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恋爱是深渊模式》 第119章 爱的料理 黑沼牙没有理会新海汐奈的消息，直接打开白川桃的聊天框。 [黑沼：晚上一起跑步吗？] [白川：在忙] 消息秒回，说明她可能也没有很忙。 [黑沼：所以晚上一起跑步吗？] 消息显示已读，却没有收到回复，他又问了一次，白川桃依旧已读不回。 没有拒绝，即是同意，这是松阪花音今天刚教过的道理，黑沼牙决定吃完晚饭，晚上8点准时去找白川桃。 在沙发上玩了一会儿宝可梦，房门敲响，黑沼牙前去开门，看到小早川怜子领着十几个爆炸性肌肉的男人挤在狭窄的楼梯间里，从松阪家搬来的纸箱堆放在四周。 “黑沼少爷！！！” 吼声震天，肌肉男们齐齐鞠躬问候，后面的人脑袋撞在前面的人背部。 “哪找来的搬家公司？”黑沼牙对小早川怜子问。 “公司的保镖，面临失业，听说有工作全部跑来了。” 小早川怜子也很无奈，初鹿野家的家主深居简出，初鹿野凉比这些保镖还精通各种技术，如果不是黑沼牙缺少一个司机，她自己也要失业。 “回去吧，我自己搬。” “是！！！” 黑沼牙挥了挥手，他们整齐地从安全通道的楼梯撤退，电梯显然塞不下这么多人。 把纸箱一个个搬进松阪花音的房间，躺在沙发上玩了一会儿宝可梦，松阪花音把晚饭端上餐桌时，房门打开，初鹿野凉面无表情地走进公寓。 看到黑沼牙从沙发上坐起身，她粉唇微启，又看了一眼餐桌旁的松阪花音，最终没有发出声音。 “欢迎回来。” 松阪花音主动上前，接过初鹿野凉脱下的冲锋衣外套，挂在玄关的衣架上，脸上依旧是温柔的笑意：“晚饭已经准备好了，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初鹿野凉微微点头，径直走到沙发旁，脑袋枕着黑沼牙的腿躺下。 白色短发杂乱地撒在脸上，她闭上眼睛，表情逐渐生动，看起来十分安心。 黑沼牙抬手捏了捏初鹿野凉的侧脸，轻声问：“不吃饭吗？” “.”初鹿野凉摇头，从工装裤的口袋里拿出手机，给他发送消息。 [初鹿野：直接做吧。] “先吃晚饭比较好，等会我还想去跑步。” [初鹿野：好吧。] 她放下手机，双手环抱着黑沼牙的腰，安静地躺了一会儿后，才从沙发上起身，对他伸出手。 黑沼牙牵着初鹿野凉的手在餐桌前落座，松阪花音已经在对面坐好，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认真地说了一句“我开动了”，才拿起筷子。 晚饭是普通的家常菜式，炸鸡块、茶泡饭、秋葵、土豆炖肉和味增汤。 因为白川桃特意嘱咐，松阪花音还特意准备了芝士龙虾，焦黄的色泽在秋末季节看起来格外香甜。 餐桌上安安静静，松阪花音是吃饭时不喜欢说话的类型，初鹿野凉有外人在也不会开口。 黑沼牙本以为刚刚开始一起生活的两人关系可能有些僵硬，然而事情的发展出乎他的预料。 初鹿野凉徒手拿起一只芝士龙虾，拆掉外壳，把鲜嫩的肉质送进嘴里，咀嚼两口后，酒红色眼眸笔直地向松阪花音射去视线。 察觉到她的视线，松阪花音用疑惑的目光和初鹿野凉对视，轻声问：“不合口味吗？” “.”初鹿野凉摇头，咽下嘴里的食物后，拿起勺子吃茶泡饭。 漂浮着三文鱼肉的清汤送到唇边，她浅尝一口，放下勺子，起身走向茶几，拿回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敲击。 黑沼牙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没有新的消息，目光聚焦在松阪花音身上：“你有凉前辈的联系方式吗？” “有哦，上次见面。” “看起来凉前辈找你有事，或者她在联系桃，想让她回来准备晚饭。” “嗯，听起来有点残酷呢。”松阪花音拿出手机，看了一会儿后，把手机递给黑沼牙。 [初鹿野：我要挑战你。] [初鹿野：赢了的话，零花钱翻倍。] 翻倍，即是1千万円，和黑沼牙同档次的零花钱。 重要的是，这是一个让初鹿野凉接受松阪花音的好机会。 “我建议你答应。” 黑沼牙把手机还给松阪花音，不知不觉说出和白川桃一样的句式：“哪怕看在钱的面子上。” 初鹿野凉重新坐回餐桌前，一边吃饭，一边盯着松阪花音，等待她的答复。 黑沼牙甚至有些怀疑松阪花音是不是在晚饭里下药了，他拿起一只芝士龙虾品尝，果然有特别的味道。 似乎是蒜末，又格外焦香，混杂着迷迭香特有的味道。 “其实，我没有特意学过料理。” 松阪花音微微皱眉，灰色眼眸用为难的目光和初鹿野凉对视：“只是在家政课上学过的水平，大部分时间都在自由发挥，添加一些自以为是的配料。” 根据心情和灵光一闪制作料理，即是她中午时和黑沼牙说过的“爱的味道”。 “可能是你的心意，融进了料理中吧。” 黑沼牙想到“心情”、“心意”这种话，不理解地摇了摇头，继续吃起晚饭：“答应吧。” “好吧，牙来做裁判。” 松阪花音对黑沼牙点了点头，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对初鹿野凉问：“什么时间呢？” 见初鹿野凉拿起手机，她低头看向屏幕：“明天晚上吗？我不清楚社团活动什么时间才能结束。” 两人商量起具体的事宜，黑沼牙自顾自地吃完晚饭，和她们打过招呼后，去找白川桃一起跑步。 秋雨已停，空气里渗出凉意和清新的泥土气息。 松阪家门前，叮叮咚咚的声音中，铁钉在锤子的敲击下刺穿木板，将崭新的橡木色木牌钉在收件箱下方，覆盖原本的门牌。 [新海家] 白川桃退后两步，满意地点了点头，蹲下身把锤子放回工具箱内。 “那个，还是换成桃的姓氏比较好吧。” 新海汐奈站在白川桃的身边，碧色眼眸里浮现出一丝担忧，似乎并不赞成这个决定。 “这样就好，在这种事上你没有自卑的必要。” 白川桃淡漠地瞥了她一眼，拎着工具箱走到房门前，站在楼梯的最高处，对新海汐奈说：“现在，帮你克服心理阴影，过来。” 只要多把新海汐奈从楼梯上推下去几次，她一定可以克服这种恐惧，白川桃倾向于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问题。 “会受伤吧？” 新海汐奈双手捂住胸口，害怕地后退一步，满脸写着抗拒：“我认为还是慢慢来比较好，呐？” “只有三阶而已，哪怕你会摔倒，也只是脏一点。” 白川桃走下楼梯，态度强硬地把她拽到台阶前，冷声说：“既然你拜托给我，我也答应了你的请求，必须对你负责。” (本章完) 第120章 为了猫猫和女友（2合1） 新海汐奈颤颤巍巍地抬起脚，踩在楼梯的第一阶台阶，在白川桃冰冷的视线下，不情不愿地转身背对她。 12公分的高度，脏兮兮的地面在她眼中却如同万丈深渊。 一阵凉风吹过，新海汐奈咽了咽喉咙，双腿不自觉发软：“桃，推之前可以告诉我吗？” “好。”白川桃冷声答应，金色眼眸里藏着残忍的笑意。 她抬起手，正想猝不及防地将新海汐奈推下台阶，焦急地声音突然打断。 “等一下！” 新海汐奈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双手遮住脸部，用颤抖的声音问：“有没有别的办法？” “没有。” “呐，那个.嗯，不会很痛吧？” “从第三阶摔下去也不会死。” 白川桃抬手触碰她的后背，指尖稍微用力，新海汐奈发出一声尖叫，瞬间失去平衡，身体前倾向砸向地面。 砰——狼狈不堪。 不规则短裙沾染泥泞，栗色长发垂落在水洼里。 见新海汐奈毫无平衡性，正面向下趴在地上，白川桃皱眉嫌弃，冷声说：“再来一次，掌握好平衡根本不会摔倒。” 哪怕下楼梯时踩空，正常人也只会感到恍惚，然后迅速调整好姿势，根本不会这般狼狈。 新海汐奈用胳膊撑着地面，久久无言，过了一会儿，她才站起身，双手轻拍脏掉的裙摆，回头对白川桃勉强撑起笑脸：“好像，也没有很可怕嘛。” “等你不会摔倒了再说这种话。” 白川桃伸手指向脚下的台阶，冷笑着用残酷的声音说：“过来站好。” “不如今天就到这里吧？”新海汐奈双手合十，枕在脸侧，试图用撒娇蒙混过关。 “过来站好。” “桃~我们慢慢来嘛~” “过、来、站、好！” 白川桃的声音陡然冷了几分，新海汐奈没有办法，低着头不情不愿地走到台阶上，转身背对着她。 这次，新海汐奈稍微适应了眩晕感，但还是在做出反应前摔倒在地。 反复重复几次后，白川桃让她站在了第二阶台阶，高度翻倍，对普通人来说可以轻易跳下去的24公分，在新海汐奈看来和蹦极没有区别。 “这次，希望你能站稳，不然可能会很疼。” 身后传来白川桃淡漠的声音，新海汐奈愣了一下，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身体已经失去平衡，向前倾倒。 她慌乱地手舞足蹈，本能地闭上眼睛，似乎有风吹过脸颊，如刀割般疼痛。 砰—— 想象中的摔在泥泞地面钝痛的感觉没有传来，像是插在酸奶里的炸薯条般，撞进一个冰冷却柔软的怀抱。 新海汐奈睁开眼睛，看到黑沼牙的脸，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 “牙？” “路过。” 黑沼牙扶着她站稳，抬头和白川桃的金色眼眸对视，有些无奈地问：“里面也有楼梯吧？为什么一定要在外面。” 这栋一户建是双层建筑，从里面的楼梯摔下去，哪怕站不稳，面前也有墙壁缓冲，不至于弄脏衣服。 说这种话倒不是责怪白川桃，只是单纯地疑惑。 但在白川桃看来，这是花心的渣男想要送温暖，攻略下一个目标。 在新海汐奈眼中，黑沼牙也是在为她打抱不平，胸腔里的心脏“咯噔”一声，微微震颤。 果然，他会保护我的。 太棒了，今天是汐奈酱的胜利！ 新海汐奈双手握住黑沼牙的手，待他投来视线，微微摇头，清纯的脸瞬间绽放灿烂的笑容：“是我拜托桃的啦，牙不要误会哦，呐——”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白川桃冷声打断：“为了让她习惯其他人奇怪的目光。” 黑沼牙环视四周，新海家位于一条小型商业街的尽头，周围几家店铺的店员和零散的客人都在看向这边。 新海汐奈下意识地忽略，完全没有察觉，放在平常，她绝不会让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好吧。” 黑沼牙无法反驳，点了点头，对白川桃问：“现在，去跑步吗？” “走吧。” 白川桃走下台阶，瞥了一眼抓着黑沼牙不放手的新海汐奈，金色眼眸里泛起轻蔑的色彩：“回去自己把衣服洗干净，明晚继续。” “啊？怎么这样。” 不顾新海汐奈的叫苦声，她迈步踩着路灯投下的昏黄光线跑走。 待遇真差——黑沼牙甩开新海汐奈的手，迈步跟在白川桃身后，沿着街道慢跑。 夜风习习，白川桃始终下压着嘴角，娇小的身影散发着强烈的疏离感，只差把“别跟我说话”几个字写在脸上。 黑沼牙也没有自讨无趣，沉默着陪她跑步。 猫猫现在正值心情最糟糕的时期，多说无益，等过几天她心情稍微好一点，再做考虑。 1小时后，黑沼牙把白川桃送回新海家，独自返回公寓。 路上，他给白川桃发去消息。 [黑沼：温暖的家，最重要的不是种满猫草的阳台和有落地窗的琴房吧？] [白川：你还不算太蠢。] [黑沼：我会努力] [白川：希望你不要用凉给你的零花钱买房。] [白川：我已经找到了工作，可以自己赚钱买房，你更应该考虑其他的事。] [黑沼：我明白的] [黑沼：新工作在哪？] [白川：下北泽] [白川：晚安] [黑沼：晚安] 对白川桃来说，买房和租房并没有差距，究竟有没有琴房和阳台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家的温度。 这也是黑沼牙最犯难的事，哪怕白川桃的要求再具体，他也可以想办法达成，而“温暖”这个词汇，对他来说像松阪花音口中的“心情”一样难以理解。 回到公寓，推开房门，看到松阪花音和初鹿野凉围着围裙站在餐桌两侧，黑沼牙好奇地走过去旁观。 两人正在制作寿司，灵巧的手指将饱满圆润的米饭捏成椭圆形，三文鱼肉橘粉色的光泽和细腻的油脂纹理看起来非常有食欲。 “牙回来的刚好哦，因为初鹿野有些迫不及待，所以比试放在今晚。” 松阪花音两指捏起一枚寿司送到黑沼牙嘴边，微笑着说：“尝尝看，我特意放了红姜。” 初鹿野凉也对他投来期望的眼神，她面前的几枚寿司没有额外的装饰，单单用米饭温润的珍珠白色与三文鱼明艳的橙红交叠，像初雪覆盖上枫叶。 黑沼牙咬下松阪花音递来的寿司，一边品尝，一边拿起初鹿野凉制作的寿司在眼前细看。 三文鱼肉的切割面薄如蝉翼，透出清亮的色泽。 咽下嘴里的食物后，他把新的寿司送进嘴里，不假思索地说：“抱歉，是凉前辈的胜利。” 无论是口感还是味道，初鹿野凉的手艺都更令人心动。 初鹿野凉拿起一枚松阪花音制作的寿司送进嘴里，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拽着黑沼牙的手，转身走向卧室。 “下次试试烘焙吧。” 黑沼牙回头看向松阪花音，对她挥了挥手：“花音，说好的，晚上补偿我。” “真是的，不收拾餐桌没关系吗？” “明天再收拾也来得及吧。” “不行哦，稍微等我一下，不能浪费食物。” 松阪花音已经从白川桃口中听说过黑沼牙的荒唐，漂亮的灰色眼眸埋怨地白了他一眼，不急不慢地收拾起餐桌，准备把寿司打包成明天的便当。 11月3日，周一。 “该起床了哦。” 听到温柔的呼唤声，黑沼牙缓缓睁开眼睛，和漂亮的灰色眼眸对上视线。 松阪花音站在床边，面带温和的笑意，轻摇他的肩膀。 她已经换好私立青岚学院制服，白色衬衣外搭了一件无袖毛衣，再穿上西式外套，黑色百褶裙下，高腰黑色丝袜是偏厚的款式。 手感毛茸茸的——黑沼牙收回手，从床上坐起身，接过松阪花音递来的衣服，扭头看向窗外。 窗帘不知何时已经拉开，天空一碧如洗，让人心情舒畅。 “早饭我做了培根煎蛋三明治，偶尔换个口味也不错吧？昨晚的寿司我打包成了便当，还煮了罗宋汤，总是喝味增汤的话会没有食欲呢。晚饭，嗯，牙喜欢牛肉吧，炖土豆” 松阪花音站在床边，轻声说着她对一日三餐的想法，笔直的黑色长发折射着绸缎般的丝滑，浑身上下散发着贤妻良母的气质。 黑沼牙安静地坐了一会儿，起身下床，边穿衣服边问：“罗宋汤是什么？” 他以前的食谱里并不包括这道汤品。 “最早起源于北地，是一种在东欧地区广泛流传的菜品，也叫红菜汤。” 松阪花音走到黑沼牙面前，细致地帮他整理衬衣的领口和袖口，像百科全书般解释： “日式罗宋汤以番茄为主料，搭配甜菜，然后有牛肉、圆白菜和洋葱，还有芹菜，口味.” “我对牛肉和番茄的组合没有意见。” 等她说明完毕，黑沼牙正好穿好衣服，两人一起离开卧室，去吃早饭。 初鹿野凉已经坐在餐桌前，依旧不穿学院制服，用酒红色毛衣搭配黑色工装裤。 她今天没有工作，正一边喝红茶，一边看一本烘焙资料书。 等黑沼牙在身边落座，初鹿野凉放下手中的书，扭头投来视线，面无表情地说：“贵安。” 说完，她低头继续看书。 “早。” 黑沼牙点头回应一句，拿起眼前白色瓷盘里的三明治咬下一口，才发觉异常。 他抬眸看向松阪花音，她和初鹿野凉已经吃完早饭，手里端着一杯红茶，轻轻吹散蒸腾的热气。 刚刚，初鹿野凉开口说话了？ 黑沼牙扭头看向继续研究烘焙书的初鹿野凉，快速咀嚼，咽下嘴里的食物后，对她问：“你刚刚说什么？” “贵安。” 初鹿野凉神色不变地又说了一次，拿起柠檬红茶轻抿一口，才用毫无情感波动的声音解释：“感觉，和花音距离变近了。” “因为你们要比拼烘焙？” 黑沼牙的视线落向她手中的书，彩图详细地说明奶油要打发到什么程度，是从零开始学烘焙的选择。 松阪花音烤的面包，确实很好吃。 “桃也是。”初鹿野凉摇头，酒红色眼眸中掠过一丝遗憾的光。 如果白川桃也能继续住在公寓，再让远山千岁搬来，对她来说，这里会是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 黑沼牙捕捉到初鹿野凉眸中一闪而过的情绪，心头涌起一个大胆的想法。 如果还是算了，如今已经没有名额。 单是给白川桃一个温暖的家，已经足够头疼，暂时还是不要想太多，毕竟说服初鹿野凉允许也需要白川桃开口。 不过，这栋公寓是有点小。 黑沼牙一边吃早饭，一边思考起在东京买房子的事。 首先要自己赚钱，其次要买一栋大房子，最好是别墅，最后，也许可以联系家具厂商做一张超大的床。 最后一条最简单，初鹿野家好像有家具厂。 吃过早饭，三人一起下楼，步行前往学院，两辆黑色轿车隔着十几米的距离跟在三人身后。 没有遇到白川桃和新海汐奈，走进中庭后，有不少女生和松阪花音打招呼，一口一个“姐姐”，她一一笑着回应。 踏进教学楼，换鞋时发生了一点意外。 黑沼牙打开鞋柜，情书如雪崩般倾泻，撒落一地——剑道八段范士一分钟惨败的视频流出后，他对女生们的吸引力又提高了一大截。 哪怕明知不可能，也有人想告诉他自己的心意。 看到散落一地的情书，松阪花音缓缓蹲下身，收拾起来，把情书装进她的白色帆布包。 “这些情书，可以交给我处理吗？” 她微笑着柔声问，灰色眼眸里却涌动着夏日阴沉的乌云：“我想请她们到学生会长室稍微聊一下。” 恐怖的气息无声扩散，黑沼牙想到了白川桃强迫他看的书，里面有一句话说：在同一个女人的内心，潜藏着仙女般的温柔和巫女般的可怕。 松阪花音简直是典型模板。 “我没意见。”黑沼牙点头答应，帮忙收拾地上散落的情书，全部交给松阪花音处理。 换好室内鞋，三人在二楼的楼梯处分别，黑沼牙从后门走进教室时，看到白川桃已经坐在座位，新海汐奈倚靠着她的课桌站在一旁，看起来氛围很好。 如果新海汐奈不总是把重组乐队的事挂在嘴边，白川桃应该也不会攻击她。 黑沼牙心里想着，打开窗户通风，然后拉出椅子，坐在座位前用手机搜索东京的房价。 考虑到家里人多，初鹿野凉才能感受到温度，他的目标只有别墅。 东京的房价比想象中还要高，核心地段以亿円为单位，哪怕是外围的郊区，新建成的经济型别墅也要5千万円左右。 税费也是一大笔开销，虽说有初鹿野凉给的零花钱，攒几个月买下不成问题，但白川桃显然非常排斥他这样做。 事到如今，必须考虑猫猫的感受。 有什么赚钱快的工作吗？ 剑道的商业价值并不高，只能让履历好看一点。 买把贝斯去各个乐队当代打？霓虹的大部分乐队都是为爱发电，而且赚钱速度太慢，还不如回北海道继承家业。 正思考时，教室前门敲响。 黑沼牙抬眸看去，一名看起来30岁左右女老师抱着教案走进教室，站在讲台上，对下方的同学做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是中岛羽佳，是2年级1班的督导，从今天起兼任本班的督导，也负责数学科目。” “关于我个人呢，有些教学理念要传达给大家，首先.” 新任督导是个话痨，絮絮叨叨的声音听得人有点犯困，黑沼牙拿出游戏掌机给自己提神，他还要准备向初鹿野凉发起挑战。 几分钟后，新任督导的说话声突然停下。 耳边响起熟悉的木屐踩踏地板的声音，黑沼牙扭头看过去，初鹿野凉在一众旁人的注视下，旁若无人地径直走到他的面前。 她酒红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黑沼牙，过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给他发送消息。 既然还是要用手机联系，突然跑过来不是很奇怪吗？ 黑沼牙一边疑惑，一边拿出手机，看到新弹出的聊天框，瞳孔震惊。 [初鹿野：想做。] “现在？”他倒是不太想拒绝，但总觉得有点别扭。 [初鹿野：下午，现在和我回家见母亲。] [初鹿野：你父亲正在初鹿野家做客。] “好吧。” 黑沼牙收起手机，起身对新来的督导说：“督导，我要请假，去初鹿野家商谈婚事。” 初鹿野凉显然不在乎督导或者校方，牵起他的手，十指相扣，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两人一同从教室后门离开。 (本章完) 第121章 婚届书？？？（2合1） 黑色轿车沿着静谧的街道驶进千代田区，阳光明媚，黑沼牙透过车窗向外看去，路边树立着[私人领地]的红色警告标识。 车辆后座，初鹿野凉趴在他的腿上，安心地打盹，像晒太阳的猫般慵懒，舒缓的钢琴曲声在耳边飘荡。 几分钟后，车辆驶进缓缓打开的黑色铁艺大门，周围的风景瞬间变色，彷佛离开了东京，回到北海道广阔的牧场。 这个季节，北海道已经开始下雪了吧？ 黑沼牙抬手轻抚初鹿野凉的白色短发，她睁开眼睛，从下方投来视线，酒红色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初鹿野凉想尽快结束会面，然后接管剩下的时间。 确切地感受到温度，对她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事。 终于，车辆停在停在一栋老宅门前，只有一层的木质建筑，四周都是枯山水的造景，白色碎石子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家主在茶室等您。”女司机拉开车门，彬彬有礼地说。 在她们这些人看来，如果一切顺利，今天过后，黑沼牙即是未来初鹿野家的话事人之一。 “走吧？”黑沼牙低头和初鹿野凉酒红色的眼眸对视，轻松地笑着问。 她闭上眼睛，用脑袋磨蹭衬衣的布料，显然有些不太情愿。 黑沼牙只好把大小姐抱下车，踏上老宅的檐廊：“茶室在哪？” 初鹿野凉抬手指了一个方向，顺便踢掉脚上的木屐，穿和服的女佣立刻走过去捡起，认真地摆放好。 在她的指路下，黑沼牙七拐八弯地穿过曲曲折折的走廊，尽头是一扇绘有“三日月”的和式木门。 隐约能听到门后一男一女的说话声。 “十几年不见，黑沼先生还是一如既往的硬朗。” 女声柔和，说话时拿捏着一种平静和缓的语调，毫无上位者的威压气场：“这些年来，您始终不愿意离开北海道，这次来东京，还请让初鹿野家尽地主之谊。” “不必了，只要初鹿野家不要强迫我儿子，我也不愿擅离职守。”男声低沉，光听语气就能想象到一张臭脸和死鱼眼。 “黑沼先生，现在是自由恋爱的时代，是您太过古板。” “牙什么都不知道，在我看来，这不是自由。” “这孩子不愿继承您的神社，他们早点有一个孩子，也是个好办法。” 听到两人已经把主意打在遥远的未来，黑沼牙额头冒出几道黑线，他放下怀里的初鹿野凉，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我同意。” 初鹿野凉突然说了一句，光着脚踩在木地板上，走到门前，面无表情地拉开木门。 对话声戛然而止。 门后是一间和式茶室，阳光从侧面照进来，落在榻榻米上，宽阔的空间里仅仅摆放几张茶桌，略显寂寥。 穿黑色和服的女人坐在首位，姿势是标准的正坐，笔直的黑色长发自然垂落，温婉的面容向两人投来视线。 她有一双和初鹿野凉如出一辙的酒红色眼眸，眼神深邃，看不清情绪。 下方的茶桌位置，身穿黑色袍服，下身搭配白色织花裤裙的男人正坐在茶桌旁，还戴着象征神社宫司身份的菱形密纹头冠。 这是正装衣冠，并非常装的狩衣，代表男人的立场是神社宫司。 “你们来了。” 温婉女人笑着和两人打招呼，声音里掺杂着亲近感：“快入座吧，凉，点茶。” “这是母亲，初鹿野千枝。” 初鹿野凉用非常不像家人的句式对黑沼牙介绍，然后拉着他走进茶室，两人挤在一张茶桌前。 见状，初鹿野千枝拿起放在茶桌上的团扇，遮嘴轻笑，眼睛眯成弯月：“凉很喜欢你呢，牙君。” “是。” 黑沼牙对她微微低头示意，随后目光看向头冠高得不像话的男人，冷着脸问候：“好久不见，父亲。” 初鹿野凉完全没有问候的意思，坐在他的身侧，用复杂的茶具点茶，动作机械娴熟。 氛围其实有些尴尬，因为继承神社的事，黑沼牙和老家的关系并不好，特别是天天在耳边念叨的父亲。 好在他早已习惯这种氛围，在北海道时也是如此，两人只要见面，连晚饭的餐桌都不得安宁。 以前在北海道时是母亲每天调和氛围，现在这个人变成了初鹿野千枝。 她见没人理会自己，视线看向臭着脸的黑沼智彦，又看了一眼黑沼牙，察觉到两人关系很差，最后向女儿投去关怀的目光。 “凉，这位是牙君的父亲，黑沼智彦先生，要礼貌地打招呼才行。” 柔和的声音里毫无责怪，透出宠溺和喜爱的感觉，完全不像一位财阀的话事人。 黑沼牙的想象中，这种大人物至少应该像《教父》里的唐·柯里昂一样才对。 “好久不见，黑沼先生。” 初鹿野凉敷衍地打招呼，转头把刚泡好的热茶递到黑沼牙的面前，酒红色眼眸直勾勾地注视着他，不再理会两人。 “这孩子一直如此，您知道的，请不要见怪。”初鹿野千枝笑着对黑沼智彦说，生动演绎包庇犯错孩子的母亲。 “你们见过？”黑沼牙小声对初鹿野凉问。 “出生时。” “啊？” “还有6岁那年，在北海道住过一个月。” 初鹿野凉往他身边贴近一点，直到两人的胳膊妨害对方的动作，才用毫无波澜的声音继续说：“我以前去过神社，见过牙一次。” “是吗？” 黑沼牙扭头向父亲确认，满脸疑惑：“我为什么没有印象？” 不应该啊，白发红眸，有这种漂亮的女生他怎么可能不记得。 “当时你每天都在忙着学习，她只是单方面见过你一次。” 黑沼智彦严肃地点了点头，死鱼眼里弥漫着淡淡的死感：“关于你们的交往，我表示尊重，但无论如何，家人都会支持你的决定。” 说完，他闭上眼睛，本就冷硬的面容更显死板。 “两个孩子也算是青梅竹马，不如今天就把婚约订下如何？” 初鹿野千枝热情地笑着说，话里行间有种迫不及待的意味，像是商场里推销临期商品的售货员：“如今初鹿野主家只剩下我们母女两人，要早点开枝散叶才是。” “只是一面之缘，远远谈不上青梅竹马。” 黑沼智彦完全不顾对方的身份，冰冷的语气里充满底气，毫无畏惧：“牙，有什么想法现在说，我今晚就要赶回去。” 情况和黑沼牙想象中完全不同，他大概听懂了父亲的意思。 因为怕他被财阀强迫，所以才特意赶来东京当后台，想要分手的话现在提出，初鹿野家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原来老家神社的地位如此超然吗？ 本以为会遭到刁难，现在看来，初鹿野家反而更期待两人尽快订婚。 寂静的茶室内，三人的视线都落在黑沼牙的身上，他拿起茶杯轻抿一口，扭头和初鹿野凉对视。 听出黑沼智彦话语中的含义，她酒红色的眼眸中浮现出不安的色彩，手指紧紧攥住黑沼牙的手，无可挑剔的容颜隐隐有些紧张。 大小姐少见地露出表情，黑沼智彦和初鹿野千枝注意到初鹿野凉的态度，前者皱眉，后者欣喜。 她本不应该拥有感情。 黑沼牙放下茶杯，视线落向黑沼智彦，看到他的脸色变得更臭，嘴角勾起恶劣的弧度：“父亲，你总要先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闻言，黑沼智彦扭头和初鹿野千枝对视，见她点头，才长长地叹了口气，声音莫名沉重了几分。 “总有人想从神明的指缝里偷点什么。” 开口即是如此夸张荒唐的命题，黑沼牙早已习惯，但初鹿野千枝和初鹿野凉神色不变，让他意识到这可能并非鬼扯。 黑沼智彦面色严肃地和黑沼牙对视，声音低沉，缓缓讲述：“这样的故事也许你听过很多，有偷火的，偷蜜酒的，偷取永生的，不是吗？” “他们的结果似乎都不太好。”黑沼牙眸中泛起担忧。 西西弗斯在山上推石头，塔坦罗斯被囚困于深水，还有人被吊起来，用肝脏喂鹰鹫。 “这是必然的代价。” 黑沼智彦的视线看向初鹿野凉，缓缓阖上眼帘，似乎于心不忍：“偷取永生，将活得毫无意义，偷取蜜酒，将看着蜜酒的存在，却永远不能畅饮。” “凉前辈是你们偷来的孩子？” “是，所以她没有感情，只能徒劳的活在世间。” “我们家的神社还挺厉害。” 黑沼牙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满脸不屑：“所以呢？” 在他看来，这并非什么非常严重的问题，初鹿野凉正在逐步拥有感情，无非是时间问题。 至于她与生俱来的才能，似乎并不是一件坏事。 “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能慎重考虑。” 黑沼智彦垂眸看向眼前的茶杯，缓缓摇头：“也许你认为她正在逐渐拥有感情，实则她永远不可能成为正常人。 如果说普通人的感情是茶壶，她可能终其一生，也只有茶杯的容量，这其中还不知你要付出多少，却得不到相应的回报。 你的母亲她希望你能和爱你的人结婚。” “我还挺喜欢凉前辈的。”黑沼牙对这种说法并不在意。 从事实出发，对他而言，初鹿野凉简直是完美女友。 漂亮，忠诚，宽容大度，而且身份尊贵，家财万贯，性格也很不错。 话音落地，初鹿野凉的表情放松下来，又变成面无表情的样子。 初鹿野千枝将女儿的表现尽收眼底，露出真挚的笑意，对黑沼智彦说：“年轻人有自己的选择，我们还是不要干涉比较好。” “既然如此，早日订婚吧。” 黑沼智彦从衣服里拿出一枚印章，盖在一直放在茶桌的文件上，冷着脸对黑沼牙说：“既然你不想继承神社，就早日生个孩子，送回北海道来。” ？？？ 黑沼牙脑袋上亮起问号，瞪大眼睛，探身去看茶桌上的文件。 看不清楚，总归，不会是卖身契吧？ “初鹿野家也急需开枝散叶。” 初鹿野千枝缓缓从茶桌后起身，离开主位，拖着和服的下摆走到黑沼智彦身侧，拿起盖好印章的文件，转头对初鹿野凉露出柔和的笑意：“凉想要几个孩子？” “.”初鹿野凉认真思考起来，并不说话。 必须说点什么才行——黑沼牙赶紧打断她的思路，以防初鹿野凉接上突然跳跃的话题，把他架在火上烤。 “凉前辈，这就是你的秘密吗？” “嗯。” “千岁学姐的秘密是什么？” “不能说。”初鹿野凉接过母亲递来的文件，放在茶桌上，认真地填写起来。 这次，黑沼牙看清了他的“卖身契”。 婚届书，又名结婚申请书，一式两份，证人处已经填好双方父母的名字，盖好印章。 “等一下，凉前辈，这样未免太草率了一点吧？” 黑沼牙连忙按住初鹿野凉的手，不让她继续填写下去，眸中浮现几分慌乱：“我认为我们还不够了解对方。” 他可不想莫名其妙地结婚。 “以后也可以慢慢了解。”初鹿野千枝笑着说。 “犬子不成器，在东京劳烦您多多关照。” 黑沼智彦完全没有帮自家人说话的意思，一口饮尽茶水，起身准备离开：“我不能离开北海道太久，告辞。” “不必客气，我派飞机送您。” 初鹿野千枝出门送客，茶室内只剩下黑沼牙和初鹿野凉两人。 [钢筋铁骨]，开！ 黑沼牙紧紧按住初鹿野凉的手腕，不想让她多写一个字。 婚届书只要填写完毕，提交到区役所的自助机器里，即可完成婚姻登记，这种可怕的东西，必须想办法留在自己手中。 否则初鹿野凉擅自刻他的印章，单方面结婚怎么办？ “牙不想吗？” 初鹿野凉没办法反抗他的力量，扭头看过来，酒红色的眼眸里浮现起疑惑的色彩：“合法夫妻，很重要。” “我认为我们还有很多事需要商量，比如姓氏问题。” “谁赢了，听谁的。” 解决矛盾相当简单的方式。 “结婚这种事，心情很重要吧？” 黑沼牙不理解“心情”，但这不妨碍他用来当作借口：“至少，应该挑选一个有纪念意义的日子，对吧？” 说着，他拿过婚届书，对折塞进自己的口袋里，从茶桌前起身，拦腰抱起初鹿野凉。 “凉前辈不是说想做吗，去哪里比较合适？” “先去洗澡。” 初鹿野凉的注意力被转移，抬手给他指明方向：“有温泉。” 黑沼牙抱着她离开茶室，穿过七拐八弯的走廊，来到露天的温泉池才放下。 池内的石灯笼里点着火，火光倒映在水中，与湛蓝的天空一起碎成千万片，可惜已是秋末，附近的樱树早已凋零。 初鹿野凉双手捏住毛衣的下摆，脱掉扔到一旁，露出黑色无袖背心包裹的纤细腰线和完美胸部弧度。 宽松的工装裤摩擦膝盖，因为她不喜欢穿内衣，扔掉背心后，雪白纤细的小腿直接踩进温热的泉水中。 池水泛起阵阵涟漪，廖廖白雾的映衬下，姣好的身姿格外迷人。 她轻盈地转身，白色短发微微起伏，酒红色眼眸看向黑沼牙，伸出双手做出拥抱的姿势。 “今晚要留宿吗？” “下午可能要去剑道部，晚上还是回公寓吧。” 黑沼牙脱掉衣服，踩进温泉，把初鹿野凉揽在怀里，低声说：“我想，找你母亲商量一下，把你的工作放一放。” 既然有希望让她获得感情，这自然是当下最要紧的事。 (本章完) 月末感言 大家好，我是[柠檬和舒芙蕾]，祝大家端午安康。 过去的一个月，感谢读者老爷们的支持，不知不觉间上架已经半个月了，太久没有问候大家，所以写下这篇。 嗯，先说下成绩汇报吧。 首订850，按照上架感言的悬赏计算，加4更，已加1更。 打赏加更暂且没有，月票的话，2000月票前，300票加1更，2000月票后，100月票加1更，现在是2400票，欠7+4=11更。 总榜的话，好像掉出来了。 均订加更，4更。 这样，总共欠18更。 下个月努力还清！！！ 最近几天一直日4更新，其实压力有点大啦，毕竟日3更的话均订一直在掉，最近两天二合一才把数据弄好看些。 这个月毕竟要开始比拼数据，吃推荐嘛，希望大家稍微理解一下。 明天的话，恢复正常的3更，并在此基础上努力还清欠下的18更。 不知不觉间，已经写了近三十万字了，是从没有设想过的字数，回头看去，我似乎也成长了许多？ 从一个萌新变成熟练的扑街了！ 开玩笑啦，并不想当扑街，想努力把这个故事写好，让更多的人看到。 在此，也要感谢每一位读者老爷的支持，每一个订阅，每一张月票，累积起来，才变成了这本书如今的成绩。 感谢！ 如何描述这种感觉呢？ 看不到未来的寂静中，穿过长长的隧道，一片漆黑中，不断亮起火光照亮前行的路，直到能清晰地、确切地知晓，前方就是出口。 不过，目前看来似乎还有些遥远，才不到30万字而已。 6月的目标，是写到50万字。 每天6K的更新，加上3万6千字的加更，应该可以达到这个目标，实话说其实我也没什么底气啦。 好在，码字对我而言并不痛苦，反而比较快乐，就像把炸薯条插在酸奶碗里一样。 顺带一提，炸薯条我更喜欢麦当劳，刚出锅的薯条撒上盐，味道真的很棒。 希望，未来在各位读者老爷的陪伴下，能时常拥有此刻的心情。 嗯，再写下去似乎就来不及祝读者老爷们端午快乐，要变成六一快乐了。 最后，再求一下月票吧。 新的一个月，保底月票刷新，对我这种目前还是扑街的作者而言，6月第一天的凌晨是唯一的抢月票榜的机会。 所以，拜托了！ 请把月票投给我！ 最后，祝大家端午安康！ 还有，六一快乐！ 每个人都曾经是小孩，只不过现实太残酷，但在爱你的人眼里，依旧可以做个小孩。 希望大家都能遇到照顾自己内心小孩的那个人，一定会的！ 以上，柠檬和舒芙蕾。 (本章完) 第122章 荆棘丛生 “可以，把你剩余的人生交给我吗？” 听到初鹿野凉唇间吐出的话语，黑沼牙止住不动，视线看向她姣好的容颜。 初鹿野凉此刻正躲在他的怀中，微微蜷缩着身体，凌乱的被单遮住胸部和腰间，露出香肩细腻的肌肤，白色短发湿漉漉地黏在侧脸。 事后，她总是这样的姿势，脑袋枕在黑沼牙的左侧胸口，以小狗样子的温顺态度闭着眼睛，享受确切的温度。 借助漏进窗帘的阳光，可以看到眼睑微微颤抖，彷佛正在啜泣。 初鹿野凉说这种话，还是第一次。 黑沼牙抱紧她余热未退的娇躯，没有说话，现在的他格外清醒。 初鹿野凉扬起脸和他对视，用略带着倦怠感的声音又问了一次：“你愿意将剩余的人生交给我吗？” 说这句话时，她酒红色的眼眸里写满贪婪，似乎会随时猛扑上来，像动物纪录片里饿了几天的野兽一般。 寂静的空气里，荆棘丛生，试图困住自由的灵魂。 “凉前辈，恐怕我没办法轻易答应你。” 黑沼牙拿起放在枕侧的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下午3点稍过，东京即将迎来日落。 剑道部的训练赛，差不多要开始了。 他和初鹿野凉都是体力怪物，一时兴起，连午饭都没有吃，没想到时间竟然偷偷溜走。 “为什么？”初鹿野凉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语气里掺杂着一丝紧张。 她短暂地拥有了感情和情绪，大概在余韵过后就会恢复平常面无表情的样子。 可突然觉醒的占有欲，对黑沼牙来说并非一件好事，何况初鹿野凉说出口的话有些极端、沉重。 交出剩余的人生，意味着放弃自由，怎么可能答应。 黑沼牙放下手机，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敷衍：“我答应了桃一些事，还要为她负责。” “我不介意。” “以后你未必会这样想。” “.”初鹿野凉阖上眼帘，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胸口，表情逐渐生硬。 十几分钟后，她才彻底恢复平常面无表情的样子，下床走到衣柜前，拿出一件身后绣有“三日月”的白色和服。 宽厚笨重的衣服在灵巧娴熟的动作下包裹身体，腰封绕了一圈又一圈，平整地束缚细腰，衬出胸部完美的弧度。 黑沼牙看着她穿好和服，变成端庄的大小姐模样，才想起他穿来的衣服还扔在温泉池处：“凉前辈，我的衣服。” “嗯。” 初鹿野凉用鼻音应了一声，拉开房门时，回头对他用不冷不热的语气说：“今晚不回家。” 说完，她迈步离开，连门都没有关。 黑沼牙拿起手机，联系小早川怜子，让她想办法送衣服来，在初鹿野家他也只认识这两个人。 电话还没拨通，穿黑西装的小早川怜子已经拎着大大小小的纸袋走进房门。 她对黑沼牙微微鞠躬后，一边将纸袋里的衣服挂在衣柜里，一边彬彬有礼地说： “黑沼少爷，您的脏衣服女佣会洗干净，送回公寓还是留在这里？新的学院制服已经送达公寓。” “留在这里吧。” 黑沼牙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婚届书在裤子的口袋里，不出意外的话最终还是会落在初鹿野凉手中。 如果负责洗衣服的女佣没有检查口袋的习惯，那就再好不过了，但无论怎么想，能在财阀工作的人都不会犯这种错误。 必须想办法拿回来。 “是，家主邀您一起吃午饭，要答应吗？”小早川怜子递来一个纸袋，里面是初鹿野凉准备的新“情侣装”，酒红色毛衣和黑色工装裤。 “去吧，把车准备好，我等会还要回学院。” 等她离开房间，黑沼牙下床换好衣服，出门，在小早川怜子的带领下走出老宅，坐进黑色轿车。 “不是要吃午饭吗？”黑沼牙疑惑地问。 “这里是大小姐的住所，家主另有住处。” 小早川怜子驾驶车辆平稳行驶，又多嘴了一句：“您还是第一个进入家主别墅的男人。” “真是稀奇。”黑沼牙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种种迹象表明，初鹿野千枝似乎很不喜欢男人，所以才会有从神明那里偷一个孩子的离谱操作。 至于原因，作为被讨厌的对象，他没有八卦的心情。 几分钟后，车辆停在一栋别墅门前，初鹿野千枝坐在花园里喝下午茶，温婉恬静的姿态像是童话里优雅的公主。 “下午好，伯母。”黑沼牙隔着餐桌，在她对面落座，女佣及时送上午餐。 “牙君如果愿意叫我母亲，我会更开心哦。” 初鹿野千枝拿起泡着水果的玻璃壶，给他添上一杯，声音轻缓又不失威严：“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我很喜欢牙君，把我当作真正的母亲也没关系。” “实话说，我完全没办法相信。”黑沼牙不客气地拿起刀叉，切割牛排。 “你这孩子，一点都不会说话，既然如此，婚届书暂时就交给我来保管吧。” 说着，她放下茶壶，两指从和服的领口里取出那份对折过两次的婚届书，在黑沼牙面前摇晃： “放心，母亲不是凉那种性格，不会为难你的。” 这个女人，已经开始以“母亲”的身份自居了。 黑沼牙刚想启用词条，伸手抢夺，初鹿野千枝又笑吟吟地把婚届书塞进和服领口。 等买到“时间静止”的词条，再考虑抢回来吧。 “您似乎并没有嘴上这样喜欢我。”黑沼牙叉起一块牛排塞进嘴里，边吃边问。 “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最开始根本不想做这个家主，但几个兄长和父亲都想让我去联姻，实在是没办法，只好把他们都做掉了。” 初鹿野千枝双手交叠，抵住下巴，酒红色眼眸直勾勾地盯着黑沼牙，泛起温软的水光：“不过牙君不一样哦，你能让凉喜欢你，所以我也喜欢你，一点都不讨厌。” “爱屋及乌？” “所以牙君愿意叫我母亲就最好了，想要什么都可以给你买哦。” “我又不是小孩子。” 黑沼牙皱了皱眉，飞快地把食物送进嘴里，毫不在乎形象：“伯母也因为凉前辈的事困扰了许久吧？” “是呢，她毕竟是我的女儿。” 初鹿野千枝见他始终不愿意改口，从衣领里把婚届书拿出来，当作诱饵：“改口的话，还给你也可以哦，或者让女佣不小心扔进洗衣机里。” “我想，我可以尽量让凉前辈正常一些，不过需要她放下公司那些事，好好体验生活。”黑沼牙不予理会，哪怕是女友的母亲，他也绝不屈服。 婚届书而已，他可以随时拉白川桃去递交结婚申请，只要抢在初鹿野家之前。 这根本算不上什么桎梏。 (本章完) 第123章 学姐无能狂怒 话音落地，初鹿野千枝收敛笑意，温婉的面容变得严肃起来，一言不发地打量起自己的女婿。 如果能让初鹿野凉变成正常人，那自然最好不过。 这些年来，她也并非没有努力过，走遍各地，却始终无果。 听到初鹿野凉的司机汇报时，初鹿野千枝第一反应便是质疑，直到亲眼看到初鹿野凉对黑沼牙的眷恋，才感到惊喜。 她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因此对黑沼牙生出好感不假，但并不没有因为一点改变而盲目抱有希望。 黑沼智彦的态度足以说明很多，初鹿野凉的问题，比天生的情感淡漠要严重许多。 连她这个母亲，都没有从女儿身上感受到一丝感情的存在，这条纽带从未存在过。 但，要放弃吗？ 初鹿野千枝思考片刻，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挥手摒退佣人：“牙君，母亲也很想答应你，但工作真的很累人。” 何况，既然要工作，免不了和异性接触，这对她而言是件相当痛苦的事。 “既然凉前辈是神明的孩子，想必伯母应该缺少了很多体验，累一点是值得的事。” 黑沼牙吃完牛排，拿起果茶一口饮尽，用叉子吃起小食。 他能应对初鹿野凉，也消耗了很多体力，急需补充。 “只是有希望而已，想说服我可没有那么容易哦。” 初鹿野千枝决定答应，但总要让黑沼牙付出点什么，才觉得心甘情愿，女人大多如此。 她从和服的袖子里露出纤细的手腕，拎起茶壶，给黑沼牙添上果茶，笑吟吟地说：“看在牙君是我第一个不讨厌的男人的面子上，叫我母亲，就答应你。” “这本来就是您的工作吧。” “哪怕以后不和凉结婚也没关系，我可以收养你哦。” “您为什么如此执着？” 黑沼牙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他有点不擅长和初鹿野千枝打交道，对方总是顾左右而言它，不想聊的话题就轻飘飘地跳过。 麻烦。 以后还是少来初鹿野家比较好。 “因为我很想要一个儿子呢。”初鹿野千枝面不改色地撒谎。 “我确实没办法给出任何保证，不过，我想尽可能地尝试。” 黑沼牙吃掉所有食物，还觉得有点饿，准备回学院把松阪花音准备的便当吃掉，起身告辞：“我还有社团活动，先告辞了。” “有时间记得经常来看望我哦。” 初鹿野千枝笑着和他挥手道别，黑沼牙也不指望从她嘴里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径直走出小花园，坐进黑色轿车。 真是难缠的女人。 和她相比，松阪花音只是有点小心机而已。 回学院的路上，黑沼牙拿出手机，给松阪花音发送消息，询问她剑道部的训练赛。 [黑沼：花音，训练赛结束了吗？] [松阪：赢了哦。] [松阪：（图片）] 用手机偷偷拍摄的照片里，几个穿不同学院制服的男生垂头丧气地登上大巴车，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他们惨败的失落。 [黑沼：野火学姐？] [松阪：该说不愧是买来的冠军吗？意外的简单呢。] [松阪：也可能是因为三年级退部的原因吧，前锋互换后，石黑一个人打穿了他们的队伍，野火学姐完全没有表现的机会。] [黑沼：石黑实力不错，也很努力，可惜了。] [松阪：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呢。] 霓虹的剑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被家族垄断，传承剑道的人必须是自家人。 那些所谓的弟子，哪怕给予再亲近的称号，也终究是外人，不可能在剑道一路上取得太好看的成绩，更不可能指望靠剑道来吃饭。 大多数人学习剑道也只是为了获取一丝资源而已。 这项运动，迟早要完。 [松阪：真要说的话，所谓剑道传承，传承的其实是资源吧。] [松阪：我已经和远山会长聊过了，关于资金的事，她要你亲自去领取，在学生会长室等你。] [黑沼：好，我马上回学院] [黑沼：今晚凉前辈不回家，准备两个人的晚饭就够了] [松阪：好呢。] “去学生会。” 和小早川怜子说完，黑沼牙收起手机，侧脸看向车窗外飞逝的街道。 不知不觉间，他也找到了来东京后想做又必须要做的事：给白川桃一个温暖的家、赚钱在东京买房、让初鹿野凉拥有情感。 小一点的目标也有很多：和初鹿野凉的宝可梦决战，修复和白川桃的关系，离开伊豆时远山千岁说要和他好好聊聊，还有明年的玉龙旗。 生活逐渐变得丰富起来后，东京不再是一座冷漠的城市。 寒假，还是回一趟北海道吧。 野草般蔓延的思绪中，黑色轿车驶进私立青岚学院大门，直接停在学生会的建筑前。 黑沼牙钻出车门，走进学生会，沿着楼梯径直来到学生会长室，抬手轻敲大门。 门后传来压制着怒意的声音，充满暴戾的气息。 “进来。” “学姐，我来领剑道部的社团活动资金。”黑沼牙推门走进学生会长室，直接说明来意。 宽阔的学生会长室内，远山千岁双手抱在胸前，搭起腿坐在办公桌后，微微眯细紫色眼眸，目光如刀。 阳光从她身后的落地窗照进来，扎成单马尾的紫色长发流淌着光泽，让人想起缓缓出鞘的刀光。 见黑沼牙不客气地在沙发落座，扭头和她对视，远山千岁手指轻轻敲击胳膊，冷着脸用肯定的语气问： “我听桃说，你今天去初鹿野家了？” 学姐无能狂怒。 “我以为你们关系很差。”黑沼牙耸了耸肩，满脸不在乎的表情。 他早晨离开教室时，是故意那样说给白川桃听，本以为猫猫会着急地自己跑来问，没想到她竟然转手告诉远山千岁。 借刀杀人。 看来白川桃最近是真的不太愿意搭理他，黑沼牙心里想着，后仰身体倚靠在沙发上：“父亲想让我趁早结婚，我没答应。” 不知道远山千岁会不会把这个消息告诉白川桃，他想借学姐和猫猫隔空对话。 “啧。”远山千岁拉出抽屉，拿出一份文件，用黑色水笔在上面签名，然后盖上学生会长的印章。 又落后了一大步。 这样下去，哪怕黑沼牙爱上自己也没用，为时已晚。 心头涌起强烈的紧迫感，她拿起手边的罐装可乐，借助冰爽的碳酸气泡缓解焦虑。 “在伊豆时，你答应我约会一次。” “不是约会，是好好听你说明，虽然我认为没有什么必要。” 黑沼牙大概猜得到远山千岁的秘密，无非是家族剑道传承给予的压力，他是真的不在乎。 那种垃圾剑术，根本没有传承的必要。 难怪那些剑道家族要垄断，如果是自由竞争，恐怕很快就会被天赋选手破解，从此没落。 (本章完) 第124章 乐队解散的原因 从学生会的落地窗可以望见私立青岚学院大门，正值日落，明晃晃的橘红色洒满中庭。 “今晚，陪我吃晚饭。” 远山千岁撩起脸侧垂落的长发，从办公桌后起身，披上挂在椅背的学院制服外套走到黑沼牙身侧：“我预订了餐厅，你不会让我一个人吃烛光晚餐吧？” “听起来有点可怜。” 黑沼牙拿出手机，告诉松阪花音今晚不回家吃饭，起身跟在远山千岁身后离开学生会长室。 走出学生会的建筑，凉风吹来她的水生调香水味，空气干燥的秋末季节，染上凌冽清新的色彩。 “借你的车。” 远山千岁拉开车门，钻进黑色轿车后座，对等在驾驶位的小早川怜子说：“去麻布台Hills。” “学姐，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黑沼牙坐到她的身侧，关好车门，见小早川怜子没有动作，正式下达命令：“先去教学楼，我有东西落下了。” 车辆这才启动，向教学楼的方向驶去。 回教室拿走本应中午吃的便当，黑沼牙返回车内，在去餐厅的路上解决中午的寿司和罗宋汤。 远山千岁侧脸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不满皱眉，嘴角微微抽动：“已经凉掉了吧？” “太饿了，今天又和凉前辈打了一架。” “你们两个真的在恋爱？” “当然。”黑沼牙咽下嘴里的寿司，一口气喝掉罗宋汤，终于有了大概五分饱。 他盖好便当盒，放在身侧，扭头和远山千岁对视，有些担忧地问：“学姐，你选的不会是那种吃两个小时，完全吃不饱的餐厅吧？” 这种餐厅很多，而且往往价格昂贵。 比如法餐、怀石料理、Omakase等等，在东京，最不缺的就是这种吃不饱的高级餐厅。 “不会。”远山千岁双手抱在胸前，手指还焦急地敲击着胳膊。 听说黑沼牙去初鹿野家见家长后，内心的紧迫感已经持续一整天，彷佛怀里抱着点燃引信的炸弹。 结果就是，她连一个像样的聊天话题都想不到，更没有心情诱惑黑沼牙。 落后太多，现在恐怕爬上他的床都没有什么用处。 无声的沉默挤占车内狭小的空间，只有钢琴声缓缓飘荡，阻止空气凝固。 见远山千岁有些焦躁不安，黑沼牙嘴角勾起恶劣的弧度，黑色眼眸用玩味的目光打量她： “说起来，学姐知道桃的新工作地点在哪吗？” “不知道。”远山千岁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她一点都不想当两人恢复关系的工具人。 “学姐，你的敌人又不是桃。”黑沼牙笑着提醒。 白川桃不想背叛初鹿野凉，但也不会帮忙。 远山千岁不屑地“啧”了一声，没办法否认白川桃利用她的同时提供了情报：“在下北泽一家新开的LiveHouse当音效师，名字好像叫坏木偶。” 坏木偶，那不是稻田雅开的店吗？ 黑沼牙短暂地愣了一下，想起轻熟御姐的诱人身姿，突然对乐队有了一点兴趣。 也许可以抽时间买票去看演出，贡献一点营业额。 见他眸中亮起感兴趣的光，远山千岁眉头紧皱，晶莹的紫色眼眸里写满不解：“你对乐队感兴趣？” “当然，我还会弹贝斯，而且打败了凉前辈。” “哈？” “昨天上午，不信你可以问她。” 见黑沼牙不像说谎，远山千岁当即拿出手机，向初鹿野凉确认。 得到回复后，她瞳孔微缩，露出震惊的表情，缓缓扭头看向黑沼牙：“学弟，学姐有事求你。” “不会是组新的乐队吧？” “没错，我们一起站上武道馆的舞台！” 远山千岁双手抓住他的手，抱在面前，妩媚的脸写满真挚：“这是我一生一次的请求，求你了~” 如果两人一起组乐队，每天就有很多时间光明正大地黏在一起。 何况，还有什么比“和仰慕者一起登上梦想舞台”更浪漫的事吗？ 因为不存在这种事，她的语气逐渐变软，几乎要拉出丝来：“学弟~学姐最喜欢你了。” “我拒绝。” 黑沼牙干脆果断地拒绝，语气相当无情：“再说，学姐已经答应新海重组乐队了吧？” “再解散一次就好了。”远山千岁毫无负罪感地说出残忍的话。 黑沼牙认真地凝视她的眼眸，见远山千岁似乎真的打算这样做，眸中泛起一丝冷光，对她的好感度极速下降。 答应，却不准备负起责任，反而准备用狡猾的方式摆脱。 在他看来，这是相当恶劣的行径，新海汐奈每天卑微地祈求重组乐队，那份心情又算什么？ 太可怜了。 “学姐当初为什么要解散乐队？”黑沼牙问。 这个回答，将关乎远山千岁在他心中的形象，背叛同伴的人，不值得交往。 除非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把她们当作同伴，不在乎青梅竹马的初鹿野凉和作为朋友的新海汐奈。 见黑沼牙脸色严肃，远山千岁收起矫揉造作的表情，侧脸看向车窗外的街道，晶莹的紫色眼眸中浮现出几分忧郁的色彩。 “你也希望我重组乐队？为了桃？”她的声音陡然冷了几分，几乎没有任何温度。 暴戾的气息扩散，性感诱人的身姿紧绷，连百褶裙下的黑色丝袜都映射着冷意，似乎随时会像爆发的火山般迸裂。 “凉前辈似乎很希望乐队重组。”黑沼牙说。 “别开玩笑了！”远山千岁怒目瞪向他，几乎吼出来这句话。 气氛紧张起来，怒火熊熊燃烧，她的白色衬衣胸前剧烈地起伏。 “没有骗你。” 黑沼牙确实希望她们的乐队能够重组，尽可能让初鹿野凉感受到温度：“凉前辈知道你和新海的约定后，嘱咐我一定要夺下玉龙旗，让乐队重组。” 初鹿野凉常住的卧室里，除了睡觉必须的床，只有贝斯。 “呵。” 远山千岁眸中燃烧的火焰瞬间熄灭，低头看向脚尖，嘴角勾起一丝苦笑：“原来是这样吗？” 她久久耷拉着脑袋，妩媚的脸覆盖上一层阴影，失落感溢满车内狭小的空间。 漫长的沉默后，远山千岁深深吸了口气，抬头和黑沼牙对视：“你见过凉的表情吗？” “见过，我也知道她的秘密。” “这样啊。” 她拖着愧疚的尾音，双手撑住脑袋，又低下了头：“我一直以为，邀请凉组建乐队是一个错误。 每次我和桃因为理念发生争吵，她都会皱眉，露出痛苦的表情，又不知所措。” 在远山千岁看来，友情远比乐队重要，初鹿野凉只有她和白川桃两个朋友，夹在争吵的两人中间，却什么都做不到。 所以，远山千岁要挟白川桃，解散乐队。 让初鹿野凉面无表情，也比痛苦也好得多。 (本章完) 第125章 喧嚣嘈杂的夜晚（3合1） 落日逐渐沉静下来，天空迫不及待地变成紫色，只剩远处一点夕晖照亮城市的轮廓。 黑沼牙和远山千岁一起乘电梯抵达六本木Hills33层的餐厅，大堂经理把两人领到预留的靠窗座位。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亮起橘红色灯光的东京铁塔耸立在高楼大厦的灯火中，东京门户大桥上驶过的汽车灯光如同黑夜中的萤火虫一般。 黑沼牙在方形桌子前落座，远山千岁没有选择他的对面，而是正对着窗户，坐在他的左手边。 来餐厅的路上，她一直没有再说话，现在也是独自沉思着什么，得体地挺正身子凝视夜晚的窗户，妩媚的侧脸隐含冷静。 等服务生送来饮品，点燃方形桌子中央的蜡烛，远山千岁终于从自己的世界中脱离，扭头对黑沼牙问：“还不错吧？” 烛光摇曳，她晶莹的紫色眼眸里映出淡淡的笑意，黑沼牙不想说扫兴的话，但对“氛围”、“仪式感”之类的东西实在没有兴趣。 他没有接这个话题，拿起饮品咽下一小口，味道非常熟悉：“野菜生活？” “偶尔也喝点健康的饮品吧。” 远山千岁单手撑着下巴，见黑沼牙一脸诧异，嘴角勾起狡猾的笑容：“约会请你喝野菜生活的女生，这世界上一定只有我一个。” “确实。”黑沼牙不可置否地点头，以后他再喝野菜生活时说不定还会和别人提起这件事。 “而且我是肉食动物，今晚的菜单没有蔬菜。” 仿佛印证远山千岁的说法一般，服务生端来用柠檬片和南瓜子装饰的烤羊排，告知这是前菜。 “意大利的小山羊，法餐烹饪方式，这里的厨师做法餐很有名。” 远山千岁拿起银质刀叉，对黑沼牙盈盈一笑，一板一眼地切割起来，动作有些生疏。 她似乎并不经常来这种地方，刀叉映射的光芒左右晃动，不太听话。 “我喜欢整只羊一起烤，想吃哪部分就徒手撕下来。” 黑沼牙徒手掰开羊排，用手捏着露出骨头的部分，送到嘴边，大口咬下，毫不在乎形象：“冬天抱着一整条羊腿吃的感觉很棒。” “我决定重组乐队。”远山千岁低头看着餐盘，没由来地突然说。 “什么时候？” “明天去找汐奈酱。” “挺好的。”黑沼牙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用果蔬汁咽下嘴里的羊肉，心里想他是不是不需要去打玉龙旗了。 剑道，实在是让人喜欢不起来，那些所谓站在巅峰的大师们似乎也不堪一击。 和远山二十三郎的较量中，他单单凭借自己的眼神，便解析了所谓的“祖传剑术”。 远山千岁点了点头，用餐刀叉起一块切好的羊排，送进嘴里，缓慢咀嚼，轻薄的唇边染上一丝油光。 因为早已预约，订好菜式，服务生来回不断地走动送菜，暂且没有给两人聊天的氛围。 终于，最后一道黄油鲍鱼端上餐桌，服务生告知菜已上齐，最后的主食正在准备。 闻言，黑沼牙心里一凉，扭头对远山千岁问：“主食不会是法棍吧？” “拉面。” “这不是法餐厅吗？” “法餐厅为什么不能吃拉面？” 远山千岁理所当然地反问一句，见他答不上来，晶莹的紫色眼眸中亮起狡黠的光。 她把餐刀插进主菜的小牛肉，吩咐服务生拿两双筷子来，解开衬衣的第一颗扣子，放松地伸了个懒腰：“实话说，我最讨厌古板老旧的东西。” 氛围变得轻松起来，彷佛两人就餐的地点不是能看得到东京铁塔的高档餐厅，而是新宿人声嘈杂的居酒屋。 恰好服务生端来两碗汤底清澈的地狱拉面，香气的衬托下，餐厅中央弹钢琴的白裙女生气质都变得普通起来，餐桌上的蜡烛显得有些多余。 “所以才玩乐队？” 黑沼牙的视线落在远山千岁妩媚的侧脸，她依旧凝视着窗外的夜景，不知在想些什么。 摇滚给他的印象就是叛逆和反抗。 “也可以这样说吧。” 远山千岁拆开服务生送来的一次性筷子，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从小，我就被教育要好好学习剑道，彷佛是我生来就必须肩负的责任一般。” “我能理解那种讨厌的感觉。” 黑沼牙拿起一枚鲍鱼送到嘴边，吃下去前又补充了一句：“我父亲也一直希望我能继承神社，所以我才跑来东京。” “这样啊，除了反叛，我也真的很喜欢乐队。” 远山千岁认可地点头，继续说：“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你描述我对音乐的热爱，总之，第一次听到超速吉他就喜欢上了。” 日系摇滚的共性特征之一就是吉他速弹，结构紧凑，节奏轻快，几乎都是190bpm以上的超快旋律。 “总之，你能理解就太好了，加入我的乐队吧。” 远山千岁突然跳转话题，扭头笑吟吟地看着他，眼里写满真挚：“除了喜欢音乐，我还想和朋友、喜欢的人一起登上武道馆的舞台。” 她不太擅长讲述一些感情色彩太浓郁的话，比如为什么喜欢音乐，究竟是如何一种心情。 怎样的言语，怎样的手势，似乎都不足以表达。 “我拒绝。” 黑沼牙并不在乎，干脆果断地拒绝，语气相当无情：“再说，学姐的乐队已经有贝斯手了吧？” “会弹贝斯的话，学吉他应该也很简单，负责节奏的部分如何？”远山千岁用商量的语气问。 “没兴趣。” “为什么？我不相信弹贝斯的人对乐队会没有兴趣。” 贝斯这种乐器，并不出彩，大部分时间都在调和鼓与吉他的音色，相当于一个缓冲地带。 演出时，贝斯手需要撑起音墙，支撑其他乐器的演出，姑且算是一个默默付出的角色。 虽然会有点毫无存在感，但贝斯手怎么可能对乐队没兴趣，都选择贝斯了啊。 “我是对学姐的乐队没有兴趣。” 黑沼牙咽下嘴里的食物，抬眸和远山千岁对视，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出残忍的话：“学姐不想让乐队商业化吧，我想赚钱在东京买房。” 现实如此，日系摇滚乐队虽说也有几个商业化成功的典型，但大部分都坚守地下的独立乐队，很难获得商业化的成功。 考虑到新海汐奈糟糕的鼓点和初鹿野凉毫无感情的贝斯，估计也不会有经纪公司愿意签约。 不可能赚到钱的，武道馆更是遥远的梦想，白川桃对此早已有深刻的认知。 “啧，世俗的男人。” 远山千岁不高兴地白了黑沼牙一眼，用筷子吃起拉面：“等会你要去下北泽吧？我顺路去买新的吉他。” 她原本那把吉他，早在黑沼牙第一次见到初鹿野凉的那个下午摔坏。 吃过晚饭，两人一起前往下北泽。 日系摇滚，主要起源于20世纪80年代末的下北泽附近，并在90年代末取得突破性进展。 如今，下北泽依旧是东京的乐队圣地，霓虹摇滚的中心，全世界日系摇滚听众的精神家园。 临近夜晚7点，正值乐队活动最热闹的时期，街上随处可见背着琴包的年轻男女和同伴一起走过嘈杂的街道，各色霓虹灯光照亮时髦的发型。 黑色轿车停在远山千岁指名的乐器店门前，她没有着急下车，抬手勾住身侧黑沼牙的肩膀，笑吟吟地问：“作为学姐请你吃晚餐的回报，陪我一起去买琴吧。” “我又不懂乐器。”黑沼牙打开身侧的车门，和她一起下车，迈步走进乐器店。 这是一家二手乐器店，面积不大，墙壁挂满各种旧吉他，用标签写明年份、维修史和配件更换详情。 店员只有一名双马尾的女生，看起来像是兼职，笑着接待两人。 “欢迎光临，请随意挑选，另外，本店提供隔音试琴室。” “为什么要买二手，没带够钱吗？”黑沼牙完全不懂乐器，除非现在去隔壁的便利店买一块打火机咬在嘴里。 “有些材料太稀缺了，比如巴西玫瑰木，禁止商业砍伐，只能买禁止前的旧琴。” 远山千岁解释一句，扭头对店员直接说明来意：“我听说这里有一把阿迪朗达克云杉木面板的全单吉他，还在吗？” 阿迪朗达克云杉因为生长缓慢，需自然风干数十年，产量极少。 价格也相当昂贵，每立方米约20万至100万円不等。 “啊，那把EastmanE40吗？” 店员双手轻拍，发出清脆的声响，转瞬露出歉意的笑容，对远山千岁微微鞠躬：“抱歉，昨天已经卖掉了。” 见远山千岁遗憾地轻声叹息，黑沼牙疑惑地问：“很难买吗？我今天去千代田时，看到御茶之水有一条乐器街。” “很难。”远山千岁向他投来更加疑惑的视线。 她不理解，为什么黑沼牙能用贝斯打败初鹿野凉，却丝毫不能体会这份心情。 “凉前辈的贝斯就是全新的，材质应该也没什么影响吧？” 黑沼牙满脸不在乎的表情，看得远山千岁有些火大。 “她那把贝斯是手工定制，你认为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材料是她买不到的吗？” 怎么可能没有影响，他难道连乐器发声的原理都不懂吗？ “你也去找她定制好了，凉前辈肯定很乐意。”黑沼牙依旧是一副不在乎的态度。 吉他弹得烂肯定不是吉他本身的原因，只要技术够好，足以征服听众。 “越是关系好，越不能亏欠对方。”远山千岁懒得理他，迈步在店内闲逛起来，最终停在一把原木色的吉他前。 她仔细地看了标签的介绍，目光转向黑沼牙，脸色稍显犹豫：“如果乐队重组，你能照顾好凉的心情吗？” 事到如今，远山千岁依旧不想看到初鹿野凉露出痛苦又不知所措的表情，哪怕不情愿，这个任务也只能交给黑沼牙。 “没有必要，桃不会加入。” 黑沼牙正在用手机和稻田雅聊天，询问LiveHouse的位置，顺便预约今晚的门票。 “也是。” 远山千岁点头认可，对店员说：“麻烦帮我取这把琴，我想试音。” 店员取下吉他递给她，打开隔音试琴室，大概十几分钟后，远山千岁才走出来。 “音色偏冷，但手感很好，适合指弹，中高频明亮。”她痛快地付钱买下这把吉他。 黑沼牙还在和稻田雅聊天，察觉到远山千岁不满的视线瞪过来，茫然地抬起头和她对视：“你刚刚在和我说话？” “不然呢？”远山千岁皱眉问，声音里隐隐压着怒意。 黑沼牙满脸无辜地收起手机，眸中写满无奈：“我又不懂。” 在他看来，吉他都长一个样子，没有具体的区别。 “啧，男人。” 远山千岁嘴角抽动，咬了咬牙，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拿他没办法：“算了，走吧。” 她迈步走出店门，只把黑沼牙的不懂当作拒绝加入乐队的说辞。 走出店铺，黑沼牙吩咐小早川怜子送远山千岁回家，稻田雅的店铺距离这里不远，步行几分钟的距离。 他一边看地图，一边走在颇为热闹的街道上，按照地图的指示右拐，街区的氛围为之一变。 斜坡上并排着好几家LiveHouse，有规模大的独立建筑，也有连排的小店，门口有衣着靓丽的男男女女们排起长队，等待检票。 秋末夜晚的冷风也无法吹散的热情在空气中飘荡。 黑沼牙婉拒了几个离开队伍，跑来搭讪的女生，在偷拍的声音中走到地图标识的地点，抬头看到路边的栅栏上绑着一块霓虹灯牌。 上面写着[坏木偶]，旁边画了一个向下的箭头。 灯牌背后，通往地下的狭窄水泥台阶下方有一扇门，他做好心理准备，走下不到一米宽的台阶，试着拧门把手。 门轻易地打开，耳边立刻传来轻快的旋律，吉他的音色相当抓耳。 黑沼牙反手关上身后的门，走下面前的台阶，站到躲在验票窗口里的稻田雅面前。 几日不见，她的金色波浪长发一如既往的耀眼，透过窗口只能看到上半身，柔软的黑色高领毛衣勾勒出诱人的曲线，轻熟御姐的气质展露无遗。 见到黑沼牙走近，稻田雅挥手和他打招呼，焦糖色眼眸里藏着笑意：“晚上好，黑沼同学。” “稻田督导，晚上好。” “我已经不是督导了。” “感觉这样比较刺激。”黑沼牙随口开了个玩笑，尴尬的气氛顷刻间得到缓和。 “难怪桃说你是个花心的渣男。” 身份发生改变，稻田雅也不像以前那样严肃，语气相当轻松：“总之，不要再叫我督导了。” “好的，雅姐。” 黑沼牙从裤子口袋里拿出钱包，准备买票，嘴角勾起恶劣的笑意：“我一直希望有个姐姐，督导会满足我吧。” “不许再叫督导，太奇怪了。” 稻田雅换上严肃的表情，认真地警告他，随后扭头看了一眼监控视频的屏幕，语气一转，多了几分满意：“今天不收你门票了，你好像给我带来不少客人。” 话音刚落，黑沼牙听到身后的门打开，回头看去，刚刚向他搭讪的几个女生似乎更换了目标。 “她们一路跟着你过来的，真是罪孽深重的男人。”稻田雅用开玩笑的语气说。 看得出来，辞职后她的生活正在慢慢变好，连皮肤都细腻了许多，眼眶周围没有黑眼圈，更显得年轻漂亮，韵味十足。 “桃在调音室，给你钥匙，不许捣乱。” “只是简单聊几句，不会影响她的工作。”黑沼牙接过稻田雅递来的钥匙，经过验票口，走向深处。 店内通风很好，哪怕人群拥挤，也丝毫没有焦躁的吵闹感。 黑沼牙绕过人群，看了一眼台上主唱的文静女生，径直走向饮料台，旁边就是通往后台的门。 找到挂有[音效室]木牌的房门，用稻田雅给他的钥匙打开，昏暗的房间里，白川桃坐在一堆按钮前，通过单侧的玻璃窗从侧面观察舞台。 旋律通过电子管音箱传达，连最不起眼的贝斯都给格外明显，属于音乐的环境里，开门声格外吵闹。 她扭头看到黑沼牙走来，金色眼眸里泛起轻蔑的光，嘴角瞬间下压，精致的脸顷刻间写满淡漠。 “你来做什么？” 疏离感的渲染下，声音遥远得犹如来自另一个世界。 “想你了。” 黑沼牙反手关上房门，落锁，以防有外人打扰到白川桃的工作。 清脆的落锁声，在她听来完全是另一个含义。 抬眸见他的眸中泛着玩味的色彩，白川桃紧张地咽了咽喉咙，回头继续通过玻璃看舞台上的演出，冷声说： “这里不行，我也不想去你家，我那里不太方便。” 她巧妙地隐藏了眼底的情绪，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你去附近开个酒店，我下班就过去。” “只是单纯地想你了。”黑沼牙走到白川桃的身侧，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视线看向舞台。 从侧面看，鼓手的演出服格外性感，几处破洞露出雪白细腻的肌肤，连衣裙的腰线和坐姿衬出臀部的软弹。 他莫名想起新海汐奈，第一反应是她真的很可怜。 “千岁学姐说要重组乐队，大概明天？”黑沼牙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 “呵。” 白川桃回以冷笑，嘴角微微上扬，眸中却充斥着轻蔑： “让我们看看这个乐队有什么？一个三流吉他手，一分钟内错音五次以上，还有一个烂透了的鼓手，永远打不出190bpm的鼓点，还有一个不能开口的主唱。” 在她看来，黑沼牙说这种话是想劝自己重新加入乐队，自然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 “我也认为她们没什么希望登上武道馆，不过凉前辈好像很喜欢。” 黑沼牙低头看向白川桃，见她还是这种自己最熟悉的态度，黑色眼眸中泛起笑意：“说到凉前辈，如果我突然喊你去递交结婚申请书，你会陪我去吗？” “我会帮你叫救护车。” “我是认真的。” “这是什么问题？” 白川桃扬起脸和他对视，微微皱眉，有些困惑的同时又感到一些苦恼：“我并不认为结婚就能得到一个温暖的家，我的母亲就是最好的例子。” 对她而言，婚姻从来不是必要条件，但最好有。 “为了帮我。” 黑沼牙无奈地叹了口气，向她说明前因后果：“我是偷偷跑到东京来的，家里一直希望我继承祖业，但我没有兴趣。” “继续说，我在听。”白川桃很有兴趣地点了点头。 “今天，我父亲到初鹿野家，签下了一份婚届书，我还没有填写，但很难保证初鹿野伯母不会利用权势做出单方面结婚这种事。” 黑沼牙对财阀的影响力没有确切的概念，但想必对她们而言，从程序上认定合法婚姻应该不难。 白川桃思考片刻，认可他的说法：“有这种可能。” 以她对初鹿野凉的了解，做出这种事再正常不过，所谓用最高效的方式解决问题。 “所以，我想，如果发现有这种苗头，可以提前递交一份结婚申请书，这样我就是已婚状态。” “有区别吗？” “和你结婚是自愿，我说过不会再向任何人低头。” 黑沼牙牢牢记住他的原则，初鹿野凉对他很好，他会给予回报，这是“以牙还牙”，但如果强迫他结婚，则适用“不向任何人低头”。 “渣滓的借口罢了。” 白川桃不屑地“嘁”了一声，然后长久地沉默，认真思考起这算不算背叛初鹿野凉。 好像已经背叛过了，这条原则，早已打破。 凭心而论，如果有法理上的婚姻关系，她当然愿意，但有些怕黑沼牙从此放飞自我。 舞台上的表演接近尾声，直到主唱的声音停止，白川桃调暗灯光，依旧没有给出回答。 见她丝毫没有危机感，黑沼牙庆幸白川桃相信自己的同时，决定再推她一下。 “你不愿意的话，我和松阪学姐商量一下。” “她想做这种事你未必会得知消息。” 白川桃察觉到他的意图，金色眼眸射来冰冷的视线，冷着脸用凛然的声音说：“等她想这样做，你再告诉我。” 没有拒绝，即是同意。 黑沼牙发现从松阪花音口中得知的道理格外有用，特别是面对白川桃别扭的性格。 “我当你同意了。” “不想去酒店就赶紧走，我还要工作，害虫会妨碍到我。” “真是冷淡，晚点见。” “以后晚上的跑步取消，我下班很晚。”白川桃轻声提醒一句。 “几点？”黑沼牙问。 “大概11点吧，如果错过末班电车，老板会送我回家。” 听她这样说，黑沼牙稍微放心了一些，稻田雅是认真负责的性格，以前碰上糟糕的天气也会开车送他回家。 哪怕要坐电车，相比于以前住的江户川区，属于中心六区的文京区治安很好，回去再晚也不用担心发生意外。 黑沼牙还是多嘴问了一句：“你一个人回去？” “还有汐奈酱，为了防止她和朋友出去鬼混，我把她锁在了休息室里，还没收了手机。” 得知新海汐奈每个月要花十几万円用于和乱七八糟的朋友聚会后，白川桃决定彻底改正她的恶习。 “我有时真的觉得新海很可怜。” 黑沼牙摇了摇头，想到白川桃对新海汐奈的态度，远山千岁暴戾的性格，还有初鹿野凉面无表情的不在乎，长长叹了口气。 新海汐奈竟然喜欢和她们呆在一起，到底是为什么？ “别在这里烦我。” 白川桃误以为他对新海汐奈起了心思，毫不留情地开口驱逐：“有时间赶紧回家，我还没空虚到需要花心的渣男陪伴的程度。” “是，是。” 黑沼牙抬手捏住她的后颈，等白川桃不耐烦地用凶狠的眼神瞪过来，才松开手离开音效室。 回到验票窗口，把钥匙还给稻田雅，轻熟御姐用撩人的语气问：“牙君有考虑过组乐队吗？刚才那几个女生看你走进后台，回来问我呢。” “不考虑，谢谢。” 黑沼牙拿出手机，给小早川怜子发送消息，得知她回来还需要十几分钟时间，决定陪稻田雅聊一会儿。 “不过我的贝斯很棒，做代打的话赚钱吗？” “需要代打的都是不成名的小乐队，一场大概1万円左右，我可以帮你联系。” 1万円一场，在东京买房大概需要7000场，完全不现实。 “算了，我还是想别的办法赚钱吧。”黑沼牙果断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牙君一直很缺钱。” 稻田雅投来疑惑的眼神，她曾经特意查过黑沼牙入学时填的资料，家境富裕，如今又有一个财阀大小姐女友。 “想自己赚钱在东京买房。”黑沼牙倚靠着验票窗口的柜台和她聊起来。 (本章完) 第126章 竭泽而渔（3合1） 回到公寓，推开房门，香甜迷人的气息涌进鼻尖。 黑沼牙抬眼看向阳台，暖黄色的灯光下，松阪花音和初鹿野凉并排站在餐桌前，面前摆放着各种工具和材料。 打蛋机、模具、牛奶、水果等等，还有一大袋面粉倚靠着餐桌腿。 听到开门声，松阪花音扭头看过来，戴着一次性塑料手套的手撩起耳侧的长发，温柔地笑了下：“欢迎回家。” “欢迎回家。”初鹿野凉面无表情地学着她问候。 “我回来了。” 黑沼牙点头示意，在玄关处换好拖鞋，走向两人，把带回来的便当盒放在餐桌上：“千岁学姐决定明天就重组乐队，我应该不需要去打玉龙旗了吧？” “这样吗？嗯，也可以哦。” 松阪花音轻轻点头，漂亮的灰色眼眸专注地盯着打蛋碗里的糊状物，柔和的声音里不乏玩味的感觉：“牙真的很讨厌剑道呢。” “只是顺便而已，我不是那种因为讨厌就完全不想去做的人，这样更有效率。” 黑沼牙站在两人身后的位置，双手揽住松阪花音和初鹿野凉的腰肢对比，果然还是大小姐更加完美。 “不是说今晚不回来吗？”他扭头对初鹿野凉问。 “母亲说让我好好享受生活。” 初鹿野凉脑袋凑近，在黑沼牙的胸前磨蹭，酒红色眼眸还在全神贯注地盯着打蛋碗看：“她会处理公司的事。” “以后不用工作了？” “嗯。” “看起来那些保镖也不用担心失业了。”黑沼牙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相当轻松。 乐队重组，对新海汐奈和初鹿野凉来说，都是一种治愈。 初鹿野凉毫不关心保镖，或者其他什么人，她伸出双手抱住黑沼牙，突然说：“想做。” “白天不是已经.” “花音也一起。”说着，她抬手去拽松阪花音的衣袖。 “嗯？”松阪花音回头看向黑沼牙，投来疑惑的目光，似乎在问“为什么话题突然跳跃到这种事”。 “现在。”初鹿野凉机械地加重语气强调。 “我有点累呢，昨晚就没有睡好。” 松阪花音看着餐桌前一大堆需要收拾的东西，语气有些犯难：“放在这里不管，会坏掉的吧？已经打发的鸡蛋今晚必须烤成蛋糕胚才行。” “凉前辈，今晚各睡各的比较好吧。” 黑沼牙看着初鹿野凉，眸中泛起为难的色彩：“太频繁了，会腻的吧？” 他已经两三天没有好好睡觉了，最近似乎一直躺在床上，却从来没有好好休息过。 “想做。” 初鹿野凉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想法，强硬地拽着黑沼牙和松阪花音前往浴室：“材料很便宜，买新的，明天再学。” 大小姐财大气粗。 黑沼牙无奈地叹了口气，见松阪花音完全没有反抗能力，满脸不情愿，开口安慰：“算了，就当是节约用水吧。” “真是的，牙不能管管她吗？” “实话说，我不太想。” “麻烦你再温柔一点。”松阪花音纤细的手腕在初鹿野凉手中完全没有反抗能力，埋怨地白了黑沼牙一眼，也只能选择认命。 11月4日，周二，晴。 昨夜，黑沼牙还稍微有点乐在其中，大小姐第二次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他的班级教室时，已经完全高兴不起来了。 上午第一节课，微凉的风涌进窗户，吹来阳光的味道，粉笔摩擦黑板，细小的声音中飘落粉尘。 黑沼牙坐在座位上，正认真地研究可以打败初鹿野凉的宝可梦配队时，耳边传来熟悉的木屐踩踏地板的声音。 他扭头看到穿学院制服的初鹿野凉从后门走进教室，径直走来，酒红色眼眸死死地锁定自己。 早晨出门时，她还穿着宽松的外套和工装裤，现在已经换好白色衬衣和西式外套，百褶裙下包裹着美腿的哑光黑色丝袜闪烁着光点。 本就完美的身材搭配合适的衣服，加上无可挑剔的容颜，整个人又散发着一种不可亵渎、接近的淡漠气场。 黑沼牙不争气地心动了，紧接着涌起一种不妙的预感。 教室内出奇的安静，连任课老师的手都僵在半空，回头注视两人。 各种艳羡的目光注视下，黑沼牙咽了咽喉咙，默默从课桌的桌洞里拿出手机，果然有初鹿野凉几分钟前发来的消息。 [初鹿野：想做。] 他扭头看向站在身侧，直勾勾地注视着自己的初鹿野凉，有些无奈地问：“谁教你的？” 初鹿野凉拿出手机，打开一段聊天记录，递到他的眼前。 [初鹿野：牙好像对我不热情了。] [白川：他是腿控，我建议你换一下着装风格，上次他给我买了很多袜子。] [初鹿野：要一起吗？] [白川：想都别想。] [初鹿野：乐队] [白川：我没兴趣。] 等黑沼牙看完，初鹿野凉收起手机，柔弱无骨的手拉起他的手，触碰暴露在空气中的柔软腿肉，酒红色眼眸传达信息。 黑沼牙没有看懂她的眼神，但心里非常清楚自己该做什么，至少不能在课堂上摸女友的腿。 “抱歉，老师，我要请假。” 他把游戏掌机塞进课桌的桌洞，起身牵着初鹿野凉的手走出教室，来到无人的走廊，才无奈地叹了口气：“酒店还是回家？” “不想浪费时间。” “学生会长室有一个小休息室，只要和千岁学姐说一声，应该可以借用。” “太远。” 初鹿野凉轻轻摇头，紧紧攥着黑沼牙的手，下楼，带他穿过通往社团活动大楼的廊道：“去社团，有沙发。” 黑沼牙完全没有拒绝的权力，只能陪她前往登山部。 反锁社团活动教室的门时，他想到了白川桃强迫自己看的书，《爱的流放地》里面有一句话说：女人也会因此变得温顺。 这完全是在骗人，初鹿野凉没有半点温顺的样子，只会贪婪地索取！ 回想起来，只有松阪花音因此变得温顺。 白川桃只会用轻蔑的语气说一些嘲讽的话，而且不分场合。 窗帘紧闭，将阳光隔绝在外，秋风的低吟声中，落尽枯叶的树枝微微摇颤。 午休时间，远山千岁推门走进1年级1班的教室，白川桃和新海汐奈隔着课桌对坐在两侧，正在享用便当。 清纯活力的美少女一边吃饭，一边不停地挑起话题，瘦弱的女生冷着脸安静地小口吃饭，偶尔投去轻蔑的视线，氛围在某种程度上达成和谐。 远山千岁修长笔直的腿迈开性感的弧度，走到两人侧面，身姿笔直地站定，紫色单马尾长发轻轻摇曳。 她和扬起脸的白川桃对视片刻，微微皱眉，扭头对新海汐奈说：“我决定重组乐队。” “哎？”新海汐奈瞪大眼睛，用不可思议的眼神和远山千岁对视。 幸福来得太突然，犹如早晨起床时，刚好看到床头摆放着生日蛋糕那种纯粹的幸福感。 她深深吸了口气，柔软饱满的力度试图撑开轻薄的白色衬衣的束缚。 “是真的。” 远山千岁点头确认，视线又看向安静吃午饭的白川桃，晶莹的紫色眼眸浮现难以言说的情绪。 “我没兴趣。” 白川桃淡漠地瞥了她一眼，金色眼眸微冷，声音里充斥着疏离感：“记得看住汐奈酱，别让她和那些朋友一起乱跑。” “没错，麻烦大家一起监督我。” 新海汐奈小鸡啄米般点头，碧色眼眸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向白川桃，双手在面前合十祈求：“桃也来嘛，没有你，乐队根本不完整。” “鼓手、贝斯、吉他，最简单的三人乐队。” 白川桃用筷子夹起一块玉子烧送进嘴里，利落的黑色短发斜切着午间的阳光：“哦，还缺一个主唱。” 因为初鹿野凉根本不会开口，从大家同意她当主唱时，就注定这个乐队不可能上台演出，除非演奏纯音乐。 只能演奏纯音乐的乐队是赚不到钱的，更何况远山千岁非常抗拒商业化，像她这样的人很多，但白川桃只想赚钱。 “随便你吧。” 远山千岁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转身离开，对身后的新海汐奈说：“我在社团活动教室等你。” 她和白川桃确实合不来，也没有一定要保持乐队完整的想法，硬要凑在一起只会让初鹿野凉感到痛苦。 新海汐奈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挪动，最后端起便当盒，用筷子把剩下的食物一股脑扒进嘴里，边吃边小跑着去追远山千岁。 “等我一下！” 听到她甜腻的声音，远山千岁在楼梯转角停下脚步，等新海汐奈手扶着栏杆追上来，才慢悠悠地和她一起下楼。 虽然新海汐奈背叛过她，但那只是因为“乐队”与“友情”之间，新海汐奈更在乎“乐队”。 这也是远山千岁愿意重组乐队的原因之一，借机修复她和新海汐奈之间的友情，在攻略黑沼牙的过程中获得一些助力。 新海汐奈双手背在身后，脚步轻快地走在远山千岁身侧，栗色长发慢悠悠地起落：“学姐，凉前辈呢？” “不知道，已经通知过了。” “凉前辈一定会愿意的，对吧？” “可能吧。”远山千岁眼神黯淡了几分，声音没什么底气。 她没敢去找初鹿野凉确认，宁愿相信黑沼牙的一面之词。 闻言，新海汐奈的表情僵在脸上，转瞬又绽放灿烂的笑容，拖着轻飘飘的尾音说：“没关系啦，我去找凉前辈说。” “你的鼓点是要加强练习，别总是被人瞧不起。”远山千岁轻轻点头，语气柔和了几分，没有平常暴躁的样子。 两人穿过廊道，来到登山部的社团活动教室门前。 远山千岁拧动门把手，房门没有丝毫打开的迹象。 “我记得我没有锁门。” “登山部的门，好像一直不锁吧。” 新海汐奈疑惑地歪头，抬手敲门，对里面大喊着问：“有人吗？凉前辈，你在里面吗？” “稍等！” 听到教室内传出黑沼牙焦急的声音，远山千岁和新海汐奈交换眼神，两人都搞不清楚情况。 新海汐奈当即侧过脸，撩起散落的长发，把耳朵紧紧贴在房门上。 “凉前辈，你确定5分钟足够？” “我没有不相信你，只是觉得你有点小瞧我。” “好吧，你来。” 听到黑沼牙和初鹿野凉的声音，新海汐奈瞪大眼睛，碧色眼眸里缠绕起浓郁的黑色，清纯的脸却逐渐泛红。 “怎么回事？”远山千岁双手抱在胸前，皱眉问。 见新海汐奈在唇前竖起食指，做出噤声的手势，她好奇地把耳朵贴上去，晶莹的紫色眼眸里逸散出缕缕杀气。 难怪初鹿野凉整个上午都不回消息，竟然在她的社团里，和她喜欢的男人. 好吧，黑沼牙现在是初鹿野凉的男友。 更生气了！ 想到这里，远山千岁狠狠咬牙，暴戾的气息席卷走廊。 刀割般的氛围刺激肌肤，新海汐奈的眼神恢复清澈，连忙把远山千岁拉到一旁，远离罪恶的社团活动教室： “学姐，别生气嘛，你说过社团活动教室随便我们使用。” “太过分了！”远山千岁抬脚去踹房门，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似乎足以烧尽青梅竹马的羁绊。 先是白川桃，然后是松阪花音，现在是初鹿野凉。 还有谁排在她前面，新海汐奈吗？ “学姐，冷静，冷静啊！” 新海汐奈从远山千岁身后架住她的胳膊，以防她打扰到两人，影响黑沼牙对自己的印象：“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要怪就怪——” 远山千岁回头恶狠狠地瞪向她，新海汐奈拼命思考，想找一个人背锅。 白川桃不行，她还想说服白川桃回归，乐队内的人都不行，黑沼牙又没有做错什么. 最后，新海汐奈决定自己背负起这一切。 她轻咬下唇，碧色眼眸里闪烁起清澈的光芒，坚定地说：“要怪就怪我吧，当初是我给凉前辈当的翻译。” “放开。” 远山千岁还不至于和新海汐奈计较，等她松开手，默默整理起衣服的褶皱，不时向房门射去冰冷的视线。 两人默默在走廊上等待，十几分钟后，房门才“咔哒”一声打开。 黑沼牙一边系衬衣的扣子，一边走出登山部，笑着和两人打招呼：“抱歉，久等了。” “牙出了好多汗，我这里有手帕。” 新海汐奈凑上前，从裙子的口袋里掏出手帕，抬手帮他擦汗：“社团里有空调吧，还是打开比较好哦。” 说着，她的视线偷偷瞥向社团活动教室内，初鹿野凉端庄地坐在沙发上喝柠檬茶，表情柔和，酒红色眼眸里漾着水光。 “不用了，我先回教室拿便当，你们聊。” 黑沼牙抬头和远山千岁充斥着杀意的眼神对上视线，又看了一眼她束起单马尾的紫色发绳，莫名有些心虚，快步逃离：“学姐再见。” 远山千岁看着他仓皇离开的背影，狠狠咬牙，迈步跟在新海汐奈身后走进登山部。 安安静静的社团活动教室内，冷白色的灯光下飘荡着一种潮湿的气味。 她关掉灯光，拉开厚重的亚麻窗帘，打开窗户通风，对初鹿野凉冷声说：“我想重组乐队。” “.”初鹿野凉咽下一口柠檬茶，轻轻点头。 “太好了，凉前辈！” 新海汐奈欢呼雀跃，碧色眼眸闪闪发亮，紧贴着初鹿野凉坐到她的身边：“呐，是什么时候的事，有什么感觉吗？那个，牙.” “从今天起，登山部禁止聊下流的话题。” 远山千岁毫不留情地打断新海汐奈，快步走到角落的白板前，擦掉字迹：“也不许在这里做下流的事。” “.”初鹿野凉抬眸看向她，表达自己的不满。 “桃拒绝重组乐队。” 远山千岁转移话题，回头读懂初鹿野凉眼神里的含义，不高兴地咂舌：“啧，我们也不用以前活动的名字。” “那账号呢？”新海汐奈举手提问。 “换新的社交网络账号，重新注册一个。” 远山千岁说完，见初鹿野凉摇头，新海汐奈低头犹豫，她也低垂视线看向刚刚重新写在白板上的字迹。 [恋爱陷阱] 少了白川桃，乐队终究不完整。 不仅仅是人员问题，过去相处的时光不是作假，回忆也不会轻易消散。 “今天，先想一个新的名字吧。” 远山千岁把白板擦干净，写下“名字？”，转身面对两人，强行打起精神：“还是说，你们要我去把桃找回来？” 乐队是她解散，自然要肩负起责任。 初鹿野凉不想强迫远山千岁，没有说话，默默拿起扔在茶几上的游戏掌机，打开宝可梦。 “拜托了，学姐。” 新海汐奈双手合十恳求，满脸认真，碧色眼眸里写满真诚：“对我来说，大家都在，才是一个完整的家，有什么需要麻烦的事我也会帮忙。” 虽然远山千岁性格暴戾，白川桃也总是呵骂她，初鹿野凉冷冰冰的不近人情，但对新海汐奈来说，乐队才是真正可以作为“家”的地方。 “我知道了，总之，先开始练习，我会联系排练室。” 远山千岁边说边走向房门，冷着脸用生硬的语气说：“我去找桃聊一下，尽可能说服她。” [我回去取贝斯。] 初鹿野凉用眼神向新海汐奈传达这样的信息，起身跟在远山千岁身后离开登山部，反手关上房门。 登山部内只剩下新海汐奈一个人，她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罐橘子果汁，回头看到沙发上的污渍，碧色眼眸亮起，小心翼翼地走到刚刚初鹿野凉坐过的位置。 左右环视，确定只剩自己一个人后，新海汐奈跑到房门前，确认两人已经走远，小跑着返回。 娇嫩的指尖清晰地传来粘稠的触感，清澈的碧色眼眸里，点点黑色浮现。 离开登山部后，黑沼牙径直返回教室，准备拿着便当去天台，找相泽虎和石黑豪一起吃午饭。 女友真是可怕。 体力耗尽，每一根筋骨都传来虚弱感。 白川桃收拾好便当盒，刚好看到黑沼牙脚步虚浮地走进教室，脸色疲惫难掩。 “杂鱼。” 她轻蔑地嘀咕了一句，眼底泛起一抹心疼，嘴上不客气地说：“这就是渣男的报应。” “只是昨晚没有睡好。”黑沼牙暂且没有教育猫猫的心情，从课桌的桌洞里拿出便当，准备离开。 走到门前，看到远山千岁走来，还以为她追杀自己，黑沼牙又退了回去，刚好听到白川桃主动挑起话题。 “千岁要重组乐队，她家里肯定会阻碍。” “是吗？” 黑沼牙向白川桃瞥去眼神，想告诉她远山千岁就在这里，结果白川桃背对着他看书，根本没有看到。 她手中的书翻到折角的一页，继续轻声说：“那些人有多死板守旧你应该知道。” “你要帮她？” 黑沼牙注视着远山千岁冰冷的眼神，绕路走向教室前门：“可以，再加10次，我来摆平。” “太多了。” 白川桃皱眉瞥向他，精致的脸略显纠结：“我只是不想听到她用家里反对当作借口。” 猫猫一如既往的别扭，连黑沼牙都不知道她到底和远山千岁关系是好是坏。 不过，既然她没有干脆地拒绝，说明10次一点都不多，甚至可能有些少。 黑沼牙心里由衷地感谢松阪花音，告诉他“没有拒绝，即是同意”这种重要的事。 “我出手很贵的。” “到时再说。”白川桃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回头继续看书，眼底隐隐藏着心动。 黑沼牙顺利地从教室前门离开，扭头看向走廊，远山千岁听完两人刚刚的对话，迈着潇洒利落的脚步离开，紫色单马尾长发摇曳的背影风姿绰约。 她们的关系真是复杂。 黑沼牙心里默默感慨一句，沿着楼梯前往教学楼的天台，思考起自己的处境。 初鹿野凉似乎有点沉迷，必须给她找点事做，分散注意力才行，每天大部分时间浪费在这种事上，钢筋铁骨也扛不住。 他还要想办法赚钱在东京买房呢。 说起来，两人刚交往时，初鹿野凉提出要一起做的100件事，进度似乎有些缓慢，下次可以先拿出来当借口。 推开天台的门，湛蓝的天空下，相泽虎和石黑豪正围坐在搬上来的桌椅前吃麦当劳。 两人的午饭相当豪华，足足有六杯可乐，两个金色外壳的桶，看起来相泽虎真的说到做到，把约会的钱拿出来请吃麦当劳。 “大哥，你来了！” 看到黑沼牙，石黑豪高高举起手挥舞手中的联名玩具：“也有你的份，我们正在聊东京都知事的选举。” “你们还关心这种事？”黑沼牙拿着便当坐到空置的椅子上，伸手拿过一个巨无霸汉堡。 “今年的选举，有个女人演讲时直接脱衣服，问大家自己是不是可爱又性感。” 相泽虎找出视频，把手机递到黑沼牙眼前，脸上止不住笑意：“还有一个人扮哥谭小丑，上去狂笑了三分钟，桀桀桀” 天台上充满了快活的空气，黑沼牙内心肯定，友情也是玫瑰色青春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本章完) 第127章 大小姐微妙的变化 下午，初鹿野凉没有再来打扰，黑沼牙利用两节课的时间补觉，直到放学的铃声响起，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抬头就看到之前总是被同学围在中心的新海汐奈站了起来，挎着可爱的奶油色单肩包在白川桃的课桌旁停下脚步，低声交谈。 几个经常出现在她身边的女生凑了过来，新海汐奈尴尬地笑着挥手，拒绝了她们邀约，和白川桃一起从前门离开教室。 教室里一片嘈杂。 黑沼牙一边打哈欠，一边从课桌的桌洞里拿出游戏掌机，起身从后门离开教室。 下楼，穿过廊道，再沿着楼梯来到三楼走廊，尽头就是登山部。 推开房门，社团活动教室内空无一人，连远山千岁和初鹿野凉都不在，新海汐奈和白川桃也不知道去处。 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可乐，斜躺在沙发上玩宝可梦，享受着久违的安宁静谧。 好像，有点无聊。 研修旅行前，因为想要打败初鹿野凉，黑沼牙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过社团活动教室，现在不需要再去新宿警署特训，突然空闲下来，稍微有点不习惯。 她们，应该是去忙乐队的事了吧？ 不，白川桃不会加入乐队才对，稍微问一下她吧。 心里想着，黑沼牙拿出手机，给白川桃发送消息。 [黑沼：想你了] [白川：打工] [白川：她们在坏木偶长期租了一个练习室，顺路送我] [黑沼：你怎么知道我想问这个？] [白川：呵] 哪怕没有声音，也能从字里行间感受到她的轻蔑与不屑。 黑沼牙没再回复，从沙发上起身，给松阪花音发送消息。 [黑沼：你在剑道部吗？] [松阪：在学生会长室呢。] [松阪：真是的，远山会长突然说要辞职，把整个学生会都扔给了我。] [黑沼：有点事想找你商量，方便吗？] [松阪：嗯嗯，如果是牙的话，我一直在哦。] 看到她的回复，黑沼牙把手机揣进裤子口袋，心情很好地返回教学楼换鞋，踩着铺满阳光的中庭走向学生会。 相比于乐队少女，还是温柔漂亮的学姐最棒了。 远山千岁辞职，岂不是说学生会长室的休息室可以随便使用？ 算了，暂且还是休息几天吧。 初鹿野凉罪大恶极！ 走进学生会长室，正对着大门的前方，松阪花音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看着手中的文件头疼。 素来笔直柔顺的黑色长发有几缕乱糟糟的，纤长的手指不断揉着太阳穴的位置，看起来相当苦恼。 “积压的工作很多吗？”黑沼牙放轻脚步走到她的身侧，手扶着椅背俯身去看文件。 一份名册，名字后方是每个月从学生会领取的津贴数额。 “目前只需要准备冬季露营的企划案。” 松阪花音放下手中的名册，从抽屉里拿出一支红色水笔，在几个名字上犹豫：“是学生会的成员问题，以前我都不知道，远山会长手下有这么多没用的人。” “踢出学生会不就好了？” “很难办呢，几乎都是一些大人物的孩子，比如说国会议员的儿子。” “可能是千岁学姐在笼络资源吧，我们又不需要。”黑沼牙用无所谓的语气说。 远山千岁的家庭背景注定了她会有这种操作，毕竟在霓虹，剑道本就是一种获得资源的手段。 因此有一种说法是：学剑道的人心都很脏。 “既然牙这样说，还是踢出学生会比较好。” 松阪花音轻轻点头，动笔勾选名字，只留下几个待考察的对象：“以前我就和远山会长合不来，我更看重能力。” “我也对千岁学姐，有点无感。” 黑沼牙站直身子，视线透过落地窗，看向私立青岚学院大门，声音里夹杂着叹息声：“最开始还对她稍微有点好感，现在，实在喜欢不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吗？”松阪花音，漂亮的灰色眼眸里投来关怀的目光，用疑惑的语气问。 “怎么说呢，研修旅行时，千岁学姐说有时间找我单独聊聊，结果昨晚见面，好像完全忘了这回事，也可能当初那样说只是约我单独见面的借口？” 黑沼牙也没办法确定远山千岁的想法，回想起昨晚的经历，脸色隐隐有些不悦：“我有点不喜欢她的行事风格，昨晚我顺路送千岁学姐去买琴，她却以请我吃晚饭为由，让我和她一起去买。” 明明只要普通地说出口，他也未必会拒绝，偏偏远山千岁要用那种说法，彷佛请吃晚饭就是为了一起去买琴一样。 “嗯，牙认为她太有心机了吗？” 松阪花音手抵下巴思考起来，微微皱眉，眼角的泪痣透出几分苦恼的感觉：“为什么牙不讨厌我呢？” 她知道自己是个心思沉重的人，但生来如此，像惨白的肤色一样，完全没有办法。 黑沼牙沉吟片刻，用不确定的语气问：“可能是因为花音有把我当作自己人？” “这样说倒也没错，毕竟已经认定了牙呢。” 松阪花音点了点头，将桌上的名单放到一旁，拉开抽屉，拿出没写完的冬季露营企划案，然后回头对他露出温柔的笑意：“既然是自己人，可以麻烦牙给我泡杯红茶吗？” “乐意效劳，会长大人。” “红茶在茶柜里，小心不要烫伤。” “水吧台我姑且是会用的。” 黑沼牙走到水吧台旁，按下自动烧水的按键，清澈的水流注入壶中，“哗哗”地响。 茶柜里的红茶是茶包，直接扔进茶壶里即可，没有任何用量上的考量。 听到烧水壶运作的声音停止，松阪花音抬头看到他端来茶壶，眉眼弯起笑意，轻声问：“冬季露营，牙想去哪里？” “冬季露营啊，实话说我没什么兴趣。” 黑沼牙给她添上一杯红茶，视线落在企划案娟秀的字迹上：“在北海道时已经看够雪了。” “东京很少下雪呢，牙不想回北海道吗？” “一点都不想，新年都不打算回去。” “那去新潟县吧，《雪国》很美呢。” 松阪花音在1年级1班和2年级1班的冬季露营地点写下新潟县，笑着找借口肯定自己的做法：“嗯，这样安排督导不会为难，毕竟兼任两个班的督导呢。” “你也在1班？”黑沼牙诧异地问。 远山千岁和初鹿野凉，也在2年级1班，这样安排，似乎冬季露营要在床上度过了。 “我的成绩很好哦，在全国也能排到前10的样子。” 松阪花音轻声说着，黑色水笔的笔尖摩擦纸面，发出细小的声音：“差点忘了，牙好像说有事想找我商量吧？” “等你忙完再说吧。”黑沼牙不想打扰她，躺到沙发上，拿出游戏掌机玩宝可梦。 走出私立青岚学院大门时，天色已经黑透，微冷的晚风吹来甜腻的香水味，闻起来像面包店刚刚出炉的焦糖饼干。 昏暗的街灯下，松阪花音听黑沼牙说完关于初鹿野凉的烦恼，抬起藏在针织衫袖子里的手，遮住粉唇，轻笑起来： “其实，牙不用给凉找事情做，只要给让自己忙起来就好了。” 他有自己的事要忙，即可用正经的理由拒绝初鹿野凉。 可以占用上课的时间，是因为两人的成绩都是全国第一，在初鹿野凉看来，上课也是一种浪费时间。 “我最近只想赚钱，但完全没有思路。” 黑沼牙牵着松阪花音的手，抬头看向夜空，东京的光污染很严重，看不到星星：“想在东京买房。” “对牙来说，最简单的就是靠脸吃饭吧，从事艺人之类的工作。” “刚来东京时，倒是有不少自称星探的人找过我，我不喜欢立人设这种事。” 以前不喜欢，现在更不喜欢，否则白川桃看到他假惺惺的样子，一定会用最刻薄的话嘲讽。 关键是事后还没办法名正言顺地教育猫猫。 听黑沼牙这样说，松阪花音漂亮的灰色眼眸眨了眨，换上意味深长的语气：“难怪你能和白川玩到一起呢。” 她很擅长猜测人的心理，所以能和初鹿野凉和平相处，也能精准拿捏到白川桃的软肋。 这样看来，黑沼牙和白川桃似乎真的很合适，反倒是自己像是趁虚而入的小人。 真是的，胜者为王嘛。 松阪花音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一句，继续和黑沼牙商量起赚钱的事：“既然不想靠脸赚钱，可以考虑从事专业性比较强的工作，然后通过颜值破圈，获得大量知名度，最后竞选东京都知事。” 东京都知事，简单来说，东京市长。 只需要花一笔钱，即可报名参加演讲，如果得票率高，可以进入正式竞选。 “你也在关注东京都知事竞选啊。”黑沼牙笑了一下，只当她是在开玩笑。 “因为关乎到自身利益嘛，今年有人提出的解决少子化社会方案是一夫多妻制哦，不过支持率很低。” 来到十字路口，松阪花音牵着他的手走向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从冷鲜柜里拿走两颗亮黄色的柠檬：“其实我很支持啦。” 柠檬是给初鹿野凉准备的，她能接受松阪花音的红茶，前提是泡进鲜柠檬片。 “等我参选，一定满足你的愿望。” 黑沼牙和她一同走到收银台处，拿出钱包结账：“要说专业，我只擅长剑道、贝斯，都不喜欢。” “牙喜欢什么？” “打拳吧。” “嗯？”松阪花音愣了一下，扭头黑沼牙对视，见他不像开玩笑，干净漂亮的脸露出苦恼的表情。 黑沼牙接过店员找回的零钱，放进装柠檬的塑料袋里，和她一起离开便利店，向公寓的方向走去。 见松阪花音久久无言，他好奇地问：“有什么问题吗？” “嗯，打拳虽然赚钱，但很危险，万一受伤的话” 松阪花音语气有些犹豫，抬眸用不情愿的眼神注视他：“按理来说，我应该无条件支持你，但实在是有点危险。” “很赚钱吗？”黑沼牙眸中亮起精光，突然来了兴趣。 “以现在已经有点落寞的K1赛事举例，9月份大阪的霓虹本土冠军决战，全世界都在关注，现场观众超过30万人。” 松阪花音见他很感兴趣，有些不想继续说明，她很需要一个依赖，万一黑沼牙受伤严重. 想到这里，她故作生气的表情，用认真的语气警告：“还是不要考虑比较好，听说泰拳拳王的可以踢断香蕉树。” “踢断香蕉树很难吗？”黑沼牙脑袋上亮起一个问号。 初鹿野凉踩碎水泥地面像敲碎鸡蛋壳一样简单，他能从她的手里活下来，面对拳王应该游刃有余。 见松阪花音还是不放心，灰色眼眸里的担忧溢出眼眶，黑沼牙揽过她削瘦的肩膀，用不在乎的语气说：“先说赚钱的事，给你一个家也是我的责任。” “我认为现在的生活很好。”松阪花音垂下眼帘，开始后悔说打拳赚钱的事。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受伤，你来给我当经纪人监督，怎么样？” “我认为11月的官方剑道全国大赛很不错，打拳也没有多少奖金，主要是靠代言费赚钱。” “剑道只有霓虹流行而已。” 黑沼牙软磨硬泡，松阪花音坚决反对，直到回到公寓一楼的大厅，她也没有松口。 等电梯的时间，黑沼牙拽了拽松阪花音的手，引来她的视线，笑着用恶劣的语气问：“花音，香蕉树有大理石坚硬吗？” “香蕉树纤维密集，需要很强的爆发力。”见他满脸自信，松阪花音有些不明所以。 “这样啊。” 黑沼牙点了点头，启动[钢筋铁骨]，缓缓抬起脚：“总之，肯定没有我们脚下的地面坚硬吧？” 叮—— 清脆的提示音中，电梯门缓缓打开。 松阪花音疑惑地歪头，大理石地板没有丝毫损伤的痕迹。 “走吧。” 黑沼牙牵着她的手走进电梯，抬起脚后，刚刚他踩的地方留下了一个凹陷的脚印，连鞋底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直到电梯门闭合，楼层数字开始跳动，松阪花音才回过神来，低头向他道歉：“对不起，牙，我总是说你不够温柔。” “现在愿意当我的经纪人了吗？打拳赚够钱后，我一定可以在全世界拳迷的支持下就任东京都知事。”黑沼牙露出虚荣心得到满足的恶劣笑容。 施瓦辛格可以当州长，他自然也可以当东京都知事，未来可以成为首相也说不定。 “我和凉商量一下吧。” 松阪花音依旧有些犹豫，涉及到安全问题，黑沼牙也没办法责怪她优柔寡断。 回到公寓，初鹿野凉已经蜷缩在沙发上玩宝可梦，她的新睡衣是白色丝质，隐隐透出光的形状。 听到开门声，她扭头看向两人，视线落在牵在一起的手，酒红色眼眸隐隐浮现出一丝不满，又迅速消融。 “欢迎回家。” “我回来了。”X2 得到两人的回应，初鹿野凉扔掉手里的手柄，从沙发上起身，径直走到黑沼牙面前，直勾勾地盯着他的黑色眼眸，用没有丝毫情绪起伏的声音说：“想做。” 可以确切地感受到温度后，她已经开始厌烦没有情绪波动的自己，也察觉到心的容器不再干涸，越发沉迷通过黑沼牙来填充自己的内心。 “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初鹿野凉又补充了一句。 黑沼牙从她无可挑剔的容颜上挪开视线，看向餐桌，果然已经摆满丰盛的晚饭，应该是初鹿野凉为了节约时间，让初鹿野家的厨房送来的晚饭。 沉吟片刻，他用商量的语气问：“凉前辈，我们今晚只一起睡觉怎么样？那100件事里似乎有这个项目。” 初鹿野凉侧脸看向松阪花音，少见地露出表情，皱眉问：“已经没有了吗？” 事情，似乎有些不妙了啊。 哪怕初鹿野凉只有纯粹的本能，也会记恨虎口夺食的人。 绝对不能让她把仇恨值放在松板话音身上——黑沼牙抬手揉了揉初鹿野凉的白色短发，拉回她的注意力：“不是花音的原因，只是想起来有这一条，下次试试吧。” 想要公寓内保持和谐，只能辛苦自己了。 见他答应，初鹿野凉眸中泛起的涟漪迅速褪去，亲昵地把脑袋靠在黑沼牙的怀里：“明天，今晚想做。” “好，先吃饭吧。”黑沼牙扭头和松阪花音交换眼神。 [凉前辈似乎有点奇怪？] [似乎有点变化，我会好好观察她] (本章完) 第128章 打拳，必须打拳！（3合1） 11月5日，周三，依旧是个晴天。 黑沼牙从“躺在荆棘花园里，被漂亮的吸血鬼小姐咬住脖颈”的怪梦中醒来，总觉得身上格外沉重。 耳边传来初鹿野凉近乎呢喃的声音。 “多谢款待。” 低头，被子掀起，初鹿野凉把脑袋枕在他的胸口，意犹未尽地咽了咽喉咙，酒红色眼眸投来深情的目光。 清苦的玫瑰香气，一尘不染的白色头发，姣好的容颜，全露在睡衣外的诱人香肩 一切和梦中的吸血鬼小姐如出一辙。 不该让初鹿野伯母接手公司——黑沼牙抬手揉了揉初鹿野凉的脑袋，视线看向窗外的天空，轻声叹息：“早安，凉前辈。” “贵安。” 初鹿野凉枕在他的胸口，完全没有要起床的意思，于是黑沼牙硬是拖着她支起身子，准备下床。 等等，为什么还要起床？ 如果去学院的话，初鹿野凉多半不会放过他，必须找点正事做才行。 正在黑沼牙深沉的思考时，房门轻声打开，松阪花音拿着他的学院制服走进来，温柔地笑着说： “牙已经醒了啊，还以为你们要睡到中午。” “我也想睡到中午。” 黑沼牙看了一眼视线离不开自己的初鹿野凉，扭头对松阪花音问：“关于打拳的事，你们两个商量过了吗？” “早晨起床喝茶时，和凉说过。” 松阪花音把制服挂在门后，打开衣柜，拿出一条新的内裤递给黑沼牙：“我研究了一下各个赛事，大概有一些计划。” “我有钱。”初鹿野凉显然不赞成，语气稍微冷了几分。 “我想自己赚钱。” 黑沼牙扶着她的肩膀，和她酒红色的眼眸对视，一本正经地说：“凉前辈，吃软饭这种事不适合我，我想做一个强大而自由的男人。” “哦。”初鹿野凉的眸光黯淡了几分，露出不开心的表情。 所幸她现在仅有的一点情绪还不会影响逻辑，打拳赚钱的计划勉强全票通过。 “先吃饭吧。” 黑沼牙哄着她起床，等初鹿野凉走出卧室，一边穿衣服，一边对松阪花音问：“所以，怎么最快的赚到钱？” “我给你挑选了两个赛事，K1的霓虹赛程，轻重量级组，还有世界综合格斗大赛无差别组。” 松阪花音细心地帮他整理着衬衣的褶皱，慢条斯理地说：“按照我的计划，K1只需要打预选赛，每个月大概两场，足够打响知名度，这周末在东京的场次刚好作为你的出道战，对手也都是新人。” “然后呢？” “K1的重点赛事今年只剩下一场无差别级，我拜托怜子小姐问过，来不及报名了，不过如果能在两个月内打出名头，新年可以参加年度赛，收视率比红白歌会还要高哦。” “听起来很不错，不过，怜子小姐是谁？”黑沼牙揉了揉眉心，没从记忆里找到这个人。 “你的司机。”松阪花音有些担忧地看了他一眼，漂亮的灰色眼眸里写满担忧，果然凉做得太过分了一些。 “想起来了，还没睡醒，脑袋昏昏沉沉的。” 黑沼牙打了个哈欠，摇晃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那个世界大赛，什么情况？” “没有公斤数差距，报名后对手完全随机，打完新秀选拔赛后，可以打数字赛和全球巡回赛，我们的目标是入选年度大赛，最后赢下明年8月在拉斯维加斯举办的全球冠军赛。” 松阪花音把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完全不需要他自己考虑什么，只需要上台，然后把对手打烂。 “最终目标是获得全球影响力和知名度，这样随便代言几个品牌，就能赚到一大笔钱，想竞选东京都知事的话也可以获得超高的支持率。” 最后一句她只是在开玩笑，不过说的却是实话。 格斗比赛风靡全球，粉丝也相当狂热，影响力可不是剑道、甲子园这种过家家比赛可以比拟。 “两个比赛的规则有些不同，怜子小姐说初鹿野家有几个保镖参加过，可以去找他们了解。” 听到这话，黑沼牙眼睛亮起，瞬间打起精神。 不去学院，去初鹿野家的公司不就好了吗？ 既有人陪他打拳，还有了解赛事详情，健身器材也很完善，简直完美。 “我今天不去学院，不，这周都不去，帮我请假。” 黑沼牙当即脱掉刚刚穿好的学院制服，从衣柜里拿出黑色T恤和宽松的长裤，干脆利落地穿好：“我要去初鹿野家的公司，找那些保镖训练。” “好吧，周日我陪你一起去。” 见他兴致勃勃，松阪花音当即拿出手机，帮黑沼牙在官网报名：“周日的新手选拔赛，不行的话，直接认输也没关系，我再帮你想别的办法。” “好，听你的。” 黑沼牙不想让她担心，点头答应下来，然后扭头看了一眼房门的位置，凑到松阪花音耳边，压低声音说：“我感觉凉前辈似乎要黑化。” “真是的，很危险呢。” 松阪花音微微皱眉，干净漂亮的脸用伤脑筋的表情苦恼，语气里不乏担忧的感觉：“我把学生会的事交给汐奈酱吧，刚好她也需要一些锻炼，凉有什么情况，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有你在我就放心了。”黑沼牙把她拥进怀里，抬手抚摸顺滑的黑色长发，心里涌起强烈的满足感。 有一个温柔漂亮的女人在背后支持自己，还能出谋划策，照顾生活，感觉实在美妙。 “你也要帮我照看汐奈酱才行。”松阪花音埋怨地推了一下他的胸口。 “好。” “我感觉白川似乎有点太极端了，关于汐奈酱，我并不是希望她拒绝其他的社交关系，只是” “我明白的，自然地和其他人相处，而不是刻意地掌握秘密或者讨别人喜欢，下次和桃见面我和她说。” 两人闲聊着离开卧室，来到餐厅，黑沼牙拉出椅子，坐到初鹿野凉身边，一边吃饭一边和她说自己未来一周的安排。 “凉前辈，这周剩余的几天，我打算全力准备周日参加预选赛，暂且不去学院了。” “.” 初鹿野凉已经恢复面无表情的人机状态，思考片刻，用毫无起伏的声音说：“我陪你。” “不能做哦。” 松阪花音拿起茶杯，轻抿一口红茶，微笑着用轻柔的语气说：“我稍微有点担心凉会打扰牙呢。” 闻言，初鹿野凉射去平静的视线，哪怕面无表情，也能察觉到她的不满。 “凉前辈，晚上我会早点回来，我们还有很多事要一起做呢。” 黑沼牙伸手在初鹿野凉眼前摇晃，转移她的注意力：“而且，你还有乐队的事要忙吧。” “不需要‘前辈’。”初鹿野凉扭头和他对视，眼底隐隐有雾气弥漫。 “凉。” “嗯，我不打扰你。” 见她答应，黑沼牙心底偷偷松了口气。 松阪花音默默记下初鹿野凉刚刚的表现，心里想着找些心理学的书来研究。 吃过早饭，三人一起下楼，在公寓楼前的街道告别。 松阪花音和初鹿野凉依旧步行前往私立青岚学院，黑沼牙坐上小早川怜子的车，前往初鹿野家的公司。 黑色轿车沿着高架路行驶，一望无际的海面在阳光下闪耀。 黑沼牙靠着座椅坐在车辆后座，用手机给白川桃发送消息，告诉她自己最近不去学院。 [黑沼：我请假了] [白川：这种事不用特意告诉我] 消息秒回，但态度相当冷淡。 黑沼牙正思考如何回复时，她又发来新的消息。 [白川：我是不可能请假去酒店陪你的！！！] [黑沼：不，我报名了拳赛，准备去打拳赚钱，周日的比赛，最近几天要好好准备。] [白川：哦。] 简单的答复完全看不出态度，等车辆停在东京湾旁的双子大楼门前时，手机响起铃声。 已经是上课时间，白川桃突然打来了电话。 黑沼牙挥手示意小早川怜子下车，等她关好车门，才接通电话。 寂静的空气挤满车内狭小的空间，过了许久，才听到白川桃刻意压低的声音，冷淡的语气里不乏担忧的意味。 “你报名的是什么比赛？” “K1，应该是这个名字。” “9月大阪的决赛，有人被硬生生踢断肋骨。” “听起来很刺激啊。” 黑沼牙用无所谓的语气说，听到手机里清晰地传出白川桃生气的呼吸声，他嘴角勾起愉快的弧度。 猫猫性格再别扭，也还是会关心他的嘛。 “你知道我的，铁门都能一脚踢开。” “那些人未必做不到。” 白川桃加重语气，强调事情的严重性：“我在网络上看到，有人能踢断香蕉树。” “好了，不用担心，有机会我找棵椰子树给你示范。” 见她真的有点着急，黑沼牙用轻松的语气安慰，丝滑地转移话题：“说起来，如果我真的成为世界级拳王，在东京买房肯定会相当轻松，说不定还能当选东京都知事。” 电话另一侧，白川桃躲在楼梯下的神秘空间，听到他轻松的话语，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溺死的人都会游泳，黑沼牙越是这样说，她越是没办法放心。 穿着室内鞋的脚在地面踩踏急促的节奏，想不通到底是谁给黑沼牙出的馊主意，她直接开口询问： “凉不可能劝你去打拳，松阪花音？” “是我自己想去。” “嘁，万一被人打进医院，我可没时间去看望你。” “周日的比赛，有时间可以来现场看我一拳K.O.对面。” 听黑沼牙这样说，白川桃握紧拳头，深深吸了口气，金色眼眸寸寸冻结，恨不得现在就去找松阪花音算账。 早知如此，当初在伊豆时，还不如满足黑沼牙的愿望。 她亲自照顾，至少不会让黑沼牙以身犯险。 白川桃努力维持着冷静，拼命思考用什么理由阻止他，嘴上不留情地拒绝：“我要打工，没有时间。” “好吧，那你准备好给我庆祝吧，我会提前开好酒店。” “随便你吧。” 她冷声说了一句，直接挂断电话。 黑沼牙收起手机，钻出车门，心情很好地走进公司一楼的大厅。 他确实胜券在握，哪怕[钢筋铁骨]只能维持1小时，还有24小时的冷却时间也依旧充满信心。 一场拳赛最长也不过15分钟的时间，哪怕要连续打几场，凭借现在远超常人的体力也足够应对，只要用最快的方式打倒对面就好了。 这次黑沼牙没有去[男性止步]的另一栋楼，在小早川怜子的带领下走进电梯，来到20层。 整层楼都是健身房，各种健身器材整齐摆放，还有一个四角擂台和一个八角笼，上次帮松阪花音搬家时见过的男人们都聚集在这里，打沙包、推胸、练背，还有两个人在四角擂台上对打。 啪、啪—— 小早川怜子拍了拍手吸引众人的注意，稍微提高音量说道：“大家过来一下。” “黑沼少爷！” 四角擂台上的人认出黑沼牙，轻巧地翻出擂台，向两人走来，其他人也放下手中的事，快步跑到他的面前。 众人整齐列队，丝毫没有慌乱感，坚毅的脸上写满训练有素的沉着，齐齐鞠躬大喊：“黑沼少爷！！！” 黑沼牙莫名有种训话的感觉，不自然地扭了扭脖颈，挥手示意他们站直身子：“我不喜欢这种氛围，大家还是自然一点比较好。” “是！！！”依旧是齐声回答。 “我刚刚说，我不喜欢。” 他冷着脸用严肃的语气强调，众人互相对视几眼，最后视线齐刷刷地落在小早川怜子身上。 “我走。”小早川怜子转身走进电梯，氛围这才轻松起来。 “她是干嘛的？”黑沼牙好奇地问。 “少爷，不是，嗯——小早川小姐以前是家主的贴身保镖，算是我们的上司。”人群前方的男人举手回答。 “好吧，不管她。” 黑沼牙转身走向四角擂台，说起正事：“我报名了K1和世界综合格斗大赛，以后就在这里训练，你们有参加过吗？” “我们都参加过一些格斗比赛。” “你们不用上班吗？” “前段时间害怕失业，所以找了副业。” “上来陪我打会，顺便给我讲讲规则。” 见黑沼牙翻上四角擂台，又听到他连规则都不了解，下方的保镖们面面相觑，一时不敢有任何动作。 万一明天因为左脚先踏进公司被开除了怎么办？ 扭头见他们都没有动作，黑沼牙只好点名，手指左右移动后，落在人群前方有些眼熟的男人身上：“你，叫什么名字。” “上野忠也。” “参加过哪个比赛？” “Pancarse，霓虹本土的综合格斗比赛，常规赛冠军。”上野忠也挺直腰背，很有气势地回答。 然而，听到黑沼牙下一句话，他立刻后退想躲进人群里。 “上来，陪我练练。” “少爷.这不合适。” “现在上来，或者我把你从窗户扔下去。” 纠结片刻，上野忠也还是钻进擂台，打算陪黑沼牙稍微玩会儿，顺便和他说明综合格斗的危险性。 下一秒，他后悔了。 一记平平无奇的直拳袭来，上野忠也习惯性抬手格挡，肌肉记忆自动反击，还在担心黑沼牙当场躺下时，臂骨传来断裂的痛楚。 黑沼牙清晰地看到上野忠也的面容扭曲狰狞，正想收手时，又见他抬腿侧踢，袭向自己的脑袋。 果然，打拳比剑道有趣多了。 在擂台上，只要人还有斗志，无论怎样的伤势都不影响比赛继续，直到有一方被彻底毁灭。 黑沼牙后撤一步，抬腿和他踢在一起，寂静的空气里，骨折的声音格外清晰。 擂台下方，保镖们见到恐怖的画面，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喉咙。 “把他抬下去吧，下次我会轻一点。” 黑沼牙看着倒地的上野忠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扭头对下方的保镖说：“工伤，休假养伤期间工资翻倍，我个人再补偿100万円。” 保镖的人数就这么多，万一全残了，没人陪练怎么办？ “少爷，我们还是先给你讲讲规则吧。” “边打边说。” 又送两人去医院后，黑沼牙终于掌握和他们交手的力度，也充分了解了两个大赛的规则。 K1是霓虹最初的站立格斗赛事，四角擂台，每回合3分钟，每局3回合，单场击倒三次判负，禁止肘击、摔投、关节技、攻击后脑等易致命部位。 相比之下，世界综合格斗大赛规则宽泛许多，八角笼内比赛，因为报名的是无差别级，除了故意打死对手的动作，几乎没有任何规则。 至于获胜方式，黑沼牙没有详细了解，只要击倒对手，肯定能赢。 接下来几天，黑沼牙每天都到初鹿野家的公司训练，职业保镖比新宿警署的课长们专业得多，他还顺便学习了拆弹、射击、狙击、撬锁等各种专业知识。 时间来到11月8日，周六。 早晨起床时，脑袋没有昏昏沉沉的感觉，黑沼牙只觉得连窗外的天空都格外明亮。 一连三天，初鹿野凉都没有竭泽而渔，每晚只是浅尝辄止，然后在松阪花音的督促下回她自己的房间睡觉。 换好叠放在床尾的衣服，走出卧室，原木色的餐桌前，松阪花音坐在阳台窗帘遮挡的阴影中，端着茶杯抵在唇边，翻看一本时装杂志。 也许是和灰色毛衣摩擦产生静电的关系，今日她的黑色长发不像平常那样乖巧，蓬松的发丝略显凌乱。 “凉不在吗？”黑沼牙走到餐桌旁，拉出椅子落座，抬眸看向松阪花音漂亮的脸。 她放下茶杯，微笑着用温柔的语气说：“公司似乎有棘手的事，她回去帮忙了。牙今天有什么安排？” “暂时没有。” 黑沼牙拿出手机，一边查看消息，一边拿起筷子吃早饭。 刚刚夹起一块烤牛肉，他就看到白川桃十几分钟前发来的消息，嘴角勾起恶劣的弧度。 [白川：有事情想要拜托你。] [白川：1次，不能再多了。] [黑沼：先告诉我什么事，麻不麻烦] [白川：关于汐奈酱的事，见面说吧。] [白川：（位置）] 地点是初鹿野书店附近的那家麦当劳，以前一起打工时，黑沼牙和她总是去那里吃午饭。 他没有着急回复，抬头对松阪花音问：“新海最近有什么苦恼的事吗？” “要说苦恼的事，大概是把那几个人踢出学生会吧？” 松阪花音不假思索地回答，漂亮的灰色眼眸里浮现起阴沉的感觉：“真是的，汐奈酱拜托你了吗？因为她是害怕和别人交恶的性格，我才安排给她。” “桃来找我帮忙。” “这样啊，牙想去的话也没关系。” “正在议价。” 黑沼牙思考片刻，才给白川桃答复。 涉及到新海汐奈，考虑到她的黏人程度，必须狠狠涨价才行。 [黑沼：事情我已经从花音口中了解过了。] [黑沼：5次。] [白川：好，我还有其他事要和你聊。] 面对他的狮子大开口，白川桃轻而易举地答应了，丝毫没有讨价还价，顺利得让黑沼牙怀疑有诈。 该不会是初鹿野凉正在麦当劳埋伏吧？ [黑沼：只有你和新海？] [白川：凉今天去了公司，千岁没有时间。] [黑沼：等我吃完早饭。] 白川桃说过不会骗他，黑沼牙放心下来，抬眸见松阪花音眸中危险的感觉散去，只剩下柔和，开口向她打探情报。 “把他们踢出学生会很难吗？” “不难哦，简单一点直接下达文件就可以，但很得罪人呢。比较复杂的方式是，召集风纪委员聚会，严查那几个人的行事作风，然后按照规定处理。” 松阪花音说得轻而易举，对新海汐奈来说却难如登天。 她已经整整一周时间没有和风纪委员的朋友们联络过，突然召集聚会，不仅目的性强，万一无人响应，会非常尴尬。 想明白新海汐奈的纠结，黑沼牙用平淡的语气评价道：“上下两难啊。” “这是我为汐奈酱特意准备的难题，牙可不要抢她的风头。”松阪花音轻声提醒。 “到时看情况吧。” 黑沼牙快速吃完早饭，和她告别后，下楼离开公寓，坐车前往新宿区的麦当劳。 白川桃愿意付出代价，绝对不能让她失望才是。 (本章完) 第129章 新海汐奈的区别对待（5K） 明亮的阳光斜照进玻璃窗，麦旋风顶部的树莓果酱盈盈发亮，沿着粘稠的冰淇凌流淌。 新海汐奈双手撑着脸颊，愁眉苦脸地盯着麦旋风，碧色眼眸里写满苦恼。 周六，恰逢麦当劳有麦旋风买一送一的活动，本就人流密集的新宿区，似乎所有人都冲进了这家店里。 嘈杂的声音在空气里纠缠成乱麻，吵得新海汐奈非常烦躁。 白川桃隔着简易餐桌坐在新海汐奈的对面，金色眼眸认真地凝视着麦旋风，用勺子把冰淇凌、饼干碎和果酱搅拌均匀。 她对任何称得上“甜品”的东西态度都相当认真，对待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也是。 抬眸看了一眼新海汐奈纠结的表情，白川桃微微皱眉，用不耐烦的语气冷声问：“还没做好决定吗？” 从早晨出门时开始，新海汐奈就在纠结如何处理学生会的工作，白川桃愿意陪她一起，但不想浪费时间。 “抱歉，让我想想。”新海汐奈抬头露出歉意的笑容，然后低头看着麦旋风继续纠结。 松阪花音把“从学生会里剔除废物”的工作交给了她，新海汐奈不想让松阪花音失望，痛快地答应下来，导致现在自己处在一个非常为难的处境。 直接下达通知，别人肯定会记住这是“代理学生会长”干的好事，暗戳戳地记恨她。 “我有一个主意。” 白川桃用勺子把冰淇凌送进嘴里，闭上眼睛品味，等甜味在舌尖融化，才睁开微冷的金色眼眸与新海汐奈期待的眼神对视： “既然你不想出面，我们换种方式，挑起学院内的阶级对立，让成绩好的平民与那些二代冲突，制造一个大事件。” “这不太好吧？” “你不是很擅长在网络上造势吗？对你来说应该很简单。” “太过分了，不行，我不能这样做。”新海汐奈摇头拒绝，她没办法认同白川桃激化矛盾解决问题的方式。 再说，挑起对立，日后肯定会有更麻烦的事。 白川桃微微皱眉，提出另一个解决方式：“既然如此，那就召集风纪委员，告诉她们你的目的，人总有犯错的时候。” “哒咩！” 新海汐奈竖起双手，在胸前比成“X”形，一本正经地说：“我已经很久没有和她们联系过了，贸然组织聚会，又指使她们做这种事，会让大家讨厌我。” 针对黑沼牙和石黑豪的两次行动，都是通过在学院论坛上匿名发帖的形式。 这次事件，性质和送黑沼牙礼物差不多，以前这种事都是松阪花音出面当恶人。 哪怕已经尝试改变，新海汐奈也没办法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何况她还没有下定决心，正在确认中。 接连被新海汐奈拒绝两次，白川桃彻底失去耐心，淡漠地瞥了她一眼，继续吃起麦旋风：“随便你吧。” “那个，要不，我们问一下牙的意见？” 新海汐奈轻咬下唇，碧色眼眸左右转动两圈，小心翼翼地对白川桃说：“牙肯定有办法，但他好像很烦我的样子。” “原来你知道啊。” “拜托了，桃。” “我刚刚给他发过消息，没有回复。” 话音刚落，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屏幕亮起，弹出消息通知。 白川桃原本想趁今天有时间，找黑沼牙见面，说明利弊，阻止他参加拳赛，但没想好找黑沼牙见面的理由。 刚好碰到新海汐奈找她帮忙，提供了一个借口。 简单地聊了几句，白川桃放下手机，继续吃麦旋风：“他刚起床，等会过来。” “哎？” 新海汐奈双手捂嘴，瞪大眼睛，露出惊讶的表情问：“牙答应帮忙了吗？怎么可能？” 她一直以为黑沼牙非常烦自己，哪怕没有到讨厌的程度，也绝对不会想和她见面才对。 “桃有和他说什么吗？” 面对新海汐奈的追问，白川桃嘴角微微抽动，金色眼眸用冰冷的视线射向她，语气陡然多了几分杀意：“没有。” 她总不能告诉新海汐奈，自己和黑沼牙正在对初鹿野凉演戏。 打破“不能背叛初鹿野凉”的原则后，白川桃现在完全偏心黑沼牙，答应他的狮子大开口，也有害怕两人的关系停滞于此的原因。 这段时间，心疼、渴望、期待等等情绪一直充斥着内心，胸腔里的心脏犹如绞肉机一般，把各种心情混成一团，无法清晰地辨别。 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无论如何煎熬，自己都愿意等待。 白川桃隐瞒真相的说法，在新海汐奈听来完全变成另一个意思——黑沼牙听说自己有困难，果断答应帮忙。 娇嫩的手指紧紧攥住塑料勺子，感激之情溢出碧色眼眸，凝成水光。 果然，黑沼牙还是会保护自己，哪怕他只是看在松阪花音的面子上，也可以放心地依赖。 新海汐奈陷入自我感动中，心中涌起充足的安全感，甚至生出一些“与世界为敌”的中二想法。 下次自己联系他吧！ 打定主意，见白川桃吃完麦旋风，新海汐奈把自己那份推到她的面前，双手撑着脸颊傻笑起来，碧色眼眸里流淌着清澈的愚蠢。 白川桃撇了撇嘴，没有说话，用勺子搅拌麦旋风。 十几分钟后，新海汐奈透过玻璃窗，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麦当劳的门口，车门打开，心心念念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我出去一下。”说完，她从座位上起身，小跑着离开麦当劳。 见到新海汐奈碧色眼眸亮起，白川桃当即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视线扫视窗外，落在挥手和自己打招呼的黑沼牙身上。 “嘁。”她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轻蔑地瞥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吃麦旋风。 花心的渣男，完全比不上麦旋风重要。 所有的情绪都收敛在金色眼眸的眼底，黑沼牙见白川桃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冷淡，微微有些头疼，感觉像有人用榴莲砸他的脑壳。 赚钱是一回事，也要尽快修复和猫猫的关系才行，至少要发展到可以暧昧的程度。 否则，接下来他的学院生活，恐怕只剩下被初鹿野凉压榨了。 正思考时，前方传来甜腻的声音。 “牙，好久不见呢。” 新海汐奈挥着手跑来，清纯的脸上绽放如夏日阳光灿烂的笑容，犯规的胸部微微晃动，吸引视线。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针织毛衣，外搭一件粉白色外套，粉色高腰长裙只露出一截纤细笔直的小腿，黑白配色的运动鞋踩着铺满阳光的路面，欢快的脚步透出元气满满的活力。 闪闪发亮的空气随着新海汐奈的脚步跑来，停在眼前，黑沼牙本能地感到厌烦，又想到松阪花音拜托他照看新海汐奈，态度稍微好了一点儿。 “几天没去学院而已。”他用无所谓的语气说。 “我听桃说过了，牙明天要去参加比赛。” 新海汐奈双手抱在胸前握拳，俯身靠近，碧色眼眸投来崇拜的目光：“我会去现场给你加油的，票已经买好了哦。” “还是先解决你眼下的麻烦吧。” 黑沼牙迈步从她身边经过，走向麦当劳的玻璃大门：“花音的意思是，让你自然地和其他人相处，别太在乎关注的视线，无论是喜欢还是讨厌。我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他在关心我哎——新海汐奈注视着黑沼牙帅气的面容，那双泛着冷光的黑色眼眸，一如既往地充满魅力。 也许，真的只需要黑沼牙一个人喜欢自己就够了，有他保护，根本不需要在乎其他人。 新海汐奈心中再度闪过这个想法，清澈的碧色眼眸中，泛起粉红色的爱心形状。 她一蹦一跳地追到黑沼牙身边，拖着轻飘飘的尾音撒娇：“呐，牙，请一定让我做你的第一个粉丝，以后粉丝团也让我来运营，好不好嘛？” “随便你吧。” “等会我就去买应援用品，对了，学院有啦啦队部，让她们一起去助威吧。” “今天先解决你的事。” 黑沼牙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冷着脸说：“其他的事你去找花音，别来烦我。” 他有点想不通新海汐奈为什么总是找不到重点，她在生活里也是这样主次不分吗？ 相比之下，白川桃简直不要太可爱，松阪花音也是，能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推开麦当劳的玻璃门，嘈杂的吵闹声在耳边响起，还掺杂着小孩子的哭声和尖叫声。 黑沼牙径直走向坐在窗边的白川桃，伸手捏住她的后颈打招呼：“想你了。” “滚开。” “今晚我订一家酒店怎么样？” “嘁，小人得志。”白川桃感受着后颈手掌的温度和轻柔的力道，压着嘴角嘲讽，金色眼眸里却闪烁起一丝期待。 果然，再给黑沼牙增加一些余额，他就能放心地找自己接触，哪怕两人的关系已经来到冰点，也能借此升温。 她已经受够了每天装作不认识的样子相处，只要能稍微开心一点，关系和谐一些，哪怕黑沼牙有女友，也可以把他当做“金主”。 只有这样，两人的关系才有更进一步的可能，也能拥有全新的立场，只有没办法面对初鹿野凉一个缺点而已。 “你们的关系还真是好呢。” 新海汐奈的声音突然响起，白川桃冷着脸打掉黑沼牙的手，用看垃圾的眼神看向他，精致的脸阴沉下来。 猫猫一副马上就要哈气的可爱模样，黑沼牙无所畏惧，抬手揉她的脑袋：“说正事吧，你有什么主意吗？” “没有。”白川桃别过脸，去看玻璃窗外的街道，用勺子把冰淇淋送进嘴里。 “你喜欢冰淇淋？” 黑沼牙的视线落在简易餐桌上，麦旋风旁边还有一个空掉的麦旋风盒子，都在白川桃面前。 他记得初鹿野凉说过，白川桃喜欢吃甜品，但只舍得买泡芙，因为泡芙最便宜。 她最喜欢的甜品是什么还不得而知。 “因为买一送一，很便宜嘛。” 新海汐奈着急地插嘴，想要融进两人的对话里，情急之下泄露给黑沼牙情报：“不过桃真的很喜欢冰淇淋呢，以前千岁学姐会特意给她买京都的抹茶冰淇淋，好像叫八十八良叶舍？” “真的？”黑沼牙默默记下这个名字，对白川桃问。 “说正事，你今天是为了解决汐奈酱的事来的吧？” 白川桃冷着脸用淡漠的声音提醒，把话题扯回新海汐奈身上，金色眼眸微冷：“我建议挑起学院内的阶级对立，你认为呢？” “不愧是你。” 黑沼牙对她竖起拇指，无奈地苦笑着说：“事件闹得太大，哪怕能达成目的，也得不偿失。” “牙有什么建议？” 新海汐奈见缝插针地问，双手抱过他的胳膊吸引注意力，碧色眼眸仿佛在说“看我，快多看我几眼”。 黑沼牙对她毫无兴趣，只觉得清甜的水果香气有些酸甜，不如白川桃的体香自然温暖。 关于新海汐奈面临的问题，松阪花音没有直说，但显然更倾向于让新海汐奈召集风纪委员解决这次事件。 这样也是最省时省力的方式，后续只需要等待反馈，然后签发文件，哪怕那几个人有意见，也只能忍着。 他思考片刻，给出和白川桃同样的说法：“新海是风纪委员长吧，和风纪委员们说一声，人总有犯错的时候。” 白川桃冷笑一声，正想嘲讽，结果新海汐奈一口答应下来，语气相当轻松。 “好，就按牙说的做，我现在告诉她们聚会。” 说着，她当即拿出手机，在风纪委员会的群里发送消息，邀请大家聚会。 见新海汐奈的表情没有丝毫不情愿，白川桃深深吸了口气，狠狠咬牙，冷着脸对黑沼牙说： “我建议你告诉松阪，让她带汐奈酱去医院检查一下脑袋，有病早点治疗，不要错过最佳时机。” “有必要吗？”黑沼牙终于用正眼看向新海汐奈，不认为她有什么异常。 新海汐奈，不是一直都挺笨的吗？ “有初鹿野家的关系，应该可以免费使用VIP病房。”白川桃坚持她的观点。 听到两人的对话，新海汐奈双手拿着手机，背在腰后，歪头看向白川桃，嘴角勾起欢快的笑容： “没有啦，是因为牙在哦，突然感觉没那么可怕了呢。” 大胆的说法引起白川桃的不满，她扬起脸和新海汐奈对视，眼底隐隐浮现出几分敌意：“等你敢看她们的回复了再说这种话吧。” “唔，差点忘了，牙会和我们一起去吧？” 新海汐奈挪动脚步，凑到黑沼牙身边，举起手机，准备拍下两人的合照：“有你在的话，大家可能会比较配合，呐？” 她尽量让语气轻松，实则提心吊胆，心情相当紧张。 万一黑沼牙拒绝，岂不是说明刚刚只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好吧，我和你们一起去。” 想到松阪话音的嘱托，黑沼牙点头答应，新海汐奈当即拍下照片，发到风纪委员会的群聊中。 平静的群聊如同刮起狂风的海面般，瞬间波涛汹涌。 [二阶堂：这次我一定要拿到黑沼同学的签名！！！] [石井：汐奈酱好棒！比心！] [川上：身为上任风纪委员长，我认为很有必要和学妹们联络感情。] [二阶堂：川上学姐不是说要全力备考吗？] [川上：劳逸结合。] 看着疯狂刷屏的群聊消息，黑沼牙皱眉问：“为什么看起来都是女生？” “风纪委员全是女生，我以为你这种渣滓肯定知道这种情报。” 白川桃吃掉最后一口麦旋风，从餐桌前起身，伸手拽过黑沼牙的胳膊，把他拉到自己身边：“我和你一起去。” 以她对黑沼牙的了解，如果不亲自监督，他今天还不知道会有多快活。 “我记得，桃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吧？有牙陪我就足够了。”新海汐奈笑着用轻飘飘的语气问，碧色眼眸里却闪过一丝不情愿。 白川桃一定会霸占黑沼牙，不给其他人一点机会。 “一起去吧，我和桃还有事要聊。”黑沼牙抬手揉了揉白川桃的脑袋，得到一个嫌弃的眼神。 见两人关系暧昧，新海汐奈没再敢说反对的话，脑袋拼命的思考该如何安排聚会，才能给自己创造机会。 至于学生会的事，又被她抛在了脑后。 “聚会还是要以省钱为主，差不多凑合一下就行，反正有这个害虫在，其他人也不会在意。” 白川桃拿出手机，在网络上寻找优惠券，强势地接管聚会的组织权：“找一个便宜的卡啦OK，然后去仓储式超市买便宜的零食和饮料带过去。” “不太好吧？”新海汐奈有些犹豫，感觉有点寒酸。 万一聚会大家玩得不开心，只是单纯下达任务，被讨厌的话 “没什么不好，别忘了你的存钱目标。” 白川桃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打开手机上的记账本，看到庞大的数额，对新海汐奈越发不满：“这一个周，单单是你告诉过我的聚会安排，已经省下了近6万円。” “听桃的吧。” 黑沼牙拍板决定，见新海汐奈表情有些不安，随口安慰了她一句：“有突发情况，我会处理。” “嗯嗯。”新海汐奈小鸡啄米般点头，抬眸用崇拜的视线看向他，心里充满安全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