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楂果》 第1章 新同学 梧桐枝叶茂密，一缕的阳光透过梧桐叶，映射出分明脉络，悄悄躲在窗台边缘。 “号外，号外…啊”徐晓东刚吼两嗓子就正正好迎来了一根圆珠笔，不偏不倚，恰中脑袋瓜子。 徐晓东懵逼，抬眼一看，骂骂咧咧“磊子，你干嘛呢！” 曹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大好的课间不睡觉，狗叫啥。” 被讲了，徐晓东也不气，他靠近曹磊，搭上他的脖子，一副哥俩好的模样。低着头神神秘秘“磊子，这次可是大消息，一块钱，让你感受提前拿捏的快乐，让你感受上帝视角，众人皆醉我独醒……” 曹磊随手拿起垫头的英语课本-啪-一声，往徐晓东脑袋招呼。 不留情的说“滚，找错人了。” 然后推开徐晓东，阖上眼，就往桌子趴。 “切”徐晓东撇嘴，脑袋一转，就往许嵩冬（老客户）位置走。 与课间大部分趴着的人不同，许嵩冬带着黑框眼镜，左手握着笔唰唰写 徐晓东撅起屁股就就坐许嵩冬前面，大脸一凑说“阿弟啊，同名同姓也是一种缘分～哥也不亏待你，一块钱，就一包辣条钱，这个消息就卖你了。” 许嵩冬放下笔，抬眼，透过镜片盯着徐晓东。 “徐同学，从高一开始，这次已经第72次了说这个话了。”许小冬扶了下眼睛框。 徐晓东直接上演猛男撒娇“常用常新嘛～一块钱买根辣条我分你舔一口，还白送一个大大大消息。” 徐晓东抬起比划，试图用手势形容他的大消息。 就在许嵩冬往抽屉里掏时，一只纤细白嫩的手拍在他桌子上。 “嘴哥，又来来刷什么存在感，啊，你那破消息，去哪儿钻狗洞乱听，上到魏老师家的母狗生崽，下到李老师的二舅母的堂弟的表兄的外祖家的三爹出轨。该听不该听的都讲，就骗学委钱。” 何文文杏眼瞪圆，她并不否认这些瓜的真实性，因为徐晓东的总会被约出去，回来后以一身伤去证明他的瓜的真实性。 何文文说完后转头看下许小冬，轻声说“学委，别惯着他。” “诶诶诶，小文文，哪有你这样的啊，你有时候听的挺认真的啊。” “我那是替学委辨别你消息的价值，，是不是啊学委。” 何文文看向许嵩冬，试图得到回应，而许嵩冬抿嘴笑了笑后，把钱递给徐晓东。 “什么消息我听听。” 就在这时，教室外传来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 何文文赶紧扯了一把徐晓东，让他赶紧回座位。 徐晓东听这熟悉的声音结合刚刚听到老师们说的话，就猜到来人的企图，于是伸着脖子往许小冬的耳朵旁。 温热的气体撒在许小冬的的耳边，听到凑过来的人吐出了几句话“这个消息是…我们班即将来一位新同学，消息你也知道了。好了，不能要钱回去了昂！” 许嵩冬听着他开八倍速的语气，也猜到他的用意，低着头温和的笑了笑说“知道了。” 何文文看见徐晓东还在往许小冬旁边凑，猛地一脚踹上去“嘴哥你个大男生懂不懂边界感，离学委远点” 莫名其妙挨了一脚的徐晓东 “嗷”一声转脸对何文文。 “男女大防，男女授受不亲” 因为他这句话，何文文正准备补一脚。 同时… “徐晓东，班级你家吗？老远就听到大喊大叫的声音了，干什么呢！上课时间快到了，还玩闹。” 瞬间，生龙活虎的二人开始鬼迷日眼。低着脑袋跟个鹌鹑缓慢挪步回座位。 徐晓东恹着脑袋，给何文文个眼神，明晃晃表达-小陈又偏心。 只见门口露半张出高三一班班主任陈筱的脸庞。 “曹磊你们，一个个的睡，现在睡，以后呢？工地搬砖？” 尽管后排最角落的兜帽男生同样也趴在桌面安详的睡，但几乎每个人都下意识排除他。 陈筱一顿输出后，才提正事。 “曹磊和徐晓东，去一楼杂物库搬桌子和椅子，何文文，就去拿些抹布擦桌子凳子。”陈筱抬手指了又几个人。 末了，陈筱“省的你们一个个的精力没处放。” 陈筱前脚刚走，后脚班级里就沸腾了。特别在后排。 “小陈，什么意思啊？” “我赌十块钱，要来新同学。” “啧，赌什么赌啊，小陈明牌了好吧。” “阿磊，别睡了，你呢？” “嘴哥，怎么这次没消息啊？”有人推了一把徐晓东。 “什么没消息，一群白嫖怪。”徐晓东转头应了声 “兄弟们，揍他！！” ———— 校门口… -他们口中的新同学斜靠在墙边，影影绰绰，阳光把他身姿映射在墙面。 少年脸戴黑色口罩，遮住大半张脸，漫不经心垂着头摆弄手里的手机。 就在这时，秦生手机响了起来。 细长手指点了屏幕中的接听键。 紧接着屏幕出现了一张安东尼的大脸，安东尼脸往屏幕上怼。 秦生每次跟这二货打视频，都有一个想法——像极了第一次玩手机的空巢老人。 “生哥，到了没。”问完，屏幕那头安东尼探了探头，虽然探不出来屏幕。然后又说“会哥让我跟你说都安排好了，剩下的就靠你聪明的脑袋。” 秦生狭长的眼眸对着屏幕，斜倚着墙，微微扯着唇角，要笑不笑。 看得安东尼心虚极了“好吧，其实最后一句是我补的，我要夸你，当你面怕你骄傲！”屏幕那头抬了抬，表示为你着想。 “到了，不用，我确实很聪明。”秦生挑眉。 “我就知道。”安东尼撇嘴。 安东尼突然想起了什么，语重心长叮嘱“生哥，我们这类人，最重要的就是社交，你不要这样，该谦虚时谦虚，该骄傲时骄傲，该高冷时候高冷，该笑时候要笑，对就像跟我一样，自然一点，诶也不对，不能像对我一样，我是你的唯一，反正就是热情点，人脉其实也是一条路，更何况你是来学校，有一条人脉找个姓南的不是容易吗？对吧，而且……” 安东尼还没说完，就被掐了视频 另一头，安东尼眼睛圆睁“好你个老秦，几天不见，上房揭瓦了是吧，回来看我不打的你趴下叫爸爸。” 旁边邵野无情嘲笑“尼儿，别吹牛了。” “滚，别叫我尼儿”安东尼视线转向邵野。 —— 而掐了视频后，低着头摆弄手里手机的秦生看到浅黄色裙摆在自己面前停下。 “你就是秦生？”陈筱眯了眯眼上下打量。 她今天没戴眼镜，本来不该是她来的，应该是叫个同学来接他，但是这新来的有点特殊，所以以防万一，她还是亲自来了趟。 秦生眼皮往上一撩，直直迎上陈筱的打量，然后回应她“嗯。” 对着她明媚的脸庞，像是学生。但是穿着，却不是校服。 尽管脸上画淡妆，但由于秦生的基本能力，还是能看出来眼前的女孩已经化了妆。 秦生不知道女学生都这样还是特例，他没接触过这一类人。 虽然是单子，但对他来说这一切都是新奇的体验。 得到回应，陈筱点了点头 说：“行，跟我走吧。你行李放哪？我叫几个人帮你搬。” 她转身，背对秦生，正准备迈步往前走，就听到秦生回话 “没有。” “嗯？没有什么。”陈筱回头。 “没有行李。”秦生有耐心的回答她。 “秦同学，你不知道这里是强制住校的吗？封闭式管理，我们校方已经联系过你的家长了，按理来说你应该知道的。” 陈筱眼中带着疑惑。 几秒后，她想起了秦生那些基础资料，又释然了，一脸愧疚。 而这问题甩出来时，秦生没注意陈筱的神色眼神里的同情，只是太阳穴突的一跳，想起刚刚被掐断的视频。 秦生发出略微低的气音“操！” 安东尼这小子，几乎次次都一堆废话做铺垫。 “嗯？秦生同学？你说什么？”陈筱抬头。 少年身形修长，陈筱明显比他矮一个头多一点。 “没事。” 秦生面无表情，似乎刚才他什么也没说过。 “那看来你是不知道了，你先跟我走，路上我给你在说一遍吧。” “嗯。”秦生有些生涩的说“谢谢。” “你的特殊情况我已经了解，正好我们班也有个特殊的，我就先暂时把你俩安排在一个宿舍，就在309,可以接受吧？”陈筱走在前面用手比划。 秦生跟在她的后面，静静听她的安排，偶尔应和两声。 “呢，那两栋就是你们男生宿舍。”陈筱手指西边。 “你的那一栋男生宿舍靠近篮球场一点。” “这些回头，我再叫名男生跟你讲了，既然你没带行李，那先去教室我已经安排了你的桌椅，你去领书就可以听课了。正好这节自习，下节课数学课。” 陈筱有条不紊的安排。 秦生默默跟在她的后面，经过短暂的交流，可以看出女孩习惯发号施令，在班级里有一定的话语权。 ——— 曹磊半梦半醒被陈筱呼唤回来后，就去厕所洗了把脸出来，脑袋也清醒了，就看见又回来的陈筱带着个不认识的男生往高三一班走。 “诶哟妈？这就是新同学啊？” 曹磊趁着陈筱没看见大步走回教室。 到门口就开始扯着嗓门。 “兄弟们，薛定谔的猫开箱了，是新同学，白白嫩嫩，干净的很。” “阿磊，你的描述我听着怎么这么猥琐” “滚滚滚，语文水平限制我的发挥，脏的人听什么都脏。” 曹磊上前几步，整个人完全进到教室后又探着脑袋出来，嘴巴念叨着“距离敌军到达还有5秒。” “5” “4” “3” “2” “1”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曹磊“咳”打破自己尴尬局面，面不改色继续数数… “0.9…” “曹磊，探头探脑干嘛，回去坐好，我有话要说，把外面玩的，上厕所的都叫回来，赶紧的。” 陈筱远远就看到曹磊在那里奇奇怪怪的，本来想着下课时间，闹就闹，但还是忍不住讲他两句。 职业毛病—— 第2章 入学 陈筱随口问了下：“都到齐了？”也没有等众人的回应，就拍了拍讲台，冲着门口喊了声“进来。” 高二一班的同学们顺着陈筱的目光看向班级门口。只见少年清瘦修长的身形背对着光，身体挺立，安安静静站在门口，阴影挡住了他的脸，却依然不掩他的气质。他与这里格格不入，仿佛他不应该属于这里。 秦生低垂眼眸，走上前。随着他的步伐，阴影下的少年也露出了面庞。他站上讲台，转身，面对众人那一刻，刚刚被他身影挡住的光芒竞相争着往他身上攀爬。脸庞稚嫩，眉眼带有与面部不同风格的不羁，却并不冲突奇怪，反而有别样的美感。表情淡淡的，却给人一种想要追随的感觉。 但一瞬间的惊艳后，反而引起了更激烈的讨论。 “同桌，你有没有觉得新同学有点小帅。” “何止啊？感觉白上一年学了。”底下隐约听到几个女生的声音。 “小陈，新同学啊。”有人刚从桌子上爬起来，看着讲台的男生，一脸茫然。 没等陈筱说话，底下就开始有人吆喝。 “呦，哪里拐来的新同学？” “小陈，新同学叫什么？” 封闭学校的学生生活无趣，一点点波澜就能激起几层涟漪。高二一班逮着机会就使劲闹腾，就连最后排带着兜帽趴在桌面上的男生也微微颤动了下，但最终归于沉寂。 有人追着陈筱问新同学的情况，有人打趣他，也有女生羞涩地谈论着。班级里嘈杂一片，但有个例外—— 秦生始终站在讲台上，俯视他们，视线在扫到后排时顿了下，又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 “安静！”陈筱拍了拍讲台，接着对秦生说，“介绍下自己。” 陈筱对着黑板，手掌平摊，作出了个示意的眼神。 秦生点头，走上讲台拿了一支白粉笔，对着黑板写下了“秦生”俩字。他的字体苍劲有力，显现出了他独有的风格。 “我叫秦生。”少年的嗓音清凌，像初春解冻的山溪，在高二一班的教室响起。 而窗台边缘的日光久久不离。仿佛在偷偷注视这一切 紧接着，原本被陈筱喝止住的学生们，找到了泄口，掌声爆炸，为凝固的空气撕出缺口。 “我叫徐晓东。”调皮捣蛋的徐晓东就这热闹的氛围兴奋的冲秦生吹了声口哨。 陈筱微微眯着眼里，看向徐晓东。 “秦生，你就坐那位置。”陈筱抬手指向第一组最尾的位置。 那里是单独的一个空位，和旁边趴着的人一样，从他进来就注意到的特殊同学。 仅仅是趴着就可以看得出——格格不入，和他一样... 尽管这些欢呼是为他的，但是他并没有什么参与感。 这些事情对原本太遥远了，他只是拿着体验卡的过客。 但已经够了... 秦生垂下眼帘，沉默不发一语走下讲台，往这属于他的位置走。 秦生看的座位和周知座位中间隔着一段距离，他在第一组最末位置，周知在第四组的位置，这两个位置都属于小角落，二人中间有很大的空位。 两个人都是单独桌位，而教室其他都是两两坐在一起。 可以看得出，很明显有人想让他远离旁边的人。 秦生不语，他来这里目的不在这，对这样的安排倒也无所谓。 “徐晓东，既然你刚刚这么积极，去。，把你的书给秦生用今天早上，然后放学后去带新同学领书。”做了个简单安排陈筱准备走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 补充说：“另外，再带秦生熟悉一下学校。” 何晓东点头，乖巧的说“好的好的，小陈您慢走！” 然后摆出了请的手势。 目送陈筱走后，何晓东整个人直直砸在了在旁边站着肖宇扬身上，高呼“天要亡我！” 徐晓东没来得及煽情就被无情一把推开。 戏精何晓东也不恼，借势扑向秦生。 秦生本人没反应过来来自同学的热情，站着的他有点懵。 何晓东感受到了秦生的僵硬，却还是没有松手，像个变态一样，大着胆，搭上手到他的肩膀，背对肖于扬，佯装哭泣，嗲声嗲气：“今天奴家就是你的人了...阿肖，记得帮我跟隔壁班的何天亮，阿东我对不起他...师命难违...” 末了，还顺带感慨一声“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 “壮泥马，别恶心人，丢脸。” 何文文应声而到，掐着何晓东的的耳朵就往外扯。 “何姐大义！”众人高呼。 本来是关注新同学的人，无意看到辣眼睛的一出戏，何文文的出场保护了他们的眼睛。 何文文和徐晓东是青梅竹马，徐晓东向来骚，只有何文文能制裁他。 “对不起啊，他人就这样，习惯就好了。” 何文文眼里着带有歉意，但是直视秦生时，说着，脸上忍不住带了点红晕。 “没事。” 秦生摇头，表情不在意，拉开椅子就往下坐。 何文文就要拉走徐晓东时。 “你叫什么名字。”秦生挑眉，狭长的眸子凝视徐晓东。 他刚才听到徐晓东的自我介绍了，但没留心，依稀记得叫...小..但现在发现他好像有点意思。 听到问话，徐晓东指着自己的鼻子，不确定的说：“哦，我啊？” 秦生平静看着他，点头回应徐晓东。 徐晓东嘿嘿一笑，似乎被秦生注意到是多大荣幸。 摆摆手说：“鄙人不才，在下徐晓东，兼语文课代表。” 他的话引起周围人的鄙视，一个个脸上就差写着——strong哥 秦生轻轻敲桌子，桌子太小，无处安放的长腿岔开。 “徐晓东？”秦生不确定的重复念了一遍，后才说：“放学你不用等我，我自己去就行。”嗓音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想起刚才徐晓东的话明晃晃表达他没空，看似无心，实则有意，表面没心没肺，短暂的接触，却也足够彰显了这个人的心性。 但两人只是认识不到几分钟的微薄同学情，严格来说，甚至都不算认识。 何晓东虽然达到目的，但还是在表面做足功夫：“秦同学，你一个人可以吗？你懂路吗？” 秦生挑眉，审视着何晓东。 就在徐晓东以为他不准备回自己时，少年清凌的声音响起：“嗯。” ———— 一节自习课过去... 下课铃响的时候，开始若有若无的视线打量着秦生。 不过对于秦生的来说，这只是小场面，但像他们这类人一般都不喜欢过度的关注。 秦生忽视这些视线，落到桌子，有几本安静躺在桌面，那放的是徐晓东拿过来的课本。 曾经长期的训练让他较为敏感，有道视线很明显区别于其他人，不是好奇的打量，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顺着视线过去，他发现这道视线来自于他的“同桌”，隔着两组的“同桌”，从始至终都趴在桌面的的“同桌”。 而此时依然没有苏醒的迹象，依然戴着兜帽，看不清脸，只有零碎的黑色头发没被盖住，耷拉在桌面。 秦生自认为他的直觉还算准确的，如果 来自他的话应该是那个略微掀起的帽沿。 秦生眸色微暗，顺着帽沿看过去。 只见少年身形微顿，不明显，但对于秦生来说算是破绽。 接下来是数学课...... 骨节分明的的手指翻动着课本，尽管这些书对于秦生早就都学完，但是他看得很认真。 他非常珍惜当下机会的，对于以前的他求而不得的上学机会。学习对他来说，是一项来自人生的任务。 ——知识改变命运。 上课铃响起，董方抱着教导书走进高二一班。 数学老师-董方-很符合网络上描述的形象——挺着啤酒对，穿粉白条纹立领T恤，地中海的头发更显人民教师形象的精髓。 董方把教导书放在讲台面对着学生说：“上课。” 照例，董方扫视了一遍底下的学生们，今天不一样，一张面孔进入眼帘，他看到了秦生。视线多停留了一会，但他并不准备打断自己上课的时间。 秦生察觉到了董方的打量，抬眼对上了董方的眼睛。 两人短暂的几秒钟对视后，最后以秦生微微颔首结束。 课上偶尔的发问，但是都尽量避开秦生，主要是不清楚新生的水平，避免答不上来导致尴尬局面。 虽然这个担心是多余的...能够在向阳一中的一班的人绝对不会是什么都不懂的傻瓜。 向阳一中在禾阳省县联第一的重点高中，不少人挤破脑袋都要进来，其中每个年级有十个班，由一到十，成绩平均分依次下降，其中一班有禾阳清北班，禾阳未来的美称，有才有智。 而十班与前面九个班反差极大，里面几乎都是关系进来，简单来说都是家里有皇位继承，最不缺乏有权有势的贵公子，因此，里面攀比现象极为严重。甚至有人为了结识权贵，主动将孩子送到十班。 后面两节数学课都很顺利.... 第3章 小弟的小弟的小弟的…的姜卧 放学后，学生勾肩搭背，陆陆续续的走出教室。 “一会儿吃什么？” “来来去去就那几样呗。” “虽说熄屏得不好听，但是确实是重在真实的。” 后面跟着几声嬉笑。 走出教室的学生和在教室的死气沉沉反差极大，犹如枯草得沐甘霖，重焕生机。 几分钟后，热闹的教室变得空荡荡， 秦生不着急，一会儿他要去领书，虽然他不懂路，他打算先去看看学校的格局，熟悉地方，再去问问路。 余光扫过另一边。 趴两个小时，脑袋不酸吗？ 秦生从来这算上几节课满打满算也有两小时了，旁边兜帽从来没有抬起过头，甚至姿势都没改变过。 秦生从裤兜拿出手机，低着头，指纹进去主页。 壁纸是安东尼往上凑的大脸的，以及后面拧着眉毛不耐烦的秦生。 这是安东尼自己弄的 他看到几条新发的消息。 都是一个人，备注-安唯二宇宙无敌霹雳大帅哥- 每次看到这个备注，秦生眼角都会抽一下。 这也是安东尼自己弄的。 起因是一次安东尼刷视频好死不死的看到了一位缺德博主说:『一个人给你的备注，就已经证明你在他心中的地位。』 于是安东尼拿起旁边正在敲代码的秦生放在沙发上的手机，无障碍刷了自己指纹进去。 直接打开v信。 “秦哥，不带你这样的。你看看，你看看。” 安东尼手上的手机明晃晃写-安东尼- 安东尼把刚刷的视频插在秦生和电脑之间，把声音拉到最大。 缺德博主的声音从话筒传了出来，萦绕在整个小屋子:『一个人……』 “还有，你在看看我给你的备注，你良心不痛吗？” 安东尼退出视频，进到自己的微信，打开与秦生的聊天框。 -秦哥哥哥哥，最最最爱哭，最最最聪明，和我天下第一好- 秦生挑眉，凝视他“你觉得你这个好到哪里去。” 安东尼收回自己手机，生怕下一秒就在地上四分五裂。 双眼中装满了不服输的劲，梗着脖子说:“那不是事实吗？而且比起你那个，多有感情，冷漠无情的家伙。” “改了。”秦生不为所动。 “那你也改了。”安东尼无所畏惧，把秦生手机的手机递给他。 两人对视，一个默然，一个硬脖子。 “飘了。”秦生打破沉默。 安东尼不语，只是一味伸手递手机给他。 秦生抽过手机，把-安东尼-三字改为-小安- “敷衍。”安东尼学着他的语气，又拿起秦生的手机，自己重新敲屏幕。 于是，秦生抽了抽，亲眼目睹安东尼打出-安唯二宇宙无敌霹雳大帅哥-的字眼。 完了，还摸着自己的下巴，审视秦生的脸。 “差一点” 在上面加了又非常良心加上-唯二-两字。 记忆丝线拉回现在—— _秦哥，我还没说完呢，怎么挂了？ _你这臭习惯该改了，真不讨喜。 _我要出单子了，晚上我再跟你说。 _你这脾气不讨喜，初来乍到的，我叫了个人去帮你，请尽情使唤。 _就这样，晚上记得接我电话啊。 _哦，对了，我让他放学找你。 _还有......。 安东尼当弟又当妈，他少有和秦生分开做单，而且这次长期单，操碎了心。 秦生简单扫了大致内容，四指攥成拳头，胳膊架在桌子上，撑着脸庞，浓黑色的眉毛微微上挑。 人？倒省的他去问路了。 安东尼的人脉正如他所说上至八十岁老奶奶，下至五岁小屁孩。 秦生并不意外他们这类人接触不到的人群会有安东尼认识的人。 说曹操，曹操就到。 姜卧走在走廊，边走边抬头看班牌。 鸿鹄楼高二年级一到五班在顶楼五楼，六到十班在四楼，姜卧很少上楼。大多数都是楼下厕所没空位才上楼的。 “到了。” 姜卧在高二一班停下脚步。 “高二一班啊，来晚了吗？都走完了” 前门大开，姜卧远远穿过大开门口看了进去。 太阳斜斜地切进窗户， 在空荡的课桌上投下菱形的光。 粉笔灰浮在光束里， 像一场无人观看的、缓慢的雪。 风扇像老旧的唱片机，发出嘎嘎的转动声。 还有人？ 姜卧发现一班教室的风扇没关。 他走进高二一班。 然后他看到，在教室的角落，视觉的死角有两个人。 一个低头玩手机，姜卧对着他的发顶，看不清脸。 一个戴着兜帽，趴着睡觉，也看不清脸。 “你好，同学，请问秦生在吗？” 姜卧绕到后门，走到玩手机的少年桌前，礼貌的问。 十班和一班相互作为对方的反例，向来相看两厌，互相看不上对对方。 十班觉得一班装。 而一班觉得十班混。 虽然作为姜卧没有这样的偏见，但是还是第一次对一班同学这么礼貌。 倒是有些新奇。 秦生把手机息屏，然后把头抬起来，对上姜卧的眼睛。 和一班学生规规矩矩穿着校服不同，眼前的人嘻哈风的衣服，头顶“钢针”竖起来，两边剃着着刻痕，并且寸头还染着发胶，脸上有大大小小的疤。 这类学生，秦生但是认识，组织里稍微下层的一些人也会收“小弟”，大多数就是这类学生。 他们有个通俗的名称“精神小伙”。 秦生点了下头:“我是。” 姜卧咧开嘴，笑着:“久仰大名啊，秦哥。” 秦生颔首“:安静点。” 秦生手指向对面趴着的兜帽。 “哦对，尼大哥叫你秦哥，我不知道你叫什么，我也跟着叫了。” 姜卧挠了挠头，带着腼腆的笑，眼里隐隐约约浮现着激动。 秦生不说话，听着他说。 “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王哥的介绍过来的，我叫姜卧，王哥上面是许哥，许哥上面是李哥，李哥上面是……，然后…哥认识尼哥。四舍五入也就是我是尼哥介绍过来的。” 隔着几层人脉才到姜卧，少年不好意思，脸上微微泛红。 秦生薄唇轻起，慢条斯理:“你知道……” 听到秦生说话，姜卧泛着光，期待的看着。 被注视的秦生略微尴尬，他看不懂-为什么姜卧蜜汁崇拜是哪来的。 语气顿了顿后，秦生把后面的话给补充完整。 “你知道……去哪里领书吗？” 姜卧摆手“这个啊，简单，走出我们教学楼，绕过楼下的小广场，去那栋万重楼的第五楼男生厕所左拐就是。” 又怕自己讲的不够清楚，姜卧又说:“嗨，我带你去吧。” 秦生离开座位，站了起来，把刚才随手放的手机揣牛仔裤兜。 “走吧。” “好嘞，秦哥您这边请。” 比起徐晓东的刻意，姜卧的热情，反而让秦生不自在。 虽然组织里的很多人都或多或少收跟班，但他没有，因为认为他不需要。 他的身边只有并肩作战的朋友。 “秦哥，吃了没？” “没有。” …… 风带来的声音渐渐减小，在昭示二人的离去，影子在阳光的挽留下，逐渐拉长。 直到听不见声音…… 盖着兜帽的男孩此刻终于掀开了他的兜帽。 少年精致的面庞暴露在空气底下，随着兜帽的掀开，阳光星碎的洒落在他脸上，照出棕色的瞳孔，细长的眼睫毛上泛着浅黄色的光芒，仿佛降落人间的天使。 少年喃喃:“秦哥？”随后嘴角扯开一抹笑容:“说不定来找我的？会一会。” —— 走下教学楼，姜卧边走，边说。 “秦哥，我刚刚看到你玩手机，小陈没有看到吗？一班简直是……”姜卧停顿了下，把准备说出来的-事精-咽了回去，斟酌一下，发挥自己为数不多的语文水平。 “是有些严厉，要被没收手机。” 说到这姜卧又有些自豪:“来我们十班，那真是享受啊，学生会都不带进来的。” 秦生全程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听，也不在意他怎么评价一班的。 一路看着，秦生发现向阳一中的墙不高，只有二到三米左右，倒是上面镶嵌一些碎玻璃，不过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倒是方便了他，向阳一中一个月放两天假，他不可能一个月都老老实实呆在这个封闭式学校。 姜卧没有听到秦生说话，就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秦生打量围墙。 于是就着围墙介绍起来了。 “秦哥，学校的围墙确实很高。但要是想出去也不是难事，等下我教你方法。” 又走了一会儿，姜卧停下脚步，手指着一处地方。 “呐，就是这个。” 靠着墙下是种植的一些灌木，树枝尖锐。 顺着姜卧的手所指的地方，是一处明显看起来是灌木密集的地方，到枝头似乎被人修理过，没有其他地方尖锐。 姜卧小黄毛上前扒拉那些灌木，接着又露出一个大洞，恰好能钻进一只体型正常的狗。 “就是这里，一般我们都是从这里出去的。应该是某届学长学姐留下的。秦哥有需要可以从这里出去。” 秦生竟无言以对，无语凝噎。 沉默了几秒钟，憋出了一句:“不用。” 然后迈步向前走。 姜卧赶紧松开扒拉这些灌木的手，快速把手往衣服上擦，然后小跑跟在后面。 “诶，秦哥，等我下。” 在姜卧自言自语的情况下，两人走到要万重楼也很快。 向阳一中每栋楼都有一个名字，比如高中教学楼叫鸿鹄楼，寓意是:少年应有鸿鹄志，当骑骏马踏平川。 而万重楼蕴含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期许。 姜卧带着秦生领拿完书，主动充当小弟在后面抱书。 并且邀请秦生一起吃饭。 “秦哥，我们去食堂吃饭吧，你今天刚来应该没有办饭卡。这顿我请你吃。” “可以，回头我还你。” 秦生没有跟他客气，他现在很清楚他现在是个刚从三无人士进阶到二无人士的人。 学习用品无。 宿舍家伙无。 吃饭家伙无。 “嗨，就这啊。秦哥在外面多多罩着小弟我就行。” 姜卧本来想摆摆手表示不在意，但是想起自己还抱着书，就摇了摇头。 食堂人很多…… 用姜卧平时用到烂的梗说就是-干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但现在他可不敢说，虽然秦大佬看起来总是对什么都不上心。 秦大佬身姿挺拔修长，是少年单薄的脊背，却非常有劲。 既然能在那种地方有一定的地位，按理来说，他可以一记飞踢，给他踢到几十米开外。 两人一前一后朝着食堂方向走。 突然一个胖胖影子飞扑过来。 迎面和在前面抱着书的姜卧撞在一起。 随着“嘭”的一声响起…… 架空校园文，没有背景。 有些定义不合现实，不要太当真。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小弟的小弟的小弟的…的姜卧 第4章 熟人 姜卧抱在怀里的书散落在空中，一本本划出一道道弧线。 散落的课本在风中凌乱铺展，泛黄的书页被风的手指肆意翻动，发出簌簌的哀鸣，像一群折翼的白鸽在水泥地上徒劳地扑棱。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发现做错了事，肥胖的身影不停的道歉，身体微微颤抖。 他没敢抬头看面前两个人。 由于着急的缘故再加上刚才的疾跑，小胖子身上已经布满了汗水。 姜卧眯着眼睛审视面前的小胖子，看着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同样，这种感觉秦生也有。 没有听到回答的小胖子，有些局促，不知所措的站着。 然后看着满地的书，胖子忙道:“我帮你们捡吧。” 说着臃肿的体躯蹲下来了下来，手忙脚乱的捡起地面上的书。 姜卧一拍手，喊:“啊，我想起来了，你是我们班里的那个陈元宝啊。” 这名字喊出来的时候，没人注意姜卧身后的秦生瞳孔猛的一缩。 姜卧从脑海里翻出了有关陈元宝的记忆。 他生得圆润富态，饱满的脸庞泛着健康的红晕，两颊的软肉随着笑意微微颤动，活像年画里走出来的送福童子。那双弯月般的笑眼嵌在圆脸上，更显得憨态可掬，任谁见了都不由要夸一句"好个福气相"。 这是姜卧第一眼认识的陈元宝。 他这种长相如果是在别的班里面，可能就是非常讨喜的，但如果在十班那么就是活生生镶嵌“老实人”的长相，容易被人欺负，事实也是如此。 据说是来自村里的，成绩也不是很好，所以一直没能转出十班，能够混入向阳一中，应该是花了家里的全部积蓄。 后面的印象，姜卧也记不清了。 只记得别人提起他的标签是:懦弱，边缘人物。 姜卧没有制止他帮忙捡书，而这本来就是他的问题。 这边陈元宝在捡书。 而那边…… “死胖子，尼玛b的，我的水呢？” 秦生抬眼一看声音来源。 一个和姜卧同款黄毛，只不过姜卧的头发剪的干净利落，而这个黄毛一大撮齐刘海，和窗帘似的盖住眼睛。 秦生看着黄毛气势冲冲的往这边走，他站在阳光与阴影的交界处，垂着的手指微微颤抖，眼睫毛一闪一闪。 就在黄毛即将靠近的时候，秦生转过身，轻轻阖上眼睛。 再次睁开来眼睛时，他对姜卧说:“让他走吧。” 姜卧听了也知道什么意思，就是放过陈元宝呗。 说完，迟疑了一会儿，秦生又说:“我有事，先走了。” 终究是不敢面对，十三年了……物是人非…… 秦生走了，背影挺拔……像高寒之地的劲松，孤傲沉寂……只有影子伴随他。 彼时，陈元宝似乎感到人的离去，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猛地抬头，那人却已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渐行渐远。 那一刻，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仿佛又看见当年那个小孩。 “一一？”陈元宝喃喃。 “**，发什么呆，我的水呢？还有陈哥，刘哥的呢？垃圾就是个垃圾。” 小黄毛此时已经靠近了，一巴掌直接招呼在元宝身上，不带分毫犹豫，眼里是止不住的鄙夷。 陈元宝对他的巴掌没有反应，反正他已经习惯了。 这样的态度反而让小黄毛更气急败坏，不断的咒骂着他。 他一味低着头捡书，直到捡完最后一本。 “还给你，抱歉。” 陈元宝揩了揩上面的小沙砾。双手举着书递给了姜卧。 姜卧接过书，皱着眉头看刘志强的狗仗人势。 “刘志强，这个小胖子以后跟我。” 小黄毛急冲冲的走过来，倒是没注意没注意到被陈元宝硕大身形挡住的姜卧。 陈元宝的行为再加上姜卧的劝解，才让小黄毛注意到了姜卧。 “诶？姜哥？你怎么在这里？” 刘志强本人在十班里的地位不强，只是狐假虎威，准确来说也是个小马仔，而姜卧在十班不是最有钱有权的那个，但靠着一连串关系带，别人也敬他三分。 姜卧全程都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在内心也有盘算了。 他笃定秦大佬肯定和这个小胖子认识，虽然不清楚为什么秦大佬要躲这小子。 好歹也是班里的人物。 姜卧轻蔑的扫了眼刘志强。 “关你屁事，你他妈问那么多干什么？这小子我带走了。至于水，你妈生你天生残疾？” 被骂了的刘志强没有刚才的嚣张，反而恭敬回话:“没事，姜哥要就带走吧。” 刘志强语气不在乎的说，好像陈元宝是货架上的商品。 这场闹剧，吸引很多人看了过来。 而十班的规则就是这样，只要不是放火杀人。谁也不会管。 但不是十班的人家里都是皇帝老爷，只不过有点权势的人，在禾阳这种小县城，够了。 反而姜卧的态度让陈元宝惊讶，他在这里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倒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罩着他。 陈元宝突然想起刚才离开的身影，是他吗？不一定吧，毕竟十几年没有消息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不过幸好不是他…… 或许不过是这些人突发的善心而已。 虽然是这样想，但是陈元宝眼眶还是有点热。 ———— 秦生离开食堂后，在校园闲逛，回想起那个小胖子。 曾经的事情已经离他很久远，但是那是他为数不多的人生。 闲逛的秦生一心二用，一边在想刚才的事，一边又默默的记下这里地形 熟悉地形对他来说百利无一害。 不过这个学校不大，大概半小时就大差不差的了解了。 不过他决定翻墙出去，因为他宿舍里就只有一个木板空床。 尽管这对秦生来说，就没什么，但是没必要。 秦生挑了处矮墙，顺带撇了不远处的狗洞，眼里满是傲气。 当然高的墙也可以，同样的，对他来说——没必要。 对于这处矮墙，秦生连预备动作都不用。 只见他蹬墙借力、撑臂翻越，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分拖沓，干净利落 秦生翻到另一面的时候，顿住了。 墙的另一边——一个少年嘴里咬着棒棒糖，面容精致。 而他亲眼看着秦生，从对面翻到前面，甚至不带犹豫。 秦生也没想到这堵墙的后面居然有人，他不知道自己的身手对于高中生来说正常吗？ tui，早知道不选这面了，果然，安东尼说的没错。 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 现在这个情形的他很难去否定这句话。 其实他是想低调在这里找人的。 将记忆拉往四天前…… 秦生一身卫衣，姿态散漫的抄着兜。抬眼看了挂在门上的挂牌--杜明会。 -咚咚咚- “进来。” 礼貌敲门后，秦生就直接按着把手-咔-的推开门口。 映入眼帘的是，男人坐在办公椅上翻阅文件，办公室的灯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镜片后的目光沉静如水，翻动文件的声音轻而有序，像在演奏一场无声的乐章。 秦生拉开椅子坐在男人的对面，敲了敲面前办公桌。 “会哥，小安说，你找我？” “嗯，阿生，这里有个单子要接吗？挺简单的，也很难。挂在蔷薇网上半年的老单子了，报酬挺高的。”杜明会把刚打印出来的文件放在办公桌上，推给对面的秦生。 蔷薇网，就是他们这类人专门接单的网站，而这里的蔷薇网不是单指一个，是一类，而可以用来接单的蔷薇网多得惊人。 虽然蔷薇网多，但是普通人难以找到，就算误打误撞找到了，也会显示该网站被封的状态，除非特定代码。 再者稍微有点实力的黑客就算破解代码，没有账号，那么所用的设备就直接被黑，被盗。 而它的厉害之处保证蔷薇网接单人的信誉以及发单人的能耐。 主营S人，越货，偷盗等诸多业务，对于这种，只要钱到位，一切好说。 秦生接过文件，翻来，快速阅读了一遍。 看完嗤笑:“雇主这是玩捉迷藏呢？把雇佣兵当侦探使？” 文件内容大致就是，追杀C国第一首富南家的继承少爷，而对南家继承人的下落一无所知。 文件的最后一页是根据调查目前对南家继承人所掌握的消息。 不在南家，去了一个小县城。 有传闻在G省禾阳县，可靠性未知。 杜明会十指交叠，靠在办公桌上，点了点头，赞同他的话:“你说的没错，所以我找你了，组织里配当这个侦探的只有你了，这单结束，我申请给你放一年的假期，上面也同意了。” 随后杜明会靠在椅子，继续说:“好处可观，我提醒你，但是这个单子不简单，现在死刃，落墓，蕾丝好几个组织接手后都放弃了，大多数是找不到人，当然也有特例，蕾丝据说有个发现线索，但是死了，蕾丝的一把手，现在蕾丝损失惨重。” 对于雇佣兵来说，钱只是一个数字，随便一单就能潇洒很久，而假期反而比钱珍贵。 为什么不走？走不了…… 秦生迟疑，倒不是怕危险。 秦生接的单要么是穷凶极恶的人，要么是欺压贪婪的人。他所谓的底线要是在别的组织，肯定会被逼疯。 但偏偏，不幸中的万幸，他遇到了杜明会。 这时杜明会又把另一份文件递给他。 “我知道你下不去手，这会我才给你的原因，这个。”杜明会拍拍递过来的文件。 “新单，我抢了，目标都是一个人，保护南家继承人为期一年，因为刚才那个单，可能为了防止有心人利用，南知洲的下落没说。只是这个单单报酬高，最后百分之八十还是落在上面人的口袋。” 杜明会继续说:“你挑一个，我这边先吊着另一个单子，决定权在你，而且你知道，在南家这个位置，不可能干干净净。两个单子都只看任务进度，你把握好度，也能把两个单子都收下。” 迟疑了一会，杜明会还是补充了一句“而且，上面那位想起你了。” 秦生眼底划过一丝厌恶，也仅仅是一丝而已:“都是他派的？” 杜明会点头。 这个已经是两条路了。 秦生双目微阖，一会儿才说:“都接了吧，我会看着办。” “你确定？规矩你也懂的。” 规矩就是，故意吊着一方引来追杀，任意组织都不能插手。 “确定。” 杜明会深深看了他一眼:“我会尽量帮你掩藏的，另外，现在组织的扩张到了C国，只是根基不稳固，有需要可以提出，而且小安最近也主动接C国那边的单子了。” 秦生知道，他们早就猜到自己会接这个单子，至于安东尼开始接触C国单子，应该是因为他。 说完补充了一句:“剩下的我都会叫小安帮你安排的。” —— 思绪回归。 秦生眼前少年眨了眨眼睛，目光紧随着他:“你在干嘛？” 说完，又摇了摇头:“不对，应该这样说，你好厉害。” 开始了，开始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