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见春天》
1. Chapter 1
《窥见春天》
晋江文学城|久念安著
2024.05.20
江城的夜晚一直都是寒冷的,可是今天的夜晚似乎比以往的都要冷上几分,寒风刺骨,路上的行人都急匆匆地往家里赶。
而今天本该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可有两处不一样......
晚上,警察局里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忙着各自的事情,一言不发,安静极了,突然,一阵突兀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所谓的寂静,电话被接了起来,那边很快传来一个女人地呼救声,“救我。”
“女士你慢慢说。”接警员安慰着电话另一头的女人,女人平静下心来,“我这里是南昌市平安路幸福里街55号,有人要杀.....啊......”
女人话还没说完,被一脸凶相,手上拿着正在滴落鲜血的刀的男人吓得大叫,手机随既从手中掉落,接着警员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猥琐的声音,“小莱,放心,爸爸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接警员立马放下电话,“周队,接到一起暴力事件,受害人现在随时都会有危险。”
被叫到的男人,英眉一皱,男人并没有多余地话语,只是说了一句,“马上出警,顺便打个120。”便通知其他人驱车往受害者的住处去。
“你别过来,求求你,不要过来。”少女的脸上浮现出绝望的神情,她哀求地看着男人。
“小莱,听话,爸爸不会伤害你的,来过来让爸爸抱抱。”
崇莱听见男人猥琐的声音,只觉恶心,她现在期盼警察能够早点到来,她看见男人越来越近的身影,感觉生死无望,只觉得可笑,她缓缓闭上眼睛,等待着男人的欺辱。
可是半天都没有等到男人的下一步,崇莱睁开眼看见身上满是鲜血的母亲,死死地拖住父亲的腿,而父亲拿着手里的刀用力地朝着母亲的胳膊刺去。
崇莱看不下去,“妈,放手吧,爸,求求你了,再这样妈她会死的。”
女人没有听崇莱的话放手,反而抓得更紧了,“崇鹏,你个杀千刀的,她是你闺女。”
“我呸,刘玉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高明德的事,你自己就是一个千人骑万人骂的臭婊子,生的孩子也是随了你,才十几岁就一脸的狐媚样。”
崇鹏越说越来劲,顾不得母女俩人,“我当初就是当了个冤大头,现在就是你们母女俩回报我的时候了。”
不等崇鹏说完,房门被一群警察砰地踹开,崇莱抬头看着门外,看见一在群警察中间周祠生,周祠生微微抬头看着屋内的一切,瞥到倒在地上的崇莱,满脸不耐地顶了顶腮。
崇鹏看着突然出现的警察,连忙把地上的刘玉琴抓了起来,用刀架在刘玉琴的脖子上,“你们要是敢过来的话,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周祠生派出沟通师与崇鹏沟通,自己则是在一旁趁着崇鹏没在意的时候,迅速拿出手枪,对着崇鹏拿刀的的手射了过去。
崇鹏躲避不及,被打了个正着,刀应声掉落,崇鹏捂着手躺在地上发出痛苦地吼叫,嘴里还一直不停地骂着污言秽语。
围观的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句,“也不知道这一家人以后怎么过,哎,这女人也是可怜,找了这么一个老公。”
其他人附和道:“唉,谁说不是呢。”
“话也不能这么说,要不是这女人......”还没等那人说完,旁边的人杵了杵他。
又有人道:“这小孩也是可怜的。”
其余人赶忙拿出手铐把崇鹏拷上,周祠生安排女警跟医生把刘玉琴带走。
周祠生听见周围的议论声,抬眼看见蜷缩在角落里的崇莱,走过去,慢慢蹲下,“没有吓着你吧。”
崇莱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男人,男人逆着灯光,像天神降临一般。
她只觉得眼前的男人长得很好看。
男人低沉的嗓音刻意带了些温柔,崇莱看着男人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男人被她这一举动逗笑了,站起身,对崇莱说:“还可以站起来吗?”
崇莱上手撑在地上努力的想要站起身来,可全身被吓得绵软无力,周祠生看到对崇莱伸出手,崇莱握住男人的手,男人的掌心有一层薄薄的老茧,蹭的她手心发痒,男人的手很大,崇莱的手被男人完全包裹在里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安心。
周祠生安排好所有事之后,低头温柔的对崇莱说:“等会还要你去警察局录一个口供。”
崇来点点头。
在去警察局的路上,崇莱看着一路上的风景发呆,只觉眼前的景象如走马灯般。
周祠生扭头看着崇莱说:“你别紧张,你妈妈已经送去医院了。”
崇莱满脸淡然的问道:“我妈妈会死嘛?”
“不会。”周祠生目光坚定没有看她,但崇莱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一种让人无法言语的安全感。
崇莱做完笔录从警局出来已经很晚了,她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
第一次感觉到无家可归,不对,准确的来说,那不是家,那是一个牢笼,里面充满了她这两年来所受的折磨。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手机被摔坏,身上也没有钱,她觉得现在的自己狼狈不堪又可笑。
周祠生在警局收拾完出来没又看到崇莱,他怕一个小姑娘身无分文有无处可去,被人欺负,立马向外跑去。
他隔着老远就看见路边的少女,此刻的她显得是那么的孤寂,惹人心疼,他匆匆跑到崇莱身边,崇莱感受到身边有人过来,抬起头就看到周祠生。
“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崇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脱口而出这样一句话,但是看到周祠生出现在这的一瞬间,她的脑海里就只有这一句。
周祠生看着眼前的少女,仿佛他要是说出一个不字,她马上就能碎掉一般,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在看到少女的眼睛那一刻,原本准备好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脑海中只有一句话脱口而出。
“对,来接你回家。”
“那我们走吧。”崇莱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
她也没有问他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可她就是打心里的信任男人,应当是周祠生刚把她从火海就出来的缘故,仿佛待在他的身边就有安全感。
周祠生见少女对自己没有一点防备,不由得皱眉,但此刻少女刚刚经历劫后余生,不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现在赶紧把她安顿好才是正道,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刚刚经历了这种事情,母亲在医院,父亲又被警局关押了,正是需要人陪伴的时候。
崇莱一直跟在周祠生后面默默的走,也不说话,周祠生停下她就停下,周祠生走她就走。
周祠生余光看到少女的样子觉得她现在就像一只怕被主人抛弃的小猫,默默跟在主人身后,不让主人发现,最后再趁主人开门的时候偷偷溜进家里。
很快,两人便到了周祠生家,周祠生开门招呼崇莱进门,崇莱进门的第一感受就是干净,她不敢相信这是一个男人的家,平时她妈妈不在家,爸爸就会把房间弄得很乱,在崇莱的潜意识里独居男性大部分应该都会是她爸爸那样。
“我会打扰你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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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祠生不知道少女又从哪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不会,我自己一个人住。”
“你今天先在这凑活一晚吧,客房没人打扫。”
崇莱疑惑。
“那你呢?”
“我在沙发上,你有什么事情喊我就好,对了,我姓周,叫周祠生。”
“崇莱,我叫崇莱。”
周祠生被她的反应逗笑了,“好,我记住了,快去睡吧,时间不早了。”
崇莱躺在周祠生的床上,本来想着自己应该会失眠的,可是不久便沉沉的睡着了。
但是沙发上的周祠生就没有那么舒服了,他一米九的个子蜗居在一个小沙发上。
这画面怎么看怎么搞笑,周祠生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人带到家里来,他完全可以委托局里女同事照顾她,再不济去酒店给小姑娘开间房,反正小姑娘也已经成年了。
可能是看小姑娘一脸的可怜样,一时心软吧,想着便慢慢的睡了过去。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崇莱的睡颜上,画面是那么的美好。
此时,崇莱翻了个身,被子从身上掉到地上,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环境,一时没有记起在哪,待她反应过来才想起这是周祠生的家。
而此刻,自己正在他的房间里。
崇莱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打开房门就看见周祠生在厨房准备早餐。
周祠生听见开门声,转头看着崇莱,对她说道:“起来了,桌子上有给你买的洗漱用品,你先收拾一下,早饭马上就好。”
崇莱看见桌子上的生活用品,过去拿起对周祠生道一声谢就回房间了,等崇莱洗漱完出来的时候,周祠生已经做好了饭,正端着两碗小米粥向餐桌走来。
崇莱在在餐桌坐好,小口的吃着早餐,听见周祠生的声音响起。
“今天可以去看你母亲,你父亲那边警察还在走流程,没有那么快。”
崇莱小声应道,面上也没有什么表情,两人吃过早饭,周祠生先开车送崇莱到了医院,周祠生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上自己的电话号码。
“这是我的电话,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好的,麻烦你了。”崇莱接过,对周祠生礼貌地鞠了一躬,转身向医院走去。
周祠生看着昨天还粘着他的少女,此时尽显礼貌疏离,心里想着小姑娘可真是无情利用完就丢。
等周祠生到警局很快便有一名同事来给他汇报昨天事情,周祠生拿起笔录看了一眼,上面赫然记录者崇鹏说自己有精神疾病,说自己昨天是精神不清醒的情况下做出的举动,算不得数的。
周祠生看着这笔录气笑了,他倒是惯会逃脱。
“去找个医生给他做检查,接着去把昨天他家里的监控拷贝一份。”
那名警员听闻立马去执行,很快,一名精神科医生就来到了警局,周祠生带人前往看守所,正好他也想看看崇鹏还能想出来什么逃避犯罪事实的理由。
到看守所之后,周祠生给看押人员看了自己的证件,说明来意之后,随即便带着医生前往专门的医疗室。
两人在医疗室等了一会,就见崇鹏带着手拷,被两名狱警带来。
周祠生让医生给崇鹏做检查,虽然崇鹏在检查过程中一直装傻充愣,但是最终的检查结果不会说谎,崇鹏完全没有精神类疾病。
崇鹏见状还是不死心,一直嚷嚷着医生是假的,他要别的医生检查,但是狱警并没有给他机会,对周祠生打个招呼,就带着崇鹏走了。
2. Chapter 2
另一边的崇莱看着病房中的母亲全身插着管子,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她强忍了一晚上情绪崩塌,眼泪一瞬间滑落,许是母女连心,刘母缓缓睁开双眼,看着女儿趴在病床前哭的那样绝望,艰难地抬起手摸着女儿的头安慰她。
崇莱感受着头上传来的触感,抬头看见母亲醒了,连忙擦干眼泪,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按着呼叫铃,一群医生进门看见病人醒了,围在床边给病人做检查。
主治医生把崇莱叫到病房外,“病人现在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病人之前流血过多,还得好好观察。”
崇莱听着主治医生的话点点头,等主治医生离开之后,崇莱收拾好情绪回到病房。
“妈,刚才医生说了,你已经没事了,好好修养就行了。”
崇莱说完看着母亲的担忧的看着她,知道母亲是在担心她,她摇摇头,对着母亲说着没事,随后似乎是不想再重复这个话题,她对病床上的母亲说道:“妈,我给你说,我昨天晚上遇到一个特别好的警察,他给我安排住处,今天早上还给我做了饭,是你喜欢吃的小米粥,不过没有你做的好吃,等你出院了,你要给我做一大锅,还有,今天早上也是他送我来的。”
刘母躺在病床上听着女儿喋喋不休的说着,嘴角也露出了笑容,她哪里不知道这孩子是不想让她担心,在硬撑罢了。
刘母艰难地开口,“那你有没有谢谢人家。”
崇莱点点头,并说自己还给那人鞠了一躬,逗得刘母哭笑不得。
“对了,妈你先好好休息,我去打个电话。”
刘母摆摆手示意她赶紧去,崇莱出了病房眼泪就落了下来,她深呼一口气,往护士台走去,向护士借了电话按照刚才周祠生给的号码拨了过去,那边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就在崇莱以为没有人接,想挂掉的时候,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好听的声音。
“周队长,是我。”
电话那头的周祠生嗯了一声,说了一句他知道,“见到你母亲了?”
“嗯,医生说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那就好,你怎么样,还好吗,用不用......”还不等周祠生说完那边就有人喊他,他连句再见都没来得及说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崇莱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自顾自的说道:“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崇莱把电话还给护士,说了声谢谢就回病房了。
崇莱回到病房的时候见母亲已经睡着了,她轻轻地关上房门,循着楼梯一直到了天台,此时江城的天气已经接近深秋,崇莱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衫,打开天台的门,她便感觉到一陈寒风呼啸而来,可她并没有感到冷,只觉得这风把她心头的烦闷都吹散了不少,这两天经历的事情都快把她压垮了。
崇莱走到天台边缘,嘴里喃喃自语,“为什么会这样呢?”她低头往下边看去,是不是在这跳下去就什么事情都结束了,可是应该会很痛的吧。
她跌坐在地上,压抑许久的情绪一瞬间全都喷发出来,把头深深地埋进臂弯里,嚎啕大哭起来,她想,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该有多好啊。
这时,一名少年在拐角处走了出来,少年一身黑色冲锋衣,头发乱糟糟的,脸上神情也不耐烦,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安静的地方睡觉,刚要睡着就被吵醒,他一脸嫌弃的看着正在哭的崇莱,语气不耐烦,“喂,你吵着我睡觉了。”
崇莱听见声音就停止了哭声,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那你换个地方不就好了。”
陆川听见这话只觉得好笑,他先过来的,凭什么要他换地方,他在崇莱身边坐下,崇莱见他坐过来,往旁边挪了挪。
“你哭什么呢?”
“关你什么事。”
“但是你吵到我睡觉了。”
崇莱听见这话,瞥了陆川一眼,对他翻个白眼,语气愈发不好,“你家里没床吗?”
陆川用刚刚崇莱回自己的话回她,“关你什么事。”
崇莱觉得这人真的很烦人,一点都不想理他,起身擦干眼泪整理好衣服准备离开,崇莱走出去很远之后,就听见陆川在那喊道:“喂,不要在偷偷哭鼻子了,被欺负了你就欺负回去。”
末了又加了一句,“或者你来找小爷,记住我的名字,我叫陆川。”
陆川也不知道崇莱最后有没有听见,只见她径自开门就下去了。
崇莱回到病房的时候母亲已经醒了,只不过她没想到周祠生会在这里,旁边还跟着一位他没有见过的人,看样子应该是他的同事吧,崇莱先是对周祠生和他旁边的同事打了个招呼,随后走到刘母身边。
“怎么醒了不告诉我?”
刘母笑着看着崇莱,一双眼里带着满是对女儿的慈爱之情,满脸心疼的对崇莱说:“这不是怕你太累,想让你休息休息嘛?”
崇莱点点头随后又转头看向周祠生二人,“周警官过来干嘛?”
“来例行询问。”
崇莱看向两人手里的本子,随即又想到什么,一脸严肃的问周祠生,“他会判刑吗?”
“会。”
崇莱听到周祠生的话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会判多久?”
周祠生摇摇头,“这个要根据法院的判决。”
刘母在一旁听见崇莱的询问,鼻子不由得一酸,好好地家怎么就成现在这样了呢。
周祠生询问完之后没有待多久就准备离开,崇莱起身走到周祠生身边,仰头看着周祠生的脸,对他说道:“周警官,我送你吧。”
周祠生刚想拒绝,就听见刘母在一旁说道:“是啊,正好我也要休息了,就让莱莱送送你吧。”
周祠生见状也不好再推脱,把东西交给身边的同事,“你先去车上等我。”
两人并肩走在医院的小路上,路的两边都种满了柳树,风一吹,柳条便随风起舞。
崇莱抬头看着周祠生,男人生的很好看,第一次见他,崇莱并没有仔细看他的模样,现在看来他的眼下好像有一颗痣,给他硬气的脸上增添了一丝性感。
崇莱率先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
“周警官今年多大?”
周祠生看到身边女孩满脸好奇,回答道:“26岁。”随即又想逗逗她,带着笑意问道:“你是准备查户口吗?”
“那可以吗?”
“不可以,警察的档案可是保密的。”
崇莱似乎没想到周祠生会这么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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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也没再说话,很快两人到了医院门口。
“到了,我先走了,所里还有事情,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嗯,好,周警官路上慢点。”
周祠生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崇莱一直在医院门口看着周祠生离开,随后车身进入拐弯处彻底看不见了之后,崇莱才转身回医院。
她回到病房的时候,刘母正在打着电话。
听着自己母亲说话那语气,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崇莱很生气地冲过去,一把夺过电话挂断。
刘母刚想开口训斥,但是在看到崇莱的脸色时,闭上了嘴,就是眼神还带着不赞同。
崇莱也没说电话的事,削了个苹果递给她。
刘母看着她试探性地开口,“莱莱,你父亲的事.....”
“没得商量。”
“可是.....”
崇莱简直恨铁不成钢,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她不想与自己母亲吵,尤其是她现在还这个样子。
但是她也原谅不了自己的父亲。
刘母看着崇莱离开的背影,又留下了眼泪。
崇莱来到医院走廊的窗边站着,看着楼下幸福的一家三口,思绪飘远。
其实,一开始她们家也是很幸福的,爸爸妈妈都把她当成小公主,宠着她。
从什么时候变了呢,好像是爸爸有一次看到那个高叔叔送妈妈回家,两人有说有笑的。
第一次爸爸打了妈妈。
那时候崇莱不知道是为什么,冲上去保护妈妈,可是爸爸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连她也一起打。
棍子打在身上的滋味,她到现在还记得。
崇莱其实恨过那个高叔叔,觉得是他毁了自己家庭。
可慢慢的她变的麻木了,也恨不起来了,她甚至觉得爸爸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是他之前隐藏的太好了。
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连旁边什么时候站了个人都不知道。
陆川碰了碰她的肩膀。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崇莱没理会他,扭过头去。
陆川又走到另一边。
“脾气这么差,不过没关系,小爷脾气好,说说呗。”
崇莱还是不说话,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这么聒噪,明明两个人都不认识。
陆川自顾自的说了一大堆话,发现崇莱在走神,他不满地拍了拍崇莱的肩膀。
“喂,我在给你讲话,你走神也太不礼貌了吧。”
崇莱白了他一眼,道:“又不是我求着你给我讲话的。”
“哼,以为这样就能让小爷我生气吗?”他摇摇手指,“太天真了,小爷我压根就不在意,哈哈哈,你气不气?”
崇莱翻了个白眼,回道:“幼稚。”
“笑了,你笑了,你看,你笑起来多好看,来多笑笑。”
崇莱从玻璃的倒影中看到自己的笑脸,抬手摸上玻璃中的脸。
不远处,一个护士看到陆川的身影,冲着这边喊道:“陆川,你妈到处找你呢。”
陆川回了句,“来了。”要走之前还对着崇莱说:“别再哭丧着脸了,这么好看的眼睛就应该笑。”
3. chapter 3
崇莱一直待到天黑,才挪着步子去病房。
开门的声音吵醒了刘母,她缓缓睁开眼睛。
崇莱没有说话,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才说了一句话,“我回去把家里收拾收拾。”
“嗯,你路上慢点。”
“好。”
崇莱手刚搭上把手,刘母看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哎。”声音很小,也不知道崇莱有没有听到。
刘母又闭上了嘴,躺回去,眼睛闭上不再去看去想。
走出医院,呼吸到新鲜空气,崇莱才觉得自己活过来,她背着书包,低着头走在路上。
旁边一辆正在行驶的汽车离崇莱很近,她以为是自己挡路了,往旁边挪挪,那车辆并没有离开。
甚至还滴,滴两声。
崇莱心情本来就不好,怒气冲冲地回头,就看到周祠生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
她停下脚步,车子也停下。
“周警官,你怎么在这?”
周祠生指了指后座,“接我妹妹下课,你呢,这么晚去哪?”
崇莱才看到后面还有一个女生,女生长着一张娃娃脸,两个眼睛跟葡萄一样大,脸上带着笑容。
她又看了看周祠生,嗯,长得一点都不一样。
“回家。”她回道。
“回家?”
崇莱点点头,“总是要回去的。”
“上来,我送你。”
崇莱连忙摆手。
“不用了,不远我走回去就好。”
还不等周祠生说什么,后座的女生就打开车门下来,亲昵地挽着崇莱的胳膊。
“姐姐,上车吧,上车吧。”
她的声音很甜,说话的时候带着撒娇的意味,两个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崇莱只好同意了。
“姐姐,我叫周季,你叫什么?”
“崇莱。”
“崇莱?哇,好有深意的名字啊,是希望你遇到困难也有重头再来的勇气的意思吗?”
崇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名字会有这层意思,之前她觉得这是父母对她的爱,现在她觉得这是一种期盼。
她含糊的回答:“或许吧。”
周季还想说什么,被周祠生轻呵一声打断。
他歉意地看着崇莱,解释道:“不好意思,我妹妹她不知道。”
崇莱摇摇头,“没事。”
很快,到了崇莱家楼下。
这里什么都没有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她打开车门,道了一声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来到家门前,她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才鼓足勇气拿出钥匙开门,其实这个门那天的时候已经被踹坏了。
只是虚虚掩着的,都不用力气,轻轻一推就能开。
但是她还是像以往一样,用钥匙打开门,轻声说了一句,“我回来了。”
没有人回应她,她打开灯,房间里家具东倒西歪,甚至还能看见血迹。
崇莱走进卫生间接了一盆水就准备开始清理。
“咚,咚,咚。”
一阵有序的敲门声吸引了崇莱的注意,她抬起头,发现周祠生和周季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
她站起身,脱下手上的手套,问道:“你们怎么过来了,不是应该回家了吗?”
周祠生拿出手里的包包,“你的包忘记拿了。”
崇莱上前接过。
“谢谢。”
“没事,需要帮忙吗?”
崇莱本想说不用,但是想到这一屋子的狼藉,她自己一个人肯定要收拾好久,就答应了。
周祠生自然地走进来,周季跟在他身后。
她看到屋子里的情况,有些难受,她不知道发行过什么,但是她觉得不会是什么开心的事情。
兄妹俩一个扫地,一个负责扶起倒了的家具。
这一幕,让崇莱这些天一直紧绷的神经有了些许慰藉。
崇莱也带上手套,一起清理着。
三个人从晚上八点一直清理到十一点才算结束。
房子里现在整洁干净,一点也看不出原来破乱的痕迹,周季没有形象的倒在沙发上。
周祠生也坐在地上,背靠沙发。
崇莱去冰箱给拿了两瓶水递给他们,虽说房间已经收拾好了,但是一些东西还是要消毒之后才能用。
“家里只有这个能喝了,那个,你们能喝凉的吗?不能的话我去领居家借下烧水壶。”
两人接过水,道:“能喝,能喝,哪有那么娇气。”
像是怕崇莱不信,兄妹俩接过水就拧开瓶盖咕咚咕咚的喝着,尤其是周祠生,一瓶都见底了。
崇莱看着他这个样子,忙去冰箱又拿了几瓶出来,走到半路,又怕不够,索性返回把冰箱的水全都抱了出来。
一股脑的放在周祠生面前。
周祠生嘴角抽了抽,“谢,谢谢。”
“不客气。”
周祠生干笑两声。
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一僵局。
寻着声音的来源,周季不好意思的拿出手机,发现是自己母亲,她一拍脑袋。
有些心虚地看着自家哥哥。
“我好像忘记给咱妈说了。”
周祠生从周季手中接过手机,走到阳台边,接通电话。
刚一接通,就传出一个焦急的声音。
“宝贝,怎么还没回来?”
听着自己母亲那一声宝贝,周祠生浑身一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清了清嗓子,道:“妈,是我,周季在我这。”
“妹妹呢?”
“吃饭呢,行了不说了,晚安,爱您。”
挂断电话,他把手机扔给周季。
崇莱现在才想起,他们一直帮自己收拾屋子去了,好像都没有吃饭。
“等我一下。”
她跑进房间换了件外套,从抽屉里拿了点现金走出房间。
“走吧,请你们吃饭。”
周祠生拒绝道:“不用了,我们回去吃就好。”
他这句话刚说完,周季的肚子就不争气的叫了。
她不好意思捂住脸。
崇莱笑了,她道:“你看妹妹都饿了。”
周祠生这次没有再拒绝。
几人来到崇莱家后面的街上,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没有多少餐馆开门了。
烧烤也就只有几家还开着。
三人走进一家有炒菜的烧烤店。
崇莱熟稔的招呼道:“老板。”
老板从厨房出来。
“哎,来了,几位吃什么?”
崇莱把菜单递给兄妹俩,两人也没有点太多,之后崇莱看完他们点的又多加了几个菜。
很快,菜都上齐了。
崇莱热情的给他们介绍道:“别看这家店小,但是这家老板厨艺好。”
她夹了一筷子酸辣藕丝放到周季盘子里。
“尤其是这老板的酸辣藕丝,一绝。”
这个时候的崇莱似乎又变成了从前的样子,善谈,乐观。
周季尝了一口,眼睛带着亮光,频频点头。
三人吃晚饭,在崇莱家楼下分别。
她独自回到楼上,又带上那悲悯的样子,笑意也消息不见。
门关不上,她找来一把椅子抵住。
回到房间打开灯锁好门,又抵了一把椅子,把窗户也锁好,拉上窗帘,才放心的回床上睡下。
她今天没有去医院,先是去商场买了一个新手机,又买了一些厨具什么的。
之后就一直在家里待着。
再有几天的时间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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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开学了,她决定这学期开始走读,问了一下老师,就开始准备。
一直到了傍晚,她也没有吃饭,最后实在是撑不住了,才找出一碗泡面泡上。
可还没来得及吃,手机就响了。
她端着泡面把用肩膀手机夹在耳边。
“喂,您好,请问您是刘玉琴的家属吗?”
“我是。”
“哦,我这边是江城南昌第一人民医院的,您的母亲刚才晕倒了,现在需要您过来一下。”
崇莱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泡面从她手中话落,掉在地上撒的到处都是。
那边似乎是没有听见回答,又问了一遍。
“喂,在听吗?”
崇莱这才回过神,急忙道:“哦,好的,我马上就过去。”
她连外套都没穿,踩着一双拖鞋就冲出家门。
她站在路上,一辆出租车都没有,好不容易看到了一辆还是满客。
她的大脑已经不会思考了,她忘记了手机可以打车。
就在她记得快要哭的时候,一辆出租车停下。
后座的车窗打开,露出陆川那张桀骜不驯的脸。
陆川:“你怎么了?”
崇莱来不及跟他解释,拉开车门就坐进去,冲着师傅说道:“去江城第一人民医院,我可以加钱。”
陆川看她着急的样子,也安静下来。
车上他拽了拽崇莱的衣袖,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其实你不用加钱,我也是去那儿。”
“没事。”
陆川又拿出手机,“你看咱们这么有缘分,不如加个联系方式吧。”他没有给崇莱拒绝的时间。
直接从她手里拿过手机,把自己的联系方式输进去。
崇莱刚买的手机,还没有设密码,他一划就解锁了。
完了还要说上一句,“手机不设密码,你也不怕被人抢去把你的钱给你偷了。”
崇莱白了他一眼,“说得好像设上密码就没人抢了一样。”
“也是。”
崇莱没再搭理他,催促着司机师傅再快点。
原本需要半个小时的路程,司机师傅硬是十五分钟就赶到了,司机一直带着他们超近道。
车子刚停下,崇莱立马打开车门冲进医院,嘴里还喊着,“车费你先付上,我微信转你。”
陆川一下车就开始吐,司机师傅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又接着无情的亮出收款码。
“一共三十五,支持微信,支付宝,现金。”
陆川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机扫码。
“微信收款三十五元。”
崇莱一路狂奔,终于来到病房前,可是里面没有母亲的身影,她又急匆匆跑到护士台询问。
气喘吁吁道:“护士,三十六床的病人去哪了?”
“三十六,你是刘玉琴的家属。”
崇莱点点头,“我是,我是她女儿。”
“她在抢救,你说你们这些小年轻不知道在想什么,自己母亲都这个样子了还不在病床前守着,今天要不是我们查房的护士及时发现,你母亲......”
最后那些话护士没有再说。
“你先去手术室那边等着吧,看看那边医生怎么说,哦,对了,手术室在另一个楼,你就从这出去左拐就能看到了。”
“谢谢。”
崇莱又急匆匆地跑去手术室那边。
手术室,医生一直在等崇莱,没有家属签字他们做不了手术,所以她一到,话都还没说一句,就被带着签一堆东西。
又拿着一堆需要缴费的单子去缴费。
陆川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崇莱着急的样子,就跟了过来,他自然的从崇莱手中接过缴费单。
“你在这儿守着吧,我去。”
4. chapter 4 “周祠生。”
崇莱魂不守舍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她想不明白怎么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晕倒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手术室的灯还亮着。
崇莱麻木地盯着手术室的灯,连陆川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他没有说话,拿着缴费单子坐在崇莱旁边。
崇莱没有回头,想问他多少钱,可是一张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了,她深呼一口气,轻咳一声。
“多少钱?”
“不急,等阿姨出来再说。”
她直接去拿陆川手里的单子,看到上边的金额,收起单子,道:“我微信没有那么多,你把你的卡号发给我,我等会儿去银行给你转。”
“好。”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崇莱立马迎上去。
焦急的问道:“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你是刘玉琴家属吧?”
崇莱点点头。
“你母亲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不过她的情况很不好,你等会儿来我办公室一趟吧。”
崇莱听完这番话,后退一步,身子摇摇欲坠,陆川眼疾手快的接住她。
医生说完又回到手术室。
崇莱还想等在这儿,还是陆川说:“阿姨应该需要在监护室待一段时间,我们先去找医生吧。”
崇莱点点头。
医生办公室,崇莱敲敲门。
“进来。”
两人推开门,陆川没有进去,在外面等着她。
医生拿出刘母的单子给崇莱看,先是问了一句。
“你知道病人平时的情况吗?”
崇莱摇摇头,问道:“医生,我妈妈到底什么情况?”
“肺癌晚期。”
崇莱听到这个结果,一直没有落下的眼泪,瞬间喷涌而出,止都止不住。
她不敢相信,“不可能,我妈妈平时很健康的,怎么会是癌症呢?医生,会不会是你们仪器出错了?”
医生拿出一张纸递给崇莱,“我很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抱歉。”
“那我妈妈还能活多久?”
医生看到她这个样子,没有把话说的太绝对,“这个要看她治疗的情况。”
崇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紧紧拽着医生的手,任凭医生怎么拽她都不起,哀求道:“能不能救救她,求求你了医生,救救她。”
她说到最后,嗓子已经发不出声音,最后三个字用尽所有力气才说出口。
陆川听到里面的声音,打开门,和医生一起合力扶起崇莱,在医生的示意下扶着她出去。
崇莱此刻如行尸走肉一般,依靠着陆川才能行走,正巧遇上了来医院办事的周祠生。
他一开始还不敢认,走近了才出声,“崇莱?”
崇莱懒懒地抬起眼皮,看到是周祠生也没有反应,面无表情的。
他又问旁边的陆川,“你们这是怎么了?”
陆川很警惕,“你是谁?”
还不等他说话,崇莱先说道:“这位是周警官。”
陆川这时才放松警惕,那边正好有护士在找陆川,周祠生顺手从他怀里接过崇莱。
“你先去忙吧,这边有我。”
陆川看看崇莱又看看那边,最后留下一句,“有事给我打电话。”就离开了。
他扶着崇莱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又给她不知道从哪倒了一杯热水。
崇莱没有伸手去接,周祠生就一直拿着,陪着她坐在椅子上。
期间周祠生的手机一直在响,他看了几眼,回了个信息,把手机调成静音。
良久,崇莱开口,“周祠生。”
“怎么了?”
她摇摇头,接着又道:“周祠生。”
“嗯,在呢。”
“周祠生。”
“在。”
一直重复了十几遍,周祠生没有一点的不耐烦,他不知道崇莱经历了什么,不过他想此刻她应该是需要人陪伴的。
崇莱:“我想喝水。”
听到这句,周祠生笑了,不过时间有点久了,手里的水已经凉了,他道:“我去给你倒点热的,你在这等着我。”
崇莱很听话的点点头。
周祠生很快就端着一杯热水回来了,贴心的在外面隔了一层纸递给崇莱。
她小口地抿着被子里的水。
慢慢地太阳落山,医院里还是一如既往的,两人的影子随着太阳的变化慢慢拉长又消失不见。
崇莱身后正好有一盏灯亮起,她的影子又倒映在地板上。
陆川处理完事情过来,站在崇莱的面前,两人的影子都倒映在地板上。
时间也不早了,陆川也回来了,周祠生还有事情,拿起手机对崇莱说:“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有事情给我打电话。”他又拿起崇莱喝完的杯子,在上边写下自己妹妹的电话给她,“或者给周季打也行,你们都是女生,沟通方便些。”
“好,谢谢你。”
他走的时候,正好路过崇莱,影子停留了一下,又消失不见。
崇莱依稀还能听到他打电话的声音。
“哎呀,妈我往回走的,马上就到家了。”
同第一天在医院时的场景一样,崇莱一直盯着周祠生的背影,直到看不见。
陆川顺着崇莱的视线一直看,撇嘴道:“别看了,人影都没了。”
崇莱若无其事地回过头。
医院里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回家,刚准备起身,她又想起陆川还没给她发卡号。
“把你卡号发给我。”
陆川也忙忘了,找出手机,当着崇莱的面把卡号发给她,发完还给她看了一眼。
“今天谢谢你。”
陆川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嗐,没事,举手之劳。”
“嗯,那我先回去了。”
“好,你路上慢点。”
陆川看她现在的情况比下午的时候好多了,他也有事走不开,便放心让她一人回家。
公交车上,崇莱拿出手机给陆川转账,她不知道打车多少钱,直接给他转了一百。
陆川很快发过来一个,【?】
崇莱:【车费。】
陆川:【不用,再说了这些也太多了。】
崇莱:【没事,收下吧。】
陆川看她坚持的模样,也没有在推脱,收下之后把多余的钱又给她转了回去。
她没有收,靠在公交车的窗户上,路上的景象犹如走马灯一般,在她眼前快速闪过。
她都没有心情。
迷迷糊糊间她闭上眼睛,梦里她又回到了童年那段美好的时光,他们一家人无忧无虑的在一起。
她和爸爸在院子里修风筝,今天她看街上有好多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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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都在放风筝,她也想放。
便缠着爸爸去买了一个,可是没玩多久,风筝就缠在了树枝上,好不容易弄下来,风筝的翅膀已经断了。
小时候的崇莱看着已经坏了的风筝不开心的瘪嘴就要哭出来。
爸爸一把抱起她,“小公主不哭,爸爸重新给你买一个好不好?”
“不要,我就要这个。”
没有办法,崇父只能偷偷用剪子捡了一块刘母买的桌布,缝在风筝上,因为不会,还被扎了好几次手。
最后缝补出来的风筝要多丑就有多丑,刘母回到家看到缺了一块角的桌布,又看到桌子上那丑丑的风筝。
拧着崇父的耳朵,问:“这是什么情况,我刚买的桌布!崇鹏!”
声音大的把崇莱都吓了一跳。
慢慢地她听到有人叫自己,声音有些远,是她没有听过的声音,崇莱眉头皱起,缓缓睁开双眼。
司机师傅的脸映在她眼前。
“可算是醒了,姑娘到车站了,该下车了。”
崇莱还有些懵,点点头。
下车之后她发现自己坐过头了,她想拿出手机看一下时间,可是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
她只能走到路边,看看能不能打到出租车。
周祠生从医院接到自己母亲的电话,本来准备直接回家的,谁知道自己母亲让她去城西买个东西。
他家在城东,去城西的话就得绕路,但是自己母亲的话又不敢不听。
回去的路上,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母亲年纪大了,人也矫情了。
家附近又不是没有卖花的,非得让他去城西买。
周祠生正在心里吐槽着,突然看见路边的崇莱,转向灯一打,在她跟前停下车。
车窗降下,崇莱看到周祠生的脸。
他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崇莱不好意思的回道:“睡着了,然后就坐过站了。”
“上车。”
崇莱没有扭捏,打开车门就坐上去。
被冻僵的手在这一刻有了知觉,周祠生不动声色的把暖气开到最大。
过了许久,崇莱才缓过来,虽然现在已经立春了,但是江城的温度还是很低。
周祠生问道:“回家?”
崇莱点点头。
两人一路无言,期间周祠生的手机一直有人打电话,“我的外套在后座,手机在里面,你帮我拿一下。”
崇莱一转身拿过他的外套,从里面找出手机。
“你妈妈。”
“接听。”
崇莱很听话地滑动接听。
里面传出一声暴躁的女声。
“臭小子,你带着我的花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
“在路上了。”
这时候崇莱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手机那边的声音顿了一下,又接着道:“怎么有女生的声音?臭小子。”
崇莱歉意地看着周祠生,他用嘴型告诉她,“挂断。”
电话被挂断,打断了周祠生妈妈的施法。
“不好意思,好像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你刚才吹了那么久的冷风,回去记得吃点药。”
这句话说完,也正好到了。
崇莱刚要下车,周祠生叫住她。
他把外套扔给崇莱。
“穿上,外面冷。”
5. chapter 5
崇莱本意不想再麻烦他,可是刚才打开车门窜进来的冷风让她本能的接过。
周祠生回到家发现家里人都在客厅坐着。
一个比一个坐的板正。
所有人的目光紧盯着周祠生的步伐,他走到哪,他们的目光就跟到哪。
“怎么,把我当成犯人了?”
周父轻咳一声,“那什么,你妈有事情要问你。”
周祠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他们对面,翘着个二郎腿,随意依靠在沙发上,姿势要多不正经就有多不正经。
周母呵斥一声,“你给我坐好,三十的人了坐没坐相站没站相。”
“妈,我才二十六。”
“周岁二十六,虚岁二十七,毛二十八,马上奔三十了,可不就是三十嘛。”
“得,您说的都对。”
“你别给我在那儿贫,说,刚才电话里的女声怎么回事?”
“朋友。”
周母的眼神带着狐疑,“真没别的关系,就是朋友?”
周祠生:“就是朋友。”
听到他这么斩钉截铁的回答,周母不但不高兴反而还生气了,随手抄起一个抱枕就朝着周祠生扔过去。
“废物。”
说完头也不回的回房间了。
周父跟在周母身后摇摇头也回去了。
看到父母都离开了,周季挪到周祠生身旁,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问道:“哥,是莱莱姐嘛?”
周祠生点点头。
周季又问道:“哥,你和莱莱姐是怎么认识的啊?”
“我接了她的警。”
“哦,那哥哥我明天可以去找莱莱姐玩吗?”
“不行。”周祠生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这个请求。
周季撇嘴,抱着自家哥哥的手臂撒娇,奈何周祠生就是不松嘴,原因也不说。
半天,周祠生还是没有要改变主意的意思,周季狠狠地甩下他的胳膊,重重地“哼”一声离开了。
房间门都被她摔的发出“砰”一声重响。
杯子里的水已经凉透,可是它的主人却没有任何要饮用它的意思。
杯子中倒影出周祠生的身影,他今天穿的很休闲,黑色的卫衣运动裤让他显得稚嫩了些许,脚上的皮鞋却和这身衣服不是很搭。
修长的手指烦躁地揉着眉心。
仔细看他眼下有很重的黑眼圈,足以说明他已经很久没有休息好过了。
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周祠生就这么坐在沙发上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睡颜给他的刚毅的面容添了一点的柔和,比醒着的时候看起来好接近。
他睡着的时候眉头也在一直皱着,很不安稳。
沙发很小,是个单人沙发,他就这么坐着,身体止不住地往下滑,直到跌坐在地上,他才醒过来。
周祠生迷糊地睁开眼,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自己房间走去,中间坏撞到了桌角,疼的他龇牙咧嘴的,睡意都消散了大半。
他洗漱完正准备睡下,谁知道手机又响了,这个铃声一听就是队里。
他接起电话放在桌子上,打开免提,擦着还没干的头发。
电话那边的人很焦急,“队长,你睡了吗?”
“......”
那边没有听到回答,又问了一句,“队长?”
“说。”
“江城大学这边发现一具尸体。”
“我马上到。”
头发都没擦干,胡乱套上衣服就急忙出门,正好撞上出来喝水的周季,“哥,你去哪?”
“队里有事,记得给爸妈说。”
他一边弯腰套袜子,一边说,急的袜子都穿成了两只不一样的,不过他现在也没有时间换了。
江城大学此刻已经围了一圈的人,都是想来凑热闹的。
周祠生挤了半天都没能挤进去,最后大喊一声,“都让让,警察。”
这句话确实管用,人群在不知不觉中快速地让出一条通道。
周祠生接过旁边警员递过来的手套和脚套。
“死者是一名女性,年龄大概二十岁左右,听值班老师说是江城大学的学生,名叫程橙。”
周祠生顿住,“学生?”
“是的。”
“现在不是还没有开学吗?”
“是这样的,江城大学一般可以提前返校。”
“法医怎么说?”
那名警员摇摇头。
周祠生走到死者旁边,此刻已经都收拾好了,看不见到底什么样子,看来只能去警局看了。
法医室,周祠生看到了死者的真面目,看不出任何的外伤,连青紫的痕迹都没有。
看她穿着的服装又化着全妆,像是要出去约会。
周祠生没再待在里面,出来透了一口气。
旁边递过来一杯冰美式。
“谢了,救了我狗命。”
女人穿着一身得体的警服,和周祠生一样依靠在墙上,抬起头,一副国泰民安的面容露出,化着淡妆,头发一丝不苟的扎了一个低马尾。
她打趣道:“怎么?回去没睡?”
周祠生猛猛喝了一大口才回道:“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睡的我脖子疼,我记得你那儿还有膏药贴是吧,回头给我两贴。”
“怎么堂堂周队还要搜刮我们这些小职员的民膏。”
周祠生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咦,江孜江法医,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咱们就没得聊了。”
江孜:“得了,不跟你说了,我去看看我师父。”
“赶紧走。”
他抬起手表看了一眼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看来今晚又不用睡了。
一口气喝完剩下的冰美式,扔到垃圾桶,伸了一个懒腰朝着办公室走去。
今天晚上这个突如其来的案子,所有人几乎都没有睡觉,不是在调查死者的生平交际就是查监控。
突然,一个寸头警官拿着死者的手机走过来,他身上还穿着睡衣,看来都还没来得及换下就被喊过来了。
“队长,死者出事前和一个叫崇莱的女生联系过。”
听见名字的周祠生眉头皱起,接过手机翻看了一下她的朋友圈,发现确实是他认识的那个崇莱。
他又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早上七点半了。
他站起来穿上外套,“这样,陈铮,蒋牧,于薇,方梨你们在这再好好查,我和程旭去走访一下这个叫崇莱的。”
“是。”
程旭举起手,“那个队长,我能先去把睡衣换了吗?”
周祠生踢了他一脚,道:“赶紧去,一会儿让局长看到有你好果子吃。”
两人开车来到崇莱家楼下,正好遇到准备出门的崇莱,周祠生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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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声。
崇莱看过来,但是有些距离她看不清,不过这个声音她倒是听熟悉的。
她小跑着来到车跟前。
“周警官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程旭没问他们队长是怎么知道她家的,毕竟这个他们一查就能知道,但是看他们队长和她熟稔的样子。
程旭震惊不已。
周祠生没管他的目光,看着崇莱问道:“有时间吗?一会儿就好。”
崇莱点点头。
几人来到崇莱家,程旭得到了自己队长的首肯,在房子里四周转悠打探。
崇莱看到了但是没有制止,她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果然麻烦找来了。
她倒了两杯水放在桌子上。
“周警官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周祠生也没拐弯抹角,亮出他的警官证,拿出录音笔打开放在桌子上。
周祠生:“你认不认识一个叫程橙的女生。”
崇莱:“认识。”
周祠生:“你们什么关系?”
崇莱如实回答:“朋友,我们关系很好。”听到这她似乎有什么预感,心颤抖了一瞬,“是她出什么事了吗?”
周祠生点点头。
崇莱又问道:“人还在吗?”
周祠生摇摇头。
她的眼泪瞬间滑落,她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颤抖着手拿出手机,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输了好几次密码才解锁手机,颤巍着找到程橙的联系方式拨过去,没有人接听,一连几次都没有。
她相信了,手机滑落在地。
周祠生抽了一张纸递给她,“你先平复一下心情,我们今天是要找你了解一下她的事情,还有她手机上出事前最后一个联系人是你。”
崇莱点点头,努力压下心头的伤痛,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我不知道她昨晚联系的最后一个人是不是我,但是她昨天晚上联系过我。”
“方便具体说一下吗?”
“我们一般都是九月十八开学,现在也没多少天了,程橙就想着早点回去,她怕到时候人多,她还问我要不要早点回去,但是我家里现在这个情况根本不可能,昨天她给我说她新交了一个男朋友,很有钱,还没见过面就送了她一个比较贵的包,昨天晚上她准备和那个男的去约会,也算是第一次见面吧,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周祠生一边记一边点头,他又问道:“我记得她给你打了两通电话,另一通呢?”
崇莱这时候显得有些支支吾吾,脸色也有些不自然。
周祠生放下笔,录音笔在他秀长的手指中来回把玩。
他眼眸眯起,眸光深沉地看着崇莱,认真地说道:“有可能这一通电话就是破案的关键,还是你想隐瞒什么?”
崇莱一咬牙,从地上捡起手机,找到录音,一口气放出来。
录音中一开始只有崇莱的声音,那边并没有人说话,不一会儿那边传来一些难以描述的声音。
男生和女生的喘息声交融在一起,听的周祠生脸色一红,崇莱更是头低得不能再低了。
程旭本来在崇莱的卧室检查着什么,谁知道听到一阵不可描述的声音,吓得他赶紧出来。
就见沙发上的两人脸色一个比一个红,桌子上的手机还持续的响着。
一直听到最后,都是这个。
6. chapter 6
崇莱还怕他没有听清,准备再放一遍,被周祠生按住手。
周祠生:“可以了。”他又想到什么,“两通电话,只录了这一通吗?”
崇莱摇摇头,“我的手机是自动录音的,那通也要听吗?”
“要。”
崇莱拿起手机找到那通电话录音,其内容和她的言论差不多,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这让周祠生有些怀疑,一通电话正常一通电话却‘诡异’无比,正好这时候程旭也已经检查完了。
没有发现什么,冲着周祠生摇摇头。
两人也就没有再过多停留,与崇莱道别之后就离开了,关上了房门,崇莱顺着门板滑坐下来。
头紧紧埋在膝盖上,胳膊紧紧抱住自己,放声痛哭,声音大到连下楼的周祠生和程旭两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周祠生的脚步有一瞬间顿住,但很快又调整好。
旁边的程旭看出自家队长的为难,出声道:“要不我自己回队里也行。”
周祠生摇摇头,“不用,一起回去。”
崇莱一直哭到腿麻到站不起来才停止。
现在已经十点多了,医院里她也去不了,唯一的朋友也遇害了,她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去哪。
突然,她想到了。
录音,对录音,录音肯定有不对的地方。
她撑着地板站起来,由于蹲的时间太久,站起来的那一瞬踉跄了一下,崴了一下脚,她没有在意。
快步走到桌子跟前,拿起手机重复着播放两段录音。
来来回回听了不下一百遍,终于让她听出了不对的地方,第二段录音的最后叫声不对。
不像是做那种事的叫声,倒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窒息求救的叫声,只不过声音很小被掩盖过去了。
终于得到有用消息的她,破涕为笑,就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她来不及思考,抓起手机就往警察局奔,一起身,脚腕处传来钻心的痛感,她低头一看,脚腕已经肿成了馒头。
她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一瘸一拐得下楼,来到小区门口打了一辆车,司机师傅看到她的样子还以为是要去医院。
谁知道是准备去警察局。
吓得司机师傅还以为她遭受了什么。
也不怪司机师傅多想,实在是崇莱现在的模样有些惨不忍睹。
眼睛肿成了悲伤蛙,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穿得灰扑扑的,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司机师傅试探性的开口问道:“小姑娘,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吗?”他还怕问的太露骨会让崇莱想起不好的记忆。
“没有。”崇莱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哭腔。
这下司机师傅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立刻加足了油门,甚至因为主路红绿灯太多走的小路。
一到警察局,崇莱都还没下车呢,司机师傅率先打开车门下去,一边跑还一边喊:“警察,警察,我车上有个小姑娘被欺负了。”
他的声音大的办公室里的人听的一清二楚,呜呜泱泱冲出来一堆警察围着他盘问。
周祠生站在人群中间,他的长相和身高都很卓越,车上的崇莱一下子就看到了,但是因为车门被锁住了她下不来,只能用力地拍打着车窗。
由于隔音效果太好了,没有人发现。
司机师傅弯着腰,手撑在膝盖上穿着粗气,“我,我,我车上有个小姑娘,被,被人欺负了。”
他的眼眸一下子变得危险起来,语气也变得严厉。
“现在人在哪?”
“就在后......”司机师傅回头并没有看到人,又想到自己下车的时候把车门锁上了,急的一拍脑袋。
“哎呦,在车上,我把门给锁了。”
听完,都还不等司机有动作,周祠生看到不远处的出租车,撒开退跑过去,打开车门看到是崇莱。
他的呼吸一滞,神情也变得焦急起来,把崇莱拉出来,围着她检查着,没有发现什么一样,稍稍松了一口气。
又想到司机的话,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你,你有没有事?”他不知道应该怎么问,思来想去只问出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崇莱不明所以,还是认真回答:“我还好。”
这时候司机也赶了过来,对着周祠生道:“警察同志就是这个小姑娘。”
崇莱指着自己问道:“我?我怎么了嘛?”
“你不是被人欺负了吗?”
崇莱觉得荒唐,“啊?没有啊。”
司机还是不信,“那你干嘛哭的那么伤心?还这个打扮。”
“那是我歪着脚了,疼哭的。”
司机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闹了一个大乌龙,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对着各位警察道歉,最后开着自己的车灰溜溜离开了。
周祠生扶着崇莱来到办公室,贴心的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又不知道从哪给她找了两袋雪莲,用毛巾包好覆在她脚腕上。
“这么着急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崇莱重重点头,“第二段录音最后不是那种声音,像是被人掐住脖子的求救声。”
“掐住脖子的求救声?”
“对,但是有其他声音,所以听起来和那些声音没有什么区别。”
“你的意思是一边那个一边呼救?”
“对,正常人被掐住脖子都很难发出声音,何况那种情况下呢。”
崇莱怕他不相信,又找出那段录音,把声音调到最大,一时间整个办公室都是这种声音。
“马上就要到了。”崇莱提醒道。
果然,最后一段声音变了语调,他只能听出来声音变了语调,听不出崇莱说的那些。
他道:“程旭。”
“哎。”
“去法医室把江法医找来。”
“是。”
法医室里,江孜还跟着自己师傅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程旭连门都没有敲,直接推门进来。
正好看到了让他永生难忘的一幕,临关门前还不忘周祠生交代的话。
“江法医,我们队长找你。”
一说完立马跑到厕所里开始吐。
江孜一回头人就不见了,剩下玻璃门来回晃荡,她脱下手套,“那师傅我先去看看什么事。”
“去吧去吧,对了,别忘了问问那小子家属同不同意解剖。”
“好,我知道了。”
江孜一进办公室就听到一阵非常不入耳的声音,其中还掺杂着周祠生和一个女生的交谈。
“周队长。”江孜出声。
崇莱跟着抬头,就看到一位穿着警服的女生,她的脸上带着口罩,崇莱看不清她的样子。
周祠生一额首,对着崇莱介绍,“这是我们警局的江法医,你可以和她说一下你的猜想。”
崇莱纠正道:“不是猜想。”
周祠生倒是没多在意她的坚持,起身给江孜让出位置。
程橙的案子江孜也知道,刚才她就在处理程橙的事情,在听到崇莱的说辞后。
她提议道:“我先听听录音吧。”
“好。”
录音听到最后,江孜在崇莱特意提醒的那处用心分辨,确实和前面的不一样。
江孜:“最后那段确实有古怪。”
崇莱激动道:“对。”
江孜:“但是也不一定就是掐住脖子的求救声,因为她的身上没有任何的外伤,也有可能是我们没有检查仔细。”
崇莱:“掐的时间短,用的力气不大不会留下外伤。”
周祠生:“那按照你的说法,短时间内不会致死。”
崇莱还想说什么,这时候外边有警员过来说道:“队长,外面有自称是程橙家属来认尸。”
在听到程橙家属的时候,崇莱露出一丝厌恶的表情,虽然很小但是被周祠生捕捉到了。
她站起身,“我能一起过去看看嘛?”
周祠生看到她的脚已经消肿一大半了,可以正常行走了,道:“可以。”
一见到程橙的家属,崇莱的厌恶更深了。
休息室坐着两男一女,在没看到警察的时候一个个的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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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大爷样,一点悲伤的表情都没有。
在看到周祠生之后,一个个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就是光嚎了半天一滴眼泪也没有。
年轻点的男人看到周祠生后边的崇莱,眼神变了,指着崇莱道:“你怎么在这?我妹是不是你害死的?你这个害人精。”
紧接着那一对夫妇也开始指着崇莱骂起来。
“哎呀,你这个害人精,你还我女儿,你还我女儿,怎么死的不是你。”诸如此类恶毒的话一句接着一句。
年轻男子眼神中透露出得意。
崇莱在周祠生后面给他竖了一根中指。
看着休息室鸡飞狗跳的场景,周祠生一个头两个大,最后直接让崇莱出去等着了。
她一走,休息室归于平静。
周祠生例行询问:“你们和死者什么关系?”
年轻男子吊儿郎当的回答:“我是她哥,这两位是她亲爸亲妈。”
周祠生:“姓名。”
“我叫程进,我妈叫李盼弟,我爸叫程壮。”
周祠生:“死者生前有没有什么异常?”
程进:“没有,不过平时和那个害人精走得比较近。”
周祠生皱眉不悦,“这里是警察局,注意你的措辞。”
程进很不屑的回道:“知道了警官。”又在嘴里嘟囔着,“不就是个小警察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周祠生还是听的一清二楚,“在最后提醒你一次,这里是警察局,注意你的措辞。”
程进不起也不好,还想站起来跟周祠生杠,被左右两边的父母按住胳膊。
陪着笑跟周祠生道歉。
“不好意思啊警官,他就是自己妹妹没了,太难受了,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程进阴阳怪气道:“对,警官您别跟我这种人一般见识。”
崇莱在外面根本听不到里面的声音,她知道程进这个人的脾性,害怕周祠生会吃亏。
江孜正好过来,看到在休息室外来回踱步的崇莱。
“不用担心,谁吃亏我们周队长都不会吃亏,他的嘴毒着呢。”她说话的时候,带着一副两人很熟悉的样子。
崇莱也就松了一口气,又问道:“江法医和周警官很熟吗?”
“算是挺熟的吧,毕竟一起共事好几年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崇莱对于她的问题感到惊讶,“江法医不知道吗?周警官接了我的警,还是个特别的日子,元宵节。”
听她一说江孜才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自己那天不在。
很快,休息室的门打开,周祠生从里面出来,带着一份解剖同意书。
看到门口的江孜,顺手给她。
“正好你在这,给。”
江孜接过,随意翻看一下,没有什么毛病,道:“还得是我们周队长,都不用提醒。”
紧跟着,程进一家人从里面出来,看到崇莱和两个警察站在一起,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一丘之貉。”
崇莱:“文化低就不要用成语,那样只会显得你更没文化。”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周祠生给江孜使了一个眼神,让她带着崇莱离开。
应付完程进一家之后,只不过程进离开的时候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他没有当回事。
周祠生疲惫地走进办公室。
看到还待在这儿的崇莱问道:“你怎么还没回去?”
“你没说让我走啊。”
“哦,正好我也有点事情想问你。”
崇莱乖巧地点头,“可以。”
周祠生:“你为什么那么讨厌程橙的家人?”
一说到程橙的家人,崇莱就犯恶心。
“因为他们不配,他们不是人。”
“说清楚点。”
“他们一直想把程橙卖给他们村的一个老光棍当媳妇,就因为那老光棍能给他们十万彩礼,十万块钱就要把他们的亲生女儿给买了,你说他们是人吗?”
7. chapter 7
对于她的气愤,周祠生可以理解。
因为程橙家人那一出,周祠生跟崇莱了解完之后,已经很晚了,让她一个小姑娘自己回家,他也不是很放心。
正好也到了下班的点,“你在这等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崇莱其实想说不用了,但是他直接离开了。
算了,还能省点车费。
周祠生换下警服,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小姑娘已经趴在桌之上睡着了。
这几天的事情小姑娘应该也累坏了。
周祠生这才仔细看着崇莱的长相,她父亲说的没错,年纪不大,但是长相已经是惊人的了。
小姑娘睫毛很长,皮肤很白,嘴巴小小的,睡着的时候嘴唇微微嘟起,像是童话里的睡美人。
他走过去,轻轻敲着她面前的桌子。
“咚,咚,咚。”
被声音吵醒的崇莱,眉头皱起,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到面前站了一个男人。
因为逆着光的缘故,看不清男人的脸。
周祠生:“回去了。”
听到声音,崇莱才算是真正清醒,擦了一下嘴角并不在存在的口水。
慌忙站起身。
“不好意思。”
“没事。”
周祠生在前面走着,崇莱跟在后面。
她还是有点困,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睛半眯半睁着。
周祠生回头看到小姑娘的样子,转过身,停下脚步。
他想看看小姑娘能不能发现。
崇莱一个没注意撞了上去。
“唔。”
他的胸膛很硬,撞得崇莱眼泪都出来了,鼻尖撞得通红。
她揉着发红的鼻尖不解的看着突然停下来的男人。
眼睛里蓄着泪水,脸颊也因为睡觉闷得红彤彤的。
现在的崇莱,整个人都显得娇小又可怜。
周祠生本来还想说她几句的,但是看着她这个样子,话堵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他挠挠头,歉意地问道:“抱歉,那个你还好吗?”
崇莱摆摆手,“没事。”
一到车上,崇莱就开始睡,一觉睡到小区楼下。
周祠生车子刚熄火,崇莱就跟上了闹钟一样睁开眼睛,眼神里透露着迷茫。
话语里带着撒娇,“到了?”
周祠生看着她这一套,就跟他妈妈养的那只三花猫一样,每次带着它去医院就装睡,一回到家就睁开眼睛。
他眉眼含笑,声音也带着笑意,“到了。”
“那谢谢周警官了。”
在她要下车的时候,周祠生想起她们家的大门,问道:“你们家的门换过了吗?”
崇莱心虚地点点头,“换,换过了。”
一听她这语气,周祠生都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没有换。
崇莱家这边属于老城区,周围安保不是很好,他来这里好几次了,门口的保安都没有问他是干什么的。
他扫了一下这一片,看到好几个喝的酩酊大醉的醉汉,还有几个不务正业小混混。
前两次他都没有仔细观察这里的环境,现在他发现了就不可能让她一个小姑娘就这么开着门睡一晚上。
锁上车门,重新发动汽车。
崇莱一脸的疑惑,她倒是不担心周祠生的人品,她就是不解他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车子来到周祠生家楼下停车。
周祠生将车子熄火,解开安全带,崇莱坐在座椅上一动不动,就这么盯着周祠生。
“下车啊。”
“周警官,你对谁都这么乐善好施吗?”
周祠生轻轻谈了一下崇莱的脑袋,“说什么胡话呢,下车。”
崇莱一直跟在周祠生的身后,仔细地打量着这个男人。
房门打开,屋子里的灯是亮着的。
里面的人听到开门声探出头,只是这一眼就傻了,周季和周母愣在原地。
周母手中的勺子都惊吓地掉落在地上。
崇莱在周祠生的身后探出头,摆摆手。
看到这一幕,周母吓得大叫一声,“啊!”
周祠生很熟练地捂住耳朵。
沙发上,周祠生和崇莱两人坐在一起,崇莱坐的跟个小学生一样端正,周祠生大大咧咧的依靠在沙发靠背上。
对面坐着周季和周母。
在周母没有看见的地方,周季偷偷摸摸的给崇莱打了一个招呼。
对于哥哥带崇莱姐回家,她一开始确实有点惊讶,但是她又想着崇莱姐家那个样子,哥哥这样做也不奇怪。
崇莱偷偷地打量着周母,她是一个浑身看起来就很严肃的人,就跟她的教导主任一样。
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戴着一副无框眼镜,整个人板着一张脸,身上穿着一身改良过的旗袍。
一开口崇莱就确定了她的职业。
大学老师。
说话的语气和姿态简直和他们的教导主任一模一样。
“说说吧,你们什么关系?”
看着周母的样子,崇莱有一种正在被自己的大学老师训话的感觉。
瞥到崇莱紧张的来回攥紧她的裤子又松开,周祠生忍不住提醒道:“妈,你吓着人家了。”
周母立刻换上和蔼可亲的笑容,对着周季道:“你带着你这个姐姐去那边玩一会儿,妈妈和哥哥聊会天。”
周季点点头,牵着崇莱的手离开这是非之地。
独留周祠生一个人面对母亲的火力。
人一离开,周母的脸色立马变了。
严肃道:“说说吧,你跟人家小姑娘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要是硬算的话,那就是警民关系。”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你带人家回家。那小姑娘看着才多大,看起来都没成年,你呢,你三十了,你要不要脸,呸。”
周祠生无奈道:“妈,人家成年了,还有你儿子才二十六没有三十。”
“这是重点吗?重点是你随随便便带一个没有关系的小姑娘回家,我和你爸就是这么教育你的?”
周季带着崇莱躲在拐角处听着两人的对话。
本来她想带着崇莱姐去楼下的,但是崇莱姐又怕她哥挨揍,没办法两人只能干起偷听的勾当了。
周祠生抬眼的时候正好和拐角的崇莱对视上。
只一瞬间,周祠生就移开了眼神。
“哎呀,妈你就别问了。”
周母气的就要站起来拧周祠生的耳朵,崇莱这时候出声,道:“阿姨。”
周母停下,转头看着崇莱,又看着自己的女儿,眼神中有些责备。
周季耸耸肩。
这也不是她能管的了的。
“阿姨,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周警官是看我家里的门坏了,自己一个人不安全所以才带我来的,没有提前给您打招呼,真的对不起。”
说完很诚恳的鞠了一躬。
听到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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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母,心里软了几分。
对于刚才对儿子的误会也有些愧疚,但是她还是不认同自己儿子的做法。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往家里带人啊。
周母睨了一眼周祠生,亲切地拉过崇莱的手,带着她坐在沙发上。
“阿姨没有要怪你的意思,你就安心在这住下,不要拘谨。”
崇莱点点头。
周母还想拉着崇莱说什么,被周祠生给打断。
“妈,不早了,你赶紧让人家回去休息吧。”
“哦,小姑娘你等下,先让这臭小子把客房收拾收拾。”
“已经收拾好了。”
看着自己儿子一再打断自己,周母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她先是看着崇莱回房之后,才开始动手。
拧着周祠生的耳朵,往他房间里拽。
一个一米九的男人,被一个一米六的母亲拧着耳朵行走,腰都直不起来,只能低着头。
到了房间,周母才松手。
刚才就没有问出来原因,这次怎么说也得问出来。
“赶紧说实话,不然你就别认我这个妈。”
“真的不能说,局里有规定。”
周母狐疑的问道:“那你们真的没有其他关系?”
周祠生摇摇头,“没有,真的没有。”他推搡着周母,“哎呀,妈,你就先和我妹回去吧,我这查了一天的案子,都快累死了。”
看着自家儿子那黑眼圈都快要掉到地上去了,周母也有些心疼。
“哼”一声转身离开,不再为难他。
周母和周季离开之后,房子里只剩周祠生和崇莱两人。
不一会儿,崇莱的房门响了。
崇莱打开房门,周祠生递过来一身衣服。
“我看你和我妹身材差不多,你先穿她的吧。”怕崇莱嫌弃,还加了一句,“她没有穿过。”
崇莱双手接过,“谢谢。”
“没事,早点洗洗睡吧。”
洗漱完,崇莱躺在床上,数着天花板的星星灯。
一颗,两颗,三颗,四颗,五颗......二十五颗。
翻来覆去,闭上眼睛再睁开。
崇莱也不知怎么了,明明很困但就是睡不着,她从床上起身,套上自己的外套,打开房门。
探出一个脑袋,客厅里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见。
她轻轻地关上房门,摸着黑去找灯。
结果没有摸到灯,倒是摸到了一个热乎乎的身体,软软的,她还捏了捏。
头顶传来一道声音。
“摸够了吗?”
崇莱吓得惊叫一声,急忙收回手。
“啪”灯被打开。
她被晃了一下眼,用手挡住,适应之后放下手,看到周祠生正站在她的跟前,打量着她。
周祠生:“大半夜不睡觉干嘛呢?”
崇莱:“睡不着,想着起来喝杯水。”
周祠生:“那你很会找,都找到我房间里来了。”
崇莱这才发现自己在他的房间,她的脸色瞬间爆红,嗔怪道:“是让你睡觉不关门。”
周祠生轻笑出声,“你还有理了。”
他没有再说话,把崇莱带到沙发上坐好,自己则是去厨房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解释道:“我也有点渴了,想出来倒杯水喝,谁知道刚打开门你就进来了。”
崇莱不理他,只是默默喝着自己杯子里的水。
8. chapter 8
喝完水,两人一直坐在沙发上,谁也不说话,气氛有一瞬间尴尬。
“叮咚。”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打破了这静谧的场景。
周祠生修长的手指捏着被子的沿口,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啪。”
他站起身,抚平身上已经皱皱巴巴的衣服。
“时间也不早了,赶紧回去睡吧。”
其实他不说,崇莱也准备回去了。
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太晚了,太困了,她竟然一会儿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到天亮。
崇莱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周祠生早已去上班了。
桌子上,一份份早餐被装在保温盒里,上面贴心的写了。
便利贴:
厨房有微波炉,热热之后再吃,我去上班了。
崇莱捏起便利贴来回阅读,她突然感觉到了家的样子,好像之前这种对于自己来说是一件常事。
摇了摇脑袋,让自己不去想那些,收好便利贴。
她也懒得再去把早餐热热,直接揭开盖子吃了起来。
早餐很丰盛,小米粥,包子,油条,韭菜盒子......她觉得周祠生应该是把早餐店里的东西都买了个遍。
忽然,她瞥到旁边的椅子上有一个袋子,她拿起一看,里面好像是衣服。
这时候,她的手机也来了一条短信。
周祠生:【椅子上有给你新买的衣服,你看看合不合适。】
崇莱没有着急去回他的消息,反而是拿起衣服袋子里最上面的那个不起眼的糖葫芦。
慢慢地撕开包装,轻轻咬下去,糖葫芦外甜里酸的口感瞬间包裹着她的味蕾。
她记不起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吃过糖葫芦了。
还记得自己小时候,每次只要看到卖糖葫芦的就嚷着要买,可是那时候她的蛀牙比较多,总是好久才能吃上一根。
不知不觉,糖葫芦上掉下一滴水珠,崇莱把糖葫芦放下,又有一滴水珠掉落在桌子上。
崇莱扶了一下自己的脸,手上沾满了泪水。
看着手上的泪水,她突然笑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
忽然间,她又感觉到自己的牙齿在隐隐作痛,嘟嘟囔囔说出一句,“爸爸妈妈,我牙疼。”
但是没有人回应她。
房子很空荡,只有她一个人。
她在餐桌旁坐了许久,许久......
“叮咚。”
手机短信的声音惊醒了崇莱,她没有去管,拿着衣服回到房间换好。
手机上,陆川发来短信。
陆川:【你在哪?怎么没来医院?】
崇莱暗灭手机,关上房间的灯,走到楼下。
正巧遇上了回来的周祠生,他并没有问崇莱为什么不回信息。
他看到崇莱身上的衣服了,一身碎花长裙,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脑后,手里还拿着已经吃了一半的糖葫芦。
周祠生很满意,夸道:“很好看。”又接着问道:“回家?”
崇莱点点头,“我自己回去就好,不用麻烦周警官了。”
听到这话,周祠生拿钥匙的手顿住了,点点头,“行,那你路上慢点,到家了给我发个信息,还有,记得修门。”
“好。”走出两步,崇莱回头,“周警官,谢谢你的衣服,多少钱,我转给你。”
“不用了,衣服本来就是用来穿的,再说了你让它变得更美了。”
崇莱还想再说什么,但是周祠生的电话来了,他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往楼上跑,急急忙忙的,连道别也没来得及。
回到家里,崇莱随意的躺在床上,她的手触碰到衣服,又想起周祠生的那句话。
自言自语,“这和我给他钱有冲突吗?”
随后她摇摇头。
陆川见崇莱一直没有回信息,有些焦急,直接一通电话拨过去。
手机铃声响了,崇莱拿起一看,发现是陆川,有点不想接,但是想想还是接吧。
结果她刚要接,手机就已经自动挂断了。
她想:这样也好。
但是,陆川还是不死心,又打了过来。
崇莱在心里默念了三个数,接通电话,打开免提,随意仍在床头边。
陆川:“你今天怎么没来医院?”
崇莱:“有事。”
陆川:“什么事?”
崇莱:“大事。”
陆川:“......”
崇莱:“没事挂了。”
陆川:“哎,哎,我......”
他还没有说完,崇莱就已经无情的挂断了电话。
回来的路上,崇莱就已经约了上门修门的人,算算时间现在应该也已经到了。
她刚走出卧室,就和上门来修理的人撞了个正着。
崇莱:“那个是修门的吗?”
为首的工人点点头。
崇莱指了指门口,“那就是。”
工人们检查了一番,发现门还好好的,就是锁坏了,换个锁就好。
崇莱对于这些也不懂,就没上去凑热闹。
她去冰箱里拿了几瓶矿泉水递给他们,就坐在沙发上看起了书。
反正现在也无聊的很,不如看看专业书打发打发时间。
过了没一会儿,一名工人说道:“姑娘,好了,你来检查一下吧。”
听到声音,崇莱放下书,起身走过去。
开关都正常了。
“多少钱?”
“一百。”
“好。”
转眼就已经到了傍晚,崇莱放下手中的专业书,摸着已经饥肠辘辘的肚子。
她在想今晚还要不要吃饭。
这时候,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一接通,那边传来严肃的声音,“请问是刘玉琴家属吗?”
听到这句话,本来已经放松的心情又紧张起来。
她道:“我是。”
那边又继续说道:“是这样的,病人现在病情已经平稳了,转入了普通病房,您看您这边什么时候方便过来一趟?”
听到这,崇莱松了一口气,没出事就好。
“那我现在过去吧。”
“好的,来到直接到三楼医生办公室就好。”
“好的好的,麻烦您了。”
挂断电话,她抄起手机就跑,完全不给大脑一点反应的时间,来到楼下,在手机上打的车也已经到了。
路上没有一点耽误,也忘记了自己已经一天没吃饭的事实。
来到医院,打开车门就往医生办公室奔。
一路上风尘仆仆的,周围来看病的人群都忍不住朝崇莱的方向看过来。
医生办公室门外。
崇莱一头汗水的撑着膝盖在门口喘气,等到呼吸平稳之后,她整理了一下乱掉的衣服和头发。
才抬手敲门。
“咚,咚,咚。”
“请进。”
推开门,崇莱看到那天的那位医生正端坐在办公桌边,辛勤的工作着。
虽然电话里已经说妈妈病情平稳了,但是面对医生的时候,她还是掩不住的紧张。
她的双手紧紧拽着裙边。
医生也看到了她,道:“先坐。”他起身给崇莱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不用紧张,今天就是说一下病人后续的一些情况。”
崇莱点点头,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她的双手紧紧攥着杯子,听着医生的谈话,眉头一会舒展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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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皱,最后呼出一口浊气。
“谢谢医生。”
她浑浑噩噩的走出医生办公室,一个不小心撞上了前面的行人。
“对不起,对不起。”
那人道:“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崇莱抬头,震惊,“陆川?你怎么在这?”
陆川轻嗤一声,道:“有事。”
崇莱没理会他的幼稚行为,让出一条道,“那就不打扰你了,你赶紧忙去吧。”
说完抬脚就要离开。
陆川眼疾手快的拉出崇莱的胳膊,“哎,你这人怎么开不起玩笑呢,真没意思。”
两人并排走着,陆川一直问着崇莱这两天为什么没来医院,又给她说这两天医院发生的一些唏嘘的事情。
崇莱一直听着,也不说话。
说到最后,没把崇莱逗乐,倒是把他自己给逗乐了。
陆川一只手撑着崇莱的肩膀,一只手捂着肚子,就这么在医院的走廊上哈哈大笑起来。
引得周围的人都往这边看。
崇莱默默伸出手挡住自己的脸,一耸肩抖掉陆川的手,走远了一些。
但是并没有什么用,陆川直接抓着她的手腕。
崇莱:......
陆川笑够了,擦着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你是不知道,那天有多搞笑,那男的带着小三来产检正好碰上了他老婆,两个人就这么在医院打起来了,最后那男的还打不过他老婆,听说被她老婆打的那方面不行了,你说这搞不搞笑,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饶是忍者,崇莱觉得都忍不了了,道:“闭上嘴,你不嫌丢人我嫌。”
“丢人?丢什么人?”
陆川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其中还不乏有好奇心过剩的人,眼神炙热的盯着他。
顿时,他感觉到社死,拉着崇莱快速逃离了‘战场’。
一路跑到两人当初相遇的天台。
崇莱和陆川懒懒地倚靠着围栏,感受着风吹的方向,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
崇莱闭着眼睛,头发和裙摆被风吹起来,她慢慢地张开双臂,沉溺在这一瞬间的自由。
陆川睁开眼正好看到这一幕,顿时被迷得移不开眼。
拿出手机拍了一张,但是忘记了调成静音,崇莱听到声音睁开眼。
“咔嚓。”
少女回眸的样子被相机记录下来。
“偷拍?”
陆川也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觉得好看就想着记录一下。”
崇莱歪头表示不解。
“嘿嘿,看不出来吧,哥是学摄影的,拿过奖呢。”
崇莱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觉得他跟艺术哪哪都不挂钩,除了那头狼尾的发型还像些。
陆川:“你这什么眼神,不信?不信你看看我给你拍的,绝对美炸了。”
崇莱伸出手接过。
照片上的女生她不敢相信会是自己,照片上的她笑容是那么明媚,整个人神采奕奕的。
她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眼神中的热切出卖了她。
陆川挑头问道:“怎么样,小爷的技术还不错吧。”
崇莱将手机还给他,口是心非地说道:“一般吧。”
“切。”他又道:“现在可以说说你这两天去哪了吧?”
崇莱又恢复那孤寂的样子,手肘撑在栏杆上,任凭这风吹乱她的发丝。
她轻声道:“你看新闻了吗?”
陆川一头雾水,怎么扯到这上面来了,但还是诚恳的回答。
“嗯。”
她又道:“江城大学的那名受害者,是我唯一的朋友。”她说的很平静。
就像是在阐述别人的故事。
9. chapter 9
陆川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他的嘴张开又闭上,重复了好几遍,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崇莱看出他的难堪,道:“没关系,我已经好多了。”
陆川突然拍了一下崇莱的肩膀,郑重地说道:“现在我是你的朋友,我也没有别的朋友,我们做彼此唯一的朋友。”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透露着认真,炽热。
独属于少年的形容在这一刻具象化了。
崇莱笑了,“好,那我们做彼此唯一的朋友。”
“来,咱们拉钩唯誓。”
他伸出手,小指在月光的照耀下就像发着光一般,崇莱配合的伸出手。
两人异口同声道:“拉后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明明是非常幼稚的行为,此刻两人却做的异常的认真,好像在完成什么盟约。
最后,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距离开学还剩最后一天的时间,这两天,崇莱每天医院家里两点一线,很规律。
这两天,她没有遇到过周祠生,程橙的案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下午,她为母亲擦拭身体的时候,母亲的手指突然动了,慢慢地睁开双眼。
崇莱激动地按下床头的呼叫铃。
不一会儿,医生和护士都过来了,检查了一下刘母的身体,瞳孔反射都挺好的。
医生收起手电,道:“恢复的不错,在观察两天就可以开始治疗了。”
医生和护士离开之后。
崇莱关切的问道母亲的情况。
“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刘母摇摇头,突然,她道:“莱莱,我们回家吧。”
“为什么?”
“我的身体我清楚,我不想我最后的日子里是在医院度过的。”
崇莱轻哼一声,从包里拿出检查单子扔到病床上,“您还知道呢?那为什么之前不治疗,我要是没发现这单子还真以为你不知道呢。”
刘母颤抖着手拿起那张单子,上面赫然是她两年前检查出癌症的日子。
也是他们家庭破裂的日子。
崇莱怒道:“你到底有没有在乎过我这个女儿?”
刘母一直沉默着。
崇莱看着她这个样子,觉得自己的歇斯底里好像是一个笑话。
她拿起包离开,走到门边的时候,留下一句。
“你在医院好好治病,我开学之后白天没有时间过来,就给你请了一个护工,她明天来,我就不来了。”
说完这句话,她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刘母躺在病床上手里一直捏着那张检查单子,一直续在眼睛里的泪水在崇莱离开的那一刻,瞬间落下。
街上,崇莱心不在焉地走在路上,连红灯亮了都没有发现,一直垂眸往前走。
路上行驶的车辆疯狂地按着喇叭,但是她就好像没有听见一般,就在一辆货车快要撞上她的时候。
一只手将她拽到安全区。
崇莱这才回过神来,刚想与那人道谢,一抬头发现是周祠生。
“周警官?你怎么在这?”
周祠生的脸上还带着没有消散的余怒,眼神中满是责备之情,本来还以为她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没想到一开口却是问自己怎么在这。
他真的是被崇莱给气笑了,舌头顶了顶上颚,一脸的不爽。
“我要是不在这你刚才就已经去陪你朋友了。”
看到周祠生生气了,崇莱有些不好意思,她低下头,带着歉意道:“对不起,我刚刚在想事情,就没注意。”
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就像是蚊子嘤嘤的声。
不远处的警车上,“队长,该走了。”
崇莱这才发现,他穿着一身警服,应该是在出任务,这不是崇莱第一次看他穿警服。
她忙说道:“周警官,你赶紧去忙吧,我下次一定好好看路。”
“你还想有下次?”
崇莱摆手,“不不不,没有下次,绝对没有下次。”
周祠生也确实有事情要做,没有停留多久,小跑着上车。
车上,程旭问道:“队长,你和那个小姑娘什么关系啊?”
“普通的警民关系。”
“咦,我不信,刚才你看到人家小姑娘那紧张的样子,还普通警民。”
“那是她刚才要受伤了,这要是换一个人我也会这样做。”
程旭不说话了,因为这句话他没有办法反驳。
这几天的时间,周祠生他们一直在调查程橙的案子,在她出事的当天晚上。
和她约会的那个男生就出国了,传唤他回国,也不听,今天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
他们一接到消息就赶紧放下手中的事情驱车赶往机场。
一路上,一直与机场那边交涉,就怕万一嫌疑人再逃了。
一到机场,周祠生和程旭两人立马打开车门,知晓了嫌疑人的具体位置后,没有磨蹭。
一路跑过去,趁着嫌疑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率先把他按倒在地上。
周祠生掏出警官证,“别动警察。”
这一举动不算小,机场人流量又大,很快引起了关注,周围围了一圈的人,都在看热闹。
为了保护嫌疑人的隐私,周祠生脱下外套蒙在嫌疑人的头上。
路上,他一直在挣扎。
嘴里说着,“你们干嘛?为什么抓我?放开我?”
但是没有人理会他。
回到警局,审讯室里。
嫌疑人吊儿郎当地坐在椅子上,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据,不能给他用手铐。
嫌疑人表情很不屑地看着周祠生和记录员。
周祠生:“在对你进行讯问之前,有必要再告知你一遍本次案件的情况,十号晚上,你与被害人程某约会结束,晚上十点左右,警察在学校发现程某的尸体,在你们进行约会期间,程某的手机给崇某打了一通电话,同日晚上,你出国,警察对你进行传唤,你不理睬,对于上述这些,你有没有异议?”
嫌疑人摇摇头,语气很随意,“没有。”
周祠生又道:“好,那现在开始询问,名字?”
嫌疑人不说话。
周祠生又问了一遍,“名字?”
他还是不说话。
周祠生失去了耐心,手指重重地一下一下点着桌子,道:“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你有义务配合办案人员的提问,不得隐瞒,歪曲事实,你应当遵守法律程序,配合办案人员的工作,包括接受讯问,提供证据等......当然如果你就是不配合,我们也可以跳过这一步,对于不配合的人,我们有别的办法。”
嫌疑人这次说话了,“张池。”
周祠生:“年龄?”
张池:“22。”
周祠生:“家庭情况?”
张池:“父母离婚,跟着我爸。”
周祠生:“你是否接受过行政处罚,刑事处罚或收容教育,劳动教养,强制隔离戒毒等处理措施?”
张池:“没有。”
周祠生:“你和受害人的关系?”
张池:“男女朋友。”
周祠生:“案发当晚你在做什么?”
张池:“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吗?还问我干嘛?”
周祠生放出那段录音,“请问当时是什么情况下死者会打这么一通电话?最后你是否对死者进行了人身伤害?”
张池不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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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翻了一个白眼,“我说警察大哥,你没谈过恋爱,总该见过猪跑吧,情侣之间的趣味你不懂吗?”
这句话说完就被周祠生瞪了一眼,他又乖乖的讲起案发当晚的事情。
这一讯问一直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周祠生揉着酸疼的脖子。
最后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只能把他放了。
他现在还不能休息,张池的笔录他还得再仔细的检查。
很快到了开学的那天,崇莱一个人拖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进校园,其间不乏有想要上前帮忙的学长学弟。
但是崇莱都婉拒了。
走读手续还没有办好,她还得在学校住几天才行。
宿舍楼下,她碰上了周祠生周季两兄妹,她本想装作没有看见快速离开,但是周季眼尖发现了她。
她朝着崇莱热情地招手,“莱莱姐,莱莱姐。”
她还戳了戳旁边的她哥,“哥,你去帮莱莱姐拿下东西,快点。”
周祠生把周季的东西放在原地,小跑两步去接崇莱。
从她手中接过东西,崇莱都还没来的及拒绝,周祠生就已经拿着东西走了。
崇莱只好跟在他身后。
他的个子很高,崇莱跟在他身后需要仰头才能看到他的脑袋,今天的周祠生很不一样。
他穿了一身西装配皮鞋,崇莱也不知道来学校送人为什么要穿成这个样子。
感觉行动都不方便。
周季热情地挽上崇莱的胳膊,“莱莱姐,你也在这上学啊?”
崇莱点点头。
周季又说道:“真好,那以后我可以找你玩了,不过,莱莱姐,你是什么专业啊?”
崇莱回答:“临床医学,大三。”
周季的眼睛亮亮的,里面充满了佩服之情。
“医学生啊,好厉害啊。”
“你呢?”
“我是学物理的。”
“不过你这个年纪不应该在上高中吗?”
周季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回答:“哈哈,之前物理拿了一些奖,所以就被破格录取了,哎呀,我们不说这个了,莱莱姐,你吃饭了吗?”
崇莱摇摇头。
“那我们待会儿一起去吃饭吧,我哥请客。”
在一旁认命的帮两人搬行李的周祠生措不及防的就被安排好了,他有些无语。
“和着我不光得出力还得出钱呗。”
“那不然你来干嘛?当吉祥物吗?”
崇莱对于周季的了解不深,她之前一直以为周季是个文静的小姑娘,没想到怼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好,说不过你,你们要吃什么?”
周季转过头问崇莱,“莱莱姐,你喜欢吃什么?”
“都可以。”
周季提议道:“那我们去吃火锅吧。”
周祠生:“我都行。”
周季又看向崇莱,后者点点头。
终于搬完了两个人的东西,周祠生一个人搬了四五趟才结束,两人的宿舍又都是顶层。
而且还没有电梯,虽然他的体力不错,但是负重爬楼梯也是出了不少汗。
西装外套被他脱下搭在手肘上,里面的白衬衫后背那一块已经被汗浸湿。
他接过崇莱递来的水,拧开瓶盖,仰头一口气喝光。
嘴角溢出的水珠顺着他的脖颈滑落,经过喉结,最终落在衬衫深处。
这一举动引起了周围不少女生观看。
周季撇撇嘴,“老不正经。”
听到这话,周祠生笑了,“早上不是你非要我穿成这样的,你说不能给你丢人。”
周季一时语塞,怼道:“那我也没有让你为老不尊啊。”
10. chapter 10
周祠生被自己妹妹怼的无话可说,其实更多的是他并不想去争辩什么。
崇莱在一旁看着两人,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过的美好,这一想法出现,她有点想要逃离。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想法。
三人结伴来到一家火锅店,可能是因为开学的缘故,平时并没有什么人的店铺突然爆满起来。
三人扫试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一个空位。
周祠生走到服务员跟前,问道:“请问需要等多久?”
服务员看了一下电脑,回道:“可能需要等一个小时左右。”
周祠生听到之后皱了皱眉,一个小时,太长了。
他回去对着崇莱和周季说道:“需要等一个小时,时间有点长。”他转头问崇莱,“介意换一家嘛?我开车带你们去。”
崇莱:“都可以,你安排就好。”
周祠生:“行,那就换一家吧。”
路上,崇莱都沉默寡言的,只默默地注视着窗外飞驰的倒影。
周季先发现了崇莱的不对,问道:“莱莱姐,你怎么了?”
“嗯?什么?”
“我看你一直盯着车外发呆,是哪里不舒服吗?”
崇莱摇摇头,回道:“没有,可能有点饿了吧。”
周祠生在前面开着车接话,“马上就到了,或者车里我记得还有一些饼干,让周季给你找找。”
崇莱连连摆手,“不用不用。”
“好吧。”周祠生说着,脚下默默地加快了一些,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周祠生说的那家。
装修看上去确实要比学校门口的那家好,人流量也小。
崇莱看着这家火锅店的装修,就知道在这吃一顿饭肯定不便宜。
走进里面,服务员很热情的上来迎接。
“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周祠生点点头,“有,周先生,尾号是3300。”
服务员在查过预约表之后,热情的带着他们来到事先准备好的包厢。
在吃饭途中,周祠生的电话突然响了。
他道:“抱歉,我出去接个电话。”
来到包厢门外,周祠生接起电话放到耳边,那边程旭的声音响起,“队长,程橙的案子有新线索。”
周祠生沉思了一瞬,回道:“好,我马上回去。”
挂断电话之后,他回到包厢,穿好外套,很是抱歉的对着崇莱说道:“不好意思,队里有事,你们慢慢吃,吃好之后我让别人送你们回去。”
崇莱面对他的道歉有些无措,自己本来就是来蹭饭的,现在还要主家给自己道歉。
“没事,你忙就好。”
周季在一旁看着这两人客气的模样,她可从来没有看过自己哥哥这副模样。
在家里,从来就是出去接个电话就不见了,过了很久才会想起来给他们发个信息。
不一般。
两人也没有吃很久,主要是今天下午有个开学典礼,她们不能迟到。
一出门,周季就看到了自己哥哥那不靠谱的朋友,斜靠在车身上,嘴里还吊儿郎当地叼着一根烟,正在吞云吐雾呢。
周季带着崇莱走过去,趁着费谦没注意的时候,重重地在他的肩膀拍了一下。
费谦揉着自己被打痛了的肩膀叫唤着,“谁呀?”一转头看到周季这个小丫头,原本阴云密布的脸上瞬间换上笑容。
“小季,吃完了?”
“吃完了,我哥怎么会让你来?”
“嘿,你这说的什么话。”他瞥到一旁一直没有讲话的崇莱,“不介绍一下?”
周季没好气地推了他一下,“去去去去,开你的车去。”又凑到崇莱的耳边,“莱莱姐,你别理他,他这人脑子不正常。”
费谦:“怎么说话呢?我可听到了。”
路上,费谦一直找机会想要与崇莱聊天,可都被周季给打断,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偶然,次次都打断,他真的觉得小丫头就是故意的。
一直到她们学校,费谦都不知道崇莱叫什么。
一道地方,周季就立刻打开车门拉着崇莱溜走了,生怕让费谦那人得了空子。
一直到看不见费谦的影子,周季才松了一口气。
崇莱忍不住问道:“你干嘛那么防备那个男人?”
周季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天知道吗,她从小运动能力就差,跑个八百米都能累的缺氧。
她拍着自己胸口,大口喘气,过了还一会儿才回道:“莱莱姐,我给你说你可别被他的长相给骗了,他就是个花花公子,他这个人交的女朋友,两只手都数不过来,还有他脑子不好的。”
“什么意思?”
周季:“他谈的每一任都是被甩的那个,而且每次分手之后都会被骗一大笔钱,和他的名字一样,费谦。”
崇莱回想起费谦的长相,确实长得还可以,有点混血,声音也不难听,也不怪能俘获那么多女孩子的芳心。
“啊?那是他出轨被女方发现了?”
周季立即反驳道:“当然不是,听我哥说好像是因为每一任分手之后都给他说怀孕了,然后他就给了。”
听到这,崇莱来了一些兴致,好奇地问道:“那是真的怀孕了吗?”
“怎么可能,费谦哥家里管得很严,再加上他也不是那种渣男,所以每一任都是柏拉图式恋爱,最亲密的举动就是拥抱牵手。”
崇莱嘴角抽抽,“那他好像是有点脑子不好。”
“就是就是,我给你说......”似乎是害怕崇莱对费谦产生兴趣,周季一路上给她说了不少他的糗事。
两人一路聊着天很快就到了礼堂,他们学校别的不说,基础建设是真的好。
光是大大小小的礼堂就有好几个,但是崇莱也没去过几个,最常去的还是这个主礼堂。
两人找了后面的位置坐下,他们可不想去前面,做个小动作都能被台上的人看的一清二楚的。
一开始她们到的时候还没有还没有多少人,陆陆续续地学生们都回来了。
礼堂逐渐喧嚣起来,座位也都慢慢满了。
周季无聊的掏出手机,控诉她哥。
周季:【哥,你怎么能让费谦那小子来接我们呢?】
这时候,正好周祠生不忙,看到周季发过来的信息,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回道:【怎么了?】
周季:【那小子看到美女就走不动道,莱莱姐那么漂亮,万一他要有什么坏心思怎么办?不对,我已经觉得他开始有坏心思了。】
周祠生:【他没这么不要脸吧。】
周季:【有,他就是这么不要脸,你不知道他一路上都在打探莱莱姐的消息,要不是我拦下,莱莱姐肯定就被他给骗了!】
周季故意把事情说的严重了些,旁边的崇莱正好瞥到。
心想:好像没那么严重吧?
周祠生又回道:【你莱莱姐也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吧?】
周季:【那肯定啊。】
周祠生:【行了,我说说他,我记得你们开学典礼快开始了吧,好好听讲,不要搞小动作。】
崇莱的手机这时候又响了起来,她本不予理会,可是手机却噔噔的响个不停。
她以为又是陆川那个家伙找她,但是拿出来一看,却是周祠生的消息。
周祠生:【我听周季说回去的路上,我朋友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跟你说声抱歉。】
崇莱:【没有,她讲严重了。】
周祠生:【我其他的朋友都在上班,只有他有时间,下次不会了。】
周祠生很认真的跟崇莱解释着,倒是让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正好这时候校长也来了。
给了崇莱一个结束的借口。
崇莱:【真的没有,还要谢谢他愿意送我们回来呢,不说了,校长来了。】
旁边的周季一直在观察着崇莱的情况,无意间看到是在跟自己哥哥聊天,不用猜都知道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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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季:“我哥?”
崇莱点点头,“还不都是你,干嘛讲的那么严重。”
周季:“我这是给我哥制造危机感,你不懂。”
崇莱:“危机感?”
周季一脸神秘莫测地上下来回打量着崇莱,将她看的心里发怵。
讲台上,校长已经开始了他那番万年不变的讲辞,从崇莱上这个学校开始,每年,每个学期,都是这些话,演讲稿都没有变一下,崇莱都能看到校长拿出那张演讲稿的时候,底边用胶带粘贴的痕迹。
搞得崇莱都快要会背了。
周季在一旁听得直接昏昏欲睡,最后实在撑不住靠在崇莱的肩膀上睡着了。
崇莱被她感染的也有些困意,依靠着后边的靠背,闭眼休息。
两人这一觉睡得相当沉,崇莱先睁开眼睛,礼堂里已经没有人了,灯也都被关了,整个礼堂安静的只能听见她们两人的呼吸声。
她轻轻晃了晃肩膀上的人,“周季,醒醒,醒醒。”
周季撑起自己的脑袋,慢悠悠睁开双眼,似乎是还没有睡醒,她的眼中带着茫然。
“唔,莱莱姐,怎么了?”
“礼堂已经没人了,咱们也赶紧回去吧,不然一会儿锁门就出不去了。”
“好的。”
两人走出礼堂的时候太阳已经要落山了,天边已经染上了红霞,夕阳顺着西边一直滑落,给路两边还没有生出新芽的枝条染成了橙红色。
两人也没有什么事情,在礼堂的时候已经睡饱了,索性就在校园里面到处闲逛一会儿。
周季:“莱莱姐,你今年多大啊?”
崇莱:“十九岁。”
周季小声的嘀嘀咕咕:“十九岁,差七岁啊。”
崇莱:“什么?”
周季猛然抬起头,对上崇莱茫然的眼神,一脸笑意的回道:“没事,哈哈没事。”
两人漫无目的地走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街边的树从最开始的橙红色,慢慢地变成黑色,最后只能看见一个黑影。
看见越来越黑的天色,两人也没再闲逛,只不过回去的时候去商店买了一些吃的。
崇莱回到宿舍,其他室友已经都回来了。
虽然她们已经一起住了有差不多两年的时间,但是因为她平时不喜欢与人打交道,她们也不是很熟悉,也就是普通室友关系。
她拿出手机充上电就端着自己的洗漱用品去了卫生间。
其他室友也都没有想跟崇莱说话的欲望,只是默默做着自己的事情。
这边周季一回到宿舍就拿出手机给周祠生发消息。
周季:【哥,我今天打听了,莱莱姐今年十九了。】
正巧这时候周祠生也已经忙完了,得了空可以休息一会儿,躺在床上正准备睡觉。
看到周季的消息一脸的疑惑。
周祠生:【?】
周季:【只差七岁。】
看到这条消息,周祠生才知道周季打的什么谱,直接一个视频电话弹过去。
一接通,周季一脸不怀好意笑的脸就出现在屏幕上。
“周季,你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好好学习,不要整天想一些有的没的,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周季一本正经的回道:“切,好心没好报。”
周祠生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你的脑子整天都装的什么?”
“知识啊。”接着她做了一个鬼脸。
“你也知道啊,你研究完成了吗?实验做完了吗?课业写完了吗?”
周季捂住耳朵,闭着眼睛摇头,“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周祠生也没想再逗她,道:“行了,你休息吧,我还有事,挂了。”
周季:“哦,你也注意休息,身体重要。”
周祠生没再说什么,因为那边又有人喊他,他也没有给周季说再见,直接挂断电话起身走了。
刚刚男人躺过的床上都还留着他身上的余温。
11. chapter 11
一连几天,崇莱都忙着学业和走读的事情,算算她和周季也就那天开学的时候见过。
这天,崇莱上完专业课下课的时候,辅导员突然找到她。
辅导员:【来我办公室一趟。】
崇莱:【好的。】
看到这条消息,想着应该是走读的事情。
来到办公室,抬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
门内传来声音,“进。”
一推开门,她先是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周祠生?他怎么会在这儿?
不过她也没有细想。
“导员,你找我?”
辅导员点点头,“嗯,你申请的走读已经可以了,应该也就这两天的事情,你现在可以先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
崇莱点点头,“好的。”
辅导员又接着说道:“还有我看你这几天上课的时候都心不在焉的,发生什么事了吗?”
崇莱:“啊?没有,可能是刚开学还不适应吧。”
辅导员:“那你要赶紧调整过来,行了,这没事了,你回去吧。”
崇莱:“好。”
周祠生一直在观察着崇莱那边的情况,现在自己这边也没有什么事情了,他告辞后站起身,跟在崇莱身后离开。
一出办公室,周祠生就喊住了崇莱。
“崇莱。”
崇莱疑惑地转过身,问道:“怎么了?”
“你下午有课吗?”
崇莱眼里的疑问更甚了,但还是诚恳地摇摇头。
周祠生接着道:“那你陪我在校园里随便转一转吧。”
崇莱歪头,似乎是想在他的脸上看出玩笑的表情,可是没有,他满脸写着一本正经。
“你没在开玩笑嘛?”
周祠生反问道:“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嘛?”
崇莱很实诚地摇摇头。
“那不就得了,走吧。”
“那好吧。”
两人相伴漫步在校园的道路上,其间不乏有许多情侣一起手挽着手有说有笑的。
但是两人之间隔着的距离都能站一个人,面上的表情都是一本正经的,不苟言笑。
就连谈话也很少,一问一答。
两人来到校园里的一处池塘边上,崇莱还想往前走,周祠生看到一旁的座椅。
主动道:“要不要在这坐一会儿,休息一下。”
“你累了吗?”
“有点。”
“那就休息一下吧。”
两人真就坐在那儿休息,也不说话,这里距离学校外面挺近的,周祠生眼尖地看到外面有卖糖葫芦的。
他站起身,“你在这等下,我很快就回来。”
崇莱乖巧地点点头回道:“好。”
周祠生没有出去,走到学校栅栏边,冲着外面喊道:“老板,卖糖葫芦的老板。”
糖葫芦老板如有所思地回过头,就看到一个长得挺好看的男的在喊自己。
他指了指自己,周祠生点点头,“对,就是你。”
糖葫芦老板走过来,“怎么了?”
周祠生:“糖葫芦多少钱?”
糖葫芦老板:“草莓的十五,山楂的十块钱三串,山药豆子五块钱两串......”
周祠生打断,“草莓和山楂的各来两串。”
糖葫芦老板喜笑颜开,“好嘞,您稍等。”
不一会儿,崇莱就感受到面前出现一个黑影,关上手机抬头一看,就看到周祠生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买的糖葫芦站在自己跟前。
周祠生笑着将糖葫芦递给崇莱。
“喏,吃吧。”
“糖葫芦?你哪来的?”
“秘密。”
她心尖有些难以言表的情绪正在蔓延,很快又被她压下,她看着自己手里一袋子糖葫芦,笑道:“那这也有点太多了吧。”
周祠生:“吃不了可以分给你的室友她们。”周祠生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关心着崇莱的表情。
在看到她愣了一瞬之后,又说道:“还是给周季吧,要是让她知道的话肯定要闹。”
崇莱拿出一串山楂的糖葫芦,递到周祠生的嘴边,后者摇摇头,“你吃吧。”
崇莱拒绝道:“你买的,第一颗给你吃。”
周祠生也就没有再拒绝,轻轻咬下去,酸甜的口感充斥着他的味蕾。
崇莱眼神亮亮地盯着他,“怎么样?”
周祠生:“很好吃。”
听到回答的崇莱不自觉的笑了,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周祠生又问道:“很喜欢吃糖葫芦?”
崇莱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声音很小地“嗯”了一声。
如果不是周祠生一直观察着她,都听不到她的回答。
她又道:“我比较喜欢吃酸的,但是山楂又不能多吃,可是糖葫芦就不一样了,吃了不会难受。”
周祠生:“糖葫芦也不能多吃,吃多了蛀牙。”
崇莱佯装恼怒地瞪了他一眼,但是这一眼没有任何威慑力,反而有种撒娇的感觉。
周祠生捂着嘴笑出声。
两人没有坐太长时间,稍微休息了一下,又围着校园逛了起来。
这次两人之间的氛围变了很多,不似刚才那般陌生,有了一种亲近感。
崇莱拎着糖葫芦和周祠生并肩走在一起,给他介绍着。
突然,周季和他们迎面撞上,她满脸震惊地盯着周祠生和崇莱,不可置信地来回指着两人。
“你,你们,你们......这是约会?”
崇莱脸色爆红,周祠生也不自然地咳嗽一声。
两人一起开口。
崇莱:“没有。”
周祠生:“你想多了。”
对于他们的解释周季持怀疑态度,她觉得两人这是害羞,忽然,她瞥见崇莱手上的东西。
崇莱顺着她的视线将手上的东西带个她。
“这是你哥给你买的。”
周季接过,发现里面是三根糖葫芦,她刚想说自己不爱吃糖葫芦,又想到站在一旁的崇莱。
一副了然的表情。
打趣道:“我懂,我都懂。”
周祠生瞅到他妹那副揶揄的表情,就知道她自己又脑补出了一出戏。
算了,他也不想说什么了,随她吧。
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在校园里逛了一个多小时,现在时间也不早了。
他将两人送到宿舍就回去了。
再次见到周祠生的时候她已经搬出宿舍了,在自家小区楼下。
她今天和陆川约好了出去吃饭,刚到最后一层楼梯的时候就看到周祠生,他和一个女人一起低头说着什么。
还是那个女人朝这边看了一眼,周祠生才发现她。
周祠生很惊讶在这里看到崇莱,又一想那天她和她的老师在谈走读的事情,又觉得没什么。
周祠生熟稔道:“今天怎么没去学校?”
崇莱一边往楼下走一边回道:“今天周末。”
周祠生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自己这几天忙的已经忘记了时间,随后又问道:“要出去?”
崇莱点点头,“嗯,和朋友约好一起吃饭。”
周祠生没有再问什么,崇莱经过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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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的时候,说了一句,“周警官再见。”
“再见,路上小心。”
两人就好像老朋友见面互相寒暄一下,之后就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崇莱走到拐角处的时候,借着转弯又朝着刚才的地方瞄了一眼,两人还站在那边讨论着什么。
那女人像是感受到了崇莱的视线,往这边看了一眼。
崇莱匆忙收回视线,低头往前走。
女人看起来年纪要比周祠生大一些,一头波浪大卷发,长相中规中矩,但是整个人的气质又让人感觉到很有魅力,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脚下却是穿着一双方便运动的鞋子,脸上妆容很淡,口红却是很重的正红色。
一点也不会让人看到很不搭的感觉。
女人笑了一声,周祠生问道:“怎么了?”
女人摇摇头,“没什么,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她又想到什么,问道:“刚才那个小姑娘你认识?”
周祠生:“嗯,你现在正在检查的那个死者就是她朋友的。”
女人:“哦。”
周祠生:“行了,你一早上就给我打电话催着我过来干嘛?”
李姿甩了一下头发,“突然找到一条线索,她开学之前在这边租了一个房子。”
周祠生皱眉,“租房子?她不是住校的嘛?”
李姿摇摇头,瞪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只是在她上衣内侧的口袋发现了一张租房合同罢了。”
崇莱走到路边还在思考周祠生和那个女人的关系,连陆川走过来都没有发现。
“喂,想什么呢?”
崇莱茫然地抬起头,“啊?没什么?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在餐厅集合吗?”
“哦,我又没有什么事,还不如来接你咱俩一起去。”
崇莱没当回事地点点头,“那走吧。”
周祠生和李姿很快来到那合同上的地址,距离崇莱住的地方很近,上下楼。
周祠生抬手敲敲门,里面并没有人应声,他又敲了敲,还是没有人应声。
他道:“没人,那合同呢?你带了吗?”
“带了。”
她从包里拿出用塑封袋裹着的合同递给周祠生,他看过之后,找到房东的电话,拿出手机拨打上面的电话。
响了好几声都没有人接,他又打了几遍话还没有人接。
又看到下面中介的电话,打了过去。
这次很快就接通了。
一道男声透过听筒传来,“谁啊?”
周祠生:“请问你是放心安家的中介吗?”
“我是,你是谁?”
“我是江城警局的警官,我姓周,一月份的时候你是不是介绍了一处房子给一个叫程橙的女生?”
那边思考了一瞬,回道:“是有这么回事,警官怎么了嘛?”
“我这边有些事需要了解,你来馨居小区一趟吧。”
“哎,好,我马上就过来,十分钟就能到,警官您稍等哈。”
“嘟,嘟,嘟。”电话挂断,两人就这么靠在墙上相顾无言。
突然,李姿问道:“你和刚才那个小朋友怎么认识的?”
“她报警,我接警。”
“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但是看你俩这熟悉程度不像是普通的警民关系啊。”
周祠生又回道:“我妹妹和她一个学校,小姑娘一个人挺可怜的,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李姿了然地点点头,又道:“你不对劲。”
“嗯?哪不对劲?”
李姿一笑,不正面回答,神秘道:“你猜。”
12. chapter 12
周祠生轻嗤一声,没再搭理她,他知道李姿在想什么,莫须有的事情他也不屑于解释。
“嗒,嗒,嗒。”
中介气喘吁吁地跑来,这个天气,都能看到他头上的汗意。
他喘着气道:“不好意思警官,有事情耽误来晚了一会儿。”
周祠生:“没事,开门吧。”
中介没有墨迹,找出钥匙将门打开。
一开门,许久没有住过人的霉味扑面而来,李姿拿出三个口罩,先给自己带上,又把其他两个递给两人。
周祠生:“谢了。”
中介:“谢谢警官。”
三人走进里面,这个屋子不大,客厅很小,有一间卧室和卧室里面有一个洗手间。
没有厨房,只是在客厅一角支起了一张桌子,天然气什么的都没有。
周祠生大体扫视了一圈,转头看向中介问道:“这房子没有厨房吗?”
中介点点头,“这家人买这套房子就是准备出租的,所以他们改造了一下,这里本来很大的,只不过被屋主给分开了,旁边那个门是另一半。”
周祠生皱了一下眉头,“你是说他们买了一套,中间加了一道墙分成了两套?”
中介点点头,“对。”
周祠生:“那入户门呢?重新加了一道?”
中介连连摆手,“这不是,这房子当初屋主买的时候就有两个入户门,这不是都说一个房子两个门不好嘛,所以这屋主就加了一道墙变成了两个做出租。”
周祠生没说什么,早在他们交谈的时候,李姿已经在房间里到处检查了。
倒是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可是这时间还有专门在那个小姑娘这里租房,让李姿觉得不对劲。
而且这里也没有住过人的痕迹。
她转过身,问道:“那程橙是只租了这一间还是租了整套。”
中介:“整套。”
这下子两人都想不明白了,整套?租了整套还回宿舍干嘛?
李姿:“带我们去那套看看。”
中介:“好的好的。”
两个入户门之间的距离不算远,也就几步的距离。
中介打开另一间的,这间屋子相比较刚才那间来说宽敞明亮多了,面积也比刚才那间大了不知道多少。
客厅,厨房,卧室,洗手间,阳台都很齐全。
两间屋子相比起来,刚才那间更像是将那一间卧室包括前面那一点给专门留出来的。
房间里面也没有许久没有住过人的霉味,里面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阳台上还挂着没有收起的衣服。
周祠生问道:“当初程橙租了这套为何还要再租另一套?”
中介:“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这间房子那个屋主也没有买很长时间,应该说是刚加好那道墙过了半个月的时间吧,那个程橙就来租了。”
周祠生听着他的话有了新的疑问,“当初租房是她自己来的还是和别人一起。”
中介:“看那样子像是他们一家人,你是不知道好像是她哥哥吧,嫌弃这嫌弃那的。”
听见中介的话,他又想起来当初在警局程进离开时说的那句话。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是想表达什么呢?是对于妹妹死了没能给自己换彩礼,还是其他什么呢......
周祠生抬头看了李姿一眼,李姿也正好看过来,他们都从彼此的严重觉得不对劲。
但是碍于中介在场没有明说。
而这时候李姿也已经检查完了房子里的各种,朝着周祠生比了一个手势。
后者看到从沙发上站起身,“行,那今天多谢你的配合。”
中介:“没事,能帮到警察我也很开心。”
临走的时候,李姿看了一眼厨房。
“稍等,我洗下手。”
周祠生:“那你快点,我们去门外等着你。”
“知道了。”
等两人离开,李姿进到厨房,摸了一下天然气灶,有油烟还是新的。
她又摸了一下其他的东西,最后检查了一下电饭煲。
种种迹象表明这里有人居住。
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之后她没有逗留,来到门外。
中介关上房门。
李姿装作若不经意地问道:“你们这租房,钥匙一般都有几把?”
中介回道:“三把,中介一把,屋主一把,最后租户一把。”
李姿:“那当初程橙租房的时候是她一个人住还是他们一家人住啊?”
中介:“她一个人,当时我看到来了一群人还专门问了。”
李姿:“你们中介还管这个啊?”
中介摸摸头,“不是,是当初这间屋主出租的时候专门说了最多可以住两个人多了不租。”
李姿:“那这个房主蛮有个性的哈。”
中介:“其实也能理解,这房子就算分成了两套,也才两个卧室,人一多了指不定怎么样,毕竟是自己的房子,就算再不好那也不能让外人糟蹋了。”
周祠生想起什么,又问道:“对了,那现在程橙出事了,这房子怎么办?”
中介叹了一口气。
“当初她直接租了一年半的,本来应该把剩下的钱退给她的家人,但是她家人也没来过,也是幸好这房主是个好人,说要是一直没人来就先这么着。”
李姿和周祠生点点头。
三人很快来到楼下,两人跟中介道别。
这边崇莱和陆川已经到了餐厅,只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两人运气不好。
明明平时都没有多少人的餐厅此时人山人海的,队伍都已经排到了旁边店的门口。
崇莱皱眉,“怎么回事?之前好像都没有多少人。”
前面排队的人听到了崇莱的话,转过身来热心的说道:“姐妹,一看你就平时不上网,这家店前些日子有一个网红来探店,这不一下子就火了,现在想吃都得预约。”
崇莱:“预约?”
那女生点点头,“对呀,你们该不会没有预约吧。”
陆川实诚地点点头。
“那你们今天应该是吃不上了,我这是最后一个号。”
陆川歉意地看了一眼崇莱,“对不起啊,我没有提前做攻略。”
“没事,换一家就好了,正好我也很久没出来了,想逛逛。”
“那走吧,为了弥补我犯的错误,今天的消费由小爷买单。”
崇莱上下扫了他一眼,轻嗤一声。
“你?算了吧。”
“怎么看不起小爷。”
崇莱诚实地点点头,那眼神就差说你猜的真准。
陆川:“嘿,我今天非得给你露一手,你可别忘了小爷可是摄影师,虽然没有那么出名但是在业内也是不差的好吧。”
崇莱没有搭理他,自顾地往前走。
她不是很想理这个幼稚鬼,和他在一起显得自己的智商都低了。
两人漫无目的地在商场闲逛,半天都没有找到一家想吃的餐厅,现在已经过了饭点。
很多餐厅都已经下班了,能让他们选择的也不多了。
崇莱也逛累了,突然,她提议道:“你想不想重温一下大学时光?”
陆川对于她突然的转变摸不着思绪,“什么意思?”
崇莱:“别问了,跟我走就是了。”
崇莱带着陆川来到她们学校外面的小吃一条街,“看,如此多的美食,天南海北都有,想吃什么有什么。”
陆川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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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中二的模样,笑出声,“我还以为你要带我去你们学校食堂呢。”
崇莱思考了一下他说的话。
只不过她们学校周末的时候开放的窗口比较少,而且也没有什么好吃的,口味也没有外面好。
她认真道:“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但是我提前说好,食堂不好吃能选择的也很少。”
陆川:“那还是算了吧,等下次。”突然,陆川的中二病也犯了,他大手一挥,“小莱子,这就是朕给你打下的天下,随便吃,朕买单。”
旁边路过的人看着他这个样子,都露出一种鄙夷的眼神。
崇莱也稍稍往后退了两步,捂住自己的脸。
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回话,陆川回过头,就看到崇莱站在离自己两米远的地方。
还用手捂住自己的脸,他怎么可能让她逃脱呢。
好朋友当然要一起丢人了。
他走到崇莱身边,揽住她的肩膀,又说了一遍,“不要害羞,小莱子,这就是朕给你打下的天下,随便吃,朕买单。”
这次的声音甚至比刚才的还要大。
不光是过路的人,连周围的摊贩都忍不住伸出头来看看。
崇莱咬牙切齿,“松开。”
陆川笑着面对众人的打量,嬉皮笑脸道:“不松。”
崇莱瞥了一眼,见还是有很多人朝着这边瞅,她踩了陆川一脚,这一脚可是用足了力气。
“嗷。”
陆川疼的松开崇莱。
崇莱趁机离他远去,陆川看着她真的不准备管自己,一瘸一拐的跟上她。
小插曲过去,两人在小吃街上一路上逛吃逛吃。
这条街很大,吃的东西也确实很多。
只不过到最后两人实在吃不下了,都吃撑了,互相搀扶着走了。
崇莱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下午三点了,不知不觉两人在一起逛了这么长时间。
她戳了陆川一下,“行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陆川拽住她的胳膊,道:“别着急啊,去看个电影再回去也不晚啊。”
崇莱想了想那冷冰冰的家,也不想回去,便答应了。
她又问道:“那看什么?”
陆川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最近新出了一个动漫电影,评分很不错要不要看一下。”
崇莱凑过去看了一眼,是神话元素的,点点头。
周祠生和李姿回到警局,立马叫了人开会。
会议室里,李姿将刚才和周祠生一起发现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周祠生也把录音笔拿出来播放。
听完之后,久久都没有人说话,虽然他们也觉得这很不对劲,但是又没有什么头绪。
还是程旭先举手提出疑问,“队长,李法医,那要是这样说的话程橙一家是不是对什么人或者什么事情有什么预谋呢?”
周祠生:“有这个怀疑但是没有证据。”
程旭又说道:“而且我好像记得那个小区是小莱姑娘住的吧。”
周祠生:“对。”
“......”
会议室一时间陷入沉默。
于薇也举起手,“我有一个想法,我觉得程橙他们一家的目标应该就是那个小莱姑娘。”
李姿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于薇:“因为如果是为了事情的话不会付出这么大的精力金钱,而且从前面来看,程橙向小莱姑娘透露过自己哥哥要把自己买了换彩礼钱,那为何又没有做呢?是不是有了新的目标?所以,我很怀疑他们的目标是那位小莱姑娘。”
她说完没有人说话,她又接着道:“而且,刚才队长说程进他们离开的时候说了一句话,这句话更加坚定了他们不会是为了物,只能是为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