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与玫瑰之恋》 第1章 初遇 ---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喷吐着蒸汽驶入站台,德拉科·马尔福透过车窗玻璃看着外面阴沉的天空,灰蓝色的眼睛里映着翻滚的乌云。六年级了,一切都变得不同了。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臂,那里有一个他既骄傲又恐惧的标记。 "马尔福,该下车了。"潘西·帕金森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德拉科整了整领带,拿起自己的龙皮手提箱。当他走下火车时,一阵冷风迎面吹来,掀起了他铂金色的头发。他眯起眼睛,看到海格正在招呼一年级新生。 "听说今年有个转学生,"布雷斯·扎比尼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据说是从德姆斯特朗来的,纯血统家族。" 德拉科挑了挑眉。"德姆斯特朗?有趣。不知道卡卡洛夫有没有向他提起过我父亲。" 当他们登上马车时,德拉科注意到一个陌生的身影正站在最后一辆马车旁。那是个高挑的男孩,黑发在脑后扎成一个小马尾,侧脸棱角分明。男孩似乎感觉到了注视,转过头来,灰色的眼睛与德拉科的目光相遇。那双眼睛让德拉科想起某种猛禽——锐利而警觉。 "那就是转学生,"潘西小声说,"艾略特·布莱克。" 分院仪式上,当麦格教授叫到"布莱克,艾略特"时,礼堂里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布莱克这个姓氏在魔法界有着特殊的分量。男孩从容地走上前,坐在凳子上。分院帽几乎刚碰到他的头发就高声宣布:"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长桌爆发出掌声,德拉科却微微皱眉。他注意到当分院帽宣布结果时,布莱克脸上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复杂表情。 "欢迎加入斯莱特林,"当艾略特走到长桌旁时,德拉科主动伸出手,"我是德拉科·马尔福。" 艾略特握了握他的手,力道适中。"久仰大名,马尔福。"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德拉科无法辨认的口音。 "德姆斯特朗怎么样?为什么转学?"德拉科直截了当地问。 艾略特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评估这个问题背后的意图。"气候太冷,"他最终回答,嘴角勾起一个浅笑,"而且我听说霍格沃茨的魔药学更胜一筹。" 德拉科注意到艾略特说话时右手食指轻轻敲击着杯子边缘,这是个不易察觉的紧张信号。"斯拉格霍恩教授确实是个天才,"德拉科说,"不过斯内普教授才是真正的魔药大师。" "我很期待。"艾略特回答,然后转头看向教师席,目光在邓布利多身上停留了片刻。 开学第一周的魔药课上,德拉科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观察着艾略特。这个转学生操作精准得令人惊讶,切制瞌睡豆的手法堪比七年级学生。当斯拉格霍恩教授宣布他们需要搭档完成一份活地狱汤剂时,德拉科抢先一步走到艾略特桌前。 "搭档?"德拉科提议道。 艾略特抬头,灰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点头。"荣幸之至。" 他们的合作出奇地默契。德拉科负责称量材料,艾略特则处理更精细的步骤。当其他组还在为瞌睡豆的切法争论时,他们的坩埚已经散发出完美的珍珠母光泽。 "精湛的技术,"斯拉格霍恩教授赞叹道,"斯莱特林加二十分!" 下课后,德拉科故意放慢脚步与艾略特同行。"你在德姆斯特朗学了多久魔药学?" "三年,"艾略特回答,"不过我母亲从小就教我。" "纯血统家族大多如此,"德拉科点头,"布莱克家族一向重视传统教育。" 艾略特的手指再次出现了那种轻微的敲击动作,这次是在他的魔杖上。"确实如此。" 他们的对话被克拉布和高尔打断,德拉科不得不与他们讨论魁地奇选拔的事。当他再次回头时,艾略特已经不见了踪影。 当晚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德拉科坐在壁炉旁最舒适的扶手椅里,听着潘西和达芙妮讨论最新的《女巫周刊》。艾略特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前,专注地阅读一本厚重的古籍,烛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 "他在看什么?"德拉科低声问布雷斯。 "《高级变形术理论》,"布雷斯耸耸肩,"从晚餐后就没抬过头。" 德拉科起身,装作去拿饮料,绕路经过艾略特的桌子。"深夜用功?"他随意地问道。 艾略特抬起头,迅速合上书,但德拉科还是瞥见了书页边缘的一些笔记——不是英文,可能是如尼文。"习惯晚睡,"艾略特说,"德姆斯特朗的作息比较...特别。" 德拉科注意到艾略特左手手腕上有一个奇怪的印记,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当他伸手拿杯子时,袖口滑落,那个印记就消失了。 "魁地奇选拔在下周,"德拉科说,"你会参加吗?" "也许,"艾略特回答,"我更擅长找球手的位置。" "那是我的位置,"德拉科微微抬高下巴,"不过你可以试试击球手,我们去年毕业了两个。" 艾略特笑了笑,那笑容让他锐利的五官突然变得生动起来。"我会考虑的。" 接下来的两周,德拉科发现自己越来越频繁地注意到艾略特的反常之处。他对纯血统家族礼仪的了解无可挑剔,却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对麻瓜事物的好奇;他能背诵最古老的纯血统家谱,却在听到某些纯血统至上的言论时微微蹙眉。 最奇怪的是,德拉科有两次看到艾略特在宵禁后溜出宿舍,而且回来时身上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草药味——不是温室里的那种,而是更野性、更原始的气息,像是禁林边缘的植物。 第三次魔药课后,德拉科决定跟踪他。 那天晚上,当艾略特再次悄无声息地离开宿舍时,德拉科披上隐形衣跟了上去。艾略特熟练地避开费尔奇的巡逻路线,穿过几条秘密通道,最后来到了七楼的一间空教室前。令德拉科震惊的是,赫敏·格兰杰正在那里等他。 "你迟到了,"格兰杰说,语气中带着熟悉的责备。 "斯内普今晚在走廊上巡逻,"艾略特回答,声音比平时柔和许多,"我不得不绕路。" 格兰杰递给他一叠羊皮纸。"这是你要的资料,关于混血巫师在魔法部的晋升记录。" 德拉科的心跳加速。混血巫师?为什么艾略特会对这个感兴趣?除非... "谢谢,"艾略特接过羊皮纸,"我还在查那个咒语的反咒,可能需要更多时间。" "小心点,"格兰杰严肃地说,"如果马尔福发现——" "他不会,"艾略特打断她,"目前为止,他对我只是普通的斯莱特林式好奇。" 德拉科的手指紧紧攥住隐形衣。这个布莱克是个骗子,一个混血巫师伪装成纯血统混入斯莱特林!更糟的是,他居然和格兰杰勾结。愤怒在德拉科胸中燃烧,但另一种更复杂的情绪也随之而来——一种被愚弄的羞耻感。 他悄悄退回走廊,心中已经盘算好如何揭露这个冒牌货。 机会在魁地奇选拔赛上出现了。艾略特确实报名了击球手的位置,而他的飞行技术令人印象深刻——太令人印象深刻了。德拉科作为找球手在空中盘旋,眼睛却一直盯着艾略特。那个飞行姿势,那种转弯的方式...他在哪里见过。 突然,他想起来了。三年前的魁地奇世界杯,保加利亚队的替补击球手就是这种风格。而那个击球手是个众所周知的混血巫师。 比赛结束后,德拉科在更衣室拦住了艾略特。"有趣的飞行技巧,"他冷冷地说,"非常...国际化。" 艾略特正在擦拭他的扫帚,动作顿了一下。"谢谢,"他谨慎地回答。 "特别是那个俯冲转弯,"德拉科继续道,逼近一步,"让我想起保加利亚队的打法。你知道,那个混血击球手叫什么来着..." 更衣室突然安静下来,其他队员都停下了动作。 艾略特直起身子,灰色的眼睛直视德拉科。"你想说什么,马尔福?" "我想说,"德拉科提高了声音,"一个真正的纯血统布莱克怎么会学习混血巫师的飞行技巧?除非——" "除非什么?"艾略特的声音变得危险地平静。 "除非你根本不是纯血统,"德拉科冷笑,"你是个冒牌货,一个混血巫师伪装成布莱克家族的人混入斯莱特林。" 更衣室里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艾略特的表情变得冰冷,但德拉科注意到他的手指又开始轻微颤抖。 "你有什么证据?"艾略特问。 "你的飞行风格,你和格兰杰的秘密会面,你对混血巫师晋升记录的兴趣,"德拉科一一列举,"还有你手腕上那个印记——不是家族纹章,是某种保护咒语,对不对?用来掩盖你的真实血统。" 艾略特沉默了片刻,然后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外的动作——他解开了左袖的扣子,露出手腕内侧的符文。那确实是一个咒语印记,但远比德拉科想象的复杂。 "这是反追踪咒,"艾略特平静地说,"为了防止食死徒找到我和我母亲。"他环视更衣室,目光最后落在德拉科脸上。"是的,我是混血巫师。我母亲是布莱克家族的人,父亲是麻瓜出身的巫师。我们在保加利亚生活了十年,直到去年..."他的声音哽了一下,"直到食死徒发现了我父亲的身份。" 更衣室里鸦雀无声。德拉科感到一阵眩晕,他没想到艾略特会直接承认。 "你欺骗了所有人,"德拉科最终说道,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玷污了斯莱特林的名誉。" "我玷污了什么?"艾略特反问,"因为我证明了一个混血巫师也能在魔药课上胜过纯血统?也能在魁地奇场上飞得一样好?还是因为我证明了血统并不能决定一个人的价值?"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打在德拉科脸上。他抽出魔杖,同时听到周围一片抽魔杖的声音。但艾略特没有动。 "要决斗吗,马尔福?"艾略特轻声问,"在所有人面前证明纯血统的优越性?" 德拉科的魔杖微微颤抖。他想起父亲的话,想起黑魔王的期望,想起左臂上那个灼热的标记。他应该诅咒这个冒牌货,应该揭露他的真面目给全校看... 但不知为何,他想起了魔药课上艾略特专注的侧脸,想起他在图书馆熬夜读书的样子,想起他提到父亲时声音中的那一丝颤抖。 "你不配,"德拉科最终放下魔杖,"斯莱特林不需要骗子。" 他转身离开更衣室,身后传来艾略特平静的声音:"也许斯莱特林需要的正是打破传统的人。" 接下来的两周,斯莱特林内部形成了明显的分裂。一部分人,如克拉布和高尔,公开敌视艾略特;另一些人,尤其是低年级学生,却对他表现出意外的尊重。德拉科则完全避开了艾略特,每当两人在走廊或公共休息室相遇,空气中就会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感。 直到那个雨夜。 德拉科被一项秘密任务困扰——修复那个该死的消失柜。他每晚都在有求必应屋尝试各种咒语,但进展甚微。这晚,当他从塔楼返回时,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迫使他抄近路穿过禁林边缘。 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魔杖发出的光在雨幕中显得微弱无力。突然,一阵剧痛从左臂传来——黑魔标记在灼烧。德拉科踉跄了一下,靠在一棵树上喘息。疼痛和寒冷让他意识模糊,他滑坐在地上,长袍被泥水浸透。 "需要帮助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穿透雨声。德拉科勉强抬头,看到艾略特站在面前,他的魔杖发出稳定的光芒,照亮了两人之间的雨幕。 "走开,"德拉科嘶声道,"不需要你的...帮助..." 艾略特蹲下身,光芒照亮了德拉科苍白的脸。"你的手臂,"他敏锐地注意到德拉科紧抓左臂的动作,"是那个标记在疼吗?" 德拉科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惊恐。"你怎么知道——" "我见过类似的症状,"艾略特简短地说,"在保加利亚。黑魔法标记会反噬施法者,特别是在..."他犹豫了一下,"特别是在施法者内心有冲突的时候。" 德拉科想反驳,但一阵更剧烈的疼痛让他蜷缩起来。艾略特迅速挥动魔杖,施了一个防水咒隔绝雨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 "喝下去,"他命令道,"能暂时缓解疼痛。" 德拉科怀疑地看着那瓶紫色液体。 "如果我想害你,"艾略特冷笑,"大可以留你在这里等死。" 出于无奈,德拉科喝下了药水。几乎立刻,一股暖流从胃部扩散到全身,左臂的灼烧感减轻了。 "这是什么?"德拉科惊讶地问。 "我母亲的配方,"艾略特回答,收起空瓶,"专门对抗黑魔法反噬。"他站起身,向德拉科伸出手,"能走吗?我们得离开这里,禁林在雨天不安全。" 德拉科犹豫了一下,还是抓住了那只手。艾略特的手掌温暖而有力,轻松地将他拉了起来。 他们沉默地走回城堡,防水咒在他们周围形成一个干燥的气泡。德拉科偷偷瞥了一眼艾略特的侧脸,雨水顺着他的黑发滴落,灰色的眼睛专注地看向前方。 "为什么帮我?"德拉科最终打破沉默。 艾略特没有立即回答。当他们走到城堡后门时,他才开口:"因为我见过被黑魔法彻底吞噬的人,马尔福。那不是一个值得羡慕的命运。" 德拉科想说些什么——也许是反驳,也许是感谢——但艾略特已经转身走向另一条走廊,黑色的长袍在身后飘动,很快消失在雨夜的阴影中。 第二天早上,德拉科在斯莱特林长桌看到了艾略特。他正和几个四年级学生讨论着什么,神情专注而耐心。当德拉科经过时,他们的目光短暂相遇,艾略特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他的谈话。 魔药课上,斯拉格霍恩教授宣布了一个特殊项目——制作一种极为复杂的药剂,需要两人一组在一周内完成。德拉科注意到艾略特独自坐在角落,其他斯莱特林学生都刻意避开了他。 "马尔福先生!"斯拉格霍恩愉快地喊道,"你和布莱克先生上次的合作非常出色,要不要再次搭档?" 整个教室安静下来。德拉科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他可以拒绝,可以公开羞辱艾略特,可以巩固自己作为纯血统领袖的地位... "当然,教授,"他听见自己说,走向艾略特的桌子,"如果我们能再次创造魔药奇迹的话。" 艾略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是一个真诚的微笑——这是德拉科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笑。"荣幸之至,马尔福。" 当他们开始称量材料时,德拉科压低声音:"这不代表我原谅了你的欺骗。" "当然不,"艾略特同样轻声回答,"也不代表我认同你的纯血统优越论。" 两人对视一眼,某种无需言说的默契在空气中流动。德拉科突然意识到,尽管他们的立场对立,但在魔药台前,他们找到了一个共同的领域——一个超越血统、超越家族、超越战争的中立地带。 "先把月长石磨成粉,"德拉科说,递过研钵,"你的手法比我精细。" 艾略特接过研钵,他们的手指短暂相触。"遵命,搭档。" 第2章 秘密与星火 魔药课后的日子变得微妙起来。德拉科发现自己越来越多地注意到艾略特的存在——在图书馆角落翻阅古籍的身影,在礼堂长桌尽头安静的用餐姿态,甚至在魁地奇球场独自练习飞行时的矫健身姿。更奇怪的是,每当他注意到这些,心中那股愤怒似乎变得不再那么纯粹。 周五的魔药课上,他们的药剂进展顺利。艾略特处理瞑睡豆的手法堪称艺术,而德拉科的月长石粉末也研磨得无可挑剔。 "顺时针七下,然后逆时针一下,"艾略特低声提醒,眼睛紧盯着冒着蒸汽的坩埚,"这是最关键的一步。" 德拉科点头,魔杖尖端精准地控制着搅拌的节奏。坩埚中的液体逐渐从深紫变为透明的蓝,如同极地的冰川。 "完美!"斯拉格霍恩教授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圆脸上洋溢着喜悦,"颜色和书上描述的一模一样!斯莱特林再加二十分!" 教室另一端,克拉布和高尔投来不满的目光。自从德拉科选择继续与艾略特合作,一些斯莱特林学生开始对他窃窃私语。纯血统的骄傲与魔药的完美主义在他心中撕扯,但每当看到药剂在他们手中焕发出教科书般的光彩,那种成就感总能暂时平息内心的风暴。 下课铃响起,德拉科正准备离开,艾略特却轻轻拉住了他的袖子。 "今晚午夜,"艾略特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天文塔。有些事情你应该知道。" 德拉科皱眉:"凭什么我要——" "关于你正在修复的那个东西,"艾略特打断他,灰色眼睛直视着他,"以及为什么它会不断反噬你。" 德拉科的血液瞬间凝固。他怎么会知道消失柜的事? 没等他回应,艾略特已经收拾好书包离开了教室,留下德拉科站在原地,心跳如雷。 夜幕降临后,德拉科辗转难眠。十一点三十分,他披上隐形衣,悄无声息地溜出斯莱特林宿舍。城堡的走廊在月光下呈现出银蓝色的轮廓,每一道阴影都像是潜伏的威胁。 天文塔顶,艾略特已经等在那里。他背对着楼梯口,黑色长袍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月光为他勾勒出一道银边。 "你来了,"艾略特没有回头,"我就知道你会来。" 德拉科掀开隐形衣,魔杖直指艾略特的后背:"你怎么知道消失柜的事?谁告诉你的?" 艾略特缓缓转身,月光下他的面容显得格外苍白。"我看到了你手臂上的伤痕,那种特殊的灼烧痕迹只在与黑魔法物品深度互动时才会出现。"他停顿了一下,"再加上你这几个月频繁出入有求必应屋...不难猜测。" "你在监视我。"德拉科的手指紧握魔杖。 "我在观察,"艾略特纠正道,"就像你当初观察我一样。" 夜风卷起两人的袍角,沉默在塔顶蔓延。远处,黑湖的水面泛着细碎的银光。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德拉科最终问道。 艾略特从怀中取出一卷羊皮纸,在月光下展开。那是一张复杂的魔法阵图纸,中心绘着一个与消失柜极为相似的图案。 "这是古代巫师用来传送生物的魔法装置,"艾略特指着图纸解释,"但它们都有一个致命缺陷——会吸收使用者的生命力作为能源。你每次尝试修复它,它都在吞噬你。" 德拉科的喉咙发紧。难怪最近他总是感到异常疲惫,难怪黑魔标记的疼痛越来越剧烈...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艾略特卷起图纸,灰色的眼睛在月光下显得深邃:"因为我父亲就是被这样的装置杀死的。食死徒用它传送了一头危险的魔法生物...而操纵装置的巫师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夜风突然变得刺骨。德拉科想起父亲的警告,想起黑魔王的威胁...如果完不成任务,他和他的家人都将面临比死亡更可怕的命运。 "我必须完成它,"德拉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没有选择。" 艾略特上前一步,出乎意料地抓住了德拉科的手腕。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与德拉科冰凉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总有选择,马尔福。也许不是好的选择,但总有——" 他的话被远处传来的一声巨响打断。两人同时转向声源——禁林边缘升起一团诡异的绿光,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爆炸。 "食死徒,"德拉科低声道,心脏猛然收紧,"他们提前行动了..." 艾略特的表情瞬间变得警觉:"什么行动?" 没等德拉科回答,城堡的警报声响彻夜空。塔楼下传来纷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 "袭击!霍格沃茨遭到袭击!" 德拉科的脸色变得惨白。按照计划,袭击应该在消失柜修好后进行...这意味着要么有人擅自行动,要么——更可怕的是——黑魔王已经对他失去了耐心。 "我们必须去找邓布利多,"艾略特抓住德拉科的手臂,"现在!" 德拉科挣脱开来:"你不明白!如果他们在城堡里没看到我...如果我看起来像是在抵抗他们..." 他的声音哽住了,左臂上的标记开始剧烈灼烧,疼得他弯下腰去。 艾略特的眼神变了,从关切转为某种决然:"那就跟我来。" 他拉着德拉科冲向楼梯,但刚下到转角处,一队黑袍人影已经从下方涌上来。领头的是狼人格雷伯克,黄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凶光。 "啊哈!"格雷伯克狞笑着露出尖牙,"看看这是谁?小马尔福和...等等,这是那个混血崽子!" 德拉科僵在原地,血液仿佛凝固。艾略特迅速挡在他前面,魔杖已然在手。 "滚开,格雷伯克,"艾略特的声音低沉而危险,"除非你想尝尝我的蝙蝠精魔咒。" 狼人发出一声刺耳的大笑:"勇敢的小东西!可惜你的小魔杖对付不了我们这么多人。" 确实,至少有六个食死徒堵住了楼梯。德拉科能看到他们面具下闪烁的眼睛,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黑暗魔法的恶臭。他的左臂疼得几乎让他昏厥,标记在召唤他,命令他站到那一边去... "德拉科,"格雷伯克嘶声道,"黑魔王会很高兴看到你站在我们这边。把这个混血崽子交出来,你就能证明自己的忠诚。" 时间仿佛凝固。德拉科看到艾略特的背影微微绷紧,但魔杖依然稳稳地指着格雷伯克。他想起魔药课上默契的配合,想起雨夜中那瓶缓解疼痛的药水,想起艾略特说"总有选择"时眼中的坚定... "昏昏倒地!" 德拉科的魔咒出其不意地击中了最前面的食死徒。艾略特几乎同时发射了一道刺眼的红光,将另一个袭击者击飞。 "跑!"艾略特拉起德拉科的手,两人转身向塔顶冲去。 身后传来格雷伯克愤怒的咆哮和纷乱的脚步声。当他们冲回天台时,艾略特猛地挥动魔杖:"原形立现!" 天文塔的地面突然裂开一道暗门——一个德拉科从未知道的秘密通道。 "跳下去!"艾略特喊道。 没有时间思考,德拉科跟着艾略特跳入黑暗。他们落在一个柔软的缓冲垫上,暗门在头顶迅速闭合,隔绝了食死徒的怒吼。 漆黑中,德拉科只能听到自己和艾略特急促的呼吸声。一道柔和的蓝光从艾略特的魔杖尖端亮起,照亮了一条狭窄的隧道。 "这是..." "秘密通道,"艾略特简短解释,"通往有求必应屋。我们得赶在他们之前到达那里。" 他们在蜿蜒的隧道中奔跑,脚步声在石壁上回荡。德拉科的思绪比脚步更加混乱。他刚刚攻击了食死徒...这等于背叛了黑魔王,背叛了自己的家族...父亲会怎样?母亲会怎样? "为什么?"奔跑中德拉科突然问道,"为什么你要帮我?" 艾略特没有回头,但声音清晰地传来:"因为我知道被迫成为自己不想成为的人是什么感觉。" 有求必应屋出现在隧道尽头,艾略特快速念出口令,门应声而开。屋内堆满了各种杂物,而在角落处,那个该死的消失柜静静矗立,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艾略特迅速锁上门,施了几个复杂的防护咒语。外面的走廊上已经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咒语爆炸声。 "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里,"艾略特转向消失柜,魔杖在手,"我们必须毁了它。" "不行!"德拉科挡在柜子前,"你不明白...如果我失败了,他们会杀了我全家!" 艾略特的表情软化了一瞬:"德拉科,听着...这柜子正在杀死你。每次你使用它,它都在吸取你的生命力。看看你的手臂!" 德拉科低头看去,震惊地发现自己的左手臂上布满了蛛网般的黑色纹路,从黑魔标记处向外蔓延。难怪最近总是感到虚弱,难怪疼痛越来越剧烈... 一声巨响震动了房门,木板上出现了裂痕。 "没时间了,"艾略特急切地说,"帮我毁了它,然后我们一起想办法救你的家人。我认识一些人...凤凰社的人...他们可以帮助——" "凤凰社?"德拉科后退一步,眼中闪过惊恐,"你为邓布利多工作?" 又一声巨响,门锁开始松动。艾略特深吸一口气,灰色的眼睛直视德拉科:"我母亲曾是凤凰社成员。我来霍格沃茨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监视你,德拉科...但我看到了你身上的挣扎。你不是天生的杀手,你只是被逼入了绝境。" 真相如同一记重拳击中德拉科的胸口。原来一切都是谎言,一切都是任务...愤怒和背叛感如潮水般涌来,但比这更强烈的是某种奇怪的释然——终于有人看穿了他的伪装,看到了他内心的恐惧。 第三次撞击粉碎了门锁。艾略特迅速转身,魔杖指向门口:"做好准备!" 门被猛地踢开,格雷伯克和三个食死徒冲了进来。战斗瞬间爆发,魔咒的光芒在房间内交错闪烁。艾略特的防御惊人地强大,他同时抵挡着两个食死徒的攻击,魔杖划出复杂的轨迹,释放出德拉科从未见过的防护魔法。 德拉科自己则与另一个食死徒缠斗,但左臂的疼痛严重影响了他的发挥。一道红光擦过他的肩膀,他踉跄着后退,撞到了消失柜。 "德拉科!"艾略特分神的瞬间,格雷伯克的咒语击中了他的胸口。艾略特重重摔在地上,魔杖脱手飞出。 "不!"德拉科扑向艾略特,同时向格雷伯克发射了一个昏迷咒。狼人敏捷地躲开,狞笑着逼近。 "叛徒,"格雷伯克嘶声道,"黑魔王会好好''奖赏''你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艾略特突然从地上跃起,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银色匕首。他闪电般刺向格雷伯克,狼人惨叫一声后退,胸前多了一道冒着烟的伤口。 "银匕首?!"格雷伯克惊恐地看着自己的伤口,"你这个小——" 艾略特没有给他机会说完,一个精准的踢击将狼人踹向消失柜。格雷伯克撞在柜门上,黑色的能量瞬间从柜中涌出,如同触手般缠绕住他。狼人发出凄厉的嚎叫,身体开始扭曲变形。 其他食死徒见状惊恐后退。艾略特趁机抓起魔杖,拉着德拉科退到房间另一端。 "柜子不稳定了!"艾略特喊道,"它要爆炸了!" 食死徒们争先恐后地逃出门去。格雷伯克仍在柜门前挣扎,黑色的能量已经覆盖了他大半个身体。 "我们得离开!"德拉科喊道,但转身却发现艾略特没有动。 "来不及了,"艾略特冷静地说,突然转向德拉科,"相信我。" 他猛地将德拉科推向墙角的一把旧衣柜,同时挥动魔杖念出一串古老的咒语。德拉科撞开柜门跌了进去,最后一刻看到的是艾略特站在房间中央,双手张开,手腕上的符文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与消失柜中涌出的黑能量正面相撞。 然后世界变成了一片刺目的白光。 德拉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蜷缩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四周一片漆黑。他摸索着推开头顶的门板,艰难地爬了出来。 有求必应屋已经面目全非。消失柜所在的位置只剩下一个焦黑的圆形痕迹,周围的物品东倒西歪,像是经历了一场风暴。但最让德拉科心跳停止的是——艾略特不见了。 "艾略特?"德拉科的声音嘶哑,"艾略特!" 没有回应。房间里除了他空无一人。格雷伯克也不见了踪影,只有地板上几滴银色的血迹证明刚才的战斗确实发生过。 德拉科跌跌撞撞地走向那个焦黑的圆形,膝盖一软跪了下来。消失柜被彻底摧毁了,他的任务失败了...但奇怪的是,他感到的更多是解脱而非恐惧。 墙角有什么东西在闪光。德拉科爬过去,发现是艾略特的魔杖,旁边还有那把他用来刺伤格雷伯克的银匕首。他拾起魔杖,感受到上面残留的温暖魔力。 "你去哪了..."德拉科喃喃自语,突然注意到地板上有一个用焦痕勾勒出的奇怪符号——一个圆圈内套着三角形,正是艾略特手腕上符文的形状。 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德拉科警觉地抬头,魔杖在手——是敌是友? 门被推开,麦格教授带着几个教师冲了进来。看到德拉科,她明显吃了一惊。 "马尔福先生!你没事吧?城堡遭到了袭击——" 她的目光扫过房间,在看到那个焦黑的圆形时突然停住了。 "发生了什么?"麦格教授严厉地问。 德拉科张开嘴,却不知从何说起。他的目光落在手中的魔杖上,突然做出了决定。 "食死徒袭击了城堡,"他听见自己说,"艾略特·布莱克...他救了我。他摧毁了...一个危险的魔法物品。" 麦格教授的表情变得复杂:"布莱克先生在哪?" 德拉科低头看着那个符文痕迹,轻声道:"我不知道。但我会找到他。" 当教师们带着他离开有求必应屋时,德拉科悄悄将艾略特的魔杖和那把银匕首藏进了长袍内 第3章 消失的符文 医疗翼的白色窗帘在晨风中轻轻飘动。德拉科盯着天花板,庞弗雷夫人的安眠药水让他的思绪如同浸在蜂蜜里一般迟缓。右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藏在枕头下的魔杖——不是他自己的,而是艾略特的那根。 "马尔福先生,该换药了。"庞弗雷夫人拉开床帘,手中端着一盘冒着蒸汽的紫色药膏。 德拉科顺从地伸出左臂。那些蛛网般的黑色纹路已经褪去大半,但黑魔标记周围的皮肤仍然呈现出不健康的灰白色。 "奇怪,"庞弗雷夫人皱着眉头将药膏敷在他的手臂上,"这种黑魔法腐蚀通常只会出现在长期接触黑魔法物品的人身上。你最近有没有碰什么可疑的东西?" 消失柜扭曲的画面闪过脑海。"没有。"德拉科移开视线。 庞弗雷夫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但没有追问。"再观察一天。如果疼痛加剧,必须立刻告诉我。" 她刚离开,床帘又被猛地拉开。潘西·帕金森站在那儿,脸色苍白,卷发凌乱,显然是一早听说消息就赶来了。 "梅林啊,德拉科!"她扑到床边,"我们听说食死徒袭击了城堡!有人说看见你和那个布莱克在一起——" "他在哪?"德拉科突然坐起身,"有人找到艾略特了吗?" 潘西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谁关心那个冒牌货?克拉布说看见他被消失柜吸进去了,活该——" 德拉科的手指攥紧了被单。"出去。" "什么?" "我说出去!"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潘西震惊地后退一步,眼中闪过受伤的神色,随即转身大步离开,床帘在她身后狠狠甩上。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从枕头下抽出艾略特的魔杖。十一英寸,槭木材质,杖身有细微的螺旋纹路。他轻轻旋转魔杖,突然注意到靠近柄部的位置刻着一行几乎不可见的小字:"E.B. & F.B."——艾略特·布莱克和另一个名字的首字母。 "找什么呢,马尔福?" 布雷斯·扎比尼懒洋洋的声音从床尾传来。德拉科猛地将魔杖藏回被下,但布雷斯已经看见了。 "放松,我不是来审判你的。"布雷斯靠在床柱上,黑眼睛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德拉科,"只是好奇——为什么你要为一个混血巫师冒这么大风险?"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德拉科的被单上投下一道金色的线。他想起天文塔上艾略特说"总有选择"时的眼神,想起有求必应屋里那道与黑暗对抗的金光。 "他救了我的命。"德拉科最终说道。 布雷斯轻笑一声:"你知道吗,现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分成了三派。一派认为你是被布莱克蛊惑了,一派认为你背叛了纯血统,还有一小撮人..."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认为布莱克证明了一个人价值不在于血统,而在于行动。" 德拉科惊讶地抬头。斯莱特林内部出现这样的分歧是前所未有的。 "父亲会气疯的。"他喃喃道。 "更疯的恐怕是,"布雷斯压低声音,"有人看见邓布利多昨晚在消失柜爆炸后出现在现场。他和麦格带着什么东西离开了。" 德拉科的心跳加速。"艾略特?" 布雷斯耸耸肩:"谁知道呢。不过..."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银色小钥匙放在床上,"布莱克的储物柜钥匙。我想比起我,你更该保管它。" 当布雷斯离开后,德拉科盯着那把钥匙看了很久。银色的表面反射着晨光,像是一个等待被解开的谜题。 夜幕降临时,德拉科终于获准离开医疗翼。他的左臂仍然隐隐作痛,但比起□□上的不适,心中的疑问更让他坐立不安。穿过寂静的走廊,他来到了斯莱特林的男生宿舍。 艾略特的床铺在角落,整洁得几乎没有人气。德拉科用那把银色钥匙打开了床头的储物柜,里面只有寥寥几样物品:一本皮面笔记本、一个装着银色粉末的小瓶、一枚锈迹斑斑的铜制指南针,以及——最令人惊讶的——一张德拉科自己的照片,是从去年的《预言家日报》上剪下来的,照片里的他站在魁地奇球场边,表情倨傲。 德拉科拿起笔记本,犹豫了一下后翻开。扉页上写着"黑魔法防御研究",但里面的内容远不止于此。前几页详细记录了各种反追踪咒语,接着是对消失柜的分析——艾略特显然比表现出来的更了解这个黑魔法物品。再往后翻,德拉科的呼吸停滞了。 整整三页都是关于黑魔标记的研究。如何施加,如何解除,以及...如何缓解其带来的痛苦。旁边密密麻麻的笔记中反复出现"D.M."的字样。 "你这个傻子..."德拉科轻声自语,指尖抚过那些字迹。艾略特一直在研究如何帮他。 笔记本最后几页被撕掉了,只留下一些零星的词句:"凤凰社...符文传送...消失点...异空间..."。最下方潦草地写着一行字:"如果D.M.继续修复消失柜,必须阻止他——不惜一切代价。" 合上笔记本,德拉科拿起那个小瓶。里面的银色粉末在月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像是液态的星辰。当他摇晃瓶子时,粉末竟然开始组成一个箭头形状,指向...窗外? 德拉科皱眉,打开铜制指南针。指针不是指向北方,而是疯狂旋转,最终与瓶中粉末指向同一个方向——禁林。 有什么东西在召唤这些魔法物品。或者...某个人。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德拉科迅速将物品塞回储物柜,只留下那瓶银色粉末。 "进来。" 门开了,出乎意料的是,赫敏·格兰杰站在门口,棕色的眼睛里满是疲惫和担忧。 "马尔福,"她直截了当地说,"我们需要谈谈。关于艾略特。"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壁炉旁,德拉科和格兰杰坐在最角落的沙发上。几个低年级学生好奇地张望,但在德拉科冰冷的眼神下迅速移开了视线。 "首先,"格兰杰压低声音,"艾略特不是间谍,至少不完全是。他母亲确实曾是凤凰社成员,但已经去世多年。他来霍格沃茨主要是为了安全。" 银色粉末在德拉科口袋里微微发热。"那监视我算什么?" "邓布利多知道你在修消失柜,"格兰杰坦然道,"他派艾略特接近你,本意是想阻止你继续伤害自己。那个柜子正在杀死你,马尔福。" 壁炉的火光在德拉科苍白的脸上跳动。"所以一切都是任务?魔药课搭档,魁地奇建议,甚至..." 他咽下了"那个雨夜"。 "一开始是,"格兰杰直视他的眼睛,"但后来不是了。艾略特告诉我,他看到了你身上的挣扎。他认为你值得被拯救。" "我不需要拯救,"德拉科条件反射般反驳,但语气缺乏往日的锋芒,"尤其是从一个骗子的手里。" 格兰杰突然从包里拿出一张羊皮纸展开。上面画着一个复杂的符文图案,与艾略特手腕上的如出一辙。"认识这个吗?" 德拉科摇头。 "凤凰社的传送符文,"格兰杰解释,"能够在危急时刻将人传送到安全地点。艾略特母亲留给他的。昨晚那个符文启动了,但..." 她指着图案中心的一个缺口,"不完全。艾略特没有被传送到预定地点,而是卡在了某个异空间。" 德拉科的心跳漏了一拍。"消失柜创造的异空间?" "很可能。问题是..."格兰杰犹豫了一下,"没有消失柜,我们无法打开那个空间。" 壁炉的火突然噼啪作响,爆出一串火星。德拉科盯着那些转瞬即逝的光点,一个疯狂的想法在脑海中成形。 "如果..."他慢慢地说,"如果有另一种方法打开通道呢?" 格兰杰的眼睛亮了起来:"你知道什么?" 德拉科从口袋里掏出那瓶银色粉末。"这个。它指向禁林。艾略特的指南针也是。" 格兰杰接过瓶子,仔细观察后倒吸一口气:"这是飞路粉的变种!加入了凤凰羽毛和...某种定位剂。它能找到符文的使用者。"她猛地站起来,"我们必须告诉邓布利多!" "不。"德拉科抓住她的手腕,"至少...不是现在。" "为什么?" 因为如果邓布利多知道了,凤凰社就会介入;因为如果艾略特真的被困在与消失柜相连的异空间,那么修复过柜子的德拉科可能是唯一能安全找到他的人;因为...这是他的选择,他欠艾略特的。 "给我一天时间,"德拉科最终说道,"我知道一些关于消失柜的事情...可能有用。" 格兰杰怀疑地看着他,但出乎意料地点了头:"明天这个时候。如果还没有进展,我会直接去找校长。"她转身要走,又停下补充道:"哦,还有...艾略特的魔杖在你那里,对吗?" 德拉科下意识摸向长袍内袋:"怎么?" "小心使用。凤凰羽毛杖芯会对黑魔标记产生反应。" 当格兰杰离开后,德拉科独自站在壁炉前,火焰在他灰蓝色的眼中跳动。他掏出艾略特的魔杖,轻轻一挥:"荧光闪烁。" 魔杖尖端迸发出的不是平常的银光,而是一道耀眼的金蓝色光芒,照亮了整个休息室。几个低年级学生惊呼出声。更奇怪的是,德拉科的左臂传来一阵温暖的刺痛,而非往常的灼烧感。 杖芯的凤凰羽毛...与黑魔标记产生了共鸣。 "马尔福,"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拿着那个混血叛徒的魔杖?" 德拉科转身,看到克拉布和高尔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敌意。更糟的是,西奥多·诺特和几个六年级斯莱特林也在,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不关你的事,克拉布。"德拉科冷冷地说,试图从他们身边走过。 克拉布挡住了他的去路:"我们都听说了。你帮布莱克对抗食死徒。你父亲知道吗?" 休息室突然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德拉科身上。他能感觉到纯血统学生们的期待——期待他否认,期待他重申马尔福家的立场,期待他像从前一样用刻薄的言辞贬低艾略特。 "艾略特·布莱克,"德拉科清晰地说,"昨晚救了我和其他可能被食死徒伤害的学生。比起某些只会躲在面具后面欺凌弱者的''纯血统'',他更配得上巫师的称号。"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震惊了。休息室里一片哗然。诺特的表情像是被扇了一耳光,而克拉布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你被洗脑了,马尔福,"诺特抽出魔杖,"也许需要有人帮你清醒一下。" 德拉科已经摆好防御姿势,但还没等诺特念出咒语,一道红光突然从侧面射来,将他击倒在地。 "谁再动手,"达芙妮·格林格拉斯站在楼梯上,魔杖直指诺特,"我就送他去医疗翼陪西奥多作伴。" 令人惊讶的是,几个低年级学生也站到了德拉科这边。休息室里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纯血统与非纯血统学生第一次在斯莱特林内部形成了对立。 "够了!"级长蒙太从男生宿舍冲出来,"所有人回自己房间!现在!" 冲突暂时平息,但德拉科知道,斯莱特林内部的裂痕已经无法弥合。当他回到宿舍时,发现自己的床铺被泼了墨水,床头刻着"叛徒"的字样。 德拉科冷笑一声,挥动艾略特的魔杖轻松清理了污渍。他坐在床边,从储物柜中取出艾略特的笔记本再次翻看。那些关于黑魔标记的研究笔记中,有一页特别引起了他的注意: "凤凰眼泪可能中和黑魔标记的腐蚀性...但需要自愿献祭...符文连接..." 德拉科猛地合上笔记本。天色已晚,但他毫无睡意。银色粉末在瓶中持续指向禁林方向,像是一个无声的召唤。 他做出了决定。 穿上隐形衣,德拉科悄悄溜出城堡。夜空中繁星点点,禁林在月光下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当他跨过那道无形的界限时,瓶中粉末突然剧烈闪烁起来,亮度增加了十倍。 德拉科跟着指引深入禁林,树枝在头顶交错,投下诡异的阴影。不知走了多久,他来到一小片空地。地面上刻着一个巨大的符文阵——与艾略特手腕上的一模一样,只是中心部分被某种力量烧焦了。 银色粉末在瓶中疯狂旋转,然后突然静止,指向符文阵正中央。 "艾略特?"德拉科轻声呼唤,声音在寂静的森林中显得格外突兀。 没有回应。但当他踏入符文阵时,艾略特的魔杖突然变得滚烫,一道金蓝色的光芒射向阵心 第4章 凤凰与蛇 黎明前的禁林被一层银蓝色的薄雾笼罩。德拉科跪在符文阵中央,杖尖那簇微弱的火焰在晨雾中顽强闪烁。他浑身被露水打湿,铂金色的头发贴在苍白的额头上,灰蓝色的眼睛却异常明亮。 "凤凰眼泪..."德拉科喃喃自语,指尖轻触那火焰。它既不灼热也不冰冷,而是带着一种奇异的生命力,像是有意识般缠绕着他的手指。 他想起艾略特笔记本上的记载:"自愿献祭"。这绝非偶然——艾略特早就研究过如何解除黑魔标记,而凤凰眼泪正是关键。但去哪里找凤凰?整个魔法界都知道,邓布利多的福克斯是唯一已知的凤凰... 德拉科猛地站起身,晨雾在他周围旋转。福克斯!去年在魔法部,他亲眼目睹福克斯为邓布利多流泪疗伤。如果福克斯能再次流泪... 但随即他想起艾略特最后的话:"别来找我...太危险..." 那个傻瓜,明明身处险境却还在担心他的安全。德拉科的嘴角勾起一个苦涩的弧度。多么讽刺——马尔福家的继承人,被从小教导要鄙视混血和麻瓜出身,现在却为了一个混血巫师准备去求助于邓布利多。 晨光渐强,禁林中的生物开始苏醒。远处传来马蹄声——是马人。德拉科迅速隐入树影中。现在还不是见邓布利多的时候,他需要更多信息,需要完全理解这个符文阵的运作方式。 当阳光完全驱散晨雾时,德拉科已经回到了城堡。周末的清晨,走廊上空无一人。他直奔图书馆**区——作为前食死徒的儿子,他早就掌握了溜进去的技巧。 《古老传送魔法》《符文与印记》《凤凰的魔力》...德拉科抱着一摞书躲进最角落的桌子,艾略特的魔杖在他手中微微发热,似乎在鼓励他的行动。 几小时的阅读后,德拉科在一本破旧的《失落的魔法契约》中找到了关键: "异空间传送门需以对应能量开启...凤凰符文需纯洁之泪与黑暗之钥...自愿献祭方显真诚..." "黑暗之钥..."德拉科的手指停在那个词上,左臂的黑魔标记隐隐作痛。纯洁之泪显然是凤凰眼泪,那么黑暗之钥...会不会就是黑魔标记本身? 这个想法既疯狂又合理。黑魔标记是最黑暗的魔法烙印之一,而符文阵需要与之对立的能量才能平衡。如果用自己的标记作为"钥匙"... "原来你在这里。" 赫敏·格兰杰的声音让德拉科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她站在桌前,怀中同样抱着一摞书,棕色的眼睛扫过他面前摊开的古籍。 "我猜你也想到了凤凰眼泪。"她平静地说,坐到德拉科对面。 德拉科下意识合上书:"你来干什么?" "帮你。"格兰杰从包里取出一个小水晶瓶,里面装着几滴金色的液体,"福克斯的眼泪。昨晚我去见了邓布利多。" 水晶瓶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德拉科警惕地看着它:"条件是什么?" "没有条件。"格兰杰将瓶子推向他,"艾略特是我们的朋友。但..."她犹豫了一下,"邓布利多说,符文传送门需要双向能量。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 德拉科没有回答,但他的左手无意识地按住了右臂——那个藏着黑魔标记的位置。 格兰杰的目光变得复杂:"我明白了。你确定要这么做?据我所知,用黑魔标记作为媒介会..." "会很痛。我知道。"德拉科打断她,伸手拿过水晶瓶,"但这是唯一的方法。" 格兰杰沉默了片刻,突然从包里又拿出一卷羊皮纸:"这是艾略特母亲的研究笔记。邓布利多让我交给你。里面详细记载了凤凰符文的使用方法。" 羊皮纸陈旧发黄,上面的字迹优雅流畅。德拉科小心地展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段话: "符文传送是双向通道,需平衡之力方能开启。光明需黑暗为引,黑暗需光明为导。自愿献祭者当心——撕裂的不仅是空间,亦是灵魂之壁。" 德拉科抬头,发现格兰杰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怎么了?" "只是..."格兰杰斟酌着词句,"没想到你会为艾略特冒这种险。你们一开始不是...对立吗?" 晨光透过高窗洒在桌面上,照亮了漂浮的尘埃。德拉科想起魔药课上默契的配合,想起魁地奇场上的较量,想起雨夜中那瓶缓解疼痛的药水...还有天文塔上艾略特说"总有选择"时坚定的眼神。 "人是会变的。"他最终说道,将书籍和物品收进包里,"告诉邓布利多,今晚满月升起时,在禁林边缘等着。如果一切顺利...他会见到两个学生回来。如果不顺利..." "会顺利的。"格兰杰坚定地说,"艾略特相信你。所以...我也相信你。" 这句话比德拉科预想的更有分量。他点点头,起身离开,艾略特的魔杖在口袋中散发着稳定的温暖,像是一颗小小的心脏在跳动。 夜幕降临得异常缓慢。德拉科在空教室里踱步,反复研读艾略特母亲的研究笔记。越了解这个符文传送的原理,他越意识到其中的危险——不仅是对他自己,对被传送者同样如此。空间撕裂时产生的能量波动足以将一个成年巫师撕成碎片,除非... "除非有稳固的锚点。"德拉科喃喃自语,手指划过笔记上的一段话,"符文携带者需与外界保持魔力连接..." 他突然明白了艾略特手腕上那个符文的真正作用——它不仅是传送工具,更是生命线。而现在那条线被切断了,艾略特被困在异空间中,像风筝断了线。 满月升起时,德拉科已经站在符文阵中央。月光如水银般泻入林间空地,照亮了每一道符文线条。他小心地将福克斯的眼泪滴在阵眼处,金色的液体顺着刻痕流动,使整个符文阵泛起微光。 "准备好了吗?" 邓布利多的声音让德拉科猛地转身。老校长站在林间,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异常明亮。他身边站着麦格教授和——出乎德拉科意料的——斯内普。 "教授,我..." "无需解释,德拉科。"邓布利多平静地说,"我们都知道今晚的重要性。西弗勒斯带来了缓和剂,可以减轻黑魔标记反噬的痛苦。"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递过一个小瓶:"喝下去。除非你享受被千刀万剐的感觉。" 德拉科接过瓶子一饮而尽,液体冰凉刺骨,顺着喉咙滑下后却在胃里燃起一团火。几乎立刻,他左臂的疼痛减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麻木感。 "记住,"邓布利多的声音变得严肃,"一旦传送门开启,你只有很短的时间找到艾略特并带他回来。异空间会腐蚀任何停留过久的生命。" "我怎么找到他?"德拉科问,手中紧握艾略特的魔杖。 "跟着这个。"邓布利多从怀中取出一根细长的金链,链子上挂着一枚小小的蓝宝石吊坠,"这是艾略特母亲留下的。它会指引你找到血脉相连的人。" 德拉科接过项链,宝石在他掌心微微发热。他深吸一口气,走到符文阵正中央,将项链贴近艾略特的魔杖。 "开始了。" 他卷起左袖,露出苍白手臂上的黑魔标记。在满月的光辉下,那个丑陋的印记显得更加狰狞。德拉科将魔杖尖端抵在标记上,深吸一口气,念出了羊皮纸上记载的咒语: "Per ignem et umbram, per sanguinem et sacramentum, aperio viam!" (注:拉丁文,意为"以火与影,以血与契约,开启道路!") 起初什么也没发生。然后,一阵剧痛从左臂炸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仿佛有人将滚烫的烙铁直接按在他的骨头上。德拉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尖叫出声,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黑魔标记开始渗出黑色的烟雾,与魔杖尖端金蓝色的光芒交织在一起。两种截然相反的能量在空中形成漩涡,符文阵的线条逐一亮起银光。风在林间呼啸,树叶疯狂舞动,仿佛整个禁林都在为这股力量颤抖。 "坚持住,德拉科!"邓布利多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传送门正在形成!" 疼痛已经超出了人类能忍受的极限。德拉科感到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撕成两半,一半被黑暗拖入深渊,一半被光明拉向苍穹。他的视线开始模糊,但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看到符文阵中央出现了一道裂缝——一道闪烁着奇异光芒的空间裂隙。 "艾略特..."德拉科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魔杖和项链一起伸向那道裂缝。 世界在眼前炸开。 德拉科感觉自己被撕碎又重组,穿过一条由光和影构成的隧道。无数画面在周围闪过——童年的马尔福庄园,霍格沃茨的走廊,有求必应屋的战斗...然后是一片虚无。 他站在一个灰色的空间里,没有天空也没有地面,只有无尽的雾气在周围流动。这里没有声音,没有气味,甚至没有明确的方向感。蓝宝石项链在他手中发出微弱的脉冲,像心跳一样指引着某个方向。 "艾略特!"德拉科的呼喊被雾气吞没,没有回声。 他跟着项链的指引前行,每一步都如同在胶水中跋涉。雾气中偶尔闪过模糊的影子——有些像是人形,有些则完全无法辨认。异空间正在侵蚀他的感知,德拉科感到记忆开始变得模糊。他是谁来着?为什么在这里... 项链突然变得滚烫,将德拉科拉回现实。前方的雾气中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蜷缩在地上。 "艾略特!" 德拉科跌跌撞撞地跑过去,跪在那个身影旁边。确实是艾略特,但几乎认不出来了——他半透明得像幽灵,灰色的眼睛失去了焦距,嘴唇干裂。更可怕的是,他的身体正在逐渐消散,如同沙粒般被周围的雾气带走。 "不,不,不..."德拉科抓住艾略特的肩膀,触感如同抓住一团雾,"醒醒!我来带你回去了!" 艾略特的眼皮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那双灰眼睛在看到德拉科时闪过一丝微光:"幻...觉..." "不是幻觉!"德拉科将项链塞进艾略特手中,"你母亲的东西。记得吗?" 蓝宝石接触到艾略特皮肤的瞬间,一道微光闪过他的全身,暂时稳固了正在消散的身体。他困惑地眨眼,终于聚焦在德拉科脸上:"你真的...来了..." "当然,你这个白痴。"德拉科试图扶他起来,"现在能走吗?传送门不会开太久。" 艾略特虚弱地摇头:"太晚了...我已经和这个空间...联系太深..."他抬起手腕,上面的符文已经完全黯淡,"锚点断了..." 德拉科看向四周,雾气正在变得更浓,远处的空间开始扭曲。时间不多了。 "听着,"他抓住艾略特的手腕,将黑魔标记按在那个黯淡的符文上,"我们需要重新建立连接。用这个。" 艾略特震惊地睁大眼睛:"不!黑魔标记会腐蚀—" "闭嘴。"德拉科咬牙,"信任我一次,行吗?" 他将艾略特的魔杖抵在两人手腕交接处,念出一个结合咒:"Vinculum Aeternum!" (注:拉丁文,意为"永恒的联结") 剧痛再次袭来,比之前更甚。德拉科感到黑魔标记的黑暗能量如潮水般涌向艾略特,而艾略特体内残存的凤凰符文能量则逆向流入他的身体。两种力量在他们之间形成回路,金蓝色与黑色的能量交织旋转。 艾略特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但符文开始重新发光——不再是纯粹的银蓝色,而是带着黑魔标记的暗纹。与此同时,德拉科左臂的标记也在变化,边缘泛起了金蓝色的微光。 "现在!"德拉科拉起艾略特,"跟着我跑!" 项链指向来时的方向,发出耀眼的蓝光。两人跌跌撞撞地在迷雾中奔跑,身后空间开始崩塌。异空间似乎不愿放弃它的俘虏,雾气形成触手般的结构试图拖住他们。 "快到了!"德拉科看到前方出现一道闪烁的裂隙——传送门! 就在他们即将到达时,一根特别粗壮的雾气触手缠住了艾略特的脚踝。他重重摔在地上,手指从德拉科掌中滑脱。 "德拉科!"艾略特挣扎着,但触手正在将他拖回黑暗。 没有犹豫,德拉科转身扑回去,用艾略特的魔杖对准触手:"Reducto!" 魔咒击碎了触手,但更多雾气正在聚拢。德拉科抓住艾略特的手臂,用尽全力将他推向传送门:"走!" 艾略特撞入光芒中,但德拉科自己却被反作用力推向相反方向。更多的雾气触手缠上他的四肢,将他拉向深渊。就在黑暗即将完全吞噬他时,一只手突然从传送门中伸出,牢牢抓住了他的手腕。 "这次是我救你。"艾略特的声音从光芒中传来。 一股强大的拉力将德拉科拽向传送门。在穿过裂隙的最后一刻,他回头看到雾海中浮现出一双巨大的红色眼睛,充满恶意的视线如实质般刺入他的灵魂... 然后他们摔在了禁林的草地上,传送门在身后轰然闭合。 德拉科大口喘息,真实的空气充满肺部。月光,树叶的沙沙声,泥土的气息——所有的感官信息如潮水般涌来,提醒他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身旁,艾略特同样在剧烈喘息,但他的手仍然紧握着德拉科的手腕,两人的魔法连接尚未完全断开。 "梅林啊!"麦格教授的声音。 德拉科抬头,看到邓布利多、斯内普和麦格正跑向他们。但最引人注目的是福克斯——邓布利多的凤凰,它盘旋在他们头顶,发出悦耳的鸣叫,几滴晶莹的泪珠落在两人交握的手腕上。 凤凰眼泪接触到皮肤的瞬间,德拉科感到一股清凉的能量流过全身,中和了黑魔标记残余的灼痛。艾略特手腕上的符文也发生了变化, 第5章 番外[番外] 战后第一个春天的阳光温柔地洒在马尔福庄园的玫瑰园里。曾经阴森的花园如今焕发新生,黑魔法植物被连根拔起,取而代之的是各色魔法玫瑰——会随歌声变换颜色的蓝玫瑰,花瓣如水晶般透明的白玫瑰,还有最特别的、花心闪烁着金蓝色光芒的"凤凰玫瑰"。 德拉科·马尔福蹲在一丛凤凰玫瑰旁,修长的手指小心地检查着叶片。他铂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近乎透明,比六年级时长了不少,松松地扎在脑后。战争结束后的八个月里,他的面容褪去了少年的稚气,却仍保留着那种特有的高傲轮廓。 "又长蚜虫了。"他皱眉对身旁的人说,"这次是黑色的,我从没见过这种品种。" 艾略特·布莱克凑过来,黑发马尾扫过肩膀。他灰色的眼睛眯起,专业地观察那些在叶片背面蠕动的微小生物。"不是蚜虫,"他轻声道,"是黑魔法残余物具象化的虫形态。你的魔杖?" 德拉科从腰间抽出那根山楂木魔杖——不再是艾略特的,而是奥利凡德为他新做的,杖芯是凤凰羽毛与独角兽毛的混合体。轻轻一挥,一缕银蓝色的光芒笼罩了玫瑰花丛。黑色小虫在光芒中化为烟雾消散。 "配合得不错。"艾略特微笑道,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往花根处滴了几滴琥珀色液体。玫瑰立刻挺直了茎干,花心的金蓝色光芒变得更亮了。 德拉科注视着艾略特的侧脸。八个月来,他们几乎形影不离——从霍格沃茨的重建,到魔法部的审判,再到如今马尔福庄园的改造。纳西莎·马尔福出人意料地接纳了儿子的选择,甚至允许艾略特搬进庄园;而卢修斯·马尔福仍在阿兹卡班服刑,他的缺席让这座古老宅邸的转型变得容易许多。 "怎么了?"艾略特注意到德拉科的视线,伸手拂去他额前的一缕金发。 "只是..."德拉科罕见地犹豫了,"有时候还是觉得不真实。你在这里,这座庄园不再充满黑魔法,我父亲在监狱,而我..."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里曾经有一个黑魔标记,现在只剩下一圈淡淡的银蓝色符文——艾略特母亲发明的屏蔽咒留下的痕迹。 艾略特握住那只手,拇指轻轻摩挲符文。"后悔吗?" "不。"德拉科的回答迅速而坚定,"只是...需要适应。" 阳光穿过玫瑰花丛,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远处,一只白孔雀悠闲地走过草坪——纳西莎的新宠物,取代了那些阴森的黑天鹅。 "说到适应,"艾略特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一卷羊皮纸,"这是对角巷93号的平面图。我想我们可以把魔药操作间设在后屋,那里采光好。" 德拉科展开图纸,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对角巷93号——他们未来的魔药店。战争结束后,两人决定合伙开店,专门研发新型治疗魔药。德拉科精确的魔药技巧加上艾略特从母亲那里继承的创新思维,已经在霍格沃茨重建期间帮助了许多伤者。 "柜台可以再宽一些,"德拉科指着图纸某处,"如果我们要展示成品样本的话。" "而且需要加强防护,"艾略特补充,"记得上次那锅沸腾的增强剂吗?差点把有求必应屋的天花板炸穿。" 德拉科轻笑出声:"那是因为你非要加那些中国咬人甘蓝的汁液。" "但效果很好,不是吗?"艾略特得意地挑眉,"庞弗雷夫人说那批愈合剂是她见过最强效的。" 他们肩并肩坐在玫瑰花丛旁,头碰头地研究图纸,时而争论,时而达成共识。阳光渐渐西斜,将两人的影子拉长,融合在一起。 "还有一个问题,"德拉科突然说,表情变得严肃,"店名。" 艾略特眨眨眼:"我以为我们已经决定了?''银蓝魔药''?" "不,"德拉科摇头,"那太...普通了。" "你有更好的主意?"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布莱克魔药''。" 艾略特愣住了。"但...那是我的姓氏。马尔福家族不会..." "马尔福家族需要新的开始,"德拉科轻声打断他,"而我...我想用你的姓。如果你不介意。" 夕阳的余晖中,艾略特的眼睛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在巫师界,共用姓氏是最郑重的承诺之一,比任何誓言都更能表明两个人的关系。 "你是认真的?"艾略特的声音有些颤抖。 德拉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口袋里取出一枚小小的银蓝色徽章——上面刻着一条蛇与一只凤凰相互缠绕的图案,下方是"B & B"的字样。 "我找人定制的。"他轻声说,耳尖微微泛红,"德拉科·布莱克和艾略特·布莱克。如果你同意的话。" 艾略特一把抱住德拉科,力道之大几乎将两人都撞倒在玫瑰花丛中。德拉科先是僵硬,随后放松下来,手臂环住艾略特的背。凤凰玫瑰在他们周围轻轻摇曳,散发出甜而不腻的香气。 "我当然同意,"艾略特在德拉科耳边低语,"德拉科·布莱克。" 这个名字在夕阳中飘散,像是一个咒语,驱散了最后一丝阴影。德拉科微微后仰,灰蓝色的眼睛直视艾略特,然后缓缓靠近,两人的唇在玫瑰花香中相触,轻柔而坚定,如同一个迟来已久的承诺。 当他们分开时,太阳已经完全沉入地平线,第一颗星星在天边闪烁。玫瑰花丛自动亮起柔和的光芒,照亮他们回家的路。 "明天去对角巷看看店面?"艾略特提议,手指与德拉科的交缠。 "嗯。"德拉科点头,然后顿了顿,"还有...我想我们应该告诉《预言家日报》。" 艾略特挑眉:"公开关系?你确定准备好了?" "迟早要面对。"德拉科耸肩,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紧握的手泄露了他的紧张,"反正现在战争结束了,纯血统不再是...你懂的。" 艾略特捏了捏他的手:"无论发生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庄园的大门自动为他们打开,温暖的灯光从窗户透出。家养小精灵多比——是的,就是那个多比,战后德拉科坚持重新雇佣他,但给了他合理的薪水和工作时间——正在门厅等候。 "晚餐准备好了,德拉科少爷,艾略特先生!"多比欢快地说,大耳朵兴奋地扇动,"纳西莎夫人说今晚有您最爱的柠檬派!" 餐桌上,纳西莎·马尔福优雅地询问他们的店面计划。当她听到"布莱克魔药"这个名字时,只是微微挑眉,然后举起酒杯。 "为新的开始。"她平静地说,蓝灰色的眼睛中闪烁着理解的光芒。 第二天早晨,《预言家日报》的记者如约而至。丽塔·斯基特——虽然德拉科极力反对,但主编坚持派她来——带着她那支速记羽毛笔,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显然已经构思好了标题:《从死敌到爱人:马尔福继承人与凤凰社后代的禁忌之恋》。 "那么,"斯基特假笑着打开笔记本,"是什么让两位...走到一起的?共同熬制魔药的浪漫?" 德拉科绷紧了嘴角,但艾略特平静地接过话题:"是相互理解和共同价值观,斯基特女士。就像任何健康的关系一样。" "共同价值观?"斯基特的羽毛笔疯狂书写,"一个前食死徒和一个凤凰社成员?" 德拉科的手指在膝上收紧。艾略特悄悄握住他的手,继续道:"战争改变了很多人。德拉科在最后关头选择了正确的立场,他冒险救了我和许多其他人。这才是值得报道的。" "哦,当然,当然。"斯基特敷衍地点头,眼睛却盯着他们交握的手,"那么传闻说马尔福先生将放弃家族姓氏..." "不是放弃,"德拉科突然开口,声音坚定,"是选择。艾略特的母亲是我表姑,布莱克也是我母亲的娘家姓氏。这个选择既尊重历史,也面向未来。" 采访在紧张的氛围中继续,但无论斯基特如何挖苦挑衅,两人都保持着冷静与团结。当摄影师要求他们站在新店门前合影时,德拉科甚至主动搂住了艾略特的腰,引得路过的几个女巫小声惊呼。 "明天报纸一出,"关上门后,艾略特靠在墙上叹气,"我们可能会收到一些...不太友善的信件。" 德拉科环顾空荡荡的店铺,阳光透过积灰的窗户照进来,勾勒出未来操作台和展示柜的轮廓。"让他们写吧,"他轻声道,手指划过落满灰尘的柜台,"重要的是我们在这里。" 接下来的几周,他们忙于店铺装修。德拉科负责设计魔药操作间的安全系统——一系列复杂的防护咒语和应急措施;艾略特则专注于展示区的布置,他用变形术将一面墙变成了活的水族箱,里面游动着会随魔药特性改变颜色的魔法鱼。 "太花哨了。"德拉科评价道,但嘴角带着笑意。 "吸引顾客很重要。"艾略特反驳,指挥一把刷子自动为门框上漆,"而且它们不只是好看,还能检测魔药成分的纯度。" 他们争论每一处细节,从柜台高度到招牌字体,但每次争执最终都会以某种妥协收场——就像他们的魔药配方一样,德拉科的精确与艾略特的创新总能找到平衡点。 开业前一周,两人熬制了第一批正式产品——一种新型的创伤后遗症缓解剂,融合了德拉科对传统配方的发展和艾略特从母亲笔记中找到的改良方法。当坩埚中的液体最终稳定成一种闪烁着银蓝色光芒的溶液时,操作间里爆发出一阵欢呼。 "我们做到了!"艾略特一把抱住德拉科,差点打翻成品,"这比庞弗雷夫人用的那种效果至少强三倍!" 德拉科难得地没有推开他,反而回抱了一下:"你的中国咬人甘蓝确实是个神来之笔。" 他们给这种魔药取名为"银蓝魔焰",既是致敬两人的魔杖光芒,也暗喻它能像火焰般驱散黑暗记忆。第一批五十瓶在开业当天上午就销售一空。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对"布莱克魔药"的 success 感到高兴。开业第三天,一群穿着考究的巫师聚集在店门外,举着"纯血统的耻辱"之类的牌子。领头的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巫师,自称是布莱克家族的远亲。 "玷污高贵的姓氏!"他尖声喊道,引来路人围观,"两个男人...还一个是叛徒!" 德拉科脸色煞白,手指不自觉地摸向魔杖。但艾略特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然后平静地走向门口。 "尊敬的先生,"他彬彬有礼地说,声音却足够让所有人听见,"您似乎对魔药学很有见解。请问您知道如何区分龙血的真伪吗?" 老巫师愣了一下:"当、当然!真龙血在月光下会..." "发出银蓝色的光,是的。"艾略特微笑,从柜台取出一小瓶液体,"就像这个。顺便一提,这是我和德拉科——哦,抱歉,布莱克先生——共同研发的鉴定剂,能在一秒内分辨任何魔法物质的纯度。魔法部已经订购了二百瓶。" 围观的人群发出赞叹声。老巫师的脸涨成了紫色:"这、这不改变你们..." "事实上,"德拉科突然出现在艾略特身旁,手臂自然地环住他的腰,"布莱克家族一直以创新精神著称。我母亲——也就是你表姐,纳西莎·布莱克·马尔福——完全支持我们的生意。需要我请她来亲自说明吗?" 提到纳西莎的名字,老巫师明显退缩了。在众人窃笑中,抗议者灰溜溜地散去。 "布莱克家族的创新精神?"关上门后,艾略特挑眉看德拉科,"我记得布莱克家族最著名的就是极端纯血统主义。" 德拉科耸肩:"历史需要...重新诠释。"然后他吻住了艾略特,将后者的笑声封在唇间。 随着时间推移,"布莱克魔药"的名声逐渐传开。他们不仅销售成品,还接受特殊订单,为各种罕见的魔法伤害研发针对性解药。德拉科的计算天赋与艾略特的创造性思维形成完美互补,常常能解决圣芒戈都束手无策的病例。 一个雨天的傍晚,店铺提前打烊。德拉科在操作间整理药材,艾略特则在柜台结算当天的收入。雨点敲打着窗户,形成舒缓的白噪音。 "德拉科,"艾略特突然喊道,"来看看这个。" 德拉科擦着手走出来,看到柜台上摊开一封盖有霍格沃茨印章的信件。 "斯拉格霍恩教授?"他皱眉读道,"邀请我们回校做魔药讲座?" "下个月,"艾略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专门讲创新魔药的研发思路。怎么样,布莱克教授?" 德拉科轻哼一声:"我猜又是你给赫敏写信提议的?" "这次真不是。"艾略特无辜地举起双手,"不过...我确实很想去。毕竟那里是我们..." "相遇的地方。"德拉科接上他的话,表情柔和下来,"好吧。但我要负责讲解精确测量部分,你的''直觉添加法''会教坏学生。" 艾略特笑着凑近,额头抵着德拉科的:"遵命,教授。" 雨声渐大,他们早早关了店,回到楼上的小公寓——对角巷93号的二楼,简单但温馨,窗外正对着熙攘的街道。德拉科煮了两杯咖啡,两人窝在沙发里,翻看着艾略特母亲留下的魔药笔记,时而讨论某个配方的改良可能。 "这里,"德拉科突然指着一段模糊的字迹,"她提到了用月光花替代瞑睡豆的可能性。我们从来没试过这个方向。" 艾略特靠在他肩上,黑发散发着淡淡的药草香:"明天试试?月光花在满月时采摘的效果最好,而今晚正好..." 德拉科放下笔记,转头看着窗外。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云层散开,露出皎洁的满月。 "现在就去。"他突然决定,站起身伸手拉艾略特,"温室应该还开着。" 艾略特惊讶地眨眨眼:"现在?都快午夜了!" "所以你突然在乎规则了?"德拉科挑眉,"那个在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