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派出所，做最强打工人》 第1章 自己吓自己 天上还在下着毛毛雨，即使是打着伞，雨也趁机飘落到脸上。 不过好在兜兜转转，原子木终于找对了对方。 他抬头一看，【三界派出所】的大名就挂在大门口。 别说，设计的风格还挺古典风的。 他看了眼时间，还不算太晚，里面的人应该没有休息吧。 走到门口，他抬手敲门。 “您好，我是今天过来报到的新警员。来的路上下了暴雨，遇到了山体滑坡，所以这个时间才到。” 敲完门，交待完前因后果之后，他就乖乖的抱着手在外面等。 “……” 等了有十来分钟吧，里面都没有人回应他。 “咣咣咣！” 这次他敲门的声音大了一些，这总能听到了吧。 可里面依旧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安静得就好像，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他又一次准备抬手敲门的时候，头上的牌匾掉了下来。 第六感让他躲避了一下，避免了这次悲剧。 他赶把伞收起，蹲下把牌匾捡了起来。 用手擦拭了一下，“我明天就去找人把你装上去。” 刚一低头，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牌匾上面怎么全是蛛丝网。 再一抬头时，门开了。 刚刚他敲了那么久，就跟铜墙铁壁似得，现在居然自己打开了。 他不自觉的吞了口唾沫，看了看周围。 附近也没有人啊。 雨越下越大，还开始伴随着闪电。 他心里有点慌了，捏着牌匾的手指用力了一些。 毕竟，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武器。 一只手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往里面照去。 “里面有人吗？” “……” 原子木都快崩溃了。 但他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他受到过严格的训练，不会受到任何环境的干扰，他是专业的。 对，没错，就是这样。 他安慰自己，“这个世界没有鬼，看到的都是幻觉。” 刚走进去，门就关上了。 原子木：“……” 这只是风吹的，自己吓自己。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只要默念二十四字核心价值观，社会主义的光辉就会普照到他。 走进来之后，发现里面也是荒得不行。 院子里的杂草都快有他这么高了。 他开始怀疑自己，“我真的没有走错吗？” 该不会之前下暴雨山体滑坡，他就已经死了吧。 现在应该是在天堂，还是在地狱？ 借着手电筒的光，他终于见到了派出所的小楼。 一共两层，不是很大的样子。 越是深入，他就越是坚定自己的想法。 这里拿去拍鬼片还差不多，哪里像一家派出所的样子。 他顺利找到开关，总算是能看清里面的样子。 里面的情况也不是很好，所有的办公用品上面都蒙了一层厚厚的灰。 你要是跟他说，这地方几百年都没有人来过，他都相信。 桌子上有一张纸，倒是和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它实在是太干净了，上面一点灰都没有。 他走了过去，把纸拿起来看。 【你终于看到我了，为了庆祝这个伟大的时刻，我决定把小楼送给你，以后你就是这家派出所的主人。可不要太高兴哦~】 原子木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把手机拿了出来。 这纸上的字迹，和发到他邮箱里的一模一样。 他突然有些绝望了。 “我就是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到这么个地方嘛。” 纸在他手上抖了一下，就跟手机震动一样。 紧接着，上面也添加了一些字迹。 【我这里怎么了，位置那可是一等一的好，其他人想来我还不要呢。】 原子木把纸举在眼前，一脸震惊。 这玩意，还能沟通呢。 他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这里只有他。 “我一定是没有休息好，出现幻觉了。” 【幻什么觉啊，每个月业绩不达标，我就扣你工资。】 “……” 他想他一定是疯了，才会觉得这一张白纸，居然能对话。 四处看了看，在二楼找到了休息室。 还算宽敞，里面应有尽有。 收拾了一下，起码能暂时睡一下。 躺在床上的时候，他想起了今天一路的遭遇。 为了今天的报道，他很早就出门了。 跟着导航一路走，山里来沟里去。 每次他都觉得自己踩在目的地的定位上面了，一下车，不是山就是树。 连人都没有，就更别提屋子了。 出发的时候还天气晴朗，一到深山里就开始下雨。 躲闪不及，被山体滑坡给淹了。 好在，他被人拉了一手，从车里脱困。 等他缓过来劲的时候，人就已经到这里了。 这个时候，他已经困得不行，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恍惚之间，他看向了窗外。 那里好像有一个人，挺高的，比小楼外面的围墙还高，目测得有个两米左右。 后面那人好像还有别的动作，但他已经没有精力看下去了。 昏昏沉沉之间，意识逐渐散去，他睡过去了。 等他意识回归主体的时候，还是被外面的声音吵醒的。 原子木揉了揉眼睛坐起来，阳光照在他脸上。 今天天气倒是不错。 他简单洗漱一下，走了下去。 刚一站到门口，他就被外面的人群吓了一跳。 这么多人！ 他们见他走了出来，激动道： “你就是新来的原警官吧，本人比宣传照还要好看。” 原子木接过那人口中的宣传照。 一个火柴人，加了三根毛，在最下面洋洋洒洒写着他的大名，这幅画就被定义了他的名字。 这字，实在是太熟悉了。 他想起来了，是那张能跟他对话的纸。 看来，这真的不是幻觉。 他这是，来到个什么地方？ 人民群众见他一脸愁容，就开始联想了。 为首的妇人跟他说：“原警官，这地方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有些荒废，我们帮你收拾一下吧。” 原子木只觉得这地方实在是太奇怪了，连带着他都觉得眼前的妇人不像是个人。 所以，他下意识就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收拾。” “原警官不用和我们客气，照顾新人是我们应该做的。” 说着，她就直接带着人走了进来。 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工具，在各个角落开始干活。 随着他们在里面收拾，原子木也跟着发现了很多东西。 比如这里的仓库里，没有手铐，更别提手枪了。 里面都是些寻龙尺罗盘，黄纸桃木剑。 不知道还以为他是来修仙的。 警服是没有的，只有一件不知道哪辈子的黄马甲，上面还有印子呢。 他把那张能交流的纸拿了过来。 问道：“这里到底是哪？” 即使心里疑惑万千，但这个才是他最关心的。 【三界派出所，人鬼神都归你管（我除外）。里面有一本工作指南，详细的工作安排都在里面。】 “这里真的有鬼啊。” 昨天那阴森森的感觉，全部都是真的。 “我不干了，我要回去。”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鱼龙混杂的地方，他只想回家。 【可以，请支付一个亿的违约金。】 “一个亿，你怎么不去抢啊？我现在就逮捕你啊，你居然威胁我。” 【请翻开合同第32页第24行，读出来。】 “若一方违约或工作态度消极，即某方需支付另一方违约金。” 【这是23行。】 原子木继续往下读，“甲方提供乙方自由的工作环境……” 【这是25行。】 他疑惑了，“中间只有一条线啊。” 该不会，问题就出在这条线上吧。 他凑得很近，才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些字。 “违约者，支付违约金一个亿……” 好家伙，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 “一个月就给我三千，你张口就是一个亿，你这是欺诈。” 【我做主，再给你加一个零，这个力度已经很大了。不跟你聊了，我要去开会了，有什么想说的可以给我留言，虽然我很忙不一定回。】 “喂？喂！” 真走了？ 纸还是这么张纸，没有任何的变化。 这里的情况实在是太复杂了，他还需要缓一缓。 很快，小楼就被收拾好了。 看起来还是挺像那么回事的。 “谢谢。” “原警官不要和我们客气，以后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跟我们说。” 等把人送出去之后，他才开始研究这家派出所。 他找到了那本工作指南。 找到问题，解决问题，上报结果，就是他工作的全部流程。 当然是上报给坑害他的那个家伙。 二楼有一个通道直通天庭，对于他来说，倒是没有任何限制，想去就去，他只需要每个月前去汇报一次就行了。 其实，说是汇报，但他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家伙叫什么。想通过他盖的章看出他叫什么，结果那个章就像乱码一样，他一个字也看不懂。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整个工作指南只讲了如何联系到天庭。 那地府呢？ 不是说他这里连接天地人鬼。 难道说只能等鬼被动地来找他，他不能主动出击。 救命啊，他的小心脏真的会承受不住的。 他把仓库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全部摆在明面上。 这样，他有需要的时候，就可以随手掏了。 布置好一切之后，外面走进来了一个人。 “原警官，我需要帮助。” 第2章 你的头经常掉吗？ “原警官，我需要帮助。” 闻声，原子木转过头去。 看到那人的时候，他都惊呆了。 这人也太高了吧，比派出所的围墙还要高。 心里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他都吓了一跳。 为什么这个感觉如此的熟悉。 他还没来得及细细思考，人就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原子木只能被迫抬头看着他，而他也正好低下头。 “那个，你可以不用离我这么近。” 不是他嫌弃别人，而是这人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太重了。还不是一般的味道，跟香还有臭一点关系都没有，具体是什么还说不上来，反正带给他的感觉很奇怪。 这人身上有秘密，这是原子木的第一直觉。 “大个子，我快闷死了，你快把我头顶这块破布拿开。” “？” 原子木扫视了一下周围，这次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啊，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这声音不是他发出来的，那就只能是…… 他注意到，这人并非空着手来的，手里还抱着一个箱子，上面搭了块布。 这应该就对应了那个声音说的话了。 原子木问他：“这下面是什么？” 大个子没有回答他，反倒是把箱子递到他面前。这是让他自己打开的意思吧。 这下面应该不会是什么炸弹一类的吧，他才刚到，不至于就有人想害他。 搞得这么神秘，他也会害怕的。 偏偏上面的布还是红色的，总觉得打开它不是一件好事。 但在对方坚持不懈的动作中，他的手还是抓住了布的一角。 心一横，眼一闭，用力一扯，这块布就被扯了下来。 发现没有什么异常动静的时候，他才睁开眼看了过去。 这是，一颗头？ 他就知道下面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现在有些防备的看着大个子，甚至把桃木剑都紧紧攥在手里，希望在关键时刻这个东西能救自己一命。 “你把头放在桌子上，你人离开。” 大个子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在原子木的警告下，也只能听他的话。 原子木一边把东西横在自己身前，一边往那颗头靠近。 这一幕看着还挺悲哀的，派出所里就他一个人，啥都得他自己干。就像现在，又要警备，又要去看看那颗头的情况。 他来到那颗头的旁边，把头伸过去闻了一下，一点血腥味都没有。 或者说，被人处理得很好。 “什么时候的事？” 他现在严重怀疑这个大个子。 “上个星期。” “上个星期！？” 这话一出来，原子木都被吓到了。 你还真敢啊，虽然你牛高马大的，但是你居然藏着一颗头藏了一个星期，这是真变态啊。 “你为什么对他下手？” 大个子朝着他摇头，“不是我，是头自己脱落的，我也在找他的身体。” “！？” 有的时候，原子木真恨自己长了耳朵，不然就不用听到这么荒唐的发言了。 “你是说，他的头会自己掉下来。” “对啊。”这道声音是从原子木的后面传过来的。 原子木慢慢把头转了过去。 只见那颗头睁着眼睛大口呼吸，一点没有死掉的意思。 见原子木一直看着他，他还热情地打招呼，“你好啊原警官。” “啊！！！！” 这一幕实在是太惊悚了，吓得原子木直接就把桃木剑丢了，跑到了一根柱子后面。 “你……你，你是活的！” 叶树想点头来着，但想起自己现在只剩颗头，而且在箱子里，说道：“我当然是活的了。” 大个子见原子木离箱子远远的，这才靠近箱子。 “原警官，我想把他把身体找回来。” 叶树的头动不了，只能指挥大个子，“我都说了，这样的出场方式会把人吓到。不跟你说了，你快把我抬到原警官面前。” 大个子把头抱起来，走到原子木面前。 叶树抬眼看着他的时候，还朝着他wink了一下。 原子木：“……” 两眼一闭，他就倒下了。 叶树生气了，“都怪你大个子，你把人吓晕过去了。” 大个子挠了挠脑袋，就当是他吓晕的吧。 等原子木醒过来的时候，他正躺在所里的长椅上。 先按兵不动，观察一下周围，目之所及的地方没有那两个人的身影，他总算是放心地起身了。 “原警官，你醒了。” 一扭头，叶树正在一旁看着他。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他都差点又睡过去了。 “我帮不了你们，你们去找别人吧。” 去霍霍别人去吧，不要再吓他了，他的小心脏已经受不了了。 他早就说他想回去了，这里真的待不下去一点。 你自己看看这叫个什么事，哪有提着颗头来寻求帮助的，这也太荒谬了。 叶树的眼睛眨了眨，眼珠子转悠了一圈，说道：“可是三界公众号上面说，三界派出所新来的原警官无所不能，大家有困难都可以找他帮忙，不要钱的。” “这是收费的事吗？” 不对，他都差点被绕晕了。 “三界公众号？这是什么？” 他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原警官你怎么这都不知道，这可是神仙和鬼差唯一能交流的地方，当然了，人类自然也能看见。只是我们发的他们看不懂，他们发在里面的我们也看不懂，文化有壁嘛。” “在哪看啊？” “绿泡泡，企鹅，大眼，只要你搜一下都能看到。不过以原警官的本事，两种语言应该都不在话下。” 原子木真的打开去搜了，当真看到了他入职的消息。 【惊呆了老铁！！三界派出所新来的原子木警官不仅一米八八大高个，还是个十足的帅哥，能力超强，当之无愧的第一名。这可是玉帝在几十亿人里面挑中的那一个，含金量不用我多说了吧……】 底下的评论也是很精彩。 【鬼差1号：我组织了姐妹们上门去看，果然很帅。】 【鬼差2号：高冷帅哥我爱了，他看每一个人的眼神都有一丝疏离感。】 【神使12138号：有没有一种可能，人家原警官是人而你们是鬼，他害怕你们。】 【鬼差89号：滚蛋，你这是没见到人，酸！】 【神使345号：呵，我们会酸，开玩笑，人每个月都要来汇报工作，我有的不是机会。】 【鬼差78号：靠！我现在看你很不爽！】 【神使2343号：来打一架啊！】 【鬼差78号：来就来，老地方见！】 …… 一看评论，有一种心事被说中的感觉，他就是害怕。 再坚强的人，也会怕鬼啊。 不过这个投稿人也太牛了，写了一整篇的夸夸，还不带重样的，他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么牛的。 划到最下面，总算是看到了投稿人。 “东岳大帝？” 这个名字，好陌生啊，是华夏国的神仙吗？ 叶树突然激动了起来，“东岳大帝就是这家派出所的前所长啊，后来他升调到天庭工作，这地方空了很久，直到你来。” “那他不在的时候，你们又是找谁帮忙的？” “求人不如求己，遇到不爽直接开干。” 原子木笑了一下，怪不得评论里直接就说老地方见，看来这事经常发生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心里又冒出来一个新的问题。 “冒昧问一句，您今年多大了？” 按照他这种说法，年纪应该不小了。 叶树陷入了思考，他好像也不知道自己多大了。他只知道过一天算一天，还没好好计算过。自从死掉当上鬼差之后，对以前的记忆也不是很有印象了。 “我只能告诉你，我没死之前头发挺长的，好像还是个将军，具体是什么我也记不太清了。不过《地府实录》里有记录，下次我看到了告诉你。” 叶树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他们现在一起聊天，能说上话了，应该就不会看到他就被吓晕了吧。 果然书上说的没错，想要和人类打好关系，就要先学会和他们聊天，交流才是沟通的阶梯。 还好以前和大个子一起当差的时候，自己总是划水去看各种各样的书。 一提到大个子，原子木就发现了不对劲。 “大个子怎么不在？” 叶树的眼神不停往门口看，“他说既然原警官晕倒了，那就他自己先出发一步，我先在你这里待几天，等他找到了就回来接我。” 原子木点点头，揉着自己的眉心。 说来也奇怪，以前他为了训练自己，什么恐怖的场景没见过，一个人去鬼屋，大半夜看恐怖电影，都没有被吓晕过的先例，甚至吃嘛嘛香，觉也好睡。 刚刚他是怎么了，怎么说晕就晕了，一点征兆都没有。 不过，既然只是把他这里当托管所，那也不是不行。 虽然对于一颗活着的人头他心里还是有些忌惮，但好在对方能说会道，倒也没有那么吓人了。 两个人的关系好了一些，他趁机问道： “你的头，经常掉吗？” 叶树眼珠子转悠了一圈，肯定道：“是挺经常的。大个子说，因为我的头和身体分离，身体需要单独供应营养，所以大概五十年我的头就会自己掉一次。” 原子木试图在脑海里模拟那个画面，但只要一想到他的头会自己滚落到地上，他就感到一阵后怕，鸡皮疙瘩起一身。 但是，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鬼也需要营养吗？” 第3章 总有人觊觎我的头 “鬼需要营养吗？好像还真的不需要诶。” 叶树仔细想了想，地府连吃的都没有，去哪补充营养。 甚至他们都不需要休息，他们是鬼，不会饿不会渴更不会累。 原子木追问道：“你就没有觉得哪里很奇怪吗？” 叶树对上他的眼神，下意识想闪躲，但他现在根本没办法扭头，只能闭上眼睛。 “你不要这么看着我，等我慢慢想。”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让他怎么想嘛。 明明只是一颗很可怜的头，居然要逼着他想那么多，小小的一颗头也是会爆炸的好嘛。 见叶树死死闭着眼睛不敢面对他的时候，他有了个想法。 “你每次接上的身体，是同一个吗？” “大个子跟我说是一个，可是我个人觉得不像，有高有矮有胖有瘦，但大个子说这是正常的。” 他还是很相信大个子的，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最后对他又没有什么影响，也不想去深究。 他看着原子木陷入了沉思，也不知道有句话该不该说。 就是每次接上身体之后，他总是会有一些下意识的反应，脑子还没思考身体就已经活动了，而且脑海里会冒出一些别的事情。 那些事情对他的工作影响挺大的，大个子会包容他，即使矫正，领导知道了也不说什么，大家都不在意，所以一直以来他自己也没太在意。 其实，比起有身体支配，还是一颗头舒服，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自己是自己。不然，他总觉得大脑会被身体操控。 原子木不放弃，继续问：“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真不记得了，地府的工作枯燥无味，每时每刻都做着一样的活，时间太长了，真的会忘记的。” 原子木探究似得看着他，在心里揣测他说的话。 有点道理，毕竟照他说的，他是一个古代人，过去这么久了，记不得也正常。 这个问题暂时解决不了，那就问点其他的。 “你在地府一般干什么啊？” 这是每一个人类都好奇的秘密。 地府长什么样？在哪？里面的人是怎么干活的？ 这些问题深深的困扰每一个人类宝宝，毕竟书上会把这些地方写的特别玄幻。 天庭他倒是不慌，等到了时间自己就会去看的。 像地府这种地方，他这类凡人还是少去比较好。 叶树跟他描述了一下，“每个人负责的板块不一样，我是负责分类。” “分类？” “人类分为三种，好人、坏人和普通人，绝大部分的人都是普通人，他们会经历一次又一次的轮回。好人上天堂坏人下地狱，跟人类书上写的一模一样。” “就这样？”他还以为有多不一样呢。 叶树睨了他一眼，“原警官，没有你想象那么简单，等哪天你真的进去了，你才会明白。” 原子木拒绝了，他还想好好活着，暂时还不去想自己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原警官去地府做客，原警官你当然会长命千万岁了。” 虽然这个祝福是夸张了点，但他还是接受了。 接下来一连好几天大个子都没有回来，原子木和叶树关系是肉眼可见的好，两个人谈天阔地，就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叶树也算是开了眼界，他一个古代人又是一个鬼差，已经很久没有接触了外面了，听着原子木的描述，他真的好喜欢。 “原警官，你什么时候能带我去看看？” 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原子木看了他一眼，“你还是算了吧。” 就这个样子出去，睁着个大眼睛，别说是人了，路上的鬼都会被吓死。不是所有人心理素质都强大，甚至能接受和一颗头说话。 叶树也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等大个子把身体找回来，我也想去人类世界看看。” 原子木拿着厨房里仅剩的一根黄瓜，跟他说：“已经没有吃的了，你不会被饿死，但是我会，我真的要出去买点吃的了。” 他是个人，他会饿的，已经在派出所里陪着你等了五天了，已经很够了。 叶树瘪了瘪嘴，“原警官你再等等，万一他马上就来了呢。” 原子木拿着黄瓜在身上擦了擦，然后撇开两半，直接就啃着吃了。 “他来了你就跟他走吧，不用跟我说，也不用等我。” 原子木跟他挥了挥手，直接就出去了，还顺手把门拉上。 毕竟就像叶树说的一样，有人觊觎他的头，会把他偷走。 叶树只能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原警官，别走啊！” 大个子让他把人拖住的，结果人还是走了。 不过应该没什么事吧，原警官就是出去买点吃的，很快就回来了。 一出去，原子木就看到一个路牌。 指着左边的箭头写着：这里到川市市中心还有一百公里。 指着右边的箭头写着：这里到川市市中心还有一百米。 这还用选，当然是右边。 他真的快饿死了。 不过刚走进去，他突然就回忆起来，自己来到这边的时候也是绕了很多弯路的，怎么会一出去就有近道了呢。 完了，上套了。 一转头，浓烟四起。 他顿时就感觉手里的黄瓜都不香了。 要是搁以前，他根本不会觉得这个场景有什么，但是他现在相信了。 世界上已经有一颗会说话的头，再有些别的也不是很奇怪的事。 他出来的时候是白天啊，还是大中午，怎么一走进来就是黑天。 突然，他的前方出现了一个很长的队伍，每个人手里还举着灯。 绿色的灯，在黑夜里还是有些瘆人的。 “鬼差当道，闲鬼闪开！” 一个人开始这么说，其他的跟随者也学着这么说。 声势浩大，他还是暂时先避一避风头吧。 领路人在走到他旁边的时候，还停了一下。 转头看着他，“今日鬼市已关。” 原子木也看着他，看着大家都长得一样，他就放心了。 “等你们走了我再走。” 总不能跟着他们一起去地府吧。 领路人看向他，勾唇一笑，属实是有些瘆人。 但很快，对方就带队走了。 等了好一久，队伍才结束。 原子木看着他们的背影，开始盘算，“出门右转是鬼市，还好这个时间闭市，下次不来了。” 刚刚那一幕，差点把他的魂给吓没了。 看来还是要规规矩矩走远路离开啊。 找个吃的怎么这么难啊。 一扭头，他又被一个高大的身影吓了一跳。 “大个子，你出现得这么突然，很吓人的。” 一连被吓好几次，他都快心力憔瘁了。 大个子好像没有听到他说话，只是背对着他静静站在那里。 原子木上下观察了一下他，他好像比之前还要高了。 “大个子？” 应该不会认错人，叶树说地府里最高的人就是他。 大个子转过身来，原子木往后撤了一步。 “大个子，你眼睛……” 眼珠子都是黑的。 他的手里拿着一把长刀，比关二爷的青龙偃月刀还要大还要锋利。 用力往地上一砸，整个地面都开始颤抖。 原子木回忆起叶树说的话，大个子就是干斩魂的活，干活的时候骇人得很，就连他都不敢靠近，除了他的领导。 现在这个样子，该不会就是他干活的样子吧。 看大个子这个意思，是准备把他也斩了。 “我去！”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他今天出门一定没有看黄历，先是走错方向，又是遇到了发狂的大个子，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大个子身形高大，往他身下钻倒是一个不错的法子。 原子木就一直在他腿边跑，恐惧全部化作肾上腺素。 不得不说，大个子对自己也挺狠的，下手一点没带轻的，刀都已经嵌进去他的肉里了，也不忘抬脚想踩死他。 还好两个人对比起来，他还是娇小的那一个，算是比较灵活了。 但光是躲也不行，他很快就要跑不动了，到时候只有被踩死的命。 对了，那把桃木剑被他背在背上。 原本只是驱邪用的，现在真的发挥了大用。 这次他不躲了，打算正面硬刚一次。 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拿在手上，“我不怕你啊。” 大个子只犹豫了一秒，就挥舞着大掌朝他落下，势必要一巴掌拍死他。 在手掌即将靠近原子木的时候，掌心被一剑刺穿，桃木剑身上燃起的火把他的手掌贯穿，疼痛蔓延他的全身，他开始呻吟。 原子木看着手里的打火机，“关键时刻还是你最管用了。” 黄符好搭子，当选打火机。 把黄符点燃，沾点口水就可以粘在桃木剑上，管你是什么鬼，通通会被他一剑刺穿。 这次是你大个子不讲道义，可不关他的事。 但大个子哪是那么容易打倒的，痛过一会他又恢复过来。 原子木目瞪口呆，“你也太不是人了。” 完了完了，这次是真完了，他也没剩什么东西了。 就在他默默祈祷打火机再救他一次的时候，大个子好像被什么东西拴住了。 抬眼一看，无数的铁链将他团团围住。 “打火机之神，是你吗？” “不是。” 原子木往后一看，一道黑影从迷雾里走了过来。 妖魅，实在是妖魅。 他走到原子木的面前，在他耳边附身。 “你这么看着我，我也是会害羞的。” 原子木突然脑袋一沉，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后倒。 被眼前的人拉了一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 第4章 家养小精灵 “醒醒，醒醒！” 原子木被耳边的声音吵醒，他揉着眼睛坐起来的时候，人已经出现在了擂台上。 台下密密麻麻坐了不少人，都兴致勃勃地看着上面。 他想下去，可是刚走到台边，就被一个戴着面具的人拦住了。 “鬼市规矩，不完成擂台不能下台，否则视为违规，由地府量刑。” 原子木只觉得荒唐，“什么擂台啊，关我什么事，我没同意啊。” 一连三句反问，他实在是懵逼得很。 还交给地府量刑，这算个啥啊。 本来自己突然出现在这里就已经很奇怪了，还让他参加奇奇怪怪的擂台，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他还打算和对方辩论一番的，台上的人先说话了。 “我们赌一把吧，反正你现在也回不去。” 原子木瞳孔放大了一倍。 这人的声音，好熟悉，仔细回忆了一下，他就是听到了这人的声音才会昏迷过去的。 看来他出现在这里，和这个人脱不了关系。 他这才转身回到台上，当再一次看到对方的样子，还是会被惊艳到。 微微上挑的狐狸眼，鼻梁高挺，泛红的嘴唇，加在一起真是该死的好看。 可是再好看，现在也不是欣赏的时候。 “你到底要干什么？” 原子木看着他，弄晕他，把他搞到这里来，肯定有他的目的。 对方开始摆弄桌上的骰子。 “原警官不要着急啊，你的所有问题我都可以回答你，但你要陪我玩一个游戏。” “凭什么？” 他的手放在摇盅上，微微皱眉，似乎是在思考。 “就凭你现在在我的地盘，我要是不放人，你走不了的。” 原子木往台下看了一眼，除了有围观的群众，还有不少穿着统一衣服的鬼差，就跟之前开路的那一群人一样。 “你就是叶树的领导，那个传说中的阎王爷？” “嘘，不要叫我阎王爷，好难听啊，我更喜欢别人叫我十殿。” 原子木在嘴里念叨他的名字，“十殿？” 这个名字他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他想起来了，就是在公众号上。 是有一名神使在公众号上发了一篇匿名投稿，就是问这个十殿阎王的事情，他的下属就出来回帖，就说这个十殿阎王暴戾非常，手底下还有个拿着大刀的杀手。 说人做事果断，说杀就杀，长得也是很恐怖，青面獠牙，这才能震慑住底下无数的鬼差。 不过原子木用这个形象对着他，倒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既然走不了，那不如坐会，桌子上还有不少吃的。 正好他饿得不行，不一会就把桌子上的果盘零食全部吃完了。 十殿拿着摇盅的手一滞，“东岳是不给你饭吃吗？” 东岳？好熟悉的名字。 这就是那个写文章大肆宣扬他的那个神仙，照他这个意思，这还真是他领导。 “有啊，但是我吃完了。你的属下赖在我那里，还不让我出门，再多也不够耗的，你什么时候把人接走啊？” 十殿摆了摆手，“谁送去的你找谁，跟我没关系。” 原子木还想继续追问，但是被十殿制止了。 “赌一把。” 看来无论是想出去，还是想获得信息，都要和他玩游戏了。 十殿命令人给他也上了个摇盅。 “入乡随俗，按照鬼市的规矩来，比大小，谁的点数大谁就赢了。” 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原子木拿起东西就要开始摇，十殿又说话了：“赌注还没下呢，不要着急啊。” 旁边的人拿着一张纸走了过来，放在他的桌子上。 十殿开始解释：“只有签字画押才不会赖账，你可以把你的要求写在上面，而我，也会提我的。” 原子木就在上面写了两条，一条是放自己离开鬼市，一条是让大个子赶紧把人带走。 倒是没急着签字，而是拿给十殿看。 十殿看了一眼，偏头看着他，“你确定就这两条，不改了？” “对，就这两点。” 十殿接过笔，在上面也开始写，然后递给他。 原子木看着他接在下面的字，“你字写得挺好看的。” 反正比他的好看。 十殿听到他的夸赞，还略微不好意思了一下，“多谢原警官夸赞，不知道我提的要求，原警官可满意？” 原子木看着上面，“你确定？” 他说，他要是赢了，也会满足原警官的要求，送他离开，并且会派他的人把叶树接回去。 十殿一脸笑意地看着他，“原警官，我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开始了。” 他很快的签好字，按上了手印。 十殿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眼底的笑意更甚了。 两个人同时开始摇骰子，然后放在桌子上，双手离开摇盅，由旁边鬼市的鬼差把两人的摇盅拿到中间去。 原子木看着被拿走的摇盅，心里隐隐觉得不安，总觉得要是输了的话，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十殿靠在椅子后面，模样相比起原子木，倒是显得轻松惬意了一些。 “原警官觉得，我们谁会赢？” “谁赢谁输不都一样吗？” 两个人赌注都是一模一样的，有什么区别。 十殿挑眉，“那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原子木没有在意他的言外之意，倒是专注地看着结果出来。 先是揭开他的点数，运气不错，四个骰子全部都是六点。 原子木看着十殿，“你输了。” 这么小概率的事件，他可不相信十殿也能刚刚好。 十殿嘴角藏不住笑意，“再看吧原警官，还是那句话，不要着急。” 原子木看着他悠哉悠哉的样子，好像一切胜券在握的感觉。 就算是出老千，他们也只是平局，为什么他能一副赢定了的表情。 原子木看着十殿的摇盅，感觉有诈。 等拿开的时候，鬼差的脸色一变。 “十殿主，四亿点……” 原子木：“……” 你敢不敢再说一遍，到底是几点？ 四亿？ 老千都出成这样，过分了吧。 原子木转头看着十殿，几乎是咬牙切齿，“哪有四亿点啊，不带这么玩的。” 十殿嘴绷得很紧，但还是忍不住了。 “原警官，刚开始也没说不能这么玩啊。” 原子木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有些荒唐地看着他，“你要点脸吧。” 他为了赢可真是疯了，每一面上都大写加粗的写着“一亿”。 十殿右手握拳挡在嘴前，憋不住道：“人才要脸，我是阎王又不是人，我可以不要脸。” 原子木差点眼睛一翻，当场被气死过去。 您可真是不要脸啊。 不过缓过劲来之后，他又坐了回去。 “你赢了，你可以履行你的约定的。” 十殿还追问了一句，“原警官这是承认我赢咯。” “我认了。” 十殿把那张两个人签字画押的纸拿了起来，既然对方已经认了，那他也可以摊牌不装了。 “原警官，这上面好像有灰，我帮你吹吹。” 原子木当即就觉得不对劲，吹什么灰，上面有灰吗？ 十殿轻轻在上面吹了吹，又用手在上面擦拭了一下，很快，底下又浮现一段字眼。 原子木看着突然出现的字，只觉得懵逼。 这又是什么时候写上去的？ 他开始回忆之前的每一个细节，十殿现在没有拿笔，自然不是现在写的，那就只能是之前两个人打赌时候写的了。 当时他还疑惑，为什么十殿签字要写在最下面，而不是贴着他最后一行结束的时候写，本来他是想问他的，但又怕被“传统”两个字扔回来。 现在回忆起来，这一切都是他的套路。 原子木拳头都捏紧了，“亏你还是阎王爷呢，你怎么使诈啊。” “原警官你不能冤枉我啊，拿给你签字的时候，我可是问过你的，你同意了才签字的。刚刚，我又问你了，你承认了我赢的事实，并且愿意履行上面的条约。这，怎么能叫使诈呢。” 顶多耍了点心机，虽然不光彩，但是管用就行了。 十殿把东西放在他面前，跟他说：“原警官，以后再碰到这种东西，一定要多确定几遍。我这鬼市里面，多的不是把自己搭进去的。” 原子木只能自认倒霉了，他拿起赌约开始看。 除了最开始的那几条，后面还加了不少。 【输的一方自愿作为赢方的家养小精灵，为他所用，帮助他解决一切困难，随叫随到……】 要求简直多的离谱。 “这么多，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十殿摇头，“我不能杀了我的小精灵，不然我找谁为我排忧解难啊。” “你那么多鬼差，不缺我一个。” “那不一样，鬼差只会执行命令，一点意思都没有。哪像我的小精灵，现在气得恨不得咬死我。” 这点倒是让他说对了，原子木现在牙咬得很紧，真的很想咬死他。 这人哪里有阎王爷的样子，分明就是烦人精一个。 十殿走到他旁边，低下头跟他说：“放心，小精灵这个称呼，我只会在没人的时候这么喊你，怎么样，我很贴心吧？” “贴心你大爷！” “我没有大爷，我自己就是大爷。” 十殿掏出扇子给自己扇风，刚刚他发生的一切，他本人非常满意。 “走吧原警官，我带你去找大个子。” 第5章 做局坑我 十殿看起来心情不错，但是原子木心情就不咋好了。 莫名其妙被做局，又是赌局又是家养小精灵的，一切都像是被安排好了一样。 就在他以为十殿会带着他往深处走的时候，结果慢慢的，他们走到了三界派出所的位置。 “你这是送我回来？” 这么突然的送他回来，会不会又没安好心。 十殿回过头来看着他，“你是不是以为我会带你往深处走去？” 原子木点点头，难道不是吗？ 站在鬼市路中间，往反方向看去，一路上不就是漆黑的，走在这条路上，不就是往地府方向走的。 一点光都没有，这才符合传统意义上的地府。 十殿反驳他，“你不要把我们想的那么阴暗好嘛。” 当鬼的，难道就不能阳光快乐一点了？ 原子木继续追问，“另一边是什么？” 不是地府，那还能是哪？ 十殿摇扇子的手停顿了一下，试图转移话题。 “你观察过我的鬼市了吗？发现什么了？” 原子木没好气道：“跟你一样，都是赌徒。” 动不动就赌一把赌一把，输了命都给你那种。 他们刚刚离开的那栋小楼，就是鬼市最大的赌市，人也是最多的。 所以他和这位阎王爷打赌的时候，才会有那么多人围观，因为他们把最大的那张桌子霸占了。 他们离开的时候，还听到有不少赌徒说他们的赌资太小了，要不是阎王爷出面，根本就不会安排这么好的位置。 十殿也不否认，只是纠正了他一个说法。 “我也是第一次和别人打赌，在你眼里，我经验就这么丰富吗？” 原子木笑了笑。 那倒也是，这么拙劣的老千，除了他感觉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当真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摇骰子，能摇出四亿，这不是天才是什么。 十殿说：“无论是做神仙的，还是我们这些做鬼的，都是不允许赌博的，我刚刚那是破例了。不过我们俩那种程度也不能算是赌，充其量只是小打小闹。” “不允许？那里面的那些人……” 十殿朝着他挑眉，就知道他猜出来了。 原子木看着他，“鬼市里面怎么会有人？” “情况复杂，我暂时也解释不清。我带你来这里，不是让你一直问我问题的，我是来给你指路的。” 原子木见他又开始摇他那扇子了，肯定心里又没憋什么好屁。 “指什么路啊，我都到了，下次再说吧。” 先走再说。 原子木先一步跑进去，然后把门拉上，只留下一条缝让他可以看到外面。 “谢谢你我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十殿伸头往里面看，“你让我进去啊。” “天色已晚，擅闯民宅不好吧。” 你可是阎王爷，这要是说出去了，多丢面啊，他这是为你着想，你看他多贴心。 要是这一别，以后都别见了该多好。 原子木直接就把门关上了，还把插销插了上去，试验了一番，还是很坚固的，他终于可以放心了。 一转头，就见十殿站在他身后。 十殿谴责他，“你怎么不等我把话说完就关门。” “啊！！！” 这人是会瞬间移动吗？什么时候到他后面的。 “你！你！” “我，我，我。我什么我啊，你是我的小精灵，怎么能不把主人的话听完呢。” 原子木整个人贴在门上，开始后悔刚才自己为什么要把插销插那么紧了。 “你快离开我家，不然我报警抓你了。” “原警官，你忘了你就是警察了吗？” 也对哦，刚刚被他吓了这么一跳，居然把这件事忘了。 原谅他，他也是第一次当警察，还是不太熟练。 “你知道就好，你这是私闯民宅，小心我抓你啊。” 十殿把手举起来，“好吧，你抓我之前，我还有一句话想说。” “你说。” “小楼后面有一处开放式厨房，厨房里面有一个酸菜坛子，你把坛子移走就会出现一个地道，一直顺延往下，就可以到达地府。” 要是以前，原子木是一定不会相信这么离谱的事。 直到之前有一天他实在是闲的无聊，再加上叶树一直花言巧语不让他出门，他就去研究了一下去天庭的通道。 就在派出所二楼，他的休息室出来左转，有一个花盆，把花盆移开，搭上梯子，在顺手移开天灵盖，才可以到天庭外面。 所以，都不用去看，就知道十殿所言非虚。 “我知道了。” 果然，他这个地方位置太特殊了，又是天庭又是地府的，夹在中间算个什么事。 十殿问他：“不是要找大个子吗，那现在就出发？” 经过大厅的时候，叶树一见到原子木回来就很激动。 “原警官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原子木只是回了一句，“还不如出事了，你自己再待一会，我还有事。” 然后，他就径直往后院走去。 叶树不能转头，只能转悠眼珠子试图往后看。 “原警官你怎么了？看起来心情不好啊。发生什么了，你跟我说说呗。” “小叶子，你可从来都没有关心过我啊。” 叶树眼珠子一转，就看到了让他害怕的领导。 “十……十殿主，关心你的人那么多，也不缺我一个啊。” 十殿犹豫了一下说：“他们都是等着我死呢，你也是？” “小的不敢啊！” 叶树的头被放在那里，就算是想逃也不行啊。 十殿笑了一下，“逗你的，不过有件事还是要告诉你，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你都会待在这里。这不是和你商量，而是通知。” 叶树着急地问：“十殿主，大个子去帮我找身体了，您别不要我啊。” “我有说过我不要你吗？别忘了你跟我签的卖命合约还长着呢，别想赖账，你在这里休息的时间，可不算数哦。” 说完之后，十殿就往后院走。 原子木已经找好了位置，站在那里等他了。 “和你下属聊了这么久，也不想着顺手把人带回去。” 一颗头一直放在他这里，有损派出所的形象。 十殿用扇子抵住自己的胸口，“要是小叶子听到这番话，他该多伤心啊，他刚刚还跟我说，和原警官相处的这段时间很愉快，很想一直在你这里待下去。” “别。” 怎么说叶树也是个鬼差，也算是个鬼吧，待在他这里成何体统。 重点是，一点也不好看，一颗活着的人头，想想就吓人。 “原警官别急着拒绝我啊，先下去看看再说。” 原子木从那个小口跳了进去，见十殿没有跟上来，又把头探了出去。 “走啊。” 十殿的表情有些为难，“这个便捷通道只能你走，不用管我，反正在你到之前，我肯定比你先到。” 原子木当真就不管他了，顺着地道继续往后走。 这条道应该是很久都没有人走过了，都长草了。 不过也还好，只有一条路，没有分岔的地方，空间也很大，还有不少的萤火虫给他带路。 走出去之后，他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 不是电视里演的恐怖又瘆人的画面，到处挂着尸体还滴血那种，连门口的牛头马面都不在。 十殿出现在他身后，“怎么样，我地府没有辜负你的期待吧。” “我想，应该不会有人会期待来你这里吧。” “那可真不一定。走吧，大个子负责的斩魂，在里面。” 十殿带着他往里面走，倒是让他更加真切的看到了里面的场景。 他真的来到地府了，这不是梦。 往里面走的路上，倒是有鬼差带着不少人也往里面走。 隔着很远，十殿就带着他停了下来。 “大个子就在里面。” 大个子被关在一处牢笼里，脚下是镂空的网格，地狱火还在不停的燃烧他的脚，但他就像是毫无知觉一样，手里拿着刀，静静地站在那里。 鬼差带着人往高处走去，那群人以为大个子只是自己的错觉，结果下一秒就被鬼差从上面丢了进去。 大个子嗅到了活人的气息，拿着刀就开始挥舞。 一番乱砍之后，只留下了一个人在里面。 明明周围都是火，为什么他只感觉到冷呢？ 大个子走到他面前，轻轻就捏住他的脖子。 “你把身体给我，好不好？” 那人已经被吓傻了，只会呆呆的看着他。 大个子没有得到回应，就直接掐死了他。 头掉在地上，很快就被地狱火烧没了，身体还在大个子的手里。 大个子带着这具身体走了出来，他眼睛恢复了神智，跟十殿说：“我找到了，这个身体很好。” 原子木拉着十殿的手臂，“叶树的身体，是别人的。” 十殿看了一眼他拉着自己的手，“当将军的，能有几个是全尸的，要想不被发现破绽，就只能用别人的完整的。” “以权谋私，你这是犯罪。” 同样的话术，用在鬼身上也是一样的。 “原警官，这不是犯罪，这是合作。” 既然是合作，那就谈不上犯罪。 反正这些人被送到这里肯定是没有活路了，还不如物尽其用，表现得好，还能免了斩魂这道酷刑。 十殿跟他讲了叶树以前的故事。 叶树确实是一个将军，大个子是他最信任也是最忠心的护卫。 古往今来，当将军的能有几个不被皇帝怀疑的，叶树自然也跳脱不掉。 皇帝见他得民心，受到百姓爱戴，就随意找了个罪名发配的边远地区打仗去，结果皇帝和敌方早就勾搭在一起，把叶树安排过去就是要他死的。 所有叶树布置的战术都被传到对方耳朵里，结果可想而知，当然是叶树战死沙场，万箭穿心。 除了一颗头，身上密密麻麻插满了箭矢。 此次的目的就是为了除叶树，其他的将士倒是没有太多的折损。 当时大个子被叶树安排回去送密报，一回来就只能看到叶树的尸体。 他只怪是自己没有回来得太晚，但也看清了这群人的目的，他要反抗，但孤身一人是没办法抵抗皇城的千军万马，最后只能被关起来。 就在他被处死的前一个瞬间，十殿来到他的面前，和他签订契约，可以救活叶树，也可以助他复仇。 大个子没有拒绝的理由，当场就答应了下来。 获得了十殿的力量之后，成功血洗了皇城，契约在身，再加上他无意朝廷，最后还是十殿出马，当了几天的伪皇帝，然后随便找了个稍微靠谱一点的人，撂挑子不干了。 一回忆起来，十殿就忍不住感慨，这皇帝太难当了，还是当阎王爷轻松。 所以，“原警官，我可是大大的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