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魂殇》 第二十六章 好奇怪的梦(二) 白子骞身姿挺拔,步伐沉稳地走上前,手中捧着多国联合书,声音洪亮地向皇上禀报道:“皇上,此次征兵工作圆满完成,共计征募了五十万大军。此外,经过臣的多方周旋与努力,已有多个国都表示愿意与我朝达成联盟。如今,只需将联盟文书正式交予对方,便可择日举行盛大的联国大典。” 说罢,他恭敬地将那装帧精美的联合书呈上。 皇上微微颔首,脸上露出满意之色,伸手接过联合书,只是粗略地浏览了一番,便随手递给了身旁伺候的太监。 他目光温和地看向白子骞,笑着说道:“驸马办事,朕向来放心。此次促成多国联盟,为我朝的稳定与繁荣立下大功。来人呐,赏黄金万两,城池五座,锦绣绸缎万匹!” 白子骞赶忙跪地谢恩:“谢皇上隆恩!!”声音中满是感激。 皇上看着跪在地上的白子骞,心中欢喜,亲自上前将他扶起,关切问道:“驸马可还有其他所求?但说无妨。” 白子骞脸上浮现出一丝羞涩,支支吾吾地说道:“臣已有多日未见公主,心中甚是想念,想……” 皇上一听,顿时爽朗地大笑起来,说道:“朕还当是什么大事呢,这有何难,朕允了。你且去吧,好好陪陪公主。” 在皇上看来,小别胜新婚,这驸马思念公主也是人之常情。 白子骞谢过皇上后,满心欢喜地朝着锦绣苑走去。 这锦绣苑,是公主的庭院,也是他们夫妻二人的住所。 苑中景色宜人,四季花开不败,此时正值春日,各种花儿争奇斗艳,芬芳四溢。 来到锦绣苑门口,丫鬟正手捧着衣物,准备和白子骞一同进去。 白子骞看到丫鬟手中的衣物,心中猜想公主此刻大概正在里面沐浴。 他赶忙对丫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轻轻接过衣物,轻声说道:“你且退下吧,这里无需你伺候了。” 丫鬟何等聪慧,一下子就看出了白子骞的心思,微微一笑,心领神会地退下了。 她自然明白驸马这是想和公主享受二人世界,又怎会去打扰呢。 白子骞轻轻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隔着那精致的屏风,隐隐约约看到公主正浸泡在浴池之中。 浴池里热气腾腾,水汽弥漫,将公主的身影映衬得如梦如幻。 白子骞将衣服轻轻放在一侧,小心翼翼地朝着浴池靠近。 “小棠,是你吗?来帮我洗一下后背。”公主的声音温柔而细腻,带着一丝慵懒,显然是沉浸在温泉的舒适中无法自拔。 她以为,是那个熟悉的小丫鬟又来为她服务了。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一片沉寂。 白子骞轻手轻脚地靠近浴池,每一步都如同行走在云端,生怕惊扰了这份静谧。 当他终于来到公主身后,缓缓蹲下身子。 白子骞拿起旁边的手帕,轻轻蘸了蘸水。 将手帕轻轻搭在了公主的后背上,开始轻柔地擦拭起来。 肌肤相接的瞬间,白子骞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公主的后背肌肤细腻如丝,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碎,这让他不禁更加小心翼翼起来。 “手感还不错。”白子骞在心中暗自嘀咕。 公主对“小棠”的服务感到十分满意,她将身体微微靠在浴池的池边,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惬意。 她轻声说道:“小棠,帮我揉揉肩。” 白子骞闻言,赶忙放下手帕,伸出双手,轻轻搭在了公主的肩上。 他的手法娴熟而温柔,力度恰到好处,仿佛能够穿透肌肤,直达心底。 公主舒服地闭上了眼睛,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小棠,你今天手怎么这么糙啊。”公主突然说道。 然而,就在这时,白子骞的心中却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冲动。 他的手,仿佛不受控制一般,缓缓朝着公主的胸前移去。 他的手指轻轻触碰到了公主的肌肤,那细腻而柔软的触感让他瞬间失去了理智。 “唔……”公主突然发出了一声轻喃,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 这一声轻喃,如同一道电流,瞬间击中了白子骞的心房。 他猛地一颤,差点就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那酥酥麻麻、撩人心弦的声音,让白子骞感到一阵心痒痒。 就在这时,公主似乎察觉到了异样,猛地回头。 映入眼帘的,竟然是白子骞那略带坏笑的脸。 她先是一惊,随即脸上的红晕更甚,娇嗔道:“怎么是你啊。” 此时的她,娇滴滴的模样愈发惹人怜爱。 “怎么就不能是我了。”白子骞看着娇羞的公主,坏笑着回应道。 “没有啦,你,你帮我,把衣服拿,拿过来,我洗完了。”公主看着白子骞那看似人畜无害却又透着一丝狡黠的笑容,有些慌乱地说道。 “哎呦,急什么,你洗完了我还没洗呢。”白子骞说着,便站起身来,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这不好吧,大白天的,而且小棠一会就要回来了。”公主有些担忧地说道。 “没事,我让小棠睡觉去了。”白子骞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解开了衣服。 只见他身姿矫健,纵身一跃,便跳进了浴池里。 浴池中的水因白子骞的加入而溅起一圈圈涟漪,热气更加氤氲,将整个空间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公主看着他,眼中既有惊讶也有羞涩,双手下意识地抓紧了浴池的边缘,脸颊上染上了两朵娇艳的红云。 白子骞在水中调整了姿势,让自己更加舒适地靠在池边,然后微笑着看向公主,那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公主低下了头,声音细若蚊蚋:“子骞,你……你回来了!” 白子骞轻笑一声,伸手轻轻拨开浮在水面的花瓣,缓缓靠近公主:“思语,我们成婚已有数月,但因国事繁忙,总是聚少离多。今日得此闲暇,我只想与你共度这美好时光。” 公主听着他的话,心中的羞涩渐渐被温暖所取代。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与白子骞的目光相遇。 她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着白子骞的手臂,感受着那份从肌肤传来的温度。 白子骞一把抓住她的手,将之紧紧包裹在自己的掌心之中,两人的心,在这一刻仿佛也紧紧相连。 浴池中的水波轻轻荡漾,两人的身影在水中交织出一幅幅温馨的画面。 白子骞轻轻地为公主揉搓着肩膀,而她则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安宁与甜蜜。 “子骞,你说我们以后的日子会一直这样甜蜜吗?”公主突然开口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白子骞闻言,眼神变得更加坚定:“思语,我向你保证,无论未来遇到多少风雨,我都会紧紧握住你的手,与你一起面对。” 公主听着他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将头靠在了白子骞的肩膀上,感受着那份来自他的坚实与依靠。 随着时间的推移,浴池中的水渐渐冷却。 白子骞轻轻抱起公主,走出浴池,将她安置在早已准备好的软榻上。 然后,他拿起一旁的干布,仔细地为她擦拭着身上的水珠,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温柔与呵护。 公主看着白子骞认真的模样,心中充满了感动。 她轻轻地握住白子骞的手,说道:“子骞,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白子骞微笑着摇了摇头:“你是我的妻子,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 说着,他也为自己擦拭干净身体,然后躺在了赵婉儿的身边。 两人紧紧相拥,仿佛要将彼此融入自己的身体之中。 (此处省略后续细节...) 第二十七章 好奇怪的梦(三)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轻柔的微风如同温婉的仙子,悄然拂过庭院。 那风儿仿佛知晓屋内正沉浸于浓情蜜意之中的二人,只是轻轻撩动着树叶,不敢发出丝毫喧闹之声,生怕惊扰了这份美好。 随着夜幕缓缓降临,白日里那隐隐从屋内传出的为爱鼓掌之声,也渐渐停歇,落下了帷幕。 此时,屋内的白子骞和公主宋思语,许是因这漫长而热烈的时光而倍感疲惫,正双双安歇在床上。 宋思语一脸甜蜜,轻声说道:“相公,这个给你。” 说着,她从枕头旁拿起一个精致的锦囊,递到白子骞面前。 白子骞有些疑惑,接过锦囊打开一看,不禁诧异道:“种子??” 宋思语笑意盈盈,眼中满是憧憬:“这个是铃兰花种子,我可喜欢了呢。我一直梦想着,能有一片如梦如幻的铃兰花田。这样啊,你就能每天都回到我身边了。” 白子骞微微皱眉,不解地问:“我回来跟这铃兰花有什么关系呀?” 宋思语轻轻拉住他的手,声音温柔得如同潺潺流水:“你知道铃兰花的花语是什么吗?它象征着自己的爱人可以平安,幸福归来。” 听到这话,白子骞不禁陷入沉思。 曾经,在林诗婳还未进入轮回的时候,她也对铃兰花情有独钟。 那时的他,并不知晓这花所蕴含的深意。 如今,他明白了,林诗婳也曾满心期待自己的爱人能平安归来,渴望远离世间的纷纷扰扰,所以才会选择那宁静的桃花坞。 白子骞还记得,白柏山曾对他说过,与圣威国一战之后,便要告老还乡,与妻子长相厮守。 可惜,命运弄人,白柏山未能等到那一天,便匆匆离去。 其实,那时的白子骞也萌生出一些想法,他也想辞去将军一职,与林诗婳一同赏尽人间繁华,共享岁月温柔。 然而,这一世,林诗婳轮回成为公主,他只有再次进宫,才能与她相聚。 “思语。”白子骞轻轻呼唤着公主的名字。 “嗯,怎么了。”宋思语转过头,目光温柔地看着他。 “你能,唤我一声,伯霖吗。”白子骞眼中满是期待,他渴望再次从爱人的口中听到自己原本的名字。 宋思语虽有些不解,但还是乖巧地叫了一声:“伯霖。” 听到这熟悉的呼唤,白子骞的思绪瞬间飘远。 他忆起了那个为了他甘愿接受诅咒的林诗婳,那时的她,眼神中满是坚定与深情;忆起了第一世轮回中成为乞丐的林诗婳,即便生活困苦,却依然心怀善良;忆起了第二世轮回里成为王爷府小姐的林诗婳,高贵优雅,却只对他倾心。 沉浸在回忆中的白子骞突然起身,说道:“我得起来了,我有事要去找陛下。” 宋思语一听,赶忙伸手将他拦住,像个撒娇的小女孩一般,嘟着嘴说道:“我舍不得你,刚回来就又要出去了。” 白子骞嘴角微微上扬,凑近她的脸庞,调侃道:“那要不我们,再来一次。” 宋思语脸一红,没好气地一脚把他踹下床,说道:“那你还是去吧,父皇该等着急了。” 再来一次?你以为开盖有奖啊,一次就从白天搞到晚上,你再来一次,我还要不要下床了,赶紧的,麻溜的离开。” 白子骞从地上爬起来,笑着说:“诶呀,你给我等着,等我回来必定睡服你。”说罢,他穿好衣服。 宋思语则被子一盖,顺势从旁边拿了一把剪刀放在床头。 看到剪刀的白子骞,不禁打了个寒颤,灰溜溜地穿好衣服,朝着皇上寝宫走去。 就在白子骞出门的那一瞬间,宋思语终是没能忍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那鲜艳的血液将洁白的被子染上了触目惊心的颜色。 “近期怎么会这么频繁,难道……”宋思语喃喃自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与无奈。 白子骞来到皇上寝宫,单膝跪地,恭敬地说:“臣参见陛下。” 此时的皇上刚刚换好睡衣,正准备与皇后娘娘一同探讨那神秘的生命起源。 被白子骞打断,皇上的脸色有些不悦,没好气道:“驸马这般深夜来寻朕,是为了何事。” 心里却在暗自腹诽:经过我长时间的软磨硬泡,皇后娘娘好不容易才同意跟我一起那啥,结果你丫的来这么一出,她指定不能跟我这啥了。女婿啊,你是那啥了,开心了,关键是我还没有啊,我也就这么一个老婆呀,我还得把她哄开心了。 皇上一边说着,一边时不时地扭头看向皇后娘娘,那眼神仿佛在说:我马上把他轰走,待会我们继续。 皇后娘娘白了他一眼,小声嘀咕道:“不要,你也就三秒,前面铺垫了那么多,就为了那三秒,不值得,还不如老娘自己去御膳房找根黄瓜呢。” 皇上不服气地回嘴:“懂啥,这叫短小精悍,浓缩就是精华。” 皇后娘娘不屑地哼了一声:“那你也太短小,太浓缩了吧。” “陛下,陛下。”白子骞看着皇上的心思明显不在自己这儿,忍不住提醒道。 “何事?”皇上这才回过神来。 白子骞赶忙说道:“陛下,臣在回宫之时,偶然发现此次新征收的几个士兵有将相之气。 臣恳请皇上将这些人交由我来亲自训练,臣有信心,可以将这几人培养成我们下一代领军之人。” “就为了这事?”皇上眉头一皱,心中满是不满。 你特么的,大半夜的把我叫起来,差点就可以跟皇后娘娘嘿嘿嘿了,还以为有多大的事情值得你晚上过来,结果特么的就为了这事。 “是的陛下,只要多加培养,这些人就必定能为我国增添一份力。” 白子骞说得义正言辞,丝毫没有察觉到皇上此时那变幻莫测的表情。 “你自己看着办,无需向我汇报,退下吧。”皇上转身欲回到龙床上,再续那生命的起源。 刚爬上床的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喊道:“等下。” 白子骞起身正准备离开,听到皇上的呼喊,又停了下来。 皇上说道:“下午各国使者来信,让我们于明日午时前往五十里外的落山坡共商那联盟之事,此事就交由你去办。” “臣领命。”白子骞应道。 白子骞回到锦绣苑,推开房门说道:“我回来了,陛下让我明天去趟落山坡。” 宋思语一听,不禁埋怨道:“啊,怎么又要出去啊,才刚回来呀。” 白子骞走到她面前,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说道:“没办法呀,都是为了国家日后能和平发展。” 宋思语嘟囔着:“父皇也真是的。”白子骞目光扫到了床上,疑惑地问:“诶,被子怎么换了。” 宋思语神情有些慌张,急忙解释道:“哦,那个,那个被子太脏了,我让小棠拿去洗了。” 心里却想着:总不能说,刚刚上面染上了血吧。 “不过那也不能妨碍我们继续探讨人生哲理。” 白子骞说着,一把抱住了她。 宋思语小脸一红,羞涩地说:“今晚,就不要了吧,我还疼着呢。” 白子骞微笑着,朝她的额头吻了下去,温柔地说:“那好吧,今晚放过你,以后再好好睡服你。” “以后!!!”宋思语貌似想起了什么,突然说道:“你肚子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这些让小棠知会御膳房就好了。”白子骞说道。 “不嘛,人家想为你做一次饭嘛,都不知道还有没有以后了。”宋思语双手捧住白子骞的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莫名的哀伤。 “什么?”白子骞听的云里雾里的。 “没什么,走嘛,陪我去嘛。”说罢,宋思语就拉着白子骞的手,往御膳房跑去。 第二十八章 好奇怪的梦(四) 在皇宫深处,静谧的御膳房内,往日里的烟火喧嚣此刻已悄然散去,空无一人。 昏黄的烛光在墙上摇曳,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曾经的热闹。 白子骞与宋思语缓缓步入这一方天地,周围的寂静反而让他们的心靠得更近。 他们分工有序,宛如心有灵犀。 白子骞熟练地走向水槽,开始洗菜,清澈的水流从他指尖滑过,带走蔬菜上的尘埃。 宋思语则手执刀具,细致地切菜,每一刀都干脆利落,落下的菜块大小均匀。 接着,白子骞转身去放水,汩汩的水流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宋思语洗净手,开始揉面,雪白的面团在她手中逐渐变得柔软有韧性。 此时的他们,没有皇宫中的繁文缛节,没有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倒像是乡间平凡恩爱的小夫妻,沉浸在这简单而温馨的氛围里。 白子骞一边清洗着蔬菜,一边打破沉默,轻声问道:“思语,你说,如果我们不是宫里的人,你不是当朝公主,我也不是驸马,我们应该过怎样的生活?” 宋思语停下手中揉面的动作,微微思索后说道:“我也不知道,也许是街边的小商贩吧。” 她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憧憬,反问白子骞:“你呢,如果我们不是现在这样,应该过怎样的生活?” 白子骞微微仰头,陷入遐想:“我啊,如果我们只是普通人的话,有可能自己开个小店,当个小商贩,每天迎来送往;也有可能成为农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虽然起早贪黑,但生活简单安宁。或者做个商人,买卖一些绸缎,在各地奔波,见识不同的风土人情。亦或者,找一个无人的地方,在山水之间,逍遥一生。” 听到最后一句,宋思语的手顿住了,仿佛这句话触碰到了她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部分。 白子骞见状,嘴角微微上扬,继续勾勒着那美好的想象:“我们就当一对逍遥的夫妻,有钱了我们就出去潇洒,游山玩水,过那闲云野鹤般的日子。没钱了我就出去打工赚钱,你在家负责貌美如花。也可以隐居世外,建一个世外小桃园。我去播种耕田,你去浇水施肥。然后我们再要一两个小孩,送孩子去学堂念书。再养条小狗,陪孩子一起玩耍。到最后,我们一起白头到老……” 说到“白头到老”,白子骞突然愣了一下,心中涌起一阵苦涩。 是啊,他虽无比渴望与宋思语携手走过一生,但命运却与他开了个残酷的玩笑。 他曾受过云都部落圣女的祝福,从此获得长生不老的能力。 然而,这份看似美好的祝福,背后却是无尽的痛苦。 他眼睁睁看着一个个亲朋好友在自己眼前生老病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在漫长的岁月中独自徘徊,忍受着百年、千年甚至万年的孤独煎熬。 这一切,便是之前云都神所说的:种下此祝福,无论是对你还是对她,都是很痛苦的。 此时的宋思语,望着眼前的面团,白子骞描绘的美好生活在她脑海中一一浮现,化为一幅幅温馨的画面。 她也曾无数次幻想过这样简单幸福的日子,可现实却如同一堵无法逾越的高墙。 她是当朝公主,肩负着国家的责任和使命,不能随意抛开一切离去。 她虽不能像父皇一样在战场上纵横捭阖,但可以以自己的方式母仪天下。 更何况,如今的她自知命不久矣,未来充满了未知与变数,她不敢再奢求那些遥不可及的梦想,说不定哪一天,生命就会突然结束。 白子骞回过神来,看着若有所思的宋思语,心中一动,从旁边取了一点面粉,小心翼翼地涂在了她的脸上。 那轻柔的动作,仿佛怕惊扰了这宁静的美好。 宋思语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嗔怪道:“你干嘛~~” 说着,便伸手擦去脸上的面粉。 白子骞嘴角含笑,故作无辜地说:“没干嘛。” 然后又默默去忙自己手中的活儿。 宋思语趁他不注意,迅速抓了一把面粉,在他脸上抹了一把。 刹那间,两人就像脱缰的野马,在御膳房里欢快地跑了起来。 他们手中握着刚刚揉好的面团,互相追逐,试图在对方脸上留下印记,笑声在御膳房中回荡,仿佛将所有的烦恼都抛在了脑后。 时光流转,地点转换到了落山坡。 此处,各国代表齐聚一堂,原本气氛严肃,本该是为了商讨国家联盟、谋求和平的重要时刻,却从一开始就充满了火药味。 白子骞站在前方,清了清嗓子,正要发言:“诸位,今日我们齐聚一堂,都是为了自己国家、和平……” 话未说完,便被一个邻国大臣不客气地打断。 只见一个大胡子将军,身着厚重的盔甲,迫不及待地吼道:“别墨迹了,赶紧开始吧,还是说先打一架,洒家手着实有点痒。” 众人一看,便知这是象甲国的将军代表,那满脸的蛮横与不耐烦写在了脸上。 一个手执折扇,身穿白色素衣的人连忙附和:“就是,早开始早结束,小生还要回去醉仙楼找头牌呢。” 此人贼眉鼠眼,一看便是乌西国的代表。 此时,一个身着浅绿色素衣的人娇声抱怨道:“可不是嘛,今日的太阳也太大了吧,都把人家晒黑了,也不知道大王是哪根筋搭错了,非要搞这么一出。” 他手拿粉色手帕,还不时对着铜镜捯饬那几根秀发,原来是菱花国的代表。 令人大跌眼镜的是,这个代表竟是男子,看他那娴熟的动作,让人不禁心生疑惑。 “你们这些莽夫也太粗鲁了,对于联盟,我们凝霜国那是一百个赞成。”一位将秀发盘起,用一根精致发簪固定的女子说道。 她耳挂两条小珍珠,身上装饰繁多,无疑是凝霜国的代表。 “你们能不赞成吗,就你们那国家都是清一色的娘子军,人本来就不多,如果不同意联盟,你们国家必定先亡国。”一个身穿黑色盔甲的人不屑地开口,从衣服上的花纹可以看出,他是奉贤国的代表。 凝霜国的代表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尴尬得通红,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没想到,象甲国的代表接着又补了一刀:“你还好意思说别人,洒家可听说了,你们奉贤国之前伤亡惨重,现在城内人数估计都没有人家娘子军多。” “你个死大象,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奉贤国代表毫不示弱,直接回怼过去。 这一下,象甲国代表彻底被激怒了,暴跳如雷地吼道:“洒家这个暴脾气,洒家定要将你的头拧下来当夜壶用。” 说罢,一脚踢翻桌子,随手从旁边抄起一把大砍刀。 奉贤国代表也不甘示弱,同样踢翻桌子,从腰间抽出两把长剑,气势汹汹地朝象甲国代表冲去。 周围的各国代表见状,不但没有上前劝阻,反而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一哄而上纷纷加入战团。 刹那间,场面陷入一片混乱,喊杀声、叫骂声此起彼伏。 白子骞看着这失控的场景,眉头紧紧皱起,无奈地低下了头。 他心想,随他们闹去吧,等累了自然就消停了。 就在这时,白子骞无意间看到台下还有一个人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神态悠然自得,仿佛眼前这混乱的打斗是一场精彩的表演。 从他的表情中,能看出一种置身事外的惬意,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这场闹剧十分满意。 白子骞看向他的同时,那个人也敏锐地察觉到了目光,转头对视过来,随即露出一抹邪笑。 那笑容如同寒夜里的冷风,让白子骞不经意间打了个冷颤。 从他的眼神中,白子骞感受到一种别样的压迫感,仿佛自己成了猎物,而面前这个神秘男人则是隐藏在黑暗中的猎人。 这让白子骞心中充满疑惑:他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他?会是哪个国家的代表? 然而,此刻混乱的场面让他没有更多时间去思考这些问题。 看着局势愈发失控,白子骞正准备大声叫停众人。 突然,一个声音抢先响起:“够了!”这声音虽然不算高亢,但却透着无比的威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刚刚那个神秘男人缓缓站起身。 他目光扫视全场,冷冷说道:“今天是我们各国联盟的日子,尔等如此肆意妄为,还怎么担得起国家的大任。如果尔等再继续这样的话,那就别怪我们吞云国不客气了。” “吞云国?”众人一阵低语。 这个国家在近几年突然崛起,尽管人口数量尚未可知,但实力却不容小觑。 国内个个英勇善战,声名远扬。 更让人在意的是,吞云国这个国号,似乎有意压制着白子骞所在的云龙国。 吞云在前,云龙在后,仿佛有着要将云龙国吞并的想法。 第二十九章 好奇怪的梦(五) “吞云国?就是那个新崛起的国度?”有人轻声呢喃,带着几分疑惑和好奇。 “吞云国的前身其实是百麟国。” “百麟国?” “就那个号称足以跟所有国度硬拼的强国?百麟国的人我大多都认识,可关于这吞云国,我怎么都没听闻过有啥关联。” “你说的那是往昔啦,百麟国在十年前就已经被一伙军队给打到灭国了。而且我听闻,那伙军队区区不到十万人,却把拥有一百万士兵的百麟国给覆灭了,之后才有了如今的吞云国。” “哇擦,这么厉害!!!” 象甲国代表哼了一声,大大咧咧地说:“洒家就不信那个邪,洒家倒要看看,就这个看起来小胳膊小腿的能有几斤几两。” 说罢,他气势汹汹地就准备奔向吞云国代表。 刚迈出步子,就被吞云国代表冷冷地瞪了一眼。 不看不知道,这一对视,象甲国代表只觉得仿佛看到了黑白无常前来索命一般。 那目光中的寒意,直透心底。 被这么一看,象甲国代表像是泄了气的气球,先前的斗志瞬间消散。 可话都已经说出去了,哪有退缩的道理。 他咬咬牙,腿一蹬,抄起大砍刀就冲着吞云国代表猛冲上去。 此时,眼见双方距离越来越近,吞云国代表却如同一尊石像般一动不动。 白子骞见状,心中一紧,正欲上前替吞云国代表解围。 却见吞云国代表右脚缓缓向后一拉,拉开架势,开始蓄力,然后猛地一脚踹出。 只听“砰”的一声,这一脚正中象甲国代表的胸口。 众人甚至隐约能看到一道奇异的“风景线”——象甲国代表的庞大身躯向后倒飞出去。 “哐当”一声巨响,象甲国代表的身躯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那桌子瞬间四分五裂。 象甲国代表更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还能清晰地听到有几根肋骨断裂的声音。 要知道,象甲国代表单单肉身就有两百多斤近三百左右,身高足有两米多,可如今却被一个看似瘦弱的小书生模样的吞云国代表一脚踢成这样。 “哇擦,这么猛。”同行的一群人见状,心中震撼不已,再没有人敢出头了,毕竟大家都还想多活些日子。 这时,菱花国那个举止有些特别的娘娘腔代表舞动着身子来到了吞云国代表身边。 他两眼放光,看着吞云国代表,看样子颇想伸手去触摸人家的小胸肌,竟还娇声说道:“小相公不要不理人嘛。” 说着,还咽了咽口水,那模样,要是此刻周围没人,估计真会不顾一切霸王硬上弓。 吞云国代表对此不语,只是扭头淡淡地看了娘娘腔一眼。 就这轻轻一盯,仅仅一瞬,娘娘腔就感觉浑身冰冷彻骨,仿佛从吞云国代表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群小孩子在苦苦哀求,这诡异的一幕让他心中直发毛。 菱花国的娘娘腔代表见状,也只能就此作罢。 临走时,还丢下一句话:“不理就不理,那么凶干什么。” 待这闹剧稍歇,吞云国代表神色平静,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他顺势接过话语大权,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大家入座吧。” 发生了这一连串事情,那些代表们自也不敢再自讨没趣,一个个乖乖地入了座。 身为此次会盟组织主导人的白子骞,此刻顿感颜面尽失,场面仿佛他只是个小兵,只能任由吞云国代表差遣。 众人坐定后,吞云国代表回到自己座位上,悠然坐下。 他目光扫过众人,缓缓开口:“此次云龙国组织这场联盟,我国有幸也在联盟当中。不过我此番前来,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说到此处,他有意停顿,眼神中闪过一丝贪婪:“那就是我想吞并各国,不知道各位意见如何。” 说罢,他笑看着在场众人,其中也包括白子骞。 这一番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众人中激起千层浪。 “我们岂是你想吞并就吞并的,你们吞云国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吧。” “就是,想要一口气吞了我们,你们吞云国也不怕噎死......” 有几个代表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忍不住站了起来。 可就在起身的那一瞬间,他们突然感觉头晕目眩,浑身没了力气,又瘫坐了下去。 就连白子骞也未能幸免。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使不上劲了。” “我也是,我的头好晕啊。” “难道是这酒里有毒?” “难不成是,云龙国?” “云你马.币,没看到老子也中毒了吗。”白子骞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凝霜国代表巡视了一圈,发现只有吞云国的代表好好的,还在那里悠然自得地喝酒。 他愤怒地指向吞云国代表,大声质问:“是你!!你,为什么要在酒里下毒?” 白子骞也一脸怒容地反问一句:“你为何如此行事?” 吞云国代表不紧不慢,闭着眼睛贪婪地呼吸着空气,而后缓缓开口:“谁告诉你们我是在酒里下的毒,你们难道就没闻到什么味道吗。” “这气味有毒。”菱花国的娘娘腔连忙捂住鼻子。 乌西国代表没好气地从桌上抓了一个酒杯,直接朝那个娘娘腔丢去,骂道:“都已经中毒了,你这个时候捂,有个屁用。” 白子骞此时也强撑着身体,忍住不适,开口道:“这位小生,我们好似无冤无仇,为何如此对我们。” 不经意间,他藏在衣服里的玉佩好像闪烁起微微的光芒。 吞云国代表又喝了一口酒,嘴角微微上扬,说道:“我们确实无冤无仇,可是我觉得我们国家地方太小了,想扩张一下而已。” “你们吞云国未免也太嚣张了吧。”象甲国代表不仅中了毒,还被踢断了肋骨,此刻更是愤怒不已,他的声音中带着痛苦和不甘。 吞云国代表却毫不在意,张开手臂,双手大张,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纳入自己怀中 他张狂地说道:“这个倒是不用你们担心,我们吞云国的胃口好得很,相信再过不久,我们吞云国便是这天下的统治者,而你们这些蝼蚁只配仰望我们。” 顿了顿,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恶意的笑容,接着说:“哦,对了,你们中的这个毒,叫十里穿肠散,是我们新研发的一种毒菌。它没有解药,中毒者短时间内会空乏无力,头晕目眩,与普通迷药一样。但时间久了,就会在体内培养一种毒虫,它会慢慢慢慢地,啃食你们的血肉,没得吃了,就会直接从你们的体内钻出来,那场面,啧啧,着实养眼啊。” “你,我们绝饶不了你。”众人听闻,一个个咬牙切齿。 “罗里吧嗦的,废话真多,今天只是前菜,后面才是大餐。今天就先拿你们开刀。” 吞云国代表说罢,起了身,大声下令:“来人。” 随着他话语刚落,从四面八方如潮水般冲出来了一伙人,各个手拿兵器,气势汹汹。 “不要留活口。”吞云国代表冷冷地说完,便转身向外面走去。 身后的那些手下在听到命令之后,毫不犹豫地挥动手中的刀剑,朝着中毒的众人杀去。 中毒的众人此时虽然还有些反抗的能力,但也仅仅只能抵抗,根本无力将这些杀手反杀。 已经走出去的吞云国代表转过身,看向白子骞,脸上浮现出一抹邪笑,缓缓道:“这次,看你还不死。” 此时此刻,会盟之地陷入一片混乱与血腥之中,刀光剑影交错,哀嚎声阵阵。 第三十章 好奇怪的梦(六) 夜幕如一块巨大而厚重的黑色绸缎,缓缓地笼罩了大地。 家家户户的烟囱中,开始升腾起袅袅炊烟,那是生活的温暖气息,融合着饭菜的香味,弥漫在宁静的村落之上。 孩童们结束了一天的玩耍,带着满脸的欢笑与疲惫,蹦蹦跳跳地回到家中,等待他们的是温馨的晚餐和父母的疼爱。 然而,在这片看似祥和的景象背后,落山坡却宛如一个被诅咒的地狱角落。 当你靠近落山坡,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气味扑面而来,仿佛要将人淹没。 与此同时,一种无形的强大压迫感,如同千斤重担,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那是来自死亡与邪恶的气息,仿佛是地狱打开了大门,倾泄出无尽的恐怖。 踏入落山坡,映入眼帘的是一幅惨绝人寰的景象。 满地的尸体堆积如山,那层层叠叠的躯体,分不清彼此,宛如一座由死亡堆砌而成的“死亡之山”。 流出的鲜血,早已将大地和小草染得通红,红得触目惊心,红得令人毛骨悚然。 在这尸山血海之中,有一个身影摇摇欲坠。 仔细看去,竟是满身鲜血的白子骞。 他身上的那副战甲,原本坚固闪亮,此刻却被鲜血彻底渗透,血滴顺着战甲的缝隙不断滑落,在地上汇聚成一个个小小的血泊。 白子骞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白天。 当时,一群杀手如鬼魅般突然出现,将他重重包围。 一把锋利的长刀朝着他的咽喉狠狠劈下,就在生死存亡的瞬间,他身上佩戴的一块玉佩猛然绽放出万丈光芒。 那光芒如烈日般耀眼,刺得杀手们纷纷闭上双眼,无法视物。 趁着这个间隙,白子骞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的龙渊剑狠狠刺向离他最近的杀手。 与此同时,玉佩散发出来的神奇力量,竟将他身上的剧毒缓缓稀释化解。 原本侵入他血脉的毒素,如同遇到了克星,渐渐消散。 杀手们惊愕地互相张望。 “怎么回事?他不是中毒了吗?按药效,现在他应该功力尽失,毫无抵抗之力才对!” “少说废话,必须杀了他!要是他活着,我们都得死!” 说罢,杀手们一拥而上,如恶狼般凶狠地扑向白子骞。 白子骞瞬间陷入了以一敌众的绝境,可这些杀手仿佛无穷无尽,一批倒下,又一批迅速补上。 战斗愈发激烈,血腥气息愈发浓烈。 就在双方拼杀得不可开交之时,突然,伤得最重的象甲国代表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那叫声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充满了痛苦与绝望。 紧接着,乌西国代表、奉贤国代表、凝霜国代表、菱花国代表也相继发出惨叫。 他们的腹部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剧烈蠕动起来,肌肤下似乎有无数活物在翻涌。 “噗!”随着一声闷响,象甲国代表的腹部突然爆炸开来,从伤口中涌出数不清的蛊虫。 这些蛊虫浑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在鲜血的滋养下疯狂蠕动。 紧接着,其他几位代表的腹部也纷纷炸开,无数蛊虫倾巢而出,瞬间将他们淹没。 原来,这种名为“十里穿肠散”的毒药有一个极其残忍的设计,其致命药引便是要保证服下者时刻保持清醒。 他们将亲眼目睹自己的血肉被蛊虫一点点啃噬,在极度的痛苦中走向死亡。 代表们纷纷口吐鲜血,最终不堪折磨,选择自我了断,一个个在痛苦中死去。 而那些令人作呕的蛊虫,却依旧在贪婪地啃食着他们的血肉,仿佛永远不知餍足。 眼前这惨绝人寰的一幕,即使是久经沙场、见过无数生死的白子骞,也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从心底涌起。 若不是玉佩神奇地救了他一命,此刻他恐怕也将成为蛊虫口中的猎物。 再看那群杀手,面对这一切,不但没有丝毫畏惧,反而脸上流露出欣赏与得意的神色,就好像眼前的血腥屠戮是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而他们是最骄傲的观众。 白子骞心中的怒火被彻底点燃,眼中喷射出愤怒的火焰。 他提起龙渊剑,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般冲向杀手。 此刻的他,早已失去了理智,每一剑挥出都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瞬间便将杀手们斩于剑下。 他心中暗暗发誓:能研发出如此残忍毒药的势力,绝不能放过,吞云国,必将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随着时间的流逝,夜幕彻底降临。 经过一番惨烈的搏杀,白子骞终于停止了手中的杀戮。 他站在尸山血海之中,宛如一尊战神。 虽然他又一次创造了不败将军的神话,但由于体力严重透支,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这片血腥的土地上。 与此同时,在吞云国皇帝的寝宫之中,气氛格外压抑。 一个身穿黑衣的神秘人,悄无声息地跪在一个背影面前,态度极其恭敬。 “启禀门主,任务,失败了。”神秘人声音颤抖,充满了恐惧与自责。 那人缓缓转身,要是白子骞在此,一定会惊得目瞪口呆。 因为此人正是吞云国的代表。 只见他脸色瞬间变得狰狞无比,怒喝一声:“废物!!!” 那声音仿佛滚滚惊雷,在空荡荡的寝宫回响。 “门主恕罪!”神秘人吓得直接整个人趴倒在地,身体瑟瑟发抖。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养你们这群饭桶有什么用!” 吞云国代表怒目圆睁,伸出手掌,隔空发力,竟将神秘人缓缓提了起来。 那神秘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巨大力量所控制,身不由己地飘向吞云国代表的手中。 “饶命啊门主!”神秘人的身体瞬间扭曲变形,脸部迅速干瘪下去,皮肤如枯萎的树叶般失去生机。 仅仅片刻之间,他便变成了一具干尸。 吞云国代表随手将干尸丢在一旁,冷漠地说道:“果然,还是得需要童男童女的精血才行。” 在他脚下,还有几具干尸横七竖八地躺着,有与神秘人年龄相仿的人,也有尚未成年的孩童。 他们的精血都已被吸干,空荡荡的躯壳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无尽的冤屈与痛苦。 吞云国代表踱步到书架前,手指轻轻挪动了一本书籍。 刹那间,皇帝的床榻发出一阵“嗡嗡嗡”的低沉震动声,原本安静的床榻犹如被施了魔法一般,缓缓翻转,露出了下面隐藏的秘密通道。 吞云国代表纵身一跃,毫不犹豫地跳入通道之中。 通道内阴暗潮湿,悠长深邃。 四周墙壁上只有那么一两盏微弱的油灯,在风中摇曳闪烁,仿佛随时都会熄灭。昏黄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在墙壁上晃来晃去,更添几分阴森诡异的气氛。 不知走了多久,他终于来到了一扇高大的石门面前。 只见他从腰间取出一块漆黑的令牌,令牌上刻满了奇异的符文,散发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他将令牌轻轻地放置在石门旁的凹槽处,令牌刚一接触凹槽,石门便缓缓升起,发出沉重的“嘎吱”声,仿佛是沉睡千年的巨兽发出的低吼声。 他走进石门,里面昏暗的光线中,一个极其苍老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这人四肢被粗大的铁链紧紧束缚着,铁链深深嵌入他的肌肤,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许是听到了脚步声,苍老之人缓缓抬起头。 他的脸上爬满了深深的皱纹,仿佛是岁月刻下的无数印记。 头发和胡子早已全白,杂乱无章地纠结在一起,宛如一堆乱麻。 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你来作甚,是来看朕的笑话的吗?”苍老之人的话语中充满了深深的仇恨与不甘,声音沙哑而沉闷,带着无尽的沧桑。 其实,这个苍老之人正是曾经的吞云国皇帝。 遥想当年,吞云国还只是一个人口稀少、国力弱小的小国,总人口加起来都不足万人。 那时,他还是年少的太子,跟随父皇一同外出打猎。 在广袤的丛林之中,他们发现了一个浑身浴血、身受重伤的人。 那个人气息微弱,生命垂危,善良的太子心生怜悯,将他带回宫中悉心照料,并安排在自己身边。 然而,这位太子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善举最终却换来一场灭顶之灾。 就如同农夫与蛇的故事一般,他如同那位好心的农夫,而被救之人,则是一条恩将仇报的毒蛇。 这条毒蛇,带着无比的贪婪与邪恶,一步步谋划着残酷的阴谋。 不久之后,老皇帝突然驾崩。 表面上,世人皆以为老皇帝是寿终正寝,可实际上,这都是那个被救之人的阴谋。 他在老皇帝的膳食中偷偷加入慢性毒药,致使老皇帝的身体日渐衰弱,最终毒发身亡。 身为太子的他,作为皇位的第一继承人,顺利登基成为皇帝。 可他登基后,这条毒蛇便开始实施他的罪恶计划。 他先是从皇帝身边的嫔妃入手,精心设计陷阱,将莫须有的罪名强加于她们身上,让皇帝在盛怒之下亲手杀害了自己的爱妃们。 然后,他继续在皇帝和皇子们的膳食中加入毒药,使他们的身体每况愈下。 不仅如此,他还派人将皇子们带到深山老林之中,残忍地吸干他们的精血,以助自己修习邪功,提升功力。 待一切准备就绪,他终于露出了狰狞的獠牙,将皇帝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 自己则独揽兵权,操纵着朝堂。 他扶植了一个傀儡皇帝,幕后掌控着国家的命脉,坐享荣华富贵。 这一囚禁,便是漫长的六十年! 被囚禁的皇帝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六十年的时光,足以让一个正当壮年的人变成垂暮老者,可眼前这个曾经被自己救下的人,却依旧容颜未改,仿佛时间在他身上停住了脚步。 “别这么说,我这不是许久未见老朋友了,特地过来看看。”吞云国代表一脸的坏笑,那笑容宛如恶魔的微笑,充满了嘲讽与挑衅。 “收起你的假好心,朕不需要!”皇帝愤怒地吼道,眼中燃烧着怒火,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悔恨。 “你还真当自己还是皇帝啊?外面已经有皇帝了,这个天下早就不需要你了,哈哈哈哈!” 吞云国代表放肆地大笑起来,那笑声在阴暗的地牢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如同恶魔的笑声。 第三十一章 好奇怪的梦(七) 他的脸上挂着令人作呕的讥笑,慢悠悠地开口道:“哦,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一件趣事。当初你那些如花似玉的嫔妃们,在认识我之前可都是清清白白的哟。” 他故意拖长音节,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锐的刀,狠狠地戳向皇帝的心。 皇帝听闻此言,双手瞬间紧握成拳,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指甲深深地嵌入肌肤之中,殷红的鲜血顺着指尖缓缓渗出,在这昏暗的山洞里,显得格外刺眼。 他却毫不在意皇帝此刻压抑的愤怒,继续肆意地说道:“该说不说,她们身上那股味儿,还真是让人回味无穷啊。尤其是那个……那个胸上有颗痣,手感特别好的,叫起来那叫一个销魂蚀骨。哦对了,好像是叫姝妃吧,啧啧啧,真他娘的爽透了。可惜呀,只玩了一回,她就投河自尽了。” 他说起这些丑事,脸上竟满是陶醉与兴奋。 皇帝的眼神此刻仿佛燃烧的火焰,那浓烈的仇恨如实质般几乎要喷薄而出。 似乎还嫌不够,大喇喇地在皇帝面前找了块石头坐下,翘起二郎腿继续说道:“还有件事儿你肯定不知道,你那些可怜的嫔妃们,临死前苦苦哀求我放过她们,那叫声,撕心裂肺得很呐。” 回忆起这些,他脸上露出极其污秽、变态的笑容。 “我啊,本来还想着做个好人放过她们,可我叫来的那些官兵,你也明白,都是些如狼似虎的家伙。他们多久没尝过女人的滋味了,这机会哪能放过啊。” 说罢,他仰头哈哈大笑,那笑声在山洞里回荡,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姚儒祁,我今天定要杀了你!”皇帝怒不可遏,不顾一切地朝着姚儒祁扑去。 然而,冰冷坚硬的铁链无情地牵制住了他的行动,使得他的双手在离姚儒祁咫尺之遥的地方停住,无论他怎样拼命挣扎,那铁链都纹丝不动,他根本无法再前进一步。 “哎呀呀,这么多年没见,你这火爆脾气还是一点没变啊。” 姚儒祁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脸得意:“对了,还有个事儿得让你知道,就连你的皇儿也是我亲手杀的。想着那群野狼在疯狂啃食你那宝贝皇儿,啧啧啧,那画面啊,真的是让我心里别提多畅快了。” “你不得好死!”皇帝嘶声怒吼,双手被铁链磨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双眼更是布满血丝,整个人如同受伤的困兽,散发着绝望又愤怒的气息。 曾经,皇帝只是出于好心收留了姚儒祁,却怎么也没想到,此人竟是一头恩将仇报的恶狼,给自己带来了灭顶之灾,让整个皇室家破人亡,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在这山洞里苟延残喘。 “好多人都跟我说过这话,可你看看,我现在不还是活得好好的?反倒是那些说这话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死在我前面了。”姚儒祁嘲笑地摇了摇头。 “姚儒祁!!!”皇帝用尽全身力气怒吼着,那声音里包含着无尽的痛苦与仇恨,仿佛要将这压抑了多年的情绪在此刻全部宣泄出来。 “拜拜咯,我的老朋友。希望下次咱们再见的时候,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充满活力,哈哈哈。” 说罢,姚儒祁大笑着扬长而去,只留下皇帝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山洞里声嘶力竭地大喊:“姚儒祁,我杀了你,我定要把你千刀万剐!” 当黑夜笼罩着整个山洞,皇帝呆呆地坐着,眼角的泪水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流淌。 这六十年来,生存的艰难早已超出常人想象。 饿了,他只能抓旁边乱窜的老鼠充饥;渴了,便喝地上那不知来源、浑浊不堪的水,甚至有时候,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喝自己的尿液来维持生命。 可即便如此艰难,他心中始终怀揣着一个信念——只要活着出去,就一定要亲手杀了姚儒祁。 然而此刻,当他终于知晓所有真相,心中的悲痛与悔恨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原来,这一切的悲剧竟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是他错手将自己心爱的嫔妃杀害,是他把自己的亲生皇儿送到了姚儒祁这个恶魔手中,更是他当初善心大发,将这头人面兽心的恶狼救起并带入了宫中。 “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们……” 皇帝再也无法以那高高在上的“朕”自称,他满心懊悔,口中不停地说着“对不起”,每说一次,便重重地往地上磕头。 也不知磕了多少头,当他再次抬起头时,脸上早已满是鲜血,那原本威严的面容此刻变得无比凄惨。 “我这就下来陪你们。”皇帝望着洞中冰冷的墙壁喃喃自语,随后他将缠绕在身上的铁链集中起来,紧紧捆成一团,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朝着自己狠狠砸去。 随着铁链“哐当”一声沉重地落地,皇帝也缓缓地躺倒在地,渐渐闭上了双眼。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的嘴角竟微微上扬,似是终于得到了解脱,能够带着悔恨去见自己的嫔妃和皇儿们了。 时光流转,在繁华的云龙国,白子骞拖着浑身带伤的身躯,步履蹒跚地走在热闹的街道上。 可今日的街道却弥漫着一种异样的压抑氛围,平时热闹非凡的场景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无处不在的白色。 每家每户都挂着素白的布条,街头巷尾的树上也缠满了白布,每一个行人的手臂上都缠着白色的布带,甚至连孩子们的头上也戴着白色的布巾。 白子骞满心疑惑,这种压抑且诡异的气氛让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急忙拉住路旁一位老人家,焦急地问道:“老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全城都挂满了白布?” 老人家微微弯腰,对着白子骞鞠了一躬,说道:“驸马,请节哀。” 白子骞眉头紧皱,心急如焚:“到底出了什么事?您别打哑谜了!” 老人家摇了摇头,一脸沉重地说:“驸马啊,虽然人死不能复生,但活着的人还是要向前看呐。” 白子骞此刻哪有耐心听他说这些话,直接抽出腰间锋利无比的龙渊剑,剑尖抵在老人家的脖子上,焦急地喝道:“你到底说不说!” 老人家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赶忙说道:“是公主,公主薨了。” 白子骞听闻此言,犹如遭受晴天霹雳,手中的龙渊剑“哐当”一声,不由自主地滑落在地。 他双眼瞪得极大,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声音颤抖地问道:“你说什么?公主怎么了?” 老人家弯腰捡起掉落的龙渊剑,递给白子骞说:“驸马,公主昨日,薨了。” 白子骞如遭雷击,脑中一片空白,片刻之后,巨大的悲痛涌上心头。 他疯了般朝着皇宫方向拼命跑去,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不要,不要啊,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一边奔跑,往日与公主相处的点点滴滴如同电影般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 满城的白布在风中飘动,仿佛都在无情地宣告着公主的离世。 此刻的白子骞,感觉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一切都变得黑白灰暗,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悲伤。 终于,白子骞来到了皇宫门口。 他望着宫墙之上挂满的白色帆布,在风中肆意飘动,每一下摆动都像是在狠狠地抽打他的心。 “驸马,请节哀。”站岗的侍卫见到白子骞归来,满是同情与惋惜,却也只能用这简单的话语来安慰他。 白子骞脚步沉重,每迈出一步都仿佛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他艰难地朝着皇宫里走去,此刻的他感觉背上仿佛压着一座无形的大山,心中的痛苦让他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 “驸马,请节哀。” “驸马,请节哀。” “驸马,请节哀。” 一路上,这句如魔咒般的话语不停在他耳边回响,每一声都像是一把刀,在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又狠狠地划上一刀。 不知走了多久,白子骞终于看到了公主的棺椁,皇帝正站在一旁。 他的脚步突然停住,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他是如此害怕,害怕那棺椁里躺着的真的是他深爱的公主。 “陛下,思语呢?怎么没看到思语啊?” 白子骞双眼满是泪水,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他多么希望皇帝能告诉他:“思语在寝宫呢,你快去看看她吧。” 皇帝眼角泛红,眼中布满血丝,显然是经过了一个痛苦难眠的长夜,又伤心哭泣了整整一夜。 他默默地抬起手,指向一旁那冰冷的棺椁。 第三十二章 好奇怪的梦(八) 白子骞双眼呆滞,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不断念叨:“不,不会的,里面不会是思语。”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颤抖,似乎只要坚定地否认,便能够改变那残酷的现实。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那具冰冷的棺椁一步步走去。 每一步落下,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上,沉重得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随着他离棺椁越来越近,恐惧如同潮水一般将他彻底淹没。 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捏得生疼。 终于,他走到了棺椁旁,双手缓缓地放了上去。 棺椁的冰冷透过掌心迅速蔓延至全身,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不敢推开盖子,内心被无尽的恐惧填满。 他害怕,害怕推开那盖子之后,会看到自己深爱的人静静地躺在里面,从此天人永隔。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让他的身体都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然而,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推动着他,他的双手还是不由自主地缓缓用力推开了盖子,动作迟缓而又艰难,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当棺盖缓缓打开,映入他眼帘的正是宋思语那苍白如雪、毫无血色的面容时,他原本强撑着的身体瞬间瘫软下去。 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毫无支撑力地直接趴在了棺椁上。 他双手颤抖着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触感是如此的冰冷与僵硬,这让他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仿佛被一把利刃直直刺入。 他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大滴大滴地落在宋思语的脸上,顺着她那毫无生气的脸颊缓缓滑落。 “思语,我回来了,你醒醒啊。”他的声音饱含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每一个字都带着哭腔,回荡在这寂静而又悲伤的空间里。 “思语,不要睡了,这里凉。” “思语,起来了,不要跟我开这个玩笑了。” 他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她的名字,声音由低到高,最后竟放声大哭起来。 那悲痛欲绝的哭声,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着在场每个人的内心。 整个皇宫都响彻着他那撕心裂肺的声音,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他的痛苦与哀伤,这声音也传进了每一个士兵的耳中,让他们不禁为之动容。 “驸马,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 皇帝身边的太监一脸悲戚地走近白子骞,伸出手轻轻拉住他的胳膊,试图将他从棺椁旁拉开。 然而,此时的白子骞仿佛和棺椁融为了一体,无论太监如何用力拉扯,他都纹丝不动。 就好像他的灵魂已经随着宋思语而去,只剩下这一副躯壳死死地守在这里。 “人死不能复生。” “人死不能复生。” 白子骞像是被噩梦魇住一般,喃喃自语着这句话,眼神空洞而迷茫。 突然,他猛地起身,动作之快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只见他颤抖着双手从脖子处取下那块当初林诗婳赠予他的玉佩。 这块玉佩承载着许多回忆和神秘力量,此刻,他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它的身上。 “七百年前,是你救了我,现在我恳求你,可以救活你的主人。” 白子骞声音沙哑地说着,他紧紧握住玉佩,将其塞进宋思语那冰冷的手中,随后又紧紧握着她的手,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的体温传递给她,让她重新苏醒过来。 “云都神,我求求你,救活她,我不能没有她。” “求求你,快醒来,云都神。” “云都神,我命令你快快醒来。”他带着绝望的祈求,一声声呼唤,但周围只有死一般的寂静,没有得到云都神任何回应。 其实,并非云都神见死不救,而是在这天地间,有着严格的规则束缚,她不能过多地干涉凡世间的生离死别。 这无情的规则如同铁笼一般,将希望彻底囚禁。 皇帝和在场众人听到白子骞如此奇怪的话语,一个个面面相觑,都感到十分困惑,心中不禁猜测:他,是不是因为悲伤过度,受了太大的刺激而变得神志不清了? 时间在沉默与悲伤中缓缓流逝,良久,白子骞整个人无力地跪在了棺椁面前,神色疲惫而又憔悴,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 他的眼神中透着无奈与绝望,似乎已经慢慢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朕相信语儿也不想看到你这样的。” 皇帝神色凝重地走到他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试图给予他一些安慰。 白子骞此时已经恢复了些许理智,他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望着皇帝,声音颤抖地问道:“陛下,思语她,怎么会这样?”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那些未知的谜团如同锋利的刀刃,一下下割着他的心。 皇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走到宋思语的棺椁前,目光落在女儿那冰冷的身体上,满是悲痛与不舍。 “这件事情,语儿本不想让你知道的。” 皇帝声音低沉地说道,“你还记得三年前的那次绑架吗,语儿正是从那次开始,身体便产生了异样。那时朕曾让宫里的御医为语儿诊断,结果发现她体内存在着一种可怕的毒素。当我们察觉到的时候,毒素已经渗透至她身体的各个角落,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紧紧困住。为了治好她,朕也曾派人寻遍世间所有的神医,然而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没有人能够解去这可怕的毒素。” “语儿一直不让我们告诉你,就是怕你担心。她独自承受了这一切的痛苦与折磨,只为了不让你为她牵挂。” 皇帝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悲伤与惋惜,白子骞听闻此言,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他的目光一直盯着躺在棺椁里的宋思语,心中五味杂陈,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为什么,为什么要我经历多次的生死离别?”他在心中痛苦地呐喊着。 他已经先后送走了林诗婳,又历经了她的三世轮回,与至爱之人四次生死离别,本以为自己的心早已经如同死灰一般,不会再感受到痛苦。 可是,当真正面对宋思语的离去时,那种痛却愈发强烈,如同汹涌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他曾经以为自己已经看惯了世间的生死离别,可当这一切真真切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那种刻骨铭心的痛楚让他才明白,离别是如此的残忍。 “驸马,公主该,上路了。”皇帝身边的公公双眼通红,声音哽咽地说道。 他心疼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白子骞,伸出手想要扶起他。 白子骞缓缓起身,默默地为众人让出了一条道路。 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力感与悲伤,仿佛身体和灵魂都被抽离了一般。 “起棺。愿公主一路平安。”喊话的正是这位公公。 对于他来说,公主就如同自己最疼爱的孩子。 曾经,公主还会调皮地揪着他的辫子玩耍,那欢乐的场景仿佛还在昨天,可如今却已天人永隔。 在公主中毒的日子里,他日夜为她操心,虽然嘴上始终说着没事,坚信终有一天公主会被治好,但当这残酷的现实真正来临,白发人送黑发人,他的心如同被千万根针狠狠刺痛,悲痛难以言表。 “愿公主一路平安。”说话的是公主的丫鬟小棠。 她泪流满面,哭得肝肠寸断。 她与公主相识虽然短短几年,但公主却给予了她从未有过的温暖与关怀,让她重新感受到了家的温馨。 小棠原本是一户贫苦农民的孩子,家里穷得揭不开锅,狠心的父亲为了一点钱,将她卖到了青楼。 天真的她当初还以为父亲是带她去高级酒楼吃饭,可当看到父亲接过钱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嘴里还念叨着“早知道多生几个了,还能多卖一些钱”时,她的世界瞬间崩塌。 有一次,她趁着看管松懈,拖着浑身是伤的身体拼命偷跑出来,后面还有几个伙计手拿棍棒在疯狂地追赶她。 就在她感到绝望的时候,公主出现了。 公主果断出手,替她赎了身,并给她取名为小棠。 是公主将她从那黑暗的地狱中解救出来,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让她再一次体会到了何为家人的温暖。 此刻,小棠脸上挂满了泪水,这些眼泪都无法诉说她对公主的深深怀念,公主在她心中的重要性早已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愿你一路,平安。”白子骞再次低声说道,随后他缓缓转身,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皇宫的至高处。 站在那里,他望着已经渐渐远去的送行队伍,心中满是凄凉。 微风轻轻拂过,吹起他的衣袂。 他从怀中缓缓掏出了宋思语曾经交给他的铃兰花种子。 宋思语曾一脸幸福地告诉他,铃兰花代表着幸福,平安归来。她还憧憬着想要一片种满铃兰花的地方,在那片缤纷的花海中自由欢笑。 白子骞盯着手中的铃兰花种子,久久不语。 回忆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那些与宋思语在一起的美好画面一一在眼前浮现。 他的眼神中透着温柔与哀伤,随后从中取出一把种子,轻轻撒向前方。 在种子落地的瞬间,奇迹发生了。 那些小小的种子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指引,竟深深地扎进了地里,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生长起来。 不一会儿,白子骞撒种子的那个地方,已经长满了娇艳欲滴的铃兰花。 铃兰花的繁殖能力极强,如同一片绿色的海洋迅速蔓延开来,不一会儿就遍布了整个皇宫。 那洁白如雪的铃兰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好似在诉说着无尽的思念与哀伤。 白子骞静静地站在那里,亲眼见证了铃兰花开的瞬间。 这一幕,对于他和宋思语来说,是一种刻骨铭心的深情。 宋思语为了他的前途,默默承受了这三年毒素的侵蚀,以及往年刺骨寒冷带来的痛苦。 而他为了她,让整个皇宫都开满了铃兰花。 铃兰花瞬间绽放,让整个皇宫仿佛被一层梦幻的薄纱所笼罩,天地也被染上了不一般的色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宋思语送行。 见到此景,白子骞再也无法压抑心中那沉重的悲痛。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最终像晶莹剔透的珍珠一般,从他的脸颊上滑落。 一滴、两滴、三滴……泪水不停地落下,打湿了他的衣衫。 “思语,你看到了吗,这满城的铃兰皆是为你而开。”他对着天空喃喃自语,声音带着无尽的思念与眷恋。 “我求求你快回来,我们一起,欣赏这铃兰。” “快回来吧,我想再一次听你叫我一声,伯霖。” 他的声音在风中飘荡,带着深深的爱意与不舍,随着铃兰花的芬芳飘散在整个皇宫的每一个角落。 第三十三章 难道不是她 唐依依缓缓睁开双眸,意识从如梦似幻的境地逐渐抽离,却仍沉浸在方才那个梦境之中。 她轻缓地坐起身,眼神有些迷离,一颗晶莹的泪珠,沿着她细腻的脸颊,自眼角缓缓滑落。 “伯霖?他究竟是谁?”唐依依在心底喃喃自语,脑海中不断回溯着梦境里那位驸马的模样。 怎么会做这样一个梦,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人,为何如此清晰地闯入自己的梦乡,这一切让她困惑不解。 “这个梦,为何感觉这般真实?仿佛每一个场景、每一句话都真实发生过。” 她不禁心生感慨,抬手轻轻拭去眼角残留的泪水。 起身之后,唐依依莲步轻移,朝着门外走去。 来到客厅,她感到喉咙干渴,顺手倒了一杯水,仰头慢慢饮下。 不经意间,她瞥见沙发上躺着一个人,定睛一看,是白子骞。 她小心翼翼地走近,脚步尽量放轻,如同怕惊扰了一个美好的梦。 凑近仔细端详,白子骞的面容清晰地映入唐依依眼帘。剑眉星目,轮廓分明,不得不说,还真有几分帅气。 可唐依依总觉这张脸似曾相识,再看他眼角那未干的泪痕,心中不禁泛起疑惑:他刚刚哭过? “你看够了没有。”白子骞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宛如静谧夜里的一声惊雷,吓得唐依依瞬间一哆嗦。 “你,你没睡啊。”此刻的唐依依就像一个被抓到犯错的孩子,双颊微微泛红,语气中满是慌张。 “我睡没睡好像跟你没关系吧,这么晚了,你出来干嘛?”白子骞睁开眼睛,目光有些慵懒地看向唐依依,话虽带着几分不耐,可声音里似乎也透着一丝疲惫。 “没,没干嘛,刚刚做了个梦,起来有点口渴,出来倒水喝。” 说完,唐依依像是急于逃离这略显尴尬的场景,转身匆匆朝房间跑去。 “啪”的一声脆响,唐依依手中的杯子不知为何突然滑落,摔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散开来。 白子骞循声望去,只见唐依依正蹲在地上,身体似乎在微微颤抖。 “你待着不要乱动,我来收拾。”白子骞以为她在捡碎片,担心她被划伤,赶忙起身走向唐依依。 然而,待他走近,却惊异地发现唐依依的身体抖动得越发剧烈,而且她的眉毛、睫毛以及发丝上,都附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看上去宛如冰雪中的仙子,但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冷。 “喂,你怎么了。” 白子骞下意识地伸手碰了一下唐依依,刹那间,一股凉意如同电流一般,顺着他的手直直冲进他的灵魂深处,让他打了个寒颤。 被碰了一下的唐依依,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瞬间倒在地上,身体蜷缩成一团,嘴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好,好冷。” “这个感觉,莫非……”白子骞望着自己的手,又看向在地上痛苦颤抖的唐依依,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久远的记忆。 这个感觉,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体会到了,而且异常熟悉。 他记得,第一次出现这种感觉,是在林诗婳的第一世轮回。 那时,林诗婳是街边的一个乞丐,而他是一个面摊老板,仅仅因为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林诗婳便决定陪伴在他身旁。 从那之后的每一世轮回,他都会感受到这股独特的寒意。 难不成,眼前这个唐依依会是林诗婳的第十世轮回? 这个念头在白子骞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没有丝毫犹豫,急忙将已经被极寒之气侵入身体的唐依依抱起来,轻轻地放在沙发上。 “等我。”他留下简短的一句话,转身便朝房间奔去。 进了房间,白子骞开始在各个角落翻腾。 抽屉被他一一拉开,东西扔得满地都是,他像是在寻找一件无比珍贵的东西。 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抽屉里,他找到了一个精致的小瓶子。 瓶中装有他历经百年时间钻研才研制出的药丸,这药丸倾注了他无数的心血,之后还投入自家药厂进行生产。 在林诗婳的第九世轮回时,这药丸发挥过作用,虽然不能完全根除她身上折磨人的痛苦,但却能在一定程度上起到缓解作用。 当白子骞拿着药丸再次回到客厅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整个客厅仿佛被寒冬笼罩,原本温暖的空气变得寒冷刺骨,墙壁、家具上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这,这一世怎么会这般严重。”白子骞满脸疑惑。 在前几世轮回中,从未出现过极寒之气如此强烈,甚至能充斥整个房间的情况。 “难道是因为前九世跟第十世轮回的距离间隔太近,导致极寒之气不断累积加重?”白子骞的目光不自觉地看向林诗婳她们埋葬的方向,心中充满担忧与猜测。 唐依依微弱的声音在寒冷的空气中响起,她艰难地开口说道:“好冷。” 这简单的两个字,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却一下子把白子骞从沉思中拉回现实。 回过神的白子骞回过神来,急忙将药丸小心翼翼地喂给唐依依。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唐依依吞咽下药丸,祈祷着这药丸能像之前一样发挥作用。 没过多久,唐依依原本如白纸般苍白的脸色,渐渐有了一丝血色,不再像刚才那般毫无生气。 但即便如此,也只是稍有缓和,那股极寒之气依旧在她的体内徘徊不去,偶尔还会泛起阵阵凉意,让她忍不住微微颤抖。 “不对。”白子骞似乎突然察觉到什么不对劲,伸手迅速将脖子上佩戴的玉佩取了下来,放在手心仔细查看。 这块玉佩一直有着特殊的作用,每一次林诗婳带着相同的极寒之气出现时,玉佩都会有相应的反应。 可是此刻,玉佩安静地躺在他的手心,纹丝不动,没有任何异常。 “怎么回事,玉佩为什么没有反应?”白子骞眉头紧锁,心中愈发困惑。 “她身上的寒气的确是极寒之气,我再熟悉不过了,可是,为什么玉佩这次毫无动静?难道不是她?” 此刻的白子骞心烦意乱,脑海中满是疑问。 明明唐依依身上的极寒之气与前九世如出一辙,可到了这第十世,玉佩却突然没了反应,莫非是玉佩出了问题? 可这块玉佩一直跟随着他,经历无数岁月,从未出过差错啊。 白子骞坐在沙发上,陷入深深的沉思。 他仔细回忆着之前发生的每一个细节,试图找出问题的关键所在。 这一坐,便是一整夜,窗外的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可他依旧毫无头绪。 “我怎么睡在这里?”唐依依缓缓睁开眼睛,感到脑袋有些昏沉,迷迷糊糊地发现自己正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诶,怎么这么湿啊?” 她环顾四周,只见周围的墙壁、家具上到处都是小水珠,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春雨的洗礼。 “昨晚发生的事情你不知道?”白子骞望着唐依依,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昨晚发生了什么?”唐依依一脸茫然,似乎对昨晚发生的事情毫无印象。 白子骞便将昨晚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讲述给唐依依听。 从她莫名其妙地发病,到自己如何寻找药丸救助她,每件事都详细地说了一遍。 “这个啊,我已经习惯了。”唐依依听后,竟是一副不以为意的神情,轻描淡写地说道。 “习惯了?这么说你之前也有这种情况了。”白子骞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唐依依对这样痛苦的事情居然习以为常。 “对啊,从我记事起就时常发作,刚开始只是感觉冷,那时候还以为是我体质差的问题。可是随着年龄越来越大,这种寒冷的感觉愈发强烈,从最初的冷变成了寒冷,之后还伴有刺痛,那种锥心刺骨的冷,让我每晚都难以入眠。”唐依依边说边坐直身体,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无奈。 “那你知道你是怎么得这个奇怪的病的吗。”白子骞紧盯着唐依依的眼睛,他像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更准确地说,他想要求证一些事情。 明明唐依依身上有着和林诗婳相同的极寒之气,可玉佩却毫无反应,这实在太奇怪了。 “不知道,我一出生就有了,当时家里人特别担心,带我找了好多医生,中医、西医看了个遍,可是他们对我的病症闻所未闻,根本无从下手。久而久之,我也只能慢慢习惯了。” 唐依依说着,目光反过来盯着白子骞,反问道:“你怎么对这件事这么上心的。” “没有,只是我朋友的情况跟你的情况有些相似,想问问看。”白子骞轻轻抚摸着下巴,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随意一些。 “那你的那个朋友,最后,治好了吗。”唐依依的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尽管她表面上说习惯了,但内心深处还是渴望能有治愈的可能。 “没有。”白子骞微微低下头,声音有些低沉。 听到这个答案,唐依依眼中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瞬间熄灭。 嘴上说习惯了,可谁又真的愿意一辈子被病痛缠身呢?她的心,再次沉入谷底。 “说来也奇怪,这次发病的情况跟之前不一样。”唐依依望着已经开始化水的墙壁,若有所思地说道。 “怎么个奇怪法?”白子骞立即来了精神,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之前发病都没有像这次一样,连房子都结成冰霜,而且这次感觉要比之前来的更冷更痛。哪怕是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冰碴子刮过喉咙,疼痛难忍。”唐依依回忆起昨晚的痛苦,脸上露出一丝惧色。 白子骞听后,陷入沉思。 如果说,面前的这个唐依依真的是林诗婳的第十世轮回,那么一切似乎说得通。 因为这里正是林诗婳与她九世轮回后的埋葬之地,或许是某种神秘的力量相互作用,使得十世的极寒之气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度,极有可能将唐依依的痛苦推向一个新的顶点。 可万一唐依依不是林诗婳的第十世轮回,那她身上这神秘的极寒之气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第三十四章 帮我查一个人 “天晴了,我送你回去。”白子骞说着,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物品。 他举手投足间透着一种随意却又不失优雅的气息,仿佛眼前所做之事只是日常稀松平常的一个环节。 不过,他心里其实惦记着一些别的事,唐依依在他眼中,可不仅仅只是一个普通女子。 “我,我要留下来,主编交给我的任务我还没有完成。”唐依依急忙开口,眼神中透露出执拗的坚定。 她紧紧咬着嘴唇,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似乎生怕白子骞不答应她留下。 这看似简单的任务,在她心中可是无比重要,她满心期待着能在这桃花村挖掘出独家大新闻,进而在报社崭露头角。 白子骞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微微皱眉,他原本流畅的动作突然定格,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一般。 “这里没有什么秘密,只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村落罢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试图让唐依依打消留下来的念头。 在他心里,这桃花村确实没有什么值得探究的神秘之处, 可唐依依却不这么想。 “可是......”唐依依刚要出声辩解,就被白子骞打断。 “没有什么可是,你自己也看到了,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这地方以后也不要来了,对你来说,并非是一件好事。” 白子骞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走近唐依依。 他的步伐沉稳而缓慢,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唐依依的心上。 很快,他与唐依依之间的距离极近,几乎快要贴到她的脸上了。 唐依依的脸颊上明显能感受到白子骞喘出的热气。 “嗯,好臭,没刷牙。”她在心里默默吐槽,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嫌弃的神情。 可嘴上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什么,会不会有点太近了。” 说着,身体慢慢的往后退去。 她倒不是怕白子骞会说出什么霸道总裁式的肉麻台词,而是担心白子骞也闻到她自己的口臭。 毕竟,她可是一直认为自己是仙女般的存在,形象哪能轻易被破坏呢。 其实,白子骞此刻这般近距离观察唐依依,是有他的目的。 他在暗暗思索,眼前的这个女孩到底是不是第十世轮回之人。 在他的认知里,这轮回之事充满了未知与神秘,而唐依依的种种表现让他内心十分矛盾。 她有时机灵得让人意外,有时又迷糊得让人忍俊不禁,真让白子骞捉摸不透。 白子骞思绪一转,开口问道:“你喜欢什么花?” 这话一出,唐依依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颊开始泛红,说话也变得扭扭捏捏起来:“你要送我花吗,我们这进度会不会太快了,才见面两次,人家还没有准备好了啦。” 说着,她还故意甩了一下头发,模样显得有些俏皮可爱。 “什么花?”白子骞又追问了一遍。 他此刻对唐依依喜欢什么花确实有些好奇,似乎从她的回答里能找到关于轮回身份的线索。 “人家喜欢牡丹,你要是想送我玫瑰的话,我也是可以接受的。”唐依依抬起头望着白子骞,可没几秒,就被他那直勾勾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又急忙别过头去,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似的砰砰直跳。 “罢了,我送你去个地方。”白子骞似乎有些无奈,他拿起东西,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去,脚步匆匆,没有给唐依依再说话的机会。 “去哪?”唐依依赶紧追在后面,一边喊一边小跑。 可无论她怎么叫,白子骞就是不停下来,这让唐依依心里有些着急又有些生气。 换好衣服之后,唐依依只能乖乖地跟随着白子骞来到了车库。 车库里停着好几辆车,每一辆都看起来价格不菲。 白子骞挑了一辆,打开车门坐进去,发动车子就走。 一路上,唐依依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不停地问白子骞要去哪里,可白子骞就像是哑巴一样,一句话都不搭。 这可把唐依依搞得一点脾气都没有,只能坐在副驾上无奈地望着窗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在一栋大厦前停了下来。 唐依依探出头一看,只见大厦顶上醒目的写着“晨间报社”四个大字。 “诶,这里不是我新入职上班的地方吗,怎么来到了这里,难不成这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是说桃花村的秘密就在这里?如果是这样的话,主编为什么会让我去桃花村,而不是由他们告诉我?难道这背后还涉及到一些国家机密,所以主编才不告诉我?要是真是这样的话,我身上背负的重任可就不一般了。不过,这也不对,如果真是国家机密的话,怎么会交给我来呢?难道是有国家机关人员看重了我的能力,专门设计这一切,其实就是为了考验我?”唐依依在心里开启了一连串的胡思乱想,脸上的表情也随着思绪的起伏而不断变化着。 白子骞看着唐依依那一会凝重,一会开心的表情,心里犯嘀咕:“这小娃脑子真的没问题吗?怎么像是在演一场大戏。” “喂,下车了。”白子骞伸手轻轻拍了拍唐依依,叫醒了还沉溺在自己幻想世界里的她。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间报社上班的。”唐依依一脸疑惑地问道。 “你的工牌。”白子骞指了指她手中握着的员工证。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 唐依依看着工牌,顿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表情顿感有些尴尬,心里暗暗懊恼:“原来人家只是送我来上班的呀,得亏我还脑补了一系列大片。” 刚刚还是凝重又开心的表情,现在却因为自己的乌龙幻想而变得无地自容。 白子骞看着唐依依这副模样,不禁在心里思索:“说真的,这个是不是傻子啊,如果是真的的话,林诗婳真有这么二的转世吗?” “是不是该下车了。”白子骞又提醒了一句。 “我不要,任务还没有完成,我怎么能回去呢。”唐依依摆出一副耍赖的样子,整个人好像就赖在这车上不下来了。 白子骞看着唐依依这“不要脸”的精神,心中不禁升起一丝佩服:“这倒是值得我学习的地方。” 可他也很无奈呀,他自己要回家好好休息啊,总不能带着一个还不敢确定是不是转世的人回家。 况且,他的母亲大人曾经千叮咛万嘱咐过他,不能随便带女孩子回家。 他可是个听话的乖宝宝,这一点他可不敢违抗母亲的命令。 白子骞突然凑向唐依依,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唐依依着实吓了一跳,看得她目瞪口呆。 “这小相公是咋的了,难不成要在车上跟她那啥吧,这是不是不太好吧,而且还是大白天的,人流量这么多,你脸皮厚,我还害羞着呢。”唐依依心里又紧张又害羞,脸唰的一下红到了耳根。 “那个,在车上会不会不太好啊,要不然我们......”唐依依害羞得连忙别过了头,声音也不自觉地变小。 “嘘,别说话。”白子骞轻声制止了她,眼神专注得仿佛在进行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然后,他就继续往唐依依凑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二者距离就剩三四公分。 这个距离,白子骞很明显的感觉到了唐依依脸上散发出的热气,以及因为害羞而变得红扑扑的脸颊。就在唐依依心跳如雷,紧张到不行的时候,白子骞轻喃一语:“你的拉链没拉。” “我特么的,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你就给老子来这么一句?”唐依依心里简直要崩溃了,又羞又恼。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裤拉链,“蛙趣,还真没拉。”她赶紧手忙脚乱地将裤拉链拉上,然后打开车门准备离去。 在出去之际,她扭过头,娇羞又带着怒气地说了一句:“流氓。” 说完,便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跑开了。 看着跑开的唐依依,白子骞不禁觉得好笑又有些着迷。 别说,就这跑步的样子,还真有点像林诗婳。 白子骞不经意的看向了副驾,诶,这不是唐依依的工牌吗,怎么落在这儿了。 “喂,你的工牌。”白子骞在车里大声叫唐依依,可惜唐依依跑得太快,根本听不到他的喊声。 “没听到也好,就怕这脑子不正常的突然来一句:不,是你的工牌。” 白子骞无奈地摇摇头,心里虽然觉得唐依依有些神经大条,但又觉得她十分有趣。 眼见叫不住她,白子骞也只好作罢,心想:“先带走,等下次见面再给她吧。” 白子骞回到了凤凰别墅。 别墅周围绿树成荫,建筑风格奢华大气,彰显着主人的尊贵身份。 “你回来了老爷。”李淳恭敬地为白子骞递上一条热毛巾。 “嗯。”白子骞一夜未睡,确实感觉有些疲惫,接过热毛巾擦了擦脸,顿感精神稍微舒缓了一些。 “老爷,到目前为止,吴副总跟董事会的人还没有任何行动,但是我估计他们不会就此罢休的,他们表现的越不在意,就越表示他们在谋划一场大阴谋。” 李淳一脸严肃地向白子骞汇报着情况,他心里很清楚公司内部的斗争暗流涌动。 “这群人还真是不长记性啊,看来是时候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了。”白子骞皱了皱眉头,心里已经在盘算着应对之策。 他正欲回房好好休息一下,突然停下了脚步,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 他从口袋中将唐依依的工牌拿了出来递给了李淳,说道:“对了李叔,帮我查一个人,我需要她的所有信息,包括她的出生地,以及接生她的人。” “是的老爷。”李淳接过工牌,仔细一瞧,心里不禁一惊:“这不是跟老爷闹出绯闻的那个人吗。” “老爷莫不是找到了夫人?”李淳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他心里一直希望白子骞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伴侣,安定下来。 “不敢确定是不是她,先去查这个人的所有情况,我需要对这人完全了解。”白子骞说完,便往房间走去,步伐沉稳有力,仿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 “好的。”李淳望着手中的工牌,不禁陷入了沉思。 工牌上的照片是唐依依灿烂的笑容,看着这张照片,李淳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久远的身影:“是你吗,燕子姐。” 第三十五章 执扇男子 白子骞回到房内,轻轻关上房门,将自己再度锁在了这个小小的空间里。 不出意外的话,他又要全身心投入到对那块玉佩的研究中去了。 他缓步走向窗边,伸手将窗帘缓缓拉拢,原本明亮的房间顿时黯淡下来,光线变得柔和且昏暗。 随后,他走到桌旁,轻轻坐下,伸手打开桌上那盏小巧的台灯。 柔和的灯光瞬间照亮了一小片区域,与周围的昏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白子骞微微皱眉,一只手伸进衣袋,掏出手机放在桌上。 接着,他打开抽屉,从中拿出了一卷卫生纸。 看到这一幕,旁人或许会心生疑惑,为何研究玉佩却拿出卫生纸? 难道他要施展什么祖传技艺不成? 怪不得刚刚拉上窗帘、反锁房门,难道他竟是这样一个人? 然而,白子骞只是取了一些纸巾,轻轻按在鼻子上,用力擤了一下。 这也难怪,昨晚他在冰窖中整整待了一夜,那种寒冷刺骨的环境,不感冒才是怪事。 擤完鼻子,白子骞微微仰头舒缓了一下不适,随后伸手从脖子上取下那块玉佩,轻轻放在桌上,目光紧紧地盯着它。 以往转世轮回出现之时,玉佩总会出现一些特别的反应,比如在他和转世之人之间散发出柔和的光芒,或者轻微地震动起来,甚至还曾发出过奇异的声音。 而那声音会以一种奇特的电流形式,清晰地传入白子骞的脑海之中。 可这一次,这块玉佩却出奇地安静,没有任何异常变化。 如果说是自己认错了人,那唐依依身上散发的极寒之气,为何与前几世轮回时那般相似呢?但如果唐依依真的是林诗婳的转世,玉佩为何又毫无反应? 这一切就像一团迷雾,让白子骞深陷其中,找不到答案。 几百年前,他无意间发现这块玉佩拥有认主的神奇能力,自那以后,他便开始动摇了单纯凭借发病来辨认转世之人的判断方式。 这些年里,为了探究玉佩中的秘密,开启藏在玉佩里那股神秘的能量,他尝试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方法。 他割破手指,将鲜血滴在玉佩上,期待它能有什么反应;也曾在特定的时间、地点,低声呼唤云都神,希望得到一丝启示;把玉佩浸泡在水里许久,想着水能激活它;甚至还用炙火炭烤、拿千斤顶施加压力,各种匪夷所思的手段都试过了。 可无论他如何努力,玉佩始终安然无恙,连一个小小的破损边角都没有。 在长时间专注研究玉佩的过程中,或许是因为盯着玉佩过于入迷,又或许从昨晚直到现在都滴水未进,白子骞突然感觉脑袋一阵眩晕。 他摇晃了一下身子,试图稳住自己,但意识还是逐渐模糊,最终昏睡了过去。 “伯霖,伯霖。” “子骞,你在哪里啊,这里好冷啊。” “我好饿啊。” “不要啊,救命,救命,子骞救我。” “不要为难我相公,我跟你们走。” “子骞,你看我这件衣服好看吗。” …… 在昏睡之中,隐隐约约地,白子骞好似听到了无数熟悉的声音。 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从遥远的过去传来,又似乎近在耳边。 他极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眼前却是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没有一点生气,只有那些呼唤他的声音在这片黑暗中环绕,显得格外真实。 “相公,相公,相公……”不同的声音此起彼伏,如同哀怨的乐章环绕在四周。 白子骞艰难地转动身子,环顾四周,可惜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我好冷啊……”不同的声音从各个方向传来,让他分不清东南西北。 “诗婳,是你吗?”白子骞尝试着大声呼喊,声音在这片黑暗中扩散开来,很快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我,我好冷啊。”回答他的只有这虚无缥缈的声音,不见其人,却能感受到深深的寒意和无助。 “等我!!!”白子骞大声回应着,循着声音不顾一切地跑去。 可没跑几步,身后又传来一个声音。 “子骞,你去哪啊,我在这啊。”听声音,好像是第三世轮回宋思语的声音。 “思语。”白子骞顿时停在了原地,他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困境,无论往哪个方向跑,四周都有她们的声音。 “子骞,你怎么停下来了。” “子骞,我在这儿啊。” “子骞,我们去看戏吧。” “子骞,快来啊。” “子骞,子骞……” 无数呼唤声同时涌入他的耳中,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嘈杂,就像有无数只虫子在他脑袋里钻动,让他的头疼欲裂。 “啊!”白子骞痛苦地抱住头,试图减轻这难以忍受的疼痛。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些声音逐渐变小,头疼的感觉也慢慢减轻。 当白子骞再次缓缓睁开眼睛,眼前那片黑漆漆的景象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白花花的一幕,洁白得让人有些刺眼。 而之前让他头疼欲裂的声音也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白子骞看着这陌生的环境,心中满是疑惑和不安。 “小娃。” 就在这时,一个既苍老又年轻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在这片寂静的白色空间里回荡。 “谁?”白子骞警觉地站起身,四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小子可曾听说过冥界?”随着声音落下,一道幻影在白子骞的面前逐渐幻化而出。 只见此人身着黑色古装素衣,一袭乌黑亮丽的长发垂落至腰间,手里轻轻握着一把折扇。 腰间悬挂着一把锋利的利剑,剑身上隐隐闪烁着寒光。 他的脸轮廓分明,是标准的瓜子脸,看上去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 然而,那双眼睛却与他的面容不太相符,眼眸中仿佛藏着世间的沧桑,深邃而神秘。 “冥界?这里难道是阴曹地府?”白子骞心中一紧,一种不安的预感涌上心头。 “按照你们人间的说法,也可以这么理解。” 这个执扇男子轻轻打开折扇,扇面上单单写着一个墨字,字体飘逸洒脱又带着一种莫名的威严。 “这么说,前辈就是这儿的主宰了?”白子骞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虽然心中惧意盎然,但还是努力压制着,尽量保持着镇定。 “怎么,看着不像吗。”执扇男子张开双手,得意地自我欣赏了起来,仿佛在展示自己至高无上的地位。 “前辈莫不是在跟我打趣,我还有大好年华,况且我……”白子骞正打算提及云都部落赐予他永生的能力,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心想,云都神可能涉及到一些隐秘之事,如果对面这个人与云都神是好友,那倒也罢了;可万一要是敌人,自己把云都神交代出去了,说不定下场会更惨。 “况且我还年轻。”白子骞连忙改口,声音微微带着一丝颤抖。 “你看我这是在跟你打趣吗。”话刚说完,执扇男子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无比,仿佛两道寒芒,周围的空气瞬间扭曲起来,一种无形的压力开始弥漫开来。 一股神秘且强大的力量从执扇男子身上迸发而出,如汹涌的潮水一般,直直向着白子骞冲击而去。 这股压力越来越强,如同两座大山压在白子骞身上,压得他喘不上气来。 “噗”的一声,白子骞忍不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这样可信?”执扇男子一脸玩味地看着白子骞,仿佛在欣赏一件有趣的玩具。 “不信……不行啊。”因为被这强大压力压迫得几乎窒息,白子骞硬生生将一句话拆成了两句话来说。 “哦,不信?那现在呢。”说着,执扇男子所施展出来的压力比之前更加强横。 此刻的白子骞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忍不住在心中大骂:你丫的,你有种把这压力撤了再来问我啊,我不是都讲了我信吗,还来,你是不是玩不起啊。 然而,这话他只能在心里想想,因为此刻的他已经快要承受不住了。 如果说之前的压力只是让他吐了一口血,那这次的压力足以让他经脉寸断。 只听“劈啪啪”一阵骨骼断裂的声音从白子骞的体内传出,他又一次大口地吐出鲜血,整个人摇摇欲坠。 “只要你告诉我,云都神在哪,我就撤了这威压。”执扇男子悠然自得地蹲在了白子骞的面前,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和贪婪。 白子骞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刚刚没有冲动说出云都神的事。 他咬咬牙,强忍着身体的剧痛,大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说罢,便又一次承受起那几乎要将他碾碎的威压。 第三十六章 有情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声音在这空旷之地回荡,带着些倔强与疑惑。 “还嘴硬?看来你还不太了解我的手段。” 执扇男子缓缓站起身,身姿挺拔,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向前走了几步,随后停下,优雅地转身,目光如炬地看向白子骞。 只见他右手轻轻一抬,原本直挺挺跪倒在地上的白子骞,竟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束缚,不由自主地缓缓升到了空中。 “说不说。”执扇男子再次发出冷硬的质问,声音虽平静却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我不知道。”白子骞咬着牙,毫不犹豫地回应,眼神坚定且无畏。 执扇男子微微眯起双眼,右手轻轻一弹。 刹那间,只听见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声响起,紧接着是白子骞凄厉的“啊”叫声。 只见他的左手竟被一股强大得可怕的力量活生生地扯了下去,鲜血如泉涌般喷射而出。 那浓稠的血液瞬间渗透了他的整件衣服,原本整洁干净的衣物变得殷红可怖。 “呀,年纪大了,眼神也不好,瞄错了。” 执扇男子脸上却挂着一脸坏笑,那笑容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残忍又戏谑,随后再次开口说道:“说不说。” “我...不...知...道。”白子骞忍着钻心的剧痛,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的脸色虽因痛苦而略显扭曲,却依旧没有丝毫屈服。 执扇男子的右手再次轻轻一弹,又是两声惊悚的声音响起,“嘶”“啊”交织在一起,这次轮到了白子骞的右手被无情扯下。 左边刚被扯开的伤口处鲜血还在汩汩流淌,右边的伤口又开始喷涌出大股热血。 此时的白子骞,整个人仿佛从血池中捞出一般,脸色早已苍白得如同死人,毫无一丝血色,身体在半空中微微颤抖,却仍旧咬牙坚持着。 “哎呀,你看看我这眼睛,又瞄错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啊,下次,下次我一定瞄准。” 执扇男子故作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随后慢悠悠地打开折扇,轻轻摇着,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儿戏,再次开口询问道:“这下,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我...不...知...道。”白子骞话音刚落,执扇男子突然“阿嚏”打了一个喷嚏。 就在这同一瞬间,“砰”的一声巨响,白子骞这边遭受了更为恐怖的折磨。 他的双腿像是被强大的炸药爆破一般,瞬间炸了开来,鲜血四溅,如红色的雨幕洒落。原本一片洁白如雪的空间,刹那间被这汹涌的鲜血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色。 此时的白子骞已变得血肉模糊,凄惨无比,仅剩的躯体还被执扇男子残忍地悬置于半空之中。 “实在是不好意思,没控制住,一下子劲使大了。” “要...杀...便...杀,何...须...多...言。”白子骞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努力从喉咙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此时的他,眼神里充满了决绝与坚毅,即便身处如此绝境,也绝不屈服。 “好,很好,我敬你是条汉子,竟然如此,那便赏你个痛快。”执扇男子伸出右手食指指向白子骞,那手指仿佛带着无尽的魔力,让人不寒而栗。 “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我这一指,可是能断绝你永生的,也就是说,这一击,你死了便是死了,再无复活的可能了。”执扇男子神情冷漠地说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白子骞此时显得无比无力,他望着四周被鲜血染红的世界,艰难地挤出了一丝微笑。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爱人的面容,心中默默念道:再见了,我的爱人。 “嗖”的一声,一道如闪电般的光束从执扇男子的手指间飞射而出,速度快到根本让人来不及捕捉,直直地穿过了白子骞的胸口。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啊”的一声后,缓过神来的白子骞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身体,竟惊讶地发现自己四肢完好无损,全身上下也没有任何伤口,就连原本那一片血红的世界,不知何时早已变回了原本白花花的模样。 “醒了?” 就在白子骞满心疑惑之时,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急忙转过身,竟然看到刚刚那个凶残的执扇男子正悠闲地拿着扇子在那扇风,神情惬意。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不是被你弄死了吗,还有,你到底是谁。” 经历了这一番如同生死轮回的折磨,已经“死”过一次的白子骞此时警惕万分,眼神中充满了不安与怀疑。 “刚刚你所经历的一切,其实都是假的,是我专门为你造出来的一个幻境,喜欢吗。” 执扇男子一脸轻松地说道,仿佛制造这样一场惊悚恐怖的幻境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白子骞忍不住心中的愤怒,大声骂道:“我喜欢你马币,%&¥&%#¥@,谁家的幻境是把人朝死了整@#¥@%¥。” 此时的他,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将他吞噬。 白子骞惊奇地发现,这个时候的执扇男子跟之前在幻境里面的那个人简直是判若两人。 在幻境里,他阴险毒辣、残忍至极,以折磨人为乐,如同从地狱逃出的恶鬼。 而现在,眼前的他竟和蔼可亲,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宛如一位慈祥的老人家。 可奇怪的是,他的面貌却十分年轻,让人不禁心生困惑。 “前辈,貌似我们两个好像不认识吧,这么整晚辈,是不是有点...”白子骞强忍着怒火,试图用较为客气的话语表达自己心中的不满。 “刚刚只是前菜,现在才是重头戏。”执扇男子笑着说完,便收起了折扇。 白子骞见此情景,心中一紧,急忙摆出防御的架势,尽管他心知肚明自己这微薄的力量可能起不了什么作用,但他仍不愿就这样坐以待毙。 “好了,墨琅,别逗他了。”就在二人剑拔弩张,准备一决高下的时候,从不远的缥缈之处传来了一种声音。 这声音悠扬婉转,清脆悦耳,听起来让人顿时感到舒心愉悦。 白子骞听到这个声音后,心中一愣,觉得这声音极为熟悉,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哇擦,这不是云都神的声音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白子骞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在这个执扇男子旁边缓缓幻化出了一道婀娜多姿的倩影。 白子骞定睛一看,果然是云都神。 “你太早出来了,凤鸣,我还没有玩够呢。” 这个被云都神称为墨琅的人,又将折扇取了出来,微微晃动着脑袋,脸上带着一丝孩子气的嗔怪。 “我再不出来,他就要被你玩疯了。”云都神一脸关切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对白子骞的一丝担忧,又转头看向墨琅,眼中满是爱意与温柔。 “前辈,你,他,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白子骞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混乱,完全跟不上眼前的节奏,仿佛自己置身于一个无法理解的谜团之中。 “小娃,好久不见了。”云都神笑意盈盈地望着白子骞,眼中带着亲切与慈祥。 “是啊,得有两千年了吧。等下,这不是重点吧,他是谁啊,怎么跟你待一块啊。”白子骞顾不上感慨重逢,急忙询问起关键问题,心中充满了好奇与疑惑。 “他叫墨琅,是我的爱人。”云都神看着墨琅,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爱意与眷恋,仿佛墨琅就是她生命中的全部,两人对视的眼神里爱意流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情意绵绵,让人不禁心生羡慕。 云都神缓缓开口讲述起这段跨越千年的动人故事。 “两千年前,你我二人在忘川彼岸分开的时候,我从未停止寻找过我的墨琅。刚开始的一千年里,我走遍了各个世界,每一处山川流水都留下了我的足迹。我不辞辛劳,不顾艰难险阻,却始终没有寻得他的一丝魂魄,仿佛这世间根本就不存在他这个人一般。后来,我满心失落与绝望,回到了忘川彼岸。我心想,或许在冥界能找到他的踪迹。于是我决定再走一遍黄泉路,重新走过那令人胆寒的地狱门,穿过那悠悠的忘川河,踏上那冰冷的奈何桥。也就在这时,我在忘川彼岸发现了他。那个时候,他只是一缕残魂,在这茫茫世间孤独地飘荡。看到他的那一刻,我心疼极了。此后的五百年里,我耗尽自身的力量为他筑就了肉身。接着,又用了漫长的五百年时间,小心翼翼地为他稳固精气神,让他逐渐恢复生机与活力。我们经历了太多的磨难与艰辛,好在最后终于能够相聚。” 说到这里,云都神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有些颤抖,显然回忆起那段痛苦而又美好的岁月,心中依旧激动万分。 墨琅望着云都神,温柔地接过话说道:“其实,两千年前你们在忘川彼岸的时候,我是知道的。只不过那个时候我实在是太虚弱了,身体处于极度衰竭的状态,根本无法现身。你叫我的时候,我也是拼尽了全力,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应你。可惜啊,当声音好不容易能够传出去的时候,你正好离开了。那时我心中满是遗憾与无奈,但我从未放弃过与你再次相见的信念。” 两人相互凝视,眼神中饱含着深深的爱意与眷恋,仿佛时光在这一刻都为他们停止了流逝。 “好一对有情人啊,历经了这么久,终于在此刻相聚了。”白子骞感慨万分地说道。 然而,喜悦与感慨之余,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苦涩,暗暗想着:“他们是团聚了,我呢,我的诗婳呢,真的要一直轮回下去吗。” 想到此处,他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与忧伤。 忽然,白子骞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他发现云都神和墨琅两人的眼神含情脉脉,双手举止间似乎也透露着某种微妙。 他心中一惊,暗自思忖:“等等,不对啊,这含情脉脉的小眼神,还有这无处安放的双手,莫不是,要来场现场直播吧,看来我们的白大公子有眼福了。” “那什么,我还在呢。”白子骞急忙打岔,试图打破这愈发暧昧的氛围。 经他这么一搅和,原本两人都已经情难自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打岔,犹如被一盆冷水浇下,那股将要“干柴烈火”的势头顿时被浇灭。 此时的云都神,脸庞染上了一抹羞涩的红晕,模样娇羞可爱。 第三十七章 入魔 白子骞看着眼前扭扭捏捏的云都神和墨琅二人,无奈地开口道:“话说,你们把我拉到这儿来,应该不会只是为了让我看你们秀恩爱吧。” 他微微歪着头,神情里带着一丝调侃。 云都神率先打破这略带尴尬又不失趣味的氛围,看向白子骞,神色郑重地说:“你不是一直对玉佩里那股神秘能量充满好奇,一直在研究它到底是什么嘛。今日,我便将玉佩的束缚解开,至于你能从中参透多少,就全看你的造化了。” 白子骞听闻,眼睛一亮,赶忙从怀中取出玉佩,拿在手上左右把玩着,嘴里喃喃自语道:“玉佩里还真有能量啊,我之前还一直以为是我的错觉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玉佩翻来覆去地瞧着:“就这么一个小小的玩意,怎么看都不像是有能量存在的样子。” 墨琅轻咳一声,缓缓忆起往事:“你可不要小瞧了这块玉佩。它的材质可是来自万年前魔君的一块玄玉,起初它并非是现在的玉佩模样,而是一块玉如意。当年,那魔君手持这块玉如意,横行天下,一路杀尽正道中人,这块玉如意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正道人士的鲜血。” “后来,遇到了成神的凤鸣,在一场惊世大战之中,凤鸣凭借强大的实力将玉如意强行打碎。没了这玉如意的助力,魔君这才最终被击败。” “再后来,云都神把破碎的玉如意收集起来,进行了一番精心打造,这才有了你手中现在的这块玉佩。” 云都神朝着白子骞手中的玉佩,抬手指了指。 “原来这玉佩有着如此大的来历,我在云都部落这么久,竟然都没有听部落首领提起过。” 白子骞说着,看向玉佩的眼神越发喜爱,仿佛这玉佩瞬间变得珍贵无比。 云都神解释道:“部落首领知道的只是些皮毛,仅限于部落里流传的一些信息。而我们跟你讲的这些,属于不为人知的秘辛,鲜少有人知道。” 白子骞兴奋起来,好奇地问道:“那这股能量到底有什么神奇的能力呀?比如说隔空取物、原地升天、喷火、吐水,或者让人背后长出翅膀之类的……” 他一口气列举了一大堆新奇有趣的想法。 墨琅忍不住嗤之以鼻,打趣道:“你这小娃,长得也不咋地,想法倒是挺美的。” 白子骞一听可不乐意了,立马伸手理了理头发,一脸自恋地说:“瞎说,我这般英俊潇洒,试问天下有谁能比我帅?” 墨琅毫不留情地回怼:“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觉得随便一个人都比你帅吧。” 白子骞斜着眼睛看向二人,心中暗自腹诽:还真是夫唱妇随啊。 “好了,不闹了,玉佩给我吧。”云都神伸出手来,神色恢复了严肃。 白子骞也很乖巧地将玉佩递给了她。 云都神接过玉佩,轻轻放置在手心处,嘴里开始念叨着专属于云都部落的古老咒语,声音低沉而神秘。 众人只见那玉佩缓缓升起,当升至与白子骞额头相同高度时,停了下来,紧接着玉佩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云都神口中咒语不停,双手也开始动作,随着咒语的节奏快速掐印,动作流畅而熟练。 “敕!”云都神一声令下,原本闪烁的玉佩突然发出一道粗壮的光柱,直直射向白子骞的眉心处。 在光柱进入的那一瞬间,白子骞只觉得头痛欲裂,仿佛有一把大锤在不停敲打着他的脑袋。 一股强大到让他几乎无法承受的力量,在他的脑海里肆意游窜,就好像要将他的脑袋炸开一般。 紧接着,白子骞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画面。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上古世界,一片战火纷飞、血腥残酷的景象。 一个头上长着一对尖锐犄角,身后拖着一条粗壮尾巴,浑身布满坚硬鳞片的男子,正带领着他的一众凶神恶煞的部下在战场上大杀四方。 尽管样貌狰狞,但不得不说,这名男子也算颇为英俊。 天穹之上,一伙身着飘逸衣衫、侠骨风范尽显的正义之士正御剑飞行,他们眼神坚定,一脸视死如归,与对面的众魔形成鲜明的对立之势。 其中一位正义之士大声喊道:“天外魔君,吾奉劝尔等速速散去,否则必将尔等打入阿鼻地狱,永不超生!” 被称为“天外魔君”的首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轻蔑地吐出一声:“聒噪。” 随即,他身后的众魔便如潮水一般朝着正道之士涌去。 众魔所到之处,惨叫连连,一片死寂,没有一人能够幸免。 天外魔君手中握着一样东西,白子骞仔细一看,正是那玉如意。 只见魔君挥动手中的玉如意,瞬间,一道道强大的力量从玉如意中涌出,只见一堆正道之士从天上纷纷掉落,当场便没了生气。 “不堪一击。”魔君残忍地笑着,继续挥动玉如意,就如同收割生命的死神。 不一会儿,整个天地都被鲜血染成了恐怖的血色,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正道之士的尸体。 原本还在疯狂杀戮的魔君突然停了下来,缓缓转身,看向白子骞的方向,正好与他对视。 魔君脸上露出一抹邪笑,伸出手来,朝着白子骞抓去。 “啊,啊,啊……”白子骞难受得大声惨叫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他这是怎么了?”墨琅焦急地开口问道。 云都神的脸色变得十分凝重:“是玉佩,不,准确来说,应该是玉如意的力量在作祟。” “玉如意?”墨琅一脸不解,眼神中透露出疑惑和担忧。 云都神微微皱眉,看着痛苦不堪的白子骞,心事重重地说:“玉如意正带他看清上古时代,也就是玉如意还未破碎之前发生的景象。还有,那个就是天外魔君。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他解开玉佩的束缚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毕竟这玉佩前身是魔君的随身之物,如果他心境不稳的话,保不齐会被玉佩吞噬灵魂。” “那他……”墨琅话还没说完,便被白子骞的一声大叫打断。 “啊!”白子骞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大叫,双眼猛地发出暗红色的光芒,整个人好像脱缰的野马一般冲向天际,然后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云都神和墨琅。 “你怎么样了,还好吗?”墨琅关心地上前询问。 然而,此刻白子骞看着墨琅的眼神,恶狠狠的,那暗红色的光芒在眼中闪烁,让人看得心里发毛,不禁让云都神和墨琅感到一阵反感。 看着如今模样大变的白子骞,墨琅的心中却涌起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墨……琅。”白子骞的声音变得沙哑而诡异,一股强大的、带着邪恶气息的力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这,魔君!!!”墨琅顿时大惊失色,本能地退后一步,迅速将云都神护在身后,眼中充满了警惕。 “难道,他被魔君占据了肉体?”云都神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没想到汝已经成神了啊。”白子骞扭了扭脖子,发出怪异的声音,仿佛此刻他的灵魂已经不是白子骞,而是天外魔君。 “白子骞,快醒醒!”云都神焦急地呼喊着白子骞的名字,期望能唤醒他那迷失的灵魂。 “聒噪,吾乃天外魔君!”自称天外魔君的白子骞贪婪地呼吸着周围的新鲜空气,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贪婪和邪恶。 “这个魔君应该是你还没有成神时遇到的那个魔君吧。”墨琅看着眼前熟悉又恐怖的身影,想起了曾经那段痛苦的过往,就是因为这个魔君,他与凤鸣分开了漫长的万年时光。 “哪里来的回哪去,要不然本神废了你。”云都神威风凛凛,成神后的她拥有强大的实力,曾经就已将魔君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她毫不畏惧,大不了就再来一场恶战。 “汝好大的口气啊。”天外魔君不屑地冷笑一声,右手在空中轻轻一转,一把散发着寒冷光芒的龙渊剑便出现在他的手上。 他仔细端详着龙渊剑,喃喃自语道:“天外陨铁?还差点火候。” 天外魔君一个抬手,那柄神秘的玉如意竟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上。 他将玉如意放置于龙渊剑之上,接着,在他的手上出现一团浓浓的黑气,迅速将龙渊剑和玉如意包裹在其中。 等那团黑气渐渐散去,原本凌厉的龙渊剑此时已完全变了形态,变成了一柄乌黑色的大戟。 大戟之上刻有一些诡异的红色花纹,仿佛流动着邪恶的血液,煞气缠身,一股令人胆寒的强大魔气从大戟中汹涌散发出来。 许是受到了魔气的影响,原本明亮的世界瞬间变得昏暗无比,整个天地都被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暗红色之中。 “戮天弑神戟,我的老朋友,好久不见了。”天外魔君手提大戟,脸上露出疯狂而满足的神情,认真欣赏着自己这威力无穷的武器。 “怎么会,戮天弑神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按理来说,这个世界跟上古时代本是相互隔绝的,为什么它会出现在此?”墨琅看着魔君手中散发着恐怖气息的大戟,脸上满是震惊和不解,显然他深知这大戟的恐怖威力。 “墨琅,你要为你的背叛付出代价!”天外魔君恶狠狠地盯着墨琅,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第三十八章 等的就是你 “墨琅,你要为你的背叛付出代价。”天外魔君站在这片即将沦为战场的土地上,神色狰狞,将那散发着妖异气息的戮天弑神戟放置于面前。 只见他双手迅速变幻,十指灵动如飞,一道道玄奥的印诀在他手中成型。 随着手势的不断变化,戟身周边陡然涌起一阵红光,这红光如同来自地狱的火焰,带着焚世之威。 紧接着,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在魔君的身旁,五个黑色光球凭空浮现。 它们分别在魔君的头顶以及四肢位置悬浮着,散发着令人胆寒的黑色光芒,仿佛是通往无尽黑暗的入口。 “陨神诀,暗边无界。”天外魔君话音落下,那五个黑色光球瞬间朝着云都神和墨琅射去。 它们的速度快若闪电,眨眼间便穿越了虚空,直逼两人而来。 “有本神在,你休想。”关键时刻,云都神身姿如燕,一个快步向前,毫不犹豫地挡在了墨琅的面前。 她手中紧握着凤鸣剑,剑身闪烁着清冷的光辉,似乎也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战斗的紧张氛围。 只见她手腕一转,一道凌厉的剑气呼啸而出,剑刃划破空气,朝着黑色光球狠狠劈了过去。 瞬间,黑色光球仿佛承受不住这股强大的力量,好似炸开了一般,刺眼的白光在战场上陡然绽放。 这白光照亮了整个天地,令人无法直视。 众人眼前一片白茫茫的景象,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光芒吞噬。 待白光渐渐散去之后,云都神极力睁开双眼,看向四周。 她心中一惊,发现墨琅不在自己身边了,而且所处的世界也与刚刚大不相同。 原本充满杀伐气息的战场,此刻竟变成了一片鸟语花香之地。 周边的大树生机勃勃,枝叶繁茂,仿佛一片世外桃源。 可云都神无心欣赏这美景,她满心都是对墨琅的担忧。 “墨琅,墨琅,你在哪儿。”云都神的声音在这片天地间回荡,带着焦急与慌张。 然而,无论她如何呼唤,回应她的只有林间鸟儿的啼鸣声,空旷而寂静。 “墨琅,墨琅,墨...”云都神还在焦急地呼喊着,突然,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在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人。 这个人浑身湿透,水不断从她的发丝、衣物上滴落,可云都神却对她无比熟悉。 “姐,姐姐。”云都神眼中满是震惊,面前的人正是她的姐姐,凤鸾。 “我的好妹妹,你终于是如你所愿,证道成神了啊。”凤鸾看着自己的妹妹凤鸣,脸上露出了无比狰狞的笑容。 那笑容中,夹杂着嫉妒、仇恨与不甘,让云都神心中一阵寒意。 “对,对不起,我。”凤鸣面对姐姐,心中满是愧疚。 万年前,云都部落的圣女本是凤鸾,她是那样的优秀,深受部落众人的喜爱。 可因为一些复杂的原因,凤鸣却将姐姐从圣女的位置上拉了下来。 这对凤鸾来说,不仅仅是失去了一个荣誉,更是失去了证道成神的机会。 如果不是凤鸣的行为,此时此刻享受这一切的人应该是凤鸾。 心灰意冷的凤鸾带着满心的愤怒、仇恨和不甘,选择了投湖自尽。 之后发生的事情更是离奇,云都部落里的所有人自凤鸾自尽后,好似完全不认识她一般,仿佛世间从未有这个人存在过。 就连凤鸾的母亲,也忘记了自己曾有这么一个女儿。凤鸣也曾去湖里寻找姐姐的踪迹,可无论是湖面上还是湖底,都没有发现任何关于姐姐的线索。 “我们可是好姐妹啊。”凤鸾依然用那狰狞的表情看着凤鸣。 “姐,姐姐,对不起。”凤鸣低着头,不敢直视姐姐的眼睛。 “千万不要这么说,你可是高高在上的云都神,这般姿态,莫不是想再送我回地狱吗。”凤鸾说到后面,自身猛然爆发出强大的黑暗能量。 这黑暗能量如同汹涌的潮水,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周围扩散开来。 凤鸾的身形如鬼魅一般,急速朝着凤鸣冲去。眨眼间,她便来到了凤鸣的身前,一个凌厉的踢腿,正中凤鸣的颈部。 凤鸣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身体瞬间失去重心,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你还自称云都神?如此的不堪一击。”凤鸾不屑地说着,又是一脚,直直踢向凤鸣的胸口。 这一脚带着强大的黑暗力量,凤鸣根本来不及躲避,被踢中后,整个人朝后面直直倒去。 就在凤鸣倒飞在空中的时候,凤鸾一个瞬移,鬼魅般地出现在她的身后。 紧接着,凤鸾挥出一拳,带着黑暗能量的拳头重重地击中了凤鸣的脊梁。 黑暗能量顺着伤口侵入凤鸣的灵魂,凤鸣只感觉一阵钻心的痛苦袭来。 “啊!”痛苦中的凤鸣忍不住大叫一声,重重地倒在地上。 她急忙运转自身的灵力,试图将这侵入体内的黑暗能量逼出,可无论她如何努力,黑暗能量却如同跗骨之蛆,紧紧缠绕着她的灵魂,无法驱散。 凤鸾慢悠悠地走到了凤鸣的身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神中满是嘲讽。 “呦,你不是云都神吗,神就这点本事吗。”凤鸾大笑着说道,话音刚落,又是一拳带着黑暗力量,直击凤鸣的脑门。 这一拳击中后,凤鸣的眼中瞬间布满了血丝,整个人显得无比狼狈。 “弱,太弱了。”凤鸾放声大笑,笑声在这片空间中回荡,充满了邪恶与张狂。 紧接着,她一拳接一拳地打在凤鸣的身上,仿佛要将这些年来的怨恨都发泄出来。 “结束了。”凤鸾感觉发泄得差不多了,向后退了两步。随后,她双手迅速掐印,口中念念有词。 “千灵诀。”只见凤鸾单手手掌向地拍去。随着她的动作,地面开始剧烈颤抖起来。一道道奇异的力量从地底涌出,有闪电如银蛇般乱窜,有水柱冲天而起,有山峭破土而出,还有火团熊熊燃烧,这些力量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攻势,直奔凤鸣而去。 “砰!”千灵诀的力量重重地击中凤鸣,顿时现场烟雾缭绕,一片混乱。 “云都神?笑话。”凤鸾大笑着准备离去,她觉得这场战斗已经毫无悬念。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瞬间,一个声音从烟雾中传来。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笑声真的很难听。”凤鸣猛的一抬头,从烟雾中走了出来,直勾勾地盯着凤鸾,眼中满是坚定。 “怎么可能?”凤鸾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妹妹,她无法相信凤鸣在遭受如此重伤后还能站起来。 “我本该知道的,你其实不是我的姐姐。”凤鸣缓缓说道:“她虽然说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但是对我来说,她是一个好姐姐。尽管我把圣女的位置从她手上抢走,她还是会笑着跟我说:不就一个圣女的位置嘛,给你就是了,毕竟,妹妹只有一个。她无论对外人如何,她始终会迁就于我,给我最好的,不让我受到一丁点儿委屈。” 凤鸣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部落的所有人都不认识姐姐了,其实他们都知道真相,只是不想让我有压力,所以才营造出一种世间没有我姐姐的存在的痕迹。那个时候,我曾看到母亲偷偷在房间里独自一人抹眼泪。我在湖底没有发现我姐姐,那是因为我曾偷偷跟踪我母亲来到山上,那里有一块墓碑,上面写着:爱女凤鸾之墓。那是部落对我所隐瞒的最重要的事情。” “你虽然能复制我姐姐的样子,知道我姐姐的所有事情,但是你却复制不了姐姐对我的爱,以及低估了姐姐对部落的羁绊。” 凤鸣的眼神愈发锐利:“我虽然不知道这里是一个怎么样的世界,但是你提取了我的记忆,打造了这个只属于我跟我姐姐的世界。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但你却忽略了一点,忽略了姐姐对我的重要性。我说的对吧,天外魔君。” 凤鸣说着,擦了擦嘴角的血渍。 凤鸾此时的脸色已经从刚开始的嘲讽变成了愤怒。 她怒目圆睁,面目狰狞地吼道:“云都部落的蝼蚁,我要你死。” 既然事情已经败露,她再也没有隐藏的必要了,当即恢复成了魔君的本来模样。 只见他周身魔气四溢,黑暗笼罩了这片天地。 “天魔地煞。”魔君大喝一声,刹那间,原本还是鸟语花香的草地,瞬间变成了一片地狱。 地面裂开,一团团黑色的幽灵体从地底涌出,这些幽灵体张牙舞爪,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朝着凤鸣汹涌冲去。 “果然是你。”凤鸣早有准备,只见她手握凤鸣剑,一股浩然灵气从剑体之上散发出来。 这灵气纯净而强大,与周围的黑暗气息形成鲜明对比。 凤鸣手持宝剑,身姿飘逸,朝着那些幽灵体杀去。 每一剑挥出,都带起一阵凌厉的剑气,纷纷将幽灵体劈散。 她剑法高超,动作干净利落,一剑一个,杀得畅快淋漓。 不知过了多久,原先还源源不断往外冲的幽灵体,此时纷纷惊恐地退回巢穴,许是被凤鸣的强大实力打怕了,再也不敢冒头。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天外魔君愤怒地大骂,拎起戮天弑神戟,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般,直朝着凤鸣奔去。 凤鸣看着飞奔而来的天外魔君,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道:“等的就是你。” 第三十九章 五雷封天咒 “我等的就是你。” 凤鸣的声音清冷而坚定,犹如洪钟响彻这片天地。 话音未落,她猛地提剑,朝着天外魔君飞掠而去,凌厉的气势似要冲破这压抑的氛围。 凤鸣大喝一声,“凌霜剑气!”只见凤鸣剑上瞬间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剑气,那剑气仿若实质,带着彻骨的寒意,如一条银色的匹练,直朝着天外魔君劈去。 在这剑气纵横之间,空间都泛起了丝丝涟漪,仿佛不堪承受这股强大的力量。 就在凌霜剑气眼看要击中魔君的瞬间,凤鸣身形一闪,紧接着拍出一掌太初耀光掌。 那手掌所过之处,光芒大盛,金色的光辉照亮了整个黑暗的空间。 这一掌稳稳地击中了天外魔君的胸口,巨大的冲击力让天外魔君身子猛地一晃。 “怎么可能,你的灵气怎么会如此充沛。”天外魔君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口中吐出一口黑血,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本在他眼中如同蝼蚁般的凤鸣,竟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 “汝是不是忘了,吾已成神。”凤鸣神色傲然,提剑指向天外魔君,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自信。 成神后的她,早已今非昔比,拥有了挑战一切邪恶的实力。 “如此,那今日吾便弑神。”天外魔君恼羞成怒,双手紧紧握住戮天弑神戟,嘴里念念有词。随后,他将大戟高高指向天空。 刹那间,原本平静的世界风云突变,电闪雷鸣交加而来。 一道道粗壮的闪电划破漆黑的天幕,如一条条愤怒的银蛇在空中狂舞。 同时,天外魔君的周围响起了一声声震耳欲聋的怒吼,那怒吼中蕴含着无尽的雷威,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吞噬。 “这个是,五雷封天咒!!!”凤鸣心中一凛,从这些奇异的现象中,她瞬间认出了天外魔君所施展的恐怖法术。 万年前,那时尚未成神的她,就曾见识过五雷封天咒的威力,在这强大的杀招之下,她讨不了好,甚至险些丢掉性命。 如今再次面对,心中虽有警惕,但更多的是无畏的战意。 吼! 一声震天龙吟从东方传来,一条通体青色的长龙缓缓浮现。 它身躯庞大,蜿蜒盘旋在天空之中,那巨大的身躯仿佛能遮天蔽日。 龙头上,一对象征着无上权威的犄角在雷光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它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锐的獠牙,仰天怒吼一声,一道道粗壮的闪电从它口中喷射而出,刹那间,整个东方都被雷电笼罩,充斥着毁灭的气息。 在西方,一只全身覆盖着白色毛发、身披奇异符文盔甲的猛虎出现。 它的双眼散发着刺目的绿光,如同两盏炽热的灯笼。脊背上一对紫色的翅膀微微煽动,盔甲上闪烁着的闪电威势更增添了它的威严。 这只猛虎一声咆哮,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随即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冲向战场。 南方的天空,一只暗红色的朱雀展翅翱翔。 它的眼睛犹如燃烧的火焰,通红无比,与之对视,仿佛会被卷入万丈熔岩之中,让人不寒而栗。 朱雀挥动翅膀,将雷电的威势与火焰的凶猛完美融合,散发向整个天地。 所过之处,一片火海,热浪滚滚,将周围的空气都炙烤得扭曲起来。 北方,一只全身暗蓝色的玄武缓缓踏步而来。 它巨大的壳上仿佛背着一座巍峨的大山,一条粗壮的巨蟒缠绕在周边。 二者相互对峙,彼此嘶吼着,却又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 玄武所到之处,地面塌陷,尘土飞扬,带来一种厚重而压抑的气息。 “上古四大神兽,位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那么接下来出现的五雷封天咒的第五道雷,就应该是在,这了。” 凤鸣心中思索,抬头望向自己的正上方。 果然,就在她抬头的瞬间,一道巨大的兽影正在缓缓凝聚。 只见这只神兽全身赤红色,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头上长着一对比青龙还要粗壮、凶猛的犄角,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它全身的毛发仿佛都在燃烧,身上的鳞片在火焰的映照下闪烁着霸道的光芒,四足刚劲有力,既像龙爪般锋利,又似虎爪般刚猛。 每落下一步,天地都会为之剧烈颤抖。 “这是,麒麟!!!”凤鸣心中一震,虽说她在成神前就已经见识过五雷封天咒,但以往也只是见过四大神兽,至于这第五道雷所化的麒麟,她从未撑到见过。 “汝很荣幸,可以让吾使出麒麟雷。” 天外魔君打量着凤鸣,脸上露出一脸的邪笑:“如果你肯跟吾,把吾伺候舒服了,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放过墨琅。” 他试图用卑鄙的言语扰乱凤鸣的心境。 “那你试试看。”凤鸣不为所动,眼中只有坚定的战意。 面对五大神兽的汹汹来势,她丝毫不露畏惧之色。 “吾倒还真没尝过神的味道。”魔君笑得更加淫秽不堪,那丑恶的嘴脸让人作呕。 “废话真多。”凤鸣不屑地冷哼一声,提剑如流星般冲向东方的青龙。 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她没有丝毫退缩,反而主动出击,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勇气。 “螳臂当车。”天外魔君不屑地嗤笑一声,随即操控着东方的青龙向凤鸣发起攻击。 只见青龙在空中灵活地绕了一圈之后,如同离弦之箭,直直向凤鸣杀去。 它的速度极快,所过之处,空间都被撕裂出一道道黑色的缝隙。 吼! 青龙怒吼一声,强大的音波顿时将空间扭曲了一下。 凤鸣毫不畏惧,挥起凤鸣剑,一道凌霜剑气再次劈出,朝着青龙斩去。 然而,青龙身形灵动,轻松地躲了开来。 它速度不减,转眼就到了凤鸣的跟前,突然整个龙体头尾对调,一个神龙摆尾狠狠扫向凤鸣。 巨大的力量将凤鸣直接击飞,重重地摔倒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可服?”天外魔君此时就像一个无聊的观众,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欣赏着这一场所谓的“大戏”。 凤鸣不语,咬着牙爬起身来,一脚用力蹬地,如同一道金色的光芒飞向空中。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屈,心中的战意愈发浓烈。 天外魔君见状,并未罢手,继续操纵青龙与凤鸣对战。 随后,他口中念念有词,激活了西边的白虎。 吼! 西边的白虎突然睁开了那双散发着绿光的双眼,两道凌厉的绿光如激光般射出。 它大吼一声,震得周边空气嗡嗡作响,随后如一阵白色的旋风加入了战场。 左边是灵活凶猛的青龙,右边是威风凛凛的白虎,它们虎视眈眈地盯着凤鸣,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快要抑制不住战斗的狂暴情绪。 “咬碎她。”随着天外魔君一声令下,青龙与白虎如同得到指令的杀人机器,纷纷张牙舞爪地冲向凤鸣。 凤鸣临危不乱,在同一时间施展了太初罡气,一层金色的防护罩瞬间在她周身展开。 这防护罩坚如磐石,散发着神秘的光芒。 任凭青龙与白虎在外面疯狂地撕咬、冲撞,防护罩依然稳稳地保护着凤鸣。 轰隆隆!青龙与白虎的激烈冲撞引发了天地间的雷电共鸣,一道道粗壮的闪电顺着二者的攻击方向,直直击中凤鸣的太初罡气。 在雷电的不断轰击下,防护罩开始发出阵阵嗡鸣,表面出现了丝丝裂缝。 咔嚓!随着裂缝越来越大,终于,坚不可摧的防护罩承受不住这强大的力量,破碎开来。 碎片如金色的雪花般飘散在空中。 凤鸣见状,急速下降,重重地落到了地上,地面都被砸出一个深深的大坑。 砰!因为凤鸣的急速落地,青龙与白虎刹不住车,二者直接来了一次猛烈的碰撞。 巨大的冲击力扬起漫天尘土,使得整个战场一时尘土飞扬。 “废物!”天外魔君见状,愤怒地骂道。 随后,他双手一挥,激活了南方的朱雀以及北方的玄武。 吼! 朱雀与玄武咆哮着加入了战场。 它们看了一眼狼狈的青龙与白虎,仿佛在无声地嘲讽:“真是饭桶。” 朱雀煽动着它那火焰般的翅膀,顿时狂风大作。 那狂风带着炽热的温度和燃烧的火焰,铺天盖地地向凤鸣袭来。 凤鸣被这狂风吹得眼睛都睁不开,衣袂猎猎作响。 与此同时,玄武也不示弱,迈着沉重的步伐直直向凤鸣冲来。 它扬起巨大的爪子,狠狠打在凤鸣的身上。 凤鸣的身上瞬间出现了三道触目惊心的伤痕,鲜血飞溅而出。 白虎也不甘落后,一个猛扑,直接将凤鸣撞倒在地,然后紧紧地压在她的身上。 它怒吼一声,又将凤鸣高高扔向空中,如同戏弄猎物一般。 青龙也摇摆着它那庞大的身躯,一个神龙摆尾,再次将凤鸣狠狠地打落在地。 此时的凤鸣,身上满是伤痕,鲜血染红了衣衫,但她的眼神依然坚定,没有丝毫屈服的意思。 然而,不等凤鸣起身,四大神兽再次张牙舞爪地向她袭来,大有将她置于死地的架势。 “该我了。”凤鸣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她施展了太初影字诀。 嗖嗖嗖~突然,在凤鸣的身上出现了三道一模一样的身影,和她本人别无二致,每人手中均握着一把凤鸣剑。 她们相视一望,便各自向着神兽飞去。 刹那间,局面从四打一变成了一打一,看似公平了许多。 四影四兽陷入了激烈的战斗。不一会儿,四神兽身上开始出现了累累伤痕。 青龙被凤鸣剑砍断了一只犄角,绿色的血液飞溅而出;白虎的翅膀被硬生生地扯了出来,疼得它嗷嗷直叫,在地上不断翻滚;朱雀被一剑刺中命门,那原本火红的羽毛瞬间黯淡下来,失去了战斗的力量,摇摇欲坠;玄武身上的巨蟒被劈成了两半,鲜血喷洒,就连坚硬的玄武壳也出现了裂痕。 四大神兽终于承受不住如此猛烈的攻击,纷纷重重地落地,扬起一片尘土。 四个凤鸣站成一排,目光冷冷地看着场外的天外魔君。 此时的她们虽然身负重伤,但眼神中透着一股让人敬畏的气势。 “雷电,为吾等助战。”天外魔君见状,高举戮天弑神戟,向着天空怒吼。 轰隆隆!只见天上降下一道道更为粗壮的雷电,那雷电的威势铺天盖地,席卷了整个空间。 在雷电的洗礼下,原本伤痕累累的四神兽竟开始慢慢恢复。 青龙断掉的犄角重新长了出来,且比之前更加粗壮;白虎的翅膀带着雷电的威势再次生长,比先前更加巨大有力;之前奄奄一息的朱雀此刻在空中振翅高飞,火焰比之前更加凶猛;玄武身上的巨蟒已经换成了蛟龙,玄武壳也完好如初,重新恢复了强大的战斗力。 四个凤鸣眉头一皱,心中明白,这场战斗愈发艰难了,但她们没有丝毫退缩的想法。 对视一眼后,再次义无反顾地杀向四神兽。 这一次的战斗,远比上一次更加艰难和疲惫,四神兽仿佛被雷电赋予了无尽的能量,源源不断地发起攻击。 而凤鸣和她的影分身,则感到体力渐渐不支,每一次攻击都显得愈发艰难,到后来,凤鸣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但她依然咬牙坚持着,誓要与天外魔君和四大神兽战斗到底。 第四十章 还有何依仗 四个凤鸣自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如疾风骤电般往中间飞速掠来。 “百鸟朝凤,羽化诀!”不知何处传来隐隐低语,似在为这场奇妙的转变吟唱序曲。 只见四个身影靠近之时,陡然间强光四射,刺目之光爆发开来,仿佛一轮新生的烈日瞬间绽放在天地之间。 这强光太过猛烈,使得天外魔君与四神兽皆不由自主地闭上双眼,难以直视这突如其来的耀目光芒。 待那强光渐渐散去,众人眼前出现了令人震撼的一幕:四个凤鸣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无比巨大的兽鸟屹立当场。 这只兽鸟形态奇异,似鸟又似雀,修长的尾羽如飘逸的丝带,翎羽则根根分明,散发着奇异的光泽。 其全身通红,那红色并非寻常之色,仿若晶亮剔透的赤色宝石,在阳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辉。 更为奇妙的是,赤色之中夹杂着金色的纹路,这些纹路仿若古老的符文,神秘而高贵。 它的眼眸之中,散发出尊贵的黄色光芒,犹如深邃的星空,蕴含着无尽的神秘力量。 而它那鸣叫声,空灵悠远,回荡在天地之间,仿若穿越了时空的界限,带来一种超脱尘世的感觉。 “竟然是凤凰!!!”天外魔君咬牙切齿道,语气中满是震惊与不甘。 四神兽望着眼前这只庞大无比的凤凰,在其巍峨的身姿面前,它们仿佛瞬间变得无比渺小,宛如蝼蚁面对巨象。 青龙、白虎、玄武三神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朱雀,眼中似带着一丝探寻,试图能从朱雀的身上找到与这凤凰千丝万缕的联系,看看能不能找到凤凰的影子。 若是朱雀能言语,它一定会道:“别看我,它的血脉比我高贵。” 变身凤凰的凤鸣仰天发出一声响彻云霄的怒吼,吼声如洪钟大吕,天地都为之颤抖,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声怒吼下失去了原本的平静。 随即,它展动巨大的翅膀,向着天际最高处飞去。 每一次煽动翅膀,都伴随着强劲的气流涌动,顿时风沙四起,飞沙走石间,一颗颗燃烧的火球从空中落下,仿若流星雨般朝着目标砸去。 这一轮攻击针对的不仅是战场上的四神兽,就连场外的天外魔君也未能幸免。 “砰砰砰砰” 接连四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如同沉闷的巨雷在地面炸裂。 原本还在战场上威风凛凛的四神兽,在这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纷纷化作一片尘埃,消散于天地之间。 “可恶!”天外魔君双手紧握戮天弑神戟,愤怒之火在心中熊熊燃烧,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娃,竟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自己终究是小瞧了对方。 此时,仍旧保持凤凰形态的凤鸣高高在上,如王者般俯视着无比弱小的魔君,声音冰冷地问道:“可还有何依仗。”面对这赤裸裸的挑衅,天外魔君双手迅速掐印,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仿佛是在操纵着五雷封天咒的第五雷。 刹那间,周边的气息陡然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变得愈发压抑、狂热起来。 空气中仿佛弥漫着看不见的火焰,让人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就在这紧张到极点的氛围中,许久未曾有动静的麒麟突然吼叫了起来。 它转动着那僵硬的脖子,缓缓环顾着四周,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一股久未活动的生涩,好似是在慢慢活动筋骨,准备投入这场激烈的战斗。 “撕碎她!”此时的天外魔君早已没了先前的冷静与从容,不顾一切地大声吼道。 然而,麒麟却似乎对他的命令充耳不闻,只顾着紧紧盯着眼前的凤凰。 吼!麒麟与凤凰同时仰头怒吼,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音浪,冲击着在场每个人的耳膜。 吼声未落,麒麟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凤凰飞奔而去,身姿矫健,其势如猛虎下山。 凤凰也不甘示弱,伸展翅膀,迎着麒麟飞了过去。 就在临近麒麟的瞬间,凤凰突然灵活地转变方向,身体如一道灵动的流光,一跃飞到麒麟的上方。 紧接着,凤凰伸出爪子,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抓在了麒麟的背上。 麒麟痛苦地大声惨叫起来,它怎么也想不到,同为灵兽,这凤凰的攻击力竟远非四大神兽可比。 麒麟虽遭受重创,但它生性勇猛,怎会轻易退缩。 随即它迅速调转方向,快速奔跑几步之后,蓄积全身力量,猛地一跃,竟与凤凰到达了同一个高度。 刹那间,一个巨大的麒麟金身从上方轰然落下,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崩塌,重重地砸在地上。 只见这麒麟金身抬手一挥,带着排山倒海之势,径直打在了凤凰身上。 “砰!”凤凰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地面瞬间砸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尘土飞扬。 “噗!”处于凤凰形态的凤鸣受不住这沉重的一击,一口鲜血如泉涌般喷发而出,随后身形一闪,退出了羽化凤凰状态。 “哈哈哈哈……”天外魔君大步走到大坑处,脸上满是得意的神情,看着坑里狼狈的凤鸣肆意嘲笑道:“你不是身为神吗,难道神就这点能力了吗。” 此时看着天外魔君这张脸,凤鸣却觉得有些恍惚,因为这张脸竟是白子骞的模样,只是此时白子骞的心中,早已被魔君的邪恶力量所吞噬。 “你想知道,我当初是怎么打败你的吗。”凤鸣缓缓从大坑中站了起来,尽管浑身带伤,但她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不屈。 “笑话,吾可是天外魔君,何时败过,更何况还是尔等之手。”天外魔君不屑地冷笑道。 “也是,你跟那个魔君不是同一个时间的。”凤鸣轻声说道,似在回忆着遥远而神秘的往事。 “汝该不会是在拖延时间吧,吾可以告诉你,墨琅此时也分身乏术,他也自身难保了。”天外魔君以为窥破了凤鸣的心思,得意地说道。 听到关于墨琅的处境,凤鸣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仿佛两团燃烧的火焰。 “千灵诀!”凤鸣口中轻喝一声,只见她双眼发出淡蓝色的光芒,好似深邃的湖水泛起神秘的波光。她双手快速掐印,动作如灵蛇舞动,变幻莫测。 随后,双手手掌用力向地拍去。 “欻欻嗖嗖”就在凤鸣双手按地的瞬间,大地仿佛被注入了无尽的力量,开始发生奇异的变化。 一道道闪电从地底如蛟龙般窜出,张牙舞爪;水柱如冲天的巨龙,气势磅礴;山峭突起,仿佛是大地裂开长出的坚硬獠牙;火团如炽热的流星,带着毁灭的气息;藤蔓如灵动的翠色绳索,迅速蔓延;狂风呼啸而起,如同恶魔的咆哮。这一道道元素之力从地底冲了出来,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幅绚丽而又危险的画卷。 这不正是之前幻化成凤鸾的天外魔君所施展的千灵诀吗? 然而,不知为何,凤鸣施展的这一招却要比天外魔君的更加纯粹,更加具有威力,仿佛她才是这一神招的真正主宰。 “千灵诀乃是本神自创的杀招,集世间六大元素,雷电、水流、山体、火焰、树木与风于一体,你的千灵诀还差点火候。”凤鸣自信地说道。 紧接着,她再次轻喝:“千灵诀,疾!”刹那间,原本还在凤鸣周边盘旋的六大元素,如得到了冲锋的号令,猛地朝着天外魔君冲了过去。 “砰!”所有元素全部精准地落在了魔君的身上,同一时间爆炸开来,巨大的爆炸声响彻天地,犹如世界末日的雷霆咆哮。 强烈的冲击力使得周围的空气都扭曲变形,地面也出现了无数裂痕,如同大地的伤口。 “千灵诀,敕!”凤鸣并未就此停歇,口中再次发出命令。 话语落下,在凤鸣的周边,几大元素再次如幽灵般浮现出来。 此次,随着凤鸣的双手落下,目标竟指向了麒麟。 麒麟见状,瞬间一跃而起,想要躲避这一轮致命的元素攻击。 只见凤鸣单手轻轻一指,那些元素仿佛有了灵性一般,竟然纷纷调转方向,如忠诚的卫士,朝着麒麟追去。麒麟大惊失色,顾不上惊愕,只能急忙转身跑开。 “砰砰砰砰砰砰!”六大元素紧接着全部在麒麟身上爆炸开来,火光照亮了整个天空,烟尘弥漫,遮天蔽日。 待烟雾渐渐散去,麒麟已化作一片闪烁的雷电,消失得无影无踪。 “什么!!!”回过神来的天外魔君大惊失色,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视为最强杀招的麒麟,在凤鸣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瞬间消散得干干净净。 “可还有何依仗。”凤鸣手持凤鸣剑,神色淡定,再次冷冷地询问天外魔君。 此时的她,虽经历激战,但身姿依旧挺拔,宛如不败的战神。 “吾不服!”天外魔君发出一声不甘的吼叫,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怨恨。 说罢,整个空间开始剧烈地扭曲起来,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卷入了一个无形的漩涡之中。 就连眼前的魔君也在这扭曲之中渐渐消失不见了。 片刻过后,凤鸣所处的空间好似重新恢复了平静,没有了魔君的存在,周围又变回了之前那白茫茫的一片,安静得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总算是出来了,墨琅呢,不会还在魔君的幻境里吧。”凤鸣望着四周,心中满是担忧,喃喃自语道。 在一片宁静的村落里,阳光透过窗户,轻柔地洒在屋内的地面上。 “夫君,快起来了。”一声熟悉又温柔动人的声音传进了还在昏睡的墨琅耳中。 墨琅缓缓地睁开双眼,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疑惑,看着周围陌生而又似乎有些熟悉的环境,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迷雾之中。 在他们的斜对面,是一个小小的灶房,灶台上摆放着几个锅碗瓢盆,安静地躺在壁橱上,壁橱的表面有着岁月侵蚀留下的斑驳痕迹。 在床的正对面,是一个四人桌,上面还残留着一些昨晚吃剩的饭菜,散发着淡淡的生活气息。床边坐着一个美人,墨琅仔细看去,这不是凤鸣还能是谁? 然而,这个凤鸣的装扮却与他印象中的云都神相差甚远,多了几分人间烟火的温婉与柔和。 “你醒了夫君,你可吓死我了。”凤鸣轻柔地说着,眼中满是关切与担忧,一边将墨琅从床上扶了起来。 “凤鸣?”墨琅试探性地问道,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置身于此,眼前的这一切究竟是真实还是虚幻。 “怎么了夫君,不认识我了吗。”凤鸣看着墨琅的模样,心中有些焦急,眼中微微泛起泪花,带着一丝委屈说道。 “我这是在哪啊?”墨琅揉了揉眼睛,努力回想,却感觉脑袋一片空白,仿佛之前的记忆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给封印了起来。 “你不要吓我啊,你该不会被狗熊打坏脑子了吧。”凤鸣说话间,眼角挂着的泪花愈发明显,带着一丝嗔怪又心疼的语气说道。 “狗熊?”墨琅艰难地想要忆起之前发生的一切,可脑海中如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头绪,只能低语道:“我,我没事。” 就在此时,“爹爹,爹爹!”从门外传来两声清脆的呼喊,两个孩童像活泼的小兽一般跑了进来,一男一女,分别拽着墨琅的两边衣角,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 “这……”墨琅看着两个孩子,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什么时候跟凤鸣有了孩子。 “凤儿,琅儿,爹爹现在有点不太舒服,你们先去玩吧。”凤鸣看向两个孩子,眼神中充满了温柔的母爱,轻声说道。 “娘亲,我想吃桃酥。”其中一个孩童拉着凤鸣的衣角,撒娇般地说道。 “我也饿了,娘亲。”另一个孩童从墨琅旁边跑开,来到了凤鸣的身边,语气中带着期待。 “好,娘亲给你们做。”凤鸣笑着说道,说罢,便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房间。 还处在恍惚之中的墨琅慢慢走到门口,望向外面,只见这是一个充满生机的村落,每家每户挨得很近,错落有致。 建筑都是由黄土砌成的,散发着古朴的气息,人来人往的行人在路过墨琅的时候,都会来上这么一句:醒了,大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