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通判师》 第10章 铁臂阿童木 “南来的客勒,北往的客,你们累了请歇一歇!”贾老三扯开嗓门高喊:“今天我们不卖金来,不卖银,我们卖的是瑶池圣水!” “难道我扛的就是瑶池圣水?”我半信半疑的问离风师兄,七爷神通广大,想来弄点王母娘娘的洗脚水回来也不是没可能的。 “庸医馆的后面以前是烧窑的,窑池的剩水!”二师兄仓促的回答道,他好忙,手里拿了个小铜锣,师父每停顿一下他就“噹”一下。 “也许你们该说我甄道长吹牛皮了,实话告诉你们,我甄道长的口碑可是四海皆知的,而且我们是病好了才收钱!”师父不愧是师父,这份从容不迫的气度就不是我能轻易模仿得出来的。 “买卖决不强做,掏钱全凭自愿,但是丑话说在前头,我这圣水如果真的有奇效,那么是要卖五十元一支的;大家想想在哪家医院看病抓药不得这个钱不是?何况人家一个感冒一符药还不一定给你弄好,还要续上好几符,那药钱可就不止五十元了;单论效果来说,瑶池圣水一喝三分钟就见效,自然又少遭了好几天的罪,单单这一条就不是五十元能衡量的!”师父手里拿了一个竹管,满场转悠,那竹管有食指粗细五厘米长短,用木塞子塞了。 那竹管是在来的路上路过竹林的时候里赶工新做出来的,一共做了一百多个,现在都灌了水在我的袋子里。 “这东西能卖得出去吗?”我暗暗猜想,换作是我也不相信啊,谁愿意当冤大头啊,毕竟现在是网络时代了,骗术也早就升级了,我想不出还有谁还会上师父的当。 “我们这不是骗子,这水是真的灵!”师兄说道:“现在就看师姐的了!” “你卖的是圣水?”师姐从人群外挤了进来,马尾散开,头发柔顺的垂在肩头,鼻梁上还架了副金丝眼镜,书卷气十足。 “丫头,看你气色圆润,也不像有病,你是给别人求的吧!”师父说道。 师傅的演技是真好,可能六亲不认说的便是他这种人。 “各位,这种骗子最为可恨,我现在要当着大家的面拆穿他的把戏,我已经报了警了!”师姐指着师父的鼻子说道,如此对待她老子她也不怕挨雷劈。 “好,对待这样的人,报警都是轻的,弄死他也不为过!”人群中有人喊道,反正看热闹都不怕事大,人多胆壮,世界上从来不缺乏这样的人。 “唉,丫头欸,你这不是帮他们,你是在害他们呐,这样一来,我这生意做不成事小,但又有多少人该白白遭罪了!”师父表现得很着急,恼羞成怒热血上脑,脸都涨红了。 “你得学学!”师兄说道。 “我正学着呢!”我说道。 我的确在学,这绝活快要失传了,说不定以后行走江湖能用得上。 “老头儿,还在这儿装呢?”师姐说完转身对着围观人群说道:“谁来试试他这水?让他装,对了,你,你来试试,我看你鼻涕都吸了一肚子了!” 师姐手指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那小伙子正以三秒一吸的频率吸着鼻涕看热闹,哪里想到下一刻自己就变成了场上的焦点。 “这个,小感冒,小感冒而已!”那人面红耳赤,那个羞啊,吸个鼻涕都有这么多人关注,再流出来的他也不好意思吸了,抬起手来做了个弯弓射大雕的姿势。 “老头儿,你的圣水不是灵验吗?给他一个试试,要是治好他我就服你,还会帮你做宣传;要是治不好嘛,那就不好意思了,你必须跟我进趟派出所!”师姐对着师父说道。 我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竹筒递给了师姐,我想我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师姐她一定是能懂的。 “喝了!”师姐从我手里拿过竹筒递到那青年面前,语气坚决不容违逆。 “喝!喝!喝!”人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喊声,反正也不是他们喝,大家都跟着起哄。 那青年接过竹筒如同慷慨就义一般一仰头就喝了,场上死一般的静寂,三分钟后,那青年不流鼻涕了。 “这不会是真的吧?”有人问道。 “这都不懂,明显是托儿啊!”又有人说道。 师姐皱起眉头问道:“还有没有感冒咳嗽流鼻涕的,再来一个!” “我来试试!”一声高喊后又有一个穿t恤的男子走上前来。 我弱弱地看看师父,师父说:“给他,真精不怕火验!” “师父,是金,两个字拼音里差着个g呢!”我小心的提醒师父。 “回头你也试试,我这话没毛病!”师父凑到我耳朵边上低声说道。 师父说给我就给了,那个人说喝还就喝了,他喝完三分钟后,上前一把抱住了我说道:“哥,还有不,再给两支嗑嗑!” “有喔,五十一支,刚才你磕了一管儿了,你先给钱呐!”钱财动人心,我心情那个好啊,怎一个阳光明媚了得! 后面自然不用多说,瑶池圣水很快就卖光了,这玩意来钱贼快,一桶水卖光了,我们四人每人都拿了一包钱。 师姐拿着钱跑了,师兄也跑了,我要跑,却被师傅逮住了! “去哪儿?跑什么?”师父问道。 “去花钱啊!”我说道:“他们都跑了,我还以为拿钱就跑是师门传统呢!” “不许离开我的视线,晚上我们就去拘魂!”师父说完在头前引路,我只得在后面跟了上去,怀里左右两边各塞了一大轧钱,隆起两个罩杯来;我心里直痒痒,过不了多大会儿就用双手往上托一托。 师父看着我的动作眉头皱起来了。 “光天化日的注意点影响!”师父呵斥道。 “师父,垂下来了,坠得难受,师父我们这是去哪里?”一路走街串巷的,好多地方走了两遍不止了,师父却一直没有停步的意思。 “等天黑,我们先找个宾馆啊酒店什么的住一住!”师父走到一个灯箱招牌前面停下来观望,我凑过去一看:单间38元,双人间58元,电视…… “师父,这是旅馆,跟宾馆酒店应该有很大的区别吧?”我不屑地说道,反正现在我两个奶奶有的是钱。 “这家不合适,比刚才那家贵出好几块来了,我们回刚才那家去!”师父说着又走了回去,这一走两里地。 我抬头望着门口的灯箱,名字很仿古:吉祥客栈;师父从怀中摸出很大的一个皮夹来,从皮夹里拽出一打图片,从一堆图片里面扒拉出身份证登了记,那图片全是从杂志上剪下来的,这老东西居然也不觉得丢人。 门口登记的那老头比师父还要老,两眼昏黄,坐在楼梯口木桌前面神思不属。 “押金一百。”老头儿说道。 师父只是把目光看向我,我默默的从罩杯里抽出一张老人头,取了带号牌的钥匙,二零二,这个号很有讲究,操蛋的两个二! 师父背着手上了楼,找到了房间在门旁站了,等我上前开了门正打算进去的时候他却一把将我薅住了,他自己走到了前面,派头十足。 电视房,两张床,师父难得的奢侈了一把。 进了门师父开始从怀里往外掏东西:毛巾、牙膏牙刷、拖鞋,还有比我这两扎还多的钱,我怀疑他那怀里简直能藏山纳海。 “钱拿过来为师统一保管!”师父蹬掉了脚上的人字拖,换了个正经一点的拖鞋,把牙膏挤得刚冒头,拿牙刷蹭了一下就打算去刷牙。 我把钱全部扔到了床上,胸口一下子瘪了下来,师父拿了十块钱给我:“买点东西吃去!” 钱对于我来说其实就是个概念,我闷闷不乐的接过那十块钱,这能吃个啥? “别犹豫了,师父不会贪墨你的钱的,等你啥时候你需要了再开口,人呐身上一有钱就变坏了!”师父已经开始刷牙了,满嘴白泡沫嘴里嗯嗯呜呜说道:“对了,我要吃老坛酸菜味的!” 听师父这话的意思是我也不用头疼吃什么了。 “师父,我觉得我现在就需要钱!”我不甘的说道,毕竟泡面加火腿肠才是标配。 “你其实不需要,贪是致命毒药,师父是不会让你犯错误的!”师父刷完了牙顺手把旅馆里的一次性牙膏揣怀里了。 楼下不远就是超市,很快我们就吃过了饭。 第一次出来捉鬼拘魂,好歹心里是有点紧张激动的,时间太过难熬;师父是个电视迷,从动物世界看到新闻联播,最后节目锁定在了动画片上面。 “啦啦啦铁臂阿童木,我们的好朋友啊,无私无畏的阿童木!”师父一手叉腰,一手捏成了拳头高高举起,转着圈圈唱,西装短裤加拖鞋的中系阿童木,我靠! 我躺床上用被子蒙了头,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睡梦中隐隐约约的听见闹钟响了,我探出头来,却是师父在唱歌:“叮当当叮叮当当,葫芦娃!叮当当叮叮当当,葫芦娃,本领大…!” 第11章 火烧死的女鬼 师父见我醒了也不再唱了,把钱全部塞进怀里,留出了十块钱递给了我。 “又买泡面吗?”我懊恼的问道:“泡面吃多了连肠子都弯了!” “你睡着的时候我已经下去吃过饭了,至于你么,中午吃了也没做事,估计也还没消化,下去买两瓶水上来就好了!”师父就是师父,居然知道我不饿。 “哦!”我回应了一声,跟不讲理的无赖讲道理那是白白浪费力气。 我下床蹬了拖鞋,出门沿着昏暗的楼道走到了街上。 夏日的夜晚燥热无比,一出门便见满目灯火辉煌,超市到旅馆中间有很多女子都很热情,天气太热,穿得又少,一路走过去好几个女子过来拉我。 “哟,帅哥,进来玩呀!” “哟帅哥,进来看看啊!” “哟,帅哥,进来看看,包你满意!” 最后这个比较满意,做生意么,就得这样子做,没有售后没有保证就不好拉到客人。 “看什么啊,看电影么?”我不是很理解,卷闸门关上只开一个小门,里面灯光昏黄,也看不出这里能卖什么。 “看看我你就知道了,帅哥你可真逗!”那女子风情万种一扭头媚眼一抛把胯亮了出来。 我再不懂那就真二了,这动作神情像极了师父那本杂志的封面女郎。 “可是我只有十块钱,你卖不?”我问她,买本杂志回去孝敬师父也不错,想来师父也不会怪我。 “开什么玩笑呢,帅哥真幽默,现在猪肉也不止这个价呢!”那女的脸上带着笑。 “四块,十块还不能全给你!”我想起来还有任务没完成呢。 “滚,你居然敢戏耍老娘,老娘外号麻辣小金花,吆喝一声你就得挨揍!”那女人的脸刚刚还热情洋溢,陡然间就变得冷若冰霜。 我赶紧走开,卖个杂志这么凶的,也活该没什么客人。 我买了两瓶矿泉水走回了旅馆楼下,还没走进旅馆的楼梯就发现了异常,楼梯口那里多了一个女子。 她不停的招呼着过往的路人,合体的着装衬托出她的精明干练,最关键问题是,别人竟然跟看不见她一般! 遇到那玩意儿了! 我想着提了矿泉水与她擦肩而过,却并不去看她;老头儿仍然坐在楼梯口,望着那女子的方向脸上诡异的挂满了笑容。 “师父,楼下有那玩意儿!”我反手销上了房门。 “漂亮吧,她们有没有拉你进去看看!”师父接过矿泉水喝了一口,估计是渴得厉害了,一口下去就干了半瓶。 也不知道师父背着我吃了啥,喝完水居然还用牙签剔牙,剔出的东西居然还不吐出来让我检查,嚼了嚼又咽了下去。 “不是,是楼下有那不干净的玩意儿,是女的!”我说道,毕竟这是我第一次见鬼,难免有点儿紧张。 “切,二十块钱的货色你还想她能有多干净!”师父很是不屑。 “是女鬼,有鬼啊师父!”师父的想法很可怕,看来刚才连价格他也去问过了。 “哦,我看看去!”师父穿了拖鞋下地出门去了,我连忙跟上去,我还没走到门口,师父却又拐了回来。 “外面现在人多,惊着路人了不好,等会儿街上没人了你去收了她!”师父说完蹬掉了拖鞋缩回了床上。 “我?”我用手指了自己的鼻头:“没搞错吧师父,你连抓鸡都没教过我,我怎么去捉鬼,这不是摆明了让我去送死吗?” “你懂什么,实战才是最重要的,这东西不算太厉害,刚好给你练练手!”师父说完拿遥控器换台,换到动画片频道。 这回我再没心情留意电视里面放的是什么了,从怀里拿出摄魂钉死死的抓在手上,两眼紧盯了门缝,心里发紧,深怕一不留神她就从门缝里溜了进来。 自己吓唬自己往往是最有效果的,小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老想见鬼却见不着,现在见到了也还是一样害怕,原来我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勇敢,我汗也下来了。 “师父,别人看不见,我为什么能看见呐?”如此沉闷让我心里压力大增,我不得不找个话题打破沉默。 “鬼是阴物,人的阴阳失衡,阳气太弱便能见鬼,也就是说,那些病重之人,体弱之人最容易见鬼,一般来说看得见那东西的都是将死之人!”师父说。 “意思是我快死了么?”我越发紧张了。 “你妹!你胆子能大点么,七爷说你是胆大包天,我这才选中了你,现在看来你的胆子也就跟鸡屁*一样大嘛!”师父爆了粗口,其实是不是粗口我也不知道,毕竟现在我也叫这名字。 “还有两种情况,一是这鬼物已经成了气候,故意让你看见它,二就是这鬼已经凝聚实体,那就不是一般的鬼物了,那叫做鬼煞!”师父喝了口水继续道:“这鬼还没到鬼煞的程度,别人看不见,你能看见只是因为七爷帮你开了阴阳眼,凝聚了阴阳法身!” 我松了口气,不是快死了就好,至于什么眼什么身我全不往心里去,我双手紧握了摄魂钉,眼睛直勾勾望着门口,像个面对精壮男子的弱女子一样缩到了床角。 午夜十二点,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我忽然想起以前看的电影台词来,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离十二点还远,十一点整。 “走吧,他们上来了,我们出去去会会!”师父反穿了拖鞋下床“吱呀”一声推开了房门。 我跟着师父出了房门,楼道里灯光昏暗,楼梯口那里一片漆黑,伴随着脚步声楼梯口那个声控感应忽然亮了起来;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声声沉闷得如同擂鼓一般,次次都擂在我的心坎上。 老头儿从楼梯口冒了出来,身边跟着那个女的,那女的长长的头发垂落下来遮住了面孔;老头身后拉出一道黑影,那女子身后却是没有,我本来还抱着的一丝侥幸心理顿时荡然无存。 “两位这么晚了还要下去啊?”老头说道。 “我们找你打听点事情!”师父说道。 “你想问些什么?”老头停了下来。 “边上这位是你女儿吧?”师父漫不经心问道。 老头顿时愣住了,脸上神情变幻不定,最终长叹一声“噗通”跪地,惶恐的说道:“求高人饶她一命,她并没有害过人呐!” “人鬼殊途,人有人的世界,鬼有鬼的地盘,我不管她为什么滞留阳世,也不管她是否害过人,可她还是归阴的好!”师父说完对着那女子说道:“你说呢?” 师父一句话落,那女子猛的抬起头来,长发散开,却见那女子面目模糊,脸上横生了数道裂纹,眼中幽幽的泛着绿光,我的心紧紧揪到了一起。 “高人手下留情,这是我闺女,一年前这里失火烧死了,她也是可怜我这孤寡老人,这才留下来陪我!”老人一把上前抱住了师父,师父不动,只是拿眼神瞟我。 该我出手了,我死死地抓住摄魂钉,慢慢地向那女子走去。 “啊…”那女鬼一声凄厉的惨叫,猛的向我扑来,我闭上了眼,反正鬼都是虚幻的,也不能将我怎么样,师父说了,顶多也就让我打两个喷嚏而已。 很快我就知道我错了,大错特错,师父骗人! 那女鬼扑过来两手卡住了我的脖子,她力大无比,一阵窒息的感觉传来,我眼前金星狂舞,脑袋里面“嗡嗡”作响。 我双脚慢慢被它提离了地面,手上力气全无,摄魂钉也“当啷”一声掉到了地上。 “师父救…救…我!”我努力憋了这么几个字出来,师父就跟没看见一样,那老头却被他一手刀弄晕了软倒在地上。 那女鬼更加恼怒,两手将我高高举起,仰天看着我嘴里低声咆哮,眼角渗出了血水来。 我手抓脚踹它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又伸手去挠它胳肢窝,“格叽格叽,格叽格叽”也没有反应,这娘们儿居然不怕痒! 我眼巴巴的望向师父,师父却直摇头,我感觉就快不行了,慌乱中我对着那女鬼喊道:“你爹快死了!” 那女鬼偏头望了那老头一眼,奋力把我甩到一边砸到了楼道的墙上,她猛扑到老头身边,想要抱起老头儿来,可惜手却一次次穿过了老头的身体。 我纳闷不已,怎么她碰不到老头儿却碰得到我? “这有什么好怀疑的,阴阳法身可通阴阳,你碰不到它怎么捉它?”师父望着脚下的女鬼,一脚踹出,女鬼被他踹得翻滚两圈又扑了回去,师父又是一脚,那女鬼放弃了它父亲,咬牙切齿对我说道:“我~要~杀~了~你!” “你妹啊,欺软怕硬,老头儿你不找你找年青的,想找刺激是不?”我撸起了袖子。 这么久过去了,我的恐惧之心也渐渐退去了,我扑上前去,一人一鬼扭秧歌一样的扭到一起,谁也奈何不了谁。 那女鬼和我抱做一团摔到地上,也拿我没有办法,只是不住张嘴咬向我的脖子,无奈之下我抱着它不停的翻滚,滚过去,滚过来,滚过去,又滚过来…… “你抱够了没?连女鬼都不放过简直畜牲不如!”师父看不过去了,大声喊道:“用摄魂钉呐!” 师父不说我倒真忘了,现在想起来了,感觉还行,只是这女鬼脸上不好看糟心;我滚到摄魂钉边上,抓起摄魂钉猛的捅进了女鬼的身体,它僵住了,我费了好大的劲才从它的怀抱里挣脱出了来,只见它仰躺在地上两手虚抱,连眼皮都不能眨一下了。 “现在该怎么办师父?”这么大个鬼,我犯了难,纳魂袋我不知道怎么用。 “把袋子对着它,口中念动咒语!”师父说道。 “你也没教过我咒语啊?”我抓瞎了,扯开袋子对准了女鬼。 “宝宝快回家!”师父说道。 谁他妈设定的咒语,简直是神经病! 第12章 我被抛弃了 鬼也捉了,原来那家旅馆自然住不得了,至于那个老头儿后来怎么样了,我并不知道,只知道师父弄醒了他,说了好半天话,那老头儿坐在地上哭了半天,很多事情是不能面面俱到的。 “这样的鬼最难处理,捉了一个伤了一个!”师父难得的多愁伤感起来。 “那我们为什么不能放她一马?反正她又没有害过人。”作为我的理解,老头能看见她,也能沟通,那么他的女儿就没有失去。 “一,这是我们的职责;二,它不想害人,实际上还是害了!”师父说道:“那老头如果继续跟他女儿相处下去,绝对活不过两年;受鬼气侵蚀,连住店的人也跟着受影响,短时间没有事,住上十天半月少不得要大病一场。” “师父你住那家店是有原因的吧,你能看出来哪里有鬼?”我问道,这个倒是可以学学,以后看见哪里有鬼了我可以躲远一点。 “时间长了你也看得出来哪里有鬼,有鬼的地方自然有鬼气萦绕,根据鬼气浓郁程度大概能判断出这鬼物实力程度如何。”师父教东西的时候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我怀疑他简直不是那个贾老三了一般。 师父问我:“鬼为何物?” “气?”我说。 “是灵魂,阳世、阴间、阴司,共同组成了人间界;人生一世,死后由阴司洗净灵魂,再投胎到阴间一世,阴间一世后又投胎往阳世,如此循环。”师父说道:“所有的亡魂受阴司吸引自动归西,若是死前存有怨气,心有不甘含恨而死,怨念太重则抗拒吸引,在阳世滞留。” 传说中人死可以投胎,原来是真的,只不过在阳世活一世,在阴间再活一世这个说法倒是挺新鲜。 “鬼物属阴,阴魂要想长留阳世,必须靠吸取阳气才能慢慢适应阳世,所以每每害人;鬼物滞留人间时间越长,吸收阳气多了渐渐就能凝虚为实,聚散由心,到那时便与常人无异了,这便是鬼煞;而鬼煞也要靠吸取阳气存活,危害更大,鬼煞凝形至少千年时间,实力强大难以收服,反正我是没有遇见过的!”师父这一讲起来就再也收不住了,我听得来劲也不去打扰。 “有的阴魂死后或是人为或是偶然并不能离体,尸身干枯却不腐烂,阴魂吸收阴气多了渐渐意识涣散,变成了行尸走肉,那便是僵尸;僵尸本能的排斥活物,见活物必吸其血,危害也甚大,遇到僵尸要迫使它魂魄离体才可以降服!”师父这简直是要吓死我的节奏,鬼煞讲完又开始讲僵尸。 “僵尸要比鬼厉害吧?电影里面刀枪不入的。”我心里打鼓,看来这个职业并不好玩呐! “僵尸也分为几种,刚死的叫丧尸,行走如常,也比较灵活,不过实力跟狗没多大区别,打烂它的脑袋灵魂便消散了;百年以上的僵尸身体坚于钢铁,魂魄已经与尸身融为一体,对付的办法就只有拔除尸气了,拔除尸气必须从口中才行,僵尸吸收月华,千年以上的僵尸尸气浑厚,是可以飞行的,这种我也没见过!”师父说完问我:“你有什么感想?” “我只是在想,师父你从哪里知道这么多东西?”我答道。 “你不看小说么?”师父哈哈一笑。 “看!”我肯定的回答。 “此人非人的书里写得很详细的。”师父说道:“那是一本不错的书,你可以看看。” “喔,可能是新出的小说吧,我没看过!”我说着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记住,每个灵魂都很珍贵,能不灭的尽量不要灭!”师父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特别严肃,我能理解,毕竟灵魂若是灭了,世界上的人便越来越少了。 “走吧,找个地方睡觉去,今天你也累了,毕竟跟那个女鬼抱了那么久。”师父说完嘿嘿一笑:“手感怎么样?” “还行,我说师父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呐?”我答道,只是我对这个师父脾性实在是捉摸不透,高人难道都有怪癖吗? “怎么跟师父说话的?我再无耻不要脸,你也不能当着我的面说出来!”师父又发飙了。 “我那是夸你呐师父,面子什么的在师父眼里就是浮云!”我慌忙改了腔调,爆栗毕竟不太好吃。 “哼!”师父说完转身走在前面,从他一直抽抽的背影看得出他在笑,果然千穿万穿马匹不穿。 这一走就走了好几个小时,说好的休息又泡汤了,几个小时后,到了一个不大的城镇里面已经是第二天十一点了;望着眼前的米饭小菜,我眼泪都忍不住掉下来了,打还阳以来,终于可以正儿八经的吃上一餐了,这还得感谢昨夜的那个女鬼。 “师父,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啊?”我问道。 说实话,如果不是师父看着我,我才不会傻啦吧唧的去找鬼拼命。 “接下来回山!”师父说着往最后一个盘子里倒了汤,又用筷子搅拌了许久,一口喝干了豪气干云! “哦!”我木讷的说道,其实心里乐开了花了,娘的,在外面这样拼死拼活,不如回山天天看师姐。 “你就不用回了,拘满十个鬼才可以回山一次,这是七爷说的。”师父一摆手就把我的愿望扼杀了:“七爷说了,温室里的孩子是长不大的!” “七爷真这么说了?”我感觉很伤心,主要是因为身上没钱,又没身份证,住店上网都不方便,这怎么混得下去。 “真的,其实多拘魂是有好处的,退休的时候根据功劳还有奖励。”师父还在诱导我。 “什么奖励?”我来了劲了,只要跟自己收入有关的东西我都比较关心。 “每个勾魂使者工作出色的话退休后都可以在阴司谋个正职,不用再受转世轮回之苦,那可算得上是半个神仙了!”师父说话间脸上带着向往。 什么玩意儿!在阴司每天面对鬼魂,想死都不容易,谁稀罕! “为师走了!” “哦。” 师父说完站在原地不动,我眼巴巴望着他,师父又道:“师父可真走了!” “走吧!”我说道,师父难道脑袋秀逗了,你走就走吧,还磨磨唧唧! “师父走的时候难道你就不该说点什么吗?”师父背着手走到门口就是不出门。 “哦,我想起来了,徒弟身上没钱,师父你要给我点钱啊!”我高兴得不行了,想来师父应该没忘了我的生计。 “你应该说师父走好、师父再见、师父我舍不得你…”师父一脑门都是黑线,掏出两张钱来砸到我脸上:“钱钱钱,你眼里除了钱就不能有别的东西了?” 我默默的接过两百块钱,两百,一个鬼二十,我不理解现在的行情如何,师父至少比七爷大方。 “造化丹你得还我一颗,钱你也分了,丹药你可没出!”师父对着我伸出手来。 小气成这样?我闷不做声从口袋里面掏了一颗递给他,反正也不知道是老鼠屎还是造化丹,这两天忙得忘了舔了。 “你们有完没完了,吃个快餐堵在门口发神经发了两个小时了,我还怎么做生意?”老板娘不乐意了,叉着手怒气冲冲走了过来。 师父潇洒的走了,我被抛弃了! 我站在快餐店门口,委屈渐渐爬上了心头,委屈越聚越多,渐渐化作了怒火。 我怒目回身看向老板娘,满腔的怒火顿时熄灭了,从看妇女吵架得出的经验,越是体胖的妇女越是不好惹! 我转身默默的走上街头,茫茫人海从此我该何去何从? “李媚!”我正焉头耷脑的往前走,耳畔忽然传来一道声音,转身却是七爷。 “七爷!”我喊了一声,情绪低落。 “茫然?”七爷说道,他站在马路上,两鬓长发飘飞,眉眼含笑,像极了隔壁老王。 “嗯!”我点了点头,当着领导的面我不敢说我想旷工。 “七爷你为什么选中了我?”我问道,我需要知道答案,我需要知道我什么地方优秀,优秀的地方我改掉就是了。 “你很小的时候我办差过程中无意发现了你,我就开始留意你了,老实说你这种不要脸不要命、大大咧咧隔天就找不到内裤的性格非常适合做鬼差!”七爷笑着说道。 “夸奖?”我问道:“所以你们后面拒错全是套路?” “算是吧,毕竟你这样的人才不多!”七爷还在笑。 “当心…靠!”七爷笑得正灿烂的时候一辆车呼啸而来,泥头车,快到我来不及提醒,泥头车过去了七爷却依旧笑着站在那里。 “忘了你是鬼了,感情我从小就被鬼惦记了,怪不得我被雷劈了!”我反应过来。 “话可不能乱说,就算是我也不能随便篡改别人的寿数生死,你的死是咎由自取!”七爷说道,脸上的笑容忽然敛去了。 “我没做什么坏事!”我争辩道,至于我说的这点我可以肯定。 “你往老师背后洒了墨水!”七爷说。 “是的!”我答。 “你给女同学水壶里尿过尿!”七爷说。 “是的!”我答。 “你在别人蹲厕所的时候往粪坑里砸过石头!”七爷说。 “是的,虽然是铁证如山但应该罪不至死吧?”我疑惑的问道。 “是的,但是你前面几世犯下了大错,所以寿命一世比一世短,再轮回下去,你就会做猪了!”七爷说道,他这句话说得我透心凉,我半晌说不出话来。 “好好干吧,争取能够摆脱轮回!”七爷一句话说完如同烟圈一般消散了。 第13章 乞丐进了足浴城 师父走了,七爷也走了,我全身家当只剩两百元。 我没有身份证,茫茫人海中孤身一人,还肩负了重要的责任。 责任那个东西老实说我就当它是个屁了。 七爷说我下辈子会变猪,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但是他却忽略了我最大的优点是我比较懒,懒得连变猪也成了我的梦想;做猪多好啊,吃吃睡睡,就算死都不用自己动手,唯一的遗憾就是不一定有机会能找到另一半哼哼了。 我打算回草堂村,帮我父母种种地,顺便把我那便宜的媳妇儿泡了,还能得个便宜儿子,想想都好美啊! 想做就做,我心花怒放又跑回城里,两百块钱也没打算省着花,我直接打了个的士,两个小时后在我家房子后面下了车。 虽然时间过去不久,但我感觉在外面漂泊了一生一样,从我家屋后望着袅袅升起的炊烟,心中万般滋味涌到了一起,不觉得泪湿了眼眶。 踌躇许久我才迈步往家里走去,一颗心七上八下,不过才迈出第一步,平地一声惊雷起,我又糊了! “妈的,居然监视我!”我爬起身来指天大骂,骂完转身朝村外走去,看来家是不能回了。 两百块打个出租车去了一百七,按照目前这个状态,以我个人懒惰的程度推断,这剩下的三十元钱可能要花上一辈子。 我垂头丧气,人生最怕的是没有目标,而我是连往哪里去都没有打算,往后的路可怎么走哇! 念书的时候天天被逼着上学,那个时候我就暗暗发誓,等以后我长大了,我要做个流浪汉,潇潇洒洒无拘无束,天为被地为床,天涯海角去流浪。 我想这一定是很多人心中的愿望,我帮你们实现了,我现在想躺着没人叫我站起来,只要不是饿得受不了我都不会去刨地里的红薯! 我的着装和被雷劈过的发型注定我是得不到尊重的,我刚刨了一个红薯就被人逮住了,三两脚就把我踹出了红薯地。 妈的,我要真的偷你能逮着我?我不过就试试而已! 农村不好发展,我还是决定去城市,虽说行业竞争大但就业机会也多,人家乞讨要不到钱不代表我也不行,做这行要靠头脑! 我以百米一躺倒的速度走了两天,这才走到了城市里,要想活得很滋润还得想办法赚钱。 我在路上捡了块纸皮,又到一家小店花两块钱买了支大头笔,在纸皮上奋笔疾书:乞讨,五元起步,见钱跑路!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好办了,坐下来等钱就是,来钱本来就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儿! 三分钟后小店的老板走了出来,看了看我的牌子默默地回去拿了五块钱说道:“滚!” “谢谢老板!”收钱了好听的话是要说的,一个“滚”字也伤不了我强大无匹的自尊心,我又挪到了下一家门口。 “滚,不走老子揍你!”这家的老板是个孔武有力的青年。 “乞讨无罪,打人犯法!我这病秧子哪里经得住你打哟!”我懒懒的说道:“我是因为懒才乞讨的,你要打就动手,我是不会还手的,打出个好歹来我这一辈子都有着落了!” 那青年咬牙切齿纠结了半天,还是妥协了,跟我斗他还差得远了;为了保险起见我掏出大头笔又在纸皮上加上一句:“拳脚无眼但有价,本人没买保险!” 几天后有人报警,警察来了。 “身份证!” “没有!” “跟我们走!” “懒得走!” 于是我被拖着走了,因为倔犟还挨了打,他们也没带我回警察局,但是我自己却找了过去,在警察局门口连续蹲了三天,最后他们求爷爷告奶奶的我才走了。 我又走回了原来那条街重新开始,不过我涨价了,涨到了十元。 再没人报警了,报警了警察也不管我。 我很喜欢这个职业,时间久了在这个城市里我也成了名人,大家都知道我的敬业精神后我的活儿就好干了,走哪里人家都很配合。 后来我发现钱其实没什么用处,肚子饿了就躺到饭店门口,想吃混沌就在纸皮上写混沌,想吃扣肉就在纸皮上写扣肉。 后来身上污垢太多呼吸困难,也痒痒,想找个地方洗澡,但这回却出事了! 只怪城市太小了,愣是连澡堂也没有一个,满街过去净是足浴了,看字面意思是洗脚的;这种店挺多,每家门口都站着接待女子,旗袍无袖,开叉开到胸口。 我估计是太出名了,我往一家足浴店门口一躺,立马就有几个人过来把我抬了起来。 “大全,让他洗吧,反正都快关门了!”一个人在门口喝止了抬我的那几个人。 “我们彪哥心肠好,你是自己上去,还是要我们抬你上去?”那个叫大全的一把将我松开,其他几个人也同时撒了手,我“啪”的摔到了地上。 我默默地跟着大全他们几个走过了红毯,坐电梯上了二楼。 电梯一开门口又站了两个女的,低头喊了欢迎光临后抬头一看,傻眼了,估计她们是没见过我这么帅的人。 大堂里摆了长沙发,一群女子满满当当挤成两排坐了,叽叽喳喳议论声不停。 “别吵了,吵毛啊,老子的店,老子爱让谁洗让谁洗!”飙哥一发飙,全部都住了嘴。 “八十八号,你给他洗,洗完再按摩,钱老子出!”彪哥说完走进了大厅旁边的一间小房,“碰”一声关上了房门。 八十八号站了起来,身材不错,只是露在外面的肉多了便觉得跟猪肉没有太大区别;她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进了个小门,她坐到床上打开了电视机。 “你不是要洗澡吗,赶紧洗,洗了睡一会儿就滚蛋!”八十八号皱眉看着我,我也皱眉看着她,她身边坐了个女的,跟她穿同样的衣服,正对着我笑。 “我不洗了行不?”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没事来洗什么澡啊! “别磨叽,在这里呆两个小时完事,不然我的钱上哪里挣去?”八十八号跳下床跑过来挡住了房门。 洗你妹,洗个澡都能碰见这玩意儿,真他妈的衰! 我推开玻璃门进了浴室,将就着洗吧,我就当看不见她,洗完就走人。 它跟了进来,就站在我旁边,也不动,只是笑,眼神里透着小兴奋。 我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她,她虽然是鬼,好歹也是个女的啊,我怎么好意思当着她的面洗澡,但又不好露出马脚。 “我们这里十来天前死了个老头儿,后面经常有客人洗着洗着就跑了,说是有鬼,你倒是快些,小心那个老头回来找你!”八十八喊在外面看着电视还不忘好意提醒我。 老子虽然是没给钱,但好歹也是你的客人,你这样做生意,怪不得你老板点了你,再说了,这哪里是个老头儿,分明是个女鬼,如今正在我旁边添着嘴唇! 我想着,嘴里却说道:“鬼我是不怕的,我全身这么脏,鬼也得熏晕了吧!” 那女鬼估计色心太重,听到我说脏,只是往边上躲开了两步,两眼还是直勾勾的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 我强作镇定吹起了口哨,慢慢将西装脱了,西装里面的t恤也脱了,短裤当然是不会脱的。 我打开了喷淋,装做看不见那女鬼洗了起来,清水淋到身上变成黑水流了一地。 “吹个屁的口哨,不会吹闭嘴,吵着老娘看电视了!”八十八号在外面大喊,她妈的臭三八! 那女鬼慢慢向我靠了过来,她靠得越近我就看得越清楚:她嘴唇青紫,脖子上带着淤青的指痕,舔着嘴唇的舌头越来越长,都快跟七爷快有一拼了。 “你怎么洗澡不脱裤子呀,快脱呀,快脱呀!”那女鬼的声音幽幽传来。 我汗毛竖起,眼见她就快凑到我身上了,我爆发了,转头冲她喊道:“滚开!” “啊…!”女鬼一声惨叫,显然猝不及防下被我吓着了,她猛的退了两步,用手拍拍胸口说道:“你看得见我?” 妈的,不想捉鬼,却撞到鬼窝里来了,我心中有火,大声喊道:“老子不但看得见你,还摸得着你呢!” 我上前抬腿一脚踹出,正中女鬼腹部,那女鬼弯着腰穿透了玻璃落到床上,八十八号正看电视入神,浑然不觉。 趁你病,要你命!我猛冲了上去,哪曾想女鬼能穿透玻璃我却不能,我一头撞到玻璃上,鼻头一热,眼里泪花打转,我起身拿过西装穿上,t恤也不要了,正要出浴室,女鬼又扑了过来。 “呵呵…呵……,”女鬼的笑声如同水波荡漾,伸开双臂向我飘了过来,我探手往西装口袋一摸,完蛋,昨晚睡觉嫌硌人,放到取款机那里了。 我拉开浴室门飞快往外面跑去,那女鬼如同放风筝一般坠在我身后,八十八号先听我在浴室自言自语,又见我撞墙,现在又见我疯了一般跑了出来,张嘴大喊:“彪哥,客人疯了!” 第14章 大胆狂徒 我撒开脚丫子就跑,女鬼在后面猛追。 电梯我自然是不能坐了,我只能顺着楼梯往下跑。 我跑弯的,她却是直着往下飘,我哪里能跑得过她啊,我还没跑出门口就被她从后面拦腰抱住了。 她猩红的舌头在我脸上一气乱舔,那种湿湿凉凉的感觉如同一条毒蛇在我脸上游走,我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完蛋了,看来老子要失身了!”我心里暗暗想道。 “郎君,跑什么啊,春宵一刻值千金呢!”女鬼将头凑到我耳朵边上说道。 郎君?天啦,多么古老的称呼!这得是多少年道行的女鬼啊! “请问您…您老贵庚?”我心里发紧,说话也结巴了,想要挣脱,她却抱得很紧,我寸步难行。 “奴家还年轻着呢,死的时候才十八,十八的姑娘一支花!”她含羞带俏的说道。 “你,你是哪一年死的?”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已经做了最坏打算了,万一反抗不了的话,我打算…从了! “大概七八百年前吧,日子久了我也不甚明了,这么多年可寂寞死奴家了!”她幽幽说道,我居然闻到了口臭,那是沼气一样的味道,毕竟她好几百年都没刷过牙。 温香软玉在背而我却想哭,想走又走不了。 此时我背着那女鬼正站在店门口,门口接待的小姐畏畏缩缩躲在一边,一脸惊诧的望着我,我知道她们都把我当成神经病了。 “我从了你就是,你稍微松开一些!”我低声说道。 女鬼稍微松开了一点,但是两手仍然箍在我身上,来回交替在我胸膛上游移。 “我们去个没人的地方,这里人多我放不开啊!”我又说道。 “流氓!”门口负责接待的那个小姐却是耳尖,张口就骂。 “流你妈氓啊,不给钱就是流氓,给钱了就是客人是不?”我正烦着呢,心头莫名的火大,老子都快失身了她妈的还来找刺激,不骂她骂谁? 接待的妹子不敢说话了,我在她惊诧的目光中走出了灯火笼罩,转身没入了黑暗。 “想跑那是没门儿的,你若是惹火了奴家,奴家把你的心掏出来,看看你们这些负心汉的心是什么颜色的,咯咯…”那女鬼在我耳边吐气如兰,声音却百转冷彻人心,我知道她见我没有停下的意思,发火了。 我不是不想停,只是没找到取款机而已,主要是这么久了睡的取款机太多了,忘了昨晚是在哪家银行的取款机过夜了。 “就快了,就快了,我知道有个好地方景色怡人,我们也得有点情趣不是?”我强挤了笑脸说道,说完皱起眉头,妈的,几个取款机过去,我都没见到摄魂钉,再拖延下去必将贞洁不保。 “郎君,你快些,奴家实在耐受不住了!”那女鬼说完飘到我背后趴着不动了,如同八爪鱼一般挂到了我身上,她这样老子能快得了才怪! 又到了一个atm,我终于看到了我亲爱的摄魂钉静静的躺在角落里,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到了!”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就这里?三面是墙一面敞开跟戏台一样,郎君你好坏哦!”那女鬼恬不知耻说道。 哼哼,坏,等下老子就叫你知道我到底有多坏。 “你先下来,让我摆好姿势…你喜欢哪种姿势?”看见了摄魂钉我底气也足了,说话也硬气了一些。 “咯咯…,好啊,你喜欢什么姿势都行,奴家倒是要看看你能摆个什么姿势来!”那女鬼说着从我后背溜了下来,一手勾搭在我的肩头一手在我胸膛上不停的画圈圈,眉眼间春*情荡漾,好不撩人。 我往地上一躺,两手伸开闭了眼睛说道:“来吧!” 女鬼迫不及待的扑了上来,为了避免她扯坏我的衣服,我主动将衣服也扒了。 我伸手捞摄魂钉,这一捞我连自杀的心都有了,躺错位置,离得有点远了;我左捞捞右捞捞都没有够着,歪头一看摄魂钉离我差不多还有一米多远,我被女鬼按在地上动弹不得,想够着摄魂钉却始终差了一点距离。 “郎君,原来你也这么着急啊,你看你,汗都出来了,咯咯…”女鬼放荡地坐在我身上,口中温言软语问道:“一路上这样的戏台很多,你怎么就选了这一个啊?” “嘿嘿,这里两边住的人多啊,这样才刺激嘛!”我一边忍受着她的撩拨,一边又伸手摸索摄魂钉。 “暂停!”女鬼越来越过分了,我连忙喊道。 “什么叫暂停啊?暂停是什么销魂的姿势么?”女鬼停了下来,歪着头看我。 “且慢!”我连忙换了个说法,好在我文学素养还算可以,居然知道暂停在古代叫做且慢。 “怎么了?姿势不对?姿势不对起来重睡就是了。”女鬼有点不耐烦了,她急的,一开口口水拉成长线流了我一脸。 “好像是有点不对,这样人家看不见我,没成就感!”我连忙说道,说着腰部用力往边上蹭了几十厘米。 “啊…!”女鬼凄厉的叫了起来,坏了,我这一用力居然天雷勾动了地火! “原来你喜欢被很多人看着啊郎君,你可真坏!”女鬼边说着话边把我裤子都扯坏了。 “哇!啊…”这句话虽然短促,但是意思跃然,前者是女鬼把我裤子扯烂后发出的感叹,后者是她的痛呼,我把摄魂钉插入了她的脖子,她一动也不能动了。 “娘的,好险喔!”我把她掀开站了起来,这死不要脸的连她自己裙子都掀开了,差点我就…;我长出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把裤子系好。 短裤扯烂成一条条的,不系起来遮不住羞! “靠,叫你想坏老子贞操,叫你骚包,叫你骚包!”我蹲在女鬼旁边,拿起拖鞋一直抽打着她的脸,连抽了几十下,直抽得鞋底的品牌都印到了她的脸上才停了手,我扯开了纳魂袋对着她喊道:“宝宝快回家!” 女鬼化作一道白光被吸入了纳魂袋,摄魂钉“当啷”一声掉到了地上,我连忙捡起摄魂钉放好,这东西再也丢不得了。 纳魂袋里现在有两只鬼了,两个女人一台戏,两个女鬼在里面不知道会不会打了起来,我把袋子提到耳朵边上仔细听,袋子里没有动静。 “你是要取钱?”收拾完了女鬼我转身对着外面那个年青人喊道。 刚才他一直都在看我表演,只是有点害怕,越躲越远了,最后一直躲到路边停的一辆轿车后面,畏畏缩缩的只露了个脑袋出来。 那个人走了前来,是个中年人,约莫四十来岁,脸上戴了墨镜,胳膊下面夹了个皮包,手上还栓了条金链子,一看就知道这是个财主。 “大师,你真牛啊!”还没上台阶他就对我举起了大拇指,语气中全是感叹! “要说满城的乞丐还真的没我这么牛气的!”我鼻孔朝天的说道,乞丐也有乞丐的傲气。 “大师深藏不露,我今天才算长了见识了,刚才你捉的那个…那个东西是鬼吧,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回见呢!”那人越说越兴奋,上来又是鞠躬又是作揖的,就差没磕头了,我心里猜测他肯定有所图谋。 “你看见了?也难怪你看得见,年青人,少喝酒少熬夜少去点红灯区!”我见他摘了墨镜眼眶深陷,眼圈发黑,皮肤焦黄,既然他能看见鬼,那么按照师父说的,他便是阳气衰竭,将死之人了。 “我看见了,可惜了啊!”那人一脸惋惜地说道。 “什么就可惜了?”他这一句话把我整懵了。 “唉,大师你不要你让我来啊,我活这么大什么样的女人都玩过,就差没玩过鬼了,大师能不能放她出来让我玩玩?”那人又说道。 我发誓我此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人,比我都无耻,命都快丢了还想着玩儿鬼!你牛,你是我的偶像! “兄弟,你牛逼,你取钱吧,今天看到的东西不能往外说,不然会短命的!”我除了佩服的话已经没有别的话可说了,心里的震撼久久不能平息。 “真的没有商量吗?”他又问。 “没有!”我说。 “要不这样吧,我本来是赶着去打麻将,现在麻将我也不打了,我这里还有三千块钱,全都给你行不?”他还是不死心,眼望着我肯切的说道。 “你难道不怕?”我问他,反正是无聊加好奇,逗逗他也好。 “不怕,有您在边看着呢我怕个毛啊,人有时候为了梦想,总是要担些风险的!”他眼神飘向远方,异常坚定的说道。 “赶紧取钱滚蛋!”我说道:“这个不行,你这样子怕是以后经常要见鬼,以后再见鬼了来找我,我帮你搞定!” 这下就等于多了个眼线,我连七八百年道行的鬼都捉了,胆气又大了一些,一心想着早点凑够十个好回去见师姐,嘿! “哦!”他取了钱走人,他满怀希翼。 我忽然后悔了,既然他认为我是高人,高人不骗他点钱有点说不过去,可惜那人跑得飞快,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没了他的人影。 第15章 神算向瞎子 我没钱,所以乞丐还是要继续当的。 我的名声早已在市里传开了,无论我躺在哪里都能听到别人议论着说:看,那个乞丐是高人! 市里的鬼并不多见,这一段时间来半夜里我满街游荡也没见到一个鬼影,偶尔有过路的都是接受了召唤直奔地府去的,我总不好拿了交差。 有时也有人请我去捉鬼,只是每次都是别人疑心生暗鬼,一连几个月下来,我连鬼毛都没捞到一根。 彪哥倒是有些手段,短短几个月足浴城居然被他盘活了,因为我往那里一躺比十个姑娘躺那里效果都要强;无聊的时候我老是在想,像我这样的人搁在古代说不定一个人就可以撑起一整座青楼。 彪哥说:“李大仙已经把鬼收走了,足浴城房间里面现在还留有女鬼的照片呢!” 人的思维是最复杂的,于是足浴城又活了过来,女鬼的照片自然是用人拍的,一个比一个妖娆。 足浴城渐渐火了,我洗澡再也不要钱了,而且我口袋里面也有一些钱了,再想当个本分的乞丐都难;不过我还是习惯了躺在街头,一家一家的躺过去。 这种感觉是呆在家里永远也体会不到的,自由,无拘无束,我当乞丐图的也就是个潇洒;彪哥手眼通天,帮我弄了张身份证,于是我也买了手机。 当乞丐真好,尤其是当个有钱的乞丐! “我看看哈,新二路,七十六号,眼镜店门口,给我整个开胃肚条,口味你知道了哈,我不是重口味!”我打了个电话叫了外卖。 “李爷,彪哥叫你过去吃饭呢!”一个穿了也等于没穿的妹子走过来弯着腰说道。 “我刚才已经叫了外卖了!”我抬头一看,大热天的她这一弯腰有东西快掉出来了,只不过这种女人我不喜欢看,我喜欢看全身上下都遮严实了能猜的女人,当然完全不用猜的女人我也不大喜欢看,我的性格还是太保守了。 “哦,我这就回复他去!”那女子转身袅袅婷婷地走了,每走一步都三摇三颤;如果人的属性也按照五行去划分的话,那么她一定是属水的,水性杨花的水! “我又没说不去,我是说彪哥得给我报销十五块钱!”我慢慢悠悠爬了起来,捡回拖鞋穿上。 “谁叫你直起来的,要弯着腰,看见大哥要有礼貌!”我不满的对着水性女子说道。 那女的一弯腰,我又看见了! “你在这里等着外卖,完了回去找彪哥报销;李爷也不是吃白食的人,外卖你就送到店里来好了,给我们加餐!”我头也不回的走了,人要讲信用,叫了的东西不好不要。 足浴城离我躺的地方不是太远,我紧走慢走很快就到了,熟门熟路的上了二楼。 大全带着几个小弟正守在办公室门口呢,他们几个见到我都齐声喊道:“李爷!” 我直接推开门进去了,进去后一只脚退了出来,那几个货又齐刷刷的喊道:“李爷!” 我进去,出来;进去,出来! “李爷!” “李爷!” ……。 嘿!这感觉还真不错,我绝对不骗人,要不相信你们上街花钱雇几个人回来体验一下,我来回进出了有七八趟,听够了大全他们的恭称才心满意足的走了进去。 “李大师,你师弟来了!”我一进门彪哥就迎了上来。 我好像忘了介绍彪哥的长相了,彪哥穿着一身合体的黑色西服,内衬了白色衬衣,胸口口袋里斜插一张餐巾纸露出一角来;他个子不高,只有一米七左右,整个人显得精瘦干练;年纪也不大只有二十七八的样子,剃着个精神的平头,眼眸里透着果敢。 “我师弟?”我随手抽了张纸巾塞在西装口袋里,感觉却跟彪哥的不太一样,怎么放也没他那个好看,也只能将就了。 “对啊,我…是我啊师兄!”沙发上坐着一个干巴老头儿,一站起来手脚都在哆嗦。 “你师父是谁啊?”我心里想着,估计这丫是看我最近太火了,过来蹭热度来了。 “我师父是甄道长,我的名字叫向晓三,江湖人称向瞎子!”那人说道。 “你是真瞎?” “是真的瞎!” 社会上很多瞎子都是装的,他们借着瞎的名义乞讨行骗,故意错进女厕所,由不得我不怀疑。 “我怎么没听师父说过他还有你这么个徒弟啊,看你的年纪只怕比师父还大吧?”我说道。 这年头骗子比婊子还要多,骗子不一定是婊子,婊子却大多都是骗子,所以行事还是谨慎点好。 “我只是长的老气了一点,今年才刚好二十岁呢!”向瞎子摘掉了墨镜说道:“师父说了,师兄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回山了,特地让我来监督师兄的;师父还说让师兄你不要偷懒,争取早日回山!” 你妹哟!向晓三两眼无神内陷,整个眼部就像凹槽里嵌了两个石头珠子,搞个瞎子来监视我,这主意倒真亏了师父能想的出来! “你平时都是在这个市里吗?”我问道。 “他一直在,神算向瞎子在市里可是鼎鼎有名的,他在城西桥洞下面摸骨算命已经有好几年了!”这回却是彪哥接过了话头。 师父能收个算命的当徒弟我一点也不好奇,只是师父以为凭着这个瞎子可以督促我,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师父说了,师兄必须在明年三月前赶回山里,好赶上师姐的婚礼!”向瞎子掐指算了半天,口中念念有词:“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嗯,还有七个月!” 真不愧是神算呐,连一个月都没算错:现在八月,到明年三月还真是七个月,看来他算命摸骨也不是全无本事的。 接下来我也无语了,插不上话;向瞎子废话特别多,上到影视大片下到曲苑杂坛就没有他不精通的,我亲眼见到了除师父外的另外一个奇葩。 “师父是连听电视的绝活都教给你了吧!”我一边吃着鸡腿一边感慨道。 “这个是最近我教师父的,只要用了心,就可以聆听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向瞎子拿水果刀在桌上“梆梆”乱捅一了气,还好彪哥手缩得快,不然就残了。 我跟彪哥吃饭一直都是用刀的,用彪哥的话来说咱这叫豪气,肉,菜全都是用刀戳起来啃,彪哥说江湖人士就该这样吃;遇见了向瞎子彪哥就再也豪气不起来了,向瞎子出手如电,“乒乒乓乓”只是几下满桌子盘子碗碟就全都碎了,汤水流了一地。 向瞎子戳了一气终于戳起一片青菜放到嘴里,终于把那不停叨叨的嘴堵上了;这阵子他舔空刀就舔了七八次,这回终于是没有再落空了。 彪哥又试着伸了两次手,见向瞎子没有动手的意思这才放心的去捅菜,只是彪哥的手刚伸到桌子中间,向瞎子却又是一刀扎来,彪哥慌忙缩手吓出了一头冷汗,向瞎子的刀“碰”的一声扎到桌子中央。 “瞎子,没事你乱捅个鸡毛啊,你嘴里不是还嚼着的吗?”彪哥皱着眉头问道,瞎子都捞着了片青菜,他还什么都没捞到,他冷眼看着瞎子。 “我这叫广撒网来遍捞鱼,我瞎嘛,动手不快是要饿肚子的,你们都知道我瞎哈?”向瞎子废话连篇又是一气乱戳,他这回运气倒好:红烧蹄膀。 “你不能用手抓吗?”我试着问道,看着彪哥的确是挺可怜的。 “用手抓多不文明,我好歹从事的是文明行业,也算是个文人呐!”向瞎子捅的红烧蹄膀最少有两三斤重,这回估计是好半天都不用出刀了。 彪哥又出手了,然而又被向瞎子一刀扎了回来。 彪哥火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对瞎子怒吼道:“你他妈不是有蹄膀了吗,还要哪样?” “太大了,原来是蹄膀啊,我还以为是戳了条鱼回来;我想着一个菜被我一个人吃了多不礼貌,我又放回去了!”向瞎子说着“咚咚”又是几下,扎了个螃蟹,也不剥壳,放嘴里就是一气猛嚼,嚼得蟹黄“蟹黑”都顺着嘴边流了下来。 蹄膀放回去了?难道是传说中的无影手? 我和彪哥四处找,最后发现那蹄膀安静的躺在向瞎子的大腿上。 “彪哥,把你的脏手拿开!”向瞎子显然也察觉到自己腿上有东西了,他一声怒吼,抓起蹄膀来就是一甩,那蹄膀带着风声飞出了窗外。 我和彪哥都愣住了。 外面有人敲门,彪哥垂头丧气的说道:“进来吧!” 进来的是五行属水性的那个女子,她等个快餐等出了一身汗,左手提了快餐盒,右手拿着红烧蹄膀;瞎子准头不错,从水性女子身上的油污判断,这头猪死了都还占了人家女孩子便宜! “快餐我不要了,你自己留着自己吃吧!”我对那女子说道,说实话让她等了这么久她也怪可怜的,脸上画的妆都成了迷彩,快餐就算奖励她了;我眼瞅着彪哥说道:“彪哥,钱你可要报销给我,开胃肚条,十五块!” “把快餐拿来给我吧!”彪哥说道,从来没见他对下面的人如此温柔。 水性女子把快餐递给了彪哥,抱着猪蹄转身出了房门。 第16章 这钱可真好挣 自从我遇见向瞎子之后,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憋屈,那是一种打我两世为人以来就未曾有过的憋屈。 “师兄,你别老是躺着了,老是在一个地方呆着也不是个事儿啊!”向瞎子边说边拿寻路棍戳我:“躺热地上容易长疮,先是红,接着痒,最后灌脓……。” 我挪了挪,想睡个安稳觉都那么困难,瞎子没有准头,一会戳这里一会戳那里的,挪哪里都不安全。 百忙之中我抽了点时间出来摸了摸屁股,咦?好像真长了疙瘩? “挪一点点是没有用的,你得走,得走遍行省!”我肯定我挪地方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但瞎子仿佛看见了一般依旧不依不饶拿棍子戳我,一次都没有落空。 “再然后呢?”我内心烦躁不安,我喜欢的是随遇而安,无拘无束,而所以我快要接近爆发了。 “再然后就是收集师父交代的东西啊!”向瞎子说着,如果哪天瞎子让人给谋害了,一定是因为他那张天怒人怨的嘴:“长辈交代的事情是万万不能打半点折扣的,正所谓长者命,不敢辞!” “收集什么东西?你知道我要收集的是什么东西吗?你个蠢货!师父叫你跟着我去送死你不知道吗?他是叫我去捉鬼,捉鬼啊!”我大声咆哮着,这死瞎子无时不刻的对我施加着酷刑! “鬼!”向瞎子后退两步,显然是被吓着了,可是他彷徨了许久终于又下定了决心:“师兄,我已经决定了,即便是妖我也跟你一起对付了,说不定这是师父要考验我呢,完成了任务他或许就正式收了我为徒了!” “决定!你决定个毛!”我爬起来连敲了他两个暴栗:“你特么是瞎的,也跑不快,到时候连逃命也要拖我的后腿!” “遇到咱们干不过的,我可以殿后!”向瞎子倒是忠肝义胆:“我好歹还能抓能咬!” “唉!”我叹了口气,老是欺负人家一个瞎子也不厚道是吧,我又想起了我那还没过门的师姐来。 我问瞎子:“师父为什么要把师姐许配给二师兄?” “这个我不知道!”瞎子这次回答得干净利落。 我跳起来又是一个爆栗,怒道:“不知道,不知道,你说说你还能帮到我些什么?” “我算算?”瞎子低头喃喃地说着,我看见他墨镜下面有泪水淌了出来。 “算,算,你当你真的能算啊,跟你说这个也等于白说!”我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土,脏一点倒是不要紧,主要是屁股上一旦沾上了灰,雪白耀眼的太容易引人注意。 “我能挣钱,一路上的生活费我可以负责!”瞎子还在为他的无能做着苍白的辩解。 “你能耐,那你倒是帮我算算,我是个什么命?”我很是不屑的说道。 瞎子摸上前来,两手把我头摸了一遍,装模作样的好一番推演后说道:“师兄你天庭饱满里面住着神仙,地壳方圆却被鬼占去了一半,此等命理当是两世为人,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长知识了,这他娘的都什么玩意儿?天庭饱满怎么还就住了神仙?地壳就是地府? “闭嘴,就你这还是城里的神算呐…啊呸!”我抬头径直往前走去,真是气死我了! “师兄你走慢些,我刚刚算出了你今日必有血光之灾!”瞎子吊在我身后鬼叫鬼叫的。 瞎子的话只能让我心里火气更大,火气一大了思维就不再受控制了,神思恍惚中我一不留神绊到了石头上,失去了平衡一头扑向马路中间。 “嘎…!”马路上一辆轿车飞驰而过,我的头正好撞到飞驰而过的车身上,我顿时被带倒在地,血水淌了下来迷住了我的眼睛。 “师兄你没事吧?”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有人在问我话。 都撞成这样了,我能没事吗?我摇了摇头,只是表示我还没有死。 瞎子摸索着爬过来抱着我说道:“小事情,师兄他说他没事!” 瞎子在跟谁说话?那司机吗? 气死我了,死瞎子,我靠!可恨此时我说不出话来,只能鄙视的对着他比出了个二字,但比划了这瞎眼货也看不见。 瞎子的确是看不见,他却摸到了,只听得他对着那人说道:“师兄说了,你要赔两百块钱才可以走!” 后面的过程我就不清楚了,因为我心里已经被怒火填满了,我感觉我快要爆炸了,被这么怼一下连脑袋都歪了,才两百块钱? “瞎子!”我又休息了好才站了起来,脑袋里面还有些缺氧,有点儿晕。 “哦!”瞎子答应得挺快。 “帮我把脑袋扳回来吧,歪着很难…受!”我的头直接是贴在了肩膀上,努力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抬起头来,这全怪那该死的贾老三整的钢筋从中间弯了。 瞎子力气不大,他抱着我的头弄了半天也弄不直,最后只能到足浴城那边叫来了救兵,大全他们几个合力才将我的脑袋扳了过来。 “走吧!”我脑袋也正过来了,说实话,我倒不缺那几个钱,这几个月下来乞讨我也算收入不菲,在乞丐里也算是富甲一方了;我闲着无聊就用绳子把钱串了个背心出来,只是大热天穿着西装再也不敢解开扣子,里面捂得有些难受,但是敞开了又显得太过高调了。 “我们去哪里?”瞎子这回是连心眼都瞎了。 “出去转悠,顺便撞个把鬼耍耍?”我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把薅了瞎子的探路棍大步往前走去,边上大全几个人客气的喊着:“李爷慢走!” 我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拽了瞎子的探路棍甩开大步往前走,哪里又能慢得下来。 我连续走过了好几条街口,却始终感觉哪里不对劲;我转过头去一看,手上空拽了一根棍子,瞎子丢了! 这瞎子虽说嘴里絮絮叨叨很是烦人,但他能看出我有血光之灾想来的确也有些本事;把瞎子带在身边好歹能防身,万一碰见个劫色的色狼我还可以把瞎子给送出去;我正想着要回头找他,却被一个人拦住了,是那位跟许仙宁采臣一样胆儿肥的那个人! “大师,帮帮我啊!”那人一见到我就直接在我前面跪下了,眼泪涟涟地说道:“我是李兴权啊,上次见过的啊大师,大师一定救救我啊!” “莫非你还想着要玩儿鬼?”我没好气的问道,只是十多天不见,这货居然在我认为不可能再痩的情况下居然又痩了下去,眼眶里面满满的都是血丝,我怀疑他现在见了风就能飘。 “不玩儿了,我这回是让鬼给玩儿了啊!”李兴权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这不正合了你的意吗?”我疑惑说道。 人性如此,没得到的时候吧,拼命的想要得到;得到了吧又不知道珍惜! “大师救命,救命啊!”李兴权抱住我的大腿说道,我感觉他精神都已经崩溃了。 李兴权的熊猫眼里挤出了泪来:“上回我与大师分别后我就去城外的坟场转悠去了,皇天不负有心人,转悠了没几天还真的让我遇见了,哇…哇……。” 他说着说着说着突然就哭了起来,我心里顿时充斥满了十万个为什么,我问他:“遇见了你应该高兴才对啊,你哭个熊啊?” “大师不救我,那就真的没人能救我了,呜…呜……关键是,那个是男的啊!”李兴权越哭越伤心了:“那天夜里我也看不清楚,那鬼头发又长,穿着一身白衣;我就上前试了一试,结果,结果他一直跟着我就不放了,一到夜里他就来,一到夜里他就来!大师你看,我都四天没睡了,也不敢回家,现在是连眼睛都不敢闭啊,哇……。” “哈哈!”我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果然是奇葩人遇奇葩事,这小子有够邪的。 “大师……!”他还要开口求我,却被我抬手止住了。 “我救你也只是小事,可是一旦救了你就结下了因果,欠了因果也是要遭报应的;这样吧,我象征性的收你一点点钱,也算是把因果了却了,也不耽误我修行,你也不会觉得欠我的,怎么样?”我仰头望着天,无论如何高人的逼格是不能丢的。 “小事,小事,钱是小事,大师你说个数吧!”李兴权抹干了眼泪又开始抹鼻涕。 “你随便给个三万五万也就可以了,反正对于我来说钱多了也只是个数字而已!”我心里乐开了花,上回让他跑了,这回,嘿嘿,他又自己送回来了。 “大师,钱我怎么给你?”看样子李兴权的确很有钱,要不然他也不会猖狂到要玩儿鬼的程度。 “给现金!”我说道,我实在不好意思说我没银行卡,再说了拿着现金我也感觉比较踏实不是? “大师你等会儿,我这就去取,这就去取!”李兴权说完跑向了银行,跑了两步停住了,转过头对我说道:“大师,大师诶,你陪我一起去吧,我好像有一点点怕!” 为了挣钱我连瞎子也不回去找了,陪着李兴权去了银行,很快五万就到手了,我放到了褡裢里。 这钱,还真他娘的好挣! 第17章 比鬼还有凶残 “大师,就是这里了,我就不进去了,你搞定了就通知我一声就行!”李兴权开车带着我到了郊区,在一棟别墅前面停了下来,这个别墅群里面住户不多,一路过去好几家都还在装修之中,电锯电钻的声音响成了一片。 我手里拿着钥匙直皱眉头,妈的,我除了有根摄魂钉外也没有别的本事,有个人跟着好歹也能壮壮胆儿,万一干不过的时候还可以分散那鬼的注意力方便自己逃跑,所以我自然不会让李兴权如愿。 “要是那玩意儿只对你感兴趣,我上去他不来了怎么办?”我对李兴权说道:“所以你必须要跟我一起上去,你做诱饵,放心,有我在呢!” 我拍着胸口把钥匙又丢还给了李兴权,那货接过钥匙畏畏缩缩的打开了房门,带着我直接上了二楼。 别墅内装修相当豪华,看来这李兴权家里来头不小,从大厅上二楼装修都十分精致,别墅里三卫两橱,大热天的木质地板上还散发着暖气,热得我出了一身汗。 “你家地板下面是火炕啊,他妈的热死了!”要知道我西装里面还有背心,背心呐!我额头上的汗腾地一下就冒出来了,差点直接就被热岔了气。 “大师,我冷啊,地板下面是地暖!”刘兴权关掉了地暖,推开了一间房的房门,我跟着李兴权走了进去。 “你把房间搞成了这种颜色,不招鬼才怪!”我望着房内的装饰目瞪口呆。 “我老婆说了,这叫情调,能让人血脉喷张!”李兴权呐呐的说道,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些什么,一脸的悲切。 房间内的色调让人觉得反胃,墙面天花全都漆成了红色,血红;房间里书橱酒柜一应俱全,只是酒柜里摆的并不是酒全是内裤:红的,白的,黑的…各种颜色都有;丝、棉、绸,浮纹镂空,一线的,款式繁多。 房间中央是硕大的一张双人床,横竖只怕都有三米,李兴合身扑到床上直接躲进了棉被里,牙床“咯咯”颤抖不停,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的。 好在我并不觉得寂寞,时间也还早,想来那鬼也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登门;我走出了房门,上厨房冰箱里面拿了罐啤酒,趴在栏杆上四处打量起来,娘喔,有钱人还真会玩儿,直接就把院子修建到了房子里面! 一罐啤酒刚喝完,我回过头来,顿时冷汗都出来了,一个人静静的站在我身后,仔细一看却是李兴权。 “妈的,出来不知道坑个声,吓死老子了!”我又是好气又好笑,李兴权是裹着被子出来的,脑袋都蒙住了半拉,人在被子里一个劲的抖。 “大…大师,我怕你把我抛…抛弃了!”李兴权一副哀怨的样子,好像我真是郎心如铁一般。 我在屋里四处乱转,看见啥都觉得新奇,李兴权死死跟在我后面,一步都不曾落下,连我上厕所他都眼巴巴望着。 “好看不?”我哆嗦两下回头望着李兴权,高级便池就是好用,高度正好合适,不用担心洒出来。 “大师风流潇洒,撒尿都撒得特别的雅致!”李兴权也觉得尴尬了,开始胡扯:“可是大师,你方便的那个是面盆,马桶在那边!” “面盆?怎么这水龙头长这个得性?纯粹是误导不是!”我丝毫也没有觉得羞愧,面盆上的水龙头直接从墙上伸了出来,很艺术的水龙头,仿的是男性特有的部位。 “我老婆从网上买的,情趣生活用品!”李兴权走过来打开了水龙头,扶着水龙头把面盆冲刷的干干净净。 “大师,你看我几天没合过眼了,你让我先睡会儿行不?”李兴权眼巴巴望着我说道。 这句话有歧义,到底是他想睡会儿觉呢,还是他想把我睡一会儿? “你要睡就睡,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把他挤到了一边走出了卫生间。 “不是的,大师,我要你陪我!”李兴权又道,语气极低显然是心里头发虚。 “你妹,草,想让老子陪你,敢情你不但想玩儿女鬼,连老子你都想玩玩儿是吗?”我顿了一下,又仔细想了一下说道:“不管你给我多少钱我都不会答应的,这是原则问题!” “坚决不干!”我又考虑了一下补充道。 “大师,可是我怕啊,我睡觉的时候你在边上呆着就行了!”李兴权终于把完整的意思表达出来,原来是我想多了,丢死个人呐! 就这么让他老是跟在我屁股后面转悠也不是办法,于是我就跟着他回到了他的那骚包的卧室,李兴权拉着我的手,一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李兴权的卧室自然是少不了电视的,毕竟看片用得上。 高人都是喜欢都看动画片的,只可惜我换了半天台,只找到了个麻辣的个小魔仙,这动画不像动画,真人又不像真人的我实在是看不习惯,但是又没有别的什么可看,我只能将就了。 我发现我看电视果然是很有天赋的,很快我就看得入了神;正看到紧要关头,忽然听见楼下房门“轰”的一声巨响,接着便是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每一步落地都有如重锤击鼓一般,震得山摇地摇;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心猛然间揪到一起,靠,麻麻滴!难道李兴权这货惹来的是头怪兽? 李兴权也醒了,飞快的缩到了床角,神情慌张。 “你难道惹的不是鬼是怪兽?”我又是紧张又是好奇的问道。 “是鬼,我肯定,但现在上来的这个比鬼还要可怕啊,我身体这么差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生活没有规律,还有一半的原因就是被她害的,大师你要是能收,就顺便把她也收了吧!”李兴权摇着头说道。 什么东西比鬼还可怕? 李兴权的话听得我云里雾里分不清东南西北红中白板,正疑惑间房门口猛的一震,门被推开了,我顿时明白了! 房门被推了开来,门口站着个特大号的女人,体重怕是有三百斤上下,其中有五十斤是金链子,二十斤是下巴;这女人头发卷曲如草,两眼紧缩如豆,下巴却有三层,层层堆叠,她往门口一站简直是天昏地暗,门外的光线连一丝也泄不进来了。 “权儿,家里来客人了也不通知我一声,我也好准备点东西回家啊!”那女人一开口,声若洪钟直震得人耳膜发痛。 “这是你妈?”我轻轻问道。 李兴权也不说话,只是含泪摇头。 “难道是你姐?”我又问,看这女人的年纪怎么也得有五十来岁了,脸上的皱纹不是一点粉底就能轻易填平的。 李兴权又摇了摇头。 “难道…?”我不敢往下猜了,万一不幸被我猜中了,那真是堪称完美的组合,她这体型刚好跟李兴权互补。 我话还没说出口李兴权就点了点头,眼里的委屈满得快要溢出来了。 我转头看看酒柜里的东西,这画面简直是太美了,这得勒成什么样儿啊?也怪不得李兴权一心想着要玩儿鬼! “他是我请来的大师,你没来的这几天家里在闹鬼!”李兴权又往后面缩了缩,可惜已经到了床角,缩不动了。 “哦,瞎说些什么啊,是牌友吧,只要来了便是客人,我去拿水果去!”那肉球?肉堆?肉山颤动着满身的肥肉向厨房去了。 我只是用了一个疑惑的眼神李兴权就完全读懂了我的疑惑,李兴权说道:“她有钱,我有时间,当时是各取所需,我没想到我实在是太高估自己了!” 我完全能理解到李兴权的痛苦,人被逼到了一定的程度做了出常的事情往往全怨环境不好,我又想到了两个耳熟能详的字不假思索的说了出来:“节哀!” “她也不常来,每回来的时候就跟赶时间一样,基本就不做别的事!”李兴权用被子捂了脸“呜呜”的哭道:“以前我一百五十多斤,她来一次我痩几斤,来一次我就瘦几斤…呜……!” 玛哟!这简直是拿刀子往下割肉啊,一百五十斤直接缩水了一半,简直是太励志了! 我安慰道:“今天你不要怕,有外人在,想来她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吧!” 我正说着话肉山回来了,她还没进门就笑了:“权儿,几天不见我瞧你高兴那样儿,都哭了,是想我了吧,以后我抽时间常来就是了!” 李兴权却哭得更狠了,肉山对着我说道:“这位兄弟,你到楼下先吃点水果再上来吧,我得先安慰安慰他!” 我望着她手上的托盘,堆得跟小山似的,大概有三四十根香蕉、十四五个苹果、梨子若干、水果缝隙里填满了葡萄,另外一只手还拎着几包洽洽香瓜子。 想要老子一整天不上来就明着说,但我不是那种棒打鸳鸯不解风情的人,真当我不知道你把两个厨房的冰箱都掏空了? 我无视李兴权求救的眼神,拍了拍李兴权的肩膀默默地抱着一堆水果瓜子下楼去了。 很快就天黑了,我吃了一整个下午的水果,李兴权在楼上哭嚎了一整个下午! 第18章 胆小老鬼 白天过后就是夜晚。 这当然是一句废话,没这句废话鬼也不敢凭空出来。 我努力吃了半天东西,苹果香蕉葡萄把肚子里面怼实了,最后再用瓜子塞满肚子里缝隙,打着饱嗝好不容易才熬到了天黑。 透过窗户往外面看,外面已经全黑了,硕大的水晶琉璃吊灯四散着柔和的光芒,柔和的光芒中一道人影穿墙而来,他进了大厅都不正眼看我,直接就顺着楼梯飘上了二楼,李兴权还在哭! 那鬼长得一般,体型比李兴权也大不了多少,穿了件蓝色的粗布衣服,看样式并不是十分古旧,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看来这位道行也不是太深。 那鬼飘进了刘兴权房间,房间的门是从里面锁死了的,我暗叫了一声糟糕,那刘兴权被一个几百斤的猛货缠住了根本躲避不了,还不很快就会被吸干了阳气? 果然,片刻过后刘兴权停了哭嚎,大声怒骂道:“肥婆,快松开老子,有鬼,鬼啊,大师,他上来了,快来救我啊!” “少拿鬼来忽悠老娘,用鬼来了这个说法你骗了我好几回了,老娘再相信你才是见了鬼了!”那女人洪亮的声音从门缝里传来,紧跟着就是李兴权撕心裂肺的大喊:“不要!” 李兴权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喊给那鬼的还是喊给女人听的,反正我听得心里一颤,不管他喊给谁听的都要出事,我必须得去救他。 我上前把门拍得山响,口中大声叫道:“开门,快开门呐,再不开门要出人命了!” 喊声过后半天也不见有人开门,只听得李兴权疯狂喊着:“不要,不要咬我,不要啊!” 又过一会儿,门开了,那女的穿戴整齐堵在了门口,眼中尤是惊魂未定,她望着我说道:“兄弟,怎么办啊,权儿他疯了!” “让开,疯个锤子,你才是疯了,他是撞鬼了!”我气不打一处来,家里还有外人竟然能缠绵大半天,连我都快疯了。 “大师,快救我,收了他,收了他!”李兴权见我上来了,嘴里不再乱叫,神色虽然慌乱但也不再歇斯底里,他仿佛放心了许多。 房间很是宽敞,李兴权绕着大床来来回回兜着圈子,无奈身体又有人榨取又有鬼吸,早就被掏空了,他自然是跑不过那鬼的;那鬼紧紧贴在李兴权身后一脸的馋相,将头伸过了李兴权的脖子,奋力吸取李兴权身上的阳气。 老鬼脸上神情陶醉就如同喝惯了白开水的人忽然喝了葡萄酒一样,熏熏然抱着李兴权的脖子不肯松手。 李兴权只顾猛跑,跑着跑着一偏头,发现鬼脸近在眼前,不由得“妈呀!”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权儿呐!”那女人咚咚两步就跑了过去,提起李兴权就是一气猛摇;那鬼本来趴在李兴权身上陶醉的吸取阳气,被那女的这一阵摇晃,那鬼取不准目标,头随着李兴权晃动的脑袋不停的移动。 我两步就走了过去,只见李兴权脸色乌青,已经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 “权儿!”那女的还在猛摇,我火了…那鬼也火了,转头对着那女的直吹阴气,眼见那女的动作迟缓下来,接下来什么样子我也知道,毕竟这招我也用过。 “滚开点!”我走了过去,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那肥肉掀开,那肥婆晕过去了! 我这才看清那鬼的面容,那是个老鬼,死的时候应该也有六十多岁了,怎么看也是阳寿尽了才死的,不像是横死之人,可他怎么就滞留阳世不肯归阴了? 老鬼干痩,头发蓬乱,他见我望着他,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哇!”地一声张大了嘴巴,猩红的舌头伸出有尺许长短,有如一条红色的毒蛇在我眼前晃动不止。 我正想得入神,他这幻化出来的舌头对我没有半点影响,老鬼确定我望着那个方向并不是看得见他,这才放下心来,又重新趴回到李兴权身上。 我上前拎住了老鬼的后颈,就如同拎起一只鸡一样往后一扔,那老鬼落地后满脸惊诧,一脸恐惧的望着我说道:“你看得见我?” 这样的问题已经不只是一只鬼这样问过了,这老鬼原来还是个胆小鬼;我冷冷地望着那老鬼,有心说两句能撑场面的话来,无奈文化程度受限,组织半天言语才说道:“老东西,你这么胆小,丢不丢鬼的脸面啊?” 老鬼愣住了,半晌才弱弱的说道:“上仙不要捉我!” “捉!当然要捉,人死后魂魄归阴,这是伦理纲常,你不能留在阳世!”开玩笑,好不容易捏到了一个软柿子,我怎么可能放过他,我已经算过好几遍了,三加一等于四。 “上仙就饶了小的吧,小的几十年一直在坟场附近从未离开过,也没有害过人呐!”老鬼眼泪都快要下来了。 “那他呢?不是人吗?”我不屑的说道,摆出了自以为刚正不阿的姿态。 “小的生前无儿无女,孤身一人以捡垃圾为生,并没出过远门,阴司路远,小的害怕也不敢去!”那老鬼说着说着居然哭了起来,狼嚎我没听过,反正鬼哭我是听着了,听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这几十年怎么过的?按说你没害过人早就该烟消云散了!”我不禁来了兴趣,当初我死的那会儿也曾犯愁生计,这老鬼是怎么挺过来的? “小的靠供奉祭奠过日子,这些年倒也不愁生计!”老鬼答道。 “你又不是山神土地,哪里来的供奉?”我不解的问道。 “上仙有所不知,燃烧香烛黄纸是沟通阴阳的手段,祭奠的食物是可以食用的!”老鬼说道:“坟场那边埋骨众多,时常有人供奉食物,小的倒是不曾饿着!” 妈的,我死那会儿怎么没去试试,害得我白遭那么多罪,饿得连鸡屁股也闻了! “那他呢,你还没告诉我他是怎么回事呢,在本…真人面前你还想蒙混过关?”我暗暗窃喜,人总是难逃一死,先学点经验也好,只是想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自称,便称自己为真人了,反正也是实话,我又不是充气的。 “他,他身上有股好好闻的味道,简直比山珍海味的味道还要好,闻上一闻几个月都不用吃香火,小的实在是经受不住诱惑,就跟了过来!”老鬼说着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上瘾了! 原来是这样啊,感情黄鼠狼专门逮病鸭子也不是没道理的,看来体虚之人阳气时刻都在消散,能吸引鬼物! “她呢,身上的味道不好闻吗?”我指着地上的肉堆问道:“他算豆芽,她绝对算得上大餐,你怎么不吸她啊?” “上仙是开玩笑的吧,她臭啊,身上腥臭无比,血光冲天,想必这几天来月事了;再说了,一般人不是身体羸弱病入膏肓身上的阳气也很难吸得动,碰见阳气过重的人反倒还会伤了自己!”老鬼看向肉堆一脸厌恶的神色:“就算能吸不臭我也不会选他的,活着的时候我就不喜欢吃肥肉!” 生猛!这女的真他妈的生猛! “你是怎么抵挡阴司吸引的?”这个问题从见到这老鬼开始就堵在我心里,不问不爽快。 “阴司那边哪里来的吸引?只有召唤。”老鬼有问必答:“死后就仿佛听到有声音不停在耳朵边上喊,快来啊,这里才是你的家啊,快来啊,新的生活开始啦!” “那你为什不去?”我又问。 “上仙,小的说过了,我怕,我没有出过远门啊!”老鬼答道。 靠,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看来阴司的广告词不行,要改,改成什么样呢?嗯,改成这样:“天堂之门为你敞开,孩子,这里是幸福的世界,欢乐的海洋!” “上仙,我可以走了吗?”老鬼眼巴巴地望着我。 光忙着想广告词了,倒是把这家伙忘了;走,哪里有那么容易走,你可是我的三加一啊。 我望着老鬼笑了:“想走,是不可能的,乖乖的去阴司吧!” “上仙呐,小的做鬼多年却没有鬼差来拿走,是有原因的,还望上仙开恩放过小的,也给自己行个方便不是?”那老鬼一改唯唯诺诺的神情,换作了一脸的媚笑。 “哦?原因,什么原因?”我啼笑皆非,都说鬼话连篇,我倒是要看这老鬼能扯出什么名堂来。 “我上头有人……!”老鬼悄声说道,一脸的神秘。 “谁?说出来看我认识不认识!”我乐了,装逼人人会,会鬼扯的也不全都是鬼。 “我舅舅!”老鬼胸膛挺了起来:“二郎神……” “他啊,我们经常一起打麻将,他老是偷看我牌,我们很熟啊,没听说他下界有个亲戚啊!”我乐了,二郎神的外甥得多大年纪? “的那条狗,哮天犬……” “母的!” “的老公!”老鬼一句话说半天终于说完了。 “好像还真有这么一条狗,只是……舅舅?”我继续装。 “认的,本来是我养的,后来被哮天犬看上了,我就认它作了舅舅了!”老鬼神色不改,脸上写满了回忆:“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我等它来接我,等着等着,我挂了!” “我带你看你舅舅去吧!”我说完撸起了袖子! 第19章 板砖拍鬼 我撸起袖子一步步向老鬼走去,老鬼忽然腾地一下跳了起来,吓得我连退了两步;那老鬼眼睛由灰转绿,由绿又变成了红色,连声音也变得沙哑难听起来:“你既然要捉我,我就要你去死!” 靠,这还是那个胆小的老鬼吗? 我一把抄出了摄魂钉,豪气顿生,摄魂钉在手,天下我有! 老鬼猛的向我扑来,我举着摄魂钉守株待兔,哪曾想到老鬼半路一拐弯,却直接扑到了那女的身上,老鬼的声音飘忽的传来:“你们一个都跑不了,我要你们都去死!” 这话却是从那肥婆嘴里说出来的,那肥婆“腾”从地上站了起来,我猝不及防之下被她一把抓住了前胸,肥婆一挥手就将我丢了出去,我砸到了李兴权身上。 “嗷…呜……!”这下连狼嚎我也听过了,李兴权被我的摄魂钉扎中了大腿,他还知道疼,看来这摄魂钉只是对没有肉体的鬼魂起作用。 “大师,你捅我干嘛…嘶!”李兴权痛得龇牙咧嘴,倒吸着冷气。 “那个,刚才怎么弄你都弄不醒,差一点你就挂了,就是这一捅又把你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我也觉得很愧疚,不该让本来就倒霉的李兴权变得更加倒霉。 “多谢大师救命之恩,那鬼呢,收了吗?”李兴权心有余悸,坐起身四处张望。 “爬到你老婆身上去了!”我慌忙站了起来,那肥肉直奔我们来了,我可没有李兴权那么抗压! “哈…哈…,你们都要死!都要死!”肥婆每一步都踏得地板直颤,连情人也不要了,眼里凶光闪烁直接就锁定了我。 “这要怎么搞?”我望着李兴权。 “别管那么多了大师,按照你的想法去搞,你爱怎么搞就怎么搞!”李兴权双手掐着大腿站了起来,我们一步步往后退,很快就退到了墙跟下,没得退了。 “你的女人,你怎么能让老子想怎么搞怎么搞?”我顿时火了,现在老鬼扑到肥婆身上了,摄魂钉不知道起不起作用,我只知道扎肥婆身上一样的是个洞,一样会流血。 “都什么时候了大师,你还开玩笑啊!”李兴权望着步步紧逼的肥婆,瑟瑟发抖。 “妈的,你女人让鬼上了,我总不能连她也一起弄死吧?”我快气炸了,这小子满脑的龌龊思想,听什么都往那上面拐! “可以的!”李兴权回答得很干脆利落! 当我傻呢,我弄死了这肥婆,我去坐牢,替李兴权解决了后顾之忧,他独得财产,我可没那么蠢! “还是跑吧,我们两个估计是弄不过她的!”我也没主意了,鬼上身怎么弄师父也没教过,遇到这种情况军事家孙子的做法就是走为上策! “我瘸了!”李兴权说道:“而且她还堵着门呐!” “你他妈的就不会找个痩点的,偏偏要找个能堵死门的!”我急了,张口就骂。 “是她找我的,再说了,瘦点的哪个肯掏钱给我,都倒找我要钱啊!”李兴权说完大叫道:“快跑,门让开了!” 李兴权只注意到门了,门刚一让出来他就拖着瘸腿跑了出去。 “你…你他妈跑了,老子,老子怎么跑?”我被那老鬼两手卡住了脖子顶在墙上,双脚渐渐离了地面,脑袋里缺氧,呼吸困难。 我不住的抓挠踢打,可惜肥婆的身体带有减震功能,这样的攻击等于是隔靴挠痒。 老鬼哈哈大笑,得意的神色尽显,我数次想要把手中摄魂钉扎进肥婆的身体都强忍了下来,开玩笑,铁门铁窗铁锁链全都不是好玩的东西。 “老鬼,你看你上的是个什么身,她来大姨妈啦!”我费尽力气憋出这么句话来,灵感来自于经验,毕竟我忽悠过鬼。 那老鬼还真信了我的话,低头去看,可是他只是低头却不松手,我挣扎了那两下于事无补。 “老鬼,你裤子掉了!”我又憋了一句出来,心想这回你要伸手提裤子了吧! 老鬼歪头看了我半天,从牙缝慢慢挤出两个字来:“傻…逼…!” 我嘞个去,几十年前也有这么高端新潮的词? 我快不行了,感觉眼睛都快突出来了,热血一阵阵往直往头上涌,我知道再不动手就没机会了,我拿着摄魂钉的右手死命一挥,却挥空了! 我咳嗽了几声低头一看,老鬼的裤子真掉了,李兴权扒的! 只见刘兴权正拼命抱着肥婆的大腿往后拖,肥婆失去了平衡扑倒在地,两手保持着掐我的姿势顺着我的胸口一路抓到了脚底,我觉得身下一凉,完了!我的短裤也被她扒掉了! 我连裤子也来不及提,慌忙蹦了开来,李兴权还在死命的拖那肥婆,拖倒她容易,要拖动她却是困难无比,李兴权努力了数次都拖不动分毫。 肥婆翻身就想坐起来,我裤子提到一半就松了手,扑上去死命摁住了她的头部,那场景像过年时杀年猪,我对李兴权喊道:“快扒了她的裤子!” 李兴权对我的话是绝对服从,三两下就把肥婆的裤子扒到了腿弯上,看这速度就是熟能生巧,那肥婆两条大腿只差没把裤脚撑爆,就这样李兴权照样麻利的扒了下来。 “停!”我连忙喊道,李兴权又把手伸向了肥婆的最后一条裤子,情趣的那条! “大师,你不是想看看么?”李兴权抬头看着我。 “看你妹啊看,赶快跑!”说着我松开了肥婆爬起来就跑,李兴权拖着一条瘸腿竟然跑得比我还快,边跑边在喊:“大师,你可扶着我点儿,我是瘸的!” “她也瘸的了!”我恨恨的说道,说完只听后面“碰”的一声,刚爬起来的肥婆推金山倒玉柱一般又扑倒在地,我让李兴权扒裤子不是白扒的! 李兴权家大,家大有家大的烦恼,楼梯要拐好几道弯才下得了一楼,李兴权拖着瘸腿刚跑下了楼梯,老鬼附身的肥婆从二楼撞蹋了栏杆直接飞扑了下来,“咣”的一声在地板上贴瓷实了,一探手刚好抓了李兴权的脚踝。 肥婆站了起来,倒提了李兴权转身看着我,裤子却是从中间破开了,腿上层层叠叠的全是肉,李兴权被倒提在空中鬼哭狼嚎:“妈呀,大师快救我!” “我干不过她,怎么救?”我也想救,但就目前来说还是跑比较合适。 “大师,我刚才可是救了你,你可不能忘恩负义丢下我啊!”李兴权两手张牙舞爪的不停挥舞。 “我怎么可能丢下你,我在想办法,跑着脑子才转得快啊!”我本来跑到门边了,一拧身又跑了回来,就这样跑了的确是有点不厚道。 “拿东西砸她脑袋,应该就能把老鬼震出来!”李兴权大喊。 “你怎么知道的?”我不是很相信他,毕竟连我也没办法。 “电影里面演的,好歹先试试啊!”李兴权道,就这会儿功夫李兴权把肥婆的衣服也解了,可惜老鬼不懂得羞耻。 “哪部电影?”我要确认一下,如果是林道长的电影,可信度还是比较高的。 “我阴阳通判师啊,这电影里面就是这样演的!”李兴权哭嚎道:“大师,快点啊,我不想死…!” 哦,既然电影里面说了这样可以,那就试试,毕竟此人非人还算是比较靠谱的一个人! 我转悠过去转悠过来,富人家有时候也不方便,连顶门杠都没有一根,我急了眼随便抓起了个盆栽往肥婆头上抡了过去;盆栽不大,一人多高的盆栽有半人高都是瓷盆。 以我如此良善的本性,不用说拿这么大的盆栽抡人,就是拿巴掌抡人都是不曾有过的,没有经验导致我对这玩意儿重量估计不足;我拼尽吃奶的力气也只抡起半人高来,这一甩过去正中了李兴权的人中(人的中部简称人中),李兴权又是“嗷呜”一声惨叫,叫得我脸上满满的内疚。 “大师,拿砖头,砖头,门口就有,快啊!”李兴权喊出了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来。 “靠,早点说嘛,好歹我也是文能挥毫写作文,武能上马揍唐僧的人,十八般武器就属这花盆不精通,早说有板砖不就完了么!”我嘴里说着脚下不停,电闪流星一样奔向大门。 “咣!”我只觉得额头上一紧,不用照镜子我都知道我成了独角兽了,门没开! “哈哈…!”老鬼乐了,倒提了李兴权一步步向我逼了过来。 眼见那老鬼提着李兴权一步步逼了过来,我起身打开了房门窜出了门外。 出了门来我安全就不担心了,门外开阔,可以全方位的逃跑,当然我不是那样的人,毕竟收了人家钱的! 我一俯身抄起砖头,听声辨位那肥婆已经到了我身后,我转身就是一个回马枪,准!一砖头正正当当正好拍在肥婆的脑门正中! “啪!”的一声脆响,我缩回手来,只可惜砖头太小,只在那老鬼脑门上印出了硕大的一个字来:“中”! 李兴权无助的望着我,嘴角翕动,可能是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表达他此时此刻的心情;我低头看了看手里死捏着的一张红中,心道,果然是心急办不了好事啊! 第20章 七爷,你是处男吗? 一回生,二回熟,这回我又抄起一块来,一摸中间不挂手没字,这回确定是板砖了! 那老鬼被我拍过了一记,直接把李兴权丢到了一边,恶狠狠的向我扑了过来,我真想直接跑路算了,毕竟我和她不是一个重量级的,我跑了应该也不算丢人。 但最主要的问题在于我要是就这样跑了,拿钱不办事传出去了同样也丢不起那个人! 大半夜的我在前面猛跑,一个胖女人在身后穷追不舍,不明白的还以为我没付钱呢,这要传到师姐耳朵里面,我的幻想就得破灭了! 这一思量间肥婆已经逼近了我身后,两手张开就想要抱住我,要被她捞住了,就算不被她掐死也得被捂死! “停!”我将手背在身后,大喊一声,这声高喝带着来自苍穹之上的正义,那老鬼天性胆小,居然被震摄住了。 看着老鬼带着疑惑的眼神,我抬手指向了天空,轻声说道:“你看,有只傻鸟!” 它居然真的去看!在他抬头的瞬间我一板砖又抡上了她的脑门,她脑门上红中就被白板代替了,别问我为什么她脑门有那么大,我只能说人一旦胖了各种可能都有! 肥婆吃了我一砖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原来也不是很坚挺嘛!由于她没有穿长裤,这个场景我就不做描述了,相信我即便是不描述你们也会展开丰富的联想。 我眼疾手快,在老鬼刚被震离肥婆身体的瞬间,一把将他提溜了起来,老鬼畏畏缩缩的望着我,眼中的惊惧难以掩盖。 “上仙,饶了小的吧,小的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小小鸟……”老鬼口如悬河,什么叫鬼话连篇,这就是了,我又见识到了一回。 我一钉捅过去,这货终于闭了嘴! 老鬼整篇的废话甚至连中间有个小小鸟都是假的,我承认我有些邪恶,但我是确实检查了,好奇心人人都有。 “宝宝快回家!”我扯开袋子,念动咒语,老鬼化作流光被吸入了纳魂袋。 “大师,你过去一点,把袋子对准那个肥娘们儿!”李兴权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痩有痩的高处,他随便往哪里一猫我就不知道他躲在哪里的。 “你想得太美了!”我望着这奇葩,他思维跳跃太大,我跟不上他的节奏。 “试一试呗!”李兴权望着我的纳魂袋一脸的渴望。 “没用,你要试试也可以,得加点儿钱!”如果他要花点小钱用来满足好奇心也还是可以的。 “加多少?”李兴权倒是也大方,他的钱来得痛苦却花得潇洒。 “一万吧,万一要真把她收了,我还得挨雷劈!”其实我也没对活人试过,也比较好奇。 “好,要真能收了她,十万也成啊!”李兴权兴奋得直搓手。 “她写遗嘱留了钱给你吧?”我猜的。 “大师真是神了!”李兴权说道:“看她这状态,估计我是熬不过她了,这才三年我就成这样了,怎么算也得是我走在她前面!”李兴权眼泪汪汪的,但他说得很对,照这样的状态他绝对熬不过这肥婆。 “宝宝快回家!”我扯开袋子扭头闭眼,念完睁开眼睛回头看,肥婆在地上打着呼噜! “宝宝快回家!”李兴权不服气,也蹲下身子念动咒语。 “权儿,我怎么在这里?回家,回家!”肥婆顿时醒了过来,看来是李兴权的咒语见效了;肥婆一把薅起李兴权,跟我打了个招呼,侧着身子往别墅走去。 这女的用人的确是高手,从她利用李兴权就可见一斑;她将李兴权夹在腋下,刚好挡住了春光乍泄的下半截身体,其实她不挡还好,越是挡越是引人遐想,你说她这么肥,李兴权那么瘦,怎么……。 “大师,救我啊!”李兴权在那肥美的腋下可怜巴巴的哭喊,眼泪横流。 “救什么,你没得救了,但你不要放弃,你要多吃补品,你要…总之多吃少动,养精蓄锐就对了!”有时候心理上的慰藉比实际行动更能打动人心,比如现在李兴权就被我感动的眼泪汪汪的了。 又搞定了一个,下一个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以前好歹还算有点动力,现在,叫老子拼老命再捉五个回去看别人的女人,那是连门儿也没有! 我摸摸怀里的钱,再摸摸我的钱背心儿,心里那种充实的感觉无以言表,心思也活泛了起来,我到底该做点什么呢? 这个问题我纠结了许久,到底我追求的什么?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原来从来没有过追求,一丝一毫也没有;曾经我的追求是活着,现在明白了活着也不过如此。 这不怨我师姐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真的不怨,只是我心里茫然,人活着一旦没了目标,真的没劲! 至于我师姐是如何水性杨花你们不用管她,反正在我看来,凡是我看上了的女人最后没有跟我,都算是水性杨花! 有钱了,鬼也不打算捉了,我该干什么去? 这个问题又纠结了我许久,最后我想明白了,天下何处无芳草,只怪兜里钱太少!现在我有钱了,以前想干没干的事都可以干干! 最想干的事……我不会甜言蜜语,也不会玩什么浪漫情怀,太慢的我等不及,要命的是求快偏偏又犯法,好在还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彪哥店里就有那种服务。 只是以前老是装高人,不太了解价格,虽说彪哥也不会计较这几个小钱,但我面子上实在过不去啊;吃霸王餐是豪迈,但那个嫖…!………! 我数钱打发着时间,漆黑的夜里,我蹲在郊外的石头上数;成轧的一数就是一万,做成背心儿的就难数了,我还得拿手摸:“一,二,三……一千零一……;该死的,我说怎么这么热,原来是背心儿太厚了,烧的!” 我自言自语,背后够不着了,数得实在艰难;有个老婆还是有好处的,她帮你管着钱,消费一次八百一千的她都帮你提前整理清楚! “在干嘛呢?”身边突兀的一个声音响起。 “数钱呢,你别打岔行不,数了这么多很容易前功尽弃的!”我默默在心里念叨:“两千零四十八!两千零四十八!” 我用手揪住了那张钱,数到后背正中间了不敢放手,我转过头来一看,是七爷! “七爷,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我终于找到了个熟鬼,而且这个鬼存在不知道有多少年了,最适合解惑了。 “我也有个问题问问你!”七爷笑眯眯的望着我:“你是不是不太喜欢现在这个工作?” 随时打断人家说话是当老大的特权,领导问了,我也只能回答:“喜欢!” 这种情况也没办法说不喜欢,万一他又要弄死我那就全书完了! “可是你对工作不怎么负责任!”七爷还是笑,他这个阴险的笑容让我觉得心里发毛。 其实七爷的笑容一直都是一成不变的,只是同样的笑容有时候看来如同春风和煦,有的时候又像是冰寒刺骨,就好比现在。 “七爷你开玩笑呢,你看看我袋子里,六个!两个女的一男的指不定在里面干嘛呢!”我用剩下那只手把纳魂袋提起来抖了抖。 “两个男的一个女的那是四个,其他拘魂使者哪个不是马不停蹄的东奔西走,你倒是好,一个城市一呆就是大半年,连站着的时候都少,你这叫什么?”七爷数学比我要好,他脸上笑容依旧,我遍体生寒! “七爷,我可是没偷懒,毕竟刚入门,怎么也得有个适应期不是?”我没招了,腆着脸笑。 “没偷懒大半夜你躲这里抓背?”七爷嘿嘿一笑,顿时我觉得钱背心也不暖和了,我冷! 我慌忙放下手来,心里淌着泪,数了半天算是白数了。 “拘魂使者这一世完结,如果业绩好的话,可以在阴司谋个正职,用阳世的话说,那叫万寿无疆;再不济也可以让你带着这一世的记忆重活一世,当然关于拘魂使者的事情会全部抹去!”七爷说道,这几句话无异于重磅炸弹,炸得我心里一浪接着又一浪,反正就是不停的浪! 带记忆!重活!那意味着什么? 那意味着打生下来就可以留意身边长势可喜的女孩,加以培养! 意味着一出生就可以乱七八糟的生活! 意味着…你们自己想去吧! “你怎么不早说啊七爷,白白浪费了我这么多时间!”我起身便走,走出几步才想起来没说再见,我回头对七爷拱手说道:“告辞!” “回来!”七爷简短的两个字,仿佛带有魔力一般,我赶紧跑回来立正站好。 “听说你师姐就要嫁人了?”七爷问道。 “嘿嘿,没想到七爷眼光也一样好,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啧啧,真漂亮!”想到师姐我心中就莫名兴奋起来。 “闭嘴!”七爷一脑门黑线,脸上笑容没有了:“给你两个任务,你要让她嫁不成,至少不能嫁给离风,任务完成有奖!;第二个任务是一定要保密!” “靠,跟我想一块去了!”我上前一把勾了七爷的脖子,轻笑着说道:“你算给我吃了定心丸了,我师姐绝对不能嫁别人,哈哈…哈……呵,呵呵,不好意思七爷,高兴过头了!” 七爷脸长了,舌头也伸了出来,手中的扇子也变成了哭丧棒。 “你不是有问题要问吗,问完赶紧滚蛋!”七爷话语中带着火星子。 “真能问?” “问!” “七爷,你,你是处男吗?这个市里是什么样的价格?” 我鼓起勇气问了出来,七爷没有回答我,脸上的表情相当精彩,眼也红了,龇着牙仿佛想咬人一般。 七爷没有回答我,只拿手指了指我,我痛苦的抱着头蹲到了地上。 第21章 无妄之灾 我又没有方向了,没根在到哪里都没有归属感。 我要捉鬼,争取早点凑个十个,好回去完成任务,虽然七爷给我的任务是拆墙,但这个任务我还是比较喜欢的! 问题来了,哪里才有鬼? 方案一:打听哪里有新死之人,趁着人家刚死懵逼的时候捉了塞袋子里;但我估计交任务的时候人家多半会告状,到时候得不偿失! 方案二:反正是鬼,猫啊狗啊都可以凑凑数;这个办法倒是好,也没质量要求,可惜我还阳后就是连蚊子的魂魄都没见过,可能动物鬼魂去的是另外一个地方,刚才忘记问七爷了,当年他是如何勾了孙悟空的魂? 方案三:瞎猫碰死耗子一般四处转悠,这个办法只有傻鸟才用得上,茫茫人海中要跟鬼来个偶遇,不会比上厕所忘带纸的几率大出多少来。 如今我确实没有好办法,只有选方案三,傻鸟就傻鸟了,但傻鸟也不好当,长这么大我没出过远门,再说了没身份证出门也不方便,得找个向导! 可是向导的人选又成了问题,第一,谁愿?第二,谁敢? 符合这两条的倒是有这么个人:瞎子!瞎子需要导盲犬,我需要瞎子,这也太不像话了! 李兴权倒行,那玩意儿敢玩鬼,可是人家陷进温柔乡不愿意拔出来怎么搞? 我想了半天也没有结果,便不想了,起身向城里走去;街边睡久了,野外睡不惯,主要问题是蚊子太多,山野间的蚊虫体痩嘴长,叮一口就是b罩大小的包,街边我还存有两盘蚊香。 我沿着宽阔的马路一直走了两个小时,渐渐房屋多了起来,我越走越是熟悉,很快便到了我长驻的地盘。 “干啥呢?让让!”我走到时常睡觉的地方,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娘的,趁我不在,居然有人霸占了我的家! 我本身低调的性格决定了我的家不可能太过奢华;我好歹也算有点钱,在这个市里面也算得上是个名人了,再睡冰冷的大街了也不像话,于是我最近都是睡在公园的树荫下面;家当我也添置了,买了竹席,买了枕头,白天起床用塑料纸裹好放树叉上。 那个人望着我一脸疑惑,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看啥?席子,我的;枕头,我的!女人,你的!”我也无语,这人一点觉悟也没有,主人回来了还想赖着不起来。 “花哥…是李,城里最有名的那个乞丐!”那叫花哥的男的睡了我的席子,用胳膊肘半撑了身体,身体后面冒出个女人脑袋来;女人年纪不大,说话声音也不大,发丝凌乱,好像刚跟人打过架一样。 “来我这睡觉还带了家属啊,嘿嘿,刚才你们在干嘛啊?”我的确好奇,刚才就看见了,一直很好奇,深更半夜不睡觉,你说他们两个人在我席子上乱滚个啥? “赶紧滚,不然老子弄死你!”花哥脸上神情很不自然,其实他的意思我明白,不就没穿衣服嘛,有啥好难为情的。 “我家,这是我家!”我一本正经的看着他,这小子的确有几分模样,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 “哥,我求你好不,你就是不转身你起码也闭个眼啊,我背后这个怎么起来啊?”花哥硬的不行来软的。 “哦,早说呗,话说回来,你这女人,真不咋地!”我不屑的说道,这女人比起我师姐真是天壤之别。 我默默地转身,闭眼,身后稀稀索索的声音响起;又过一会,我脑后一阵剧痛,转过身来,只见花哥拿了半截板砖站在那里,一脸错愕,剩下半截板砖掉在地上。 妈的,这孙子来阴的,还好我身体里有钢筋,防震! “嘿嘿,兄弟脑袋真结实!”花哥脸上尴尬,拿了半块板砖手足无措。 “不知道你脑袋有没有这么结实,我们比比怎么样?”我随手捡起地上的半块砖,抬拍上了自己脑门;妈的,用力过猛,半块砖拍得粉碎,我晕了……! “师兄,师兄!”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听见有人叫我,我睁开眼,只见瞎子把我搂在怀里,他的呼唤声让我感动不已,可他不该一把鼻涕一把泪,更不该鼻涕眼泪落我一脸。 “瞎比!”我一把推开瞎子,抬手一气乱抹,完了,抹散了,齁咸! “师兄,你终于醒了!”瞎子呜咽道:“我还以为要给你唱引魂调呢!” 瞎子笑了,拿手抹掉眼泪鼻涕,在我脸上胡乱摸索,更咸了! “那个调调你也会,那可是此人非人原创,还没面世呢!”我很好奇。 “我见过他,在桥洞下面我听他唱过,学会了!”瞎子说道。 我此时在房间里面,灯光暧昧,墙上挂了裸身女鬼照,原来我躺彪哥这里来了。 “我怎么来这里的?”我很好奇,我不相信是瞎子带我来的。 “捡垃圾的捡回来的!”瞎子说道。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是垃圾吗?”我火了,睡垃圾桶边上的未必是垃圾,就如充气的未必是气球一个道理。 “真的,早上一大爷跑过来通知说师兄晕在公园里面了,彪哥叫大权他们去把你抬回来的,不过师兄,你真猛!”瞎子说着一脸崇拜! “小事,不值一提!”我心里想着,不就拍碎块砖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大惊小怪! “不是说这个啊师兄!”瞎子崇拜神情不改。 “那说哪个?”我也纳闷了,昨晚我也没有英明神武,荡气回肠啊! “大全回来说师兄是操劳过度!”瞎子说道:“大全说了,地上光气球就有七八个!” “什么气球?”我还是不懂。 “防漏气球!”瞎子呵呵干笑。 “那到底是什么鬼?”我最恨说话跟打哑迷一样的人,尤其是说话跟打哑迷一样的瞎子! “杜蕾斯!”瞎子这回没有废话,直接说了出来。 早说嘛,杜蕾斯我又不是不懂:用了甜味的杜蕾斯后,女方的嘴唇招惹了蜜蜂、对不起,小“蝌蚪”们,这里是死路! 可杜蕾斯跟我又有什么关系,长这么大都没有用过,完了该死的花哥让我背了黑锅! 郁闷也没什么用,我起床出了房门,走道里姑娘们见到我都叫道:“李爷!” 我觉得姑娘们眼中多了一些东西,难道是向往? 第22章 阉猪的 “李爷,彪哥在办公室等您!”一名女子低声说道。 等我?我正好要找他算账! 我昏迷期间好歹也得弄个店花照顾啊,就算他马彪不体谅我好歹也要体谅瞎子不是! 我左拐右拐,再左拐,拐进了马彪办公室。 这次马彪办公室出乎意料的没有蹄膀,没有烧鸭,只是多出两个彪形大汉和一个老花甲。 两个彪形大汉分左右站好,两手都抄在背后,脸上戴有墨镜,一身黑色西服,这身装扮电影里面常有,一看就是黑社会。 中间坐的就是那个花甲了,六十来岁花甲之年;老花甲短发花白,一脸横肉,坐那里两手交叠,闭目养神,装得一手好叉! “豹哥,我说的大师来了!”马彪坐在老花甲对面,轻举了茶杯,喝上一口茶水却丝毫不见少去,这便是功夫。 “嗯!”豹哥半开了眼,只抬眼微微扫了我一眼便回又过头去,他轻轻举起茶杯来又放下,茶凉了。 马彪执壶换上茶水,豹哥这才举杯送到唇边,伸伸舌头试水温,他发现水温正好一仰头就干了,又闭上了眼。 “听说你能捉鬼?”豹哥声音尖锐,一点不像花甲之人,很有几分宫中出来的味道。 “不是听说,实际上也捉过!”我肚子饿,没吃的喝点水也好,我走过去一把提起茶壶,两口就喝干了茶水,茶叶难以下咽吐了回去。 “我叫严豹,业分三百六十行,我是阉猪出身,到后来阉人,江湖上的朋友都称我一声豹哥!”严豹闭着眼,语气不紧不慢,很有气场。 “阉哥!”我尊称道,其实跟我猜测的不远,只是阉人就阉人吧,跟‘阉猪’又有什么关系? “嗯…”严豹一声冷哼从鼻腔闷了出来,在空中拐了好几道弯才落到了我耳朵里。 这是嫌我对他的称呼不满意啊,江湖大佬就是规矩多,我恭恭敬敬的叫道:“阉猪哥!” “你妹的,有种再叫一遍?”豹哥后面两个西装男都不淡定了,摘掉了眼镜穷凶极恶的望着我。 “阉猪哥!”我嘴巴一秃噜就叫了出来,有句话叫好汉不吃眼前亏,既然他让我叫那我就又叫了一遍! “再叫一遍!”两个西装男人高马大,都是那种树大无丫的身形,我也分不出哪个是哪个,其中一个手放到怀里,目露凶光。 一般这种时刻放古时候叫剑拔弩张,现代有了枪,应该是枪拔什么张了,我已经怂了,叫就叫呗,但别动刀枪啊:“阉猪哥!” “麻痹玩意儿,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那个西装男的手猛然从胸口拔了出来,拿枪指着我! 噢,老天!真的是枪!你说你枪明明插裤腰上,非要从怀里伸手往下去掏,这一下子西装钮扣全部崩飞了吧,回家看你妈妈不骂死你! “住嘴!”豹哥怒目圆睁,一拍扶手站了起来,眼神如同利剑一般盯着我,扎得我难受;西装男恨恨地把枪顺着胸口又插回裤腰处,另外一个西装男敞开的裤子拉链也慢慢的拉上去了。 豹哥就这么盯着我,就这么拿眼神扎我,我竖起两根手指轻轻把他的眼神拔开,豹哥一偏头把眼神又移了回来。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马彪站了起来,拱手两边作揖道:“豹哥,我们求财不求气!大师,豹哥是有事找你帮忙,大家坐下来喝杯茶,好商量,好商量!” 豹哥这才收回目光坐了下去。 屋里就三张凳子,豹哥屁股大一半边一个就占去了俩,我坐什么?不管了,我就地坐了,我腿软! 茶几比较高大,我一屁股坐到地上,下巴就快搁到茶几面上了;我望望马彪,又望望豹哥,气氛很尴尬,谁都没有开口。 我又看看两个西装男,两人腿分八字站好,都还保持着警惕性,各自把手放在枪把上;其中一个我倒不是很担心,拉链都没拉开,你拔个鸡毛哇! “豹哥,消消气,喝茶喝茶,大家一杯茶揭过!”马彪毕竟是东道主地头蛇,这圆场还得他来打。 尿大会儿的功夫水开了,马彪加壶里,再从壶里倒杯子里。 “喝茶,喝茶,唉,豹哥喝茶!”我捉过杯子一口干了,又有茶叶,当着马彪的面我也不好意思吐出来,嚼吧嚼吧吞了下去;马彪貌似想起什么了,杯子举到嘴边又放了下来。 “你揭不过?”豹哥一口干掉杯子里的茶水,冷眼望着马彪。 马彪脸上那个苦哦,眉头都打成死结了,抬头看看豹哥的冷眼,举杯仰头,吞了! 我咧嘴一笑,这一笑出问题了,估计是昨天受了风寒,一口郁结的老痰上来了;这玩意儿要再吞回去也没啥营养,于是我吐出来贴墙上了,白底黄花美艳无双! “呜哇…哇……!”马彪毕竟是有修养的人,没忘了从茶几下面拉出废水小捅来。 “嗯?”豹哥又从鼻孔闷出个疑问来;马彪这情况我见过,自己也了解这时候他心里一定是翻江倒海十分难受,豹哥的疑问我解答了:“豹哥,别管他,他喝多了,自己吐吐就好了!” “哦!”豹哥恍然大悟:“我只知道酒喝多了确实难受,这茶要是喝多了也这么难受吗?” “难受之极!”马彪直起身来,抬手抹干泪眼:“说正事,我们说正事豹哥!” “大师不拘小节我也不再拘泥名号了,若是大师真有本事就罢了,若是浪得虚名,休怪严某人手黑!”严豹沉声说道。 “嘿嘿,我不浪,都是实名,阉哥你放心!”我连忙说道:“看我这袋子,里面的冤魂恶鬼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这要放出来一定是生~灵~涂~炭!” 吹牛皮嘛,请原谅我吹了牛皮,不过好歹里面有几个代表,也不算无中生有,再说了,只许他恐吓我,就不兴我恐吓他? 豹哥脸色很难看,两个西装男只听得手一阵哆嗦,好在没走火。 “玩笑,玩笑,大师的本事我是亲眼见过,自然不会有假!”马彪陪着笑脸,说实话他这陪笑的本事要是教给他店里的姑娘,估计释迦摩尼也能变成使劲摸你。 “十天前,我手下兄弟发现了个地方,当时有三个兄弟一起进去,只活了一个出来,我请大师出马就是去那个地方!”严豹说话时神情透着兴奋。 “刨坟?”我问道,如果是刨坟那得找我师父,他在行! 严豹摇摇头,说道:“不是刨坟,是捉鬼!当时活出来的就是魏三,就是他,他从里面带出了一只碗来,卖了八百万!” 我随着严豹的手指方向看去,严豹指的是那个拉着拉链的,怪不得把枪放那个位置,估计是当时被吓坏了脑子。 “这事太邪乎,我不干!”我想捉鬼,可谁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一只碗都能卖八百万,估计这墓超过千年了,我怕千古了。 “大师要多少钱尽管说!”严豹又拿眼神盯我。 “跟钱没关系,里面怕是有千年以上的玩意儿,不好对付!”我说道。 “好!事情是万万不能泄露的,既然如此,严某只好领教领教大师的生灵涂炭了!”严豹一抬手,一个西装男拿枪指着我,另外一个也开始拉拉链。 “别啊!”我伸出一只手猛摇,另外一只手握紧了摄魂钉。 “四成?大师太贪了吧,我们出动十来个人,彪哥我也才答应了一成,大师要四成?”严豹说道:“最多两成!” “成交!”我把摄魂钉又放回了原位。 第23章 我教瞎子打麻将 一出足浴城瞎子就赖上我了,怎么赶都赶不走。 “师兄,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瞎子在我身后连续摔了七八次了,不过才走出一里路而已,这可怎么得了! 我拉着瞎子的寻路棍,看着瞎子麻利的从地上爬起,身上的长衫大褂磨出好几个洞来了;瞎子往前扑倒摔跤,加上我又在前面拉拽,凸起的地方是最容易磨破的,也就这么回事了,好在瞎子里面还穿了一层,外面的大褂一破黑里透红。 “买东西,旅游!”我转身拖上瞎子又走,上回瞎子就这样走丢的,寻路棍也换了一条;这回瞎子抓死就不松手,只是我在前面拖着实在费劲,尤其是在瞎子倒地以后。 “师兄,走慢点好不?”瞎子可怜巴巴的说道,他这句话给我的感觉是紧张、刺激、无助一股脑全透了出来。 “锻炼锻炼,没事的,摔着摔着就习惯了,小向啊,跟着我出生入死可不容易,必须要练习跑得快!”我一本正经,很难得的正经。 “跑得快我会玩啊师兄,还有轧金花,斗地主……唉哟喂……”瞎子一分神又一跤跌倒。 “你、绝对、不、是正经…的瞎子!”我猛的用力往前拖,腿上一用力连腿毛都窜出老大一截,我说道:“我再教会你打~麻将!” “打麻将,额,那个我也会,你说的是对对胡还是清一色?”瞎子爬起来扑腾两下又跌倒了,居然还有心思研究这个。 “以前你的麻将在桌上打的,现在改地上打了,你看,碰,碰,遇见咬得动的你就吃,再拖你一会儿,你就该糊了!”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三十岁的人了吃奶的力气那可不是盖的,直拖得瞎子哭爹喊娘。 “师兄,师兄,停,我真的糊了!”瞎子的哭音从身后传来,我愕然回头,问道:“糊了?” “糊了!”瞎子站起来龇牙咧嘴。 “什么糊了?”我问。 “幺鸡!”瞎子哭着说道,我顺着瞎子的引导望去,……流血了! 这货不经折腾,锻炼只能告一段落了,我放慢了速度,瞎子在我身后一路“嘶嘶”的吸着凉气,磨蹭了半天,我才找了个大型超市走了进去。 “人多,把你那洞先堵上!”我回头对瞎子说道。 本身乞丐带个瞎子逛超市,人家能让我进入都是看在我露出的红票子面上,不能再被人当流氓给打了。 盆、桶、棉被、牙膏牙刷……反正能想到的都买了;瞎子死赖着让我给他买个瓢,我心里想着也许能用上,就买了,瞎子很快就用上了,单手抓了棍子另一只手把瓢扣在身前。 “师兄,我们真的去旅游啊,彪哥不是说去下坟拿鬼么?”瞎子把我买的东西一件件摸了一遍,摸到游泳圈潜水镜就再也不淡定了,疑惑的问道:“莫非我们要去下的是敖广的坟?” “敖你妹敖,你真可敢想,面对未知的东西总得要多做防备吧!”我白了瞎子一眼,又拿起一把勺子丢给了瞎子,不锈钢的,挺结实。 “师兄,弄个饭勺干嘛?”瞎子把那勺子翻来覆去的摸。 “保不住能用上!”我心不在焉,脑中思索还有什么东西漏掉了。 “你说刨土埋人啊,用这个效率不高啊,不如买榔头啊铁锨什么的!”瞎子想得周到,我记下了,于是这两样东西也买了。 “埋,埋,你能说点人话不,还没出门就乌鸦嘴,有些地方榔头铁锨能进得去吗?比如说从死人嘴里扣个珠子,从死人腚眼里挖个塞子啊什么的,铁掀能用上吗?”我莫名的火气就大了,跟瞎子呆一起,每天都是那几天来了一样。 “死人嘴里的珠子倒是值钱,死人腚眼里的塞子又有什么用?”瞎子很有古人风范,不懂就问。 “你算算?”我乐了! “算不出来!”瞎子掐了一会儿指头,最后放弃了。 “用来塞死你这张破嘴啊!”我笑了。 瞎子闭嘴了,从超市回到足浴城都再没说过话,这让我清闲了不少,采买速度也高了起来。 马彪在办公室等我,据说等了一整个下午。 “大师,你可终于回来了!”马彪见到我就喊。 我刚进门马彪就冲上前来握住了我的手,仿佛心里有石头落地了一般,长出了一口气。 “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我疑惑的望着马彪。 “实不相瞒,严豹找到我,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大师有所不知,这严豹心狠手黑,最不讲江湖道义,最喜欢干的就是谋财害命黑吃黑!”马彪皱眉说道:“如今我与大师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必须好好合计一番,免得到时候性命不保啊!” “有这么严重?”我说完转身出了房门。 马彪从后面拽住了我,又把我薅了回来,马彪焦急地说道:“大师,此事迫在眉睫,耽误不得啊!” “不去不就完了嘛!”我甩开马彪的手:“我先去把买的东西退掉!” “行不通的大师,他既然把事情告诉了我们,我们如果不去那就是死路一条!”马彪愈发急了,说道:“大师,你可千万不能扔下我不管呐!” “真的这么严重?”我扭头看着马彪。 “严豹是国内数得上号的人物,国内三大帮天刀盟就是他的,帮众过万,每个省几乎都有他的势力!”马彪神情凝重:“连地下政府三江堂里严豹也是数得上号的!” “三江堂是什么东西?”我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也来了兴趣。 “三江堂是由国内较大帮派势力首脑共同组成的,怎么形容呢,相当于内阁!”马彪说道:“严豹在里面排第七,又称七哥!代号长江七号!” “不就一玩具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连七爷都不怵,还怵他七哥,惹火了我放他几百个恶鬼出来,我弄死丫的!”吹牛不费钱还能舒筋活血,不吹白不吹。 “噢!我先回去睡会儿啊师兄!”瞎子哆嗦着摸出了门口,门口一女子喊声传来:“向爷,你摸错了,摸了要给钱的哦!” “我也回去睡会儿!”我打定主意,迈步出了门口,走回我的房间反手关上了房门。 “大师,到时候你可罩着点我啊!”马彪的声音从门缝挤了进来。 “瞎子,你怕不怕?”我望着坐在床上一脸惨白的瞎子。 “怕,师兄你怕不?”瞎子一惯老实,他还在抖。 “我不怕,你说你有什么好怕的,不是有我嘛,心里紧张去厕所方便一下,洗把脸就好了!”我很是不屑,我一直都瞧不起胆小的人。 “我刚才从彪哥房间走过来路上已经尿过了!”瞎子颤抖着说道。 我不由得看看瞎子的裤子,一溜水痕从门口弯弯曲曲的进来,到瞎子脚下不见了! “唉,又不关我们的事,你怕什么诶,我们跑吧!”我说着把瞎子拉了起来,一开房门,马彪在门外! “大师,严豹弄车过来了,说事不宜迟,马上就出发!”马彪的紧张溢于言表,也不知道他这么多年老大是怎么当的。 “噢!”瞎子发出打嗝一样的声音,直接晕了过去,我不由得苦笑一声,时事弄人,当真是半点不由人呐! 第24章 山谷险地 严豹派来的车是八十年代的名车,八三年的桑塔纳与八二年红酒一样有名,这辆车就是桑塔纳,拥有桑塔纳~走遍天下都不怕! 奄奄一息的车来了两辆,一辆坐了严豹等五人,另外一辆是留给我们的;大全开车,马彪坐了副驾驶位置,我横身往后排一躺,瞎子只能拿个小板凳坐在前后排之间的夹道里。 我心里良善,我绝对不是欺负瞎子,瞎子说,他自己的板凳坐着才踏实,这点我相信,瞎子总是缺乏安全感! 严豹的车在前,我们这辆在后,两辆豪车四蹄扬起尘土向城外飞驰而去。 “大师,我那两成也全部给你,到时候你看着我点啊!”马彪一路上这句话没少说。 “放心,只要我活着,他严豹就不敢动你一根头发!”我信誓旦旦的说道。 这趟出行路途遥远,马彪和大全轮换了几次,车仍旧还在山间攀爬,一天一夜过去,严豹终于停了下来,我们也跟着停了下来。 经过一天的颠簸,车早已开出了主路,路上的车辆渐渐稀少起来,到后来除了见到一辆双股叉的拖拉机就再也没见过别的车;拖拉机上坐着两个人,那两个人大热天里还戴着磨盘一样的帽子,一看就知道是少数民族。 山高路窄,两辆车以每小时二十迈的速度行驶,又是几个小时过后,严豹的车终于停了下来,我们也接着停了下来。 入眼处是一个幽静的山谷,两山之间一道清泉蜿蜒而来;小溪中遍是圆石,光洁如玉,圆石大大小小的散布在河滩之中。 严豹下车对着河边茅草哆嗦了几下又上了车,车沿着河滩边上的鹅卵石开出了数十米后停在了一处乔木丛后面,从主路上就再也看不见了;严豹又下了车来,招呼我们也开车过去。 大全依葫芦画咪咪,也将车也开到乔木丛后面藏好,我们陆续下车,几个人不由得都长出了一口气;连续颠簸这么久,谁也难免头晕脑涨,瞎子脸色苍白,下车就对着溪水喂鱼去了,吐到后面只剩下了黄水,吐得泪眼迷离。 我抬眼望向四周,只见山谷静寂,溪流两边峭壁陡悬,一抬头渐生云雾;星星点点的青绿点坠在峭壁之上,红枫如火,苍柏如墨。 严豹那边几人皆背着鼓鼓囊囊的行囊,都穿了迷彩服,皮靴里插了匕首,连同魏三在内都是一样装扮,肩上都挂着ak~47,这玩意儿我在cs里面身经百战,绝对不会看错;只有严豹穿了黑绸寿衣,头上顶了黑色遮阳帽,手上拿着漆黑的拐杖,腆起的肚子上挂着一个照相机;我之所以说严豹穿的是寿衣,是因为他黑绸短褂上当胸的位置绣了一个大大的“寿”字。 “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子丑寅卯……”瞎子掐指碎碎念,念完沉默片刻凑到我耳朵边上说道:“师兄,此行有惊无险,但七日后大雨估计这两辆车是保不住了!” 我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带着瞎子的目的也是如此,趋吉避凶。 魏三在前引路,严豹和他的三名手下走在后面,将我们几人夹在了中间。 顺着山谷越往里走天气越显得阴冷潮湿,我们深一脚浅一脚走了大概有十来里路,原本斜斜向上的山谷忽然变得平坦起来,溪水渐渐干涸,抬头看头顶的天空雾蒙蒙的只剩了一线,天空中飘起了如丝细雨。 “师兄,不对劲!”瞎子在我身后低声说道:“这个地方总让人觉得心情压抑,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同时盯着,每双眼睛的主人都想害我一样!” 通过瞎子的寻路棍我能感觉到瞎子心中的紧张,他身体不断颤抖,瞎子瞎了眼却明了心,往往能感觉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我再次打量四周,随着众人不断深入,气温也越来越低,炎炎夏日里我竟然觉得如坠冰窟一般遍体生寒;雨丝渐弱,却粘稠得仿佛化不开一样,落到身上用手一摸满手油滑;头顶上的雾气渐渐重了,透过雾气一线的天空也只能隐约看见微弱的一点点光亮。 “此地情形的确是怪异,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也觉得很不正常,具体是哪里不对也说不上来。 魏三在前面明显减慢了速度,枪也平举了起来,一步步缓慢落下如临大敌一般。 “豹哥,前面就快到了,大家留神一些,山洞里面有东西!”魏三出言提醒,大家都觉得背脊发凉,顿时静默下来,连废话最多的瞎子都纳口不言。 “大师,你可得看着我点啊!”马彪从腰间拔出一把手枪来,打开保险,“哗啦”拉动枪管将子弹上了膛。 “放心,有我在呢,枪还有吗,给我也来上一支!”我心里打鼓,其实我跟别人并无区别,只不过我可以看见鬼,但捉鬼还要靠肉搏;我是半点法术也不会的,说出来丢不起那人! “这玩意儿哪里有这样好弄,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弄得这么一支,连大全都没有!”马彪四处张望随着队伍慢慢往前挪。 大全果然也是没有枪的,只是他身上武器也不少,腰间别了两把短匕,手上紧握一柄长刀,身后背囊里面还露出半截木剑出来,不用猜也知道是桃木的;桃木剑我也没有用过,不过电影里经常那么演,想必不是空穴来风。 瞎子神情越发浓重了,走路渐渐变得需要我大力往前拉拽,我低声问道:“瞎子,是不是又感觉到什么了?” “还是那些眼睛,像毒蛇一般盯着我,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瞎子说话牙床打颤。 麻辣隔壁的,事到如今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我暗暗将摄魂钉捞在了手里。 魏三在前面单手一举停了下来,蹲下了身子,大家全部蹲成一串,不一会魏三系好鞋带站了起来又继续往前,大家就又跟着往前。 死一般静寂,没人说话,大家都静静的跟着魏三往前走。 又走出了两个时辰,山谷中消失的溪水又出现在眼中,抬头已看不见天日。 “不要走水里,水里有东西!”魏三远远离开了水边,走在路边的杂草里,我们听见魏三提醒都向水里看去,这里的水却变得漆黑如墨,水里就算有什么东西也看不出来。 众人都在溪水边的草丛里前行,杂草越来越密,渐渐没过了膝盖,瞎子在后面低声问道:“师兄,这是什么?” 我回头看去,只见瞎子弯腰从脚底摸起一样东西来。 “是毒蛇!快丢掉!”我连忙大喊,瞎子手上提的是一条五彩斑斓的毒蛇,头似烙铁一般,对着瞎子仰头吐信,看个头大小最起码得有三四斤重量。 瞎子听说手中拿的是毒蛇,条件反射地往外一丢,那条长蛇“啪”的一声落到了潭水之中。 平静的水面忽然剧烈翻滚起来,仿佛群鱼夺食一般,那条长蛇在水里翻滚浮沉,只几分钟过后,水面渐渐静止下来,一条骨架静静浮在水面,在幽暗的天色中白得渗人! 我望着水中的场景,额头直冒冷汗,一股凉意从心中升起;还没到地方就是这般凶险,再要往前估计是九死一生了! 第25章 食人娃娃鱼 “魏三,到底还有多远?”严豹的声音从队伍后面传来,江湖中人过的是刀头舔血的日子,所谓富贵险中求,沉默半晌后他还是打定主意要去寻宝发财。 “前面就到了,一路到洞口就只是水里有些危险,注意一些也就没什么了!”魏三抬脚继续在前面引路,草丛里毒蛇不少,不时有人捉了毒蛇抛向两边。 “哎呀,我被毒蛇咬了!”大全忽然大声叫了起来,手里提了一条毒蛇;大全奋力一刀将蛇头削飞将蛇丢到了一边,蹲下身子慢慢卷起了裤腿。 队伍又停了下来,我和马彪围到了大全身边,只见大全小腿上赫然有两个黝黑的小孔,小孔里往外沁出黑血来。 “啊…啊……!”大全丢了长刀,两手掐死了小腿歇斯底里的吼叫起来,他的小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一会儿就变得青乌油亮。 “大师,怎么办?快想想办法,想想办法救救他!”马彪手足无措,几次蹲下身子又站起来,眼巴巴地望着我。 我当然有办法了,口袋里面造化丹一颗没动,那可是生死人肉白骨的东西,别说是蛇毒,梅毒也照样解了,可是如此神药用在这里却是大材小用了。 “把蛇捡回来,剖出蛇胆让他吃了!”我记得有部电影里是这样演的:“然后用嘴巴把蛇毒给吸出来!” “哦!”马彪应了一声,麻溜儿的跑去拾回了蛇身,用刀在蛇腹一划拉,两指捏了个物件送到大全嘴边,性命攸关,大全张嘴囫囵吞入腹中。 “赶紧吸毒,这毒素要是扩散了,便没救了,快吸!”我又喊道,反正指挥人这种事情一旦做惯了,会上瘾。 “我啊?”马彪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头。 “那你觉得应该是谁呢?你要是觉得还有更好的人选也行!”我说道。 马彪环视了一圈,无奈的蹲下身去,一把按住了大全的头,死死的往下摁,口中喊道:“不想死就快点吸!” 大全眼泪花儿在眼眶中打转,自己身中剧毒已是将死之人了,还遭受如此虐待,枉亏了自己多年来鞍前马后跟随了! “吸啊,还愣着干嘛?”马彪见大全明明将嘴巴凑到了伤口边上,却就是不张嘴,不由得大怒! “松开我!”大全猛一拧身挣脱了马彪的手掌,仰天躺倒在草丛中,缓缓闭上眼睛,心如死灰一般。 “草泥马!”马彪怒骂一声,蹲身低头,一口瘀血吸入口中喷到地上,连续往复数次,再抬头变成吸毒欧阳峰了,我是一只~鸭子! 大全的泪还是出来了,翻身坐了起来,哽咽道:“老大,我这条命是你的了!” 马彪的嘴又红又肿,麻木了,说话漏风:“少说废话,有时间踏马的刮一下腿毛,靠!” “这毒不要命,我们上次来好几个人都被咬过,只奇痒无比,三天后自然就慢慢开始消肿了!”魏三淡定的看完表演,这才开口悠悠说道,估计内心已经找足了平衡! 马彪心里又是一句草泥马,恨不能拿枪崩了魏三,他两条肥唇蠕动,半晌无言。 “行了彪哥,幸亏不是咬在大全屁股上,你就知足吧!”我语重心长地拍了拍马彪的肩膀,安慰道。 “赶紧走,此地不宜久留!”严豹在后面喊道,魏三掉转了枪头,一路拔着杂草向前走去。 又往前走了不远,杂草渐渐没过了腰间,低头已不能看见地面,只觉得越是往前,脚下便越是松软,仿佛沼泽地一般,有一种随时都能将人陷下去的感觉。 “大家打起精神,过了这片滩涂就到了!”魏三一马当先,将枪横在身前往前拼命奔跑,众人不明所以,都跟着猛跑起来。 “哒哒……哒哒哒……”一阵密集的枪声传来,紧接着一声惨叫响起,我回头一看,只见严豹队伍中一人状如癫狂,抱头倒在地上压倒了一大片杂草,手中的枪对着天空扫出一溜儿火星忽然之后哑了火;那人衣服里面四处蠕动不止,惨叫着翻滚了几圈便再没了动静;他四肢抽搐,衣服里面瞬间失去了骨肉支撑,迅速瘪了下去。 “大奎!”一人怒吼着向倒地那人奔了过去,草丛里一道黑影弹射而起,那人倒是也有几分身手,短匕挥动间不偏不倚正劈在黑影之上,黑影向边上抛飞,落地后又再度扑了上去! “不要过去,麻子,不要啊!”魏三停身高喊:“豹哥,快跑,跑啊,那就是水里面的怪东西!” 魏三这声嘶吼直听得众人毛骨悚然,毕竟有那条落水的毒蛇在前,众人心中各自恐惧,都拔腿向前飞奔,那叫麻子的人也不再试图靠近大奎,往魏三方向猛跑。 这一阵猛跑每人都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我这才留意到脚下的水已经没过了脚踝,回头看身后的杂草间晃动不已,草丛中必然有那吃人的怪物追了上来。 好在魏三所在的石台并不是很远,大概也就不到百米的距离;严豹年老体胖却是跑得最快,最先爬上了石台,他上了石台后如同死狗一般喘着粗气;麻子和严豹的另外一名手下背了沉重的行囊稍后也上了石台。 “彪哥,你们先跑,不要管我!”我冲彪哥喊道,彪哥拉着瘸腿的大全一边跑边回头看我,眼睛满是担忧,这份情谊我记下了。 听到我这样喊,马彪终于也不再回头,拉着大全渐渐也靠近了石台,冷不防一道黑影从水中窜出,一口咬上了马彪的屁股,马彪忍痛带着那个怪物一起爬上了石台。 石台上顿时热闹起来,几人乱作了一团,那东西个头不大力气却大得离谱,这一口下去咬得太深,魏三抓住那怪物一匕首切去如同切在橡皮上一般,匕首反弹而回那怪物却浑然无事。 马彪的鲜血染红了整条裤腿,直痛得他哭爹喊娘。 “用枪!”严豹喊道。 马彪忍痛回身,魏三拽直了那怪物的两条后腿,“乓!”地一声枪响,子弹没入了那怪物身体内;那怪物中枪后不断挣扎,马彪忍住剧痛又是一连数枪,那怪物这才没了动静,如同尾巴一样挂在马彪身后。 “完了,大师还没过来!”马彪处理了自己的“身后事”,猛然间警觉到我还没有上石台。 我要跑上石台自然没问题的,但瞎子是必死无疑。 我拉着瞎子没跑出多远就感觉手上一松,转身却发现瞎子站在草丛里一动不动。 “抓紧了!瞎子,你找死啊,妈的!”我高声大骂着,死瞎子居然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师兄,你跑,快跑啊,我就是个废人,带着我我们两个一个都活不了!”瞎子站在草丛里不断向我挥手。 “我跑你妹啊!”我抬腿回身向瞎子跑去,瞎子身边草丛不住晃动,草丛里的东西离瞎子越来越近了。 我一个飞扑将瞎子扑倒在地,一道黑影擦着我的后脑掠了过去。 “瞎子,快跑,反正你不跑老子也不跑,老子要是死了看你怎么向师父交代!”我连忙拉着瞎子站了起来,草丛里四面都动荡起来,希希索索的声音响起,那东西越来越多了。 “师兄!”瞎子又叫了一声。 “往这个方向,跑!”我把瞎子的身体扳正了对着石台,一摄魂钉撩飞了扑过来的黑影。 瞎子跌跌撞撞向石台方向跑去,数次摔倒,又数次爬起,口中哭嚎声不断,一声声师兄直喊得荡气回肠! 麻辣隔壁!感情瞎子以为我死定了,没有三两三,哪敢上梁山;我骨头可硬得狠,再加上兜里的老鼠屎,我还是有信心全身而退的。 瞎子跑得太慢,我也不敢跑路,只能留在原地当沙包,水里这玩意儿的确是凶猛,只不过它们每次攻击都要从水里跃起,所以倒也不算太难防御。 我留意四面草丛的动荡,提前做好防备,有一道黑影跃起就被我用摄魂钉拔开;这东西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落地又弹了起来,我无意之中手中摄魂钉往前一戳,用匕首劈砍不伤的怪物却被我用摄魂钉轻易地戳入体内。 我这才看清这东西的面貌,饶是我自认胆大,也险些被吓得丢掉了摄魂钉。 这东西大概只有一尺长短,全身漆黑,生有蛙足鱼鳍,要命的是偏偏生了颗人头,拳头大小的脑袋没有头发,也没有耳朵,眼口鼻倒是俱全,犬齿獠牙,这才是名副其实的娃娃鱼! 我心中沉重无比,既然摄魂钉对这玩意儿起了作用,那么说明这东西跟冤魂阴鬼必有关联! 我分心间又是一道黑影扑来,险些扑到了我脸上,我险之又险将它拔开,再也不敢分心;就这一会儿功夫这怪东西多了起来,有时是一个,有时是数个一起向我扑来,我挥动摄魂钉或拨或刺,竟然又被我弄死了几个。 “师兄,快跑啊,快跑!”瞎子的哭喊传来,他也爬上石台了。 “大师,快跑!”马彪的高喊也传了过来。 我这才反应了过来,边战边退上了石台。 “师兄,快跑,跑啊!”瞎子还在哭喊着,他嗓子都哑了,其他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行了瞎子,别嚎丧了,我已经上来了!”我笑着说道,瞎子这才停了下来。 第26章 芝麻开门 这次出行一共九个人,进山谷不到一天洞口都还没见到就折了一个,前路艰难可见一斑,众人无不心情沉重。 “豹爷,入口就在这里了,我们是今天就进去还是?”魏三见我也上了石台人齐了,于是出声问道。 “眼下天色已晚,一天下来大家都累了,里面还不知道还有什么样的凶险,大家养好精神,等明天再进吧!”严豹直接坐到地面上,也不再顾及大佬颜面,说完他还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流露出担忧来。 怀疑,赤裸裸的怀疑! 原来你也知道怕啊,老东西!我心里暗暗想着,却把头歪到一边不去看他。 现在严豹那边只有四个人,我们也是四个人,只不过一个瞎一个瘸,还有一个屁股后面吊了只娃娃鱼,就算我再神勇无匹盖世无敌,也不能去跟人家ak硬杠,若是形势稍有转逆,我才不会去干这送命的勾当。 “洞口呢?洞口在哪里?”严豹皱着眉问道。 石台不大,长宽都只是有二三十米的样子,呈半圆形状,很是平整,明显是人工打造出来的;石台一边就是我们来的方向,另外一端紧贴着山谷峭壁。 峭壁平滑直冲云天,高度难以估量,放眼望去只见整面峭壁是一块完整的大石,连裂缝都没有一道,更不用说洞口了;峭壁上稀疏的生有苔藓,连一棵小树杂草都没有。 “豹哥,那洞口神奇得很,上次如果不是有蝙蝠从石壁里面飞了出来,我们也不知道石壁内原来另有天地!”魏三说道:“洞口位置一日多变,就开在这面峭壁之上,豹哥,我们必须在天亮前进洞,天亮后没有蝙蝠出入,我们根本就找不到入口!” 听魏三说完我们都无比好奇,严豹慢慢走近了那面陡峭的石壁,手中倒握着匕首四处敲击。 遇见这种事情,如果不是进谷就觉得诡异,又亲眼见了吃人的娃娃鱼,估计谁都会认为魏三是在骗人;然而魏三并没有骗人的理由,众人纷纷拿了东西走过去不停的敲打,石壁紧实,谁也没发现有空洞的地方。 “芝~麻~开~门!”大全瘸着腿走到峭壁下面,敲击了半晌忽然抬头高喊,这小子挺精明。 “靠!”我暗骂一声,跳跃着退到了石台边缘,抬头警惕的望着石壁;大话西游我自然看过,只是这峭壁却比盘丝洞那石门大了无数倍,这一倒下来我保证又要死一次! 众人无不是跳跃着退了开来,看来都看过大话西游,连瞎子也不例外。 “瞎子,你也看过大话西游?”我见瞎子两腿半曲着,两手抬起的手掌自然下垂,不由得愣住了。 “师兄,我瞎了没几年,当年看过好几遍呢!”瞎子这才反应了过来,跪到地上摸回了寻路棍。 “芝麻开门、芝麻开门、芝麻开门!你他妈的快开门!”大全又是一连几声高喊,石壁上毫无动静,他怒了。 马彪走了过去一巴掌扇在大全的后脑上,大全这才悻悻的停了下来。 “傻货,你是要笑死老子啊,你当这里是盘丝洞?”马彪静气凝神,片刻后低沉的歌声响了起来:“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儿开开,我要进来!” 马彪唱完还把头贴在石壁上听里面的动静,老天,这是怎么样的一幅场景啊,这是要笑死人的节奏吗? 众人都是乐不可支,有的更是笑得直不起腰来;夜色中马彪一身黑衣,关键是屁股上还挂了条尺长的尾巴,怎么看怎么像大灰狼! 众人笑够了,压抑的心情也舒展了不少,终于都不再折腾,就地休息起来;马彪呐呐从石壁下面走了回来,面带羞色。 八个人分为两拨儿席地坐了,大家一天没吃东西了,都是又累又饿。 严豹那边准备充足,食物饮水多样连可乐啤酒都有,几人扯了块塑料布往地上一铺,吃得欢畅无比。 我左手拿了两把勺子,右手拿了一双筷子,这东西买得多,不够的话我还有,可是食物却是一样没买;主要是出发的时候想着不就是刨个坟的事儿嘛,中途休息的时候吃上一顿就好,顶多也就是一天的活儿自然不用准备什么吃的东西,哪知道一天过去,居然连洞口都没见着。 瞎子更不用说了,东西都是我买的,有没有吃的他也不知道,这阵子他正坐好了等开饭呢,都说眼盲心明,这货早上进山前吃过早饭后居然也没想到要备点吃食。 马彪也饿了,大全也是一样,他们两人见我拿着筷子勺子都盼着我拿东西出来吃,猪一样的队友最是害人。 “彪哥,难道你们也没带吃的?”我抱着侥幸心理问道。 “没有,谁能想到这趟跑这么远呐!”马彪算是明白了我的意思了,起身紧了紧皮带,反手慢慢把屁股上那条娃娃鱼捞到前面,说道:“大师,先帮我把这东西弄下来吧,我们可以吃鱼!” 这的确是个好主意! 我走到马彪身后,这玩意儿还真狠,五厘米长的獠牙全部没入了马彪的屁股里面,马彪的伤口已经开始在结痂了。 我抓住了那怪鱼的两条腿猛力往后一拽,那尺长的怪鱼硬是被我扯成了两尺长,马彪扎好马步躬身向前,“嗷”的一声惨嚎! “大全,你抱住彪哥,这玩意儿咬得太紧实了!”我撸起了袖子,往两手淬了唾沫,卯足劲准备就位;大全起身拦腰抱住马彪,瞎子摸索过来抱住了我,二对二,为了晚餐我们拼了。 马彪两腿颤抖,刚才那一下猛拽,疼得马彪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马彪回头可怜巴巴的望着我,我一怒目就将他瞪了回去:“忍着,一会儿就好!” “听我的口号,一,二,三!”我数到三猛一发力,果然是人多力量大,只见马彪屁股上血花飞溅,那怪鱼终于脱离了马彪的屁股到了我手里。 马彪疼得直接晕了过去,大全慌忙用两手捂住了马彪的屁股,鲜血从他指缝一个劲的直往外流。 “李爷,堵不住啊!”大全方寸大乱,望着不停涌出的鲜血手足无措。 “你傻啊,用泥巴糊住!”我大声骂道。 大全屁颠屁颠跑去抠稀泥巴去了,我偷偷的从口袋里面掏出了造化丹来,这东西实在是真假难辨,万一是颗假的,那可就害了马彪一条命了! “瞎子,你帮我舔舔这丹药,告诉我是什么味道的!”我冲瞎子喊道。 说实话这么坑瞎子我也过意不去,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老鼠屎,谁还愿意试? 反正我自己是不愿意的,正好瞎子眼瞎,不明不白的也不会觉得恶心反胃。 “哦,师兄,你自己试不是要快得多啊?”瞎子关键时候还带有疑问。 “叫你舔你就舔,哪来那么多废话,多耽误了一会儿彪哥的命就没有了!”我把药丸递给瞎子:“我身上药丸种类太多,搞混吃错就害了人命了,我是先天味盲,舔不出味道来,再说了你瞎了感觉不是更灵敏吗?” 大全抱了一堆泥巴把马彪腰部全糊进泥巴里,血水还是从泥巴底部透了出来,大全慌了神,又望向我。 “泥巴不够!”我只说了一句,大全一瘸一拐又弄泥巴去了。 “干的,没味道!”瞎子舔完把药丸递还给我。 我又递过一颗。 “这是甜的!”瞎子舔完又递给我。 到底哪颗是真的啊?关键的问题是老鼠屎是什么味道? 我那无良的师父真是害人不浅,各位看书的朋友们,有谁吃过老鼠屎的告诉我一声到底什么味道,不然这叫我怎么分啊! 看着马彪屁股上流血流得屁股都瘪了,我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将两颗丹药全部都塞进了马彪嘴里,泥巴下面涌出的鲜血终于止了下来,两分钟后,马彪醒了! “还疼吗?”我问道,如今看到马彪的状态我对造化丹又多了几分信心。 “不疼了,就是没有力气!”马彪抬头,翻身想要坐起,可惜大病虚弱,腰上又堆着足够活埋他的泥巴,他坐起不来。 “回头你对大全说说,不要声张,还得装作屁股上伤重!”我说道:“我用家传的灵丹救了你,那可是无价之宝,我也就这么一颗;这事万万不能让严豹他们知道了,不然他们怕是连宝也不寻就直接就把我们给突突了!” 马彪坚定的点了点头,眼眶中忽然溢出泪来,得了,看样子又多出一个小弟来了。 该交代的我也交代了,是该考虑晚饭了,马彪重伤初愈估计是没什么胃口的,瞎子饭量不大,剩下的将就将就,应该也够了! 我望着怪鱼口里那坨鲜血淋漓的肉,半斤重应该是有的! “谁有火机?”我望着几人说道。 “我有!”大全从口袋里面掏出了火机递给了我,几个人一起等我烤鱼! 那鱼连刀都干不动,就算是烤了也是跟生吃轮胎一样,有现成的肉谁吃那橡皮鱼啊? 我潇洒的下了石台抱回了枯草,潇洒的点了火。 马彪望着火光中那坨肉,一连摸了十好几次屁股。 第27章 怨鬼迷魂 夜,不见星月的夜。 抬头只能看见天空中朦朦胧胧满布了黑雾,峭壁有一多半都隐入了黑暗之中;山谷内风寒刺骨,山风打着璇儿刮过石台,发出的声响如同冤鬼哭嚎。 “师兄,你听见什么了没?”八个人分为了两拨儿躺在地上休息,瞎子一直在辗转,最后转到面朝着我的方向才稍微安定了一些,只是他一直喋喋不休没完没了,我模模糊糊地听了一半丢了一半。 “师兄,听见没,是有人在哭!”瞎子见我没有回应,又开口说道。 “什么啊?谁在哭啊?”我困乏不堪,简直是被瞌睡迷了眼,现在眼睛跟抹了五零二一般沉重。 “好多人,一会哭,一会儿笑的!”瞎子越说声音就越小,到最后几乎低不可闻。 我渐渐也觉得不对了,只觉得耳边阴风呼啸,心里更是莫名的烦乱起来;数个声音在耳边盘旋回荡,渐渐我的意识被拉入了黑暗的深渊,一个声音清晰的在耳边传来:“老公!” 这声音我期盼已久,是如此温婉;眼前是一个温婉的女子,如水一般的温婉,淡扫峨眉,素雅如兰。 “老公,你累了吧,先把这碗肉汤喝了,解解乏。”那女子柔声细语说着,手里多出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来,肉香四溢。 我微笑着站起来,放下了手中的锄头,原来我是刚从地头回来;我浑身是汗,又累又乏,又怎么能够抵挡得了热汤贤妻的诱惑。 “来,来,来这边儿喝!”那女子一步步慢慢向后退去,莫名的我连她的名字也知道了,她叫贾衫儿,跟我那风骚入骨的师姐是一个名字。 “来,来,我来你妈嘞!”我一咬舌尖,梦境顿时如同气泡一般散了开去,我已经走到了石台边缘! 好险!差一点我就走出了石台喂了娃娃鱼了! 这一惊醒过来,却发现峭壁上五六米高处扑棱棱飞出一大片黑影来,把头顶狭窄的山谷挤得满满当当,四面八方全是“吱吱”的叫声;一股股阴冷的气流从峭壁处扩散开来,石台上气温骤减,我顿时觉得如坠冰窟。 峭壁上看不出什么变化,峭壁仍旧是峭壁,但黑影却不停从峭壁中破壁而出,有的黑影撞向峭壁又凭空消失了,想来这些东西就是魏三说的蝙蝠了,这可能是传说当中的障眼法。 “瞎子,瞎子!”我急忙大声呼喊,一会功夫黑影便铺天盖地,迷住了我的视线,不断有黑影撞到我身上各处,我不觉得疼痛,只觉得心里压力在无限放大,放大! 这些蝙蝠有的一扑到身上张口就咬,我不停将这些该死的玩意儿从身上拨落下来。 “瞎子!马彪!”我在石台上胡乱寻找着几人的身影,不大的石台上到处都是蝙蝠在胡飞乱撞,远远的看见有人手舞足蹈却认不出是谁来。 “师兄,我在这里呢!”瞎子的声音传来,我循着声音走了过去,却见瞎子拉着马彪的衣领背靠在岩壁之上;马彪抱头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怂胞,不就是些蝙蝠吗,就被吓成了这样了,瞧你这个德行!”我对着马彪一脚踢了过去,马彪双手抱着头并不松开,还是抖作一团。 “师兄,他不是怕蝙蝠,他是陷入了幻像,还没醒呢!”瞎子抬手胡乱挥舞,他看不见东西,但是数次挥舞也将几只乱撞的蝙蝠挥到了一边。 “你怎么知道的?”我不由得大奇,刚才我也陷入幻境了,瞎子却跟没事人一样。 “我小时候就经常听村里长辈说起,说是阴气浓厚的地方就能产生阴煞迷雾,这种雾气能迷人神志,人心最深处隐藏的负面情绪都会激发出来!”瞎子说了一声,弯下了腰,面皮抽动,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莫非你也被迷住了?”我不由得警惕起来,马彪思维混乱,其他人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唯独瞎子清醒,只怕转眼间也要迷乱了。 “不是,是蝙蝠!有只蝙蝠钻进了我的褂子里了!”瞎子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来,他衣服里面钻进去的其实不只是一只,我刚才亲眼看见有两只蝙蝠钻进去了,只是我没说。 “啊……!师兄快帮忙啊,这玩意儿咬人呐!”瞎子不再胡乱挥舞,把手探进衣袍里四处摸索,奈忙中乱了心绪,几次都没能抓住,蝙蝠在瞎子衣袍里四处乱拱。 “废话,你要是被困里面出不来你也会咬人!”我从瞎子的胸口伸进去,很快就掏了一只蝙蝠出来砸到石壁上,那蝙蝠“吱”的一声从石壁上弹到地面不动了,估计是死了。 “师兄,下面,下面还有!”瞎子大叫,神色慌张仿佛是天塌地陷一般,我低头一看,原来他最要命的位置也钻进去一个,这东西就算是不咬人翅上的利爪尖钩也让人受不了啊! 急人之所急是我的一贯作风,我照掏不误! “师兄,你掏错了,不是那只!”瞎子忽然就是一声惨嚎! “我说怎么跟生了根一样还拔不动呢,原来搞错了!唉,我还在纳闷儿莫非是这蝙蝠营养不良,个头没别的蝙蝠那么大?”我低头闭眼,使劲往外一拽一抛,又是一只蝙蝠被我砸到石壁上。 “师兄……!”瞎子一脸委屈,蹦跳了几下才缓解了疼痛,最后伸手检查了一下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你怎么没被迷住?”我疑惑不已,严豹他们的情况我还不清楚,也没看见大全,但是马彪的情形我却是见了,瞎子身体单薄,他是怎么扛过来的? “小时候鬼故事听得多了,这是怨鬼乱神,只要咬紧舌尖就没事了!”瞎子说道:“阴风绕体,听见有东西哭笑的时候就要开始防备了!” “你他妈的不早说,害老子差点喂了娃娃鱼!”我没好气的说道:“你在这里看着点儿马彪,我去找找大全他们去!” “听说过也没实验过啊,不知道有没有效果,所以我也不敢说啊!”瞎子弱弱的说道:“唔……!” 估计刚才那只蝙蝠咬得太狠了,瞎子痛呼了一声,蹲身坐下了,他把袍子下摆压实在屁股下面;刚才上过当了,下面是坚决不能再放进蝙蝠的。 我随手一抓,肉肉的一满把,这东西没毛,恶心得狠,两粒豆眼里泛着红光,小口张开獠牙外露,居然还在吓我;我使劲一捏,这蝙蝠“吱”地一声脖子伸出来老长一截,连耳朵也竖了起来,我一松手,蝙蝠的脖子又缩了回去。 这个好玩呐,我捏捏捏,蝙蝠就吱吱吱,我边捏边在石台上转悠,玩了一会儿就再也玩不下去了,玩儿得我满手都是水! 我掏出了手机,二十一点六十三分,我们大概是二十一点左右休息的,也不知道这些蝙蝠飞出来有多久了,石台上蝙蝠尸体如同下雨一般落了一地,头顶上仍然还是遮天蔽日的一片。 “妈,妈……快醒醒啊妈!”大全哭嚎的声音传来。 我说怎么就找不着这小子,原来这小子是蹲在地上的! 大全蹲在地上用手把一只死蝙蝠拨过去又翻过来。 “爸,爸……你快醒醒啊!你们走了可叫我怎么办啊!”大全又弄了一只死蝙蝠过来,将两只蝙蝠并排放到了一起,他对着两只蝙蝠哭了个死去活来! 我上前一把拉住了大全的胳膊往后拖,这货力气不小,硬是从我手里挣脱了出来,转眼又扑到了那两只死蝙蝠边上去了。 这两只蝙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大全,节哀吧,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让二老安息吧!”我又上前架起了大全的胳膊,没想到大全还是个孝子;我更想不通如此忠孝之人怎么就做了地痞流氓! 这回大全被我拖走了,他心有不舍一步三回头,我都拖着他回到峭壁下面,他还是哭嚎不止! 马彪蹲在地上发抖,大全一屁股坐到地上用手拍打着地面,继续标准的呼天抢地! “师兄,这可怎么搞?”瞎子一张嘴说话,一只蝙蝠一头就扎进了瞎子嘴里,瞎子赶忙拽了出来,使劲丢到地上,不解气又站起来跺了几脚;我们不要跟瞎子计较视力好坏,那蝙蝠没死,只是被摔坏了,瞎子一脚也没踩中,蝙蝠吱吱怪叫死命扑腾。 “我也没见过这情况,如今的情况,只有打了,看能不能把他们两个给打醒!”我真的没有办法,我担心他们两个时间长了会不会真的疯掉! “哦!”瞎子应了一声,我刚蹲下身子正准备出手,只听“啪”的一声,瞎子抡圆了手臂一巴掌抽到了我脸上,顿时我脸上火辣辣的痛! “瞎比,你故意的是不是?”我捂着半边火辣辣的脸瞪着瞎子! “是啊师兄,不是你叫我把他们打醒吗?”瞎子不明所以,又抡起了胳膊,这一巴掌下来我不知道会落到哪里,关键是瞎子没准头,还真不好躲! “住手,让我来!”我怒喝道,但是我绝对不会告诉瞎子,他扇了我一个耳光! 第28章 疯狂石台 我提起马彪,连续七八记耳光甩了过去,一松手,果然有效! 马彪眼神回复了清明,默默地抬手擦去了嘴角的血痕,感激的对我说道:“大师,你又救了我一回!” 我甩甩酸麻的右手,连续几记重重的耳光,马彪不疼我的手都疼了,我转身又提起了大全来。 “大师,我来,我来就好!”马彪抢在我前面,拎了大全的胸襟,一计响亮的耳光过后,大全醒了! “这么简单?”我目瞪口呆的望着马彪,感情这小子挨打挨出经验来了,果真是久病成医! “大师,其实我也是挨了一计就醒了,只是大师手出如风,后面我又生受了好几个耳光!”马彪说得委婉,我不难从他的神色中看出委屈来。 “哇靠!怎么这么多的蝙蝠哇!”大全醒转过来,摸出长刀就是一阵劈砍,刀光霍霍,蝙蝠如雨点般落下! “大全呐,诶,注意点,别踩着你父母的尸身了!”我见几人尽皆无恙,不由得开起大全的玩笑来。 大全收刀一脸的错鄂! “我刚才醒来的时候看见你对着两只死蝙蝠磕头呢!”马彪一脸的幸灾乐祸,大全本就不善言辞,气急之下一脚将面前两只死蝙蝠踢出了老远。 “这些蝙蝠跟人一样,都疯了,你们都注意点,别再迷了神志!”我对着他们几人说道。 “师兄,你去哪里?”瞎子说话都含混了,一直咬着舌头,也不知道舌头是不是短掉了一截。 “我去看看严豹他们死没!”我嘿嘿一笑,如果他们发疯落水,我没有半点愧疚感。 “大师,去看,最好是看死那老东西!”马彪来了精神。 “靠,你当我眼睛里面有高压电啊!”我挥开前面胡飞乱撞的蝙蝠,踏步向前走去。 严豹他们没死,一个都没有死,几个人都不在石台上,跑到了石台外面的草丛里。 什么情况? 我急忙冲到石台边,险些掉了下去,只见草丛里不断有怪鱼跃起,严豹赤了脚在草丛里奔跑,边跑边笑,手里搂了两条娃娃鱼,那两条鱼在严豹怀里焦躁不安,却并不咬人! 我算是明白了,感情这怪鱼清醒的时候咬人,疯魔的时候才当自己是鱼了,泥马! 魏三跟麻子也在草丛里疯跑,一边跑一边从草丛里掏了稀泥四处乱丢,严豹那边还有个不知名的兄弟抱了ak乱突突,只可以子弹不长眼,突突半天一个人也没突突倒! 我坐再石台上心里七上八下,严豹几个人疯了,如果疯了不醒倒好,可惜一个耳光都能打醒的疯劲估计也不能持久,我怎么办?上去补刀? 我的确是比较善良的人,纠结半天始终下不了决心,又过了半晌,天气似乎没那么冷了,天空上的蝙蝠渐渐少了起来,我抬头一看,无数蝙蝠直接飞入峭壁消失不见了! “哈哈,这下好了,不用纠结了,蝙蝠醒了,娃娃鱼也该醒了!”我站起身来,目不转睛的望着严豹等人的动静,被鱼咬死的不能算我头上! 天空的蝙蝠渐渐消失得一只不剩,石台上草丛里到处是蝙蝠的尸体! “大师,看得怎么样了?死没?”马彪三人都凑到了我身边! “自己看啊,一群二比!”我垂头丧气的说道,妈的,蝙蝠醒了,严豹四人也醒了,严豹几人往石台这边疯跑! “师兄,我看不见呐,他们怎么样了?”瞎子是真老不见,我怀疑瞎子这个好奇的毛病是胎里带来的。 “没死,活得比我们好!”我有气无力的说道。 “妈的,拼了,不要让他们上石台!”马彪撸起了袖子! “好,你上吧!”我自然是鼓励的。 “先饶他们一名吧!”马彪将撸起的袖子又放了下来,捂了屁股上石台中间去了! “师兄,干不?”瞎子莫名兴奋,看不见东西就是有看不见东西好处。 “你上,我掩护你!”我气不打一处来:“人家都端着冲锋,你上吧!” “哦!”瞎子也将袖子放了下来,连滚带爬向石台中间去了。 严豹三人往石台这边猛跑,几个人身上都挂了娃娃鱼,严豹最惨,清醒前将两条娃娃鱼抱在怀里,如果严豹是女人的话估计生多少都要买奶粉! “啊……!”大全一声怒吼,跳下石台,疯狂的向严豹冲了过去! “大全,你个傻逼,你要干嘛!”我急火攻心,这么一个忠效两全的人死了真可惜了,我知道大全死定了,不死在怪鱼口里也要死在严豹他们的枪下。 “豹哥,不要开枪,我让大全救你们来了!”事到如今我只好对着严豹他们几个瞎扯,娘的,坑死一个少一个! 大全很快便跑到了严豹根前,严豹本来拿枪指了大全,听我如此一喊,几个人都将枪口调转了方向。 马彪听到我的喊声慌忙来到石台边,纵身就要跃下石台;我拦腰抱住马彪,马彪红了眼,死名挣扎! “彪哥,来不及了,节哀吧?”我的力气哪里是马彪能比,马彪挣扎半天也没能挣脱,红着眼疯了似的对着大全嘶吼! 大全拖了长刀直奔严豹而去,近了严豹抬手出刀,黝黑的夜空中一道匹练般的刀光直奔严豹脖子而去。 千钧一发之际,严豹也看出不对来,慌张往后退去,奈何大全刀长,眼见严豹就要受首,严豹那不知名的手下横身挡住了严豹;大全力大,长刀厚背沉重无比,这一刀过去刀锋尽数没入那人胸腔,那人口鼻间溢出血来,仰天倒到了地上,数只娃娃鱼直扑到那人身上! “哒哒……哒哒哒!”枪声响起,大全怒目圆睁,浑身血花四溅,长刀“沧”的戳*入地面,大全两手按住刀柄,垂下头来,鲜血顺着大全下巴淌成了一线! 马彪眼睛里面快要溢出血来,喉头哽咽已经语不成声,我抄起摄魂钉对着马彪后脑猛击,马彪晕了过去。 “啊……”!严豹几人嚎叫着上了石台,各自身上都挂了怪鱼;上了石台,几人才有空将身上挂的娃娃鱼毙于枪下,枪口一转,对着我们几人! “啪!”我快步上前,一计响亮的耳光扇到麻子脸上,口中骂到:“我草你妈,草泥马啊,老子叫大全去接引你们,谁他妈叫你们开枪的!” 我恶人先告状,仇只有以后再抱了! 严豹对着我的枪口放了下来,眉头皱成一团! “麻痹的,好心没好报,老子跟你们拼了!”我疯狂的对着严豹高喊! 严豹皱起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对我说道:“大师,情况紧急,我们不是故意的,对不住了!” 李媚!好险,终于过了一关! 第29章 叠罗汉 这一番折腾,队伍里面又少了两人,石台上一片狼藉,四处都是撞死的蝙蝠! 我使劲摇晃马彪,马彪呼吸微弱,始终紧闭双眼,难道是我下手太狠? “师兄,折腾一整天了,大家都是精疲力尽,体力透支了,如果彪哥再醒转不了怕是很难醒得来了!”瞎子说道。 我仔细斟酌,好像也的确是这个道理。 “水!”我一边摇晃马彪,一边喊道,然而我喊了也白喊,瞎子自然不可能去找水,对于严豹来说,马彪死了更好,又少个分润的了。 我也累得半步都不想挪动了,身上带着的矿泉水是不敢浪费的,好在我还带了别的水! 马彪被我用水浇醒翻身坐了起来,口中大喊:“好酒!大师我刚才梦见喝酒了,你是不是喂我喝酒了?” “算是吧!”我还不知道我的身体原来还可以酿出酒来,反正刚才是用这玩意淋了马彪一头一脸,至于他喝没喝我就不清楚了! “师兄,不对劲啊!”瞎子说道,他的感觉一向灵敏,好的不知道灵不灵,反正坏的感觉都灵验了! “又什么不对,你想想?”我算服了瞎子了,他算的是有惊无险,现在看来,再这样下去的话有十条命都不够死! “我说不出来,总感觉有更恐怖的事情会发生!”瞎子皱眉掐指,半天也算不出个所以然来。 众人都紧张了起来,四处观察,峭壁还是峭壁,滩涂还是滩涂! “我们来的时候石台上很干净,如果经常有这种情况,应该到处都是蝙蝠尸体才对!”我终于反应过来哪里不对了,以前的蝙蝠尸体都去哪里了? “不好,”马彪也反应过来了,脸色陡然变得惨白:“肯定有东西给这些蝙蝠收尸!” “豹哥,我们不能再在这里逗留了,我们回去算了!”事到如今,毛都没捞着就死了三个了,估计严豹的意志也有些动摇了,我趁热打铁! “回去?哪有那么容易,到了这当口了,不是风生水起就是横尸荒野!”我显然低估了严豹的决心,严豹把枪一横,王八之气侧漏! “洞口离地五米,我们怎么上得去?”我抬头望着蝙蝠隐没的地方,心里想着你非要进洞,那你倒是进一个我看看? “这倒是个难题,要不这样,我们叠罗汉上去吧!”严豹不愧是经过大风浪的人,很快就有了主意:“我们六个人就是十米高的地方也能叠上去!” “谁在下面?谁又先上?”我问道。 “有四个人就可以叠上去了,我先上去,最壮实的在下面!”严豹说道:“麻子,你在最下面!” 麻子将枪挎到脖子上,走过去扶了石壁站好,下一个壮实的要数魏三,毕竟严豹的手下个个精壮,我虽然力大壮实,但我的肌肉是隐形的! “你们几个蹲成一串,到时候我让马彪一枪一个爆头!”我心里暗暗想着,魏三却并不自觉,端了枪站到了一边! “他怎么不上,他那么壮,跟年猪似的?”我抗议道。 “老子有枪,你要有枪也可以不上,马彪,委屈你了,你先上吧!”严豹说道,他有不讲道理的资格。 马彪就要上前,我一把拦住了马彪,那老东西是绝对不会当垫脚石的,马彪过后就该我了,还不如我先上,毕竟马彪缺了半边屁股,把我摔下来就亏大发了! “蹲下!”我两步走到麻子身后,这货身高得有一米九,两手扶了石壁站得笔直! 麻子转头看了我一眼,又转过头去。 “麻痹的,看老子怎么上你!”我两手勾住麻子的肩膀,两脚离地往上窜,一窜,两窜,最后无奈的挂在麻子身上,实在是上不去。 “真他妈的没用!”麻子如铁塔般纹丝不动,嘴里嘀咕道。 “要不你转过来?”我说道。 “转过来做什么?”麻子问道。 “没地方借力,我上不去,你转过来好歹多一步梯子不是?”我也是无奈才出此下策,他只要转过来我一准能爬上去! 麻子回头默默蹲下身子,我爬上了麻子的肩头,两手扶了石壁,麻子顶着我慢慢的站起身来! “兄弟,打个商量呗!”马彪走了过来,对着麻子掏出一支烟来:“出来混都不容易,行个方便!” “什么?”麻子低头说道,他不是很明白马彪的意思。 “蹲下来!”马彪点燃香烟塞进麻子嘴里。 麻子狠吸了一口,吃人的嘴短,缓缓沉下了身子。 马彪要上我自然要行方便,我也蹲了下来,马彪顺利的爬到我的肩头。 “嗨!”麻子吐气开声,手扶着石壁缓缓站了起来,肩上扛了两个大汉,着实吃力! “麻子,你起来早了!”我低头对着麻子说道! “什么?”麻子抬头问道,两条腿打颤。 “你老大来了!”我说道。 “蹲下!”严豹走了过来,他是猪哥体型,想上树都难。 麻子眼里写满了挣扎,严豹眼神坚定,麻子只能再度蹲了下来。 严豹麻利的爬上麻子肩头,正想爬我,忽然麻子脚下一软,再也承受不住,直接趴到了地面;我们都掉落下来,马彪落地一脚正踩在麻子脸上,麻子一声闷哼,歪头没了动静。 事出突然,谁也没留意到马彪的动作,只有我知道;我本来也想踩,却被马彪抢了先,马彪从高处直接落到了麻子脸上,麻子好可怜的一张脸! “豹哥,麻子不行了,你太重了,将他压死了!”我蹲身捧起麻子的脑袋,麻子的头沉重无比,眼神涣散,死透了! 我一松手麻子的头有如乒乓球一般,在石台上反复弹起几次才停了下来。 “长得五大三粗的,原来是个熊胞,眼见就要上去了如今却功亏一篑,真他妈的废物!”严豹蹲下身子翻开麻子的眼皮,里面是死鱼一样的眼神。 “现在怎么办啊豹哥?”我假装愁眉苦脸,心里却乐开了花,好阴险的马彪,我差点爱上他了! “唉,还能怎么办?换魏三来!”严豹无奈的对魏三招了招手。 我心里暗笑,魏三来也是被马彪踩死的下场。 魏三慢慢走了过来,苦着脸对严豹说道:“豹哥,这活儿我来不了,我还没有麻子力气大!” 严豹也犯难了,马彪走路都一瘸一拐,我看起来文质彬彬,瞎子根本是弱不禁风;马彪依次将我们几人看了一遍,直接把枪指向了魏三。 魏三苦着脸扶墙站好,如同啤酒喝多了方便一般。 “蹲?”我问道。 魏三摇头。 我无奈的上了魏三肩头,原来我是上得去的,马彪灵动如猴,爬上我肩膀的速度竟然比我上魏三肩膀还快,这一下又该严豹了。 严豹抬头看看洞口,又看看站成一线的三人,走到了魏三背后尝试几番,摇得人墙直晃荡,搞得我好一阵提心掉胆后严豹放弃了。 “瞎比,你上!”严豹那枪管捅瞎子屁股,捅一下瞎子就挪一步。 瞎子挪到魏三身后,两手哆嗦着在魏三身上乱摸。 “你他妈想干嘛!”魏三怒骂,瞎子摸到他的手枪了,有两把! “找落脚的地方!”瞎子悻悻的缩回手来,蛇一样的东西对瞎子心里造成的恐惧可想而知。 “呸、呸!”瞎子抬起手往手上吐了两口唾沫;我爬电线杆时也这么干过,瞎子跟我不愧是同门,只是他吐唾沫的时候五指张开,吐沫没有半点吐到自己手上,全奔魏三愤怒的脸上去了! “老子弄死你丫的!”魏三大怒! “再废话老子先弄死你!”严豹也大怒! 瞎子体重不大,轻轻松松爬了上来,一把抓了我的裤腰,可怜我穿的短裤,松紧带的啊,来不急反应就被瞎子一直拉到脚踝,将魏三整个脑袋蒙了个严严实实。 好在魏三肚量较大,闷着头也不做声;我光了下半截,皮肤又滑腻如丝,瞎子几番磨蹭费了老大的力气才爬了上来,该死的瞎子把我的钞票也揪掉了好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