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琴声一响,暗器返厂》 第58章 地籁 风爻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目光在史莱克众人身上缓缓扫过:“怎么?堂堂上三宗的天之骄子,也会惧怕我这个平民魂师?“ 他语气轻描淡写,却字字诛心。唐三的面色瞬间阴沉如墨,紫极魔瞳中的紫意剧烈翻涌;玉天恒更是双拳紧握,周身雷光不受控制地迸溅而出,在地面上炸开细碎的电弧。就连宁荣荣也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这番话语看似轻描淡写,实则直击要害。风爻太清楚宗门子弟的心理——武魂不仅是立宗之本,更是他们赖以骄傲的根基。 此刻若选择退却,损害的不仅是个人颜面,更是背后宗门的百年声誉。 此时史莱克众人内心的挣扎。风爻轻抚琴弦,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这比任何激将法都更有效——当宗门荣耀被摆上天平,这些骄傲的继承人根本没有退路可选。 贵宾席上,宁风致手中的权杖微微一滞。他们都明白,风爻这一手,已经将史莱克逼至不得不接招的境地。 “小三,接下他的挑战!“戴沐白虎目圆睁,声音铿锵有力,“我们七人联手,岂会接不住他一招?“ 玉天恒周身雷光隐现,沉声道:“这不仅关乎个人荣辱,更关系宗门尊严。“ 唐三目光扫过每一位队友——戴沐白、朱竹清微微颔首、小舞粉拳紧握、宁荣荣、奥斯卡用力点头、玉天恒周身雷光闪烁。每个人眼中都燃烧着不屈的战意。 深吸一口气,唐三转身面向风爻,紫极魔瞳中紫意大盛:“好!我们便领教风兄高招!“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在教皇山前回荡。这一刻,不仅是为胜利而战,更是为昊天锤、七宝琉璃塔、蓝电霸王龙这些传承千年的武魂荣耀而战! 风爻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展颜一笑,朝队友们摆了摆手:“既然如此,你们先退下吧。“ “小风.“独孤雁欲言又止,眼中满是担忧。 风爻朝他温和一笑:“无妨。即便正常对战,你们出手的机会也不会太多。“他语气轻松,却让众人心头一震。 皇斗众人也是面露无奈之色。 “放心。“风爻轻声道,指尖在琴弦上轻轻一抚。 皇斗众人相视片刻,最终在风爻的示意下缓步退至场边。独孤雁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瞪了风爻一眼,却见他已收敛笑意,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游走,整个人气质陡然一变,宛如出鞘利剑。 风爻从容地盘膝而坐,指尖在琴弦上轻轻一勾,一道清越的琴音顿时在空气中荡漾开来。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史莱克众人浑身紧绷,玉天恒瞬间进入武魂附体状态,唐三的紫极魔瞳更是紫光大盛。 “诸位何必紧张?“风爻失笑摇头,手指按住颤动的琴弦,“比赛尚未开始呢。“ 这一幕引得观战的武魂殿战队成员面色阴沉,此时他们也真正意识到了他们真的轻敌了,居然输给了一群惊弓之鸟。 护殿骑士们交换着戏谑的眼神,更有甚者直接用魂力传音窃窃私语。 众人的神色以及微动的唇口如同无形的毒针,让史莱克众人的脸色越发难看。 随着时间流逝,一刻钟的备战时间转瞬即逝。红衣主教裁判肃然起身,浑厚的声音在魂力加持下响彻全场:“全大陆高级魂师学院精英大赛总决赛——正式开始!“ 话音落下,整个赛场的气氛瞬间绷紧到极致。 风爻盘坐的身影纹丝不动,唯有指尖在琴弦上轻轻一颤;而对面的史莱克七人则瞬间摆出战斗阵型。 这一刻,所有人的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节奏。贵宾席上,比比东微微前倾身体;宁风致手中的权杖也停止了动作;就连一向淡然的剑斗罗尘心,此刻也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剑柄。 史莱克众人如临大敌般紧盯着静坐场中的风爻,每一根神经都绷紧到极致。戴沐白的虎爪寒光闪烁,唐三的紫极魔瞳紫意森然。 风爻却恍若未觉,双眸微阖,修长的手指虚按琴弦。他的精神力如涟漪般扩散开来,将教皇山上每一缕风声、每一片落叶的轨迹都纳入感知。就连远处护殿骑士铠甲碰撞的清脆声响,都在他的识海中清晰可辨。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风爻突然开口,声音空灵得仿佛从天外传来,“诸位已见识过人籁之妙。“他缓缓睁眼,眸中似有星河流转,“而接下来这一式,连我自己都难以掌控其威。“ “道德经?!“ 唐三内心掀起惊涛骇浪,紫极魔瞳中的紫意剧烈波动。作为修炼玄天功的修炼者唐三也是了解过一些道家经典的。 “难道他也.“唐三死死盯着风爻那超凡脱俗的姿态,一个惊人的猜测在脑海中炸开。 很快,唐三便感受到了,风爻那吐纳的节奏,甚至那周身流转的气韵,无一不透着正宗道家功法的痕迹。 与风爻此刻展现的意境竟与玄天功有异曲同工之妙。唐三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昊天锤,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如果对方真如他所想,那么这场对决的意义,就远不止比赛胜负那么简单了。 “装神弄鬼!“玉天恒冷哼一声,周身雷光噼啪作响。 这话让唐三猛然惊醒,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惊疑:“先专注眼前的比赛,其他事容后再议。“但脑海中仍不由自主地浮现《庄子·齐物论》的记载——人籁、地籁、天籁,三才之音 “如果说人籁是丝竹之音,难道他接下来要施展的是.“这个念头刚起就被唐三强行掐断,“不,这绝无可能!地籁与天籁是天地之音,岂是人力可为?“ “大家切莫大意!“唐三沉声喝道,紫极魔瞳死死锁定风爻的一举一动,他原以为伏羲这个名字只是巧合或者同音。 戴沐白闻言立刻摆出防御姿态,白虎护身障瞬间展开;就连最跳脱的小舞也绷紧了身体,随时准备发动瞬移。 风爻闭目那修长的手指缓缓抚上琴弦,这个看似轻柔的动作却让史莱克众人心头剧震。刹那间,宁荣荣手中的七宝琉璃塔迸发出夺目彩光,三道增幅光束毫不犹豫地落在戴沐白身上;奥斯卡更是飞速掷出数根恢复香肠,直射向队伍最前方的白虎魂师。 这一幕让观战的武魂殿众人纷纷侧目,不少护殿骑士忍不住低声咒骂: “七对一,接一招,还要增幅?“ “上三宗的脸都让他们丢尽了!“ 贵宾席上,尘心眉头紧锁,古榕更是尴尬地轻咳一声。两位封号斗罗不约而同地瞥向宁风致,却见这位七宝琉璃宗宗主面色如常,只是手中的权杖忍不住用力捏了捏。 “死贱人,你说这几个小娃娃能撑住吗?“古榕沙哑的传音在尘心脑海中响起,语气中带着罕见的凝重。 尘心目光如剑,死死锁定场中风爻那逐渐亮起的后两枚魂环:“难说。那小子至今未展露过后两环的威力“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七杀剑柄,“若全力施为,怕是堪比魂帝级别的杀招。“ 风爻双眸骤然睁开,四枚魂环瞬间在周身浮现同时光芒大盛。然而下一刻,他的举动令全场哗然——只见那四枚魂环竟在风爻精妙的控制下飞速旋转,最终互相叠加,仿佛融合成一个璀璨的光环! “融环!“ 比比东霍然起身,权杖上的宝石迸发出刺目光芒。这位见多识广的教皇此刻也难掩震惊之色,声音中带着罕见的波动。 贵宾席上,宁风致面色骤变,手中的权杖不禁开始湿润起来。他急切的视线扫向身旁的剑骨斗罗,二人会意地点头,尘心的手指已然按在七杀剑柄,古榕的黑袍无风自动——二位封号斗罗同时做好了救援准备。 “这小子是想团灭他们嘛,要出大事了.“独孤博喃喃道,蛇瞳缩成细线。 风爻黑发发飞扬,融为一体的魂环在他周身流转出梦幻般的光晕。那光环每旋转一圈,教皇山上的空气就凝重一分。史莱克七人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钉在原地,连最细微的动作都变得无比艰难。 此时,场间浓郁的魂力在增幅技能的作用下疯狂涌动,风爻周身的气息以惊人的速度节节攀升。史莱克众人骇然发现,那股威压已然逼近学院导师们的程度,甚至犹有过之! “高阶魂帝.“ 唐三瞳孔剧烈收缩,紫极魔瞳中的紫意疯狂流转。这个判断让他心底发寒——眼前这个同龄人展现的实力,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对年轻一代的认知界限。 戴沐白的白虎金刚变不自觉地全力开启,就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舞,此刻粉色的兔耳也紧张地竖起。宁荣荣手中的七宝琉璃塔光芒大盛,却依然驱散不了众人心头的压迫感。 贵宾席上,尘心的七杀剑已然出现在手中,古榕的身影已经从贵宾席消失。所有人都意识到,接下来这一击,恐怕会超出比赛的范畴。 随着魂力的不断攀升,风爻的双眸微微闭合,全身心沉浸在对天地万物的感知之中。风声、呼吸声、甚至连远处树叶飘落的轨迹,都在他的精神世界中纤毫毕现。 突然,他的眉头轻轻一颤——在那纷繁的感知中,他捕捉到了天地间最原始的脉动。那是一种玄之又玄的韵律,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随着某种无形的节奏轻轻震颤。 “这是.?“ 高台之上,尘心面色骤变。他手中的七杀剑武魂竟不受控制地嗡鸣起来,这种前所未有的共鸣让他这位剑道巅峰的封号斗罗都为之骇然。 几乎同一时刻,所有封号斗罗的眼眸都产生了不同程度的震颤。眼中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教皇殿前,风爻黑发发无风自动,那融合后的魂环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这一刻,他仿佛不再是单纯的魂师,而是化作了天地那声音中的一部分。 “贱骨头,等会儿记得救人。“尘心凝重的声音在古榕脑海中响起,七杀剑已然蓄势待发。已经融入虚空的古榕沉默点头,黑袍下的骨节发出轻微的咔咔声,整个人如同绷紧的弓弦。 “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不会闹出人命吧?“月关的传音中带着罕见的紧张。 鬼魅黑袍微动,沙哑回应:“有教皇冕下坐镇,能出什么乱子?你当山上那群老家伙是摆设么?他们肯定也感受到了。“他幽深的眼眸紧盯着场中,“只是没想到区区魂王竟能引动天地共鸣“ 此时的风爻仿佛置身于另一个维度。他的感知中,风穿过林梢的沙沙声、掠过殿宇孔洞的呜咽声、甚至拂过石缝的细微响动,都在精神世界中化作一道道清晰的波纹。这些天然的韵律彼此交织,相互影响。 “找到了“风爻唇角微扬,指尖在琴弦上轻轻一颤。这个细微的动作,却让所有封号斗罗同时变色——他们感受到,整座教皇山有一股奇妙的力量正在不断放大,正在以那个黑发少年为中心,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话音未落,他指尖在琴弦上轻轻一抚。整个教皇山的空气却突然凝固了。 所有人都感受到,某种超越认知的力量正在苏醒。 “一弦荡地百壑应,九幽空响未绝声!“ 风爻清喝声起,指尖在琴弦上猛然一挑。 “铮——!“ 一道穿云裂石的琴音骤然炸响,瞬间与整个空间产生强烈共振。恐怖的音波如怒涛般席卷全场,史莱克众人只觉脑海中仿佛有万钟齐鸣,瞬间天旋地转。 “砰!“ 宁荣荣手中的七宝琉璃塔应声消散,化作点点流光。 “噗!“ 玉天恒与戴沐白背后的武魂虚影在强烈的回响下轰然消失。 唐三手中的昊天锤不受控制地坠落,在触及地面的刹那化作乌光回归体内。 在这天地共鸣的恐怖音攻面前,史莱克七人竟如风中残烛,连最基本的武魂维持都做不到。 眼看那掀起滔天气浪的音刃就要将七人吞没,一道黑影骤然闪现—— “第七魂技:骨龙真身!“ 古榕的怒喝声中,巨大的骨龙真身横亘全场,硬生生挡下了这毁天灭地的一击。碰撞产生的冲击波将四周的护殿骑士都掀飞数米,整个教皇山都为之一震! (本章完) 第59章 暴露 即便古榕及时出手抵挡,那恐怖的冲击余波仍将史莱克众人掀飞数丈之远。七人如断线风筝般重重摔落,在坚硬的地面上翻滚数圈才勉强停住。强烈的气浪与持续不断的眩晕耳鸣,让他们连最基本的起身都做不到,只能痛苦地蜷缩在地。 “咳咳.“古榕撤去周身森然白骨,脸上难得露出凝重之色。他暗暗心惊——方才那看似寻常的音波攻击,实则暗藏玄机。在抵挡的瞬间,他清晰地感受到每一根骨骼都在与某种奇特的频率共振,仿佛整片天地都在为那一击加持威力。 “这小子“古榕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眼中闪过一丝后怕,“竟能将攻击与空间短暂契合,在空间的增幅下,穿透力极强“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超越认知的一击所震慑。风爻缓缓收琴,黑发在余波中轻轻飘动,脸上依旧挂着那抹令人捉摸不透的浅笑。 风爻望着略显狼狈的古榕,优雅地欠身行礼,黑发随着动作轻轻垂落:“为了皇室的荣誉晚辈也只有用这一招了,晚辈险些酿成大祸,多谢前辈及时出手。“他的声音温润如玉,眼中带着诚挚的歉意。 古榕深邃的目光在风爻身上停留片刻,随即了然地微微颔首。这位阅历丰富的封号斗罗已然明白——方才那惊天动地的一击,风爻只怕也不能完全控制。 这番对话落在众人耳中,顿时掀起一阵波澜。比比东手握权杖看着场间的风爻,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心中暗道风爻“聪明。” 风爻这般进退有度的表现,让在场所有强者都不禁暗自点头。 当史莱克众人重重摔落在地,小舞强忍着剧烈的眩晕感撑起身子。就在她伸手想要寻找唐三时,掌心突然传来一阵温润的刺痛感。 小舞恍惚间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已在摔倒时被粗糙的地面大面积擦伤。殷红的鲜血顺着掌纹蜿蜒流淌,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刺目。 刹那间,高台上所有封号斗罗的目光如利箭般齐刷刷射来。古榕正欲离去的脚步猛然顿住,黑袍下的身躯明显一僵。 小舞浑身一颤,唐昊的警告在脑海中炸响。她低着头,黑色的发丝垂落遮住苍白的脸颊,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视线中蕴含的探究与怀疑。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在地面上溅起微不可察的水花。 “三哥.“她在心中无声呼唤,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此刻暴露在众多封号斗罗的感知下,小舞强自镇定,装作若无其事地抹去掌心血迹。但当她抬头对上唐三担忧的眼神时,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 贵宾席上,比比东手中权杖轻点地面,缓缓起身,华贵的教皇长袍在阳光下流转着威严的金芒:“宁宗主,擅自干扰比赛进程,这是何意?“ 宁风致不慌不忙地起身,手持权杖:“教皇冕下见谅,宁某爱女心切,一时失态。不过胜负已分,想必不会影响比赛结果。“他温润的嗓音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 比比东眼底寒芒一闪而逝,目光扫过场中狼狈的史莱克众人时,美眸深处闪过一丝惋惜,她刚才真的想过——若是风爻方才真将这群天才尽数团灭,不仅能为武魂殿除去潜在威胁,更能彻底断绝风爻的其他选择 “那依宁宗主之见,这场比试该判哪方胜出?“比比东红唇轻启,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尘心眉头微皱,正欲上前,却被宁风致不动声色地抬手拦下。这位七宝琉璃宗宗主面带和煦微笑,声音清晰传遍全场:“自然是天斗皇家学院技高一筹。“ 比比东唇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她岂会听不出宁风致话中的避重就轻?但铁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又岂是言语能够抹去的?这场较量,武魂殿虽然输了比赛,却收获了更重要的战果。 就在这时,尘心嘴唇微动,一道传音悄然传入宁风致耳中。宁风致瞳孔骤然收缩,目光如电般射向场中的小舞。 只见宁风致袍袖轻挥,一座晶莹剔透的七宝琉璃塔凭空显现,在他掌心上方缓缓旋转。随着一声轻喝“去“,宝塔顿时绽放出璀璨霞光,滴溜溜旋转着升空而起。 那宝塔迎风便长,转瞬间已化作十丈高的巍峨巨塔,悬浮于半空之中,将整个教皇殿广场都笼罩在七彩光晕之下。宁风致眉心射出一道莹润光芒,与宝塔交相辉映,整个人都沐浴在绚丽的宝光之中。 尘心不动声色地向前一步,七杀剑虽未出鞘,但那股凌厉的剑意已然在宁风致周身形成无形的屏障。他挺拔的身影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剑,静静守护在宁风致身旁。 宝塔第六层突然大放光明,一道直径丈余的七彩光柱倾泻而下,将史莱克众人完全笼罩。那光芒中蕴含的治愈之力,瞬间笼罩史莱克众人。 小舞娇躯微颤,清晰地感受到来自贵宾席的强大压迫感。她低垂着头,黑色的长发遮掩着苍白的脸色,贝齿紧紧咬住下唇,强忍住眼中几欲喷薄而出的怨毒之色。 在七宝琉璃塔的增幅笼罩下,史莱克众人逐渐从音波冲击的眩晕中恢复。唐三目光扫过同伴们,紫极魔瞳中闪过一丝复杂,却终究沉默不语。 场边的红衣主教裁判面露难色,目光迟疑地投向高台上的比比东。这场超出预期的对决,早已不是他能够裁决的了。 教皇权杖轻点,清脆的声响让全场瞬间安静。比比东红唇微启,“本座宣布,全大陆高级魂师学院精英大赛冠军——天斗皇家高级魂师学院!“她深邃的目光落在风爻身上,唇角微扬,“恭喜你,年轻的天才。“ 皇斗战队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围拢到风爻身边。独孤雁紫眸中异彩连连,奥斯罗的眼中满是钦佩,就连一向聒噪的御风此刻也安静得说不出话来。 “请天斗皇家高级魂师学院代表上前领奖。“红衣主教浑厚的声音响起。 风爻整了整衣袍,黑发在风中轻扬。他从容地迈步向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心尖。这一刻,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这个创造了奇迹的年轻人身上。 此时,比比东展现出身为教皇的从容气度。她优雅地从侍从手中接过盛放魂骨的锦盘,目光淡淡扫过那三件魂骨,仿佛那三块魂骨只是寻常之物。 皇斗众人不约而同地望向风爻。风爻怀抱“伏羲“,黑发轻扬,从容不迫地向比比东走去。 当他真正站在比比东面前时,才真切感受到这位教皇惊人的魅力——高贵如九天玄女,典雅似空谷幽兰,恬淡若镜湖秋水。岁月非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反而为她增添了年轻女子所不具备的成熟风韵。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蕴含着星辰大海,令人不自觉地想要臣服。 “恭喜。“比比东红唇轻启,将锦盘递出的动作优雅得如同在赐予神恩。这一刻,她既是威严的教皇,又是慈祥的长者,完美得令人心折。 比比东凝视着眼前的风爻,美眸中流转着奇异的光彩:“很强的自创魂技,你的表现比我想象中更为出色。“她的声音如同清泉般悦耳,“愿你在魂师之路上继续突破,为后来者指明方向,成就更加辉煌的未来。“ 风爻坦然迎上比比东的目光,在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他看到的不是试探与算计,而是真挚的期许。 “您对我的关怀,“风爻微微欠身行了个贵族礼节,黑发垂落肩头,“犹如梦中的天使般温暖。承蒙祝愿,教皇冕下。“ 比比东唇角扬起一抹会心的微笑,她自然听懂了风爻话中的深意。那笑容如春风拂面,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慈爱:“上前领取属于你的荣耀吧,这是你应得的。“ 说着,她双手将锦盘向前递出,三块魂骨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晕。这一刻,教皇殿前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所有人都屏息注视着这历史性的一幕。 比比东双手将锦盘递到风爻面前,三块魂骨散发出的能量波动令周围的空气都微微扭曲。风爻恭敬地接过锦盘,当他的指尖触碰到那块精神凝聚之智慧头骨时,内心还是不由自主地剧烈震颤了一瞬。 “这波动“风爻暗自心惊,这块头骨蕴含的精神波动之强,却如当初鬼魅所言,仅次于十万年魂骨。 要知道在斗罗大陆上,精神系魂兽本就稀少,更别说成长到十万年级别的了,能够成长到十万年级别的更是凤毛麟角。在风爻的印象中十万年的精神系魂兽应该只有日月大陆上的邪眼暴君,还有万年后霍挂身上的天梦冰蚕,风爻想弄到这俩的魂骨,那难度与成神也差不多。 吸收这枚头骨还是留着位置去寻找其他的十万年魂兽二者的难度显而易见。 风爻的目光在那块散发着淡蓝色光晕的头骨上流连。虽然年份稍逊,但单论对精神力的增幅效果,这块魂骨绝对不输给其他属性的十万年魂骨。他的内心陷入激烈的挣扎: “精神力决定了魂师控制力的上限,强大的精神力能让我开发出更多精妙的自创魂技。也可延后选择其他属性的十万年魂骨,不仅能获得更充沛的魂力,还能让魂技威力倍增,但是时间.“ 这个抉择关乎未来的发展道路,风爻的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锦盘边缘。教皇殿前的阳光洒在那块头骨上,折射出迷离的光晕。 就在风爻凝神思索之际,比比东清冷的声音突然响彻全场: “既然奖励已分配完毕,本届大赛就此圆满结束。“比比东的话锋陡然一转,权杖直指史莱克阵营中的小舞,“鬼魅、月关,拿下那个女孩。“ 刹那间,全场哗然! 唐三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一个闪身,如铁塔般挡在小舞身前。史莱克众人也迅速反应过来,戴沐白、朱竹清等人纷纷上前,将小舞团团护住。玉小刚面色铁青,怒声质问:“教皇陛下,这是何意?!“ 菊斗罗与鬼斗罗哪会理会大师的质问,正欲出手,却被突然闪现的宁风致拦住。“教皇陛下,“宁风致手中七宝琉璃塔光芒流转,“此事是否该先问个明白?“ 比比东冷冽的目光如刀锋般射向宁风致,即便面对上三宗宗主,此刻的教皇也寸步不让:“宁宗主,请自重。若再阻拦,七宝琉璃宗便是武魂殿之敌!“ 宁风致脸色骤变,这已是赤裸裸的威胁。他抬手制止了欲要上前的尘心,长叹一声,无奈退开。 “且慢!“玉小刚厉喝一声,大步流星走到队伍最前方,手中长老令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我身为武魂殿长老,有权知晓缘由!教皇陛下若要拿人,还请明示缘由!“ 比比东眉头微蹙,面对玉小刚愤怒的目光,她略微放缓语气:“你想知道?何不问问你的好弟子?若她只是普通学员,本座何必大动干戈?但若她是化形魂兽.“比比东的声音陡然转冷,“本座便有十足的理由将她拿下!“ “什么?!“玉小刚如遭雷击,猛地转身看向小舞。史莱克众人除了唐三外,全都露出难以置信的惊骇神色。小舞脸色惨白,娇躯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小舞的神色突然变得异常平静,面对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凌厉目光,她那张精致的俏脸上的慌乱彻底消失,有的只是彻骨的寒意。她冷冷地直视着教皇比比东,眸光如冰。 比比东锐利的目光如刀锋般刺向小舞:“若本座所料不差,你便是当年那只侥幸逃脱的柔骨兔吧。“ “没错。“小舞冰冷的双眸中骤然迸发出刻骨铭心的恨意,“我就是当年你们没能杀死的漏网之鱼。“ 比比东唇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冷笑:“倒是没想到,你竟会自投罗网。“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锋,仿佛有无形的火花迸溅。小舞身上散发出的寒意让周围温度都仿佛骤降,而比比东那居高临下的姿态,更让这份对峙充满了压迫感。 (本章完) 第60章 唐昊 唐三一步跨出,将小舞紧紧护在身后。他右手一揽,将少女温软的娇躯拥入怀中,左手昊天锤重重顿地,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想要动她——“ 他昂首挺胸,声音如雷霆般炸响,在整个教皇殿前回荡: “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这声宣告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唐三周身魂力沸腾。他挺拔的身影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将小舞牢牢护在身后。 整个教皇殿前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连比比东都怔在原地,迟迟没有下达进一步的命令。她失神地望着将小舞紧紧护在怀中的唐三,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复杂情绪。 风爻静立一旁,目光深邃地注视着这一幕。皇斗众人都不由自主地被这份生死与共的深情所感染,独孤雁的紫眸中甚至泛起了些许水光。 “真情还是假意.“风爻在心中轻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琴弦。有些谎言说多了,连说谎者自己都会信以为真;若能一辈子演下去,那与真情又有何分别? 就像他与千仞雪之间,那份始于算计的感情,经过岁月雕琢,不也渐渐有了真挚的色彩?人心本就复杂难测,爱与利用往往交织在一起,难分彼此。 风爻的目光扫过唐三,又看向比比东恍惚的神情,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或许,比比东在相处的过程中并不是没有发现玉小刚接近她的目的。但人心从来都不是仅凭理性就能完全掌控的,有时候,人们需要经历这样一场彻骨的失败,才能真正看清某些真相,才能正常成长。 爱起源于欲望,而欲望便像高山的滚石,一旦开始便再也停不下来了。 比比东、千仞雪、胡列娜、小舞、似乎都一样,都在赌那最后一点点可能性,但原著能赢得胜利的只有小舞一个人,而看似最正常的朱竹清却从来没有自己选择过,那些看似极符合理性的举动,只不过都是出身带给她的枷锁。 独孤博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出现在风爻等人身侧,碧磷蛇皇若隐若现地环绕在众人周围。他眯起蛇瞳,望着唐三,压低声音对风爻道:“这小子挺有种啊。“ 语气中竟带着几分难得的赞赏。作为曾经孤身对抗整个武魂殿的毒斗罗,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在这种时候还敢挺身而出需要多大的勇气。 “七怪一体,身为大哥,岂能坐视弟妹受难!“戴沐白虎目圆睁,一个箭步跨出,如山岳般矗立在唐三身侧。紧接着,朱竹清如影随形,马红俊浑身浴火,奥斯卡手持香肠,宁荣荣宝塔生辉——五人脸上写满同样的坚毅,七人如同一根拧紧的绳索,牢不可破。 弗兰德突然仰天长笑,与柳二龙、玉小刚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黄金铁三角同时抬手,三道金光冲天而起,在空中交织成璀璨的黄金三角。 “我们这些老骨头还没死绝,轮不到你们小的挡在前面!“弗兰德的笑声中带着视死如归的豪迈,“要是你们能活着回去“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决绝的光芒,“记得校长室密室里存着我毕生积蓄,交给赵无极那老小子,让他把史莱克学院办下去。“ 这番话说得洒脱,黄金铁三角的光芒越发耀眼,如同一轮骄阳,那黄金色的巨龙,将七怪牢牢护在身后。在这生死关头,师生间的情谊,比任何武魂融合技都要耀眼。 “陛下。“月关轻声提醒,目光扫过玉小刚手中的长老令牌,等待最终决断。 “铛——“ 权杖重重叩击地面的声响如惊雷炸裂,瞬间打破场间凝滞的气氛。比比东眸中迷惘尽褪,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战栗的森然杀意。 她深吸一口气,复杂的神色最终化为冰冷决绝。当目光掠过玉小刚时,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痛楚,随即厉声喝道: “拿下!胆敢阻拦者——杀无赦!“ 话音未落,鬼魅与月关已然化作两道残影。鬼斗罗身形如墨色闪电,所过之处空间扭曲;菊斗罗周身金菊绽放,锋锐的花瓣割裂空气发出刺耳尖啸。两位封号斗罗的恐怖威压,让整个教皇殿前的地面都开始龟裂。 独孤博捋着胡须,眼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芒:“啧啧,没想到还能看到这么一出好戏,这趟比赛来得值了!“ 独孤雁秀眉微蹙,有些不忍道:“爷爷,会不会是弄错了?您之前也见过小舞,怎么没发现异常呢?“ 风爻闻言,似笑非笑地瞥向独孤博,那戏谑的眼神让老毒物老脸一红,干咳两声辩解道:“咳咳.认不出来的又不止老夫一个。那丫头肯定用了什么特殊手段遮掩气息。“他指了指场中,“方才她受伤流血,魂兽气息自然就藏不住了。“ 说着,独孤博偷瞄了眼风爻,见他依旧挂着那副意味深长的笑容,不由得恼羞成怒:“臭小子,你那是什么眼神?难道你早就看出来了不成?“ 菊斗罗与鬼斗罗身形如电,瞬息间便已逼近黄金铁三角。尽管对手实力远逊于己,两位封号斗罗却毫无轻敌之意,周身魂环尽数绽放,封号斗罗的恐怖威压令空气都为之凝滞。 “啧啧,两个不要脸的,对付条假龙还要联手。“独孤博凑到风爻耳边,传音道,“这脸皮怕是比武魂殿的城墙还厚。“ 风爻闻言轻笑,目光却始终未离战场。只见月关指尖金菊飞旋,每一片花瓣都泛着森冷寒芒;鬼魅的身影则化作数十道残影,虚实难辨。两大强者甫一出手,便是雷霆万钧之势,黄金圣龙的光辉顿时黯淡三分。 “前辈,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风爻唇角微扬,指尖轻抚琴弦,“既然唐三已习得昊天九绝,说明那位必然在暗中关注。“ 独孤博眼中精光一闪,恍然道:“原来如此!老夫就说那小子怎敢如此托大,原来是有靠山。“他环顾四周,蛇瞳微微收缩,“不过.即便是唐昊亲至.“ 话音未落,独孤博的脸色已变得凝重。他清晰地感知到,除去明面上的菊鬼二斗罗和比比东,至少还有四道封号斗罗级别的气息隐匿在暗处。而更令人心惊的是,这恐怕只是武魂殿实力的冰山一角——那些真正可怕的老怪物,根本不屑出手。 “一朵菊花、一个小鬼,也配动我儿子?滚——“ 这声低沉的怒喝如同九霄雷霆当空炸裂,虽音量不大,却震得所有人气血翻涌。字字句句中蕴含的霸道威压,让在场魂师都不由自主地战栗。 “果然来了。“独孤博眯起蛇瞳,嘴角扬起玩味的弧度。 唐三闻言浑身一震,猛地抬头望向天空,眼中迸发出狂喜的光芒。而比比东则面色骤变,权杖不自觉地握紧了几分。 “砰!砰!“ 两声闷响如雷,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菊斗罗与鬼斗罗的身影竟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重重砸在百米外的石阶上,激起漫天烟尘。 一道黑影如幽灵般凭空出现在半空,就那么静静地悬浮着,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那是个约莫五十出头的中年男子,高大魁梧的身躯裹在一件破旧不堪的灰袍中——袍子破烂得连补丁都懒得打,隐约露出底下古铜色的健硕肌肉。 他面容沧桑,蜡黄色的皮肤衬得那双惺忪睡眼愈发浑浊,乱如蓬草的灰发间夹杂着几缕显眼的白丝,满脸的络腮胡显然多年未经修剪。这副邋遢模样,任谁都难以将他和威震大陆的昊天斗罗联系在一起。 “爸爸.“ 唐三声音发颤,小舞在他怀中清晰感受到,唐三此刻正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唐——昊——!“ 比比东近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美眸中迸发出的怨毒之色几乎化为实质,仿佛要将空中那道身影焚烧殆尽。她手中的教皇权杖剧烈震颤,九枚魂环不受控制地迸发出刺目光芒。 唐昊冷峻的面容纹丝不动,身形微晃间已如陨星般坠落在史莱克众人前方。当他双脚触及地面的刹那,整个教皇广场都为之震颤,蛛网般的裂痕从他立足之处蔓延开来。 菊斗罗与鬼斗罗如临大敌,瞬间退回教皇身侧。三大巅峰斗罗的魂力同时爆发,无比庞大的压力令周围的魂师们慌不迭的退开。 在这毁天灭地的气势对冲中,唯有唐昊那袭破旧灰袍猎猎作响的身影岿然不动。他单手提着那柄令整个魂师界闻风丧胆的昊天锤,浑浊的双眼此刻精光四射,恍若沉睡的雄狮终于苏醒。 在这三股足以摧山断岳的恐怖威压面前,唐昊却如孤峰傲立,甚至不屑抬手握锤。他那双浑浊的虎目骤然精光暴涨,直刺教皇: “想替你的老师报仇么?比比东,你以为,你能留得下我?“ 比比东权杖猛挥,一道破空声尖啸而出。仿佛呼应般,教皇殿内骤然响起四道同样刺耳的啸声,四道恐怖气息正在周围迅速蔓延。 “呵,叫人了?“唐昊嗤笑一声,乱发下的面容浮现出睥睨天下的狂傲。即便面对即将形成的合围之势,他依然保持着那种千军万马亦等闲视之的从容。 “嗡——“ 一个个魂环自唐昊脚下缓缓升起,速度虽慢却重若千钧。每多一道魂环,他周身的气势就凝实一分,竟将三大斗罗的联合威压硬生生反推回去! 黄、黄、紫、紫、黑、黑、黑、黑、红! 当那枚猩红的十万年魂环最终显现时,整个教皇山都在震颤。同样的魂环配置,此刻唐昊爆发出的气势却让比比东都相形见绌。那柄随意拄地的昊天锤周围,空间已经开始扭曲崩裂。 唐昊周身环绕的九枚魂环,竟与教皇比比东的魂环配置如出一辙。尤其是那最后一枚猩红如血的十万年魂环,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恐怖波动。 然而,同样的魂环配置下,唐昊此刻展现出的气势却完全碾压了教皇比比东。他仅仅是站在那里,就仿佛一柄出鞘的绝世凶兵,那霸道绝伦的威压令整座教皇山都在震颤。比比东的九环光辉在他面前,竟如萤火之于皓月,黯然失色! 风爻眼眸微眯,静静的感受着着唐昊周身涌动的气势。寻常魂师或许只觉得那是简单的魂力压迫,但在他却能清晰感知到其中那微妙的精神力波动。 “原来如此.“风爻指尖轻抚琴弦,若有所思。所谓气势,实则是将磅礴精神力完美融入魂魂力波动的高阶运用——以魂力为基,精神力为引,二者交融,形成独特的压迫场域。而器魂师在这方面天然占据优势,因为他们的武魂本就是精神力的绝佳载体。 唐昊此刻展现的,正是将昊天锤武魂特性发挥到极致的典范。那柄看似随意拄地的战锤,将他浩瀚如海的精神力与魂力完美调和,化作实质般的威压。 兽魂师的战斗之道,重在激发血脉中的原始力量。正如蓝电霸王龙能被誉为天下第一兽武魂,正是因为龙族血脉带来的天然压制力——在这片大陆上,确实鲜有能超越龙族威严的兽武魂存在。 而器魂师的修行则截然不同,讲究的是对武魂技艺的极致打磨。在日复一日的锤炼中,器魂师的精神力与魂力会与武魂产生深度共鸣,灵魂力量逐渐融入每一招每一式。正因如此,即便强如比比东,在纯粹的气势比拼上也难敌唐昊手中那历经千锤百炼的昊天锤。 此刻的唐昊,对昊天锤的领悟已然登峰造极,放眼如今的昊天宗只怕是无人可比,恐怕唯有他的曾祖唐晨能更胜一筹。 风爻不自觉地摩挲着伏羲琴弦,眼中闪过明悟之色。今日观此一战,对他日后完善自创魂技,无疑有着莫大启发。 唐昊目光如电,冷冷扫过教皇殿深处那几道若隐若现的恐怖气息,嘴角扬起一抹讥诮的弧度:“七个封号斗罗.武魂殿倒是好大的手笔。“ 他手中的昊天锤突然迸发出刺目的乌光,那柄战锤在这一刻仿佛活了过来: “可惜——“唐昊的声音骤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就算你们七人齐上,又能奈我何?!“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昊天锤上的血色纹路骤然亮起,那枚十万年魂环绽放出令人目眩的红光:“看清楚了——“这才是真正的.昊天真身!“ 随着这声暴喝,一柄通天彻地的巨锤虚影在教皇山上空显现,锤身上每一道纹路都清晰可见,散发着令天地变色的恐怖威压。这一刻,仿佛连空间都在这柄战锤面前颤抖! (本章完) 第61章 战后 道道猩红纹路如同活物般在巨大的昊天锤表面游走,唐昊身上那枚十万年魂环骤然红光大盛,将原本漆黑的巨锤彻底染成血色。那刺目的红光仿佛要吞噬整片天地,连阳光都在这一刻黯然失色。 “教皇殿,好一个教皇殿。哈哈哈哈哈哈哈……“ 唐昊仰天长笑,笑声中带着滔天的恨意与狂傲,震得整座武魂城都在颤抖。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他右臂肌肉虬结,青筋暴起,那柄血色巨锤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抬起—— “轰!“ 仅仅是起手式,恐怖的气浪就将周围数百米内的石板尽数掀起。巨锤所过之处,空间寸寸碎裂,露出漆黑的虚空裂缝。这一锤之威,竟是要将整座教皇殿夷为平地! 不只是唐三,就连风爻也仰首望向半空中那遮天蔽日的血色巨锤。那锤面宛如一颗坠落的血色陨星,携着毁天灭地之势缓缓压下,连阳光都被完全遮蔽。 “这就是真正的武魂真身吗“ 风爻瞳孔微缩,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指尖不自觉地轻抚琴弦,风爻眼中闪过一抹炽热。唐昊这一锤,不仅展现了绝对的力量,更诠释了他对器武魂的理解,那便是极限与广大,唐昊的攻击范围基本上将整个教皇殿都囊括在内。 同样是昊天锤,唐啸与唐昊却展现出截然不同的器魂理解。唐啸的锤法基于昊天九绝精妙绝伦,每一式都如行云流水,将昊天锤的千变万化演绎得淋漓尽致,更注重招式的精微变化与战术运用。 而此刻的唐昊,则将“一力降十会“的霸道发挥到极致。那血色巨锤没有任何花哨的技巧,有的只是最纯粹的力量碾压——以绝对的力量破碎虚空,以最直接的威势镇压万物。 风爻凝视着天空中那柄血色巨锤,突然明悟:技与力。这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最终都指向了器武魂的至高境界。 空中那柄横亘百米的血色巨锤轰然坠落,竟不是砸向近在咫尺的三位封号斗罗,而是以摧枯拉朽之势直取他们身后巍峨的教皇殿! “轰——“ 巨锤未至,恐怖的气压已让整座教皇殿所在的空间剧烈扭曲。所有魂圣以下的魂师瞬间如陷泥沼,连手指都无法动弹。地面寸寸龟裂,殿前矗立天使雕像在重压下轰然破损。 “唐昊,你敢!“ 比比东怒喝一声,美眸中迸发出骇人的杀意。她与菊斗罗、鬼斗罗同时冲天而起,七枚魂环在身后绽放出刺目光芒。与此同时,教皇殿内四道身影如闪电般掠出——七位封号斗罗竟在同一时刻联手迎击那柄血色巨锤! “轰——!!!“ 震天动地的轰鸣声中,七十级以下的魂师瞬间意识空白,如同割麦子般成片昏厥。整个武魂城地动山摇,仿佛末日降临。剧烈的冲击波将方圆千米的建筑玻璃尽数震碎。 七道身影如同陨石般从半空坠落,而那柄通天巨锤也随之消散。唐昊仰天喷出一口鲜血,却依然狂笑不止:“比比东,等着吧。武魂殿欠我的债,总有一天我会全部讨还。这一天,已经不远了!“ 话音未落,唐昊的身影已然化作一道流光。待众人回神,昏厥的唐三与小舞早已不见踪影。浑厚的声音在武魂城上空久久回荡:“大师、弗兰德,你们教导小儿多年,大恩不言谢,唐某欠你们。“ 唐昊浑厚的声音如滚滚雷音,在天际渐渐消散,余音回荡在整座武魂城中。 场间唯有被独孤博碧磷蛇皇严密防护的皇斗战队众人安然无恙。御风呆若木鸡地望着满目疮痍的教皇殿前广场,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乖乖.这还是人吗?“ 风爻轻抚琴弦,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能在七大封号斗罗围攻下全身而退“他目光深远地望向唐昊离去的方向,“毕竟.那可是曾经最年轻的封号斗罗啊。“ 独孤博负手而立,目光深邃地望着满目疮痍的战场,缓缓道:“你小子说的不错,昊天锤号称天下第一器武魂,唐昊的修行之路与你倒有几分相似,他是以绝对的力量碾压一切技巧,但是你小子的技巧好像也不差。“ 独孤博转头看向御风,蛇瞳中闪过一丝玩味:“就像他对战史莱克时那样,一力降十会。唐昊这一锤,即便是封号斗罗们也不得不避其锋芒。“ “更重要的是,“独孤博指了指残破的教皇殿,“唐昊攻敌必救。对武魂殿而言,教皇殿被毁远比放跑几个人严重得多。他们不是接不下这一锤,而是要在保全教皇殿的前提下接下这一锤。“ 听着独孤博的解释皇斗众人也是面露恍然之色。 独孤博冷笑一声:“再者说,你们真以为七宝琉璃宗那两个老家伙就真不出手了?若是唐昊真的让武魂殿的人逮住了,呵.若真让七个封号斗罗放开手脚,别说这教皇殿,整座教皇山都要被夷为平地!“ “即便如此,也已经够恐怖了,一般的封号斗罗哪能“御风话刚说到一半,突然感到脊背一凉。 独孤博阴鸷的目光如毒蛇般锁定在他身上,那双碧绿的蛇瞳微微收缩:“小兔崽子,你是在质疑老夫的实力?“ 御风顿时噤若寒蝉,连忙摆手:“不不不,前辈您当然不一样!“他求助地看向风爻,却发现对方正似笑非笑地把玩着琴弦,完全没有帮忙的意思。 独孤雁没好气地白了御风一眼:“活该,让你多嘴。“她紫眸转向远处仍在冒烟的教皇殿,轻声道:“不过.能逼得武魂殿七位封号斗罗同时出手,这份实力确实“ 独孤博冷哼一声,但眼中也不由闪过一丝凝重。作为过来人,他比谁都清楚唐昊今日展现的实力意味着什么。 比比东飘然落地时,面容泛起一阵不自然的潮红。她深吸数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气血,那抹红晕才渐渐褪去。在她身后,除了菊鬼二斗罗外,又多了四位身着猩红长袍的老者。 七人联手虽保住了教皇殿,却仅仅让唐昊受了些轻伤。这个结果,让在场所有武魂殿强者都怒不可遏。 “教皇陛下.“众人愤愤不平地望向比比东。 “不必追了。“比比东的声音透着罕见的疲惫。多年来,她日夜苦修,终于跻身封号斗罗之列,心中假想的劲敌始终是唐昊。可今日一战,同样的魂环配置下,器武魂的极致潜力与昊天宗的深厚底蕴,依然让她感受到了难以逾越的差距。 唐昊终究是那个唐昊,昊天斗罗,好一个昊天斗罗。 “陛下!唐昊如此猖狂,事关武魂殿颜面啊!“鬼魅忍不住进言。 “住口!“比比东双眸赤红,权杖重重顿地,“你以为唐昊是那么好对付的?若真能轻易拿下,他又岂会活到今天?!“她强压怒火,声音森寒,“现在.还不是时候。“ 月关细长的眼眸扫过场中众人,轻声问道:“陛下,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黄金铁三角在武魂融合技的支撑下依然挺立,但史莱克的其他学员都已昏迷不醒。远处的独孤博见状,紧绷的神情明显松弛了几分。 比比东目光掠过风爻,最终停留在狼狈不堪的史莱克众人身上,淡淡道:“此事与他们无关,以礼相待。待其休整过后,可自行离开武魂城。“ “遵命。“鬼魅躬身领命,黑袍无风自动。 那四位神秘的红袍老者始终沉默不语,如同影子般跟随在比比东身后,随着教皇一同转身,缓步走向残破的教皇殿。他们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透着说不出的肃杀之气。 独孤博望着教皇离去的背影,蛇瞳中闪过一丝深思。今日这场风波看似平息,但他知道,武魂殿与昊天宗之间的恩怨,恐怕才刚刚开始. “嘿嘿,小子,今儿个咱们几个可都是沾了你这位''武魂殿名誉长老''的光啊。“独孤博阴阳怪气地嗤笑着,枯瘦的手指捻着胡须,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 风爻无奈地摇摇头:“前辈说笑了。教皇冕下不过是“ “不过怕把你这个宝贝推到他们那边去了。“独孤博打断他的话,蛇瞳中精光闪烁。 独孤雁闻言掩嘴轻笑:“爷爷,您这话说得.好像咱们是捡了多大便宜似的。“ “雁雁你还别说。“独孤博耐心解释道,“要不是这小子挂着武魂殿的名头,那女人可不是好相与的。“ 风爻笑而不语。他知道,独孤博这番话虽然难听,却道出了实情——今日能若他与千仞雪没有什么关系,也没有接下这名誉长老的名头,只怕独孤博也得上去过过手了。” 想到这里,风爻从魂导器中取出那块精神凝聚之智慧头骨,轻轻递到独孤雁面前。 “雁姐,“他的声音温和而真挚,“前辈这些年来赠我无数珍宝,这块头骨对我的帮助有限,不如赠予你,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风爻心中早有计较,十万年魂环对他的价值远胜这块魂骨。更何况,魂环与魂骨若出自同源,方能发挥最大效力。他还有第二武魂尚未附加魂环,未来有太多获取魂骨的机会,实在不必急于一时。 皇斗众人闻言无不面露惊色,就连见多识广的独孤博也难掩诧异,蛇瞳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独孤雁娇躯微颤,连忙摆手:“小风,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风爻却执意将魂骨往前递了递,温声道:“前辈赠我的那些天材地宝,价值丝毫不逊于此物。况且我的能力多靠自创,并不依赖魂骨技能。“他目光真诚地注视着独孤雁,“这块魂骨能助你精准控制碧磷蛇毒,再合适不过。“ 独孤雁怔怔地望着眼前流光溢彩的头骨,紫眸中闪过一丝动容。她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爷爷,却见独孤博蛇瞳微眯,脸上露出罕见的欣慰之色。 “臭小子“独孤博低声嘟囔着,却掩不住语气中的赞赏,心中涌起一阵暖意。他难得收起平日里的态度,轻拍孙女肩膀:“雁雁,收下吧。这是他的心意.。“ 独孤雁紫眸中泛起水光,终于小心翼翼地接过魂骨。就在她指尖触碰到魂骨的瞬间,她便感受到了其中蕴含的强烈精神波动。 此刻,玉小刚、宁风致等人无不震惊地望着风爻,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要知道,那可是五万年以上的极品头骨魂骨,其珍贵程度仅次于传说中的十万年魂骨和外附魂骨! 宁风致手中的权杖不自觉地停止了动作,这位见惯珍宝的上三门宗主也不禁动容——即便是以七宝琉璃宗的雄厚底蕴,这等品质的魂骨也足以作为镇宗之宝代代相传。 “就这么送人了?“玉小刚沙哑的声音里带着难掩的震撼。作为理论大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块魂骨的价值。 尘心与古榕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讶。这个年轻人的气度,当真令人叹服。 风爻却只是淡然一笑,仿佛送出的不过是一件寻常物件。这般云淡风轻的姿态,反而更显其胸襟之广。 “老毒物,你倒是捡了个天大的便宜。“月关忍不住出声,语气中带着难掩的艳羡。他那双细长的眸子凝视着风爻,眼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要知道,即便是上三宗倾力培养的核心弟子,今日也尽数败在风爻手下。这个年轻人展现出的天赋与气度,让月关这位封号斗罗都不禁心生感慨——只要不中途夭折,此子未来的成就,恐怕连他都难以估量。 “这小子“月关在心中暗叹,“假以时日,怕是连我们这些老家伙都要望其项背了。“ 独孤博闻言,得意地捋着胡须,蛇瞳中满是骄傲。能得到死对头如此评价,可比什么魂骨都让他舒坦。 风爻这一慷慨之举,仿佛一缕清风,竟将唐昊大闹武魂殿的肃杀之气都冲淡了几分。在场众人——无论是魂圣还是魂斗罗,经过今日一战,再无人敢小觑这个怀抱古琴的黑发少年。 他静立残垣断壁之间,黑发与素袍在风中轻扬,那从容的气度与先前力压群雄的威势形成奇妙反差。即便面对众多强者审视的目光,风爻依然泰然自若。 这一刻,所有人都意识到:今日之后,这个年轻人的名字,必将震动整个魂师界。不是因为他战胜了谁,而是那份超然物外的气度与深不可测的潜力,让在场强者都不禁心生敬畏。 (本章完) 第62章 下山 宁风致凝视着风爻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深沉的思索。他不自觉地摩挲起手中的权杖。 原本在他看来,风爻潜力强大但无背景之人并不适合七宝琉璃宗,究其原因还是怕鸠占鹊巢。但今日武魂殿对七宝琉璃宗的态度,却让这位七宝琉璃宗的宗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剑叔、骨叔年事已高,荣荣如今不过魂尊之境。“宁风致目光深邃,心中暗自思忖:“唐三虽天资卓绝,终究是昊天宗弟子,难将我七宝琉璃宗的利益置于首位。“ 他望向远处正与皇斗众人交谈的风爻:“而这风爻不仅天赋异禀,更难得的是重情重义。今日他能将五万年魂骨拱手相赠,他日“ 想到这里,宁风致的目光不由落在正围着宁荣荣大献殷勤的奥斯卡身上,心中暗自叹息。虽然先天满魂力的食物系魂师确实前途无量,但辅助系终究是辅助系——如何能与风爻这般惊才绝艳、唐三那样双生武魂,乃至武魂殿黄金一代那些天之骄子相提并论? 奥斯卡此刻正手为宁荣荣递上恢复香肠,那副殷勤的模样让宁风致眉头微皱。即便这孩子未来成就再高,在真正的天才面前,终究难逃辅助魂师的宿命。 “或许.“宁风致目光重新转向风爻,“是该为荣荣考虑更合适的“这个念头刚起就被他强行压下。作为父亲,他终究不忍心干涉女儿的感情选择。 可倘若七宝琉璃宗与唐三仅维持着浅薄的伙伴关系,那么百年之后,当尘心、古榕等老一辈强者相继离世,宗门恐怕只能依附于他人,在强者夹缝中艰难求存。 宁风致望着远处正与独孤雁交谈的风爻,又看了看围绕在女儿身边的奥斯卡,心中忧虑更深。辅助系魂师固然重要,但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没有顶尖战力的守护,再富有的宗门也不过是他人眼中的肥羊。 “必须未雨绸缪啊“宁风致轻抚权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风爻今日展现的天赋与气度,让他看到了另一种可能——一个能让七宝琉璃宗真正挺直腰杆的可能。 “宁宗主,不知.我是否有幸加入七宝琉璃宗?“奥斯卡鼓起勇气上前一步,声音因紧张而略显颤抖。 此言一出,宁荣荣俏脸顿时泛起不自然的红晕,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 宁风致回过神来,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自然欢迎。不仅是你,你们中的任何人都可以加入七宝琉璃宗。“说着,他的目光依次扫过戴沐白、朱竹清和马红俊。 戴沐白与朱竹清相视一眼,默契地摇头。戴沐白抱拳道:“多谢宁宗主美意。我与竹清离家多年,是时候回星罗帝国了。“ 宁风致又将目光转向马红俊。胖子挠了挠头,嘿嘿笑道:“我就算啦。我跟三哥一样,受不得约束。好不容易毕业了,正想游历大陆长长见识。说不定以后还会回史莱克帮老师打打下手。“ 宁风致温和一笑,衣袖轻拂:“既如此,宁某也不强求。七宝琉璃宗的大门,随时为诸位敞开。“他转向弗兰德,拱手道:“弗兰德院长,我们先行告辞。荣荣、奥斯卡,随我回宗。“ 风爻见状,对皇斗众人轻声道:“我们也该回去了。休整之后,静候太子殿下传讯。“ 皇斗众人等人纷纷颔首。不远处的宁风致听到这番话,眼中精光一闪——风爻既说要回天斗,显然尚未决定加入武魂殿。这个发现让他心中稍安,至少七宝琉璃宗还有争取的机会。 在下山的蜿蜒石阶上,两支队伍不期而遇。风爻见状,朝宁风致与弗兰德微微颔首致意:“宁宗主。“ 宁风致同样颔首回礼,姿态间带着恰到好处的尊重——毕竟眼前这位年轻人如今还顶着武魂殿名誉长老的头衔。 “风小友可愿与我们同行?“宁风致温声相邀,语气中竟是将风爻放在了近乎平等的地位。 风爻唇角微扬:“宁宗主客气了。既是同属天斗的队伍,自然该一同返程。“他顿了顿,笑意更深,“您叫我小风就好。“ 独孤博眯起蛇瞳,在宁风致与风爻之间来回打量,心中嗤笑一声:“老狐狸.“ 宁荣荣好奇地眨着眼睛,目光在父亲和风爻之间游移。 “那我便不客气了。“宁风致笑容温润,目光却意味深长,“小风此刻与我们同行,就不担心惹来非议?“ 风爻从容一笑,四两拨千斤地回应:“教皇冕下既已言明今日之事与我们无关,又能有什么影响?“ 宁风致含笑颔首:“确实如此。“他话锋一转,状似随意地问道:“不知小风对今日之事有何见解?“ 此言一出,史莱克众人脚步齐齐一顿,空气仿佛瞬间凝固。风爻却依旧神色自若,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弧度:“一切都很合理,没什么不对。“ 宁荣荣终于忍不住出声:“明明是武魂殿蛮横无理,横行霸道!就算小舞真是十万年魂兽,与他们又有何干系?“她粉腮微鼓。 史莱克众人闻言纷纷点头附和,戴沐白更是重重地哼了一声。风爻见状却突然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宁荣荣气鼓鼓地瞪向风爻。 风爻轻抚琴弦,娓娓道来:“宁小姐,我给您讲个故事。从前有个人发现了一片珍贵玉石矿藏,却被其中天然形成的奇景所震撼。为了保护这份美丽,他从不开采,甚至不曾告诉旁人这是珍贵的玉矿。“ “后来另一个人也发现了这里,他们也发现了矿藏之中蕴含的巨大价值,却认为应当立即开采。你说,谁对谁错?“ 宁荣荣一时语塞,朱竹清冷声插话:“小舞是我们的伙伴,岂能与死物相提并论?“ “竹清姑娘说得极是。“风爻笑意更深,“不过故事还有后续——当后来者要开发矿藏时,先发现者竟说:''我在此居住多年,早已对这里有感情了。''你说这究竟是谁在横行霸道?“ 奥斯卡忍不住反驳:“即便如此,也该讲究先来后到!“ “诸位身上都带着魂环,想必清楚当两支队伍猎取同一目标时该遵循的规则。若这世道真讲究先到先得“ 风爻目光扫过众人意味深长地笑道:“那七宝琉璃宗又怎会成为天斗最富有的存在?论历史渊源,两大帝国可比任何宗门都要悠久得多。“ 这番话如一盆冷水浇下,让史莱克众人猛然清醒。奥斯卡不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的第三魂环怎么来的他心里很清楚。 风爻继续道:“这世间许多事,本就不讲道理,武魂殿要动手,何曾需要理由?就像魂师猎杀魂兽,又何曾问过它们愿不愿意?“ 这番话让众人都沉默下来。宁荣荣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独孤博突然的发言打破了场间的沉寂:“呵,虽然老夫向来瞧不上武魂殿那套做派“他蛇瞳中闪过一丝讥诮,“但在这事上,唐昊那小子跟占着茅坑不拉屎有何区别?就因为他儿子喜欢这个茅坑,其他人就该活活憋死?“ 独孤博枯瘦的手指摩挲着下巴:“要不是那小丫头用了什么特殊手段遮掩,早在天斗皇家学院时老夫就动手了,哪还轮得到你们在这儿讨论。“ 这番话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让史莱克众人脸色骤变。宁荣荣气得小脸通红,却被宁风致一个眼神制止。 独孤博的话虽然粗鄙刺耳,却道出了一个残酷的事实。 他戏谑地看向宁风致:“你们七宝琉璃宗难道就没动过心思?那丫头的瞬移加无敌金身,对你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辅助系来说,可是保命的神技啊.“ 宁风致沉默不语,眼底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灼热。确实,小舞的魂技对七宝琉璃宗而言堪称完美,更遑论十万年魂环魂骨可能带来的武魂进化契机 “我绝不会吸收小舞的魂环魂骨!“宁荣荣激动地喊道,小脸涨得通红。 独孤博不屑地嗤笑一声:“小丫头,话别说太死。“他蛇瞳中闪烁着看透世事的冷光,“这世上,多得是身不由己的事,如果十万年魂环与魂骨能让你们七宝琉璃塔的缺陷消失呢?“ 宁荣荣还想争辩,却被宁风致轻轻按住肩膀。这位宗主的目光复杂地望向远方——他比谁都清楚,独孤博所说的东西对于七宝琉璃宗来说意味着什么。 “好了,老毒物。“尘心缓缓睁开双眸,平静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警告,他并不想让自家的小孙女过早的接触这些东西。 “罢咯,老夫这些宝贵的人生经验,还是留着教导自家孙女更实在。“独孤博撇了撇嘴,终于收住了话头。 史莱克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都浮现出复杂难明的神色。戴沐白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朱竹清眼中的复杂渐渐敛去,宁荣荣咬着嘴唇欲言又止。最终,所有人都只是深深叹了口气,默契地选择了沉默。 “小风今后有何打算?“宁风致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风爻轻抚琴弦,淡然一笑:“随性而为便好,像独孤前辈这般逍遥自在,倒也不错。“ “那是.”独孤博带着几分得意道。 宁风致眼中闪过一丝遗憾——有独孤博这位封号斗罗撑腰,再加上武魂殿名誉长老的身份,确实没有哪个势力能强迫风爻做任何选择。 该说的话似乎都已说尽,众人一路下山再无多言。山风拂过,卷起几片落叶。两支队伍就这样在诡异的静默中继续前行,只有脚步声在石阶上轻轻回荡。 当风爻踏进武魂殿安排的酒店时,鎏金灯饰投下温暖的光晕,将大厅映照得富丽堂皇。他刚穿过大门,便听见一阵清脆的掌声响起。 千仞雪便顶着雪清河的模样鼓着掌迎面走来,纤长的手指有节奏地轻击着。千仞雪那双掩藏在易容术下的金眸含着笑意。 千仞雪优雅地向宁风致行了一个标准的弟子礼,雪清河温润的声线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老师,听闻比赛现场出了些意外,您没事吧?“ 宁风致轻抚手中权杖,从容一笑:“无碍,一些小插曲,武魂殿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倒是武魂殿这次偷鸡不成蚀把米。“他目光转向风爻,眼中闪过赞赏,“小风今日的表现,着实为帝国挣足了颜面。“ 千仞雪闻言转身,凝视风爻时,雪清河温雅的面容下闪过一丝只有风爻才能捕捉的柔情:“恭喜了,小风。“她刻意压低的声音里藏着只有彼此才懂的亲昵。 千仞雪唇角微扬,举手投足间尽显天斗太子的雍容气度:“方才比赛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此次魂师大赛,你的表现着实令人惊艳。“玉白的手指轻扣腰间玉佩。 风爻抱拳一礼,衣袖翻飞间带起清风:“殿下谬赞,不过是侥幸罢了。“ 千仞雪微微挥手,厅内侍从立即会意开始准备宴席。她眼中金芒微闪,声音却依旧保持着雪清河的温和:“这样的战绩若还说是侥幸,那其他参赛者岂不要无地自容了?我已命人备下宴席,就当是为你庆功。“ 宁风致会意一笑,适时道:“你们年轻人是该多聚聚。今日小风才是主角,你们年轻人多交流,老师就不掺和了。“说罢拍了拍千仞雪的肩膀,带着宁荣荣等人转身离去。 “是,老师。“千仞雪欠身行礼,待宁风致走远后,便看向风爻微笑道:“走吧。” 很快,两人步入酒店内厅厢房,精致的餐宴早已准备妥当。水晶杯盛满琥珀色的佳酿,珍馐美馔散发着诱人香气。千仞雪亲自为风爻斟了一杯,语气温和却意味深长:“倒是可惜了,你们决赛的对手并不是武魂殿战队,看来她培养的人也不怎么样嘛。“ 风爻微微一笑道:“的确是轻敌大意了。” 千仞雪看着风爻略微迟疑道:“听说.你送了一块魂骨出去?” (本章完) 第63章 我叫千仞雪 风爻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眼底漾开一抹了然的笑意。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边缘,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怎么,我的殿下.这是吃醋了?“ 他刻意将尾音拖长,目光落在千仞雪那张完美无瑕的伪装上,试图从“雪清河“温润如玉的假面下,捕捉到属于千仞雪的真实情绪。 千仞雪指尖的茶盏突然轻轻一颤,几滴琥珀色的茶汤溅落在雪白的袖口。她下意识侧过脸去,长睫微垂间泄露出几分罕见的慌乱。 “放肆!“她的声音依旧维持着太子的威仪,却在不自觉拔高时带上了千仞雪特有的清冽音色,“本宫.本宫只是觉得“语速不自觉地加快:“那块头骨,无论是属性契合还是年份,都与你极为相配。给独孤雁实在是“ 话到末尾,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底气显得有些不足。 风爻眼中闪过一丝柔和,指尖轻轻摩挲着茶杯边缘,温声道:“那块魂骨虽好,但还不是最佳的选择。若贸然吸收反而会限制未来的发展。“ 千仞雪双眸微微眯起,似乎并不满意风爻的解释,“好大的口气。“她指尖在案几上轻轻叩击,“五万年以上的精神系头骨,放眼两大帝国都屈指可数,你当是街边小玩意随你挑呢,未来你去哪里找?“ 风爻缓缓抬手,看着千仞雪,如孩童一般朝着千仞雪勾了勾手指,“殿下,来.” 千仞雪眸光微动,她缓步向前,月白锦袍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摇曳。 “你最好能给出让本宫满意的解释。“她压低声音故作警告嗔怒道,却在靠近时不自觉地微微倾身。 风爻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突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在千仞雪还未来得及反应时,他已俯身贴近她耳畔。温热的吐息拂过耳廓,让那完美无瑕的伪装都泛起一丝红晕。 风爻忽然收敛笑意,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千仞雪腰间玉佩的流苏。他俯身时,发丝间若有若无的松木清香萦绕在两人之间。 “不如.“他的唇几乎要贴上她泛红的耳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诱哄的意味,“殿下告诉我一个秘密,作为交换我也能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千仞雪眉心微蹙,鎏金般的眸子闪过一丝错愕。她下意识后退半步,连带着声音都轻了几分:“我的身份.你不是已经知晓了吗?“ 风爻看着千仞雪,轻声道:“我知道你来自武魂殿,知道你与教皇冕下的关系不浅”他的目光深邃如潭,声音温柔却坚定,“但我想了解的是你,而不是你的身份,你的背景“ 千仞雪不自觉地偏过头去,雪清河完美的伪装在这一刻出现了细微的裂痕。她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在鎏金灯影下投下一片不安的阴影。原本从容持重的太子姿态此刻显得有些无措,藏在广袖中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 “胡胡言乱语。“她的声音依旧保持着雪清河的温润,却因为那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抖而显得格外动人。窗外的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为她泛红的耳垂镀上一层晶莹的微光。 风爻的眉梢轻轻一挑,眼底闪过一丝玩味。他故意拖长声调:“殿下?“ 千仞雪微微回神看着他的反应,忽然起了捉弄的心思,这才发现自己连自己的真实姓名都未曾告诉风爻,千仞雪微微勾起嘴角,金色的眼眸微动,轻笑道:“我叫千仞雪。” 闻言风爻的呼吸微微一滞,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没想到千仞雪会突然耍起这样的小性子,那双鎏金色的眼眸里闪烁的狡黠光芒,让他一时语塞。 “殿下这可就“他无奈地摇头轻笑,“太不讲道理了。“ 千仞雪忽然抬手,她纤长的手指揪住风爻的衣领,眼中带着得逞的笑意,无赖道:“怎么?明明是你说的是一个秘密,我的名字可是机密,反正我不管,我的身份,背景都被你猜出来了,这就是唯一的秘密。“ 风爻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指尖轻轻点了点千仞雪此刻仍维持着的雪清河面容:“这可不行.你现在是雪清河,可不是千仞雪。“ “你“千仞雪顶着雪清河的儒雅外表,却做出了一个极其不符合太子身份的撇嘴动作。那双鎏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得意与狡黠,显然早就等着他这句话。 只见一道璀璨的金光骤然绽放,神圣的天使魂力如涟漪般荡漾开来。待光芒散去,站在风爻面前的已然是一位金发如瀑、容颜绝世的少女。她轻轻甩动长发,发梢还带着未散尽的金色光点,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满意了?“千仞雪微微扬起下巴,天使武魂特有的神圣气息在不经意间流露。但那双盈满笑意的金色眼眸,却暴露了她此刻的好心情。她故意板着脸道:“现在,该兑现你的承诺了吧。“ 风爻望着眼前这个与平日截然不同的千仞雪,一时间竟有些出神。阳光透过窗棂,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连空气中飘散的细小尘埃都在她周身形成了一圈朦胧的光晕。 风爻的眸光骤然柔和下来,像是春雪初融的湖面倒映着晨光。他凝视着褪去伪装的少女,轻声道:“这样顺眼多了,雪儿。“这声亲昵的称呼在唇齿间辗转,带着说不尽的温柔缱绻。 “你“听到风爻那突然改变的称呼,千仞雪的脸颊瞬间飞上两朵红云,连耳尖都染上了晚霞般的颜色。她羞恼地抬手,显然心绪已乱:“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合理的解释,我.我.“往日凌厉的武魂殿少主此刻竟语塞起来,连威胁的话都说不完整。 风爻忽然轻笑一声。千仞雪敏锐地注意到,他常年随身怀抱的“伏羲”此刻竟不知所踪。 “你“千仞雪刚要发问,却见风爻微微抬起左手。 刹那间,一道玄奥的蓝光在风爻掌心流转,古老的先天八卦盘凭空浮现。盘面上八种卦象交替闪烁,每一道纹路都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古老气息。 千仞雪金色的瞳孔骤然收缩,她下意识后退半步,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双生武魂?!“这个认知让她脑中一片空白。 风爻的指尖轻轻划过先天八卦盘边缘。他温声解释道:“我将魂骨赠予雁姐,一来是偿还独孤前辈赠我仙品药草的恩情.“ “二来.“他手腕轻转,“当我的第一武魂修炼到合适的时候,我的第二武魂尚有多处魂环空缺。待修为精进后,若能猎杀更强的魂兽魂兽,魂骨与魂环相适应能发挥出更大的威力。” 千仞雪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鎏金色的眼眸中流转着复杂的情绪。“原来.如此。“她的声音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这一刻,她忽然想起了那个永远高高在上的身影——那个她穷尽一生都在追逐的母亲。 风爻敏锐地察觉到她情绪的低落,眉头微蹙:“怎么了?不高兴吗?“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千仞雪偏过头去,金色长发垂落,遮住了半边侧脸:“没什么。“这声应答轻得几乎听不见,尾音却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抖。 风爻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轻轻握住她垂在身侧的手。预想中的魂力冲击并未到来,这让他心头一喜,不自觉地收紧了手指。少女的手掌纤柔冰凉,像是上好的羊脂玉,让他不敢用力却又舍不得放开。 “你“千仞雪转过头来,正对上他紧张又期待的眼神。她本想斥责这大胆的举动,却在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度时怔住了。那种温暖从指尖一直蔓延到心底,让她一时忘了挣脱。最终只是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眼波流转间却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娇嗔。 “这家伙,给他一点空子就钻上来了。”千仞雪心中暗暗道。 “算你的解释合理。“她故作冷淡地轻哼一声,却任由两人的手保持着交握的姿势。阳光透过窗棂,在他们相触的指尖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是为这个特别的时刻施了魔法。 千仞雪忽然察觉到风爻的拇指正悄悄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那酥麻的触感让她心头一跳。她猛地抽回手,鎏金色的眸子羞恼地瞪了他一眼:“吃饭!“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待会.带你去见个人。“ 风爻讪讪地摸了摸鼻尖,眼底却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他刚端起茶盏,就听千仞雪狐疑地问道:“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拜山头嘛~“风爻笑得眉眼弯弯,故意拖长了声调,“我们少主殿下难得回武魂殿,不带我这个''同生共死''的伙伴去见见长辈?“他说着还促狭地眨了眨眼,特意在“同生共死“四个字上咬了重音。 “你!“千仞雪的脸“腾“地红到了耳根,手中的银箸“叮“地敲在瓷盘上。此刻她突然无比懊恼——这个聪明过头的家伙,总能轻易看穿她的心思。 “闭嘴!“她羞恼地夹起一块水晶虾饺塞进风爻嘴里,“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那气鼓鼓的模样,哪还有半点武魂殿少主往日的威严,倒像个被说中心事的邻家少女。窗外的阳光正好,将两人嬉闹的身影投映在雕花屏风上,交织成一幅生动的剪影。 风爻见好就收,乖乖低头享用起面前精致的菜肴,只是目光仍时不时地偷瞄向对面绝美的容颜。少女用餐时优雅的仪态,微微颤动的金色睫毛,还有偶尔轻抿的樱唇,都让他不自觉地拿武魂殿那位高高在上的教皇做起了比较。 “虽然丈母娘很有韵味,但还是我的雪儿更胜一筹。”风爻在心底暗笑,随即被自己这个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 “你“千仞雪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白玉般的脸颊泛起红晕,“能不能专心吃饭?“声音里带着几分羞恼,却掩不住那一丝甜蜜。 这顿饭就在这样旖旎的氛围中结束。千仞雪刚放下银箸,身上便绽放出耀眼的金光。待光芒散去,那个温润如玉的雪清河又重新出现在了风爻面前。 “怎么?很失望?“她故意用雪清河低沉的嗓音调侃道,却在转身时悄悄勾起嘴角。红唇轻启间,两个封号斗罗级别的气息骤然降临:“佘叔,刺叔,走吧。“ 风爻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觉眼前一花。蛇矛斗罗和刺豚斗罗一左一右架起他的手臂,下一秒,四人的身影已然消失在房间之中,只余桌上那盏未凉的清茶,还在微微晃动着涟漪。 眼前景物骤然清晰,风爻发现自己已置身于教皇山巅。凛冽的山风拂过面颊,带着高处特有的清冽。千仞雪周身金光流转,雪清河的伪装如潮水般褪去,重新显露出那惊为天人的少女姿态。 “少主,属下就送到此处了。“佘龙与刺血恭敬行礼,两位封号斗罗的声音在稀薄的空气中格外清晰。 风爻适时上前一步,向二人郑重抱拳:“多谢二位前辈护送。“他的礼节恰到好处,既不失礼数又不显卑微。两位长老对视一眼,微微颔首,身形一晃便消失在茫茫云海之中。 “走吧。“千仞雪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拾级而上,金色的长发在风中飘扬,宛如流动的阳光。风爻紧随其后。 随着海拔升高,一片恢弘的殿宇群逐渐显现。汉白玉砌成的建筑在月光下泛着圣洁的光晕,中央大殿之中蕴含着巨大的能量波动。风爻瞳孔微缩,他清晰地感知到那里蕴含的恐怖能量——就像沉睡的巨龙,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天地元气的流转。 千仞雪忽然停下脚步,转身时裙摆划出优美的弧线:“前面就是.“ 她忽然伸手,纤细的手指坚定地穿过风爻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风爻惊讶地侧目,只见少女精致的侧脸在晨光中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长睫下的金眸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别多想。“她低声说道,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指尖不自觉地收紧,泄露了内心的紧张。 风爻会意,温柔地回握住她微凉的手。两人就这样手牵着手。随着距离拉近,中央大殿巍峨的大门自动缓缓开启,金色的圣光从门缝中流淌而出,照亮了千仞雪紧绷的侧颜。 (本章完) 第64章 心结 二人的脚步声在大殿内轻轻回荡,高耸的穹顶投下庄严的阴影。当他们跨过最后一道门槛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巍峨的六翼天使神像,在烛火映照下流转着神圣的光辉。神像前,一道修长的身影静静伫立。 千道流背对着殿门,千仞雪的脚步不自觉地放缓,风爻能感觉到她指尖传来的紧张。 “来了?“声音忽然响起,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情绪。他缓缓转身,金色的眸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瞬。殿内突然变得极静,连烛火燃烧的噼啪声都清晰可闻。 千仞雪深吸一口气,牵着风爻的手向前迈步。她的高跟鞋在地面上叩出清脆的声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紧绷的琴弦上。风爻感受到她掌心渗出的细密汗珠,不动声色地紧了紧相握的手指。 两人在距离那道身影十步之遥时默契地停下。这个距离既能保持恭敬,又不会显得太过疏离。 千仞雪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轻从风爻掌心滑落。她提起裙摆,右膝缓缓触地,行了一个标准的武魂殿觐见礼。风爻见状,立即随着她的动作单膝跪地,动作虽不似千仞雪那般优雅娴熟,却也庄重得体。 就在两人膝盖即将触及地面的刹那,一道金色的光芒骤然闪现。千道流的身影如鬼魅般瞬移至他们面前,宽大的袖袍轻轻一拂,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魂力便将二人稳稳托住。 “不必多礼。“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但风爻敏锐地察觉到,那股托起他们的魂力在接触到他们时,明显柔和了几分。千道流的目光在孙女身上停留了一瞬,又转向风爻。 千道流的目光如实质般落在风爻身上,九十九级绝世斗罗的威压让空气都为之一凝。突然,他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在他极强的感知下,风爻与千仞雪周身竟缠绕着丝丝缕缕由信仰之力编制成的联系,那是天使一族最高等级的“神圣誓言“才会产生的联系。 千道流背在身后的手指轻轻颤动,鎏金色的魂力在指尖流转。他注视着两人之间那若有若无的纽带,心中极为复杂。这种誓言一旦成立,便意味着生死与共,就连他这个爷爷都无法干涉。 千仞雪微微垂首,鎏金色的发丝从肩头滑落,遮住了她泛起红晕的脸颊。“爷爷.“她声音轻柔,带着几分少见的局促,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衣袖上的金线刺绣——这是她心虚时的小动作。 千道流的目光在孙女身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那双向来威严的金色眸子此刻却泛起慈爱的波纹,他怎会看不出那由信仰之力组成的誓约只是 “誓言嘛,小雪这孩子.哎.”千道流心中暗衬。 风爻适时上前半步,恭敬地行了一个晚辈礼:“见过前辈。“ 千道流在心中轻叹,威严的面容上却浮现出一丝几不可察的柔和。他收回探查的魂力,再开口时,声音里多了几分长辈特有的温和:“起来吧,孩子。“这句话既是对风爻所说,更是对仍低着头的千仞雪所言。 千道流深邃的目光在风爻身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小小年纪便能引动天地之力.“千道流的声音浑厚如钟,在殿内回荡,“便是当年的我,也未必有此造诣。“ 风爻谦逊地低下头,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迟疑。他余光瞥向千仞雪,见她正紧张地攥着裙角,才斟酌着开口:“前辈谬赞了“话音未落,突然感受到一股温和却不容抗拒的魂力拂过周身。 千道流深邃的目光仿佛能洞穿人心,缓缓道:“你是在疑惑,今日为何我未曾出手?“ 风爻心头一震,立即恭敬地欠身行礼。他低垂的眼睫遮住了眼中的思绪,声音却依旧平稳:“晚辈不敢妄加揣测。前辈行事,自有深意。“ 千道流忽然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轻笑,他鎏金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洞悉世事的智慧光芒:“我已经老了,既然早已将权柄交托,这些纷扰合该是你们年轻人的历练。“他的目光越过殿门,望向教皇殿的方向,“若我这把老骨头贸然出手,反倒会让比比东多生猜忌。“ “她能坐稳教皇之位,自然有她的分寸与考量。“说着转向风爻,眼中精光乍现,“若是连这等局面都掌控不得,她也配不上那柄教皇权杖了。“ 风爻拱手轻笑,语气诚挚而不显谄媚:“前辈深谙''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处世之道,这份胸襟气度,实在令晚辈钦佩。“他说话时目光澄澈,既保持着晚辈的恭敬,又不失魂师的气节。 “哼。“千仞雪在一旁忍不住轻哼一声,金色眸子斜睨过来,眼波流转间带着三分嗔怪七分笑意。显然千仞雪很满意风爻的表现。 千道流将自家孙女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微微勾起嘴角轻笑道:“好一个''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倒是会说话。“ 千道流眼中精光闪烁,语气中带着几分欣赏几分调侃。深邃的目光如实质般落在风爻身上:“你对比比东作何看法?“ 这个简单的问题却让空气骤然紧绷。风爻呼吸一滞,下意识侧目看向身旁的千仞雪——不知何时,少女眼中的柔光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悸的凛冽寒意。 风爻深吸一口气,双手在袖中悄然握紧。他微微欠身,声音沉稳而克制:“晚辈不敢妄议教皇冕下。“ 千道流眼中神光湛然:“但说无妨。这个问题,关乎你与小雪的未来。“每个字都仿佛重若千钧,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风爻余光瞥见千仞雪紧绷的侧颜,她指节已经攥得发白。他斟酌片刻,缓缓道:“教皇冕下能登临绝顶,自是得武魂殿上下拥戴。“话语间,他巧妙地在“拥戴“二字上稍作停顿,“晚辈对冕下的雄才大略,唯有敬服。“ 话音刚落,他敏锐地察觉到千仞雪的凛冽之意大盛,而千道流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满意。 风爻敏锐地察觉到殿内微妙的气氛变化——千道流在提及比比东时,平淡的面容上并未浮现丝毫恨意,反倒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他的目光深远,仿佛穿透时光望向某个不为人知的过往。 然而当他的视线转向千仞雪时,心头却骤然一紧。少女鎏金色的眼眸中翻涌着近乎实质化的执念。 风爻突然意识到,这对祖孙对比比东的态度竟存在着如此巨大的鸿沟。千道流眼中是历经沧桑后的释然,而千仞雪眼中燃烧的,却是经年累月积攒下的、近乎偏执的执念。 千道流的神情骤然一肃,鎏金色的眼眸中迸发出摄人心魄的精芒:“但你可知道,小雪至今都不愿承认她这个母亲?“ 风爻感到一股浩瀚的魂力威压扑面而来,却仍保持着恭敬而不卑不亢的姿态:“略知一二。“ 千道流突然向前踏出一步,九十九级绝世斗罗的气势让殿内的空气都为之一凝:“既然知晓小雪的心结“千道流声音陡然提高,“你为何不坚定站在她这边?“ 这声质问极为平淡,但无形之中一股气势在场中蔓延。千仞雪微微回神,却见风爻在如此威压下依然挺直腰背,只是额角渗出的冷汗暴露了他承受的压力。 风爻深吸一口气,目光在千仞雪与千道流之间游移。他注意到千仞雪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而千道流那平淡的眼眸之中,更蕴含着某种更深层次的期待。 风爻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相信,教皇冕下与雪儿之间,只是欠缺一个相互理解的契机。“他直视千道流锐利的目光,不闪不避,“血脉相连的羁绊,终会战胜暂时的隔阂。“ 风爻话音未落,千仞雪闻言浑身一颤,鎏金色的眸子剧烈波动,猛地抬头。 “不可能!“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激烈颤抖,仿佛压抑多年的情绪终于决堤,“风爻你给我听好了——“纤白的手指死死攥住心口的衣襟,“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一个亲人,那就是爷爷!“ 最后一字落下时,一滴晶莹顺着她瓷白的脸颊滑落,在神殿的地砖上溅起细小的光晕。没等风爻反应,她已化作一道金色流光冲向殿外。 “雪儿!“ 千道流深邃的目光追随着那道远去的金色流光,平淡的面容上浮现出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 “哎“ 这一声叹息仿佛穿越了漫长岁月,带着二十年来无法化解的遗憾与疼惜。 “这孩子“千道流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余音消散在空旷的大殿中,带着说不尽的怜爱与无奈。 风爻郑重地向千道流行了一礼,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前辈放心,晚辈明白您的良苦用心。“他直起身时,认真道:“我会想办法化解她们之间的心结。“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如一阵清风般掠向殿外。在踏出门槛的刹那,风爻突然回眸,正好对上千道流饱含期许的目光。 “晚辈告辞。“ 风爻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中,风爻的身影已然化作一道流光,循着千仞雪身影疾驰而去。 千道流望着两人相继离去的方向。天使神像在不觉中微微闪烁,仿佛预示着某种转机即将到来。 千道流静立在神殿中央,深邃的目光久久凝视着风爻消失的方向。老者鎏金色的眼眸中泛起欣慰的波澜,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久违的笑意。他缓缓转身,仰望着巍峨的天使神像,神像庄严的面容在烛火映照下仿佛活了过来。 千道流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轻轻回荡,“或许.这个孩子,真能指引小雪找到.“ 话语突然顿住,千道流抬头望向神像舒展的羽翼。 “属于天使之心的温度。“ 最后二字几乎微不可闻。千道流缓缓闭上双眸,唇齿微动,虔诚的祷告起来。 风爻踏出殿门的瞬间,清冷的月光便倾泻而下。他抬眼望去,千仞雪独自伫立在白玉栏杆前,皎洁的月华为她镀上一层银辉,却衬得那道身影愈发孤寂。夜风拂过,她金色的长发如流水般舞动,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落寞。 “雪儿.“ 风爻轻声呼唤,声音融在夜风里。他看见千仞雪的肩膀几不可察地颤了颤,但她没有回头。月光下,一滴晶莹顺着她精致的下颌线滑落,坠在汉白玉栏杆上,碎成无数细小的光点。 风爻唇角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轻手轻脚地凑近了几步。月光下,千仞雪赌气似的别过身子,金色长发随着动作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发梢还沾着未干的泪光。她双手抱臂,在月华中投下一片颤动的阴影,活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还生气呢?“风爻歪着头,故意从下方去瞧她低垂的侧脸。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她微微鼓起的脸颊和泛红的眼角,长睫上还挂着细碎的泪珠,在月光下像撒了把碎钻。 千仞雪又往旁边挪了半步,衣摆扫过地面,发出窸窣的轻响。风爻却不依不饶地跟了上去,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帕。 “喏,擦擦吧。“他故意将丝帕在她眼前晃了晃。 “谁要你“她刚要嘴硬,一滴泪却不争气地落了下来。风爻趁机用丝帕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痕,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我知道你心里苦。“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但你不想知道这背后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吗?若你真的知道了一切,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夜风忽然变得温柔,卷着几片树叶落在两人之间。 “风爻.“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终于慢慢转过身子。月光下,那双总是骄傲的金色眼眸,此刻盛满了说不尽的委屈与脆弱。 风爻缓缓张开双臂,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当他的指尖触碰到千仞雪微微颤抖的肩膀时,感受到她本能地想要退缩,却又在最后一刻停住了。 “没事的。“他低沉的声音像一阵暖风,轻轻拂过她的耳畔。 千仞雪僵硬的身子渐渐软化,最终靠在了他的胸膛上。风爻一手轻抚着她如瀑的金发,另一手在她后背缓缓画着安抚的圆圈。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轻薄的宫装传来,让那些紧绷的神经一点点放松下来。 “都过去了.“风爻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嗅到淡淡的香气。他能感觉到怀中的少女在无声地抽泣,温热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 月光下,两人的影子在地上交织成一个完整的圆。 “哭出来吧,这里只有我。“他在她耳边轻语,声音温柔得像是怕惊扰了栖息在玫瑰上的夜蝶。 千仞雪终于卸下所有防备,攥紧他的衣襟,将脸深深埋进他的颈窝。多年来压抑的泪水,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风爻就这样静静地拥着她,任由她的泪水打湿衣衫,手上的动作始终温柔而坚定。 (本章完) 第65章 丈母娘与穷小子 不知过了多久,千仞雪的抽泣声渐渐平息。她微微抬头,泛红的眼眶中还噙着未干的泪光,却在月光下绽放出一丝释然的笑意。风爻未多说什么,用指腹轻轻拭去她脸颊的泪痕,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晨露。 “好点了吗?“他低声问道,声音里盛满温柔。 千仞雪轻轻点头,金色的发丝在夜风中微微摇曳。她深吸一口气,山间清冽的空气似乎带走了心中最后一丝郁结。远处传来夜莺的啼鸣,为这静谧的夜色添了几分生气。 “我们下山吧。“风爻向她伸出手,掌心朝上,是个邀请的姿势。 千仞雪看着风爻伸出的手,唇角不自觉地扬起。她将自己的手轻轻放入他的掌心,十指自然而然地交扣在一起。两人沿着洒满月光的石阶缓步而下。 山间的夜雾轻柔地环绕着他们,仿佛在为这对璧人铺就一条通往新生的道路。千仞雪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忽然觉得,那些曾经以为永远无法释怀的执念,在这一刻似乎也变得不那么沉重了。 二人沿着蜿蜒的山道缓步下行,夜风轻拂,带来山间特有的草木清香。千仞雪的发丝在风中轻轻飘动,偶尔拂过风爻的肩头,带着淡淡的幽香。 未行几步,突然,两道身影从林间闪现,正是佘龙与刺血两位封号斗罗,二人看了一眼千仞雪略显犹豫。随后他们单膝跪地,恭敬道:“少主.教皇冕下请您二位前往教皇殿一叙。“ 千仞雪闻言,眉头微蹙,眼眸之中寒光大盛,握着风爻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风爻感受到她的不安,轻轻回握,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 风爻唇角微扬,指尖轻轻摩挲着千仞雪的掌心:“总要让教皇冕下放心把你托付给我才是。“他故意用上了提亲般的说辞,眼中噙着温柔的笑意。 千仞雪面色稍霁,却仍别扭地别过脸去:“我的事何须她来操心“声音虽冷,耳尖却悄悄泛起红晕。 风爻抬手为她理了理被夜风吹乱的鬓发,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珍贵的琉璃:“可我想堂堂正正获得所有长辈的认可啊。“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难道你希望将来我们的婚事,还要被教皇冕下挑三拣四?“ “谁、谁要嫁你了!“千仞雪猛地推开他,白玉般的脸颊飞上两朵红云。她羞恼地瞪了风爻一眼:“要去你自己去,我才不想见她!“ 一旁的佘龙与刺血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少主这般小女儿情态,他们何曾见过?更令人心惊的是,听二人对话,风爻似乎已经得到了大供奉的认可? 千仞雪察觉到两位长老探究的目光,顿时羞恼交加,一把拍开风爻的手:“你如今是越发大胆了!“可那嗔怪的语气,怎么听都带着几分娇羞。 风爻见好就收,恭敬地向两位长老拱手:“那便有劳二位前辈带路了。“他深深看了千仞雪一眼,眸中满是温柔与理解。有些心结需要时间慢慢化解,他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见状佘龙与刺血也是恭敬道:“不敢,既如此,少主便在此处等待就好。” 夜风卷起满地落叶,千仞雪望着风爻远去的背影,不自觉地抚上方才被他触碰过的鬓角。月光下,她鎏金色的眼眸望着不远处的教皇殿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风爻跟随佘龙与刺血穿过夜色笼罩的山路,月光为战后略显残破的教皇殿蒙上一层凄清的薄纱。 “教皇冕下已在议事厅等候,小友自行进入便可。“佘龙压低声音提醒,与刺血对视一眼,默契地退至殿外值守。 风爻深吸一口气,指尖拂过衣襟上细微的褶皱,独自踏入幽深的大殿。月光透过残破的彩绘玻璃,将斑驳的光影洒落在中央那道孤傲的身影上。比比东一袭紫色常服立于光影交错处,简约的剪裁反而衬得她气质愈发清冷出尘。杖尖与地面相触的清脆声响在空荡的大殿中格外醒耳。 “你来了。“ 她转身时衣袂轻扬,紫金色的眼眸在暗处流转着晦暗不明的光芒。 “见过教皇冕下。“风爻执礼时腰背挺直,目光平静地迎上那道审视的视线。 比比东唇角微扬,权杖在地上轻轻一顿:“看来千道流那个老家伙.“她刻意放缓语速,每个字都带着无形的压迫,“倒是很中意你。“ 风爻微微欠身,语气恭敬却不失气度:“承蒙教皇冕下抬爱,赐予晚辈名誉长老之位,正是英雄所见略同。“ 比比东指尖轻敲权杖,紫金色的眸中闪过一丝锐利:“你很会说话。不过.“她声音陡然转冷,“听说你将那块头骨,赠予了独孤博的孙女?“大殿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无形的威压如潮水般涌来。 风爻神色不变,从容应答:“为武魂殿延揽人才,正是晚辈应尽之责。若能得毒斗罗相助,对武魂殿统一大业必是如虎添翼。“ “呵“比比东瞳孔微缩,“你就是用这番说辞,骗过了那丫头?“ “属下所言,句句属实。“风爻目光澄澈,不卑不亢地迎上比比东审视的视线。 殿内陷入诡异的寂静。比比东凝视着眼前这个近乎完美的年轻人——身世清白、天赋卓绝、处事圆融、重情重义.这一切美好得近乎虚假。更令她不安的是,这样一个毫无瑕疵的人,为何会对性格有着极大缺陷的千仞雪倾心? 太过完美,本身就是破绽. 她不禁想起当年的玉小刚,至少他的目的昭然若揭。而眼前的风爻,就像一泓深不见底的清泉,看似澄澈,却让人看不透底下究竟藏着什么。 “你不想再说些什么?“比比东指尖轻抚权杖,紫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风爻微微欠身,姿态恭敬却不失从容:“无论晚辈如何辩解,只怕都难消冕下疑虑。自证清白从来不是打消猜忌的最佳方式。“他抬眸直视比比东,眼中闪过一丝智慧的光芒,“以冕下的雄才大略,何不静观其变?“ 比比东眸光微动。的确,以她的实力,眼前这个年轻人再如何天资卓绝,也逃不出她的掌心。 “既然如此,“她话锋一转,“你可知道她现在面临的最大困境?“ 风爻面露疑惑,轻轻摇头:“请冕下明示。“ 比比东缓步走着,月光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今日的比赛你也看到了。若本座要一统大陆,你认为该从何处着手?“ 风爻故作沉思,片刻后郑重道:“七宝琉璃宗虽为辅助宗门,却富可敌国。若能将其收归麾下,不仅能解放武魂殿的战争潜力,更能重创天斗帝国的魂师力量。“ 这番分析正中比比东下怀,她满意地颔首:“她主张利用身份和平收服七宝琉璃宗,可惜“权杖重重顿地,“时间不等人。这就是她的困局。“紫眸中闪过一丝锐利,“既然你能看透这一点。助她拿下七宝琉璃宗,你们之间的事.本座或可重新考量。“ 风爻心中暗自腹诽:“好家伙,别人家丈母娘打发穷小子好歹还掏个几百万,这位倒好,直接让我先干活再谈条件,连前世的资本家们听了都得自愧不如。” 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得体的恭敬,微微欠身道:“晚辈定当竭尽全力。“ 比比东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很好,本座静候佳音。“她转身时教皇长袍在月光下划出优雅的弧线,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 风爻低头行礼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当他再次抬首时,大殿内已只剩下他一人,唯有权杖叩击地面的余音还在石柱间回荡。 风爻低垂的眼睫掩去眸中闪过的锋芒,心中冷笑:“好一个“一次机会“。” 宗门与武魂殿从本质上便是水火不容的,宗门以一家之血脉攫取利益,而武魂殿便将这个范围从一家血脉扩大到了全体魂师,特别还是七宝琉璃宗这样的顶级宗门,利用自身武魂的特性与商业才能几乎垄断了天斗的各项生意,与武魂殿站在一起,就是让他们把辛辛苦苦赚的钱分享给全体魂师,他们怎么可能会愿意。 不动用武力便想让七宝琉璃宗将自己的利益拱手让出,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雪儿还是有些天真了。”风爻心中感慨。 他缓步退出大殿,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心中计较:“大不了等雪儿计划失败,我找个地方苟起来修炼。你比比东爱打不打,这大陆统一大业与我何干?” 夜风拂过他的衣袍,带起细微的沙沙声。风爻在殿门外稍作停顿,回望那高耸的教皇殿尖顶,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不过.既然雪儿想要,这七宝琉璃宗.倒也不是不能试试。” 风爻刚走出教皇殿不远,便看见月光下那道熟悉的身影。千仞雪正倚在一株古树下,金色的长发在夜风中轻轻飘动,脚尖不安地点着地面。 “雪儿?“风爻心头一暖,快步上前。 千仞雪闻声抬头,紧绷的眉头瞬间舒展。她三步并作两步迎上来,鎏金色的眼眸中满是担忧:“她没为难你吧?“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紧张。 风爻温柔地握住她微凉的指尖:“放心,教皇冕下只是嘱咐我,要多配合你在天斗的行动。“他故意眨了眨眼,“帮你早日完成任务。“ 千仞雪紧绷的肩膀明显放松下来,不自觉地望向教皇殿的方向。月光下,她精致的侧脸浮现出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作一声轻叹:“那就好“ 夜风拂过,带起她发间的幽香。千仞雪忽然转身,宫装裙摆在月光下划出优美的弧线:“我们回去吧。“她向风爻伸出手,声音轻柔得如同梦呓。 风爻会意地握住她的手,两人十指相扣,在铺满银辉的小径上渐行渐远。月光将他们的影子交融在一起,仿佛再也无法分开。 在他们身后,教皇殿的尖顶之上,一道孤高的身影静静伫立。比比东紫金色的眼眸穿透夜色,将风爻方才那番滴水不漏的说辞尽收耳中。夜风掀起她华贵的教皇袍,却吹不散她眉间的疑虑。 完美的回答.太过完美了.甚至帮我做好了掩护. 比比东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权杖上的宝石。她见过太多趋炎附势之徒,也见过无数虚情假意之辈,却从未见过像风爻这样.完美到令人不安的存在。 以他的天赋、才智、相貌,身边本该环绕着无数红颜知己就连小刚与我分别之后也与柳二龙产生了关系 月光下,比比东的眉头越皱越紧。她想起自己年轻时与玉小刚的往事。可风爻对千仞雪的态度,却纯粹得近乎异常。 除非他另有所图? 这个念头让比比东周身的气息骤然冰冷。她凝视着远处那两个依偎的身影,直到他们完全消失在夜色中。权杖轻点虚空。 “查。“她对着虚空轻声道,“从现在开始,佘龙负责看着他,我要知道这个风爻的一切。“ 黑暗中传来细微的响动,两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夜色渐深,佘龙与刺血带着风爻和千仞雪御空而行,很快便回到了武魂城内的酒店。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棂,在房间内洒下斑驳的光影。 “少主,属下告退。“两位封号斗罗恭敬行礼,身影无声地隐入黑暗之中。 千仞雪站在落地窗前,月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轮廓。风爻缓步上前,将一件轻薄的披风搭在她肩上:“夜里凉。“ 千仞雪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拢了拢披风:“小风.“她的声音有些飘忽,“你说她真的认可你了吗?“ 风爻微微一滞,显然千仞雪对比比东也有着一定的了解,风爻从身后环住她,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这不重要。“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重要的是,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 千仞雪转过身来,鎏金色的眼眸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她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将脸埋进风爻的胸膛。风爻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本章完) 第66章 归元 翌日,晨光熹微中,天斗帝国的车队缓缓驶离武魂城。武魂城的城墙在朝阳下投下的阴影,车轮碾过碎石的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 就在车队转过一处山坳时,两道身影借着晨雾的掩护悄然脱离。 千仞雪顶着雪清河的伪装,目送那道身影消失。 半月后,星斗大森林深处。 “小子,你这的魂环要求也太苛刻了。“独孤博一脚踹开挡路的百年魂兽,抱怨道:“先不说魂竹这样的魂兽能不能长到三万年,就算有,也早被那些魂帝魂圣捷足先登了,还轮得到你?“他捋着胡须,语重心长道:“老夫建议你还是考虑其他魂兽,或者选择不同效果的魂技。“ 风爻陪着笑容,点头道:“前辈说的是,只是这一路走来,还没碰见合适的嘛,连株像样的高年份植物系魂兽都没遇见。” “哼!“独孤博冷哼一声,“植物系魂兽大多机动性不足猎杀起来方便容易,魂力又充沛,自然是抢手货。“他斜睨了风爻一眼,“老夫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陪你在这鬼地方转了半个月。“ 风爻苦笑着摇摇头,抬手擦去额角的汗珠:“前辈多担待些,咱们这都转悠好几天了,连个三万年魂兽的影子都没见着呢。“ 不过,独孤博的话却是给了风爻提醒,毕竟死磕在这里也不是办法,魂兽不可能按照自己的发展方向生长,魂师的能力最终还是要体现在修为上,魂环更像是游戏过程中到达终点前的过渡装备。 “若换作前辈,会如何选择?“风爻虚心请教。 独孤博停下脚步,碧绿的眸子闪过精光:“魂环首重年份,特别是万年以上,每多千年都是质的飞跃。“他伸出枯瘦的手指,“前五环可以精挑细选因为低等级的魂兽众多,后面就要看运气了。“顿了顿,他又道:“其实你最不用愁,自创魂技本就不依赖特定魂环。只要年份够高,光是基础属性加成就够你实力大涨。至于魂力增幅.“他摇摇头,“高等级魂兽的能力往往复杂多变,单纯的增幅类技能确实罕见。“ 风爻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二人继续向森林深处进发,四周的树木越发高大茂密,阳光只能零星地洒落进来。 风爻与独孤博踏入一片幽暗的密林,四周古木参天,粗壮的藤蔓如同巨蟒般缠绕在树干之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草木清香,脚下的腐殖土松软潮湿,每走一步都会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等等!“独孤博突然伸手拦住风爻,碧绿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一条细线。他蹲下身,指尖轻轻拨开一片落叶,露出下方闪烁着诡异翠绿色光芒的藤蔓。“这是.它已经发现我们了,如此之远便能看到藤蔓,至少三万年以上。“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蠕动感。风爻本能地后跃,原先站立的地方“唰“地刺出数十根尖锐的藤蔓,每一根都泛着金属般的寒光。 “小子,你小心了!“独孤博瞬间完成武魂附体,碧磷蛇皇虚影在身后显现,巨蛇张口,一道碧绿色的吐息展开,将袭来的藤蔓暂时阻隔。然而那些藤蔓表面的金色纹路突然大亮,竟然开始吸收吐息中的魂力! “哼!还能吞噬能量攻击,我的毒可不是这么好消化的。“独孤博冷哼一声。 风爻怀抱着“伏羲”,数道无形音刃交错斩出,将袭来的藤蔓绞成碎片。但更可怕的是,那些断裂的藤蔓落地后竟然迅速生根,转眼间就长出了新的藤蔓! “吞噬,再生,植物是不是都会这几招啊。”风爻内心吐槽道。 “小子,你站远点,保护好自己。“独孤博丝毫不慌道。四周的藤蔓已经在独孤博周身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每一根都在蠕动,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 独孤博默默感知着,周围的一切,很快,独孤博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所有藤蔓的攻击都刻意避开了前方不远处最粗的古树。“主根系一定在那里!“他眼中精光一闪,周身涌动强大的魂力。 只是随手一挥,强大的魂力便将包围其的藤蔓震的粉碎。 独孤博抓住机会,身形爆闪,第八魂环瞬间亮起:“不是为了这小子,根本用不上这招,第八魂技:时光凝固!”他背后的碧磷蛇皇喷吐出一道碧绿流光,瞬间逼近古树。然而就在他即将得手之际,地面突然隆起,一张由藤蔓组成的巨网当头罩下! 独孤博毫不在意不闪不避,只见藤蔓组成的巨网在那碧磷蛇皇喷吐的流光之下不得动弹,甚至藤蔓渐渐染上绿色开始如烂泥一般融化。 “时间属性的控制能力,甚至还附带碧磷蛇皇毒素,这第八魂技有点bug了,就这还没用那美杜莎的头骨呢。”风爻心中暗暗道。 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啸,整片藤蔓丛林剧烈抽搐起来。那些金色的纹路迅速黯淡,藤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腐朽。 “小子,用技能攻击那颗大树根系!”独孤博沉声道。 风爻闻言,手腕瞬间绷紧,五指精准的划过琴弦同时,周身一二三枚魂环亮起。 铮! 无形的音刃如流星赶月般,瞬间划过大树根系,那高耸的古树,瞬间倒塌,激起强烈的烟尘。一枚无比沉凝的的黑色魂环缓缓浮现,静静地悬浮在空中,散发着强大的能量波动。 见到魂环,独孤博与风爻二人来到那古树近前,发现古树根部,缠绕着一根巨型藤蔓,其上还有金纹闪烁。 “你小子,运气不错,藤上有金纹,代表血脉力量不凡,按照粗细、攻击强度来看应该比三万年还得高一些。”独孤博说着上手捏了捏那巨型藤蔓。 “前辈认识这魂兽?”风爻轻声问道。 独孤博摇了摇头道:“不认识,老夫没事研究植物魂兽干嘛,菊花关那死太监到是有可能认得,小子,高级魂兽即便你认得,也不一定能碰见,不认得的高级魂兽,只要不是属性特别相冲,都能吸收。” 独孤博继续补充道:“植物魂兽的魂力庞大且柔和,任何魂师吸收都有很大帮助,因为魂力与生命力是魂师不可或缺的东西,就是产出的魂技会偏向功能性,不过,这对你小子来说也不是啥大问题。” 风爻点了点头,在那黝黑的魂环面前,盘膝而坐,周身魂力如同漩涡般流转。那枚漆黑的魂环悬浮在他头顶,散发出磅礴的生命气息。 “准备好了吗?“独孤博站在一旁,碧绿的瞳孔中满是凝重,“三万年的植物系魂兽,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出了问题老夫会帮你把小命保住的。“ 风爻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他缓缓伸出右手,魂力如同丝线般缠绕上那枚魂环。就在接触的瞬间—— “轰!“ 一股狂暴的能量洪流顺着他的手臂直冲体内。风爻浑身剧震。他的经脉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寸寸皲裂,又在魂环蕴含的生命力作用下快速愈合。这种撕裂与重生的痛苦,让他的面容都扭曲起来。 “坚持住!“独孤博的声音仿佛从极远处传来,“用你体内的丹珠引导它!“ 风爻咬紧牙关,强忍剧痛运转玄天功。以体内丹珠为核心,在体内形成了一个细小的漩涡,开始有意识地引导这股狂暴能量。然而那魂环中的能量却突然一变,化作无数细小的藤蔓形态,在他体内疯狂生长! “啊——!“ 风爻发出一声痛呼,皮肤表面竟然浮现出诡异的翠绿色纹路。那些“藤蔓“在他体内横冲直撞,似乎要将他从内到外彻底占据。 就在这危急时刻,体内疯狂运转的丹珠光芒大盛。那些肆虐的“藤蔓“一接触到这光芒,立刻温顺下来,开始按照特定的轨迹运行。 风爻的意识突然进入一个奇妙的状态。他“看“到自己的经脉变成了透明的管道,其中流淌的不再是单纯的魂力,而是一种青翠欲滴的液态能量。这些能量所过之处,细胞都在欢呼雀跃,焕发出前所未有的活力。 外界,独孤博震惊地看到风爻的身体正在发生惊人变化——他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原本就白皙的皮肤变得更加晶莹剔透,甚至连发梢都泛起了淡淡的光泽。 突然,风爻猛地睁开眼睛。那双原本琥珀色的眸子,此刻竟然变成了翡翠般的颜色,瞳孔中还有细小的金色纹路在流转。 独孤博瞬间便感受到了风爻的气息大涨,“成功了?” “第五魂技:归元。” 伴随着风爻的一声轻喝,他的第五魂环骤然亮起,刹那间,他周身泛起柔和的光晕,如同沐浴在生命之泉中。疲惫的肌肉重新充满力量,枯竭的魂力瞬间充盈,甚至连消耗的精神力都恢复到巅峰状态。更神奇的是,之前吸收魂环中留下的细小伤口,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独孤博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打量着风爻,喃喃道:“这是.“ 独孤博清楚的感受到,此时的风爻与吸收魂环前的风爻唯一的区别便是魂力突破气息壮大了。 “这小子,超越年份吸收魂环不可能一点事都没有啊,之前也得缓过劲才行啊,难道是.”独孤博瞳孔一缩,心中顿时出现了一个可怕的答案。 “乖乖,你小子真是狗屎运,老夫带你猎取两次魂环,一次遇到了丹珠,这一次你小子不会从那藤蔓身上获得了瞬间恢复的能力吧。”独孤博看着风爻问道。 魂力波动渐渐消散,风爻微微一笑,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朝着独孤博点了点头。他的第五魂技与神风学院的风笑天一样,在释放之后,能将自己的状态恢复到全盛时期,不管是魂力、体力、还是精神力都能恢复如初。 “老夫都有点嫉妒你小子了。”独孤博清楚的知道,这个能力在实战中的恐怖作用,无论是一对一,还是一对多,都能对战局造成巨大影响。只要风爻不被一招秒杀,便有生还与逃离的可能。 风爻轻笑道:“前辈的运气也不差,方才那控制技能,只怕是极为稀有的时间能力吧,搭配上前辈的毒素,便是同等级的封号斗罗,也不敢轻易被击中。” “那是.这可是老夫从蛇中之王,美杜莎身上获得的能力。”独孤博露出几分得意,顿了顿,好奇道:“你小子吸收了这枚魂环现在多少级了?” “比赛太耽误修炼了,在五十级停留了这么长时间,也才.五十五级吧。”风爻略显不满道。 看着风爻那不知足的模样,独孤博的那张老脸都忍不住抽了抽,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现在的风爻最多十四岁,要知道武魂殿的黄金一代,年纪基本上都超过二十,就这人家才初入魂王。 独孤博冷哼一声:“行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是来参加这魂师大赛,你小子能有这般造化?“他摩挲着下巴,眼中却闪过一丝欣慰。 风爻摸了摸鼻子,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却识趣地没有接话。 “半个月了,也该回去了。“独孤博抬头望了望天色,语气突然严肃起来,“天斗的车队怕是快到皇城了,再耽搁“ 话音未落,风爻只觉腰间一紧,一阵天旋地转的失重感骤然袭来。独孤博枯瘦的手掌如同铁钳般扣住他的肩膀,碧绿色的魂力瞬间包裹二人。 “前辈!您倒是让我准.“ “少废话!“ 刹那间,两人的身影化作一道碧绿流光,在林间飞速穿梭。参天古木在视野中急速倒退,狂风呼啸着掠过耳畔。 独孤博的身影疾驰中若隐若现,每一次腾跃都跨越数百米距离。他嘴角噙着一丝得意的笑容,显然很享受这种戏弄晚辈的感觉。 “小子,抓紧了!“随着一声长啸,两人的身影冲天而起,转眼间便消失在天际。 (本章完) 第67章 回归 没过几日,独孤博便带着风爻风尘仆仆地赶回了天斗帝国的车队。夕阳西下,车队正在一处平原上安营扎寨,炊烟袅袅升起。 独孤博捋着胡须,眯起眼睛望向太子车驾的方向,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这小子“他低声嘀咕道,“放着老夫可爱的孙女不去见,连叶家那丫头也不看一眼,反倒先去找雪清河.“ 他越想越不对劲,碧绿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狐疑:“该不会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独孤雁和叶泠泠正并肩走来。 “爷爷!“独孤雁欢快地招手,却在看到独孤博古怪的表情后疑惑地歪了歪头,“您怎么了?脸色这么奇怪.“ 独孤博连忙干咳两声,背过手去:“没什么,老夫只是在想某些年轻人的特殊爱好“ 独孤博摇了摇头,将那些念头甩出脑海。他负手而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罢了.“他轻叹一声,虽然他对风爻这小子颇为中意,但感情之事终究强求不得。以风爻如今的成就和潜力,若是无心于此,勉强撮合反倒会让双方都难堪。 独孤博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正在和叶泠泠说笑的独孤雁。孙女明媚的笑颜让他心头一暖,随即释然地摩挲着自己的下巴。 “这样.也好。“他低声自语,“至少老夫百年之后,有这小子照拂着,雁雁总不会受人欺负.“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苍老的面容上,将那些岁月留下的皱纹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而在太子华贵的车驾内,风爻正倚靠在柔软的锦缎坐垫上。车厢内点着淡淡的龙涎香,鎏金灯盏投下温暖的光晕,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一个小小的避风港。 千仞雪此刻现出自己的真身——正亲手为他斟上一杯清茶。茶香氤氲间,千仞雪鎏金色的眸子微微眯起,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茶盏边缘,清冷道:“看来这次收获不小啊。“语气里带着明显的酸味。 风爻先是一愣,随即失笑:“雪儿,我只是去猎取个魂环而已。“ “那为什么非要找独孤博?“千仞雪她泛红耳尖,“佘叔和刺叔难道不能带你去吗?“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手指紧紧攥住衣角,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风爻心头一软,眸中泛起温柔的光晕。他轻轻靠近,在对方微微退缩的动作中坚定地握住那双想要挣脱的小手:“还不是怕耽误你的计划?“指尖在她掌心轻轻画着圈,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独孤前辈在明自然是更为方便,二位前辈要时刻保护你,不宜分心“ “哼“千仞雪别过脸去,却任由他十指相扣。夕阳透过车帘的缝隙,正好映照出她嘴角那抹掩不住的弧度。风爻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看着她故作生气却藏不住欢喜的模样,只觉得比得到十万年魂环还要满足。 风爻凝视着千仞雪故作倔强的侧颜,心中泛起阵阵怜惜。他比谁都清楚,这位再高贵冷艳的武魂殿少主,实则是个在感情上懵懂如白纸的少女。 二十余年的卧底生涯,让她习惯了戴着面具生活。雪清河的温润如玉,少主的威严冷傲,都是她精心编织的伪装。可唯独在面对他时,那些层层防备才会偶尔卸下,露出这个年纪的少女本该有的娇嗔与忐忑。 风爻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感受着那微微的颤抖。他知道,每一次主动靠近,对她而言都需要莫大的勇气。就像此刻,明明心里欢喜,却还要强装生气,不过是想确认自己在风爻心中的分量。 “雪儿.“他柔声唤道,将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往后猎取魂环,你都陪我去,好不好?“ 千仞雪身子一僵,鎏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化作盈盈水光。她咬了咬下唇,终究是轻轻点了点头,那模样像极了初次尝到蜜糖的孩子,既欢喜又惶恐。 风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故意拖长了声调:“这还只是跟独孤前辈去猎取魂环,等回到天斗城,整日跟在你身边出席各种宴会“他故意顿了顿,“那些贵族小姐们怕是“ “你敢!“ 千仞雪瞬间炸毛,她脸颊通红。鎏金色的眸子瞪得圆圆的,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她下意识地脑补出风爻被莺莺燕燕环绕的场景,顿时气得连呼吸都不稳了。 “要是让我发现你学那些纨绔子弟.“她的目光不自觉地往下飘,落在某个危险的位置,“哼“ 风爻顿时觉得脊背一凉,双腿不自觉地并拢。开玩笑,现在的千仞雪可是高阶魂圣,想收拾他这个魂王,那还不是. “我错了!“他立刻举起双手投降,脸上却带着掩不住的笑意,“有我们雪儿这样的绝色在身边,我眼里哪还容得下别人?“ 千仞雪这才稍稍缓和脸色,却还是傲娇地别过脸去。只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和悄悄回握住他的手,都暴露了她真实的心情。 风爻讪讪地摸了摸鼻尖,嘴角的笑意渐渐收敛:“不过.有件事得提前跟你说说。“ “嗯?“千仞雪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变化,鎏金色的眸子微微眯起,“什么事这么严肃?“ “听教皇冕下说.“风爻斟酌着词句,“你打算利用太子身份,将七宝琉璃宗收归麾下?“ 千仞雪轻轻“嗯“了一声,突然卸下全身力气般将脑袋靠在他肩上。这个亲昵的举动让风爻心头一软,下意识环住她的肩膀。 “宁风致那个老狐狸.“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几分疲惫,“表面与我师徒相称,实则处处防备,并没有给我太多的支持。若非如此,以雪夜如今的身体状况,加之七宝琉璃宗在天斗的势力,早该.“ “作为一个宗主,他首先考虑的是宗门利益,你越晚上位,他能在你身上得到的好处越多,他想借扶持太子的名义,为七宝琉璃宗谋取更多利益。“风爻接过话头,指尖无意识地卷着她的金发,“雪星和雪崩那两个草包,不过是他用来平衡你的筹码罢了。“ 千仞雪突然直起身子,美目圆睁:“你到底想说什么?“ 风爻无奈一笑,捧起她的脸:“我的意思是要跟宁风致这只老狐狸周旋,少不了要跟七宝琉璃宗的小公主虚与委蛇“他故意拖长音调,“就怕某位少主殿下到时候.“ 千仞雪闻言立刻直起身子,鎏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我不同意!“她双手抵在风爻胸前,掩不住她泛红的脸颊。 风爻低笑一声,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想什么呢?我可没打算献身。“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还没把我们家雪儿娶进门,我哪敢胡来?“ “那你打算怎么说服宁风致?“千仞雪咬着下唇,指尖不自觉地揪紧了风爻的衣襟,“那只老狐狸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风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轻轻握住她不安分的手:“事在人为。既然他能用皇位吊着你.“他故意顿了顿,“我们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见千仞雪露出疑惑的神色,风爻继续道:“我观察过史莱克学院,宁荣荣对那个食物系魂师明显情根深种。“他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弧度,“你觉得,这位七宝琉璃宗的小公主,会乖乖听父亲的话嫁给我吗?“ 千仞雪怔了怔,突然明白过来。她美目流转,方才的怒意渐渐化作若有所思:“你是说“ “正是。“风爻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我们只需要给宁风致一个''可能'',就像他给你的一样。“ 千仞雪鎏金色的眼眸骤然一亮,在天斗帝国卧底多年的权谋历练,让她瞬间领会了风爻的深意。她的指尖轻轻敲击着座椅扶手,思绪如电光石火般飞速运转: “宁风致最在意的无非两点——七宝琉璃塔的传承,以及宗门在天斗乃至大陆的地位“她的声音渐渐变得沉稳有力,雪清河的伪装下透出属于武魂殿少主的锋芒,“我们可以从多处着手,若让他看到奥斯卡缺点,甚至唐三、昊天宗,而你“ 风爻含笑注视着她神采奕奕的模样,忍不住在她眉心落下一吻:“不愧是我们的少主大人,一点就透。“ 千仞雪耳尖微红,却已经沉浸在对局势的分析中:“让宁风致意识到其他人都靠不住,再通过雪清河的身份给他一个无法拒绝的政治承诺“ 她的语速越来越快,手指不自觉地比划着。风爻宠溺地看着她神采飞扬的样子,突然觉得这样的千仞雪比任何时候都要耀眼。 千仞雪微微仰头,鎏金色的眸子中带着几分期待与忐忑:“你真有把握?“ 风爻唇角微扬,故意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小小的距离:“大概.这么一丢丢把握?“见千仞雪又要瞪眼,他连忙补充:“这不是先给我们少主大人吃颗定心丸嘛。“ “可是.“千仞雪轻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万一宁荣荣那丫头真对你.“ “那我一定宁死不屈!“风爻立刻挺直腰板,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逗得千仞雪忍不住轻笑出声。 “笨蛋.“她娇嗔地白了他一眼,“她一个辅助系魂师能拿你怎样?我是担心剑骨两位斗罗.“ 风爻神色一正,轻声道:“两位九十五级以上的超级斗罗确实棘手,但也正因如此,才更值得拉拢。“ 千仞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凌厉:“若他们不识时务“话未说完,但言下之意已然明了。 “遵命,我的少主。“风爻笑着应下,突然话锋一转:“那现在我的雪儿还吃醋吗?“ 两人相视一笑,夕阳透过车帘的缝隙,为这个小小的谋略会议镀上一层昏黄。千仞雪突然发现,有个人并肩谋划的感觉,竟比独自运筹帷幄更令人心安。 愣神间,风爻手臂微微用力,将人轻轻带入怀中。千仞雪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顺从地靠在他胸前。耳边传来风爻有力的心跳声,让她不自觉地扬起嘴角。 千仞雪脸颊微红,指尖在他心口轻轻戳了一下:“你总是专挑这种时候.“声音越来越小,带着几分羞恼,“现在倒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风爻低笑一声,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当然要挑准时机。“他故意压低声音,“我可不想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被某人一脚踢飞了出去“ 话音未落,千仞雪突然抬头,鎏金色的眸子危险地眯起:“你再说一遍?“ 风爻立刻举手投降,却掩不住眼中的笑意,“我们少主大人最是温柔体贴,怎么会.“ “哼!“千仞雪轻哼一声,却重新靠回他怀里。夕阳透过车帘的缝隙,正好映照出她嘴角那抹掩不住的甜蜜弧度。 翌日清晨,天斗城外。 金色的朝阳洒落在巍峨的城墙上,千仞雪率领着天斗皇家学院的车队缓缓停下。风爻随她一同下车,恭敬地立于太子身后。抬眼望去,只见雪夜大帝身着明黄龙袍,在三位魂斗罗级别的教委以及一众贵族大臣的簇拥下,亲自立于城门相迎。 城门前旌旗招展,礼乐齐鸣。风爻夺冠的消息早已传遍大陆。天斗皇家学院时隔多年重夺桂冠,这样的喜讯让这位日渐憔悴的帝王都不禁龙颜大悦,破例出城相迎。 “哈哈哈,我天斗的英雄们凯旋了!“ 雪夜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城门内外。在场众人无不面带喜色,就连随行的史莱克学院众人也难掩激动。虽然未能夺冠,但在天斗皇家学院的名号下,他们依然取得了亚军的辉煌战绩。 宁风致站在雪夜身侧,七宝琉璃塔在晨光中熠熠生辉。他意味深长的目光在风爻身上停留片刻,又扫过站在自己身旁的宁荣荣。剑斗罗尘心与骨斗罗古榕如影随形地护卫在侧,两位超级斗罗的存在让现场的气氛更添几分庄重。 风爻敏锐地注意到,雪夜在看向“雪清河“时,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而千仞雪则完美维持着太子温润如玉的仪态,每一个行礼的动作都恰到好处。 在这片欢声笑语中,风爻与千仞雪的目光不经意间交汇。两人心照不宣地微微颔首。 (本章完) 第68章 夜宴 雪夜大帝一番慷慨激昂的祝词过后,金色的皇家仪仗队缓缓分开。十二匹纯白的天斗骏马牵引着一座鎏金战车驶来,战车上搭建着三米高的观礼台,四周悬挂着天斗帝国的旗帜,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清河,风爱卿,随朕一同登车。“雪夜亲切地招手,风爻亲自搀扶“雪清河“登上战车。同时受邀登车的各学院队长——神风学院的风笑天、炽火学院的火舞、天水学院的水冰儿等人脸上都带着掩不住的激动。 战车缓缓启动,皇家骑士团列阵开道,银甲在阳光下闪耀如浪。道路两旁,天斗城的百姓们夹道欢呼,鲜花如雨般抛向战车。雪夜站在高台中央,不时向子民挥手致意;千仞雪则保持着太子应有的谦和,却在不经意间与风爻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 “天斗帝国万岁!天斗皇家学院万岁!“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如浪潮般席卷整条街道。民众们挥舞着蓝银相间的旗帜,孩童们踮着脚尖将鲜花抛向缓缓行进的战车。风爻站在观礼台上,与火舞、水冰儿、风笑天、宁荣荣等各院精英并肩而立,在雪夜大帝与太子“雪清河“身后形成一道英姿勃发的风景线。 火舞一袭红衣似火,英气的眉眼间满是自豪;水冰儿则保持着优雅姿态,冰蓝色的长发在风中轻扬;风笑天爽朗地向人群挥手,引得阵阵尖叫;宁荣荣站在风爻身侧,时不时看他一眼,似乎还在回忆武魂城之事。 至于唐三之事,雪夜大帝心照不宣地选择了淡化处理。在这天斗帝国的疆域内,武魂殿的通缉令不过是一纸空文。皇室与上三宗都心知肚明——在对抗武魂殿的棋盘上,这些势力都是不可或缺的棋子。敌人的敌人,自然就是盟友。 风爻正思索间,忽觉一道熟悉的目光投来。抬眼望去,只见千仞雪正微微侧首,鎏金色的眸子在阳光下泛着温柔的光晕。二人四目相对的瞬间,风爻调皮地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只有彼此才懂的弧度。 千仞雪强忍住笑意,优雅地转回身去。她保持着太子应有的庄重仪态,向欢呼的民众挥手致意。阳光洒在他完美的侧颜上,那温和的笑容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 随着日头渐高,金色的阳光洒满了天斗皇城的每一个角落。浩浩荡荡的车队终于停在了皇宫正门前,鎏金的宫门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为了宣扬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雪夜特意安排车队绕行天斗城主要街道,让捷报传遍帝都的每一个角落。 宫门前,皇家仪仗队整齐列阵,银甲闪耀。雪夜在侍从搀扶下缓步下车,转身面向众学院精英:“诸位都是我天斗的栋梁之才,今日朕特意在紫宸殿设宴,为各位庆功。“ 各学院队伍迅速集结列队。风爻站在天斗皇家学院队伍最前方,余光瞥见宁荣荣正被宁风致低声嘱咐着什么;火舞与水冰儿并肩而立,两位天之骄女依旧保持着优雅的竞争姿态;宁荣荣带领的史莱克三人则站在稍远的位置,脸上难掩复杂神色。 在礼官的高声宣唱中,众人跟随雪夜穿过三重宫门。风爻刻意放慢脚步,与千仞雪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风队长,请随我来。“一位宫廷侍从恭敬地引路,打断了风爻的思绪。他收回目光,随着众人步入金碧辉煌的紫宸殿。殿内早已摆满珍馐美味,琉璃盏中的美酒映着殿顶的明珠,泛着诱人的光泽。 雪夜大帝一番慷慨激昂的祝词过后,终于到了最受瞩目的封赏环节。整个紫宸殿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风爻身上。这位年轻的魂师不仅带领天斗皇家学院夺得桂冠,更是获得了武魂殿名誉长老的殊荣——天斗帝国自然不能落了下风。 “风爱卿。“雪夜的声音在殿内回荡,“你为帝国争得的荣耀,朕铭记于心。“他抬手示意,侍从立刻捧上一个鎏金托盘,上面放着象征爵位的玉印和绶带。 “特授风爻为天斗帝国客卿,享公爵之礼遇。“ 大殿之内,一片哗然。 所有宾客都不由自主地瞪大了双眼,彼此交换着震惊的目光。能够获得如此殊荣的魂师可谓凤毛麟角——上一个享受这等礼遇的,正是那位以毒闻名天下的毒斗罗独孤博。 风爻神色从容,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起身。他右手抚胸,单膝跪地,行了一个标准的魂师礼。鎏金殿顶的明珠光辉洒落在他身上,将那一袭白衣映照得格外耀眼。 “谢陛下恩典。“ 他的声音不卑不亢,恰到好处地回荡在大殿之中。起身时,风爻敏锐地注意到宁风致眼中闪过的精光,以及雪夜大帝看似欣慰实则深沉的注视。就连站在角落的独孤博,此刻也放下了酒壶,碧绿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玩味。 坐在贵宾席上的宁风致目光闪烁,手中的权杖不自觉地缓缓转动。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站在雪夜身侧的“雪清河“,心中暗叹:连帝国都开始如此重视风爻的潜力,并不招揽反而选择示好。 “独孤博这老毒物,倒是精明得很。“古榕借着举杯的动作,向身旁的尘心传音道。 尘心微微颔首:“帝国已经将那孩子放在平等的地位看待了.“他瞥了眼独孤博的方向,当然这也是因为独孤博的存在。 殿内明眼人都心知肚明——这份超规格的封赏能够如此顺利通过,必然是与独孤博暗中通气后的结果。以千仞雪与雪星亲王的关系,若独孤博不管,雪星定会当场跳出来反对。可此刻,那位向来爱挑刺的亲王却只是闷头饮酒,对这番封赏不发一言。 风爻接过玉印的瞬间,余光扫过全场。看到独孤博眼中带着几分长辈的欣慰;雪星亲王虽然脸色不太好看,却也没有出言反对,独孤博与其也说的很清楚,与其在虚名上与风爻交恶不如默认这一切,反对并不会让风爻损失什么,却会让风爻更支持太子。 这场看似简单的封赏仪式,背后却是各方势力心照不宣的默契。风爻嘴角微扬——既然大家都这么给面子,他自然也要好好“回报“这份厚礼才是。 雪夜大帝话音落下,侍从立即呈上一卷鎏金绘制的城防图。只见他指尖轻点天斗城中心区域,在一处毗邻皇城的繁华地段划出一座占地广阔的宅院。 “这座别苑就赐予风爱卿了。“雪夜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此地位处皇城要冲,往来便利,正配得上我天斗客卿的身份。“ 殿内又是一阵低声惊叹。这座宅院位置尊贵,其象征意义不言而喻。侍从们立刻捧上地契与钥匙,在众目睽睽之下交予风爻。 待所有学院的奖励发放完毕,礼官高声宣布:“庆功宴,正式开始!“ 随着这声宣告,殿内顿时乐声大作。身着轻纱的舞姬如蝴蝶般翩跹而入,侍者们端着珍馐美酒穿梭于席间。鎏金烛台上的明珠将整个大殿映照得如同白昼,琉璃盏中的佳酿泛着琥珀色的光泽。 风爻端坐在客卿专属的席位上,手中把玩着那枚新得的玉印。他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各色目光——有羡慕,更多的是探究。而当他抬眼望去,正好对上远处千仞雪举杯示意的动作。两人隔空对饮,一切尽在不言中。 酒过三巡,宴席渐酣。 独孤雁与叶泠泠坐在偏席,玉指轻捻着琉璃盏边缘,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舞池另一侧的风爻。此刻殿中央,贵族子弟们正随着悠扬的乐声翩翩起舞,华美的衣袂翻飞间,却引不起二女丝毫兴趣。 “泠泠,你看他.“独孤雁轻抿了一口果酒,紫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黯然。 叶泠泠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正好看见风爻似有所觉地抬头。四目相对的瞬间,风爻突然起身,快步走向太子“雪清河“的席位,恭敬地执礼交谈起来。 “这个胆小鬼“独孤雁轻哼一声,紫色的眸子里满是嗔怪。她看着风爻站在太子身侧,借着交谈的名义躲避她们视线的模样,不由得撅起了红唇。 叶泠泠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望着风爻与太子相谈甚欢的身影,轻声道:“他倒是会找挡箭牌.“ 二人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失落。殿内乐声依旧悠扬,舞姿依旧曼妙,却再难引起她们半分兴致。独孤雁赌气般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而叶泠泠则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远处,风爻虽在与“雪清河“交谈,余光却将二女的反应尽收眼底。 千仞雪端坐在鎏金座椅上,指尖轻抚着酒杯边缘,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她借着举杯的动作,压低声音道:“怎么不去陪那两位佳人跳支舞?本太子可是很大度的。“鎏金色的眸子在烛光下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调侃。 风爻面上维持着恭敬的神色,暗地里却悄悄翻了个白眼。“装,继续装”他在心中腹诽,“真要去了,怕不是某个醋坛子又要打翻了。” “殿下说笑了。“风爻微微躬身,声音刚好能让附近的侍从听见,手上却借着衣袖的遮掩,指尖轻轻划过千仞雪的大腿。 千仞雪如触电般咳了咳,眯起眼睛,雪清河的伪装都掩不住她眼底的羞涩。 风爻笑了笑。这位在外人面前高贵冷艳的少主大人,私下里倒是越来越孩子气了。 奥斯卡看着舞池翩翩起舞的众人眼前一亮,鼓起勇气朝宁荣荣伸出手:“荣荣,能请你跳支舞吗?“他脸上带着腼腆的笑容,眼中满是期待。 宁荣荣犹豫片刻,还是将手搭了上去。然而当乐声响起,奥斯卡立刻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作为食物系魂师,他平日里缺乏身体锻炼,更别提学习贵族舞蹈这种需要协调性的活动了。若是唐三这样精通唐门身法的或许能现学现卖,但对他而言实在太难了。 “啊,抱歉!“奥斯卡又一次踩到宁荣荣的裙摆,手忙脚乱地想要扶住她,却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发饰。周围传来几声贵族小姐的轻笑,让他耳根通红。 宁荣荣脸上维持着礼貌的微笑,但眼中已经浮现出几分尴尬。作为七宝琉璃宗的小公主,她虽然不算舞技精湛,但基础的礼仪舞蹈还是学过的。此刻被奥斯卡带着踉踉跄跄,着实有些难堪。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宁荣荣几乎是逃也似地回到了座位。她整理着被踩皱的裙摆,脸颊微红。 “荣荣.“奥斯卡跟上来,声音里满是愧疚。他挠着头,不知该如何补救。 宁荣荣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不快:“没关系的,奥斯卡。“她勉强笑了笑。 这一幕清晰地落入了千仞雪与风爻的眼中。风爻不着痕迹地用胳膊轻碰了下千仞雪的手臂,二人目光交汇的刹那,千仞雪便心领神会。 她唇角微勾,鎏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借着举杯的动作,唇口轻动,传音给她的人。 很快,场间那些原本压抑着的窃笑声变得明目张胆起来,贵族们交头接耳的议论声也越来越大。 “看来七宝琉璃宗的小公主,今日的舞伴选得不太合适啊“ “堂堂七宝琉璃宗的大小姐,竟然和个平民魂师.“ “那小子连基本舞步都不会,真是贻笑大方.“ “宁宗主的脸都要丢尽了吧“ 这些刺耳的话语一字不落地传入宁荣荣与奥斯卡耳中,宁荣荣攥着裙摆的手指节发白,眼眶微微泛红。奥斯卡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地看着这一切,脸上写满了懊悔。 风爻与千仞雪默契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计划得逞的满意。这场看似偶然的小插曲,正是他们精心设计的第一步。 宁风致依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掌心轻轻摩挲着手中权杖。他深邃的目光默默注视着女儿难堪的一幕,脸上看不出喜怒。作为一宗之主,他太清楚贵族圈的规则——若奥斯卡真要成为荣荣的伴侣,这样的难堪只会是开始。这既是磨砺,也是考验。 场中的窃笑与议论越发刺耳,奥斯卡的脸色渐渐苍白。他攥紧的拳头松了又紧,最终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转身时,他努力对宁荣荣挤出一个笑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荣荣.我还是先回学院了。“ 那笑容里藏着太多复杂的情绪——不甘、自卑、还有深深的自责。没等宁荣荣回应,奥斯卡已经转身离去,背影在鎏金大殿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单薄。他刻意避开人群,脚步却越来越快,仿佛要逃离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 宁风致望着奥斯卡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而远处的风爻与千仞雪,则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计划的第一步,已然奏效。 (本章完) 第69章 不安 奥斯卡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殿门之外,甚至没有给宁荣荣挽留的机会。宁荣荣怔怔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随后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 父女二人的目光在喧闹的大殿中无声交汇。宁风致深邃的眼眸中,既有作为宗主的决断,又藏着为人父的不忍。而宁荣荣竟出人意料地没有像往常那般任性吵闹,她仿佛突然读懂了父亲眼中那份沉重的期许——七宝琉璃宗的未来,容不得半分天真。 少女精致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与年龄不符的落寞。她攥紧了裙摆,犹豫着是否该告诉奥斯卡那个残酷的门规。最终,她只是沉默地转身,独自离开了觥筹交错的宴会厅,小小的背影在鎏金大殿中显得格外孤单。 尘心见状眉头紧锁,传音中带着不忍:“风致,这样会不会太严厉了?“ 宁风致望着女儿离去的方向,长叹一声:“剑叔,武魂殿的野心昭然若揭,我们已经没有时间等荣荣慢慢长大了。“他摩挲着手中的权杖,“若他们真有情谊,这些考验就当是淬炼真金的烈火吧。“ 大殿另一侧,风爻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轻轻摇晃着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倒映出他若有所思的神情。这场戏,似乎比预想的还要精彩。 千仞雪轻抿了一口杯中酒,鎏金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玩味:“你觉得那小子能撑得住吗?“她的声音很轻,只有近在咫尺的风爻才能听见。 风爻微微摇头,目光投向奥斯卡离去的方向,脑海中浮现出原著的种种情节:“难说。“他指尖轻轻敲击着酒杯,“决定权在宁风致的手中,这要看他如何看待奥斯卡.“ 他停顿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现在他好歹也算是七宝琉璃宗的人,一走了之虽然让他暂时逃离了这里,甚至反倒让宁风致有些下不来台,但宁风致会有两种看法“ 千仞雪挑眉看向风爻,露出几分兴味。 风爻继续低声道:“若是宁风致以宗门的角度看待奥斯卡,这个时候奥斯卡的表现无疑是负分。“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千仞雪一眼,“但若是站在一个岳父的角度,女儿的喜欢,以及奥斯卡的个人品质无疑是更重要的,对于宁风致而言,奥斯卡虽然并不是宁风致心中最满意的,但奥斯卡的条件并不差,尊严对于他而言也是一个亮点。“ 远处的宁风致似乎感应到什么,转头望向这边。风爻立刻换上恭敬的表情举杯示意。 千仞雪闻言微微一怔,鎏金色的眸子中泛起一丝涟漪。她低头凝视着杯中摇曳的酒液,思绪不由飘远——自己与风爻,何尝不是如此? “是啊.“她轻声呢喃,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雪清河的伪装面具下,那双属于千仞雪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风爻察觉到她的异样,借着斟酒的动作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这个细微的接触让千仞雪回过神来,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远处的宁风致看着这对“君臣“默契的互动,心中也是盘算了起来。 随着宫廷礼官的高声宣告,这场盛大的庆功宴终于落下帷幕。各大学院的队伍在侍从的引领下,依次退出金碧辉煌的紫宸殿。 风爻整了整衣襟,向雪夜大帝和“雪清河“行了一礼,随后转身带领皇斗战队众人跟随三位教委离去。月光如水,洒在汉白玉铺就的宫道上,将一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风队长今日可真是风光无限啊。“御风凑上前,笑嘻嘻地打趣道。 风爻嘴角含笑,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过身后。只见独孤雁正牵着叶泠泠的手,两人快步追了上来。 “小风!“独孤雁一个箭步拦在他面前,紫色的眸子危险地眯起,“你躲什么?我和泠泠很可怕吗?“她身后的叶泠泠虽未开口,但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中也带着几分嗔怪。 风爻尴尬地轻咳一声,摸了摸鼻子:“怎么会.只是“他眼神飘忽,“我这人天生不善舞,这不是怕给雁姐和泠泠姐丢脸嘛。“ “呵!“独孤雁冷笑一声,纤指直接戳上他的胸口,“堂堂月轩高材生,你说你不善贵族宫廷交际舞?“她转头看向叶泠泠,“泠泠,你信吗?“ 叶泠泠轻轻摇头,冰蓝色的长发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这句话让风爻瞬间僵住,而一旁的御风等人早已识趣地加快脚步,只留下他一人面对两位佳人的“质问“。月光下,三个人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纠缠在一起,就像这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风爻眼珠一转,突然指着远处惊呼:“咦?那不是独孤前辈吗?“ 趁着独孤雁和叶泠泠回头张望的瞬间,他运起鬼影迷踪,脚下突然卷起一阵清风,身形如鬼魅般向后飘去。 “我突然想起教委找我有急事!改日再聊!“ 话音未落,人已在十丈开外。独孤雁气得跺脚:“小风!“她手中碧磷蛇毒已经凝聚,却见风爻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学院拐角处。 叶泠泠则是掩唇轻笑起来:“算了雁雁。“ “他跑得了今天,跑不了明天!”独孤雁轻哼道,将手中碧磷蛇毒散去。 穿过最后一道巍峨的宫门,夜风裹挟着初秋的凉意扑面而来。风爻驻足回首,望着身后灯火渐熄的皇城,深邃的眼眸中映照着残月的清辉。 他知道,自己就已经踏入了一个更加危险的棋局。 “还是.不要让她们卷入为好。“风爻轻叹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月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 独孤雁明媚的笑靥,叶泠泠温柔的眸光,都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与千仞雪谋划的大计才刚刚开始,前路凶险难测。若将她们牵扯进来,只会让局面更加复杂。 “缘分之事.且待来日吧。“ 风爻收回目光,转身步入夜色。远处,天斗皇家学院的轮廓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他知道,在那里,还有更重要的人在等着他 夜色如墨,繁星点点。风爻踏着清冷的月光,来到了久违的拟态修炼场。推开那道特制的金属大门,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为整个房中镀上一层银辉。在那片银光之中,一道修长的身影静静伫立。千仞雪褪去了雪清河的伪装,金色的长发在月光下流淌如瀑,鎏金色的眼眸比星辰还要明亮。 “回来了?“她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那双鎏金色的眸子满是戏谑,“风客卿这逃跑的身法,倒是比你的舞技更精湛呢。“ 风爻顿时哭笑不得,嘴角却不受控制地上扬。他反手关上门,发出一声轻响,随即大步上前,一把将月光下的倩影拥入怀中。 “那我的雪儿是不是该奖励奖励我?“他低头在千仞雪耳边轻语,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敏感的耳垂。 千仞雪鎏金色的美眸斜睨了他一眼,纤细的食指不轻不重地戳在他心口:“少来,你那点小心思当我看不透?“她红唇微启,“不就是舍不得把你的红颜知己们卷进来么?“ 风爻立刻喊冤:“天地良心,我哪来的什么红颜知己?“他收紧手臂,将人搂得更紧,“从头到尾,可只有雪儿你一个啊“ 千仞雪闻言轻笑,突然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温软的唇瓣几乎贴上他的耳廓,吐息如兰:“小风.“她的声音轻得如同恶魔的低语,“该不会是打算等修为超过我之后.再做打算吧?“ 这句话让风爻浑身一僵。千仞雪趁机挣脱他的怀抱,转身时裙摆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月光下,她回眸一笑的模样,既娇媚又危险:“到时候.想娶几个娶几个,嗯?“ 风爻还未开口辩解,千仞雪忽然转身,鎏金色的眸子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她唇角勾起一抹傲然的弧度:“我同意了。“她的声音清冷而笃定,“只要你的修为能超越我。“ 夜风骤起,吹动她金色的长发。六翼天使的虚影在她背后显现,散发着神圣而凌厉的气息。这一刻,她既是陷入爱河的少女,更是武魂殿高傲的少主。 “不过.“她神色骄傲突然贴近,玉指轻点风爻的胸口,“在那之前.“指尖凝聚的魂力让风爻胸口一麻,“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风爻凝视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绝美容颜,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怜惜。他看透了千仞雪骄傲外表下的脆弱——那看似强势的掌控欲,不过是她用来掩饰内心不安的保护色。六翼天使的骄傲,二十年卧底的孤独,让她习惯了用这种方式来守护自己柔软的内心,所以她要用这样的方式将自己一直留在身边。 他轻轻将人拥入怀中,温热的手掌温柔地抚过她的后背,没有回应千仞雪抛出的赌约,而是低声道:“雪儿,其实不必说这些.“声音轻得如同夜风拂过,“我一直都在。“ 千仞雪的娇躯明显一颤,鎏金色的眸子在月光下泛起涟漪。她下意识想要挣脱,却被抱得更紧。最终,她放松下来,额头轻轻抵在风爻肩上。 月光如水,将两人的影子温柔地交叠在一起。千仞雪轻哼一声,看似不满地收回手,转身时雪白的裙摆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但在风爻看不见的角度,她的嘴角却悄悄扬起一抹真心的笑意。 风爻察觉到气氛的变化,适时地转移话题:“雪儿想好怎么对付奥斯卡了吧?可物色好趁虚而入的人选了?“ 千仞雪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侯爵之女如何?同样出身高贵,但比起宁荣荣那骄纵的性子,贵族精心教养的闺秀岂不更.“ 话音未落,风爻却轻轻摇头,他深邃的眼眸中带着几分了然,面露笑意:“雪儿,你还是不懂男人的心思。“他缓步走到月光下,“若奥斯卡因身份差距与宁荣荣分开,就算来一个再温柔体贴的贵族小姐,他也会因身份而心存芥蒂.“ 风爻顿了顿,没有说出口的是——就像当年的玉小刚一样。 千仞雪眸光微动。月光为她精致的侧脸镀上一层银辉,也映照出她眼中逐渐明晰的算计。 “所以.“她突然转身,鎏金色的眸子直视风爻,“你的意思是?“ 风爻微微一笑:“我们要找的,应该是一个.能让奥斯卡放下戒心的''普通人''。 千仞雪闻言,鎏金色的美眸斜睨了风爻一眼,轻哼道:“我看那些贵族小姐们对你可是青睐有加呢。“语气中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 风爻不慌不忙地笑道:“平等的身份才更容易亲近。奥斯卡作为辅助系魂师,骨子里渴望被引领。若是安排一个实力强劲、性格强势又足够优秀的平民魂师接近他“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那可是先天满魂力的食物系天才,若将来战事开启,对武魂殿而言可是天大的助力。“ 若是柳二龙没有那层身份在,估计已然拿下玉小刚多年。 千仞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脚步一顿。她眯起眼睛,缓步逼近风爻:“等等.“玉指轻戳他的脸颊,“你对这些的了解,是不是有些过于透彻了?“ 风爻摸了摸鼻尖,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怎么会呢?我才十四岁啊。“他眨了眨眼,刻意加重了这个数字。 “十四岁“千仞雪闻言,鎏金色的眸子微微闪烁,白玉般的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她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二十五岁了,而眼前这个心思缜密的少年,确实才十四岁。 “哼!“她突然别过脸去,雪白的颈项染上一层薄红,“我看你,没少在外面拈花惹草。”语气虽然强硬,却掩饰不住其中的窘迫。 风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故意凑近几分:“怎么?我们少主大人这是.害羞了?“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泛红的耳垂,“放心,我就喜欢年纪大的“ “风爻!“千仞雪羞恼地转身,六翼天使的虚影在背后若隐若现。但当她看到少年眼中真挚的笑意时,那股羞恼又莫名化作了心头的一阵柔软。 风爻面不改色,顺势将其轻轻拥住:“再说了,这不都是为了帮我们少主分忧嘛。“他俯身在她耳边轻语,玩味道“再说了,若是不懂这些,怎么拿下咱们的少主。“ 千仞雪耳尖微红,轻哼一声抽回手:“油嘴滑舌,谁被你拿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