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页未写完的答案》 第1章 开学 清晨七点，敲门声惊碎了卧室的宁静。 “咚咚咚” 韩母推门而入，面容上写满了无奈。她大步流星走到窗前，刷地拉开窗帘，夏末的阳光顿时如潮水般倾泻而入，在木地板上铺开一片金色的涟漪。 被窝里的小山包蠕动了一下，露出一头乱蓬蓬的黑色长发。韩祁予像只冬眠被打扰的小动物，迷迷糊糊地把脸埋进枕头深处，只留下一个倔强的背影。 韩妈看见这一幕不禁腹诽，这孩子是真的和小猪一样能睡。 “韩祁予！快点起床，今天开学第一天你别给我迟到了！”韩妈一边说着一边去掀她的被子。“等下雨玲来叫你了，别让人家等你，快点起床，我去准备早饭，十分钟后我要在餐桌上看到你！” 韩妈说完便离开房间，留韩祁予一个人凌乱的坐在床上，还睡眼惺忪地。然后又突然倒下去大喊一句： “啊~我不想起床，不是还早吗，苍天啊，这就是中学牲吗！” 十分钟后，已经洗漱完毕穿好校服的韩祁予提着书包来到餐桌前，把书包放到旁边的凳子上。 “早上好，老爸。”声音里还带着没睡醒的鼻音。 韩爸从报纸上方瞥了她一眼，鼻子里哼出一声：“这么大人了还要人叫起床，你妈都没这么叫过我。”报纸哗啦作响，遮住了他微微上扬的嘴角。 韩祁予听到这句话瞬间感到无语，合着自己小孩的醋都能吃上。刚想回嘴，正好这时韩妈端着早饭从厨房里出来。 “老韩，你自己去厨房把你的那份端一下，我端不下了。”韩妈头都没抬的说。 韩爸无奈起身默默去厨房里把属于自己的那份早饭端出来，看到这幕，韩祁予在心里给自己老妈竖了一个大拇指。 “哇，西红柿鸡蛋打卤面。”韩祁予眼睛一亮，看着韩妈放在她面前的早餐，对着韩妈说道：“嘿嘿，在一个不能睡到自然醒的早晨能吃到老妈做的我最爱的西红柿打卤面也是不错的。” 韩妈深知自己女儿的性子，知道她这话说的是为了讨她欢心，但心里还是十分开心，“别嘴贫了，赶紧吃，吃完赶紧去学校，吵了我两个月了，这下终于开学了。” 一想到开学就头疼的韩祁予不满道：“哼，开学也就是你们父母开心，不知道谁发明的开学这种东西，苦了老师，苦了学生。” “今天就要是初三的人了，还一天到晚想着玩，你就不能多把心思放学习上，现在考上你们本校高中部才是你的首要任务，别给我想一些有的没的。” 一听韩妈唠叨就脑袋大的韩祁予，不想这唠叨继续下去立马回道：“晓得了，晓得了，我努力我学习，行了吧。”然后加快了自己吃面的速度。 正好吃完最后一根面时，楼下传来了江雨玲的呼喊声： “韩-祁-予！你好了没！快点下来了！” 韩祁予一个箭步冲到阳台，探出大半个身子朝楼下挥手，对着下面的江雨玲说：“好了好了，等我一下马上下来。” 江雨玲单脚撑地跨在自行车上，仰着头不耐烦地看表：“再磨蹭要迟到了！” 然后又是快步走到餐桌前拿起自己地书包，胡乱把书包甩到肩上，鞋带都来不及系就准备往外窜。 这时韩妈突然起身说：“等一下，我给你们准备了两份手工小面包，上课饿了在课间的时候可以垫一下肚子。” 说完就走到厨房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小面包，然后塞到韩祁予手中，面包还带着烤箱的余温，隔着纸袋传来暖烘烘的甜香。 韩祁予接过袋子时，指尖蹭到妈妈掌心的薄茧。她突然停下动作，认真说了句：“那我走了，爸妈再见。” 韩祁予三步并作两步冲下楼梯，帆布鞋在水泥台阶上踏出一串清脆的“哒哒”声。冲出单元门时，夏末的热浪混着自行车棚的铁锈味扑面而来。 “韩祁予！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江雨玲单脚支地，自行车把手上挂着的早餐袋晃来晃去，“暑假两个月都没治好你的拖延症是吧？” “停停停，打住，天天跟我妈一样叨叨，叨叨，我这不是给你拿吃的了吗。”韩祁予一手扶着车，一只手拿着一袋小面包晃了晃。 江雨玲眼睛一亮，却还端着架子：“哼，看在阿姨做的小面包的份上本小姐就原谅你这狂妄小人了。那小韩子帮我放书包里吧，省的我再把书包拿下来。” 江雨玲一直在自行车上没下来，双手扶着车头，一只脚撑着地。她故意扬起下巴，却悄悄把书包带往韩祁予那边蹭了蹭。 “喳——”韩祁予拖长声调，故意行了个夸张的宫礼。她熟练地拉开江雨玲的书包，突然摸到个冰凉的东西，“咦？AD钙？” “赏你的。”江雨玲别过脸，耳尖微微发红，“快点，要迟到了。” 两辆自行车并排驶出翰林小区，晨光透过梧桐叶的间隙，在她们肩头投下跳跃的光斑。韩祁予单手扶把，吸管“啵”地戳进奶瓶，甜滋滋的奶香瞬间溢满唇齿。 两人骑车来到余城四中校门口，随着早高峰的学生潮一起刹车，推着自行车往停车场走去。夏末的阳光把柏油路面晒得发烫，自行车轮碾过时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嘿，老韩!”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韩祁予回头，看见万梧桐推着他那辆贴满贴纸的山地车，正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上来。他额头上还挂着汗珠，校服领口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匆忙出门的模样。 “哟，这不是我们著名的‘踩点王’吗？”韩祁予挑眉，故意看了看手表，“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江雨玲在一旁轻笑："肯定是和你一样，被家长硬拽起来的。" 万梧桐夸张地抹了把汗：“别提了！听说咱们班这次大换血，八个老师换了五个，新班主任还是个专治刺头班的化学老师。”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上届学姐说，这位可是出了名的‘铁面判官’，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可不想当第一个炮灰。” 说着，他突然促狭地眨眨眼：“不过我们雨玲同学怎么对老韩的起床情况这么了解啊？” 江雨玲的耳根瞬间红了：“要你管！这人什么德性，认识这么多年还能不知道？” “哦～”万梧桐拉长声调，脸上的坏笑更深了。他故意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直到江雨玲恼羞成怒地踢了下他的车轮。 江雨玲推着自行车转身就走，马尾辫在脑后甩出一道利落的弧线。“我先去班上了。”她的声音飘过来，脚步却比平时快了几分。 万梧桐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转头对韩祁予挤眉弄眼，脸上的笑容贱兮兮的。 “喂！”韩祁予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收起你那些龌龊想法。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纯洁得跟蒸馏水似的。”她翻了个白眼，推着车大步往前走，“再说了，我们俩可都是是钢铁直女，笔直笔直的那种。” 走出几步，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看向万梧桐：“等等，你刚才说的学姐...是哪个学姐？”眼睛眯成一条缝，露出侦探般的表情。 万梧桐差点撞上她，踉跄了一下才站稳：“啊？哦那个啊...”他抓抓后脑勺，突然加快语速，“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喂，走那么快干嘛！” “谁让你腿短。”韩祁予头也不回向前走。 停好车后，韩祁予和万梧桐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四教。虽然已经立秋，但盛夏的暑气还未散去，两人爬到四楼时已经大汗淋漓，校服后背已经湿了一小片。 “呼...呼...学校是不是...跟我们这届有仇？”万梧桐扶着楼梯扶手，像条搁浅的鱼一样大口喘气，“往届初三...都在一二楼...凭什么我们就得...爬五六楼...” 因为旧校服已经不合身换的新校服还是有点不适应，韩祁予把校服领口扯松了些，一两滴汗水顺着下巴滴落：“鬼知道...校领导又抽什么风...赶紧的...还有两层...”她抬头看了眼仿佛没有尽头的楼梯，绝望地哀嚎一声。 爬到五楼转角时，万梧桐突然停下，羡慕地望着四班教室：“江雨玲他们班...就在这层...这也太幸福了...” “这么羡慕？”韩祁予挑眉，“转去四班啊。” 万梧桐立刻摇头如拨浪鼓：“算了吧！他们班主任可是出了名的‘铁血娘子’，上次王凯迟到，愣是被罚抄了一个月的英语课文。”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我还想多活几年。” “啧啧，万哥怂了啊～”韩祁予坏笑着。 “你行你上啊！”万梧桐反击道，“正好跟你的江雨玲双宿双飞～” “免了。”韩祁予摆摆手，“我们十二班挺好的。” 两人斗着嘴，终于爬到了十二班门口。还没进门，就听见教室里传出此起彼伏的喧闹声，隐约还能听到“新老师”“班主任”等字眼。 韩祁予拖着疲惫的身子瘫在座位上，发现同桌赵艺昕的座位空空如也——这位死党果然又准备压着铃声进场。 她转头往后一瞄，不出所料看见周茴正埋头嗦粉，额前的碎发都快垂进汤碗里了。 “今天这家味道咋样？”韩祁予伸手戳了戳周茴的作业本。 周茴这才舍得从粉碗里抬头，嘴角还沾着一点红油：“凑合吧，比校门口那家差远了。”说着又吸溜了一大口，汤汁溅在练习册上也不在意，专注她的嗦粉大业。 韩祁予环顾四周，发现全班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兴奋地议论着什么。“他们这是在讨论啥呢？这么热闹。” 周茴正把最后一口粉汤喝得“滋溜”响，闻言立刻放下碗，神秘兮兮地竖起食指：“等我三十秒！”她一个箭步冲向垃圾桶，回来时眼睛亮得惊人。 “重磅消息！”周茴一把拽过韩祁予的椅子，“老班换成了‘铁面阎王’老陈，专治各种不服，据说把上届九班那帮刺头收拾得服服帖帖...” 韩祁予失望地撇嘴：“就这？我还以为...” “急什么！”周茴压低声音，“重点来了！语文老师换成了刚毕业的沪大校花，据说上课从来不用扩音器，声音甜得像播音主持..."她突然挤眉弄眼，“而且，咱们班还转来个复读的学姐...” “学姐？”韩祁予耳朵一动，突然想到万梧桐的暗示，嘴角不自觉上扬。 周茴狐疑地眯起眼：“你笑什么？” “没什么，”韩祁予故作正经地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就是突然对语文课充满期待。” 正说着，教室门口突然刮进一阵风——赵艺昕踩着铃声冲进来。周茴和韩祁予对视一眼，异口同声：“不愧是赵总！” 第2章 语文课 上课铃的余音还在教室里回荡，赵艺昕一个箭步冲进来，书包往桌上一甩就压低声音道：“老师来了！” 韩祁予和周茴两人听到立马装作一副好学生的模样，装模做样地翻开书在那看。赵艺昕看着这两人内心对她们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真就是装的比谁都快。 教室前门被推开，一位穿着深蓝色POLO衫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上讲台。他把旧皮包往讲桌一放，粉笔灰顿时在阳光下扬起细小的尘埃。教室里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声像被按了暂停键，瞬间安静下来。 陈凌的目光扫过教室，在后排几个刺头学生的座位多停留了两秒。粉笔在他指间转了个圈，“啪”地断成两截，碎末簌簌落在讲台上。 “初三了还这么没规矩。”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却让空气都凝固了，“看看重点班的学生在干什么，再看看你们。” 话音刚落，韩祁予就听到后面有男生小声嘀咕：“天天就重点班重点班，你不是还是来带我们这种差班。” 陈凌的视线精准地锁定了声音来源——正是上学期在实验室闯祸的张明。但他只是眯了眯眼，并没开口。 转身在黑板上写下遒劲有力的“陈凌”二字，粉笔与黑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从今天起，我不仅是你们的化学老师...”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还是你们的班主任。” 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陈凌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上的粉笔灰：“暑假我仔细研究过你们每个人的档案。”突然指向后排，“包括在生物实验室偷显微镜的那位。” 就在这时，教室门口出现一道身影。陈凌的表情突然柔和下来：“进来吧。” 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女生走了进来。她右胸别着旧版校徽，左腿走路的姿势有些僵硬却依然挺拔。韩祁予注意到万梧桐突然坐得笔直，连呼吸都屏住了。 “我叫陈静。”女生的声音清冽得像山泉，“因为腿伤休学一年。”她的目光扫过教室，在万梧桐身上短暂停留，“希望和大家一起努力。” 掌声中，韩祁予打量着这位学姐——杏眼清澈，下颌线条利落，确实人如其名般沉静。但当她看向万梧桐时，眼底闪过一丝韩祁予熟悉的狡黠。 “好，那陈静你自己下去先找个空位坐。”陈凌对着陈静说，并指了指教室里还空着的几个座位，让她自己去挑一个位置坐下。然后接着对着众人说了些开学的注意事项，以及他希望十二班所有在初三这一年所做出的改变，并告诉他们等他忙完这段时间，他就会开始进行随机家访。这句话无疑是点开了“新官上任三把火”的第一把火。 而万梧桐正偷偷朝陈静比手势，闻言黑笔“啪嗒”掉在了地上。韩祁予憋笑憋得肩膀直抖——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由于是开学第一天，以余城四中的传统上午都是班主任进行开学教育，对班上进行一些调整以及安排新书发放，下午则是语数英老师的主场，所以陈凌在讲完所有事情之后还剩了一点时间，便让十二班的人开始背化学周期表，表示他下午第四节自习课他会来让他们默写。 教室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翻书声，夹杂着几声几不可闻的哀叹。韩祁予悄悄抬眼，正好撞上陈凌锐利的目光，吓得她赶紧低头假装认真看书。 “氢、氦、锂、铍...”赵艺昕机械地念叨着，手指在元素周期表上乱戳，“硼、碳...这老师疯了吧？第一天就..” "嘘——"韩祁予用课本挡住嘴，"他往这边走了。" “别说了，他往我们这看了。”韩祁予偷偷抬头就看到陈凌用他凌厉的眼神看向她们这块，然后低头小声地提醒赵艺昕。赵艺昕立马不敢有多余的动作，开始好好背元素周期表：“氢，氦，锂，铍.....” 陈凌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她们课桌旁。韩祁予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粉笔灰味，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风油精气息。 “背到哪了？”陈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钠、镁、铝、硅...”赵艺昕的声音越来越小。 陈凌的手指在韩祁予的课本上点了点：“磷的原子序数是多少？” “15！”韩祁予脱口而出，暗自庆幸暑假补习班已经学完半本书了。 陈凌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转身走向下一组。等他走远，赵艺昕才长舒一口气，在桌下给韩祁予比了个大拇指。 “硫、氯、氩...”背诵声渐渐整齐起来，但韩祁予注意到万梧桐正借着课本的掩护，偷偷往陈静的方向瞄。而讲台旁，陈静低头记着笔记，嘴角却微微上扬。 “铃~”这时下课铃声终于响起，煎熬了半节课的十二班的同学们在这一刻得到了解放。 “下课吧。”陈凌说完就拿起他的小挎包背起来，走出了教室。等陈凌一走出教室，里面立马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开始了各种抱怨以及对老李的思念之情。 “硼？砹？这都是些什么字啊！”一个男生抓狂地揪着头发，“我连读都读不顺！” “我更惨，”他同桌哀嚎道，“我背到‘氮’就卡壳了，后面全是‘淡蛋蛋’地混过去的！” 万梧桐突然从座位上蹦起来，夸张地张开双臂：“啊！今天是思念老李的第一天！”他做作地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老李从来不会第一天就让我们背书...” 周茴走过去，拍着他肩，对他笑道：“得了吧万哥，上学期是谁天天吐槽老李布置的作业多，昂？”转头看见韩祁予和赵艺昕向他们俩走过来，挑了一下眉，对着她们说：“老韩，赵总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 “就是，”赵艺昕配合地点头，“上周你失眠，还说老李的班会课比安眠药还管用。” 韩祁予的肚子适时地“咕噜”一声，她可怜巴巴地捂住胃部：“各位大哥大姐，能不能先讨论午饭的事？我的胃已经在抗议了...” 四人吵吵嚷嚷地往食堂走去，万梧桐还在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暑假旅游遇见的奇葩，而韩祁予的肚子又不争气地叫了一声，惹得大家哄笑起来。 江之冰站在走廊拐角处，指尖还沾着未干的水珠。她望着前方吵吵嚷嚷的四人，阳光透过玻璃窗在他们身上跳跃，将他们的笑声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年轻真好啊...”她下意识揉了揉酸痛的腰。昨天从沪城赶回余城，收拾老房子时在阁楼发现一箱童年旧物，结果一整理就到了深夜。今早又被闹钟惊醒时，她差点以为自己还在大学宿舍。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母亲发来的消息赫然在目：[别忘了晚上去你小叔家吃饭] 后面还跟着三个感叹号。 江之冰轻叹一声，指尖在屏幕上摩挲。记忆里小叔总爱用胡茬扎她的小脸，每次来都会带一包彩色的水果糖。可自从奶奶去世后，她家搬去沪城，那些糖果都成了玻璃罐里褪色的记忆。 四人刚踏出教学楼的阴影，刺眼的阳光便倾泻而下。楼梯口处，江雨玲正倚着栏杆，高马尾在风中轻轻摇曳，法式刘海下的一双杏眼微微眯起，像只慵懒的猫。 “哟，这不是我们的江大学霸吗？”万梧桐夸张地挥手，声音拖得老长。 江雨玲直起身，腕表在阳光下反射出一道银光：“你们是属乌龟的吗？”她目光扫过四人，最后落在韩祁予身上时，语气不自觉地软了几分，“再晚点食堂该没菜了。” 周茴和赵艺昕交换了个眼神，嘴角同时扬起暧昧的弧度。万梧桐更是夸张地用手肘捅了捅韩祁予，挤眉弄眼的样子活像只偷腥的猫。 韩祁予却浑然不觉，她正皱着眉头拍打校服上沾到的墙灰："你们三个又犯什么病？"阳光穿过她黑色的发丝，在精致的侧脸投下细碎的光影。明明生得一副清冷美人相，偏偏长了张气死人的嘴。 江雨玲悄悄松了口气，却又在心底泛起一丝苦涩。她默不作声地走到韩祁予身侧，两人影子在地上交叠，像极了小时候手牵手回家的模样。 食堂的喧嚣渐渐远去。午后的教室里，韩祁予趴在课桌上小憩，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她睫毛上跳跃。 下午的预备铃声刚停，教室里还残留着午后的慵懒气息。韩祁予正埋头在课桌里翻找，课本和练习册乱七八糟地堆在一起。 “下午第一节什么课？”她头也不抬地问赵艺昕。 赵艺昕瞥了眼她堪比垃圾场的课桌，嫌弃地皱眉：“老陈上午没说。不过你能不能整理下桌子？看着就头疼。” “要你管，”韩祁予满不在乎地回道，“我找得到就行。” “我才不管呢。你以为我是你家江...”赵艺昕话没说完，教室门口突然传来清脆的敲门声。 一道修长的身影立在门框勾勒的光晕里。夏末的风从她身后掠过，白色连衣裙的裙摆泛起涟漪般的褶皱，如同宣纸上晕开的水墨。她抬手将一缕散落的长发别到耳后，左手紧抱着课本与教案。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连后排打瞌睡的男生都猛地坐直了身子。 江之冰走上讲台，指尖不着痕迹地摩挲着教案边缘。她转身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粉笔与黑板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我叫江之冰。”她的声音像山涧清泉，在闷热的教室里荡开一圈涟漪，“从今天起担任你们的语文老师。” 韩祁予的视线黏在黑板上那三个字上——笔锋婉转处似柳叶拂水，转折时又暗藏锋芒。她无意识地用指尖在桌上描摹着，突然发现江之冰的目光正巧落在自己身上，慌忙低下头假装记笔记。 “虽然我们初次见面，”江之冰的视线扫过全班，在某几个“知名人物”身上多停留了一秒，“但你们的故事我已经听过不少。”她唇角微扬，“希望新学期，我们能一起书写更好的篇章。” 掌声如潮水般响起。后排几个男生鼓得尤其起劲，万梧桐甚至吹了声口哨。韩祁予却盯着讲台上那抹白色身影出神——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江之冰的侧脸投下斑驳的光影，让她想起外婆家那株开在晨雾里的白山茶。 “我们班的语文课代表是谁啊？”江之冰的声音像一缕清风，在教室里轻轻拂过。 靠窗第三排的女生和后排靠门的男生同时举起手。阳光透过玻璃窗，在两人之间划出一道明亮的光带。 “请两位自我介绍一下。”江之冰走下讲台，裙摆随着步伐微微荡漾。 “老师，我叫周语。”女生利落地站起身，马尾辫在空中划出一道自信的弧线，她的声音清脆且悦耳。 后排的男生有些局促地站起来，耳尖微微发红：“我、我是胡于宏...”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声音越来越小。 江之冰唇角漾开温柔的弧度，阳光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希望我的课代表能成为全班的表率。”她轻轻拍了拍胡于宏的肩膀，“不用紧张，我们慢慢来。” 当她的目光转向周语时，一缕发丝从耳后滑落，在阳光下泛着蜂蜜般的光泽。韩祁予突然觉得喉咙发紧，手中的圆珠笔在语文课本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墨痕。 韩祁予看着江之冰对他们俩的笑容，突然开始对自己在初一担任政治课代表而没有选择语文课代表有些气恼，第一次对自己那不堪入目的语文成绩而有了一些羞耻的感觉。 江之冰转身时，裙摆扫过韩祁予的课桌边缘。一阵若有若无的茉莉香飘来，韩祁予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她看着江之冰走回讲台的背影，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追悔莫及”。 “今天我们不急着上课。"江之冰已站立在讲台上，指尖轻叩桌面，“我想先听听大家的想法——在你们心中，语文是什么？” 教室里顿时响起窸窸窣窣的议论声。韩祁予盯着桌面上阳光投下的光斑，忽然发现那形状像极了江之冰发梢的弧度。 “老韩，你觉得呢？”赵艺昕用笔帽戳了戳她的手臂。 “江...”这个音节几乎要脱口而出时，韩祁予猛地咬住下唇。她被自己荒唐的条件反射吓到了，慌乱地摇头，发丝扫过滚烫的脸颊。 周语依旧利索的站起来，自信地回道：“我认为语文是古今中外文化的载体。” “很好的见解。”江之冰微笑着点头，转身时白色裙摆绽开一朵昙花。她指尖划过黑板，粉笔灰簌簌落下，“但语文更是——” 声音突然近了。 韩祁予抬头，发现江之冰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这一排，她的手正搭在自己的课桌边缘，修剪整齐的指甲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生活的诗篇。”江之冰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像在诉说一个秘密，“是清晨的露珠，是黄昏的炊烟，是...”她的目光扫过韩祁予草稿本上无意识写满的“语文”二字，笑意更深，“少年人藏不住的心事。” 韩祁予第一次在语文课上听得如此认真，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语文这两个字可以这样理解，她突然觉得学习语文好像也不算是难事。 随后江之冰又讲了一些其他的东西就让他们自己自习了，毕竟以四中的传统初三开学第二天就会进行一次语数英三门主课的摸底考试，为的是检查学生们在假期有没有好好学习。 在快下课时，江之冰突然对着十二班的人说：“明天摸底考试好好考，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惊喜。”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韩祁予，嘴角微微上扬。 铃声骤然响起，韩祁予却恍若未闻。她看着江之冰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白色裙摆像一片云，轻轻飘出了她的视线。 之后的数学和英语课韩祁予并没有好好听只知道英语老师换成了一位中年大妈姓徐，反正她知道今天老师们不会讲什么知识点就放空了，韩祁予现在脑海里满脑子就是刚刚语文课自习她偷看江之冰时江之冰的神情。她不知道为什么对只见过一次的江之冰印象会这么深，但是她知道这不正常。 第3章 偶遇 夕阳将走廊染成蜜糖色，韩祁予单肩背着书包，校服外套随意地搭在臂弯。她站在教室门口，斜倚着门框等两个好友，细碎的金光在她发间跳跃。 “老韩你走慢点！”周茴小跑着追上来，书包拉链都没拉好，一本《中考必刷题》差点滑出来。赵艺昕更狼狈，嘴里还叼着半块没吃完的面包，含糊不清地喊着：“等等我啊——” 韩祁予转身时，夕阳正好落在她睫毛上。她伸手接住周茴掉落的练习册，突然瞥见楼梯拐角一抹很像江之冰的白影。 “看什么呢？”赵艺昕顺着她的视线张望。 “没、没什么。”韩祁予慌忙把练习册塞回周茴怀里，“不是说要去阳光书店吗？再晚该关门了。” 三个人的影子在走廊上拉得很长。路过教师办公室时，韩祁予不自觉地放慢脚步。透过半开的百叶窗，并没有看见她想看到的面容。 “喂，发什么呆呢？”周茴拽了拽她的书包带，“你该不会是在想明天的考试吧？” 韩祁予收回目光，把书包往上提了提：“我在想...要不要买本作文精选。” 赵艺昕夸张地瞪大眼睛：“天要下红雨了？理科大学霸居然主动要买作文辅导书？” 周茴和赵艺昕的笑声惊起了教学楼旁边树上暂歇地鸟。 三人从四教出来，踩着斑驳的树影往停车场走去。 “今天万梧桐怎么一下课就跑了？”赵艺昕想起一下课就看到万梧桐跑出去，实在可疑。 韩祁予双手插在校服口袋里，忽然瞥见远处樟树下，万梧桐正手忙脚乱地帮陈静抱着作业本，连校服领子翻起来了都不知道。 “万梧桐那小子...”她嘴角扬起促狭的弧度，“现在估计在当跟班呢。” “跟班？”赵艺昕顺着她的视线张望，却被推着几位推着自行车路过的同学挡住了视线。 周茴突然撞了下韩祁予的肩膀：“诶，你家江大学霸今天怎么...” “什么叫我家！”韩祁予耳尖瞬间红了，作势要掐周茴的脖子，“她就是家里有事提前回去了！” 赵艺昕早已躲到三米开外，坏笑着喊：“老韩你反应这么大干嘛？我们可什么都没说~” “你们俩给我等着！”韩祁予追着两人跑过林荫道，书包在身后一颠一颠的。 路过教师停车场时，她不自觉放慢脚步——不知道江之冰会不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周茴突然折返回来，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说真的，你该不会是为了江老师才...” “闭嘴吧你！”韩祁予一把捂住她的嘴，却没注意到自己连脖子都红了。 暮色渐沉，阳光书店的霓虹灯招牌在渐暗的天色中亮起。三个女孩好不容易才在拥挤的店门前找到停车位，自行车把手上挂着的书包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这人也太多了吧！”周茴踮起脚尖往店里张望，差点被涌出来的学生撞个趔趄。她拽住韩祁予的衣袖，“咱们分头行动？” “行，等下门口碰面。” 周茴和赵艺昕速度很快，早就买好了出来，搁店门口等韩祁予出来。 “老韩在里面干嘛呢，不是买本作文书吗，咋买了这么久？”周茴等了一会儿，迟迟没看到韩祁予从书店里出来。 “出来了。”赵艺昕向韩祁予招手，“我们这！老韩！” 周茴看着她手里提着一个袋子，袋子里装的数学和化学卷子，还有作文书，甚至还有语文卷子。 等会，好像有什么不对。 语文卷子！ 周茴再仔细看了一次，真的是语文，周茴不可置信的问韩祁予：“老韩，太阳真打西边出来了？你不仅买了作文书还买了语文试卷！？你之前写个语文作业都要命一样，现在都开始主动学语文了？” “咳咳，怎么不可以吗，初三了，要好好读书了。”韩祁予脸上有些不自然。 “哟，好好读书啊，之前怎么没见你好好读书啊？” “还看不出来啊，人家这是为了咱江老师啊。”赵艺昕一脸偷笑的看着韩祁予。 “胡说！”韩祁予的耳朵红的有点吓人。“还回不回家了。”说完韩祁予立马转身朝车子那走去，骑了车就跑。 “哈哈哈哈哈，老韩害羞起来真可爱。” “谁说不是呢，难得见到一回。” “走了走了，回家干饭了。” 暮色四合，韩祁予的自行车链条发出急促的咔嗒声，晚风将她额前的碎发吹得凌乱。在小区门口减速时，她的心跳声大得几乎盖过耳边的风声。 那个熟悉的背影就在前方不远处——修长的脖颈线条，随着步伐轻轻晃动的黑色长发，于下午不同的是，身上多了件浅蓝色的衬衫。韩祁予的手心沁出细密的汗珠，自行车把手上沾了一层潮湿的水汽。 “不可能这么巧...”她小声嘀咕，却不由自主地放慢车速，保持着十米左右的距离。路灯突然亮起，暖黄的光晕笼罩着那个身影，在地上投下摇曳的影子。韩祁予看到那人抬手将碎发别到耳后，腕间闪过一道银光——是江之冰今天戴的那条手链。 韩祁予的自行车碾过石子发出清脆的声响。她下意识地急刹车，单脚撑地，脱口而出：“江老师好！”声音在安静的街道上格外清亮。 江之冰正低头查看小叔发来的地址，被这突如其来的问候惊得指尖一颤。抬头时，路灯恰好亮起，暖黄的光晕笼罩着面前的少女——高挑的身形扶着山地车，银白色手表在暮色中泛着微光，校服领口因为骑行有些松散，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线条。 “你好啊，”江之冰将手机锁屏，目光柔和地落在少女泛红的耳尖上，“十二班的小同学。”她记得这个上课时总偷偷看她的女孩，那双明亮的眼睛让她想起山间的小鹿。 韩祁予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车把：“老师怎么知道我是十二班的？”声音里藏着掩不住的雀跃。 “因为——”江之冰忽然凑近一步，发丝间的茉莉香气若有似无地飘来，“今天上课时，只有你一个人盯着我发呆呢。”她眼角弯起好看的弧度，“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韩...韩祁予。”少女的声音微微发颤，“祁连山的祁，给予的予。” “祁予...”江之冰轻声念着这个名字，像在品味一首诗，“真好听。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路灯“啪”地闪了一下。韩祁予感觉心脏突然漏跳一拍，这两个字从江之冰唇间吐出时，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虽然平常朋友们也会这样叫自己，但不知为何，这两个字从江之冰的口中说出来格外好听。 韩祁予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随后说：“可...可以，老师想怎么叫都好。”说完这句话，韩祁予的耳朵又不禁红了起来。 江之冰的目光落在少女轻颤的睫毛上，忽然伸手揉了揉她蓬松的发顶。发丝从指缝间滑过的触感，让她想起小时候抚摸过的蒲公英。 “怎么和我说话这么紧张？”江之冰的指尖顺着发丝滑下，不经意间擦过韩祁予发烫的耳廓。 “没有老师...”韩祁予的声音几乎要融进晚风里。她低着头，看见两人的影子在地上交叠，江之冰的裙摆随风轻轻摆动，像一片温柔的云。 江之冰忽然轻笑出声：“有人说过你害羞的样子很可爱吗？”她的拇指轻轻蹭过韩祁予的脸颊，感受到指腹下骤然升高的温度。 韩祁予猛地抬头，目光撞进江之冰含笑的眼眸。那一瞬间，她忘记了呼吸，只看见路灯的光在老师琥珀色的瞳孔里碎成星星。 “老师也住这里吗？”她鼓起勇气问道，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只是来拜访长辈。”江之冰的回答让两人交叠的影子突然分开。她敏锐地捕捉到少女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故意拖长声调：“怎么——祁予很开心吗，不和老师同一个小区。” 还未等韩祁予说话，又接着说。 “不过——听说很多老师都住这个小区呢。" “我没有很开心...”韩祁予慌忙解释的样子让江之冰笑弯了腰。 “逗你的。”她轻轻捏了捏韩祁予的脸颊，触感像刚出炉的糯米糍，“快回家吧，小孩。” 转身时，江之冰的裙摆扫过韩祁予的校裤，留下一阵若有若无的茉莉香。她走出几步，忽然回头：“明天见，祁予。” 韩祁予站在原地，指尖轻触着被捏过的脸颊。暮色中，江之冰的背影渐渐模糊，唯有那抹白色在视线里久久不散。夜风吹来，她才发现自己的校服后背已经汗湿了一片。 “明天见...”她对着空荡荡的街道轻声说，声音消散在渐起的晚风里。 第4章 堂姐 暮色沉沉，韩祁予推开家门时，厨房飘来的糖醋排骨香气瞬间驱散了方才的心跳加速。她踢掉帆布鞋，冲着厨房方向喊道：“妈，我回来了！” 厨房门“吱呀”一声推开，韩妈探出头来，围裙上还沾着几点酱汁：“小予回来啦？”她上下打量了女儿一眼，目光在泛红的耳尖上停留片刻，“快去叫你爸吃饭，最后一道菜马上好。” 韩祁予放完书包，在房间里拿上了自己的手机，便去书房敲门。 书房门被敲响时，韩爸正对着电脑屏幕皱眉沉思。 “爸，你今天怎么这么早？”韩祁予窝进旁边的懒人沙发，两条长腿随意地支着，“该不会真被开除了吧？” “小兔崽子！”韩爸抓起手边的抱枕作势要扔，“要不是你开学第一天，我能推了应酬回来？今晚还要看开学第一课呢！” 韩祁予撇撇嘴，“得了吧，您就是回来陪我妈的。”她跳起来往门外溜，“还有，您老婆喊吃饭啦！” “我老婆不是你妈？！”韩爸的怒吼追着她穿过走廊。韩祁予跑进餐厅时，正好撞见韩妈端着糖醋排骨出来。 “妈！我爸又凶我！"韩祁予跟着韩妈后面告状。 韩妈把最后一道菜摆上桌，指尖沾着的酱汁在围裙上随意抹了抹：“你们父女俩啊...”话音未落，书房又传来韩爸的喊声：“老婆！你闺女欺负我！” 韩祁予趁机偷了块排骨，舌尖尝到熟悉的酸甜滋味。 用过晚饭韩祁予就回到房间，把自己扔到床上，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登上□□看到江雨玲给自己发了好几条消息。 雨霖铃：小韩子到家没？ 几分钟后—— 雨霖铃：还没回啊，又跟她们去哪玩了？ 雨霖铃:我爸说等会一个堂姐回来家里吃饭 雨霖铃：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姐姐 五分钟前又发了一条—— 雨霖铃：还没到家？ “小韩子给娘娘请安~”她飞快地打字，还特意加了个跪拜的表情包，“刚吃完母上大人做的糖醋排骨，想念娘娘家的红烧肉了。” 发完消息，她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鼻尖萦绕着洗衣液的清香。退出和江雨玲的聊天框后，韩祁予趴在床上，手指快速划过屏幕上不断跳动的群消息。看到班群里还在讨论今天换的新来的老师。 不上六百不改名：怎么办感觉咱班现在这个班主任不好惹【大哭】 梧桐树：听上届学姐说，咱班这个班主任很喜欢玩家访，基本全班都得走一遍 茴香豆：哟，上届哪个学姐啊【狗头保命】 梧桐树：不该问的少问【大怒】 三鑫：怎么某人还恼羞成怒了啊 咸鱼翻身：但是咱班新来的语文老师长得真好看 刘大川：是呗，眼睛都舍不得离开黑板了，这成绩不得蹭蹭往上长 不上六百不改名：你最好是 咸鱼翻身：你最好是 梧桐树：你最好是 茴香豆：你最好是@祈雨 三鑫：@祈雨 梧桐树：？？？ 梧桐树：小爷就一天不在怎么又有我听不懂的东西了 小熊□□：什么什么有瓜？耳朵耳朵 刘大川：加一 韩祁予看到这不禁打出三个问号，这周茴搞什么呢，要不是知道她们不是一个小区的，还以为她看到自己和江之冰聊天了呢。 祈雨：？？？小问号你是否有很多小朋友 茴香豆：呀，怎么本人来了 祈雨：你艾特的 梧桐树：你艾特的 咸鱼翻身：你艾特的 茴香豆：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吗？ 三鑫：难道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吗？ 茴香豆：赵艺昕！你和他们有什么区别！别忘了我们才是一伙的！ 三鑫：您说您说【讨好】 随后群里又展开了其他的话题，大概是这个点基本都吃完了饭，群里消息刷的很快，韩祁予看不过来便退出了聊天框。无所事事的她，开始刷起了手机，但很快就失去了兴致，这时另一个群的消息吸引了她。 吃喝玩乐（5） 雨霖铃：！号外号外 茴香豆：前排前排 三鑫:耳朵耳朵 梧桐树：你们俩怎么跑这快 韩祁予不知道江雨玲要说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有预感这个消息不坏。于是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祈雨：？ 雨霖铃:你们知道我在哪看到你们语文老师了吗？ 梧桐树：总不可能是你家吧 三鑫：你看到江老师了？ 茴香豆：等会！她姓江你也姓江,该不会真是在你家吧？！ 雨霖铃：宾果！她居然是我堂姐！ 时间倒回一个小时前的江家。 江之冰站在门口前，一边看着手机上的地址，一边看向门牌号，确认无误后就把手机收起敲门。 “叩叩” 门内立刻传来轻快的脚步声。“来了来了！”一道温婉的女声由远及近。 江之冰上小学之前还在余城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并没有随父母到沪城去，那时候叔叔婶婶心疼江之冰小小年纪离开父母，所以那时候对她格外照顾，给了江之冰本应该从父母那获取地温暖，后来江之冰的爸妈考虑到孩子教育的问题便将江之冰接到自己的身边抚养，之后就连爷爷奶奶过世，也因为学业江之冰未回过余城，自然也没有怎么见过叔叔婶婶。 “婶婶好”江之冰笑着对章颖英说，并把手上带的见面礼递给了她，虽然多年未见，眼前的人与江之冰记忆中的面容几乎未差分毫，只是经过岁月的洗礼使得更加柔和了，有着江南女子独特的风韵。 “哎呀，之冰你来就来，怎么还带东西来，这么客气干嘛，快，快进来”章颖英满脸笑容地迎着江之冰进屋，“你叔叔还在书房，我去叫他出来，你自己坐，这就是自己家哈。” “老江！老江！之冰来了！快出来！”章颖英对着书房里的江卫国说。 “哈哈哈我们之冰回来了”江卫国快步从章颖英后面走出来，看着面前许久未见的江之冰，眼里满是笑意，“想当年还是小小一个的，现在这么大了，出落得越发漂亮了。我和你婶婶也是老了哈哈哈。” “怎么会呢，我看啊，叔叔还是和以前一样帅气，婶婶还是一样美丽动人，岁月这把杀猪刀可没有在叔叔婶婶身上留下分毫。” “之冰的嘴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甜，哈哈哈。”章颖英慈爱的看着江之冰,“来，别光顾着说话了，走吃饭去，看看婶婶的手艺变没变。” “诶，小玲呢，还在房间里吗，叫她快点出来。”江卫国对着章颖英问。 “我去叫她出来吃饭。”章颖英说着就起身向江雨玲的房间走去。 “雨玲快出来吃饭了！你姐姐来了，快点！”章颖英催促了几声，便走开了。 听到章颖英的声音，江雨玲放下手机就从房间里跑出去。 刚到餐厅就看到一位身穿白色连衣裙，秀发披肩，面容姣好，大概二十出头的女生坐在一旁，眼带笑意的看着她。 “来雨玲，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大伯的女儿，之冰姐姐，比你大七岁，刚刚从沪大的汉语言系毕业，现在回到你们四中教书。”章颖英向江雨玲介绍到。江之冰被父母带回沪城的那一年，章颖英才刚怀上江雨玲，所以江雨玲不曾见过江之冰。 “雨玲妹妹好，你叫我姐姐就好了。”江之冰含笑地看着江雨玲，突然想起刚刚章颖英说的江雨玲也就读于余城四中，随后开口问江雨玲:“雨玲，你现在是在读初三吗？” 江雨玲刚刚被江之冰含笑看着她的眼神愣住了，虽说女子柔情似水，却不曾想原来一个人的眼睛也可以如此。 “雨玲，姐姐问你话呢，发什么呆，这孩子。” 章颖英的话把江雨玲拉回来现实。 “啊，对，我现在...我现在刚上初三，在初三四班。”江雨玲结结巴巴的说完，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结巴。 “哈哈哈，我刚好被学校安排去教初三了，不过是教六班和十二班，雨玲能在四班说明学习成绩很不错嘛。”江之冰回道，她记得四班在年级二十二个班里的综合成绩是排在前面的。 “十二班？！” 江雨玲听到十二班，猛地看向江之冰，眼神里带着些不可思议。其他三人都不知道她反应为何如此之大。 “怎么了吗？”江之冰不解。 “没什么没什么。”江雨玲说完就低头扒饭。 江卫国突然想起韩振华那小子的女儿好像是在十二班来着，但又不确定，转头问章颖英：“老韩他女儿是不是在十二班来着？” 章颖英这才想起来，难怪雨玲这孩子反应这么大。 “就是你叔发小老韩的女儿在你班上，你韩叔不知道你还有印象没，他每次来找你叔的时候，看见你在，总喜欢来逗你玩，你每次不愿意就喜欢躲到我们身后来哈哈哈，我记得当时我还怀着雨玲，和你叔带着你去医院看了他刚出生的女儿。不过没多久你就去沪城了，这一晃都十多年了，你都长这么大了。”章颖英回忆着往日的事，那段日子虽然没现在好过，但是也是幸福快乐的，眼眶不禁红了。“说来也是缘分，这不现在他女儿现在又成你的学生了。” 江之冰听章颖英说，才有些印象，小时候是有个叔叔总喜欢逗她，每次都会把她弄哭。 “韩叔女儿叫韩祁予吗？” 江雨玲刚刚听到她妈在讲韩振华时，扒饭的速度就已经慢下来了，现在听到韩祁予的名字，直接停止了扒饭，抬头望向江之冰。 “诶，之冰你认识啊？”江卫国意外的看着江之冰。 “今天刚认识，在他们班上上了一节课，今天在小区门口的时候碰上了，韩祁予这孩子挺可爱的。”江之冰一想到韩祁予上课看着目不转睛的样子，和刚刚小区门口害羞的神情就想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看来你对这孩子印象不错，以后还希望你多照顾照顾。”江卫国说道。 “这自是应该的，这孩子的语文成绩确实多应该照顾照顾。”江之冰昨天就拿到了六班和十二班上个学期所有的成绩单，唯独韩祁予的语文成绩让她“刮目相看”，韩祁予排除语文的成绩是还可以的，加上语文成绩总分就只能排三百名左右了。语文一直是六十分徘徊，人家再差语文都能及格，只有她一人离及格线还有十来分，这也是为什么江之冰对韩祁予印象深刻的原因之一。 江雨玲刚听到江之冰说在小区门口碰见了韩祁予，可刚刚韩祁予并没有和她提到这件事，虽然她知道韩祁予有她自己的自由，并不是什么都要和她说，而且自己是她的好朋友而不是女朋友，但是江雨玲还是不开心，总有一种事情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没来由的烦闷。 用过晚饭之后，江之冰又坐了一会，便离开了江家。 江雨玲将事情的经过大概在群里告诉了他们四人。四人听完只有一个反应： “这也太巧了吧！” 但江雨玲私心地并没有提到有关韩祁予的那一段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