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讳疾忌医》 第1章 病起 深蓝色的夜幕笼罩着波涛汹涌的乌云，在撕扯，在割裂这片天空。像伥鬼似的风扫荡着整个街道，吹得路边的树叶哗啦啦作响，只有微黄色的路灯还在闪耀着一丝温暖。 “林爱玫，我们之间没有感情了，星期一我们办手续离了吧”李超看着满桌的菜，心里感觉厌烦，一点胃口也没有。 “尝尝这个油焖大虾，你最爱吃的了”林爱玫仿佛没有听见男人的话，只想夹菜到李超的碗里，保持着冷静，维护现在家庭幸福美满的假象。 李超看着面前的碗越堆越高，曾经那个明媚的少女已不复存在，变成了一个啰嗦且邋遢的女人，李超移开堆满菜的碗，躲开了林爱玫夹过来的虾。 沾满油光的虾掉到饭桌上，又滚落到地板上，沾满了灰尘，不再充满食欲。林爱玫看着地上的虾仿佛自己的爱情。 从一开始的校园情侣，惹人羡慕，到如今的粘上各种各样的事后变成满是尘垢的虾，林爱玫放下手中筷子，“李问，爸爸妈妈有事情要谈，先回房间”。 年幼的李问不理解父母为什么做了一桌子的吃的，反而开始谈论事情，赶自己回房间。李问虽然不解，但看着母亲那奇怪的神情，不敢说不。 在关门之前，李问回过头，看着身后说不出来的怪异氛围，没有人说话，好像在看着食物，也好像不是，在母亲抬起头看向李问时，立马躲进房间，担心被林爱玫发现自己没有乖乖听她的话。 在关门的一声“砰”，直接震碎了林爱玫的带着的假面孔，对着李超已经没有刚才那副殷勤的态度，看向李超都是厌恶的眼神。 黑暗里，李问没有开灯，俯身到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什么也没有听到，李问感觉到父母可能吵架了，爸爸工作忙，不常回家，好不容易回家了，却开始吵架，不理解大人的世界。 窗外闪过一条大闪电，把整个房间都照亮。门外开始吵了起来，却始终也听不清在吵什么，天空中一个巨响掩盖了一切的声音。 急速地开始下起了倾盘大雨，将窗户砸得噼啪作响，一把褐色的大雨伞闯进了李问的视野里，那面孔格外的熟悉，是李问最亲近的人，消失在雨幕里。 李问打开门小小的缝隙，压抑的哭泣伴随着雨声，演奏着自己的悲伤和绝望，李问不明白爸爸为什么在下着大雨还要执意离开，也不明白妈妈为什么在哭。 雨下得很大，大到掩盖了妈妈的哭声，甚至觉得嘲笑哭泣的人懦弱。李问只能看着妈妈哭，想去跟她说不要哭，不要伤心，更害怕妈妈看向自己的眼神，读不懂妈妈为什么要这样看着自己。 之后的每天，妈妈好像遗忘掉了自己，开始变得像爸爸一样不回家，一直在等着妈妈回家，从天黑等到晚上，安静得仿佛声音从世界上消失了一样，但是没有，准时能够听到上楼的声音，却开对面门的声音。 一次次的期待，换来了一次次的失望，肚子开始发出一阵阵的怪叫，让李问感到不知所措，李问伸手打向腹中，想让它不要叫，却什么也阻止不了这怪叫，李问打累了，不要再继续跟这奇怪的东西斗了，乖乖坐在椅子上等着妈妈回家。 看着楼下的人，人来人往的，一对夫妻中间牵着一个扎着看起来很复杂的麻花辫的小女孩，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走着，那辫子随着主人的开心也跳的老高，显得主人非常开心。 小女孩的妈妈停下来，给小女孩理了一下眼前的碎发，嘴里还在念叨着，小女孩却不在意，点了点头，继续跳着，女孩的妈妈看着女孩的眼神里泛着光，一种骄傲，爱意扑面袭来，是李问从来没有在父母眼里看到过。 小女孩的爸爸看向小女孩的妈妈，摸摸了小女孩的妈妈的头，表示安慰，两人相视一笑，小女孩的爸爸揽过小女孩的妈妈的肩在后面看着小女孩，小女孩的妈妈则伸出手护着小女孩不要摔跤。 一股不知明的冷意在李问心里升起，好像明白也好像不明白。李问心里很清楚了，但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着妈妈可以回家。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还是很寂静，静得有点让人生气，窗外的景色开始变得模糊，灰暗。李问只能喝水填满自己，不管心里还是生理。 钟表在慢慢地转动着指针，李问觉得眼前一黑，仿佛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睡梦里，爸爸妈妈像自己在每天看的一家人里面的爸爸妈妈，而自己是里面的那个小女孩一样，一家人每天都开心地在一起，拥有着父母的宠爱。 李问想沉浸在这样的美梦当中，不愿意醒来接受现实，但是在睡梦中，有人一直呼唤着自己，痛楚在脑中隐隐作痛，不得不睁开眼睛，眼前是木制板，起身看着一切都很陌生，还有陌生的小孩。 眼前的小孩长得非常可爱，乌黑的头发，眼睛葡萄一样圆溜溜的，显得非常灵动，引人心生爱怜。看着李问醒来了，鹿邻坐在李问的床边上穿上球鞋，穿的时候看着李问坐起来还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不会昨天被球砸到，给砸傻了吧。 鹿邻按着李问的脑袋左右检查一下“李问，也没有看到那里有伤口或者肿起来，怎么醒来了就傻傻的，不会真被球给砸傻了吧” 李问拉开了眼前对自己的头摸来摸去的手，心里有很多疑惑的事情，眼前的人自己根本就不认识，反而对自己很熟悉，甚至自来熟“我被球给砸了？” 鹿邻看着李问疑惑的样子，像是一点也不记得了“昨天训练的时候，你被王霆守的手抛球给砸到了，还晕过去了，被你吓死了，队医看了没有事，我和王霆守给你抬宿舍，你不会一点记忆也没有吧？” 李问听了心里很疑惑，王霆守是谁？什么训练？心里一百个问号，只能跟眼前的人摇头“不记得了” 鹿邻看了看墙上的钟，快到集合的时间，迟到了肯定要加训了，顾不了那么多“先别管其他的了，我们要开始集训了，现在换好衣服穿上鞋子” 李问还没有问出什么就被塞了一手的衣服，被鹿邻推进卫生间，李问只好换上衣服，跟着鹿邻走。 第2章 足校生活 一片片绿地，每片绿地的小孩子穿着各种各样的球衣围了一个又一个的圈，同色系的都会混两三个个不同色系的小孩，叽叽喳喳的，像菜市场一样，混杂着各种各样的声音。 穿过一圈又一圈的小孩，李问跟着鹿邻到了一圈衣服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小孩堆里，小孩的个头都有参差不齐，有个特别高的，比这一圈的小孩都高两个头，那高个看到自己看向他，他居然跑过来。 “李问，你还好吗？头还痛不痛”高个居然认识自己，面对高两个头的人，李问感觉头不痛，脖子倒要痛了，但不碍事“不痛了” 鹿邻揽过李问，指了指李问的头“不痛，但开始傻了，醒来了就不记得我，王霆守你惨了，集训完了记得给我俩买水，不然要赖上你了” 原来高个叫王霆守，是那个砸到自己的人，可是他的衣服跟这一圈里的红色球衣都不一样，穿的是紫色球衣。 “当然会给你们买水，你不要吓唬我，鹿邻”王霆守做出一个害怕的模样，但眼里却笑着看向鹿邻。 这个可爱的男孩子叫鹿邻，李问看着他们两个跟自己很熟，不由得笑了起来，鹿邻看到李问在傻笑“王霆守，你做的好事，李问开始无缘无故地傻笑了，两瓶水过不去了”也开始取笑王霆守。 看到鹿教练走过来了，王霆守只好妥协道“好好，鹿哥你说了算，教练过来了，集训完了再说”，说完了走去同一个紫色球衣的小孩旁站好。 穿着黑色运动服的黝黑男子走过来，周围的小孩看到了之后纷纷站好位置，排成一排排的队伍，李问找了个位置也站好。 那男子站在队伍的前面停下，“大家下午好”，队伍回应道“鹿教练下午好”，李问不知道要回应，就没有说。 鹿教练看向李问“李问，头还好吗？后面的训练你可以在一边休息”李问看着眼前的教练回道“好多了，鹿教练”，鹿教练点了点头说“注意集中精神，在比赛的时候，头球是必不可少的，不集中精神就像李问的情况” 在当众点名批评，可能会感觉到羞愧，可是李问不记得当时自己是什么情况了，所以一点感觉也没有，好像批评得不是他一样。 教练安排队长带人去拿球和器材，说了一些训练安排和计划，人齐了之后跟着教练做热身动作，做完了之后，跑了两圈步。 一个方阵跟着一个方阵跑，速度很慢很慢，差不多像疾走的速度，李问跟着跑完下来，一点也不喘，也不累。 做的训练，虽然看着不熟悉，但动作却非常熟练，做起来得心应手，仿佛自己做过很多遍，慢慢地沉浸到训练过程中。 后面的模拟赛李问被鹿教练叫出来休息，原来王霆守是守门员，跟隔壁的队伍开始演练，隔壁的教练长得浓眉大眼的，看起来很凶的样子。 攻防快速转换，如果不是王霆守挡住了几个毕进球，输得可能是我们了，反而对面的守门员没有王霆守那么高，就算反应速度再快，也跟不上球速。 比赛结束后，双方的教练握手开始互相交流，队长带大家做了放松肌肉的训练后，就开始解散了，队伍开始解散了两位教练还在聊。 鹿邻不知道跟王霆守聊什么，王霆守拿了张红色的卡递给了鹿邻，王霆守跟鹿邻分开走了，鹿邻往李问这边过来了，“李问，我们今天有鸡腿吃，王霆守付钱，走我们先去食堂占位置，王霆守买水去了” 那张红色的卡在李问眼前晃过，标了竹大足校醒目字样，李问点了点头，跟鹿邻一起并肩走，鹿邻还在讲刚才的比赛“马巡礼真厉害，把我过了，连过几人差点就给打花了，幸好王霆守给力，不然我爸又让王教练给气到了，王教练老跟我爸较劲” 鹿教练原来是鹿邻的爸爸，真看不出来鹿教练那么黑的人生出鹿邻白得发光的孩子，可能鹿邻像妈妈吧。 打饭的时候，看了一眼自己的饭卡余额好多钱，好像是三千块钱，为什么妈妈会给自己充那么多钱，到打菜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鹿邻的，才一百多，而王霆守的四百多块。 饭菜打好了去就餐区，就看到了王霆守挥手示意，一眼就看到了这个大高个，很显眼的一个紫色茄子。 大鸡腿真受欢迎，不是去得早，怕是三个都吃不上这个大鸡腿，王霆守一边吃着一边问鹿邻“你周末回家吗？我爸妈他们寄了点东西给我，能不能请鹿哥帮忙拿一下” “既然王小弟叫我鹿哥了，怎么有不帮的道理，准了”鹿邻觉得自己经常回家，不像王霆守家离这里几百公里，能帮忙的鹿邻都会帮的。 “李问，你周末去我家吧，你妈妈又在外地，我妈妈可念叨你了，你怎么还不来，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鹿邻游说李问去自己家，留李问一个人在宿舍，怕李问觉得孤单。 李问说不出拒绝的理由“好”，鹿邻还在说去自己家里的好处，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李问答应了，“你居然答应了，之前叫你去我家还死不答应” 李问心里有很多的疑问，为什么妈妈要去外地，自己却选择不回家，那爸爸呢，也不回来吗？原来饭卡的钱是一次性给够了，李问也不知道之前的自己为什么要拒绝去鹿邻的家。 “嫌你烦，我答应了”李问按耐住自己的疑惑，对鹿邻说，也不知道怎么认识鹿邻的，怎么就开始上学了，上的还是足校。 “太好了，李问”鹿邻把鸡腿夹给李问“你多补补，快点好起来，我们的中场大师”，李问没有推脱，跟鹿邻道谢“谢谢你的大鸡腿，真不错” 王霆守看着食堂上的电视机放的联赛杯，看的可入迷了，连饭也不怎么专心吃，吃得最慢了，鹿邻和李问都已经吃完了，王霆守让李问他们先走，他还要看下去，没办法，只能先回宿舍了。 第3章 离去 看着车子开到李问熟悉的楼下，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一股不安，原来自己和鹿邻是邻居，之前听到的开门声是鹿邻妈妈下班回来了。 鹿邻妈妈很亲切地欢迎李问的到来，还专门买了葡萄回来，是鹿邻在车上跟李问说的事情，李问觉得鹿邻妈妈过分热情了，就好像鹿邻说得那句李问才是林文清的儿子似的，鹿邻一点也没有被李问抢走的母爱而讨厌李问。 反而有一种心疼李问的感觉，给李问一种我们一起分享的错觉。鹿邻妈妈早就做好了一桌好菜等李问们到，看着满桌的菜，想起了妈妈等爸爸回来做的那次晚餐，一个人也没有享用到，第二天已经被妈妈给倒掉了。 同样是给人夹菜，但李问却很感谢文清阿姨给夹的菜，都会把它们吃光光，如果不是鹿邻的阻拦，文清阿姨才没有继续给李问夹菜，恐怕要撑死了。 原来鹿邻和家人一起吃饭可以那么轻松愉快的，可能自己没有鹿邻那么可爱和活泼，才不招人喜欢的，但是为什么我第一次见文清阿姨却对我那么好。 鹿邻跟父母之间相处得很自然，就算自己在场，也没有扭扭捏捏的，可以分享在学校的趣事，一起说王教练的坏话。 文清阿姨虽然不怎么清楚，但也会倾听，时不时会表达自己的想法，鹿涛教练虽然有点讨厌王教练说话难听，但王教练还是个好教练，好同事。 吃完晚饭后，鹿邻和李问收拾桌面，文清阿姨和鹿教练在厨房里洗碗，餐桌都收拾后了，厨房里面的两个人在说着话，一边干活。一个清理表面的污渍，鹿教练负责重新冲洗洗洁精。 鹿邻对此见怪不怪了，打开电视机看起了球赛，这场球赛差不多已经过了一半，下半场开场十几分钟了，比赛有点焦灼，双方都没有取得进球，追得很凶，你追我赶的。 比赛临近尾声了，还是没有分出胜负，鹿邻一家人和李问坐在一起看球赛，直到比赛结束了，双方打平。 鹿邻对主场的球队前锋感到可惜“单刀不进，真是可惜了，还是主场，客场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赢球了” 比赛结束了，文清阿姨催我们两个去洗澡，文清阿姨和鹿教练下楼丢垃圾，顺便去楼下逛公园。 鹿邻回房间拿衣服，因为这个时间挺晚的了，在学校早已经睡觉，等李问洗完了，文清阿姨她们还没有回来，留了一盏小灯，李问跟鹿邻睡一起。 鹿邻的房间有很多球星的海报贴在墙上，一柜子的球鞋和球衣。李问对球星和球衣都不熟悉，只认得其中一两个比较出名的。 鹿邻炫耀着自己满柜子的球衣“李问，你喜欢哪个我可以忍痛割爱送你一件”，李问其实一点也不喜欢足球，还是不要给自己这个不懂得价值的人，留在鹿邻这里才会最好。 “不用了，你留着吧，我没有喜欢的球星”，鹿邻见李问不要也不勉强，拉着李问说着自己的偶像，途中被文清阿姨打断，赶去睡觉了。 睡梦中感到眼前亮亮的，不由得睁开眼睛，原来是月光照进来。李问听到有人在讨论，很小的声音。李问起身下床，鹿邻还在睡觉，出门看到文清阿姨的房间门口还亮着灯，李问打算回去睡觉，听到文清阿姨在喊自己的名字。 李问走近一点“爱玫一个人跑去外地工作，留下李问在学校里，李超真不是个男人，说离就离”，鹿教练拍了拍文清肩膀“重新开始也是好的，一直纠缠下去，对谁也不好，李问在学校我会多照顾的，跟着邻儿也不会太孤单，最担心就是爱玫了” “我会跟爱玫说说，实在不行就回来，跑那么远，真是可怜了李问，两个人离婚，都不想要孩子，爱玫带着孩子也不方便”鹿教练揽过文清“好了，别想那么多了，会过去，日子会好起来，爱玫有自己的想法，不要勉强她了，反而对李问不好” “早点睡吧，明天带孩子去玩”说完，鹿教练把灯息了，蟋蟋蟀蟀地一阵过去，李问感觉文清阿姨他们应该睡下了，知道了自己父母离婚后感觉一阵轻松，她们分开对谁都好，对谁都好啊。 两个没了爱情在一起，相看两厌地相处，只会积怨成仇，趁现在还没有很严重，离婚是最好的了，可是心还是很痛，一滴滴的泪珠流下脸颊，那我算什么，都离开了只剩下自己了。 李问擦干眼泪，重新躺下睡觉，强迫自己睡着，这样就不会开始伤心难过。黑夜虽然漫长，但终有黎明的一天。 第4章 比赛 湛蓝的天空漂浮着几朵白云，暖阳照射在草坪上，给草坪打上了滤镜。李问逐渐适应了足校的生活，幸运的是自己在足球上有天赋，教练的看重，队员的信任，还有鹿邻的支持，让李问忘记了父母带来的回忆。 每年学校都会带人出去打比赛，每个学校的名额有限，但鹿教练的队伍里有王霆守这种反应快，身材又高大的守门员，在学校里积分排第二。 看着窗外的风景，遮天蔽日的竹林逐渐开始有了高楼大厦，竹大足校建在竹林里，地广人稀，还地价便宜。竹跟足相似读音，寓意学校能在足球届上出好苗子。 车上的队友兴奋到睡不着，在说着悄悄话，谁也没有出声制止，玩累了就睡。李问也有点紧张，毕竟是自己人生当中第一次比赛。 市级联合举办的比赛，也有其他镇的学校和机构也会报名参加比赛，鹿教练带的队伍比赛时间为20分钟，中间休息5分钟时间，对手好像是个机构名字，看起来也不是很厉害的名字“名图足球” 一来就开始比赛，对手都是当场抽，上一场比完了就开始比赛，趁着上一场还在比的间隙在傍边做热身运动，没有对手的比赛录像看，只能靠教练临时的布阵发挥。 可能对方队伍只是个爱好，也没有经过训练，没有球感和空间感，唯一一个有能力的球员，还是一个后卫，鹿教练察觉到了，在休息时间的时候，打另一边攻击，一个球员就算很有能力又怎么样，足球讲的是团队合作和配合。 名图足球惨败，还有名图球员开始哭了。鹿教练简单嘱咐几句，让队员做放松动作，避免肌肉乳酸，出现乳酸现象，动作不流畅，对后面的比赛不利，后面的队伍更强，差距也不大，比谁更配合和实力更强。 晋级赛在两天后，对手也是足校，是个新的足校，承办没有多少年，比起竹大老牌地位了，鹿教练会让球员好好休息也会让球员们按时完成训练。 到了比赛的时候，李问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紧张，有的只是更多兴奋感。每场比赛都抱着拼进全力的决心，踢得更加舒服和得心应手了。 源洲足校已经比之前想的厉害很多，差点就被破门得分，随着源洲足校的机会越来越多，打进去的机会也多起来，只是时间问题，但幸运女神并没有站在源洲足校那边。 来到了点球大战，李问不擅长罚球，平时也会按要求跟守门员做这个训练，很少有机会得分，但不知道是幸运女神眷顾我们，还是王霆守真的厉害，不用再罚到最后一个人，我们赢得了比赛，李问也顺利地打进一粒点球。 足球真是太美妙了，将场上的两种情绪演绎得淋漓尽致，胜者的开心和兴奋，败者的沮丧和失落。 源洲足校他们也踢得很好，可惜没有把握好机会，上天会惩罚每一个浪费机会的人。鹿教练在场警告我们，“后面的比赛对手更优秀，这次还是险胜，如果没有王霆守的发挥好，输的可能就是我们，回去总结自己的失误和优秀的点。” 在下一场比赛开始前，鹿教练会让队员放松心情，带大家到外面集市上逛。可能不是赶集的日子，人比较少，卖的东西都各种各样的，有干货，蔬菜，杂货，更多的是蔬菜，排满了整条街，也有些小吃类的小贩，烤肠的香味飘散到四周。 鹿邻偷偷拉了下我的衣袖，指了指烤肠处，李问明白了鹿邻想要买，看了鹿教练不注意，还在带着队员往前走，鹿邻和李问悄悄溜出队伍。 鹿邻跟卖烤肠的店主要了两个，李问帮忙在傍边望风，看着队伍的去向，虽然知道了住处在这附近，但也怕鹿邻被骂，那烤肠放到油锅里炸，瞬间那香味飘到了李问的鼻子里，好香的烤肠。 等老板打包好了，就立马追上队伍，落到队尾，一人一根烤肠，王霆守看见了也没有说什么，反而松了一口气。 鹿教练请大家下面馆，吃的是兰州拉面，拉面上铺上一片片柔光嫩滑的牛肉，撒点葱花，加上独制的灵魂汤汁。 这场比赛输了，技不如人不怪别人，虽然输了，但收获满满，鹿教练给全队分了这次的比赛奖品球鞋，王霆守获得了最佳门将还有奖金。 回去的时候，跟出发的心情不同，没有了兴奋感，只有疲惫和伤痛，踢足球的时候就知道会有受伤的时候，还是很开心，小小伤疤是自己的战绩。 回到学校里，李问更加认真训练，比起一开始的懵懂，现在是真心实意地热爱这项运动，一次的失利算不了什么，比赛场上就会有输有赢，失败才是人生的主旋律。 春去秋来，李问也不再是那个小孩子，竹大足校跟其他高年纪的足校合作，会挑选一部分的球员到学校里教授更专业的知识，也会提供出去锻炼打比赛的机会。 长大后，分离可能是一件难过的事情，分离只是为了更好的发展。鹿邻其实并没有很喜欢足球，天赋不高，转去了普通的公立学校。和李问一个学校的有王霆守，还有几个熟悉的同级球员，其他的都是别的足校，但经常打比赛都会认识。 天空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李问跟队友们回到了休息室，教练暂停了训练，明天继续训练，李问拿毛巾擦干了头上的雨水，觉得身上黏糊糊的，换上了干净的红色球衣，拿上了放到休息室的褐色大雨伞回宿舍，离这里比较远，李问抄小路回去，李问有一次无意间发现的小道，比按正常的路径走快多了。 李问在路上遇到两个小孩，一个像汤圆，另一个像年画上的童子，胖嘟嘟。避免了这汤圆给烧傻了，送到诊所上，看着没什么事情，李问就回宿舍。回到宿舍，雨还在滴滴答答地下着。 第5章 大学 夏日炎炎，热得好像在火炉里烤，只有树上的知了还在叫，知了的歌声更加令人烦闷。“好了，休息一下吧”教练叫暂停，穿着统一红色运动服的球员停下动作，开始往阴凉的地方乘凉。 李问拿起毛巾擦拭着汗水，坐下来休息，看着穿着迷彩服的学生两三个结伴而过。一瓶矿泉水挡住李问的视线，李问向矿泉水顺着手看向手的主人，微卷的湿发，一双含情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含笑的薄唇瓣，拿着毛巾擦拭着湿发。 方程和李问同一个班的同学，也恰巧同一个队，聊着聊着就跟方程熟悉了，也会一起去吃饭。 李问拿过方程递过的矿泉水“谢谢”，方程坐在李问旁边“这届的美人可真多，看都看不过来”，李问打趣着方程“你已经有看上的人了？”方程摇摇头，“欣赏美是人之常情” 一阵起哄声响起，“不愧是于哥，球迷送了那么多礼物”，被围在中心的高大的个子，头发微长，看脸也看不出来长了188的个子，一个俊俏的男生“球迷的喜爱，只不过爱这副皮囊，没有了也会爱别人”，另一个球员说“于哥谦虚了，我们什么也没有，还经常被骂，赢了比赛还好，输了只会后场倒脚，什么都有” 于越是李问队里的前锋，加上长相优越，符合当下的审美，又踢得一手好球，有专门的粉丝团和助威队伍。 于越理解后卫的难处，但不管自己是否踢球还是干什么的，提到的都是容貌，没有看到自己的努力和付出，就算失败了也会看在好看的份上得到了原谅，但于越想得到的是别人看到自己的价值而不是皮囊“东西我交给刘哥处理，队伍最重要的是踢好今年的联赛，有机会被C级队伍挑选上，能够打上C联赛，不要想其他的了” 刘哥是队里的助理，之前也是踢足球的，年纪大了，就退到后面做起了教练助理，为人不懂变通，对自己和队员要求高，很严格。 “交给刘哥，那岂不是进垃圾桶的事，刘哥最讨厌球迷送礼物了”有个球员震惊于越的做法，但给其他人分了好过给刘哥，另一个球员推了一下他“想要啊，我看见丢那个垃圾桶了，我你去捡的话，我告诉你” “别，等下我就上新闻了，震惊某高校球队居然捡垃圾，是家庭原因还是学校问题，还是其他的心理问题，我被叫去学校办公室喝茶，你们就满意了”大家听到后，都捧腹大笑笑成了一团，顺利把话题揭过，聊了下一场比赛的对手。 方程觉得于越有点不近人情，大大方方接受也可以，把东西丢了浪费球迷的心意“我倒觉得我们李问也好的，怎么没什么球迷喜欢”，李问对于有没有球迷都无所谓，能力有了球迷自然会有“你就不懂了吧，喜欢我的球迷都是懂球，不会像于越的球迷只会在乎输赢，我的努力总有人会看到” “是是是，我们李问要到C联赛大杀四方，或者登上更高级的A联赛，最好代表国家参加比赛，不怕没有球迷喜欢”，李问对方程的看好，感到很开心“谢谢，你也会有一天的，我们一起加油”，方程明白登上C级就不错了，更高的平台或许有可能，但微乎其微，但人总有理想信念支持。 “训练结束后，晓声约我们一起吃饭”方程想起了来的路上碰到了顾晓声，顾晓声和李问，方程同一个班的，但是顾晓声想毕业后做裁判，一直坚定自己目标，也执裁了各种的足球赛，也挺佩服晓声有重头来过的勇气。 李问和顾晓声很有缘分，小时候同一个小区，长大后同一个学校。李问从第一次遇到的时候就认出来了，只不过顾晓声也不知道自己在楼上一直看着，也没有必要说这些事情。 李问跟方程，顾晓声经常三个在一起，出出入入，也会被队员在私底下调侃说“两男一女毕有情侣”，李问知道顾晓声喜欢方程，方程喜不喜欢顾晓声就不清楚了，但自己也没有必要告诉方程这件事。 “算了，你们去吃吧，我还要去烤肉店帮忙，老板催的急”李问不想去，特别是顾晓声那么久才回学校，自己夹在中间，加上老板对自己也挺好的，在星期六日那么忙的时候，自己因为打比赛不去，也愿意请自己，自然也不会拒绝老板叫自己，毕竟没钱也挺难受，欠别人的钱也要还清。 “好吧，下一次可不能拒绝，我们三个好好聚一下”方程没有说什么，知道李问兼职补贴生活，自己也是跟父母要的钱，支持自己追逐梦想，李问别无选择。 “下次，有空再说”李问不能给出准确的回应，只能答应下来，“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有空，再推脱直接去你店里吃饭”方程跟李问先约定好，避免李问不去，“我答应了，行吧”李问不想朋友去看自己。 外面大批的穿着迷彩服的学生从傍边路过，足球的训练基地刚好在食堂前面，看着一张张稚嫩的脸，刚考完了试，对未来抱有希望和憧憬。 第6章 新生军训 树木郁郁葱葱，树上的知了更是敞开了肚皮唱了起来，树下的穿着军训服的学生冒着热气，晶莹的汗珠顺势而下，但也不敢擦，在教官的来回巡视下，动作是静止地站着军姿，心在知了鼓励下更加躁越，看到有穿着军训服的学生陆陆续续经过，躁动的心达到了顶峰。 在教官的下令下解散，大部分学生冲向了食堂，有部分的选择回宿舍。在大家都晒的乌漆麻黑的皮肤下，更显得一些人更加引人注目了，陈之桥脱下了帽子，扇了扇，没有凉意，反而扇出了一股热风，更热了。拿着林东升分的纸巾擦了擦汗，同宿舍的几人，不打算现在去食堂，因为太挤了又很热，干脆回宿舍吃泡面算了。 “昂哥，你怎么晒不黑呀，有女生向我打听你用什么防晒霜？”回宿舍的路上，苏越跟陈之桥聊聊天，四人一个寝室，陈之桥最小，但也是最高的192，也没有人敢叫他弟弟，平时为人大方，也会经常给宿舍带带外卖和吃之类的。 “天生的”陈之桥淡淡回了一句，天气炎热烦躁，要心平气和。 “桥哥，你有没有对象”苏越铺垫了之前问学习，防晒霜，最重要的是这个问题。 “没有，胖越，你问这个干嘛”陈之桥停下脚步，看了看苏越，觉得苏越有点奇怪，平时也不会问东问西的。 “桥哥，还不是同学叫我问的吗？打探情况，没有什么不坏好意”苏越也跟着陈之桥停了下来，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下次遇见这种事，跟他们讲来问我好了”陈之桥擦了擦脸上的汗，继续走了起来。 “同学之间互帮互助嘛，你喜欢什么类型的”苏越跟上了陈之桥的步伐，跑到陈之桥身边。 陈之桥认真思考了下“没有喜欢过人，我也不清楚自己喜欢什么类型” “桥哥，你有喜欢的人可要跟我说”苏越搭上了陈之桥的肩膀，诚恳地拜托了陈之桥，可一定要跟我讲，作为桥哥粉丝团团长，作为桥哥离的最近的粉丝，怎么不能掌握第一手八卦。 “到时候谈了再说吧，你能不能离我远点，胖越，真的很热”陈之桥推了推苏越，苏越知趣远离了几步。 等陈之桥上了楼梯后，苏越在后面拿出手机，点开桥梁粉丝群，开始编辑信息“打探到陈之桥现在还没有对象，请各位宝宝加油哦”，还附带了一个加油的可爱表情包。后面就有人回复了，说辛苦群主了，各种吹彩虹屁的，看的心情愉悦，真的太可爱了哈哈哈。 陈之桥回到了宿舍，看到自己桌子上堆了各种各样的零食，陈之桥看着这堆东西皱了皱眉头，周礼秦看到了陈之桥回来了，看着桌面上的零食，对陈之桥说“之桥，是同学拜托我给你的，我们几个都有，就是没有你的多。” “下次不要收了，我不喜欢吃零食，你们分了吧”把东西分了宿舍的人，桌子清理干净了。周礼秦最大，也是宿舍长，为人有责任有担当，还乐于助人。 周礼秦见陈之桥不要，分给宿舍的人，跟陈之桥说了谢谢分的零食，陈之桥摆了摆手，示意不用谢，去卫生间洗了手，随后打开电脑，开始工作，处理邮件。 高中的时候陈之桥就开始创业开发游戏，员工由自己加入了十几个新员工，公司小有规模。创业只是自己打发时间的一种方式，一开始拥有了别人所没有拥有的东西，人生就变得无聊，找点事情打发时间。 苏越看到桌子上的零食，大声问“谁给的零食，这么大方”，拿了袋巧克力就开始吃了，周礼秦头也不抬，看着书，回了苏越“同学给之桥的零食，他不吃，就分我们了”。 苏越走到陈之桥身边，手还拿着吃了一半的巧克力搭在陈之桥肩膀，“桥哥，你真好，没有饭吃，还分零食给我们吃，太感动了”说着就把头靠在陈之桥另一个肩膀上了。 陈之桥把苏越的手拿开，右手推开苏越的脑袋，说道“不用客气，我点了宿舍的外卖，不用吃零食”，苏越又重新腻了上来，说道“桥哥，你真好”，陈之桥推开了苏越，继续工作。看着陈之桥在认真写东西，也没有打扰，转而问宿舍长，林东升去哪了，散了就没有见他了，周礼秦说“他去买东西了，我就先回来”。 苏越看了一个看书，一个写东西，另一个想一起开黑，又不知道去哪了。回了粉丝群里的宝宝们，“大家不要送吃的了，大家送的东西都分给陈之桥宿舍的人，还是换点有心意的东西，比较好”，群里有个粉丝A桥说“自己这几天学做的巧克力”附加了个哭哭的表情包，估计刚才吃的巧克力有可能是这粉丝。 林东升心情愉悦，还唱着歌，回到了宿舍，坐到椅子上，对着镜子，梳了梳头发。苏越放下手机，立马问道“东子，干什么去了，这么开心”，林东升停下了动作，对苏越说“送东西去了，我很快要有对象的人，成为宿舍第一个脱单的人”。 苏越诧异道“你假期的对象呢，这么快就找下一个”，林东升回道“假期的对象不是一个学校，开学前就和平分手了，舞蹈学院的才是我接下来的对象”，苏越对林东升这种交对象的速度不能理解，高中的时候就开始交了，被老师发现的就立马分开，找下一个，苏越都有点怀疑是不是故意发现，林东升说每一个都是真情实感。 陈之桥以为自己会一直平平淡淡地到毕业，该恋爱的恋爱，该考研的考研，该学习的学习，原来每个人都有自己人生的道路，都会走出属于自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