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装醉咬我喉结后,他哭了》 第138章 给你两个选择 “都过去了。”路风重复着忽然冷笑一声,抓起会议桌上的矿泉水猛灌半瓶,喉结剧烈滚动时,有水珠顺着下颌线滑进衬衫领口。 “我他妈说过去了吗?!”路风把塑料瓶捏得变形。 “知道我这四年做过多少次这种梦吗?在某个会议室,某个街角,甚至就在当年那家便利店门口——你就这么突然出现,好像只是翘了节选修课。” 他忽然把瓶子砸向墙壁,“可他妈没一次是现在这样!HafenTech的技术专家?东海港项目负责人?谢蓝玉,你他妈玩我呢?” 矿泉水瓶在墙角炸开时,谢蓝玉睫毛颤了颤。他身后落地窗外,二十层楼下的工地正在爆破旧厂房,闷响隔着玻璃传来。 “慕尼黑工大的双学位计划...”谢蓝玉开口才发现嗓子哑得厉害,“奖学金条款要求前两年不得回国。” 他说得很慢,每个字都像在碎玻璃上滚过,“后来参与HafenTech的港口自动化项目,保密期...” “放屁!”路风踹开旋转椅,金属底座与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 “你当我没打听?那年的德国学术交流根本没你,我问遍了所有可能知道你消息的人!” “路总监,如果您对我的履历存疑,我们可以直接联系校方和德方公司。但现在,我们是来谈东海港务项目的。” 谢蓝玉走向会议桌,拿起备用安全帽扣在头上,咔哒一声系紧下颌带。这个动作让他后颈露出一小片皮肤,上面有串极小的德文刺青——“Unvorhergesehen”,意为“不可预见”。 “控制柜的协议冲突,”他声音恢复了工作状态的平稳,只是指节在平板边缘发白,“需要路氏提供底层代码的API文档。”安全帽阴影下,那颗泪痣随着他眨眼的频率轻轻颤动,“如果今天之内...” “你脖子上是什么?”路风盯着那处皮肤突然问。 谢蓝玉条件反射去摸后颈,这个反应坐实了路风的猜测。 下一秒他就被按在落地窗上,安全帽撞在钢化玻璃上发出闷响。路风的体温透过衬衫灼烧着他,四年时光淬炼出的烟草苦香取代了记忆里的雪松味道。 路风不认识德文,可他此刻盯着那行刺眼的字,疯了一般擒住人,力道大得像是要将人骨头碾碎。 “在慕尼黑哪家店纹的?私人订制还是连消毒都没有的地下工作室?他们现在还在用那种会留疤的针...” 他的手突然卡住谢蓝玉下巴,“看着我!你纹这个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在这里,这样被我看见?” 玻璃外,焊接火花如陨石雨般坠落。谢蓝玉在路风瞳孔里看见自己扭曲的倒影,恍惚间想起登机前喝的助眠药——白色药片在舷窗折射的阳光里缓缓溶解的样子,就像他此刻正在融化的防线。 “想过。”他忽然说。 路风钳制他的力道骤然一松。 “在法兰克福转机时想过,在慕尼黑实验室通宵时想过,在...”谢蓝玉抬手按住自己后颈的刺青,指甲几乎要掐进那个单词里,“但没想过会是因为桥吊控制柜的API接口。” 这个荒谬的回答让路风低笑起来,笑声里带着狠意。 他扯开谢蓝玉的安全帽带子,看着这个永远完美的技术专家头发凌乱的样子,“知道我现在最想干什么吗?” 拇指重重碾过眼尾的痣,“把你后颈那行德文抠下来,再问问当年给你纹身的人,知不知道这里被老子碰过无数遍!!” 路风忽然攥住他后颈往下压,两人鼻尖几乎相抵,呼吸缠绕着彼此间浓重的硝烟味,“谢蓝玉,你故意的是不是?故意选沂城的港口项目,故意接HafenTech的活,现在又故意在我面前提这些——好玩吗?” 谢蓝玉的呼吸终于乱了。他盯着路风眼底猩红的血丝,指节发白地攥着会议桌边缘,浑身绷紧得像一张即将断裂的弓,任由路风滚烫的质问灼烧着耳膜,却只能用发红的眼眶和微微颤抖的睫毛,泄露内心翻涌的思绪。 “路总监!”门外突然响起急促敲门声,“东海港务的刘总到楼下了!” 路风仍保持着将人困在怀里的姿势,从谢蓝玉肩上抬眼时,眼神已经恢复成那个杀伐决断的集团高管。 “给你两个选择。”他后退半步整理衣领,声音轻得像在讨论天气,“现在出去见客户,或者...” 忽然把什么东西拍在谢蓝玉掌心——是把黄铜钥匙,“今晚八点,起重机控制室。你自己选。” 钥匙齿痕硌进掌心的瞬间,谢蓝玉听见窗外传来熟悉的声响。是智创园门口那家奶茶店,促销喇叭又开始循环四年前的广告语。 喜欢兄弟装醉咬我喉结后,他哭了请大家收藏:()兄弟装醉咬我喉结后,他哭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9章 你背弃了约定 暮色像滩开的机油漫进控制室,谢蓝玉正盯着钥匙齿痕出神。他站在起重机控制室门口,指尖捏着那把黄铜钥匙,金属的冷意渗进皮肤。 他本该在四季酒店准备明天的技术方案。 理智告诉他应该转身离开,可身体却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引力牵引着,推开了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他明明知道怎么做是对的。 自从今天在会议室见到路风,他的大脑就像被病毒入侵的系统,所有的逻辑判断全部失效,只剩下紊乱的电流在神经末梢疯狂窜动。 控制室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盏红色的指示灯在黑暗中幽幽闪烁,映照着墙上电路图和操作手册。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金属的气味,混合着若有若无的烟草气息——路风来过。 谢蓝玉的呼吸微微发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钥匙的齿痕。他缓步走向控制台,屏幕上还亮着未关闭的调试界面。 “咔哒。” 身后传来门锁落下的声音。 谢蓝玉猛地回头,只见路风倚在门边,他脱了西装外套,烟灰色衬衫袖口利落卷至手肘,露出肌理分明的小臂。两颗银质袖扣垂落着冷光,领口随意敞出半截锁骨,暗纹领带松散地挂在颈间。 记忆里少年意气的张扬褪去,此刻缠绕周身的矜贵慵懒中,分明蛰伏着蓄势待发的猎手锋芒。 他和从前不一样了。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路风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沙哑的嘲意。 谢蓝玉喉结滚动,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腰抵上控制台的边缘。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路风的眼神太具有侵略性,像是要将他整个人剖开,一寸寸检查他这些年所有的隐瞒和逃避。 路风一步步走近,皮鞋踩在金属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停在谢蓝玉面前,抬手按在控制台上,将人困在双臂之间。 “知道这台起重机为什么一直报错吗?”他低声问,目光紧锁着谢蓝玉的脸。 谢蓝玉抿唇不语,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速。 他扭头,视线落在主控屏上——刺目的红色故障提示下,一行小字注释跳动着:「错误触发阈值:体温>37.2℃」。 “传感器误判。”谢蓝玉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他试图走向控制台,却被横在地上的安全缆绳绊了个趔趄。路风突然转身,在阴影里精准扣住他手腕。 “误判?”路风把他拖到屏幕前,手指狠狠戳着不断滚动的数据流,“看清楚了——每次超温警报,都是你当年在路氏实习时,我们加班到凌晨三点的精确复刻时间。” 路风的指节重重叩击屏幕,震得数据流都泛起波纹,“凌晨三点零七分,你揉着眼睛问我要不要喝咖啡;凌晨三点十七分,你调试机械臂时蹭了满手机油;凌晨三点二十七分……” 他突然掐住谢蓝玉的下巴,逼得人直视猩红的故障代码,“这些该死的传感器,到现在还在循环播放你在路氏最后一天的二十八分钟。” 谢蓝玉的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控制台,警报声与记忆里的键盘敲击声重叠成尖锐的嗡鸣。 “机械会说谎吗?”路风贴着对方耳畔呢喃,滚烫的呼吸烫得谢蓝玉战栗,“它记得你所有的习惯,却永远等不到你回来校准温度。” 谢蓝玉的呼吸彻底乱了。 他抬手想推开路风,却被对方一把扣住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路风盯着他,眼底翻涌着压抑多年的怒火和痛楚,声音却低得近乎温柔: “谢蓝玉,这么多年了,你有没有想过我,哪怕一秒钟,是不是连回头看一眼都吝啬?” “明明每个深夜都能听见你说‘等我回来’,可为什么——”警报声突然戛然而止,整个空间陷入死寂。 “为什么你真的就再也没回来过。” 谢蓝玉喉间泛起铁锈味,路风的指尖正掐进他腕骨凹陷处,疼得眼眶发酸。警报骤停后的死寂里,两人交叠的呼吸声都显得格外清晰。他垂眸避开那双燃烧着恨意与渴望的眼睛。 “当年不是我……”话未说完就被对方咬着唇角的力道截断,带着血腥味的吻蛮横地撬开牙关。 路风的另一只手死死扣住他后颈,将人压得几乎悬空,金属操作台硌得脊椎生疼。谢蓝玉挣扎着去推那滚烫的胸膛。 “现在想解释了?”路风喘息着扯开他衬衫纽扣,露出漂亮分明的锁骨,“知道这些年我怎么熬过来的吗?”沙哑的质问混着湿热的气息喷在耳畔。 “别……”谢蓝玉的声音被掐在喉咙里,路风的拇指已经狠狠按上后颈的纹身,带着近乎报复的力道碾磨。 “别什么?”路风红了眼,额上青筋暴起,“身边有人了是吗,和他一起纹的?这四年谈了几个,一点都不寂寞吧。” 他的声音颤抖着,满是压抑的愤怒和痛苦,另一只手猛地攥住谢蓝玉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来,目光直直撞进那片盛满恨意与悲伤的眼眸中。 “我承认我忘不了你,一看见你我就疯了,你呢?你倒好,逍遥自在。”路风的嘴唇几乎要贴到谢蓝玉的耳边,呼出的热气带着微微的颤抖,“这个纹身,是纪念你们的爱情?还是在嘲笑我对你的念念不忘?” 谢蓝玉的眼眶泛红,喉结上下滚动着,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那强烈的压迫感堵了回去。他的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路风的力气大得惊人,让他根本无法挣脱。 “你就这么狠心,把我丢在回忆里不管不顾,自己却开始新的生活?”路风质问道。 他突然松开掐住谢蓝玉肩膀的手,后退时撞翻了身后的工具箱,零件散落的声响惊得谢蓝玉一颤。 “别说什么你有苦衷,什么为了我好当借口!”他弯腰捡起掉在脚边的蝴蝶刀,刀刃在掌心转了个危险的弧度,“这些话统统是狗屁!谢蓝玉,你背弃了我们的约定,我忘不了你是真的,可我也不会再做那个傻等你回头的蠢货!” 谢蓝玉睫毛颤动,酸涩的情绪像涨潮的海水漫过舌根。 他看着路风转身时带起的衣角,那抹深灰在门框边缘晃出残影。 路风毫无留恋地离开了。 喜欢兄弟装醉咬我喉结后,他哭了请大家收藏:()兄弟装醉咬我喉结后,他哭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0章 只想回来看看 酒店的套房空旷得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回音。 谢蓝玉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毯上,昂贵的手工西装外套被随意丢弃在一旁,像一团揉皱的废纸。 控制室里路风暴怒的眼神、滚烫的触碰、刻薄的质问,还有最后那句“不会再做傻等你回头的蠢货”,如同海啸后的残骸,一遍遍冲刷着他疲惫不堪的神经。 后颈的刺青还在隐隐作痛,路风拇指粗暴碾磨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皮肤上,带着一种灼烧般的痛感,混合着机油和烟草的气息。 他踉跄着起身,走向吧台,手指发颤地拧开一瓶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直接灌入喉咙,辛辣感一路烧到胃里。 酒液麻痹了感官,让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谢蓝玉跌坐在落地窗边的单人沙发里,窗外是沂城璀璨却冰冷的夜景。 酒精让思维变得粘稠而跳跃,他想起慕尼黑的第一场雪。 冰冷的雨夹雪敲打着狭仄的铁皮窗户,发出单调的嗒嗒声。暖气形同虚设,寒气从金属墙壁和地板缝隙里钻进来,冻得人骨头缝都发疼。 那时他裹着单薄的毯子,蜷缩在唯一一张单人床上,对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复杂晦涩的德文专业文献,胃部因为不习惯冷硬的面包而阵阵绞痛。 语言障碍像一堵无形的墙,课堂上教授的语速快得像机关枪;去超市买东西,连最基本的调料名称都搞不清楚。周围全是陌生的面孔。 他换了德国的手机号,注册了新的微信,用这个新身份艰难地融入新的环境。旧的国内号码,连同那张承载了所有过去的SIM卡,被他取出藏在了随身携带的硬壳笔记本夹层里。那个笔记本,是他唯一从国内带来的、带着过去印记的私人物品。 只有在忍不住的时候,他才会克制不住地打开看看过去。 最初是愤怒的轰炸。 「谢蓝玉你他妈在哪?!接电话!」 「一声不吭玩消失?你他妈有种!」 「老子不和你分手,看到立刻给我回话!」 然后是焦急的寻找。 「是不是出事了?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找你!」 「回我句话!求你了!」 最后是漫长的沉默,和零星几条透着死寂的句子。 「今天看到个人背影很像你。」 「便利店关东煮换供应商了,难吃」 「...谢蓝玉,你赢了。我放弃了。」 最后一条信息,停留在三年零两个月前。 这些偷窥来的、迟到的信息,是他支撑自己在异国他乡熬下去的唯一吗啡,也是反复撕裂伤口的钝刀。 屋里冷得像冰窖,手指冻得僵硬,敲击键盘都变得困难。窗外是异国他乡阴沉的天空,陌生的建筑轮廓。孤独感像冰冷的潮水,无孔不入地淹没了他。 很多次,他想路风想得发疯。 想他带着笑意的调侃,想他深夜递过来的热可可,想他弹琴时专注的侧脸,想他赖在自己床上打游戏时慵懒的样子,想他所有鲜活的气息和温度。想他叫自己名字时,尾音微微上扬的调子。 在那一刻,谢蓝玉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这个世界很大,他可以去任何地方,适应任何环境,忍受任何艰辛。 他曾经那么想逃,到最后,他其实……哪里都不想去,只想回到那个人身边。 又好像,除了和路风在一起,不管去哪儿都没有区别。 威士忌的酒瓶已经空了大半。强烈的眩晕感袭来,跨国飞行的疲惫和酒精的作用终于压垮了他紧绷的神经。谢蓝玉踉跄着扑倒在柔软却冰冷的大床上,脸埋在枕头里,就像四年前刚到德国那样。 意识模糊间,身体似乎还残留着路风在控制室里留下的触感,耳边回荡着他愤怒的质问:“你就这么狠心…”“…开始新的生活?”“…这个纹身是纪念谁?” “没有别人…从来…都没有…”他无意识地呢喃出声,声音含混不清,被厚重的被褥吸收。 酒精放大了心底最深的渴望。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一丝微弱却尖锐的念头刺穿混沌,那句“不会再做傻等你回头的蠢货”反复在耳边轰鸣。 他迟到的、卑微的“只想回来看看”终究没说出口,似乎已经彻底失去了意义。这个认知带来的巨大痛楚,沉沉地坠入他昏沉的梦境。 喜欢兄弟装醉咬我喉结后,他哭了请大家收藏:()兄弟装醉咬我喉结后,他哭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1章 他变了 谢蓝玉是被手机震动声惊醒的。 他猛地睁开眼,刺目的阳光从窗帘缝隙中射进来,宿醉的头疼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持续地切割着他的神经。他摸索着抓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项目群的十几条未读消息。 「今天上午10点和路氏技术团队开会」 最后一条消息是五分钟前发的,附带着详细的会议议程。谢蓝玉盯着那行字,喉咙发紧。他下意识看向时间——9:07。 窗外传来尖锐的汽车鸣笛声,将他彻底拉回现实。他挣扎着起身,宿醉的眩晕感让眼前的景象扭曲了一瞬。 浴室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的脸,眼下泛着青黑,嘴唇上还残留着昨天被咬破的伤口,已经结了一层薄痂。后颈的刺青周围泛着不自然的红,是路风粗暴触碰留下的痕迹。 冷水拍在脸上时,手机突然响起跨国视频请求——是慕尼黑的导师。 “玉,你的体检报告显示长期服用艾司唑仑。”老人眉头紧蹙,“这是国家管制的精神药品,有成瘾性。” “无妨,教授。”谢蓝玉拧上水龙头,“项目到了攻坚期,等结题就调整。” 花白胡子的老人叹口气,挂了电话。 谢蓝玉简单洗漱了一下,机械地换上备用的深蓝色西装,临出门前,他犹豫了一秒,还是从行李箱夹层取出那本硬壳笔记本,抽出里面的旧SIM卡留在了酒店。 路氏集团的大楼和他记忆中一样高耸。 谢蓝玉站在玻璃幕墙前,仰头望着这座冰冷的商业堡垒。 他记得那时路风总爱在午休时拉着他溜到天台,两人肩并肩坐在通风管道上,分食一份便利店买来的关东煮,俯瞰整座城市。 “谢工?”助理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电梯到了。” 电梯内部的镜面映出他紧绷的侧脸。数字不断攀升,21楼的指示灯亮起时,他的胃部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 会议室的门敞开着,里面已经坐了七八个人。谢蓝玉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主位的路风——他今天穿着正式的黑色三件套,银灰色的领带上别着一枚铂金领带夹,修长的手指正漫不经心地转着一支钢笔。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给他锋利的轮廓镀上一层冰冷的金边。 “啊,HafenTech的专家到了。”路氏的技术总监站起身迎接,声音里带着刻意的热情,“这位是我们的技术总...” “认识。”路风突然打断,钢笔在桌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他抬眼看向站在门口的谢蓝玉,嘴角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微笑,“老熟人了,是不是,谢、工?” 最后两个字被他咬得极重,像一把裹着糖衣的刀。会议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所有人都察觉到了这不寻常的气氛。 谢蓝玉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强迫自己迈步向前,在路风对面的空位坐下,声音平稳得连自己都惊讶:“路总监。” 会议开始了,技术团队开始汇报项目进展。谢蓝玉机械地翻看着面前的资料,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他能感觉到路风的目光像无形的探照灯,一寸寸扫过他的脸、他的领口、他握着钢笔的手。 “关于协议冲突的问题...”技术主管指向投影屏幕,“我们建议采用HafenTech的V3.0架构,但需要调整...” “我不同意。”路风突然开口,钢笔“啪”地一声拍在桌面上,“V3.0的核心算法有问题。” 谢蓝玉猛地抬头,正对上路风冰冷的视线。 “哦?什么问题?”他听见自己问。 路风站起身,走到投影屏前,调出一段代码。阳光从他身后照过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长长的阴影,正好延伸到谢蓝玉脚边。 “这个动态密钥交换模块,”路风指着屏幕,“存在严重的安全漏洞。”他转头看向谢蓝玉,眼神锐利如刀,“设计者显然忘了,真正的安全不是靠切断所有连接来实现的。” 会议室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听出了这话里的弦外之音。 谢蓝玉的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盯着那段代码——那是他在慕尼黑无数个不眠之夜的心血,每一个函数、每一行注释都刻在他的记忆里。 “路总监可能误会了。”谢蓝玉站起身,声音比想象中冷静,“这个模块的设计初衷,恰恰是为了在开放环境中建立更可靠的连接。”他走向投影屏,与路风并肩而立,两人的影子在屏幕上重叠,“只是...” 他停顿了一下,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几下,调出另一页文档。 “只是有些人,宁愿相信系统报错,也不愿检查自己的输入参数。” 会议室里的温度似乎骤降了十度。路风的瞳孔微微收缩,下颌线绷紧得像拉满的弓弦。他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谢蓝玉,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四年不见,你倒是学会反击了?” 谢蓝玉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阳光透过两人之间的缝隙,在投影屏上投下一道细细的光带,像一把将他们的影子劈开的利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会议在诡异的气氛中继续。当技术团队讨论到设备调试时间表时,路风突然打断: “既然HafenTech对我们的系统这么了解,”他向后靠在椅背上,目光锁定谢蓝玉,“不如就由谢工亲自负责明日开始的现场调试?” 没等谢蓝玉回应,他又补充道:“当然,我会全程陪同。毕竟...”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们都想知道,这套号称完美的系统,能不能经得起现实检验。” 会议室里的其他人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简单的技术对接会突然变成两位大佬的针锋相对。只有谢蓝玉知道,这根本不是关于系统调试——这是路风给他设下的战场,一场迟到了四年的审判。 “没问题。”谢蓝玉听见自己说。 会议结束时,路风率先起身离开,擦肩而过时,谢蓝玉闻到了熟悉的雪松气息——和他记忆中一样,却又多了几分陌生的冷冽。他下意识伸手想抓住什么,却只触到路风西装袖口的一粒纽扣,冰凉的金属质感刺痛了他的指尖。 “对了,”路风在门口突然回头,目光落在谢蓝玉的深蓝色领带上,“你以前不怎么喜欢蓝色。” 门关上的瞬间,谢蓝玉低头看向自己的领带——深色,接近黑色,是他在德国养成的习惯。 心脏的位置忽然传来一阵钝痛。窗外,阳光依旧灿烂,照在路氏大楼崭新的LOGO上,刺得他眼睛发酸。 四年前,他是以实习生的身份走进这座大楼;四年后,他回来了,却成了路风的对手、敌人、需要被“检验”的对象。 电梯下行的过程中,谢蓝玉恍惚想起那句没能说出口的“只想回来看看”。现在他看到了——路风变了,变得更锋利,更冷酷,也更...恨他了。 喜欢兄弟装醉咬我喉结后,他哭了请大家收藏:()兄弟装醉咬我喉结后,他哭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2章 因为今天你在这里 项目组晚宴定在路氏旗下的云澜酒店。 包厢的玻璃幕墙外,沂城港口的灯火碎在红酒里。谢蓝玉望着杯中晃动的光斑,听着技术总监第八次讲述无聊的养猪场笑话。路风的位置始终空着,银质餐具在暖黄灯光下冷得像手术器械。 他本来不打算来,疲惫和混乱的情绪像一团乱麻缠绕着他。但傍晚时分,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精准地停在了四季酒店门口,司机恭敬地拉开车门:“谢先生,路总监让我来接您。”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却发现路风并不在。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失望,像细小的冰针,猝不及防地刺进谢蓝玉的心脏。 他沉默地坐进后座,看着窗外飞逝的霓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袖口。 包厢里气氛热烈。路氏的高管和技术骨干轮番敬酒,说着感谢专家远道而来、项目合作顺利之类的场面话。谢蓝玉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举杯,浅酌,胃里却因为宿醉翻江倒海。 深蓝色的领带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勒得他有些喘不过气。路风那句“你以前不怎么喜欢蓝色”在脑海里反复回响。 “谢工尝尝这个醉蟹。”项目经理殷勤布菜,“听说您在德国最想这口?” 蟹壳碎裂的脆响惊醒了某种记忆。谢蓝玉突然想起慕尼黑中餐馆那个雪夜,老板端来盘形似的醉蟹,他咬下去的瞬间被浓烈酒精呛出眼泪——原来思念会篡改味觉记忆,把重逢变成更苦涩的别离。 “我去下洗手间。”他推开高脚杯起身,领带扫过冰镇刺身的白雾。 走廊尽头的观景台透着十一月的寒意,谢蓝玉撑着栏杆,望着落地窗外霓虹割裂的夜色。 身后突然响起打火机齿轮转动的声响,雪松混着薄荷烟的味道漫过来,像某种无声的挑衅。 “北海道空运的蓝鳍金枪鱼都不合谢工胃口?”路风的声音裹着烟味砸在背上,“看来我们路氏的诚意,还不够热乎。” 谢蓝玉僵直着,后颈激起细密的颤栗。当他转身时,路风已经掐灭烟头。 “路总监对合作伙伴的饮食习惯也感兴趣?” “我对合作伙伴的每个谎言都感兴趣。”路风突然逼近。 他修长的手指挑起对方下颌,强迫两人视线相撞,“每次对视超过三秒,你的睫毛就会抖得像濒死的蝴蝶。你要不要解释一下?” 谢蓝玉喉结滚动,偏头甩开那只手。金属袖扣擦过他泛红的皮肤,留下刺痒的灼痛。 “路总监的观察力用在正途上,路氏怕是要吞并全城了。” 他伸手整理歪斜的领带,指尖却在丝绸面料上打滑,“还是说,您最近太闲,连合作伙伴的生理反应都要过度解读?” 话音未落,一道闪电劈碎墨色天幕,映出路风勾起的嘴角。谢蓝玉后背发凉,意识到自己刚才慌乱的躲避,或许比任何回答都更像承认。 宴会厅隐约传来的钢琴声顺着门缝钻进来,在两人之间织成细密的网,将未说破的秘密裹得更紧。 路风迟到了近一个小时。 两人回到包厢,喧闹声瞬间安静了几分。 路风坐了下来,他来时换了身休闲西装,没打领带,领口随意敞着,带着一丝风尘仆仆的慵懒,却更显压迫感。 “抱歉,有点事耽搁。”他道了声。 晚宴继续,谢蓝玉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目光,若有若无,却像实质的探针,落在他握着酒杯的手上,落在他因酒精微微泛红的耳尖,落在他偶尔因不适而轻蹙的眉心。 他只能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杯中的红酒,试图用那点灼热麻痹过于敏锐的神经,也试图浇灭心底那点不该有的、因路风出现而再次翻腾的酸涩。 “谢工,尝尝这道清蒸鲥鱼。”技术部主管殷勤地转动玻璃转盘,“沂城特产,路总监特意嘱咐准备的。” 银白的鱼身在青瓷盘中泛着光泽。谢蓝玉的筷子在空中悬停半秒,最终只夹了片配菜香菇:“谢谢,我对河鲜有些过敏。” 斜对面传来一声极轻的冷笑。路风摇晃着红酒杯,酒液在杯壁留下粘稠的挂痕,“慕尼黑的啤酒喝多了,连家乡的鱼都消化不了?” 包厢瞬间安静。谢蓝玉的指节在桌布下微微发白:“路总监记错了,我对河鲜过敏是在去德国之前。” “是吗?”路风倾身向前,手肘撑在铺着暗纹桌布的桌面上,“那可能是我记混了。毕竟...” 他的目光扫过谢蓝玉面前的空酒杯,“某人连酒量都变了。” 财务总监看着气氛不对,试图缓和:“谢工在德国常喝雷司令吧?我们这款霞多丽...” “他喜欢喝冰酒。”路风突然打断,“而且要零下八度冻过的。”说着抬手示意服务员,“去酒窖拿瓶2015年的冰酒。” 谢蓝玉攥紧桌布的手指关节发白,水晶吊灯的光在他瞳孔里碎成星屑。 技术主管左右瞧着不对,举杯打圆场:“路总监,来尝尝这道香菜拌海螺,据说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谢蓝玉眼看着要夹进路风餐盘里,下意识阻止,“他不吃香菜。” 宴会厅里刀叉轻叩瓷盘的声响突然清晰可闻。 路风眯起眼睛:“水煮鱼要去花椒,拿铁要加一泵糖浆。” 他的皮鞋碾过谢蓝玉脚边掉落的餐巾,“谢工记忆力这么好,要不要再回忆回忆——我睡前喜欢听雨声白噪音,还是喜欢有人用指尖顺着后颈的脊椎,从上往下慢慢数骨节?” 谢蓝玉猛地往后仰,后腰撞上桌沿发出闷响。水晶吊灯的光在他眼底剧烈摇晃,像要将那些深夜纠缠的画面重新投射出来。 他攥紧发烫的酒杯,却听见路风贴着耳畔轻笑,“怎么了?猜不出来了?” 谢蓝玉耳尖通红,指尖几乎要掐进杯身:“路总监,请你不要在公开场合说这些无关的话。” 路风露出今晚第一个真心的笑容,带着危险的愉悦:“谢工真是...不经逗。” 满桌的人面面相觑,不清楚一向雷厉风行的路总监今天为何突然对合作伙伴穷追猛打。 技术主管低头猛灌红酒,财务总监假装整理袖口,其他人疯狂吃菜,只有水晶吊灯在沉默中摇晃,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雕花墙面上。 两人之后都没怎么说话。 路风偶尔应和几句,更多时候是沉默地喝酒,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谢蓝玉。 他看到谢蓝玉白皙的皮肤渐渐染上红晕,看到那双向来清冷的眼眸开始氤氲起水汽,带着一种平日绝不会显露的迷茫。 晚宴接近尾声,助理起身准备送谢蓝玉回酒店。 “你们先走。”路风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我和谢工还有点技术细节要确认。” 众人心领神会,纷纷起身告辞。包厢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巨大的空间里,瞬间只剩下他们两人,以及桌上残羹冷炙散发的油腻气息。 骤然降临的寂静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两人笼罩其中。谢蓝玉靠在椅背上,眼神有些失焦地望着天花板上华丽的吊灯,灯光在他眼中碎成迷离的光点。 他起身,刚走两步,脚下一软晃了晃,后腰突然撞上温热的胸膛。 路风的手掌及时撑在他腰侧,指尖隔着衬衫布料碾过凸起的脊椎骨。 “我…回去了。”谢蓝玉晕眩着开口,试图推开对方。 路风皱紧眉头,那股不爽又带着隐晦的烦躁,“谢工急着回去给谁数骨节?还是说要给谁唱摇篮曲?” 谢蓝玉浑身僵硬,他看着对方紧抿的嘴角,喉间泛起苦涩。 “与你…无关。”他别过脸去,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 路风掐住他下巴强迫转过来,“与我无关?再说一句与我无关——” 他突然按住对方后腰上,听着怀里的人闷哼出声,“我就把你按在这张桌子上,让所有人看看谢工数骨节时,眼睛会红成什么样子!” 谢蓝玉嗓子难受,忽然咳得频繁起来。 路风的手臂骤然收紧,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半寸,“你怎么样?” 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紧绷,他顿了顿,语气里流露出一丝几乎被掩盖的、下意识的关切,“怎么还在咳,在德国有没有好好看过?” 这句突如其来的关心,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击溃了谢蓝玉最后一丝强撑的理智。 酒精彻底放大了他压抑多年的脆弱和煎熬。裹挟着记忆翻涌而上,他望着路风近在咫尺的眉眼,忽然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午夜梦回的虚幻。 “喝酒的缘故。”他垂眸轻笑,转过头,迷蒙的眼睛看向路风。 路风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他后颈凸起的骨节,声音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沙哑:“经常喝吗?” “睡不着的时候…会喝一点。”谢蓝玉的声音很轻,带着醉后的含糊。 “但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他微微歪了下头,似乎在努力思考措辞,“…放任自己喝这么多。” 灯光在他湿润的瞳孔里摇晃,倒映出路风紧绷的下颌线。谢蓝玉歪着头,带着醉意的笑容让人心颤:“路总监,你知道为什么吗?” 路风喉间发涩,却鬼使神差地将人搂得更紧:“为什么?” “因为今天……”谢蓝玉说,“你在这里。” 路风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喜欢兄弟装醉咬我喉结后,他哭了请大家收藏:()兄弟装醉咬我喉结后,他哭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3章 你是在跟我和好吗 路风几乎是半抱着将谢蓝玉塞进车里。谢蓝玉很安静,不像寻常醉汉那般吵闹,只是将额头抵在冰凉的车窗上,闭着眼,呼吸有些重,偶尔溢出几声压抑的咳嗽。路灯的光影在他脸上快速掠过,明明灭灭,像一部无声的老电影。 谢蓝玉缓慢地眨了下眼,睫毛在眼下投出蛛网般的阴影,他忽然出声,“四年前...这里的街道...会亮起星星灯。” 路风整理袖口的动作凝滞了一瞬。那些被刻意遗忘的时刻突然刺破记忆薄膜——他们曾挤在窄巷的烧烤摊前,看夜市老板把彩色灯带绕在啤酒瓶上,光晕里谢蓝玉那样好看。 可是,那些星光明明绽放在另一座城市的春夜,不该出现在这潮湿的沥青路面上。 “你醉了。”路风坐在他旁边,别过脸,“这里,从来没有什么星星灯。” 谢蓝玉忽然轻笑一声,隔了很久说:“是我记错了,应该在华大…” 车厢内弥漫着淡淡的酒气和谢蓝玉身上清冽的气息,混合着路风自己残留的烟味,形成一种奇异的、令人心悸的氛围。 那句“因为今天你在这里”如同魔咒,在路风脑海里反复回响,搅得他心绪不宁。 回到酒店,走廊很安静。 “房卡。”路风声音沙哑,手掌贴着谢蓝玉的腰侧摸索。指尖触到内袋里的硬物时,怀里的人突然颤了一下。 “我自己来...”谢蓝玉挣扎着去摸口袋,手指却像不听使唤似地在路风胸口乱蹭。他越急越乱,最终是路风捏住他手腕,从他西装内袋抽出房卡。 “滴”的一声,门开了。 套房里的黑暗像潮水般涌来。路风摸索着墙上的开关,突然被谢蓝玉拽着领带往前踉跄半步。两人同时倒在玄关的装饰椅上,谢蓝玉的膝盖磕到茶几边缘,发出一声闷哼。 “别动。”路风按住他小腿,掌心下的皮肤冰凉。 谢蓝玉仰躺在椅子上,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咳了两声。 “我去给你倒点水。”路风转身想去倒水,手腕却被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抓住。 那力道很轻,带着醉后的虚浮,却让路风瞬间定在原地。 他回头,对上谢蓝玉抬起的眼睛。那双清冷的眸子此刻蒙着一层水雾,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脆弱,却又固执地聚焦在他脸上,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审视,仿佛要将他此刻的每一寸轮廓都刻进记忆深处。 “路风……”谢蓝玉的声音很轻,带着浓重的鼻音,不像质问,更像一种确认,一种梦呓般的低喃。 “嗯。”路风放低声音应道。 谢蓝玉看着他,眼里的水汽似乎更重了,但他用力眨了眨,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微微仰起头,像是在对抗眩晕,又像是在压抑着什么翻涌的情绪。喉结艰难地滚动了几下,才发出声音,不再是刚才在包厢里的依赖,而是带着一种深沉的、被岁月沉淀过的疲惫和委屈: “路风……”他又叫了一声,声音低哑,“这些年……在德国……很冷。”不是抱怨天气,而是在陈述一种深入骨髓的感受。 路风的心猛地一缩。他想起慕尼黑的冬天,想起谢蓝玉可能住过的简陋出租屋,想起他独自一人面对异国他乡的陌生和艰难。那句简单的“很冷”,像淬了冰的针,扎进他心里。 “嗯。”路风只能应了一声。 “面包……很硬。”谢蓝玉继续说,目光有些失焦,仿佛穿透了时空,回到了那些独自吞咽冰冷食物的时刻。 “胃……总是疼。”他微微蹙起眉,手下意识地按了按自己的胃部,动作带着一种习惯性的忍耐。 路风看着他蹙眉忍耐的样子,胸口闷得发疼。他想说点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 “语言……很难懂。”谢蓝玉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醉后的含糊,却又异常清晰地传递着那份孤立无援,“没有人……能听懂我说的话……” 他停顿了很久,长长的睫毛垂着,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颤动的阴影,“除了……梦里。” 最后两个字轻得像叹息。他抬起眼,再次看向路风,眼神迷离又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期盼,仿佛分不清眼前是真是幻: “…真好。”他忽然嘴角很轻、很轻地向上弯了一下。 路风看着他,喉结滚动着咽下所有翻涌的情绪。 “先喝水。”他转身去倒水,故意让玻璃杯相撞发出清脆声响。他需要这些实实在在的声音来确认此刻不是梦境。 抬眸时,余光突然扫过茶几上的药盒,蓝白相间的包装刺得眼眶发酸——胃药下压着半盒安眠药,铝箔板上零星空着几个药槽。 路风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咳嗽声、单薄的身形,此刻突然在记忆里清晰得可怕,如同锋利的刀片,一下下割开伪装的平静。 当他回来时,谢蓝玉已经自己撑着站起来,摇摇晃晃往卧室走。 “胃不好还喝这么多。”路风听见自己声音里的责备,像四年前每次谢蓝玉熬夜时那样自然。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谢蓝玉停在卧室门口,背影在落地窗的背景下显得那样单薄,“睡不着。” 他轻声说:“只有喝多了才能...梦到你。” 这句话像把钝刀,缓慢地剖开路风的胸腔。他大步上前,扳过谢蓝玉的肩膀将人按在门框上。昏暗中他看不清对方表情,只能感受到掌心下急促起伏的胸膛。 “谢蓝玉。”他咬牙切齿,“你他妈现在清醒吗?” 谢蓝玉的睫毛在路风呼吸带起的气流中颤动。他缓慢地眨眼,目光涣散又专注,像在辨认一个易碎的幻觉。 “每次...都很清醒。”他抬起手,指尖悬在路风眉骨上方一厘米处,“梦里的你...不会皱眉。” 路风猛地抓住那只手按在自己脸上。真实的体温,真实的胡茬,真实的眼睫在掌心扫过的痒意——他在用最原始的方式证明自己的存在。 “现在呢?”他声音发紧,“还是梦吗?” 谢蓝玉的指尖突然蜷缩,像被烫到似的。他的瞳孔微微扩大,嘴唇张开又合上,最终化作一声带着酒气的叹息:“...更疼了。” 路风的心脏停跳半拍。他意识到谢蓝玉说的是重逢后那些刻意的刁难,那些带着刺的对话,那些在众人面前若有若无的嘲讽。愧疚感排山倒海般涌来,却在对上谢蓝玉湿润的眼睛时,诡异地化作更汹涌的占有欲。 “活该。”他低头咬住谢蓝玉的耳垂,听到对方倒抽冷气的声音,“谁让你...” 话没说完就被突然袭来的眩晕打断——谢蓝玉整个人软倒在他怀里。路风慌忙托住他的腰,将人打横抱起来放在床上。 谢蓝玉陷进柔软的羽绒被里,苍白的面容在床头灯暖光下近乎透明。路风注意到他眼下青黑的阴影比白天更明显了。 “吃药了吗?”他单膝跪在床边,手指无意识地梳理谢蓝玉汗湿的额发。 谢蓝玉摇头,突然抓住路风的手腕。他的掌心滚烫,带着酒精催化的热度:“别走...”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不要醒来..” 路风僵在原地。理智告诉他应该离开,可身体却像被无形的锁链拴住。他的目光描摹着谢蓝玉的轮廓——四年时光在这个人身上刻下的每道痕迹都让他心痛如绞。当他反应过来时,自己的拇指已经抚上谢蓝玉泛红的眼尾。 “你知道我恨你什么吗?”路风声音低哑,“不是离开...是连说清楚的机会都不给我。” 谢蓝玉的睫毛颤动,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他微微偏头,将半张脸埋进枕头里,像个逃避责罚的孩子:“...说清楚了你就会放我走吗?” 这个反问像记闷拳砸在路风心口。他突然俯身,双臂撑在谢蓝玉耳侧,鼻尖几乎相触:“你他妈试试看啊。” 谢蓝玉怔住了。酒精让他的思维变得迟缓,却让感官异常敏锐。他能闻到路风身上熟悉的须后水味道,混合着晚宴沾染的红酒香。这个认知让他的眼眶发热——四年了,这个人连生活习惯都没变。 路风看着谢蓝玉逐渐湿润的眼睛,突然感到一阵无力。他松开钳制,颓然坐在床边,手指插入自己发间:“操...我到底在干什么...” 床垫微微下陷。谢蓝玉慢慢支起身子,试探性地将额头抵在路风背上。这个小心翼翼的触碰让路风脊椎窜过一阵战栗。 “路风...”谢蓝玉的声音带着醉酒后的软糯,“我冷...” 路风顿了顿,猛地转身,将人狠狠搂进怀里。他抱得那么紧,像是要把四年错失的体温一次性补回来。谢蓝玉在他怀中微微发抖,手指攥紧他的衬衫后襟。 “现在呢?”路风恶狠狠地问,“还冷吗?” 谢蓝玉摇头,发丝蹭过路风下巴。他的呼吸逐渐平稳,像是终于找到了热源的小动物。路风感受着怀中人的重量,突然意识到——这是这么多年来,谢蓝玉第一次在他面前示弱。 这个认知让他的心脏酸胀得发疼。他低头去看谢蓝玉的脸,发现对方已经半阖着眼,处于清醒与睡眠的边界。在酒精和疲惫的双重作用下,谢蓝玉平日里紧绷的防御终于土崩瓦解,露出最柔软的内里。 路风的指尖轻轻描摹谢蓝玉的眉骨,顺着鼻梁滑到微微张开的唇瓣。这个动作太过熟悉,仿佛错过的时光从未存在。谢蓝玉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手指,发出一声含糊的咕哝。 “谢蓝玉。”路风突然问,“你现在...是在跟我和好吗?” 没有回应。谢蓝玉的呼吸变得绵长,似乎已经陷入浅眠。路风苦笑一下,正准备抽身离开,却听见一声几不可闻的: “...不知道。” 路风屏住呼吸:“什么叫不知道?” 谢蓝玉的眼睫颤动,声音轻得像梦呓:“怕醒来...你又不见了...”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路风最后的防线。他收紧手臂,将唇贴在谢蓝玉发顶:“睡吧。”声音是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这次我不走。” 喜欢兄弟装醉咬我喉结后,他哭了请大家收藏:()兄弟装醉咬我喉结后,他哭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4章 和从前一模一样 谢蓝玉是在一阵熟悉的气息中醒来的。 意识回笼的瞬间,宿醉的头疼立刻如约而至,像有电钻在太阳穴里突突地跳。他皱着眉,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不是酒店天花板的冷白,而是一张近在咫尺、沉睡中的侧脸。 路风。 他像是被烫到般猛地往后退,脊背撞上冰凉的床头板,发出一声闷响。 路风被这动静惊醒,浓密的睫毛颤动几下,随即睁开。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没有刚醒的迷茫,只有一片清醒的、带着审视的平静。 他看着谢蓝玉惊愕的表情,慢条斯理地坐起身,被子滑落,露出结实的胸膛。 “醒了?”路风的声音带着晨起的微哑,他掀开被子下床,动作流畅地拿起散落在椅背上的衬衫穿上,修长的手指一颗颗扣着纽扣,袖扣在晨光中反射出冷硬的光。 “怎么,一觉醒来就把昨晚的事忘了?” 路风落下目光,“缠着我不让我走,压在身下只会哼唧,受不住就咬枕头,和四年前一模一样。” 谢蓝玉的脸瞬间烧了起来。昨晚混乱的记忆碎片争先恐后地涌入脑海,他下意识地低头检查自己——衣服虽然皱巴巴的,但还算完整。身体……除了宿醉的难受,似乎也没有其他异常的感觉。 “不可能……”他低声说,像是在反驳路风的话,又像是在说服自己昨晚的依偎只是酒精作用下的错觉。 路风扣好最后一颗袖扣,转身看他,嘴角勾起弧度,眼神复杂难辨。 “醒了就去洗漱。”他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早餐在客厅。把药吃了。” 他指了指床头柜,那里放着一杯水和谢蓝玉熟悉的胃药,旁边还有半杯没喝完的温水,显然是路风之前准备的。 他不再看谢蓝玉,径自走向浴室:“二十分钟后出门。”他顿了顿,声音清晰地从浴室门后传来,“今天,有正事要办。” - 今日的风比昨天更烈,吹得人衣袂翻飞。巨大的桥式起重机如同钢铁巨兽,矗立在码头边。 当谢蓝玉和路风并肩出现在调试现场时,原本忙碌的人群瞬间安静了几分。 技术主管李工张了张嘴,看看谢蓝玉略显苍白的脸和眼下淡淡的青影,又看看旁边路风那张没什么表情却气场迫人的脸,硬是把“谢工您还好吧”的问候咽了回去,转而递上安全帽,“路总,谢工,现场已按调试方案准备就绪。” 路风“嗯”了一声,率先戴上安全帽,动作利落。谢蓝玉紧随其后,冰凉的塑料外壳扣在头上,隔绝了部分风声,也让混乱的思绪稍稍沉静。 调试过程异常顺利,却也异常沉默。 谢蓝玉站在控制柜前,指尖在冰冷的触摸屏上快速滑动,调出参数界面。 他需要集中全部精力去处理那些复杂的算法、数据流和报错信息。路风就站在他身侧半步远的地方,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将他笼罩其中。 路风没有干涉具体操作,只是偶尔在谢蓝玉调试某个关键节点时,会低沉地询问一两句技术参数,声音冷静而专业。 两人之间的气氛紧绷而微妙。没有昨天会议上的针锋相对,也没有酒店房间里那短暂的温情,只剩下一种公事公办的疏离,以及一种心照不宣的、被刻意压抑的暗流涌动。 周围的工程师们大气不敢出,只埋头处理自己的数据。 李工拿着平板,小心翼翼地汇报着实时监控数据:“……第七传动轴振动值已降至安全阈值,V3.0协议握手成功……谢工,您看这个数据延迟……”他指着屏幕上一条微小的波动曲线。 谢蓝玉正要凑近细看,路风却先一步伸手,指尖在屏幕上精准地划过一个区域:“这里的采样频率设置有问题,干扰了时间戳同步。按谢工报告上的建议,把滤波算法参数修正为附录C第27项。”他的语气不容置疑,目光却若有似无地扫过谢蓝玉。 谢蓝玉指尖顿住。路风不仅记得他递交的报告里的内容,甚至精准地引用了参数位置。这感觉……复杂难言。他抿了抿唇,没有反驳,只是低声对李工说:“按路总监说的调整。” 调试持续了大半天。当最后一个报错代码被清除,主控屏亮起代表一切正常的绿色时,现场响起一片压抑的欢呼。技术难题终于攻克。 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谢蓝玉摘下安全帽,额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苍白的额角。 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目光扫过周围忙碌的人群和远处路氏集团气派的办公楼,一个被连日混乱压下的疑问,突然清晰地浮上心头。 路致河呢? 从项目启动到现在,路氏集团真正的话事人,路风的父亲从未露面。这不正常。以路致河当年对路风近乎严苛的控制和对路氏掌控欲,如此重要的跨国合作项目,他不可能不闻不问。除非…… 一个不好的猜测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谢蓝玉的心脏。他想起路风如今对业务的熟悉度,这放在以前分明不可能。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难道? 他犹豫了一下,看到旁边一个年轻的、看起来像是新入职的工程师正在收拾工具,便状似无意地走过去,低声问道:“请问……路董他……最近还好吗?怎么没见他来过现场?” 年轻工程师显然没料到这位德国来的大专家会突然问起老董事长,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几分惋惜和恭敬:“哦,您说老董事长啊?他好像身体不太好,在国外休养呢,公司的事都交给路总监了。唉,希望能早日康复吧……”他叹了口气,抱着工具箱走开了。 “休养”……“身体不太好”……“希望早日康复”……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在谢蓝玉此刻疲惫而敏感的神经里,自动拼凑成了一个最坏的结果——路致河可能已经……病重,甚至…… 嗡—— 谢蓝玉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耳边所有的声音都瞬间远去,只剩下自己骤然加速的心跳声。 风似乎也变得刺骨起来,吹得他浑身发冷。巨大的愧疚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瞬间攫住了他。他从未想过,那个当年态度强硬,拆散他和路风的人,会以这样的方式…… 可某种意义上,是路致河给了他出去的机会。 他下意识地看向不远处的路风。 路风正背对着他,和一个工程师交代着什么,挺拔的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 谢蓝玉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那道背影在暮色中透着一股沉重的孤寂。他为了撑起路氏,独自承受了多少? 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来,谢蓝玉几乎想立刻冲过去,问问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想告诉他……自己…… 就在这时,路风似乎交代完了事情,转过身来。他的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了谢蓝玉失魂落魄、脸色惨白的样子,以及那双望向自己时,盛满了复杂情绪——震惊、悲伤、愧疚……甚至还有一丝……心疼?——的眼睛。 路风眉头微蹙,迈步走了过来。皮鞋踩在粗糙的水泥地上,发出清晰的声响。 “怎么了?”他停在谢蓝玉面前,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调试成功了还这副表情?” 谢蓝玉喉结剧烈滚动,嘴唇动了动,那句“你父亲他……”却哽在喉咙里,怎么也问不出口。 他怕得到那个最坏的答案,更怕自己的关心在路风此刻的冷漠面前显得如此不合时宜和可笑。 最终,他只是垂下眼帘,避开了路风锐利的目光,声音干涩而微弱:“……没什么,有点累。” 路风盯着他看了几秒,那眼神深邃得仿佛要将他看穿。夕阳的余晖给路风冷硬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暖金,却丝毫融化不了他眼底的深沉。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抬手,用指关节极轻地、几乎像错觉般碰了一下谢蓝玉冰凉的手背。 “走吧。”路风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带着刻意的疏离,“送你回去。” 喜欢兄弟装醉咬我喉结后,他哭了请大家收藏:()兄弟装醉咬我喉结后,他哭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5章 这是145章 路风说“送你回去”,但车却驶向了与四季酒店相反的方向。谢蓝玉看着窗外陌生的街景,疲惫的大脑一时没反应过来。 “去哪?”他哑声问。 “医院。”路风目视前方,手指搭在方向盘上,指节微微泛白,“你的胃,还有咳嗽,需要系统检查。” 他的语气不容置喙,带着一种近乎专制的关心,仿佛昨晚那个短暂流露温情的路风只是幻觉,此刻又变回了那个掌控一切的路总监。 谢蓝玉想拒绝,想说没事,但看着路风紧绷的侧脸,最终只是闭上了眼。也好,做个检查,堵住他的嘴。 医院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路风似乎早有安排,流程走得很快。谢蓝玉像个提线木偶,被带着抽血、拍片。 医生拿着报告单,对着路风低声说了些什么,谢蓝玉只模糊听到“慢性胃炎”、“长期疲劳和药物刺激”之类的字眼。路风的脸色越来越沉,下颌线绷得像刀锋。 从诊室出来,路风的手机响了。他走到一边接听,声音压得很低。 几分钟后,他走过来说:“公司有事。” 他将一叠检查报告和药单塞进谢蓝玉手里,“结果我看了,按医嘱吃药,好好休息。车在外面,司机会送你回去。” 他甚至没等谢蓝玉回应,就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电梯,背影很快消失在医院冰冷的光线里。 谢蓝玉捏着那叠纸,指尖冰凉。路风的关心来得突然,去得也干脆。他站在原地,看着人来人往,一种巨大的失落和茫然包裹了他。 路风真的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了,冷静、高效、不容置疑,仿佛昨晚那个抱着他说“睡吧,这次我不走”的男人,真的只是一场因酒精而生的幻梦。 - 回到酒店,疲惫感排山倒海。谢蓝玉洗了个澡,强迫自己吃了几口清淡的粥,然后看着医生开的一堆药发呆。 中午他睡了会儿。醒来时,外面天色竟然已经暗了下来,他许久未有过这般深沉的睡眠,不知是身体的透支终于得到了片刻舒缓,还是药物带来的沉沉倦意。 窗外的暮色渐浓,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压抑,他静静地躺着,感受着身心难得的松弛,却又在这静谧中生出几分说不出的怅然。 他拿起手机,想看看时间,却瞥见床头柜上静静躺着一个银色的打火机——熟悉的Zippo款式,侧面刻着一个花体的“F”,是路风的。 大概是早上在酒店争执时掉落的。 鬼使神差地,谢蓝玉拿起打火机,金属外壳似乎还残留着路风指尖的温度和淡淡的烟草味。 他摩挲着那个“F”,犹豫了很久,最终拨通了路风的电话——那个他烂熟于心、却从未在新手机上存过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背景音是嘈杂的音乐声、推杯换盏的喧哗和模糊的谈笑声。 “喂?”路风的声音传来,带着明显的醉意,比平时低沉沙哑许多,尾音有些飘。 “是我。”谢蓝玉的声音很轻,“你的打火机…落在我这儿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只有背景的喧嚣。然后路风似乎笑了一下,声音含混不清:“哦,先放你那儿吧。” 他似乎想说什么,又被旁边的人打断,“路总监,这杯我敬您…” 谢蓝玉听着电话里路风明显喝多了的声音,以及别人殷勤的语气,心里莫名地揪紧。 他几乎能想象出路风在那种场合强颜欢笑的样子。他知道路风有多讨厌应酬,以前总说那些虚与委蛇的场合让他窒息。可现在…… “你在哪?”谢蓝玉脱口而出。 “嗯?”路风似乎没听清,背景音太吵了,“…云顶…顶层餐厅…” 电话被挂断了。忙音传来。 谢蓝玉握着手机,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沂城璀璨却冰冷的夜景。理智告诉他应该放下打火机,好好休息。 但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混合着对路风酒后状态的担忧,以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感,驱使着他抓起大衣冲出了房门。 他打车直奔云顶。在餐厅金碧辉煌的大门外,他犹豫了。他像个偷窥者,隐在巨大的景观盆栽后面。 不久,餐厅的门忽然开了。路风被人簇拥着走出来,身形有些摇晃,显然喝了不少。 他身边站着一个穿着考究的年轻男人,年纪和他们相仿,面容英俊,气质温润,正微笑着和路风说着什么,一只手还自然地虚扶在路风的后腰,姿态亲昵。 谢蓝玉的心猛地一沉。那个男人他不认识,但对方看路风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 一种尖锐的酸楚和莫名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他眼睁睁看着路风和那个男人并肩走向停车场,男人似乎要去扶路风的胳膊,路风摆了摆手,但脸上带着一种谢蓝玉久违的、放松的,甚至可以说是……温和的笑意? 这画面像根针,狠狠扎进谢蓝玉的眼底。他以为自己早已做好了准备,接受路风可能有新生活的事实,可亲眼所见,才知道有多难受。 就在那个男人拉开车门准备上车时,路风似乎有所感应,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谢蓝玉的方向,然后定住了。 四目相对。 喜欢兄弟装醉咬我喉结后,他哭了请大家收藏:()兄弟装醉咬我喉结后,他哭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6章 给我一个机会 路风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复杂的审视。他低声对那个男人说了句什么,男人点点头,然后上车离开了。 停车场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谢蓝玉和路风隔着几米的距离对峙。夜风吹乱了谢蓝玉的额发,他脸色发白,手里紧紧攥着那个银色的打火机,像攥着最后的勇气。 路风朝他走了过来,步伐有些不稳,但眼神锐利如鹰。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跟踪我?”路风的声音带着醉后的沙哑和一丝嘲弄,“谢工还有这种癖好?” 谢蓝玉的喉结滚动了几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打火机冰凉的金属外壳。他看着路风醉意朦胧的眼睛,声音轻得几乎被夜风吹散:“我......” 这个单音节词在唇齿间徘徊了太久,最终变成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他垂下眼睫,盯着地上两人被路灯拉长的影子,它们几乎要交叠在一起,却又始终差着那么几厘米。 “刚才那个人......”谢蓝玉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紧绷,“你们看起来......很熟。” 路风眯起眼睛,酒精让他的反应慢了半拍。他顺着谢蓝玉的目光看向早已离去的车尾灯,突然嗤笑一声:“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谢蓝玉的耳尖瞬间红了。他抿紧嘴唇,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打火机的边缘硌得掌心发疼。这个细微的动作没能逃过路风的眼睛。 “他是王局的儿子,”路风向前迈了一步,酒气将谢蓝玉笼罩,“港口扩建项目的关键人物。” 他又逼近一步,看着谢蓝玉不自觉地后退,“怎么,谢工现在连我的商业应酬都要管了?” 后背抵上冰冷的石柱,谢蓝玉终于退无可退。路风近在咫尺的呼吸烫得他心跳失速,那句盘旋在心底一整天的疑问终于脱口而出:“路叔叔他......” “我爸在新西兰养了二十头奶牛,”路风突然打断他,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上周刚发来挤奶比赛冠军的照片。” 他盯着谢蓝玉骤然睁大的眼睛,“怎么,你以为他死了?” 谢蓝玉脸上闪过一丝狼狈。路灯的光落在他苍白的脸上,睫毛投下的阴影微微颤动:“那个工程师说......” “说他在国外休养?”路风冷笑,“是啊,休养到每天打高尔夫打到腰肌劳损。” 一阵沉默。远处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尖锐又短暂。 谢蓝玉深吸一口气,抬起眼直视路风:“这四年......”他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你过得好吗?” 这个简单的问题像一把刀,猝不及防地插进路风的心脏。他脸上的嘲讽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空白。酒精模糊了理智的防线,昨晚那个蜷缩在他怀里说“冷”的谢蓝玉,和眼前这个强装镇定却眼尾发红的人重叠在一起。 “你觉得呢?”路风最终反问,声音里的尖锐褪去,只剩下疲惫的沙哑。 谢蓝玉的目光扫过路风的脸庞,扫过西装领口歪斜的领带,扫过曾经拨弄吉他弦的指尖。他突然伸手,似乎想碰一下,却顿在了半空。 路风猛地抓住他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两人在昏暗的灯光下对峙,呼吸交错。 “路风。”谢蓝玉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 睫毛在眼下投出簌簌颤抖的阴影。他仰眸望着对方紧绷的下颌线,喉结艰难滚动,像是咽下了整个寒冬的霜雪。 “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这不是乞求,而是一个陈述。路风能感觉到掌心中的脉搏跳得又快又急,像只被困的鸟。 “机会?”路风重复着这个词,向前逼近一步,浓烈的酒气和压迫感让谢蓝玉下意识后退。 他伸出手指,带着薄茧的指腹,极其缓慢、近乎残忍地擦过谢蓝玉湿润的眼角,拭去那点未落的湿意。 他看着谢蓝玉,微微俯身,“收起你那点廉价的同情和愧疚,我不接受。” “至于机会…”路风转身,衣摆扫过对方手背,冰冷的话语随着夜风碎成锋利的冰碴,“你四年前就亲手扔掉了。” 谢蓝玉僵在原地,喉间泛起铁锈味。路灯在路风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将他整个人笼罩在阴影里。正当他以为一切已成定局时—— “看你表现。”路风突然回头,皮鞋碾过碎石发出细微声响。他向后退了一步,漫不经心的尾音拖得很长,声音恢复了那种熟悉的、带着威胁的慵懒。“不过别抱期待,我这人……记仇得很。” 谢蓝玉攥紧的掌心渗出冷汗。路灯将两人影子叠在一起,又被夜风撕成两半。他踉跄着向前半步,想说些什么,却被路风骤然逼近的身影钉在原地。 对方温热的呼吸扫过他的耳尖,带着陈年往事的重量:“后悔了?当年头也不回的人可不是这样。” “我……”谢蓝玉的声音发颤,那些藏在心底的话此刻都化作舌尖的苦涩。他望着路风眼底翻涌的暗潮,突然伸手抓住对方衣角,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这个举动显然让路风愣住,紧绷的下颌线微微松动。 夜风吹乱了谢蓝玉的发梢。他抬眸,发现路风正用一种全新的、复杂的眼神看着他,那里面有愤怒,有无奈,还有一丝几不可察的......柔软? “上车。”路风突然转身走向停车场,“外面冷死了。” 谢蓝玉怔在原地,直到路风不耐烦地回头瞪他:“不是说机会吗?现在就开始表现。” 喜欢兄弟装醉咬我喉结后,他哭了请大家收藏:()兄弟装醉咬我喉结后,他哭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7章 吻你,不拒绝吗 路风没把谢蓝玉送回酒店,而是让司机把车开进了一条霓虹闪烁的后巷,停在一家挂着木质招牌的酒吧门口。“浮生”两个字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慵懒。 “下车。”路风声音带着酒后的微哑。 谢蓝玉看着窗外:“都喝成这样了,还来酒吧?” 路风解开安全带,侧头看他,昏暗的光线下,嘴角似乎勾了一下:“怕了?”他没等回答,径自推门下车。 酒吧里的空气温暖而湿润,混合着精酿啤酒的麦芽香、咖啡豆的醇厚,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木质调香薰气味。 灯光是恰到好处的昏黄,不刺眼,营造出一种适合低语和倾听的私密感。深色的木制桌椅,墙上挂着一些抽象画和旧唱片,驻唱歌手在角落的小舞台上调试着吉他弦,流淌出舒缓的试音旋律。这里没有震耳欲聋的电音,只有低沉的交谈声和慵懒的爵士背景乐。 路风显然是熟客,径直走向吧台深处一个半圆形的卡座,位置相对隐蔽,能看清整个吧台和舞台,却又不至于被轻易打扰。他脱下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只穿着解开两颗纽扣的衬衫,领带早已不知所踪。 谢蓝玉在他对面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显得有些拘谨。侍者很快送来两杯水。 最初的沉默有些微妙。谢蓝玉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路风。看他因为酒意而略显慵懒地靠着卡座沙发背,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玻璃杯壁;看他微微蹙起的眉头,似乎在消化酒精带来的晕眩;看他偶尔望向舞台时,眼底一闪而过的、仿佛穿越了时光的怀念。 一次、两次、三次……当谢蓝玉的目光又一次悄悄落在路风身上时,路风突然转过头,精准地捕捉到了他的视线。 “看什么呢?”路风的声音带着点沙哑的磁性,在舒缓的背景音乐里格外清晰。他微微倾身,手肘支在桌面上,下巴搁在交叠的手背上,眼神带着一种玩味的探究,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谢蓝玉的心跳漏了一拍,被抓包的尴尬让他耳根发热,下意识想移开视线,却又强撑着与他对视。 路风看着他这副样子,心底竟莫名地泛起一丝异样——从前,都是他像个大型犬一样黏着谢蓝玉,目光追随着那个清冷的背影。 现在,位置对调了。那个总是冷静自持、仿佛对一切都游刃有余的谢蓝玉,此刻却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情绪,带着点笨拙的、不易察觉的在意。 这个认知,让路风心里的那点烦躁奇异地消散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看你……”谢蓝玉的声音很低,带着点犹豫,“……是不是还难受?”他指的是酒劲。 路风挑了挑眉,没回答,只是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恰在此时,舞台上的驻唱歌手调好了音,对着麦克风轻声道:“接下来这首歌,送给所有……心里装着故事的人。”他拨动琴弦,一段舒缓而略带忧伤的旋律流淌出来,是首小众的民谣。 唱到副歌部分,歌手停了下来,笑着说:“有人想上来唱几句吗?分享你的故事。” 酒吧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和善意的起哄。路风握着酒杯的手顿住了,他看着舞台上那把木吉他,眼神变得有些悠远。 谢蓝玉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路风的吉他弹得那样好,只是不知道后来如何了,他曾经那样喜欢音乐。 就在谢蓝玉以为路风不会动时,他却突然放下酒杯,站起身。 谢蓝玉惊讶地看着他。 路风没看他,径直走向舞台,低声和歌手交流了几句。歌手笑着把吉他递给他,让出了位置。 聚光灯柔和地打在路风身上。他调整了一下麦克风的高度,手指拂过琴弦,试了几个音。酒吧里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这个气质出众、带着几分醉意却更显慵懒迷人的男人。 “咳,”路风清了清嗓子,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带着一点沙哑的磁性,“好久没碰了,手生。” 他低头拨弄了一下琴弦,一串流畅的音符倾泻而出,瞬间被一种融入骨血的熟悉取代。 他抬起头,目光没有看向任何人,仿佛穿透了时光,落在了遥远的某处。 “这首歌……叫《归途》。”他的声音很轻,像在自言自语,“写给我自己听的,也写给……一个走丢了很久的人。” 谢蓝玉的呼吸瞬间屏住。 路风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动,低沉而温柔的嗓音缓缓流淌出来,不同于他平时说话时的冷硬或慵懒,此刻的歌声里充满了深沉的思念、漫长的等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原谅的温柔。歌词并不复杂,却字字敲在谢蓝玉心上: “城市的灯火太亮,照不亮我的方向, 记忆里的风声,还在耳边回响。 走过那么多地方,看过不同的月亮, 最圆的那个夜晚,你却不在身旁。 …… 他们说时间会遗忘,可思念它自己生长,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像藤蔓缠着心脏,在夜里无声疯长。 我守着旧日的门扉,等一个未归的旅人。 若你看到这盏灯,是否记得回家的路程?” 这首歌谢蓝玉从未听过的歌。旋律安静而忧伤,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 路风唱得很专注,微闭着眼,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小片阴影。灯光勾勒出他优越的侧脸线条,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路总监,也不是那个在会议室里咄咄逼人的路风。 他又变回了那个抱着吉他,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用音乐诉说心事的少年。 只是,少年的眉宇间,多了岁月刻下的沉稳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沧桑。 谢蓝玉怔怔地看着,眼眶不受控制地发烫。眼前的景象与四年前的记忆重叠,又如此不同。酸涩感汹涌而来,堵在喉咙口。他仿佛看到了这四年里,路风独自一人,在无数个寂静的夜里,写下这些词句,弹着这把吉他,等待着一个渺茫的归期。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酒吧里响起真诚而热烈的掌声。路风放下吉他,对着台下微微颔首,然后目光穿过人群,精准地落在了卡座里那个眼眶泛红、怔怔望着他的人身上。 他走下舞台,无视了旁边想要搭讪的人,径直走向谢蓝玉。 谢蓝玉还沉浸在歌声带来的巨大冲击和酸楚中,看到路风走近,下意识地想别开脸掩饰自己发红的眼眶。 路风在他面前站定,什么也没说。酒吧里暧昧的光线模糊了彼此的轮廓,音乐声、人声仿佛都成了遥远的背景。他伸出手,没有去碰谢蓝玉的脸,而是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牵引。 “跟我走。”他的声音很低,带着歌后的微哑。 谢蓝玉像被蛊惑般,顺从地站起身,任由路风牵着他,穿过略显拥挤的卡座区,走向酒吧更深处一个挂着厚重帘子的安静包间。 门在身后轻轻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包间不大,只有一张舒适的沙发和一张小几,灯光比外面更暗,只有角落一盏落地灯散发着暖橘色的光晕,气氛瞬间变得无比私密。 空气里还残留着路风身上淡淡的酒气和刚刚唱歌时沾染的、若有似无的松木香薰味道。 谢蓝玉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心跳声在寂静中鼓噪着耳膜。路风就站在他面前,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温度。 刚才舞台上那个唱着歌、眉眼间带着温柔倦怠的男人消失了,此刻的路风,眼神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锐利,却又比停车场时柔和了许多。 他的目光没有离开谢蓝玉微红的眼眶,那里还残留着一点未干的湿意,在暖光下像细碎的星芒。 路风伸出手,指腹带着薄茧,极其轻柔地、近乎小心翼翼地抚过谢蓝玉湿润的眼角。那触感像羽毛拂过,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珍重和一种……哄慰的意味。 “哭什么?”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是唱歌后的微哑,也揉进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几乎让谢蓝玉心尖发颤的温柔。这语气,和四年前他哄着熬夜画图的谢蓝玉睡觉时一模一样。 谢蓝玉的身体瞬间僵住,像被戳中了最隐秘的脆弱。他猛地偏过头,试图躲开那带着魔力的触碰,声音带着强装的镇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没哭。” 路风的手指顿在半空,却没有收回。他看着谢蓝玉倔强地别开脸,只留给他一个线条紧绷的侧脸和微微颤动的睫毛。那副明明红了眼眶却还要嘴硬的样子,比直接落泪更让路风心口发紧。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嘲讽,反而带着一种近乎无奈的纵容:“嘴还是这么硬。” 他向前逼近半步,温热的呼吸拂过谢蓝玉敏感的耳廓,“谢蓝玉,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说谎的时候……” 他的指尖再次轻轻点上谢蓝玉的眼尾,“……睫毛抖得特别快。” 这个过于私密的指控让谢蓝玉的耳根瞬间烧透。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转回头想反驳,却在撞进路风近在咫尺的眼眸时,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那里面有尚未散尽的温柔,有洞悉一切的了然,还有一丝……等待着他继续嘴硬的玩味。 “我没有……”谢蓝玉的声音弱了下去,底气不足。他下意识地想后退,后背却紧紧贴着门板,退无可退。路风身上强烈的存在感和那温柔得近乎危险的氛围将他牢牢困住。 路风没再说话,只是深深地望着他。目光从他的眉眼,滑过挺直的鼻梁,最后落在他因为紧张而微微抿起的、还带着一丝湿润光泽的唇瓣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酒吧里遥远的背景音乐成了模糊的白噪音,包间里只剩下两人交错的、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然后,路风低下头。 没有预兆,没有询问。他的吻轻柔地落在了谢蓝玉刚刚被泪水沾湿的眼睑上。温热的唇瓣带着一种安抚的力量,轻轻贴在那片脆弱的皮肤上,停留了几秒,像在熨平一道看不见的伤痕。 那轻柔的触感,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怜惜,让谢蓝玉浑身一颤,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接着,那吻才缓缓下移,带着无比的耐心和珍重,落在了谢蓝玉微启的唇上。 他亲了一下,分开,声音暗哑得发涩,“不拒绝吗?” 谢蓝玉潮湿的睫毛在颤抖,却又带着几分倔强,他迎上那双盛满暗火的眸子,“如果这算弥补的话。” 路风勾着嘴角发出危险的笑声,捏紧了他的后颈,汹涌地吻了上去。 喜欢兄弟装醉咬我喉结后,他哭了请大家收藏:()兄弟装醉咬我喉结后,他哭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8章 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包间里那场带着哄慰与掠夺意味的吻,像投入深潭的石子,搅乱了所有刻意维持的界限。 当路风终于退开,两人气息都有些不稳,包间里只剩下暖橘色灯光下交错的呼吸声。谢蓝玉的唇瓣被碾磨得嫣红,眼尾还残留着未散的湿意,在昏暗光线下有种惊心动魄的脆弱感。 路风看着他,眼神深邃难辨,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他后颈那块刺青的皮肤,最终只是低低说了句:“走了。” 他们没有再回到喧闹的酒吧大厅,路风也没去开车。他牵着谢蓝玉的手腕,推开酒吧厚重木门的侧门,直接步入了后巷。 十一月的夜风带着刺骨的寒意,瞬间卷走了包间里残留的暖意和暧昧。谢蓝玉被冷风一激,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路风脚步一顿。他松开谢蓝玉的手,转身大步走回几步开外停着的车旁,利落地打开后座车门,探身进去摸索了一下。再回来时,他手里多了一条深灰色的羊绒围巾。 “低头。”路风的声音在夜风里显得不那么清晰,但动作却不容置疑。 谢蓝玉微怔,顺从地垂下头。带着路风体温的柔软围巾,被仔细地、一圈圈地缠绕在他脖子上,遮住了裸露的脖颈和半张脸,只露出一双还带着水汽的眼睛。 “别受凉。”路风的声音近在咫尺。 “笨死,围个围巾都不会。”这句带着点习惯性嫌弃、甚至有点亲昵的话脱口而出,连路风自己似乎都顿了一下。 他随即抿了抿唇,迅速恢复了那种公事公办的简洁,补充道:“今天体检医生说你体质太差。” 围巾的暖意瞬间包裹了冰冷的皮肤,也似乎熨帖了心底某个角落。谢蓝玉把半张脸埋进柔软的羊绒里,声音闷闷地传来:“嗯。在国外……饮食和气候,总习惯不了。”这算是解释了体质差的部分原因。 路风没再说话,双手插进大衣口袋,率先沿着后巷狭窄的人行道往前走。谢蓝玉裹紧围巾,默默跟上。昏黄的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交织分离。 沉默在寒风中蔓延,却并不显得尴尬,反而有种劫后余生般的宁静。只有脚步声在寂静的巷子里回响。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快接近主路时,路风忽然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既然在国外什么都习惯不了。” 他顿了顿,没有看谢蓝玉,目光落在前方闪烁的霓虹上,“为什么现在才回来找我?” 这个问题像一颗冰冷的石子,精准地投入了谢蓝玉刚刚回暖的心湖。他脚步微不可察地滞了一下,埋入围巾里的脸更低了。为什么现在?因为双学位毕业了?因为终于有能力独立?还是因为……再也无法忍受没有他的日日夜夜? 但这些话里,都绕不开那个被刻意掩埋的起点——当时他的一走了之。 谢蓝玉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只是更紧地抿住了唇,将那些翻涌的苦涩和解释都咽了回去。风声填补了他沉默的空隙。 路风似乎也并不执着于立刻得到答案,只是几不可闻地轻哼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又走了一段,穿过一个安静的街心小公园。冬青树丛在夜色里显出墨绿的轮廓。谢蓝玉的手在口袋里蜷了蜷,指尖触到冰凉的空气。 他犹豫了几秒,手指从口袋里抽出,状似无意地、带着点试探性地,轻轻碰了一下路风垂在身侧的手背。 那触碰一触即分,快得像错觉。 但路风的反应更快。几乎是谢蓝玉指尖离开皮肤的瞬间,大手就精准地反手一握,将那只带着凉意的手整个包裹进自己温热干燥的掌心!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宣告感。 路风停下脚步,扭过头看他。路灯的光落在他深邃的眉眼上,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怎么,不高冷了?”语气里带着点戏谑,还有一丝……了然于胸的得意。 谢蓝玉的手指在他掌心微微蜷缩了一下,想抽回又似乎没有真的用力,耳根在围巾的遮掩下悄悄发烫。他没说话,只是任由路风牵着,继续往前走。 回到四季酒店顶层套房,感应灯随着开门声柔亮起。玄关的暖光驱散了夜色的寒意。 谢蓝玉刚弯腰想换鞋,路风却先一步走了进来,动作自然得像是回到自己家。他随手脱下身上的黑色大衣,搭在玄关的衣帽架上,露出里面质地精良的深色毛衣。 然后,他弯下腰,毫不客气地拉开鞋柜,精准地找到那双给客人准备的拖鞋,换下了沾着寒气的手工皮鞋。 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看得谢蓝玉有些愣神。他看着路风穿着拖鞋,姿态放松地走进客厅,拿起桌上的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喉结滚动。 “你……”谢蓝玉换好拖鞋,站在客厅入口,看着那个反客为主的身影。 刚才在酒吧包间里的激烈,散步时的牵手,此刻对方理所当然留下的姿态……种种迹象都指向一个模糊又清晰的答案。 他顿了顿,“……今晚,你要留下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路风放下水瓶,转过身,倚在吧台边。暖黄的灯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他看着站在光影交界处、显得有些无措的谢蓝玉,那双总是清冷的眼睛里此刻清晰地映着紧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路风心底那点恶劣的因子又开始蠢蠢欲动。他微微挑眉,故意拖长了调子,眼神带着赤裸裸的审视和玩味,从谢蓝玉泛红的耳尖扫到他紧抿的唇瓣,再落回他闪烁的眼睛里。 “是啊。”他回答得干脆利落,嘴角噙着那抹熟悉的、带着掌控意味的笑意,“怎么,谢工不欢迎?” 四年了。路风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被情绪牵着鼻子走的毛头小子。商场的磨砺让他深谙如何拿捏人心,如何用最精准的姿态撬开对方最隐秘的防线。 此刻,他清晰地看到谢蓝玉的睫毛因为他的回答而剧烈颤动了一下,喉结也紧张地滚动着。这副明明在意得要命、却又强装镇定的样子,比任何言语都更能取悦他。 他故意向前走了两步,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带着压迫感:“还是说……四年没见,谢学霸生疏了?需要……重温一下?” 谢蓝玉被他逼得后退半步,呼吸都有些不畅。路风的眼神太过直接,话语里的暗示也太过露骨。他清楚地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早已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变得危险而充满侵略性,懂得如何用最有效的方式让他方寸大乱。 就在谢蓝玉几乎要被那目光灼穿时,路风却突然轻笑一声,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那迫人的气场瞬间消散不少,只剩下一丝慵懒的戏谑。 “逗你的。”他转身走向沙发,姿态随意地坐下,拿起遥控器打开了墙上的巨幕电视,调低了音量,屏幕上开始无声地播放着某个财经新闻频道。 “借你浴室冲个澡,一身酒味。”他说的理所当然,仿佛只是通知。 谢蓝玉站在原地,看着路风放松地靠在沙发里,视线落在屏幕上,仿佛刚才那个步步紧逼、意图昭然若揭的人不是他。 那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他知道,自己又被路风精准地拿捏了。对方像只经验丰富的猫,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爪子下的猎物,享受着对方每一次紧张的反应。 浴室里很快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谢蓝玉站在原地,听着那水声,感受着房间里另一个人的存在感,好久没这样……安心了。 喜欢兄弟装醉咬我喉结后,他哭了请大家收藏:()兄弟装醉咬我喉结后,他哭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9章 只是睡觉 半小时后,浴室的水声停了,门被拉开,蒸腾的热气裹挟着沐浴露清爽的松木气息涌了出来。 路风只在下身围着一条宽大的白色浴巾,精悍的上身还挂着未擦干的水珠,在套房柔和的顶灯下泛着健康的光泽。水珠顺着紧实的肌肉线条滑落,没入浴巾边缘。 他一边用毛巾随意地擦着湿漉漉的短发,一边走了出来,带出的水汽和热意瞬间让玄关附近的空间变得有些氤氲。 谢蓝玉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浴室的方向,望着窗外城市深夜依旧璀璨的灯火。听到动静,他的脊背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 “看什么?”路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距离很近,带着沐浴后的微哑,热气若有似无地拂过谢蓝玉的耳廓。 谢蓝玉深吸一口气,转过身。视线不可避免地落在路风赤裸的上身,那流畅而充满力量的线条和带着水汽的皮肤。 谢蓝玉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强迫自己将目光上移,对上路风的眼睛。 那双眼睛此刻被水汽浸润过,少了些酒吧里的锐利和散步时的审视,多了几分慵懒和……一种深不见底的探究。 他的头发被擦得半干,几缕湿发不羁地垂在额前,削弱了几分平日的冷硬,却平添了野性的魅力。 “没看什么。”谢蓝玉的声音有些干涩,移开目光,看向沙发,“你的衣服……湿了?”他指的是路风脱在玄关的那件外套,之前被雨夹雪打湿了肩头。 “嗯。”路风应了一声,毫不在意地走到吧台边,拿起谢蓝玉之前喝了一半的矿泉水,仰头灌了几口。 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水珠顺着下颌线滑落,滴在胸膛上。他放下水瓶,目光重新落回谢蓝玉身上,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审视,仿佛能轻易剥开他强装的镇定。 “怎么,谢工要给我找件睡衣?”他嘴角勾起,语气带着一丝玩味。 谢蓝玉被他看得耳根发热,下意识别开视线,“我这里没有你能穿的。” 他语气生硬地陈述事实,试图拉开距离,“客房服务应该有干洗和烘干,或者……”他顿了顿,后面“你可以回去”几个字在舌尖滚了滚,终究没能说出口。路风留在这里的意图,早已不言而喻。 路风像是没听见他后半句的潜在意思,迈开长腿,径直走向宽敞的主卧方向。“用不着那么麻烦。” 他的声音从卧室门口传来,带着理所当然的随意,“明天再说。” 谢蓝玉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主卧门口,心头一跳,下意识地跟了过去。 主卧里只开了床头一盏氛围灯,光线昏黄而暧昧。路风正站在巨大的床边,背对着门口,浴巾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他似乎毫不在意谢蓝玉的目光,随手将擦头发的毛巾扔在一边的贵妃椅上,然后——在谢蓝玉骤然屏住的呼吸中——他抬手,干脆利落地解开了腰间的浴巾! 浴巾无声地滑落在地毯上。 昏黄的灯光勾勒出他宽阔挺拔的背脊、劲瘦有力的腰线,以及流畅饱满的臀腿线条,每一寸肌肉都蕴藏着蓄势待发的张力。空气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猛地点燃了,热度无声地攀升。 谢蓝玉的瞳孔瞬间收缩,他几乎是仓促地别开了脸,视线慌乱地落在地毯繁复的花纹上,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 路风这毫不避讳、甚至带着强烈暗示性的举动,像一把火,瞬间将他刚才在客厅勉强维持的冷静烧成了灰烬。 路风却仿佛毫无察觉,或者说,他正享受着谢蓝玉这显而易见的慌乱。 他慢条斯理地掀开被子一角,动作流畅而自然,仿佛在自己家一样,就那么赤条条地躺了进去,靠在了床头。 柔软的羽绒被只盖到腰腹,露出壁垒分明的胸膛和结实的手臂。他拿起床头柜上酒店准备的杂志,随意地翻着,姿态慵懒而放松,仿佛刚才那个极具冲击力的画面从未发生。 “站着不累?”路风头也没抬,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还是……需要我邀请?” 谢蓝玉僵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空气里弥漫着路风身上清爽的沐浴露气息,混合着一种强烈的、属于成年男性的荷尔蒙味道,无声地侵袭着他的感官。 他深吸了好几口气,试图压下擂鼓般的心跳和脸上的燥热,才慢慢地挪到床边。 他没有立刻躺下,而是站在床边,看着路风在灯光下轮廓分明的侧脸,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翻动杂志的手指骨节分明。 “路风。”谢蓝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路风终于从杂志上抬起眼,看向他。昏黄的光线下,他的眼神深邃得像不见底的寒潭,却又似乎跳动着灼人的火星。 他拍了拍身边空着的位置,力道不重,却带着一种熟悉的、不容拒绝的执拗劲儿,甚至带点不耐烦地轻轻拍了拍枕头,像是在催促。 谢蓝玉微微一怔。 重逢的这些天,他看着沉稳的路总监,气场强大的路氏继承人,处理公事游刃有余,连亲吻都带着深思熟虑的掠夺感。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可刚才那几下拍枕头的动作,带着点孩子气的催促和理所当然的霸道,好像还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了四年前那个路风的影子——那个会因为他磨蹭而直接上手拽他,会因为他看书不理人而抽走他书本,张扬又粘人的少年。 这瞬间的熟悉感,比任何露骨的暗示都更猛烈地撞开了谢蓝玉的心防。他几乎是顺从地掀开了被子另一角,动作有些僵硬地躺了下去,刻意在两人中间留出了一道缝隙。柔软的床垫陷下去,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和气息瞬间将他包围。 “只是睡觉?”谢蓝玉几乎是脱口而出,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问题听起来……既像质疑,又像某种隐晦的邀请。 路风看着他这副明明紧张得要命、却又因为捕捉到一丝旧影而显得有些怔忡的样子,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快、几乎无法捕捉的柔软。 他放下杂志,身体微微前倾,靠近床边躺着的谢蓝玉。距离瞬间拉近,他身上强烈的存在感和温热的气息将谢蓝玉完全笼罩。 “不然呢?”路风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磁性的沙哑,目光极具侵略性地扫过谢蓝玉紧抿的唇瓣、泛红的耳尖,最后落进他那双强作镇定却已泄露了慌乱的眼眸深处。 然后,他才慢悠悠地、带着一种恶劣的戏谑和心照不宣的掌控,清晰地重复了谢蓝玉刚才的话: “只是睡觉。” 谢蓝玉没再说话,僵硬地平躺着,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身侧那具散发着热源的身体上。 路风似乎也真的打算“只是睡觉”,他抬手关掉了床头灯,只留下客厅透过门缝洒进来的微弱光线。房间里陷入一片朦胧的昏暗。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谢蓝玉。宽阔的脊背在微弱的光线下形成一个沉默而充满存在感的剪影。被子随着他的动作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过了许久,久到谢蓝玉以为他已经睡着,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时,背对着他的路风,在黑暗中,用带着浓浓困意、模糊得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咕哝了一句:“……往里点,要掉下去了。” 那语气,带着点睡梦中的迷糊和不讲理。恍惚间,谢蓝玉忽然想起了那年他们挤在阁楼里的半个月,霉味在空气里发酵,老电扇吱呀搅动着滚烫的风。 可路风总会从背后环住他,用带着薄茧的手掌捂住他发烫的耳尖,呼吸扫过后颈时,连黏腻的汗意都变得温柔。 谢蓝玉的心脏,在寂静的黑暗里,无声地、重重地跳了一下。 喜欢兄弟装醉咬我喉结后,他哭了请大家收藏:()兄弟装醉咬我喉结后,他哭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2章 他失去他了 这句话像根生锈的钉子,直直钉进路风心脏。 他看着谢蓝玉转身时那么瘦的脊背,突然发现对方衬衫的第三颗纽扣不知何时掉了,露出半截苍白的锁骨。 “你说……什么?”路风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声响,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困兽。他踉跄着上前两步,阁楼的地板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你再说一遍?” 谢蓝玉的手指抠着桌沿顿住,指节泛着病态的青白。 晚风从窗缝钻进来,掀起他垂落的额发。 “我说,分开吧。”谢蓝玉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要被风卷走,“你值得更好的。” “狗屁!什么叫更好的!”路风突然失控地抓住对方的肩膀,却在触到嶙峋的肩胛骨时猛地松手。 谢蓝玉比他记忆里更轻了,轻得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人吹散。他的眼眶突然滚烫,“你衬衫扣子掉了,我、我明天去买新的给你缝上……你不是说过不提那两个字,不是说了不想分开吗!?” 谢蓝玉缓缓转过身,喉结滚动着吞下所有没说出口的话。 “有些承诺……只能到这里了。”话音未落,他突然被拽进一个颤抖的怀抱,后背抵着门板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不放手。”路风的声音闷在他肩头,带着压抑的哭腔,“除非你把我的心挖出来,不然我死都不放手……” 谢蓝玉定在原地,路风的双臂像两道枷锁紧紧箍住他,力道大得仿佛要将两人的骨血都融在一起。 “我第一次用自己赚来的钱买雾化器,”路风的声音发颤,呼吸喷在他颈侧,带着委屈和不解,“虽然不算什么像样的礼物,但……我以为,你至少会开心的……” 谢蓝玉别过脸去,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滑动。浓稠夜色一点点漫进来,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很高兴。”他垂眸盯着地板裂缝,声音里裹着潮湿的铁锈味,“但这不是重点。” “那重点是什么?!”路风松开人,死死盯着他,眼眶通红得像是要渗出血来,“嫌我没本事?还是嫌这穷酸日子过不下去?” 他抓住谢蓝玉的手腕,几乎是将人抵在门板上,“你想要什么,你说啊!我给不了你,好,我回去求我爸,只要我和我爸低个头,什么都有,这样你满意吗?” 谢蓝玉盯着路风暴起青筋的手背,掌心传来的滚烫温度像是要灼伤皮肤。“就是这样。” 他忽然轻笑一声,笑声里带着苦涩的自嘲,喉结在苍白的皮肤下滚动,“最近我总担心,有一天你会不会怨我……” “你说你不怕吃苦,可哪天突然清醒过来,发现自己为我放弃了整片森林。与其等你后悔……” “我不后悔!”路风突然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这里跳一天,就爱你一天,你不能这样谢蓝玉,你不能不相信我,你不能推开我!” 谢蓝玉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像被雨打湿的鸦羽。他始终没有说话。 “都是借口,就是不爱了是不是?”路风声音突然冷下来,他狠狠捏住谢蓝玉的下巴,强迫对方与自己对视,“说话!” 谢蓝玉被捏得生疼,却固执地迎上那双通红的眼睛:“不是。” “那为什么提分手,有什么是我们不能一起扛的……” “我累了。”谢蓝玉突然打断他,喉结在指腹下艰难地滚动。他看见路风瞳孔猛地收缩,像是被人狠狠踹了一脚的幼兽。 “我累了,所以想停止了,想及时止损了。” “及时……止损?”路风后退半步,后背撞上斑驳的墙皮,“感情在你眼里是什么?是本记满亏损的烂账啊?” 他突然笑起来,笑声却比哭还难听,“你是不是觉得和我在一起的日子,连个亏本买卖都不如?” 他抬手狠狠抹了把脸,指缝间蹭下的不知是泪还是墙灰,“大学霸,早知道你算得这么清楚,我当初就该把心跳剥下来称斤卖了,也算给这场生意添点本金。” “取暖罢了。”谢蓝玉忽然说。 他舔掉唇上不知什么时候咬出来的血珠,指着他手腕上的翡翠平安扣,“就像你送的这个,早晚要还的。” 路风攥住他要摘平安扣的手,“你敢摘下试试!” 雨忽然下得铺天盖地。 豆大的雨点砸在铁皮棚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混着两人粗重的喘息声,将未说完的话全碾成了碎片。 路风将他死死抵在墙上,滚烫的吻带着近乎绝望的侵略性,含糊的字句混着哽咽从齿间溢出:“你他妈敢走……我弄死你……” 谢蓝玉闭着眼睛承受,下一秒,他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狠狠推开对方,后脑勺撞在墙面上发出闷响。 路风想再扑过去时,却撞进谢蓝玉湿润的眼底——那滴将落未落的泪,在雷光劈开夜幕的刹那,碎成千万道锋利的光。 他忽然僵在原地,悬在半空的手微微发颤。铁皮棚顶的积水顺着裂缝蜿蜒而下,滴在他发烫的手背上,却凉得刺骨。 是啊,他明明就什么都给不了他,连遮风避雨的屋檐都是漏的,拿什么留住眼前爱的人? 路风颓然地跌坐在地,雨水顺着阁楼小窗灌进来,很快洇湿了裤脚。 谢蓝玉离开了。 什么时候走的路风没印象了,只记得谢蓝玉最后留下一句。 “我们都需要时间,去成为能坦然并肩的人。” 那一刻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晰。 路风蜷在地上,浑身颤抖。 他还是失去他了。 喜欢兄弟装醉咬我喉结后,他哭了请大家收藏:()兄弟装醉咬我喉结后,他哭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3章 试三个月 食堂三楼的咖喱饭窗口排着长队,谢蓝玉把餐盘往角落挪了挪。 王梓举着手机贴过来,屏幕差点戳进他的味噌汤里,“快看!论坛把你们初遇都扒出来了——去年秋天路风在琴房门口撞翻你的实验报告!” “简直胡说。”谢蓝玉夹起炸虾天妇罗,眼神都没给。 隔壁桌传来勺子掉地的脆响,几个女生红着脸匆匆离开。自从复审视频被剪辑成《学霸夫夫教你物理告白》在校园网疯传,这种场景每天都在上演。 路风端着双倍辣度的牛肉盖饭挤进卡座,卫衣袖子卷到手肘,露出一点擦伤,“刚在器材室搬音箱,老廖非说我把调音台给磕坏了,天地良心……” “手。”谢蓝玉突然打断他。 “什么?” “创可贴。”谢蓝玉从书包侧袋摸出卡通图案的创可贴推过去,“上周体测剩下的。” 路风怔怔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筷子不经意间一抖,夹着的一大块牛肉“啪嗒”坠落,一滴辣椒油顺势溅在谢蓝玉白皙的食指上。 谢蓝玉刚要伸手去抽纸巾。路风突然抓住他的指尖,在对方惊愕的目光中舔去那滴红油,“这样比较快。” “咳咳!”王梓被呛得满脸通红,“你俩能别在午饭时间演偶像剧吗?” 路风毫无愧色,挑了挑眉,“怎么,羡慕啦?你也找个人啊。” 王梓气得腮帮子鼓鼓的,“蓝玉你管管他,还顾不顾别人死活了。” 谢蓝玉吃得安安静静,“我管不着他。” “你管得着,你怎么就管不着了?”路风咋咋呼呼道,“我就归你管。” 说罢他朝着王梓扬了扬下巴,“小王啊,别单着了,你也找个人管你。” 王梓翻了个白眼,一脸嫌弃,“你看他,这副得瑟样,也就你能降得住他。” 路风得意地晃脑袋,“那是。” 王梓撇撇嘴,“你俩还没在一块呢,你能别在这瞎秀恩爱吗?” 路风从谢蓝玉盘里夹起一块咖喱土豆,“早晚的事儿嘛,先适应适应。” “诶……”谢蓝玉出声制止。 王梓见状,立刻来了精神,“你瞧瞧,蓝玉压根不同意吧,你还自作多情……” “我最后一块。”谢蓝玉盯着餐盘说。 王梓:…… - 暮色如胭脂般缓缓晕染,天气愈发暖和,微风轻拂,裹挟着西府海棠淡淡的甜香。 谢蓝玉穿过图书馆二楼走廊,正往东区走去。艺术系一名大二的女生突然跑出来堵住了人,攥着情书,耳垂红得像是要滴血:“谢同学,我...我从迎新晚会就...” “他有主了。”路风幽灵般从消防栓后闪出,下巴搁在谢蓝玉肩上,“不上网的吗?” 谢蓝玉用手肘撞开他,转头对呆住的女生轻声说:“抱歉。” 路风勾着人直接上了天台,铁门吱呀作响,他用后背抵住门板,不爽道:“都这样了还上赶着送情书,非得我在你衣服上绣几个大字啊。” “你差不多得了。”谢蓝玉摸出震动不停的手机,锁屏弹出新消息:【计算机冷美人大佬深夜秘会音乐才子!点击就看实验室壁咚实录】。 狗血标题党,点开其实只是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角度刁钻,只能看到路风将谢蓝玉堵在实验室的墙边,两人姿态暧昧,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路风突然抢过手机,“这个角度拍得我侧脸不错,就是把你拍矮了,会不会截图啊,这么不清楚,不会拍我给他们提供几张...” “好玩吗?”谢蓝玉抱臂看他,“每天像开屏的孔雀。” 路风脸上挂着痞气的笑,“怎么,我这只孔雀要是不开屏,你能注意到我吗?而且,我也就只在你面前这样。” 说着故意晃了晃手机,像是在展示那张暧昧的照片。 谢蓝玉白了他一眼,“少贫嘴,手机还我。” 路风举高手,“亲一口就给你。” “…无聊。” “给我亲一口嘛,求你了。” 谢蓝玉微微侧头,避开他灼热的目光,“你…别闹了。” 路风却不依不饶,手指轻轻勾住谢蓝玉的衣角,语气软了几分,“就一下,我想亲你快想疯了。” 谢蓝玉被他逼得后退半步,背抵在天台的栏杆上,抬眼对上路风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心跳在加速。 暮色在天际洇开最后一抹玫瑰金,天色暗了下来。 “青春,是一本仓促打开的书,每一页都写满了懵懂与期待……” 金属护栏硌着后腰的触感突然被广播声打断,整个校园突然陷入奇异的寂静。 “这是一场盛大的冒险,我们在其中追逐梦想,也邂逅爱情。那懵懂心动的瞬间,如同电流击中全身,心跳的频率都随之改变。” “接下来,让我们一同在旋律中感受那份只属于青春与爱情的悸动。”电流杂音里混着琴键轻叩的脆响,“《心频共振》——” 谢蓝玉倏地蜷缩了一下手指。 路风轻笑,指尖勾住对方卫衣抽绳轻轻拉扯。残阳将两人的影子浇铸在斑驳墙面上,远处钟楼惊起一群白鸽。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钢琴声突然转调,谢蓝玉听见自己凌晨三点因咖啡因过量的心悸,被路风编织成十六分音符的华彩段落。 最隐秘的生理数据化作透明丝线,将两人缠绕成提线木偶的姿势。 “你……”他的睫毛颤了颤。 “现在看懂了吗?”路风看着他,把谢蓝玉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你的代码在解读实验,而我的音乐在回应这个。” 掌心跳动的节奏逐渐与广播里的钢琴旋律重合,那是他今早刚上传的改编版《心频共振》,副歌部分混入了某个夜晚谢蓝玉的心跳节拍。 属于谢蓝玉的心跳数据被编译成弦乐,永久地镶嵌进路风的琴声里。 谢蓝玉的耳尖在暮晖里烧成半透明的玛瑙。他想后退,却被路风用膝盖抵住防护网。那些被数据化的心跳、被转译的悸动,此刻都被具象成逃无可逃的罗网。 路风喉结滚动的声音混进激昂的小提琴声。 他突然用额头抵住谢蓝玉的肩膀,这个示弱的姿态让谢蓝玉想起两人在派出所时,纨绔少爷被亲爹甩了一巴掌,明明在意得要死,却还故作无所谓的样子。 时光仿佛倒回。谢蓝玉能清晰地感觉到路风的呼吸,温热又带着一丝颤抖,透过衣衫熨帖在他的肩头。 “我以为你永远天不怕地不怕。”谢蓝玉的声音轻柔。 路风嘴硬,闷声回了句:“我怎么可能害怕,我自信得很。” 他不敢直视谢蓝玉,因为他确实在怕,怕那些精密计算过的浪漫终究抵不过谢蓝玉理性至上的原则,怕自己不过是对方算法里一个异常波动的数据点。 短暂地扰乱了运算轨迹,随时可能被清零,被遗忘。 路风平静的声音响起,“这首歌会循环播放三遍,我植入了自毁程序...咳...如果告白失败就会自动销毁所有音乐文件,往后,谁也听不到了。” 谢蓝玉猛的推开他,眼中闪过惊讶,“为什么?” “因为对我来说,这曲子是独属于我们的。要是没能打动你,它也就没了存在的意义。” “可是,”谢蓝玉拧紧眉头,目光紧锁路风,“这是你花费心血创作的作品,不该和其他因素挂钩,也不能因为……” “感情算其他因素吗?”路风眼底执拗,“没有感情,这曲子就是一堆毫无生气的音符。”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带着压抑的情绪,“《心频共振》本来就是为你写的,如果得不到回应,它就什么都不是。” “第三遍了。”路风说。 广播里的音乐流淌而出,旋律如丝线般缠绕。 “2分35秒的时候会触发……” 音乐忽地戛然而止。 “三个月。”谢蓝玉突然说。 “什么……” “试三个月。”谢蓝玉呼吸颤抖,在轰鸣的心跳中,他听见自己说,“如果期末考你挂科...” 未说完的话被突如其来的吻截断。路风的牙齿磕破他的下唇,铁锈味在唇齿间漫开时。 黄昏最后的光线正巧穿透路风颤动的睫毛。这个吻毫无技巧可言,却让广播里的交响乐突然恢复播放,鼓点震得整栋楼都在共鸣。 “刚才只是个彩蛋。” 路风笑得眼底都是愉悦,“我上传的改编版一共8分40秒,最后一个转调旋律会停顿八秒,留给我表白。” 谢蓝玉唇瓣发烫,“那自毁程序……” “骗你的,这也信,大工匠。” 风漫过发梢,谢蓝玉眼眸潮湿,屈起膝盖踹了过去。 喜欢兄弟装醉咬我喉结后,他哭了请大家收藏:()兄弟装醉咬我喉结后,他哭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6章 看见我的光 这场闹剧终于赶在正式演出前收了尾。 开场前两小时,路风把谢蓝玉按在化妆镜前:“闭眼。” 冰凉的膏体抹上眼睑,谢蓝玉抓住他手腕:“做什么?“ “遮黑眼圈。”路风用指腹晕开遮瑕膏,“万一被拍到,敢说你一句不好看,我就顺着网线爬过去收拾他们。” 谢蓝玉耳尖泛红,别开脸,却没有松开手,“我不习惯这么多人关注。” “你值得。”路风语气坚定,拿起眉笔,仔细描绘着他的眉形。 “等会儿坐控台最亮的位置,让所有人都看见——“ “看见什么?“ “看见我的光。” 当《心脏放克》的前奏撕裂黑暗时,谢蓝玉按下启动键。AR星云随着路风的歌声流转,陨石碎片般的音符砸在观众席,又在触地瞬间化作数据流升腾。 所有人沉醉在演奏中,琴弓与琴弦摩擦出的炽热火花,与漫天流转的光影彼此呼应。舞台上,虚拟与现实奇妙交融,宛如一场跨越时空的星际之旅。 演出非常成功。 路风在返场时突然冲向控台,在全校尖叫中吻住谢蓝玉的耳麦:“这首《星轨玫瑰》送给我的信号塔——” 谢蓝玉推开他涨红的脸,手指却在控制台按下延迟特效。 路风沙哑的尾音瞬间化作千万光年外的星光,温柔笼罩整个礼堂。 一切结束了,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 谢蓝玉在安全通道被路风抵在墙上亲吻时,还能听见礼堂里经久不息的掌声。 “累不累?”路风咬着他耳垂问。 “还好。”谢蓝玉喘着气摸到他后腰皮带,“你呢,要不要先……” 未尽的话被吞进唇齿间。路风扯开他衬衫纽扣:“我现在特别后悔。“ “嗯?” “该在举报信上打印二维码,直接链接到咱俩接吻照。” 谢蓝玉轻声一笑,“好啊。” 路风突然把人按在消防柜上亲,“晚上别回了。” 谢蓝玉仰头承接落下的吻,“去哪里……” “酒店。” 电梯镜面映出两人交缠的倒影,房门滴答开启的刹那,月光从落地窗倾泻而下。 谢蓝玉后颈抵在冰凉的玻璃上,路风滚烫的呼吸化作星群,一颗颗坠在他锁骨凹陷处。 “怕吗?”路风呼吸粗重地问。 谢蓝玉微微扬起下颌,目光自上而下,“不就是teng一点,有什么好怕的。” 路风突然抱起他,将他抵在玄关镜前,声音几近呢喃:“不会舍得让你疼的……” 落地窗映出两段交叠的剪影,远处的霓虹还未熄灭。路风将谢蓝玉汗湿的额发拨到耳后,腕表监测到异常心率发出警报,被他扯下来扔进冰桶。 “teng要说,宝贝。”他哑声咬住谢蓝玉肩头。 回答他的是更深的拥抱。谢蓝玉……缠上来时,路风想起谢蓝玉在山区调试信号塔的模样——也是这样绷紧腰线,睫羽轻颤着校准最精密的频率。 他发了狠。 凌晨两点,路风拥着谢蓝玉转移到阳台的躺椅,谢蓝玉迷迷糊糊的,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有耳边路风一句句,“哭吧宝贝,哭给我看好吗?” 不知道是被这几句蛊惑了心,还是因为太漫长了,他被折磨得没了力气,最后一次时耐不住落了眼泪,转瞬被路风如获至宝地舔尽。 好久好久,谢蓝玉终于睡了过去,浑身早已被汗水浸湿,凌乱的发丝贴在苍白的脸颊上。眉头渐渐舒展,长睫偶尔轻颤,似乎还残留着些许未消散的情绪。 窗外,夜色正浓,城市的喧嚣早已远去,只剩下轻柔的风声偶尔拂过。 路风为谢蓝玉掖好被角,然后在床边坐下,静静地凝视着他,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 天快亮时,他拥着人,疲惫不堪地睡着了。 - 谢蓝玉是被窗帘缝隙漏进的阳光刺醒的。他刚想翻身,腰际炸开的酸麻感让他闷哼出声——这具身体仿佛被扔进碎石机重组过,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更是火辣辣地胀痛。 “宝贝醒了?”路风端着餐盘幽灵般冒出来,发梢还滴着水珠,“海鲜粥、煎蛋卷、鲜榨橙汁,您挑哪个先临幸?” 谢蓝玉裹着被子瞪他,沙哑的嗓音像被砂纸磨过:“请假。” “早请好了!”路风变魔术似的亮出手机屏幕,聊天记录里他给导员发了段谢蓝玉调试设备的视频,“说你通宵抢修舞台电路累倒了——真没撒谎。” 谢蓝玉瞥见他锁骨上的抓痕,耳尖泛红地别开脸:“衣服。” 路风殷勤地展开件真丝睡袍,袖口绣着玫瑰暗纹:“我让人挑的顶级真丝,面料柔软顺滑,绝对不会磨到你的皮肤。” 见谢蓝玉伸手要接,他突然俯身把人连被子抱起来,“别动,我帮你穿。” “路风!” “在呢在呢。”路风熟练地避开踢来的膝盖,指尖抚过他腰间青紫,“疼不疼?我昨晚是不是……” “闭嘴。” “好好好闭了,闭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浴室镜前,谢蓝玉看着颈侧成片的红痕倒吸冷气:“你是狗吗?” “汪。”路风从背后环住他,下巴抵在肩窝,“祖宗您不知道,昨晚你哭着说''还要''的时候……” 陶瓷杯砸在镜面的巨响截住后半句荤话。谢蓝玉扶着大理石材质的洗手台,从牙缝里挤出字:“我没说。” “好好好,没说没说,我说的,都是我记忆错乱……” “药!” 路风瞬间正经,从行李箱掏出个急救箱:止痛贴、消炎凝胶、甚至还有罐进口药膏,“医生推荐的,说抹这个三天就能……”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谢蓝玉眯起眼。 “早上,真是早上。”路风解释,“我打电话问医生的!” 午后阳光漫过飘窗,谢蓝玉蜷在懒人沙发里改论文。路风蹲在旁边给他揉腰,手法专业得像顶级按摩师,“宝贝,下午出去吃饭吗?反正也请假了。” “不想走路。”谢蓝玉头也不抬,“论文还有三章没改完,老师明天就要。” “我背你啊。”路风把下巴搁在他膝头,“隔壁商场新开了家游戏厅,我托人拿到了限定手办的抽签资格,咱们吃饭顺便去看看,没准儿就能抱个限量版手办回家。” 谢蓝玉揪住他耳朵,“这才是重点?“ “重点是——”路风就势吻住他指尖,“逛完游戏厅,去商场后面小巷,吃你想吃的那家章鱼烧,把论文烦恼都赶走。” 窗外云絮掠过玻璃幕墙,将两人的影子拓印成两道交锋的弧线。 喜欢兄弟装醉咬我喉结后,他哭了请大家收藏:()兄弟装醉咬我喉结后,他哭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