话，王信华还是听得肝疼，众人打了几句圆场，她没搭理小刘。


    小刘还是凑着坐在孟坤仪旁边，孟坤仪给她夹了一块鱼：“这块好吃但刺多，小心点吃。”


    孟坤仪定的酒店离公司不远，离宿舍也很近，公司的宿舍月租600，每个月还有水电的限免额度，住宿舍的人挺多的，大家三三两两走着回去。


    十二月的风有点大，孟坤仪把敞开的外套拉上了。小刘在跟谁打电话，讲她搜集来的笑话。


    在二十四岁生日前夕升了一次很重要的职，孟坤仪高兴得甚至幻想如果楚般般没有那么好的家世，她们也挺般配的。


    楚般般会包容她的一些缺点，她也可以让步，一个月请一次家政，她们都不用为家务烦恼太多。


    其实楚般般考虑请家政的时候就是按着孟坤仪的时薪算的，她一定能承担得起。


    可惜孟坤仪不仅看重钱，而且很在乎隐私空间，不喜欢陌生人进出她的领地。


    凛冽寒风都没能吹醒的孟坤仪，却在打开宿舍门的一瞬间清醒了。


    横亘在她和楚般般之间的何止家世，还有楚般般花钱如流水的消费观、苹果皮都不会削的生活习惯和强势如女的工作风格。


    楚般般的身体一看就不适合生育，他会愿意延长产假在家待产吗？还是会把孩子剖出来住方宫？楚般般选哪一个，毫无疑问。


    男子生育是一件很艰难的事，在现代医疗发展之前，流产率和生产死亡率居高不下。哪怕有现代医疗的辅助，一部分男人孕7月之后也几乎不能工作，只能居家待产，一部分人甚至会申请长达一年的产假。


    如此方宫应运而生，一个中等规格的方宫一天要烧掉十万块，在里面住十二周就要花掉八百四十万。


    更何况住多少天是由婴儿的状态决定的，满7月就被剖出来的婴儿比较脆弱，真正住方宫的时间一般都会到十四周左右。


    按孟坤仪升职之后的年薪，不吃不喝大概需要攒十六年，这种生育方式离孟坤仪的世界太遥远了。


    她只有高中的时候遇见过一个看起来脆如琉璃一样的男同学，是在方宫出生的。没多久他就转学走了，据说是对空气中的粉尘过敏。


    孟坤仪的美梦还没开始就被现实叫醒了，她弯腰把楚般般掉在地上的珍珠捡起来。


    珍珠本来是一条项链，孟坤仪情难自禁的时候不小心扯断了，断了就断了，楚般般把能看见的珠子捡起来，剩下的就算了。


    孟坤仪就时常从某个地方捡到一颗红不红粉不粉有点花纹的，沾了灰尘的珍珠。扫地机器人运转的时候会把珍珠从缝隙里推出来。


    项链断掉的第二天，孟坤仪进卧室的时候就看见扫地机器人绕着好几颗滚来滚去的珍珠打转。


    楚般般不在意，也不管扫地机器人扫起来的垃圾是要人处理的，他从来不知道还要把尘盒抽出来倒掉、换水箱里的水，只知道有一个充电就能用的机器人帮他扫地就够了。


    孟坤仪把她捡起来的珍珠都放在一起，数了一下，她刚刚捡起的应该就是最后一颗了。


    这种珍珠孟坤仪不认识，她觉得有点丑，在网上查了一下价格被自己穷笑了。


    了解它的价值之后，孟坤仪问楚般般为什么不用好点的绳子串它，彼时楚般般脖子上的勒痕还未消退，坐在她怀里亲了亲她的下巴：“绳子已经很结实了，是坤仪力气太大了。”


    这样的楚般般怎么能和她生活在一起呢？孟坤仪觉得自己也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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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人的，强迫大少爷融入她的生活，甚至逼他为刷马桶烦恼。太不应该了吧。


    孟坤仪坐一会儿，散了酒气就去洗漱，顺便把那个万恶的马桶刷了，省得楚般般明天从他的城堡里出来还要烦恼刷马桶。


    .


    楚般般想起饭桌上妈妈爸爸的话就烦躁，虽然他拒绝了，她们也答应了。


    但脸上流露出的表情很明显就是不会把他的拒绝当一回事。


    毕竟杨毕方确实也很少能在单位里碰见这么进退有度还长得玉树临风的年轻女人，听说她家里都没什么人了。


    年轻、俊美、顶级智商，并且和杨毕方同在国家级保密实验室工作，这不就是为楚般般量身定制的妻子吗？不论是楚般般嫁过去还是招赘，都没有什么区别的了。


    楚青云也很满意，但她还是要照顾一下楚般般的心情：“孩子不乐意，你也别逼太紧了。急也急不来的。”


    杨毕方正给自己抹手霜，一天实验下来，手干燥得很。他细细地按摩着双手的指节，不置可否：“我有什么急的？他明年就27了，急也是你们楚家急吧。”


    楚青云被噎了一下，事实如此，楚般般不姓杨，一直是杨毕方心里的一根刺，时不时就要伸出来捅她一下。


    “贻书那孩子今年也上高中了吧。”


    楚般般不姓杨，抽签之前说得挺好的，不论抽到姓什么都是楚杨两家唯一的继承人。


    但后来杨毕方的母父不知道从哪里抱来一个女孩儿养在膝下，姓杨。


    杨家人的态度变得暧昧模糊起来，杨毕方心里也有怨，这些年都回得少了。要不是楚般般出生之前就定下的股份没有变，他真的要翻脸了。


    杨毕方擦完了手，上床猛的一掀被子。楚青云捂的那点热气都跑了，心中失笑，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孩子气。


    .


    楚般般不想做什么天才科学家的丈夫，不论她多么优秀、不论她是否像杨父口中那样完美。


    他只想要有一点小小缺点的、藏在他心里很久的，并不符合母父期待的孟坤仪。


    他突然很想很想和孟坤仪说话，但是她一直没有发消息过来，他不知道她的饭局有没有散。他忍了一会儿还是很想听孟坤仪的声音：


    「好想给你打电话」


    孟坤仪正在匹配中，看见消息秒回：「打吧」切回游戏界面退出了好不容易匹配到的对局。


    楚般般立刻就拨过去，一瞬间就被接起，他都忘了要说什么了。


    孟坤仪喝了酒，呼吸有点重，她等了一会儿没听到楚般般的声音，就开口：“蒻蒻？怎么了”


    楚般般趴床上翘起双腿摇晃：“我想你了。”


    “我想坤仪了，好想。”


    “好想好想～”


    楚般般一说就通通倒出来了，他真的好想好想。


    孟坤仪笑了一下，听筒传过来的声音有点失真：“是哪里想啊？”


    楚般般很羞涩地握着手机在床上翻滚：“哪里都想了。”


    “蒻蒻摸一下让我听听，它是怎么想的。”


    …

 16. 试婚纱

    楚般般从家里回来就觉得孟坤仪又变得很爱他了，果然之前都是因为太忙了。


    楚般般跟在孟坤仪后面坤仪长坤仪短，看着她把削好皮的苹果挖掉核切成小块，不规则的碎块就当场让楚般般吃掉。


    于是楚般般就获得了一碗漂漂亮亮的苹果块，插着几根银签子。楚般般找好角度调整光线拍照发了朋友圈，配字：嘻嘻。


    不小心刷到的叶茉莉两眼一黑，根本不想知道他在嘻什么，谁懂？


    为了防止氧化，楚般般很宝贝地把它们都吃掉了。


    孟坤仪把果皮收拾完顺便清洗了一下水槽，刷完出来刚好楚般般把碗拿进来，她就顺手洗了，把他的银签子冲水擦干放回餐具盒。


    楚般般觉得孟坤仪又很爱他了，挂在她背后作乱。孟坤仪收拾好碗就把楚般般也狠狠收拾了。


    孟坤仪不仅变得很爱他，甚至在十二点的禁令上让步了。楚般般被她收拾到一点，以为不能洗澡了，虽然有点遗憾但他也可以忍，孟坤仪却抱着他去冲洗了。


    “坤仪不怕打扰到别人了吗？”


    孟坤仪取下花洒把楚般般身上的泡沫冲干净：“那怎么办？让她们骂吧。”


    楚般般有点担心这样的孟坤仪睡醒就会消失，睡着之前还抓着孟坤仪的手迷迷糊糊问：“坤仪明天还可以这么爱我吗？”


    孟坤仪没有说话，她把楚般般的手放回被窝里掖好，楚般般似乎听见了一声叹息。


    .


    楚般般很明显地察觉到孟坤仪对自己的纵容，也能猜到母父对自己步步紧逼的态度是为了什么。


    他几乎在所有能和孟坤仪□□的时间段都极尽所能地勾引她、缠着她，非常迫切地需要一个孩子，绑住他和孟坤仪之间的缘分。


    非常、非常明确地知道只要有一个孩子，母父的态度就一定会松动。因为怀孕的孕夫几乎是离不开女人的，并且只能是让他怀孕的那个女人。


    一部分体魄强健如女的男人或许可以坚持独自生育这件事，但这对于他来说无异于送命。母父一定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


    而他只要怀孕，就可以解决很多事情。如果他多生几个，不仅能牢牢地把孟坤仪抓在手里，甚至杨家还不属于他的股份，也可以展望。


    母父给他精挑细选了下一代携带的另一半基因，偏偏他不愿意、不想要，不能接受自己和别的女人生孩子，不能接受为了生育恳求别的女人施舍。


    他泪眼微盈地看着孟坤仪体贴入微的暂停，很想说不要这么温和了，他想要重重的、深深的，进到更里面去，汲取能锁住他和孟坤仪未来的那颗种子。


    可惜孟坤仪在床上向来不会听他的话，温柔或者冷酷，全都由她掌控。楚般般可以哭、可以求，给或不给看孟坤仪的心情。


    孟坤仪的心情算不上好，她感觉楚般般是有点太过了，虽然她乐意至极。可是一想到他这么轻易就对着一个女人打开自己的身体，不可避免地有点难受。


    甚至想告诉他要有一点防备心。可这是楚般般的自由，更何况他以后和谁、做什么，跟她没有一点关系。


    楚般般的身体健康由他的家庭医生团队负责，并不需要孟坤仪自以为是的担忧。


    孟坤仪有她小小的私心，她偷偷地沉迷完完全全没有隔膜的楚般般，甚至想问他愿不愿意试一试。


    但是楚般般娇弱漂亮得像一朵茎杆很脆嫩的花，只能舒展在温室里，一点点微风就可以把他拦腰折断。孟坤仪就没有开口。


    …


    这天又是周末，孟坤仪给家里回消息，她这周又不回去了。


    楚般般也醒了，嘬着吮着要吃东西，孟坤仪拍了他一下：“早上不起了？”


    “不起了。”楚般般埋头苦吃，其实啥也没有。


    孟坤仪觉得他这样忙来忙去一无所获的样子很可爱，任由他嘴上忙碌，她得实实在在地吃点东西。


    要吃得她很饱、身心都满足，就这么打开愉快的一天。


    孟坤仪半眯着眼停缓得当慢条斯理地进食，美食需要充足的耐心细细品尝。


    楚般般也喜欢吃慢点，孟坤仪经常吃太快他跟不上，怎么叫怎么说她也不等人。


    虽然不论吃的速度如何，都不影响饭很好吃。但他更喜欢两个人慢慢吃，在冬天的早晨慢慢地吃一顿早餐，是很难得的悠闲时光。


    因为吃得很慢，食物不限量供应且非常美味，所以孟坤仪一直吃到中午，最后还询问了一下楚般般对此的评价。


    楚般般吃撑了，懒洋洋的，要孟坤仪抱着，“喜欢，和坤仪在一起怎样都喜欢。”


    孟坤仪打扫杯盘之余顺便问他：“下午要去逛街吗？我可以陪你。”这个季度还没听说他逛过。


    “要！”她主动陪，楚般般当然要抓住来之不易的机会。


    因为是周末，楚般般就没有提前通知门店清场。商场的人流量挺大的，不论别人买不买，逛也高兴，楚般般没有剥夺别人小乐趣的癖好。


    店里人挺多的，楚般般的sales不在，但在的都认识他，都想放下手里顾客去接待，但他拒绝了：“我要和我女朋友看。”


    他要是说他自己看，那是不行的，sales不会信；但说女朋友一起他们就明白了，没有再过来打扰。


    楚般般自己搭了两套，进VIC室的换衣间换，换上在孟坤仪面前转圈：“哪套更好看？”


    孟坤仪回忆了一下上一套，和他身上这套的颜色都差不多，看不出来有什么差别：“都好看。”


    “如果只买一套，那要哪套呢？”楚般般坐到孟坤仪旁边，问她。


    孟坤仪坐在VIC室的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了sales送过来的小册子，她翻开看过几页，指着上面一款橙色的新款大衣问：“这种颜色没有吗？”


    “有的，可以让人拿过来。”楚般般现在很少考虑这种颜色，但她说了，那当然可以。


    他用平板发了款式编码给门店，立刻收到了回复，送衣服过来的是楚般般常用的sale，他和楚般般热情地打了声招呼放下衣服就走了。


    楚般般看了一下这件大衣的纹理，把他现在的内搭换成第一套的裙装，走出试衣间给孟坤仪看：“这件也好看。”


    好看是好看，但是：“你这么穿不冷吗？”虽然VIC室的暖气很足，但室外又没有暖气。


    “坤仪陪着我就不冷了。”楚般般又一屁股坐下来了，啪叽一下亲到孟坤仪侧脸。


    姿态很放松摊在沙发上的孟坤仪转过脸看着他：“现在在外面。”别这么随便。


    “外面不能亲吗？”楚般般又啃了一口，把孟坤仪惹毛了，亲得他上气不接下气，终于老实了。


    最后孟坤仪搂着楚般般看了一眼摄像头，又看着楚般般。


    “我们又没有做什么。”孟坤仪的脸色变得不高兴，楚般般又嘟囔着：“可以让他们删掉的。”


    最后楚般般又拿了一件松绿色的大衣，试过的全都买了，把橙色的大衣提着，剩下的让他们送到他的大平层去。


    剩下的门店楚般般都没有再试，他只是看看，想要的就直接让sales结账送货。


    男人逛街好像永远不会累，逛了好多家楚般般还是兴致勃勃地挽着孟坤仪健步如飞。


    因为好奇为什么会在这么贵的商场租这么大的场地做婚纱展馆，所以孟坤仪多看了一眼那个橱窗里挂着「仅供展示，请勿试穿」的婚纱。


    很大、很美的白色纱层层叠叠镶嵌着闪闪发光的小零件。


    一定很贵。孟坤仪一秒钟不到就收回了眼光，但楚般般已经因为她滞顿的步伐也看见那个婚纱：“坤仪想看吗？我可以试。”


    他直接扯着孟坤仪走近门店跟一直站在门两边微笑的店员之一说：“这个取下来，我要试。”微扬的下巴示意就是你们两个人像门童一样守着的这件。


    微笑的店员扩大了脸上的假笑：“您好，这件仅供展示呢～您可以进店看看别的款式，也很好看哦～”


    孟坤仪想拉着他走：“我不想看，还要逛下一家吧？”


    “可是我好想试嘛，坤仪～我们进去看看吧？”楚般般摇晃着孟坤仪的手臂跟她撒娇。


    孟坤仪只好搂着他进去了，总不能一直在别人门口丢人吧。


    听到声音的店长从里面走出来，正好，楚般般重复了一遍他的要求。


    店长很好说话地请她们进客室等待：“真是不好意思，那两个是临时员工，有点糊涂。您往这边走，婚纱要专业人员才能取，请您稍作等待。”


    他退出去之后麻溜地让人上了两份茶水点心。


    孟坤仪正好渴了，顺手拿起来喝了一口：“那个不是不能试吗？”就像博物馆展品仅供展览一样吧。


    楚般般一直黏得很近，现在要凑着孟坤仪喝过的水杯喝水，孟坤仪顺手喂他了。他猫一样舔了一点就说：“真的买得起，就可以试了嘛。”


    哦，警示牌仅面向穷人。


    那个婚纱确实不好取，店长又来说了一遍抱歉，因为必须小心谨慎所以动作比较缓慢用时比较长，希望谅解。


    楚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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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般就和孟坤仪在店里随便看看，孟坤仪觉得应该还是门口那个最贵，因为它最大。


    比它闪的有，但孟坤仪觉得太闪就不够含蓄不美了，比如这件带很多钻的镂空鱼尾裙，很闪，但真的有人婚礼这么穿吗？


    楚般般绕着它走了半圈就凑近孟坤仪的耳朵说：“这个不可以试，但是我可以买下来穿给坤仪看。”


    “都不用。”


    孟坤仪也看见了，它是露背的，一大片，连臀部上方的一点区域也没遮住，还有一条金属流苏一直垂到屁股上，起到一个欲盖弥彰的作用。


    这是正经婚纱吗？


    是的，它确实是婚纱，甚至销量还可以。


    孟坤仪拿着服务员给她的平板划来划去，这店里的婚纱不带价签，平板的详情页才有标价。


    那件婚纱还能租，楚般般要试的那这就只能买，而且价格是隐藏的。


    孟坤仪点了一下那个关闭的小眼睛，看见了一个让她提神醒脑的价格，然后默默把小眼睛又闭上了。


    楚般般换得有点久，在孟坤仪无聊得又开始玩手机的时候终于换好了，服务员过来请她去门店大厅看。


    因为婚纱很大，客室放不下。


    孟坤仪当时不知道、很久以后也想不起来看见他穿着这件婚纱向他走过来是什么心情。


    楚般般就在那里站了一会儿，没有再转圈给孟坤仪看，因为他转不动，走得也很缓慢，婚纱穿在他身上果然更漂亮，就像用钻石、蕾丝和纱叠出来的梦。


    他会穿着这样或者那样的婚纱嫁给谁呢？


    孟坤仪下意识走近两步，就不再走了。


    楚般般一直看着她，走到她身边，给了她一个吻。


    如果不是有照片，孟坤仪不会知道这一瞬她看起来那么高兴。


    孟坤仪当然没有接着吻下去，这套婚纱看起来很贵，弄皱了不知道要不要赔钱：“你的鞋穿这么高吗？”摔了算谁的？


    楚般般的幸福感肉眼可见地消失了，有点咬牙切齿：“婚纱就是这样的。”


    “是呀是呀，楚少爷穿得很好看呢，喏。”店长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婚纱，把他刚刚拍照的平板拿给楚般般看。


    刚好是他亲到的那一瞬间，孟坤仪穿着楚般般给她的高奢定制黑色制服式羊绒长风衣，她没笑，但爱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画面乍一看还挺和谐的，特别是两人脸上浓得化不开的情意，她们周围的空气好像都变得湿热黏腻，似乎下一秒就要缠绵热吻，撕都撕不开的那种。


    店长可能就是因为不想做画面里的不和谐无关人员才拿店里的平板充当摄影师吧。


    孟坤仪看了一眼，皱起了眉：“你的婚纱陷进去了，我到旁边去吧。”


    “不行！”楚般般强行挽着孟坤仪的手臂不让她走：“我们再拍一个，亲我！”


    掰过她的头硬是要亲，还伸舌头，孟坤仪当然不能让他得逞，用舌头把他推回去，再把他的嘴搅得天翻地覆。


    最后孟坤仪分开的时候都笑了：“你的口红花了。”


    被他瞪了一眼：“你的嘴也花了。”楚般般心情很好地没有再和年轻的女朋友计较，也没有立刻整理妆容，而是支使店长：“拿过来给我看。”


    没有人在乎店长，但他老老实实地找好角度拿着平板拍，拍了几张照片就转成录视频了。


    楚般般让孟坤仪拿手机出来：“坤仪借给我一下嘛～我的还在更衣室。”传完之后把平板上的照片和视频彻底删除。


    “大少爷过完瘾了吧？”楚般般戴着头纱，不能摸，她就拍了拍他的后腰，摸到钻石了，有点扎手，另一只手在用服务员递给她的湿巾擦嘴。


    楚般般的口红已经在他传照片的时候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化妆师卸掉了，卸完之后还给补了唇蜜。


    “坤仪，我们把它买下来吧～”虽然婚礼不一定穿这一件，但婚纱又不是只能买一件。这是楚般般第一次在她面前穿婚纱，她看起来也很喜欢，他想留个纪念。


    “不了吧，它要九千六百八十万。”孟坤仪本来想说一亿，但四舍五入进去的那三百二十万也不是一笔她可以忽略的小数目。


    “好吧～”坤仪说不买那就不买了。


    正想给孟坤仪讲这件婚纱的设计理念的的店长欲言又止，楚般般叫他去帮忙换掉这件婚纱了。


    换掉也很久，孟坤仪都快等得不耐烦了，楚般般才换好过来了，挽着孟坤仪的手走出店门，还是那股兴高采烈的劲儿：“坤仪～我们等一下吃什么好呀？”


    …

 17. 即将破镜

    那一天来得不算早，孟坤仪甚至觉得有点太晚了，楚般般的母父对他也太不负责了，不是千娇万宠的掌上明珠吗？怎么现在才来警告她这个窃珠怀抱于世的小贼。


    孟坤仪看着这个和她想象中一点也不一样的青年男人——孟坤仪不愿意称之为中年，即使按照他的年龄来说已经是了。


    因为他看起来就是一副什么青年学者的样子，挂在大学官网的研究生导师页可以吸引一些以貌取人的大学生。


    事实上如果把他的成果挂上去，报录比一定会低到令人发指。这个就不是孟坤仪可以知道的了。


    杨毕方也不欲宣扬自己的名声，他今天来的目的是吓退这个年轻人——楚般般实在是油盐不进，她们都有一点头疼，不舍得亲自下手逼迫亲子。


    那只好对别人下手了：“你应该能猜到我来的目的。我就不多说了，你要什么？蒻蒻身边人的位子你就不要想了，不论是结婚还是入赘，你都远不够格。”


    再听一次这句话，从父辈嘴里说出来果然难听很多，“我要的很简单，把我职位前面暂代的两个字去掉，换成无固定期限劳动合同。”


    杨毕方从来没有进过社会，第一个要求他还能理解，第二个就听不懂了。从小到大，学习之外的事情，包括婚姻都是由他母父一手包办的；结了婚，楚青云也会帮他解决学术之外的所有事。


    好在他耳濡目染也算是了解一些谈判技巧：“你说的这些都不是我能插手的。换一个吧。”听不懂就先拒绝掉。


    孟坤仪笑了一下：“我只要这个。您回去和楚女士商量一下，她会同意的。这对你们来说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条件已经开了，笃定对方一定会签约的孟坤仪没有再说什么，站起来就走：“走了，您自便。”毕竟孟坤仪礼不礼貌的，对他来说都是没礼貌。


    果然，楚青云很快同意了，并且为了防止孟坤仪反口否认，她多给了一千万，签了赠与协议。


    孟坤仪没有拒绝，只是提醒她们代为缴税——她还是习惯到手就是税后；并且表示情感分割需要时间，不要指望一蹴而就。


    杨毕方约的是中午，孟坤仪回到公司还上了一下午的班。


    .


    楚般般接人下班很执着，几乎每天孟坤仪都是坐他的车走的，今天也不例外。


    孟坤仪又在车上刷摇Y，楚般般有一点不高兴，不过他已经确认孟坤仪很爱他，就没有闹起来，而是凑近了要窝到孟坤仪怀里一起看。


    孟坤仪习惯性搂住了他，明明从公司到宿舍很短的一段路，楚般般总是要缠，要孟坤仪的亲亲、要孟坤仪摸摸他的屁股才老实。


    和楚般般想象中不一样的聊天页面一闪而过，在他凑近的一瞬间孟坤仪就熄了屏幕。


    楚般般有点好奇，但他压下去了：“坤仪明天有没有安排？我们两个人一起过好不好？”


    明天是孟坤仪的生日，12月23日。楚般般只是假意询问，其实他没想过得到否定的答案。孟坤仪很少在下班之后和同事往来，也没有见过她有什么朋友。


    她们同居这几个月，孟坤仪的周末一直是跟他过的。


    孟坤仪的手摸得楚般般整个人摊软在她身上，她亲了亲楚般般无意识撅起的嘴唇，“我今天晚上就回家了，明天要在家里过。”


    楚般般被揉烂的身体僵了一下：“为什么这么突然？”


    “很突然吗？还好吧，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小张，前面不要掉头，去高铁站。”孟坤仪跟司机说完，就看着楚般般愕然的脸，低下头去亲。


    楚般般被孟坤仪调理得很好，无意识地迎合着孟坤仪的啃咬。到高铁站的时候，楚般般已经发疼了。


    孟坤仪把他浑身都揉透了，就是没有理会这一处，她把楚般般凌乱的衣服拢了一下就立刻下车了：“我周日回来。”


    周末的高铁站车流有点多，小张几乎是挪着出去的。楚般般降下车窗看着孟坤仪走进安检区，一直到看不见了，孟坤仪也没有回过一次头。


    “回家里。”楚般般有很多处房产，但他称之为家的只有一个，小张自然清楚。


    既然孟坤仪不在，他也没必要委屈自己了。


    有孟坤仪的地方对楚般般来说是天堂，孟坤仪不在的话那种房子在他眼里跟垃圾差不多吧。


    过了一会儿，楚般般就收到了孟坤仪的消息：


    「看看」


    楚般般情欲还未褪但理智已经恢复：「我在车上」


    「哦」


    楚般般看着孟坤仪发过来的这个字，如坐针毡。


    孟坤仪每次用这个字，就是不高兴了，他只好妥协：「回去给你发好不好嘛」


    即使他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孟坤仪还是没有发别的消息过来。


    高铁站和楚般般的家几乎是在城市的两头，小张走的环城高速，好久才到。


    楚般般衣衫整齐地从车上下来。管家有点诧异，但还是上前汇报楚青云今天不回家吃饭。


    楚般般是楚青云的秘书，他当然知道，只点点头，步履有点匆忙地进了自己的房间，锁上门。


    楚般般自己弄了一会儿，想着孟坤仪在他身上做过的事，才又到了孟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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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仪想要的状态，他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拍下照片发出去的。


    这样的事完全违背他的认知，可是他很想要孟坤仪回应，想满足孟坤仪的需求。


    照片一发出去楚般般就彻底把它从手机里删干净了，只剩下孟坤仪的聊天页面还能看到。楚般般既为自己能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而羞愧，又焦急地等待孟坤仪的回复。


    被晾了两次的它有点发痛，如果不是他还要用，楚般般现在是很想切掉的。


    太难受了，身心都疯狂渴求孟坤仪。但她一句话都不给，几乎要把楚般般逼疯了。


    .


    孟坤仪看见楚般般发了新消息，但是她已经在吃饭，就没有打开看。


    孟妈妈的工作时间有点弹性，今天恰好轮休。下午3点的时候她就开始备菜，把需要长时间炖煮的菜炖上，孟爸爸下班的时候接手炒菜，她去接孟坤仪。


    孟坤仪回到家时正好就能吃上了，孟妈妈听说了她升职的事，很高兴，拿出了她的陈酿要和孟坤仪小酌。


    孟爸爸张口阻拦：“喝什么喝，你明天有事儿。”


    孟妈妈正想说她能有什么事不能喝，却被孟爸爸瞪了一眼，意识过来的孟妈妈又把酒瓶放下去了：“喝雪碧吧，喝点雪碧。”


    “那个，坤仪啊，明天要不要在家吃呢？”孟爸爸换了脸色问女儿，虽然孩子已经大了，但他还是觉得要哄的。


    孟坤仪读幼儿园的时候要去游乐园过生日的；


    后来流行风向变了，孟爸爸就会提前几天去店里订一个大蛋糕，在生日当天他还会烤一些小饼干、纸杯蛋糕招待来给孟坤仪过生日的小朋友。


    孟坤仪读高中了，不喜欢在家过生日，孟妈妈就会给她一笔钱请同学吃饭，大学也是这样过的。


    孟坤仪从小交友广泛，每个生日都过得热热闹闹的。


    孟坤仪喝了一口炖的鸡汤，正在吃可乐鸡翅，过了一会儿才说：“都可以。”


    孟爸爸和妻子对视了一眼，跟孟坤仪说：“我明天有一个学生，她比较急，高三了。可能就没有办法给你做午饭了，正好我有个券，你去用了吧。”孟爸爸推了一张餐厅的代金券过来。


    孟爸爸在孟坤仪的高中母校做数学老师，十年前就评上省级名师了。这几年风头紧，他已经不怎么收学生辅导了。


    但这一个是什么局长的孙女，她妈妈又是孟爸爸带过的第一届学生。孟爸爸实在推不掉。


    孟坤仪有所耳闻，看了一眼，一家西餐厅的开业活动。


    她现在对西餐厅已经没什么兴趣了，不过她还是应了：“嗯。”

 18. 见了个面

    楚青云不在家杨毕方当然就不会准时下班，佣人来请楚般般用饭的时候，他还在等孟坤仪的回复。


    两次都没有得到安抚的楚般般精神萎靡，蜷在床上不停滑动手机，没有下去用饭。


    孟坤仪吃完饭才回房间看楚般般给她发了什么，真是太骚了。孟坤仪完全没办法不下流地看，谁能想到城堡里的大少爷会给人发这种东西，回复了一个大拇指。


    楚般般要气死了，不过孟坤仪给了正面回复，总比没有好，他故伎重施：


    「好想给你打电话」


    孟坤仪想了一下：「不行，隔音很差」


    「不要那种电话」


    「不行」


    「坤仪戴耳机好不好」


    「不接电话」


    「想看坤仪」


    「想吧」


    楚般般很想冲到孟坤仪面前丢掉她的手机，让她只能被他缠着、咬着。可惜当着孟坤仪的面她不敢这么做，离了这么远他也才敢想想。


    楚般般发了一个气鼓鼓的表情包，孟坤仪没有回复。他又上了父婴论坛学习别人遇到这种事该怎么做。


    楚般般还是比较喜欢父婴论坛，在别的地方谈论这些很容易被封掉，楚般般在这里可以图文结合地学习他认为实用性很强的知识。


    楚般般很容易就搜到了自己需要的内容，仔细阅读并且归类比较找到了最多正面反馈的做法。楚般般没有这种衣服，他按照论坛的推荐打开了购物网站。


    没一会儿就给孟坤仪发了一串消息：


    「截图」


    「截图」


    「截图」


    「截图」


    「坤仪觉得哪一件更好看」


    楚般般猜测孟坤仪难以抉择，所以他等了很久才收到回复，但孟坤仪发的是：


    「不合适」


    他的少爷脾气上来了，凭什么说他不合适：


    「很合适！」


    孟坤仪立刻回了个无语的表情：


    「太劣质，你会过敏」


    这下楚般般高兴了，原来坤仪是关心他。就说嘛，大家都说挺好用的呀。楚般般回了个羞羞的表情，然后切回购物软件鼓捣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又给孟坤仪发了几张截图：


    「这些合适了」


    孟坤仪看了一眼，几条带子拼的碎布头要上千块：


    「随便你」


    楚般般已经学会翻译孟坤仪的话，高兴的时候随便就是都可以。楚般般认为孟坤仪现在肯定是高兴的，于是全部下单，地址写的是孟坤仪的宿舍。


    .


    孟坤仪被骚透的楚般般挑起了一点情致，没管它，又打开了她的帖子，已经叠了万楼，她很想删，但没下得去手。上号打游戏到三点才睡。


    第二天起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孟坤仪和楚般般在一起之后，很少睡到这个点。


    因为楚般般太骚了，她周末在8点半因为生物钟醒来的时候就会被同样睡意朦胧的楚般般勾引到，然后理所当然地把两人的早上浪费掉。


    家里静悄悄的，母父果然都不在。孟坤仪腹中空空，不知道吃什么，看见桌上的打折券，想了一下就套上衣服出门。


    西餐厅好像是什么网红连锁店，店里店外人满为患，不知道要排到什么时候去了。好在孟坤仪也不是非要吃，她把打折券丢进路边的垃圾桶，开始思考应该吃什么。


    西餐厅开在一个商场旁边，孟坤仪的选择很多。


    正想着的时候，孟坤仪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一双只穿着丝袜的腿，孟坤仪把眼皮抬起来，左右看了一下，确认大家和她过的都是冬天。


    孟坤仪身经百战，确认他穿的是不加绒的丝袜，只有一层丝的那种，非常钦佩此人的耐寒性能。


    孟坤仪对网络上黑丝和肉丝的争论不置可否，因为她个人更偏爱的肉丝由于经常加很多绒变成假肉所以暂落下风，其实她很喜欢均匀肉色上的光泽感，这一点就是只有真肉丝袜才能做到的。


    楚般般的不一样，他浑身上下除了某些部位透粉外肤色一致且自带光泽，和孟坤仪见过的凡人不是一个赛道的。


    她往旁边站了一下，估计是挡到人家扔垃圾了。谁知这个短裙丝袜竟然开口和她说话：“你是坤仪吧？周老师经常提起他的女儿。”


    孟爸爸姓周。孟坤仪读高中的时候在老师那里就是周春令的女儿，她对这种称谓很耳熟：“你是？”


    短裙丝袜羞涩地把耳边的头发抚到耳后：“我是周老师的同事，叫罗丽，今年刚入职一中的。”


    “哦哦罗老师你好你好。”


    罗丽抿嘴笑了一下，眼睛好像会说话：“在外面不用叫我老师的，叫我丽丽吧。”


    孟坤仪再不明白她就是傻瓜：“哦～丽丽，你吃饭了吗？我请你吧。”


    …


    罗丽吃饭很斯文，一口一口地嚼很久，还要搭孟坤仪的话：“没想到坤仪工作上也这么出色。”


    孟坤仪按掉了亮起的屏幕，楚般般给她发了消息，但现在不适合看。对着罗丽笑了一下，不置可否，转而问起罗丽平时课多不多。


    …


    孟坤仪停下筷子没多久，罗丽也饱了。


    孟坤仪几乎想问他真的假的，楚般般可比他能吃多了，但是太不礼貌了，她就没问。


    孟坤仪不知道别人相亲都干些什么，但是罗丽想看电影，那就看吧。


    罗丽主动得出乎孟坤仪的意料，她也许需要更新一下对男生的刻板印象了，搞得她好像刚出土一样。


    看完电影快四点，孟坤仪就送他回学校了。


    罗丽新入职，没有分到教师公寓，而是住在学生宿舍。一中的条件就是这么艰苦，孟坤仪当然清楚，她们家的房子也是周春令机缘巧合才分到的。


    不过罗丽有透露他们家有给他买房的计划，如果离学区远一点，再过两年他的公积金就几乎可以覆盖每月房贷了。


    远远看见她们的楚般般泪汪汪的眼睛都要喷火，几乎要烧穿那个和孟坤仪并排行走的年轻男人。


    .


    楚般般很早就起了，哪怕他身为男性也从小接受着最严格的继承人培养训练。和孟坤仪在一起之后才有周末的概念。


    他花了一早上处理他的个人财务，中午的时候接到短信才想起他订的餐厅和酒店都没有退。孟坤仪不在，楚般般不想耽误别人做生意，把这两个都退掉了。


    楚般般在浏览论坛的时候就听别人说酒店做起来很不一样，他想和孟坤仪试试，几乎是向母父展示决心一样直接让小李通知自家旗下的C酒店经理给他留房。


    现在什么都用不上了。


    孟坤仪不在，做什么都没意思。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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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般般味同嚼蜡地吃完午饭，突然意识到孟坤仪并没有不允许他去找她，也没有说她今天有什么事。


    也许她也是没事的，就像他一样需要偶尔回家住给母父看而已。楚般般很高兴地通知小张，让她过一个小时来开车，他想给孟坤仪一个惊喜。


    孟坤仪玩手机从不避着楚般般，他想看就能看，记住了孟坤仪给她母父买东西选择的地址。他到了这儿没敢直接上门，而是给孟坤仪发消息。


    孟坤仪没有回，他就在附近乱走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才让他看见了这一幕。


    其实楚般般有名正言顺冲出去质问的立场，可是那个人看起来很年轻文雅，和书卷气很浓的孟坤仪站在一起就像一对大学生情侣，楚般般怯场了。


    孟坤仪送走了人，开始拿出手机看楚般般一点多给她发的消息：「猜猜我在哪儿」。


    顺手回了：「不猜」就把手机揣兜里走回家。


    楚般般坐在一中对面的奶茶店里，他不知道奶茶还有盗版的，被以假乱真的门头和挺大的店面骗住了，点了一杯无糖热奶茶全是劣质香精味儿。


    店里几乎坐满了人，全是蹭Wi-Fi打游戏的少年，笑骂声混在烟雾缭绕的空气里。


    看着孟坤仪一连串的动作之后他收到了很敷衍的消息。其实他快27岁了，不应该被这种事打倒了，但眼泪就是流下来。


    楚般般在这里坐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被不良少女吹过好几次口哨，被烟气熏得难受，都没舍得走。现在却觉得坐不住了，他给小张发消息让她过来接。


    楚般般的车太引人注目了，不少人围观，楚般般就让她开走了，这里路段窄，人多了影响通行。


    小张很快就到了，她把车停在商场停车场，出去透气的时候不小心看见一些东西。


    楚大少爷看起来好像已经知道了，不然也不会一个人坐她的车回去，但是她还是决定发挥一下她的价值，给楚般般发了照片才启动车子。


    楚般般看见了小张发的照片，孟坤仪和那个男人在停车点等车，看起来交谈甚欢。孟坤仪的笑颜刺痛了楚般般的眼睛，又开始不听话地流眼泪。


    楚般般任由眼泪打在手机屏幕上，刚好掉在那个男人脸上，让他的面容显得有些扭曲。楚般般切到聊天页面给孟坤仪发了消息：


    「在去D国的飞机上，要去一周」


    也不算说谎，D国确实有一个项目要楚般般跟进的，只是谈恋爱这半年楚般般推掉了所有的出差，这次本来也一样，其他员工早在昨天就上飞机了。


    楚般般很乱，他不想相信看到的一切，理智和情感在搏斗，他割舍不掉对孟坤仪的感情，只想先静一静，也许他会找到别的办法。


    过了好一会儿，孟坤仪才回了消息：「祝顺利」


    孟坤仪不是很关心楚般般去D国做什么，毕竟在她眼里这些跨国集团的继承人就是每天飞来飞去坐飞机像打的。


    楚般般一直蜗居在她的小小宿舍里围着她转才让孟坤仪感到奇怪，再加上他身边的人对他结婚生育的看法。


    让孟坤仪不得不怀疑楚般般不是真正的继承人，而只是下一代继承人的容器。


    这种猜测显得楚般般很可怜，不过资本家再可怜也是躺在金钱堆里哭，轮不到孟坤仪一个小小牛马来怜悯。


    她应该关心的是她自己。

 19. 吵架

    周春令确实有个学生要补课，不过早上课程就结束了，为了圆谎愣是在外面吃了一顿才溜达着回家。孟朗清也不是真的有事，她在公园下了一天棋。


    这会儿都在家里等着孟坤仪回来了，周春令已经从罗丽那里得知他很满意，现在她们需要问问孟坤仪的态度。


    不过孟坤仪既然能陪人家一下午，那应该是不错的，毕竟孟坤仪之前是很排斥相亲这件事的，要不然她们也不会出此下策。


    孟坤仪脱了外套，站在玄关把楚般般的消息回了，就接着走进去，看见孟爸爸状似无意地坐在厨房门口择菜，孟妈妈举着汤勺探头探脑，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直接说：“爸，不合适，换下一个吧。”


    周春令下意识地问：“哪里不合适？”他明明觉得挺合适的。


    孟坤仪直言：“他课太多了，忙。”


    周春令还要接着问，孟妈妈让他打住了，笑着和孟坤仪说：“玩了一天累了吧？你先回屋坐会儿，菜还得一会儿呢。”


    现在才4点多，离孟家往日开饭的时间远着呢。孟坤仪觉得她母父为了这件事也是费尽心机，不想接话，就回卧室关上了门。


    等孟坤仪关上门，周春令才怼开了孟朗清：“你干什么？小罗哪里不合适了？”


    孟朗清知道他挺喜欢这个年轻人，但是没有缘分就算了，关键是：“你没听见吗？她说还有下次。你管她现在觉得合不合适呢，让她多见几个，说不准现在这个就合适了。”


    周春令回过味儿来：“也是。”唉？不对：“她怎么想通了呢？愿意相亲了。”虽然他之前那么劝孟朗清是不希望她们吵起来，但事实就是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玩儿，没个定性。


    他是希望孟坤仪尽快定下来，早点让他抱孙女，不然估计等她玩到三十岁也不会收心呢，不知道要等到哪个猴年马月去了。


    孟朗清抓着勺子继续撇浮沫：“你不懂，立业了就想成家了。”


    周春令撇了撇嘴，就她懂，继续择菜，再想想还有什么人可以介绍的，不言语了。


    .


    孟坤仪回到卧室，就看见罗丽给她发消息，让她算一下他该A多少钱。


    孟坤仪换了衣服，窝在她的懒人沙发椅上回了个笑哭的表情：


    「不用，说好我请」


    罗丽好像很想聊下去：


    「饭是，电影不是啊」


    「或者下次我请」


    「小猫害羞.jpg」


    孟坤仪看着他发的表情包猫舌微吐，挑了下眉毛，想起手被抓起来放在罗丽大腿上那一下的触感，挺有意思的：「下次」


    .


    楚般般情场失意，职场也一般，如果按照原定计划肯定是谈不成了，不过他来了，费了点心思签订了合同。


    人离得远了，好像就容易清醒过来，他没有那么容易被打倒，让人去查了孟坤仪的银行流水。


    他还是怀疑母父从中做梗，她们现在已经不满，不对孟坤仪下手几乎是不可能的。


    在过去二十多年中，他的地位很稳固，家庭幸福，没想过要防备自己的母父，所以查他的母父有点难。


    查孟坤仪就简单多了，楚般般果然查到她的工资卡有一笔大额转账，在孟坤仪突然回家的那天下午。


    然后孟坤仪第二天就开始相亲，和那个男人见了第一面就被他看到了。后面她们没有再见面，那个事务所的人告诉楚般般她们还可以查聊天记录，问楚般般要不要。


    楚般般拒绝了，他想看孟坤仪的手机很容易，不需要用这种手段。


    他出差第三天就又给孟坤仪发消息了，孟坤仪此前不闻不问，对楚般般后来发过去的消息也回得不咸不淡。


    但楚般般就是觉得孟坤仪还爱他，她只是被母父吓到了，在和他赌气。坤仪年纪还小，他是应该体谅一点。


    所以楚般般下了飞机直接去了孟坤仪的宿舍，没有回家。楚般般的钥匙是孟坤仪复制了一个新的给他，但楚般般和孟坤仪同进同出，几乎没用过。


    所以孟坤仪在客厅看见行李箱还挺诧异的，楚般般听见声音就穿着堪堪遮住大腿根的清凉睡裙出来跳到她怀里，双腿盘住孟坤仪的腰宣布：“坤仪！我回来啦～”


    孟坤仪的大脑没反应过来，后退了两步缓冲，下意识托住楚般般的屁股，不让他掉下去。


    手上的触感传回大脑，孟坤仪想起他问过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衣服，心想实在没有必要，已经够骚了。


    “怎么穿成这样？”虽然宿舍的暖气是很足，但是楚般般没有拉窗帘。


    楚般般假装听不懂：“我新买的，坤仪喜欢吗？”


    “喜欢。”孟坤仪从来不吃素，她们理所当然地做了。


    …


    做了几次之后，九点多，楚般般趴在孟坤仪身边玩她的手机，指纹解锁之后点开孟坤仪的聊天软件，直觉很准地在一堆工作群、同事的消息里点进一个备注“罗丽”的消息。


    发现孟坤仪对他不咸不淡的时候和这个罗丽聊得有来有往的，他没有立马发难，而是给这个罗丽发了一条消息：


    「她有男朋友，你不要再发了」


    然后熟练地删除拉黑。


    再看了几条别人的聊天记录，就切到摇Y。


    孟坤仪侧坐在他身边，手在楚般般光滑的脊背上游动，看见他玩手机就移开目光，没认出来玩的是她的。


    因为楚般般和她谈了没几天就说要用情侣手机，给她买了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手机，连手机壳都是同款。


    熟悉风格的BGM响了一秒就被静音，她立马就听出来了，右手按在楚般般背上左手夺过手机：“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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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楚般般已经点开浏览记录看了一眼，结合他点进去的第一条视频，孟坤仪经常看并且很喜欢这种视频。


    “我想看看嘛，坤仪，我们要个孩子吧。”要个孩子就可以结婚，坤仪不用再去相亲，她们可以继续相爱。


    孟坤仪气急败坏，口不择言：“你有病吧？！”


    楚般般不太理解孟坤仪为什么这么生气，翻身坐起来：“你给我录指纹，不就是允许我看吗？”应该生气的是他吧，但是坤仪还小，他可以原谅她的一点小小错误。


    “让你录而已，没让你看！”孟坤仪正要删掉他的指纹，周春令的电话打了过来，孟坤仪秒接：“爸爸？怎么了？”


    楚般般眼睁睁看着孟坤仪不带一丝犹豫地接别人的电话，但听到称谓又瘪了气不敢吭声。


    周春令的声音很小，楚般般只能听见一点点上扬的语气词。


    接着孟坤仪看了楚般般一眼，跟她爸爸说：“都是误会，我没有男朋友，是…”


    楚般般忍不了了：“你凭什么说没有？！你有！”扑过去要抢她的手机且大喊：“叔叔！坤仪有男朋友，不要再让她相亲了！”


    孟坤仪不让，捂住了楚般般的嘴，还要跟周春令解释，但周春令直接挂断了。


    孟坤仪怒目而视，要和楚般般继续吵架，但楚般般哭了，无声无息地被她捂着哭，孟坤仪把手放下了。


    不和男人的眼泪计较，算了。坐在床头把罗丽从黑名单放出来，在好友申请那一页停顿了，算了，就先这样吧。


    孟坤仪拿着手机，盖上被子背对着楚般般躺下了。


    楚般般也不知道眼泪为什么流下来，在和孟坤仪谈恋爱中之前，他觉得那些哭哭啼啼的男人很矫情，不能理解。


    然后他才知道，要流的眼泪那么多，他全都控制不了。楚般般膝行到孟坤仪背后，看见她在刷视频，卖弄风骚的男人扭着胯，好像在嘲笑他。


    楚般般抓住了孟坤仪的手臂，带着哭腔说：“坤仪，我都知道了。我们要个孩子就结婚吧。不要去相亲。”


    孟坤仪坐起来，看着他：“你都知道了还让我上，这么贱啊？”


    楚般般的思绪停了一瞬，不敢相信他听到了什么，眼泪汹涌而下，他确实听到了：“你说什么？”


    “我说你贱。”孟坤仪的表情很冷漠，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明明她们十分钟之前还连在一起极尽缠绵。


    “你怎么能这么说？怎么能这么说？…”楚般般重新抓住了孟坤仪的手臂：“坤仪不要闹了，我们要个孩子吧，要个孩子就可以结婚了。”孟坤仪在说气话，一定是的，都怪母父吓到她了。


    孟坤仪的表情变得疑惑，怎么会有这么自甘下贱的大少爷：“我不会和你生孩子，也不会和你结婚。”


    “楚大少爷，你回去吧。”

 20. 分手了

    楚般般不想回去，他想和孟坤仪说清楚。但是突然腹痛难忍，感受到一股熟悉的热流。他的信潮来了。楚般般愣愣的，为什么他又没有怀上？


    男人在身体逐渐发育成熟的时候，就会每个月流一次信潮，历时三到五天不等。楚般般身体不是很好，他的信潮并不规律。


    和孟坤仪同居之后来的第一次信潮就是在他已经进去的时候突然软掉，套子都撑不住了，然后流了一点进孟坤仪身体里。


    孟坤仪没怪他，立刻去冲干净之后问他有没有准备那个。


    楚般般没有，他从来不用担心这个，有人会专门备好在他的房间和办公室。


    孟坤仪只好当场去买，她很熟稔地问是要左边的还是右边的。


    卫生裤有不同的型号，根据每个人不同的习惯吸血棉袋分左边和右边。型号孟坤仪可以推测，左右她不了解。


    楚般般要左边的，孟坤仪就去最近的超市买了最贵的那种。


    然后楚般般过敏了，又红又痒，还长了小疙瘩。


    他就只能用家里给他准备的用桑蚕丝做的，只在专门渠道供货的那种了。


    孟坤仪闻到熟悉的血腥味，看见楚般般把床单弄脏了，而且他本人还没有知错的样子，很烦，抽了几张纸垫在脏的地方。


    手上沾了一点血，孟坤仪就去洗手，出来看见楚般般还跪在那儿发愣，她垫的纸巾全湿透了。


    “大少爷，你到底要怎样？怎么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床都被你弄脏了。”孟坤仪也没有很生气，因为床单是楚般般自己带来的。


    他睡不惯，把孟坤仪原来的床具全都换掉了，孟坤仪用惯的东西很少换，花了一些时间适应新床具。


    “我要回家。”楚般般的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脸上好像丧失了所有的神采，有什么东西枯萎掉了。


    他想通了就好，小张随叫随到。


    孟坤仪没有送他，她还要把换下来的床单先搓掉血渍才能放进洗衣机。


    孟坤仪把床单塞进洗衣机启动，就睡觉了。她们睡觉之后床单都是这么洗的，但是第二天孟坤仪起来把它烘干之后发现，血渍没有洗掉。


    那一整块血渍，孟坤仪只是冲掉了中间的血，搓了几下，边缘的渍痕没有被搓掉。


    孟坤仪只好加洗涤剂泡它，然后它就被泡烂了。孟坤仪看着已经变成网络状的床单，拧干，把散掉的线也捞出来，扔掉。


    孟坤仪洗完澡，把换下来的衣服和昨天的一起塞到洗衣机里洗。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洗衣服了，楚般般会把她们换下来的内衣裤之外的衣服一起放在门口，来送水果的人会拿走，第二天再送过来。


    为此孟坤仪不得不申请在门口加装了监控。


    这个洗衣机也是楚般般来了之后换的，只用来洗过床单。孟坤仪觉得他事多，但是楚般般没有自作主张而是先询问她，她只好同意。


    等衣服洗好孟坤仪拿出来，发现每一件衣服都有不同程度的染色，有一件直接洗烂了。


    孟坤仪盯着手中的衣服看了一会儿，笑了一下，奢侈品和她果然是不适配的。


    “砰！哗——噼里啪啦…”尖锐的空气摩擦声响了一会儿之后，夜空中次第绽开了硕大的烟花。


    孟坤仪抬起头，看见烟花亮起的数字，新年了。


    把洗坏的衣服和烂床单放在一起，明天再一起拿出去扔。孟坤仪拿出手机给母父发消息贺新年。


    周春令挂断电话之后她们就没有再联系。孟坤仪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反正母父没有问，那就等她回去再说吧。


    孟坤仪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等到回复，猜测她们已经休息了。把页面切到论坛，要删掉帖子了。


    ．


    周春令当然还没有睡着，他昨晚就失眠了，怼了怼身边的妻子：“你说坤仪是怎么想的啊？她怎么这样了呢？”


    罗丽直接把聊天记录截图发给他的，结合他听到的那个年轻男人的声音，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他可听不下去，臊得慌。


    孟朗清略知一二，女人天性如此，但她可没有这么教：“我怎么知道？你问她去。”


    “哦！孟朗清！你知道我多丢脸吗？我怎么跟人家交待？”周春令最讨厌妻子这么说话。


    “唉！年轻人的事让年轻人解决吧，别管了…”孟朗清熟门熟路地摸进丈夫的紧要处，老妻老夫了，睡不着就做吧，做了就困了。


    .


    “啊——！”


    十二点，大学生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更何况今晚跨年夜。A区3号楼几乎灯火通明，311寝1号床的男大发出一声哀嚎，惊动了他几个都还没睡的室友。


    2号床追星狗摘下耳机问：“怎么了？”他的电脑屏幕还在播放爱豆的跨年夜舞台直拍，今晚势必刷爱豆出圈。


    4号床的小说重度患者也把头从床帘里探出来，脸上猥琐的笑容还没有收回去。


    3号床的黑狗屎奄奄一息，他期中考终究是挂了一门，黑心老师竟然安排在元旦假前一天补考，他昨夜挑灯奋战到今早九点就去考试。


    考完试肾上腺素还没有恢复正常，异常兴奋地参加了老乡聚会，晚上十点才回来，摊在床上不动了。


    “我的CP！BE了！”1号床悲伤地宣布，然后把主楼已经删空标题只有“分了，申删”四个字的帖子和时间线刷刷发到4人群里，供舍友品味他CP绝美爱情的遗骸。


    “哦？这就是之前他们说吵架的地方，怪不得我一直没有找到呢。”追星狗扒时间线抓信息一流的，首先发表了他的看法。


    1号床心知肚明含糊其辞：“先别管那些了…”


    黑狗屎看了一眼，哦，那个渣女，意料之中。转发给阿装，附言：


    「远离女人是幸福的开始」


    睡了，再不睡就得死了。


    …


    嗑cp的图拼接了cp楼的每一次更新和楼主评论，还贴心地标注了时间。


    图不长，楚般般只花了几秒钟就确定了确实是孟坤仪发的。切到孟坤仪的聊天页面，往上翻聊天记录，一条一条地看。


    就算最开始是误会，难道她们相知相恋这半年，她一点都没有爱过吗？


    不小心触到她的头像跳转到详情页，更新了头像，jerry换成了自行车。


    .


    孟坤仪打了一会儿游戏，没什么意思，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十点了，元旦放假，许多人选择出游或者归家，整栋楼静悄悄的。孟坤仪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就起床洗漱，不小心带到了床边柜的东西。


    自从楚般般住进来，每一个可以放东西的平面都满满当当。孟坤仪怀疑他一点都没有收拾过，但他总是理直气壮：很整齐了！坤仪不要吹毛求疵嘛～


    孟坤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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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掉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是楚般般昨晚补给她的二十四岁的生日礼物。一条据说是订制的金属细链，搭了一个刚好可以戴进孟坤仪左手无名指的戒圈。


    楚般般亲自给她试了这个小饰品的两种戴法，不过很快就被孟坤仪摘下来了，她不喜欢戴任何饰品。


    楚般般当时看起来有点不高兴，但她们还连着，在很温和地动，孟坤仪把项链随手一抛，没几下就哄得大少爷忘却不快。


    孟坤仪仿佛触到了当时的体温，柜面上都是楚般般的东西，乱糟糟的，孟坤仪打开抽屉把它丢进去。


    刷着牙孟坤仪就打开手机购票，昨天是没票的，今天刚好有一张40分钟后发车的，孟坤仪直接下单。


    孟坤仪回到家的时候母父正在吃饭，看见她还有点诧异：“回来了？先吃饭吧。”


    孟朗清是东北人，早年当兵调到这里，和在这里读大学的周春令一见钟情。周春令毕业后她们就结婚定居本地了。


    周春令喜欢炒菜，孟朗清喜欢炖菜。周春令吃不惯，平时不会让她掌勺，冬天的时候才会分一个灶台给她炖那些大杂烩。


    今天孟坤仪不在，她们就只做了一个炖菜，炖鹅。


    孟坤仪不喜欢吃炖鹅，她喜欢吃炖排骨，没有排骨她就只吃干豆角和粉丝。正皱着眉在角落里挑拣粉丝出来吃。


    孟朗清看不惯，周春令却突然站起来：“我再去炒两个菜吧，冰箱里还有点鸡翅。”


    孟朗清把筷子一撂：“去什么去？谁惯的她？”


    孟坤仪吃掉碗里的粉丝，也站起来：“爸，我吃饱了。”说完就回卧室把门关上了。


    孩子走了，周春令把矛头对准孟朗清：“你发什么疯？坤仪本来就不爱吃这个菜。我去炒两个怎么了？”


    “慈父多败女，都是你惯的！什么毛病。”


    周春令也气饱了，撂下筷子就走进厨房开火。


    .


    孟坤仪坐在椅子上打开手机看车，她是该买一辆实用的车了。


    周春令没过一会儿就来敲门，孟坤仪闻到炒菜的味道了，只能去开门，还说：“爸，真不用，我不吃了。”


    但周春令还是端着饭菜进来了，放在她以前用来写作业的桌子上，顺势坐下来了：“坤仪啊，你跟爸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啊？”


    孟坤仪当然知道他问的怎么回事儿，罚站一样低着头，看到她爸爸的头上已经有几根银丝，视线转移到饭菜蒸腾的热气上：“分了，没事了。”


    “你怎么不告诉我啊？你去相亲对人家多不好啊？你不能因为人家喜欢你，就糟践人家男孩子啊。”周春令对劝导女男之事很熟练，很会替别人考虑。


    “爸，不是因为这个分手的。不合适，就分手了。别问了。”孟坤仪像被教导主任抓早恋一样抬不起头，问就是不说。


    周春令摇摇头，看着已经比他高出很多的女儿，第一次生出了教养孩子的无力感：“男孩子是要哄的，你不能总是用高中那一套了。”


    孟坤仪早恋的事周春令一直都知道，只是都没有耽误学习，他就没有说而已。


    孟坤仪有点不耐烦：“爸！都分了，你就别管了。”


    周春令撑着桌子站起来：“我老了，我不管你。你做人要对得起良心。”说着就走了，还不忘把门带上。


    孟坤仪气得摔到床上坚持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起来把饭吃光了。

 21. 藕断丝连

    孟坤仪很想叫楚般般把他的东西都拿走，但每次点开对话框就算了算了。


    楚大少爷应该不缺这点东西，但孟坤仪也不好把别人的东西全部扔掉，因为确实都挺贵的。


    所以孟坤仪看了几个美妆收纳的小视频，把楚般般散落在台面上的化妆品和首饰全部归整好，把它们都放进前室友的房间——那里几乎成了楚般般的衣帽间。


    孟坤仪回到了和楚般般谈恋爱之前的状态，而且是无领导压榨版。升上代理总监之后，她还是主管技术的部分，其实跟楚般般离职之后，她负责的部分没有太大的区别。


    她还发现楚般般之前应酬很多都是谈的私活，根本不应该叫她去开车，正常的领导也不会时刻关心下属的工作进度。


    不过楚般般那么做是为什么都不重要了，他和孟坤仪的其他前男友一样，分了就是分了。孟坤仪一如往常地上班下班，只是刚开始的时候会接受一些怜悯的目光。


    .


    快过年的时候，小刘失恋了，拉着几个人陪她买醉唱K。


    “想念是会呼吸的痛～它活在我身上所有角落～～”小刘本就是个麦霸，她失恋了大家更不好惹她。


    所以大家只好假装耳朵聋了一样在鬼哭狼嚎里吃点送的小吃。来都来了，总不能啥也没捞到吧。


    孟坤仪晃了晃易拉罐，她有点后悔过来了：“她一直这样吗？”孟坤仪和小刘下班之后交流很少。


    虽然孟坤仪升职了，但搞技术的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平时和小刘走比较近的一个绕过另一个人拍了拍孟坤仪的肩膀：“习惯就好，唱歌总好过说话吧。”


    很快孟坤仪就赞同了，听小刘唱歌不是最糟糕的事。听她说话才是：“孟姐，你也唱一个吧。我知道你心里也苦，唱吧！唱出来就好了！”


    小刘眼眶通红，喝了一口送的茶，揽着孟坤仪的肩膀把麦递给她。


    孟坤仪很想推辞，她拿了一千万，一点都不苦。可是大家都看着，真的不能再让小刘唱了。她只好接过，顺着小刘点的歌唱：“遗憾是会呼吸的痛，它流在血液中来回滚动”


    孟坤仪的嗓音条件很好，即使一开始声线有点不稳，但经过小刘的呕哑嘲哳之后大家都觉得如听仙乐。


    只剩下半首，孟坤仪很快就唱完了，顺手把话筒给另一个人。另一个话筒在麦霸2号手上，她即使被小刘带得找不到调也倔强地握着麦。


    如此，小刘的嘴终于不能唱歌了。为了防止小刘再发威，孟坤仪给人递话筒的同时就跟她说：“不是谈得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分手了？”


    KTV的灯花里胡哨让人眼花缭乱除了大屏幕什么都看不清楚，她没注意到大家听到这个问题心如死灰的脸色。


    她们的恋情短得让她有点好奇小刘为什么会这么伤心：那么短暂，怎么好像刻骨铭心？


    于是孟坤仪今晚后悔了第二次。


    “他说他老婆回来了呜呜呜哇哇哇哇哇，让我不要再给他发消息他老婆不高兴呜呜呜呜呜…”


    孟坤仪沉默，悲痛地闷了一口，然后被迫倾听小刘的单方面恋爱细节，一直到包厢时间到了，她还要拉着孟坤仪说。


    反反复复，翻来覆去都是那些话，孟坤仪都会背了。可是天大地大，失恋的姐妹最大。孟坤仪任劳任怨地拦了一辆出租车，送醉得神智不清的小刘回去。


    .


    打开宿舍门看见灯光的一瞬间，孟坤仪以为公司分了新的室友过来，第一反应是她该怎么跟新室友解释她把房间占满了。


    却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穿着睡衣从她的房间里出来，孟坤仪把门关上换鞋，跟他说：“你的东西我都放在另一个房间了，你搬完把钥匙放在桌子上就行了。”


    “叫人来搬也行。”楚般般不是她的男朋友了，没必要照顾她的心情。


    孟坤仪要去洗手，楚般般却撞进她怀里，钻进她敞开的外套拥抱她：“坤仪。”


    楚般般抱得很用力，好像在尽力地呼吸孟坤仪的气息，手抓紧了孟坤仪的背，埋进她的胸脯里流眼泪。


    孟坤仪不能理解他这是在干什么，但是楚般般的脸色很苍白，好像大病初愈。她就没有和病弱的男人计较。


    让他抱了一会儿，因为他把暖气打开了，孟坤仪有点热。楚般般也不说话，她就把楚般般的手解开，摸到了不一样的触感，孟坤仪抓到眼前看了一下立刻松手了：“你的手怎么了？不是我刚抓的吧。”


    孟坤仪觉得她说了一个冷笑话，伤口都愈合了，怎么可能是她刚抓出来的。不过她还是热，把外套脱了，继续去洗手。


    楚般般不说话，就跟在孟坤仪后面。


    到厕所门口，孟坤仪停顿了一下，楚般般也停了，她快速转身把门关上，洗个手冷静一下。


    孟坤仪洗完手打开门，一边甩手上的水一边说：“你是不是没钱打车我送你回家吧。”


    楚般般一直站在门口，听她说着话就又抱住孟坤仪：“我不走，不回去了。”


    孟坤仪终于避无可避，叹了口气：“这里是厕所，出去说吧。”她最近又没刷厕所。


    楚般般松开手让开了点，孟坤仪就从他和门的缝隙里侧身出去，进卧室换了衣服。


    楚般般幽灵一样站在门口，孟坤仪一开门他就走进来：“外面关灯了。”


    孟坤仪无所谓，她又不吃亏。


    楚般般非常自然地坐在孟坤仪的床上，拍拍床示意孟坤仪也坐，睡衣的领口很大，看得出来最近这段时间他瘦了。


    孟坤仪礼貌地把目光停在楚般般头上三寸的空气：“你怎么了？”楚般般不像要说话的样子，孟坤仪只好先问。


    见孟坤仪不坐，楚般般就走过去拉着孟坤仪的手抬着头看着她的眼睛说：“坤仪，我不回去了。我不想嫁给别人，我们结婚吧。”说着隐隐有了哭腔，眼眶又红了。


    孟坤仪很疑惑：“为什么不回去？不想嫁这一个你就换另一个，应该很多人想娶吧。”结婚有他说的那么简单吗？


    “坤仪怎么总是这样说啊？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吧，我不想换别人。”楚般般的鼻头粉粉的，抬起眼睛看着孟坤仪，她不近人情的冷漠让他有点难过。


    孟坤仪有点头疼，楚般般好像不讲道理：“我们已经结束了，你不应该…”


    楚般般踮脚咬住了孟坤仪的坏嘴巴，为什么不能说些他喜欢的话？


    孟坤仪不想这么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地藕断丝连，但是楚般般是个病人，他的手腕伤口缝合过，当时一定深可见骨，孟坤仪怕用力会折断它。


    孟坤仪看似坚固的城墙其实薄如蝉翼，楚般般的小舌头一舔就破了。孟坤仪没有道德，丧尽天良地抱着病人上了床。


    临门一脚的时候孟坤仪停下来心算了一会儿，被耐心有限的楚般般打断，重新沉进欲海里。


    事后，楚般般楔在里面不肯出来。


    孟坤仪被吸得很舒服，也就由着他。两人保持着相拥的姿势侧躺着，她握住楚般般的手腕轻轻地摩挲：“很疼吧？”


    楚般般只想被孟坤仪拥得更深：“坤仪亲亲就不疼了。”


    孟坤仪亲了两下就撒手，抱着楚般般转身躺平，重力和孟坤仪的配合让楚般般满足了心愿。


    孟坤仪颠了颠，说：“蒻蒻，太疼的事就不要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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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楚般般的腿盘上孟坤仪的腰抓着她的肩膀：“可是我真的，真的很想和坤仪在一起，坤仪不要再说分开好不好？”


    “好不好？”楚般般好像用尽全力，却发现只他一个人努力没办法更进一步。


    孟坤仪轻笑得胸口微微震动，她一只手抱着楚般般，另一只手撑着两个人的重量，腹部核心发力，倚靠床头坐着。


    然后双手梳过他的头发到脑后，撑着他的脑袋亲了起来。


    楚般般的手也抬起来抱住了孟坤仪的头，抓住她脑后的头发，仰着头迎合孟坤仪的侵略。


    孟坤仪一亲，就有些控制不住，楚般般颤抖着松了手，孟坤仪就分出左手抓住一只十指紧扣绕到他腰后。


    这个手势对柔韧度的要求有点高，楚般般痛得喉咙哼了一下，孟坤仪才如梦初醒地松手退开：“对不起。”


    楚般般不管还在发痛的肩膀，重新埋进孟坤仪怀里：“坤仪给的，我都喜欢，不用说对不起。”


    孟坤仪却很抱歉地抱着楚般般去洗澡。


    孟坤仪给楚般般洗完，就给他穿上一件适合病人休养的睡衣，原来的脏了，不能再用。


    等孟坤仪收拾好，楚般般如愿以偿地重新和孟坤仪睡在一起，他不肯就这么闭上眼睛，偷偷去牵孟坤仪的手。


    孟坤仪很大方，直接把他抱进怀里，闻着发丝的香气，她说：“蒻蒻，我们还可以在一起。但是你不要让你的妻子发现了，会很麻烦。”


    楚般般的目光有点冷了：“坤仪，你又在说什么啊？”


    孟坤仪笑了一下，揉着楚般般被扯痛的肩膀：“蒻蒻，没关系的，我不介意。我以后也会和别人结婚的，我们不让她们知道就好了。”


    楚般般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坐起来，打量着年少时就放在心上的人，怎么会突然坏掉了呢？


    楚般般过于震惊，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孟坤仪笑了一下，也坐起来：“蒻蒻，我一直是这么坏的。我不可能陪着你玩爱情游戏，我还要工作的。”


    本科毕业第三年就在A市年入六十万，有双休法定节假日正常放假、很少加班、提供食堂和住宿的工作很难找了。


    楚般般的诉求一直很明确：“我们不能结婚吗？”


    “不能。”孟坤仪看着黑暗中的恋人，拉起他的手腕：“对抗是很难的吧。我不想吃苦，也不想你痛。”老天待她向来不薄，没必要自讨苦吃。


    楚般般气得发抖，想扇她耳光又下不去手，毕竟孟坤仪还小，不懂事也是很正常。


    但他确实很失望，抽出自己的手下床打开灯：“送我回家吧。”


    这么晚了，孟坤仪不想打车送他，楚般般离家出走又不可能带手机，她打开通话记录找了一下，给一个人打电话：“来接他回去吧。”


    楚般般想不到她给谁打电话能这么说，抢过她的手机看了一眼，更气了！好像扔什么脏东西一样把手机丢给孟坤仪，气冲冲走出卧室去另一个房间换衣服。


    孟坤仪也不能就这么睡，她也换衣服坐在客厅陪楚般般等。


    楚家的车来得很快，孟坤仪打开门把楚般般交还给那个中年女人，没想到她会亲自来，不过孟坤仪还是不等她们走远就把门关上了。


    .


    沉稳舒适的顶级商务SUV穿过市区，在渐无车流的静谧大道上行驶了很久。


    快到楚家的时候，楚青云还是忍不住劝了几句：“她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做的呢？般般，你以为你割的是什么？谁痛？谁心疼？她在乎吗？”


    楚般般没有心思听母亲的锥心之言，车没停稳他就摔门而去。

 22. 相到合适的人

    第二天孟坤仪下班回去的时候，楚般般的东西已经都被搬走了。


    孟坤仪把他留在桌上的钥匙折断丢进垃圾桶里，恢复了一个人住宿的生活。


    没多久就放春节假了，孟坤仪在除夕的中午就可以下班回家，前几天很幸运地抢到高铁票，但是下午6点的票。


    孟坤仪就在宿舍做了个大扫除，发现了楚般般没有带走的东西：那个项链和她捡起来的珍珠。


    孟坤仪把它们丢进行李箱的角落，一起带回家，和母父吃了一顿团团圆圆的年夜饭。


    因为孟坤仪很笃定她分手了，于是周春令又让她去相亲。


    孟坤仪每天见一个人，每次都和别人聊得好好的，但她回去就和爸爸说不合适。


    周春令觉得女儿真的太挑剔，这个太矮那个太瘦，嘴唇不好看也要嫌，眼睛太大不喜欢，头发太短不喜欢，染头发也不喜欢。


    但是孟坤仪这么挑，还是有源源不断的人愿意和她相亲。而且他女儿本来就花花肠子，和不喜欢的人过日子肯定鸡飞狗跳，那时他更头疼，于是任劳任怨地给女儿找。


    春节假只有7天，孟坤仪很快就回去上班。


    到元宵的时候，企业不放假。周春令说有一个想见一见她，希望孟坤仪尽快找时间回去一趟。


    孟坤仪就在周末回去相亲，她还是没有买车，习惯了便捷的公共交通，孟坤仪上班又不用挤地铁，她也不想烦恼限号出行和停车问题。


    “不过如果你需要的话，现在就可以买。”这个确实很合适，所以要孟坤仪买车也行。


    李昧昧笑了一下：“我不是很急，结了婚再买也行。”


    这个李昧昧名字和李央央差不多，身体围度也很接近。因为吃饭很热，他把外套脱了，里面穿着针织贴身内搭，孟坤仪看出来了。


    就是腿没有李央央那么长，也不是很瘦。但是娶进来做老公又不是要去做空少，长点肉才好生养，差不多就行了，孟坤仪没有那么挑。


    李昧昧也要看电影，春节档电影孟坤仪都快看吐了，但她还是答应了。人家想看嘛，她只能陪着。


    看完电影孟坤仪问他要不要买周边。这个电影很火，所以孟坤仪看了很多遍，给和她相亲的每一个人选的周边付了钱。


    李昧昧说看看，孟坤仪已经可以猜到他会在哪两个之间犹豫。


    果然：“你觉得是卡片好还是这个？”李昧昧把金属制卡和一个电影里重要道具的复制品挂件举起来，问她。


    孟坤仪很熟练地说：“都买吧，我送你。”


    李昧昧抬起眼皮看着她笑了：“这个吧，这个我还没有买过。”把金属制卡挂回去了。


    孟坤仪神色自如地跟着他去结账，扫二维码付钱。


    她们见面吃的晚饭，看完电影孟坤仪送他回家，发现他的下车点离她家很近。


    所以孟坤仪也跟着下车了，她打算走回去散散步。


    李昧昧却很不好意思地抚耳低头轻笑：“送到这里就好了。我的学校也在A市，我们那时候再见面吧。”


    李昧昧比孟坤仪大一岁，还在读硕士，是公费师范生，今年毕业会回到本地工作。


    孟坤仪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在校大学生要相亲，但她才24，不也相亲么，可能结婚都得相亲：“好。”


    “你会不会觉得让你现在回来一趟太麻烦了？”李昧昧抬起头问她，在校大学生的表情很明媚。


    “不会。很近，我也经常回家的。而且在家这边相亲会比较让人放心，对吧？”孟坤仪撒了个无伤大雅的谎，让他听得开心比较重要。


    “我也这么觉得。”路灯下李昧昧的身影拉长了，孟坤仪能看见它明显的晃动。


    孟坤仪礼貌地站在原地和李昧昧告别，等他走远了才转身离去。


    走回家的路上孟坤仪心情很好，脚步很轻快，甚至踮起脚跳了两下，被路人用异样的目光斜了一下。


    孟坤仪不在意这点小事，把手揣进口袋往家走，回到家跟坐在客厅等的周春令说：这个还可以，先处一下试试。


    孟坤仪回到A市继续上班，买了一辆28万的电车。


    因为李昧昧的毕业论文早就写完了，师范生的硕士论文很少盲审不过，他的公费师范生自带编制很好签学校。不用担心就业问题，每天都和孟坤仪聊天。


    聊着聊着，互相就了解多了。


    孟坤仪知道他们小学、初中、高中都是同一所学校之后，还很诧异为什么从来没见过。


    李昧昧回了个捂嘴笑的黄豆：「见过的，孟学霸是大忙人，记不住无名小卒啦」


    孟坤仪回了个笑哭的黄豆：「现在记住也不晚吧」


    「不晚，刚刚好」李昧昧回复得很快，好像专门等孟坤仪这样问。


    李昧昧要趁着雪还未化和同学在A市的各个熟悉又陌生的角落拍冬季毕业照，记录最后的大学时光。


    每天到处玩，拍到好看的照片就修一下发给孟坤仪看，孟坤仪只会回点赞，他还是乐此不疲。


    孟坤仪全款买的车，花光了她偷偷接私活赚的钱和攒下来的工资，如果下个月没有按时发工资她就得喝西北风。


    她不想动那笔一千万，因为整钱一旦破开就会很快花完了。靠自己有一千万存款有点难度，孟坤仪就放着它在银行卡里，偷偷地享受千万富婆的感觉。


    ．


    2月28日的时候，公司把雷打不动这天发的生日奖金发下来了，稍微缓解了孟坤仪的财务窘境。


    这笔奖金不是员工生日福利，而是楚氏集团庆贺大少爷生日给每个员工发的红包。大少爷散财一视同仁，每个人都是一千块，去年刚进来的小刘和总监孟坤仪一样的。


    小刘偷偷打探到这件大家心知肚明的常识之后和孟坤仪发了点牢骚：


    「怎么集团少爷这么抠门？把员工生日福利改个名头还要人感恩戴德」


    孟坤仪看见就回复了：「别的公司员工生日福利发很多吗？姐妹司不是很多」


    她把在隔壁公司上班的大学室友生日月的工资条截图发给她看，生日福利300。


    小刘回了个冷汗：「好抠的资本家」就没说什么了。


    孟坤仪估计她是去打探别司的生日福利了，安慰了她一句：


    「想开点，楚大少爷也不是每年都过生日，我们每年都收生日奖金啊」


    楚般般的生日是2月29日，确实不是每年都有，怎么过的孟坤仪就不知道了。


    小刘对八卦很敏锐，秒回：「你咋知道楚大少爷不是每年都过生日？」


    楚氏集团没有对外公开她们家大少爷的信息，连名字也捂得很好，可能高层会知道一点，但人家不会随便和别人透露。


    公司的人只知道大概是个男的，因为大家都是说的“大少爷又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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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少爷生日快乐”。


    孟坤仪在楚般般发的个人简介文件上看见的，很好记，忘掉有点难度。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搜到，随便回了个：


    「善用搜索引擎」


    小刘使尽浑身解数，换了N个关键词也没有抓到信息点，以为是自己技术不行，emo了一下，老老实实上班，一整天都没有再摸鱼。


    孟坤仪收到奖金小小奢侈了一把，选择吃外卖而不是煮挂面。


    谢谢大少爷，希望大少爷天天过生日。


    .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孟坤仪隐隐感觉到一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的窥视感，扫了一眼也没发现谁又在看她，算了。


    孟坤仪搬进了楚般般以前的办公室，用前前任总监留下来的张助理。


    张助理休产假的时候楚般般自带助理空降，休完产假回来楚般般走了，又给新任总监继续做助理。


    大家都说他事业运好。


    张助理还在哺乳期，做事还很有效率，孟坤仪用着挺顺手的，所以他迟到早退孟坤仪也没说什么。


    “孟总监。”张助理把整理好的文件递给孟坤仪，虽然职位上是暂代总监，不过大家都是直接叫孟坤仪总监。


    孟坤仪接过来就先放着，过会儿再处理：“还有什么事吗？”平时张助理干活很利落，不会在这里停留很久也不说话。


    张助理立刻摇摇头走了。


    怪怪的。孟坤仪摇摇头，继续干活。


    一早上都没空看手机的孟坤仪中午才发现小刘给她发了一则财经新闻，和一句：


    「孟姐，你是我永远的姐/赞」


    光看新闻标题孟坤仪就决定不去食堂吃饭了。点进《楚氏集团公子首亮相》的新闻看了一下，没什么营养的废话，只能看出来楚般般谈了个合作，又瘦了点。


    可能是上镜显瘦，照片看着挺精神的，笑得温润如玉和煦生光，一点也没看出受过什么情伤的样子。


    孟坤仪没有继续关心楚大少爷的近况，也没有回小刘的八卦，当务之急是今天中午吃什么。


    小刘虽然才进来没多久，但天生的狗鼻子闻到瓜就冲。虽然昨天晚上她为自己的技术emo的时候大家已经涛过一遍了。


    但她今早还是窜在公司的各个小群爬楼看得津津有味，而且总有网络延迟没赶上的人在和她延迟吃瓜，还能小小讨论一下。


    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真瓜主看着猹们上蹿下跳扒楚大少和孟总监的恋爱细节吃不到一口真瓜的感觉很难评。


    就，暗爽，但是我不能说，唉。


    .


    “楚秘书，真的要这样做吗？”蔡助担忧地看着楚般般，觉得一向稳中求进的上司最近有点操之过急了。


    楚青云没有公开楚般般，小时候是考虑到他的安全；后来嘛，是因为杨家的态度变了。楚氏集团的继承人和楚杨两家的继承人还是不一样的，就想拖一拖，看看有没有转机。


    不过不论有还是没有，她们都决定楚般般结婚那天再公开。


    楚般般坐在人体工学椅上按太阳穴，一点儿也不想吃饭，总觉得蔡助给他点的饭越来越难吃了，虽然全都是他以前喜欢吃的。“做吧，出了事我负责。”


    楚般般搞垮一个项目而已，公司都是他家的，他当然能负责。


    蔡助没有再劝，反正他的工资是楚般般发的，谁发工资听谁的。

 23. 42块6毛2

    李昧昧的大学生活很精彩，今天他们学校还有乐队live演出，他们学院专门给准备毕业的研究生留了票，李昧昧又在朋友圈集赞领了一张，问孟坤仪要不要和他一起看演出。


    孟坤仪今天得加班，很抱歉地回复：


    「不好意思，今天有点忙」


    「玩得开心」


    李昧昧回得很快：


    「我是不是有点幼稚了呀」


    「给你发很多图片有没有打扰到你？」


    「我爸说我就整天玩儿」


    孟坤仪今天的工作真的没有做完，公司不提倡加班文化，所以食堂不开晚饭，她没饭吃，还得给李昧昧回消息：


    「没有」


    「照片很好看，你也好看」


    「平时我也不加班，今天不巧，有点忙/笑哭」


    「读了这么久的书也很累，趁现在有时间就玩吧」


    「上班就玩不了了/笑哭」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爸爸那么说就好烦」


    孟坤仪也没经验，她爸爸从来不管她什么时候玩儿，只好回复：


    「那下次玩儿不告诉伯父了/笑哭」


    李昧昧给她发了一个猫咪wink就没有再回复了。


    孟坤仪估计他是去看演出了，放下手机去打了杯水，效率快半小时差不多了。


    其实孟坤仪加完班赶过去也来得及，但她就是不想。不想赶过去听嘈杂喧闹的演唱会还是不想赶过去和李昧昧约会，孟坤仪不知道。


    可能她是不爱玩儿了。


    .


    孟坤仪在霓虹闪烁流光溢彩的商业街里穿行，感受着车流和人流，外卖骑手按着喇叭哔哔哔从拥挤的人潮里呼啸而过，孟坤仪在一家水果店门口停留了一会儿，走进去。


    可能她真的老了，孟坤仪啃了一口又大又红的苹果。


    人家本来是按盒卖，孟坤仪询问了店员称重买了一个，42块6毛2。让店员洗了一下不用切，她就拿着啃。


    这么多好吃的，竟然开始吃苹果，真是有毛病了。孟坤仪把苹果啃完，嘴里胃里都泛酸，找到垃圾桶扔了果核就去小吃街买烧烤。


    苹果，只是开胃的。孟坤仪又嚼了一口烤得滋滋冒油的羊肉串，奢侈一把。赌本月8号必发工资，8号是工作日，孟坤仪确信。


    孟坤仪的公司财务状况很好，当月工资会固定在下月8号发放，遇到8号非工作日就会顺延到下一个工作日。


    如果它不发，那就诅咒它倒闭。孟坤仪把垃圾都丢进垃圾桶，拍拍手，决定今天走着回宿舍。


    没走多远，都没出闹市区，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李昧昧的视频通话请求，孟坤仪皱了皱眉，她不想接，可是他真的是最合适的结婚对象了，只好接通。


    孟坤仪下意识把手机举高，低着摇了下头，把刘海晃散，然后对着镜头笑了一下。


    李昧昧还在演出现场，背景光很刺目，孟坤仪不太能看清李昧昧的脸，但能看见对面不止一个人。


    镜头正中的李昧昧很不好意思地开口：“他们吵着要看一下，我就给你打电话了。有没有打扰到你啊？”


    孟坤仪大概能猜出来：“没有打扰，现在下班了。”又挑眉问了句：“只有他们想看？你就打电话了？”


    李昧昧很不好意思地走远了，离开他的朋友们，他那里变得更昏暗了：“我也有点想看。”


    “那你就好好看看吧。”孟坤仪走到更亮的一家商场门口，把手机举起来抬着头：“这样看够了吗？”


    李昧昧好像很害羞，很快就挂了电话。


    李昧昧应该还没回到他的朋友们中去，因为孟坤仪收到了这样的消息：


    「好烦！」


    「嘲笑我相亲，还说你不可能那么好」


    「烦！」


    孟坤仪低着头给他回消息：


    「算了算了」


    「我应该没有让你丢脸吧」


    「/笑哭」


    「没有」


    「气死他们了吧」


    「一群酸鸡」


    孟坤仪有点难以想象李昧昧会说这种话，不过人都有七情六欲，她回了个憨笑的表情就把手机放进兜里了。


    继续走路。


    路过一个小公园，孟坤仪走进去玩了把单杠，锻炼了一下臂力。


    回到宿舍都十点了，孟坤仪洗完澡坐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浑身是劲儿，于是把厕所都刷了一遍，又洗了个脸，睡了。


    .


    又过了几天，李昧昧和他的朋友们去郊区的森林公园野餐。孟坤仪看了下天气预报，刮风，多云。不太理解他们的做法不过大学生开心就好。


    因为他们约了晚饭，所以下班之后孟坤仪就去那里接李昧昧。


    有个绿裙子好像对孟坤仪的新车很好奇。孟坤仪就邀请他们一起坐车回去，因为他们也才4个人。


    一路上李昧昧的两个朋友叽叽喳喳，李昧昧偶有回应，绿裙子倒不说话了。


    快到他们学校的时候，绿裙子突然问那两个人：“你们今天晚上吃什么？”


    孟坤仪把车速放缓，大学城人流拥挤，现在正是吃饭的时间点，人很多。


    没办法，太堵了，孟坤仪右转拐进一条道，把车停在一家饭馆门口，跟后座还没有说好吃什么的大学生说：“我和昧昧两个人也要吃饭，一起吧，我请大家。”


    孟坤仪的母校也在这块儿，她还挺熟的。停的这个门口，就是一家挺好吃的饭馆，小贵。


    孟坤仪以前部门聚餐搓过一次，后来她们就挑性价比更好的吃。


    李昧昧的两个朋友很激动，对视了一眼，眼睛里都是干饭的渴望：“谢谢嫂子！”


    孟坤仪就下车给李昧昧开门，挽着他的手走在急着干饭的大学生后面，低头跟李昧昧小声说：“抱歉，不能单独和你吃了，下次我们再两个人吃吧。”


    李昧昧把孟坤仪的手挽实了，走得更近一点：“没事儿，就是会不会太破费了？”


    孟坤仪哭笑不得：“还用不上破费这个词。”


    李昧昧侧着头小小声和孟坤仪说：“便宜他了。”


    孟坤仪不置可否，大学生已经被服务员引着进包厢了。


    孟坤仪坐下来让他们随便点，然后他们就点了八个菜，孟坤仪看了一下，什么也没加就让服务员下单。


    服务员把下好的单拿过来，绿裙子才说：“我们是不是点太多了呀？”


    这下一直噼里啪啦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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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两个人也安静了，李昧昧就说：“点都点了，吃不完就打包吧。”


    “嗯嗯！”两个人点点头，很赞同，每道菜都想吃！


    “是啊，大家放开吃，不够还可以再点。”孟坤仪打了个圆场。


    这顿饭孟坤仪吃得有点疲惫，付完钱把李昧昧他们送到宿舍楼下就走了。


    因为李昧昧给她发消息说他今晚要和绿裙子吵架，让她快点走不要影响他发挥。


    孟坤仪只能回复：「注意安全」


    后来李昧昧看起来像是赢了，跟孟坤仪说那两个叽叽喳喳的是他本科学弟，本来他只是和那两个人约野餐的。绿裙子知道了就说也想去。


    他们就一起去了，然后绿裙子野餐也很难伺候，什么都不干，只让别人给他拍照他自己不给别人拍吧啦吧啦…


    孟坤仪看得头晕，对男生之间的关系复杂程度非常感慨：「那下次不和绿裙子玩了」


    谁知李昧昧似乎开了吐槽的阀门，开始跟孟坤仪讲上次视频那几个人之间的恩怨。


    孟坤仪看得昏昏欲睡，偶尔见缝插针回「这样」、「确实」、「是啊」之类的万能回复。


    总之就是绿裙子是同门也是舍友，他们宿舍一共四个人，只有李昧昧本科也是这个专业，另外两人又分属不同的导师。


    因为每个导师任务量不一样，对研究生也不一样待遇，他们之间比来比去李昧昧的待遇是最好的，所以就有些争端。


    后来孟坤仪很困了，李昧昧才说到他们研一旅游的事，然后突然又意识到：


    「我是不是发得有点多」


    「会不会打扰你休息了」


    孟坤仪坚强地回复：


    「没关系，你发吧」


    「不过我有点困了，明天再看」


    「晚安」


    睡了，真的很困。


    孟坤仪第二天起来发现李昧昧也没有说很多，把他的消息扫完回复孟坤仪就去上班。


    .


    李昧昧和孟坤仪的往来变得频繁，孟坤仪不加班的时候他们就会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约会、牵手、亲吻，做情侣会做的每一件事。


    李昧昧有点传统，不太能接受婚前性行为，孟坤仪尊重他的意愿。有时候情到浓时李昧昧会暗示他可以用其他方式给。


    孟坤仪表示她没有那么性急，她很有耐心，可以等，等结婚或者他愿意。


    李昧昧更觉得她体贴了，既舍不得孟坤仪忍，又不舍得孟坤仪等太久，他也谈够了，认为可以结婚了。


    第一次接收到这个信息时孟坤仪牵着李昧昧的手走在公园的花荫步道上，时值春日，游人如织。


    她还以为自己会错意了，再次确认了一下：“你考虑好了吗？结婚是一件很慎重的事。”


    “我考虑得非常清楚了，不知道孟同志是否愿意和我步入婚姻的殿堂？”李昧昧站住了，非常正式地向孟坤仪说出这句话。


    二十五岁的李昧昧风华正茂，迎着阳光看着孟坤仪，眼神清亮，在等她的回答。


    孟坤仪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我愿意。荣幸之至。”


    春生萌蘖，奇花初胎，微风吹拂着孟坤仪的发梢，她抱着李昧昧在海棠花下，鼻尖全都是春天的气息。

 24. 买婚戒

    孟坤仪被李昧昧求婚，失了先机，很不好意思地带着李昧昧去选商城戒指，试图弥补一下。


    当李昧昧说看银戒指的时候，男销售的笑容都顿了一下，然后专业很强地撑住了：“银戒指我们也有，我给您找一下。您先看一下这边钻戒、铂金的款式您有没有喜欢的。”


    然后他开始用钥匙打开柜台下面的抽屉。


    孟坤仪站在李昧昧旁边，低声说：“你喜欢的话，不用考虑预算的。”


    李昧昧笑容很明媚大方，直言：“我们订婚一定要买五金的。可是黄金戴起来有点俗，银戒指就刚刚好。钻戒一点都不保值，如果你真的想给我花钱，黄金可以买重一点的。”


    销售一听，笑容扩大了点，诚心诚意地跟李昧昧介绍他们店的银戒款式。


    孟坤仪看着他挑对戒，脸上的笑容不似作假，就说：“买铂金的吧，好看，也保值。五金的话你挑吧，多重都可以。”只要李昧昧不是要搬金砖，那她还是可以负担得起的。


    铂金的款式当然比银戒指时髦得多，毕竟金店是要赚钱的。李昧昧最后还是看中了一款莫比乌斯环对戒。试戴的时候，孟坤仪试的中指。


    李昧昧笑意未改，看着孟坤仪：“我们一直戴着吧。”


    孟坤仪摘戒圈的手停下来了，愣了一下才说：“好。”


    销售很热情地邀请李昧昧也试一下五金。李昧昧拒绝了，说他得听他爸爸的。


    孟坤仪就是个付钱的，她没什么意见。对戒最后还是买的铂金的。


    结完账开发票的时候孟坤仪还想说什么，却被李昧昧捏了捏手。


    等出了金店李昧昧才拉着她去奶茶店坐下来：“你干什么呀？不要在那种地方说买贵的！”


    “钱再多也不是那么花的！我都有点后悔买这个铂金的了。”李昧昧滑了半天菜单也没想好点什么，啧了一下。


    “可是它比银的好看，而且你喜欢，那不就够了。”孟坤仪点了一杯正常冰无糖柠檬茶。


    “唉！你不懂。反正我是不想花太多在这个上面。”李昧昧好像有很多大道理，但是又忍住了，没有跟孟坤仪说太多。


    孟坤仪的茶好了，她去取。李昧昧最后什么也没点，孟坤仪插上管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你要喝一口吗？它是无糖的。”


    李昧昧立刻拒绝：“我现在不喝冰的。”


    好的尊重理解。孟坤仪立刻没有心理负担地嗦了一口，超酸超涩，孟坤仪面不改色，很快就把它喝空了。


    孟坤仪确实是很想弥补，这家商场都是走的高端线，李昧昧拉着她走，说什么也不能在这儿吃饭。


    两个人拉拉扯扯地走了。


    .


    等她们走了，楚般般才和叶茉莉从奶茶店对面的门店里出来，孟坤仪和李昧昧拉扯的那一段他们全看见了。


    “啧啧啧，前妻姐～”叶茉莉的眼神飞了一下，瞟到楚般般的脸色之后立刻闭嘴。


    自从知道楚般般分手，叶茉莉和他聊天的时候时不时就蛐蛐一下孟坤仪，楚般般总是避而不谈，他就更来劲。


    但这是第一次当面蛐蛐，他都开始后悔之前为什么老提她了。


    看样子楚般般还没有放下，孟坤仪却已经开始下一个。叶茉莉再怎么没心没肺也不会这时候添油加火，觑着楚般般的脸色沉默地结束了他好不容易约的聚会。


    楚般般走出商场就给蔡助发消息：「她最近在干什么」


    饶是蔡助的心理素养再好，收到这个消息也咬牙切齿了一下。楚般般分手之后，就叫人盯着孟坤仪，后来蔡助给他汇报，他又说不要再提。


    现在又问，蔡助上哪儿知道？但人是给了很多工资的，蔡助强颜欢笑：「这个还要查一查」


    .


    孟坤仪回去也还有很多事要做。首先她和母父说了要和李昧昧结婚的事。


    周春令震惊了，虽然他是有在很认真地给女儿找相亲对象，但孟坤仪这么快就愿意定下来也是出乎意料，所以他发的是问句：


    「怀孕了？」


    「人家家里怎么说？」


    「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是啊，她根本没做啊！孟坤仪汗颜：


    「不是，我是那种人吗？」


    「不知道他家里怎么说」


    没怀孕就好，虽然周春令想抱孙女，现在也很多年轻人奉女成婚，但他的想法还是比较传统的，不是很希望女儿做出这种事：


    「哦，怎么突然就想结婚了」


    「结婚那么多事儿！怎么也不让我们准备一下！」


    孟坤仪也有牢骚：


    「不是你叫我相亲的吗？」


    「相亲不就是要结婚吗？」


    「那人家要结了，我不答应行吗？」


    「不然我现在说不结了？」


    周春令又被气到了，女儿都是债：


    「闭嘴，我要和你妈妈商量一下」


    孟坤仪知道结婚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所以她回复：


    「周末我回家」


    孟坤仪以为结婚大概就是两家人坐下来谈一下再买个房子就差不多了。


    她不知道李昧昧这边的鸡飞狗跳。


    李昧昧也是回去才和他母父说的，虽然知道他爸爸肯定没什么好话，但他收到下面这些消息还是有些心寒：


    「你给她睡了？」


    「蠢货」


    「谁让你答应的」


    「我现在没有空跟你说，要去接你妹妹下晚自习」


    李昧昧直接把手机盖起来不看了，他知道等他爸爸有空了肯定又是一番争吵。


    他现在只想和孟坤仪结婚，组成新的家庭，不想再听他们唠叨了。


    果不其然，23点的时候李昧昧接到他爸爸的电话，等他说完是他主动求婚的，被他爸爸不三不四地骂了很久；李昧昧不耐烦，打断了他：“爸爸的意思是不同意吗？还是说我要继续相亲呢？”


    他爸爸的耐心很差：“你都脏了还嫁得出去吗？！结不结不是你说了算了的！”


    …


    所以周五的时候孟坤仪听说李昧昧也要回家有点诧异：「你不是4月中旬答辩吗」


    李昧昧只说答辩没问题，他想回家看看。孟坤仪就开车和他一起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李昧昧没怎么说话，孟坤仪迟钝地猜到了是什么事，她知道李昧昧有一个妹妹在读高三，他母父对他要求很高。


    停到李昧昧小区楼下的时候握住了他的手：“有我呢。我妈妈爸爸都会喜欢你的。”


    李昧昧看起来突然有点难过，孟坤仪解开安全带探出身体抱住了李昧昧。


    李昧昧抱着她哭了一下就停了：“我没事，你快回家吧。”


    孟坤仪看着他走远了，就开车回家了。


    回到家孟朗清和周春令都在等着，孟坤仪自觉去洗了手拿碗筷吃完。


    一家人把饭吃完，周春令开始收拾桌子，孟朗清清了下嗓子就发话了：“你和那个…”像是没找到合适的称谓，孟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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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迟疑了一下接着说：“你和那个小李是打算怎么办呢？”


    孟坤仪没太明白，不是要说结婚的事吗：“什么怎么办？”


    孟朗清一拍大腿：“婚礼啊！婚礼怎么办？！要中式还是西式？彩礼要多少？房子要多大的？什么时候领证？你不问吗？还是你都想好了？”


    很少被问住的孟坤仪第一次在母亲面前语塞：“…”


    周春令也从厨房里出来：“你这孩子，这也没有和昧昧商量吗？我都跟你讲了男孩子要哄的，你这都没有和人说，叫我们怎么准备呢？”


    孟坤仪头都大了：“我又没结过婚我怎么知道？我问问吧，不过我觉得彩礼可能要不少。”孟坤仪先给母父透个底。


    孟朗清咂了一下嘴，她的酒杯还没有收走，喝一口：“不少是多少？”


    孟坤仪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他有个妹妹，还在读高三。”


    周春令和孟朗清对视了一眼：那可能真的要不少了。


    不过周春令还是怼了孟坤仪一下：“嗐！你胡诌什么？！人家还没说你不要乱猜！你回屋去吧，我和她们约好了明天中午一起吃个饭。你不要起晚了！”


    孟坤仪无语地走回卧室，给李昧昧发消息：「你那边怎么样了？他们让我问你想办什么婚礼」


    彩礼的事孟坤仪有点难以启齿，但过了一会儿李昧昧还没有回消息，她就又问：


    「还问彩礼和房子的事」


    「你想怎么办呢？」


    过了很久，孟坤仪都洗完澡了躺在床上准备打游戏了，李昧昧的消息才发过来：


    「我和他们说我怀孕了，你不要露馅了」


    「别管他们要多少，给十万就好了」


    「没有房子，我们租房」


    孟坤仪面露疑惑：


    「有那么可怕吗」


    「其实有点小钱」


    李昧昧马上就回复了，看起来应该是忙完了：


    「很可怕，听我的」


    「不论你有多少钱，都留着我们结婚之后花」


    孟坤仪只好回复：「好的，李同志」


    第二天早上9点，孟坤仪就起床了。


    孟朗清和周春令忙忙碌碌地不知道在干什么，孟坤仪自己去找早饭来吃，又跟周春令传达了李昧昧的话。


    周春令立刻变了脸色：“是真的没有怀孕吗？”


    孟坤仪叹了口气，她的信用为什么这么差：“真的没有。”就差对天发誓了。


    周春令没有再怀疑她，略一思索跟孟坤仪说：“等昧昧嫁进来你可一定要好好对人家。”就继续忙碌了。


    孟坤仪点点头，啃包子。


    本来她们想开孟坤仪的新车去的，但是今早突然改主意了，开她们家的那辆旧车去。


    孟坤仪皱了皱眉：“有必要吗？”


    周春令白了他女儿一眼：“等下吃饭你不要说话，我和你妈妈不会亏待人家的。”有时候他也有点后悔没有教女儿这些人情世故，不过现在看起来也不要紧，未来的女婿似乎很懂事。


    结婚这件事孟坤仪在母父面前没有发言权，闭上了嘴巴玩手机。


    .


    李昧昧是周春令通过人介绍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那个人说得好好的，什么母父双全家庭和睦还有一个听话懂事能干的妹妹，这个男娃儿读书也很争气。


    等他听孟坤仪昨天那么说之后，他才七拐八弯地打听了，最后从办公室主任那里打听到了，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25. 高考特辑1

    十八岁的孟坤仪和十八岁的楚般般同校同年高考。


    考完数学孟坤仪直接回家吃饭，周春令炒好了菜看着她吃。也没问难不难，想说孟坤仪就会说，现在不说就是没话说。


    孟朗清去接的她，其实就几步路，不接也没事，但她们就是要给孟坤仪做足仪式感，不能让她感觉母父不上心。


    把她的高考文具袋放桌子上，孟朗清从女儿的屋子里出来，和周春令一样坐在饭桌上一言不发地看女儿埋头干饭。


    孟坤仪吃得很急，好像饿了三天三夜一样，吃了三碗饭才停，又喝了半碗汤就神色如常地跟她们说：“我吃饱了。”然后就回房间了。


    孟朗清和周春令对视了一眼，沉默地拿起碗吃高考考生吃剩的菜。


    没过一会儿，高考考生开始洗澡。周春令又和孟朗清对视了一眼，轻轻叹口气，食不知味地继续吃饭。


    老两口味同嚼蜡地吃了一会儿，尊贵的高考考生洗完澡洗完她那个考完数学变得有点油的头换好衣服提出要外出散步并不经批准就扬长而去。


    周春令又叹口气，注视着妻子好一会儿，才挑了个他比较可以承受的问题：“你什么时候接到她的？”


    “五点十分。”


    那应该没有提前交卷，算算时间正常考完出考场走到校门口就应该差不多是这个时间。考场重地，就算孟朗清是教师家属也得在学校门口等。


    “她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周春令试图抽丝剥茧，推测一下女儿数学考得怎么样。


    孟朗清夹了一块被高考考生剩下的肥排骨，语气凉凉地说：“没说什么，就是让我明天别去接了，嫌我丢人。”其实人家说的是有点压力。


    周春令啧了一声，撂下筷子：“你能不能不要带个人情绪尽量客观地阐述事实？”


    “反正就这么个意思，你想知道明天你去接。”孟朗清认为自己已经非常客观，在考场外翘首以盼然后被考生嫌弃的老母亲已经不能再承受第二次。


    “我不去，她不要我们就不去了。”周春令太了解学生考得好不好是什么状态了，他怕自己接受不了打击，也怕被打击后的自己影响女儿接下来的考试。


    老两口没有继续讨论她们心知肚明的考生去散的什么步。


    .


    散步途中偶遇楚同学于是两人沉默地绕着天鹅湖走了一圈。


    然后楚同学开始倒苦水，头已经干得差不多的孟坤仪听完说了和她爸爸一样的话：“你能不能不要带个人情绪尽量客观地阐述事实？”


    楚同学同为尊贵的本届高考考生，脾气也是一点就爆：“孟坤仪！你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冤枉她？！你好烦啊！”楚般般赌气重重地加快脚步。


    “我们学校的老师素质哪儿有这么低啊？就是她一直看着你对吧？”孟坤仪三两步就跟上了他，倒着走路跟他说话。


    “色眯眯的！”楚般般停下来，又着重强调了一次：“她不是我们学校的老师。我真的受不了了！”


    孟坤仪也停下来，抬起头想了一下，问他：“另一个监考员是不是男的？”


    “是的，他坐后面。”楚般般肯定。


    一女一男，肯定是男的坐后面。因为女不检男，男检女男，男的负责安检，一般就坐后面了。


    孟坤仪也不知道是哪个学校的老师，反正肯定不是本校的。本校的老师不可能不认识楚般般，更不可能做出这种影响考生状态的事。


    毕竟学校以前是没有湖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占地面积中等的市重点。后来楚般般转进来，她们就挖了湖、养了几对天鹅，在校内新建了两栋带电梯的教师公寓、一栋学生宿舍和一座很气派的图书馆，校园面积扩了几乎两倍。


    孟坤仪想说别生气了，明天她肯定不会再监考你了。但是楚般般一看就不会接受这个答案，于是她只好说：“你带手机了吗？”


    “带了，怎么了？”楚般般把他的手机从包里找出来摊在手上给她看。


    孟坤仪就拿起来，搜了一下，说：“投诉她。”


    因为楚般般没有拦她的意思，所以孟坤仪只好拨打了她搜出来的电话，一层一层地转接到人工，然后跟24小时在线的工作人员说明了情况。


    人家要她实名认证，她就把楚般般和她的姓名、身份证号都说了，说明了投诉的是哪个考点哪个考场。


    过了一会儿孟坤仪问楚般般：“编号记得吗？”


    当然记得，他很流利地说出了黑板上那两串并不长的数字。


    孟坤仪复述，然后追问对方：“明天考试之前可以处理好吗？我朋友不想再被盯着看了。”


    得到对方的官方答复之后，孟坤仪留了另一个电话给对方回访用，就挂了，把手机还给他：“好了，明天肯定没有人会盯着你了。”


    “真的吗？”楚般般有点怀疑，他真的很讨厌那种眼神。


    不论是不是因为他过于紧张而出现了错觉，孟坤仪都安慰他：“真的，本来就不应该盯着一个人看。”


    “你打的什么电话？也是老师才会知道的吗？”楚般般很好奇，因为孟坤仪是教师子女，所以她经常告诉他一些别的学生不会知道的事。


    “不是，是每个人都可以知道的电话。”孟坤仪有点无奈：“查一下就出来了。”每年投诉的考生都挺多的。


    “你真厉害，孟坤仪。”不管她怎么说，孟坤仪都帮他做了他自己不敢做的事；而且是用合法的手段，而不是像他妈妈那样不分青红皂白。


    才十八岁的孟坤仪有点受不了楚般般同学用这么崇拜的眼神看她，明天还要考物理呢：“还散吗？”湖边牵手打啵的情侣太多了，没眼看。


    “再走一圈吧。”楚般般很羡慕地看着牵着手从她们身边走过的小情侣。孟坤仪说不能早恋，他就没有早恋。


    孟坤仪双手插兜，陪不同班的同学散步放松心情，楚同学越走越慢，湖边蚊子很多，她就说：“快走吧，等下她们就被抓了。”她不信保安不来用手电筒照她们。


    蚊子确实很烦，即使楚般般用了进口的特效驱蚊水，也会被咬出几个包。楚般般收回目光，心如止水地和孟坤仪散步。


    孟坤仪陪他走完一圈，把人送到教师公寓楼下才和他说再见。她们家建了那么多楼，条件之一就是让楚般般在校期间可以单独住一层校内教师公寓。


    这有什么不能同意的，校长当然答应了，还送了对方一个校内车牌的登记名额。


    楚般般就登记了一辆很低调的车，照顾他的王伯每天都开着那辆车进出校门给他买菜做饭。有时母父来看他，也坐那辆车进来。


    孟坤仪走出校外，回到她的家，和校内教师公寓比，这里非常非常有年代感。


    不过是周春令住惯了这里，没必要和没分到房子的那些人争所以就没提出申请，巧妙地避开了可能会影响孟坤仪自尊心的情况。


    “回来了？荔枝在冰箱里。”周春令和孟朗清在看电视，分神和女儿说了一句又重新投入剧情里。


    她打开冰箱，毫不意外地看见两盒荔枝，对比了一下，孟坤仪拿走了看起来更好的那盒，关上了冰箱又打开，把被挑剩下的那盒打开，拿走了最好看的那颗，还了两颗小一点的回去。


    孟坤仪是独生女，从来没人教她孔融让梨，周春令也不需要她体贴母父，经常说：“你就挑最好的吃，我们想吃还可以再买。”


    她用水冲洗了一下，就拿了一个水果碗回房间剥荔枝，先把红色的硬壳剥除，保留白色薄膜，一个一个地剥，剥好了就放进碗里。


    中途孟朗清还进来了一下，确认孟坤仪知道她把文具袋放在哪里，看见她剥了不吃，啧了一下：“怎么剥成这样？”


    “解压。”孟坤仪才剥了半盒，只剥外皮需要细心，一不留神就会把薄膜剥坏，那孟坤仪只能直接吃掉了。


    周春令买的荔枝品质很好，一旦剥坏汁水就会流出来，不吃掉也会有损风味，浪费了。


    “还没吃过女儿剥的荔枝呢。”孟朗清伸手试图从她碗里拿一个。


    “爸！妈让我给她剥荔枝。”孟坤仪手上的动作没停，大声和爸爸告状。


    孟朗清撤回手的同时周春令的声音也穿透她们的耳膜：“孟朗清！你不要找抽！”


    孟坤仪很无辜地看了一眼妈妈，孟朗清哼了一声就背着手走了：“不吃就不吃。”


    薄膜很容易氧化，等孟坤仪全都剥完把桌上堆积的荔枝壳都扫进盒子里的时候，她剥好的荔枝全都变红了。


    把盒子扔进厨余垃圾桶里，又洗了一遍荔枝，把荔枝壳的残渣洗掉。


    孟坤仪在厨房找了一会儿，把水果刀和一个很大的粉红色吸管杯拿出来，把荔枝肉一分为二剥进水杯里，剥了1/3就把杯里的果肉捣烂，再把剩下的都剥进去，一整盒就剥出大半杯果肉。


    孟坤仪又从冰箱里拿出气泡水倒到杯身的十分之七就不倒了，拧好盖子放进冰箱冷藏，又用模具冻了点冰块。


    整个过程都没人再来打扰她，她走出厨房和还在看电视的周春令说：“爸爸，我做了荔枝气泡水放进冰箱了，考完物理我就要喝，要加6块冰的。”


    “哦，我知道了。”周春令当然知道女儿是什么意思，只有他能进学校给她送：“明天早上考完不直接回来吗？”


    “我考完去图书馆看书，11点半再回来吃饭。”孟坤仪说完就进房间复习，要看一小时的公式再睡。


    这个安排非常合理，周春令也挑不出错来。


    等孟坤仪关了门，孟朗清才小声和周春令揶揄：“28块钱一斤的荔枝，你女儿就用来剥壳。”鬼知道加6块冰的荔枝气泡水是谁喝。


    周春令用胳膊肘怼她：“没完没了了？你废什么话呀！”啧，6块冰。


    在周春令想关电视不演了上床睡觉的时候，突然来了个电话，校长打来的。高考期间，他又不监考，能有什么事找他？


    但周春令还是接了，然后就被校长问候了女儿的近况。往年也没这么夸张吧？会给考生的家长打电话吗？


    正当周春令感慨学校人文关怀更进一步的时候校长图穷匕见，哦，原来是考点被举报了。


    那他也没办法，又不是他干的：“这个时候也不好影响考生情绪吧？”


    哦，只是要她撤掉投诉。“哎呀多大的事儿啊？校长您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呀？还能被一个鸡毛蒜皮的投诉难住了？”


    确实如此，但是另一个接到回访电话的考生家长特别激动，要求她立刻处理相关人员。


    那关周春令什么事？完全不怵的周春令表示：“这些都有规定，您按规定做事，谁能挑毛病呀？”


    终于把校长电话挂掉的周春令长舒了一口气，非常庆幸他生的是女儿，而不是漂亮儿子。不然高考还要操心这些，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虽然他和女儿的第一反应一样，可能只是那个监考员睁着眼睛睡觉而已，不过睡觉和盯着考生看孰轻孰重，还真不好说。


    既如此，那么女儿只是给别人见义勇为还做荔枝气泡水安抚同学情绪而已，都是小事。


    ．


    孟坤仪第二天7点半起的，吃了早餐拿了她的书包就去考场了，没有再提醒周春令一定要记得荔枝气泡水。


    因为周春令答应她的事从来不会做不到。


    孟坤仪考完出来就看见周春令在考场界线外等她了，拿着两个吸管杯，一粉一蓝。


    周春令用孟坤仪常用的水杯也做了一杯一样的荔枝气泡水，把剩下的冰块都放进去了。怎么能让女儿喝不到呢？她会爱人，也有人爱。


    孟朗清和周春令从来不会和孟坤仪说妈妈爸爸多么爱你，她们润物无声地爱着女儿。所以她第一次爱人的方式也是润物无声。


    她很自然地把它们都放进书包侧袋，一左一右，跟周春令说：“谢谢爸爸。”然后去图书馆自习。


    楚般般花了很多钱建的图书馆很气派，孟坤仪挺喜欢去那里自习的，没别的，就是喜欢大桌子。


    高考期间，图书馆的自习室都被划了区域，孟坤仪她们班也有自己的区域，她一去到就看见楚般般坐在那儿，身边是那一片区域唯一的空位。


    孟坤仪习惯性走到那里坐下，把粉红色的水杯放到桌子上给他，又拿出自己的文具资料开始复习英语。


    楚般般弹开盖子咬住吸管喝了一口，考完试他还没喝过水。泡了一晚上的荔枝气泡水味道都出来了，有淡淡的荔枝香，6块冰块融化得差不多了，刚好是他可以接受的温度。


    他喝了两口就在草稿本上写：「今天真的没有人盯着我看了！」再把草稿推给孟坤仪。


    那当然了，考点被投诉了今天她们开会的时候肯定会再强调一遍的。


    孟坤仪对这些流程很清楚，因为周春令一旦需要监考大型考试，怨气就会像鬼一样重，一天下来攒了多少窝囊气都会在饭桌上对着孟朗清发出来，遇到什么奇葩也要说，不说他心里不舒服。


    她在草稿本上写：「那就好.」再推回去。


    楚般般又在草稿上写：「你昨天为什么不问我有没有被影响？」


    好吧，孟坤仪又写：「那你昨天被影响了吗？」


    「没有！嘻嘻」楚般般还画了一朵招摇的小花在后面。


    孟坤仪继续写：「你真厉害.」顺手画了个丝滑的大拇指给他。


    本来到这儿就差不多了，再厉害的学霸不出意外也是要复习的，虽然知识都在脑子里但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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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还是再过目一遍。


    但是孟坤仪抬头放松一下脖子的时候刚好看见长得很饱满的隔壁班男同学也来自习，在找位置，正好跟她打招呼，她就笑了一下回应。


    然后她就被一直用余光观察她的楚般般踩了一脚。


    自习室的桌子就是普通的原木色长条大桌子，一张桌子刚好可以坐2个人，桌面下面就是四条桌腿，没有任何遮挡。


    孟坤仪笑着把自己的脚挪出来，抽楚般般胳膊压着的草稿本过来写字：


    「他也跟你打招呼了，你怎么不回应别人啊.」


    楚般般跟同班男同学的关系很差，跟女同学的关系也不怎么样。因为他一下课就会去隔壁班找孟坤仪，口渴了找孟坤仪，不想跑操找孟坤仪，什么事都找孟坤仪。


    就连回教师公寓上厕所也要孟坤仪陪他，他怕一个人迟到。楚般般不喜欢在教学楼上厕所，因为她们学校的清洁工人手有限，并不像私立学校一样可以让厕所每节课下课的时候都是干净整洁的。


    孟坤仪不懂男生之间的弯弯绕，但是楚般般平时也不会这样不理人。


    没有再踩到脚的楚般般笔迹很深地在纸上写：「我也跟你告白了，你怎么不答应我？」还加了一个怒火燃烧的黄豆。


    孟坤仪说家长不让早恋，拒绝了所有和她告白的人，也没有同意让楚般般做她的男朋友。她笑了一下装作看笔记的楚般般，在他下面写：


    「那我也拒绝了所有人啊.」


    那个很饱满的男同学也是其中之一，她拒绝了好几次。


    因为她说楚般般只是她的好朋友，帮好朋友打水很正常。和她们很熟的人都不怎么信，但喜欢孟坤仪的人都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长得很漂亮又很有钱的楚般般高一转进来时就和同学们有一层无形的隔膜，当他经常主动找很受欢迎的孟坤仪说话的事被传出她们班的时候，有些忌恨心很重的男学生就会做一些极端的事。


    于是楚般般的伞会被别人拿走，水杯也会无缘无故失踪。


    他的每一样个人物品都可以达到涉案金额，又很漂亮，标志性很强。所以别人也不会留下来自己用，而是损坏之后让它们出现在垃圾桶。


    因为他们是未成年，又还是学生，就算调监控抓住他们，也只是让他们受处分写检讨道歉，还可能会加重对楚般般的校园冷暴力。所以楚青云没有出手，让自讨苦吃的儿子自己解决，解决不了就趁早转回去。


    重点中学的学生坏起来有点小聪明，也还保留了一点点道德，他们默契地不会对楚般般的学习用具和书本下手，只是针对伞和水杯这种普通学生也经常损耗的日常用品。


    楚般般不堪其扰，一点办法都没有。他问孟坤仪为什么，彼时孟坤仪觉得她们只是普通同学，伞谁没丢过？水杯谁没摔坏过？别人自认倒霉的事，怎么就觉得你被针对了？


    但她鬼使神差地答应以后帮他保管水杯和雨伞，后来她们是好朋友，楚般般的水卡也放在她那里，水没了都是她去打的，还买了一个新的杯挂放他的水杯。


    别人看他的水杯在孟坤仪座位上，伞也是孟坤仪放的，就不敢再使坏了。因为孟坤仪和他们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和他们计较上千块的水杯和伞简直太理所当然了。


    楚般般点到为止，因为再问下去又是无解的死结：你不能同意吗？你能不出国吗？


    他没有办法不去国外读书，因为楚家的产业遍布全球，他不可能一直在国内，哪里也不去。楚青云对他的要求就是至少在国外读完本科，不了解外国人的思维方式怎么能从她们手里挣到钱？


    孟坤仪把草稿本推给他的时候左手抬起来揉了一下他的头发，她们都没有再写，真的开始复习下午的英语。


    这些语法和词汇都已经烂熟于心，孟坤仪两口就把周春令给她做的气泡水喝空了，打开盖子倒吸不上来的荔枝果肉吃，混着冰块一起嚼，孟坤仪咔嚓咔嚓地咀嚼，脑子里把英语知识点拉出来一幕一幕地过。


    当人沉浸在一件事里时间就特别短暂，11:30分的时候楚般般把只剩荔枝果肉的水杯推给她，收拾自己的东西。


    孟坤仪看了一眼根本没动的荔枝果肉，把他已经叠好准备放进书包的草稿本拿过来写：「尊贵的蒻蒻少爷，这些荔枝都是我剥的。不吃掉下辈子你都吃不上了.」


    楚般般从她开始写就停下来看着，她写到一半的时候就把水杯挪回来了，因为不少人都要去吃饭了，自习室又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所以他小小声地回应：“哎呀水杯怎么到你那里去了，我还没有喝完呢。”


    然后楚般般就打开盖子，学着孟坤仪的样子倒果肉吃，杯口很大，他嘴巴小，不能完全接住滚下来的果肉。倒不进嘴里的又滚回杯子里去，吃了好几分钟才吃完。


    孟坤仪一直看着，楚般般这样子有一点好笑。等他把果肉全都倒进嘴里，她就把杯子拿过来拧好盖子放进书包侧袋，拿回家洗。


    “走吧。”学校食堂11点20开饭，自习室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孟坤仪把楚般般送到教师公寓楼下，把他的遮阳伞收好递给他：“下午出门记得带雨伞，可能会下雨。”


    楚般般看了一眼烈日骄阳万里晴空，他现在已经不是一点都不懂天气的人了：“真的下吗？”伞肯定会带，因为要遮阳。


    孟坤仪就觉得让楚般般转去学物化生简直太明智了：“真的，我们已经热了好几天了，今天最高温36度，大概率会人工降雨降温。”每年高考下雨就是这么来的。


    楚般般半信半疑，但是她有理有据，而且她是孟坤仪：“好的。”


    孟坤仪回到家已经11点46了，周春令等得都想给她打电话了，见到她回来放书包就拿喝空的水杯进厨房就说：“放着吧，我洗。”


    她就放着了，洗手吃饭睡觉。


    ．


    考完英语的孟坤仪又重复了昨天晚上的步骤，吃完饭继续和楚同学散步。


    因为中午午睡的时候真的下雨了，所以楚同学又问：“明天还下雨吗？”


    “不一定。”看情况吧，热就下，不热可能就不下。孟坤仪这次应楚同学的要求，没有去湖边，而是在跑道上散步。


    他换来换去都是保安大娘最喜欢抓小情侣的地方，手电筒一照，每对情侣都无所遁形。不过她们又不是小情侣，她们是好朋友，孟坤仪无所谓。


    散完步孟坤仪又把人家送到楼下：“明晚见。”


    孟坤仪明天早上连着考两科，楚般般早上考第一科下午考最后一科，中午不可能再一起复习了。晚上很多班级都有同学聚会，她们俩的班都有，不过楚般般大概率会去她的班级聚会。


    楚般般也说：“明天见。”

 26. 高考特辑2

    一开始选科的时候，她们还只是同学，楚般般选择了和孟坤仪一样的物化地。但是相比于几乎满分的生物，他的地理就差太多了。


    差的也不是什么艰深的知识点。几乎次次赋满分的孟坤仪把楚同学拿来请教的地理卷子翻来翻去，就只看了选择题：“你错的都是常识啊。”


    就是那种孟坤仪觉得只要会呼吸就可以自然而然从日常生活中积累总结出的常识。


    可能楚同学和她呼吸的不是同一片天空的空气，所以他又学又背，地理还是学不到生物的水平。


    当孟坤仪问他：“你的生物成绩很好，为什么不学生物？地理不太适合你。”


    “你的生物也很好啊，为什么不学物化生？”楚般般反问。


    那是孟坤仪不喜欢差别人太多，而且高一都还是基础知识，所以她每一门百分制的科目都控制在90分左右。


    要说高考考生物，那她就不太乐意了。卷生卷死和略费吹灰之力，孟坤仪当然选择后者，她贪图安逸，懒。


    但是没必要和普通同学说这个：“爱好。”


    “我也是爱好，我喜欢地理。”楚般般+1。


    后来有眼睛有心的人都看出来楚般般到底喜欢什么了，已经把他升级成好朋友的孟坤仪很认真地劝他转学生物：“才分科没多久，来得及。”


    因为一直学不会，找不到孟坤仪说的直觉，也不是很喜欢吃瘪的楚般般就听好朋友的建议转了，转到隔壁物化生班。


    他们年级的教室是先按成绩从好到坏排物化生班，再排物化地和物化政，最后排历史类班级。


    所以孟坤仪在的最好的物化地班隔壁是最坏的物化生班。


    楚般般转学之后，楚青云就不想管他了，转班的手续都是秘书走的，她只在楚般般让她给他的转班申请签字时要了三个亿，一个字一亿，否则就让他自食其果。


    楚青云算过给楚般般的钱，加起来绝对没有这个数目。


    但他第二天还是给她转了，让她签字。


    楚青云如约签字，下定决心不再管还没长大就胳膊肘往外拐的儿子。


    但高一下学期的期末备考家长会她还是亲自去了，然后她就发现她儿子的班级成绩有点差，简直太差了！班级最后一名就是物理类年级倒数第一。


    气得半死的楚青云再一次确认了儿子的执念，不能不管了。总不能一直让儿子待在差班吧？他才几岁？他懂什么胳膊肘往外拐？


    虽然一中的吊车尾也差不到哪里去，但非常重视教育的楚青云就是不能接受儿子不在重点班。


    最后她们期末考完搬教室的时候，高二就把物化生、物化地、物化政和历政地最好的班排在同一层，剩下的教室继续按班别往下排列。


    楚般般转到了最好的1班，隔壁就是最好的孟坤仪在的15班。


    楚般般和孟坤仪最要好地过完了高中剩下的两年。


    .


    孟坤仪回到家看了一会儿化学就睡了，地理没必要再看，看也没什么用。


    第二天孟坤仪考完地理就下雨了，她会叫别人带伞，自己却很少打伞。因为就走几分钟，她又淋不坏。


    确认把重要证件都放进透明的塑料文具袋的孟坤仪正要走进雨幕里，一把花色很独特的雨伞走到她面前，有人来接她。


    孟坤仪撑着伞把接她的人送回去，又撑着别人的花伞回自己家。这么一来一回耽误了点时间，走到校门的时候正好赶上去外校考试的历史类同学坐车回来。


    尊贵的高考考生有交通豁免权，指挥行人避让叫停校门口社会车辆的交警没拦她，让她从右侧校门快速通过。


    因为这几天真的很多缺短视频素材的人喜欢站在校门口对面拍高考车入校的视频，唯恐入镜的孟坤仪把伞偏了一下，用伞挡着自己大步流星。


    但那把伞的花色太扎眼了，她穿着一中校服，又长得高、身形很靓，隔着雨幕从写着“审慎，知行致远”校训的右侧校门走出来。


    简直太好剪了！她还是出现在了很多短视频里，还上了同城热门。不过这和刚高考完还没有正式回归网络世界的孟坤仪没关系，她本人完全不知情。


    回到家周春令终于问出那句他很想问的话：“考得怎么样？”


    “就那样吧。”孟坤仪把伞放到阳台撑开晾被淋湿的伞面，洗手吃饭。


    周春令没有再往下问，孟坤仪也不会继续说，累。


    吃完饭给楚般般发了一条消息：「我下午睡觉，睡醒了再去班级聚会」


    就放下手机睡觉。


    觉得自己很累很困的孟坤仪翻来覆去没睡着，又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楚般般回复了：「好的。我等你叫我，我们一起去」


    这下她的困意终于肯完全把她淹没了。


    下午又狂风大作，下了一场痛快的大雨。


    孟坤仪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天还亮着，残阳如血映着半片天空，一看手机7点多了。


    她抓了一把头发就去洗头洗澡，穿着睡衣擦头的时候才有空看楚般般下午考完给她发的消息：


    「生物好简单」


    「考完啦！」


    19:00


    「我们什么时候去？」


    「刚醒。你想什么时候？我马上就好了」孟坤仪回复之后就开始找她晚上穿的衣服。今年她没空买新的夏季衣物，最后还是穿了去年秋天买的过季打折款。


    其实就是穿得少看起来新一点而已，孟坤仪买衣服都是运动休闲的，看起来都差不多。少年人长得好，套麻袋都好看。


    楚般般已经在校门口等她了，孟坤仪带上手机就出门了。


    她们班的人确实比他的同班更熟，但也没有熟到哪里去，楚般般只坐在孟坤仪身边，只关心孟坤仪和他说什么话，没过多久他就觉得无聊了。


    和孟坤仪熟的人却很多，她来者不拒，每一个人都能和她相谈甚欢，每一个话题都能接上。


    没人管的楚般般就喝她们班同学点的漂亮饮料，五颜六色的气泡水混着鸡尾酒，楚般般觉得都是甜水，却喝上头了。


    发现楚般般面色酡红、眼神迷离的孟坤仪扫了下他面前的饮料，啧，这也能醉。


    喜欢唱歌的孟坤仪就没有和同学们再去KTV，而是送小醉鬼回家。


    孟坤仪打车到校门口，把人从车里拉下来，楚般般醉得好像路都走不稳，她就蹲下来背他。


    他今晚穿的百褶裙到膝盖上十公分，孟坤仪用一只手臂托着他的屁股，防止他走光，另一只手反抱着他的腰固定。


    楚般般住的教师公寓在学校最里面，路过黑黢黢的人工湖的时候，孟坤仪拍了一下他的后腰：“下来，我想亲你。”


    好像很醉的楚般般马上就从她背上滑下来了：“真的吗？”


    “假的。”孟坤仪笑着说：“别装了，自己走吧。”


    楚般般捶了她一下，又跳到她的背上稳稳地夹住她的腰：“不要，背我嘛！”


    毕竟他穿的是裙子，很有淑女品格的孟坤仪认命地背着楚般般一直到他的门口：“下来吧，别让你妈看见了。”


    “妈妈不在。她6号晚上来，8号早上就走了。”楚般般摇晃着他的小腿，要孟坤仪背着他进去。


    孟坤仪又拍了拍他的腰：“我没钥匙。”


    楚般般从他的包里找了一串钥匙给她，她只能单手背着楚般般开锁进门。


    等孟坤仪走进去，楚般般就自己滑下来了，关上门才开灯。


    毕竟是教师公寓，所以每一套房子都是标准的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孟坤仪站在门口就可以看完整个客厅：


    即使明天中午楚般般就要离校，他还是让人布置了客厅庆祝毕业。


    贴着毕业快乐四个气球字的墙壁对面用气球围了一个爱心形照片墙，每一张照片都是楚般般的高中生活，几乎没有一张和孟坤仪无关。


    客厅的地板上铺了很多粉色的玫瑰花瓣，从客厅中心往四周渐少，客厅中心的矮桌上最多花瓣，层层叠叠地簇拥着燃着蜡烛的粉白色鲜花蛋糕。


    孟坤仪的心一下一下地颤动，她几次张口，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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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出什么，眼神几经变换，最终说出口的是：“毕业快乐，楚般般。”


    楚般般开了灯就一直看着她，希冀着不一样的答案，得到这句话也不算很意外。他除了名分什么都有，何必总是追问？


    “吃了蛋糕再走吧，我吃不了那么多。”他先走到那堆花瓣中间，曲着腿坐下，吹掉了蜡烛，拔出来扔掉。然后看着还站着门口的孟坤仪：“过来帮我切吧。”


    孟坤仪走进去才发现花瓣下面还有地毯，她来过很多次，那时客厅并没有地毯，盘腿坐在他旁边，从花瓣堆里摸出还没拆封的蛋糕叉碟，把刀取出来：“你要哪一块？”


    楚般般给她比划了一下：“这一朵花都要。”


    “花不能吃。”孟坤仪跟依然缺少常识的楚般般科普，一边把枝条包了保鲜膜插进奶油里的鲜花都拔出来放在她推干净花瓣的桌子上，然后切了裱着一朵完整的花的那块给他：“这个也是花，吃吧。”


    孟坤仪顺手给自己切了一块吃，应该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没多久，奶油没化，吃起来也还是冰的。


    楚般般吃了几口就不吃了，把蛋糕放到桌子上，身体逐渐向孟坤仪倾斜，头靠在了孟坤仪肩膀上。


    她好像不为所动，继续吃着那块蛋糕。


    她也没有逃避，楚般般这么靠了一会儿，孟坤仪吃完她的那块又拿起楚般般不吃了的那块继续吃。这一整个过程，她都没有让他的头失去依靠。


    “今晚可以不回家吗？”楚般般好像不觉得他这句话有什么，说的时候声线也很平稳，语音语调都像是一个平常的问句。


    孟坤仪已经把她切下来的蛋糕都吃完了，没有找到可以擦嘴的纸巾：“我没有说今晚不回去。”她让楚般般起来，要把没吃完的蛋糕放进冰箱。


    然后找纸巾擦嘴，顺便洗手，漱一下口。


    做完这些她又回到刚才的位置盘腿坐下，楚般般还没有动过他的姿势，所以很顺利地把他的头掰回她肩膀上：“你什么时候回来？”


    孟坤仪很清楚楚般般明天晚上的飞机去MIT提交申请、现场面试，他保证过很多次一定会回来过暑假，开学再去上课，没课的时候也会回来。


    但孟坤仪从来没问过到底什么时候回来，聪明的人想的太多太多，她们都知道彼此最在乎什么，也知道对方都不相信自己的承诺。


    所以在关键问题上都选择逃避，不做无谓的纠缠。


    楚般般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就抬起头看她的表情确认，然后双手搂着孟坤仪的肩膀把头靠回去：“快的话三四天就可以了。”但楚青云不可能让他那么快回来：“我一定会回来一起查成绩的。”


    孟坤仪把手放在他的腰上：“我不会等你的。”


    楚般般跪立起来看着她，双手还是搭在别人肩膀上：“不用等很久的。”也不能一点都不等吧，明明她也喜欢他啊。


    孟坤仪把因为姿势原因滑落的手收回来，解开他圈着她肩膀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说：“过时不候。”


    很高兴的楚般般扑到她身上：“今晚可以不回家吗？可以吗？”


    孟坤仪笑着把他推开一点：“我没有准备。”


    “我准备了，我们去卧室吧。”


    她就站起来，抱着她的少爷去房间，楚般般在卧室门口关了客厅的灯，又打开卧室的门，被她放在柔软舒适的两米二大床上。


    “你的准备呢？”孟坤仪挑着眉看他。


    他就起来拉开抽屉拆开没开封的药盒就着桌子上的水咽下去，动作的时候裙子有点走光了，他一点都不在意。


    孟坤仪没想到他的准备会是这样的，但既然都吃了，不能浪费吧。她就和楚同学一次又一次地交流双方都没有实践过的生理学理论知识。


    交流之后楚般般问她要成果：“你可以同意了吗？”


    “准时回来再同意。”孟坤仪并不会因此松口：“如果你迟到，我就会忘掉你。第一次喜欢和恋爱的人都不是你。”


    “我一定不会迟到的，你记得催我。”


    “可以。”

 27. 谈彩礼

    那一堆漂亮话里，只有最后半句是真的！


    什么别的周春令都不是很想计较了，天底下能端平女男这碗水的人也不多。但是怎么能说他妹妹听话呢能干呢？女儿怎么可能同时做到听话和能干？！


    孟坤仪很能干了，听话吗？！


    一点都不听话！！！


    若是正在玩手机的孟坤仪听到周春令的心里话一定会直喊冤。


    周春令作为一个老师，非常能懂从小学就要上补习班但是考不上高中只能托人找关系插班乱搞女男关系被停学转学高三二模分数232非艺考生的含金量。


    232！要是李昧昧家庭条件很好，那周春令是不会贸然评价别人前途的。


    可是事实看起来并非如此。


    李昧昧考上大学起就开始相亲，刚开始就夸口没有八十万免谈，到后来相不出去才把彩礼条件取消掉，不过还是谈一个泡汤一个。


    不可否认这里面应该有李昧昧故意的成分，但主要是他母父居然这么难搞！


    打听到这些事情之后，周春令推翻了原来的计划，所以今天早上才显得那么忙碌。


    饶是周春令早有准备，听到这个离谱的条件也忍不住惊呼：“两百万？！”端庄体面的笑隐隐开裂：“您是在跟我开玩笑呢吧。”


    “嗬，您也是知识分子了，当然知道培养一个人才是多么艰难，我们昧昧是硕士毕业的免费师范生，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再说了，你女儿做的什么事你不知道吗？”李爸爸的态度很坚决。


    孟朗清和李妈妈闷头吃饭不语，男人们的事她们不插嘴。李昧昧和孟坤仪在交头接耳，好似与她们隔了一层玻璃。


    听他这个话，彩礼也不会陪回来了。周春令暂时还不想拿李昧昧说事，瞪了孟朗清一眼：怎么也不说句话！


    孟朗清觉得很冤枉：对方妈妈都没有讲话，她怎么插嘴？


    不过很快李妈妈就满足了孟朗清的愿望：“小孟啊？听说你司是个大公司啊？人才啊。”


    孟坤仪假笑回应：“还行还行。”


    “那妹妹大学毕业之后，你看能不能…？”李妈妈乐呵呵的样子，不过眼里的精明谁也瞒不住。


    孟坤仪总算对李昧昧的处境有了一点真实的了解，拉住正欲张口的李昧昧，说：“昧昧是免费师范生啊，违约要赔钱的吧？我们公司招人很严格的，昧昧的专业不对口。”


    李妈妈看起来有点恼怒又只能憋着，难受极了。


    李爸爸见没有别的好处可捞，咬死了两百万不松口：“不然就去打胎！”


    周春令忍无可忍，既然有招为什么不用：“那就去打吧！这种事也不是我女儿一个人能做得出来的吧！我们不要了。”


    周春令拉着孟朗清起身，叫孟坤仪走，不谈了。


    孟坤仪看了一眼李昧昧，他看起来好像很平静，在桌子底下捏了捏他的手，才起身离去。


    这顿饭是周春令订的，钱早就给了。这会儿什么都没吃上，闷了一口气上车就噼里啪啦地说。


    孟朗清和孟坤仪分别老实地开车和玩手机，不敢惹他。


    等回到家，周春令做了饭，一家人都吃饱了。周春令气呼呼的，不想洗碗，孟朗清很有眼色地主动收拾。


    孟坤仪才慢吞吞地说：“其实，我有一千万。”


    孟朗清端起的盘子又放下了：“你说什么？正经钱吗？你哪儿来的？”


    孟坤仪的工资她们心里都有数，买车的钱是她自己出的，就已经超出她们的预料了，没想到她还能有这么多钱。


    孟坤仪对一千万也有点不舍，不过即使彩礼没有花掉，买房子肯定也要动这笔钱了，索性坦白：“兼职做点小程序赚的。”


    孟朗清对自己的女儿有点了解的：“你有一千万还会老老实实上班？”


    “妈你这话说的，那我这不是还在上吗。”再问就有点冒昧了，孟坤仪脸上一点也不虚。


    孟朗清扫了她一眼，最后还是端着碗筷去厨房了：“你的钱留着，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我看小李是个明白人，不会为难你的。”


    周春令此时也说：“是啊，咱们还有点积蓄。办一个普通人家的婚礼还是够的，钱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孟坤仪有点想问到底有多少钱，但是看样子并不会告诉她，只好回屋跟李昧昧聊天了，得安慰安慰人家。


    .


    楚般般昨天就知道了，今天中午孟坤仪要和别人谈婚论嫁了。她们才认识不到三个月，孟坤仪就愿意和他结婚了。


    一定很爱吧。楚般般坐在医院的VIP等候室里，回想昨天蔡助递给他的那份文件，那个人脸长得没有他好看，屁股没他翘，腿也没他长。


    孟坤仪怎么就和那样的人结婚了呢？那样的家庭，比他的好对付很多吗？


    楚般般想得胸痛了一下，低头一看，他的胸没有人家饱满，可能孟坤仪特别喜欢那种吧。


    楚般般想得很难过，他一点都放不下，可是现在最主要的问题不是他的婚姻自主权了，而是孟坤仪的心已经不喜欢他了。


    坤仪为什么不能等一等我呢？明明就快了。这会儿等候室就他一个人，楚般般脸上的悲伤都要实质化了，从头到尾都是一股怨夫的味儿。


    蔡助悄无声息地站在等候室门口，手里捏着报告，以比昨天还忐忑的心情在门口犹豫着，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起那个珠宝柜台sales跟他的吐槽：


    “抠死了，要结婚就买了个八千八的铂金对戒，这种人怎么会有男朋友的？”


    真该死啊！至少钱还是她付的呢。想到自家上司一厢情愿倒贴恋爱还被甩，得了胃病没时间看还得他来陪，结果还不如得胃病。


    蔡助心如止水地用稍微重的脚步走进去了：“楚总，这是您的化验结果。”


    现在公司上下都改口叫楚般般楚总了。


    楚般般翻开化验单看了一会儿，时间长得蔡助开始觉得他有点可怜，楚般般才说：“我是来看胃病的，怎么会检查这些参数呢？再去让她们重新检一次吧。”


    他怎么会怀孕呢？怎么现在才来啊？把他的计划都打乱了。楚般般有点想哭，但是蔡助还站着不动。


    蔡助努力用平稳的语气说：“为了确保结果的准确性，医生建议您再去做个B超。”化验还得重新抽血，蔡助估计楚般般不会愿意再抽血的，还是斗胆谏言吧。


    “已经13周了，现在才第一次产检吗？”操作医生收起探头，快速地给楚般般抽了张纸擦耦合剂。


    楚般般缓慢地擦掉了冰冷湿黏的耦合剂：“还能打掉吗？”


    操作医生头也不抬地敲着键盘写检查报告：“已经过了12周，正常情况下是打不了的；特殊情况的话请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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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胎儿发育健康，孕夫轻微营养不良。医生没有说，但是都写进了报告里。在这家医院做久了，有些话不说比较安全。


    其实楚般般早就做过功课，他知道，他也舍不得。但就好像如果是别人告诉他：“不建议打掉”那他就有勇气再去挽回一遍一样，他想听别人说一说。


    楚般般进b超室的时候就让蔡助下班了，没必要担心他乱说了，因为他也没打算瞒。


    .


    孟坤仪打了一下午的游戏，输赢一半一半，她的心有点乱。


    李昧昧下午的时候才给她发消息，憧憬她们结婚之后的事，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回，有点难以想象她竟然真的要结婚了。


    晚饭还是在家吃的，孟朗清和周春令的脸色都不算好看，孟坤仪也就没说话。


    周春令吃完饭跟着孟坤仪进了她房间要谈一谈：“坤仪啊，你和爸爸说说，是真的一定要和李昧昧结婚吗？”


    周春令想了一下午，有一点动摇了。哪怕李昧昧是再好的人，那样的家庭沾上就再也甩不掉了，想到以后孟坤仪要和那样的岳母岳父周旋，他的心揪得很。


    孟坤仪沉默了，周春令没等到她的回答，接着自己的说：“咱们家不是出不起这个彩礼，而是，人心就是个无底洞。总归是他母父，逃不掉的。”


    孟坤仪的表情实在算不上好，周春令就没有继续往下劝：“如果你真的坚持，当然也可以，真正要和他过一辈子的是你，我们都尊重你的选择。”


    周春令走后，孟坤仪一个人躺在床上，她现在算什么？婚前恐惧症吗？还是真的不想结？不想结的话还有别的办法吗？


    实在不行先打个游戏吧。孟坤仪拿起手机就发现真正逃不掉的人给她发了消息，她们分手分得很干净，楚般般没有再纠缠不清。


    她都以为没事了，不知道为什么又给她发这种消息。孟坤仪假装没看见，开了一局，打到一半退了。


    算了，必输局投了吧，打了一下午游戏也该出门走走。


    ．


    “你说坤仪的钱哪儿来的？她怎么会觉得咱们家没钱呢？会不会是那次我生病吓到她了？都怪你！我都说不要告诉她了。”周春令从中午之后就烦得很，昨天晚上还没那么烦呢！


    昨天晚上只是他要面对一家难缠的人，中午之后想着女儿下半辈子都要面对那家人就难受。


    孟朗清玩着手机的手停了一下：“你住这儿不觉得没钱是因为你知道你有钱，她又不知道你在市中心买房了。”孟朗清酸酸的，周春令宁愿把房子租给别人也不让她住。


    后面一句她没有回，做女儿怎么能没有担当，父亲生病她怎么能不知道。


    “这儿离学校近！我上班方便！你要是实在想住就退给人家违约金你自己住进去吧。”周春令咬牙切齿，加重了“自己”两个字。


    房子也没买多久，那会儿孟坤仪还上高三呢。周春令找了大师说不宜迁居，况且这儿上学近，也怕搬家影响孟坤仪的状态，就没搬，装修好就租出去了。


    孟朗清不吭声，她开车住哪儿都不影响上下班，况且一个人住实在没有意思。


    撂了手机不玩了，周春令已经上床了。


    “哎呀你干什么！都是女儿要结婚的人了！”


    “别想那么多了，女儿自有女儿福，她又不是应付不来…”

 28. 算了

    楚般般在孟坤仪的小区门口下车，他现在有充足的底气走进去了。


    一开始楚般般不舍得查孟坤仪，分手之后怨气很重地把她查了个底朝天。坤仪的母父都是很正直的人，就算他现在去敲她们家的门，羞愧的也是她们。


    不过这也许会让孟坤仪有些难堪，楚般般不想让她难堪，更怕她一气之下叫他去打掉。


    他让小张把车开远点，自己走进了孟坤仪家的小区。这个老小区的安保形同虚设，是个人就能进，楚般般从专门给行人留的通道走进去，根本没人注意到他。


    他转了一会儿才找到孟坤仪家的那栋楼，这栋楼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水泥外墙已经看不清原本的颜色，爬满了黑色的斑痕。楚般般不能想象孟坤仪住在比她们宿舍还要破的地方长大了。


    他看了一会儿才给孟坤仪发消息：「坤仪，我在你家楼下，想见一见你。」


    等了好一会儿，孟坤仪不回消息也不下来。楚般般知道孟坤仪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不会一声不吭地让他等很久，所以他很有耐心。


    等到楚般般累了，知道她不会轻易见他了，楚般般就退回树下，用手扶着。老小区的路灯很少，楚般般选的这棵树就是路灯照不到的地方，黑黢黢的一团。


    楚般般很有耐心，他想靠着树站一会儿，但蚊子绕着他转，手上被叮了几个包。他就被迫从树下走出来了。


    孟坤仪从楼梯走下来，看见的就是楚大少爷鬼影一样从树底下冒出来，头上还有一群蚊子。孟坤仪觉得有点好笑。


    “大少爷，你来这儿做什么？”孟坤仪不喜欢楚般般的反覆无常，不过对着一个陌生人，没必要给太多情绪。


    “坤仪，我有事和你说。”楚般般的头抬起来，化了一点淡妆，做了从前和孟坤仪约会的装扮，眼也不眨地看着孟坤仪。


    孟坤仪走了几步，到路灯下，挥散了她们身边的蚊子：“你和我还能有什么事？快说吧大少爷，我要结婚了。我们这么见面不合适。”


    楚般般当然知道她要和别人结婚了，手上还戴着她们订婚的戒指，看起来并没有他送的那枚好看，也不比他送的贵，可是坤仪愿意戴在手上。


    他送的那枚哪里去了？丢掉了吗？她戴过多久？有几秒钟吗？


    楚般般这一刻终于很清楚地意识到，孟坤仪是很爱那个人的，是愿意和别人结婚的。他问了很多遍都没有结果的答案，别人是一次就得到的。


    孟坤仪玩弄他的身体和感情，却给了别人尊重和爱。


    孟坤仪是真的认为他很下贱。


    楚般般的眼泪从脸颊滑落的速度很快，他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泪流满面。


    “对不起，我没有什么事。打扰了。”楚般般尽量语气平稳地说出来，就转身离去，他想保留一点已经没有意义的自尊。


    孟坤仪叫住了他：“楚少爷，下次不要再来找我了，你这样很冒昧。”


    “知道了。”楚般般顿了一下，听见她这么说之后就继续往前走。


    孟坤仪转身上楼，没有再看他一眼。


    .


    楚般般哭得视线都模糊了，就用力眨眼让眼泪流下来，看清这段陌生陈旧的路。


    这段路有灯了，他靠着边走。


    很多教师家属有饭后带孩子去学校操场散步的习惯，现在这条路上都是回来和要出去的人，有些人路过会看他一眼，不懂事的孩子不光看还要说：“爸爸，这个哥哥哭啦。”


    家长就会抱起孩子低声轻斥：“不要没礼貌。”匆匆走掉。


    楚般般也觉得自己的行为很丢脸，他低着头走快了些，走出了小区，沿着来的方向走一会儿就到了一中门口，学校门口灯很亮，门口两边围墙却是没开灯的。


    他走到昏暗的墙角下，蹲下来哭了个痛快。


    .


    孟坤仪走到5楼就停住了，他到底来干什么？


    有人要下楼：“唉，是小孟啊？听周老师说你要结婚啦？”


    孟坤仪侧身让了一下：“是啊，陈阿姨。”也跟在这人后面下楼了。


    这人是孟坤仪高三的语文老师，很熟，住在她家楼上，有挺多话说的，孟坤仪不得不慢慢地走在她身后礼貌回应。


    等她下了楼，已经看不见楚般般的身影了，走到通小区门口那条道上，陈阿姨的注意力被转移到别的小孩身上，她只能看见楚般般出了门右转。


    孟坤仪认命地叹了口气，跟上去，等她走出小区，已经没有楚般般的身影了，但还是沿着他当时的方向走。


    不论她的决心如何，孟坤仪第一次感觉到感情断不干净。她的感情从来令行禁止，要分手就不会再回头，就算对方反悔她也拒绝拖泥带水。


    因为感觉很麻烦了，所以对方的爸爸找上门，她立刻执行情感销毁程序。但楚般般是一个bug，删掉了就变成无数个小bug，密密麻麻地让她的生活产生异常。


    孟坤仪写进一段新感情，试图让它产生的新bug覆盖旧bug，可是新程序好像不能和楚般般留下的bug兼容，它们各干各的，互不干扰地在孟坤仪的生活里运行着。


    留下来的bug删不掉，就要重新运行旧程序吗？


    孟坤仪路过一团会哭的黑影，在他旁边停住了，叹了口气：“楚少爷，这里是垃圾食品流动摊贩的位置，你蹲在这里真的没感觉臭吗？”


    每到学生上下学的时候，学校保安会默许一些卖小吃的流动摊贩在这里聚集，经济下行，摊贩要生活，学生也要吃饭，各自方便。


    这里是学校附近，摊贩走的时候会自觉带走自己生产的垃圾，学生在学校门口也有点素质，其实这段还挺干净的，至少孟坤仪站着是闻不到什么味道的。


    就是不知道楚般般蹲着有没有闻到什么了。


    楚般般自己一个人无声地哭，闻到熟悉的气息也不想抬头，听出孟坤仪软化的态度就忍不住声音了。


    顺着她给的杆子就往上爬，抓着孟坤仪的裤子站起来埋进她怀里：“坤仪，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为什么不爱他？


    楚般般的话没有他哭的声音大，但孟坤仪听着同样撕心裂肺：“楚般般，这里有很多蚊子，你的城堡里也会有这么多蚊子吗？我们不合适，你没必要这样。”


    楚般般听到了，他抱紧了孟坤仪的腰，哭着说：“城堡里连老鼠都有。”


    这是真的，楚般般在欧洲的每座古堡都会产生捕鼠开支，不过他住着的时候肯定是没见过老鼠。


    “我不是这个意思。”孟坤仪失笑，双手回抱上了楚般般，头抵着他的下巴，闻着让她心旷神怡的味道，牡丹花下死，她认输。


    没抱多久，孟坤仪就听到了他的肠鸣混在哭声里响了一下。她松了手：“大少爷怎么没吃饭啊？”


    楚般般也不好意思哭了，孟坤仪的语气很狎昵，不再是冷冰冰的态度，他得寸进尺：“想坤仪了，吃不下。”


    孟坤仪只好带他去吃饭，这儿也没什么大少爷能吃的，孟坤仪要回去开车带他去正经饭馆。


    楚般般却对孟坤仪的话上了心，他要证明自己合适：“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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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前面那里吃。”楚般般来的时候路过一路的夜宵摊，很多人在那里吃，离这儿不远。


    孟坤仪很笃定：“那儿没有你能吃的。”


    但楚般般很坚持，孟坤仪只好带大少爷去吃路边摊，想必他自己吃不下就会算了。


    楚般般要喝海鲜砂锅粥，孟坤仪跟摊主说：“不要香菜要葱花。”


    但很显然路边摊就是路边摊，孟坤仪在上上来的粥捞了一下，葱花和香菜末都混在一起了，努力捞了一小碗没有香菜的给楚般般：“吃不下就放着，我们去别的地方吃。”


    楚般般努力喝完这一小碗就说自己饱了。


    孟坤仪说：“真的吗？我点了炒菜馆的菜，她们等会儿就送过来了，般般不吃了吗？”孟坤仪认识那个老板，在手机上跟她点了一盘炒牛肉和饭。


    别的孟坤仪没要，因为那家店只有炒牛肉卖得很好，经常饭点没过就售罄。如果现在还有，那大概率不是昨天剩下的。


    菜很快就送过来了，楚般般当然吃，他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坐在孟坤仪身边才吃得下了。


    楚般般吃着吃着又开始掉金豆豆：“坤仪能不能不要那么快结婚？我很快就…”


    孟坤仪没有听他说完，递纸巾让他擦眼泪：“可以，不结了。蒻蒻不要哭了，妆都花了。”随便他想怎么样，反正她是不能和李昧昧结婚了。


    情感和现实都不太合适。虽然楚般般更加不合适，但是她没必要为了拒绝这个不合适就去迎合另一个不合适。


    “妆花了吗？”楚般般的神色变得很紧张，可是他没带镜子。


    楚般般哭了那么久，脸上都是泪痕了。


    孟坤仪倒了一点水打湿纸巾，捏着他的脸一点一点擦掉了看起来突兀的泪痕，擦到他脸上看起来没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就用干纸巾按掉水痕。


    “行了，现在不花了，吃吧。”


    孟坤仪又变得对他很好，可是楚般般不能笃定他的份量，瞟了一眼她还戴着的戒指的手，转过身对着还剩一半的炒牛肉吃饭。


    孟坤仪已经在想怎么和李昧昧说不结婚的事，根本没心思注意楚般般的眼神。


    等他吃完了饭，孟坤仪就说：“蒻蒻，你先回家吧。我还要处理一些事，不能送你了。”


    楚般般欲言又止，看着她的手：“坤仪没有骗我？真的不结了吗？”


    孟坤仪顺着他的目光想起这枚出门之前特地戴上的戒指，孟坤仪还是不习惯戴东西，只有和李昧昧见面的时候会戴上给他看。


    她竟然连它的存在感都忽略了：“真的。”摘出来丢进下水道的排水孔：“放心了吗？”


    楚般般看着那个银色戒圈掉进去，还不是很放心，但孟坤仪已经让步，他不能逼太紧：“坤仪什么时候回去？我们可以在一起了吗？”


    孟坤仪没有给出肯定的答复：“顺利的话明天就回去了，你的车什么时候到？”


    小张的车很快就来了，当听到楚般般又要来这里，她就提心吊胆兢兢业业，所以收到楚般般的消息马上就开过来了。


    孟坤仪把没喝的粥打包了，粥还热着，她拿回去喝。


    楚般般坐进车里还不肯关门，看着孟坤仪手里的粥，孟坤仪只好把粥也给他，关上车门目送他远去。


    楚般般把粥打开，有点刺鼻的香气立刻弥漫了他昂贵的座驾，他仿佛闻不到，把手机打开拍了张照发给一串很陌生的号码。


    他控制不了孟坤仪的心，选择让别人知难而退：


    「她给我买的粥，你也有吗」

 29. 家长的意见

    李昧昧在重女轻男的家庭里长大，忍受着很多不公平的折磨，又没办法完全和家庭分割，他唯一能想到的方法就是和正确的人组建新的家庭。


    孟坤仪很好。第一次在他爸爸嘴里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怎么会需要相亲呢？


    带着好奇和那么一点点私心，他去见了面，发现孟坤仪还是孟坤仪，没有发福也没有变得油腻，她几乎只是高中孟坤仪的上班版本。


    李昧昧见面之前就听说她拒绝了很多个，没想到他可以成为第一个没有被拒绝的人，他希望可以是最后一个。


    他的大学生活充斥着兼职、学习和为了绩点不得不参加的活动，几乎没有谈恋爱的时间，也不想和任何人谈恋爱。


    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如何让自己生活下去，直到重新遇见那个照亮自己高中时代的人。


    读书的时候偷偷地关注她精彩的生活，努力地追赶她的脚步。


    他永远是灰扑扑的历史类第一名，却从没有人把他和成绩也很突出的孟坤仪放在一起。


    因为差别太大了。


    孟坤仪太亮太出彩，参加过很多比赛，拿了很多奖项，她的名字经常在升旗仪式之后的颁奖环节响起。


    而他的每一天都是读记背默，如果不是因为他是第一名，几乎没什么人会记住他。


    李昧昧也很幸运，持之以恒的努力改变了他的命运功不唐捐，命运兜兜转转，他竟然和孟坤仪在一起了。


    孟坤仪体贴、淑女，变得没有那么张扬，很适合结婚又很能实现他的少男幻想。


    李昧昧很聪明地选择对自己好一点，没有追问她的过去。


    因为孟坤仪喜不喜欢，有多喜欢；慕少艾的时候他已经研究透彻，心知肚明。


    很早就吃到肉的人谈新的恋爱会愿意吃素吗？


    可是她们要结婚了，孟坤仪最后会和他出现在同一张结婚证上，写进同一本户口本。


    他的人生很难，在最接近幸福的时候稍微有一些脱轨，他已经习惯了，一点无伤大雅的小问题而已。


    收到陌生人挑衅的短信，李昧昧不是很意外，这么精彩的孟坤仪，没有人抢才是怪事。抢来的才是更好的：


    「好像有一点饿了，有点想喝粥」


    .


    孟坤仪正往家走，想着该怎么办，收到消息折返夜宵摊，打包了一份没有葱花香菜的粥拿给他。


    不用想也知道李昧昧为什么要喝粥，楚大少爷给点颜色就敢开染坊。她能怎么办？悔婚已经对不起人家了，一份粥而已，顺便跟他说清楚吧。


    孟坤仪等了一会儿，李昧昧就下来了，把粥递给他之后，孟坤仪很抱歉地说：“对不起，我们不能结婚了。”


    李昧昧的笑容僵住了：“为什么？因为他吗？”中午的时候，孟坤仪并没有因为他的母父对他表达不满，李昧昧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就是那个陌生人。


    “因为我不够爱你。抱歉，希望你能找到更合适的人。”孟坤仪知道结婚对李昧昧来说很重要，她没有说别的，别人的家事她不掺和。


    李昧昧看着她：“我不介意。”


    “我介意，对不起。”孟坤仪一心不能两用，她不想在婚姻一地鸡毛的同时处理楚般般留下的bug。


    “如果你需要补偿，我可以尽我所能。”孟坤仪只能给出这样的承诺。


    李昧昧却不想在她面前露怯，把他解决不了的家庭问题展现在她面前已经有些难堪。


    “补偿就算了，说到底我也没有损失什么。和你谈恋爱很开心，谢谢你，孟坤仪。”李昧昧故作潇洒，希望在她面前可以留下一个没那么坏的印象。


    李昧昧转身走掉的背影干脆利落，具体什么滋味只有他明白了。


    孟坤仪知道李昧昧的自尊心其实很重，没有再跟他强调自己可以提供帮助。不恰当的怜悯既不尊重他，也不尊重楚般般。


    .


    李昧昧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洒脱，甚至很怨恨那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即使看起来现在他赢了，李昧昧也要恶心他一下，恶毒地诅咒他也不能笑到最后。


    拍照谁不会？李昧昧回到家就把照片拍了发过去：


    「我不吃葱和香菜，你吃吗？」


    收到照片的楚般般气得发呕，路程不长，小张已经上了高速，楚般般还是让他在最近的服务区停车。他把那份让他难以忍受的粥扔掉了，吃进去的东西全吐出来了。


    孟坤仪对所有人都那么体贴，她看起来那么爱那个人，怎么能笃定她不会对那个人心软呢？


    他需要强而有力的手段保证孟坤仪立刻回到、永远在他身边。


    .


    孟坤仪以为她今天过得已经够精彩了，走回到家的时候却发现还没完。


    打开门发现妈妈和爸爸开着灯坐在客厅的沙发，电视也没开，看样子是在等她。


    “回来了？”孟朗清的声音听起来不是很妙。


    孟坤仪暂时想不到她们为什么摆出这架势，先把重要的事和盘托出：“我和李昧昧不结婚了，我跟他分手了。”


    孟朗清冷哼了一声。周春令叹了口气：“坤仪，是因为他吗？你不是说都分手了吗？”


    周春令把手机递给她看，孟坤仪尴尬地发现是她语文老师给爸爸发的：她在校门口旁边抱着楚般般。


    根据视角还能推测出语文老师应该是在学校对面的奶茶店拍的，隔着一层玻璃放大了倍数，有点模糊。


    陈阿姨的眼神是真好啊，孟坤仪想不到快退休的人了，晚上出门不是为了散步而是为了去买奶茶！


    照片很模糊，但楚般般的头发是卷发，李昧昧的头发是直的。周春令一开始没看出来，还迎合了陈老师的几句调侃。


    现在他真庆幸陈老师不知道孟坤仪要和谁结婚，否则他的脸往哪儿放！


    周春令精疲力尽，这辈子都不想再给孟坤仪找相亲对象了：“所以你现在是要和他结婚吗？”总不能两个都不结吧。


    这个孟坤仪并不能肯定，她犹豫了一会儿：“应该结不了吧。”已经感受到妈妈怒火的孟坤仪立刻补充：“他家境很好，母父不会同意的。”


    周春令觉得这个应该不是问题：“我们家在市中心有房子的，其实彩礼也可以拿出两百万，不如我和她们坐下来谈一谈？”


    周春令不是没有两百万，他只是不想给李家那样的人。


    孟坤仪是真不知道她们家还有房子和两百万，不过两百万也不够。


    没等她想好怎么说，孟朗清阴阳怪气地开口：“那恐怕不够，你那个一千万不会是人家给的分手费吧？”


    孟坤仪没有狡辩：“他妈妈给的。”


    周春令无话可说，孟朗清被孟坤仪的丢人行径气了个彻底：“你怎么能要别人的钱！”


    孟坤仪沉默不语。


    一家人不欢而散。


    .


    楚般般回到的时候已经凌晨了，他看着这座因他而亮的别墅，对它也产生了恨意。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家这么有钱，妈妈爸爸不会不同意他和孟坤仪在一起，孟坤仪也不会说他不合适。


    楚青云和杨毕方本来已经躺下了，在收到楚般般要回家的消息后又起来了。楚般般已经很久没有回家，她们彼此心知肚明是因为什么。


    楚青云不喜欢这种别扭的母子关系，但楚般般的所作所为正中她下怀。


    一个男人，如果没有足够的野心和手段，是绝对守不住家业的。


    楚青云很期待儿子的表现，如果他能做到取而代之，那跟谁结婚她也管不了了。


    楚般般的想法很简单，他没有办法立刻让妈妈失去话语权，那只好逼她改口了。他在母父的爱里长大，对什么最能要挟到她们再清楚不过了。


    上次失手是因为他的生命安全是有保障的，这次就不一定了。


    楚青云在会客区坐着，看见他走进门就说了一句：“哟，楚总裁回来了。”


    楚般般没有心情和妈妈说废话：“妈妈，我要和孟坤仪结婚。”


    楚青云皱了皱眉，怎么又是因为这个：“不行，我不同意。”


    楚般般一点也不意外，眼疾手快地从口袋里掏出他的武器，对着大厅的水晶吊顶灯开了一发，立刻就把枪口对准自己的下巴：“我要和孟坤仪结婚。”


    平静地重复了一遍他的医院。


    水晶灯顷刻间四分五裂，剩下的灯闪了两下也短路了，大厅一片昏暗，碎片不长眼地乱飞，插进装饰用的世界名画和壁炉边的木制艺术立柱里。


    杨毕方失声尖叫：“啊—-—！”被楚青云下意识张开的双臂护住。


    别墅的安保听到枪声，几乎是立刻做出了反应，不过看见是主人家事，楚青云没有命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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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就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楚般般一动不动地和他妈妈对峙，枪口的温度已经把他的下巴烫伤了，他也不能确定他自己的安全。


    楚青云叹了口气：“你这么要挟我，只图一个女人吗？”这个东西也不是很好找，儿子费尽心机结果就是为了女人用命要挟母父，让楚青云觉得自己的培养方案都喂了狗了。


    杨毕方被楚青云护在怀里，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黑暗中他看不清楚般般有没有受伤，很快就淡定地出声：“蒻蒻，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呢？”


    “不能，你们总是不听。”


    如果这把历史悠久的勃朗宁指在楚青云的脑袋上，她不会皱一下眉，但是现在它指着楚般般。她对这把枪的历史很了解，不能保证它的稳定性，而且子弹还在很好地发挥作用。


    但她还想谈点条件：“入赘不行吗？”很明显，如果他的要求是让孟坤仪入赘，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


    而如果那个年轻人愿意入赘，她也不会心高气傲地提几个没什么大用的条件，更不会对杨毕方那么没礼貌。


    楚青云不喜欢别人攀附儿子，更不喜欢谁敢对楚般般弃如敝履，所以用轻飘飘的一千万打碎这个年轻人的自尊。虽然她没脸没皮的要求代缴税，但具体谁知道呢？


    “不能。”楚般般的声音有点颤抖，他觉得整个下巴都要烫掉了。


    只是短路，24小时待命的工作人员很快就让别墅恢复了明亮，大厅一片狼籍，水晶碎片散落一地，楚般般的下巴流出的血顺着枪管往下淌。


    杨毕方这才紧张起来，这样很容易炸膛，推了楚青云一把催促楚青云答应他。


    楚青云无奈妥协：“好吧，般般，把它放下吧。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下次不可以再这样要棒棒糖了。”


    楚青云还是习惯叫楚般般的名字，她的孩子不分性别都是人中龙凤，她不喜欢杨家那边给他取的小名。


    楚般般不是很相信，他还有要求：“明天就要领证。”


    楚青云有一点头疼：“为什么这么急呢？妈妈什么时候骗过你？”明天是周日，民政局不上班，她不是很想动用关系让儿子快点嫁出去，显得她们家很恨嫁。


    妈妈虽然没有骗过他，但是经常拖延，楚般般不信任她：“我怀孕了。明天就要领证。”


    楚青云这下气得胸口疼了：“行。明天就明天。把枪放下。”


    楚般般的姿态一放松，保镖就收到指令，立刻扑上来制服楚般般，夺走了他手里的枪，解除了戒备状态，重新隐匿于无形。


    楚般般吃痛，怨气满满地看着妈妈，在沙发上找了个地方坐着，等家庭医生来给他包扎。


    “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谁叫你这么不听话。”楚青云又恢复了气定神闲的姿态，她被碎渣崩到了一点，没有立刻就走，她也担心楚般般的伤势。


    杨毕方皱着眉头看着楚般般的伤口：“蒻蒻怎么能这么不听话呢？怎么能拿自己的安全要挟母父。”


    楚般般不想说话，实在很痛，仰头靠着沙发不让伤口粘合。他不听话难道不是因为母父也不听他的话吗？


    等赶过来的家庭医生给楚般般包扎完，楚青云又问他：“几个月了？”


    楚般般神色恹恹的，他现在又困又饿：“3个多月。我要喝海鲜粥。”不想嚼了。


    杨毕方示意在主人需要的时候就会出现的管家去叫人起来煮粥。


    楚青云还是不甘心，她觉得自己的培养方案不应该出错：“般般，你为什么不能继续你原来的计划呢？”把她取而代之不行吗！说的时候让医生看她被崩出几点血痕的手臂。


    楚般般很颓：“她要和别的男人结婚了。”


    楚青云差点吐血，男人怎么能恋爱脑！让医生直接用镊子把陷进她手臂里的几颗碎渣挑出来，消毒，缠了几下绷带止血。


    她就在大厅里走来走去，她们家没有折磨人的癖好，没有立刻就让人起来打扫，楚青云穿着拖鞋，还要防备地上的水晶吊灯碎片，非常憋屈。


    她不好过，别人也不能好过！她上了二楼书房，要把结婚协议做出来。


    楚般般不管他妈妈要去做什么，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妈妈是不会食言的。


    杨毕方已经很累，他很少这个时候还不睡觉，但是他想等喂楚般般喝完粥，对楚般般目露担忧：“蒻蒻，你想怀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