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资本大小姐,搬空家产嫁反派大佬》 第六章搬空阮家! 听见呼喊,男人终于抬眼,漆黑瞳孔里却没有一丝涟漪。 他看着她的指甲在栏杆上抓出刺耳声响,视线上移,女孩的脸失了血色却依旧紧咬住唇瓣,没再发出求救声。 他古井无波的瞳孔微动,在她即将坠落的瞬间,倏然伸手。 阮允棠的手突然被一股巨力拉扯,硬生生将她拽了回去。 没等她站稳,对方便极快松开了她的手腕。 阮允棠差点又重新摔下去,扶着墙角站稳后,她不满瞪过去, “你救人也救到底好吗,要不然就别救!” 江屿白幽冷如刀的目光看过去,在她和楼梯间晃动,似笑非笑:“那要不我再把你推下去?” 阮允棠浑身不禁发颤,她敢肯定他绝不是在开玩笑。 可这不对啊,前期的反派明明是个心怀正义的大英雄啊! 她看着眼前浑身散发着森冷寒意的男人,压下心底疑惑,梗着脖子道: “江团长还记得自己是为人民服务的军人吗?” 她话落下,陡然感到周身温度剧降,对面人看她的眼神冰冷,搀着嘲讽。 “现在不叫劳改犯了?” 简简单单几个字,却夹杂着淬了毒似的寒意。 阮允棠瞬间头皮发麻,知晓是原主吭骂的,她白着脸再次强调: “我绝对不会告你,我说到做到。” 说着,她又扬起眉毛,摊摊手,“你不信的话,我们明天就去领证,这样我总不能告自己丈夫耍流氓吧。” 女孩苍白的小脸上满是认真,那迫不及待的劲儿,好像只要他点个头,恨不得今晚就结婚。 男人的脸色骤然变幻,漆黑深邃的眼里闪过莫测的光。 他这次是真信了,只是不知道她有何目的。 “你认真考虑考虑吧。”阮允棠说完没再管他,只沿着走廊寻找什么。 找了一圈,一无所获。 她正纳闷呢,男人冷淡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你是在找这个?” 阮允棠抬头一看,男人修长的手指捏着一个粉色香囊,她眼眸骤亮,从他手中夺回香囊。 “对对对,谢谢哈。” 江屿白看着她将香囊仔细踹进兜里,状若无意问:“这是你在哪儿买的?” “不是买的,我随便做着玩儿的。”阮允棠随口答。 江屿白眼眸微变,如果没闻错,那香囊可堪比迷药。 “我要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 阮允棠看了眼腕表,打了个哈欠往屋里走。 江屿白盯着她的背影,眼底划过深思,随后改变了想法,重新回了客房。 屋内。 阮允棠趴在门边没着脚步声消失后,她才轻手轻脚出了屋。 首先她去了阮茉莉屋里。 床上人鼾声如雷,她放心的走到梳妆台前,台下放着一个比白天她收到的妆匣大十倍的箱子。 箱子没上锁,她轻易扭开,里面却没几件首饰,只有几件阮茉莉日常爱戴的珍珠耳坠、翡翠镯子、玛瑙项链…… 她没记错的话,这些都是阮母给原主留下的,连箱子都没换! 阮允棠拳头都硬了。 她快速将东西放进空间,又拉开床头大衣柜,将里面的衣服一扫而空,还从夹层找到了一个存有五千块的存折。 看日期,正是今年阮茉莉生日那天沈为安给她的零花钱。 而原主今年生日却被秦沁和沈为安劝着说特殊时期要低调,最后只吃了一碗连鸡蛋都没加的寿面。 阮允棠心下冷笑,将存折丢进空间后,她把屋子整的凌乱,又走到床边把阮茉莉的衣服扯开,在她脖子胳膊上掐出各种暧昧的青紫印子,她才转身离开。 上了层楼,来到沈为安和秦沁的卧室。 她打开房门,满室珠光差点闪瞎了她的眼。 孔雀蓝缎面大床堆着一堆五颜六色的情趣内衣裤,床头立着镶满水钻的欧式台灯,四面白墙还悬挂着西洋画风的裸露男女画,梳妆台并排摆放着十个珐琅首饰盒。 呕—— 阮允棠差点吐出来,随之而来是胸腔一股难以言喻的闷痛感。 这应当是原主残余的感情。 这房间原本是阮母的闺房,后来也是她和沈为安的婚房。 阮母从小家教甚严,是内敛又守旧的闺阁小姐,从不喜好奢华也不爱西洋传来的那些稀奇玩意。 秦沁却是跟着早逝的丈夫出过国的,来到阮家时,一昧跟阮母和沈为安讲述国外的趣事儿。 后来阮母重病,她更是靠着大胆的言辞举止和新鲜风趣的性格吸引了沈为安。 阮母过世后,更是直接搬进了主卧,而后把阮母古雅的房间改造的面目全非。 阮允棠目光扫过床头摆放的小玩具,心底恶寒。 一把年纪了,玩儿的还真花! 随后她从空间掏出无菌手套戴上,表面摆放的东西她嫌恶心没碰,只翻找了衣柜和储物柜。 储物柜最底下还有个隐蔽暗格,阮允棠前世碰巧在太爷爷哪儿见过,三下两下打开暗格。 里面放着几块沈为安最喜欢的名表和玉佩,还有秦沁再婚时收到的金饰、翡翠、宝石。 其中有几件还是用阮母的金饰熔了重造的。 阮允棠毫不客气如蝗虫过境般一扫而空。 随后她在隐蔽位置分别找到了四个存折。 数额都不小,两个五千的,两个八千的。 她猜想应当是秦沁私下存的。 沈为安虽好色,心机却颇深,一向把钱都捏在自己手里。 她开始把存折丢进空间后,又在抽屉里发现一张货物运输收据单。 这是一张送至江城的运单,就在一周前。 阮允棠回想着原文剧情,好像阮家的财物就是在这个时间被运走的。 她又看了看运单,上面没写具体运送点,只有一个叫大头的人签了个字。 阮允棠默默记好,将运单放回原位。 出门前,她从空间又拿出一瓶特调香水,倒进床头的香薰盒子里。 一股甜腻的香氛味儿若有似无传出,她捂着鼻子满意离开。 既然他们喜欢刺激,就让他们最后再刺激一晚! 阮允棠满载而归回了屋子,又把自己房间有点价值的全部丢进空间后,才安心躺下睡觉。 没等她睡个自然醒,大清早门外响起一阵剧烈的吵闹声,随后她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第七章美强惨反派 “你个贱人,是不是你偷了家里东西!” 阮允棠迷糊睁开眼。 沈为安铁青着脸站在她床前,他身后还站着穿着高领衬衣的阮茉莉。 看他一副恨不得把她扯下床的样子,阮允棠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地穿着衣服睡。 “你还不把茉莉的首饰都交出来!”沈为安说完,也不管她起不起了,直接当场翻了她抽屉和妆匣。 接二连三摸了空,沈为安脸色大变,“你首饰呢?” “不都在哪儿吗?” 阮允棠茫然地起身披了件衣服,走过去后她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天啦!我首饰呢!” 沈为安审视着她表情,没发现异样,又狠狠一拍桌子质问:“你昨晚后来去哪儿了?” 阮允棠抬起眼,目光不着痕迹划过他脖颈四五道红痕,哽咽: “我煮完鸡蛋出来发现你们都在杨家睡着了,我就自个回来睡了。” 说完,她又哭闹道:“爹,我就这点首饰了,你一定要帮我找回来啊,不然你就帮我重新买!” 沈为安原本谨慎的神情在听到她后面的话,气的眼皮直跳: “买什么买,这个时期你还敢花钱不想要命了?” “可那是我娘留给我的嫁妆啊。”阮允棠抽噎着,又看向今日异常沉默的阮茉莉, “不然就让妹妹把她那儿的首饰还我!” “你昨天不是要了一盒子了吗?”阮茉莉气得嘴唇发抖,她如今哪儿还有首饰。 “那些都不值钱,你以为我不识货啊!”阮允棠说完又委委屈屈地看向沈为安, “我要拿那些嫁去杨家,让杨家人怎么看我?” 阮茉莉喉咙一哽,刚要开骂,沈为安却突然舒展了眉头,朝阮允棠开口: “你想通了?” “我昨天见到川哥,还是觉得他最好。”阮允棠红着脸埋下头,又咬着唇担忧: “可现在我首饰都被偷了,连个像样嫁妆都没有。” “没关系,小川不会介意的。”沈为安满脸笑容说。 “就算川哥不介意,可杨家人怎么看我啊,还有他部队里的兄弟该怎么看我啊!” 阮允棠抹了抹眼睛,又丧气说:“算了,还是退婚吧,我不想给他丢人也不想让咱们家丢人。” “不行!”沈为安心头一提,想都没想就说:“嫁妆的事儿我来想办法,这两天就给你安排好。” 两天? 阮允棠紧咬着唇,“那爹爹能把我母亲的给我留的那几套首饰给我吗?” 沈为安皱下眉,刚要开口,又听她小声恳求: “晓晓之前跟我提过,她很想要一只成色好的翡翠手镯,而且我还想送何阿姨一套好首饰。” 原来是要讨好婆母小姑子。 沈为安面色转好,沉思一瞬后说: “我另外在帮你买别的礼物送她们就行了,你母亲那些首饰还是留着以后给你。” 他话落下,阮允棠便瞪着澄澈的大眼睛盯着他, “爹爹你刚刚不是说现在这个时期不好花钱吗?” 说着,她又满脸欣喜道: “那要是能花的话,爹爹你帮我再多买点东西吧,我还想要块卡西欧的手表、熊猫牌大彩电、凤凰牌自行车……” 沈为安听着这一连串的话,头皮发麻,脸色越来越差,最后一拍桌子, “停,你母亲那些首饰我三天后给你拿来!” “好吧。”阮允棠勉为其难点了下头,又满眼希翼追问:“那刚刚那些还能买吗?” “时局紧张,当然不能买!” 沈为安狠狠瞪她一眼,转身快速出了门。 阮茉莉满脸错愕的跟在后边,看了阮允棠一眼又一眼,完全想不到怎么就一会儿她便要了一堆东西。 阮允棠似笑非笑看她,“妹妹,大热天的你怎么穿这么厚,不热吗?” “要你管!”阮茉莉脸色骤白,捏紧衣领转身就走。 昨夜那个贼不仅偷光了她的首饰和钱,还占了她便宜,关键这事儿还必须瞒着,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她就没脸活了。 爹爹现在也只以为她只丢了首饰,母亲还没睡醒,她一番委屈根本无处诉说。 临近中午,两名公安来了阮家。 沈为安觉得家里真遭贼了,报了警。 一大家子人在客厅集合,一一上去做笔录。 最后轮到才从楼上下来的秦沁和江屿白。 秦沁脸色红润,春光满脸,脖子扎着丝巾,走姿怪异。 一看昨晚战况就很激烈啊。 不过也就最后一晚了。 阮允棠唇角勾起玩味的冷笑,刚移开眼神,便对上一双漆黑冷漠的眼。 对视片刻,阮允棠大大方方将江屿白扫视了一圈。 他身着笔挺白衬衫,领口第二颗纽扣松开半寸,透出冷白锁骨,袖口卷至小臂,手掌缠着暗纹绷带。 眉骨锋利如刀削,眼尾微垂的眼蒙着层冷雾,从楼上下来时,无端让人感到眼前一亮,又心生胆寒。 江屿白不是没发现楼下痴痴盯着自己的女孩,那眼神大胆又专注,脸上却没有丝毫羞怯。 他前世见过无数带有爱意的眼神,很清楚绝不是她这样的。 正在做笔录的沈为安看到他,噌的一下起身,“你居然还在我们家?” 江屿白长腿跨进客厅带起一道凌厉风影,没有丝毫局促的反问:“不能住?” 阮允棠看着沈为安憋屈到吃屎的表情,差点给他竖起个大拇指。 小说果然不能信,书中美强惨男配,实际好像只有美和强。 江屿白眼尾余光里,是女孩满脸幸灾乐祸的捂着嘴,想笑又怕发出声,活像个偷藏了坚果,却憋不住得意的松鼠。 另一边,沈为安想起一开始收了江屿白住宿费,心虚的干笑:“当然能住。” 接着,他又凑到公安耳边介绍了一番。 那名公安表情逐渐严肃,唤了江屿白过去做笔录。 阮允棠脸色微变,刚要过去,秦沁倏然拉住她的手, “听说棠棠想通了,这是好事,不过你母亲专门给你留的首饰还是别随意送人吧,那都是我和你母亲专门为你留的后路啊。” 阮允棠顿步转头,望着她满脸忧思,忽然义正言辞道: “送给何阿姨怎么是随意呢,她不仅是我婆母可还是我爹的——” 第八章全家吃不完的瓜! 秦沁脸色陡变。 阮允棠却忽然捂住嘴,像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仓促摆手,“没什么,我什么都没说。” 秦沁仔细审视着她神色,忽然想到什么,脸都白了,死拽住她,“你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她毕竟是我爹的表嫂嘛。”阮允棠眼神闪烁,拂开她的手。 秦沁脸色更差了。 沈为安和杨家交好,是因为杨显是他的表哥,不过她却没看出两表兄弟感情有多好。 杨显话少,每次都沉默寡言的,与沈为安之间总像上下级一样生疏,反倒他妻子何易柔与她们交际颇多。 沈为安也总说表嫂一人带两个孩子辛苦,让她多帮扶帮扶。 之前她就觉得沈为安对杨家太好了,也只能当是表兄弟感情好。 难不成他和何易柔真有猫腻? 秦沁盯着远处的沈为安,心底疑窦骤升,死死攥紧手指。 阮允棠笑着安慰: “秦阿姨你别多想,我爹就是跟表叔关系好罢了,我一说那些首饰是要送何姨的,他就同意了,还要再买礼物送去呢。” 她话落下,秦沁指甲猛地断在手心,痛的表情扭曲。 “沈为安!”秦沁突然大步走过去。 沈为安正跟公安上眼药呢,闻声不耐烦的抬头,“叫什么叫?” “你跟我上去,我有事问你。”秦沁装了这么多年的温柔贤惠,实际还是个暴脾气。 沈为安当了这么多年大爷,哪儿能被个女人呼来喝去,“边上待着去,有事等我忙完!” 秦沁一下就恼了,也明白在外不能不给他面子,硬生生压着火说:“那我在楼上等你,你记得忙完过来。” “知道了。”沈为安敷衍的摆手。 秦沁深吸一口气才上了楼。 阮允棠站在后边将一切尽收眼底,随后她走到餐厅,看向被单独审问的江屿白。 “听说你昨天下午就离开阮家了,为什么又回来?” “什么时候回来的?有什么目的?昨晚什么时候睡的?” 公安的质问声一声比一声严厉,几乎用的吼。 隔老远,阮允棠都感觉他口水都喷出来了。 坐在对面的男人却脸色平淡如水,一副司空见惯模样,答: “拿行李、八点、睡觉、八点半。” 他斜靠在椅背上,长腿肆意交叠,边说右手边转着一根木筷。 那浑身由内而外的松弛感让那中年公安莫名不爽,拍桌怒吼: “你给我严肃点,如果你不说实话我把你抓进去,你信不信!” 面对公安的威胁,他只是微微勾起嘴角,破碎又危险的笑意,像暴雨前压抑的乌云。 “信,怎么不信呢。”他停止转动的木筷,改为手指夹着。 阮允棠莫名感觉他像夹了根烟,浑身像透着股阴郁颓废劲儿,有点可怜。 而这一切在那名公安眼里都是挑衅,他拍桌而起。 她忽然有些不忍,赶在公安揪住他衣领前,抢先道: “他住在这儿是给了住宿费的,而且昨晚我看着他回屋睡觉的,这案件跟他没关系。” 公安僵硬的收回手,脸色不好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女孩, “你怎么确定跟他没关系?刚刚你爹都说了他白天恶意伤人,晚上又偷摸回来,难保不是他见财起意!” 他话落下,空气中突然传来一声轻嗤声。 那公安脸色陡青。 阮允棠赶忙挡在江屿白身前,红着脸解释: “那都是我爹瞎说的,我爹不同意我跟他处对象所以闹了点矛盾,昨晚他就是专门回来哄我的。” 刹那间空气都凝固了。 那句“昨晚他就是专门回来哄我的”回荡在江屿白耳里,“荒谬”两个字涌上脑海,他气怒中不经意瞥见女孩鲜红欲滴的耳垂,眼神顿住。 而那公安望着女孩羞赧的脸,倏然明白过来,对着阮允棠好一阵教育训斥。 阮允棠默默听着,老实点头,直到公安离开才松了口气。 她一转头,陡然对上一双审视的黑眸。 没等他质问,她抢先出声:“我没什么目的,就是见不得无辜的人被冤枉罢了。” 见不得无辜的人被冤枉? 江屿白忽然想笑,漆黑眼里翻涌着破碎冷意,唇角牵起嘲讽的弧度。 那他那七年牢狱之灾不无辜吗? 阮允棠对上他讥诮的眼神,心脏微刺。 她帮了他,不求他感激,但也不能一副看仇人眼神吧。 她刚想质问,身后突然传来沈为安的喊声。 “你给我过来!” 阮允棠看着站在餐厅外满脸不悦的沈为安,低叹一声走过去。 一出去,沈为安粗暴地把她拽到拐角,劈头盖脸一顿训。 “你不是都想通了要和小川结婚,怎么又跟公安说你和江屿白处对象?” “你怎么这么水性杨花!你还有没有羞耻心!你还要不要脸!” “我看晓晓那天骂你荡妇都是你活该!” 阮允棠对上他溢满的厌恶和恨意的眼神,心底陡然疑惑。 一个父亲怎么会一言不合就这样骂自己亲生女儿呢? “我真是你女儿吗?” 沈为安眼神陡变,嘴里的辱骂话也咽了回去,怒道:“你不是我女儿还能是谁女儿?” “你别乱扯开话题,我在说你和小川的事儿!” 阮允棠察觉他眼底异样,心底微微震撼,感觉吃了个惊天大瓜。 原主居然可能不是沈为安亲生女儿? “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允许你嫁给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我只认小川当女婿!”沈为安见她不吭声,警告道。 “他是孤儿又怎样?不也凭一己之力当上团长了吗?”阮允棠没忍住反驳。 接着,她在沈为安勃然大怒前,又抢先道: “放心,我肯定还是跟杨川结婚,刚刚只是不想冤枉无辜的人罢了。” “什么冤枉,说不定就是他见财起意干的呢!”沈为安心松懈了,却忍不住骂。 家里丢了那么多东西找不到凶手,能帮杨川解决掉江屿白也好啊! 阮允棠看破他心思,警告:“你要是再乱诬陷川哥战友,这婚我就不结了!” 沈为安瞬间老实了,举手保证。 而一墙之隔的人听完所有,唇瓣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手指间那根木筷“咔嚓”一声断裂。 第九章小三的东西送小四 江屿白淡淡垂下眼皮,那句“他是孤儿又怎样”带给他的颤动渐渐被冷意冲散。 是孤儿不怎么样。 只是会被所有人嫌弃、厌恶、再抛弃。 包括那所谓的亲生父母。 …… 阮允棠敷衍好沈为安,看了眼腕表,忽然提议:“爹,我们去杨家吃晚餐吧,正好谈一下婚事。” 沈为安满意点头,送公安离开后,他正要招下人上去叫秦沁,阮允棠突然阻拦: “刚刚我说要给何姨送我母亲的首饰,秦姨好像不太开心。” “送的又不是她的,她不开心什么?”沈为安当即冷脸,歇了叫上她的心思。 接着两人一起出了门。 刚走到半路,便撞上白着脸跑来的何易柔。 沈为安脸色骤变,快速上去询问:“怎么回事?” “家里遭贼了,好多东西都不见了。”何易柔红着眼眶,单薄的身躯摇摇欲坠。 沈为安伸手想扶,却意识到身旁还有外人,又僵僵收回手,“你别急,人没事就好。” 阮允棠满脸焦急插话:“爹,我先去看看川哥,你跟何姨慢慢走吧。” 沈为安眼底微喜,何易柔却摆手推脱,“不不不,这不合适。” 阮允棠瞧着她眼底的抗拒,分不清是否在演戏,不过都独自来找沈为安了,也算不得清白。 “没事儿,我和川哥都要结婚了,咱们都是一家人。” 果然她这话落下后,何易柔犹豫了一下便同意了。 她柔声细语请求:“晓晓正在家里闹脾气,请棠棠你多包容包容。” 阮允棠差点翻了个白眼,这个请她多包容,就是让她骂不还嘴,打不还手呗。 “听见没!”沈为安不悦地吼。 阮允棠乖乖点头,快步离开。 沿着蜿蜒的细碎石子路,两排梧桐树交错,筛下斑驳日影。 阮允棠走了一段路,便找了棵茂密大树躲着,从空间拿出昨日在杨家收缴的相机,暗自等待着。 过了会儿,一对男女亲密搂抱着走来。 女人半倚靠在男人怀里,头靠男人胸膛,手臂紧搂着他的腰。 可不就是刚刚还满眼抗拒的何易柔吗? 阮允棠无语咂舌,举起相机对着连拍了四五张照片。 期间两人还突然来了个法式舌吻。 阮允棠差点吐了,最后浪费胶片又拍了一张。 她等着两人身影消失,嫌恶地瞟了眼手里照片,单独放进包里。 随后她才走了小路去杨家。 开门的是杨显,他朝她身后看了眼,问:“就你吗?” “不是,我先来了,我爹和何姨还在后面。” 阮允棠说完,便观察着他表情。 杨显仅愣了下,便拉开大门唤她进屋。 阮允棠跟着来到客厅,便发现客厅沙发从真皮沙发换成了木质布艺沙发。 布料一般,坐垫和靠背也只用了简单的海绵垫,颜色黑沉沉,一看就是杨显买的。 “杨叔怎么换沙发了?”她坐下后随口问。 “之前的沙发脏了。”杨显倒了杯水放她桌前,“我去叫小川下来。” 阮允棠望着他精瘦的背影,眼眸微动。 杨显在原主记忆里是个沉默寡言却老实肯干的乡下汉子。 他原本也是乡下种地的,后来被沈为安安排到阮家钢厂上班,随后全家搬来城里。 昨晚她临走前故意把昏睡中的沈为安和何易柔摆弄出亲密姿态,今日沈为安倒没什么反应,何易柔也还能来沈家求助。 她原以为杨显是默认的软脚虾,没想还是有些脾气。 这时,杨川和杨晓晓下来了。 “棠棠。”他眼底有些乌青,估计一夜都没睡好。 杨晓晓额头鼓着青紫大包,气冲冲朝她跑来,质问:“是不是你偷了我们家东西!” 阮允棠好笑地看她,“这房子都是我的,我还用得着偷?” 杨晓晓顿时僵住,又吼道:“那你昨天干嘛去了,怎么我们都睡了,你不见了?” 阮允棠:“你们都睡了,我难道还要候着你们?” 杨晓晓冷笑道:“指不定就是你和贼人里应外合,不然怎么点了你那什么香后,我们都睡了?” 杨川也盯着她,眼底怀疑。 “我那是上好的安神香,闻了睡眠好那不是应该的?”阮允棠一脸看白痴模样,又怒道: “你们觉得有问题就拿去检查,随你们查!” 见她生气,杨川陡然拽住杨晓晓制止,又软了声音道歉: “没有,晓晓也是因为家里丢了太多东西,才着急乱说话。” “我怎么乱说话了,要不是她的香我们家怎么会遭小偷?”杨晓晓想到被偷的那些首饰和衣服就心如刀割。 杨川自然想到这些了,上午他就拿着剩下的香去了药铺,结果大夫说那香就是普通安神香。 只能说,那国外货安神效果就是好,他们也算是倒霉,正好那会儿遇到小偷来偷东西。 “对对对,都是我的错,我白来关心你们了。”阮允棠故作生气,跑到院外待着,根本不理来劝她的杨川。 没过一会儿,沈为安和何易柔一同回来了。 沈为安去楼上检查现场,何易柔却来了后院。 “棠棠,你别生气了,刚刚我也骂过晓晓了,她只是丢了首饰衣服难过罢了。” 阮允棠坐在小板凳上,偏头看了眼唇瓣红润泛肿的人,点点头道: “我没生气,毕竟以后她也是我妹妹了。” 何易柔满脸欣慰笑了笑,“这样就好。” 说完,她又低叹:“就是可惜了你送给她的那些首饰和衣服,一件不剩啊,晓晓都快哭成泪人了。” “这有什么,我到时再重新送她就行了。”阮允棠大手一挥。 说完,她像是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递过去, “何姨,您首饰应该也被偷了不少吧,这项链您先戴着,这是我外租传下来的项链。” 何易柔一听,双眼陡亮,却摆手推辞,“这怎么能给我呢,棠棠还是自己戴吧。” “怎么不能呢,您要是不戴就是不承认我这个儿媳妇!”阮允棠故作生气。 何易柔只能半推半就戴上了项链。 她摸着脖颈上金光熠熠的黄金链子,眉眼笑开了花。 “棠棠,这项链真好看。” 阮允棠笑笑不说话。 当然好看咯,这可是秦沁最喜欢的项链,都没舍得戴过。 第十章渣爹后院起火! 晚上阮允棠提议留在杨家吃晚饭,沈为安自然没什么意见。 一桌子菜上来后,阮允棠又提议,“这大好的日子该喝点酒庆祝一下吧。” 杨晓晓坐在她对面愤愤不平:“你哪儿来的脸庆祝,我们家都被偷空了!” 阮允棠好脾气说:“晓晓别担心,等我嫁进来,我的首饰有你喜欢的都随你拿。” 杨晓晓眼里一喜,又极力忍着兴奋故作不情愿:“谁稀罕你的二手货啊。” “晓晓!”何易柔冷声呵斥,“你去拿酒来。” 杨晓晓触及母亲的眼神,最终不情不愿起身去拿了酒来。 70年代的绵竹大曲入口辛辣,度数也不低。 阮允棠当即给每人倒了一杯,其中特意给沈为安倒了满满一杯。 最后她端起敬酒,满眼不舍,“爹,我马上要出嫁了,感谢您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 沈为安眼神松动,却在看见她与前妻七分像的长相,冷淡地端起酒一饮而尽, “你以后嫁给小川了记得要遵从三从四德,好好收敛你的性子,不要给小川惹麻烦!” 阮允棠垂下长睫,掩着冷意,乖巧点头。 不知道的还以为杨川才是他儿子呢! 忽然,她恍然抬头,看向身旁人。 杨川察觉眼神,不自觉挺直腰杆,冷淡地回看回去,“你确实要收敛坏脾气,还要跟陌生异性保持距离。” “呵呵。”阮允棠淡淡收回眼神。 杨川皱眉,总觉得她这俩字像嘲讽。 不过想到她终究还是爱自己的,也不再计较那么多。 一顿饭阮允棠借各种机会灌了沈为安好几杯酒,连带着杨川也被灌了几杯。 杨晓晓尝了一口便头疼上楼睡觉了。 桌上现在只剩下沉默着喝酒的杨显,还有喝的面颊通红,晃晃悠悠拽着杨川不放手的沈为安。 杨川已喝得趴在桌上睡着了。 何易柔心急如焚,在边上劝,“你们别喝了,时间不早了!再喝回不去了!” 沈为安却喝上了头,顺手牵住她的手放自己大腿上,笑眯眯说:“回不去就回不去呗,我就在这儿睡!” 他边说还边捏了捏她的手。 何易柔心头一跳,拼命挣扎,手却被沈为安强硬地压在大腿内侧。 她一时急得脸色通红,尴尬地看向阮允棠解释:“你爹喝多了。” 阮允棠眉头微挑,不经意瞥了眼边上骤然灌下一满杯酒的杨显,提议道: “我爹都坐不稳了,不如就让他在这儿睡吧。” “啊?这不好吧。”何易柔眼神犹豫。 阮允棠担忧:“这半夜走夜路也不安全吧,要是我爹半路摔了怎么办?” “那就在这儿睡。”何易柔当即做了决定,又转头朝杨显指挥:“你帮忙把为安送上楼。” 杨显沉默地捏紧酒杯。 何易柔不满:“快起来啊,再磨蹭待会他睡着凉就不好了。” 片刻后,杨显“啪”地放下杯子,起身一把拽起沈为安胳膊,动作利落又粗鲁。 “谁啊,别打扰老子睡觉!”沈为安骂骂咧咧挣扎。 何易柔眉头微蹙,刚要张口,阮允棠忽然拉住她,“何姨,您能送我回家吗,太晚了我害怕。” 何易柔瞧着她害怕模样,温柔笑笑:“当然可以了。” “那咱们快走吧。”阮允棠当即拽着她就走。 何易柔来不及再交代什么,就被急匆匆拽出了门。 等出了门后,阮允棠又说头晕,走得极慢,等到阮家已经接近十点。 刚打开大门,何易柔便准备回家,阮允棠却晃晃悠悠非拽着她说话。 “何姨,您……您放心,我和我爹都会对你好的!” “我妈那些首饰啊什么的我都给你,我爹也愿意的,嘿嘿!” “那你愿不愿意和……我……和我爹成为真的一家人!” 何易柔面色微变,总觉得她说法奇怪,刚要张口,阮允棠却突然紧抱住她。 “何姨你说话啊,您是不是不愿意我嫁到你家啊!”她又哭又闹发起疯来。 何易柔被吵得脑仁疼,头发也被拽掉了一把,她连忙点头,“愿意愿意,我当然愿意啦。” 阮允棠这才心满意足松开她,傻兮兮笑道:“我就知道,我们才是真的一家人!” 她话落下,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尖锐的女声。 “棠棠!” 暗影下,阮允棠唇角微扬,晃晃悠悠松开何易柔,转过身,她揉了揉眼睛像是才看清人。 “秦阿姨!你怎么还没睡啊!” 铁门大开,屋内没开灯,秦沁站在门口,脸色白得瘆人。 她冷冷扫过两人,压着怒火问:“你爹呢?” “我爹当然在杨家啊!”阮允棠笑得天真无邪。 秦沁脸色陡变,质问道:“你爹这么晚还在杨家干嘛?” “当然在杨家睡觉啊,不然还能干嘛。”阮允棠看白痴一样看她。 秦沁心脏骤停,想到刚刚听到的对话,脚下一软差点摔了。 何易柔见情况不对,连忙上前解释:“为安喝多了走不了路,所以让——” 她话没说完,秦沁阴寒如利箭的目光定定落在她脖颈上,咬牙切齿打断: “你项链哪儿来的!” 何易柔皱眉,刚要开口,阮允棠便挡在她身前,着急忙慌说: “这是我送何姨的,和我爹没关系!” 秦沁瞧着她满脸心虚,掐紧手心,怒吼:“怎么和他没关系!” 阮允棠眼神闪烁:“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东西,我自愿送给何姨的,当然和我爹没关系。” 秦沁脸色陡然苍白如纸,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也感觉不到痛。 这项链明明是她熔了阮兰的遗物重做的,花费了不少功夫,她都没舍得戴出来过! 这事儿只有沈为安知道,如今却出现在了何易柔脖子上。 她双眼喷火,冲上去就是一巴掌。 “你个贱人!” “啊——” 何易柔白嫩的脸瞬间红肿一片,捂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她,“秦沁,你凭什么打我!” 秦沁怒火中烧,撸起袖子左右开弓,“你个臭婊子贱货还敢问!” 阮允棠站在一旁,假意劝阻:“秦阿姨,你别打了,等明天我爸知道了你就完了!” 然而,这话对于秦沁来说等于火上浇油。 何易柔本就身子柔弱,根本招架不住,没一会儿一张脸肿得不成人样,被按在地上左右开弓。 “救命啊!救命!” 女人凄厉的哭喊声一瞬惊醒了附近人。 “给我住手!” 第十一章 (必看)你爹和何易柔搞一起了? 是沈为安和杨显。 两人匆匆赶来,衣服扣子都没来得及系好。 沈为安右脸带淤青,掩盖了酒红,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既像挨了打也像摔了跤。 阮允棠满意地扬起唇角,赶在打得火热的两人未发现之前迎上去。 “爹,你快救救何姨吧,我不过是送了条我母亲的项链给何姨,她就生气得不行,还觉得是你送的。” 沈为安一听,面色冷了下来,吭骂:“送条项链怎么了,她还真觉得你娘的东西都是她一个人的了!” 他一直知道秦沁嫉妒厌恶阮兰,之前独占那些首饰就算了,现在居然欺负到小柔头上了! 他当即冲上去撞开秦沁,护在何易柔身前。 秦沁摔在地上,痛得脸发白,吼:“沈为安!你敢为了她撞我!” 沈为安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望着地上脸肿得发亮,哭成泪人的何易柔,心如刀割,朝秦沁怒道: “你个泼妇!悍妇!” “你说我悍妇?”秦沁气得嘴唇发抖,“你是我丈夫,你护着别的女人骂我泼妇,还把我的项链送给别人,你还有脸骂我?” 何易柔委屈的抽噎,推攘着要从沈为安怀里起来,沈为安心疼得要命,当即反口吼道: “我就骂你怎么了,我就送了怎么了?你以为你离了我还活得下去?” 秦沁脸色骤白,心脏被刀刮一样疼。 她突然想到当初瘫在床上看着她和沈为安亲热,死不瞑目咽下最后一口气的阮兰。 这应该就是报应吧。 眼泪逐渐糊了视线,倒映出沈为安抱着何易柔离开的画面。 阮允棠望着她伤心欲绝的模样,眼底划过冷意。 才这样就受不住了啊,书中阮母可是被活活气死呢! “秦阿姨,我爹今晚应该不会回来了,您快上楼睡觉吧。”阮允棠上前将她扶起,劝道。 秦沁忽然抬眼,“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爹和何易柔搞一起了?” 阮允棠眼神闪烁,“秦……秦阿姨,你在说什么啊,何姨可是我未来婆母。” 听了这话,秦沁讽刺的笑出了声。 她冷冷甩开阮允棠的手,自己一瘸一拐的往屋里走。 走到一半,她忽然转头,盯着阮允棠,诡异一笑:“你猜你爹为什么从小对你冷冷淡淡的?” 阮允棠佯装迷茫:“为什么?” “想知道为什么,以后你爹和何易柔的事儿你都要事无巨细的告诉我。” 阮允棠惊愕看她。 秦沁冷声威胁:“别想装傻,你不答应,就别想知道原因。” 阮允棠挣扎着点了头。 秦沁这才满意的转头上了楼。 阮允棠看着她背影,心底那个猜测经由她得到了证实。 原主可能真不是沈为安的孩子。 但原主绝对是阮母的孩子,因为她昨晚看过两人照片,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随后她踉跄着上楼,期间不经意瞧见阮茉莉拐进了三楼。 阮允棠踉跄着回了房间,片刻后又打开房门,避开下人,轻手轻脚朝三楼走去。 贴着大门,门内隐隐传出嘶哑的哭声。 “娘,你怎么了?” “茉莉,你爹不是个东西,咱们靠不上他了!” 阮茉莉瞧着母亲肿成核桃的眼,心一提,“爹怎么了?” 秦沁一向坚强,如今却控制不住紧紧抱紧女儿,哽咽着把沈为安出轨的事儿说出来。 阮茉莉如五雷轰顶,脑子嗡嗡的。 她看着秦沁憔悴的模样,只能把自己可能被侵犯的事儿深深压下。 “娘,这是不是有误会啊,爹不会做出这事儿吧。” “怎么可能有误会!”秦沁看着天真的女儿,恨不得把当初阮兰病重,沈为安就和自己睡一起的事儿说出来。 但这不是什么光彩事儿,她绝不会让女儿沾染污秽。 接着,她凑近女儿,压低声音交代:“茉莉,咱们还有一份依靠,你爹有份财物就放在云城,你去找你舅舅,把这张地图给他。” 屋内说话声越来越轻。 阮允棠不动声色离开,去了阮茉莉房间门口。 她从空间拿出一根铁丝,三下两下撬开门,在隐蔽处丢了个香囊,随后转身离开。 回到房间后,她又找了几张纸和不同颜色的钢笔放进空间,掐算着时间折返回去。 此时,阮茉莉房间内只有接连起伏的鼾声。 阮允棠再次撬开门,进屋后,借着月光全屋搜寻了一圈,一无所获。 最终她看向床上,仔细翻找一阵,在枕头下摸到一张纸。 她双眼一亮,打开后果然是一张简易地图。 记下地图路线后,她拿出同颜色笔不着痕迹给地图改了几笔,再把纸原封不动放回。 随后她捡起床下的香囊快速离开。 这一切都掩盖在浓浓月色下,唯独走廊深处房间里的人突然打开窗子,朝逐渐消失的背影看去一眼,眼底划过深色。 第二天。 阮允棠下楼吃饭时阮家已经恢复了往日和谐。 沈为安坐在主位,秦沁坐在一旁和阮茉莉有说有笑。 阮允棠眉头微挑,在沈为安下方坐下。 沈为安扬起鼻青脸肿的脸,交代:“你和小川的婚礼我看就不用办了,明天两家一起吃个饭就行了。” 阮允棠皱眉。 沈为安不悦瞪她,“难不成你闹出那种丑事还想办婚礼?” “你不怕丢人就算了,难道你想害小川在部队抬不起头?” 阮允棠想笑。 要不是他非要把这事儿闹大,还带来公安,这事儿能传出去? 见沈为安又要张口,阮允棠从善如流点头,又问:“那您说的要送何姨的首饰什么时候给我?” 这一话一出,客厅气氛陡僵。 对面跟女儿正聊得开心的秦沁笑容凝固,手指攥紧筷子。 沈为安也颇为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清了清嗓子说:“这事儿以后再说。” 阮允棠当即红了眼眶,怏怏不乐丢了筷子。 “那算了。” 这三个字秦沁不知含义,沈为安却明白。 这是不给她嫁妆她就不嫁了。 沈为安心一提,立马改口:“我下午就给你拿来。” 下午? 阮允棠瞧着他不像作假的神情,垂下眼帘。 看来他在江城还藏得有财产啊。 沈为安见她不说话,又补充:“你放心,也是你母亲留给你的首饰,不会丢面子。” 他话落下,秦沁“啪”的一声丢下筷子,眼底隐忍着怒火,愤恨离桌。 阮茉莉狠狠瞪阮允棠一眼,急忙追去。 沈为安蹙起眉,刚要起身,阮允棠又问:“舅舅是明天到吗?” 第十二章搬空密室! 沈为安面色冷淡下来:“对,他估计明天上午就能到。” 说完,他又交代:“明天吃完饭你让他给你嫁妆后就赶快回去。” 阮允棠乖巧点头,问了具体时间后又拉着他东聊西聊。 等聊完天饭也吃完了,沈为安又被催着去拿首饰,完全忘了还在生气的秦沁。 沈为安想到明日一切大功告成便心情舒畅。 当了这么多年的绿王八,明日便能大仇得报,再拿着阮家财产离开。 阮允棠瞧着他哼着小曲跨出大门,她不动声色朝他背后洒了一层无色香粉。 收回手时楼上正好下来一人。 细碎阳光簌簌落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一层光晕。 他迈着长腿,旁若无人的越过她走向大门。 阮允棠也分不清他看没看见,迅速缩回手,状若无事的问:“你去哪儿?” 江屿白微微顿步,转眸深深看她一眼,淡淡道:“邮局。” 阮允棠僵住,她没错过他扫过她右手的眼神。 她反应很快的尴尬道:“我刚刚朝我爹挥拳的动作你都瞧见啦。” 江屿白看着她没说话,意思不言而喻。 阮允棠柔弱的撇下嘴角,“我爹说话太气人了,我又拿他没办法,只能背后撒撒气啦。” 她看起来委屈无辜极了,睫毛颤巍巍的,粉润的唇瓣撅着,泛着诱人水光。 谁能看出这看起来单纯无辜的人其实是个撒谎精。 “和我无关。”江屿白淡淡收回眼神,转身就走。 阮允棠哽住,一肚子话白编了。 随后她重新回桌上吃完早餐,又在客厅看了会儿电视。 期间阮茉莉匆匆忙忙出了门。 她瞧了一眼没在意,又继续看电视。 直到中午时,电话突然响了。 下人迅速接听,不过一刻他大惊:“什么?老爷被马蜂蛰进医院了?” 阮允棠陡然起身,夺过电话,冷笑道: “你是哪儿来的骗子,我爹刚出门还好好的,怎么可能被马蜂咬,哪儿来的峰子!” 对面人愣了下,才气冲冲回: “谁骗子啊,我们是卫生院的,你爹在长安路被咬的,要不是被好心群众送来,早就被咬死了!” 阮允棠态度突变,紧张道:“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来,求您一定要救救我爹啊!” 对面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应下。 挂断电话后,阮允棠朝身侧下人吩咐:“我先去医院,你现在上去叫秦阿姨去医院伺候我爹。” 说完,她嗖的一下消失在门口。 下人满脸惊愕,片刻后快速上楼叫夫人。 可惜夫人嚷嚷着让他滚,根本没打算去医院看老爷。 …… 阮允棠根据原主的记忆来到长安街。 扫视一圈,她走到卖冰棒的小摊挑了根冰棍,等老婆婆找钱时,她随口问: “婆婆,听说这边有马蜂咬人,是不是真的啊?” 那婆婆一听,起了话头,“是啊,上午才送去卫生院一个,咬得满脸包呢!” “啊?”阮茵棠满脸害怕,“那是在哪儿被咬的啊,我得躲着点!” 老婆婆看她水灵的小脸,也不想她被咬,连忙指位置: “就那儿,前面有棵槐树那儿,听说那人刚要进家门,就被一圈儿马蜂围上了。” 阮允棠笑着道谢,嗦着冰棒离开。 走了几步绕回老婆婆手指的方向,找到那棵槐树。 看着槐树正对门的房子,她走过去闻了闻。 空气中散发着熟悉的冷香,她眼眸一亮,记住位置后转身离开。 现在人来人往的不是个好时机。 随后她去了趟医院。 沈为安惨叫连连地趟在病床上,脸肿得跟猪头样儿,还不忘记交代: “明……明天来接我,饭店我订好了,咱们就去国营饭店吃。” “好。”阮允棠敛着冷意,甜甜一笑,又问: “那我的首饰呢,明天我正好送给何姨当见面礼。” 沈为安面色微变,“明天等我出院给你,你看我现在这样儿哪儿还有功夫给你拿?” 阮允棠委委屈屈:“可我还想提前包装一下再送给何姨嘛,明天粗粗糙糙的多难看啊,一点都不尊重何姨。” 说完,她又提议:“不如你让秦阿姨拿给我吧。” 沈为安眼眸微动,沉思片刻,才说:“那你让她等会儿来医院找我。” “好。”阮允棠应下后又假模假样坐了会儿才找借口离开。 出了卫生院,阮允棠去了趟银行。 她从空间拿出前天收缴的四个存折,把钱取出又重新办了个存折存在一起。 总共两万六。 虽然看起来不多,但在这个年代已算不少。 她又按照原文写的寻到了黑市入口。 她找了个隐蔽角落,换上一身没穿过的衣物,又拿出胭脂水粉把自己妆容改变。 再出来时,她从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变成了中年妇女。 黑市门口有个壮汉站着拦人。 阮允棠熟门熟路地递去两块钱,壮汉这才放人。 进去后,她先是把从杨晓晓和阮茉莉穿过的衣物全数卖掉。 二手衣服不值钱,她又急着买,两衣柜衣服总共买了三百块。 随后她又逛了一圈,买了些东西才离开。 她刚离开,一抹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黑市门口,问那壮汉:“她来做了什么?” 壮汉看见来人,端正站好,认真回:“就卖了一堆衣服,又随意买了点东西。” 说完,又警觉道:“怎么了,是不是人有问题?” 男人摇摇头,看着远处逐渐消失的背影,看着那故作阑珊的模样,总觉得莫名熟悉。 …… 阮允棠换回装扮,看着暗下来的天色,快速来到长安街。 此时街道已经没什么人了,她谨慎的观察一圈,才拿出铁丝打开门。 这是个破败的旧屋,蜘蛛网遍布,屋内都是断胳膊断腿的桌椅。 阮允棠找寻几圈也没找到首饰影子。 她皱起眉头出了屋子。 屋外有个小院子,院里也有棵老槐树,层层叠叠的枝叶形成一把巨伞。 她不死心的用铁锹把院子又挖了个遍,还是一无所获。 最终,她喘了口气,往树下一坐,背靠树干。 突然“当啷”一声,有什么滚落在青石板上,映着槐花的白影子。 第十三章 (真相揭露)何易柔两头骗 阮允棠定睛一看,竟是几个大黄鱼。 她心头一喜,看向浓密的树冠,不得不佩服沈为安够鸡贼。 随后她抱着树身使劲晃了几晃,源源不断的大小黄鱼落下来,砸在地上,发出“当啷响”。 她双眼冒光,越来越有劲儿。 可惜落下来一小堆后就没了,最后掉下来一把钥匙。 阮允棠把这一堆黄金收进空间后,疑惑的望着这钥匙。 刚刚她每个屋子都找了,根本没有上锁的门。 她沉思一瞬,返回破屋子又寻了一圈,最终在厨房灶台发现一块颜色迥异的横砖。 她试探性扭动,突然旁边那面发黑的墙陡然移动,露出一条密道。 阮允棠从空间拿出手电筒打开,进入密道。 大概走了十米,出现一个带锁的房间,阮允棠用钥匙打开后,里面出现一个大约五六十平的地库。 地库里堆放着几十个箱子,箱子里堆放着各种古董字画、金银珠宝、还有各朝各代的瓷器。 这些可全都是阮家祖宗留下来的珍藏啊! 阮允棠毫不犹豫通通收进空间,心情舒畅的离开密道。 出来后,阮允棠想到沈为安那个尿性,又在厨房搜寻了一圈,果然在灶台里又找到个黑黢黢的盒子,盒子里装的正是阮母生前戴过的首饰。 阮允棠冷笑一声把空盒子留下,首饰全部拿走。 临走前,她从空间拿出之前拍的那些照片随意丢在不起眼的角落。 随后她又去了趟街对面的国营珠宝店。 再回到阮家时,天色已彻底黑了,她上楼时瞧见主卧亮着灯,随口问下人:“秦阿姨今天去医院看爹了吗?” 下人满脸为难:“没有,下午我叫夫人,夫人直接让我滚。” “什么?秦阿姨居然还没去?”阮允棠大惊失色的匆匆跑上楼。 “嘭”的一下撞开秦沁的房门。 “秦阿姨,你怎么还没去看我爹啊,我爹下午还念叨着让你去帮他取东西呢。” 秦沁正在敷脸,闻声头都没回的冷笑道:“让他去念叨那个贱货去!” “秦阿姨你真误会我爹了,他还说要送首饰补偿你呢。”阮允棠劝道。 “送首饰?”秦沁转过头,神情微微松动。 “对啊,我爹还说让您自己去挑呢。”阮允棠又看了眼天色,低叹:“我爹现在估计都苦等一天了。” 秦沁神情微变,又恼道:“谁稀罕他那点首饰,一点破首饰就想把我打发了!” 她虽这么说,手却快速把敷在脸上的黄瓜片摘了下来。 阮允棠唇角微扬,出了门。 等她回到房间时,便听见楼梯间有“咯噔咯噔”下楼声。 阮允棠打开房门看了眼,见到秦沁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后,才舒心的上床睡觉。 第二天大早。 她下楼时撞见脸色不好的秦沁。 “你不是说你爹是要给我首饰吗?”秦沁咬牙切齿道。 阮允棠错愕抬头,复又嗫嚅道:“我想着我爹要送何姨首饰肯定也不会忘了您啊,而且还是请您帮忙拿。” “你——”秦沁恨得直咬牙,觉得她根本在羞辱自己。 她凭什么要跑腿替那贱货拿首饰,她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阮允棠仿若没看见她脸色,善解人意道: “您不愿意就算了,我爹到时直接让何姨自己去挑也行。” 真让那贱人去挑,那岂不是把贵的都挑走了? 秦沁眼神几经变化,迅速拿起沙发上的包出了门。 阮允棠勾起唇,以秦沁的高傲,昨晚绝对没去替何易柔取首饰。 接着,她估算着时间也出了门。 不过她是去杨家。 路上远远瞧见杨川提着两袋东西和杨晓晓一齐朝这边走。 阮允棠反应极快的躲到树后,等着两人走过后,才快速去往杨家。 杨家大门正好忘了关,她轻轻一推就开了。 听到楼上传来的争吵声,她轻手轻脚上了楼。 透过虚掩的门缝,只见满脸泪水的何易柔和脸色铁青的杨显面对面站着。 “你还要伺候他多久,我已经受够了!” “过了今天就好了,咱们已经忍了这么久了,等小川继承了阮家所有的财产,咱们就一起离开。” “你还知道我们才是一家人啊,不然我还以为小川真成了他沈为安的儿子!” “你答应过我不再提这事儿的,当初哄骗沈为安小川是他儿子的事儿你不也同意吗?” “但我现在后悔了!” “我对他只是虚与委蛇,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他抛弃了我去当赘婿……” …… 阮允棠惊的双眼瞪得溜圆,下楼时还没反应过来。 怪不得沈为安对杨川这么好呢。 却没想这一切都是个骗局。 阮允棠重新出了门,等待了一会儿再次敲响门。 这次开门的何易柔,双眼红红,嘴唇泛着肿,一看就是又哄好了。 真就两边骗啊,在21世纪估计得万人跪求出书! 何易柔见她盯着自己,尴尬的问:“棠棠怎么来了?” 阮允棠收回眼神,着急道: “我给您定了个首饰,可是我还要去接我舅舅,来不及帮您去拿了,所以来问下您现在有时间去拿吗?” 何易柔眼眸一亮,当即点头,“有,你去忙吧,阿姨去拿就行了。” “我约好上午去拿,阿姨您最好现在就过去。”阮允棠笑着提醒。 何易柔连忙点头,进屋拿包前又想起什么似的问:“你过来没看见小川吗,他刚去给你彩礼了。” 彩礼? 阮允棠回想刚刚杨川手上拎的两小袋东西,真没看出那是彩礼。 她掩着嫌弃,笑着回:“我没看见,估计错过了吧,等我接了舅舅咱们下午再见。” 何易柔也没想那么多,当即进屋拿了包离开。 阮允棠这才满意离开。 不过她没回家,而是去了码头。 没等多久,远处的渡轮转过江湾,停在岸边。 甲板上人影攒动,阮允棠费力找了一圈。 原主因为渣爹的挑拨,对这个舅舅从不亲近,除了幼时见过几面,记得阮方南腿脚不好,其他都记不清了。 正在她左右转圈寻人时,另一艘小船悄悄靠岸。 两排黑衣壮汉两列排开,让出一条小道,老管家推着轮椅踏出甲板,不经意看到某处,他惊道: “那……那好像是小小姐?” 轮椅上的中年男人穿着黑色中山装,粗犷的脸自带威严,闻声剑眉微扬,又叹气: “老杨,别哄我了。” 第十四章渣男贱女被公安带走! 他话落下,老管家却激动的抓着他肩头晃,“不……不是,真……真的是小小姐!” 听他激动的说不清话,阮方南这才抬头望去,待瞧见穿梭在另一艘船上的倩影,他才惊愕得瞪大眼。 片刻后,他快速转头下令:“你们都回船上,待会儿自己找个地方下脚,免得吓到棠棠。” 两排黑脸壮汉满脸委屈,却迅速点头回了船上。 接着,阮方南又薅了薅头发,转头问老管家:“我今天看起来还凶吗,不会又惹棠棠讨厌吧。” 老管家摇摇头,刚要说什么,不远处突然冒出一道清脆的女声。 “舅舅!” 阮方南惊了下,才正襟危坐的转过头,瞧着那与小兰七分像的脸渐渐清晰,他眼眶微红。 直到阮允棠在他身前站定,他才敛下情绪。 “听说你要结婚了,这是我给你带的礼物。” 阮允棠听着他不冷不淡的话,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岸边小船。 那小船堆着几十个樟木箱,盖着红布。 阮方南瞧她感兴趣,又摆手吩咐人把箱子搬下来。 阮允棠来不及阻拦,那几十个木箱就成排摆在她眼前。 箱口打开,露出码的整整齐齐的的布吉拉,鹅黄、浅粉、淡紫的布料像打翻的颜料,最上面还压着牡丹牌收音机。 还有几箱是日常用品,上海雪花膏、洗发水、香水、化妆品和首饰等。 一看就是用心准备的,阮允棠心头微暖,看向面色紧绷一直偷摸观察她表情的阮方南,眉眼弯弯说: “谢谢舅舅,我很喜欢。” 闻声,阮方南松了口气,却又微微惊讶,怀疑自己听错了。 “舅舅,之前是我年少不懂事,被沈为安挑拨,才对你冷言相对。”阮允棠红着眼眶解释 瞧见侄女哭,阮方南当即冷下脸,“沈为安那狗东西对你不好?” 阮允棠吸了吸鼻子,迅速将最近的事儿都讲了一遍。 阮方南越听脸色越青,浑身透着凛冽的杀气。 “老杨!现在就跟我去宰了那狗东西!” 阮允棠毫不怀疑如果他能走,自己根本就拦不住他。 她迅速按住他的轮椅,小声将自己的打算讲了出来。 阮方南这才面色转好,又疼惜的望着她,哽咽道:“棠棠,真是苦了你了。” “不苦。”阮允棠蹲在他脚边,眉眼弯弯,“现在有舅舅给我撑腰,我还怕什么?” “对,舅舅给你撑腰!”阮方南紧握住她的手,保证道。 阮允棠又从包里抽出一张地图递过去,“舅舅,能麻烦你帮我安排人去一趟云城吗?” “跟舅舅说什么麻烦!”阮方南没好气捏捏她鼻子,又将地图递给身后的老管家。 老管家迅速安排人速度出发。 阮允棠这才安下心,阮方南现在做船舶生意,速度一定比秦沁那边快。 随后她从杨管家手里接过轮椅把手,亲手推着阮方南吃了个饭,又聊了聊天才慢悠悠往国营饭店去。 沈为安定的是个包厢。 推门进去时,屋内只有沈为安和扬显,还有杨家兄妹。 杨川穿着崭新的的确良衬衫,殷勤的迎上来,“棠棠、舅舅。” “我可没有你这么丑的侄子!”阮方南冷哼一声。 杨川笑容僵住,朝阮允棠使眼色。 阮允棠装作没看见,推着阮方南在主位落座。 杨晓晓见着哥哥难堪,气的张口就骂:“你个死瘸子凭什么骂我哥哥!” 她话落下,阮允棠面色一冷,抬步上前,一巴掌扇去。 “啪”的一声,杨晓晓被打懵了,不可置信的捂着脸,“你……你敢打我!” “不尊重长辈打的就是你。”阮允棠冷声道。 杨晓晓哪儿被她这么对待过,刚想打回去,门外突然进来两名黑脸壮汉,一左一右护在阮允棠身前。 那浑身摄人的杀气,让杨晓晓心底发怵,一时僵在原地。 这时,沈为安出声制止: “行了,小孩子不懂事罢了,你非要对小孩子喊打喊杀?不怕吓到人?” 他说这话时,锐眼盯着阮方南,又不着痕迹扫过阮允棠。 阮方南攥紧手指,偏头刚要让人退回,阮允棠却突然笑道: “这是不懂事吗,根本就是没教养,没教养就是欠教训!” “你——”沈为安气得双眼喷火,没想到她居然会站在阮方南那一边。 阮允棠却不管他,悠然在舅舅身边坐下, 这时,杨显突然出声打圆场,“今天是小川和棠棠的好日子,我们还是回归正题吧。” 经过提醒,沈为安压下怒火,喝了口茶,才宣布:“那这顿喜宴就开始吧。” “等等。”阮允棠左右看了一圈,问:“何姨和秦阿姨呢?” “你秦阿姨不是帮你去取首饰了吗?”沈为安没好气说。 说完,他又看向杨显,“小柔呢?” 杨显面色微沉,刚要开口,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喊声。 接着,大门突然被撞开。 两个头发乱糟糟,衣服凌乱的女人冲进来。 “救命啊!秦沁疯了!” 头一个女人冲到沈为安身后,他才认出这状若疯婆子的人是何易柔。 紧跟其后的女人撸起袖子,大吼:“你给我闪开!” 沈为安看着泼妇一样的秦沁,训斥:“你又发什么疯,今天是棠棠和小川的好日子,你快把首饰拿出来,回去坐着!” “哪儿有什么首饰?”秦沁癫狂冷笑,“你不是把首饰都送给她了,还敢问我要!” “你说什么疯话!”沈为安皱眉。 秦沁见他还装傻,气极反笑:“你把首饰和密道的东西都给了这贱货,你还好意思问我要!” 沈为安心脏咯噔一跳,突然发慌,“你在说什么?” 秦沁目光划过何易柔脖子上的祖母绿宝石,冷笑道:“沈为安,你别给我装傻,我可不是阮兰那么好欺负的!” 既然他要撕破脸,她也不会让他们这对狗男女好过! 沈为安心底发慌,连忙上前,刚要开口,门口突然来了两名公安。 “谁是沈为安和何易柔!” 沈为安面色陡变,在他身后的何易柔也害怕的红了眼眶。 两名公安瞅准他们,径直走过去,将两人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