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在埃及当伪神?》 第1章 第一章 战场上的神明实习生 青铜刀锋割裂夕阳,裹挟着滚烫沙砾的风扑在脸上,孔苏闻到的却是浓得化不开的铁锈味——那是死亡的气息。 冰冷的刀刃上映出他惨白如纸的脸。 就在三小时前,他还在听新手舱AI喋喋不休地灌输任务要点:前往古埃及文明,评估其崩溃风险,制定挽救方案。 三小时后,就被精准投放在了这片公元前1300年的地狱——古埃及与努比亚交战的沙漠战场中央。 “回家…我只想回家睡觉…”孔苏在心底哀嚎。 伪装成神?开什么星际玩笑!他对自己的新手舱助力系统咆哮:“你当古埃及人都是傻子吗?扮神?这计划简直蠢透了!” 第一次出任务的新手才鸟孔苏,对这种异想天开的方案嗤之以鼻。 下一秒,眼前景象扭曲变幻。 “嘶——!”刺骨的寒意瞬间爬上脊椎。视野清晰时,一张皮肤黝黑、因杀戮而狰狞扭曲的努比亚面孔几乎贴到眼前!对方高举的青铜战斧在夕阳下闪着致命的寒光,刃口上凝结的血珠正对着他的眉心! 孔苏的大脑一片空白,连尖叫都卡在喉咙里。 【低头!】系统的机械音刺穿耳膜。 完全是求生本能,孔苏猛地偏头侧身! 眼角余光扫过,心脏差点停跳——不止一个! 几个同样凶神恶煞的士兵,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正从不同方向朝他扑来,刀枪并举,目标明确:将他这个突兀出现的“异类”撕成碎片! 孔苏下意识的就伸手挡,就在他等待疼痛的时候,系统再度发出了声音。 【启动紧急保护方案!脉冲准备——】 就在孔苏面前,以他身体为圆形突然释放出去带着雷电的蓝圈光波,所到之处所有拿着武器的士兵们全部都全身一软跌落在了这滚烫的沙地上。 直到这个时候,孔苏才反应过来。 看着四周的黄沙漫天,还有已经像是倒在地上像是死了一样的努比亚士兵,陷入了恐惧:“他们……死了?” 【按照条例我们不能杀死当地居民,但是为了保护工作人员,新手舱助手可以释放不致死的脉冲。】 孔苏感觉自己显然是低估了这系统,他是真的没想到一个人工智能居然还能另辟蹊径。 【放心,我的工龄比你大,文明保卫员才鸟我都见了不下20个了。你现在不妨猜猜,我为什么把你带到这里来?】 孔苏此时居然有点被自己的助力系统给安慰到,不过他向了还是问道:“我们为什么来古战场?我记得员工手册里说过,最先要降落在安全地点,然后将新手舱藏好对吧?” 是什么让新手舱的助手系统在第一时间将自己放到战场?甚至为此放弃了 然后无语的看了看四周躺满的埃及士兵刚想说什么,突然愣住了,他看了看四周,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说过想要完成这次工作,最好的切入点是伪装成神,这是我完成任务回去的唯一办法。“ 【有意思,继续。】 说到这里,孔苏突然明白这个系统为什么将他们传送到了战场,然后喃喃的开口。 “员工手册说过在工作时不可以对当地人出受,你刚保护我使用的电子脉冲只是让他们昏厥,那是不是也能将这些人救起来?” “毕竟,让我去做伪神,那展现的神力再怎么神奇都比不上一个起死回生更有说服力。” 孔苏甚至还用脚踢了踢刚刚那个差点砍了自己的努比亚士兵,想了想问了一句:“现在我唯一想不透的是,我扮神,扮什么神?死神吗?” 【死神的话,这次文明拯救计划的成功率最多只有45%,但是如果月神的话83%的成功率】 孔苏还在想为什么月神能有83%的机会呢,结果系统就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已经将自己的能量吸收改换成了信仰值,目前你降落在战场上吸收了一点信仰值,需要将这些人复苏吗?】 哦,搞了半天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孔苏笑了一下,然后说了一句:“留着传送回新手舱的能量,剩余的将这些人复苏,。”不过孔苏想了想还是强调:“记得再来点光影特效,第一次见面印象很重要的。” “你应该留好目击者了吧?那就赶紧吧,死亡士兵可提供不了信仰值。” 【当然,复苏脉冲将消耗剩余的14%能量,3,2,1】 孔苏听着倒计时,刚刚还随随便便的新手才鸟一样的态度,立刻就变了。 他挺直了身体,在这黄昏和黑夜交叉的时间段里,沙漠里呈现出了一种截然不同的状态:“记得给我打点特效光承托一下。” 【放心。】 ——战场另一端—— 苏哈猛地将青铜箭头从一个努比亚士兵的咽喉拔出,温热的血溅在他蜜色的、布满汗水和沙尘的结实胸膛上。 作为埃及军中闻名的神射手,他的眼神锐利如鹰隼,即使在混乱的厮杀中,也第一时间捕捉到了战场中心那团骤然降临的、不合常理的刺目光晕。 紧接着,一道无法理解的蓝色光环,带着微弱的、令人牙酸的噼啪声,以那个战场中央突然出现的银白色身影为核心,瞬间席卷了整个战场! 苏哈甚至来不及恐惧或思考。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他的喉咙,剥夺了他对身体的控制权。 视野瞬间模糊、扭曲,最终陷入一片漆黑。意识像是被强行拽入了冰冷的深渊,万籁俱寂。时间仿佛凝固,只剩下绝对的虚无。 他死了吗?努比亚人的斧头终究还是劈中了他?还是……那光,是来自冥界的召唤?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永恒,也许只是一息之间。一股暖流,如同初春的阳光融化冰雪,悄然渗入他僵硬的四肢百骸。沉重的眼皮猛地睁开! 黄昏的沙海依旧滚烫,金色的光芒斜照在横七竖八倒卧的身影上。 埃及人、努比亚人,刚刚还在疯狂厮杀的双方士兵,此刻全都和他一样,茫然地、挣扎着从沙地上撑起身体。没有伤口,只有劫后余生的剧烈喘息和无法掩饰的惊骇。 战场死寂。不再是厮杀后的疲惫寂静,而是被某种超越认知的力量强行扼住喉咙后的、充满恐惧的沉默。所有人的目光,都如同被磁石吸引,牢牢钉在战场中央那个唯一站立的身影上。 就是他! 那个苏哈在失去意识前惊鸿一瞥的身影! 此刻看得更为真切。夕阳的金辉似乎在他身上镀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但更耀眼的是他自身散发的、清冷而纯粹的银白色微光。 那光芒如同实质的月华流淌,勾勒出他纤尘不染的身影。 在苏哈看来,那是前所未见的华贵衣料。最令人目眩的是一头如流淌水银般的及肩银发,在沙漠热风中微微拂动,反射着奇异的光泽。皮肤是象牙般的白皙,与周围所有被烈日炙烤得黝黑或古铜的战士形成了惊心动魄的对比。 他站在那里,身姿挺拔,眼神平静,仿佛脚下不是修罗战场,而是静谧的神庙庭院。周身笼罩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非人的圣洁与疏离感。没有武器,没有甲胄,只有那身月光与银发。 “赫…赫努姆神?”一个离得稍近、吓得魂飞魄散的埃及士兵发出了梦呓般的声音,但随即又自我否定地摇头。赫努姆是造物主,是羊头人身的神明,不是这样。 “是…是赛特?”另一个士兵颤抖着说,沙漠与风暴之神赛特以暴虐著称,似乎更符合那毁灭性的蓝光。 恐惧如同瘟疫般在幸存者中蔓延。 无论是埃及人还是努比亚人,面对这超越生死界限的力量,原始的敬畏压倒了一切。 刚才还欲置对方于死地的敌人,此刻都如同受惊的羔羊,不由自主地彼此靠拢,寻求那点可怜的、源自集体恐惧的安全感。 苏哈的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 直到看着那人的声音如同降临的黑夜一样洒落在了沙漠上,像是一轮朦胧的月光的时候,他的喉咙动了动。 “月神……” 那个银色声音似乎回应了这一生低声的呢喃,微微地回头,就让苏哈看见那人白皙皮肤如同月光一样散发着光辉。 即便那位伟大的存在并未回头,但是他微微偏头的反应已已经让四周听到的士兵们迅速的接受这个说法。 但是随后他们陷入了更大的恐惧!因为在小时候的他们或多或少都听说过,神明并不喜欢卑微的人类知乎他们的名讳。 就在苏哈和其他士兵们都怀疑,这位月光凝聚而成的神明会发怒时,那站在沙丘之上的身影突然化成一束光,直接冲上了天空。 刚好在天色彻底暗下去后,空中浮现出了一轮明月。 此时就连着苏哈一起所有士兵,甚至是对面的努比亚人都跪在了地上,他们全都是五体投地,额头紧紧贴在这滚烫的黄沙之上,双手摊开凡在两边。 他们在感叹自己丛生到死,又从死到生的强大和奇迹,唯独苏哈,他的脑海里还停留着那位月神的身姿……以及那拥有惊世容颜的少年神明。 他抬头望向夜空中真实的月轮,月光温柔,却远不及那银发神明带来的震撼万分之一。 新文开始~ 每日一更 如有加更 提前通知~ 觉得好看的给我点个赞留个言鼓励一下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一章 战场上的神明实习生 第2章 第二章 传播的种子 烈日炙烤着沙丘,在残破的月神神庙之下的黄沙里,孔苏的修复舱发出嗡鸣。 他盯着停滞在40%的信仰值进度条,手指烦躁地敲击舱壁。 孔苏甚至还在怀疑是自己收尾做的不够准高大上,导致伪装的神的形象不够深入人心。 越想越烦躁,孔苏干脆躺在自己的修复舱里消极罢工了。 【你装神很成功。】系统的机械音在狭小空间震荡。 "安慰剂罢了。"孔苏把头埋进充能软垫,声音闷得像裹了十层亚麻布,"信仰值都没增加。" 【他们是士兵,不是神庙祭司。】 光屏突然弹出沙漠实时地图,几个闪烁的红点正在逼近一队蓝色标记。 【等他们活着回到人群,你的名字才会变成火种——前提是他们能活过今天。】 修复舱"嗤"地泄开一道缝,孔苏眯眼适应着刺目的光线:"什么叫着火过今天?谁还找他们这群正规军的麻烦?" 【他们没水了,而且还在风沙中迷失了方向,离最近的水源还埋伏了不少马匪。】 “什么马匪敢埋伏正规军啊?”孔苏奇怪的看向了系统的摄像头,然后又问了一句:“这里面怎么有种阴谋的味道?” 【确实有阴谋,这只部队是属于小法老的。】 孔苏听到这里就明白了,毕竟之前的资料里写过这位年仅12岁的小法老提穆尔。这么说吧,这孩子能当法老要不是埃及王室的男丁都死绝了,估计也轮不到他。 但是王室偏偏还留了一个对权利格外痴迷的姐姐妮菲蒂,这两个人水火不容,政权上也是争夺不休,这就给很多埃及的贵族崛起的机会了。 现在得埃及上下政权分割,势力层出不穷,皇室逐渐没落的时代,人人都那么虚伪迂腐,势力,这就导致了后续小冰河时期,天灾连连,**不断。 这样的文明,即便再怎么璀璨,又怎能不被毁灭呢? 孔苏突然觉得自己如果没有走伪装成神这条路,估计想在这种泥潭里和稀泥,人会被杀事小,任务要是失败那就真的完蛋了。 “系统,我这月神人设刚立起来,总不能像个救火队员一样随叫随到吧?出场费……咳,信仰值怎么算?” 孔苏他烦躁地抓了抓银发,看着系统的光屏闪烁了一下,像是在检索数据。 【“月神孔苏”的关键印象词为:圣洁、威严、神秘、月光化身、生死掌控者。】【建议行动模式:保持距离感,制造“巧合”与“神启”,避免直接肉搏。】 “说人话!”孔苏没好气。 【翻译:装逼要装全套,救人也得救得超凡脱俗。】 【不能像上次那样面对面放特效了,得让他们‘恰好’发现你的指引,并在绝境中‘偶然’获得生机。神力越间接,越显高深。】 孔苏眼睛一亮:“懂了!就是当个幕后导演,让他们自己演一出绝处逢生的大戏,功劳还得归神明?这我擅长!” 光屏上,代表埃及士兵的蓝点被困在一片被称为“死亡螺旋”的巨大沙丘群中,象征水源的绿点旁,代表马匪的几十个个红点正蛰伏在嶙峋的岩石阴影里,像一群等待腐肉的秃鹫。 若是平时,这些马匪面对埃及的正规军不会有多大的胜算。可若是面对一群刚刚大战过,还严重缺水的埃及正规军呢? 喉咙像被滚烫的沙子堵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和血腥味。水囊早已干瘪得像块破皮,队伍里连哭泣的力气都没了。 毒辣的太阳悬在头顶,这片该死的沙丘迷宫仿佛永无止境,每一座沙丘都长得一模一样,将他们推向死亡的深渊。 “苏哈…还有希望吗?”身旁年轻的士兵阿普尔声音嘶哑,眼神涣散。 苏哈舔了舔干裂出血的嘴唇,抬头望向刺目的天空,试图寻找一丝云彩的踪迹,却只看到无边无际的、令人绝望的深蓝。 太阳快要落山了,他们的饥渴已经已经到达了极限,如果再没有水,他们也许即将集体去冥河了。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深,苏哈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2天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月光般的身影,起死回生的奇迹。可那位神明,还会眷顾他们这群迷失的凡人吗? 就在这时! 一阵突如其来的微风卷起沙尘,迷了所有人的眼。风沙中,一道极其微弱、却异常稳定的银白色光点,如同黑夜中的狼瞳,在遥远的东北方向沙丘顶端,闪烁了一下。 “光?”苏哈猛地眯起眼,心脏骤跳。是海市蜃楼?还是……? 那光点又闪了一下,清晰地指向一个方向。微弱,却无比坚定! “光!有光!”其他的士兵们也看到了,嘶哑地喊出来,声音带着哭腔。 “那边!”苏哈强撑着举起沉重的手臂,指向光点的方向。“跟着光走!快!”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疑虑。这支濒临崩溃的队伍爆发出最后的力量,跌跌撞撞地朝着光点指示的方向前进。 那光点如同幽灵般,始终保持在视线可及的远方,指引他们绕过一座又一座致命的沙丘。 不知走了多久,天色渐暗,沙漠特有的浓雾开始弥漫。绝望感再次悄然滋生。就在所有人都筋疲力尽,快要放弃时—— 一阵缥缈、空灵、仿佛从天际传来的歌声,穿透了浓雾,轻柔地拂过每个人的耳膜。 那歌声神圣而纯净,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仿佛能涤荡灵魂的疲惫。士兵们惊异地停下脚步,面面相觑。 “歌声?是女祭司们的颂歌!”有人低呼。 “神明出游……需要女祭司歌舞相迎……” “是祂!一定是祂!月神孔苏在指引我们!” 恐惧和敬畏瞬间压倒了所有杂念。无需命令,所有士兵齐刷刷地闭上了眼睛,虔诚地低下头颅,将额头紧紧贴在冰冷的沙地上。 这是面对神明应有的谦卑姿态,直视神颜是大不敬! 只有苏哈。 强烈的好奇心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牵引感,让他忍不住在闭眼的瞬间,将眼皮掀开了一条微不可查的缝隙,透过浓雾,朝着歌声源头和光点消失的方向偷偷望去。 浓雾深处,视野极其模糊。 他只看到一个极其朦胧的银色人影轮廓,正站在一个……闪烁着金属光泽,像是战车一样物体上,在浓雾之中若隐若现。 刚刚引导他们到达这里的光芒就是祂头顶上的一轮明月。 苏哈的心脏就像是擂鼓一样,目光像是凝固在那位神明身上,贪婪地不知道该如何移开。 人影似乎正朝他这边“看”来?! 下一秒,刺目的银光爆发! 苏哈猛地闭上刺痛的眼睛,再睁眼时,浓雾依旧,歌声已歇。那银色人影和奇异的平台消失无踪。 只有夜空中,一轮皎洁的明月,正穿透雾气,静静地洒下清辉。 苏哈的心脏狂跳不止,一个念头如同烙印般刻入脑海:祂……乘着银舟,回归月宫了? 而在他刚刚看的地方,居然有一片清泉,倒影了月光的光芒。 “水!”一个字,点燃了死寂。士兵们如野兽般冲向这片蔓延着绿色的绿洲,恨不得将自己埋进水里畅饮。痛饮之后,他们填充水囊,几乎瘫软在地…… “什么人!” 火把噼啪作响,橙红色的火光跳动着,将周遭的黑暗驱散,却也将那些被“冻结”在时间里的马匪身影映照得更加诡异可怖。 上百名凶徒,连同他们的坐骑,如同沙漠中突兀的盐雕,维持着拔刀、引弓、潜伏的姿势,脸上的狰狞凝固成永恒的恐惧,空洞的眼珠死死盯着同一个方向 ——正是那银色人影消失之处,那轮倒映在水潭中的明月。 “嘶……”年轻的阿普尔倒抽一口凉气,声音都在发抖,“他们……他们都……” “他们直视了神颜!” 一位年长的老兵斩钉截铁,声音因激动而嘶哑,“这是神罚!渎神的代价!” 他率先重重跪伏在地,额头紧贴湿润的沙土,“感谢伟大的月神!感谢您的庇佑与惩戒!” 无需再多言语。目睹着这远超战场“沉睡”神迹的恐怖景象,死里逃生的士兵们瞬间被更深的敬畏攫住。 火把被匆忙插在沙地上,所有人再次匍匐于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虔诚、敬畏。连最悍勇的战士,此刻也只剩下对无形伟力的恐惧与感激。 苏哈也跪下了。他将冰冷潮湿的沙子深深按在额头,试图压下心中翻涌的惊涛骇浪。 他看到的比其他人更多:那模糊却真切的金属轮廓,那绝非战车或船只的奇异平台……那不是神舟,更像是……某种冰冷的造物。 可那神圣的光辉、起死回生的力量、这瞬间定格百人的威严…… 矛盾在他心中激烈碰撞。他死死埋着头,不敢再抬,仿佛刚才那惊鸿一瞥已是莫大的亵渎,正在灼烧他的灵魂。 理智在尖叫着荒谬,但身体的本能、士兵们狂热的虔诚,以及眼前这活生生的“神罚”证据,都在将他推向那个唯一的解释:??月神孔苏,祂降临了!祂的力量,凡人岂可妄测? 就在士兵们还在虔诚祈祷时,异变陡生! 那些凝固的“盐雕”突然活了过来! 但并非恢复如常,而像是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 马匪们惊恐地尖叫起来,发现自己身体僵硬麻木,根本无法有效地挥舞武器,甚至连爬上马背都变得笨拙不堪。无形的恐惧瞬间炸开,远超面对任何敌人! “动了!他们动了!” “鬼!是神的诅咒!快跑啊!” 不知是谁先崩溃大喊,恐慌如同瘟疫般在马匪中蔓延。 他们丢盔弃甲,怪叫着,连滚带爬,只想逃离这个被神明诅咒的地方。马匹也受了惊,嘶鸣着四散奔逃,将混乱推向**。 “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指挥官最先反应过来,厉声下令。 士兵们也瞬间从震惊中清醒,求生的本能和对神明的感激化作了高昂的斗志! 就在这时,奇迹再次降临! 月光刚好拨开了那些遮挡的乌云,柔和的月光将这一片区域照的清晰无比,甚至视力都变得格外清晰,连沙地上逃窜马匪的惊恐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 “神力!是月神在庇佑我们!”苏哈感受着体内奔涌的力量,激动得声音发颤,“为了孔苏!为了埃及!抓住他们!” 士气如虹!刚刚还濒临死亡的埃及士兵,此刻如同下山的猛虎,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和力量,朝着溃不成军的马匪扑去。 战斗几乎是一面倒的追击战。被“神罚”吓破胆的马匪毫无斗志,而得到“神赐”的士兵则勇不可挡。 当最后一个负隅顽抗的马匪头目被苏哈精准的一箭射落马下,这场发生在“圣泉”旁的神奇战斗落下了帷幕。 士兵们押解着俘虏,清点着缴获的战利品疲惫但脸上洋溢着劫后余生和被神明眷顾的巨大喜悦。 他们谨慎地收集了珍贵的泉水,并自发地在泉眼旁用石头垒起了一个简易的祭坛。 指挥官面向那轮依旧皎洁的明月,带领所有士兵再次深深跪拜:“伟大的月神孔苏!您指引迷途,赐予甘泉,降下神罚,赐予神力!您的战士,必将您的荣光与威能,传遍尼罗河两岸!” 第3章 第三章 不能举办的尼罗河庆典 当这支衣衫褴褛、却奇迹般生还的埃及军队,带着在绿洲灌满的水囊和一身传奇故事,蹒跚着抵达边境要塞城市??雅卢时,整个城市沸腾了。 “是苏哈!拉神在上,他们还活着!” “看他们的样子!从死亡螺旋沙丘走出来的!” “他们说……是被月光之神指引!还听到了圣歌!” 城里唯一一座破败不堪的“月神孔苏”神庙,瞬间被狂热的民众和士兵挤满。 祭司激动得老泪纵横,对着仅存的半截孔苏雕像,一个鸟头人身的古老形象磕头如捣蒜。 士兵们七嘴八舌地向祭司和民众描述着: 那银发如月华的神姿! 那起死回生的神迹! 那迷雾中指引方向的神秘光点! 那洗涤心灵的圣洁歌声! 苏哈的“银舟归月”证言更是被添上了无数神话色彩! 神庙的香火前所未有的旺盛。 然而,当老祭司颤抖着询问士兵们,那位“月神”是否就是他们所供奉的“孔苏”时,士兵们却面面相觑。 他们只知道那是“月神”,具体名讳,那位崇高的存在并未宣之于口。 消息像野火般蔓延。 很快,一支来自底比斯的商队带来了更震撼的“佐证”:他们在回程途中,亲眼目睹了那片被士兵们称为“神赐之泉”的绿洲! 清澈的泉水从沙地中汩汩涌出,滋养着周围一小片顽强的绿意。商队首领信誓旦旦:“那绝对是神迹!那片区域我们走过无数次,以前只有黄沙!” “神赐之泉”和“战场复活”两个传说相互印证,“月神再临”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飞向尼罗河沿岸的各大城市,自然也飞到了底比斯的神庙大祭司们耳中。 “荒谬!”大祭司哈克木听着下属祭司汇报的消息立刻就大喝出声:“一帮愚民!什么神明?埃及唯一的神明只有继承了拉神血液的黄金家族,伟大的法老血脉!” 一众高阶祭司们听到这些话都从自己的椅子上站起来,他们光溜溜平时都高高昂起的头颅此时不由得都滴下来,以示对法老的崇敬。 但也有不少地位崇高的高阶祭司都清楚,大祭司哈克木为什么会这么愤怒。 因为埋伏在沙漠里的马匪就是哈克木用一袋宝石收买来的! 按照王女妮菲蒂的命令,在沙漠里将她法老弟弟提穆尔的军队统统干掉。此举既可削弱提穆尔的军权,又能借"军队覆灭"之名抨击其对努比亚的强硬政策; 为此大祭司甚至安排了人手给军队指挥官的地图做了手脚,让他们的回路只能前往必死无疑的死亡漩涡,可都这样了还给他们生还了! 赔了一袋宝石事还没办成的大祭司哈克木难免会大动肝火。可这件事他还要尽快写信汇报给王女殿下,让她尽快做好后续计划的准备。 这封信和苏哈一样,都是乘坐着快马沿着尼罗河而下直奔白城孟菲斯的皇宫。 一个走的是左边,一个是右边,两条急驰的骑影在尼罗河岸并行却永不相交。 不同的是,苏哈是直接去找了法老提穆尔,而大祭司哈木克的信是直接奔向了皇宫内的神庙,找的就是当今法老提穆尔的亲姐姐,王女妮菲蒂。 这位王女现在靠在自己的黄金床上,一旁的侍女点燃了和黄金等价的**,而另一边跪地拖着盘子的侍从们,正在轮番的捧着沙枣,果密,蜂蜜等制作的点心上前。 妮菲蒂都没有点头,看到了自己的信使从门口进来之后,立刻就挥手让这巨大房间里的所有仆从,甚至包括送信的信使,只留下身边站着的一名金发的侍女长接过了信桶。 侍女长从信使手里拿过了一卷莎草纸桶,撕开了火漆往自己纤长的手里一倒,打开之后只是一张空白的莎草纸。莎草纸只是在油灯上过了3边,清晰的埃及文字就出现了。 妮菲蒂只是看了一遍,慵懒的表情依旧在她精致美丽的脸庞停留,没有丝毫的改变。 她只是高傲的仰起头,然后想了一会儿,之后随着她带着黄金手链的手落下,命令也从她的朱唇中吐露出来。 “找到那些被抓的马匪,还有联系这些马匪的人——让他永远闭嘴。” “通知哈克木:神庙必须宣布‘月神’为邪魔,违信者以渎神罪处决。” “尼罗河庆典提前举行。我要在庆典上,让‘神迹’变成叛军的葬礼。” 侍女长颔首领命,妮菲蒂指尖划过莎草纸边缘轻语:“至于我那弟弟提穆尔……他既信月光能救命,便让他溺死在月光里吧。” 小法老提穆尔此时确实是被月光所笼罩。 苏哈单膝跪在他的面前,低着头详细的述说着从战场到回来这一路上所有的事情,说的甚至是事无巨细。 在第一次提到月神的时候,小法老提穆尔就离开了他的黄金王座,而是看着纱幔之外悬挂在尼罗河水之上的月光。 “马匪还活着么?”提穆尔的声音虽然还有点孩童的音质,但是语气平静的完全不像是个12岁的孩子。 “活着。”苏哈想了想道:“在将军的家里,每日将军亲自给他送水和饭食。” 提穆尔得到了回答并没有说话,只是忽然回头,然后看向了苏哈:“你说那位月神给你示警了?说了什么?” 提到这事儿苏哈的头埋得更低了,他甚至咽了口唾沫,然后颤抖着声音回答:“没说话,我回来的时候,发现我的水囊上不知道被什么雕刻了一副画。” 提穆尔穿着白色的亚麻衣服,头戴着披散着微卷的黑发,只是那一只蓝色一只金色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少年的清澈,只有深沉的情绪,缓慢地踱步走回了王座。 苏哈看他回归王座,立刻将自己里三层外三层包裹的水囊双手捧着递交了上去。 提穆尔看着那只有手掌心大小的画面,实在是想不出来怎么在水囊这么精细的表面,雕刻出这么栩栩如生的画面。 泛滥的尼罗河水淹没了街道,房屋,甚至是岸边的椰枣树,甚至…… “泛滥的尼罗河水甚至都淹没了太阳……”提穆尔的手指摩挲着这水囊,感觉奇妙。 苏哈说水囊他贴身带着,又是什么时候用什么样的办法,能够在这么一块皮革上雕刻出这么精细的一幅画呢? 【当然是用激光雕刻。】 孔苏此时正坐在自己的新手舱里看着资料,面对系统的解释,他是真的有点佩服。 “厉害啊,这么精细的事儿都给你想到了。”孔苏在赞叹之后,他的欣喜就悄然退去了:“不过你觉得他们会听咱们的,把尼罗河庆典停止吗?” 【不会。】 系统回答的可谓是斩钉截铁,这倒是让孔苏急了起来。 “不会?我们都跟他们这么明摆着说了啊,他们还想要有庆典,这是上赶着找死么?” 【因为他们不信。而且,我在那对士兵里好几个人身上都放了摄像头,现在底比斯的神庙已经在对外宣布你是邪神了。】 孔苏听到这个小时明显一愣,他惊愕至于张口就想问什么,系统率先一步给出了答案。 【信仰能量从刚刚的60%已经跌倒了50%】 “动我信仰如动我财路。”孔苏无语之际还带着愤怒,想了想道:“他们还要继续举办尼罗河泛滥的庆典?” 【是的,法老提穆尔和王女妮菲蒂都要参加。】 “行!种子已播下,风暴将至。”孔苏眼中光芒闪烁,“妮菲蒂、提穆尔是吧?底比斯的老顽固们…准备好迎接月光了吗?!” 庆典这一天,欧佩特神庙的外围是真的人山人海。 大概是因为这是时隔30年的再次重启的庆典,所以上下埃及都有不少人前来观礼,甚至还有其他国家的商人。 欧佩特神庙前面的笔直的道路前面汇集了好多商贩,从蜂蜜到香料,从衣物到面包的,应有尽有。 为了庆典的正常举行神庙甚至不得不借来了皇家卫兵,让他们道路两边每隔10步就驻守一人,这才压制住了越发拥挤的平民,但这已经是极限了。 而神庙内部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是灯火通明,昨天一早就找来神官和侍从们来装扮神像,光是和黄金等重的香料都已经熏了一天一夜。 然后又是低阶的神官们的打扫和撒圣水,除了最高神官妮菲蒂公主外,所有的神官包括大祭司哈木克都在研究那已经失传的祭奠仪式。 另外十几个有资历的祭司都在那里端着才做出来的亚麻衣服,染了最漂亮,最贵的紫色,然后为神像一一穿上神袍,带上黄金首饰,一边还要赞美神明,高唱赞歌。 最年迈的高阶祭司们一边查看着典籍,一边就开始了召唤的仪式。 说是召唤仪式,其实现在他们也是连蒙带猜。毕竟现在这些仪式只是记录,但是很多地方还是模糊不清。 模糊不清的地方高阶祭司们也没办法确定,因为莎草纸上书写的是祭司文字,现早已经在之前神庙备受打压的事后,差不多失传了。 现在他们无论是祷告还是祈求神灵降临的舞蹈,谁都不敢说是对的,都是先跳着再看看。 而主持这一次的妮菲蒂没有任何的指示,心里还在想着法老提穆尔不在这里,到了神庙之后居然嚷嚷着要看尼罗河去了神庙的顶层。 直到祈祷的舞蹈停下,充满原始气息的鼓声和歌声结束之后,妮菲蒂立刻就感觉有点不对劲,随后她抬起头看向了神像上面,先是怀疑,后等她看清楚后突然花容失色! “那是什么!” 黄金船上的孔苏内心慌得一批,表面却还得维持着月光般清冷高华的神之姿态。俯视着下方被他一语戳破隐秘而僵立当场的王女妮菲蒂,以及瘫软在地、信仰濒临崩溃的大祭司哈木克。 “卫兵!” 妮菲蒂清冷而极具穿透力的声音陡然响起,打破了神庙近乎凝固的寂静! 她没有尖叫,没有慌乱,甚至在经历了“内心隐秘被窥探”的短暂僵硬后,迅速挺直了背脊,如同一株在风暴中昂首的纸莎草。 她的目光锐利如鹰隼,越过挡在身前的侍卫肩膀,死死锁住黄金船上的青年,那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冰冷的审视和决绝的命令。 殿外早已待命的法老卫兵闻令而动,沉重的脚步声和金属甲胄的摩擦声瞬间打破了神庙的肃穆!精锐的卫兵如潮水般涌入宽阔的神庙内庭。 然而,就在卫兵们踏入神庙的刹那—— 异变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