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死了会去哪儿》 第1章 第 1 章 第一章 傍晚，b市，小小宠物医院大厅。 “平安，平安，你看看妈妈，”一个身怀大肚的年轻女子神情悲伤的跪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一只沾满鲜血的柴犬，“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应该把你放到姨姨家......” “小曼，你还怀着孩子，地上凉，我们先带平安回家，好不好？”一男子弯着腰对林小曼柔声说着，同时将手里的毯子盖在林小曼身上，说完，便给站在旁边板着脸的老妇人使了个眼色。 那老妇人立马换了神情，半蹲下来“小曼，是妈不对，不过你看，这死......平安已经死了，应该入土为安了，对吧。” 动物死了会去哪儿直播间。 “主播站在这里干什么，不是说去接引亡魂？” “呀，那个小狗身上都是血吗？” “这剧情有点狗血，又是怀孕不让养狗的戏码。” 南星隔着大厅玻璃望向林小曼，准确地说是看向林小曼的肩膀，一只半透明的小狗扒着她的肩膀，屁股摇来摇去，伸着舌头试图舔主人的脸。 南星看向浮在半空中的金元宝，金元宝嗡一声，切换成引渡模式。 “要不是主播好看我早就退出去了。” “那个半透明的东西是什么？” “啊啊啊啊啊！不会真是鬼吧！” 南星右手一甩，赫然出现一条毛茸茸的黑色尾巴，尾巴向前延伸，穿过玻璃直奔亡魂，卷起小狗带到南星面前。 南星蹲下来，看向平安“平安，跟我走吧。” 平安歪了一下脑袋，“我死了？” “是的，你死了。”南星摸了摸平安的头。 “那我是不能和主人在一起了吗？”平安扭头看向林小曼。 “没投胎之前也有机会再见她的。”南星耐心解释着平安的问题。 “进来吧。”说着，南星把手伸到平安面前，手掌中间放着一个纯金色的铃铛。 “狗说话了！！！不是？真的假的，这是特效吧！” “这特效也太假了吧，勾魂的不是黑白无常吗，而且拿的好像是链子，那链子都做成尾巴了也太假了？” “不对，不对，快看，那小狗鬼变异了。” 铃铛发出金光，平安身上却冒出一缕一缕的阴气，极快地将其拉向马路对面，南星甩出勾魂索，并快速向马路对面跑去。 吼！伴随着一声虎啸声，平安消失在一扇大门前。 南星停下脚步，勾魂索透过大门指向北方，金元宝顺着南星视线往上飞去，b市动物园。 “主播也太菜了吧，这都追不上。” “那小狗鬼不会死了吧。” “楼上醒醒，平安已经死了，不会再死了。” 南星果断转身离开，扫开路边的共享单车，之后拿出极速符贴到车轮上，向东骑去。 b市动物园上周推出了夜间动物园试营业，因此现在东大门还开着。 “怎么了，不去找平安了吗？” “我是b市人，我知道，b市动物园豹子区那边晚上营业，应该是从那边进去吧。” “不是，主播不是阴差吗，不能穿墙吗，还要走大门啊。” 有着极速符的帮助，几乎是转瞬之间，南星已经站在东大门门口。 行人如织，春天正是踏青出游的好季节，南星顺着人流往前走，动物园里有些暗，只游客多的地方和吃饭的地方有些路灯，别的地方漆黑一片，南星感应了一下勾魂索的指引，便走向一旁小道。 小道没有路灯，几乎没什么人，南星便将极速符贴到鞋上，向虎舍跑去，虎舍在最里面，是观光车游览路程最后一站，现在动物园刚开门，最好趁游客到之前把平安带走，否则自己一个实习阴差着实有些担心会出现其他问题。 虎舍漆黑一片，南星往北走，穿过草食动物区，勾魂索直奔一间房子，下一秒就将平安拉出来。南星眼疾手快，拿出铃铛将平安收了进去。 勾魂索没入南星手心，同时给南星留下一个大礼，一只东北虎站在路中间，眼睛直勾勾盯着南星。 南星暗道不好，没想到动物园里竟然会有未被引渡的亡魂，而且竟然凝聚成实体，看着像是活着一样，这种等级的亡魂少说也是厉鬼级别。 “哪里来的老虎，我眼花了吗？” “我刚刚报警了，也联系了动物园，怎么会有老虎出现在路上，主播不要动，千万别跑。” “这玩的也太大了，别真出人命了。” 眼见势头不妙，一直充当直播镜头的金元宝陡然变大，挡在南星面前，铃铛从挎包里飞出，钻出一丝丝阴气，这些阴气有些不同，细看边缘带着点金光，阴气落到地上，逐渐凝实变成一只玄猫，玄猫伸了伸懒腰，蹦上金元宝，喵地一声，便向老虎扑了过去。 南星手握勾魂索，暗自寻找机会，老虎怒目圆睁，看见勾魂索甩了过来，也不恋战，竟转头便跑了。 南星收回勾魂索，今日只要把平安接引走便可以，自己打不过这只老虎，需要找外援。 ...... 林援军站在b市动物园安保办公室，等着安保人员查监控，刚刚他去案发地查看过，人和虎的痕迹都没有，报案人声称是在一个叫“动物死了会去哪儿”的直播间看到的，说是主播遇到了老虎，还有什么阴气凝成的猫，神神叨叨的。 “林警官，找到了。”安保人员把监控画面调到大屏。 画面中只见一名高挑的女生突然停下，然后又是伸手又是掏东西的，之后原地出现了一只老虎，那只老虎吼了一声之后莫名开始蹦蹦跳跳，然后不知怎么回事，扭脸便跑掉了。 “啊！这不是希望吗？”旁边虎区饲养员惊呼。 “希望？”听到饲养员说这只老虎是希望，在场的工作人员纷纷探头往屏幕上看，“怎么会是希望？” “应该是它，希望很好认，只有它有半截尾巴没有花纹，这是目前国内发现的首例。”饲养员一边解释一边疑惑，“可是，希望半年前就死了啊！” ...... 南星看见老虎鬼跑了之后就让金元宝关了直播，慢悠悠地在动物园溜达往回走，自从去年母亲和旺财去世之后，她就再没来过这里了。不过现在当了实习阴差，偶尔还能和母亲打个阴间电话，也能在动物园里转转了。 不过说起实习阴差，南星觉得可能根本没得到地府认可，是她的所谓上司豹尾，把自己的活外包给她了，说不准它现在还在店里睡大觉，当吉祥物。不过地府认可不认可也不重要，只要豹尾真能帮她温养旺财灵魂，并让旺财下辈子能有个幸福狗生就可以了。 “豹尾大人，我给你带了羊蹄。”南星推开纸扎店大门，举起手里还冒着热气的袋子，窝在懒人沙发的黑豹懒洋洋的走下来，走到餐桌旁，跳到椅子上，坐下，下巴一抬，示意南星把食物放到桌子上。 南星殷勤地把食物放在豹尾面前，豹尾旋风吸入，之后优雅的舔了舔嘴，“说吧，要我给你擦什么屁股？” “嘿嘿，b市动物园有一只已经能凝聚实体的厉鬼，是一只老虎，我打不过它，但它并没有主动攻击我，很奇怪。” “不主动攻击人的厉鬼？”豹尾甩了甩尾巴，“它还有意识？带我去看看。” 听罢，南星迅速收拾完桌子上的餐盒，准备顺道把垃圾提出去。 “呼......呼......豹尾大人，能不能不要站在我的头上，极速符只能加快速度，并不能减轻您的重量。”南星费力的骑着共享单车，心里暗自懊恼为什么把小电驴放在家里。 豹尾并未搭理南星，只用尾巴轻轻拍了拍南星的背。 南星家传的纸扎店地理位置极好，周围有许多宠物医院和宠物公园，因主要销售动物陪葬纸扎，也没遇到过邻居投诉，整体而言虽说不上大富大贵，倒也小富即安。 b市动物园东门，南星抖着双腿把车锁上，今天运动量超载，奖励自己过会儿去吃个夜宵。 豹尾一跃而下，皱了皱鼻子，“是个厉鬼，不过你能对付，有个老熟人也在，我且去一下。”说完，便消失了。 南星想要用手掐住自己的人中，感觉自己白跑一趟。 南星又一次站在那条路上，看着远处的房子，心中暗自给自己鼓劲儿，现在她姑且算是半个编制内员工吧，完全有能力去解决问题，不再是两年前了。 重重吐出一口气，拿出金元宝说，“打开直播模式。” 南星紧紧握住勾魂索，毛茸茸的触感很是安心，正准备往前走，便听见一声虎啸声，勾魂索微微颤动，南星暗道不好，阴气愈发重了，看来那只厉鬼正往这边来。 四周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南星心中估计着时间。 “三......二......一。” 南星甩出勾魂索，希望从树林中跃出，勾魂索仿佛意识到目标出现，伸长的速度加快，眨眼便到了希望眼前，希望看见勾魂索，想要转身离开，可勾魂索更快，缠住希望的脖子往回拉。 南星看见绑住厉鬼，心中一喜，阴差克鬼物果然是天生的，接下来就是用铃铛将厉鬼收走。 希望蹲在南星面前，龇牙咧嘴试图逃离，可脖子上的勾魂索将其牢牢绑住，越是挣扎，勾魂索缠的越紧，短短几息之间就能看见脖子上漏出了白骨。 南星拿出铃铛，想要直接将其收走，正准备动作。 “人，我的孩子要死了，帮帮我，我一走，他们肯定活不了。” 第2章 第 2 章 第二章 “咳咳，是这里？”南星一把推开木门，挥了挥手，试图把脸前的灰尘扇走。 南星在门两边摸索着开灯，啪嗒一声，灯却没有亮，金元宝嗡嗡一声，缓缓发出金光，“这怎么看都不像是阴间的东西。” 这是一个杂物间，房间并不大，大约有十来平的样子，只在角落堆了些零散的木头，希望飘到木头上方，盯着下方，咬着尾巴着急的转圈圈。 “小老虎在下面吧，赶紧去看看。” “建国后动物不能成精但能成鬼？” “楼上在说什么？这很明显是直播效果，可能是换种模式的直播拍短剧吧。” 金元宝仿佛能看到弹幕，抢先一步飞到希望旁边，镜头镜头对着下方。 两只小虎崽紧紧依偎在一起，身上湿漉漉的，脐带还连着胎盘，包膜也还在身上半裹着，若不是刚刚希望说它们还活着，任谁看这两只小虎崽都已经死了。 南星不知道刚出生的小老虎该怎么处理，但之前有给流浪猫接生过，小猫崽和小虎崽应该类似吧，都是猫科。 拿出一只小虎崽，南星用纸垫在小虎崽嘴巴上，果断地用嘴包裹住小虎崽的嘴巴和鼻子，使劲一吸，感觉到咸腥的味道，之后掰开小虎崽的嘴巴，看见牙龈由白转粉，看来是不缺氧了，所幸另一只小虎崽只是有些虚弱，并没有缺氧。 南星有些犯难，还是应该由专业的人来救治小虎崽，可自己联系动物园就太刑了，而且也解释不清楚为什么会知道小虎崽在这里，啊，有了。 南星对着金元宝说：“观众朋友们，这两只小虎崽是死是活就靠你们了，大家联系一下b市动物园工作人员，让他们来拿吧。” 哎，就是看不到弹幕，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直播。 金元宝仿佛能看出南星在想什么，一丝金光飞到南星手上，转来转去，渐渐凝结成手机的形状，之后便突然溃散，转到手腕上，幻化成手镯的模样，还在手镯上刻出金元宝的样子。 南星摸了摸手镯，脑门突然一阵冰凉，好像......好像能看到一条条信息，是弹幕吧，有一条弹幕巨大无比，直戳戳立在南星眼前。 “主播你好，这里是b市公安局，已经联系b市动物园工作人员前去处理，请主播帮忙照顾一下小虎崽，谢谢。” 不会吧，第一次直播就掉马了，虽然之前有想过很快会被官方的人发现，不过这也太快了吧，现在还不能和官方联系上，一方面是自己还没摸清豹尾找自己直播的目的，另一方面不知道豹尾它们是否乐意与官方联系，万一不乐意，不帮忙给旺财蕴养灵魂怎么办，不让自己给妈妈打阴间电话怎么办，这种机缘转瞬即逝，稍微苟一点比较好。 南星觉得自己就像是平平无奇应届生突然进了著名央企，不知道怎么进的，但已经享受到福利了，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这份工作。 闭上眼睛，南星试图用意念与金元宝对话，“能不能让官方找不到我？” “直播使用的设备和账号归属于幽都死了吗科技公司，阳间无法查询，此外，已经屏蔽了阳间设备对主播肖像截图、拍摄等各种形式的存储信号。本次直播是酆都文广旅游局与幽都死了吗科技公司共同推出的《这么近，赶紧来，天天到酆都》阴间文化推广节目，请主播放心，酆都牛头马面监察机关会竭诚保卫您的安全。，鉴于主播重视**，本次直播已经关闭，后台会对主播的信息进行处理，处理后可重新开启直播。” 啊，这，好难受，不阴不阳的东西奇奇怪怪的，虽然很荒谬，但这熟悉的感觉莫名让人觉得很安心。 夜有点深了，之前还要借助金元宝才能看清周围，现在眼睛已经完全适应了黑暗。 “人不在，林队。”一身形健硕，器宇轩昂的男子隔着玻璃往小房子里看了看，随即对前方的男子说道。 那男子大约四十多岁的模样，身穿运动夹克，十分干练的样子，“进去看看。” 看见警察和动物园工作人员走进小屋，南星扭脸对蹲在旁边的希望说：“医生去救你的孩子了，你应该能感受到它们还活着，现在跟我走吧。” 希望用后脚挠了挠耳朵，晃了晃脑袋，眼神似乎很平静，“人，你是个好人，我愿意跟你走，不过我能不能再看一看我的孩子。” “阴阳殊途。”南星微微叹了口气，希望见南星并未答应，便主动钻进南星口袋里的铃铛中。 南星推开门直奔大床。 真舒服，这世界为什么不能是一张大床，想什么时候躺什么时候躺，想在哪里躺就在哪里躺。 南星摩挲着手镯，这金元宝真智能，比阳间科技先进多了，按说阴间大部分也是由阳间人去的，怎么会差距这么大，难不成那些酆都大帝之类的也在进行跨界融合吗，赛博修仙？ 如果这样，那阴间岂不更卷？ 砰砰，一阵敲门声，应该是豹尾大人回来了，说起来就令人生气，领导就能把实习生随便仍在工作场合吗？ 南星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打开房门，将铃铛递过去，“豹尾大人，这是收的平安和老虎。”豹尾看着铃铛，没接过去，语气晦涩，“柴犬和老虎说，如果你能完成它们的愿望，他们愿意不转世投胎，替你蕴养旺财灵魂。” 平安和老虎什么时候说的？难道这是动物之间的心电感应。 听完豹尾的话，南星将铃铛塞进口袋，虽然但是，还是旺财重要，“豹尾大人饿不饿，我去给你买夜宵。” “买点羊蹄，还是平安宠物医院旁边的老杜羊蹄，他家最好吃。” 南星转身拿上手机，出门去了，豹尾目光从逗猫棒上移开，盯着南星走远的背影，这难道就是大气运吗，头一次引渡灵魂就能遇到有执念的灵魂，它做走兽阴差几千年了，也就遇到过那么百十个，好吧，几十个吧。 翌日，是个好天气，天朗气清。 南星擦了擦母亲和旺财的照片，点上香，放好水果。今天是十五，晚上可以和妈妈打电话，真是太好了，日子变得有奔头了。 “早啊，豹尾大人，早上吃什么？”南星蹦蹦跳跳下楼梯。 “羊肉包子，帮我去刘记羊奶店拿奶。”豹尾和一只玄猫全身紧贴在地上，盯着狗用投球机，球激射而出，豹尾后腿一蹬，弹射到半空中。听到南星问，嘴比脑子快，先回答了问题，与此同时，一道黑色身影擦着豹尾半张的嘴巴划过，四只脚轻轻落在地上。 豹尾看见玄猫把球放在地上，惬意地舔着手，该死，一百次连胜被打断了。没事儿，让让这只小猫咪，毕竟自己算是前辈。 南星目睹一切，悻悻笑了笑，目睹傲娇领导失误，贴心的下属这时候应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并且赶紧离开现场。 玄猫看见南星要出门，赶紧钻进铃铛里，啪嗒一声，玻璃门被关上。 微风习习，南星骑上小电驴采购早餐，这边是老城区，街道比较窄，加上有许多早餐摊，因此大部分人骑自行车和电动车出行，这会儿正是上班高峰期，南星费力穿过人群，拐进一条小巷。 这里面有一家老式羊奶店，小时候听说猫不能喝牛奶，父母工作又忙，她找了一整天才找到卖羊奶的地方，“奶奶，我来拿羊奶。”南星将车扎在旁边，大声对着店里喊。 “南星来了，这么早，你刘叔刚把奶送来，你现在这里坐一下，我去给你拿，不过你怎么定这么多，可要赶紧喝，容易坏。”一精神矍铄的老太太笑容满面，刘奶奶年逾八十，却身体健朗，十分有力气，南星看着刘奶奶把一大箱羊奶从仓库搬出来，暗暗想着，这可真是活力四射的老年人啊。 看见刘奶奶往这边走，南星赶紧迎上去，顺手借过箱子，好沉，感觉胳膊要颤抖，南星赶紧将箱子放在地上，这要有五十斤吧，豹尾一顿喝这么多吗？ 南星感受着胳膊上的酸疼，自己可真是半死不活的年轻人啊，“没有，奶奶，最近家里来了客人，这些是它定的。” 正说着话，一个大约六十来岁的女人走了进来，“妈，给我拿点羊奶。”她神情刻薄，语气十分冲，“就死了个狗，一整天不吃不喝，伤着我家宝贝金孙怎么办。” “别生气了，那小曼都养了平安十年了，肯定有感情，你明明是担心她身体才来拿羊奶，就你这语气，谁能念你的好。”刘奶奶从旁边架子上拿下几瓶奶装进塑料袋里。 玄猫从铃铛中钻出来，落在南星肩膀上，“平安说，它希望你能保护它的主人，让主人能顺利生下孩子。” 啊？这么巧，刘奶奶竟然是平安主人家的亲戚，听着她们婆媳俩说话，南星顺势加进去，“不吃东西可不行，正巧我家是开宠物纸扎店的，如果有需要可以联系我。”同时递出一张名片。 “昨天她对她儿媳妇那么坏，会把名片给她儿媳妇吗？”玄猫疑惑。 “所以你要跟着她一起去，如果她没有把名片给平安主人，那你就想想办法让平安主人看见，如果没办法也没事儿，我再想想其他办法。”南星对着玄猫微笑。 “什......什么，你怎么指使我，你......你大胆。”玄猫又震惊又委屈。 “你忘了，早上那只球。”南星提醒玄猫，这么好的机会还不去避一避。 玄猫沉思，玄猫疑惑，玄猫恍然大悟，之后便跳到那女人身上。 南星暗笑，真好骗，虽然只相处了没多久，但豹尾也不至于因为一只球就对玄猫怎么样。不过看玄猫这反应，阴间应该也是有职场文化的。 看见玄猫扭头示意准备出发，南星收敛住笑意，重重点了下头。 而豹尾那箱早餐奶，虽然很不尊老爱幼，但还是刘奶奶帮忙放到车子上的。 南星回到纸扎店，费劲儿把早餐拿到店里，看见豹尾正在手尾并用的玩平板，还是觉得这场面有些荒唐，任谁看见一只黑豹翘着二郎腿，躺在沙发上玩电子产品都会觉得自己是吃菌子了。 看见黑豹开始喝奶，南星状似不经意的问到，“豹尾大人，玄猫叫什么名字啊？” “它不是叫玄猫吗？呼呼”豹尾一边大口喝奶一边随口说道，眼睛还盯着桌子上的平板。 “那你当时为什么选择我去当实习生，不是，实习阴差呢？” “那不是因为你是大气......你在套我的话？” 豹尾眼睛从平板上移开，深深的盯着南星，“尔等凡人，岂敢试探天机。” 第3章 第 3 章 第三章 豹尾说了那句话之后便又开始喝奶玩平板，仿佛刚刚正经的样子是装的一样，南星被猛虎盯上的感觉久而未散，只能想办法转移注意力，便坐在工作室一边扎着纸扎柴犬一边想着，大气、天机，难不成自己是主角吗，气运之子那种？ “南星，我回来了。”玄猫飘到工作室桌子上，“你猜怎么着，那老人直接就把名片给了日本狗主人。” 南星听到玄猫的话有些吃惊，“直接给了吗？” 玄猫烦躁地甩了甩尾巴，“回家就给了，那老人就只会念叨她金孙，日本狗主人我看比小猫崽还弱。” “那她会来咱这儿吗？” 叮铃！ 听见门口的风铃声响了，南星站起来，把纸扎小狗放到旁边，“需要点什么？” 林小曼站在门口，这家南记纸扎店她很早都听过，认识的狗友有许多都是在这家店买的东西，那时候她还抱着平安心想再怎么说这也是十几年之后的事情了，可没想到，这才不到一年。 南记纸扎店有两层，一层邻街当成门面开成店，二楼是南星住的地方，一层大约有不到一百平，从中间隔开一小半做工作室，另一大半摆了一些木头架子放各种纸扎小狗小猫什么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到货架上，因此并不显得阴暗。 站在店里，感觉身体好似温暖了一点，听见店主询问，林小曼看向工作室，老板出乎意料的年轻，大约只有二十出头，初春，天气还稍微有些寒冷，穿了一件白色毛衣，桌子上放着剪刀等工具，看着十分有亲切感。 “老板，我家小狗不在了，我想买一些东西烧给他。” “你家小狗是什么品种？平常喜欢什么呢？”南星看着林小曼，这才两天，她好像更瘦了一点，四肢细细的，唯独肚子大的出奇。 “平安是是柴犬，她是流浪狗，我在我家附近见过她好几次，收养她那天是个晴天，天气很好，白天我丈夫向我告白，晚上回家就看见她坐在我家门口，我从小就想养一只小狗，看见她乖乖的坐在那里，我就觉得这一定是缘分，”林小曼摩挲着架子上的纸扎柴犬，陷入回忆，“她特别听话，可能是流浪久了，也特别会看人眼色，他会自己去马桶上厕所，也不拆家，但她特别讨厌我丈夫，只要看见我丈夫就龇牙咧嘴。” 那时候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工作顺利，父母健康，爱人在身边，还养了一只顶顶好的小狗。可是天道无常，几乎是转瞬之间，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结婚刚一个月，父母陆续生了重病，怀孕之后工作也丢了，马上要生了平安又去世了。 “平安是个听话聪明的小柴犬，可以带点吃的，如果有他喜欢的玩具什么的也可以拿来做成纸扎，有什么话想给她说的话可以写到纸上一起烧给他，但是要注明平安的姓名和你家地址。” 南星看见林小曼情绪有异赶紧打断她，然后从货架上拿出一些牛肉、苹果之类食物放到桌子上。 “好，老板。”林小曼选了一些纸扎，之后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老板，你说平安是不是一直在试图告诉我，我丈夫不是好人？” 南星知道平安能听到林小曼的话，可铃铛一直没有反应，“平安很聪明，或许能发现你没有发现的事情，但这也不代表你丈夫就一定是个坏人。” 林小曼若有所思，提着东西出了门。 “南星，你说她丈夫是个坏人吗？”玄猫疑惑不解。 “不好说，你能不能将平安放出来，我们问问她。”自己和林小曼不熟，问太多有些奇怪，不如问问平安。 玄猫有些为难，阴魂按理说是需要当天通过鬼门关送入地府的，但平安不入地府是豹尾大人同意的，可是这毕竟不合规，铃铛是个法器，能够阻挡牛头马面检察机关的天眼，可是放出来就直接发现了。发现了可是要做全年无休的毫无鬼权的劳工，要去十八层地狱打黑工。 豹尾神出鬼没，突然出现在椅子上，尾巴一闪，“放出来吧。” 听到领导说话，玄猫果断将平安从铃铛中放出来。 铃铛轻轻震动，一缕缕黑雾逐渐包裹住自身，黑雾范围不断扩大，很快就占据了一整个工作室，黑雾变大之后并不显得稀薄，反而更加浓稠起来，隐隐能看到有些黑雾凝结成一条条的，颇有些绸缎光泽。 黑雾慢慢散去，逐渐显现出平安的身影，平安依旧是半透明的样子，一条约莫两指宽漆黑如墨的绳子一头连着铃铛，一头连着平安，绳子不短，因此反倒像是平常的遛狗绳。 “平安，你今天听到你主人的话了吗？”南星坐在椅子上，两侧分别坐着豹尾和玄猫，一打一小的黑色动物，加之面前面对的平安，南星不自觉有些严肃起来。 “大人，隐约听见了两句，妈妈问我是不是那雄性不是个好人。” “那你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吗？”玄猫之前告诉南星虽然在铃铛里，但若心有执念就能听到执念对象的声音，南星还以为什么都能听到，现在看来还是有些条件的， “那雄性就不是好人，妈妈每天打猎那么累，回来还要给他准备食物，一个雄性，就只知道在家里呆着，全靠雌性养，一点都不强壮，这种雄性就应该被狮子吃掉。”平安愤愤不平。 “还有别的吗？”这听起来是有些大男子主义和软饭男的倾向，但若是林小曼甘之如饴，旁人倒也无话可说。 “妈妈有了小崽子之后，他就天天拿着什么鸡说话，说什么终于怀孕了，让赶紧来，后来那个老雌性就来了，应该是雄性的妈妈，可是雄性对他妈妈也不好，不是让做吃的，就是让扫地，真不明白，为什么妈妈和他妈妈都对他这么好，若是我长大了，就把他赶出去。可是现在没办法和妈妈在一起了。”平安絮絮叨叨，掺杂着许多不满。 这么看，林小曼结婚后的痛苦大多来源她老公，平安虽然有不满，却也没发现她老公有出轨之类原则性问题。 平安的愿望是林小曼顺利生下孩子，想来还是要让林小曼离开她老公才行，可自己和她无亲无故的，还是要想想非常规手段。 南星看向豹尾，嘴角咧开，漏出标准八颗牙齿，“豹尾大人，可以让平安给她主人托梦吗？” 豹尾斜睨南星，好好一个天选之子，怎么如此谄媚油滑，既不龙傲天也不傻白甜。 “玄猫是判官司的鬼，归属于赏善司，因为接触到的大部分是善鬼，可以蹭多余的功德给阳间托梦，你去问他。”豹尾跳到地上施施然走了。 玄猫学着豹尾的样子四脚站在椅子上，尾巴圈住前脚，扬起脖子，颇有些得意。 “玄猫，能帮帮我吗？”南星强忍住摸一把的冲动，夹着声音说。 “咳，看在大家是同僚的份上，我可以帮你，刚好我这边有多余的功德球。” “免费嘛？” “当然不，”玄猫一惊，生怕南星误会，赶紧提出要求，“我还没见过修补鬼魂，蕴养灵魂的时候我要看着。” 好事儿啊，之前豹尾突然出现的时候怕错过机会赶紧答应了，但这又不像签了合同，白纸黑字写清楚，万一豹尾是画大饼怎么办，更何况现在画大饼的老板太多了，哪怕真签了合同有时候也没用，有玄猫在旁边看着，好歹不会明面上不会有什么问题。 玄猫和南星都觉得这笔买卖十分划算。 和平安商量后，一人一狗都觉得托梦这事儿宜早不宜迟，因此决定今晚入夜就进行托梦，解决了半件事儿后，南星伸了伸懒腰，坐太久，感觉腰都硬了。 工作室前面是一整块玻璃，窗户外有两颗银杏树，秋天的时候还会有人来这边拍照，不过现在是初春，银杏树刚刚抽芽，阳光洒在叶子上，嫩嫩的绿叶格外生机勃勃。 南星闭上眼睛，任由阳光落在自己身上，紧绷的情绪稍微放松了些。 吃过晚饭，南星拿着手机跑到卧室，打开阴间微信APP，等着老南的视频。约莫等了十来分钟，手机开始冒黑烟。 南星觉得这一定是那些程序员的恶趣味，稳了稳心情，打开APP，老南的脸忽的出现在视频中，“星星，最近怎么样？” “好着呢，已经开始干活了，你这两天怎么样？有住的地方吗？有吃的吗？” 老南穿着簇新的深蓝色冲锋衣，脸上身上都干干净净的，一点血迹都没有，仿佛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 “这边和咱家也没什么区别，现在投胎可难了，幸好我还有些功德，所以分了一个单间。我给你看一下。”南熹笑意盈盈，迫不及待向南星分享。 房间大概二十来平，放了一张单人床，还有一张餐桌和几个椅子，别的就没有什么了，十分简陋。 南星有些心疼，暗暗想着自己要好好干，想办法改善老南的生活环境，“平常吃什么啊？” 之前有听说过许多孤魂野鬼没有吃的，只能等着有人路祭的时候去抢，要不然可能赶不上投胎就彻底魂飞魄散了，南星向豹尾细细打听过，知道确有其事后，便每次祭拜的时候都严格按照规范，摆上多多的祭品。 “说起这个，我之前还以为你烧完香我这边就直接能收到呢，没想到这边是烧完香会统一送到城隍庙，之后会有专门的人把东西送来，这次送东西的竟然是只橘猫，那橘猫好大一只，肯定伙食很好。”南熹见到了许多新奇的事物，加上又和南星联系上，心中再无牵挂，每天都心情很好。 母女俩聊了一个小时，意犹未尽的挂断了视频。 是时候干正事了，南星拿出功德球，做出手势，嘴中念念有词，功德球嗖的飞进铃铛内。 第4章 第 4 章 第四章 b市幸福佳苑，11楼，平安穿过墙壁，迫不及待腾空奔跑，脚刹停在卧室门口，蹦起想要勾着门把手，却什么也没碰到，直接穿过了卧室门。平安不知道是柴犬和什么的串儿，腿也就比柯基的高一点，因此左避右闪绕过狗窝和狗盆，后腿使劲蹦到床上。 “平安......平安，”林小曼呓语不断，凌乱的发丝黏在脸上，睡得极不安稳。平安急的哼哼叫，可是还没有听到信号，还不能入梦。 南记纸扎店。 南星撑着脸守着铃铛，玄猫声称要工作留痕，实时汇报，所以去找豹尾申请观看平安入梦的权限。 南星觉得豹尾一点都不像阴差，整天懒洋洋的，是重度电子产品爱好者，也就一身黑毛和地府有点关系吧，真想rua一把。 “好了好了，”玄猫将一个青色玉质石头放到南星面前，然后爪子轻轻按住铃铛，就听见铃铛咔哒一声，铃铛翻转变换，变成一个类似于手机支架的东西，玄猫将青色石头卡在“手机支架”上，石头后方亮起一颗星星。 “好了吗？”南星疑惑。 玄猫爪子轻轻一拍，“可以了，等平安入梦就可以了。” 石头后方有七颗星星，第一颗亮了之后，没多久剩下的六颗陆续都亮了起来。七颗星星亮了之后逐渐连成一条线，这条线慢慢飞到半空中，缓缓拉开。 雾气缭绕，这是小小宠物医院东边的宠物公园，南星看见林小曼牵着平安走在小路上，哎，不是，这么高级？还以为是像看电影一样在屏幕中看呢，原来是身临其境。 梦里是阴天，平安带着林小曼转了一圈又一圈，南星不自觉露出微笑，这应该就是平安最幸福的时候吧。梦境毫无逻辑，画面切换，蓝色的布艺沙发上铺着白色格子毯子，林小曼坐在沙发上强行给平安换衣服，现在平安穿着白雪公主的衣服，林小曼哈哈大笑，不停拿着手机拍照，看见到了5点，林小曼站起来对着平安说，“臭宝，该吃晚饭啦，妈妈给你做牛肉饭好不好啊？” 说着，林小曼打开冰箱，眼睛四处搜寻牛肉放在了哪里，记得是在第二层啊，怎么不在，不对，牛肉扔掉了，为什么扔掉了？ 林小曼缓缓坐在地上，泪眼婆娑，是啊，平安不在了，睡觉之前刚刚把之前准备的狗饭给扔掉，当然没有牛肉了，当然找不到了。 平安意识到了什么，跑到林小曼面前，不停用舌头舔着林小曼的脸，林小曼猛地抱住平安，“平安，平安，是不是想妈妈了，是妈妈对不起你，呜呜呜。” 平安嗷呜嗷呜叫，“妈妈，不怪你，是我偷偷跑出来的，我就是太想你了。” 可林小曼并不能听到平安说了什么，只能听到平安汪汪的叫，平安想起玄猫大人之前说过如果梦里妈妈知道是在做梦，那入梦就要结束了，梦境坍塌有能量波动，可以趁此机会多说几句，如果运气够好，对方能听懂自己的话，若是实在不行，就只能用行动传达意思了。 平安看见林小曼沉浸在悲伤中，想起要做的事情，努力挣脱出林小曼的怀抱，用嘴咬着林小曼的胳膊往门外拽。 林小曼看见平安的动作，莫名觉得平安可能是要说什么，顺从的站起来跟着平安走，林小曼一脚踏出大门，梦境陡然关闭，平安着急的大叫一声，“汪！” 雾气散去，南星站在工作室中，玄猫伸了伸懒腰，“狗就是蠢，别管了，入梦结束平安就会回到铃铛里，林小曼不是说过两天会来吗，到时候就知道入梦有没有成功了。” 林小曼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气，刘光担忧的看着林小曼，双手放在林小曼肩膀上，很明显是他把林小曼叫醒的，“小曼，你是不是梦魇了？” 林小曼有些恍惚，刚刚好像听见什么离开，是平安，平安说让自己离开，离开哪里？ 看见刘光担忧的脸，明明以前看着分外贴心的表情此时看着莫名有些恐怖，是担心还是心虚，竟有些分不清楚。 她要离开，平安让自己离开，自己是要离开，林小曼推开刘光，拿上外套推开房门，不理会刘光一直在背后的呼喊。 “啊！！！！！今天也是好天气。”南星打开店门怪叫，看见有人蹲在门口，吓了一跳，“诶？” “你好？是不舒服吗？”南星试探着蹲了下来，“是你？你怎么蹲在这里，不是，你怎么能坐在地上，快起来。” 看见是林小曼坐在门口，南星赶紧把她带到屋子里坐下，着急忙慌去烧热水。 “老板，我没事儿，我刚坐下你就开门了，”林小曼有些不好意思。 把热水放到林小曼面前，南星给自己倒了杯牛奶，“林小姐，这么早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林小曼摩挲着水杯，昨晚在路上走了很久，不知道要去哪里，她老家在东北，上大学来到这里，后来顺利工作结婚，可是，从那个所谓的家出来后，自己却没有地方去了，不知不觉就溜达到这里。 “老板，昨晚我梦到平安了，她和以前一样，喜欢在公园溜达，不喜欢穿衣服，”想起这些，林小曼露出幸福的笑容，可这笑容也是转瞬即逝，“可平安说离开，你说，她是不是让我离开，我是不是该回家啊？” 看来入梦成功了，南星斟酌着开口，“梦不完全是现实，但能反应人的潜意识，或许你在平常生活中无意间发现了什么，潜意识你感觉现在的环境并不安全，梦中借了平安的口告诉你。” 这两天豹尾神出鬼没，加上要处理平安的事情，还没问过他是否可以和官方联系，加上毕竟自己和林小曼并不熟悉，要不然，直接叫上平安，然后给林小曼开个天眼，让他俩自己聊就好了。 “林小姐，你现在怀着孩子，心情对身体的影响很大，既然在这里你感觉不好，不如换个环境呢？” 林小曼感觉自己好像清醒了一点，是啊，自己早就发现刘光的问题了，没有出轨，没有借债，也没有什么网上经常讨论的婆媳问题，刘光甚至一直表现的很贴心，他只是，很傲慢，傲慢得看不到她。 刘光生活在一个家族观念很重的大家族，是这一代唯一的男孩，他很争气，学习很好，一路从小城市考到b市，同辈的女孩早早嫁人生子。他太顺风顺水了，家族托举他，帮他买房子，家族也将重男轻女等封建思想牢牢捆在他身上，家族指望他出人头地之后提携其他人，是啊，他现在勉强算是出人头地了，所有人的恭维让他觉得自己仿佛是皇上，他认为别人都要靠他，甚至包括自己这个妻子。 结婚之前，林小曼觉得刘光有责任感，孝顺，贴心，结婚之后，这些所谓的优点都变成了利剑刺向她。他的责任感只对着他自家的人，甚至只是对不如他的家人，去年他堂姐做生意挣了很多钱，他和林小曼说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工作，他的孝顺也只是口头上的，婆婆来照顾她，他对婆婆横挑鼻子竖挑眼，还挑拨她和婆婆的关系，是他不想养平安，却偏偏让婆婆来说。 是啊，自己为什么一直拖着呢，拖到平安死了，自己才醒悟过来，别人拿她当养料，别人拿她当面子，别人从未把她当成一个平等的人。 “老板，你说的对，这是平安最喜欢的娃娃，你能帮我做一个纸扎吗？我想留着这个时刻提醒我自己，要清醒，不要麻木。”林小曼语气坚定，将一个橙色兔子玩偶放在桌子上。 叮！ 一声铃铛声在南星脑海中响起，“恭喜主播完成平安的遗愿：帮助林小曼成功产子。另由于帮助林小曼意识觉醒，幽都死了吗科技公司奖励主播功德球一颗，希望主播再接再厉，继续努力。” 南星对着玩偶画图，等着豹尾回来和豹尾商量和官方联系的事。 一画图时间就过得很快，南星小时候学过七八年的素描，后来为了学习就没再学过，大学学的是会计，和画图也毫不相关，可她或许真在绘画方面有些天分，她画的图做出来的纸扎总是看着更有灵性一点，这两年她一度觉得当初是入错了行。 等南星把纸扎做好放在旁边，已经到了傍晚，肚子饿得咕咕叫，拿出手机打开外卖软件，哎，外卖吃久了就没有好吃的了，不如出去转转吧。 南星把门锁上，骑上小电驴，玄猫蹲在后座上，戴上头盔，出发。 晚上风有些冷，南星缩了缩脖子，动物园附近有个夜市，南星小时候经常攒钱去偷偷买裹凉皮吃，今天突然有点想吃了。 “老板，来一分裹凉皮，多放点花生。” 老板是个胖乎乎的中年人，看见是南星，压低声音问道，“诶，你听说了吗？隔壁动物园，闹鬼了。” “什么？闹鬼？”南星一头问号。 “可不是，听说那鬼是只老虎，就是那个希望，这两天有行政夹克来呢，听说虎园都拉上警戒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