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东京深情》 第209章 208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第209章 208.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潮汐规律性的打来,没有丝毫停息的意思,咸湿的海水拍打在四枫院千代的脸上,有些甚至还溅射到了她的眼角边,逐渐模糊了她的那双眼睛。 恐惧也如同海水般不停涌来。 理智告诉她自己现在没死,事情肯定还有着转机,可空无一人的海滩与如同黑洞的黑色海洋,则让她不断产生着人类恐惧的本能,手脚冰凉微微发抖,就算挣脱绳索也都站不起来。 又是几步踩在沙滩上的吱吱声音传入耳中,一下子就吸引了她的注意。 顺着被乌云遮掩大半的细碎月光艰难的仰头望去,四枫院这才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戴着口罩,头上戴着鸭舌帽,看不清人脸,就连手上也戴着橡胶手套,不过个子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再联想到刚才自己因为慌张的对话,似乎也不是那个人的声音。 “你…你不是原野司!” “你是谁?” “你究竟想干什么!” 身高对不上,声音也对不上,而且就连站姿与鞋都不同,四枫院千代的内心愈发确定面前的人不是原野司。 “有人花钱买你的命。”头戴鸭舌帽的人声音淡淡的道:“很舍得出钱。” “我也舍得出钱,只要你放了我,我就给你钱,给你很多很多钱,而且保证让你看着钱到账再彻底放掉我!” 四枫院千代的内心一瞬间闪现出无数个念头,但她现在的念头只有活下去,哪怕花掉自己所有的钱都可以。 然而对方却似乎并不在意钱。 或者说不在意她口中的钱。 “很多很多钱?”藤川细希的情绪没有任何波动,只是在脑海里回忆了下原野司交代的话术,随后用不屑的声音回应了她一句道:“有三十亿多?” 四枫院千代一时间哑口无言。 她在苏醒后察觉到自己手脚被缚住的窘境,以及嘴角的咸湿感后,本以为自己在千鸟渊被原野司打晕后带回了家,做了各种各样不可描述的肮脏之事,用各种办法羞辱自己,甚至是在旁边架上一架摄影机也很有可能。 结果面前的人不是他。 而且看样子真要把自己沉入海底。 这让她的心也渐渐沉底。 毕竟以她对自己的自信,如果原野司连对自己动手动脚都没兴趣的话恐怕是真的要把自己弄死,可她想破脑袋也没想到原野司竟然真的有这种脑子,而且他是真的不救他朋友了吗。 太多矛盾点出现了。 但四枫院千代这会儿已经没空想。 感受到自己面临的死境,四枫院千代不甘心的连忙出声劝说道:“这位阿姐,我听得出来你也是女人,我们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你这样把我杀了或者扔进海里,你也不会逃掉的,真的,你千万不要走在犯罪的道路上!” 杀人是不可能处理干净的。 而且也绝对是大事。 尤其放在这个现代社会的期间。 不过四枫院千代明显是长时间处在充斥着文明法律的社会之中,就算接触了世界的阴暗面也还都在一些规则之下,所以根本不明白这个世界运行的真实规则,还认为他们投鼠忌器。 直到藤川细希的话点醒了她。 “逃不掉?真的吗?那为什么每年还有那么多潜逃出国人员?”她反问。 四枫院千代又憋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都转的发烧了也没什么好办法,咬破嘴唇最终只能挣扎性的说了句:“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拿钱办事,有什么为难的?”藤川细希顿了下声音,又补充了一句:“更何况除了钱我也得到了其他东西。” “老板的眼光的确很好。” “什么?” “你啊,很润。” “……”四枫院千代娇俏文静的脸颊瞬间涨红起来,就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一种无比的屈辱感陡然涌上心头,大骂道:“混蛋!贱人!该死!” 临死前还要被羞辱。 他的心好毒! 比自己还要毒! 有那么一瞬间,四枫院千代的内心涌出还不如死了算了的想法,但接踵而来的就是愤怒与害怕,既愤怒原野司竟然有这么狠的手段,又害怕到现在自己还没死,是不是还有着其他的手段等着自己,让她一时又怕又怒。 不过在极致的愤怒下她又感觉自己还有一线生机,认为原野司不可能不救小松原俊,否则不会还留着自己。 “不对!你不会杀我!你只是想恐吓我而已!”四枫院千代歇斯底里的道。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藤川细希看着面前被老板交代的话术弄疯的女人,也只是疑惑的问道。 “因为你要是想杀我的话,我都不会醒过来,更不会还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四枫院千代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等你醒过来只不过是雇主的要求而已,人家要让你亲眼见证你自己的生命走到尽头,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四枫院千代听到自己推测中最坏的结果猛然瞪大眼睛,心中的愤怒又重新被恐惧代替,忍不住追问道:“他就没提别的要求?比如让你逼我拿出什么东西之类的?真的就说其他的?” “没有。” “真的没有?” “嗯。” “怎么可能没有…” 四枫院千代整个人好像被抽干了力气,躺在冰冷的沙滩上喃喃自语道。 藤川细希见对方依旧没有主动拿出什么东西的意思,眼神也微微耷拉下来,打算按照原野司的吩咐作最坏的打算:“好了,该说的也说了,你也正常醒过来了,接下来就办正事吧。” “我就不信了!” “你干什么!” “等等!等等!我手里有你雇主想要的东西,饶了我!他一定感兴趣…” 深夜的大海仿佛能吞噬一切。 遍布着可怖的气息。 然而当初升的东曦自海平面的另端射来后,又逐渐恢复了平日的宁静。 横滨市濑谷区,一处海滨公园的公路上,原野司双手抱臂倚靠在车门上,欣赏着旭日东升与蔚蓝海面的互相交融,直到另一辆车缓缓停在旁边。 “原野先生,这是您要的东西。” 下车后的藤川细希走到原野司的身前,鞠躬弯腰用双手递交了件袋子。 原野司接过拆开牛皮纸袋。 里面是张精神鉴定书,纸质看起来稍微有点泛黄,摸着也都有股时间的生涩感,在仔细对照了人名照片和落款时间后,又把它重新给塞了回去。 “她怎么样了?” “吓坏了,可能在精神方面短期内会有一定的问题,但身体没有大碍。” 藤川细希恭敬的回答道。 没有出现最坏的情况,原野司既不觉得高兴也不觉得惋惜,只是说道: “机票已经找人帮你订好了,下午就可以出发,钱的话也已经汇到你女儿在新西兰的银行账户,注意查收。” “谢谢原野先生。”听到原野司为自己准备好了一切,她头垂的更低了。 “不会觉得是我逼你走吧?” 原野司突然问了一句。 藤川细希愣了下,在对方的示意起身后摇了摇头:“怎么会,我又没杀人,而且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即便有什么遗漏被逮捕也坐不了几年牢,以我的时间也根本就不值这么多的钱。” 没啥人都是小问题。 就算杀人也不是大问题。 她又不是没杀过人。 更何况是他们这一行的,想不为雇主处理点脏活累活那也是不可能的。 这么简单的任务就让她拿到了原野司承诺的十亿円,而代价就是拿着钱到自己女儿身边,这简直是她平常想都不敢想的好事,没什么可挑剔的。 “但还是承担风险了不是吗?” 原野司转过身笑着说道: “我虽然可能不是一个好老板,但也不会亏待帮我办事的人,藤川桑年龄也不小了,你女儿又一个人在新西兰那边念书,我记得刚认识你的时候说的就是帮你女儿挣学费,世界上哪有不想儿女在身边的父母呢,所以我就擅自做主这么安排了,当然,如果藤川桑不想出国的话,也可以取消。” 他的话让藤川细希出现了一秒钟的动摇,想要留下来继续工作,但成年人的世界里终究还是遵循利益至上法则,于是道:“我愧领您的好意了。” “去吧。”原野司笑了笑道。 绑人杀人这种事,原野司本人的那个人不会去碰,所以身边唯一能扛下罪名并且勉强信任的人,也就只有个刚开始就为他而工作的藤川细希了。 事情比预想的还要顺利。 不仅没杀人,还拿到了想要的东西,虽然手段激烈,不过也无所谓了。 至于对方会不会还要报复… 除非她是真的不要命了。 低头再次看了眼自己手中捏着的牛皮纸袋,原野司沉吟片刻后掏出手机给小松原俊打去了电话,不过还是不出所料的关机,应该是还被他父亲关在家里,所以还是得亲自跑上一趟。 不过等到原野司再次到小松家的时候却空无一人,按了很久的门铃都没有人开门,还是他拜访了旁边的邻居才拿到了小松父亲的手机号码,跟对方联系上,然后又跑过去跟他见面。 这份精神鉴定书至关重要。 说是可以给小松原俊洗刷冤屈都不算过,毕竟证明了那个自杀的女孩并不是因为受了小松原俊的压迫自杀。 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 按照上次谈的来看,是女方家长不愿意进行解剖,但有了这份证据后还想给小松原俊定罪的话,就必须要进行解剖,确定孩子究竟是不是他的。 以原野司对小松原俊的了解,他还不至于变态到这种地步,把人家女孩搞怀孕后再逼疯到自杀的地步,所以这其中还是四枫院千代的助力,当然也不排除还有其他人想害他,但这都不是原野司该关心的事了,把自己能做的事做好,其他的就交给他自己。 在虚扶起鞠躬了好几分钟都不肯起来的小松父亲后,原野司又开车离开了东京,一路朝着横滨的方向驶去。 来到工厂后直接刷脸进门。 按照记忆中的位置朝办公室走去。 正在伏案工作的清水裕子在听到敲门声后喊了声进来,过了几秒钟也没听到回应,细眉微皱着抬起头后就看到了正笑着看她的原野司,怔了片刻后才惊讶道:“小司,你怎么来了。” “清水阿姨。”原野司打了个招呼。 清水裕子从办公椅起身,微微张开嘴巴刚想说些什么,但忽然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你是来找小汐那孩子的吗?她在办公室,我找个人去叫…” “我是专门来找您的。” 原野司摆摆手打断了她。 说完后他又看了眼办公桌上的策划书,沉吟片刻后道:“您现在忙吗?” “不忙。”清水裕子回答的干脆。 “那就去横滨市区转转吧,总是在工业园里感觉怪怪的。”原野司笑道。 “好。” “我来开车。” “……” “……” 将近一小时后,清水裕子看着面前大口舀饭,宛如饿死鬼一样的原野司微微叹了口气,心疼的问道:“吃慢点,怎么这么饿,是早上没吃饭吗?” “昨天比较忙,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饭。”原野司吃饭同时含糊不清道。 咽下一口牛腩汤汁泡饭,原野司这才喝了口大麦茶顺了顺喉咙,放下杯子后问道:“您知道我要结婚了吧?” “小汐那孩子已经告诉我了。” “那您要参加吗?” “当然。”清水裕子挪开眼身后捋了下自己耳畔的碎发,声音比刚才小了些的道:“我会以长辈的方式参加。” “您应该不会开心的吧?” “你结婚了,我怎么不开心?” “真的吗?” “假的。” “我在世田谷那边买了别墅,有很多房间,您这边的工厂我看已经可以有序的运转了,要不要找个职业经理人帮忙打理,从横滨再搬回东京去。” “我还是想自己一个人。” “为什么?” 面对原野司的疑问,清水裕子深吸了口气后起身坐到他的身边,动作轻柔的抓起他的一只手,用自己的两只手握住,低声道:“我跟那些孩子都不是一类人,如果按照你想的那样只会让她们不舒服,我自己过的也很压抑,所以就像现在这样,你想起来我的时候来找找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但这对您更不公平了。”原野司也紧握住她的手,另只手将她环抱。 “世界上哪有公平的事,如果真的公平,可能我跟你都不会认识,毕竟如果当时我能从银行顺利贷款的话。” “可您自己一个人…” “我能照顾好自己的,而且小司你到现在为止不是也照顾我很多了吗?” “真的打算这样?” “就这样,像烟花一样,有一瞬的绚烂就有意义,更何况我放的烟花还能经常性的迸发光芒,我很幸运了。” (本章完) 第210章 209留不住的东西太多了 第210章 209.留不住的东西太多了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未曾幻想过身边有位极其温柔、耐心、漂亮又照顾自己的姐姐,除非他现实真的有姐姐。 原野司没有姐姐。 包括上辈子。 所以内心还是有着层滤镜。 当激情退去,其实许多人都会产生厌倦的想法,但就算不停的换人尝鲜,也总归有换不动的一天,并且还会因为做多了这种亏心事而背负债务。 虽说债多了不愁,但这个世界上其实也没人愿意当老赖,除非本来就坏的没品,所以原野司还是选择能还一点是一点,特别是还账的机会不多。 咣当! 咣当! 自动贩卖机在塞完硬币的情况下亮起灯光,分别选择的两个易拉罐滚落下来,接连发出两道清脆的碰撞声。 “清水阿姨。”原野司弯腰拿出两罐饮品,将其中一罐蜜桃汁递了过去。 “谢谢。”清水裕子温柔一笑。 今天的天气很好,所以起床后原野司就打算到公园逛逛,三溪园作为日式传统庭院公园,占地面积其实没那么大,不过胜在精致,各种稀奇古怪的植物几乎都认不出来,但很漂亮。 空气也格外清新,弥漫着各种植物和花香交汇的,还算是难闻的味道。 长时间的高压工作,以及故意躲避某些心事而不再喜欢外出的清水裕子来到这里心情也很不错,然而在看到原野司喝的易拉罐饮品后,又不禁抿了抿唇瓣,提醒道:“早上喝咖啡其实不太好,要不要回去再睡一会儿。” “没关系,好久没喝了,昨晚没睡好也是因为太久没见面了有点太想您了,再说这点咖啡因对我的身体完全没什么问题。”原野司笑呵呵的回应。 “我还是担心你的身体,毕竟昨晚你那么努力…”清水裕子脸色微红道。 “这就是因为年轻,人教人就是不听劝,事教人一次就行,等我吃到苦头的时候肯定就会注意了。”原野司倒是丝毫不顾及说这些,还主动走到跟前牵起了她的手,故意压低声音模拟惋惜道:“毕竟留不住的东西太多了。” “就是不听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椿姐纵容你的。”清水裕子扶额。 “妈妈的确挺纵容我的,记得以前在乡下踩了泡屎,也不知道是人拉的还是动物拉的,妈妈不仅没训我,还说我运气好,出门就能走这个运气。” “椿姐的确很温柔。” “不是,她的意思是我走了帮家里刷一个月鞋子的运气,因为踩了屎。” “…好吧…” “那个时候我才四岁。” “噗!” 本以为藤谷千椿真的这么宠溺原野司,无论做什么都会被原谅,结果却恰恰相反的事实,让她忍不住喷了。 女人多少岁都是在乎仪容的。 喷口水当然不太美妙,所以让清水裕子一时间有些窘迫,不过原野司既没开玩笑也没嫌弃,从内兜里掏出了一包纸巾,就像当初她照顾自己那样细心的擦拭起来,边擦边转移话题: “您最近还喜欢喝酒吗?” “不怎么喝了,主要是也没什么烦心事,酒那种东西喝多了总归不好。” 感受着这种意外的被照顾,清水裕子本来有点不好意思的心情瞬间土崩瓦解,心跳微微加速的同时回应道。 “真的没有烦心事吗?您没必要什么都憋在心里,如果信任我,有任何事都可以告诉我,我们也是一家人。” “你这孩子,我都已经到了这个年龄了,又不像二十多岁动不动就想多了的年轻女孩,哪有那么多的心事。” “真的没有吗?” “我…”清水裕子犹豫了下,被一而再再而三问的有点触及心弦:“就是有的时候感觉自己一个人有点孤独。” “那您还不愿意搬回家里?” 原野司抬起头笑着问道。 “……”清水裕子抿抿嘴没说话。 原野司沉默了下,看了眼对方有些闪躲的目光,紧接着又扫了眼淡红色的愿望清单,心下顿时了然,沉吟片刻后就握了握她的手:“我明白了。” “走吧。” “去哪?” “医院。”没有再留恋这处庭院式公园的风景,原野司用强行但却不会扯痛她的力道拉着她走,说道:“检查一下身体,找医生制定一份详细的育儿计划,科学的力量还是要相信的。” “啊…”清水裕子下意识就想说没关系,其实不用之类的话,但回过神后却把这种话给憋了回去:“那好吧。” 科学备孕绝对是有效果的。 不过也非常麻烦。 就比如科学备孕需要提前三到六个月,还要做孕前检查、补充叶酸和计算生理周期,除此之外还有最佳备孕月份,受孕时间、每天的饮食习惯和绝对禁止事项,如果输入个电子档文件打印出来,估计都能有一指厚度。 等到他们从医院出来,清水裕子拎着一袋子药品回去的时候都下午了。 原野司也又从横滨回了东京。 不过这次他还带上了另一个人。 “原野先生…” “还叫我先生吗?” “我…我…” “算了,你想叫我什么都可以。” 原野司看了眼往世田谷方向没多远的导航,随后又瞥向有些拮据的重枝汐道:“这边的工作都处理完了吗?” “处理完了。” “那离职手续呢?” “离…离职?”重枝汐懵了下,明显没想到原野司会突然问出来这个问题。 “难道你还想一直在这里工作?” 原野司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不过很快就想通了什么道:“我在世田谷那边买了栋房子,你也搬过去吧,至于工作等回头到那边再重新找也不迟。” 他的话信息量太大,让重枝汐的心跳怦然加速,尤其是想到自己要搬进他家的时候,不过表面上还是强行镇定着不露出丢人的模样,下意识的多问了一句:“那清水会长这边工作…” “我已经跟她说过了。” 原野司昨晚就已经通过气了。 重枝汐张了张嘴,想不出拒绝的理由,也不想拒绝:“那我都听您的…” 半个小时后,轿车缓缓驶入联排的庄园区域内,重枝汐也是第一次见这么高级的地方,一路上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景色瞪大了眼睛,没有敢说话。 直到原野司开进一栋别墅的停车库里,重枝汐才仰头看向了面前欧式和现代风融合的三层别墅,呆在原地。 “这…这就是您说的房子?” “是啊,以后这里就是我们几个的家了。”原野司摁下锁车键之后笑道。 “我们几个…” 重枝汐微微出神的喃喃自语道。 “怎么了?”原野司侧过脸道。 “没…没事。”重枝汐陡然惊醒了过来,心间没由来的有种心虚感和愧疚感油然而生,小声应道:“房子好大…” “还可以。”原野司通过刷脸打开了别墅的大门,把手里的车钥匙随意扔在一边又道:“除了三楼正中间的那间卧室之外,你想住哪一间都可以。” “嗯…”重枝汐低头嗯了一声。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就在刚才原野司说除了三楼正中间的那间卧室外自己都可以挑选时,她的内心中就突然升起了一股熊熊烈焰,有一种不管用什么手段,就非要住那一间的冲动。 就算是住在二楼。 住在一楼。 甚至是住在地下室里面。 她也要一步一步的爬到最高! 即便知道这样不对,重枝汐竭力想要压制这股念头,可这种想法就像被灌满水不能再闸住的关卡,不停的在脑海中喷涌而出,根本就停不下来。 原野司似有所觉的扭过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流露出了莫名的思索之色。 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较简单了。 主要是搬家。 家里面的软装基本这些天都被母亲给换了一遍,也没不舍得花钱,在得到原野司的许可后这两天林林总总的都花了两三亿円,按意式风格布置。 重枝汐没多少行李,主要是她在横滨那边什么都有清水裕子照顾,准备的齐全,所以除了些衣服外没别的。 期间藤谷千椿也回来了,对于重枝汐的入住她不仅没有惊讶,还非常快的就适应了下来,拿着刚买的菜就进了厨房准备给他们做晚饭,而重枝汐虽然平常不太懂看眼色这种事,但对于干活这种事还是非常积极的,尤其是她初来乍到本来就非常心绪不安。 不过在做好饭之后藤谷千椿没吃几口就说吃饱了脱离战场,明显也是看出来自己的存在让重枝汐这个新住户不太自在,所以就提前选择了神隐。 “原野先生,用餐时间到了,这两道料理是我刚学的,请您品尝一下。” “谢谢。” “您不用跟我客气的。” “坐下一起吃吧。”原野司看着面前系着粉色围裙的重枝汐示意了一下。 在对方有些不好意思的往围裙上搓了搓手上的水珠坐下后,原野司沉吟片刻问道:“令尊的身体现在既然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如果不想回老家的话,有在东京做点什么的打算吗?” “这个…我不是太清楚。” 感受着面前的视线,重枝汐仍旧有种好久之前被看透的感觉,再加上她本来就心虚,所以连脑袋也不敢抬。 “重枝先生原本是做什么的?” 原野司依旧说着其他话题。 “爸爸本来是做木匠的,但手艺不怎么样,所以收入一直很微薄,我最近也在想他能做些什么,虽然有点打击他,但这种重活他的确不能做了。” “说的也是,那需要我帮忙找份工作又或者开个店吗?”原野司又问道。 “不用的…”重枝汐犹豫片刻道。 “想要帮忙的话就直说。” “暂时应该…不需要的吧…” 见她心绪不宁的婉拒,原野司也没有必须要帮她父亲找份工作,一边在心里打着草稿一边又说道:“那就等等看吧,不过令尊自己在东京住总归不太好,毕竟你还在东京的情况下。” “没事的,爸爸不缺钱花,我给他留了不少钱的,他现在更喜欢遛弯。” “吃完之后也陪我逛逛吧,刚好我买下来这栋房子还没怎么打理,也想着稍微根据心意改造一下,没怎么仔细查看过各个角落,你在这里正好也能给我提供一些建议。”原野司回应。 重枝汐心里一跳,隐隐感觉有些不妙,但还是硬着头皮回道:“好的…” 吃饭很快就结束了。 别墅旁边的草坪空地也不小,粗略估计也得有三四百平,再加上用树木绿植隔开,在视觉和心理上更显大。 乘着月光和微凉的晚风,原野司带着身边的重枝汐漫步在用鹅卵石铺就的蜿蜒小路上,时不时停下看一看。 “小汐。” “怎么了?” “这几天有后悔过吗?” “后悔…我没有过。” “可能只是现在没有,但人都是会变的。”原野司摆弄着树枝语气莫名。 “我…”重枝汐有些欲言又止。 “我说这些也并不是为了敲打你或者有其他不好的用意,只是想告诉你哪怕到了现在,亦或者之后,就像你踏进来这片庄园一样,你也可以自由的走出去,没有任何人会阻拦你出入这里,以及想住多久和能够住多久。” “我也想一直住在这里的…”越是听原野司这么说,重枝汐心里的负罪感和心虚感就越强,声音也细若蚊声。 紧接着又传来原野司的声音: “当然可以,无论任何时候,我只是说你想走的话随时可以走,我并不是那种占有了一次就这辈子吃定你的人,你也一直要有自己的独立人格。” “虽然这有好有坏,但我还是这么做了,现在你或许觉得能待在我身边就是好事,亦或者能够在东京有一个比较大的房间就很满足,但人的需要都是分层或者多层递增的,就像小时候能吃到自己最喜欢的薯片就已经满足的开心一整天,但长大了每天能挣到买上百袋的薯片可能也愁眉苦脸。” 听到这里,重枝汐是真的感觉自己白天产生的那些坏想法已经被原野司给看透了,顿时心里就害怕了起来: “对不起,我的心态的确有点不好的变化,总感觉我还想要的更多点…” “想要的更多不是坏事,这是人性的本能,但也要看是用什么样的手段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小汐,如果是我力所能及的,我真的希望你能够直接告诉我,我一定会尽全力满足你。” “您给我的已经够多了,是这辈子都偿还不清的,但我却还想着一些更难以启齿的事,是我本身就太坏了…” “你不坏,是我坏。” “根本没有的事…” “如果我不坏,又怎么会在这里还没有任何人住的时候单独叫你来呢?” 原野司的声音戛然而止。 重枝汐下意识抬起头。 再然后她就被横抱了起来。 (本章完) 第211章 210你没有走进任何人的心里 第211章 210.你没有走进任何人的心里 “下一位,请进吧。” “你好。” “您好,那里不舒服?” “胸口疼。” “具体是哪里?” “总感觉有股气憋着,不发泄出来就是个隐患,浑身不舒服,就像有个异物卡在喉咙里差不多,卡的难受。” “先去拍个片子吧。” “没怎么检查就让拍片子,黑崎医生就不怕产生不必要的医患纠纷吗?” “嗯?” 在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未曾挪开的视线终于抬起,看向了这位张口就是医患纠纷的猖狂病人一眼后,便摘下了眼镜开口问道:“你怎么又过来了?” “我来看病,不可以吗?” 原野司微笑着反问道。 黑崎织月点点头,像是认同了他的这种说法,但下一刻却话锋一转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占用公共医疗资源也是一种犯罪,虽然一般情况下不会拘留,更多的是道德方面的谴责,但原野君也不至于那么没品吧。” 对于这种道德谴责的招数,拥有灵活道德底线的原野司从来不怕遇到类似的情况:“我要是有品还来找你?” “那么现在病看完了,如果想进行下一步治疗,就请出门左转,到电梯下五楼拍片子,麻烦了。”黑崎织月也像是知道自己那种言语上的攻击对他而言不痛不痒,所以摆出了冷漠姿态。 说完后便扭过了脸,连看都不再看他一眼,看模样似乎真有那么决绝。 其实出现这种情况也正常。 在不同的场景下人就会出现不同的模样,就像工作时无论碰见谁都知道是工作期间,有种严谨性,而休假的话无论碰见谁心情都会比较的放松。 “几点钟下班?”原野司又问道。 “十二点。”黑崎织月没回头。 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原野司自言自语:“现在十一点四十六分,我在问诊室待个十几分钟应该不过分吧?” “不过分,你请便。” 黑崎织月说着话的同时又重新戴上了她的那幅眼镜,视线也紧盯在电脑屏幕上不再移动,只有时不时的键盘敲击声和叹气声出现在了问诊室内。 “滴滴滴!滴滴滴!” 放置在桌面上的电子闹钟终于显示出了十二点零零的字样,电子提醒的滴滴声也陡然响起,打破房间寂静。 “走吧,准备吃什么?”原野司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时问道。 起身脱下白大褂,往身后的衣架挂上又取出便装的黑崎织月边穿边声音平淡道:“我有答应要跟你吃饭吗?” “欲擒故纵?”原野司眯起了眼睛。 “你想多了。” “我觉得我没想多。” “不是每个女人都会像你预想的那样围着你转,原野君,我请你自重。” “请我自重…” “救了你的命。”原野司站在原地没有动,看向已经握住门把手准备出去的黑崎织月,神色如常的问道:“目前应该还没对你提出过什么要求吧?” 救命的恩情当也算人情。 人情这种东西最难还。 或许是再怎么样也会遵循这种社会运行的基本规则,又或者是真的在欲擒故纵,但黑崎织月终究是顿住了准备抬起的脚步,默然道:“你提吧。” “请我吃顿便饭。”顿了下,原野司又补充了道:“顺便再陪我聊聊天。” “好。”黑崎织月一口答应,侧过身体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黝黑的瞳孔中像是吞噬的黑洞:“如果你觉得值。” “走吧。”原野司根本没有和她对视的打算,拉着她的手就直接出了门。 “你似乎真的不喜欢我了。” “我什么时候喜欢过你?” “我指的是游戏。” “我也没说不是游戏。” “唔…”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我清楚你可能有个能看透人心的本领,不过我不怕被你看透,因为我的心思已经明确告诉过你,你们的事我已经全部不想掺合,从上一次你来找我就已经是这样,更何况你邀请我去帮忙弄好你跟纱香的婚礼,我也答应了,不知道我做到这一步原野君还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就是有点担心你在我们结婚那天会做些不太好的事情。” “所以说到底还是来警告我?” “大概是这样。” 在原野司这句已经算是肯定的话音落下之后,黑崎织月就松开了手中的餐刀,任由它跟白瓷的盘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音,用一种失望透顶的眼神看他:“原野君,你真的很没良心。” “我知道。”原野司缓缓点头回应。 “不管再怎么说,我们也好歹有过肌肤之亲的经历,而你说之前我做的过激,如果考虑原因的话我觉得你也能在一定程度上理解,结果我跟你单独的接触,没有一次不掺合别人的话题,所以究竟是你不尊重我,还是认为我是什么人的附庸,又或者你只觉得我是个麻烦,如果真是的话,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我想原野君应该也有这个能力把一个人从世界上抹去。” 的确有着这个能力,而且也确实这么想过,今天再一次找黑崎织月的原因,就是原野司想解决所有的隐患。 就像他之前说的那样。 人的心都是会变的。 可能在以前他在处理一些棘手的问题时会感到难做,但现在的话有能力强行抹平,他也有这个决心去抹平。 只是刚才黑崎织月的话出来之后就不一样了,不管她是发自内心还是打出了真诚的终极奥义,在两人之间原野司肯定是理亏的,所以就这样了。 “抱歉。”原野司微低着头。 “轻飘飘的两个字,就想掩盖所有的罪行,不愧是男人想出来的应对。” 黑崎织月面无表情的讽刺道。 “我可以补偿你。” “拿对我来说没用的钱?” “钱怎么能没用呢…”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黑崎织月就直接丝毫不留情面的进行打断,紧盯着他的眼:“原野司,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能俘获这么多女人的心?” “没有。”原野司口是心非道。 “说谎。”黑崎织月选择直接拆穿他,就像是在阐述一个能够被客观证实的实验:“你很志得意满,觉得自己既有钱又有很多女人围着转,哪怕所谓的收心,也不过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罢了,觉得周旋在几个女人之间就已经很累,你不用否认,这是我的刻板印象,但我觉得这种印象并没有错。” “你分析的确实有道理。”话都说到了这一步,原野司其实也挺佩服她了,毕竟在没有外挂的情况下能把自己看的这么透,已经证明了她的聪明。 然而话已经说的那么难听,黑崎织月却仍旧觉得不够,她此刻就仿佛是个杀鱼多年的屠夫,在一刀先给粘板上的鱼定性死亡后,再捅几下鱼身上的要害,好开膛破肚的分解后食用: “所以我就有个问题想要请教原野君,你认为她们对你是真正喜欢吗?” “应该是部分喜欢。” 原野司被迫接招。 “部分?哈,我告诉你,是一丁点都没有,没有人真心喜欢你。”她说。 “姓重枝的那孩子,虽然现在的确很单纯,但以后绝对会变,而她对你的感情即便是真的,也只不过是在她陷入绝望后你对她伸出援手的感激而已,然而只要她变,就会变成你想象不到的可怕模样,因为你带她领会了太多跨越阶级的东西,这些东西一旦打开了她的贪念,就会无限的滋长。” “我想,那位清水会长之所以愿意隐藏在阴影里,你给她花的钱起了很大的作用,其次就是年龄和身体的差距,实际上完全是你在吃亏,只不过男人可能会有种自己占便宜的感觉。” “至于纱香,就更简单了,据我所知,她应该是你投入时间精力最多的人了,但不知道原野君你有没有发现一点,纱香可以不靠着任何人活,就算她内心再挫败,也可以贯彻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原则,不会因为私人感情就影响到正常生活,即便影响了也可以通过其他方式纠正,而不是在失去了身体上的某些东西之后就会变得低声下气,你们结婚,就算你不会再添加新成员,没两年你们也会离婚。” 跟可汗大点兵似的,黑崎织月把跟原野司关系近的女人全部都点评了一遍,但结果性明显都不是怎么的好。 不过原野司也承认。 她说的也的确有道理。 其他人先不说。 重枝汐昨天突然萌生的念头就是最好的佐证,即便原野司之前早就有过这样的猜想,但等到真的发现之后还是很震惊,有点不太相信真会发生。 “最后再说我自己。” 黑崎织月的声音还在继续。 她现在就像是个连杀十几条鱼的屠夫,就连眼睛也隐隐泛起红意:“到现在为止,我并没有发现原野君你身上有什么值得让人魂牵梦萦的优点。” “有钱的确很重要,但有了正常的物质基础后就不是太重要了,而你的长相只能勉强说好看,除了身体的精力旺盛之外貌似真没有其他称道的。” “如果不是你救了我的命,我也不会跟你玩那场游戏,不玩游戏,我也不会被你欺负完之后像个失去兴趣的玩具扔在一边,但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所以也没什么好说的,唯一让我感觉值得称道的,也许就是你能在这种表面花团锦簇,实则内里烈火烹油的境况下当作平安无事,就这样的相处。” 黑崎织月虽然看起来情绪不是太稳定,脸色也较为糟糕,可声音却一直都很平稳,平稳的像是让人在听景区内的电子导航介绍,挑不出一丁点的毛病,更何况她也的确是客观分析。 其实原野司也知道这些东西,但他一直都没仔细考虑,因为既然身在漩涡里,就不可能想抬脚就能出的去。 黑崎织月算是扯开了遮羞布。 有点让他无地自容。 说到底,无论是谁,就算有过亲密接触甚至怀了他的孩子,但这些都不是建立在正常交往的感情基础上的。 或算计、或将就、或强迫… 的确没有正常交往的。 有的时候世界很不公平,就像人生最大的分水岭是羊水,在还没出生之前就决定了这辈子的上下限,但世界有的时候又其实很公平,当你没有付出的时候,就不会收到回报,哪怕一时间收获了,最终也会全部还回去。 东京又一次入夜,霓虹色的灯光交汇融合,在灰蒙蒙的夜空中铺洒了一片迷幻的光芒,让人不禁感觉着迷。 原野司面色如常的将最后一块牛排送入口中,感受着肉脂弥漫的香味。 “说完了吗?” “说不完。”黑崎织月像是把积攒了很长时间的怒气都发了出来,不打算浪费来之不易的发泄机会,一针见血的评价道:“想要夸一个人肯定有词穷的时候,但是想挑刺的话却不会。” “说来说去,好像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不是吗?”原野司道。 “是。”黑崎织月这次当然也不会给他留面子,像是个恶毒的诅咒者一样诅咒他:“只不过时间暂时还没到而已,所以你觉得自己还挺有本事的。” “越是讲自己不看重感情的人实际上比谁都看重感情,而且也更缺乏安全感和满足感,总想期望变成现实。” “但现实不是电视剧,不可能每次都满足你的剧本,所以你就承认吧。” “你没有走进任何人的心里!” 宛如洪钟大吕的声音落下,黑崎织月的话语的确好似幻化成了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剑刺入了原野司的心房中。 没有人想听不好听的话。 否则马屁精也不会那么有市场。 原野司承认,被黑崎织月这么痛骂了一通,心里的确不好受,但也仅限于不好受了,毕竟就连正常情侣吵架的时候说出的伤人的话也数不清楚。 主要是她的话把原野司一直以来都可以隐藏的客观事实给展现出来了。 让他有种不得不面对的感觉。 就等同于原野司本来把这些事都先埋在心底,结果黑崎织月非得一件件的揪出来摆整齐让他面对,所以原野司内心的自我压力就不禁翻涌起来。 只有真诚才能换来真诚。 换不来那证明对方是个垃圾。 又或者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但假的终究是假的。 时间这东西看起来不显眼,但它却有着最大的魔力,让人忍不住恐惧。 “那么你之所以说这些,是单纯为了让我恐惧,还是单纯想撒一下你积攒到今天的不平?”原野司缓缓问道。 “都不是。” “那是?” “为了救你一命。” (本章完) 第212章 211任何时候,只有自己最爱自己 第212章 211.任何时候,只有自己最爱自己 天气骤然转阴,乌云笼罩了整个天空,雨再一次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 雨水滴落在地面上。 细流沿着古朴的青石板纹路朝低矮处汇聚,直到形成一个小水洼,然后再被路过的行人踩一脚,好不容易汇聚的水洼朝四周溅射,再循环往复。 原野司打着被雾气模糊的透明雨伞拾阶而上,脚步缓慢却很稳,也不管踩到水洼里是否会有泥水溅到裤脚。 二荒山神社位于东照宫之后。 没有极尽奢华的华丽装饰,没有大面积使用金、黑、白的色彩,更没有附有金箔的华贵雕刻,有的只是神路上整齐排列的石灯笼,以及神路两侧被雨水打湿后随风微微摇晃的杉树。 “你不是不喜欢我吗,为什么还要跟着我?”原野司宛如自言自语的道。 “我怕你自寻短见。” 身后的雨幕中传来熟悉的低语。 原野司笑了笑,并没有回头,而是朝着神社的本殿走去问道:“怕我自杀?既然担心我,那不就是喜欢我?” “没有。” “承认吧。” “没有就没有,没必要承认。” “那你就别管我。” “我到二荒山神社参拜,只是刚好跟你同一时间进来,走得稍微近了点有什么问题?难道神社是你家的吗?” “如果按照讨厌我,甚至是恨我的心理,你可不会找这么牵强的理由。” “我是为了还清恩情。”黑崎织月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勉强赶上了原野司的脚步,稍微平复了下自己的气息后问道:“这个理由的份量足够了吗?” “足够了。”原野司淡淡道。 “看不出来,你也信神。” “我什么时候信神了?” “既然不信为什么还要过来?” “我偶尔信,有选择的信,不定期的信,有需要的时候信,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 “我听朋友说神社后面的二荒灵泉饮用之后可以庇佑平安,如果原野君今天被我刺激到了,觉得自己近期境况不太好的话,可以去喝喝求心安。” “这是一个医生该说的话吗?那水里有多少细菌微生物,喝了当晚拉肚子应该都是轻的吧?”原野司好笑道。 “……” 黑崎织月这次没接他的话。 原野司笑了笑也没继续。 二荒山神社供奉的三个山神分别是大己贵命、田心姬命、味耜高彦根。 他也不知道这几个山神在日本神道流派里占据了什么地位,只看见神像斑驳,充满了时间的痕迹,不过也能看出有修缮的痕迹,只是没有像其他香火鼎盛的神社和寺庙重塑了身体。 原野司大多数时间是不信神的。 所以他并没有祭拜。 收束起雨伞放进本殿外神职人员准备好的收伞桶里,站在殿内跟三尊神明对视了几分钟,然后一言不发的走出本殿,也不管神职人员异样目光。 拿回自己的伞继续往殿后走。 黑崎织月一声不吭的继续跟着他。 越往后越人迹罕至,青石板的缝隙里都有着苔藓存在,沾染了雨滴之后踩上去又湿又滑,如果不小心的话很有可能摔倒,不过这种程度的湿滑对于下盘极强的原野司而言不算什么。 他不着痕迹的往后看了眼,发现黑崎织月正小步伐的跟着,视线也放在了脚下,这明显对她算是一个挑战。 “你说,那些付出真诚却得不到回应的人是不是很可笑?”他顿住脚步。 黑崎织月本来正看着脚下,眼角的余光察觉到他停下,立马也站在石阶上不再往前走,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然后恢复到正常的表情:“比如?” “就比如那些因为对方的容貌或性格而痴迷,疯狂表达自己的感情却被晾在一边,甚至被当作取款机,随取随用,被当成狗,想踢就踢上一脚。” “可怜,但是并不可笑。” “所以总归还是不好。”原野司并不意外她的回答,只是转过身笑着问道:“你觉得如何才能避免这种情况?” 黑崎织月微微仰起雪白的脖颈跟他对视,沉寂了几秒钟才开口回答道: “我懂了,你想说只要不付出就不会受到伤害,也不会白白投入对吗?” “是。” “但你真的觉得对吗?” “不对。”原野司对于分辨是非的能力还是有的,而他现在也没必要在黑崎织月面前故意说错,沉吟了几秒后才又开口说道:“但有的人天生就像刺猬,拥有主动防御避免被伤害的天赋,有的人却经常像猫一样露出毫无防备的柔软肚皮,只有被伤害之后才知道疼痛,然后弓腰做出攻击状态。” “你的事…我大概知道一点。” “加藤雅美?” “是。” “不是她。” “你还有第二个初恋?” 黑崎织月脸色古怪的问道。 “当然没有。”原野司扭过头看了眼愈发变大的雨势,抬起下颌示意了下黑崎织月,然后就率先朝着本殿的方向返回,没有选择再往无人的后山走去,边走边头也不回的说道:“但我还挺喜欢做梦的,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说其实我是一个比较感性的人。” “你做了什么梦?长达数个月甚至数年跟某个人撕心裂肺交往,最后却被背叛伤害的梦?”黑崎织月冷漠道。 “差不多,想听吗?” “不想。” “那我就给你讲讲。” 扔下后这句话后原野司就没了回音,直到黑崎织月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怎么不说?” “不是不想听吗?” “……” “其实很多人都会有这种感觉。” 原野司没有选择再卖关子,斟酌了下语言后便直接道:“那就是总是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就这个感觉。” “是,这个我知道。” 黑崎织月对这点表示认同。 “那么我现在假设两种情况,黑崎桑你来判断,究竟哪个更痛苦一点。” 原野司走到本殿门外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同时将雨伞搭在肩膀上,用来抵御因为斜风而刮向他后背的雨水。 “讲吧。”黑崎织月有模有样照做。 “第一种,你曾经年龄很小,刚到了恋爱的年纪后跟一个自己看得顺眼又比较有兴趣的女孩表白,万幸的是你成功了,并跟她相恋很久,但后来你才发现你并不喜欢她,在这种明知道不喜欢的情况下,你终于碰见了接触过数不清多少女孩中你一见钟情的女孩,这个时候,无论是出于责任还是前者的挽留,你是否该追求自我?” 说完后原野司停顿了几秒,看了眼脸上没有任何波澜的黑崎织月,给了她一些消化的时间,然后又接着道: “另一种,你只是个普通人,需要承受来自各方面的社会压力,而就在这个时候你才明白喜欢的不一定合适但合适的不一定喜欢这个道理,很不幸运,你并不是万中无一的喜欢和合适两者兼得的家伙,而偏偏在你身上宛如负担千斤,现实几乎要把理想所压垮的时候,你碰见了对于你而言无比合适的人,虽然没有那种让你魂牵梦萦的感觉,但你知道,如果选择并追求或者在一起,对于你而言会活的更加自我,这个时候你又会怎么选?” 他说的话不少,哪怕是黑崎织月也要仔细思考一下,只不过她也并没有第一时间给出答案,而是侧过脸开口问道:“这两种情况,你都经历过?” “做梦的时候经历过,我只是想听听你的看法和建议,请不用顾及我。” 原野司笑呵呵的让人捉摸不透。 黑崎织月眼睑微沓,也让人猜不透心思,在他的话音落下之后就毫不犹豫的给出了自己的评价:“那我首先要说,这个男人真是渣滓中的渣滓。” “因为背负了别人的真心?” “是。” 她接着说:“背叛就是背叛,没有理由可言,这一点原野君你承认吗?” “我承认,刚才的那两种情况我都是站在男方的角度考虑,但这不代表我不承认无论哪种情况,这个男人都是背负了真心的人,是在每段感情里不折不扣的罪人。”原野司点了点头。 “既然你能这么想,那我就可以继续告诉你我的看法。”黑崎织月说道。 “洗耳恭听。” 似乎是有点冷,黑崎织月拉上了杏色冲锋衣的拉链,将收束起的雨伞放在脚边后用纤细苍白的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臂膀,随后一字一句的道:“无论在任何时候,只有自己最爱自己。” “嗯?” “追求自我,选择自己认为最心动的也好,或者想要舒服,追求你认为最合适的也是,其实都在变不对吗?” “对。” “也许在三年前,你认为最喜欢某个人,不能在一起就对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意义,那么三年后,你也许还是这样的心理,只不过人却换掉了。” 她扭过脸看向原野司的脸: “这一点你承认吗?” “承认。”原野司缓缓点头。 “所以合不合适也同理,你所谓的承受压力与否,爱而不得也好,都是你实时变化的私欲在作祟。”她又说。 “人心在变,自制力却是永远都不会变的,别人也是人,难道她的心就不会随时间时过境迁,只不过对于某一刻、某一瞬的心动,她能够保持本心,出于责任,出于对得起以前的自己和你,她不会像你这样站在这里无病呻吟,只会在无声无息之间泯灭。” “哪怕再心动,也不会用新鲜感来代替爱情,更不会拿现在或者以后你所认为的好处,来替代你已经享受过好处之后的痛苦,现在你明白了吗?” 原野司听完后陷入了沉思。 黑崎织月见状没再出声,而是选择留给他一定的时间好好思考她的话。 “我明白了。” 很快原野司就给出了回答。 “明白什么了?”山风明显要比具有热岛效应的城市风冷,哪怕头发粘连到了耳畔边不太舒服,黑崎织月也没有想拨弄的心思,因为拨开会更冷。 原野司没有立马回答,而是脱掉了自己的外套,不由分说的先从后向前包裹住了黑崎织月本就纤细柔弱的身体,无视了她侧过脸投来的惊诧目光后又面不改色的撑起伞罩住了后背。 “明白了你说的对,是我自己总爱多想,现在经过黑崎医生的治疗后病终于好了,也不再因为那些事多想。” “你…真的有刚才说的经历?” 黑崎织月语气迟疑的问了句。 “都说了,是梦。”原野司笑道。 “从客观分析,你应该不会有这样的经历,毕竟你从上大学到工作后的生活轨迹都很清晰,也没听谁说或者打听到你有类似的经历,但是从感性的角度,我觉得你应该并没有说谎。” “那如果我真有这种经历,黑崎小姐又会怎么看待我?”原野司笑着道。 “人渣、废物、畜生。” “骂的这么狠?” “变心的人不是都该死吗?” “惩罚是不是太过了。” “是有点过,因为这其中我还夹杂着私人恩怨,如果换成别人的话我或许不会咒他死,只会道德谴责一下。” “便见这么大的吗?” “不然呢?” “好吧,不说这些了,我们先回市区吧,山上有点冷。”原野司打断道。 “现在才知道冷?为什么不等冻死我再说?还回去干什么?不如在这里给我收尸,把我葬在这里也可以的。” “别闹了。” “我有吗?” “…我貌似懂了…” “你懂什…干什么!?” 强行将她横抱起来,原野司掂量了一下重量道:“打好伞,别淋到我。” “本殿里都是人…” “没关系,你把脸埋进我怀里不就看不见他们了?”原野司毫不在乎道。 “……” “别硬撑了,你的身体情况难道我还不知道吗?走几步路都气喘,刚才确实有点没考虑到,我错了,所以现在就用不让你出力气下山来弥补你。” “我宁愿不要这份弥补…” “真的不要?” “……” 沉默虽然也代表回答,但有的时候不一定就是肯定,也可能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的否定,所以原野司在感受到她揽住自己脖颈的手缩了缩之后就轻笑了声,将她抱得更紧的往山下走。 “说真的,你对我真没感觉吗?” “哪种感觉?” “想要恋爱的感觉。” “我已经三十岁的人了,恋爱这种东西对于我来说,真的是太幼稚了。” “三十岁不是还很小吗?” “哦。” “如果你真的对我没有一丁点的意思,那你不妨直接说,不要跟那些钓鱼的女人一样模棱两可,直接说出来我也不会烦你,我会直接断掉联系。” “……” “我明白了。” “混蛋!你又明白了什么?” “明白你想断掉联系了。” “我说了吗?蠢货!等会就去把我的呼吸机拿来!这样能够证明了吗?” “能了,但我还有个问题。” “快说!” “如果我现在说,因为你了解我而突然对你有感觉,你会选择相信还是选择认为我在骗人?我要你说实话。” “相信。” “为什么?” “因为喜欢没有为什么。” (本章完) 第213章 212盛大的落幕后并非宁静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14章 213这十年的步伐,他走的很坚实 第214章 213.这十年的步伐,他走的很坚实 梅雨季的天空向来阴沉,灰霭雾气也随风飘涌,细密的雨点宛如织网。 东京。 世田谷区。 雨水点滴斜落,打在诺大落地窗的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一道人影坐在沙发上神态安静的望着窗外。 或许是这样的白噪声听了比较舒适,又或者主人的抚摸很是温柔,在这道身影怀中的一只三花猫眯着眼睛一动不动,露出粉嫩的肚皮毫不设防。 吊顶足有十几米高的别墅客厅显得非常冷清,只有原野司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撸猫,看着自己在玻璃中倒映的脸微微出神,特别是看着自己耳鬓旁边的白发,似乎早就已经神游天外。 不过身侧的壁挂电视还开着。 客厅里也响着新闻主持人的声音。 “针对这次兵库县七十七岁老人在山中劳作时被熊袭击事件,警方呼吁周边居民提高警惕,不要试图与熊搏击,遇见危险情况及时向警方求助。” “下面播报另一条新闻。” “近日,在第二百一十七届通常国会第十三次例会中,国会议员原野司提出《婚姻多样性结合方式与伴侣选择多元化处理》的建议,引起社会广泛议论,网络舆论对此事讨论热烈。” “据知情人士报道,原野议员的妻子是时任厚生劳动省职业能力开发局局长凉宫纱香,日前已有记者对其进行采访,但没有得到任何正面回应。” “国会议员佐藤勇司对原野议员的这一言论评价为自寻死路,是为一己之私践踏法律的行为,并且提议东京地检对其进行立案调查,深挖其提议的内在动机,保证法律的权威公正。”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原野议员的提议在网络上却得到了广泛的支持。” “网民们声称,宁愿富豪与政客占据更多资源,令愿意接纳另一半拥有更多伴侣自行内部竞争,也不愿意这类人继续败坏社会风气,流入婚姻市场毁坏大多数普通人的幸福,针对网络舆论的这种现象,著名时政评议…” 主持人沉稳的话音还没落下便戛然而止,原野司通过眼角的余光也瞥见了手里还正握着遥控器的凉宫纱香。 对方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气氛逐渐变的凝滞。 就连趴在原野司怀里的三花猫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可怕的威压,偷偷抬起猫头瞄了眼面若寒霜的凉宫纱香后,就赶紧把猫头拱进了原野司腋下。 过了几秒之后。 客厅里才响起不富含感情的声音。 “到时间了,该吃饭了。” 说过后也不管原野司会有什么反应,就好像自己是单独的提醒,所以说罢后便自己径直朝着客厅门口走去。 原野司对此也并不意外。 只是将怀里的三花猫从自己腋下给揪了出来,同样跟着她的步伐离开。 他们没有乘坐同一辆车。 在司机平稳的驾驶下,两辆黑色的丰田世纪缓缓开出别墅区,往池袋方向驶去,而原野司则侧过脸看向车窗外,在玻璃上看清了更清楚的自己。 与十年前的自己相比,岁月在他的脸上的确留下了痕迹,与之前相比更加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就是最好的例子,而鬓旁掺杂的白色发丝和更加深邃的眼神,让他有种沉静和洞悉世事的了然,以及看透了太多的淡然感。 没错。 已经过了十年。 时间就像握在掌心的流沙,它流逝的速度是任何人回过头都会感慨的迅速,总感觉生活还没有过了那么久。 这十年的步伐。 他走的很坚实。 事业工作平稳转段,五年前从东京都议员的位置参与民选,出任东京都副知事,分管劳动保障、住房建设和道路管理方面,一年前卸任,随即选举进入众议院,成为一名国会议员。 经济财务持续向好,高质量发展推进资产累积,通过人脉关系的不断投资和这些年时不时完成一些愿望的奖励,截至两个月前,原野司让他的财务助理统计了下,光是目前可以抽调的流动性资金都达到了将近三千亿円,而在其他方面,诸如各种基金会和上市株式会社的市值换算,累计则更多,毫不夸张地说,按日本现在中产阶级的消费,恐怕上百代人花不完。 时至今日,原野司的年龄已经来到了三十五岁,虽说在现代社会他的年龄不算大,甚至可以说是刚刚步入壮年时期,但他身上却有种令人无法忽视的暮气,就像与世界所割裂一般。 这当然是事出有因的。 原因也自然来源于生活方面。 财富与权势,这种令人着迷的东西东西随着时间的积累,原野司掌握的越来越多,但等到真的体验过后却发现也就那么一回事,就像钱这种东西多到一定程度其实也就是一个数字。 当然了。 原野司还不至于矫情到怀念以前没钱的日子,没有经济基础肯定不行。 在熟悉或者知道他的人来看,原野司身为国会议员,又掌握着常人难以企及的财富,人脉与势力也因为背靠妻家和金钱铺路而广阔,完全可以说是走上了人生巅峰,凭借他现在的积累,哪怕是想竞争首相也完全可能。 但众所周知,屹立潮头之上虽然是风光无限,但风险同样也是无限的。 起码就近两年来,就有其他在行政方面的家族对他屡次打压,而掌握着日本财富近半命脉的财团同样也对他虎视眈眈,毕竟原野司的钱多到花不完,用来投资则是在竞争市场份额。 如果原野司真的想要做成一番事业,其实也不是没有能力去付诸行动。 财团又怎么样。 步入内阁也并非镜花水月。 但事实是没有必要。 原野司既不是拥有一腔抱负想要在日本开创事业服务国民的人,也没必要为了再多一些财富去跟财团那群疯狗把狗脑子打出来,所以他最近才激流勇进选择了自污,在国会召开期间提出了那个明显不合法律的提议案。 自污是为了自保,毕竟权利场上没有他想要的东西,平白无故的给自己树敌也没意思,有自保能力就行了。 这十年来光是家事就足够头疼。 也没闲心去操心其他事。 原野司凝望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雨景,只感觉心里疲倦,随即便收起了其他的思绪,转过头开始闭目养神。 丰田世纪被称为日本的劳斯莱斯当然有其原因,平稳的驾驶感让乘坐的体验很好,司机的驾驶习惯自然也是偏向提升舒适感,在将近一小时后坐在后排的原野司才被轻声提醒到了。 今天是六月十六号。 是他的生日。 所以按照这十年间的惯例,原野家是要举办一次家宴的,也提前订了一家名为龙吟诗的餐厅包厢,还没等到他随着身穿和风侍女服拉开扇门步入包厢,耳边就已经传来了嘈杂的交谈声,竖耳一听他都知道是谁的声音。 “裕子,最近我打算让泷英到大阪那边参观厂建,到一线去,如果可以的话让他稍微上手学习简单的手模机械操作,列席几个决议会议,也算是让他开阔下眼界了,你觉得怎么样?” “啊?学习机械操作?泷英那孩子是不是还太小了,而且列席会议这样的事,对他来说是不是还听不太懂?” “哪里小了,泷英那孩子现在都快九岁了,已经是大孩子了,应该开始让他熟悉商业上的一些东西了,这种事就是要从小培养,毕竟没有天赋的话就要用努力来凑,就算吃点苦也是应该的,谁让他是男孩子呢,我也挺可怜的,要是像某些人一样生女孩就好了,哪里需要费尽心力去培养啊!” “美江…别说了…” “怎么不能说呀?回头让佑太郎也一起去吧,这总归不是坏事,比待在家里吃着零食看电视强的多,你作为妈妈也应该为自己儿子开始考虑了。” “那还太早吧…毕竟现在还看不出来孩子以后想干什么,我觉得没必要干涉的,像羽衣那孩子貌似对商业感兴趣,才可以稍微提前培养点的吧?” “羽衣?嗯,那孩子的确对这方面有点天赋,但女孩子嘛,裕子你也知道走这条路会有多少麻烦,我更希望那孩子以后嫁个好人家,幸福一生。” “呃…” “哼!” “哗啦!” 随着侍女拉开包厢的房门,原野司的身影便映入了众人眼底,而刚要焦灼起来的气氛也瞬间就被冲淡瓦解。 原野司脸色如常的打量四周。 左侧挽着发髻的佐藤美江见他来了先是微怔片刻,随即便轻哼一声收回了视线,似乎也知道刚才自己的话他听见了,不过也不甚在意,扭脸又把身旁一个正玩着高达玩具的小男孩抱在怀里,而她身边的清水裕子则微微叹了口气,朝着原野司投来了个无奈的眼神,随即也战术性的喝起水来。 顺便又夺过了身边大概六七岁小男孩手里玩着的手机,让他正襟危坐。 目光继续扫视,然后定格在重枝汐的脸上,与十年前相比,当初那个胆怯懦弱的女孩变化很大,乌黑亮丽的长发也盘了起来,怀里正抱着一个约莫岁余的孩子,见他的目光朝自己这边看来,在继续微晃着孩子的同时娴静一笑,瑰丽的大眼睛流露出无奈。 至于刚才被佐藤美江来回阴阳怪气后发出冷哼的人,自然是比原野司早到一步的凉宫纱香,此刻的她浑身发出冰冷的气息,脸色同样也处于面无表情的状态,而在她身边则有个大概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此刻似乎完全没感觉到包厢内的凝重气氛,丝毫不顾及形象的大口吃着甜品,腮帮鼓的像只藏了松果的松鼠,似乎是甜品很得她的心意,眼睛舒服的都眯成了缝。 而在她吃着的同时,右手边沉默不语的黑崎织月则拿着一块蓝白相间的手帕替她擦拭着嘴角,似乎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更是都没抬眼看下他。 原野司对这种聚餐的氛围和情况已经屡见不鲜,张开双手任由起身绕到自己身后的清水裕子将外套脱下挂在旁边道:“今天的人看来是到齐了。” “开宴吧,孩子们都饿了。”凉宫纱香在他话音刚落下后便直接开口道。 沉默了几秒钟,原野司对她的冷漠脸色也没什么波澜变化,自行走到清水裕子和重枝汐的中间后道:“好。” 得到了命令之后,伫立在包厢角落的和服侍女立马摁了下夹在衣襟领口的电子器件,还没几秒钟包厢的推拉门就被再次推开,几名侍女样的服务生便端着造型各异的料理开始上桌。 大人们对这种场合已经习惯。 但几个孩子却两眼放光。 即便现在原野司的地位已经今非昔比,但他仍旧没有吸取糟粕搞那么多的规矩,所以只让孩子们向普通人做个简单的饭前祷告就可以立马动筷。 孩子们一动筷。 包厢里又开始乱糟糟起来。 身旁的重枝汐一声不吭,单手抱着孩子的同时给他夹菜,原野司制止了她的行为,反过来给她夹菜的同时低声问了句:“今天光哉又闹人了吗?” 光哉就是重枝汐怀里的孩子。 也是他的第三个儿子。 现在只不过才一岁出头。 “上午还好,下午的时候也只是哭了一小会儿,不过现在好多了,而且应该也不会吵醒他。”重枝汐微低着头看向着怀里的孩子,瑰丽的眼睛中流露出一丝溺爱,轻声回答着他的问题。 “那就是下午特别闹人了?” “也没有…” “你本来身体就不太好,再加上生这孩子的时候还出了不小的事故,按我说的让人真的保姆照看就可以了。” “别人我都不放心,况且奶奶曾经说过,孩子只有自己照顾大才会疼…” “那你总归得先照顾你自己。” “可是我真的想亲自照顾…” 见自己几次劝导无果,原野司也只得放弃,帮她夹满了一碟子食物后又给她添满了水,温声道:“让我抱会儿他吧,你先吃,吃完再给你,我身为他的爸爸总不能还不能照顾照顾。” 重枝汐本来还想拒绝,毕竟哪有妻子先动筷丈夫抱孩子的,但在原野司强迫的眼神下犹豫了下还是选择了顺从,不过也在连忙吃了十几口后就咀嚼着争过来了孩子,让原野司吃饭。 晚宴刚开始虽然只有孩子们在大快朵颐,但大人们起码还是很安静的。 但期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最左边的佐藤美江开了个头,又开始说起了带孩子去哪里看夏日祭的事情,几说几不说又引到了凉宫纱香的身上了。 她们俩当了十年的冤家,虽然大多数情况都是佐藤美江主动挑衅,但凉宫纱香也没让着她,扎心的话一句接着一句的说,就比如拿她都还没结婚来说事,明摆着就是拿她才是跟原野司领了婚姻届强迫压佐藤美江一头。 但后者偏偏气的抓狂还没办法。 很快拌嘴就拌出了真火气,佐藤美江目欲喷火的想要拍桌子时,原野司立时咳嗽了声,然后在前者黑着脸的目光中拿起面前的杯子倒出了点水。 这样佐藤美江才面色稍霁。 原野司内心叹了口气。 这十年的步伐他的确走的坚实。 但也是有原因的。 要不是他器量大根本压不住火气。 (本章完) 第215章 214我天天喝酒,也没有酒瘾啊 第215章 214.我天天喝酒,也没有酒瘾啊 雨停之后,金色的阳光裹挟着微燥的热意倾泻而下,天空蔚蓝的好像一面宝镜,麻雀又站在电线杆上叽喳。 佐藤美江起的比往常要早。 鸦黑的柔顺发丝顺着白皙光滑的肩膀耷拉在胸前,她先是看了眼在身边酣睡的原野司,随即就掀开被子的一角打算起床,但动作刚做出时便顿了下,又把被子放下摇晃起身边的人。 “原野,该起来晨练了。” “嗯?” “快点!今天我还有公事!” “再睡会儿。” “睡什么睡!昨天晚上只是例行公事,现在才是你当家给我发的薪水!” “……” 将近半个多小时后,佐藤美江这才肚子里人满为患的满载而归,踩着高跟鞋急匆匆的走出了他们在新宿的这处临时据点,坐上车往中央区去了。 经过这么一折腾,原野司当然也睡不着了,只得起床洗漱后换了衣服。 这种情况其实也屡见不鲜。 随着时间的推移,凉宫纱香对他的态度正如他当初所预料的那样愈发不耐冷淡,虽然现在两人还算经常睡在同一栋楼,但基本都不在同一张床。 反倒是其他人依旧。 尤其是佐藤美江,大概是应了那句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俗语,又或者心里有着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毕竟他们俩又不是合法夫妻,再加上原野司十年如一日的有实力,不像普通男人一样花期短到两三年就直接凋谢掉的原因,所以这些年她越来越贪婪了。 对以力服人原野司当然不拒绝。 但再有趣的事情重复的多了。 当然也就会变得无趣。 出于多方面的考虑,譬如自己已经与当年一无所有不同,没办法随意的玩弄恶女与捞女,又比如自己现在身边的女人已经不少,还有了好几个孩子,原野司这些年都没再找其他人。 不过愿望清单还是在用的,否则他的财富积累也不可能会这么的成功。 只是在经济被满足之后,原野司这么多年来就被困于身边几个女人的互相斗争与家庭的琐事之中,即便钱多到可以随便推下海,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幸福,就连安稳恐怕也不算。 走出公寓,原野司站在街边沉吟片刻,随后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两分钟后。 看了眼手机导航朝目的地走去。 东京虽然是日本生活节奏最快的地方,但不代表着这里的主旋律就是工作,就像酒吧这种地方,在新宿的歌舞伎町起码有二百家,而且营业时间不分昼夜,任何时间段也都有客人。 “喂!听说了吗?最近新闻上说卫生巾和纸尿裤有好多都是翻新的,那紫光灯一照就能看出来,超恶心的!” “真的假的?太可怕了吧!这样挣钱还有人性吗?简直就该下地狱吧!” “亚美!你用的牌子上榜了!” “什么?该死!怪不得我最近老感觉超级不舒服,上周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还问我是不是平常不注重清洁才得了病,但我明明每天都洗的!” “看来还是用国内的牌子吧,外国货质量不一定好,买之后检查一下。” 小松原俊脸色渐红,眼窝深邃有些憔悴,看起来精神不佳,曾经的黄色头发也早就重新染黑,也没再穿奇装异服,换上了正常上班族都会穿的藏蓝色西装,脸红明显是酒喝的有点多了,但眉宇间的虚弱和疲惫之色却怎么也掩饰不住,鬓旁也跟原野司差不多生出了白发,不过只有寥寥数根。 听到邻桌几个女大学生义愤填膺的讨论后,小松原俊的浓眉也忍不住皱作一团,忍不住拍了下桌子,语气也同仇敌忾的呵声道:“难怪最近我的舌头老发炎,卫生巾的问题要严查!” “连这种东西都敢瞎搞。” “不知道食品安全大于天吗!?” 小松原俊的声音很大,大到把桌子拍的砰砰响,就连旁边义愤填膺的几个女大学生的声音都戛然而止,只不过她们看向小松原俊的目光却很复杂,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恶心还是认同。 坐在他旁边的原野司见状也只能面不改色的战术性喝酒,当作没看见。 大概是喝酒上了头,小松原俊也没注意到身后的几道奇怪目光,转而脸色在犹豫片刻之后忽然问了一句道: “按理说你应该为这种民生实事站台才对吧?怎么上周突然提出那个?” 这句话指的当然是提议案的事。 原野司在明面的地位不算高。 毕竟国会议员只能算是大臣预备役而已,而且像他这样的预备役还有好几百人,不过还从没有过提出这种议案的人,因为这无异于是政治自杀。 而原野司给出的答案也很简单。 “自污。” 得到这个答案的小松原俊不由愣了片刻,几秒之后才似乎想通,脸色也不由得开始凝重起来:“我明白了。” 摇晃了下酒杯里的冰块,他拿起手边还剩下大半瓶的白崎边倒边说道: “说的也是,从政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就算首相也能被普通人两枪带走,更何况还是触碰到财团的利益了那些家伙更没下限,想想就好可怕。” “我没想改变什么,也就不占用更多的公共资源了。”原野司点了点头。 “还是没有束缚的生活好啊!” “算是吧。” “那就干杯?” “干杯。” “砰!” 冰凉的酒液顺着喉咙向下,以原野司的体质倒是很难喝醉,不过他瞧着小松原俊脸上挥之不去的郁色,以及时不时的叹息声,沉吟片刻后主动道:“原俊,我看你最近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是应酬的原因酒喝的多了吗?” “什么应酬啊,我没事,喝酒也没影响我什么。”小松原俊勉强笑了笑。 因为最近这几年原野司实现愿望也是随心而为,所以获得的奖励机会就少了许多,体质增幅卡也没有几张。 而他的生活习惯又不太好。 所以不可避免的也感觉到了自己的体质在下降,究其原因就是在酒色。 “酒精跟香烟一样,这些东西还是要克制的,上瘾的确很伤身体。”原野司劝了他一句,毕竟他们俩到现在也认识十几年了,知道这家伙从年轻的时候就不懂节制,再加上这两年他家的中古生意出了问题,最近一段时间都身心俱疲,这样下去身体早晚得坏。 “怎么会?”小松原俊明显不太认同他的观点,还底气很足的反问了他一句道:“我天天喝酒也没见上瘾啊?” “……” “……” “有打算接下来做什么吗?” 过了会儿后原野司继续问道。 “还能做什么,都已经到了这个年纪,维持现状就已经不错了,之前年轻的时候不懂事,给家里面添了那么多的麻烦,现在也该负起责任来了。” “负责人还天天喝酒?拿出这样的姿态见客户不太合适吧?”他笑着道。 “我也只是闲的时候喝酒,而且又不会喝多,至于平常那完全就是应酬了。”小松原俊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 “有想过做其他行业吗?” “其他行业?什么行业?” “种地。” 在原野司的话音落下之后,小松原俊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打趣玩闹的说笑,反而在仔细看了他的表情后沉默下来,过了十几秒后先猛灌了自己一杯酒这才道:“阿司你认识农协的人?” 还没等原野司回答。 他又自言自语的说道: “也对,你都到国会议员这个位置了,人脉关系已经超出我的想象了。” 原野司见他这次竟然顺着自己的话说了下去,顿时就知道小松原俊总算愿意接受自己的帮助,随即趁热打铁:“其他行业也不是不行,比如电子元器件、造船业、精密机床,如果你想到这些行业的话,我都可以帮你。” “太夸张了啊喂,你这家伙说话的口气像财团的会长一样。”小松原俊突然语气搞怪起来,又给自己倒起了酒。 “之所以给你推荐农业,主要就是由于农协的原因,这个行业你也知道非常暴利,成本投入低,而且在社会上的话语权也足够高,当然,如果你想做其他的我没列举出来的,你可以先说一下,我想想有没有相应资源。” 原野司没有跟他开玩笑,而是继续分析着原因,接着这个话题说下去。 小松原俊见他表情不似作伪,又想到自家产业目前面临的窘境,如果自己再像前段时间那么爱面子不肯接受帮助的话,可能就要到连饭都吃不上的地步,最终还是在内心叹了口气。 “就农业吧,你也知道我肚子里没多少东西,还是简单易懂的比较好。” “那我等会打个电话,这两天帮你引荐一下东京都农协本部的副会长。” “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原野司也给自己又添了半杯酒,抿了一口后笑呵呵的道:“我直接给你钱你又不愿意。” “开什么玩笑,直接给我钱是想娶我啊?”从心底决定接受原野司帮助的小松原俊,听见他说直接给钱的话不仅没感觉不舒服,反而觉得更加感动。 不得不说。 躺平一念起,顿觉天地宽。 在心里盘旋了许久的的犹豫和难以开口瞬间消失,小松原俊也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只觉得自己是多想了。 “那以前上大学的时候,你给我那么多钱,还请了我那么多次饭,总不能也是这个意思?”原野司就是怕他不好意思接受,又或者接受了有什么多余的想法,索性就着话题又打趣了句。 “别乱说啊混蛋!” “那你也别乱说。” “…谢了。” “不客气。” “照目前的情况看,说什么以后会还你的人情的确不太现实,所以我就不说了,总之我记住了,喝一杯吧。” “干杯。” “干杯!” “呜…” “阿司,你现在又不打算在从政这条路上走了,那你以后打算做什么?” 以后打算做什么? 说实在的。 原野司也不清楚。 这十年来虽然不是浑浑噩噩,但也没有找到自己的人生目标,按理说他现在什么都有了,不至于精神世界贫瘠到这种地步,但无论是家庭错综复杂的矛盾,还是几乎进无可进的财富权势,都让他没了再去探索的欲望。 至于继续惩治恶女… 这的确是个道阻且难的任务。 也的确是他的本心。 但… 这种群体就像罪恶一样,是永远也灭不完斩不尽的,而且由于原野司能看到她们的愿望,所以也见识到了太多人心的恶,他也是人,也会被别人所影响,继续走这条路的话就连他自己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也迷失自己。 这个问题在他心头萦绕了太久。 直到现在也没找到答案。 直到橘色的夕阳在天际边散发着今天最后的暖意,原野司才带着一身酒气回到了家,而他才刚刚坐下,就被穿着一身运动装,白皙小脸上满是薄汗,手里握着网球拍的女儿拽住了。 “爸爸你又喝酒了!” “今天有应酬,别告诉你妈妈。” 原野羽衣撇撇嘴,无语道:“我才懒得管你们两个的事,不过爸爸你身上味道真的好大,赶紧先去洗澡吧。” “爸爸不能先休息下嘛?” “洗澡最重要!” “休息最重要。” “洗澡!” “休息。” 被推搡着走的原野司不由开口笑着问了一句:“如果你能回答爸爸一个问题,那爸爸就答应你立马去洗澡。” “您说。” “人生中什么最重要?” “……” 似乎是没想到他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所以原野羽衣闻言后先是愣了两秒,这才不假思索的道:“自己啊!” “自己?”原野司眉毛微挑。 “对啊!自己的人生当然只有自己才是第一位的,就算是爸爸你和妈妈也要排在第二位哦。”原野羽衣眉眼弯弯起来,小声嘿嘿两下后不好意思道。 比起她说出实话的不好意思,原野司此刻倒是陷入了沉思,坐在沙发上眉毛紧皱,脑海里一直在重复着自己最重要这几个字,还时不时闪过草原与大海、极光与雪山的画面,甚至还闭上眼睛陷入沉思,想象着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将近半分钟后,原野司缓缓睁开眼睛,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随即正色道:“羽衣,爸爸决定最近出去旅行一段时间,最近估计你见不到我了。” “旅行?我也要去!” 原野羽衣目光猛然一亮。 “不行。”原野司拒绝道。 被果断拒绝的原野羽衣并没有气馁,反而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两圈后把手里的网球拍一扔,趴在他身上就撒起娇来:“为什么呀?爸爸是不喜欢羽衣了吗?是我最近不听话了吗?要是爸爸讨厌的话,羽衣会乖乖改正的。” “但你刚才不是说了,自己的人生自己最重要吗?现在爸爸就在做认为自己最重要的事,当然以自己为主。” 原野司见自己女儿才这么大就已经身负几分茶道功力,不由笑着回道。 见撒娇效果不行,再加上知道自己父亲什么脾气,原野羽衣立马转换战略,从他怀里起身之后脑袋一仰就躺在了地上,撒泼打滚的假哭假闹了起来:“我不管我不管,我要出去玩!” “一千万。” “嗯?” “给你一千万円零花钱。” 在女儿瞬间停止打滚,睁着扑棱扑棱大眼睛朝自己看来的时候,原野司气定神闲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支票本,拿钢笔写好数字后就唰的一声撕了下来放在茶几上,合上钢笔的同时道:“想买什么买什么,如果想出去玩的话要问你妈妈,我可没这个权力。” 原野羽衣瞬间就手脚并用的爬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那张崭新出炉的支票拿在手里,接着双手举起对着客厅的水晶灯,瞪大眼睛仔细的检查起来,足足检查了有十几秒钟。 然后才把支票紧紧贴在胸前。 紧接着她立马跪坐起来,尽显乖巧模样的用稚嫩童音朝原野司柔声道: “您路上可一定要注意安全!” (本章完) 第216章 215这么大的事也不早说 第216章 215.这么大的事也不早说 快速路上风声凛冽,一辆在阳光下散发着黝黑光泽的路虎揽胜疾驰而过,发动机持续轰鸣着,因为速度的提升而疯狂倒灌进车窗,把原野司纯黑中夹杂着白色的头发吹的凌乱起来。 虽然开到一百多码的速度还开窗噪声很大,但越是这样越能平息燥热。 由于要出门。 再加上没有固定目的地。 所以原野司就开了辆揽胜出门。 尊荣创世加长版,搭载4.4T V8发动机,拥有615匹马力,最大扭矩750,零百加速最快能够达到4.6秒。 比起跑车而言,这款车的加速性能不算优秀,但越野又不靠加速彰显。 也不知道是因为上了年纪,已经不再像二十多岁时那么轻浮,原野司也开始追求起了车内的空间性和越野性能,而且这种车的高度也让人有种能够掌握一切的感觉,他也比较喜欢。 只不过他才上快速路没多久。 手机铃声就在风声中响了起来。 看了眼来电显示。 沉吟片刻后还是勾了下按钮将车窗合上,直到车内安静后才选择接通。 “你去哪了?” “让我看看,唔,现在好像是在崎玉境内,还没下高速,估计还有二十分钟就能开到市区了,才走一会儿。” “你去崎玉干什么?” “出去随便走走。” “那工作呢?” “国会那边我向议长请了假,暂时不去,至于商业上的事又不归我管。” “所以就不打算回家了是吗?” “你不是也不想见到我吗?” “……” 短暂的沉默后,电话那边的凉宫纱香道:“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一谈。” “谈什么?离婚吗?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这么做,只不过因为女儿才没说出口。”原野司沉默几秒后直接回道。 “……”凉宫纱香低声道:“挂了。” 听着放在副驾位置上手机话筒传来的盲音,原野司知道凉宫纱香能打来电话肯定是自己的小棉袄又漏风了。 不过他也早就预料到了。 但没预料到的是竟然会打电话来。 因为说句不好听的,原野司跟凉宫纱香的婚姻就算还没到名存实亡的地步,也相差不远了,毕竟都不在同一个床上睡了,连同床异梦都算不上。 而导致这种情况的原因也很简单。 不外乎还是他身边的人太多了。 感情与资源一样,都是有限且消耗了就没有的东西,以凉宫纱香这种掌控欲极强又能在心里装十万个醋坛子的性格,能撑到现在还没跟他提离婚都已经够好了,当年的一时上头与细水长流的日子比起来愈发不再重要。 原野司也想过很多办法修。 但基本都收效甚微。 与佐藤美江这个能轻易被他器量折服的女人相比,就算凉宫纱香的身体再火热,能够占据她本能反应的还是大脑,所以在感情之火逐渐被水流浇灭的同时,她能克制住基本的需求。 这就很麻烦了。 甚至于是陷入了死循环。 而原野司还真没有其他办法。 毕竟钱与权对方都不缺,缺的就是自己专一的身体和感情,而原野司又偏偏只有这方面欠缺,所以他们的感情就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变的冷淡。 直到前段时间,原野司甚至从她的愿望清单里看到了想要离婚的愿望。 到了这种地步。 原野司也不打算再强求。 挂了电话后的他思绪杂乱,沿着快速路一直开了下去,从白天开到黑夜,直到肚子饿的直叫唤才下了快速路,也没看开到了哪里,就在附近找了家餐厅吃饭,吃完饭找个地方睡觉。 抛弃时间的概念。 随走随停。 看见漂亮的景色就停下来。 瞧见想吃的东西就尝试一下。 崎玉、群马、长野、山梨、神奈川、静冈、爱知、福井、滋贺、兵库。 从东京出发先向北再向西南,环了东京半圈,然后沿着海岸线一路向西出发,直到关西境内也没有停下来。 这一路上没再出意外。 也没有突发情况迫使他回东京。 虽然是临时起意,但原野司在东京的一切都安排好了,其他人也都有各自的事情,告知一声也都没打扰他。 途中原野司见识了埼玉县川越市小江户江户风情,也看到了群马硫磺泉质闻名的的草津温泉,长野松本城里的国宝天守看起来平平无奇,善光寺倒是别有韵味,而在山梨县远眺富士山时跟在东京看根本没太大的区别。 不过河口湖倒映的山影很漂亮。 环绕的花海也非常壮观。 神奈川镰仓高校前站他去了,还拜托路人拍了照,但其实没什么感觉。 静冈的茶园绵延,冲泡的茶水味道倒是不错,不过原野司总觉得在景区买的茶叶永远也没有人家冲的好喝。 爱知名古屋城和福井的丸冈城跟前面的古城差别不大,就是故事不太一样,东寻坊断崖奇观看起来也不是特别稀奇,滋贺的琵琶湖也就是个大点的人工湖,神户港的夜景与神户牛肉倒是不错,吃起来的确是入口即化。 就这么走走停停。 基本上到哪里都会逗留几天。 就连他也不知道自己走了有多久。 古城、海岸、茶田、温泉。 这一路走来基本都有,基本上把日本本州中部的风貌看遍了,关西的虽然没逛太多,但估计也差不多一样。 路上虽然只有他一个人,但也并没有想象中的无趣,起码独自旅行的时候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需要征求别人的意见,随时想走也不用在乎别人的情绪,自己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越走他的心也越静。 而且路上也不是没发生趣事。 就比如原野司在静冈的时候,打算自己开车在山里找个茶园摘点新鲜茶叶的时候,在茶山就碰见了一辆抛锚的车,以及下了车吵闹的一家三口。 “车子坏了。”当时男人的上半身从引擎盖里直了起来,微微叹了口气。 “车子坏了?那我们在附近找个旅馆住一晚吧,住一晚上明天就好了。” 妻子牵着孩子的手点点头道。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男人先是愣了片刻,随后才表情无奈的道:“车子坏了怎么可能住一晚上旅馆就好了?” 妻子闻言表情愕然的道: “以前不就是这样吗?只要我们出来玩车子就容易坏掉,但是只要找个旅馆睡上一觉第二天它就自己好了。” “那是结婚以前,现在是真坏了。” 男人顿时没好气儿的回应道。 沉默了几秒钟。 夫妻二人都笑了起来。 “你这混蛋还知道承认啊!”妻子笑着的同时忍不住捶了下男人的胸口。 男人的脸色大为窘迫,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也只能挠了挠头道:“承认承认,但现在该怎么办…” “需要帮忙吗?” 在旁边听了很久的原野司上前。 “诶?”夫妻两人都回过头。 “我的车就在附近,需要拖车的话我可以帮你们。”原野司当时笑着道。 “这…”男人犹豫了下。 “真的吗?那真是太感谢了!” 妻子在旁边连忙鞠躬道谢。 “没关系的。” “可是我车上没有拖车钩…” “没事,我有。” “那真是要麻烦您了。” 帮人拖车只是件小事,顺手可为的帮忙原野司并不吝惜,只不过他在离开去开车之前顿了下脚步,摸了摸女人身边小男孩的脑袋,笑着道:“那不是你的黑历史,而是你的来时路。” “啊?”小男孩懵懂的仰起头。 看着原野司离去的背影。 小男孩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旅途当中发生的事当然不止这么一件,有次他在爱知县的海岸边见海浪狂涌时很有意境,就把车子停在观海廊道边下车驻足,凝望着无边大海。 其实天气不算太好。 但潮浪接连扑打礁石冲上岸边。 海风也将衣服吹的猎猎作响。 让人既有种在大自然面前感觉自身渺小,又会自然而然幻想自己就是那接连逆势而起的海浪,哪怕礁石再过坚硬,也毫无畏惧的继续发出冲击。 反过来则又是另一种心境。 只不过原野司还没在这种听海观潮的感觉下沉浸太久,就被人打扰了。 “您好,请问您可以帮我拍几张照片吗?”左手边一位身着深紫色长裙的年轻女人摇晃了下掌心的相机询问道。 年轻女人的长相比较漂亮。 看起来像是毕业没多久。 留给原野司印象更深的是对方的身材,一阵阵海风吹来的同时将她宽松的紫色长裙吹的紧贴身体,良心饱满的弧度令人心惊,诱人的腰臀线条也起伏不定,弯曲的程度也恰到好处。 这一刻连风也有了形状。 “当然可以。”被打扰的原野司倒也不恼,毕竟他在旅行途中想要留影的时候也是这么打扰别人,帮忙拍照的话又不麻烦,所以就立马答应下来。 况且这么大的事也不早说。 原野司就凭着这点也得帮帮忙。 “您会使用相机吗?” “稍微会一点。” “那就…麻烦您了?” “没问题,拍的不是很好看的话请不要怪我,你可以到扶手那边去了。” “怎么会,麻烦了。” 这么多年来虽然原野司没有再像之前那样疯狂捞取奖励,但时不时积累下来的也足够恐怖,最起码日常的各种技能基本都被他给得到了一个遍。 摄影技术自然也在其中。 构图与光感这些东西也都熟捻。 “下颌线有点靠里,往外点,双脚可以交叉一下,对,很好,就这样。” “抬起下巴朝右下方向望。” “很漂亮,保持住。” “稍微整理下裙子,摆的方向被海风完全吹乱了,也没有凌乱美,头发也散的厉害,对,就是这样捋一下。” “可以再自然一点。” “捋头发的那只手掌心再外翻点。” 短暂的拍照后,年轻女人熟练的凑到原野司身边,压着额前被海风吹乱的秀发与他一起看着相机里的照片。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即便她压着额前的发丝,但站的位置却是顺风方向,所以年轻女人夹杂着香气的秀发就不可避免的有些触及到了原野司的脸庞,有些令人心痒。 “真厉害,拍的好漂亮,我还从来没有在修图前出过这么漂亮的照片!” “运气好抓拍了几张而已。” “您太谦虚了,明明实力超强,我都怀疑您本身就是做摄影行业的了。” “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吧。” “需要我给您拍几张吗?” “这就不必了。” “那…您怎么称呼?” “叫我原野就好。” “原野…嗯,原野前辈,我称呼您前辈没问题的吧?”年轻女人柔声道。 “没问题。” “我可以请您吃顿便饭吗?”年轻女人格外的落落大方,丝毫不掩饰她的热情,用水润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就当是您帮我拍照的报酬了。” “只是拍个照而已,又不是帮了不得了的忙,完全不必这么做。”原野司一眼盯真,瞧见了对方刚才站在自己身边选照片时的心不在焉,以及时不时往不远处自己车子偷瞄而去的目光。 “其实也不止是感谢您,主要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我刚才看到您的第一眼突然就想到我去世多年的爸爸了…” “想到你爸爸了?” 原野司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么牵强的理由,好笑的同时眼前展开了光幕。 【愿望对象:稻田铃花】 【愿望清单如下】 【1、头发都白了的这个年纪,肯定对女儿毫无抵抗力,如果能搭上线的话,走干女儿的职业也不错(蓝)】 【2、想要一套东京的房产(紫)】 【3、开这种车出来玩,还不是带着妻子和孩子,应该就是故意的,今晚要是约会的话我稍微下点东西,再加上不戴,希望能一次直接中(紫)】 稻田铃花心思百转之间并没有因为理由牵强而脸色变化,反而继续道: “是啊,虽然这么说有点自夸的嫌疑,但我爸爸之前看起来也像您一样很有气质,而且鬓发也是微微泛白。” “这样啊…”原野司不可置否。 头发白的人多了去了,况且日本还是个老龄化极其严重的国家,照她这么算的话她起码得有上千万个爸爸。 而且他也有点感慨。 看来时代变化的的确快,现在的捞女都开始尝试干女儿这种新职业了。 “所以原野前辈能不能赏脸…”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要去鸟取县那边,约好了今晚赶过去的。”原野司不打算在自己好不容易的休假期间工作,毕竟惩治恶女什么时候都不算晚。 “啊?”稻田铃花明显没想到他会拒绝的那么干脆,眼底不由得闪过一丝阴郁之色,但很快又收敛下去,随即又脸色担忧道:“可是鸟取县那边今晚貌似有台风登陆,虽然不算大,但您要不要等明天风力降一点再过去?” “有台风登陆?”原野司还真没有看天气预报的习惯,但一般的大型灾害预警都很及时,既然他没收到应该就不至于很严重,所以也没放在心上。 所以他就当没听懂对方的意思: “没事,级别不算高的台风还拦不住我,更何况我还没有失约的习惯。” “那好吧…”稻田铃花闻言不由得咬了咬牙,最后仍旧不甘心的道:“那您方便给我留一个您的联系方式吗?” “可以。” 这次原野司没有再拒绝。 屡次拒绝总归不礼貌。 更何况是主动送上门来的业绩。 (本章完) 第217章 216如果您需要的话,就拿去用吧 第217章 216.如果您需要的话,就拿去用吧 台风带来的恶劣天气比想象中的还要大,原野司刚进鸟取县境,手机上就被推送了强降雨预警,再加上他没走快速路,这就导致他越开车道上的车越少,而雨刮器刮动的频率越快。 就算日本的路政还算负责,少有断头路的情况,但他还是降低了车速。 原野司捏了捏酸涩的眼角,长时间开车的疲惫感已经让他不禁萌生了困意,但车载导航上的地图却显示这是个方圆几十里都没有人的犄角旮旯。 没办法。 只有继续开。 这就是走到哪算哪的坏处了。 毕竟连续开了将近十个小时,就中间停了没多时候,就算大车司机也鲜有能撑到这种程度的,所以原野司只能导航到最近的一个乡下町街,强撑着精神驶去,也不知道开了多久才远远看到远处雨中高山阴影下有稀稀落落的亮光,再看导航才发现快到了。 鸟取县是日本有名的穷县,人口也少得可怜,唯二值得称道的地方也就是出的漫画人才够多,以及捕蟹量高达日本第一了,但离不远处的町区越近他的心就越凉,毕竟日本的町区在行政规划跟老家的乡镇一样,但他看着眼前灯光几乎只有路灯的地方感觉跟山窝里的穷僻小村子没什么两样。 原野司叹了口气,正处在这种地方不会连便利店都没有的担忧时,却忽然看见前方不远处的车灯照见的一道人影,瞬间就收敛了心思朝那望去。 不是错觉,真的有人。 缓缓降低车速,再开了近点之后原野司才透过密集的雨幕看见了他的正前方有道身影站在原地挣扎,脚边还躺了把被吹倒只剩伞骨的雨伞,以及对方这会儿不顾淋着雨也要奋力想把陷在泥泞中的自行车拔出来的动作。 路虎的车灯虽然不如灯厂,但在漆黑的夜幕里也格外刺眼,正救着自行车的身影明显也发现了原野司的车越来越近,但对方却没有丝毫想要寻求帮助的意思,反而是回过头看了一眼后更着急了,就像是怕被帮忙一样。 这种反常的情况让原野司不禁警惕了起来,把手伸向了副驾的手套箱。 很快手指触碰到了一丝冰凉。 将弹夹填满子弹的格洛克握在手里,原野司面无表情的把手腕向后猛然一抖,咔哒一声就实现了单手上膛。 虽然他的格斗技能很强。 但真理永远都是真理。 不能怪原野司多想,鸟取县乡下的穷乡僻壤毫无疑问是个杀人抛尸的好地方,更何况今天还是个雨夜,再加上对方的异常举动,就算原野司平常心再大也还是给了对方最大的尊重。 至于他为什么会有枪… 最近这些年国民刺杀高管的现象屡见不鲜,就连曾经的首相现在恐怕都该上国中了,那么身为国会议员的原野司就算车上有枪,貌似也算合理。 然而还没等他考虑完是否要钻向后排,把自己藏在座位下方的全自动步枪拿出来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就瞥见前方那道看起来娇弱的身影似乎是拖拽自行车用的力太大,加上雨水淋的把手太滑,竟然一个踉跄直接坐进了泥水里,愣在原地看起来有些滑稽。 原野司想去拿枪的手缩了回去。 沉吟片刻,将那把填满子弹的格洛克握在右手,然后将车缓缓开过去。 “需要帮忙吗?” 在那道娇弱身影旁边停车后,原野司只降下了三分之一的玻璃,看向那张雨幕中披头散发根本看不清的脸。 同时他也在观察着其他地方。 被愿望清单强化了至少有二三十次的身体素质,得到的是全方位的提升,其中当然包括视力,所以原野司很快就可以确定对方身上并没有武器。 不仅没武器。 被雨水彻底打湿而紧贴着胸部衬衫已经呈现半透明状,只不过因为光线不足的原因才导致他看不出来颜色。 因为对方的湿透的细碎长发几乎覆盖了大半张脸,所以看不清楚长相和判断不出年龄,但原野司基本排除了对方具有危险性,而且他也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此刻正愣愣的盯着自己。 “上车!” “我…我…” “你先上车,雨下的太大了,我帮你把自行车从泥里推出来!”原野司撑开雨伞下车,将年轻女人囊括在伞里。 “可是您…”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就只见面前的原野司强行把她拽了起来,然后随手将打的伞塞进她的手里,紧接着就自己冒雨把陷在泥泞里的自行车一把拽了出来,单手抬着就往后备箱去了。 等到原野司把沾满泥水的自行车塞进后备箱,又没搭理她自顾自的上了车后,女人这才下意识朝副驾走去。 关上车门。 车窗也缓缓关严。 本来耳边的嘈杂声音倏然一静。 “您…您好…”女人有些紧张。 声线甚至能听出一丝颤抖。 但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被冻的。 两人身上都有不少泥水。 正常坐着肯定把车给弄脏了,但原野司不在乎,毕竟他也不缺那点洗车钱,但副驾驶的女人明显就很拮据。 不过也正常,这个女人明显是本地人,在雨夜天突然碰见了外乡男人帮忙,还坐在车里这种封闭性较强的地方,不紧张拮据才不是正常的女人。 “你好,你是住在这附近吗?” 原野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 “是的…” “说一下你家在哪吧,我开车把你送回去,这里的路看起来不太好,你再想骑自行车回去貌似有一点困难。” “……” “你好?” “诶?”水野奈雅回过了神,忙不迭挪开了盯着他的目光,尽量用手合拢沾染着泥水的裙摆,身体前倾避免后背碰到座椅:“抱歉…真不好意思…” “我家就在前面的町街上…” “第一盏路灯靠近街道的那里…” 原野司看了眼对方指向模糊的方向,随即道:“系好安全带,快到地方的时候还请提前告诉我一下,现在雨下得实在是太大,很容易看不清楚。” “嗯…” “……” “就是前面那栋。” “好。” 车子缓缓停在一栋看起来在狂风骤雨中摇摇欲坠,几乎可以称为危房的房子门前,原野司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一路上都在偷瞄自己的女人,沉吟片刻后松开方向盘问道:“令尊和令堂在家吗?方便我进去换身衣服吗?” “他们…不在,您可以进来的。” 女人只是稍微迟疑就答应了下来。 原野司面色不变,对于要进别人家没有丝毫不好意思:“那就打扰了。” 进入这栋房子,内部明显就比外面看起来要好的多,起码入目的客厅虽然装修也有些老旧,但茶几上的杂物摆放的很整齐,实木地板略有些残破但也很干净,就是面积不太大,刚才他从外面就看见了这栋一户建只有两层,而且小的可怜,估计加起来只有七八十平,算是非常少见的情况了。 不过原野司也发现了些细节。 就比如… 玄关的鞋柜只有一双拖鞋。 证明这个女人是独居。 刚进房子原野司就下意识扫了眼周围获取有用的信息,片刻后便压下了大半警惕,换好女人拿的一次性拖鞋后扭头问道:“我可以用哪个房间?” 他的车里常备着两套换洗衣服。 雨势实在太大,刚才帮忙的时候身上被淋了不少雨,而且把泥里的自行车往外拽的时候裤子上也被蹦了不少泥,不换衣服的话连沙发都坐不了。 “这个房间没人住的,您可以随便用。”年轻女人连忙抬手往旁边指去。 “好。”原野司点头后走向房间。 等到他彻底走进房间,门锁还发出了啪嗒的锁声之后,女人才捋了下额前覆盖在脸上的碎发,眼神复杂的盯着紧闭的房门,紧紧抿着苍白下唇。 她感觉有些梦幻。 同时也心情复杂到不知道说什么。 带着这样的心情,水野奈雅习惯性的把身上的脏衣服脱下来搭在了手边的沙发上,然后就抿着唇瓣走向了自己的房间,也去换了一套干净衣服。 等到她换好了睡衣,心绪万千的走出房间后,就发现原野司早就换好了衣服,这会儿正坐在沙发侧边发呆。 水野奈雅正欲开口说话,然而下一刻却瞧见原野司的眼神此刻正紧紧盯着自己刚才随手搭在沙发扶手的脏衣服,不由得愣住了,随即心里咯噔了一下,脸色也不禁逐渐绯红了起来。 因为她扔在那的脏衣服… 其实就是一双袜子。 一双被水浸泡湿透,脚掌面神之微微有些泛黄又湿答答的纯白色棉袜。 然而就在此刻,这双本应该被嫌弃的脏袜却被原野司盯着,这让水野奈雅的脑海里忍不住浮现出许多回忆和联想,以及前些天看到的新闻画面。 她忍不住攥紧了手心。 但随后又缓缓放松了下来。 注意到她的身影,本来还在发呆的原野司也回过了神,顺势便拿起自己的脏衣服站了起来:“打扰了,我就先走了,自行车我给你放到门口了。” “您这就要走了?”水野奈雅闻言瞬间从失神和紧张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是啊,都换好了衣服就不继续在这骚扰了,不过在町街上有旅馆吗?” “旅馆…有的。”水野奈雅下意识的回答了句,但随即心中就涌出了一股强烈的不舍,咬了咬牙后忍不住又补充了句:“但是环境…不是特别的好。” 原野司闻言不禁皱了皱眉。 他还是比较爱干净的。 如果有条件好的他当然不会亏待自己,毕竟钱根本花不完,但条件一般的也不是不能接受,但必须要干净。 但是这里的旅馆不好也正常。 毕竟穷乡僻壤的,也不是什么著名的旅游景点,有旅馆能开都不错了。 其实车上也能睡。 但原野司并不是那种房车旅行爱好者,对雨点所打的白噪音敬谢不敏。 然而现在形势比人强。 估计今晚还是得在车里睡了。 至于借宿在人家的家里… 原野司已经不再年轻,也从没有那种碰见女人就走不动的恶习,现在对露水情缘更不感冒,毕竟以他目前所掌握的东西,有太多女人想爬上他的床了,只要他想,就绝对能够做到。 见原野司眉头紧皱,明显是为今晚该睡哪里而苦恼,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水野奈雅鬼使神差的开口说道: “要不然您就在这里留宿一晚吧。” “嗯?”原野司闻言回过神,目光略显惊疑的看向她,几秒后脸色逐渐平淡下来道:“令尊令堂似乎不在家?” “爸爸妈妈他们很早就去世了…” “…抱歉。” “您完全不用抱歉的。”水野奈雅完全没有在乎说到自己父母去世的话题,反而心跳的极快,脸也烫的有些难耐,强忍着羞涩解释道:“町街上只有一家旅馆,卫生条件也不是特别的好,而且时间也很久远了,两层的楼房一般房间都在楼上,噪音很大的。” “但我留宿在你一个女孩子家里的话,总归不太合适。”原野司缓缓道。 水野奈雅看着原野司深邃幽深的目光,忽然有一种浑身都被看透的感觉,心里一慌的同时又忙不迭解释道: “您不必多想,我也没有这方面的顾虑的,况且刚才没有您的帮助我现在恐怕也回不了家,就当是给我一个报答的机会,留宿一晚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现在我就为您收拾房间。” 原野司仍旧盯着对方的脸。 像是在打量着她脸上的每一处。 面前的女人很年轻,但看起来也不想高中生,长相一般,或者说勉强还算可以,不过气质感觉很温柔,给人一种不怎么有心机,很舒服的感觉。 但内里与表面往往不太相符。 因此原野司就唤出了愿望清单。 【愿望对象:水野奈雅】 【愿望清单如下】 【1、真希望原野先生能留下来住一晚,让我稍微报答一点恩情(白)】 【2、如果能合张影就好了(白)】 【3、原野先生刚才一直盯着我的袜子,如果他像电视剧里的变态一样想要做什么的话,貌似真的没办法拒绝,怎么办,有点想主动给他(蓝)】 原野司看完后一时间陷入沉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等了许久都没得到回应,水野奈雅紧张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些,见他这么久都不说话还以为是答应了,只不过是碍于面子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开口。 “您在这里稍等一下,请先喝杯热水,我现在就去为您收拾房间,家里有被褥,很快的。”她主动开口说道。 似乎生怕原野司会反悔,又或者有着其他的原因,水野奈雅在想到自己要为原野司铺床之后心就扑通扑通跳的厉害,微低下头怕他看出来异样。 不过她才刚挪动脚步,身体又忽然顿时,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 再接着她又重新转过身,抬起头看了眼在原野司手边自己搭在沙发上的那双湿袜子,脸颊滚烫的低声说道: “如果您需要的话…” “就拿去用吧。” “……” 我需要? 需要什么? 顶级过肺吗? “等等。”原野司顺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再结合刚才愿望清单里看的东西瞬间秒懂,但也来不及吐槽就直接叫住了她,皱眉问道:“你认识我?” 水野奈雅闻言唇瓣微张。 然后迎上了原野司的目光。 在犹豫了片刻之后就缓缓点了头。 (本章完) 第218章 217谁想被全菌出击啊 第218章 217.谁想被全菌出击啊 慈善基金会是私人财富用于公益事业的合法社会组织,旨在资助教育科学、医学、公共卫生和社会福利等。 十年前原野司就建立了基金会。 实际上富人做慈善事业是一件很划算的事,毕竟既能合理避税,又能增加声望,但他对这两者都没有什么需求,之所以建立慈善基金会,完全是钱多的没地方花了,能做点好事就顺手而为,就算什么得不到也没关系。 除了初创的时候原野司规划了下基金会的组织架构,敲定了主要的扶助对象外,后面一直都是重枝汐管理。 现在具体怎么样他不清楚。 只是每年都在投钱。 偶尔才会看一下资助的年度报告。 或许是日本太小,又大概是慈善基金会的规模的确不小,所以原野司面前这位名叫水野奈美的年轻女人就是他所创慈善基金会的资助对象之一。 经过简短的交谈,原野司也弄清楚了对方为什么看起来年龄不小,却被自己名下的慈善基金会资助的原因。 没错。 水野奈美今年二十四岁了。 父母曾经在一场地震中丧生,没有其他至亲,而其他亲戚也没再来往。 之所以对方会被资助,就是因为对方在十年前就因为各种比较悲惨的条件被选中资助,读完了只剩一年的高中,而接下来的五年则因为一直没有考上大学在家复习,直到现在也是。 换句话说。 除了第一年之外,到现在为止水野奈雅都以考取大学为理由申请资助。 这明显有着套取资金的嫌疑。 然而原野司转念一想,既然她每次都能通过慈善基金会的年审,肯定也有原因,毕竟人工审核能避免很多疏漏,而水野奈雅明显没能力走后门。 或许举目无亲是通过年审的一个强力理由,再加上对方学历较低,又生活在鸟取县这种经济差县的穷乡僻壤,给予额外照顾也理所应当,就像东大那边也会有贫困地方政策扶助等。 听完了她讲述的基本情况,原野司抿了口酸涩的玄米茶感慨道:“原来是这样,没想到我们还挺有缘分的。” “所以就请您留下来吧,外面下的那么大,您跑来跑去也很麻烦,既让我略尽地主之谊也让我报答下您吧。” “拜托了!” 水野奈雅站起来向他弯腰鞠躬。 这一躬原野司受的很从容。 既然真帮了对方的忙,他也不会妄自菲薄,那既没必要也对不起自己。 大概摸清了对方的底细,又看了水野奈雅这几年来的资助申请表,基本确定她不是什么穷乡僻壤里的过路杀人犯,再加上她虽然是独居,但也已经早就是个成年人,在这住也没什么,原野司索性答应:“那就打扰了。” “我为您去收拾房间。” “……” 话被说开,虽然不至于像是至亲相认的那种认同,但两人互相都增添了不少的信任,毕竟从短暂接触的观感来看,原野司觉得水野奈雅性格比较恬雅,而后者则认为他跟自己心目中的形象完全一致,特别是突然间就被帮了忙,原野司还特别礼貌情况下。 水野奈雅去忙活了,从她的卧室里抱着被子褥子开始帮他铺床,原野司则掏出手机回复了些信息,基本上都是清水裕子和重枝汐发的关心信息。 虽然是独自出来玩了,但又不是跟任何人都断绝联系,更何况除了佐藤美江与凉宫纱香之外其他人都比较支持他出去走走,枕边人无疑是最能清晰感知对方状态的人,原野司虽然没有现实方面的压力,然而他平常承担了多少烦思忧绪她们还是很清楚的。 水野奈雅独居生活惯了,生活技能基本点满,收拾东西也很快,帮原野司在次卧铺好床之后还抢先拿走了他换洗的衣服,把一切都弄好之后又突然问了句:“对了,您还没吃饭吧?” “的确没有。”原野司摸了摸肚子问道:“家里面有便当之类的东西吗?” “我给您做点吧,很快的。” “其实没必要这么麻烦…” “刚好今天上午阿崎婆婆送了我一条鲈鱼,蒸一下就很好笑,请稍等。” 看着水野奈雅急匆匆走去厨房的背影,原野司放下了悬在半空中的手。 这孩子倒是很像重枝汐。 不过没有重枝汐年轻的时候怯懦。 开了一整天的车,路上基本也没吃什么东西,原野司的确饿了,他觉得水野奈雅既然很早就独立生活,那么在料理方面肯定也不会差劲,以资助者的身份吃她一顿饭也算心安理得。 然而还没等他想完,半掩着门的厨房方向就传来了一道惊恐的叫喊声。 “啊!” 原野司眉毛微皱,立马从沙发上起身走到厨房,拉开门后就扫视了眼里面的景象,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站在洗手台边穿着浅蓝色围裙的水野奈雅手足无措,手里还拿着根像是擀面杖的棍子,扭头看向原野司的时候脸上的惊慌之色还未褪尽,抬手指着洗手盆里正活蹦乱跳,仿佛有着使不完的劲的鱼:“我…我敲不晕它…” “我来吧。” 原野司从她手中接过了那根木棍占据了她的身位,一把抓住洗手盆里的鱼冷声道:“真是敬酒不吃吃料酒!” 花鲈体型一般较小但性情凶猛。 喜欢捕食小鱼和甲壳动物。 水野奈雅家的这条花鲈明显才从水里捞出来,体形也比一般水产市场买的要大,说不定还是山涧河流里抓的,哪怕是他也感受到了强烈的反抗。 不过还是挣脱不了他的手掌。 即便捂着眼,这条鱼也竭力用尾巴疯狂来回摆动把案板拍的砰砰作响。 原野司面无表情的下棍。 “啪!” 随着沉重的闷声落下。 鱼眼便猛然一突。 它这辈子直了。 再补一棍,刮干净鱼鳞,划开柔软的腹部掏出内脏,紧接着洗净血水。 鲈鱼肉质鲜嫩,清蒸是最常见也是最能保留鲜美味道的做法,原野司处理干净鱼之后就撒了点盐、姜片和葱段,倒些料酒后开始揉搓给它浸味。 清蒸鱼最重要的就是把鱼肉本身的腥味去掉,所以就得往鱼肚子里塞几片姜,用来蒸鱼的盘子内则整齐摆放了葱段,最后则把鱼放进锅里的架子上大火开煮,只需要等十分钟就行。 原野司的厨艺自然也是愿望清单所奖励的,达到了精通级别,就算去普通的餐厅当大将都没问题,所以对自己的手艺也比较很自信,不过在他拿手机定时的时候才发现水野奈雅竟然一直在厨房没走,就站在他身后呆呆看着,挑眉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水野奈雅又怔了会儿,目光中满是震惊之色,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一样,回过神后忙道:“我…我想看看有没有能帮上您忙的地方。” “你去等着吧,处理鱼这方面我还算比较有经验。”原野司想到只吃一个鱼恐怕有点单调,而且他饭量这会儿也比较大,平常米饭都得吃两碗,所以又问:“冰箱里还有其他的蔬菜吗?” “冰箱里只有…”水野奈雅下意识的就要回答,但杏眼中又突然浮现一抹慌乱之色,连忙改口道:“里面没…” “没有其他蔬菜了吗?” 因为冰箱就在厨房的原因,刚才原野司那句话问出口的同时,手就已经朝冰箱的方向探去,还没等水野奈雅的话说完他就已经扒开了冰箱上层。 与此同时。 水野奈雅的声音戛然而止。 冰箱上层内部的场景也映入了原野司的眼帘,让他也忍不住有些吃惊。 饭团。 全部都是饭团! 深绿色的海苔裹在米饭外层,色泽浓郁而鲜亮,三角状的饭团边缘平整圆润适中,就像一座迷你的小山丘。 很明显。 这就是便利店里常卖的饭团。 大概是因为塞的太满,在原野司扒开冰箱门的时候,里面还有一个饭团掉了下来,在地板上滴溜溜转了圈。 沉寂。 气氛陡然间变的沉寂。 原野司也沉默下来。 咕噜。 身侧传来了咽口水的声音。 几秒钟之后,原野司率先打破了这份沉寂:“水野桑比较喜欢吃饭团?” 水野奈雅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随即又微微侧过脸,尴尬道:“因为饭团在打折之后卖的比较便宜,能储存好久,所以就多存了点…” 正常情况下便利店里的饭团价格在一百一十円到一百四十円之间,打折的话还会再便宜三四十円,的确是非常实惠的价格了,而且这种饭团看起来其貌不扬,但两个都能填饱肚子。 而且这东西还格外能放。 尤其是盐饭团。 就这冰箱上层里塞到满满当当的饭团,原野司粗略一数也得有上百个。 看来对方平常就靠吃这个生活。 做饭虽然经济实惠,但要是能忍住只吃饭团的清淡,还是后者更省钱。 原野司也清楚谁都不想被别人看见自己过的不好,所以也没继续问她为什么要买这么多,只是随手拿出来几个道:“那就热几个饭团当主食吧,要不然只做一条鱼的话也不够吃的。” “嗯…”水野奈雅微红着脸点头。 吃饭期间两人说的话比较少,或许是出于刚才的饭团事件,又或者本来他们俩就是陌生人的原因,基本上都是原野司问她答,说些平常的事情。 “真是不好意思,邀请您做客还让您亲自下厨。”水野奈雅不好意思道。 “这又不算什么,别放在心上。” “我…” “时间已经很晚了,我就不客气的借宿一晚,水野桑也早一点休息吧。” “…好。” 考虑到时间的确已经很晚,水野奈雅也不好意思再打扰他,只不过在原野司走进房间之前,她咬了咬牙似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迅速走到沙发旁拿起东西就红着脸塞进了他手里。 “这个给您!” 原野司瞬间就感觉自己手心里被塞了团柔软湿润的东西,但等他低下头看清楚是什么之后,脸色立马拉黑。 没完没了了是吧! 只不过多看了两眼,就跟献宝似乎塞给他,是认定了他是过肺选手吗? 谁想被全菌出击啊! 要不是原野司刚才吃完饭还扫了眼水野奈雅的愿望清单,他恐怕真觉得对方是个另辟蹊径搏他欢心的手段。 原野司微微叹了口气。 转手帮她扔进了洗衣机里。 而在原野司的身后方向,正悄悄扒开一丝门缝往他那边看的水野奈雅见状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但同时心里又没由来的涌出了一股淡淡的失落感。 眼神复杂的抿了抿唇。 她抱着说不清的心情关上了门。 等到第二天早上,原野司起床来到客厅的时候,水野奈雅已经在餐桌边摆弄早饭了,而察觉到原野司的她也转过身道:“这些全都是我去街上买的早餐,也不知道合不合您的胃口。” “可以的,我口味比较广泛。” 原野司看了眼她买的早餐,关东煮、叉烧包和三文鱼都有,甚至还有一盒纳豆和两个厚蛋烧,味增汤不知道是不是她煮的,但看起来也挺浓稠。 吃饭的时候比昨晚更沉默了。 但很快水野奈雅就主动说了句话。 “您吃完饭就要走了吗?” “是啊。”原野司点了点头。 “那您要去哪里?”水野奈雅追问。 “没有目的地,走到哪里算哪里。” “您这次是出来散心的吗?” “算是吧。” 抬头看了眼水野奈雅欲言又止的神情,原野司将嘴里的叉烧包咽了下去,又喝了口水之后才笑着开口问道: “水野桑是有什么想说的吗?如果有的话不用顾忌,可以尽管说出来。” “没有,我只是觉得…”水野奈雅脸色犹豫,有些不太敢跟原野司的眼睛对视,目光闪烁着的同时捋了下耳边的发丝,低声回答道:“只是觉得好不容易见到您,没怎么熟悉就走了…” “那水野桑想怎么熟悉?” “我…” “听说鸟取县的沙丘比较出名,我这次外出本来就是来旅行,如果有时间的话,水野桑可以充当我的导游。” 没等她把话说完,原野司就将手里剩下的半个叉烧包塞进嘴里同时道。 水野奈雅闻言怔了片刻,似乎完全没想到原野司会这么说,但下一秒她的心就扑通扑通加速起来,唇瓣微颤着急忙道:“我完全有足够的时间!” “我会付向导费。” 原野司微笑着添了一句。 “这怎么可能需要!” 水野奈雅下意识道。 没有再继续说这个话题,原野司只是笑眯眯的安排道:“向导费的事先不说,水野桑吃完饭之后先去准备随身物品吧,刚才我看手机地图上町街里有洗车店,我先去把车子洗一洗。” 很明显水野奈雅有话想对他说。 但到现在一直憋着没说出来。 不过在扫了眼对方愿望清单的内容后,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多留两天。 (本章完) 第219章 218我只是女朋友多了一点 第219章 218.我只是女朋友多了一点 被人帮助,就要懂得回报别人。 水野奈雅当然也懂感恩。 父母同时去世,对她的打击无异于晴天霹雳,既失去了在这个世界上唯二可以依靠的至亲,也失去了经济来源,被迫辍学一年以打工兼职自理。 被曾经的同学嘲笑。 看着他们走出了这个藏在山里的小村子,要么满怀期待的上大学,又或者没能考上大学背包去大城市打工。 无数次被人用怜悯的眼神看着。 被别有用心的邻居介绍丈夫,说是结婚就能减轻负担,但之前上国中的时候,水野奈雅就曾看到过那位邻居大儿子的妻子整夜的做家务,动辄被丈夫和婆婆打骂,乃至胳膊都骨折。 没有了父母,又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支撑生活,水野奈雅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啃着冰凉的饭团坐在家里哭了。 她就像一条鱼,才刚长出了尾鳍就被折断,再也控制不了游的方向了。 之所以还留在乡下的原因,是她比起留在家乡艰难的生活还被别人指指点点,更怕到陌生的地方被人排挤和完全的孤身一人,以及真的活不下去,因为以前就有许多人从这里去了大阪或者东京,又或者其他地方,但后来连半点消息也听不到了,虽然不至于认为他们客死他乡了,但想想应该也过得不是很好,否则也不会这样。 即便这种没有勇气很可耻。 但水野奈雅也承认了。 毕竟再怎么说,这里也是她长大的地方,就算再困难,也不至于到了活不下去的地步,更何况她的心里面一直都渴望通过上学走出这里,而她也没办法到其他地方上学,只希冀着自己能攒一些钱,供自己继续去念书。 除此之外。 当然还有别的原因。 不过现实就是这么的奇妙。 就在她感觉人生晦暗难明,似乎永远走不出去的时候,町区自治委员会的工作人员竟然主动上门找到了她。 来自东京的一家慈善基金会通过各种数据的筛选,在鸟取县东伯郡北荣町选取了六名名客观条件非常艰苦的学生与老人,询问这些人是否有接受资助的意愿,而她就是这六人之一。 被这近似于天上掉馅饼的惊喜陡然砸在头上,水野奈雅首先不是喜悦。 而是惊恐。 因为得到就必须要付出。 更何况是钱这种东西。 不过在町区自治委员会工作人员的耐心解释和屡次保证之下,水野奈雅才相信了这家来自东京的慈善基金会主动找上门资助自己直到上完大学之后才结束,而她什么都不需要付出。 唯一需要付出的,可能就是每年都要到町区盖章各种证明提交给人家。 也就是在接受资助之后。 水野奈雅才开始了解这个基金会。 通过在网上搜索,她才得知了这一家基金会的创始人名字叫做原野司。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 原野司这个名字就在她心里留下了印记,也一直关注着他从东京司仪员出任东京都副知事,再到通过选举国会议员,暗自感激的同时也很敬佩。 但水野奈雅做梦也没想到,这样绝对算是大人物的人竟然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而且还在雨夜里帮了自己的忙,晚上还留宿了自己家,给自己做饭,甚至还对自己的湿袜子有… 总之她感觉这就像一场梦。 生怕醒过来后就发现是假的。 但这次世界没有骗她,不仅在醒来后依旧看见了原野司,还被后者邀请着充当向导的角色,到附近去逛逛。 不过想起自己曾经在网上搜到的对方许多的特殊新闻,再加上昨晚原野司盯着她那双袜子的场景一直历历在目,水野奈雅咬着吸管的唇瓣终于忍不住松开,扭头看向一旁鬓发斑白却脸庞年轻的原野司,开口问道:“原野先生,您是真的有好多位妻子吗?” “怎么可能?重婚是犯法的。” 原野司侧过脸看了眼突然问出这种话的水野奈雅,略微挑了挑眉,断然否定了对方的猜测之后又顿了下声音认真道:“我只是女朋友多了一点。” “……” “怎么了?” “没…没事…”水野奈雅压下了心中的震惊,下意识又问道:“那您前阵子在媒体面前公开说要推进多伴侣合法化,是为了另外几位太太的名份吗?” “当然…”原野司正欲回答。 然而下一刻他又笑呵呵的问道: “你认为我的提议怎么样?” “我觉得…还可以吧,正常来说优秀的人不是应该享有更多的资源吗?” “那公平呢?” “公平…”水野奈雅怔住了。 原野司咽下嘴里的草莓大福,随手捡起脚下溪流边的一颗鹅卵石朝清澈见底的水里扔去,看见涟漪后说道: “如果像你说的那样,优秀的人应该享有更多的资源,那这个国家大部分穷人都会没有妻子和丈夫,本来社会资源都已经被少部分人占据,如果连这一点公平都不能保证,那这个国家就会倒退到几百年前的那个时代。” “那您为什么…” “因为咱们的前首相都已经该上国中了。”原野司笑着打断她的话说道。 “前首相?”水野奈雅听懵了。 原野司见她一脸懵的表情也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说的人已经不是前首相:“差点忘了,应该是前前前首相。” 水野奈雅闻言迷糊了会儿,几秒后脑海里才浮现出一个刘海很长,穿着卡其色裤子,戴着眼镜和口罩的男人当街开枪的画面,立马也懂了原野司说的地狱笑话和深意:“我明白了,原来您是为了保护自己才这样做的。” “答对了。” “我还想知道…” “铃铃铃!” 还没等水野奈雅把话说完,继续探究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时,原野司本来搁在旁边的手机就突然响了起来。 原野司看了眼手机屏幕。 眉毛先是微挑了下。 似乎有些疑惑。 但旋即目光中浮现一丝了然。 随后又看向水野奈雅。 “不好意思,接个视频。” “您不用顾忌我的。”水野奈雅连忙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随便接电话。 原野司点了点头,这下拿起手机接通了屏幕上的视频邀请,短暂的卡顿后屏幕上就出现了一张很有青春活力,有二十岁左右的漂亮女孩子的脸。 “诗奈,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怎么啦?不能打?” “这倒是没有,只不过距离你上次打视频还是半年前要生活费的时候。” “……” “又缺钱了?” “没有那种事啦!”佐藤诗奈在屏幕画面中切了声,翻了个白眼后哼哼道:“我是听妈妈说您前段时间离家出走了,难道还不能问问嘛,本来都以为您不会接的,没想到您竟然接了。” “什么离家出走,只不过是自己出来散散心而已。”原野司笑呵呵的先是解释了句,然后摸了摸下巴做出思索状:“是你妈妈让你打视频给我的吧?” 视频里的佐藤诗奈脸色一僵。 似乎没想到这么快被看穿。 但她在脸皮方面也学到了原野司年轻时的精髓,转瞬之间就咬紧牙关死不承认,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笑容道: “怎么会呢?您看我像是那种充当间谍的家伙嘛?真是的!讨厌死了!” “你这孩子,越来越不像话了。” 原野司摇了摇头后道:“现在确定我没离家出走,安心了吧?安心了就挂了,等回到东京我去学校看看你。” “等等!”对面的佐藤诗奈听他说要挂视频后连忙阻止,娇嫩的脸上一时间流露出了挣扎之色,最终好像是迫于巨大的压力,咬着牙继续道:“您把视频的镜头翻转到后面去,我看看您这次出去究竟是不是自己一个人!” “有这个必要吗?难道你还不相信爸爸了?”原野司微眯起了眼睛问道。 佐藤诗奈哼哼着顶道:“您可不是我爸爸,毕竟您都没跟妈妈结婚呢。” “照你这么说的话,既然你不是我女儿,应该也没有权利来监督我吧?” “……” “嗯?” “…爸爸。” “哎!乖女儿!”原野司拉了长腔。 佐藤诗奈其实并不介意这么称呼原野司,但他的表情太贱,所以情不自禁之间就黑了脸:“现在能看了吧?” 原野司掠过屏幕看了眼后方。 伫立在镜头之后溪流岸边的水野奈雅愣了愣,随后立马懂了他的意思。 她连忙冲原野司点点头。 然后就轻手轻脚挪到他的身边。 “可以,看吧。”原野司翻转镜头。 “往左一点!” “嗯…往右!再往右!” “下面呢?” “上面有没有?是不是在树上?” “您转一圈,速度要快,但又不能太快,必须要在我能看清楚的地步。” “竟然真的没有…” “那边草丛的石头后面有没有?” 原野司看着来回躲闪而窘迫的水野奈雅在溪边差点没站稳,顿时就黑了脸:“你这孩子,不要太过分了啊!” 似乎是因为没找到而苦恼,又或者出于其他原因,佐藤诗奈哼了一声道:“我哪有过分,明明是在担心您的好吧,您也不看看您的头发都白成什么样子了,难道还要再找一位阿姨。” “我找不找也不关你的事。” “这么说就是真的有咯?” “没有。” “您就告诉我嘛!我保证绝对不会告诉妈妈!”佐藤诗奈目光一亮急道。 不告诉才怪吧。 估计这会儿佐藤美江就在旁边。 对于自己第一件黑心小棉袄的谎话原野司并没有做出回应,只是翻转过来镜头之后语气慢条斯理的开口道: “我记得上次碰见你逛街的时候那个男生叫青木吧?如果你再继续追问不休,我就把你的素颜照发给他,你知道的,我能够找到他的联系方式。” “我素颜也很漂亮。” 佐藤诗奈思索了会儿。 “你的闺蜜堀井沙耶那孩子也挺漂亮的,信不信我把那孩子的微信推给青木之后,再安排人给他们制造几场完美的偶遇,还是那种特殊的偶遇。” “……” “怎么不说话了?” 原野司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佐藤诗奈突然变的沉默,正打算再捉弄下自己这个一号黑心棉袄,结果屏幕上的她脸颊迅速离开,话筒里传来了道熟悉的声音:“你身边就是有女人对吧!” “原野司!你果然…” 熟悉的女声戛然而止。 视频也随即被挂断。 屏幕上还停了两秒一张熟悉的脸。 在看见佐藤美江那张脸出现的时候,原野司就眼疾手快按下了挂断键拍了拍胸口:“好险,差点就被骂了。” “原野先生…啊!” “咯吧!” “水野桑?” 就在看见他挂断电话之后,站在溪流边的水野奈雅正想开口,然而下一刻便感觉脚下一滑,整个人的身体都止不住的往正流水的小溪方向倾斜。 同时脚腕还传来了清脆的响声。 不过暂时没有痛感。 再接着她就看见不远处的原野司一个箭步走来,把自己给抱在了怀里。 她张开嘴想说些什么。 可下一秒眼前就突然黑了起来。 众所周知,当人遭受到伤害后的疼痛值超过身体疼痛的阈值时,身体就会自动触发保护机制,这个时候一般是感受不到疼痛的,但等到最疼的时候过去,清晰的痛感就会疯狂涌来。 而且像这种剧烈的疼痛,特别是骨折和猛烈撞击,最容易导致血氧突然供给不够,这样就会导致突然晕倒。 现在水野奈雅就是这个状态。 万幸他们今天没去沙丘。 因为水野奈雅的老家属于鸟取县中部的原因,所以原野司没打算刚开始就直接奔鸟取沙丘,先来了距离更近的观音院,而后者作为对外开放的旅游景点,医护室当然是必不可少的。 等到水野奈雅眼前的视线重归光明时,她已经被原野司抱到了景区医护室里的病床上,因为现在还有其他问诊的病人,所以医生也只是先简单的给她崴伤的部位喷了止疼药剂又喂了块糖果,做了应急处理等回头再看。 水野奈雅眼黑的时间很长。 右脚脚腕也很快肿胀了起来。 脸色也在苍白的同时渗出细汗。 原野司扶着她的背喂了水,又自己在医护室里摸了两块糖果塞进她的嘴里,过了一两分钟后她才逐渐好转。 “原野先生…” “我…” “我是不是给您添麻烦了?” 原野司摇了摇头,声音略带歉意的说道:“什么叫你给我添麻烦,明明是因为我的缘故才导致你崴伤了脚。” “不关您的事,是我…” “开什么玩笑啊你这无良医生!” 医护室内突然间的怒喊打断了水野奈雅还未说完的话,把他们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看向刚来问诊的病人。 (本章完) 第220章 219真是什么东西都敢往嘴里塞 第220章 219.真是什么东西都敢往嘴里塞 “请稍微注意您的言辞。” “据我观察就是这样。” “这位小哥,麻烦你的情绪不要那么激动,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诊断结果的话,可以到附近的医院进行复检。” 观音院山上的医护室内,面容苍老的男医生面对坐在对面的年轻男人的斥责,只是若无其事的推了一下眼镜,仿佛司空见惯的没有任何的波澜。 甚至还不咸不淡的警告了一下。 对于面前男人几乎要喷出火焰的目光也视而不见,坚持着自己的判断。 “开什么玩笑,我的嘴巴里怎么可能会有脚气这种东西?绝对搞错了!” 年轻男人忍不住了,他先是暗自瞥了眼身边脸色愈发耷拉的女友,心里咯噔的同时心虚起来,但下一刻他便脸色狰狞的拍了下桌子,把桌面上躺着的水银温度计都给拍的飞了起来。 “我相信我的判断。” 老医生依旧坚持己见。 年轻男人气的跳脚。 如果不是理智还在,再加上看见对面的医生已经拿起手机给观音院内的保安打了电话,他恨不得一下掐死这个诊断自己的嘴里得了脚气的医生。 他恨的不是对方误诊。 而且对方确诊了! “抱歉医生,刚才是我们有点激动了,如果真的是脚气的话,那是不是因为他吃了什么坏东西的原因?”相比于年轻男人的暴怒,旁边的女人虽然眼神很阴翳,却还保持着理智与冷静。 “肯定是吃了坏东西,但究竟是什么东西就要问你男朋友了。”医生老神在在的看着手机,仿佛事情与他无关。 “问我男朋友?”女人看向男人。 感受到女友审视的目光,年轻男人的额头上一瞬间就渗出了冷汗,脑海里也回忆起前阵子贪婪的把某人的某样东西放在嘴里,但此刻的他连忙压下脑中的思绪,急忙开口解释起来: “智美,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而且我这阵子吃饭也很正常的。” “真的吗?”女人脸色渐冷。 “当然!我保证!” 男人立马举起右手保证起来。 “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年轻女人突然问了句。 “当然是…”男人听见这句话下意识的就要回答,但刚说出几个字就立马咽了下去,看见女友愈发冷漠的眼神忙道:“我根本听懂你在说什么啊!” “医生,最近我的嘴巴里面也感觉有点不太舒服,您能帮我也看看吗?” 女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只感觉自己本来还没事的口腔此刻也特别不舒服了起来,转过身向医生询问一句。 “你这个症状和他一样,只不过还处于早期。”医生检查后声音淡淡道。 “这种病是会传染的吧?” “是的。” “呕!” “智美!你怎么了!” “别碰我!我让你别碰我!古城拓也!我们分手了!立刻!彻底分手!” “智美!我错了,智美!” “滚开啊!混蛋!恶心死了!” 男人痛哭流涕的悔恨,在大庭广众之下丝毫不顾及形象,抱着女人的大腿忏悔,而后者则直接给了对方一个声音清脆的巴掌,边干呕边用脚踹。 有些事不上称只有四两。 上了称千斤都打不住! 应该是恼羞成怒,又大概是终于觉得丢人了,那男人在挨了一脚摔了个狗吃屎后终于忍不住挥出劲夫真拳。 两人很快扭打在一起。 把医护室的门都撞掉了一扇。 不过那位年老的医生却是很淡定自若,因为还没多久就有两名穿着黑色保安制服中年大汉跑了过来,把这对扭打在一起情侣强行分开,跟拎小鸡仔似的拎住男人,当场就拖拽走了。 “真是什么东西都敢往嘴里塞。” 原野司啧啧称奇的感慨道。 “原野先生,我保证我从没有得过脚气那种病的!”水野奈雅在旁忙道。 原野司脸色顿时僵住,侧目看了眼不远处的医生眼神从惊愕转为恶心。 特别是看观察到他头发都白了小半,但水野奈雅看起来明显年轻,目光中甚至还夹杂着一种看畜生的感觉。 “嗯…跟我有什么关系?” 原野司扭过脸看向水野奈雅。 “您不是…没有,我没那个意思。” 水野奈雅刚想说她绝对健康无异味可以放心食用的时候,瞧见原野司那面无表情的样子,顿时又不敢说了。 “医生,麻烦来处理下吧。” 原野司叹了口气道。 医生像没听见。 他太阳穴不由跳动了两下,强忍住解释的冲动这才起身直接走了出去。 时间像手心的流沙缓缓流逝。 距离水野奈雅因为躲避摄像头不小心把脚跌骨折过去了两个小时,落日的余晖从山的中央逐渐挪移到了山的西边,将溪流中的水映的橘光水韵。 观音院属于天台寺宗教,出名的是参道两旁的红枫与传统的日式庭院。 说实话,这种景观在关东根本都算不上景点,但鸟取县实在太穷,山地占了九成的县域面积,能有寺庙都算不错了,这也是为什么国内唯一的沙漠,鸟取沙丘被鸟取县大力推行了。 傍晚时分,夕阳愈发变红。 水野奈雅坐上了轮椅。 原野司在后面推着她走。 “原野先生,真的抱歉,我给您添麻烦了,恐怕也不能给您当向导了。” “就在这里转转也挺好的,我这个人比较怕热,鸟取沙丘去不去对我来说无所谓。”原野司的声音突然顿住。 “倒是你…” 【愿望对象:水野奈雅】 【愿望清单如下】 【1、好想开口为那三个孩子争取名额,可明明我自己都在违规(蓝)】 【2、希望原野先生幸福(红)】 【3、真希望能去东京啊,那里的楼一定比鸟取市的还要高,街道也更干净,或许我在那里也能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可能比较累,但应该也能有自己的钱去吃好多好吃的吧(蓝)】 淡红色的光幕缓缓在视线消弭。 原野司整理了一下措辞。 随即用比较温和的语气问道: “今天早上我说要走的时候看你欲言又止,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跟我说?” “我…”水野奈雅闻言怔了下,然后下意识抬起下颌仰望向在身后推着自己的原野司,不过在后者跟她对视之后,她就跟鹌鹑一般的缩回了脑袋。 “既然碰见了那就是缘分,就像昨晚你说当年你在最困难的时候,我创建的慈善基金会帮助了你,现在也一样,我的心情还算不错,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可以不用顾忌什么提出来。” 原野司的声音还在继续,温和的像是冬日里的壁炉,春天河边的柳枝。 水野奈雅一瞬间有些恍惚。 她忽然感觉自己貌似有点太过小心了,毕竟能够创办慈善基金会,还能真真切切的发钱到自己手里的人会是什么坏人吗,再加上能够在明知道是陌生人的情况下,还在荒郊野外的地方帮了自己,不在乎自己身上的泥巴在他昂贵又干净的车子上蹭来蹭去。 善良、宽容、大度。 既让人感觉可靠。 又不用担心是什么坏人。 就算是才相识了两天,可水野奈雅也感觉他像是一位性情温和的长辈。 对于这样的人。 即便自己的要求很过分。 应该也不会让他太生气的吧。 想到或许只需要鼓起一次勇气就可以卸下背后的枷锁,这个世界任由自己遨游,哪怕自己有点恬不知耻了点,也好过看着机会从面前悄然溜走。 用纤细的手指扶住轮椅把手,水野奈雅侧过身再次抬头仰视,看向了嘴角含笑鬓发微白的原野司缓缓开口: “我的确想请您帮个忙。” “说吧。” “是这样的…” 随着水野奈雅开口讲述,原野司就充当了一个聆听者的角色,推着她在鸟取市湖山池的岸边缓慢的移动着。 湖水映着波光粼粼的茜红色。 风也温暖到舒适的温度。 在听完水野奈雅的故事后,原野司低头看了眼目光忐忑的她,先是沉吟了片刻,这才组织了下语言开口道: “大概意思就是,当年的那场地震不止让令尊和令堂丧生,还导致你的舅舅和舅妈同样遇害了,而他们所留的三个孩子也都由你来抚养,对吗?” “是这样的。”水野奈雅点头道。 “可就算是三个孩子都由你来抚养的话,政府每年对领养家庭的抚养费和生活费补助也有四五百万円,再加上不需要付学费,只需要承担餐费和书本费,你也不至于会这么拮据吧?” 日本的福利制度还是很完善的。 对于孤儿更甚。 特别是人口结构进入老龄化之后。 对于被领养的孤儿,政府每年会给领养家庭108万円的抚养费以及62万円的生活费,并且还会承担医疗费。 像东京更是可以再多申请每个月5000円的生活费,地方的福利更多。 “正常来说的话是这样,但…那几个孩子都不愿意被领养,以我的条件也不具备领养的资格,所以只能通过打工和您的慈善基金用来贴补他们…” “那他们没被纳入补助名单吗?” “没有。”水野奈雅眼神略微暗淡的摇了摇头:“当年我也向町区的工作人员打听过,慈善基金会的工作人员以他们不符合条件为由拒绝了,原因就是他们既没到独立的年龄,还不愿意被领养,不符合官方的资助程序。” “这几年我也一直向基金会的工作人员发过很多邮件,但他们给的回复都是也没有办法,的确不符合规定。” “其实我也知道的,像这种事情应该严格按照规章制度来办,但是那几个孩子年龄也都不算小,他们是发自内心的不想被抚养,既害怕融入新家庭,也抗拒叫别人爸爸妈妈,我也劝过好多次了,可最终都没能够成功。” 她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 原野司当然也能听懂。 实际上就是那三个孩子因为都不算太小的缘故,都有了自我意识,不愿意到陌生人的家庭成为寄养子而已。 这是人之常情。 其实没什么不能理解的。 但程序就是程序,规定就是规定。 如果程序能被轻易破坏,那么钻漏洞的人就会变多,而钻漏洞的人变多,程序最终就会崩坏,情况会更糟。 因此慈善基金会的工作人员不敢逾越规定给那几个孩子办理资助也并没有错,还不至于把锅甩到人家的头上,毕竟从另一种角度来看,必须要有付出才有得到,那几个孩子既然不愿意接受被领养,也就不能享受资助。 但是… 从公义和道德的角度来看。 还是本来的规定不太合理了些。 按理说规则不该被轻易改变。 但原野司就是规则。 “所以你是想拜托我给那三个孩子安排资助名额,对吗?”他想了想道。 “是的…”水野奈雅在说完刚才那些话之后就一直都在观察原野司脸上的表情,生怕他露出不悦之色,所以在看见他沉默了一会儿后心就不禁沉到了谷底,忍不住道:“如果您觉得…” “可以。” “什么?” “我说可以。”原野司的轻描淡写的语气就像在自动贩卖机投了两个硬币:“你回去把那三个孩子的具体身份信息编辑一下,千万不要出错,然后再发个邮件给我,我来安排这件事。” “就…这么简单吗?” 水野奈雅张了张嘴。 “不然呢?你还想付出什么代价来换吗?”原野司闻言低头微笑看向她。 “我以为…”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在心里是长辈的地位,可水野奈雅在跟原野司对视的时候心里总是很羞涩。 原野司知道像水野奈雅这样的人此刻心里在想什么,就像当年的重枝汐一样,总觉得得到了不该得到的东西心里有愧,想要弥补,不过这次他却不想再像用当年那样的办法压制了。 “正常来说,我信奉的是得到就需要付出的教条主义,但这几天我的心情还算是不错,就帮你减免了代价。” “其实不用这样的,您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全部可以答应您的…” “我有什么需要你做的?” 原野司反问了句。 水野奈雅一下就噎住了。 是啊。 自己有什么能为原野先生做的。 明明人家是平常只能从电视上见到的大人物,别说是钱,就连女朋友都有好多,自己哪能为人家做些什么。 像这样的恩情还不完。 根本还不完… 原野司见她呆愣在轮椅上有些不知所措,话锋一转道:“你知道一般情况下,男人是怎么追求女孩子的吗?” 水野奈雅的目光逐渐恢复清明。 但她并没有开口说话。 而是仰着脖颈抿了抿唇瓣。 原野司继续道:“其实追女孩子很简单,只需要带她去玩好玩的,吃好吃的,再不停的给她买礼物,之后…” 他故意停顿了下声音。 “之后呢?”她下意识道。 “之后你就知道什么叫打水漂!” “啊…” 原野司看着这孩子脸上又浮现出凌乱的神色,有些忍俊不禁的继续道: “所以我奉行交易原则,越是无偿的付出就越不被珍视,而在我创建慈善基金会的时候,就嘱咐管理的工作人员一定要加上限制条件,以后要通过各种方式来偿还这笔曾经的资助。” “虽然你故意拖延想要多领取些资助金这才没有上大学,但你不是为了自己钻漏洞,而是为了别人才这样。” “你做的很好,我很久都没见过像你这么善良的好孩子了,刚才我说那些话是为了告诉你,你偿还的债务已经超出了你受到的资助,所以我不仅不打算对你添加限制条件,或者要你以后偿还什么,反而还打算再补偿你些东西,让你能去追求自己的人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水野奈雅的眼睛就红了起来,晶莹的泪水也在眼眶里一直打转,直到从眼角流下。 但转瞬间她又笑了起来。 是那种憧憬的笑,泪花都在闪闪发光的笑,好像宣泄了所有委屈的笑。 用手背擦拭了下从眼角划过脸颊的泪痕,水野奈雅吸了吸略有些发红的鼻子,尽量不让泪水再继续落下来。 她其实还想要哭。 但终究是咬着嘴唇忍住了。 原野司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递了过去,又伸出手掌帮她理了下额前被风吹乱的,被夕阳映成绛红色的发丝。 大概是此刻心情过于复杂,哪怕接了纸巾水野奈雅也没有想要再去擦的举动,可感动的话这会儿到嘴边又说不出,只能一直看着他,原野司见她捏着纸巾眼眶又红了,只能失笑着亲自用手指帮她擦去了眼眶边的泪水。 看着面前既想笑又忍不住哭的水野奈雅,原野司的心里也泛起了涟漪。 或许这才是愿望清单的使用方法。 去帮应该帮的人。 扭转他们本不该这样的人生。 嗯… 或许他们的人生本该这样。 但那又如何呢? 既然碰见了拥有着愿望清单的自己,这或许也算得上一种命运的注定。 原野司帮她擦干净眼泪,动作温和的扶着她的肩膀,把身体扭转到正常的方向,这才推着她继续往岸上走。 “你早就不该被困在这里了。” “去东京吧。” “那里才是你该去的地方。” (本章完) 第221章 220属于是新学员遇见老教练了 第221章 220.属于是新学员遇见老教练了 “我们离婚吧。” “……” “不同意?那我就找律师去提起离婚诉讼,过了六个月冷静期就可以。” “别开玩笑了。” “没开玩笑。” “既然你不同意,就这样办,期间你别来找我,我不会留在东京,我们这辈子应该都不会再见面,我保证。” “那女儿怎么办?” “……”电话那头的凉宫纱香沉默了片刻,语气不容置疑道:“你来照顾。” “为了跟我离婚,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管不顾了吗?”原野司没想到变故来得那么突然,而且连女儿都打算不要。 “你姑且就这么认为吧。” “什么叫我姑且…”原野司握着电话突然皱眉:“你那边是什么声音?” “没什么声音,别再废话了。” “就一点也没有余地?” “如果你这辈子可以不再和佐藤美江、黑崎织月、清水裕子、重枝汐她们几个睡在一张床上,不承认泷英和光哉是你的孩子,哦对,诗奈那孩子也是,这样我才可以稍微考虑考虑。” “…就没有别的选项吗?” “有啊,跟我一起跳崖,或者其他死法,只要你喜欢,我们一起殉情。” “……” “没勇气了?还是舍不得你其他的老婆了?不敢死瞎说什么?当年还骗我什么你爱说实话,骗女人的事你做不到,我看你特别能做,特别能说!” 凉宫纱香的声音愈发激动起来。 “你在哪里?” “我有义务告诉你吗?” “怎么听着你那边有滚石声?” “……”他的打岔似乎变相让凉宫纱香恢复了平静,沉默了半晌之后才缓声回答道:“我带队到下面考察了,目前在一个村子里,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了。” “嗯。” “嘟嘟嘟…” 话筒中传来挂断后的盲音,原野司握着手机站在原地一言不发的沉默。 良久后他才抬起了头。 半环型的五层围墙充斥着朱红与海蓝的夺目颜色,幽绿的河水穿过圆柱状的舞台,熙熙攘攘的到处都是人。 圆台边,男人背着大包小包的苦着一张脸,头顶冒汗的给女朋友拍照。 福冈博多运河城的嘈杂声音将附近的区域都填满,但原野司却仿佛没听见一般,挑了个没人的红蓝长阶坐下,眼神默然的远眺着跳舞的巫女们。 巫女们身穿洁白的外衣与绯袴。 头戴金冠与花簪。 手里持着系着五色彩带的神乐铃。 她们跳的是朝神乐,是一种在早晨举行的神乐舞,通常用于迎接神灵的降临,舞蹈节奏很舒缓,动作轻盈优美,给人一种淡雅、宁静悠远美感。 如果换作平常的时候,原野司会心情愉悦的欣赏这段舞蹈,或许是上了年纪,之前他认为没什么意思和老古董的东西,现在却逐渐产生了兴趣。 只是他现在当然没心情。 虽然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但真正到来的时候,哪怕他也没办法平静。 在当年自己违反了惩治恶女的不拒绝、不主动、不负责这三不原则的时候,原野司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 恶女是不能真正动感情的。 渣男也一样。 真诚永远是真诚。 就算再微末、再渺小,也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更经得起人性的考验。 然而欺骗永远是欺骗。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原野司曾经对凉宫纱香的各种允诺随着时间的推移并没有实现,就算用肉体和道德拷上枷锁,也不可能锁住一个愈发不甘不忿想要自由的灵魂。 所以刚下他并没有挽留。 不是没必要。 而是觉得在电话里不合适。 这次突然的独自旅行原野司虽然是为了逃避,但也未尝没有冷静下来认真面对,仔细思考有没有解决办法。 然而没想到这次的逃避反而成了导火索,令忍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提出跟自己分开的凉宫纱香选择摊牌,虽然有些突然、有些毫无征兆以及蹊跷。 “不管结果怎么样,还是要见她一面,看看究竟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看来又要回去了。” “不过也的确该回去了。” 五天前原野司就在鸟取县告别了那天哭到眼睛红肿的水野奈雅,临走前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她到商场里买了好多这孩子不舍得买的便当和一些生活用品,又塞了一叠钱在她的口袋里。 然后他就继续踏上行程。 继续往西。 踩上了名为四国岛的土地。 比起其他地方,这里虽然曾经被称为职场人的“流放之地”,但风景却格外的好,山林间的草叶与鲜花肆意绽放生长,乔木长的巨大,都能遮天蔽日,阳光从墨绿的叶片缝隙中透过就像一道道金色的光柱笔直打向地面。 德岛市的阿波舞祭不好看。 或者说他欣赏不来。 有点偏向于传统能剧的感觉。 舞者们头戴草帽、脚穿木屐,穿着薄棉布做的浴袍,头上还系着一根白袋子在舞台上拉着长腔不断的嘶吼。 观感性比干净的巫女要差得远。 甚至还不如在公路边等一会,看路过的牛拉屎,或者吃着草突然抬头。 就在原野司思绪飘远,注意力已经不在水舞台中央跳舞的巫女们身上时,他眼角的余光便瞧见不远处有道靓丽的身影朝着自己的方向迅速走来。 “原野叔叔,您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是跟家人闹别扭了吗?”山田悠纱压了下额头的白纱遮阳帽,走到原野司的身边微微喘着气,目光关心的道。 “没有。”原野司回过神淡笑道。 浑身散发着青春气息,脸蛋娇红的山田悠纱就像是没听到,径直坐在了他的身边说道:“如果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可以告诉我的,虽然我也帮不到什么,但是我会当好一个倾听者的。” “不用了,谢谢你。” 原野司微笑着婉拒道。 “好吧。”山田悠纱眼中的失望之色一闪即逝,内心仍旧不想放弃,暗自咬了咬牙继续主动道:“那可以麻烦您给我拍几张照片吗?我等会就站在水舞台的中央,随便拍几张都可以。” “嗯…”原野司闻言沉吟片刻。 然而还没等他回答。 远处就有个人影气喘吁吁的跑来。 在他们面前站定后完全就没看原野司一眼,大口喘着粗气的同时举了举怀里的相机,脸上勉强扯出笑容道: “悠纱,我来我来!我可以帮你拍照,而且我的摄影技术很不错的!还曾经获得过学院摄影大赛的银赏呢!” 山田悠纱见对方再一次破坏了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和原野司单独相处的机会,眼底浮现出暗恼之色,但还是压制下去:“谢谢,但我不需要专业的摄影师,因为那样拍照好累的,我只需要原野叔叔帮我拍两张就行了。” “我也可以随便拍!我也可以让你不那么累!”北川清斗梗着脖子红脸道。 “真的不用了,还需要我再重复第三遍吗?”山田悠纱终于没忍住冷脸。 她不想跟这个尾随了自己一路的狗皮膏药多说,生怕他会彻底破坏自己的晋身大计,直接不再搭理面前的烦人家伙,扭过脸后本来如同冰川的神色便如同积雪消融一般改换了温柔。 甚至也不在乎接下来北川清斗目欲喷火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就挽住了原野司的胳膊,将身体都倾斜了过去。 “原野叔叔,给我拍照好不好?” “求您了!” “晚上我请您吃大餐怎么样?” 北川清斗亲眼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挽着别的男人的胳膊,就连自己曾经在夜里幻想过无数次,用了不知道多少卷卫生纸的良心弧度也随之塌陷下来,他只感觉自己的天也快要塌了。 强忍着想吐血的感觉,北川清斗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手指猛摁着自己的相机,用快把牙都咬碎的声音道: “原野…叔叔,现在的太阳这么厉害,您给悠纱拍照可能会中暑的,像我这样的年轻人就没事,这样,我给您点一杯气泡水,您过去喝怎么样?” “唔…的确有点渴了。”原野司感受着手臂外侧传来的柔感,笑呵呵的道。 山田悠纱旋即扭过头狠瞪了北川清斗一眼,一咬牙一狠心直接把刚才还剩下一半的弧度彻底塌陷进去,同时还撤出一只手把搁置在旁边自己刚喝了几口的咖啡拿过来递到他的嘴边: “原野叔叔,就简单的给我拍几张照片就行了,您渴的话我这里还有大半杯冷萃咖啡,不介意的话您可以喝的,就到那边拍几张照片,可以吗?” “悠…”北川清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连相机的快门键都扣了出来。 山田悠纱转过头破口大骂: “你烦不烦啊?明明都告诉你不要再来烦我了,为什么还要赖在这里!” 北川清斗呼吸一窒,一股羞恼涌上心头,终于忍不住爆发跟她对骂起来:“这个老头有哪里好的?难道就因为他比我有钱,你就只愿意搭理这个头发都白了的老家伙不愿意搭理我!” “你在说什么呢!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那样的人吗?”山田悠纱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立马装作一脸无辜的问道。 “我…我…”北川清斗愣住了。 山田悠纱见招数有效,心里盘算着与其强行撇开还不如留有一线生机更好解决,同时还能再给自己留一条退路,随即眼中的失望之色更甚起来: “我只是跟原野叔叔一见如故,再加上之前人家帮了中村的忙,觉得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长辈,没想到却被你说成这样,你的脑子里只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吗?如果是这样的话请你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早知道你是这种人,这次就不该跟你们出来郊游!” “悠纱…我…我错了…” “你别生气。” “刚才只是我一时冲动…” 北川清斗站在原地没了刚才反击的气焰,手足无措起来,顿了会儿后忍不住上前想要跟她好好的解释一番。 “原野叔叔,我们不要搭理这个脑子里只有坏东西的家伙了,您要是觉得热的话我们就到那边去休息休息。” “悠纱,你听我解释…” “我不想听!” “难道你还不懂我对你的心吗?我刚才那样也只是想多靠近你一点啊!” “别碰我!别拉我!” “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你啊!” “我要报警了混蛋!” 【愿望对象:山田悠纱】 【愿望清单如下】 【1、拿下原野司,百达斐丽、路易威登、宝蝶家,统统是我的(蓝)】 【2、不想被灌,还想要钱(蓝)】 【3、该死的北川清斗,如果这混蛋不搅局的话我都愿意把他当做我的第九号备胎了,现在我要他死(紫)】 其实这个愿望清单都不用看。 一打眼就知道这女孩是什么货色。 正宗狗绿茶! 就在两天前的时候,原野司自驾从山口县坐船往福冈县,碰上了几个年轻男女在郊外因为撞车事故差点打了起来,因为堵着路,所以原野司就下车尝试调解了下,没想到真成功了。 这明明是很小的一件事。 但偏偏因为这件事,其中的一个女孩就跟狗皮膏药似的开始黏上了他。 他开车去那她就去哪。 刚开始还装作偶遇。 后来更是连装都不装了。 虽然明显是冲着他手腕上的百达斐丽和价格不菲的车来的,但对方却坚决声称自己的长相和气质太像她去世多年的大伯了,以此为借口来接近。 之前的人说自己像她死去的爸爸。 这个又说像她死去的大伯。 如果不是距离比较远,原野司还真想让她们两个相认一下,说不定就是失散多年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堂姐妹。 其实这女孩挺舍得。 不要脸却有用。 起码让人不好意思直接拒绝。 如果换作一般人,又或者功力不太深的渣男,即便再警惕也不免在吃了人家的糖衣炮弹之后多少付出一点。 不过碰见了原野司嘛… 属于新学员遇见老教练了。 她的糖衣完全像是泥入牛海一般。 在两人还在互相掐架,甚至不顾在公共场合吵起来的时候,原野司就已经趁机离开了那里,独自一人逛着。 从白天逛到黑夜。 却没了之前的那种悠然安逸。 直到黑夜的繁星将福冈的夜空布满时,原野司才在一处公园的长椅上掏出了手机,看向那一串熟悉的号码。 然而下一刻。 手机铃声骤然响了起来。 原野司看着来电备注皱起了眉。 但他还是接了。 只不过在接听电话的下一刻,并没有想象中的讽刺或询问,反而只有着焦急的语气,直接就问住了原野司。 “你知道她被困在爱知县了吗?” “她?谁?” “还能有谁?你的正牌老婆!” “怎么回事?” “她带队到爱知县半田市小野町考察调研,那边昨晚有台风登陆,虽然等级不高,但还伴有低烈度地震,导致了她的考察路线的必经之路发生了山洪泥石流。”黑崎织月声音匆忙道。 “她上午还在跟我通话。” “那个时候她也跟我打了电话。” “你的意思是现在打不通了?” “…是…” “搜救队伍出发了吗?她之前还能打电话肯定是有信号发出,有关部门那边定位她的手机信号在哪里了吗?” “定位了,正在赶过去。” 在短暂的十几秒钟内接收了这么多的信息,原野司却沉默了快半分钟。 “我知道了。” 说出这句话后,他就率先挂断了电话,也没管黑崎织月什么反应,转而就握紧手机翻越起了通讯录的号码。 五六秒钟后他拨出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 原野司的脸从没这么阴沉。 “给我调一架直升机到福冈来。” “立刻、现在,马上!” “要军用的!” (本章完) 第222章 221第一志愿滑档了,肯定选第二志愿 第222章 221.第一志愿滑档了,肯定选第二志愿 V-22鱼鹰倾转旋翼机是日本目前速度最快的军用直升机,最高飞行速度能达到五百多公里每小时,自卫队引进之后一直都运用于军事领域方面。 从福冈县到爱知县的直线距离约八百公里,算上等待直升机和获批航线的时间,只用了三小时他就抵达了。 但到地方后原野司的脸色更沉。 爱知县半田市小野町,由于被名古屋市辐射和拥有知多半岛港口优势的原因,这里无论是人文经济还是农业工业都比较发达,就算是乡下町区也不像关西那边满是荒芜,穷乡僻壤的像是年前才拉了电线,环境也不错。 但日本的地震海啸频发已经刻进了骨子里,再发达的城市与建筑在大自然的伟力面前,只会变成一堆废墟。 直升机螺旋桨的噪音很大。 原野司戴着航空耳机,抓着扶手朝下方望去,只见下方是成片成片坍塌的房屋,深黄色的泥水裹挟着大小不一的石块在湍急的河中流过,里面还有着不少断树,和已经看不出来颜色的碎裂柜子,有种满目疮痍的感觉。 十几辆闪烁着红蓝灯光的警车将这片区域封锁起来,还配备了四台挖掘机和两台吊机,清理着地面的石块。 戴着安全帽的勘探人员围成一堆。 旁边的空地上还扎着几处帐篷。 直升机很快就在以前清理过的平地上降落,有几名穿着深蓝色警服的警察立马迎了上来,朝着原野司敬礼。 “原野议员,我是爱知县警本部搜查支援课课长鸟居五郎。”为首的道。 “找到人了吗?”原野司没跟他废话寒暄,略微点头后直接朝营地走去。 “暂时还没有。”这名中年警视也没在意,亦步亦趋的跟着原野司脚步的同时招呼了下助手,又递上了一份报告:“但我们已经进一步扩大搜救范围,并且调集了更多的机械赶过来支援,这是我们的搜救计划,请过目。” 原野司面无表情的接了过来。 掀开后迅速扫视。 在众人同时沉默的半分钟后,他才合上这份报告,语气不咸不淡的道 “搜救计划为四十八小时?” “没错,这已经是目前搜救能力的上限范围了,如果还是找不到凉宫局长的话,就只能把时间和搜救范围继续延长。”中年警视点头同时解释道。 原野司没说话,只是瞥了眼营帐旁边野营桌上的烟,抽出一支队伍同时侧过脸示意了下,接过了只打火机。 火苗随着滚轮的摩擦声迸发。 干燥的烟丝迅速被点燃到烫红。 看着面前大概有四五百平在原地的挖掘范围,以及编组的警察换上装备朝一个方向出发,原野司知道对方已经尽力了,无论是手机信号源的这里还是附近都在搜寻,毕竟就连直升机也被派了两架在这边山林来回盘旋搜救,起码不会出现好多年前一位老人掉进下水道里八十多天都还找不到。 都到了这一步,虽然原野司很不想承认,但能找到人的几率真的不大。 就算能找到人。 还活着的可能性也很小。 毕竟只要是因为遇见自然灾害而失踪的,十有八九都是死了,只不过还没找到尸体,能生还的人绝对算得上奇迹,所以希望虽然有,但很渺茫。 “她的手机信号最后一次就是在这里发出的对吗?”原野司抽着烟问道。 “是的。” “有捕捉信号轨迹吗?” “当地村民报警后,经最近的警署上报县警本部和县厅时,凉宫局长的手机信号已经消失了一个多小时了。” 听完这句话,原野司就知道连凉宫纱香最后走向或是流向的地方也弄不清楚了,他站在原地抽着烟,沉默的看着几个幸存者被救护人员抬着担架送上救护车,半响后道:“明白了。” 紧接着他又添了句:“拜托了。” “我们会尽力的。” 以刚才的中间警视为首的警察集体鞠躬,表演着日本官僚的经典动作。 原野司一语不发的离开。 刚走出充当临时指挥室的帐篷他就碰见了同样赶过来的黑崎织月,对方往日娴静平雅的脸颊上也有些焦急。 “原野。” “你也来了。” “嗯。” “孩子们还不知道吧?”原野司接过她递来的水:“特别是羽衣那孩子。” “我还没告诉她们任何人。” “那就好。” “要不要吃点东西,你从福冈那边过来应该还没吃饭吧?”黑崎织月神色略显灰暗,但还是勉强打起精神问道。 “现在没什么胃口。”他摇了摇头。 “还是吃点比较…” “我去下游看看,这河水流的这么急,说不定一不小心她被冲下去了。” 没等黑崎织月说完,原野司就直接打断了她,微侧过脸再次看了眼河流的方向,目光中逐渐流露出了决然。 “你…”黑崎织月欲言又止。 “你在这里看着吧,万一真挖出来什么也好有个人在这里,我自己到下游去找找,不用担心我。”原野司从兜里又摸出了根烟点燃,也不知道是谁刚才刚下桌子上的,反正现在归他了。 “既然要去,就带几个人去,我去找刚才那个警视。”她咬了咬牙建议。 “不需要带什么人,你知道的,以我的本事还不至于在这种环境下遇到什么危险,要是再有泥石流或者地震之类的话,在这和走远点也没区别。” “…那你小心一点。” “我明白。” 在一眼望过去漫无边际的山林中想找一个人,难度几乎不亚于大海捞针,他的这种行为看起来也无疑很蠢。 警方用科学的方法搜寻。 那原野司只能用不科学的方法了。 然而这个不科学,并非是指用愿望清单亦或者曾经愿望清单给过的奖励,而是纯粹的运气,凭运气去找人。 经过这么多年的探索,原野司已经知道愿望清单不可能让他成为一拳撕裂大地、一脚踢破苍穹的人,更没有什么魔法和神力,没有任何的超自然力,更不可能把大道打的都磨灭了。 只是能帮她们实现愿望。 顺便让自己活得好一点而已。 我是原野司也知道自己顺着河流闷头走并不理智,但要是让他坐在临时指挥室的帐篷里,等待着可能永远也等不到的消息,他宁愿这么走下去。 半田山上的黑松高大粗壮,好似铺满了整座山,时不时的还能看到成蔟的杜鹃花,绽放着它淡紫色的花瓣。 再往里走已经是无人区了。 不过左手边河流的水质依旧是泥土的颜色,稍微有点常识的人如果在这种地方逃命的话,也肯定会沿河走。 原野司就这么一直步行。 走着的时候他想起了十年前第一次在文京区役所进到她办公室的场景。 也想到在新宿观景台的时刻。 再到后来第一次将爱化为实质。 平静、娇嗔、羞恼、吃醋… 与曾经在原身记忆中凉宫纱香只有冷漠的神情相比,在原野司的世界里她无疑是绚丽多彩的,虽然期间并不愉快,但也是违背了内心,陪着他走了十年,并且生下一个孩子的妻子。 论亏欠。 那绝对是亏欠的。 而且这种亏欠还没办法弥补。 原野司的体质很好,毕竟是经过了愿望清单这么多戏的增幅,虽然没有具体测量过,但他的身体无论是在耐力还是力量上都绝对远远超出了专业运动员,说一句非人恐怕也不为过。 然而等他从这种回忆的失神中回过神之后,他已经浑身是汗,汗水从下巴滑落,更不知道究竟走了有多远。 再往左手边的河流看。 河水已经完全清澈。 就连河岸边飘游的水草都能看清。 “完全不知道走到哪里了。” “差不多该回去了。” “看来应该不是在这个方向…嗯?” 就在原野司提着下臂弯处挎着的应急包,观察着周围在内心判断情况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忽然发觉在斜前方的杜鹃花上有一串亮晶晶的闪光 “这条手链…”原野司上前捻起了那条手链,再仔细辨认之后瞳孔一缩。 这是条梵克雅宝的四叶草手链。 是之前他们的女儿送给她的。 虽然这款手链的热销程度高到普通人都会咬咬牙攒钱买的程度,但丢在这附近,它的主人是谁基本能确定。 紧攥着掌心的手链。 原野司一时间滞在原地。 然而还没等他心里涌出这种晴天霹雳般的悲痛感,耳边忽然传来异声。 没有立刻转身,原野司握着掌心的手链竖起耳朵,用自己超出常人的听力仔细聆听,很快就确定了刚才那种明显不是风声的异样声音从哪传来。 微不可察的侧了下脸,他用眼角的余光瞥去,然后就瞧见了道熟悉的身影在右后方那棵粗长的黑松树后面。 原野司的心里猛然一松。 旋即也明白了她为什么这么做。 不过他也有些暗恼。 自己找的都快累死了,她还在旁边藏着故意捉弄自己,这必须出重拳! 原野司收起掌心的手链,站在原地沉吟了片刻,随后就不急不缓地掏出了手机,看了眼右上角没有任何信号的信号栏,接着就开始了他的表演。 “喂?是我,我现在就在爱知县的半田市,对,是她失踪的这个地方。” “应该是找不到了。” “现在连尸体都没发现,刚才我看了,河里的石头很大,水流急的都能撞死一头牛,要是她跌进河里的话估计连尸体都找不到,想想都很可怕。” “什么?觉得可怕就到你的怀里躲躲?别了吧,我怕在你怀里能淹死!” “今晚就去找你?这个时间不太合适,明天吧?嗯?你要过来找我?还开好了大床房?你这让我很为难啊!” “先不说了,那今晚见。” “记得把你那几条黑丝带着。” 找了块青石头坐下,原野司装作拨出号码跟别人打电话的模样,还点了根烟叼在嘴里,神态也格外的轻松。 不过效果明显不佳。 凉宫纱香没有想献身的的打算。 “竟然还耐得住…” 原野司挑了挑眉,没想到她竟然不为所动,瞬间无语起来,顿时就感觉自己的拳出的还不够重、更不够狠。 面无表情的翻看起通讯录。 这次他的声音大到能惊走飞鸟。 “喂?是琉璃吗?我是原野司。” “是啊,我在爱知呢。” “就是半田市这边,最近刚好有点事来这边,来参加一个朋友的葬礼。” “明天你想见我?可以,不过白天我应该没时间,估计晚上才能到名古屋,你到时候开好酒店等我就行了。” “你问我想干什么?” “当然是干该干的咯。” “千夏,最近在干什么呢?” “我有点想你了梦奈…” “又踢你了?看来这孩子还挺活泼的,那由依你想我们的孩子叫什么?” “后天我去找你吧爱香。” “听起来我心情不错?是啊,算是碰见了件好事,大后天吧,我去京都找你,到时候记得穿好战袍,只要照顾好了我回头给你一张卡,随便刷!” “倏!!!” “砰!” 感受着发麻微疼的掌心,原野司将下意识握住的石子松开,望向模样有些狼狈但眼里满是冰冷的凉宫纱香。 “终于忍不住了?”原野司问道。 似乎是觉得威力还不够大,他又笑呵呵的问了句:“怎么这个眼神看我?这东西不就跟考试一样,第一志愿滑档了难道还不能报第二志愿了?” “你那是第几个志愿了?” 凉宫纱香从牙缝里蹦出这句话。 哪怕明知道是假的。 但听到耳朵里她就是不舒服。 “你管我这那的。”原野司无视了这么多年都一样的噬人目光,径直朝她身患走去,上下打量着道:“既然身体没什么大碍,为什么不回城市里?” “我迷路了。” 顿了下声音,她又问: “其他人怎么样了?” “你们调查组里目前除了你之外还有两名组员失踪,一名确认死亡,其他人都被送往医院了。”原野司回答。 “两个…” “手机呢?” “丢了。” “你是怎么走到这边来的?” “被水冲了一下,随身物品基本上都掉了,手机也不知道去哪了,然后就朝着一个方向一直走。”她回答道。 “那都过了这么久了,你也不应该只走这么点距离吧,是不是你又想到还是在原地等人搜救比较…”原野司顿住声音,蹲下身体仔细看着她小腿上被划伤还在渗血的部位:“腿受伤了?” “小伤。”凉宫纱香淡然道。 “小伤?”原野司抬头看了她一眼。 解开自己随身携带的应急包,从里面拿出一瓶消毒液,也不管凉宫纱香身体传来的微弱反抗,把她揽在怀里之后换了下姿势,拧开消毒液的瓶口往她受伤的部位倒去:“疼不疼啊?” 凉宫纱香美眸瞬间瞪大,就连沾染了泥土的脚趾都忍不住抓紧,额头也渗出细密的冷汗,嘴硬道:“不疼!” 原野司笑呵呵的又看了眼她。 确定消毒液覆盖了伤口所有的部位,他又用纱布帮她做了简易的包扎。 做完这一切,原野司又在凉宫纱香的身上摸来看去,确定她没有其他明显的伤口后这才作罢,收纳完东西在原地活动了下身体,然后背身一蹲。 “上来吧,我背你回去。” “我自己能走。” “如果你再犟嘴,我就真跟你签离婚协议,让你成为没有老公的女人。” “……” “你这身体可比嘴巴诚实啊!” “哼!” (本章完) 第223章 222我能陪你耗上一整天 第223章 222.我能陪你耗上一整天 有惊无险的回到东京,原野司先支走了黑崎织月,然后就回家跟凉宫纱香就婚姻问题进行了一场促膝长谈。 谈判过程很不顺利。 大概是太久没有进行过这种谈判的行为,他们之间在交流婚姻问题上明显生涩许多,最后还是凉宫纱香红着脸主动退了一步,才成功继续推动。 万事开头难。 迈出了最艰难的第一步,接下来的磋商过程就简单了,原野司也把自己的想法倾囊相授,没有丝毫的保留。 凉宫纱香回应的也很真诚。 毕竟水不会说谎。 一整夜过后。 谈判的结果双方都比较满意。 但还是没解决根本问题。 毕竟从管理学的角度来说,个体的领导风格和个性很难改变,如果想互相匹配的话,要么改变自己适应当前的领导者,要么就换个符合自己的领导者,只有这样才符合情景有利性。 但领导能说换就换。 老婆可不能这样。 就在原野司因为没有解决根本矛盾而头疼的时候,他却发现凉宫纱香貌似有点变了,虽然变化的幅度不大。 最起码不再跟他分房睡了。 吃饭也愿意在一起了。 平常也能像好久之前正常交流了。 原野司觉得这应该跟她在这次死里逃生中有关系,毕竟都说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就像当年的黑崎织月,在跳崖未果后,虽然没死掉,但也在那种情景下想通了很多东西,性格也变化了很多,他估计凉宫纱香也是这样。 针对这种情况,原野司决定趁热打铁乘胜追击,打算这几天好好陪她。 毕竟自己现在也不工作了。 凉宫纱香也因为那件事请了病假。 不过去哪倒是成了问题。 东京的确很大,如果说能去逛的地方的确很多,但原野司又不是每天都在工作的社畜,这十几年来虽然不能说把东京逛烂,但也基本上都去过。 银座、台场、涩谷、六本木。 还有其他的公园、神社和寺庙。 不要说东京,就算是东京都市圈里的其他县也都去了个遍,毕竟日本本来就小,就屁大点地方,逼的原野司现在时不时也开始打起来高尔夫了。 都说高尔夫是最无聊的运动。 但它的确消磨时间啊! 想来想去,最后原野司拉着凉宫纱香直接往多摩市开去,从中央高速公路国立府中出口下匝道,开到了一处离得很远也能看见一片粉色的乐园。 “你确定这不是亲子乐园?” 凉宫纱香抬起光滑的下颌,望着面前巨大的粉红凯蒂猫目光惊疑不定。 “都是情侣来的好吧。” 原野司在旁边的自助取票机上操作着系统,将纸币塞进去同时道:“何况不是你说不让羽衣那孩子来的吗?” “带她来还是约会吗…” “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还不进场?” “走吧。” 因为是周末的原因,三丽鸥彩虹乐园的游客格外的多,再加上本来就正值酷暑的天气,站一会儿都要冒汗。 当然也有插队的。 起码原野司进去的时候刚好就有这种情况,在队伍的最前面有位中年大妈正掐着腰跟工作人员吵架,唾沫星子乱飞,还动手拉扯,似乎不让她先进就不能活了,闹的场面还有点大。 不过就在大妈闹事的时候,紧跟在她身后两对情侣连忙上前开始验票。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当这两对情侣验票进场后,刚才还撒泼打滚,不停拉扯着工作人员衣服的大妈忽然就理智了,还脚下生风的往后退,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他见状不禁若有所思。 乐园是有VIP通道的。 原野司连价格都没看就直接充了年卡,在检票口出示了之后就有专门的工作人员领着他们进去,顺带还贴心的送了手持电风扇和遮阳伞挡太阳。 凉宫纱香今天化了妆。 明显刻意打扮了番。 眉梢晕着浅棕色的光晕,漂亮的眼睛里藏着清润的色泽,似乎将幽寂映入眼底,看起来感觉既清冷又静丽。 黝黑的发丝用了条洁白的发带束在脑后,展露出光滑的额头,浅红色唇角抿出的弧度恰到好处,看着让人蠢蠢欲动,想用热吻来融化这座冰山。 驼色的蕾丝一字肩,就像是揉碎的金箔覆盖在她的肌肤上,将高耸的胸部衬的曲线浑圆,腹部平坦而无暇。 纯白的包臀裙把臀胯漫出宛如瓷瓶般的腴润,裙摆下笔直的双腿同样雪白而修长,除了个别地方还有些因为前几天受伤血痂脱落的痕迹,但仍然美到让人忍不住想用一双大手覆盖。 就算过去了十年,她也到了四十出头的年纪,可岁月的痕迹留的太少。 几乎看不到任何的皱纹。 反倒是周身的气质比起十年前的纯粹冰冷清丽而言,更多了一种幽然的成熟,像一抹深夜圆月洒下的清辉。 尤其是胸前的浑圆。 的确看不腻。 有可靠统计证明,妻子胸部较大的婚姻比平胸妻子离婚率要低好几倍。 这其实很好理解。 毕竟是人之常情。 “你在看什么?”撑着遮阳伞的凉宫纱香微抬下颌,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你知道的,人一旦上了年纪,注意力就喜欢分散,也就总在盯着一个地方呆着很久,或许这就是成熟吧。” “那你看吧。” “怎么,我看你还不行了?” “以前不看现在倒是看了。”凉宫纱香耷拉着美眸,语气不咸不淡的说道:“我倒要看看你能盯着我看多久。” “我能陪你耗上一整天。” “……” “你干什么!?” 下意识的后撤半步,凉宫纱香本来装作冷淡的神色大变,挂上了震惊的表情,抬起手背虚挡住被亲的嘴唇。 “怎么了?”原野司笑呵呵的道。 “这是公众场合,你…”凉宫纱香白皙的脸颊上爬上了一抹红曦,嘴唇蠕动着想说什么,但下一刻又觉得不合适给吞了下去,只能咬着牙道:“你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情…” “我们是合法夫妻,怎么就不能做这种事了,你看周围,那些连婚姻届都没有的大学生都能亲,我没把你抱起来啃都已经是有所收敛了。”原野司说着话的同时直接钻进了她的遮阳伞下,搂住熟悉的细腰将她给揽在怀里。 “混蛋,真是不知道羞耻!” 感受着他不老实的手,凉宫纱香的身体立刻绷紧,还有种酥酥麻麻的触电感,让她瞬间回想起当年的场景。 “随你怎么说吧。”原野司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举高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看镜头,我们合张照。” “不要!” “你这张也太丑了吧?” “你才丑!” “我要拿你的丑照当屏保!” “你敢!!!” “我现在就设置!” 伴随着拍照的咔嚓声响起,原野司的手机相册里很快就多出了几十张照片,里面的他都是笑脸,不过凉宫纱香的动作和表情都基本不太美好了。 吃到甜蜜的东西。 整个人就会感到幸福。 看见美好的东西也一样。 漫步在这座三丽鸥彩虹乐园,就像身处于一个缤纷多彩的动漫王国之中,到处都是可爱的雕像与玩偶娃娃。 像是兔子的粉红色美乐蒂、装作小恶魔一样的库洛米、互相掐架的大耳狗和布丁狗,以及这座乐园里人气最高的那只凯蒂猫,别说是小孩子到了这里会高兴的跳起来,就算是原野司和凉宫纱香都已经三四十岁了,在视线中全是这些东西的情况下心情也莫名的轻盈起来,忍不住拍两张照片。 在体验游船项目的时候,即便凉宫纱香装的再冷漠,也掩饰不了她趁着原野司扭头时连忙偷瞄周围的动作。 在巡礼时她也忍不住跟着走。 被原野司发现后也只是哼了声后甩开他的胳膊,全然当作没发生一样。 Hello Kitty的人气还是高。 从五十多年前这只死猫诞生至今都是这里的人气TOP OWN,据统计迄今为止都带来了800多亿的美金收入。 其他角色都有火爆和落寞。 唯独这只死猫到现在还疯狂吸金。 凉宫纱香嘴上嫌弃着这座明显更像是亲子乐园的地方,但是在出了售卖周边的商业街后却把手上两个装满了玩偶和手办的包装袋让原野司拿着。 这种程度的言不由心,饶是她这么多年在职场练就的脸皮也都破功了。 “这些东西都放在哪里?” “家里。” “不给羽衣几个?” “谁说不给?” “那其他几个…”话刚说一半原野司就意识到自己貌似失言了,立马闭上了嘴,全然当作什么都没说的样子。 然而这时候明显为时已晚。 本来脸色还算自然的凉宫纱香立马拉下了脸,眼神也变的阴沉,转过身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原野司,脚步也一动不动,像是要向他讨一个说法。 原野司干咳了两下,秉承着装傻原则问道:“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凉宫纱香脸色已经冷了下来。 “什么怎么办?” 原野司还抱有侥幸心理。 “那几个孩子,还有佐藤和清水她们几个人。”凉宫纱香没有给他机会。 “包括小汐吗?”原野司问道。 “包括。”她毫不犹豫道。 “那织月呢?”他又问。 凉宫纱香怔了片刻,脸色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语气强硬道:“也包括。” “你迟疑了。”原野司立马像是找到了什么华点一样,抬起手指向她的同时大声肯定:“刚才你绝对迟疑了!” “别乱说,我没有。”凉宫纱香感觉脸上有些挂不住,声音生硬的回道。 似乎是怕他继续借题发挥,她的心里有些恼羞成怒起来,忍不住推了下原野司的胸口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现在说的是婚姻问题,别以为你还能像以前一样随便敷衍过去!” “我没有敷衍你,不过按照你上次的说法的确不可能。”原野司回应道。 听见这么强硬地回答,凉宫纱香忍不住被气笑了,讽刺道:“怎么?你不跟她们几个在一块就吃不下去饭?” 原野司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给出了回答。 “难说。” “你!” 原野司收起了刚才的调笑,脸色逐渐正经起来,直视着她的一双眼睛。 “虽然这样说很不是人,也很让你伤心,但从我的内心来说,的确不能像你说的那样做然后来辜负了她们。” “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你在我心里就是最重要的,但的确还有别人。” “站在我的角度来说,这是年轻时候所犯下的错,但既然犯了错就肯定要认,我总不能让已经给我生了孩子的裕子和小汐跟我划清关系,让那两个孩子也没了爸爸,让本来身体就不好性格又偏激的织月再失去身边人。” “没错,站在你的角度来说我绝对不是一个好丈夫,这种行为也绝对算得上出轨和不忠,别说离婚,就算是让我净身出户,让羽衣不认我这个爸爸,这些都在情理之中,我没有理由辩驳,更不可能不要脸的争夺什么。” 听到这里,凉宫纱香心里的愠怒才消减了几分,但仍旧不打算这么放过他,别过脸冷哼道:“你知道就好。” “其实我知道你很不容易,能忍耐我这么久,我不想争辩什么,也没有理由跟你争辩,但你提的条件我真的不能接受,我能保证这辈子只有你是我的合法妻子,也绝对会一直爱你。” 原野司见她脸色稍缓,立马趁热打铁,真切地表达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出轨的人说话反而够硬气,不能接受就放我走啊!什么一直爱我?最近这几年也没见你对我这样献殷勤。” “别骗自己了。” “你只不过是怕离婚,不是所谓什么爱我,只是习惯了不想分开而已。” 凉宫纱香听他又满嘴情爱的言语脸色再次冷了下来,心情同时也不忿起来,把自己藏了多年的想发说出来。 这样的例子实在太多了。 很多夫妻之所以还在一起没有选择离婚,要么是为了孩子,要么就是已经形成了习惯,虽然没感情了但还能在一块生活,就这么凑合过一辈子。 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而对于她自我笃定的说法,原野司在原地沉默了半响后只说了一句话。 “你杀了我吧。” “什么意思?” “我没开玩笑,如果你杀了我的话我不会有怨言,这样既能赎罪,也能让你知道我刚才说的话并不是谎言。” “……” 凉宫纱香看向身前原野司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相处了十多年的她当然知道他是认真了,这句话不是开玩笑。 她想起了前几天爱知县的事。 当时的她因为地震和泥石流的原因虽然没被冲走,但也和其他同事互相走散了,不过一直都是沿着河走的。 毕竟有河流才有文明。 只要走下去肯定有镇子或者村子。 不过在她因为腿部被树枝划伤到疼痛难忍快走不下去,又在森林里迷了路的时候,远空就传来了直升机的螺旋桨声,她愣了一瞬就瞬间推测出这是官方救援的直升机,在短暂的犹豫后就朝着直升机的反方向慢步走去。 因为救援指挥中心一般情况下都在救援飞机的反方向,这点他很清楚。 不过在走了没多远后她就因为体力不支和失血的原因瘫坐在地,心里也不免有些绝望,毕竟根本不知道救援队伍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她,而失血过多再加上体内能量不足,哪一样都有可能要了她的命,更何况这还是无人区的森林,先不说其他的,即便一条不知名的毒蛇都能够让她命丧当场。 同样就是在那个时候,原野司的身影竟然就这么突兀的在不远处出现。 也就是那个时候。 她突然想看一下,如果他知道自己大概率死了,究竟会有什么样反应。 即便很快就被看穿,但凉宫纱香当时藏在黑松树后,也将原野司在捡起自己手链时指尖的颤抖映入了眼底。 其实现在想想,就算他还有几个外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也威胁不到自己的地位,而且这么多年来也没有再乱搞,反而是自己愈发的不耐烦和心理不平衡,对他一直冷言冷语。 无论再有耐性的人。 肯定也忍不了这么久的讨厌。 虽然没有实际发生过,但凉宫纱香心里觉得原野司或许真的愿意为她死去,并且也是爱她的,所以如果自己的心胸开阔一点,那些事情和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需要大度一点…. “不对。”本来还在默默思索,心情已经略微有些释然的凉宫纱香猛然惊醒,陡然间发现了一个自己之前没注意到的细节,美眸瞪大质问道:“佐藤美江那个女人呢?她你怎么没说!” “佐藤她是特殊情况。” “哪里特殊!?” “她…”原野司顿时有些语塞,不知道该编个什么离谱理由,站在原地憋了半天才沉声说道:“因为她有病。” “没有你就能死的病?” 凉宫纱香用讽刺的口吻道。 “不是…”原野司矢口否认,但还没把话说完,身侧就传来了一道女声。 “原野君?” (本章完) 第224章 223她很小的时候就出生了 第224章 223.她很小的时候就出生了 “真的是你,原野君,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见你了。”那道女声又响起。 声音中有着浓郁的讶异。 突然被人叫住,原野司和凉宫纱香互相都立马吞下了还没说完的话语。 吵架归吵架。 总归是家庭内部矛盾。 在其他人面前还是要注意的。 原野司扭头朝着音源的方向望了过去,就看见三米开外站着一大一小大概是母女的搭配,而刚才出声叫住他的,就是那位牵着孩子的挽发女人。 仔细打量了下对方,乍一看对方眉眼间的确有种熟悉的感觉,但又不太确定是谁,皱着眉想了几秒才跟记忆中的某个人对上,语气不太确定性的问道:“小泽…你是小泽桑?对吗?” “亏您还记得我。”挽发女人莞尔一笑,并没有因为他思考而展露不虞。 紧接着她又将视线挪移到原野司的身边,冲着凉宫纱香也打了个招呼: “原野太太。” “你好。”凉宫纱香刚才听见原野司说出小泽佳代的名字之后,脑海中也涌现出对方的记忆,随即颔首示意。 故人重逢还是很惊奇的,特别是好多年都没见的故人,所以原野司一边惊讶于小泽佳代的变化,一边又打量起在她身侧躲了半个身体有些畏畏缩缩扎着辫子的小女孩,寒暄了两句之后就语气讶异道:“这是你女儿吗?” “是啊,秋梨,快叫叔叔阿姨。” “叔叔,阿姨,你们好…” “你好啊。”原野司笑呵呵的回应。 凉宫纱香也脸色稍缓的点头。 都有了女儿,再加上小泽佳代这挽着头发的经典家庭主妇发型,以及对方身上碎花长裙和脸上的淡妆,对方在这十年间无疑也结婚生子,要知道,无论年龄大小与否结婚前后的社会关系处理模式是完全不同的,所以原野司又看向小泽佳代开口问道:“带女儿来彩虹乐园玩啊?怎么没有见孩子的爸爸,是去哪里买东西去了吗?” “她爸爸…不在了。”小泽佳代闻言脸色犹豫了下,然后脸色微暗的答道。 “呃…” “没关系的,请不要在意这种细枝末节,说起来真是好多年没见了,就算是大家都在东京也没碰到过,没想到不约的话真的见不到,不过我倒是在电视新闻上经常见到你们,既然这么巧碰见了,我请两位喝杯咖啡吧?” 似乎是不愿意回忆某些事,小泽佳代连忙岔开了话题,脸颊上的黯然之色也迅速收敛,换上了温柔的笑容。 原野司闻言扭头看向凉宫纱香。 后者眼观鼻鼻观口。 感觉她并不反感,原野司这才又微笑着问道:“不耽误你们的时间吧?” “这哪耽误了,走吧走吧,能碰见熟人也不容易,一起坐下来聊聊吧。” 彩虹乐园和其他的乐园一样,除了项目区外还有着专门售卖周边的商业街和贩卖饮食的街道,他们几个找了家凯蒂猫主题的咖啡馆就坐了下来。 小泽佳代的变化确实挺大的。 在原野司的记忆里,她还停留在那个长相很可爱,调皮但懂事的样子。 但现在连孩子都这么大了。 丈夫还死了。 她的丈夫是一名海员,从事就在日本近海从事捕捞业,他们就是在医院从认识到恋爱再到结婚,虽然丈夫经常出海不回家,但他们的感情一直很甜蜜,也很顺利的生下了这个女儿。 虽然没有很有钱。 但海员的薪水一直都很高。 所以这种平稳的小幸福也很好。 然而捕捞业的危险性很高,她的丈夫就在三年前的一场台风被吞噬了生命,留下了她们孤儿寡母独自生活。 原野司听了也不禁摇了摇头。 要知道,当年如果不是自己开始收缩战线,再加上小泽佳代也没主动到那种地步,说不定对方也会成为自己的一片羽翼,这说不出好坏,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只不过原野司对她观感很好,但没想到最近几年竟然经历了这样的事,真是令人唏嘘。 期间基本上都是原野司和小泽佳代在聊,除了她本人的事外还问了不少原野司以往的情况,顺带还说了下泷泽良太和平贺源二,话题并不算少。 凉宫纱香端着冰萃咖啡几乎没怎么说话,直到他们停歇片刻后才开口。 “你们俩先聊,我上个厕所。” “那我在这里等你。” “等我回来也该走了,家里的事情没处理完,今天必须把那件事解决。” “好。” 对于这明显的离开示意,小泽佳代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只是在看着凉宫纱香走远之后才突然又道:“说起来不知道原野君还记不记得一个人。” “谁?” “四枫院千代。” 小泽佳代看着他的眼睛缓缓道。 “我记得她。”原野司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双宛如润玉的美腿,但面上依旧不为所动的道:“她怎么了?” “四枫院桑在我们这个圈子里绝对算得上一位风云人物,但是当年和您接触过之后,她忽然就销声匿迹了。” “听说还辞掉了大学老师的职位。” “有人说她是得罪了大人物,也有人说是她每天做着那种见不得光的情报生意,最终自己却被哪个男人给伤害了,更有人说她得了癌症死掉了。” “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不知道。” “但就在上个月的时候,我去台场那边逛街却偶遇了四枫院桑,随便聊了几句,她却总有意无意在打听您。” “虽然不清楚她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心思,但我觉得您和她的关系应该不怎么好,所以就提醒一下您,当然也可能是我多虑了,您当没听过也行。” 小泽佳代缓缓诉说了她所知道的一切,就像是诉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但她话里的信息量极高。 当年四枫院千代亲自下场对付自己的时候原野司还历历在目,当然对方当初是白给了,但那只是一时的白给,他后来还一直都提防着对方的报复,但过了半年都没动作他都快忘了。 突然提起这个人,以及听完小泽佳代的话里有话,原野司又警惕起来。 不能小瞧任何人的报复心。 就算是现代法治社会,每天杀人的情况也屡见不鲜,自己要是不提前知道这件事,真被报复了也没法反应。 这个消息的真实与否他不清楚。 但大概是真的。 而小泽佳代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件事情,这其中的原因就很耐人寻味了。 “我了解了,谢谢。”原野司再次看了眼脸色微微蜡黄,明显休息不够的小泽佳代,沉吟片刻后问道:“现在小泽桑你还在医院做护士的工作吗?” “早就没做了,几年前怀孕的时候就辞掉了,毕竟那份工作让我没办法照顾孩子。”小泽佳代苦笑着回答道。 “那你现在呢?” “现在…”她犹豫了下,有些不太好意思的低声道:“在自学会计师,目前就是在家里做自媒体,记录生活。” 那就是没有固定收入来源了。 而且听着这语气。 明显自媒体的收入也不太理想。 “经济方面有困难吗?”他问道。 “还可以,中野君的抚恤金到现在我还没花完,再加上自媒体也有一些收入,维持生活的话是没有问题的。” 令人意外的,小泽佳代并没有想要钱的意思,这让本来以为她是想拿消息换取经济帮助的原野司不由得挑了挑眉,但很快他就想通了另一个点。 即便两人还有联系方式,原野司这么多年的号码都没换过,但他还是从兜里掏出了一张黝黑名片递了过去: “如果有麻烦,就打电话给我。” “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我在东京的朋友不多,认识很多年的更少,小泽桑算是其中的一个。” “哎哟!我还算吗?不过说句实在话,您和太太的身份真的很难让人敢去打扰。”小泽佳代用开玩笑的口吻笑着说了句,但还是笑眯眯的收下了名片,眨眨眼道:“不过有您这句话,以后我就敢了,但您可别是说场面话。” “我在开会呢,等会回给你。” 原野司模仿着公式化的语气道。 “真像那些议员的口气。” 小泽佳代捂嘴偷笑。 “放心吧,我不会这样,真有解决不了的麻烦就打我,不用顾忌什么。” “我以后不会客气的。” 事实证明比金钱更贵的是人情。 小泽佳代无疑是聪明的。 并且原野司也愿意欠下这个人情。 接下来他们又寒暄了两句,说了些以后有机会一起踏青或者吃饭的虚无约定,等凉宫纱香回来后就离别了。 他们的交流氛围很和谐。 但回家的路上就没那么和谐了。 “刚才我给你们腾了位置,碰见老朋友有没有好好的不避讳叙叙旧啊?” 凉宫纱香坐在副驾驶扒开了面前的化妆镜,用唇釉给自己的唇瓣补着色,说话间在好好的还刻意咬了重音。 “还是说的那些,没想到十年之后她会落到这种地步,要知道当年她还是很活泼的,现在眼睛里也没了光。” 原野司权当没听见的感慨道。 “心疼了?”凉宫纱香将化妆镜啪的一下合上,冰冷的目光挪向他的脸上,忍不住讽刺道:“心疼了不如带回家,还买一送一又给你带了个女儿。” “醋劲儿就这么大吗?” “你说谁吃醋?” “你啊。”原野司感觉一昧的让着她效果不大,所以尝试顶回去:“人家都那么惨了,难道可怜一下都不行。” “行啊,当然行,谁不允许你可怜人了,但怕就怕你跟可怜佐藤美江一样,在床上去帮人家的忙!”凉宫纱香刚吵两句话就搬出了佐藤这个死对头。 “这十年间还有第二个吗?” “那是你忙不过来了!” “纱香。” “别叫我纱香,纱香已经死了!”她满目怒火:“你挑的嘛,原野司!” “总之我不管你要怎么办,其他的人还有情可原,但佐藤这个女人我是赶定了!天照也留不住她!我说的!” “你冷静一点。” “我冷静?好啊,刚才你不是说她有病吗?来!你说,她是有什么病!” 原野司瞬间哑住了,没想到她又捡起自己之前敷衍过去的漏洞,一时间头皮有些发麻,大脑皮层在急速蠕动,随即陡然闪过一道亮光,沉声说道:“她的病不在身体上,在心理上。” “哦?”凉宫纱香又气笑了。 感受着她的死亡视线,原野司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开始胡诌道: “其实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出生了。” “而且一生下来就给人当孙子。” “她当时来到这个世界上还不到一分钟,就接受了第一次人生暴力,据她所说,当时有个穿白大褂的,看见她就给了她一巴掌,当时她就哭了。” “那时候她没办法走路,不管去哪都是爬着,就这样在那三四年之间她都没有过怨言,只是自己默默忍受。” “所以她一直都有心理创伤。” “咳,就算到现在也一样,经常跟你吵的不肯让步,就是怕让了之后被你越来越欺负,毕竟无论是谁都看的出来,你才是一家之主,就连我也不当家,所以她平常才刺了点,这都要归纳于她有病,嗯…大概就是这样。” 如果换作是重枝汐,说不定还真能被原野司的精湛演技和逼真语气被绕迷糊,从而心里泛起嘀咕,可凉宫纱香在听到第一句时就听出了不对劲。 什么叫很小的时候就出生了? 谁刚出生就是大人啊! 还接受穿白大褂的暴力? 那是刚出生拍屁股哇哇大哭吧! 还有,谁三四岁的年纪能骂人叫苦啊?去哪不爬着难道要跑步前进吗! “原野司。” “嗯?” “你是把我当蠢猪吗?” “没有,我说的是真的,不过现在我们先别说这件事了,我累了,想休息一下,我们先去卧室里睡一会吧。” 见车子停到车库里后原野司又想拿他最擅长的东西睡服自己,凉宫纱香立时大怒,捶他一拳:“谁要跟你睡觉!今天不把话说清不准做其他事!” “等睡醒了再说。” “我劝你你不要太过分!” “走吧走吧。” “你再碰我我就要报警了!” 凉宫纱香的叫喊声在别墅的庭院里回荡,原野司则抱着不停扑动的她闷声往家里走去,然而刚进门就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坐在沙发上,顿时停住脚步:“嗯?美江?你也在家里?” “你们这是…”佐藤美江惊疑不定。 她看了眼脸红的凉宫纱香。 瞬间隐隐猜到了什么。 虽然都是明知道的事情,但是亲眼撞见还是不免心里不是滋味了起来。 原野司见佐藤美江突然出现在家里也有点暗叹太巧,下意识就想随便交代一句就先把凉宫纱香抱上楼,免得这会儿后者正在气头上再跟佐藤美江掐起来,毕竟这一位也是一点就着。 然而就在他下意识扫了眼两人的愿望清单后,表情瞬间就震惊了起来。 沉默了两秒钟之后。 原野司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视线内的淡红色光幕渐渐消失,抱着凉宫纱香面朝着佐藤美江的方向正经道: “你也来吧,顺手的事。” “什么?”她直接懵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凉宫纱香,她面色大变,心里羞愤的同时竟然还有丝激动,喝骂道:“原野司!你疯了!” “我没疯。” “我是认真的。” “因为我觉得我们三个一起深入交流,应该能更好的消除彼此的隔阂。” (本章完) 第225章 224门卫不受监督,小区才更安全 第225章 224.门卫不受监督,小区才更安全 三角形是最稳定的结构,这取决于这三条边相互制约,在外力干扰的情况下比四边形或多边形更不易变形。 虽然这是个数学理论。 但也能运用到人际关系上面。 就比如昨晚的三人同行,既没发生船体倾覆的现象,还行驶的极其稳定,让原野司大为震惊,没想到困扰了自己这么多年的难题就这么解决了。 这么多年来就是因为明知道他们两个不合,原野司才没想过这种事情。 再加上大家在一起交流的话难免有些人多口杂,原野司也没有那种非要人越多越好的癖好,所以没尝试过。 这一尝试不得了。 效果竟然出奇的好! 得亏昨天扫了眼她们的愿望清单。 暗自感慨了一番,原野司左右看了两眼睫毛微颤都在装睡的二女,知道她们在经过短暂的忘却一切后已经恢复了理智,这会儿也不好意思先起床,索性道:“都没醒吗?那我先起。” “你先。” “你先。” 本来还在装睡的凉宫纱香和佐藤美江闻言,都睁开眼睛急促的低声道。 这一瞬时间都仿佛停滞下来。 昏暗的环境中,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短暂的交汇,然后又尴尬的扭过了头,将身前的被子往上拉了拉,仿佛这样能给她们带来更多安全感一样。 “今天的天气不错啊。” “是啊,天还挺蓝的。” 原野司侧过脸看了眼被拉到只剩一丝缝隙的窗帘,真不知道今天的天气哪里好了,但他也没有让这种气氛继续维持的打算,开口插了句:“要起来吗?起来的话我去给你们拿衣服?” “快去!” “塞进被窝里!” 感受着左腰和右腿传来的掐感和踢感,原野司从上面的被子钻了出去。 原野司也不清楚她们俩在房间里是谁先穿的衣服,也不管自己不在她们会不会更尴尬,感觉困扰了自己多年的难题被解决,他今天难得的亲自下厨做了早餐,虽然是简单的三明治。 凉宫纱香和佐藤美江罕见的坐在餐桌上一起吃饭,原野司则坐在中间。 这其实比较罕见。 毕竟除了他生日和过年的时候这两个人从来都不会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现在不仅吃饭了,还没了平日里一碰面就吵架或者冷脸的模样,反而在原野司率先打破寂静之后,她们两个也一反常态破天荒的关心彼此起来。 “你们两个今天都有工作吗?” “我还在休病假。” “这两天没什么可忙的。” “差点忘了问,我听黑崎说你前几天去爱知县调研,碰上了台风地震被困在了森林里,身体没什么大碍吧?” 佐藤美江用餐刀划破了煎蛋,任由黄澄澄的溏心流淌,语气关心的道。 凉宫纱香咳嗽了声,微低着脑袋组织了下语言,这才抬起头勉强扯出友善的笑回应道:“没什么事,救援很及时,我也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而已。” “那就好。”佐藤美江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语气严肃道:“发生了这样的事,一定要得问责安排出行的工作人员,难道就不知道提前看天气吗?真是太危险了,万一真出事了怎么办!” “这种事情有专人负责,回头我看一下报告再说吧。”虽然明知道是表面的关心,但也比往日的那些话好听太多,凉宫纱香想了想觉得自己也应该回敬一句,随即话锋一转开口道:“听说佐藤伯伯的身体最近不太好,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就尽管说。” “老头子能撑着呢,十年前他看着就快不行了,谁能想到现在还是那副模样,估计再活十年八年也没问题。” 佐藤美江撇了撇嘴,似乎对她十年前就病危的父亲能活到现在有些无语,不过脸上又紧接着露出了微笑: “话说你的位置是不是也快要动动了?厚生劳动省的吉冈次官再过半年就要退休了吧,需要帮忙活动下吗?” “已经在活动了,但是希望不是很大,毕竟这个位置盯着的人太多了。” “事在人为,不试试怎么能知道结果呢,我跟内阁官房副长官竹下叔叔比较熟悉,过两天我约他先见一面。” “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都是一家人帮忙是应该的,这种话就不用再说了。” 如果是一个之前不认识她们的人坐在这里的话,说不定还以为佐藤美江和凉宫纱香是对亲姐妹,即便不是亲姐妹,也绝对是交往多年的好闺蜜。 原野司心底有些唏嘘,没想到还真能看见她们俩相处的和谐画面,心情比之前更好了,笑呵呵的适时说道: “等会儿我们要不要去逛逛街?” “不是昨天才去过吗?”凉宫纱香细眉微挑,语气奇怪的反问了一句。 “昨天?”佐藤美江瞬间想起了昨天傍晚撞见他们回来的那一幕,唇瓣微张着开口问道:“昨天你们去哪了?” “没去哪,就是去了多摩市的三丽欧彩虹乐园随便逛逛。”凉宫纱香道。 “带着羽衣一块去的?” “没有,就我们两个。” “好玩吗?” “也就一般吧,里面的七个娱乐项目、三家餐厅、四家礼品店和一个咖啡厅都去了。”凉宫纱香不太想多说。 她属于不想多讲自己跟原野司的约会经历,毕竟才和好,而且就算昨晚一起交流了很多,但恢复理智之后明显还是觉得她们俩之间关系并不近。 然而她的不愿多说再加上刚才避重就轻的语气,落在佐藤美江的耳朵里之后就变了味,感觉凉宫纱香是在跟她炫耀,炫耀他们昨天在单独约会。 想到这佐藤美江酸溜溜的说: “没想到你们还这么富有童心。” “你也想去吗?如果想去的话让原野下次带着你也去逛逛。”凉宫纱香一时间没听懂她的酸味,反而热心了次。 这话佐藤美江听着更刺耳了,仿佛凉宫纱香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自己想跟原野司单独出门还需要经过她的允许,一时间心里有股不爽瞬间涌出,冷笑道:“我可没你们那么闲的工夫,再加上都这个年纪了,去那里如果碰见熟人的话恐怕要被笑话的吧。” 这次的语气凉宫纱香听懂了。 虽然不知道佐藤美江为什么这么快就变了脸,但她从来都不会让着她。 “都碰见熟人了,难道不证明人家也跟自己一样吗,又有什么可笑的?” “是啊,不可笑,都是一路货色又怎么能笑呢?”佐藤美江皮笑肉不笑。 “佐藤美江,你这话什么意思?” 凉宫纱香脸色瞬间阴了下来。 “因为你没去过我去过,感觉还算是个能逛的地方,我好心好意说让他有空也带你去,怎么到你这里就变了味?不想去你可以别去,反正又没人主动带你去,这么大的火气干什么!” 见她也不装了,佐藤美江也索性撕破了刚贴的上去没多久的脸皮,拍了下桌子怒道?“没人主动带我去?想带我去那的人从这里能排到四国岛!” “你是和他一块去的吗?” “你就说信不信有人吧!” “我信,虽然你年龄大,脾气又臭的可怕,性格也跟厕所里风干的狗屎一样硌手,但你有钱啊,就算你是一头猪,只要肯花钱也有人能陪你去。” 经过这么多年的吵架,凉宫纱香的骂人经验越来越丰富嘴也毒了起来。 佐藤美江被气的要死。 “你是猪!你是狗屎!” “你是。” “你才是!” “你蠢的像猪、倔的像驴、笨的像狗、傻的像牛、还丑的像扁嘴鸭子。” “贱人!蠢货!我杀了你!” “来啊!过来啊!我现在就去厨房给你拿刀,看你敢不敢杀我,到最后可别跟以前一样给你机会你不中用!” 凉宫纱香用双手狠狠拍着餐桌。 佐藤美江红温到脖子都粗了。 原野司咽下最后一块三明治的同时躲了下被扔的纸团,随即悄然离座默默叹了口气,心道果然女人的生死矛盾不是简单的深入交流能够解决的。 看了眼互相扔纸团、煎蛋和撕成小块三明治的她们俩,原野司摇了摇头直接转身离开,也不打算去拉偏架。 其实换一种思路来说。 还不如真让她们分出个高下。 这样一个人就能压住另外一个人。 她们俩闹归闹打归打,但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还不至于动真格的来场无限制搏斗,要不然刚才扔的东西都该是刀叉了,所以心累的原野司直接出了门,打算去找朋友聊聊天散心。 然而等到一个小时后他来到泷泽良太现在上班的地方后,却被小区公寓的保安告知对方正在办公室里开会。 这地方他来了不少次。 刚才的年轻保安也认识他,所以没多问两句就放他进来自己去找人了。 刚走到物业会议室的门口,隔着长长的玻璃原野司都能听到泷泽良太故作深沉的声音,往里望时也能看到一群穿着制式西服和保安服的员工正襟危坐着,而泷泽良太则在台上讲话。 “门卫不受监督,小区才更安全。” “我不是说别人,是说我自己。” “从商场到物业我干了很多年,基本上是一辆车一个杆,我不想抬的杆别人也抬不了,同级的业主和房东都不敢监督我,也根本都监督不了我。” “下面有没有业主反对我呢?” “有,但是很少。” “除非他不想进小区。” “总之大家必须记住,监控不认人情,红线就是铁规矩,我本人没想为难谁,但谁也别想踩红线,当年在商场特训的我一头扎进物业,不管是什么货件进出,我不签字,绝不放行。” “那业主里有没有不爽的呢?” “有,一样很少。” “除非他的家具不想进门。” “以上我说的这些,希望诸君在会后认真学习,领会精神,付诸实践。” “散会!” 鼓掌声呼呼啦啦的响起,泷泽良太面色淡然的整理了下领带,踏着皮鞋率先走出了会议室,转角瞧见原野司时先是愣了下,随即刚才那种装出来的领导感瞬间消失,轻捶了他一下: “稀客啊!怎么突然来找我了。” “没事做随便逛逛。”原野司笑着道:“刚才开会气势很足,很有精神。” “废话!没气势我怎么压住下面的人?我当这个队长身上责任很重的。” 泷泽良太挺直腰板哈哈一笑。 他刚想再说些什么,然而兜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只能对原野司说道: “你等一下,我接个电话。” 看了眼手机屏幕,本来还脸色轻松的泷泽良太立刻皱起了眉,自言自语的说了句:“怎么又给我打过来了。” 他的语气明显有些不耐。 但很快还是接了电话。 本来不耐烦的脸上也绽放出笑意。 “喂,舅舅,我今天上午刚开完七八个会,手机静音了,刚看见电话。” “哦,还是勇次郎工作的事啊。” “舅舅,你也知道,是,我现在在这个位置上面,安排勇次郎的确就是一句话的事,但我真的不能那么做。” “我们班什么事情都要严格遵守规章流程,而且我才刚提上来,您知道有多少人等着我犯错吗?您知道北极那个冰山吗?我现在就等于在那上面走路呢,稍有不慎就掉进大裂缝了。” “对,上次家庭聚餐的时候我是说过要帮忙,但现在不是特殊时期嘛。” “什么特殊时期?” “这个属于内部机密,真的不能向您透露,但我有消息立马就通知您好吧,哎,行,那就这样,您放心吧。” 挂断了电话,泷泽良太脸上的假笑瞬间消失,把手机收起来的同时叹了口气,抬头又重新看向了原野司道: “你看,坐在我这个位置上真的是不容易啊,谁又能懂我自己的辛苦。” “再说了。” “权力就应该被锁在笼子里。” 原野司对这句话深感认同,同时还给刚正不阿的泷泽良太竖起了大拇指:“说的没错,而且说实话,你不从政真的可惜了,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我才不去,没钱能当?” “说的也是。” “更何况我从区役所辞职当了这么多年物业和保安,好不容混到了这个位置,不爽几年那岂不不是白混啦!” (本章完) 第226章 225泷泽大吼一声,然后扑向对方 第226章 225.泷泽大吼一声,然后扑向对方 “你这锦海棠挺能藏啊!” “警告你,别动啊!” “我们十几年的交情,难道还比不过这一株锦海棠?你这话真伤人心。” “混蛋!你来我这里已经拿走了两株若惠比须、三盆老桩春羽、六盆大花铃兰、四盆三角梅、十七根金叶百合竹,我没一刀杀了你都算不错了!” “既然这样也不差这么一株了。” “该死的!这株锦海棠可是我养了好几个月的心头肉啊!绝不能给你!” “二十万円。” “你看我像是爱钱的人吗!?” “五十万円。” “有种你再加!” “八十万円。” “加到一百万我也不可能给你!” “那就一百万円。” “成交!” 原野司没理会在旁边笑眯眯搓着手指的泷泽良太,而是摆弄着面前这株盛开的东洋锦海棠,眼里满是欣赏。 海棠如绣娘指尖打翻的彩匣。粉白花瓣裹着胭脂晕,质感近似半透明。 蕊间金粉簌簌,沾了水滴后便凝成细碎的星芒,层叠的瓣缘微卷如蝶翼,窗外风来时整片云霞便漫成流动的水彩,连光影都染着蜜糖色的甜香。 脱离了物质的束缚。 再加上没有工作和事业的负累。 因此很早之前原野司就有了摆弄花草的闲情雅致,对于这种比较稀罕的植株很是喜爱,自己也会养上一些。 当然了。 一株东洋锦海棠不值一百万円。 就算泷泽良太的这株属于盆景观赏物,盛开后大概就值个二三十万円。 不过他有钱是公认的事。 钱多到花不完,对朋友和亲人舍得花钱也是公认的事,毕竟这东西目前对他来说就是一串数字,就算让他身边的人全部实现财富自由也很简单。 然而人都是有尊严需求的。 除了母亲孩子和妻子之外,只要是价值观稍正的人都不会轻易接受他人的馈赠,越是朋友,就越难以接受。 像泷泽良太还属于心比较大的。 知道原野司喜欢植株,他闲的时候就会自己搜刮一些比较稀少的玩意儿培养,等到原野司时不时找他的时候顺手带走,再狠狠的敲上他的竹杠。 原野司乐得以这种方式付钱。 泷泽良太也很积极。 虽然没有明说,但他也知道原野司这是变相给自己送钱,这么多年的友谊让他可以接受这些钱,不过泷泽良太多年来也一直都在努力学习园艺。 “真打算就在这里当一辈子的保安了吗?”原野司笑呵呵的递过支票道。 泷泽良太接过支票也没看上面的具体数字,随意往兜里一塞就坐在办公椅上往后一仰,双脚翘在办公桌上反问:“你也真打算什么都不做了吗?” 两人相视后不免一笑。 随即又都摇了摇头。 富人的生活千篇一律,但穷人的生活却千奇百样,在脱离了曾经在温饱线上挣扎的生活后,其实大部分人都会丧失锐气,安于现状而不思进取。 这是坏事吗? 当然不是。 努力就是为了过上能够不用在社会上挣扎求生的日子,既然得到了又为什么要继续吃苦,那不是自找罪受。 只要想吃苦。 那就有一辈子吃不完的苦。 没有治世的气魄,像山涧中的流水一般平淡的生活也并不是坏事,他们都是普通人,对自己有着清晰认知。 哪怕原野司也一样。 即便他的才能强到无以复加,再加上愿望清单的微末帮助,的确能做到许多人这辈子都做不到的事,但那又有什么用呢,直到现在原野司的财富除了有专人打理不断积累外,就只有两个基金会在向社会捐赠,一份对内,一份对外,对外的那份则流向了东大,除此之外他也做不了更多的了。 就这样一直下去就好。 如果能够家庭和睦则更好了。 原野司和泷泽良太聊着闲话,知道了平贺源二最近带着妻子孩子去了新西兰度假,又听他讲起以前在区役所里的同事谁离婚了,谁又因为跟谁偷情被当众发现,叽里呱拉说了一大堆,还有这里好几位业主的奇葩故事。 基本上都是原野司在听。 毕竟泷泽良太是个碎嘴子,这么多年也没变,再加上当年胸腔里燃烧的八卦之心从未熄灭就爱凑热闹,就算是两条狗打架他都能趴在一边摇旗呐喊,所以说话间光是水就喝了两瓶。 这样的时间过得很快。 但两人依旧在聊。 直到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泷泽队长,平谷经理请您开会。” 年轻保安敬礼后语气恭敬道。 被打扰的泷泽良太闻言脸上有些惊讶,开口问道:“有说是什么事吗?” 年轻保安微低着头,似乎有些紧张:“没有,现在平谷经理已经在会议室了,还召集了所有人,您快去吧。” “那好,你先去吧。” 泷泽良太不疑有他,只觉得这个年轻保安是因为刚入职所以见到他这个顶头上司才紧张,扭过头就笑着说: “我去开个会,等我一会儿,今晚我带你去家新开的华人餐厅,我吃着味道还挺不错的,你应该喜欢,而且今晚喝点你最喜欢的白酒,怎么样?” “不会又是假酒吧?” 原野司忍不住出言打趣道。 中年男人三件套。 抽烟、喝酒、看美女。 虽然不知道原野司为什么这么喜欢东大的东西,但泷泽良太跟他相处还是比较投其所好的,只不过有一次他托朋友在东大带了瓶所谓的珍藏年份酒兴致勃勃的找原野司品尝,结果两人才喝了半斤就因为中毒去医院了。 泷泽良太很快涨红了脸,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急忙争辩道:“上次那是个意外,这一次我是在官网买的,绝对是真正的年份酒体!” “那好,你去吧,我在这等你。” 原野司将烟头掐灭后笑着道。 泷泽良太很快就离开了。 而他则在办公室里百无聊赖的掏出了手机,看了眼各类基金代理人发来的信息,逐一回复后又看起了新闻。 只不过还没等他看太久,耳边就隐隐的传来了泷泽良太不甘的怒吼声。 他皱着眉起身出门。 然后就看见物业部的走廊里乌泱泱站了一堆人,其中有个打扮靓丽的年轻女人正在捂脸哭着,而刚才他听的也没错,这会儿泷泽良太竟然被两名警察一左一右架着,手腕上还被戴上了手铐,现在正气急败坏的大喊着。 “我是来开会的,你们要干什么!” “混蛋!我都说了没有!” “去调监控啊!你这贱人怎么在这里平白无故冤枉人,警官!你们要相信我啊!你们应该抓的人是她才对!” 然而她的怒吼没有任何作用。 警察就跟没听见似的。 那名年轻女人哭的则是比刚才更厉害了,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委屈,连带着物业部的其他几名员工都在不停安慰,而看热闹的几名保安默不作声。 泷泽良太气的浑身都在发抖。 嘴里的叫骂依旧不停。 到最后他才发现根本就没人听自己讲话,于是终于按捺不住了胸中沸腾的怒火,大吼一声挣脱开了两名警察的束缚,转身扑向了那名年轻女人。 年轻警察脸色大变。 女人也一时间忘了再哭。 现场一度混乱,叫骂声和怒吼声不绝于耳,走廊里到处都是人在走动。 这场闹剧直到晚上八点才结束。 在台东区警署的门前,原野司隐藏在黑暗中的脸庞被红蓝色的警灯映的我时明时暗,而被保释出来的泷泽良太则在跟一名抱着孩子的女人解释。 “她非得说是被我撞烂的,然后就赖上我了,妈的,我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没碰,现在竟然敢说孩子是我的!” “那你非得在小区里开巡逻车开的那么快?是不是你跟人家真有一腿!” “我真没有!” “怪不得整天不回家,我看你就是在外面养女人了!恶心!下流!赚了钱不给家里花,反而去给其他女人!” “外人冤枉我,难道就连你也要冤枉我?而且我什么时候不给家里面钱花了?难道我每个月的薪水没有给你吗?有哪一天我是少交或者偷藏了!” “是,薪水你是给我了,那你在家里厕所马桶盖里用塑料袋封住的那几十张支票呢?你可是了好几亿円啊!” “什么!?我的…”泷泽良太闻言大惊失色,就像被人给打中了要害一样。 抱着懵懂儿子的小鸟游见状冷笑一声,见泷泽良太失神露出破绽后立马乘胜追击,气势居高临下的继续道: “这就是铁证!谁知道你究竟有多少钱?还说你没有给其他女人花钱!” “我…”泷泽良太欲言又止。 他张了张嘴却没说话。 就连刚才眼神中的色彩也黯淡了下来,跟丢了魂儿似的,站在身边只能隐隐听见在说什么我的钱之类的话。 “容我插一句,我可以以我的人格担保,良太绝没有出轨。”原野司见状叹了口气,朝抱着孩子的小鸟游先是解释了句,顿了一下后又说道:“至于他藏的那些私房钱,都是给我办事之后我签给他的,也不是什么不明钱。” “我知道是原野君你给他的,但这家伙竟然背着我藏私房钱,这是绝对不可饶恕的事!”见原野司开口了小鸟游的气势弱了些,语气也比刚才要平缓许多,不过对泷泽态度依旧很强硬。 “那就让他全部上交怎么样?” 原野司沉吟片刻后问道。 小鸟游点了点头,下意识就要答应下来,但忽然又想起还没经过正主的同意,又扭头没好气道:“你说呢?” “我攒的钱啊…” “嗯?” “交,上交,全上交。” 泷泽良太咬着牙抹去几滴泪。 “这还差不多…”小鸟游嘀咕道。 泷泽良太长呼出一口气,将小金库悉数上交的悲伤暂时压在心底,忍不住又问了一句:“那你到底信不信我跟那个女业主是清白的,我是真的…” “废话!我当然信了,量你也没有那个胆子敢出轨,但私房钱这个事绝不允许有下一次!”小鸟游撇撇嘴道。 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弄清楚了。 是泷泽良太之前开着巡逻车在小区里巡逻的时候不小心撞到那名女业主,结果后者不知道发了哪门子疯竟然赖上了他,非得说把她那层珍贵的东西给撞烂了,还顺便撞的都怀孕了。 这不是开玩笑吗! 泷泽良太这辈子都夜里听过这么离谱的话,但也只当她是个精神病让其他人过来劝走了,之后也忘了这事。 而且哦度过了几个月。 没想到今天竟然找过来了。 还是挺着大肚子来的。 报了警之后非说是当初泷泽良太把她撞完后拉到了没有监控的角落强行要了她,现在肚子大了自己没办法处理,只能通过报警来讨回她的公道。 当然了。 这事儿明显就是假的。 然而当时警察的态度却又很明显的不正常,所以原野司打算调查一下。 总之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只要是明眼人都知道泷泽很愿。 小鸟游其实也不例外。 泷泽良太见她的态度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由愣住了,但几秒后似乎就想通了什么,脸色从刚才的涨红变成了猪肝色,气的都团团转。 “好了,既然真不是你的就不算是大事,起诉她就行,我会安排律师。” 原野司为了避免他们俩继续在这里吵架,又站出来转移话题到泷泽良太摊上的事上面,给出了妥善的安排。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怎么会有这种女人?”泷泽良太咬牙切齿的道。 “这些年你见过的这种女人难道还少吗?”原野司斜了他一眼后淡淡道 “也是。”他叹了口气:“唉…” “那就拜托原野君了,刚才那个女人我见了,肯定别有用心,应该就是图谋泷泽的钱,现在看样子就是非得要补偿金不可。”小鸟游微微鞠躬道。 “放心吧,她一分钱也拿不到。” “麻烦您了。” “小事,你们先回家吧。” “那你…”泷泽良太还欲说话。 “还不回家!?”小鸟游脸一沉道。 泷泽良太浑身一颤,也顾不上在交代什么了,立马开启了小跑模式的同时还习惯性的赔笑道:“来了来了。” 目送着他们一家三口走远后的原野司朝着旁边招了招手,很快就有一位面色坚毅的中年警察走过来低头道: “原野议员,请问还有什么事?” “这件事麻烦跟进一下,我会安排律师跟你对接,一定要调查出事情的真相,不给居心叵测的人留有余地。” “请您放心,我会妥善处理。” “查查那两个警察最近跟什么人有过接触,他们的顶头上司又是哪位。” “明天我就跟您结果。” “麻烦了。” 原野司安排完之后正打算让其离开,但下一刻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沉吟片刻后又道:“另外还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调查一位名为四枫院千代的女人目前在哪里,年龄应该刚过四十岁,之前在东京外国语大学任教过。” “明白。” “那就…” “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了?” 原野司的话还没讲完,身后就陡然间有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俩。 中年警察皱眉看向音源处。 顿了两秒钟,原野司回过头则看见了很像是母女的一大一小,而开口说话的那人在腰肢下有一双雪白长腿。 “好久不见。” “的确是好久不见了。” (本章完) 第227章 226良好的家风需要棍棒教育 第227章 226.良好的家风需要棍棒教育 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但从三十岁到四十岁并不能让一个人经历苍老的过程,只看脸的话就算不变也正常。 不是指医美之类的技术因素。 毕竟光是各类药妆就足以让脸部皮肤保持水润光滑,可以这么说,只要舍得花钱,就算到了五十多岁也能保持着跟三十岁左右一样的皮肤状态。 四枫院千代脸颊白皙,仍旧戴着副扁框眼镜,眉眼微弯,似乎与十年前没有变化,但仔细感觉的话又觉得她似乎更加知性了些,更令人感觉容易相处,并且还没有丝毫的表演痕迹。 按理说这么多年没见,陡然间被找上门来,原野司怎么也该打个招呼。 但他们又不是朋友关系。 当时有接触也不是美好回忆。 再加上站在四枫院千代身边的那道小小身影,这会儿正一只手抓着前者的衣摆,露出小半张脸望向了自己。 这孩子看起来畏畏缩缩的,似乎有些胆怯,但又好像忍不住想要看他。 其实当看清楚四枫院千代的脸又见她牵着一个孩子的手后,原野司的心里就生出一种预感,就像是有答案在呼之欲出,沉默后道:“这孩子是…” “我侄女。”她回答的很干脆,甚至于还没等到原野司的声音完全落下。 顿了下声音,四枫院千代娴雅的脸上流露出了奇怪之色:“怎么,总不能原野君还以为这孩子是你的孩子?” “我可没有,你说笑了。” “如果我说这孩子就是你的呢?” “这种玩笑可不好开。” 原野司的脸上已经没有表情。 视线内映出她的脸颊。 眼帘边的淡红色光幕逐渐消散。 “那么严肃干什么,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见原野司语气冰冷,面无表情有点可怕,四枫院千代微微一笑道。 她的笑很自然。 发自内心。 就像是达到了什么目的一样。 “四枫院桑是路过还是找我?如果是路过,那我有事就先走了,如果是来找我的话,那不妨换个地方再说。” “算是路过,也算是找你。”四枫院千代又看了眼原野司没有任何表情与情绪波澜的脸庞,也适可而止的停止了玩笑,握紧掌心的小手道:“那就换个地方吧,毕竟晚上外面也好热。” “可以。” 因为城市的热岛效应,东京已经很热了,就算是晚上站一会也会出汗。 与燥热的街道相比,六本木商场的冷气明显能让人心平静下来,但这也不是太重要了,重要的是弄清楚了事情的缘由,那么对这件事怎么解决。 “原野君似乎对于见到我一点都不惊讶。”四枫院千代用薄唇抿着冷饮的塑料吸管,又自言自语的道:“不过也对,刚才你和那位警视都吩咐要找我了,看来我回东京的事你早知道了。” “不过我可没想到,我本人竟然能在原野君的心里份量这么重,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竟然还会派人监视我。” 话刚开口,就是满是敌意。 这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毕竟那么多年前她在原野司手里吃了个大亏,虽然不清楚离开东京是不是因为后者,但估计也有部分因素。 原野司将视线从不远处正用稚嫩双手捧着冰橙汁的小女孩脸上收回后便径直问道:“说来找我,有何贵干?” “真是出人意料的冷漠啊。” 四枫院千代轻笑了声。 “你想火热也未尝不可。” 原野司抬眼对上他的视线。 “这么强吗?”四枫院千代不仅没有避开,反而美眸中还浮现出了明显的讶异之色,用手掌撑着下巴道:“正常情况下男人过了二十五都不再年轻了,原野君现在也该有三十五岁左右了吧,再加上你的那么多好朋友,竟然还没把你榨干到走不动路的地步?” “耳听为虚,眼见为明,想知道的话可以亲身体验一下。”他淡淡的道。 “算了吧,难道我是什么不值钱的东西吗?还是就这么爱让人占便宜?” “那就请说明来意吧。” “你猜。” 没有得到回应,只得到了冷漠注视的四枫院千代没卖关子:“别那么无趣嘛,好歹我们也算有过亲密接触的经历,而且后续我也没给你添什么麻烦,难道连这点玩笑都开不起了吗?” “回来报复我?” “算是,也不算是。” “因为还有其他人,而我只是其中之一?”原野司仔细想了想之后又问。 “只是因为你。” “我有这么大的面子?”原野司神色故作惊讶了下,继续道:“按照当年四枫院桑在东京的人脉关系,接触的人应该不算少,怎么会只盯着我呢?” 四枫院千代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而是将视线挪移到旁边。 接着就松开了抿着吸管的唇瓣道: “那孩子,是你的。” “我知道。”原野司平静道。 “你知道?”她怔住了。 四枫院千代闻言神色剧变,脸色一时间阴晴不定,脑海里也瞬间浮现出许多想法与猜测,但最终的结果都无疑是坏的,让她不由耷拉下来了脸。 “难道你这么多年都知道,一直派人监视我,但一直没打算相认是吗?” “不是。”原野司否认了四枫院千代的质问,摩挲着杯口:“刚刚知道。” “你就这么确定?” 四枫院千代惊疑不定道。 “哪怕之前没见过,对于自己的孩子也有种特殊的感觉,再加上你这么大摇大摆站在我面前,那孩子是不是我的,答案不是已经呼之欲出了吗?” 原野司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四枫院千代听完后心里的惊疑消退大半,但还是感觉原野司这是在故意诈自己,沉默了几秒钟后才又开口: “也对,凭你的能力想确定这件事不要太过简单,也知道我骗不了你。” 原野司刚才已经用愿望清单看透了她的想法,所以也确定那孩子就是自己的,对于她的进一步试探并没有给出回应,只是问道:“她十岁了吗?” “刚刚过了生日。” “叫什么名字?” “四枫院弥月。” “挺好听的。” “毕竟我之前还算是个老师。” “但你不是教外国语的吗?” “你就说是不是老师吧。” “之前你们定居在哪里?” “熊本县。” “跑的还真够远啊。”原野司有些感叹的说了句,毕竟那都在最西边了。 “不跑远不行啊,刚开始总是害怕被发现。”如果不是觉得带孩子出国会影响正常成长,四枫院千代都想出去。 “被我发现吗?” “难道还有第二个人?” 既然被他识破,就算是诈自己但那孩子也的确是他的血亲,所以四枫院千代也不打算再浪费时间:“既然说到了这,我就不再继续兜圈子了,我这次带那孩子回来,就是为了认亲。” “没了?”原野司挑了挑眉。 “没了。”四枫院千代干脆道。 顿了下声音她又继续道: “知道你不信,其实我也不信。” “洗耳恭听。”原野司知道她肯定会给自己一个解释,否则难以收场。 “当年我受辱后心里恨你恨到了哪怕能用牙咬都要咬死你的地步,本来还打算想其他方法报复你,包括挑拨你身边那几个女人之类的,但当我联系好人之后,才发现我竟然怀孕了。” “怀孕这件事,其实我也不意外。” “那天你走之后,其实我有着很长一段时间在纠结要不要吃药,但最后我没吃,因为我想到了更好的报复。” 不得不说。 能用这种方法报复的也是狠人。 虽然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真能忍耐到这种程度的,恐怕纵观历史也没有多少人,这一点原野司真佩服。 “父女反目成仇的戏码实际上并不罕见,但每次的确都让人喜闻乐见。” “没错。”四枫院千代娴雅的脸颊也没了表情:“如果我能怀孕,这无疑是最能让你后悔的事,起码作为一个正常的父亲,在看见亲生儿子或者女儿看自己像仇人一样,心里绝不可能高兴起来,再加上本来你身边的女人就够多,说不定还会让你更加头疼。” “那为什么又不这么做了?” 原野司问出了个知道答案的问题。 四枫院千代也知道他清楚,但还是回道:“不想让孩子活在仇恨里了。” “这次回来,我没打算找你报复些什么,或者说我也知道自己恐怕没那个能力报复你,但不管你接受或不接受,我都要你负起一个父亲的责任。” “那孩子在学校被霸凌了?” 原野司听她话里有话。 “语言上的而已。”四枫院千代回应了一句,美眸低垂了些:“虽然她嘴上说没事,但在有一次我发现她偷偷掉泪的时候,就知道的确该回来了。” “明天我会给她安排学校。”原野司紧接着又问:“你们现在住在哪里?” “文京区。”四枫院千代回答道。 她顿了下声音,又抬起头开口: “你不用有什么顾虑,我也不需要在你那个乱七八糟的家里占据一席之地让你费心,只需要那孩子在学校里有家长会或者亲子活动的时候你能够出席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你自己如果想要给她什么,看你自己的心情。” “真不打算跟我回家?” 原野司微眯起了眼睛。 “原野君相当自恋。”四枫院千代冷笑了两声,口吻讽刺:“我们可没什么感情基础,难道就因为有了共同的孩子,就认为我能对你死心塌地了?” “你不是喜欢钱吗?” “现在不是了。” “懂了。”原野司用手指敲了敲玻璃桌面后道:“就像当年我说的和我做的,强扭的瓜也照样甜,按照逻辑来说我没有义务为你提供什么,这孩子的出生我们双方都有责任,你刚才说的我会履行,其他的我就不再多说。” “能履行最好。” 得到肯定的回答,四枫院千代脸上依旧不虞,但心情却终于放松下来。 接下来的事就很简单了。 基本跟谈生意一样,两人在六本木商场的咖啡厅里敲定了他们女儿要去哪里上学,以后原野司又要出席哪些具体场合,以及尽量主动多分出一些关心,让孩子的心理能够健康成长。 事情全部敲定后,他们自然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不过在临走之前四枫院千代还是给了他们父女留了时间。 六本木商场外的空地上,原野司蹲下来看向身前有些不太敢跟自己对视的小女孩,尽量用温和的语气问道: “弥月酱,知道我是谁吗?” 小女孩点了点头。 但没有说话。 只在细碎的刘海中偷瞄着他。 “我是你爸爸。”原野司笑道。 小女孩抿起了唇瓣,白嫩的双手在身前绞动,证明她的内心并不平静。 “以后跟爸爸一起生活好不好?” “…不要。” “那跟爸爸妈妈一起生活呢?” “……” “你这是什么意思?” 四枫院千代忍不住插了一句。 “她又不止你一个妈妈。”原野司轻抚了抚四枫院弥月的脑袋,重新站起身看向怒色的四枫院千代:“我的孩子们都很友善,起码对于兄弟姐妹包容性很强,这两天有机会的话我把弥月带回家一趟,让他们在一起先接触熟悉熟悉,这样对这孩子也是好事。” 四枫院千代沉默下来,似乎在考量这件事的利弊,良久后才道:“好。” “你也跟着一起来吧。” “我就不去了。” “就不怕弥月在陌生的环境下受了什么委屈?”原野司轻抚着孩子的头。 “我…” “我现在不喜欢说谎,有任何事情都跟所有人挑明,所以也没打算隐瞒着孩子的存在和我们当年的事,与其瞒着,不如坦荡一点这样对谁都好。” “…可以。” “那今天就先回家吧。” “嗯,再见。” 重新牵起女儿的手,四枫院千代这次回来所绷紧的心彻底放松,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顺利,不过她才刚走了两步就感觉女儿在拉她的手,回过头后愣了下皱眉:“你怎么跟着我们?” “我跟着你们回家啊。” “你什么意思?”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你不要太过分!” “犯罪未遂,是指已经着手实行犯罪,由于犯罪分子意志以外的原因而未得逞的一种犯罪停止形态。”原野司走到四枫院千代的身边,将脑袋贴在她耳边尽量不让孩子听见轻声道:“像这种情况,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你不要太过分。” “如果是家风较严的家庭,四枫院桑不妨猜一猜,会怎么对待这个人。” “我不知道…” “不知道?” “那我来告诉你。”原野司伸出手搂住了她的腰肢,就像当年那样的态度一样强硬,淡淡的道:“棍棒教育。” (本章完) 第228章 227你们不要再打啦 第228章 227.你们不要再打啦 清晨的天空蔚蓝纯净,麻雀声在庭院中时常响起,在床上紧闭着双眼的原野羽衣紧皱细眉,光滑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水,像是在做着一场噩梦,片刻后她忽然低叫一声,在床上当场来了个仰卧起坐,捂着胸口剧烈喘息,娇嫩的小脸上也满是苍白之色。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双眼中的神采慢慢从灰暗凝聚光芒,逐渐回到了现实世界,但对于噩梦仍旧心有余悸。 她做了个超级大噩梦。 梦到自己正在学校里上课,结果忽然被老师喊出教室,然后就看见了自己爸爸的御用藤川细希,满脸严肃的告诉自己父母离婚了,以自己妈妈为首的一派跟以佐藤阿姨为首的一派大打出手,泷英和佑太郎都互相用拳脚招呼,就连光哉也从重枝阿姨的怀里挣脱,提着奶瓶准备出战,家里乱成了一锅粥,根本分不清谁跟谁打架。 作为原野家的长女,原野羽衣向来责任心很重,知道自己老爹是个风流混蛋,所以她从小也为了这个家的平衡操碎了心,竭力讨好着几位阿姨。 梦里的她听闻此讯心急如焚,恨不得背后长出翅膀直接飞回去,但又只能跟着藤川阿姨坐车回家,但气人的是回家途中竟然堵了车,还一眼望不到头,就这么急着急着她就吓醒了。 坐起来靠在床头醒了会儿神,原野羽衣忽然想到今天老爹似乎还要再领个阿姨和妹妹回家,小脸上的细眉就忍不住皱了起来,她倒也不是对老爹有多大怨气,纯粹是怕自己老妈跟人家大打出手,事情再闹的不可收拾。 轻轻叹了口气,原野羽衣掀开被子穿上睡衣,准备先去洗漱,心里盘算着等会怎么试探老妈的态度,又怎么防止极端事件发生,眉头都没松过。 洗漱完换了身套裙,穿上纯白小棉袜,原野羽衣一时间心思百转起来。 她正想着今天该以什么态度迎接家庭的新成员,又该怎么安抚老妈的难过尽尽孝心,结果下楼准备先去拿瓶蜜瓜小酸奶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就瞥见了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的凉宫纱香。 “你要干什么去?”还没等原野羽衣打开冰箱门,就被凉宫纱香叫住了。 “妈妈,看电视呢?”原野羽衣愣了下神缩回手,屁股一扭就转向了凉宫纱香的方向,在沙发上挨着她坐了下来,讪讪笑道:“我哪也不去啊,刚睡才起床,就是来看看您在干什么。” “今天周末,不打算找你那几个狐朋狗友去电子游戏厅打游戏了?”凉宫纱香没看女儿的脸,手里握着遥控器。 “不去了,没什么意思,您好不容易在家休息,我当然是要陪陪您了。” 还打游戏呢,家都快没了! 我能打得下去吗还! 原野羽衣现在看哪还有心情出去打游戏,能把饭吃得下去都算不错了。 “想要零花钱?”凉宫纱香侧了眼。 “不是。”原野羽衣满头黑线。 “那就是干坏事了。”凉宫纱香的脸色从散漫转为严肃,手里的遥控器也被摁动了熄灭键,侧过身看着女儿皱眉:“说吧,你又在学校里干什么事了?是跟同学又打架了还是互相抓头发,或者写小纸条骂老师被截获了?” “什么啊!我是那种人吗?妈妈你怎么这样想你的女儿!”原野羽衣抓了抓头发,有点不是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凉宫纱香没理会女儿的反应,只是伸出一只手开始掰着手指头算起帐: “你三岁开始骂人,五岁骑在同学头上拿书拍人家的脸,七岁在国小上体能课的时候因为替同学打抱不平怒揍男生,现在十岁,半个月前你还因为向校长举报国语老师上课偷吃零食而回家反省,甚至三天前还因为在学校里爬到树上摘杏果而罚站一上午。” “我骂人是因为那个小孩子嘴贱先骂的我,拍脸也是他们对我先出言不逊,打抱不平揍男生更能证明我勇敢坚毅的品质,举报老师偷吃零食更是把她从堕落的边缘拉回来,摘杏果也都分给了同学,体现了我大公无私!” 原野羽衣拍着小胸膛据理力争。 凉宫纱香面无表情的看着女儿鼓了鼓掌,声音好似寒冰:“说的好,你说的很好,那要不要给你颁个奖啊?” 见老妈的脸色沉了下来,原野羽衣立马老实,褪掉脚上的拖鞋往旁边缩了缩嘿嘿道:“这就不用了吧,毕竟像我这样的好人都是不贪图名利的。” “还敢嘴硬!?” “都是老爸让我干的,其实做这些事的时候我也想过您的教诲,但老爸说他顶着我不用怕的。”原野羽衣立马举起双手表示投降,顺便又拿出曾经无往不利的万金油回答拿来搪塞老妈。 然而这次的万金油却不滑了。 凉宫纱香反而怒目圆瞪了起来。 “还拿你爸爸当挡箭牌?” “我…” “真是个没良心的不孝女!” “我?我啊?不孝女?” 原野羽衣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她怔了片刻,发现老妈好像是真的有点生气,心里一下有些疑惑不解了起来,特别是知道今晚就有新阿姨新妹妹的接风宴,大脑皮层的褶皱捋平了都想不通往日里那么爱吃醋的老妈竟然这么维护老爹,要是以往可是直接会骂两句的,也不继续找自己事了,所以她忍不住小心翼翼问道:“妈妈,你现在怎么不再生老爸的气了?” “我为什么要生他的气?” “今天老爸不是要带个新阿姨和新妹妹…到家里来吗?”咬了咬牙,原野羽衣生生冒着生命危险说出了这句话。 “那怎么了?” “怎么了…”听着凉宫纱香平淡的语气,原野羽衣就像是见了鬼一样震惊,声音磕磕绊绊道:“您不生气吗?” “多一个或者少一个,又能改变什么?”凉宫纱香似乎根本不在乎这事。 原野羽衣愣了好一会儿,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半响后才回过了神,竖起自己的大拇指:“您真大度!” “比起你在这说我大度这件事,不如先去做完你的功课,否则晚上的花火大会就不要去了。”凉宫纱香似乎不想多谈这些事,施展出了功课大神通。 原野羽衣脸色一僵,但这次没有再还嘴,因为她知道老妈的底线就是坚决完成学业,如果不写完她是真的会把自己禁足,所以她就立马下了沙发直奔厨房,先去拿了瓶蜜瓜小酸奶这才蹬蹬蹬蹬上楼,边走还边嘀咕道: “怎么能这样!我这么侠肝义胆勇猛坚毅的人竟然还要因为小小功课而困扰,真是世道变了,秩序崩坏啊!” 时间过的飞快,从晨曦落下到夜幕笼罩的时间段就像恒河流沙般逝去。 晚上所有人如约而至。 上一次聚的这么齐的时候还是原野司过生日,除此之外一家人基本就没凑齐过,虽然说两个人的家庭摇摇欲坠,三个人的家庭稳固如铁,但五六个人组成的家庭就很难没有矛盾了。 不过原野羽衣也没想那么多。 跪坐在和式长屋的垫子上,她将视线挪到右手边畏畏缩缩一直低着脑袋的小女孩脸上,深吸了一口气后挤出了个笑脸,用尽可能亲切的话说道: “哈喽,你叫什么?” “四…四枫院弥月…” “原野弥月?名字不错。” “姐…姐姐,我叫四枫院弥月…” “我知道啊,原野弥月嘛。”原野羽衣一副大姐头的模样,很是自来熟的拍了拍四枫院弥月的肩膀,笑呵呵道:“既然四枫院阿姨选择回到老爹的身边,那回头你不就得改姓原野吗?” 四枫院弥月嘴唇微张,还想解释些什么,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嗯…” 见她这么上道,原野羽衣感觉距离自己将其收入囊中,解决家庭矛盾又能获得一份支持力量的目标完成了大半,不由心情放松下来,大手一挥顿时豪情自生,信誓旦旦的就承诺道: “弥月,你的年龄貌似比我小两三个月,所以按照年龄来说的话我是你大姐,同样我也是这个家里其他弟弟妹妹的大姐,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我把话先扔在这里,以后不管是家里的谁还是你上学的时候有谁欺负你,你都可以来找大姐,大姐我帮你出头!” “谢谢大姐…” “嗯。” 学着老爹对待下属的模样轻嗯了一声,原野羽衣感觉前面铺垫的差不多了,随即切入正题:“弥月啊,你应该也知道咱们老爹有好几个老婆吧?” “…我听妈妈说了。” “那你知不知道,我们原野家现在分为两派?”原野羽衣神秘兮兮的道。 “分…分派?”四枫院弥月怔住。 “没错,其中一派就是以佐藤美江阿姨与清水阿姨组成的佐藤派,这两位阿姨都是大商社的会长,财力庞大无比,就算是国会议员,都道府县的知事,还各自给我们生了一个弟弟。” 原野羽衣神色平淡的说道。 虽然听不太懂但感觉好像很厉害的四枫院弥月眨了眨眼睛,内心有些小好奇的忍不住道:“那另外一派呢?” “这一派可就厉害了。” “怎…怎么厉害的?” 原野羽衣正襟危坐,刻意压低声音提高气势,小脸满是正经的道:“另一派就是以正式跟老爹举办过婚礼仪式、领过具有法律效力婚姻届的我老妈堂堂凉宫纱香为首,黑崎织月阿姨与重枝汐阿姨为成员,且含有原野家长女、三子的超级无敌绝顶天势力!” 四枫院弥月被她这一大段话绕的有点晕,尤其是那一大堆头衔,但仔细品味之后就小心翼翼的开口问了句: “好像…就只是多了一位阿姨?” “何止!重要的是我老妈才是原野家的女主人,而我则是原野家一代目最年长的孩子,也是未来的二代目!” 原野羽衣拍着胸口不满道。 “那位…是阿姨吗?”四枫院弥月抬起手暗暗指了下坐在原野司身旁的人。 “她是诗羽姐。” “啊?大姐,你刚才不是说…” “诗羽姐是佐藤阿姨的女儿,老爹的干女儿,不具备跟我争锋的资格。” “喔喔。” 见她小脸若有所思,原野羽衣感觉自己的拉拢有点危险,瞬间就想再多费口舌解释一下,让她明白谁才是这个家未来的家擎天白玉柱,然而还没等她开口,身旁就硬生生挤进来一个脑袋,质疑道:“羽衣,你在跟我们新加入的妹妹灌输什么邪恶思想呢?” 原野羽衣看见来人后瞬间横眉竖眼起来,毫不客气的就痛斥起这家伙: “泷英,你说话客气点,我可是你大姐!难道我们原野家的家规家训乃是如此不便之物?连尊称都忘掉了!” “咱们家什么时候有家规了?” 模样清秀的小正太闻言不禁愣了一下,脸上流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 “早就有了!” “老爹有说过这个东西吗?” “没有。”原野羽衣倒也很干脆的否认了,然后又霸气道:“但我说过。” “你?”原野泷英满眼鄙夷。 “你这是什么眼神!?”原野羽衣有点接受不了,脸色也耷拉下来:“我可是原野家的长女,原野家未来的二代目!为这个家操心难道还不应该吗?” “别搞笑了,我明明才是原野家的长子,未来的二代目应该是我才对!” “你这个好吃懒做蠢笨如驴的家伙竟然要跟我争?”原野羽衣一点也不让着这个弟弟,因为他就是最大竞争者。 “我蠢笨如驴?那你又是什么?” “我…” “阿姐,你们不要再吵了。” 这时候又有另一个小正太来劝架。 原野羽衣见状暗觉不妙,扭过头开口道:“佑太郎,你也觉得原野家未来的二代目应该是泷英而不是我吗?” “没有啊,什么二代目,我好像不太懂。”原野佑太郎脸上呆呆的回答。 “算了,你一边玩去吧。” 原野羽衣无语的挥了挥手。 而就在这个时候,原野泷英用屁股硬生生把原野羽衣挤到一边,脸上流露出来了友善的笑容道:“弥月妹妹对吧?以后你就跟着哥哥一起玩,千万别听羽衣的话,她这个人看起来热心,实际坏的脚底流脓头顶冒泡,你千万不要受她蛊惑,哥哥这里有限量版高达,如果你喜欢的话就拿去玩!” “呕!恶心!太恶心了!” 被挤到一边差点歪倒的原野羽衣瞬间大怒道:“就你这种拉拢人的手段未免太下作了,而且拿高达给女孩子玩,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女孩子啊!” “我不懂你懂?” “比你强!” “你是想打次架吗?” “随时奉陪!” “好男不跟女斗,跟你打架只会丢我的人,说出去还不够别人笑话的!” “不敢了不敢了,最喜欢把牛皮吹破天的原野泷英害怕了,毕竟你也知道对你这样的家伙我单手就能镇压!” “混蛋,来啊!” “你混蛋,来就来!” 嘴炮的实力不相上下,终究还是得在手底下见真章,虽然原野羽衣是个女孩,但男女之间的力量差距在十岁这个年龄段还不明显,不至于出现男孩一只手就能制服女孩的情况出现。 长屋的一角瞬间成了演武堂。 反而原野羽衣占着平日里在学校中战斗经验丰富,指甲强又自带尖锐特性武器,硬生生压了原野泷英一头。 “住手!住手!快住手啊!” “这样不利于团结啊!” “你们不要再打啦!” (本章完) 第229章 228不要再东拉西扯了 第229章 228.不要再东拉西扯了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砰砰砰砰砰砰!” “全中!” “……” 足立区梅田町的射击俱乐部,摘下护目镜的佐藤美江扫了眼电子记分器的数字,唇角微微勾起,又看了眼身旁枪口还微微冒烟的凉宫纱香,以及她身前的记分器,唇角咧的更大了。 轻吹了下枪口的热气。 她的脸色转瞬变的波澜不惊。 “虽然有段时间没打了,但今天手感不错,就算是用手枪也比某人用瞎子都能打中飞盘的霰弹枪要强的多。” 这明显带有针对和讽刺意味的话直指凉宫纱香,但她听了后脸色并没有任何变化,反而在摘下隔音耳机后扭头望向审判的原野司,语气奇怪道: “原野,射击俱乐部里难道还靠养猪兼职盈利吗?怎么老是听到猪叫?” 佐藤美江脸色微变,一阵青一阵白,忍不住怒喝道:“你在骂谁是猪?” “谁应谁是猪。”凉宫纱香冷笑。 “打不中的才是猪!” “打中了乱叫唤的才是猪。” “你…” “好了好了,不说你是猪了,这样吧,你是驴,是牛,是狗,行了吗?” “你才是猪马牛狗驴!” 二女放下枪又吵了起来,还忍不住互相动手开始推搡,大概是佐藤美江平常更喜欢锻炼一点,所以在力气上比凉宫纱香要大,推搡间后这明显不占上风,但她懂得拉开距离,还捡起在射击台上的子弹朝佐藤美江扔去。 原野司见状叹了口气,心里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自上次三人深入交流后不能彻底解决问题他就知道这俩人还是会每天吵架,不过昨晚带着四枫院千代和她女儿跟家里见面的时候倒还好,反而还站在了统一战线,似乎对曾经有过盛名的四枫院千代警惕。 今天带她们俩来射击俱乐部,就是想趁着这个时间先放松一下,然后跟她们商量这个家以后该怎么过,结果这话题还没打开她们又吵起来,这会儿还动上手了,眼看着佐藤美江朝凉宫纱香吐口水,凉宫纱香又摘下护目镜砸她的脸,下一步可能都要发生肉搏战的倾向,原野司就皱眉呵斥道: “孩子吵,大人也吵,你们两个到底想干什么,这个家到底还像样吗!” 他的话好像有魔力,令本来开始互相扯头发的二女同时停下动作,齐齐扭过头看向了他,眼神莫名的阴暗。 原野司被盯的后背有点发凉。 现场沉寂了几秒,原野司强忍着头皮的发麻准备开口说话,然而凉宫纱香却突然松开了抓住佐藤美江发梢的手掌,将身体彻底侧过来看向了他。 “你在训斥我们?”她声音平静。 “我没听错吧?”佐藤美江紧跟道。 原野司摘掉护目镜,看着她们一左一右逼问,强装淡定道:“不然呢?” 佐藤美江见他竟然不知悔改的承认,瞬间勃然大怒,雪白的脖颈倏然间开始红温,抬手一指就放声大声道: “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们?” “搞笑呢吧你?” “原野司五大五小十个人是在我们的肩膀上担着,这么多年来一直到现在,这个家像不像样轮不到你来说!” “权利用尽了,义务不想担。” “这会儿想当一家之主了?” “什么狗屁国会议员,除了能给我们多添点姐妹和孩子,你平常还过问过哪些事?原野家的家风就是让你给败坏的!以后孩子们有样学样,都拿你这个爸爸当榜样!还有什么好说?” 佐藤美江就像一座汹涌喷发的活火山,朝外猛烈喷着岩浆,语速快到反应不过来,迎面痛骂着原野司,大片大片唾沫星子都飞溅到了他的脸上。 原野司无语的抹了把脸。 不过还没等他说话,凉宫纱香就冷着脸上前一步接着佐藤美江的话道: “这点佐藤说的没错,孩子们互相打架了,还说我们也互不和睦,我问问你,这个家庭你到底想怎么和睦?” “自己贪情好色,反倒成了指责我们的理由了?你是真清高啊原野司!” “现在导致这个家鸡飞狗跳的混蛋自己跳出来了,开始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我们指指点点了,你真以为我气量大了?我只是重新的开始忍了!” 见她们俩罕见的通力合作起来痛斥自己,而且句句属实,原野司也不知道该怎么狡辩,只能干笑了两声说道:“也不至于就这么严重吧,其实…” “不要再东拉西扯了!!!” 佐藤美江怒目圆瞪大吼道。 她是真的怒了,似乎回想起了曾经受过的委屈,上前一步就揪住原野司领子大声质问道:“敢做不敢认!?” “睡我们的人,享孩子的福,你有什么脸面在我们面前谈家像不像样!” “能不能听我说句话?” 原野司深吸了口气说道。 然而佐藤美江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感受到原野司领口传来的抗拒力道后不退反进,另外一只手也抓了过来,猛然靠前两人都鼻尖对着鼻尖。 “你还想说句话?说什么?是不是要说你为了这个家操碎了心,就算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有这么多老婆和孩子要养要调解,真的是辛苦你了?” “孩子虽然不多,但每个我们都悉心照顾,谁在学校里犯了错,谁又在家里跟谁关系不好,我们两个虽然平常话都不愿意多说,但在这一点上彼此都在想法设法解决问题,你却只看见不好了,你什么时候有出面认真培养过孩子?给两块糖果,抱起来转两圈,发几个臭钱?这就是你的培养?” “从不对女人说假话?我看你的嘴里不只有假话,还有数不尽的废话!” “怪吧怪吧,你就使劲怪吧!怪到所有孩子长大之后看清楚你的真面目后不认你这个爸爸,怪到等裕子和小汐也开始对你恶心,到时候把这个家怪散了,大不了我们各回各家就好!” 看着他们俩这再稍微往前一点就能接吻的距离,如果放在以前,凉宫纱香的脸早就黑如锅底,甚至忍不住想要上前把他们俩分开,但现在她的心里只有痛快,甚至非常认同刚才佐藤美江说的话,发自内心的想要点赞。 说的没错,这混蛋有这么多老婆如果还要说对这个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话,她是真的会把他的嘴给撕掉。 还有那个四枫院千代。 凉宫纱香还从未设想过这种情况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竟然真能在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看着别的女人牵着孩子来找她老公认亲,这是什么狗血剧。 虽然她是原野司的大妻,也就是合法妻子,按理说她应该心态很平和。 但事实完全不是这样。 越是合法,那么身旁有着越多的非法,就是对她这个合法最大的打脸和羞辱,凉宫纱香感觉自己太耻辱了。 所以在看见佐藤美江把原野司骂得狗血淋头后,凉宫纱香不仅没有半点生气,反而就像是在三伏天喝了冰水一样凉爽,特别是这种事还不用她亲自开口,能把佐藤美江这个非法当成刀子,天底下去哪找这么好的事情。 不光是在暗中舒服。 凉宫纱香还添了一把火。 “这样说是不是有点太伤他?” 佐藤美江闻言美眸瞪的比刚才还大,摇晃着他的领子:“我伤他的头!” “他也敢跟我谈伤害!” “说话啊你!” “理亏了,不敢了!” “哈哈哈!没错!对付这种男人就该这样骂,果然骂出来后舒服多了!” 我是不是人啊? 我到底是不是人啊? 难道我就没有说话的资格吗? 被佐藤美江的唾沫星子洗脸加半洗头后的原野司面无表情,从兜里掏出纸巾擦拭起来,前者见他竟然还这么若无其事,脸色一硬立马又要继续开炮,然而却被另一个声音给中止了。 “这位太太,请等一下。” 略带沉厚的声音出现后,佐藤美江的动作停滞了下,随即便皱眉扭头看向音源处,结果眼帘的视线中就倒映出四个穿着黑色制式西装、手里拎着公文包,胸前还别着工作证的男人。 仔细看了眼他们胸前的位置。 佐藤美江的瞳孔紧接着缩了下。 领头的头发有些花白的男人没有理会佐藤美江的反应,直接上前朝着原野司问道:“请问是原野司议员吗?” “我是。”原野司点了点头。 头发花白的男人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的照片与原野司本人比对,确定身份后就收了起来,随后抬手指向自己胸前的工作证示意了下,又从身后的下属接过一张纸,举到与原野司视线平齐的高度,语气很平静解释道: “我们是东京地方检察厅特别搜查部,接到他人举报,您在时任东京都副知事时期涉及数起贪污案件,请您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这是拘捕令。” 原野司闻言皱起了眉毛。 然后就看向面前的拘捕令。 姓名照片对的上。 就是他本人。 然而就是因为对的上,才更让原野司看着面前的搜查部工作人员沉默。 东京地检特别搜查部隶属于国家检察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部门的权力比首相还要大,因为它是专门针对政治人物贪污渎职的部门,而且虽然行政上属于日本司法体系中的一员,可案件权却不在日本的掌控内。 被东京地检特搜部盯上,并且是请回去喝茶,可以说基本就出不来了。 所以刚才的佐藤美江才会那么震惊,既想不通为什么原野司会被特搜部的人找上门,也不明白他得罪了什么人,同时心里也知道事情不简单了。 因此几秒后佐藤美江才开口道: “你们的秋山检事跟我是比较要好的朋友,能不能让我们先打个电话。” 刚才那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侧脸看了她一眼,公事公办的回答:“我们要对原野议员的通讯工具进行没收。” “而且…” “秋山检事现在已经调任大阪地方检察厅,并且也无权干预此次案件。” 佐藤美江的脸色阴翳下来。 这话明摆着是不行了。 虽然作为非案件人员她有着给任何人打电话的权利,但佐藤美江刚才那么问是有着深意的,毕竟东京地检虽然受他国掌控,但也不至于在日本就没有关系,不跟权贵政要交换利益。 只是那个男人话里的意思明显是不可能疏通关系,就算是打了也没用。 所以她陷入了沉默。 这时候凉宫纱香也站了出来。 “你们归国家监察厅管理吧?我给山下副厅长打个电话,人你们先不要带走,我们要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抱歉,凉宫局长,我们只是在行政上被国家检察厅管理,但是在案件上拥有独立权,请您不要违规,否则我们也将对您的行为进行上报立案。” 那人依旧不卑不亢的回应,甚至这次还有着威胁要把她办成胁从犯人。 “好了,不用给谁打电话。” 原野司这时候发了话,深深看了那张仍在举着的拘捕令一眼,撤回眼神后神情平淡的说道:“我跟你们走。” 几人立即上前将他围住。 一左一右架了起来。 不过倒是没有上手铐的意思。 等到原野司被四名东京地检特搜部的人带走后,佐藤美江和凉宫纱香脸上也换上了凝重的表情,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后低声说了几句话,互相点头后就脱掉装备快步离开了俱乐部。 等到夜色如水的时候,原野司才在千代田区的一栋高楼中缓歩走了出来,看向了在街道边等着自己的两人。 “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吗?” “让佐藤说吧。”凉宫纱香说道。 “是我弟弟。”佐藤美江脸色难看。 “佐藤勇司?”原野司挑了挑眉。 “半个月前,内阁经济再生担当大臣铃木太郎因在媒体上发表不当言语而被迫辞职,经首相批示,由佐藤勇司进行补位,现在他已经是大臣了。” 凉宫纱香在旁边平静道。 原野司闻言眼镜微眯,口吻嘲讽的说了句:“怪不得敢来主动恶心我。” “原野…”佐藤美江欲言又止。 “回去再说吧。” “……” 从凉宫纱香的手里接过一支香烟点燃,原野司的脸在黑暗中明灭不定。 “总不能真以为我离开了政坛就没了赋予底气的东西?要知道这里可是财团掌控的国家,最关键是要有钱。” “看来是他没调查清楚了。” “毕竟我这个人最不缺的就是钱。” 低声自语了几句话,原野司就站在车边慢慢抽着烟,而站在车旁的凉宫纱香与佐藤美江则都在默默的等着。 “打电话给藤川。”原野司将扔掉的烟头踩灭道,朝凉宫纱香吩咐了句。 “告诉她我想吃鱼了。” (本章完) 第230章 229麻烦你佐藤大臣拿两瓶 第230章 229.麻烦你佐藤大臣拿两瓶 经济再生担当大臣,主要负责推动国家经济的复苏与增长,促进国际贸易与投资关系,在内阁二十名的成员序列中排十九,职务含权量比较低。 然而就算含权量再低。 终究还是进入了权力中心的内阁。 原野司被佐藤勇司针对,其实是可以预料的事,只不过他自从上次在媒体面前自污之后就没再关注过这事。 毕竟他们俩的恩怨很早就有了。 大概是出于对自己姐姐只能成为他没有名分的妻子感到羞耻,又或者是本就心胸狭隘一直都记着当年被他踹了两脚的仇,十年前佐藤勇司就放弃了家族的商业,转而利用资源投身于政界,这些年一直都跟他针锋相对。 基本上就是原野司反对什么,他就支持什么,原野司支持什么,他就反对什么,可以说整个国会都知道他们两个互相仇视,见面恨不得打起来。 只不过大多数都是原野司占上风。 毕竟日本是个讲究年功序列制的国家,原野司从政时间早就成了优势。 论资源背景,拥有凉宫家全力支持和佐藤美江本人支持的他并不比佐藤勇司要差,更何况他最不缺的就是钱,而佐藤勇司很多时候家里的支持不到位,还需要用手段获取政治献金。 不过原野司进不了内阁。 或者说没选择进入。 因为他是无党派人士,而内阁的组成则是由竞选获胜的党魁从党内选配人士,从这一点上他肯定就不符合。 当然了。 如果他想加入的话也很简单。 只是原野司从来没有这个想法。 因为不缺钱,再加上有着比较强硬的势力背景,所以原野司在任期间从来没有过贪污行为,就算是别人想要强迫他同流合污也做不到,因此东京地检特搜部对他进行调查的结果也无疾而终,佐藤勇司也没能量做到让这条外国的狗当他的狗随意攀咬栽赃。 这也是他这么快能出来的原因。 说白了就是故意恶心他。 想要用这种方法对他侮辱。 其实这只是简单的政治报复,但原野司也不打算让着对方,因为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这个国家这个民族本身就有欺软怕硬的劣根性,越是退缩忍让就只会让佐藤勇司越是放肆大胆。 所以他就吃鱼了。 知道日本警察是个饭桶集团,所以很多年之前原野司就自己出资在暗中培养了保镖队伍,还重点从孤儿院中不愿意读书,自己选择走这条路的培养,现在十年过去也早就成队伍了。 日本的枪支管理很严格,但难不住原野司,所以这支队伍的装备很好。 有上级自然就有下属。 在任东京都副知事期间,佐藤勇司时任防灾厅成立准备工作担当副大臣,主要协管灾害监测和善后等工作。 这个职位的油水可不小。 毕竟无论是灾前政府统一采购物资还是灾后重建地方预算,都要经过他的手,都不用查,光是佐藤勇司贪污受贿的传言他都听到许多,不过这也正常,日本的政治家族按理来说基本都是贪污世家,不伸手才是不正常。 原野司对他的反击很简单。 明面上让自己所能掌控或者影响到的企业全部停摆,安排专人带头反对在佐藤勇司职权范围内的经济政策。 暗里则开始磨刀。 对于佐藤勇司身边掌握了确凿证据,有不可饶恕污点的下属或者曾经的秘书,把他们统统扔进东京湾去喂鱼,再向媒体透露出只鳞半爪的证据。 从生理和心理上同步击溃。 期间佐藤勇司不是没反抗过,还有警视厅的人又来调查原野司,不过查了半个月也没查出什么,更没证据把他跟佐藤勇司死的那几个身边人有任何联系,最后也就只能不了了之了。 原野司听说对方有好几天到内阁上班的时候,在接了电话之后就忍不住化身桌面清理大师在办公室里怒吼。 这里终究不是东大。 钱的作用也被无限放大。 在两人斗了将近两个月后,佐藤勇司终于举了白旗认输,还在新闻发布会上鞠躬致歉,声称自己能力略有不足没有把工作做好,但按照流程该引咎辞职的情况却没发生,硬是赖在位上不辞,被媒体报道的形象很差劲。 不过据说上面已经发了话,如果佐藤勇司不能解决好这件事,就算赖着不走也肯定要把他踢出去,所以他这两天才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组了个局约原野司吃饭,想解决掉麻烦。 东京都,葛饰区。 静谧性极好的一家餐厅包厢内。 戴着金丝眼镜面容略显沧桑的佐藤勇司翘着二郎腿,强撑起笑容向自己组局邀请过来的政要商人聊着闲话。 虽然今天的主题是赔罪。 但他还是忍不住腌臢几句原野司。 毕竟斗了这么多年,本来想着步入内阁之后终于可以清算原野司,结果反倒是完全没有预料到对方隐藏在湖面下的经济实力,被人家给收拾的不轻,就连自己这个位置都快保不住。 不进内阁清算不了。 进了也没用。 那这内阁岂不是白进了? 当然不白进。 抛开能报复原野司这个私愤目的不谈,无论是对于家族而言还是他本人来说,这都是跨越了极大台阶,毕竟佐藤勇敢司现在还不到四十岁,就算是首相下台内阁重组,连续两到三届他都沾不上边,熬到六十岁左右他也绝对是党内资历数一数二的元老了。 到时候怎么还会是这个职位? 就算选不上最高的位置,内阁官房长官也当不上,可无论是国土交通大臣还是财务大臣,又或者主管农林水产和厚生劳动,那职务含权量也比现在要大十倍不止,毕竟经济方面的大臣在内阁里有三位,他是最靠后的。 比起自己的政治前途而言,私人恩怨明显不能成为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说白了。 他实在是太想进步了! 因此就算是丢人丢到家,不知道被多少人暗中当作八卦传来传去,佐藤勇司还是放低姿态征求原野司原谅。 进步嘛,不寒颤。 然而就在他忍不住对在场的其他人说些原野司的坏话时门就突然开了。 包厢内倏然一静。 站在门口的原野司面无表情的扫了眼在场的众人,随后不发一言的朝着右手边的餐桌走去,径直走向主位。 佐藤勇司从走神的状态中迅速回归,连忙起身脸上堆笑说道:“你怎么进来了,我正想到外面去迎接你呢。” 原野司看都没看他一眼。 神态干练盘着发丝落后他一步的藤川细希则站定在原地叹气道:“这种话您就不用说了,自从到这以后连个带路人,我们都走错好几个房间了。” “我刚才安排人去接了。” 佐藤勇司神色有些尴尬。 眼角的余光瞧见原野司已经面无表情的在主位坐下,他深吸了口气后咬了咬牙,快步走过去解释:“不好意思姐夫,刚才我专门安排人到外面接你,可能是没看见,真是不好意思。” “你都叫我姐夫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一家人客气什么。”原野司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神情平淡的开口道。 佐藤勇司见他手里夹着烟虚放在嘴边却没有点燃的意思,眼皮跳了跳自己拿出打火机微微弯腰打着之后递到他的嘴边,强笑道:“那就先上菜?” “吃饭先不着急,麻烦拿两瓶白葡萄酒来吧。”原野司弹了弹烟灰说道。 “服务员,帮我们…” 佐藤勇司扭过头刚说半句。 原野司打断了他,抬起手朝着门口的方向示意了下,开口道:“别麻烦服务员了,麻烦你佐藤大臣拿两瓶。” 佐藤勇司额头有青筋开始跳动。 捏着打火机的手也越来越紧。 但两秒后又猛然松开。 “可以,我去拿。” 佐藤勇司黑着脸出了门,在场的其他人都嘘若寒噤,没有一个人说话。 然而等他刚出门几秒钟。 暴怒的声音就从门外传了进来。 “蠢货!去拿两瓶白葡萄酒来!” 包厢内的人都抬起了头,下意识看向了原野司,想观察他脸上的表情。 原野司掐灭了烟头笑道: “骂他自己?” 众人有的点头,有的因为缓和气氛之后低声笑了两下,都在附和着原野司嘲笑佐藤勇司,但没敢多说什么。 啪嗒! 门重新被推开。 佐藤勇司拿着两瓶白葡萄酒快步走了进来,脸上的笑容似乎也真诚了几分,有种轻松的感觉,走到原野司的身边笑着道:“姐夫,给你拿来了。” “等等。”原野司抬起了手,制止了佐藤勇司想把酒放在他手边的动作。 抬起下颌朝身旁侧了下: “不是我喝,是藤川秘书喝。” 话音落下之后,整个包厢内再次陷入了落针可闻的寂静,佐藤勇司在怔了一下后胸膛就升起一股熊熊烈火。 他看向了原野司身旁的老女人。 藤川细希这个女人他知道,在十年前就一直跟在原野司身边,后来还充当他的秘书角色,现在年龄估计都快六十了,让他堂堂一个内阁大臣给这样地位低下的老女人倒酒,传出去恐怕能让内阁和国会的人们笑掉大牙。 藤川细希看着面前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佐藤勇司,完全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地位而胆怯,反而脸上流露出一丝笑容点头:“我比较喜欢喝这个。” “藤川秘书,请多多关照。” 使出快要把葡萄酒玻璃瓶都捏碎的力气,佐藤勇司的话从牙缝里蹦出。 “谢谢。”藤川细希微笑回应。 眼看着佐藤勇司身体都气到微微颤抖的给藤川细希倒酒,原野司双手搭在桌子上问道:“刚才我听勇司你在外面好像发了脾气,是怎么一回事?” “我去拿酒的时候发现服务员没在外面站着,所以忍不住就骂了一句。” “骂的好啊。”原野司对他的这种做法表示了充分肯定,身体战术后仰之后笑呵呵的道:“对待这种不守规矩的人就该骂,要是情况严重的,上点手段其实也不是不可以,省的这种人拎不清轻重,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 “….姐夫说的对。” 佐藤勇司出奇的能忍。 不过也能理解。 毕竟对于政客来说他们屁股下面的位置,可比脸皮这种东西重要的多。 接下来的吃饭就轻松了。 原野司也没有揪着他不放。 因为不看僧面看佛面,他总归是佐藤美江的弟弟,真要是整死了也能做的到,但恐怕后面的麻烦就更多了。 这顿饭吃的很愉快。 但也有人不愉快。 饭后的原野司没有回家,让藤川细希把自己送到附近的一个街道后就下了车,瞧见了穿着纯白色长裙站在路边的清水裕子,还朝着他招了招手。 “站在这里等多久了?” “也没多久。” “事情解决了吗?” “解决了,又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我不是说了你不用专门跑一趟的吗?” “离的又不远,顺路过来也不算什么,佑太郎我让秘书带着先过去了。” “今天的天气还不错,附近水元公园的花菖蒲应该开了,我们去里面逛逛吧。”原野司顿了下声音又说道:“我有些事想问你,参考一下你的建议。” “…什么事情啊?” “你说我该把财产继承给谁?” “……” 清水裕子猛然站住,美眸瞪大后震惊的看向原野司,下一刻就忍不住声音微颤着说道:“别开玩笑了,你是吓我吗?明明半年前你去体检我还跟着呢,身体很健康啊,你怎么可能…” “我没病。”原野司见她反应这么大先是愣了下,然后就知道她误会了。 “没病?那你怎么…” “我是说以后。” 清水裕子猛然松了口气,随后忍不住剜了他一眼,稍微平复了下心情之后道:“现在考虑这个是不是有点稍微远了些,毕竟孩子们都还没长大。” “防范于未然还是有必要的。”原野司摇了摇头,并不认同她的这种说法:“家产越多事也就越多,这种事不趁早厘清的话,以后的麻烦就只会更大,更何况还孩子还不是一个妈妈。” “这说的倒也是…” “最近我厘清了自己目前的财产状况,算上我在许多上市企业所持有的股份和私募基金,再加上能够直接开支的流动性资金,大概能有两兆円。” “多少!?” 虽然清水裕子对原野司的资产情况早有预料,毕竟她自己就在从事商业活动,很多时候原野司的事也会交由她来代办,但就算是打破头她也没想到原野司的资产会有这么多,一时间愣愣的道:“两兆…也太夸张了吧…” (本章完) 第231章 230再过几个小时就嗝屁了 第231章 230.再过几个小时就嗝屁了 原野司坐在水元公园一处偏僻的长椅上低着头写写划划,列着自己的遗嘱内容,主要在写遗产的分配情况。 两兆円已经是个很夸张的数字。 虽然诸如三井财团掌握的财富能有四五百兆円来形容,但其中的既得利益者太多,财富并没有集中在一个人身上,所以含金量跟他也没办法比。 算上四枫院千代和她女儿。 以及自己的母亲。 甚至连佐藤诗羽也算上。 原野家现在共计人口十三人。 就算这两兆円按照平均主义分发下去,每个人也能够得到1538亿円。 但实际上不能这么分。 按照绝对客观与现在社会的通常观念来说,男性继承人肯定分的要更多一点,甚至说严格按照法律的话只有他的母亲、凉宫纱香,以及孩子们能分,像清水裕子她们是不能分配的。 当然,她们的孩子能分到。 毕竟私生子也只能分。 不过就算这种均分也不现实,毕竟原野司的很多资产都是固定的,就像他名下的两家基金会,还有所持的那么多上市企业的股份,这些都是能持续带来收益的金母鸡,要是卖掉换成钱那是只有傻子才能干出来的事情。 所以按照他的设想,像不动产和现金之类的就交给凉宫纱香和黑崎织月,毕竟她们本来就不是很有钱,而两个基金会则交给重枝汐,这两个机构一直都是她在运行,既有不少的资产也熟悉怎么管理,至于其他所持有的股份,如果是跟佐藤美江和清水裕子目前经营产业有关的,或者是具有长期盈利性的就留着,给她们两个人均分,剩下的则卖掉换成现金再分给凉宫、黑崎和四枫院千代,因为他本来的固定资产和现金不算多,所以这样补偿的话应该还能隐隐超出别人的。 她们俩也理所应当多拿一点。 至于四枫院千代则分的比较少了一点,毕竟感情这种东西是靠时间积淀来的,况且能分给她已经是看在女儿的面子上,这并没有什么可指摘的。 这样的分法在原野司看来已经是最优解,就算有失偏颇但想来也不是很大,而凉宫纱香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对这种分法应该也能够接受。 “你看一下吧,要是有什么觉得不妥的地方,可以用笔划出来。”原野司写完后重新审视了才递给了清水裕子。 清水裕子接过后眼神复杂的先看了他一眼,低头仔细看了一遍后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再重新抬起头后看着原野司两鬓的斑白发丝,美眸中浮现出了心疼之色,嘴唇微动了两下后终究也没能说出他没必要这样的话,长长的叹了口气才道:“没问题。” “那暂时就这样定了。”原野司清楚清水裕子的为人,不太可能在钱这种事上跟他争辩什么,所以收回来后叠整齐塞进了兜里,接着又道:“下次家庭聚餐的时候我会跟所有人宣布。” 清水裕子听他这幅要交代后事的口气心里就惴惴不安,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想了半天忽然发现他这做法和语气跟电视剧里那些因为压力太大想要轻生的人差不多,刚萌生这个想法之后她就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应该不是要轻生吧,在她的印象中原野司还挺爱开玩笑,这些年在家庭里过的不太顺,但也没表现出过于偏激的情绪,可这是宿舍太像了一点。 喜剧的内核是悲剧,爱笑的人也不一定没压力,清水裕子的脑海里陡然浮现出了这句话,其实也对,虽然原野司基本没跟她们倾诉过有什么难处,可他一天比一天更白的头发就是最有力的佐证,要知道原野司今年才三十五岁而已,日本的老人无病无灾活到八九十的也有大把,而原野司除了身体还像年轻人一样活力旺盛,貌似从外貌和心态上来看都绝对算老了。 再加上这会儿又突然之间立了遗嘱,虽然可能有些自夸的嫌疑,但清水裕子觉得她被叫来商量是有原因的。 也是能被原野司所托付的。 首先自己年龄最大,不管是谁都愿意听自己说两句,而且做事为人也很沉稳,又明知道自己其实心里并不贪图钱物,对所有人态度也算是公正。 所以这更像是临终托付了吧? 清水裕子越想越忧惧,本来都不想说的话这会儿又涌到嘴边了,忍不住问道:“小司,你是不是觉得很累?” 原野司闻言扭过头看着她。 沉寂几秒后点了点头。 “虽然不想承认,甚至在别人眼里看来我还是个人生赢家,但事实是我这几年都处在一种很内耗的状态里。” “前阵子我在被东京地检带走之前带着纱香和美江出去过一次,试图缓和她们的关系,看看能不能让她们和睦相处,毕竟因为纱香差点遇险那档子事让我和她的关系比之前好很多。” “然而我还没切入正题,只是见她们两个吵架多嘴了一句,就被指责贪情好色,不管子女,除了有钱之外几乎就没为这个家做出过多少的贡献。” “我知道她们说的没错。” “不得不承认,人的精力其实是有限的,就像学习和工作,一般情况下两者只能选择其中一个,像感情这种东西就更是了,心脏也就那么大的地方,容纳两个都多,更何况是几个。” “无论是作为丈夫还是父亲我都不够称职,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的差劲。” “十年前在面临选择的时候,我觉得人生不该有太多遗憾,如果只选择跟一个人生活的话,才是对其他人最大的不负责任,但现在我貌似错了。” “或许选择一个,又或者谁都不选择的话,大家也没必要跟着我耗费了这么多的青春,又过了这么多年的非正常生活,不仅是我累,其他人也很累,这几天我思来想去,自己能做的不多,大概也只有把遗产提前分好不让大家在我死的时候为难这件事了。” 说实在的,对于原野司的一切尤其是时间和身体被好几个人分掉这种事情,清水裕子说没怨言是不可能的。 毕竟人都会变的。 清水裕子她自己也承认自己变了。 她的年龄最大,所以更担心自己的容貌和身材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的不好之后,被原野司嫌弃甚至是厌恶。 而事实是没有这种情况发生。 现代科技和从来未曾短缺的经济让她看起来和十年前相比变化并不大。 原野司对她也像之前一样。 然而越是未失去,想要的东西也就越多,不过清水裕子一直都保持着清醒,知道自己既没资格也没理由去跟别人争什么,所以一直都在压抑着自己的贪欲滋生,将更多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事业和照顾儿子的事上面。 不过终究还是有点怨气的。 只是这点怨气跟永远的失去原野司相比,就显示非常非常微不足道了。 强压下心悸的感觉,清水裕子攥着掌心的手松了又攥,最终还是抬起头忍不住开口:“小司,你不会是想…” “想什么?”原野司扭过头问道。 紧紧抿了下自己的唇瓣,清水裕子不敢保证自己真的问出来后会不会刺激到他,但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还是继续道:“总不会有点想不开…” “想不开?”原野司愣住了。 仔细观察了下对方难堪的表情和担忧的眼神,他瞬间就懂了什么意思。 原野司不免失笑:“当然没有,只是有点累而已,虽然这样说很自私。” 就像喝醉的人永远也不会承认自己喝多了一样,想要自杀的人也不会承认自己没了生的渴求,往往那些嚷嚷着要死的人反而对生命的珍贵最重。 虽然不能笃定,但清水裕子心里也有七八分把握他可能是真的因为承受不了这种压力要寻短见了,想到这她的心就猛然一沉,有点喘不过气来。 但她有解决办法吗? 明显没有。 “不要有那么多心理负担,我们过的不是很好吗?只是你自己的心里压力太大了。”她只能用近乎哀求的声音劝说道:“而且可以不要再说死这个字眼了吗,我真的不敢想象如果你那样了我该怎么办,孩子们又该怎么办。” 原野司怔了片刻,随即眼神里也流露出歉意,也意识到自己的用词似乎有点不太恰当,叹了口气之后就伸出手将他揽在自己的怀里说:“抱歉。” “小司,与其陷在极度内耗里不知道做什么好,还不如行动起来,就像学习不能只做。”她将脑袋埋在原野司的怀里,继续组织着语言劝了他一句。 “我会的。”原野司轻抚着她的秀发并没有多想,还以为她是想让自己放轻松心态面对一切,轻声安抚起来。 人在走神时的时间过的很快。 佑太郎到了放学的时间。 因为原野司的缘故,清水裕子对于儿子极其看重,说是他们父子俩一人占据了她一半的生命也不过分,所以只要不是太忙,她都是亲自接孩子。 原野司没跟她一起去。 因为上次泷泽良太被女业主诬陷的案子结束了,律师那边要跟他汇报一下情况,所以他打算抽空去谈一下。 然而清水裕子在跟原野司分别后刚上了车,就用略微颤抖的手打开了手机,翻看着自己的通讯录,在连续拨打了两个号码都无人接听后忍不住锤了下方向盘,这才拨通第三个号码。 “喂?” “小汐你在哪里?” “在儿童游泳馆呢。” “快回家,别游了,出大事了!” “怎么了…” “小司他要自杀!” “什么!” “是真的,连遗嘱都立了。” 五六分钟过后,在中野区的一家儿童游泳馆里,重枝汐连忙安排工作人员把儿子捞起来擦干净身体,又匆匆的翻开通讯录给凉宫纱香打去电话。 嘟…嘟…嘟… 电话在几秒钟后被接通。 “怎么了?”黑崎织月的声音平淡。 “织月姐,裕子阿姨说司哥最近要自杀。”重枝汐语速极快的对话筒道。 “自杀?最近?” 电话那边的黑崎织月皱眉道。 “没错,我们该怎么办?裕子阿姨肯定是不会说谎,我现在在中野区。” “别着急,先回家。” “我给纱香姐打不通电话!” “没关系我来打,我用手机定位查找她,你先带着孩子回家等着就好。” “那行。” 挂断电话后,黑崎织月用手机定位强制查找凉宫纱香,在两分钟后终于打通了电话,开口就道:“裕子和小汐刚才说原野君今天想自杀,连遗嘱都立了,所有资产都变卖准备分掉。” “什么!?” 几分钟后电话一个接着一个传递。 “佐藤吗?你在哪里?” “什么?你在开会?” “不要再开了,立马回家,原野司犯神经病了,他说今晚要在家自杀!” “喂?妈妈吗?我是佐藤。” “我要跟你说件事。” “您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是这样的,刚才我听纱香说司君今晚要自杀,他不想活了,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对,您快点从老家过来吧,恐怕只有您能劝的动他了!” “喂?羽衣吗?” “你在打羽毛球?别打了!你爸都快死了!赶紧回家来看他最后一眼!” “对!” “赶紧从横滨回来!” “喂?泷英吗?你在干嘛?” “什么!打棒球?” “赶紧滚回来!刚才你妈妈说咱们老爹快死了,估计现在回光返照还能撑一会儿,再过几个小时就嗝屁了!” “你妈妈怎么不告诉你?” “废话!我是长女,当然得先告诉我了!估计佐藤阿姨等会儿还得跟殡仪馆商量什么时候火化老爹尸体呢!” “抓紧时间回来啊!” 电话接连被打出,更多的人知道了原野司快死了的讯息赶来,所以当他晚上回到家的时候,才刚打开别墅房门眼前就有道身影从远处丝滑的滑跪而来,抱着自己的大腿就嚎啕大哭。 “老爹你不要死啊!” “……” 原野司低头看着抱着自己大腿使劲蹭鼻涕的原野羽衣,在脑海中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不知道好端端的这孩子为什么突然之间下克上咒自己去死。 不过当他抬起头之后却愣住了。 因为家里的沙发上此刻竟然满满当当的坐满了人,规模比自己过生日还齐,因为连在静岗的老妈都在这里。 空气似乎都凝滞了。 大概是没想到原野羽衣能有眼力见到这种程度,原野佑太郎和原野泷英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燃起了熊熊烈火,下一刻两人瞬间都窜了出去,一人抱住原野司一根腿,把原野羽衣都强行挤到一边摔了个屁股墩。 “老爹你不要死啊!” “我的老爹啊!” “没有您我们可怎么活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