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弄揍敌客感情后》 第1章 第一章 昏暗的室内，仅有一台不断播放的画面的电视机能提供些许光亮。忽明忽暗的光线从中四散开来，斑驳的色彩映在伊尔迷秀丽的面庞上，时而闪过的冷色调衬得一对黝黑的猫眼愈发诡谲。 他手指不停抚弄着蜷缩在自己怀里的人，指腹轻缓地捻过和他同样颜色的长发，而后又慢吞吞地滑到那张安然酣睡的脸蛋上，如同对待玩具一样揉捏，留下一个个浅红色的指痕。 手中的肌肤触感丝滑细腻，比上好的绸缎还要让人更加爱不释手。伊尔迷玩够之后毫不怜惜地拍了拍怀中呼吸沉稳的少女。 “别再装睡了，爱尔莉。” 随着伊尔迷的话音落下，名为爱尔莉的少女宛如被人操控的人偶一样，肢体略显僵硬，眼皮颤动几下后猛地睁开，正巧对上那一双紧盯着她的黑眸。 两双漆黑的眼眸对视，一样的空洞无神、一样的眼眶轮廓，画面看起来和谐又诡异。 毫无二致的瞳眸相互贴近，爱尔莉微微昂起脖子，顺从地承受了伊尔迷凉薄寡淡的吻。 黑色的发丝彼此缠绕，尽管伊尔迷并未加深这个吻，但过于长久地仰头，还被人叼着唇，爱尔莉感到一阵窒息，身体下意识地想要向后撤离。 爱尔莉的手掌在做出逃离举动的瞬间被人攥得紧紧的，本来只是相互碰触的唇此刻被缓慢碾磨，扰得她唇瓣阵阵发麻。 很快，她的呼声再一次淹没在漫长的亲吻中，上位者的男人在她意识模糊之际，攥着的手舒张着挤进她的指缝，与她十指交扣。 无法挣脱的窒息感使爱尔莉下意识地挣扎，这种抗拒的举动明显惹得控制欲十足的男人不快，他惩罚似的咬破了爱尔莉的唇角，随后面无表情地松开了她。 伊尔迷那张清秀的脸上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刚刚把人按在怀里亲吻的人不是他一样。他睁着那双犹如黑洞的猫眼，说话时的声音冷淡且平稳。 “爱尔莉，和我一起参加猎人考试。” 与之毫无波澜的状况截然相反的是爱尔莉。可怜的少女气息紊乱，获得赦免后大口大口地汲取氧气，面色酡红，眼角坠着迟迟未落的泪珠。 爱尔莉面上是如此惹人怜爱的模样，她的眼眸却如同一潭死水，沉寂地仰望着掌控她的人。 “是‘工作’吗？” “嗯。”伊尔迷应声，伸手抹去从她嘴角溢出的细小血珠，未了还用指腹按压了几下。 他力道并不温柔，使得爱尔莉呜咽的声音支离破碎，直到新的血珠再也冒不出来后才遗憾地收回手。 随即他头歪向一侧，似是苦恼地继续说道：“啊，好像没和你说过。阿奇刺伤妈妈和糜稽后离家出走了。” 他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真伤脑筋……妈妈为此哭了很久呢。” 说话间他再一次凑近，染上血色的食指轻轻抬起爱尔莉的下颌，温热的鼻息洒在她的脸颊，勾得人痒痒的。 “爱尔莉是好孩子，不会像阿奇这么做，对吗？” 爱尔莉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扫过伊尔迷的鼻尖，她不经思考地重复道：“嗯，爱尔莉是好孩子。” 闻言，伊尔迷满意地拍了拍爱尔兰的头，语气轻快地夸奖道：“真乖真乖。” “最喜欢你了哦，爱尔莉。”他将手臂放在爱尔莉的腰间，逐渐锁紧臂中纤细的腰肢。 爱尔莉对于伊尔迷的这种行径早就习以为常，十分乖巧地任由伊尔迷摆弄。 黏黏糊糊的氛围直到伊尔迷的电话响起才结束。 伊尔迷简单应和几句后挂断电话，在爱尔莉无措的眼神下托着她站起身，等到她晃晃悠悠、为了不得不稳住身形而主动勾住他的脖子，摆出一副不愿离开他的模样，他才冷不丁地开口：“走吧，爱。” 爱尔莉疑惑地歪头盯着伊尔迷，简短又亲昵的称呼让她很开心，她用脸蹭了蹭男人，然后慢吞吞地开口问道：“伊路，你现在心情很好吗？” “哈哈。”伊尔迷没有情感起伏地笑了两声，“是哦。” 从表情和语气完全看不出他的心情有多好，不过他正很有耐心地替爱尔莉梳理好稍显凌乱的头发，又抚平了她裙摆的褶皱。 爱尔莉乖顺的像只被驯服了的小猫，继续用用蹭蹭和贴贴表达着对主人的喜爱。 忽略掉伊尔迷木然的神色和一直箍在爱尔莉腰上防止人逃离的手臂的话，这场面确实称得上是温馨友爱的。 伊尔迷的动作并没有因为多一个人而变得迟缓，甚至更加利落，呼吸间带着爱尔莉转移了阵地。 深夜的气温骤降，强风呼啸着吹动站在屋顶上二人的衣摆，发出呼啦呼啦的噪音。 爱尔莉的长发在刚刚被伊尔迷扎成一簇利落的马尾辫，而他自己却任由头发在风中舞动。 “到时间了，爱自己去可以吗？”伊尔迷松开手，目光沉静，看不出落在何处。 是询问的语气，但伊尔迷的表情与行为都在暗示着不容她拒绝。 爱尔莉没说话，偏头看向伊尔迷。 伊尔迷垂首，同样看着爱尔莉。 半晌后，他手掌张开按在了她的脑袋上，毫不客气地揉乱了他前不久刚梳好的头发。 爱尔莉任由他揉来揉去，伊尔迷张开手掌比划了一下，她这一张脸还没有他的巴掌大。 他半眯起眼睛观察片刻，满意地点了点头。 爱尔莉的长相和他有八分相似，尤其一双黑洞似的猫眼，如出一辙。 伊尔迷从见到爱尔莉第一眼时，就固执地认为爱尔莉是为他而生的，是为他量身定做的礼物。 他必然要亲手抚养她、教导她，直到操控她的全部，让她变成自己最喜欢的模样。 目前这双眼睛最为让他满意了，懵懂的、依赖的。 伊尔迷捧起爱尔莉的脸，带着凉意的唇贴上了少女脆弱纤薄的眼皮。 “你该出发了。” 他后退半步，语气不容拒绝：“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目标人物正在爱尔莉与伊尔迷脚下的这栋建筑里，这里面似乎在举行一场宴会。 爱尔莉后仰着下坠，在门口的安保人员察觉前轻盈落地，几个闪身从他们的死角处进入建筑内部。 伊尔迷看着她进去之后，突然恍然大悟般地偏头说道：“糟糕，好像忘记和爱尔莉说这次任务不是要处理掉目标了……嗯，算了。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建筑内正在举办一场宴会。正巧爱尔莉在出门前被基裘抓去试了新衣服，是一套暗红色的、具有和风元素的洋裙，一身夸张的装扮倒是刚刚好融入进这个纸醉金迷的场所。 爱尔莉一一看过场内的人，锁定好目标后有些疑惑地变出一张粉色的信封。她疑惑地将信封翻来覆去打量，想不通，于是收起信封，下一秒指尖夹着的物品变成了与伊尔迷如出一辙的黄色大头针。 “美丽的女士，可以邀请你……” 早在感觉到身边多出一股紊乱气息时爱尔莉就收起了黄色大头针，她后退一步与这个没有礼貌的男人拉开一定距离，侧身盯着他。 男人脸上的笑容变得尴尬，额角涌出细汗，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背后只冒冷汗，但还是不愿意放弃眼前看起来单纯好骗的美色。他狠狠咽下分泌的口水，声音带着点颤抖地重复道：“这、这位美……美丽的女士？” “……” 爱尔莉收回视线，冷漠地走开。 伊尔迷说过，她不用和除揍敌客以外的人沟通。 男人认为被爱尔莉瞧不起，笑容渐冷，几个大跨步追上去，伸手扯过她的手腕，将人拉进了无人看到的死角。 在进入阴影处的瞬间，男人只觉得手臂一痛，还未来得及低头查看自己的手臂就失去了意识。 爱尔莉没理会倒下的人，收回还在滴血的手，面无表情地回到先前的位置，只不过目标人物已经不见踪影。 “唔……”爱尔莉歪头疑惑。 她明明有一直关注的，目标是怎么突然在眼前消失不见的。 因为好奇，她沿着不被人注意的边缘绕了一圈，在女士盥洗室发现了目标。正要出手的下一秒，眼前的目标又忽然消失。 爱尔莉抿起嘴，她不大开心，但是任务还要继续，只好默默回到会场。 果然，刚刚消失的人重新出现在会场，正在和其他人攀谈。 这次爱尔莉不再犹豫，抬手就要甩出手中的针。 很好，目标又一次消失了。 爱尔莉很生气，眼睛更加空洞，下唇被她碾咬得越发红润。 刚才盥洗室的一面，她记住了目标身上的香水味，循着气息再一次进入盥洗室。 这次爱尔莉毫不犹豫，在目标人物进入实现的同时直接把针甩进了人的后脖颈。 确认目标倒地，爱尔莉嫌弃地扛起溜了她三次的目标，决定带走好好惩罚一下。 爱尔莉扛着人蹲坐在窗边，正欲跳进夜色中，裙袋里的手机震动。 【目标清理了吗？忘了告诉你，要确认这次的目标存活并看完情书哦。】 “……” 爱尔莉默默收回手机，跳回盥洗室。 她拔下还插着的大头针，用没有染血的那只手拍了拍人。 幸好没杀掉…… 女人转醒，迷茫地看了一圈。 “我这是……昏过去了？” 爱尔莉脸不红心不跳：“嗯。” “给你。”她掏出粉色信封递过去。 不明状况的女人接过：“……谢谢？” “打开，看完。” 然后任务结束。 女人见爱尔莉没有扶她起来的意思，只好瘫软着身子，费力打开那个看起来就是情书的东西。 站在女人身后的爱尔莉要确认看完，不可避免地瞄到了信纸。纸上写满了“我爱你”，颜色鲜红，仿佛活过来一般。 她感受到一股不详的气息，极快地扭头错开视线。 捏着信纸的女人在看完后浑身颤抖，神色惊恐，忽而又消失在原地。 信纸缓缓落下，上面密密麻麻的“我爱你”悄无声息地消失。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一章 第2章 第二章 爱尔莉完成任务回来时伊尔迷正在接电话，她静悄悄地站在他身侧，自然垂落的手上还有未完全干涸的血迹。 “妈妈。嗯，是爱尔莉……”伊尔迷漫不经心地瞄了爱尔莉一眼，用不知从哪摸出来的手帕为她擦拭血迹，期间还不忘回答电话那头基裘的话，“不。她会和我一起去，我会看好她和阿奇的。” 电话挂断，爱尔莉的手同时被他清理干净，他睁着一双无神的猫眼，语气平淡地说道：“还是做不到？这样可不行呢，爱尔莉。阿奇早就可以利落的解决了，不想被我抛弃的话最好再努力一点哦？” 他的语气渐冷：“别让我失望啊，爱尔莉。” 临近报废的路灯发出咔啦咔啦的电流声，一闪一闪的灯光下，伊尔迷的面容影影绰绰，不等爱尔莉回答，独自转身跳下屋檐，姿态轻盈宛若一只黑猫。 爱尔莉垂眸盯了会已经一尘不染的手掌，空洞的双眼闪过莫名情绪。 “在闹脾气吗？” 本应该融入夜色的伊尔迷无声无息地回来，正站在她身后。他食指抵住自己的下唇，歪头分析道：“妈妈说过要好好呵护爱尔莉……你要是去找妈妈告状的话就不好了。” 说罢，他自顾自地抱起还在发呆的爱尔莉，再一次跳下屋檐。 “不好好对待爱尔莉，就会被爱尔莉讨厌，那很糟糕了。我可不想被爱尔莉讨厌，事情会变得很难处理的。为了杜绝这种可能性……”伊尔迷自说自话，同时做出决定。 一路上爱尔莉都不言不语，乖巧听话得像个提线木偶。 伊尔迷把爱尔莉放在沙发，捋了捋她的头发，欣赏一番后用对待宠物似地夸奖道：“爱尔莉很合我心意哦。” 端正坐好的爱尔莉眨眨眼睛，因伊尔迷扯着她头发的力度不容许她转移视线，她只能放任自己陷入那双要把人灵魂吸走的黑眸。 面前不断散发着诡谲气息的男人忽地松开她的头发，站起身，一手握拳敲在另一手的掌心：“如果爱尔莉失去价值的话，干脆做成人偶好了。” 他再一次肯定自己：“嗯，就这么决定了！” “不过爱尔莉会一直爱着我的，对吗？”伊尔迷的目光死死盯着爱尔莉，黝黑的瞳孔像是黑漆漆的漩涡，阴暗中带着胁迫意味。 爱尔莉的眸光在光线下闪烁，她面露疑惑：“伊尔迷……离不开我？” 当然不会。 伊尔迷脸上没有波动：“所以爱尔莉绝对不可以离开。” “好。”爱尔莉不假思索地回应。 伊尔迷很满意这个回答，心情愉悦地低下头，对着爱尔莉问道：“今天要自己还是一起？” “一起。”爱尔莉扯了扯伊尔迷的袖子，睁大眼睛，满眼都是他。 “真是个粘人的孩子呢。” 伊尔迷边说着话，边把刚离开自己怀抱没多久的爱尔莉重新抱起来。哪怕怀里多出一个人的重量，身为揍敌客长子的他走路也是无声无息的，步子稳得连爱尔莉的头发都没有摆动幅度。 浴室的水雾蒸腾，热气弥漫。 爱尔莉讨厌过热的感觉，泡在逐渐变凉的水里哼唧着不愿意出来，整个身子潜下去不断吐泡泡。 餍足了的伊尔迷并不介意顺势与贪凉的爱尔莉再多纠缠几次。只不过在水温又降了几度之后，他在爱尔莉的抗拒下换了新的热水，把人里里外外清洗两遍才收手。 顺利躺在床上时天已经蒙蒙亮。 毫无困意的爱尔莉一开始单纯地盯着伊尔迷，再后来无聊地数起伊尔迷散在胸前的、缠在脖颈的头发。 凸起的喉结藏在发丝下，偶有滚动的时候。爱尔莉好奇地蹭过去，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男人的手先一步攥住她的手腕。 “不可以哦，爱尔莉。”闭目养神的伊尔迷缓缓睁眼，双眸丝毫没有刚睡醒应有的惺忪，“虽然我不睡觉也没什么问题，但爱尔莉不好好睡觉的话可不行。” 说罢，根本不等爱尔莉反驳或是说些别的什么的机会，伊尔迷手起手落，下一瞬躺在他身边的人就浑身瘫软。 把人圈起的伊尔迷盯着陷入昏迷的爱尔莉若有所思地开口：“警惕性太差了，看来在参加猎人考试之前还要加强训练才行。” 又过了几分钟，爱尔莉的呼吸逐渐平缓，伊尔迷才松懈几分，手指把玩着她的发梢，就这么打发着时间，等待她再次醒过来。 哪怕人并非清醒，伊尔迷依旧刻板重复着每天安抚人的行为。他将唇贴在爱尔莉的额头，明明像是对待珍宝的怜惜亲昵，可惜他的表情实在冷漠。 “驯服度已经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看来用不上念针了……” 伊尔迷喃喃，准备小憩一会，却瞥见爱尔莉本来光洁无暇的胸口处多了一抹粉色的印记。他伸手摸了摸，感受着指下传来的跳动。 “嗯？这是什么？” 所有物忽然有了他不知情的变化，这令人不悦。他无神的眼睛含着冷意，用力搓蹭几下，细嫩惨白的皮肤浮现出暧昧的红色，然而那突然多出来的印记却没有任何变化。 伊尔迷回想着近期来爱尔莉所接触过的人、物、事，只有晚上那短短半个小时，他的爱尔莉去独自完成了任务。 想到这里，伊尔迷望着被他亲手弄“睡”的爱尔莉，犹豫几秒钟后，将念针插进了她的后脑。 爱尔莉被迫转“醒”，眼睛缓缓睁开，灰暗的眼神配上苍白的肤色像是一具尸体。 实际上人是没有醒的，是伊尔迷用念针操控着身体“醒来”。 “任务过程中发生了什么？” 伊尔迷抱起爱尔莉，让她呈面对面的姿态跨坐在自己身上。 被操控着的爱尔莉断续地说着浮现在脑海中的词语：“不认识的男人抓我去角落……讨厌……念能力、惩罚了他……目标……盥洗室……瞬间、移动……？好奇、想问……没杀掉，刚好伊路……看信……” 伊尔迷仔细观察着如心脏般跳动的印记：“还有呢？” “看到了……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目标、消失。” “看到了信吗……”伊尔迷摩挲着她胸口的那一小块肌肤，眼神中满是不爽，“爱尔莉，现在是什么感觉？” 爱尔莉听后凑近伊尔迷，胸口抵上他的，彼此贴近。她仰着头，跪在床上，做出想要拥抱的姿态，嘴里重复着：“头好晕、胸口好烫……伊路，亲亲我……” 伊尔迷没拒绝她的贴近，耳边是人呵出来的滚烫气息，那双手在他身上毫无章法地乱摸，有点影响思考。他干脆地将念针抽出，顺势接住了恢复安静的爱尔莉。 他没理会伏在自己胸前继续昏睡的爱尔莉，若有所思地按动几下手机，侧身让爱尔莉自己滑下去，随后起身换上一套暗色系的练功服，伴着升起的太阳外出。 伊尔迷找到爱尔莉的任务目标时，那个女人正在与任务委托人做运动，他对看现场这种事没兴趣，在看到背对着他的女人后背逐渐消失的印记后离开。 同时发给糜稽的短信也收到了回复。 【委托人和目标是情侣，委托人的念能力是通过写着“我爱你”的书信作为媒介，唤醒看信人内心深处的情感**，可以借此知道看信人喜欢谁，听说经常有人找委托人帮助提升感情。顺便一提，看到信的人身上似乎会出现一个印记，印记会由深变浅直至没有，印记消失念能力就失效了。】 “……”伊尔迷合上手机，想到自己是爱尔莉内心深处的人，心情愉悦不少，连带着面部都柔和了一点点。 这样看来，爱尔莉的驯服度似乎已经百分百了，不必再担心她会“背叛”。不过保险起见，还是不要让爱尔莉离开他的视线比较好。 尤其……爱尔莉的念能力实在好用，如果被别人抢走，他会很不开心的。 确认印记没问题，伊尔迷一身轻松地回到家。 不过还是出了一些问题—— 下手似乎有些重了……伊尔迷苦恼地盯着床上昏睡过去之后迟迟不醒来的爱尔莉，他没想到一个手刀下去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伊尔迷虚虚掐住爱尔莉的脖颈，感受到源源不断侵入他身体的念力，陷入沉思——爱尔莉的念力又变强了，是因为那个“唤醒人内心深处的情感**”而导致的吗？还是说…… 他中断了推测，目光回落在爱尔莉身上。 能力很好用，也一直属于他，爱尔莉为他带来的便利已经快达到让人欲罢不能的程度了。 本来还想在猎人考试之前好好训练一下爱尔莉，现在看来没什么必要了。 伊尔迷惋惜地摇摇头，没有再用念针强行“唤醒”她的打算。反正他也决定不会让爱尔莉再有离开自己视线的机会了，有价值的能力就该牢牢把握在手中才对。 果然是手刀的力气太大了。 一整天过去，猎人考试在即，爱尔莉仍在昏睡。便装成钉子男的伊尔迷蹲在床边，一会捏一捏爱尔莉秀气的鼻子，过一会再掐一掐她腰间的软肉。 “再不醒就要赶不上了。” 爱尔莉看起来完全没有要醒的样子。 伊尔迷摩挲着下颌思索，机械般的动作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他姿态怪异地给爱尔莉换了一套衣服，满意地欣赏一下自己的杰作后，一把扛起爱尔莉。 不知是路途颠簸，还是周围环境太吵闹，沉浸在睡眠中的爱尔莉醒来，身体下意识依赖地蹭着伊尔迷的胸膛，有点硌人，她黑漆漆的猫眸闪过一丝疑惑，伸手想要拔掉碍事的钉子。 察觉到爱尔莉意图的伊尔迷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单手托着她，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伊路？”爱尔莉疑惑。 伊尔迷弯下腰，让爱尔莉从自己身上下去，在她好奇的眼神下说道：“咔哒咔哒。” 爱尔莉直言：“好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第二章 第3章 第三章 伊尔迷还是平生第一次被人这么直白地说丑。 他转动一下插满钉子的头，盯着爱尔莉发出更大声的“咔哒咔哒”声。 “诶？”爱尔莉站好后与伊尔迷拉开一些距离，“要当作不认识伊路吗？” 伊尔迷：“咔哒咔哒。” “不能超过十五米……？”爱尔莉重复着伊尔迷的话，在他的注视下走到大约十四米的位置，然后朝伊尔迷摆摆手，“这样吗？” 爱尔莉所拥有的念能力具有一定的特殊性，除了个别任务会让她独立完成之外，剩下的时间伊尔迷几乎会寸步不离地和她黏在一起。 有伊尔迷刻意为之的“溺爱”，她不用自己走路，也不用动脑思考，导致她对伊尔迷的依赖程度很深。现在突然被告知要失去这个好用的人形支架，爱尔莉产生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此刻正孤零零、娇娇小小的一个人站在距离伊尔迷十四米开外的地方，看上去可怜极了。 看来还是要先给块糖才行。 伊尔迷拔出插在脖子附近的一根念针，不再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清越的声线唤着站在原地不动的爱尔莉： “过来，爱。” 听到呼唤的爱尔莉飞快地冲过去，她好讨厌自己走路的。而根本没考虑要放慢奔跑速度的爱尔莉猝不及防地承受了伊尔迷满是大头针的拥抱，和一个轻飘飘的、仿佛是错觉的吻。 进入考试场地，伊尔迷在被场内其他考生注意前就与爱尔莉分开，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去，豆面人为他们依次颁发号码牌。 二人全程无沟通地隐没在角落，直到无人在意后，伊尔迷目光沉沉地凝视着爱尔莉。 “要一直在我的视线下，记住了吗？” 爱尔莉点头，待在伊尔迷的监视下对她来说是很平常的事情。 不过……又要自己走路了，好烦。 她心情不佳，垂下头闷闷不乐，忽而瞥见一个熟悉的白色脑袋在眼前路过。 “阿奇？”爱尔莉轻声唤道。 无聊的奇犽想找个角落，意外听到了耳熟的声音，他顺着看去，圆滚滚的猫眼猛地睁大，小跑着凑过去，讶异道：“……爱尔姐？” “你怎么在这里？”孤身一人的小男孩冷酷的小脸多了几分生动。 还未等爱尔莉回答，上一秒还开心见到熟人的奇犽忽地变脸，苦巴巴地问道：“爱尔姐在这里的话，是不是……” 他背后一寒，知道爱尔姐是不可能独自出现的，那位烦人大哥百分之九十九也在这里。 “伊路？”爱尔莉接上奇犽欲言又止的话，面不改色地说着谎话，“他有任务不方便带上我，所以就分开了。” “分开了？！”奇犽惊呼，后知后觉放轻音量，“嘁，我才不信大哥会让你一个人，就算会最多也不会超过一天……” 奇犽没觉得爱尔莉说谎，他只是不信伊尔迷。 要知道伊尔迷对爱尔莉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可是全家上下有目共睹的，怎么可能轻易让爱尔莉离开他的视线。 就算是爱尔莉有单人任务要完成，伊尔迷也会一直陪同到任务地点，恨不得二十四小时把她放在身边。 一想到那种令人窒息的被掌控感，奇犽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有时候奇犽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大哥要这样对待爱尔莉，哪怕是“家人”也有些过分了。 爱尔姐又不是他的所有物，是活生生的人。 “爱尔姐，你就没想过真的和大哥分开吗？”奇犽好奇地问道。 爱尔莉认真地思考片刻，坦诚地回答道：“伊尔迷需要我，我也需要伊尔迷。” 奇犽一副“你没救了”的表情看着爱尔莉，故作成熟地叹了口气：“爱尔姐，说真的，如果你想的话……我十分愿意站在你这边的！” 如果可以顺便把他也带出去玩玩就更好了。 “谢谢阿奇，暂时不需要。”爱尔莉都没有思考就果断拒绝，但不知怎么感觉胸口处在发烫，心跳忽然乱了两拍。 奇犽听到后撇撇嘴，就算爱尔姐哪天真想离开，恐怕他大哥也不会轻易放手的，他略表同情地看了一眼爱尔莉，正要开口继续这个话题时警惕地张望了四周，然后认认真真地又问了一遍：“大哥真的不在吗？” 爱尔莉被奇犽这么一问，想深究的思绪被打断，她干脆忽略了自己细微的不对劲，学着他巡视一圈四周，黑黝黝的双眸回落到奇犽身上，她犹疑地回答道：“不在的吧……” “嘁。”奇犽冷哼一声，他没察觉到任何气息，瞧着爱尔莉傻乎乎的样子也不会骗他，于是也跟着松懈下来，抱着滑板的身躯明显松弛许多，语气也愈发欢快起来，“我真的很佩服你诶爱尔姐！趁着大哥不在，再和我说说你是怎么做到忍受伊路哥这么久的！” “伊路对我很好啊？”爱尔莉歪头，不解地眨了眨眼。 伊尔迷对她真的没话说，时刻保护她不受到伤害，她喜欢的东西多看一眼就会被他送到手里，路也不用自己走，事情也不用自己做，还有…… 奇犽叹气，摇头，点评：“……算了，爱尔姐你已经没救了。” 但奇犽没有否认爱尔莉的话，这两个人的互动他一直都看在眼里。大哥确实对爱尔姐很好，毕竟连报酬都打进爱尔姐的账户，家里其他人可没有这种待遇。虽然他一直认为这是大哥所谓的手段罢了…… 爱尔莉发出疑惑的声音：“诶？” 呆呆傻傻的爱尔莉独自一人外出十分让人担心。虽说奇犽很介意爱尔莉和大哥走得近这件事，不过除去这点他还是很喜欢爱尔莉的——只要他向爱尔莉撒撒娇，她就会满足。更何况爱尔莉提出的要求通常不会被伊尔迷拒绝。 爱尔莉是和氛围压抑的揍敌客家截然相反的存在，也是为数不多能陪着他玩的人。 当然，如果她的那张脸不是和大哥的脸有**分相似就更好了！ “总之伊路哥不在的话你就跟好我吧，我会保护好你的。” 奇犽拍着胸脯如此保证道。 爱尔莉迟疑了一下。 伊路好像说过不要超过十五米，但是又说要装作不认识……好难搞哦。反正伊路也不会丢，这么一看还是阿奇这边更重要，她干脆跟着阿奇好了。 “那就拜托阿奇了。”爱尔莉牵上奇犽的手。 奇犽被温暖柔软的触感吓了一跳，炸毛的小白猫红着耳廓嚷道：“爱尔姐！” 爱尔莉不明所以：“嗯？怎么了吗阿奇？” “不……没什么。”耳朵烫烫的小猫崽握紧了她的手，准备带爱尔莉换个地方。刚刚那地方总感到有一股阴气，让他心里不安。 奇犽一手夹着他的滑板，一手被爱尔莉牵着，视线在瞄到一个和他差不多年龄的小孩时，一双无精打采的猫眸忽地亮起。 爱尔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是个穿着一身绿衣服、头发冲天的小男孩，看上去性格很开朗，应该是个比较好相处的类型。 感受到身侧人的跃跃欲试，爱尔莉松开了奇犽的手，问道：“阿奇喜欢他？” 未了她补充道：“要去打招呼吗？” 奇犽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有些别扭地回答：“再说吧。” 有些小孩嘴上说着“再说吧”，实际上已经望眼欲穿了。 她倒也没拆穿，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等着考试开始，期间还趁着奇犽不注意的时候朝不远处的钉子头笑了笑。 爱尔莉对猎人考试没有兴趣，奇犽的关注点落在绿油油的小男孩身上，她又不能和伊尔迷交流，整个等待过程开启了放空模式，连考官什么时候来的都不清楚。直到周围人都动起来，她才在奇犽的催促下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多人，她颇为不自在地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屡次想要溜到最后面的时候都会被奇犽抓着手腕拖回到人群中。 爱尔莉实在无聊，双眼无神地盯着前方伊尔迷相当扎眼的脑袋，无所事事地默数着他脑袋上扎了多少根针。 “她是我姐姐，叫爱尔莉。” 不知什么时候和绿色男孩搭上话的奇犽扯了扯爱尔莉的衣袖，朝他的几个新朋友介绍道。 完全不打算掺和进来的爱尔莉动作一顿，视线落在奇犽身旁的三个人身上。她眨了眨一双深渊般漆黑的眸子，无机质的双眼依次扫过他们。 她一点都不想和陌生人说话，但是对上奇犽那双大眼睛……爱尔莉收回视线，语气平淡，带着冷意：“哦，你们好。” 三人齐刷刷打了个冷颤。 奇犽见怪不怪地解释道：“爱尔姐就这样，但她人很好的。” 爱尔莉偷瞄了一眼伊尔迷的方向，又看了看好像很开心的奇犽。她忽然发觉没有伊尔迷之后，奇犽好像比在家里时要活泼了一些。 嗯……看来伊尔迷一点都不讨奇犽的喜欢呢。 两小只聊得起兴，爱尔莉趁奇犽的关注点不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偷偷放慢步速，她果然还是不太适应暴露在人太多的地方太久。 这次溜走得很顺利，奇犽完全和那位叫小杰的孩子聊嗨了，但仍旧不忘在说话的间隙回望着寻找爱尔莉的踪迹，确认她没事之后又气鼓鼓地留个后脑勺给她。 毛茸茸的后脑勺仿佛在控诉她，看得爱尔莉弯弯嘴角。 有点可爱。 爱尔莉嘴角的弧度刚上升一个像素点。 “爱。” 伊尔迷清越的声音忽地在她身侧响起。 明明刚确认过伊尔迷跑在前面，这会儿突然出现在她身边，着实让人惶恐。 “我有说过不要离我太远吧？”他问道。 “嗯……”爱尔莉点点头，一开始确实记得。后面人太多加上阿奇一直带着她和陌生人说话，人多好吵，所以下意识远离人群的想法占据优势，一不小心盖过了伊尔迷下达的命令。 爱尔莉沉默片刻，想到某件事，抬眸看向伊尔迷：“你哪位？” 第4章 第四章 伊尔迷用易容后显得很怪异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爱尔莉，浑身散发着不详的气息。最末尾零星几个考生也因为恐惧这股气息而加快脚步，远离了二人。 他很是困扰地说道：“只是分开这么短的时间，爱尔莉就已经开始叛逆了吗？如果你像阿奇那样我会很难办的。” “毕竟爱尔莉的能力很好用，变成人偶的话就太浪费了……所以为了让我能够更好地使用，爱尔莉千万不要再让我生气了哦？” 爱尔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伊尔迷有的时候话很密，她不太感兴趣，但只要点头就能蒙混过关。以防万一还可以外加一个贴贴表示一下。 于是她在伊尔迷的凝视下黏糊糊地挽上他的手腕。 那些杂乱不堪的步伐渐渐难以听到，偌大的空间仅剩下对望的二人。她微微仰起头，粉嫩的唇瓣贴上距离自己较近的那根扎在他身上的黄色圆头针。 一触即分，她眨了眨漆黑的眸子，语调带着和伊尔迷如出一辙的俏皮感尾音：“好哦。” “不过伊路，我真的不太喜欢。”爱尔莉松开了挽住伊尔迷的手，一副想贴又不想贴的纠结模样。 伊尔迷的钉子头看不出表情，背在身后的手中早已捏着根针，他问道：“不喜欢什么？” “你现在的样子……” 爱尔莉总觉得之前说“好丑”的程度还不够，不足以表达她对伊尔迷容貌的意见。 她思索道：“妈妈好像教过我怎么形容……” “丑陋至极！简直是丑陋至极！”爱尔莉面不改色地学着基裘的语气，歪头看向伊尔迷，“我说的对吗，伊路？” 这也是为什么她只亲了亲黄色圆头针的原因。 爱尔莉实在欣赏不来现在的伊尔迷，她很抗拒主动亲这张嘴。 “……”丑陋至极的钉子头沉默了，咔哒咔哒抽动几下，一声不吭地上前掐住爱尔莉的脸蛋。 片刻凝视，伊尔迷拎着她飞速前进。一路上路过好些个瘫倒在地上的人，他丝毫不给爱尔莉慢慢观察的机会，几个飞跃在离大部队尾部的不远处放下她。 没说几句正常话的伊尔迷又开始说起旁人听不懂的钉子语：“咔哒咔哒。” 自由时间都不到半天就又回到饲主身边，简直比宠物狗出去撒欢的时间还要短暂。 爱尔莉难得露出些许不开心的表情：“我知道了伊路，会好好跟着你的。但阿奇那边怎么办？” 伊尔迷把她的小情绪尽收眼底，却没有半分哄弄的意思，头一偏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白色脑袋上。 “咔哒咔哒。” “……”爱尔莉难得哽住，“伊、集塔喇苦，是我的……情人？你的意思是让我在阿奇面前给你戴绿帽子吗？” 阿奇绝对会举双手赞成的。 有点犹豫。 她抿着唇抬眼看了看伊尔迷那张脸：“唔……伊路，你觉得我的审美很差吗？” “咔哒咔哒。”钉子头发出不悦的声响，比先前吵闹很多。 爱尔莉揪了揪垂在胸前的黑发，小声反驳：“明明是你的提议……妈妈也绝对不会喜欢你这样子的。” 她心情烦躁的时候总喜欢这么做，伊尔迷抓过她的手腕制止了这种摧残头发的举动，钉子头卡顿地一点点歪下去。 “咔哒咔哒。” 他的话让爱尔莉感到难以置信，黑漆漆的眼眸微微睁大，她反问道：“当不了情人要当朋友吗？伊路会允许我交朋友吗？” “当然不会哦。”伊尔迷俯身凑在爱尔莉耳边轻声说着，“你和阿奇都不需要朋友。” “那你呢？伊路也不需要朋友吗？” “当然。” 爱尔莉指了指倚在墙边听了好一会的男人，问道：“那边笑得没安好心的小丑不是你的朋友吗？” 她都看到了，两个人偶尔对上又错开的对视，之前还站在一块，分明是认识的。 在她印象中，伊尔迷身边除了家人就是死人，从未出现过其他“亲近”的人。这个小丑明显不是家人也不是死人，不是朋友还能是什么。 被点名的小丑本人正笑容荡漾地玩着扑克牌，还饶有风情地朝爱尔莉比了个飞吻。 伊尔迷漫不经心地看过去：“你说西索啊。” 然后上前挡住了爱尔莉的身体，他不喜欢爱尔莉的视线从自己身上挪开太久，只要看着他、听他的命令就够了。 “不认识。” 叫做西索的男人秒变包子脸，眼神哀怨。 “诶——真是狠心呀小伊~” 听到西索如此亲昵的称呼伊尔迷，爱尔莉好奇地从伊尔迷身后冒出个头，仔细打量起西索。 虽然说话有点怪怪的，但是实力不错。 爱尔莉打量着西索的脸，脸也不错，是和伊尔迷不同的类型。视线缓慢下移，从脖颈一直到脚踝，她满意地点点头，身材也不错。 合格了。 她坦然道：“伊路，我想要他。” “嗯~很有眼光嘛~”西索轻吻手中红桃A的扑克牌，松手后正巧落到爱尔莉眼前，他的尾音勾人上扬，“我非常愿意哦~” 爱尔莉正要伸手去接，“咻”的一声，一颗熟悉的圆头针极速飞过，将扑克牌死死钉在地上。 “好凶呀小伊~”西索笑眯眯地走近，在伊尔迷充满胁迫的目光下牵起爱尔莉的手。 小丑装扮的男人在手背烙下一吻，眼睛却看向伊尔迷。 “西索。”伊尔迷充满警告的声音与破空袭向西索的念针同时到来。 西索在伊尔迷的死亡直视下果断放下爱尔莉的手，一个扭腰躲过了来自伊尔迷的“警告”。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没必要再继续惹伊尔迷不快。 “你们聊，我先走咯~”西索朝伊尔迷抛了个眼神，似笑非笑地离开。 刚刚的感觉……碰到爱尔莉的一瞬间，有一股念力涌入他的身体，很危险，但也让人想要得到更多。 他唇角的弧度愈发上扬。 怪不得伊尔迷会严防死守一个看起来无害的女人。 伊尔迷看着西索扭来扭去的背影，眸光渐冷。 爱尔莉见他神色阴郁到快要冒出实体化的黑泡泡了，开口小声唤道：“伊路？” “我没事哦，但爱尔莉以后记得和西索、不，和除了‘家人’之外的所有人都保持距离。” 伊尔迷冷淡地说完这句话，又恢复成只会发出“咔哒咔哒”声的怪异钉子男，先爱尔莉一步走在前面。 他的速度很快，几次眨眼的功夫便混入人群中。讨厌走路的爱尔莉慢吞吞地跟上大部队，没有刻意追紧伊尔迷的步伐，只遥遥坠在队伍末尾。 爱尔莉有个弱点——作为揍敌客从小养到大的孩子，她的速度没问题，但是她的耐力很差劲。 跑了这么久还没有到终点的意思，她难免有些烦躁，步子越来越慢，和前面的大部队也有了拉开距离的趋势。 她进入疲态，走神间只能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跑进岔路。她想都没想就跟了上去，直到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耳边的跑步声越来越远，眼前朦胧的身影却逐渐清晰起来。 金色的…… 与记忆深处完美重合的一张脸…… ……是谁？ 爱尔莉的瞳孔缩放，头部传来阵阵刺痛。 然后是黑色的…… 她跌跌撞撞地朝前走，想要仔细分辨前方的存在。随着她越走越进，眼前的人影晃动、分裂，最后重合，变成纤细高挑的模样，散发着可怖的压迫感。 头好痛，嘴里一股铁锈味，嗓子像是被火烧着了似的。 爱尔莉不再看眼前混乱的人影，果断地蹲下身子，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她将头埋在膝间，眼眸中仅存的一丝丝光亮被黑暗吞没，嘴里不自觉地呢喃道：“帮帮我……不要……爱……忘……要……” 然而身体上的不适并没有因为她停下来而缓解，反倒令她更加头痛欲裂，再无力吐露音节。 同时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零散的片段，陌生又熟悉。 “不要……”她捂住脑袋很抗拒，不住地摇头，希望把涌进脑子里的信息全部甩出去。 脑子越来越浑浊，她几乎快要失去思考能力。 “爱尔姐？” “爱尔姐！” 爱尔莉感觉耳畔有个声音越来越大，同时有个人在不断摇晃她的身体。 好晕，好想吐。 越来越晃……好恶心…… 她忍受不住，捂着肚子干呕。 “爱尔姐？你还好吗？” 生理性干呕激出爱尔莉的泪花，她眼前的场景开始变换，昏暗中闯进一抹淡淡的光线，直到一切变得清晰明亮。 “……阿奇？” 爱尔莉揉了揉眼睛，抬手捏了捏自己火辣辣的喉咙，歪头看向蹲在自己身边的奇犽。 奇犽本来是跟着新朋友小杰过来看看，没曾想看到状态怪异的爱尔莉，他不解地问道：“爱尔姐你刚刚是……” 中招了？中了那个鬼迷心窍杉树的树液结出来的幻境？ “唔……”爱尔莉平复了一下心跳和气息，额角细密的汗珠被她抹去，转眼间又变成了一滩死水，“好累，心情不好。” “……” 奇犽听懂了爱尔莉的潜在台词，他叹了一口气，突然就明白为什么家里人都要求给爱尔莉特训。 哪有人的抗毒性会因为累和心情不好而减弱的。 “要试试我的滑板吗？”他把爱尔莉从地上拽起来，晃了晃滑板问道。 爱尔莉不假思索地用力点头。 她要。 “自己滑好累，阿奇……”她话说到一半停顿。 奇犽认命，他懂。 滑板被他放在地上，用一只脚踩在滑板尾端，双手插兜唤道：“爱尔姐，上来坐吧。” 爱尔莉毫不客气地拢起繁复的裙子，缩成小小一团坐在滑板上，面无表情地开始指挥奇犽。 不用亲自跑步成功取悦到了爱尔莉，同时也让她有足够的时间去回忆刚刚看到的那些…… 爱尔莉不动声色地垂眸沉思，可怎么都没办法拼凑出完整的画面，好似有什么在阻碍着她。 每每深入时耳边总是传来飘忽不定的低语。 “要……爱着伊尔迷。” 第5章 第五章 无法拼凑完整的画面时不时闪过，精神状态不佳的爱尔莉一路上都没怎么开口和奇犽说话。 她迫切地需要一些事情转移注意力。 “就到这吧，剩下的路我自己来。” 奇犽没多问，向前滑行一小段后停下来，他很少有机会可以俯视着爱尔莉，这种视角很新奇。 “真的没问题吗？”他瞧着爱尔莉摇来摇去的起身，不免有些担忧地开口问道。 爱尔莉摇摇头：“没问题。” 她理了理裙摆，声音轻飘飘地继续道：“你一直在看那个男孩，去找他吧。” 奇犽收起滑板，不放心地绕着爱尔莉看了好几圈，确认她真的没什么问题后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爱尔莉已经无心关注这场猎人考试，她的脑子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搅和得一团乱，让她没办法深入思考，仿佛一切思绪都被笼上了一层浓雾。 好在先前与伊尔迷分开，不至于让他发现不妥之处。她现在能做的只是机械性地跟着前面的人行动，随着前面的人越来越少，她才恍然自己走进了一片迷雾之中。 “呀~” 察觉到危险的爱尔莉猛地后撤步，纤弱的手指绷紧，做出进攻性的姿态。 来人在迷雾中缓缓走近，弯起的眉眼中还残留着未褪去的杀意。 “好凶~” “嗯……伊路的小丑朋友？”爱尔莉没有放松警惕，左手依旧维持着攻击姿势。 西索的指尖夹着一张滴着血的黑桃A，眼神挑逗，说话时带着不知名的颤音：“是我哦~” “多亏了爱尔莉的帮助~我现在……很兴奋呢~”西索把玩着手中的扑克牌，细长的眼睛眯起，金色的瞳仁因他的亢奋而颤动。 他快要……忍耐不住了。 爱尔莉闻言放下手臂，丝毫没有把西索的话当回事，神情冷淡地说道：“你打不过我的。” 西索的战意被点燃，低笑着朝爱尔莉扔出数张带着明晃晃杀意的扑克牌。 他的纸牌张张飞向致命之处，然而爱尔莉眼睛都没眨一下，任由扑克牌顺着轨迹直冲门面。 “不躲吗？会死哦~” 西索越想越兴奋，如果他在这里把爱尔莉杀掉的话……伊尔迷一定会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杀了他。 啊~完全……完全控制不住了呢~ “再出手的话，会死的是你。” 话音落下，飞到爱尔莉面前的纸牌无力地落下，凌厉如刀片的牌瞬间变成没有攻击性的柔软纸片。 西索罕见地片刻怔愣，眉梢微挑，语气轻缓地开口道：“有趣的念能力，怪不得伊尔迷会……” 话还未说完，手机铃声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他一脸郁闷地接起电话，眼神在爱尔莉身上流连。 “好，我马上过去。” 西索挂断电话，把扔在一边昏迷的某个在他看来合格的考生扛在身上后，回望向爱尔莉，声音比先前还要荡漾：“嗯……需要我带你一程吗~？” 爱尔莉不客气地走上前，朝西索伸出手。 西索：“？” 他可没有想过爱尔莉会真的同意。 紧接着他笑容更甚，看来也没有伊尔迷说得那么听话嘛。 人都送上门来，他不接受未免太不解风情。他俯身将另一只手绕过爱尔莉的双膝，一个用力把人托在手臂上。 不知道伊尔迷看到后会不会生气呢~ 在爱尔莉抱住他脖颈的瞬间，西索又感受到了那股令他亢奋的念力。 他探究的目光落到闭眼休息的爱尔莉身上，眼眸中的金色流转，扭动着腰肢，一步一步走得性感，丝毫不掩饰自己浑身散发的可怖杀气，以及捉摸不透的兴味。 “我警告过你的，西索。” 伊尔迷阴沉地站在西索身后，念针抵住西索后颈。 西索笑眯眯地将爱尔莉塞进伊尔迷的怀里：“这就错怪我了~是你的宝贝主要要求被我抱呢~” 如他所料，伊尔迷的脸色更加差劲，眼底溢满了对他的杀意。 不如再趁热添把火。 “看来爱酱也没有那么懂事听话嘛~还是说……她更喜欢我~？” 伊尔迷的念针擦过西索的眼角，插进他身后的树干中。 “再有下次，杀了你哦。” 他没有在这里和西索打起来的打算，警告一下足够了。 现在的主要问题是……爱尔莉。 “好可怕啊小伊~”西索尾音荡漾地说道。 伊尔迷没再理会西索，不悦地箍紧怀中睡着的人。 将他的话忘在脑后，甚至在一个见了两面的陌生男人身上安然入睡…… 实在是…… 他衡量了一下，最终选择一个手刀下去，让本就睡着的人直接昏死过去。 这场猎人考试就让爱尔莉在昏迷中完成好了。 等回到枯枯戮山……就把念针插进她的脑子里。 陷入黑暗的爱尔莉不知道伊尔迷和西索之间的摩擦，可能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太大反应。 其实她睡得并不踏实，像跌入深海中缺氧挣扎的落水者，想要努力游上岸的时候总有一只手紧紧抓着她下坠、再下坠。 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一次又一次沉入更深的海底。 这种状态持续到伊尔迷的手刀劈下，更深层次的昏迷将她从深海捞起，转而又扔进了一处沼泽。 潮湿又粘稠的泥浆顷刻间裹满她的全身，从上到下，是比跌入海中更加窒息的感觉。 她被密不透风地包裹着，潜藏在沼泽下面的冰凉触感如同蛇类缠绕着她，不给她一丝一毫逃离的可能。 越挣扎陷得越深。 直至整个人被拽入无处可逃的深渊。 爱尔莉放弃了挣扎，任由自己被无形的力量拖着坠入不知名的黑暗。 眼前的场景一变再变，嘈杂的、混乱的，一股脑涌进她的感官。 “爱尔莉。” “爱尔莉……” “爱尔莉！” 有人在呼唤她。 ……是谁？ 眼皮沉重得如同被糊上一层厚厚的石膏，耳膜也像是被罩上一层阻碍，听到的声音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爱尔莉喜欢这个！” 稚嫩的、活泼的，来自很多年前的声音冲破阻碍闯进耳膜。 爱尔莉感觉周身一轻，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隙。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破旧麻布裙的小女孩，小女孩站在一片垃圾场里，手里捧着一个缺了脑袋的破布娃娃。 “是布娃娃！” 垃圾场的腐臭味随时都能冲破鼻腔，渗进肺里，周围是那么的肮脏，那么的不堪。 只有身体的布娃娃四肢耷拉着，看起来格外的诡异。但小女孩却喜欢得紧，一会儿带着它跳舞，一会儿爱惜地抱在怀里。 爱尔莉看到的画面像是老旧的电视机，只有黑白两种颜色，衬得眼前的一切有股荒谬的恐怖感。 她静静地伫立在原地，旁观者一样看着小女孩小心翼翼地把布娃娃放在一处相对干净的地面，然后继续在垃圾堆里翻找。 一地的荒芜破败，全是没人要的垃圾。偏偏小女孩的笑容灿烂，满是幸福。 小女孩翻了半天没有找到可心的东西，用干净的衣服仔仔细细擦净手上的污渍，再捧起被她放在一旁的布娃娃，贴着爱尔莉的裙边跑到另一端。 爱尔莉跟随着她的身影回头看去，小女孩正对着比她高一些的模糊人影兴高采烈地举着手中的破布娃娃。 “爱尔莉想把它送给你！” 爱尔莉看不清那道人影的模样，但能感受到两个人之间温暖融洽的氛围。 小女孩眼睛亮亮的，充满期盼地看着那道人影，直到人影接过布娃娃，她才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爱尔莉想要走近看清楚那道人影的模样，脚步微动，眼前突然开始变化。 小女孩看起来又长大了一些，身上穿得衣裙要整洁许多，应该还有一个手很巧的人为她编了头发，并且把编好的辫子梳成了很俏皮的双马尾。 她看起来还是那样活泼，一蹦一跳地给身边的人分享糖果。 “爱尔莉，这个给你。” “还有我还有我！爱尔莉快收下！” 她的身边总是围着很多孩子，有尚且年幼的，还有已经初显成熟姿态的。只要她一出现，便会自然而然地成为人群中的焦点。 包装简陋的糖果转眼间就变成了衣服都包不住的各种礼物。 在这片贫瘠的土壤上，小女孩身边的每个人都尽心尽力地寻找能够让她绽放笑脸的礼物。 爱尔莉不解地看着蝴蝶一样寻找落点的小女孩，她想不通，也无法共情。 “爱尔莉，要一起吗？” 爱尔莉看着小女孩收到了某种邀请，而意外的是小女孩果断摇了摇头，说她不喜欢。 活泼开朗、直截了当。 映在爱尔莉纯黑瞳孔中的小女孩开始有了颜色。 鲜活的、美好的。 再次看到小女孩时，年幼的女孩又长大了不少，肉乎乎的脸蛋有了些小棱角，穿着一条做工粗糙但颜色鲜明的红色洋裙，怀中抱着有了脑袋的布娃娃。 小女孩站在一座教堂的不远处，满脸笑容地转着圈。红色缀着蕾丝的裙摆一次次扬起，旋转着……不厌其烦地如同八音盒里的芭蕾舞者。 直到角落处的花束从艳丽到枯萎，直到红色开始暗淡。 “爱尔莉……” “你要和他走吗？” “留下来吧。” 画面中只剩下小女孩孤零零的一个人，她的身后是漫天飘落的黄沙。 “爱尔莉，你是被选中的孩子。” “去吧，你不该被困在这里。” 头好痛…… 蚀骨的疼痛不断侵入身体，渐起的疼像是密密麻麻的虫群不顾一切地啃咬。 爱尔莉咬着牙，眼前的小女孩越来越模糊，在她最后的清醒之际，变成一具人形的黄沙融进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荒地中去。 “爱尔莉，你要做一个乖孩子。” 冰冷的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清越的声音由远及近萦绕在耳边。 爱尔莉回头看去，是更荒芜的一片黑暗。 她脊背发寒，太阳穴处隐隐作痛。 那张笼罩在黑雾之下的脸庞愈发清晰。 爱尔莉无意识地呢喃：“……伊尔迷。”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话。” 又是谁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第五章 第6章 第六章 “爱尔莉。” 伊尔迷冷冰冰的声音由远及近，霎那间爱尔莉眼前的一切如同被打碎的玻璃般支离破碎。 “你梦到了什么。” 他淡淡地看着爱尔莉，语气中透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爱尔莉无力地睁开眼，眸中充斥着困倦与迷惘。她在床上发愣了几秒钟，才缓缓挨近伊尔迷。 “我……做梦了吗？”她犹豫地反问道。 伊尔迷身形一顿，黑漆漆的眼睛看不出喜怒，手中把玩着的念针在爱尔莉的手臂旁虚浮。 “爱尔莉，我们是‘家人’，你不该对我隐瞒。” 爱尔莉用酸软无力的双臂撑起自己的身体，上半身无力地靠向伊尔迷，任由那尖锐的针尖划伤她的皮肤。 她依赖地环住伊尔迷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腹部，小声说道：“我真的不记得了。” 爱尔莉确实没有骗伊尔迷的意思。脑子里乱糟糟的，身体也奇奇怪怪的。 伊尔迷不语，把念针搁置在旁边，用右手禁锢住爱尔莉的身躯，左手一下轻一下重地抚摸过她的脖颈，感受着指腹下的有力跳动的动脉。 “伊路，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爱尔莉感受到伊尔迷的质疑与威胁，更加抱紧了他，“我不会骗你的。” 说着她昂起头：“伊路是我最爱的人。” 两个人对视了良久，直到爱尔莉有些晕乎乎地差点跌倒在放置一旁的念针上，伊尔迷才收起左手，转而用一种充满占有欲的方式将她搂紧怀里。 他的眼睛依旧如一潭古井，嘴唇轻轻抵在爱尔莉的耳边说道：“下不为例，爱尔莉。” 伊尔迷看着脑袋一点一点又要睡过去的爱尔莉，顺势把人塞回被子里，见她陷入睡眠，他才挪开视线。 爱尔莉的念能力……都怪西索。 在爱尔莉昏睡的时候，伊尔迷萌生出无数次将念针插进她的大脑中的想法。这种方式确实一劳永逸，在被插了针的奇犽身上也足以体现出好处。 如果爱尔莉和奇犽一样就好办了，但她的念能力实在是……让他三番五次犹豫。 爱尔莉的存在其实和揍敌客家心照不宣隐瞒下来的秘密“亚路嘉”一样，一旦操作不好便是会威胁整个家族的存在。 爸爸和妈妈都不赞成他控制爱尔莉，毕竟爱尔莉现在就足够乖巧听话，从不会主动违背他的意愿。所以与其让他尝试操控之后的未知性，不如保持现状，用感情手段让爱尔莉永远站在揍敌客、站在伊尔迷这边。 “真是麻烦……”伊尔迷忍不住叹口气，念针被他转来转去，难得抱怨道，“果然还是应该限制一下活动范围。” 他眼神越来越冷淡：“阿奇也是，爱尔莉也是……” …… 爱尔莉神清气爽睡了一觉，第二天睁眼后就发现房门被人锁住。 她尝试推了几次，门纹丝不动。 “伊路。伊路？你在吗？” “门坏掉了吗？” “没坏哦。” 伊尔迷不知何时来到爱尔莉的身后，拍了拍她的头。 “最近家里事情有点多，为了爱尔莉的安全，乖乖在房间里待几天吧。”说着他蓦地掏出张卡片，“给，爱尔莉的猎人执照。” 爱尔莉呆呆地接过，歪头思索一阵，不解地问道：“我也通过了吗？” 她的记忆只停留在第一场考试上，还有西索那张战意满满的脸，再后来她就一点都想不到了。 “是哦。”伊尔迷回答道，“多亏最后一场阿奇放弃了呢。” “阿奇……？”爱尔莉一顿，眼神中浮上抹不易察觉的忧虑，“阿奇遇到危险了吗？” 伊尔迷的脸色暗下来，他没有回答爱尔莉的话，自顾自地说道：“阿奇不需要朋友，爱尔莉也不需要朋友。” 爱尔莉重复道：“朋友……” 平日里伊尔迷提到这个词的时候她没有任何感觉，可这一次…… 好奇怪。 她摸着自己的胸口，感受心脏的跳动。为什么这次听到“朋友”两个字时会觉得心里面很空荡呢…… 就像是……失去了什么似的。 “爱尔莉。”伊尔迷没错过爱尔莉奇怪的反应，他回想着猎人考试上西索做的事情。 果然，都怪西索。 “手拿开。”他命令道。 爱尔莉似懂非懂地放下手，抬眸瞧着伊尔迷俯下身，手指用力扯开她的衣领。 值得一提的是她起床之后特意把扣子一个个扣好，穿戴得相当整齐。 结果现在扣子摇摇欲坠地挂在领口，熨烫好的衣领全是褶皱。 伊尔迷好粗鲁，她有点想闹小脾气。 “这里还没有消失。”伊尔迷摩挲着她锁骨下惨白的一块肌肤，其中淡粉色的印记略显刺眼。 闻言爱尔莉跟着低头看去，果然看到了藏在衣领下的印记。她怎么不记得自己身上什么时候多了个奇奇怪怪的印记。 伊尔迷察觉到爱尔莉的疑惑，将她的衣领整理了一下——蹦开线的扣子噼里啪卡地往地上掉，褶皱也没办法抚平。 “是那封信。”他回答道。 反正衣服也被他弄坏了，他干脆又搓了几下，感受逐渐发热的皮肤。 “看着碍眼，正好今天没有事做，现在就把它处理掉吧。” “处理？”爱尔莉茫然，“怎么处理？” 要割下这块皮肉吗？ 留疤了怎么办？ 虽然她不太在意疼不疼，但是很在意会不会留疤。 “伊路，你要动手了吗？”她握住伊尔迷蠢蠢欲动的双手，“可以让我自己处理吗？留疤的话很影响美观。” 完全没有这个意思的伊尔迷：“……” 见伊尔迷没有反应，爱尔莉一脸正色地继续道：“我是女孩子。” “嗯。”伊尔迷点头。 “留疤很难看。” “嗯。”伊尔迷认可。 “我会不高兴。” “我会帮你解决。”伊尔迷笃定。 “……”爱尔莉松开伊尔迷的手，木然的眼睛里映着他那张比机器人还要冷漠的脸，“我会讨厌伊路的。” 伊尔迷瞥了爱尔莉一眼，径直走到床边坐下，朝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是用别的方法解决。” 爱尔莉看着他因坐姿而大方敞开的外套，黑色的长发有几缕调皮地缠绕在他结实精瘦的手臂上，蜿蜒流进更为隐秘的地方。明明穿的一身让人完全提不起劲的休闲服，偏偏配上那张无情的脸显得格外美味。 她感觉到那块皮肤越来越烫，心跳快得要冲破喉咙。罕见的心跳加速和无法控制**的升腾。 “别的方法？” “嗯，别的方法。”伊尔迷肯定道，他招招手，“过来，爱尔莉。” 爱尔莉乖乖过去，已经没有心思在计较会不会留疤的事情，像只兔子一样撞进伊尔迷的胸膛。 根本没想维持动作的伊尔迷任由她冲撞而来，两个人双双跌进身后的柔软。 近在咫尺的美貌引得爱尔莉无助地吞咽，苍白的脸庞浮上淡淡的红晕，她睁着眼，黑色的瞳仁中再装不下其他。 “爱尔莉，说说你想要什么。”伊尔迷无动于衷，无神的双眼像是黑色漩涡，吸引着猎物掉落。 爱尔莉口干舌燥，双手用力一推，看着伊尔迷“柔弱”的一躺，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她双腿跨坐在上面，同样无神的眼蒙上一层薄雾。 “我想要伊路。” 伊尔迷奖励似的拍了拍爱尔莉的头：“真是乖孩子。” 他终于得到了满意的回答，确认了心中的猜想。一直以来暗暗透露的阴郁在这一刻明朗不少，那根为爱尔莉准备的念针暂时可以放回原处了。 “来吧。”伊尔迷放松身躯，邀请道。 就在爱尔莉准备进行下一步欺负伊尔迷时，门外传来一阵巨响，即刻而来的是急促的呼喊声。 “爱尔姐！爱尔姐你在吗？！” 是奇犽。 爱尔莉瞬间回过神，借着伊尔迷的力起身，急匆匆地跑去开门。 当然，她没打开。 计划被中断的伊尔迷半眯着眼，几步走到爱尔莉的身后，压着爱尔莉的手推开门。 “阿奇。”他压迫感十足地垂眸看着门口的奇犽。 奇犽瞳孔一缩，眼底的情绪不受控地涌出，音量降低道：“爱——大……大哥。” “怎么浑身是伤？”爱尔莉蹲下身，手在奇犽身边试探来试探去，始终没敢落下，她转头看向伊尔迷，“阿奇做错什么了吗？” “我没事。”奇犽没给伊尔迷回答的机会，一把拉过爱尔莉的手，眼睛亮得惊人，“爱尔姐！和我一起走吧！” 在奇犽话音落下的同时，伊尔迷身上的气压低了几个度。 “小杰他们正在等我！爱尔姐也不想一直待在家里吧？爸爸同意我出去了！我们一起离开——” “阿奇。”伊尔迷冷冷地唤道，“你可以离开，但爱尔莉不可以。” 奇犽不爽地反问：“凭什么？” “爱尔莉和你不一样。”伊尔迷边回答边拿起手机，“如果你再不走，我就要让糜稽把你带回去了。” 爱尔莉很久没看到奇犽这么开心，不忍心让伊尔迷惹人不悦，她将刚才顺手从桌上拿的糖果放进奇犽的手里：“我没关系的，阿奇。” 伊尔迷看着奇犽走远的背影，眼神回到爱尔莉身上：“糖。” “伊路也要吗？”爱尔莉又拿了一把塞进伊尔迷手里，“给。” “……”伊尔迷盯着手中五颜六色的糖果沉默。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自从中了那个信封带来的念能力后，爱尔莉的性格比之前活跃了很多。 “爱尔莉，你的心情很好？”他发出疑问。 爱尔莉点点头：“因为很少见到阿奇这么高兴。” 她曲解了伊尔迷话语中的潜藏含义，认真思考后提议道：“伊路总是死气沉沉的，要不要也考虑交交朋友？比如那位小丑先生。” 伊尔迷：“……” 果然这个念能力还是要抓紧解除，现在的爱尔莉会让他产生一种难以把控的危机感。 他打算拉着爱尔莉进行刚才被打断的事情，手机却又不解风情地响起。 “可以，把定金汇进指定的账户里。”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第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