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第六章 古人神术 “光能无人驾驶设备,利用太阳能驱动,靠全息工程施工系统控制,只要运河参数输入准确,完全不用人工干预,它们就能自己做工。” “这当真是好工具,你有多少?” “也不多,由于这东西材料太难寻,因此我现在也只有三十多台。”宇文鹤保守道,他怕说的太多,让皇帝知道,不知道会给他安排什么奇葩事情。 多时候做是不做?不做,就是欺君之罪!在这没人权的年代,没人喜欢和这四个字沾边! “才三十多台啊!”宇文恺明显感觉有些失望,因为皇帝不但给他安排了修凿大运河的工程,而且还要他负责督建边关长城。 看到挖掘机恐怖的破岩、装岩能力,以及卡车的无敌运输能力,他也十分渴望拥有。 “如果材料齐备,造这么一件需要多久?耗费几何?” “没有二十年加二十万两白银就不要想了。”宇文述再次保守道。 开玩笑,现在大隋的工业基础都没有,上哪去造这等高级货,二十年能造出来一台大茶壶式的蒸汽机就不错了。 “这么贵!”宇文恺失声惊呼。 似乎意识到有些失态,只听他又长叹口气,惋惜道:“耗时太久了,运河工程你先不用管了,现在就跟我还京,陛下等着见你!” “尚书大人容禀,这些设备一旦开启,只能工作完成才可停止,否则极容易损坏,您看是否宽容一下,咱们明天一早还京,可好?” “当真?” “千真万确。” “那好吧,如此珍贵的东西,不敢恣意糟蹋了。” 宇文鹤看他也没有要回去休息的意思,只能让他在工地上待着。 激动了一晚上的宇文恺,天一亮就将宇文鹤丢上马车,朝洛阳疾驶! 宇文恺、宇文鹤,两人虽然都是复姓宇文,但并不是亲戚,宇文恺乃是北周皇族后裔,宇文鹤祖上则来自关外。 看着鼾声起伏的宇文鹤,宇文恺心中依旧难平,早听闻宇文述家和鲜卑巫术有些渊源,只是宇文鹤施展的所谓鲁班秘术已经超脱了巫术的范畴。 作为曾经的皇族,他自然清楚所谓巫术、鬼神,不过是统治者愚弄万民的伎俩罢了,现实中是根本不存在的,但是宇文鹤的手段,让他实在弄不清楚来龙! 越想心中烦躁! 咔嚓—— 正行间,天空突然传出一道旱雷,正好劈在路边不远处一棵巨木上,瞬间山火大作! 马车突然停住—— 宇文恺一把按住差点滚下座位的宇文鹤,被惊醒的的宇文鹤慌张道:“遇到劫道的了?” “朗朗乾坤,哪来的劫匪!”宇文鹤一脸惊恐模样,让宇文恺有些忍俊不禁。 “大人,天降惊雷,引燃大火挡住了去路!”属下在车外禀报。 “可还有其他路走?” “我们此时正处在一处沟壑之中,仅有这一条路可供同行。” “后退百步,等火势退去再走!” “是!” 车中的宇文恺盯着宇文鹤问道:“平地惊雷,一般都是不好的征兆,你说这是不是意味着什么?” “老大人说的玄乎,其实这就是一种正常的天文现象罢了,古籍中对这种事的记载不在少数。”宇文鹤虽然听出他话里有话,但是事不关己,他也没多想道。 宇文恺抚须沉吟,车帘被热浪掀得猎猎作响。 作为资深古人,宇文恺的思想完全与宇文鹤不同! 他自幼熟读典籍,也深信天象示警之说! 《汉书·天文志》有载:“雷电击物,火炎赫赫,此阴侵阳之象。” 而《晋书》更明言:“雷发非时,主臣下谋上。” 此刻,这记旱雷不偏不倚劈在必经之路,若说只是巧合实在难以让人信服! “臣下谋上——”宇文恺心中暗道:“难不成与眼前这小子有关?” 宇文恺的目光在宇文鹤脸上不停逡巡,似要将他看穿。 宇文鹤被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盯得实在不自在:“老大人,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怪吓人的。” “《鲁班经》有言:雷火现形,匠圣临世。”宇文恺突然开口,目光如炬,“宇文公子可知此话何解?” 车内的空气骤然凝固,宇文鹤背上也沁出了许多冷汗。 这老家伙什么意思?魔怔了吧,什么匠圣临世,这明显是要害自己啊,现如今圣人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皇帝杨广,谁敢活着的时候再称圣? 宇文鹤有点生气了,自己又没得罪他,他为何要和自己过不去!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军士们的惊呼。 只见火场中缓缓立起个丈余高的黑影,细看竟是遭雷击的那棵焦木被烧成了人形,枝桠作臂,裂痕为目,正朝着这边缓缓而来,每一步都在地上踏出火星。 宇文恺的护卫们纷纷惊恐地拔刀,却见那火木人忽地转向马车,躬身行了个标准的匠作揖—— 这是什么妖邪法术! 宇文鹤此刻瞪大了眼,模样与宇文恺初见他那超级光能施工队时,如出一辙! “这正是鲁班门人见面时的礼节。”宇文恺为他解说。 “你怎么知道?鲁班后人在这附近?他们是人还是神?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宇文鹤这时心里有点慌。 自己一直标榜掌握有鲁班秘术,若正主出现,自己的把戏将会被揭穿,一旦传到皇帝那里,自己小命堪忧。 宇文恺摇头轻叹一声:“天垂象,见吉凶。” 宇文鹤没听懂这话什么意思,心中鄙视道:“老家伙,还真迷信!” 只见宇文恺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鲁班尺在空中抖了三抖,那焦木人随之轰然倒地,火势顷刻熄灭,唯余青烟袅袅升起,在空中凝成个“隋”字。 看到这个字,宇文恺瞳孔骤缩。 他忽然想起离京前,曹太史曾私下示警:“荧惑守心,当有匠星犯紫微。” 此刻天象应验,眼前的宇文鹤恐怕正是那颗搅动天下的“匠星”,而更令他心惊的是,那烟迹组成的“隋”字,分明预示着这场雷火之兆与当今大隋国运息息相关。 “老大人竟也身具神仙之法,小子眼拙,佩服!”不知道宇文恺已经借天象将自己列为乱臣贼子的宇文鹤,还在为刚才所见激动不已,对于古人的通天手段,他如今算是亲眼看到了,佩服得五体投地。 第七章 陛下明鉴 “来人!奉旨,将这小子给我拿下!”宇文恺突然下令。 宇文鹤一怔,随即醒悟,怒指宇文恺大骂:“老匹夫!你贵为匠作监大匠,怎敢因觊觎他人器具,便矫诏害人?!” “哼!平地惊雷,天象示警,似你这般利用奇巧淫技,蛊惑人心之人!不杀更待如何!” “哈哈!当真是笑话,凭借一道旱雷,几句鬼话,就想定我死罪?谁敢动我试试!”宇文鹤狂笑。 他老子是太师,姐姐是贵妃,几个哥哥也都是朝廷重臣,就连宇文鹤自己都挂着一个五品郎将的闲职头衔,如此背景,寻常谁敢轻易动他? 因此被他大吼一声,原本逼近的侍卫纷纷迟疑,不敢再上前一步,这时一直跟着宇文鹤的家将冲过来,将他护在中间! 这些家将皆是跟随宇文述百战余生之人,个个可以一敌十,别看人数少,真要拼杀起来,宇文恺那些护卫未必能讨得便宜。 宇文恺冷笑一声,不慌不忙地从怀中取出卷黄绫。 借着火光,宇文鹤看清楚那真的是一道圣旨,他瞳孔骤然收缩,皇帝这是什么意思?无缘无故当真要杀自己? “老匹夫好算计!”宇文鹤咬牙怒吼,虽然知道那是圣旨,他也不想束手就擒,不明不白死在这里,岂不窝囊! 就在两拨人马剑拔弩张之际,天际传来闷雷般的马蹄声。 很快,就在山道尽头看到五百玄甲精骑疾驰而至,竖起的黑色军旗上,绣着“左卫大将军宇文”八个金线大字。 紧接着,就看到宇文述的亲兵统领王猛一马当先,来到近处。 “圣人口谕!”王猛声若洪钟,“圣人口谕——宇文鹤即刻入宫面圣,违者斩!” 王猛的出现让宇文鹤心中一暖! 宇文鹤狞笑道:“老匹夫,咱们走着瞧!” 说完,他忽然上前,从宇文恺面前已经熄灭的灰烬中,拾起块闪着幽蓝光芒的长木料。 这块木料是先前支撑那火人的树干,先前他就看到了,大火中竟然没被焚毁! 宇文恺看清此物,脸色大变,失声道:“应雷木?!” 传闻此木千年难遇,唯有在被雷火焚毁的巨木之中才能偶然得到,乃是锻造神兵的至宝!据说干将莫邪就曾得到过一块,因此才锻造出了绝世神剑,献给吴王! “《鲁班经》记载:雷火淬木,可斫天子剑!当真是匠星犯紫微啊!”宇文恺喃喃自语。 “有病!”宇文鹤冷哼,然后翻身上马,在玄甲精骑护送下直奔洛阳。 天亮,洛阳城已然在望! 接官亭,一群人正在等着宇文鹤! 来到近前,宇文鹤发现亭子中坐着宇文化及,印象中这家伙可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 “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宇文化及面无表情道。 宇文鹤下马,走进接官亭在他对面坐下。 “越来越没规矩,看到大哥都不见礼了?” “拜见大哥!”宇文鹤无语地重新站起来行礼:“父亲让你接我的?” “哼,把鲁班秘术拿出来,父亲还等着。” “没有!” “怎么?”宇文化及突然将茶盏重重磕在石桌上,“还要我亲自来搜?” “大哥说笑了。” “你也配让我说笑?” 宇文鹤眉头皱了起来,大早上这家伙阴阳怪气,有毒吧! “你当真不拿?” “有关鲁班秘术的记载都在陛下派来的太监手中,我给你拿什么?有本事我看你去抢!你还有事没事,没事拜拜!” 话不投机,宇文鹤起身就要走。 “放肆!”暴怒的宇文化及一巴掌拍碎面前的石桌,眨眼就挡在了宇文鹤面前,一把抓着他的衣襟,将他提了起来! “你真的要把鲁班秘术给皇帝?” “陛下想要,我岂敢不给?”宇文鹤被扼得面色涨红,却仍咧嘴一笑,“倒是大哥……莫非想叫我抗旨不尊?” 宇文化及怒极反笑:“好,很好!出去一趟长本事了!”他甩手将宇文鹤掼在地上,拂袖而去! “你就这么走了?父亲让你给我带的话呢?” 宇文鹤并不惧怕暴怒的宇文化及,毕竟皇帝要召见他,给宇文化及个胆子,也不敢这会儿揍他! “你果然和以前不一样了。”半天,宇文化及憋出这么一句,“你也是宇文家一员,希望你能时刻不忘家族利益,有些东西可以效忠陛下,但是核心必须掌握在我宇文家族手里,皇帝随时可以换,家族不能倒!” 这话就大逆不道了,不过却是大隋权力核心最真实的写照,门阀世家靠着皇帝圈利益,皇帝依靠门阀世家坐江山,一旦双方利益受损,一拍两散,倒下的一定是皇帝! 门阀世家的延续时间,比大隋都长数百年! 宇文鹤看了看远处的侍卫,然后点了点头道:“我知道该如何做,回去告诉父亲,我会给他一个交代!” 大业殿内,除了内侍,只有杨广在。 宇文鹤走进大殿,跪拜:“参见陛下!” “你总算来了,朕给你机会,让你去建功立业,你却借鬼神之说煽动民乱……该当何罪?!” 乖乖!这可真是有罪没罪都是一张嘴啊,关键你还不能反驳,没人权真可怕! “陛下,小臣已经将鲁班秘术当面禀报了啊,而且,配合匠作监的公公们编撰鲁班秘术,一刻都没敢耽搁,您可一定不要相信奸邪小人的谗言啊!” “大胆,你是想说朕是昏君吗?” 宇文鹤撇嘴,就你这土匪行径,还用别人说嘛?不就是为了要自己的光能设备嘛,直说大家岂不都自在,上来先给扣一个大帽子,还得费劲儿作一番解释! 不过这都是帝王之术,恩出于上嘛,做臣子的只能配合皇帝演这一出戏,不配合的坟头草都老高了。 “小臣惶恐,小臣一家一向忠君体国,万死也不敢有这等大逆不道的想法,还请陛下明察,这里有归程途中,偶得的应雷木,此乃千年不遇的天赐神物,特献给陛下!” 当宇文鹤捧出那截幽蓝木料,霎时殿中金戈嗡鸣,他赶紧借题发挥道:“此乃天降祥瑞,佑我大隋啊!” 隋帝凝视宇文鹤,忽仰天长笑:“好个狡猾的小子!好一个天佑大隋!” 第八章 互告黑状 “朕还以为你会占为己有呢。”杨广从太监手中接过应雷木,“果然是好宝贝,说吧!别说朕不给你解释的机会,宇文恺回来告诉朕,你利用邪物蛊惑人心,闹得劳役人心惶惶,无心做工,这事你怎么讲!” “陛下明鉴,臣在汜水镇督造运河,夜以继日,深怕耽误了工期,影响了陛下的大事,因此吃住都在工地草棚,不敢有一丝懈怠,日前听闻您派宇文恺前来视察,还要见识一番臣的鲁班神术,臣无一不满足!” “不想此老贼竟然临时起意,想要坑害微臣,霸占臣的鲁班秘术,臣一刻都不敢忘记陛下叮嘱,鲁班秘术不可外泄,所以臣宁死不从!不想那老贼要在半路上借助圣旨,坑杀小臣,若非小臣机灵,此刻躺在您面前的就是小臣的尸身了!” 这一番话,宇文鹤讲得跌宕起伏、声泪泣下,结果杨广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欣赏美女一般,仔细欣赏着手中的应雷木! “操!不来点猛料是不行了!”宇文鹤心中暗道。 “陛下,古武世家现世了!而且还与朝廷豪门望族勾连在了一起!” “嗯?”这下杨广有反应了,“所有人退下!” 等殿内只剩下他和宇文鹤两人之后,杨广犹如一只夜枭盯着猎物一般地盯着宇文鹤:“哪一家?” “鲁班后人!” “你确定?” “臣亲眼所见,在那道旱雷之后,发生了极为诡异之事,臣亲耳听宇文恺那老匹夫讲,那是鲁班门人见面时的礼节,而且那老家伙张口闭口《鲁班经》,看得出对鲁班很是推崇!” “这事宇文恺倒是没讲!还有什么?” “暂时就这些。”宇文鹤知道怀疑的种子只要种下就好,一次讲太多反而有些假,相信,凭杨广多疑的性子,他会自己补脑的。 老家伙,既然你想要坑害小爷,就别怪小爷阴你! “此事朕知道了,出去不要乱讲!涉及这些隐藏古老家族的事情,十分庞杂,小心给你宇文家引来灭门之祸!”杨广严肃提醒。 “小臣明白!” “先说说你的问题,那像盒子的铁兽到底是什么?还有巨大的单臂,可以力拔万钧的那东西又是什么?给朕解释清楚,你就可以回去了。” 宇文鹤四周看了看,这大业殿估计放一台矿卡、一台挖掘机应该问题不大。 “你在那磨蹭什么,朕的话你没听到?”杨广真有点怒了,没见过敢这么无视皇帝的臣子。 这也就是宇文鹤,毕竟是自己小舅子,换个人,就凭他藐视皇帝这一条,足够拉出去乱刀砍死了喂狗。 “陛下恕罪!您不是要看那所谓的铁兽嘛,小臣是在心里估算这大业殿是否能容得下!” “好大的口气!朕的大业殿容纳三两万人都不是问题,别说你那什么铁兽了,莫要再故弄玄虚,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朕,朕的容忍是有限的,恃宠而骄,你的小命还要不要了!” 动不动就显摆皇帝的权威,用小命威胁人,难怪古人都不怕死,这玩意儿你威胁的多了,谁还拿你当回事! 不过吐槽归吐槽,宇文鹤可不想真的被杀! “陛下,这东西有点过大,若是吓到您,还请恕罪!” “朕带领百万大军,横扫天下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什么场面没见过,再啰嗦下去,你这一顿廷杖可就免不了了啊!” “别介啊,您请看!” 轰!—— 轰!—— 眨眼,一台载重250吨的矿卡和一台超级挖掘机就出现在杨广面前。顶天立地瞬间具象化了,没错,此刻这两台设备就是给他这种感觉!杨广快步走到近处,发现自己还没这东西半个轮子高! 摸了摸重卡,又摸了摸挖掘机:“果然都是铁的,这就是所谓的铁兽?它怎么不动?见了朕为何不行礼?” 宇文鹤无奈苦笑,这两台设备也就在挑顶最高的大殿中央能够放下,四周都太低了,一旦这两台设备动起来,这看着阔气的大业殿,绝对会立马崩塌,宇文鹤自认为没那财力赔偿! 至于说行礼,这就更扯了!脑洞要裂多大,才能生出如此奇葩的想法! “陛下,这两台设备太过庞大,一旦动起来臣怕会损坏大殿,传扬出去臣的欺君之罪还是轻的,关键会损害您的威严!若是您想看它表演,咱们可以去御花园或者城外找片空地都行,所以一般这东西做静态展示的时候,就是在向您致以最高敬意!” “既然如此,你就好好给朕讲一下这铁兽的功用!”杨广并没有刚愎自用,而是摆出很认真的模样,准备听宇文鹤讲。 “是!这里是爬梯,臣扶您上去,以便于近观!” 对于杨广,宇文鹤并不打算隐瞒什么,而且这些光能设备早晚都要问世,一定得消除它们神的光环! 因为普通物品,再奇形怪状都可以被人接受,但是超脱人理解能力的神!除了皇帝,谁接触谁死!绝对没有第二条路选择! 这就是君权神授的奥义所在! 神,只有在皇帝需要你的时候,才可以现世,你敢乱现世,皇帝立马就让你知道这天下到底谁是老大! “陛下,您看,这就是驾驶室,虽然大多时候这东西不用人操作,但是人也是可以操作的,我给您做个静态演示!” 宇文鹤很狗腿地请杨广在副驾驶坐好,那座椅垫子,差点被他擦出火星子,就怕座椅不够干净,脏了皇帝纯金丝的龙袍! 纯金丝编制的衣服啊,真是豪无人性的显摆!搞得宇文鹤好几次差点想问他在哪能买到! 不过,为了大好头颅不和自己身体分家,最终他还是强忍着没敢问出口! “这里是启动键,只要一按,就能通电、工作了!”说着,宇文鹤启动车子,“嗡!——” 发动机强劲的轰鸣,吓得杨广一哆嗦! “陛下不用紧张,这并不是什么铁兽,说到底就是一个制造精巧的运输工具罢了,和百姓日常用的推车没多大区别,只不过它能靠自己的动力活动罢了。” “原来如此,这东西的动力来源在哪?” “在驾驶室上方的太阳能板上,这东西可以通过晒太阳,产生电能,电又储存在电池中,用的时候,电池持续供电就行!您看,这一大排圆东西就是电池!” “什么是电?” “就和雷电差不多。”说着,宇文鹤将电池两极的电线拔出来,阴阳极短接,呲呲的打火! 第九章 皇帝的抱负 “果然与雷电一个颜色!” “对,就是一样的,只不过雷电的电能太过强大,我们无法利用,所以臣就想了这么一个机巧!借助太阳,生产这东西,为我们服务!” 和一个古人聊高科技十分痛苦,因为大家认识这个世界的基础不一样,所以宇文鹤只能认可杨广说的都对!反正不对也没人敢反驳!他即真理!你和真理掰扯,最后受伤的肯定是自己! 等把两台设备仔细的给杨广介绍完,外面月亮已经老高了,脚底板都生疼的宇文鹤,真佩服杨广的精神头,还热情不减的问这、看那! “这东西你现在有多少?”杨广突然指着矿卡问。 这让宇文鹤心中警铃大作:“仅有三十台而已。”数量同给宇文恺讲的一样。 “太少了,若是有个十万台,朕还修什么运河,直接用这东西承担南粮北运任务多好!晒晒太阳就能做工,节省不少民力。” “陛下既然也惜民力,为何近些年却在不断大量征调民夫施工这些大工程呢?由于工期太短,不少民夫都死在了工地上!长此以往,怕是对江山社稷不利!” “难得你还有这见底!”坐在御阶上的杨广拍拍身边的空位,示意宇文鹤坐下,“你应该也听到外面的风言风语了,朕这皇位得来不正!” “这等包藏祸心的谣言,小臣从来不信,劝您也不要理会!有道是流言止于智者!”宇文鹤信誓旦旦道,哪怕他也为杨广在争帝位时所用的手段感到不齿,但是此刻他可不敢表露。 “呵呵呵!说得轻巧,你在心里只怕不知道怎么骂朕呢。” 这话让宇文鹤心中大惊,这家伙难道还会读心术不成? “被朕说中了吧。”杨广似笑非笑地看着宇文鹤。 “小臣惶恐,万不敢有这等大逆行径!”宇文鹤连忙跪地辩解。 “起来,做好!”杨广皱眉道:“你慌什么,敢做朕就不怕人说,唯一让朕不放心的,一个是北边的匈奴、高句丽,每次叩边,边民死伤无数,这是我大隋的毒瘤,必须根除!” “另外一个就是所谓的五姓七望这些世家门阀,他们已有尾大不掉之势,严重威胁到了皇权,知道为何朕会重用你父亲吗?就是为了用你们这些新勋贵,制衡那些老牌豪族。” “另外,还有江南的文士集团也对朝廷阳奉阴违,河北绿林此起彼伏,看似强大的大隋,其实内部危机四伏,因此朕才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迁都、开运河、修长城等等,哪怕得罪一大波人,也要在有生之年,为后世子孙建立一个真正团结、强大的大隋!” 听着这类似宣言一般的话,宇文鹤心中也是瞬间豪情万丈! “陛下一定可以实现的!” “呵呵,是吗?朝堂上可有不少人说朕是疯子呢,哈哈!你知道吗小子,朕完全不在乎!为了大隋千秋伟业,朕不会屈服任何人!” 看着眼前这位气吞山河的年轻皇帝,再联想他在江都被杀前那句“大好头颅,谁来取之!”的淡然,宇文鹤对他肃然起敬! 不管结果如何,至少他的出发点是没错的,巩固皇权,稳定边陲!是个皇帝都会这么做! 杨广笑着看了看宇文鹤:“你知不知道,窦岩向朕报告你会神术,能够驱使神秘铁兽的时候,朕就对你动了杀机!这次宇文恺回来,禀报说匠星犯紫微,朕就已经给你判了死刑!之所以还给你来见朕的机会,是因为你的父亲!” “臣谢陛下不杀之恩!”杨广的话让宇文鹤全身都出了一层白毛汗,衣衫瞬间全湿透。 看着宇文鹤的狼狈模样,杨广大笑了起来:“你这份定力可比你大哥宇文化及差远了!大丈夫行事,谋而后动,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所以,小子,你还需要锻炼啊!” “小臣受教了!” “朕之所以告诉你这么多,就是要让你清楚该如何行事,毕竟你爹可是朕的心腹之臣,朕不想因你们这些小辈,坏了我们的大事!时不待我啊!不过目前来看,你也算是可堪重用了。” 顿了顿,杨广继续道:“这两台设备就放在这里吧,以后大业殿就是它俩的了,你的介绍虽然朕大多听不懂,不过此物绝对是国之重器,朕准备让它一起见证,朕治理之下日益强盛的大隋!” “陛下,大可不必如此,这东西是国之重器没错,不过得用的好才成。”宇文鹤小心道。 “朕听出来了,你这是话里有话,说!把你心中所想都说出来!” “小臣以为自汉武帝以来,独尊儒术,限制了知识的创新和传播,就像现在的推官制一样腐朽需要破除!” “嗯——刚说你可堪重用,你就开窍了,不错,孺子可教!继续讲——” “小臣以为,我们应该兴建学堂,破除知识私塾传教壁垒,同时在推崇儒学的同时也不要再限制其他学派,推行科举,朝廷也应该在太学以外再建立一个新学院,培养技术性人才,比如可以制造眼前这两台设备的人员!” “你说什么?”杨广突然站起来:“你说这些设备,人力可以制造出来?” 好嘛!搞半天,这家伙还以为这是什么神装呢? 宇文鹤苦笑:“陛下,这真的只是一个工具而已,当然是人造的了,您现在认为它难,是因为我们的大脑出了问题,您看看,这每一个小部件,我们的铁匠作坊是不是都能打造,打造好了组装一起,就是这东西啊!” “原来如此!哈哈哈——行了小子,你身上那层神皮总算扒净了,滚蛋吧,你的话朕会认真考虑的,在家多待几日,朕随时传唤!” “小臣告退!”虽然杨广暂时放宇文鹤归家,但宇文鹤的心并没有完全放下来,皇帝唯我独尊的自私、多疑性子,在没有完全弄明白这两台设备之前,是不会放过他的。 不过杨广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大大超出宇文鹤的想象。 回到太师府,宇文述、宇文化及、宇文士及等家族主要成员都在。 不等宇文述开口,宇文鹤先道:“你们都先不要问,饿死我了,先吃饭!早晨进宫,到现在别说饭食,就是茶水都没给喝一口!” 看宇文鹤完好的回来,宇文述悬着的心已经放下来,笑着吩咐仆从上饭菜,然后屏退了所有女眷和年岁小者,场中只剩下他、宇文化及和宇文士及。 “入宫近五个时辰,陛下都和你说了什么,慢慢给为父道来!” 宇文鹤点点头,“宇文恺与我们家没什么亲戚吧?”宇文鹤实在吃不准,先问了这么一句。 第十章 君心难测 宇文化及抢先道:“他们祖上可是皇族,和我们八竿子打不着!” “这我就放心了,老贼觊觎我的鲁班秘术,路上矫诏想害我不成,回来又在陛下面前说我坏话!还好陛下圣明,给了我解释的机会,否则我们家就危险了。” 宇文述轻抚胡须,在认真听。 宇文化及不耐烦道:“啰嗦半天没用的,鲁班秘术你交给陛下没有?” “交了,都交了,连路上偶然得到的应雷木我都交了。” “什么?入宫之前,在接官亭我怎么给你说的!”宇文化及怒火中烧,有动手揍人的架势。 “你——你想干什么!”宇文鹤连忙躲到宇文士及身后,相较于宇文化及这千年老阴,宇文鹤更喜欢亲近正常点的宇文士及。 “老大,急什么,坐下!”宇文述开言喝止,“听九儿继续讲!” “还是父亲明理,宇文恺那老匹夫把我卖了,不拿出点像样的东西,你以为陛下会放我出宫?明告诉你吧,为了这鲁班秘术,陛下对我都起了不下两次杀心,如今我能囫囵回来,都是祖宗保佑。” “老九,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作为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大逆之言休要再提!”宇文士及道。 宇文鹤撇嘴,这家伙还真是好臣子。 “好了,都不得再插口,九儿继续讲!” “是,今日陛下讲了许多……” 紧接着,宇文鹤把杨广给他说的话和盘托出,因为深入接触过杨广,才知道他的可怕,虽然他给宇文鹤道出了自己的雄心,但是这并不妨碍明天他把宇文鹤当作妖邪处理掉,不让他离开洛阳就是证明。 作为后世之人,对朝堂的尔虞我诈不是很清楚,所以宇文鹤只能寄希望于宇文述,毕竟能跟着杨广混这么久,而且一直不失宠,绝对是有真本事的,对朝堂之事肯定炉火纯青! 果然,听宇文鹤说完,半天,宇文述才缓缓道:“陛下的雄心人尽皆知,不过今日他能给你推心置腹,倒是出乎意料之外,看来是你献给他的鲁班秘术对他产生了触动,不过目前来看,陛下对你的话并没有完全相信,所以这几天你消停点,万不可再闹出什么神迹,懂吗?” “是!孩儿遵命!” 这话不用宇文述提醒,宇文鹤也明白,胆敢在洛阳闹出什么风波,杨广绝对会第一个杀他!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以后都不要提了,老大、老二你俩这几日要多关注朝堂内外的动静,尤其是那几家老对头的动静!神迹现世,陛下绝对会拿这事儿做法,就是不知道他准备闹出多大动静……” “是!”宇文化及哥俩一起应是。 “去后院,把你的鲁班秘术施展出来,为父瞧瞧!”宇文述不容置疑地对宇文鹤下令。 宇文鹤相当无语,明天不能看吗?不过,宇文述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他已经在往外走了。 来到后院,宇文述给豢养的死士下令,让他们四周戒备,任何人胆敢靠近,杀无赦! 虽然心中都有准备,但是当宇文鹤将重卡和挖掘机展现出来的时候,那庞大的身段、硬朗的线条,还是让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三人倒吸了口凉气! 宇文鹤少不得再从头到尾给三人讲解一遍,一直到太阳升出地平线,三人才放过他。 “这东西以后少用。”宇文述警告宇文鹤。 “父亲此言差矣!工具而已,我家要掌握的是这东西的制造之法。” “这等精妙的设备,你还能再造?” “比葫芦画瓢,如何不能?不过这方面的匠人需要慢慢培养。” “行了,这是后话,一切都等这次风波过后再说!既然陛下准你在家,就好好待着,去休息吧。” 总算能休息了,感觉身子都不是自己的宇文鹤连忙告退,他准备睡上一天一夜不出门! 心里忍不住吐槽:“这古人也太能熬了。” “父亲,你怎么让老九把那神器收走了。”宇文化及不解问,看到卡车和挖掘机第一眼,他也想占为己有。 “陛下那里留的有啊——”宇文述深沉长叹。 “那又能如何,我家的还不能我们自己展示一下了。” “小儿之见,陛下留了且不让九儿离开京城,这说明他要有动作,这个时候我们家里摆一台,万一陛下的谋划出了漏子,被那几家死对头将这事告诉了陛下,那时候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宇文述的话让与文化及猛然醒悟,连忙认错。 宇文述对这个有野心却缺少点谋略的大儿子,心中有几分不满,不过总体还算能够勉凑合! 转眼五日过去,皇宫那边是毫无动静,百无聊赖的宇文鹤每天在府内除了睡觉,就是看往来不绝的养眼侍女! 不过每天如是,也难免审美疲劳。 “出去转转吧!”从躺椅上起身,伸了个懒腰,找管家要了一千两银票,揣怀里就准备出门。 “九爷,您这是要出门吗?”在门口,宇文鹤遇到了太师府第一虎将斛律安,现在他也在左卫任职。 “在府中实在烦闷,准备出去散散心,安大哥可要一起?” 本来宇文鹤只是碰到熟人客套一下,没想到斛律安竟然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他不知道,这是宇文述特意安排的,斛律安武艺高强,且为左卫将军,洛阳城的禁军差不多他都认识,他跟着,宇文鹤安全无虞。 刚出府门不远,立即有一群乞丐把宇文鹤围了起来:“九爷,多日不见,您老人家容光更加焕发,这让小老儿为您开心的水都多喝了好几碗!” 被一群乞丐围上来,让宇文鹤好一阵慌张,后来经斛律安提醒,他才知道这些竟然都是自己的朋友。 真不知道这个宇文鹤之前是搞什么的,看来得空要好好了解一下这家伙的过往才行! “呦呵!老赖李这嘴上功夫见长啊。”宇文鹤装腔作势道:“还有没有天理了,如此大才竟然沦为了乞丐,我看着于心不忍,来来来!各赏一两银子,给你们开开荤!” “谢九爷赏!” 一群乞丐围着宇文鹤又是一番吹捧才散去! 第十一章 政敌之女 刚走没两步。 扑通!—— 一个身着补丁的中年妇女,拉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孩童,跪倒在宇文鹤面前。 “这位大嫂,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由于身板小,宇文鹤根本拉不起来那妇女。 “大嫂,起来说话!”斛律安将她拉了起来。 那妇人哭哭啼啼道:“求九爷救命,小儿风寒久治未愈,如今已经掏空了贫家,呜呜!——” 看她身边那孩童一副病岑岑模样,冷汗直流,随时都有可能晕倒! 宇文鹤不及多想,“大嫂,这是十两银子,快去救人!不够再来找我!” “多谢九爷赐命!您就是大慈大悲的菩萨在世!”那妇人跪在地上,棒棒的磕头,额头都磕破了,搞得宇文鹤不得不多给了她十两,让她去找大夫包扎。 “安大哥,我以前和这些穷苦百姓走的很近吗?”宇文鹤心中疑惑,以宇文鹤的地位,该不会和这些人有过多接触才是。 “九爷不记得了?”斛律安有些吃惊。 “三个月前,摔了一跤,以前的许多事记不起来了!”宇文鹤信口胡诌。 “您以前发誓要把宇文家的财宝全部败净光,因此没少接济穷苦坊邻,被大家送号散财童子!” “我还有这等高光时刻呢?来来来!你给我好好讲讲!” 洛阳经过杨广的营造,又移全国富商来此,导致经济空前繁荣,街道上金发碧眼的异域商队往来不绝!各种叫卖声,呼朋唤友声更是不绝于耳,热闹非常! 宇文鹤一边听斛律安讲另一个自己的过往,一边欣赏繁华的洛阳城,十分惬意! 突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吆喝,这不是多日不见的宇文九妹吗?咋地,听说现在废物也开窍,会修运河了?” 很快,宇文鹤就被一群鲜衣怒马的公子哥儿围了起来。 对于这几人宇文鹤感觉很熟悉,不过就是记不起姓甚名谁。 “不知几位仁兄怎么称呼,在下宇文鹤不错,只是这宇文九妹可是你们的亲戚么?” 这话让一群膏粱子弟瞬间大笑开怀! “对对对!宇文九妹是我们的亲戚,也是你的亲戚!”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邪魅笑道。 “哈哈哈!当年敢牵着老虎上青楼的傻子,如今也好意思在咱们哥儿几个面前卖弄文采了,当真是有辱斯文!不过讲真,这教坊没了你,少不少乐趣!”另一个挥着折扇的瘦子在那里唉声叹气。 “宇文九妹,你是不是在家灌马尿没灌对地方,灌大脑里了。”另外一个更夸张问。 “几位实在对不住,若没事,在下告辞!” 这群人一看就不像正经人,自己又想不起来和他们有什么牵扯,所以宇文鹤明智地想赶紧脱身。 “唉——你那里走,今日哥儿几个有闲功夫,走!咱们教坊快活——快活!” 说完,也不管宇文鹤同不同意,就被一群家伙拽着走。 “安大哥救命!” 斛律安跟在后面不语,因为眼前这一群,以前可是宇文鹤的死党! 以前的宇文鹤与这群人算是臭味相投,都是豪门望族,又都是不学无术之徒!一天到晚的花天酒地,不思进取!属于被家族放弃的废人! 教坊乃是官办青楼,里面女子多为犯管之后!因此里面不乏文采飞扬的之人,久而久之,成了洛阳最大、且最有名气的青楼,是商贾、官员及其子弟的留恋之所! 一大群人刚嚷嚷着涌进来—— 老鸨子老远就看到了宇文鹤,立马将楼内所有女子都赶进了房间,这位爷品味不好,上次来非要让自己手下的姑娘,陪他的老虎玩,吓得不少人当场尿了裤子! “九爷,您好久不来了!”虽然脸上热情,但是老鸨子不停往门外瞄的慌张,那是一点也隐藏不住。 “你什么意思?大中午的,你不开门做生意,让小娘子们睡大觉?”先前的胖子四顾,没看到想要的场景不高兴叫道。 “杨二爷您误会了,姑娘们都在接客!” “你放屁!”杨二爷怒斥:“今天我看你是找不自在,信不信大爷房子给你拆了!” “杨二爷!我的大老爷唉!——不是奴婢不想让您痛快!实在是九爷那吊眼白虎太过恐怖!”老鸨子被逼无奈,一边打着脸装样子,一边诉苦。 “哈哈哈!九妹,你老虎余威犹在啊!”杨二爷嚣张的冲宇文鹤大笑,然后饥不择食地揽过肥成猪的老鸨子,吧唧就是一口! 看得宇文鹤心肝直颤!这老兄口味重,以后离他远点,不见最好! 看着一脸懵的老鸨,杨二爷豪迈道:“把姑娘们都叫出来吧,这次我保证没有吊眼白虎!” 老鸨子思之再三,眼前的纨绔子弟一个都得罪不起,只能一咬牙招呼接客! 古人的骄奢淫逸,让宇文鹤大开眼界,不过浓妆艳抹的胭脂味让他十分反感,因此他半途就逃了出来! 结果却被一直关注他的老鸨子带到了一处雅间,老鸨子深怕他玩不尽兴要闹事!没一会儿,就带了一个长相还算上等的女子走了进来。 此女子大概十四五岁,吹弹可破的鹅蛋脸,布满寒霜! “九爷,里面的庸脂俗粉您看不上,这位是昨天新来的,知道您的喜好,特意给您留的。”老鸨子谄媚道。 “这就是你说的新人?哭丧着脸,你是有心想赶我走呢?”宇文鹤似笑非笑道。 “九爷容禀,这位可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由于家里人犯了事情,新近才被教坊司发配到了这里,充做了官妓,此女自幼习武,身段远超一般姑娘,很适合您的胃口!”老鸨子挤眉弄眼,好似很了解宇文鹤爱好。 “这——好吧!”宇文鹤转身对斛律安道:“安大哥,你也去玩吧,开销都算我的!” “好!属下在门外候着,此女手上功夫不弱,九爷小心!” 宇文鹤点点头,等斛律安与老鸨子出去,并关上房门后,宇文鹤来到那女子面前,绕着她看了一圈。 “你叫什么名字?” “贺予初。” “姓贺?你是贺大人家千金?” “不敢!哼!宇文老贼全家都不得好死!”贺予初咬牙切齿,她自然听说过宇文鹤,他父亲被冤杀,也有他宇文家的功劳。 第十二章 不错的妙棋 “你这话说的也不像大家闺秀啊,你得讲道理,不能一杆子捅翻一船人!”宇文鹤平静道,因为他也不知道两家人有啥仇怨,还是这几日在府内听下面小厮说了这么个事儿,没想到现在就见到了苦主。 贺予初怒盯着宇文鹤不说话,最后的理智让她没有选择对宇文鹤出手,因为她没把握战胜斛律安,大仇未报,她不能死在这里! 看着贺予初,宇文鹤那还有半分调侃的心思,心里忍不住又把老鸨子骂了一顿,不带这么膈应人的! 搞一个仇人的女儿来陪自己,她这是想方便贺予初下手暗杀他么? 其实这他还真是错怪老鸨子了,以前的宇文鹤还真就爱这个调调! 既然话不投机,宇文鹤就准备走,不过一想到贺予初沦落这里,肯定没个好,于是动了恻隐之心。 打开房门,老鸨子立马迎上来:“九爷,您这么快就玩儿开心了?可还满意?” 看着老鸨子那浓妆艳抹的大脸,宇文述就忍不住想揍她! “你这玩的不痛快,大爷准备把这女子带回府去!” “好嘞——啊?您——您要带她回府!?”老鸨子满脸难以置信,且不说她是犯官之女,就凭和您家有仇这一条,我也不敢让您带她走啊!万一触怒了太师,我还活不活了。 想到这里,老鸨子直接跪了:“九爷,您饶命啊!下次您还来玩老虎,我绝不阻拦!只是这个丫头您万不能带走啊!” “我花钱买。” “花钱奴家也不敢卖您啊,您若是喜欢,我再给您换一个,保准也是原装货!”老鸨子快哭了,每次碰到这位爷都要倒霉好几天。 “你什么意思?打算把我往死里得罪是吧!”宇文鹤很不高兴。 “九爷容禀啊,这丫头的犯官父亲与太师有仇,整个洛阳城谁不知道,您要带她回去,惹怒了太师,或者伤到了您,奴家万死难恕!” 宇文鹤这才反应过来,不过他并没有松口,朝着贺予初道:“还不跟我走?” 贺予初早就想逃离这淫窟,只是这里的人看得紧,一直没成功,再在这里待下去,她早晚沦为风尘女子,因此,现在机会摆在眼前,也不管宇文鹤是不是仇人之子,她连忙跟上宇文鹤。 “安大哥,能不能借我点钱!” 斛律安递给他一万两银票! “财货两清!再敢纠缠不休!小心大爷揍你!”宇文鹤想及早脱身,懒得和老鸨子啰嗦。 嗝!—— 老鸨子直接被吓晕了过去。 斛律安快走两步道:“九爷,这件事您做的欠考虑。” “呵呵!安大哥放心,我可不是为了玩。”宇文鹤转身对贺予初道:“现在你自由了,不过我可得告诉你啊,他日你来寻仇,冤有头债有主,你明白我的意思不?” 贺予初盯着她不说话,斛律安也吃惊的看着宇文鹤,这话说的好像你不是宇文家的人一样! 看贺予初苦大仇深的盯着自己,宇文鹤无奈地摊摊手:“好吧——好吧——你赢了,以后你爱咋滴咋滴吧,不过对我出手前提醒一声,算是还我的救命之恩,这要求不过分吧!” 贺予初还是不说话,宇文鹤无奈,只能苦笑着回家,准备以后少出门!这世界的人太疯狂,动不动就杀人!让人没一点安全感! 走出去一段路,宇文鹤发现贺予初竟然不吭不响的一直跟着自己。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你不会现在就要杀了我吧,我可告诉你,我安大哥很厉害,你没机会的,死了这条心吧!”宇文鹤有些狗仗人势的躲在斛律安身后,威胁贺予初道。 “九爷,这位贺姑娘是犯官之女,您这么放了她,她还是会被抓回去!”斛律安自然明白其中缘由,开口为他解释。 “哦哦,那咋整?”这事儿宇文鹤没经验。 “不如您去向陛下求个情,赦免了她的罪身,如此她才能算真的自由。” 斛律安在太师府诸将中与韩腾并列第一,作为一个爱国的武将,他对宇文家另外几位公子的一些作为其实很看不过去,倒是对宇文鹤青睐有加!宇文鹤办事虽然一向看似荒唐,实则都是在做好事!他很乐意从旁协助! “这样啊,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我如今的处境,陛下不召见,我也不敢乱跑啊。”宇文鹤愁得直挠头。 “这样如何?我先去给教坊司打个招呼,让他们先睁只眼闭只眼,等您何时求得下陛下圣旨,何时再放贺姑娘如何?这期间就先隐瞒贺姑娘的身份,让她跟着您。” “我没意见,就怕她不愿意啊。” “贺姑娘,我想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这段时间该怎么做,希望你好自为之。” 贺予初朝着斛律安点点头。 宇文述的书房,斛律安正在汇报宇文鹤今日的行状。 “你是说,九儿亲自承认,他失去了以前的记忆?连那群废物邀请他逛青楼,都被他拒绝了?” “是的!” “如此也好,忘了以前的杂八事!以后好好效忠陛下!只是没想到贺老鬼家的女儿,竟然能让九儿动了心,也好,我明天就去求陛下赐婚。” “太师,此女可是政敌之女啊。”斛律定提醒道,“而且我看九公子也没这方面的意思,纯粹是恻隐之心。” “无妨,长妻娶才娶德,情不情的倒在其次,贺老鬼虽然与我政见不合,但是他的家风还是没得说的,一代文宗,相信教出来的女儿也差不了哪里去。” “我是怕她会对您不利!” “呵呵!以前在关外,仇人子与仇人女成婚的多了,驯服不了这匹烈马,九儿终将一事无成。”宇文述呵呵笑道:“熬鹰手段,希望九儿也有。” 宇文鹤在教坊的所作所为,自然也第一时间传到了杨广那里。 “他当真将贺家的女子带回了太师府?” “教坊司确实是这样禀报的。” “有意思,太师有何反应?” “太师明天准备在朝堂上,代宇文鹤向陛下求婚!” “好!朕等着他,哈哈!这就有意思了,贺家作为南方文士集团的代表,一向看不起靠武力起家的豪门望族,这次我看他们如何作妖,宇文爱卿不愧是朕的股肱之臣,这是一招不错的妙棋!” 第十三章 惊人决定 “贺姑娘,这里房间不少,你自己选一间吧,生活所需尽管开口,不用客气。” “我是下人,自然要和下人住在一起,不用你的好心!” “别这么大敌意嘛,你家与我宇文家充其量也就是政见不合,构陷你父亲的还不一定是谁呢,你确定就是我宇文家?再说,朝廷重臣中,还有另外一个宇文家呢,那一家子都是阴险奸诈小人,你最好连他们家一起调查一下。” 宇文恺算是彻底把宇文鹤得罪了,得到机会,他就把宇文恺往死里坑!其实有一说一,宇文恺家族可比宇文述家族对杨广忠诚多了。 “都不是好东西!”贺予初冷哼。 “你要这么说,我不给你犟!我也觉得朝堂上没几个好鸟!”既然贺予初不领情,宇文鹤也就懒得管她了,反正他这院子本就一个小厮,再无他人,房间多的是,爱住哪住哪吧。 由于大业殿给了矿卡和挖掘机,第二日早朝,杨广在乾阳殿召见了文武大臣! “陛下,自日前斩了逆臣贺千叶之后,南方文士集团就在暗中串联,不仅四处散布谤议朝政的檄文,更欲鼓动百姓抗税不纳,近日江左各州呈报的税银已不足往年三成,更有狂生当街焚烧税册,声称‘宁可断头,不纳暴敛’,此风若长,国将不国!臣请陛下恩准调拨驻建康的三千骁果卫,以雷霆手段剿灭首恶!”内史侍郎、江南道黜陟大使虞世基手持玉笏出列朗声奏道。 虞世基的话让裴蕴眉头深锁,他很清楚这位江南道黜陟大使近来在江南的恶行,借贺千叶事件,以“清查贺党余孽”为名,已将十八世家的嫡系子弟悉数下狱,就等着各家拿钱赎人,胃口大得惊人。 “准!”龙案后的杨广头都没抬,仿佛方才要杀的是几只蝼蚁一般。 此刻,杨广正享用着虞世基进贡的荔枝,眼睛一瞬不移地盯着龙案上摊开的《江都宫苑图》,这是他准备在江都营造的新宫殿蓝图!也是虞世基刚进贡的。 侍御史萧瑀刚要进谏,忽听皇帝将荔枝核“咔”地吐进金盂,意犹未尽道:“传旨,抗税者以谋逆论,夷三族。” 群臣哗然—— 虞世基嘴角却浮起冷笑,他早知道皇帝正在筹备东征西讨事宜,粮草、税银绝对是皇帝的逆鳞,不容有失,而且营建江都宫苑的亏空,也等着南方世家用血肉来填,这个时候违抗皇命,正好给了杨广杀人的借口! “启奏陛下!臣宇文述有事上奏!” “讲!” “臣九子宇文鹤,与贺千叶千金贺予初一见钟情,臣斗胆,肯请陛下赐婚!” 此话一出,满朝更是哗然,这是什么骚操作?良人家女子没有了吗?这老家伙竟然给自己儿子娶仇人家女儿! 不等其他人有所反应,虞世基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臣反对!宇文述,你明知道贺千叶乃是朝廷逆臣,却站出来向陛下求亲,居心何在?近闻你那九儿竟然还用妖术,蛊惑人心,扰乱陛下运河大业,该当何罪!” 可不能让这老家伙把这事儿办成了,否则岂不断了自己财路! “准奏!”杨广的声音传来,更是让文武百官惊掉了下巴,他们第一个念头就是皇帝要拿南方文士集团势力开刀啊。 接着,杨广的声音再次缓缓传来:“贺千叶之罪到此为止,至于宇文鹤妖言惑众之说不足为信,倒是宇文恺,作为匠作监大匠,老眼昏花,不辨真伪一通乱讲,有失臣体,即刻免去匠作监大匠之职,任命宇文鹤为匠作监大匠!” 宇文恺颤巍巍出班,伏地认罪! “自今日起,废除荐官制,改荐官为科考选官制。”杨广继续道:“明年春,举行第一次恩科,南北学子,无论出身,都可到洛阳参加科举考试!” 杨广的声音在金銮殿上回荡,那不容置疑的威严让满朝文武心头一震,谁也没想到,天子竟会突然提出废除荐官制,改行科举! 那以后岂不是要和一群百姓之子齐聚庙堂了,这样一来,勋贵权力被分,利益必将受损! 因此,杨广这一道旨意如同惊雷劈落,震得群臣面色大变。 “陛下!”礼部尚书崔宣第一个站出来,声音颤抖,“荐官制乃祖制,自秦汉以来,一贯如此,天下士族皆仰赖于此,若贸然废除,恐怕会引发士族不满,动摇国本,还请陛下三思!” “是啊陛下!”兵部侍郎卢承庆也急忙上前,“寒门学子虽有才学,但缺乏历练,贸然启用恐难胜任朝廷要职,不如循序渐进。” “够了!”杨广猛地一拍龙椅扶手,眼中寒光乍现,“朕意已决,尔等休得多言!” 朝堂上顿时鸦雀无声。 杨广站起身来,负手而立,他扫视着殿中群臣,冷声道:“崔宣!” “微臣在。”崔宣再次出列,躬身行礼。 “朕命你即刻筹备科举事宜,明年春闱,朕要看到南北学子齐聚洛阳!” “这——”作为清河崔氏成员,既得利益的士族,崔宣打心里是不赞同什么科举制的。 “你要抗旨?”杨广冷若冰霜的声音,吓得崔宣连忙跪地叩首:“臣领旨!” 从根子上讲,杨广其实与后面的唐太宗是一类人,只不过杨广更急于求成,但凡遇到所阻,他一定会采用铁血手段震慑! 因此,深知杨广性子的崔宣根本不敢抗命!除非不想要全家老小的命! 这时,太常寺卿裴矩突然跪倒在地:“陛下!科举一事关系重大,臣请陛下三思!若开此先例,天下士族恐生异心啊!” 杨广冷笑一声:“裴爱卿多虑了,朕不仅要开科举,还要在各州府兴建官学,让平民子弟也能读书明理!” 他环视众臣道:“你们不都听闻宇文鹤会妖邪之术吗,朕今日明告诉你们,他所掌握的根本不是什么妖邪之术,而是真正的鲁班秘术,此秘术所造之物,堪比振国神器!由此神器,可惠及万民!当然,此乃帝国第一绝密,非恩准擅自接触者死!另外,朕特准宇文鹤即日起在洛阳着手筹建新学院,并准他亲任院监!”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炸开了锅。 第十四章 君臣谋 皇帝这是要做什么?宇文述已经是位极人臣,几个儿子也都是朝廷高官,现在更让他宇文家建学院立言,此风气一开,人人学习,那天下独尊儒术的士族体系岂不全乱套了! 御史中丞高颎跪地叩首:“陛下!此举恐引发士族动荡啊!臣请陛下收回成命!” “放肆!”杨广勃然大怒,“朕乃天子,难道连办学育才的权力都没有吗?尔等口口声声说为国分忧,却处处阻挠新政,是何居心?再有敢阻拦者,杀无赦!” 这就是杨广,认准的事,绝对独断专行!商量?不存在的!让你去和他的屠刀商量还差不多!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一直沉默的司徒杨素突然出列:“陛下圣明!臣以为科举取士确为良策,如今南方初定不久,正是广纳贤才之时,若固守旧制,恐失天下英才之心。” 看了看杨素,杨广面色稍霁,这是整个朝堂军功唯一超过杨广的重臣,因功高震主,一向被杨广猜忌。 杨广没想到他会站出来支持自己:“杨爱卿所言极是,传朕旨意:各州府需在半年内兴建官学,所需银两由户部统一拨付,若有怠慢者,严惩不贷!” 杨广一锤定音! 退朝后,朝堂上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迅速传遍洛阳城,士族门阀无不震惊,一些世家大族立马开始东奔西走,秘密联络,商议对策。 回府的宇文述也是一步三惊,自己只想给宇文鹤说一门亲事,借机在南方集团寻得一席之地,芝麻大的诉求,没想到皇帝直接给了一个西瓜,而且还是很大的那种! 让宇文鹤另立新学,这就相当于让他去和孔圣人战斗!一个已在世人心中存活近千年的圣人,一个半大小子! 这是爱,还是捧杀啊! 一个弄不好,宇文家粉身碎骨都是轻的,搞不好会遗臭万年! “父亲,陛下这是在阴我们!” “啪!”宇文述反手就给宇文化及一个大嘴巴子:“给老夫住口!叫九儿来书房!通知下去,明天九儿就奉旨成婚!” “奉旨成婚?跟谁呀?”被叫到书房的宇文鹤听闻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愣住了。 “贺予初!”宇文士及笑道,这家伙还不知道他们宇文家大难临头的事情。 “啥?!”宇文鹤有些难以置信。 “你见陛下的时候,是不是提到新学的事情了?”宇文述黑着脸子问。 “对呀,我觉得现在的制度太没朝气,凭什么偌大的王朝,官员却只能在极少数士大夫阶层里面选,这对广大劳苦百姓极不公平,大隋是天下人的大隋!” “啪!——”宇文述忍不住也给了激动演说的宇文鹤一巴掌,然后低声咆哮道:“你还在这胡言乱语,你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吗?” 宇文鹤被打懵了,捂着有些麻木的右脸:“多严重?” “一个不慎,大隋倾覆,我宇文家粉身碎骨!”宇文述一字一顿道。 这时宇文士及也笑不出来了,忍不住失声:“这么严重?” 宇文述看他一眼,又问宇文鹤:“你肚子里有多少文墨?可能任新学泰斗?” “应该——应该差不多吧!”宇文鹤依然有些懵道。 “无知小儿,滚出去!”宇文述咆哮:“明天立即成婚,完婚之后立即给我老实去修运河,再敢回洛阳,腿我给你打断!” 看宇文述发怒,吓得宇文鹤连忙惊慌逃走! “父亲,如今我们该如何是好?听说清河崔氏、关陇李氏等门阀,已经在暗中串联了。” “明日我就去见陛下,替九儿辞了新学院监、匠作监大匠的职务,皇帝要玩火,我宇文家玩不起,也爱莫能助!”宇文述眼神凌厉道。 翌日,宇文述一大早见到杨广,还没等他开口,杨广就对宇文化及、宇文士及又是一阵封赏,还将她闺女封为了皇贵妃!直接将宇文述的嘴堵死死的。 心愿未成的宇文述从皇宫出来,整个人瞬间苍老了十岁,可谓是一朝白发! 当天,宇文鹤大婚! 热闹褪尽,洞房之中,宇文鹤苦笑着和一身凤冠霞帔的贺予初无言相对! “这尼玛还真的是世事难料,贺姑娘,对不住了!”最后,还是宇文鹤先开口,这个时候,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担当。 “这次,我看你宇文家还不死绝!”贺予初无情冷笑,显然她也听说了宇文家的处境,这下子不用她出手,宇文家就会死得比她贺家人还难看。 “别搞这么绝情好不!不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吗?况且,坑害你家人的是虞世基好吧,冤有头债有主,再说你们都这么笃定我死定了?” “哼!一丘之貉!你难道还真能颠覆近千年的社会主流不成,我告诉你,莫说是你,就是圣人重生都办不到!” “我若是能办到呢?” “我就甘心做你女人!” “行!你给我等着!”宇文鹤摔门而出。 宇文述并没能让宇文鹤第一时间离开洛阳,因为皇帝派了禁军来,以保护宇文鹤为名,防止他跑路! 对宇文鹤的任命,杨广已在他大婚之日,昭告了天下! 如此过了数日,杨广又在紫微城召见宇文鹤。 此时,这位新任的匠作监大匠兼新办官学总院监跪伏在地,眉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 “宇文爱卿,可知朕为何力排众议,独独看重于你?”杨广把玩着手中的玉如意,似笑非笑地问道。 “微臣愚钝——” “愚钝吗?朕看你是不想说!”杨广阴阳怪气道,不过他并没有发怒。 “朕替你说了吧。”杨广突然目光如炬地盯着宇文鹤,“朕用你,就是要打破这盘根错节的士族势力!这几日朕一直在研究你给朕献上来的祥瑞,最后得出结论,只要你没有妄言,真的能再造那两台东西,建立新学绝对可以成功,因此朕相信你,准备赌一把!赌对了,天下太平!输了粉身碎骨!” “您知道这个后果?!”宇文鹤惊讶地抬头,发现杨广正笑着盯着他看。 “你也知道这个后果了对吧,是你父亲告诉你的吧。”杨广语气平静道:“那日你父亲来求见我,我就知道了他的来意!不过为了朕心中的抱负,朕准备放手一搏!对内朕就靠你了,对外,一旦准备妥当,朕就准备西巡,先压制住匈奴,再东征高句丽,最后再平定江南!小子,如今你已经没有了退路,也不能想退路,前进你会被那些士族撕碎,后退朕也饶不了你,你面前只有一条活路,那就是破釜沉舟,随朕杀出重围!” 杨广双手重重地拍在宇文鹤的肩头!目光灼灼盯着他! 宇文鹤浑身一震,终于明白了他的深意。 沉思良久,宇文鹤才道:“您要东征,河北不能乱啊。” “朕当然知道,所以我已经派了来护儿、魏文通前往平乱。” “现在士族集团反应太过剧烈,臣建议陛下可以荐官和选官并行,先平息一下士族怒火,至于推广新学嘛,学堂不妨建,新学院我们对外先说暂缓,暗中慢慢筹建。” “朕知道你的意思。”杨广皱眉道:“不过按照你说的,太慢了。” “陛下您是高山无惧惊涛骇浪,但是小臣不行啊,而且小臣敢放言,关于新学非小臣莫属,你总不希望看到小臣中途夭折吧。”宇文鹤有些急了,今日必须说服杨广低调点,至少要让自己低调点,最好淡出所有豪门望族视野,在山沟沟里暗中发育办新学。 “你继续说。”杨广在思考宇文鹤的话。 “为了给外面降温,让天下士族不至于群起而攻小臣,好让小臣静心编撰新学教材,臣请陛下恩准,仍然让小臣去督造运河,只用一年,那时候官办学堂建好,教材接着发行天下,必能赢得广大百姓支持,到那时候才是我们绝地反击、迎击天下士族的良机!” “准!” “谢陛下,不过这之前,臣需要一些有精湛技艺的铁匠、陶瓷匠随行,能精通文墨更好。” “朕准你在匠作监挑选,如是不够,可在天下广征!” “谢陛下厚爱!陛下,天下大修园林的工程能否停止?” “滚!”忍无可忍的杨广直接爆粗口,吓得宇文鹤脖子一缩,慌张逃窜! 第十五章篓太守被罢官 在杨广这里获得恩准,宇文鹤马不停蹄开始在匠作监搜罗人才,洛阳实在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皇帝是一条巨龙,他躲在皇宫里没人能奈他何,而他想出手时,可以随时出其不意,收获意想不到的效果。 而自己可就不一样了,他都能想象得到,要不了多久,全国各地的鸿学大儒都会因为皇帝的新政而齐聚洛阳,到那时候口伐笔诛,宇文家的门槛不被踏平都是怪事! 毕竟敢直接触皇帝龙须的人不多,而指责黄口小儿,影射皇帝、抨击新政这事儿,敢干的人可不会少。 新办官学总院监,如果宇文鹤待在洛阳不走,这个官职绝对是他的催命符! 敢立新学?反了你了! 一日选人,二日准备,第三日拂晓,宇文鹤就早早等在了接官亭! “九公子,十位铁匠,三位陶匠,还有八位博士均已到齐!”随着最后一辆牛车到来,大队人马集合完毕,家将高声禀报。 “出发!赶到下一处官驿吃午饭!”反正古人一日两餐,早餐和中餐一起应该也可以。 为了快点离开这个叫自己一日三惊的地方,宇文鹤一马当先,狠狠地用鞭子抽胯下黄枣马! 黄枣马受惊吓,人立而起,然后箭一般飞射出去! 由于同行的有两位年岁较大的博士,所以当宇文鹤带着他们到汜水镇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中午。 来不及视察工地,宇文鹤先将随行的铁匠、陶匠以及博士在汜水镇安顿好。 “娄太守,你立即派人去搜集铁器,越多越好!给那十位铁匠,我有样器具要做!今晚就画好图纸!” 看宇文鹤急不可耐的样子,娄繁似乎有话却不好说出口,不过好在搜集铁器这事儿不难,遣一小吏足以! “我这就去安排!” 等娄繁离开后,宇文鹤让十位铁匠先休息,然后他又来到三位陶匠这里,陶匠以为这位贵人一路风尘仆仆,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他们做。 结果宇文鹤就对他们说了一句“今天好好休息”后,又匆匆离开了,留下三人面面相觑。 来到隔壁八位博士这里,宇文鹤郑重其事地向他们施了一礼:“事情紧急,一路颠簸,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几位博士海涵!” 不郑重不行,自己必须要赶在皇帝扛不住天下悠悠众口之前,在新学上弄出点动静,否则他丝毫不怀疑杨广会拿他当作新政的殉道者,去堵众人之口! “九公子,我等虽然是私塾先生,比不得你祖上博学,但你这样用强权胁迫我们到此,是何道理?”一个羊胡子的纤弱先生显然是憋了一肚子气,此时瞬间爆发。 这话让宇文鹤汗颜,他祖上是在关外放牛牧马的,何来博学之说,分明是在埋汰人,这些文人雅士就这点不好,自视清高,看不起大隋后起贵族! 来之前,宇文鹤为向他们表达最高敬意,亲自一一登门,以束脩之礼拜见,奈何八个人中,只有三位给面子!剩下的五位,宇文鹤直接威胁,胆敢不来全家下大狱,硬逼来的! “这位博士不要这么大火气嘛,你们以为我向陛下推荐新学是闹着玩的?你们待在这里一个月,一个月之后,若小子所谓的新学你们看不上,那时候可以随时离开,我绝不阻拦!” “也不准以家人相要挟!”看来这位长着山羊胡子的博士就是被要挟来的一员,对这事高度敏感。 “这是当然!”宇文鹤笑道:“你们好好休息,我这就安排人上饭!” 宇文鹤刚一离开,先前杨广派到工地的太监就来了三位,分别带着禁军进驻了三个院落,不干涉院内人的进出自由,唯有一点,片纸不得带出院子! 安顿好他们,宇文鹤又马不停蹄的赶到工地,几天过去,除了之前修好的二十里河堤,其他河段也已经开挖不少,劳役们在娄繁的指挥下,夜以继日地施工,深怕耽误了工期! “娄太守当真勤勉,这几日有劳了!”宇文鹤真诚的向娄繁致谢,虽然工程进度不多,但是娄繁真心做事的态度让人敬仰。 “九公子客气了,现如今除了督造运河,我也没地儿可去。” 这话信息量很大啊,宇文鹤眉头微皱问:“什么意思?” “下官现在已经被陛下免去河南太守,改派了唐国公李渊接任,我现在就是您手下的属官了。” 一听因自己的原因,让娄繁丢了官位,宇文鹤立马恼火:“这是什么时候都事?你怎么不早说,我这就回洛阳,替你讨个说法!” “九公子且慢!”娄繁连忙拉住就要上马的宇文鹤:“这是陛下有意安排,我曾在太师手下任职,陛下派我来协助您,说是要完成亘古未有之大事!以后有事还请公子多吩咐!说不定这也是我的机会呢?” “你说的都是真的?”宇文鹤有些不信。 “千真万确,陛下的密旨还在家里,我去给您取来!” “这倒不用!”看着娄繁,宇文鹤忍不住长叹口气道:“陛下虽然如此说,一个不慎也可能万劫不复,你心里要有个准备!” “下官愿意和公子共进退!”娄繁严肃道。 宇文鹤无奈点点头:“工地这里你不用管了,工部的人在足够,你去同陛下派来的太监一起,盯着汜水镇那三处院落,今晚我赶个工,明天有事情让你们做。” “好!” 既然宇文鹤如此说了,娄繁也不迟疑,当天就跟工部官员交割了工作,搬到镇上去了。 晚上,宇文鹤再次施展鲁班秘术,为了赶工期,他投入了三倍的设备,半个晚上,完成了十五里河道开挖! 完工之后,他没有继续赶工期,而是窝在茅庐里奋笔疾书!他有很多事情要做! 虽然皇帝嘴上说自己身上已经没有了神皮,但是太阳照射一块板子就能产生和雷电一样的东西这事儿,除了宇文鹤自己理解外,他真的和这个时代的人讲不清楚!而太阳能电池板没有工业基础,想做出来无疑是天方夜谭,这难免不让人怀疑。 第十六章这个老贼 因此为了打消皇帝对自己的怀疑,宇文鹤亟需弄出来一种历史上从来没有,且不靠人力就能提供动力的设备,而且建造的步骤越详细越好、越快越好! 杨广反复无常的性子,让宇文鹤心里十分没底,不知道他能对自己信任多久!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宇文鹤毫无意外的选中了蒸汽机! 这东西系统里有,本来通过抽奖得来是最便捷的办法!但是在光能设备被宇文恺视为妖邪之后,宇文鹤就在心里就拉响了警铃! 理解不了的,就是妖邪!得不到的,就必须毁灭!赤裸裸的人性就是如此残酷! 他可不想等到被整个世界针对,让人们把自己挂在木架上烧死的时候再醒悟!必须防患于未然! 蒸汽机制造简单,动力强劲,只要思想不滑坡,更新换代极快!可预见的将来,制造出可以量产型号的蒸汽机不是梦!弄来的十个铁匠就是干这个的。 至于三个陶匠,宇文鹤准备让他们烧制活字陶块,想摸索一下活字印刷术,毕竟要想推广新学,后续需要印刷很多书籍和宣传册,靠现在的手抄太慢,他都怀疑古代无法普及学问,与手抄有一定关系! 至于那些博士,他准备先将b到w23个生母、24个韵母给他们讲清楚,让他们先编写出来一本一千字的简体常用字册子,之后就在汜水镇就地组建一个公立小学堂教他们识字,先树立新学的大旗再说,相信一旦人们开始普遍接受汉语拼音和简体字,那么新学的地位将不可撼动! 要知道教员当年就是用简体字快速给我们扫了盲! 这三件事目前对他来说十分紧急! 第二天一早,工部的官员就来找宇文鹤! “大人,新修好的十五里大堤段民夫,是否还像先前一般,放他们归家?” “当然,以后我不说留下,都照此办理!”吩咐完,宇文鹤就匆匆来到了汜水镇,花了半天功夫才给十个铁匠说清楚蒸汽机是咋回事,然后把图纸交给督造太监,让他们自己按图锻造! 相比于铁匠任务的艰巨,三个陶匠就轻松多了,陶块不大,对他们来说只要箍好窑,要多少就能烧制多少,不理会吹嘘的三人,宇文鹤给他们派足了人手,静等他们把牛皮变现实! 真正的阻力在八位博士这里,23个生母、24个韵母他们勉强还能接受,但是当宇文鹤说到简体字的时候,直接被先前那个长着山羊胡子的博士指着鼻子骂祖宗! “公羊先生,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年岁最长的博士孔长林倒是津津有味地看着手里宇文鹤写的几个简体字。 “这几个简体字倒是别致,结构简单不说,认识了简体字,那么即使不会写繁体字,也能读出来!发明此术的前辈绝对堪称一代宗师!妙极!妙极!” 孔长林说着又轻读了一边手中字的拼音:“p-an,盼!嗯——妙极!妙极——” “老夫子,您是长者,别一个劲只自己意会啊!若是值得推广,劳驾您把其中的奥妙,也和在场的几位博士讲一讲啊,小子未来普及教育的事情还得着落在几位身上呢!” “小子无礼!”孔长林被宇文鹤催促显然有些不快:“这些当真是你发明的?” 自己哪有这本事!宇文鹤心里这么想,嘴巴可不会说出来:“这之前您老也不曾见过这些吧?” “这个倒是不曾见过,不过是不是你发明的倒是也不关紧,只要好用就成,小子,若让老夫帮你也行,不过你得答应老夫一个条件。” “您说——” “你那新办官学院的夫子之位,必须有老夫一席之地,而这本简体字册,刊印之时必须为老夫署名!” “老家伙眼光真毒!”宇文鹤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一眼就看出这是扬名立万的事情。 “孔老夫子,您要三思啊,这所谓的新学或许有独到之处,但是若想撼动儒学地位,怕是犹如蚍蜉撼树,绝无可能!这小子不知好赖,早晚死无丧身之地,你何苦要拿一辈子声誉开玩笑,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 孔长林笑而不语,只是等着宇文鹤的回答。 宇文鹤笑道:“老夫子即使不说,小子也不准备放您离开,还有在座各位。” “哈哈哈!好,千字手册好写,前提是你得先弄出一千个简体字出来,别耽搁了,赶紧的!” 看孔长林已经开始研磨,宇文鹤十分欣赏他这种说干就干的风格! 就这样,宇文鹤晚上去修运河,白天在汜水镇三处院子来回穿梭,由于娄繁得到了皇帝全力协助宇文鹤的密旨,所以那些监工太监对他的态度也好了起来,除了不能带纸片出门外,不再对他做任何限制! 转眼到了十月,天气渐寒,工地上的劳役依然薄衫,宇文鹤的随身衣物都全部送人,仅有的一身衣服就是他身上的那件! 站在工地上,吹着寒冷的北风,宇文鹤用嘴哈着气问窦岩:“窦大人,眼看寒冬将至,朝廷难道不给这些劳役发御寒的衣物吗?” 窦岩在宇文鹤回来半月后,又被皇帝派到了这里,官职没变,依然是工部侍郎! “当然没有,服劳役朝廷给他们免掉人头税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也就是您的命令,否则别说工具,就连餐食都得他们自备!” “你这是什么话,哪有白出力的?” “我的九爷哎!您管这些劳役饭已经为人所诟病了,犯不着再只身冒险,您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可以无视一些规则,但是下官还是得劝您一句,和这些贱民您得保持一定距离,否则岂不乱了朝廷法度!您是不知道,您在镇上设立学堂教授这些贱民识字,已经被不少人弹劾了,若是让朝廷里那帮御史再知道您这么不顾官体,和这群贱民同吃同睡、称兄道弟的,少不得又要弹劾您!” “呵呵!现在朝廷里的大佬怎么说我?” “佞臣!” “嗯——佞臣也还好,比被贴身异类,妖邪的标签好!” “快了!尚书大人可是一直咬着您不放,随时准备置您于死地啊!”窦岩经过上次运河神迹的事情算是发现了,这宇文述才是皇帝的大红人啊,因此,他毫不犹豫的就投了宇文鹤麾下! “这个老贼!等我回洛阳饶不了他!” 第十七章李渊请客 两人正说间,突然看到一个锦衣貂裘的中年长须官员跟着家将往这边行来。 “那人是谁?”宇文鹤问窦岩。 “看着像是新任河南太守李渊!” “啥玩意儿?”李渊这个名字让宇文鹤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不经意被灌了一大口凉气,瞬间咳嗽不止! 这个开创了一个强盛王朝的主角,是怎样的一个人物?宇文鹤十分好奇! “九公子,你没事儿吧!”窦岩一边给他拍背,一边担忧问道。 这时李渊已经来到近前,快走两步问道:“宇文贤侄这是怎么了?” 都是名门豪族,李渊称宇文鹤一句贤侄绝对是高抬,毕竟关陇李家可是老牌世家,而宇文鹤家不过是根底颇浅的后起新贵! “咳...咳咳...没事,多谢李叔父关心。”宇文鹤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拱手朝李渊行礼。 趁着行礼的功夫,宇文鹤认真打量李渊。 中年的李渊身形魁梧、目光锐利,举止间既有武将的雷厉风行,又不失文士的从容。 李渊也在打量宇文鹤,半天才听他笑道:“贤侄看上去果真与之前大大不同了,少了几分顽劣,多了些许成熟!这般境况,难怪你父亲逢人便夸!” “逢人便夸才怪了,看来他是就不在洛阳了啊!”宇文鹤心中暗道。 说半天,没听出来他的来意,轻车简从而来,不似来慰问的,因此宇文鹤也不好贸然接话。 有些冷场,窦岩在侧道:“多日不见,唐公一向可好?” “窦大人,你我经年未见,仁兄风采不减当年啊!”李渊似乎与谁都能聊得来。 “比不得唐公啊,这些年您不断升迁,现如今已经是坐镇一方的封疆大吏了,而在下还是在原地坚如磐石!” “哈哈哈!仁兄过谦了,如今陛下委以开凿运河重任,想来未来不愁仕途不飞黄腾达!” “承唐公吉言了。” “皇上命娄太守专门辅佐贤侄督造运河,这么许久,怎不见他人过来?不会因为我鸠占鹊巢,心中不快,故意躲着不见吧?”李渊半真半假道。 “李叔父说笑了,实在是娄太守因公去了汜水镇,我这就派人去叫他!” “这倒不必,我今日也是公办刚好路过这里,听闻贤侄掌握有鲁班秘术,可驱使铁兽劳作,好奇之下,便来碰碰运气,不知所谓铁兽为何物?怎么工地上不曾见到啊?” 说着,李渊还煞有介事的四下张望。 宇文鹤撇嘴,绕了半天,感情是来看稀罕的,关键你还空着手来,堂堂封疆大吏,咋好意思的?看街头杂耍的也得捧个场不是。 想到在洛阳时,皇帝和父亲的告诫,宇文鹤自然不敢随意卖弄,斟酌一下陪笑道:“其实小侄所学,不过是些粗浅机关,哪敢在叔父面前献丑,外间传言都言过其实了,不想竟惊动了叔父,都是晚辈的错。” 一个晚辈把身份放的极低,这倒让李渊不好强逼了,不过外间传闻又不能不理,作为李家家主,必须准确把握皇帝的动向。 皇帝近来动作频频,各种新政层出不穷,从洛阳传来的消息说,这和宇文鹤的鲁班秘术脱不了干系,因此来见近在咫尺的宇文鹤,是李渊谋划已久的。 “既然贤侄这么说,那不见也罢,对了,我与你父亲同殿为臣,你如今在这里为朝廷出力,于情于理我都得好好招待一番,刚好这里距虎牢关不远,不如与我到府上一叙如何?” “这……”宇文鹤有些为难。 因为宇文述和李渊并没有多少交集,甚至还有些政见不合。 “怎么?这也为难?”李渊脸一绷,摆出长辈架势,愠怒道:“贤侄如此不近人情,可是担心我李家会抢了你的功劳?” “李叔父说哪里话,根本没有的事儿。”宇文鹤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拒这些动不动就拿整个家族说事古人,只能硬着头皮道:“如此小侄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今日怕是有些仓促,明日小侄再登门拜见如何?” 李渊这才转怒为喜道:“这就对了,你和我家老二老三年岁差不多,到了府上也不必担心拘谨,那行,明天我在府内等你。” 送走李渊,宇文鹤问窦岩:“你说唐国公是专程而来,还是真的路过?” “这个不好揣度,不过我估计专程而来的可能性很大。” “英雄所见略同。” 既然明天要去赴宴,宇文鹤就得好好准备准备,大堤上有窦岩一直操持,没什么可担心的,因此宇文鹤直接回了汜水镇,这里可以说是一刻都离不开他。 当听到李渊邀请宇文鹤登门,娄繁轻笑道:“唐公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你给我说说他李家和我宇文家的渊源!权衡一下要不要去!” “渊源倒是没有,他李家乃是北周八大柱国之一、皇亲国戚,也是当今天下五姓七望之一,和皇家通过联姻,结下了复杂的关系网,陛下现在对五姓七望的态度是即用又防,他李家与公子家的关系不大,少有来往,只听说二公子偶与李建成有私交。” “原来如此,我这一去,会不会引来陛下猜忌?” “不好说,不过您可以带着陛下派来的内侍同去,毕竟唐公当面相邀,确实不好推辞!” “还得是你这种官场老油条啊,一句话就解决了我所有疑虑!带着陛下的耳目通往,可以让陛下知道我是逼不得已,同时也向陛下表明一个态度,那就是我身在曹营心在汉!” “你可真是——有道是看透不说透还是好朋友!这么整,朋友都没得做了!”这句话是娄繁跟宇文鹤学的。 看着甩袖而去的娄繁,宇文鹤呵呵直乐,站了一会儿,他就去找皇帝派来的内侍去了。 第二天一早,宇文鹤在一位拌做小厮的内侍随扈下,双骑直奔虎牢关! 虎牢关在隋朝是河南太守的治所所在,它西边是洛阳盆地,东边是华北平原,北侧临着黄河,南边连着嵩山,地理位置十分重要,为洛阳的东大门。 第十八章第一次见死人 李渊作为豪门望族的家主,做事向来低调,为官一任,不说造福一方,但也绝对是会留下好名声,因为他在每个地方任职,从来不置办产业,不圈占土地,一家人都住在官署后衙。 来到太守府衙,李渊早有交代,宇文鹤向守卫出示了官凭后,守卫立马将他带到了府内。 李渊早早等在二门,远远看见就笑道:“总算把贤侄盼来了,我来给你介绍,这些都是你的兄弟,这个是老大建成、老三元吉,老二世民和老五元霸出门会友未归,你们都是同辈人,以后要多多亲近才是。” “拜见二位兄长!”宇文鹤行拱手礼,建成和元吉一样的礼回敬。 等宇文鹤跟着李渊到客厅,只有建成跟着,元吉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李渊看建成一眼,建成连忙在他耳边解释。 “胡闹!”李渊怒道:“你去,把他给我抓回来!” 不明所以的宇文鹤连忙问道:“不知伯父为何生气?” “还不是那不成器的老三,年岁比你大,一天到晚就知道插科打诨的胡混。”说到这,他指着宇文鹤对建成道:“你看看宇文贤侄,如今都能独当一面了,再看看你们弟兄几个!” 这话可不好接,宇文鹤只能坐那里干笑! 这时,只见五六位披纱侍女拥着一个华服少女款款而来,那少女进门,看了宇文鹤一眼,然后就抱着李渊一条手臂撒娇道:“父亲怎能厚此薄彼,秀宁倒觉得大哥、二哥并不比这位世兄差,只不过他们没有世兄的好运气罢了。” “这是小女秀宁。”李渊状若无奈地摇头:“都是我把他们几个惯坏了,贤侄不要见怪,不过秀宁来了也好,你们几个年轻人在一起耍耍,我去忙一些公务,宴席马上就好。” 看李渊起身,宇文鹤也连忙站了起来。 李渊单掌轻轻拍了拍宇文鹤肩头道:“在这里和你家一样,万不可拘谨!建成、秀宁,你们要配好宇文贤侄!” 说完,李渊走出会客厅。 建成立马接替李渊招待宇文鹤:“似世兄这般大才,对弈的技艺应该十分高超吧。” “这个——不会!” “马球呢?” “没玩儿过——” …… 建成一连说了七八种这个时代的游戏,宇文鹤有些是听都没听过,也不知道建成说的曲球,和后世的高尔夫球有啥不一样。 宇文鹤一连串的不知,直接让建成词穷,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以宇文鹤的家世,这些再普通不过的游戏他应该都玩儿过才对,所谓不知道应该是不屑于和自己玩儿? 想到这,建成脸色有些拉了下来,一旁的秀宁也是为哥哥打抱不平,于是开口道:“听人言,世兄掌握有鲁班秘术,能够驱使力担万钧的巨兽劳作,不知是真是假?” “外间传言不可信,我哪有那本事,充其量也就是研习古籍的时候,心有所思,弄出来了一些小机巧罢了,实在难登大雅之堂,不敢在二位面前卖弄!” “是不想吧——”秀宁直接开门见山,不再绕弯子。 “呵呵,真的不好卖弄,实在是太过简单,就是一串滑轮组的组合,改变了力的传播方向,凭此,再加以合适的杠杆,一个人可以拉起四五百斤巨石,仅此而已!若是你们想看,运河工地上还在使用,随时可以看,我来贵府赴约,是真不知道要展示那东西,因此没带来,临场是无法做出来的,所以不是推脱!” 大堤上一群官员都知道自己来太守府赴宴的,看如今这架势,都有被直接赶出去的意思! 真要被赶出去,这脸可就丢大发了!为了不让这种丢脸事发生,宇文鹤只得耐着性子给他们解释! 建成二人闻言,面色稍霁! 宇文鹤却在心里给自己定了个规矩:“以后这种半拉子熟人的邀请,想都不要想赶紧拒绝!这些家伙和自己本来也没甚交情,全凭一张嘴,一言不合都能翻脸,真心是伤不起啊!” 这时李渊龙行虎步从外面走进来,哈哈大笑道:“老远都听到你们的声音了,看来聊得不错,宴席已经准备好,贤侄,走随我入席!” 记住本站: 宇文鹤勉强给他一个笑脸,心里忍不住吐槽:“刚才这老家伙没在外面偷听,才见鬼了!” 不过李渊炉火纯青的演技,宇文鹤自愧不如,不愧是一代枭雄! 酒桌上还有李渊的几个朋友,轮流着旁敲侧击想要套宇文鹤的话,反正老李家的饭桌是上了,这会儿翻脸,尴尬的可是他李家!因此宇文鹤再不担心被赶走,对他们的问话都是一问三不知,实在躲不过去,就模棱两可的乱说一气,最后还不忘加上一句,“这酒当真是好,小侄已经上头了!”来进行搪塞。 将醉得不省人事的宇文鹤送出府,李渊问身边的挚友刘文静道:“你看此子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没有一点,从头到尾他都在一派胡言,我早就劝你说老狐狸绝对会教出来更狡猾的狐狸来,你还不信,想要摸清他的底细,如今还得用我的法子,用死士踩营!” 李渊沉默,显然是默许了他的办法。 当天午夜,四波黑衣蒙面人分别潜入河堤以及汜水镇那三处院子,结果除了去河堤那一拨人外,另外三路人马无一人生还! 在太守府内焦急等消息的李渊等人收到回报,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看来对方已经有了防备!唐公万事要小心了!”刘文静提醒道。 “这个我自然知道,不过你不能再在这里呆了,今晚就走,回晋阳去!”意识到可能已经被宇文鹤发现,李渊当晚就让刘文静等人离开了虎牢关! 汜水镇铁匠铺的院子此时灯火通明,院子里躺满了李渊派来的死士尸体,一身酒气的宇文鹤看见这些人的死状,忍不住想要呕吐! 哒!——哒!——哒!—— 突然的马蹄声刺破夜空,一个家将匆匆从外面跑进来:“九公子,那些死士大部分往北而去,不知所踪,而其中一个去了太守府!” “果然是那老狐狸干的好事!”说完宇文鹤长叹口气,第一次见这么多死人,而且这二十多个有不少是自杀的,这社会的人太变态了,也太特玛危险了,不当人啊,所为何来? “抬下去掩埋了吧,受伤的卫士,厚加抚恤!”说完宇文鹤掩着口边摆手,边朝院子外面跑!实在憋不住要吐了! 记住本站: 第十九章半日闲 自这日之后,李家人再没来找过宇文鹤,宇文鹤也乐得清闲,对于他们这种不拿人命当回事的门阀,他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百里运河,本来宇文鹤可以三个月就全部完工的,但是考虑到工地上的劳役已经错过了农时,这个时候归家,肯定会因家徒四壁,而无以果腹! 动了恻隐之心的宇文鹤,硬是将工程托到了入腊月,尽管如此,他还是提前一个月完成了皇帝交给的任务! 消息传到洛阳,皇帝大喜,以临近元日为由,召宇文鹤回洛阳面君!进京前,宇文鹤将归家无法存活的两千多劳役都集中在汜水镇妥善安置后,才在元日前一天赶回了洛阳! 此时的洛阳街头张灯结彩、百戏杂陈,各色的灯笼挂遍大街小巷,小吃摊贩沿街叫卖之声不绝于耳,洛水之上,舟船云集,天下货物仿佛同时抵达一般,琳琅满目的货物塞满了洛阳城所有店铺,大街上西域胡商与外国使节也是络绎不绝,每个人的脸上都堆满笑容,身上挂着不少买来的物品,好一番国际都市的繁荣气象! 在大朝会中,杨广迎来了他第二年的辉煌时刻!当晚,皇帝赐宴显仁宫,和这西苑花园一起都是去年新建的。 看着气派的宫苑,宇文鹤实在想不通这杨广为何对盖房子情有独钟,广厦千间又如何,夜眠不过七尺。 这几天杨广因要接见各国使臣,因此十分忙碌,顾不上召见宇文鹤,宇文鹤也十分识趣地待在家里不曾出门,家里来客,宇文述也没有叫他一起出席的意思,仿佛又把他当成了曾经的废物,看来老家伙还在气头上,宇文鹤准备抽机会和他好好谈谈。 “男子汉大丈夫,一直窝在家里,捣鼓这些木头算怎么回事?”此时,路边捡来的便宜媳妇贺予初倒成了宇文鹤的忠实粉丝,因为她也基本不出门,宇文家的人把她也当成空气一般。 “我观陛下似乎很热衷盖房子,不知道是不是没有让他中意的,所以我就给他设计一个房型!” “你们一家人可真是皇帝的好臣子!”语气极度鄙夷。 “呵呵!好不好的,都是给老板打工,老板好了,不瞎折腾,大家都好过点!”一边和贺予初闲聊,宇文鹤手里的活计也不曾放慢。 傍晚,一家丁从外面跑进来:“九爷,晚上要祭拜宗祠,老爷叫您和夫人过去。” “知道了,这就来。”宇文鹤围着自己的杰作转了一圈,一个木头做的后世二层别墅模型,看上去还算匠心独特。 “这就是你要献给陛下的房屋?这似乎比不上一座宫殿宏大吧,你觉得陛下会喜欢?” “谁知道了!”宇文鹤接过贺予初递过来的热布巾,擦了擦手,这才去换衣服。 等他带着一身盛装的贺予初来到祠堂门口,祠堂门前已经肃立着不少人。 宇文化及现在是看宇文鹤哪哪都不顺眼,宇文鹤刚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好,他就走了过来,绷着脸低声道:“一会儿仪式结束别急着跑,我有话跟你说。” 说完也不管宇文鹤乐不乐意,直接头一甩走了,宇文鹤撇嘴:“鬼才听你啰嗦!” 古人对祭祖这事比后人更加重视,一整套流程走完,宇文鹤觉得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揉揉发酸的腿弯,找了一个避风的角落先坐一下,结果被宇文化及逮了个正着。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顾形象的席地而坐,成何体统!” 晦气!已经躲着这老阴逼了,怎么还是被他逮着,伸头看了看,祠堂除了忙碌的仆人,主家人都已经离开,想来是去参加宴会去了。 “你不去参加宴会,找我什么事?”宇文鹤问。 “你在汜水镇那三处院子里在做什么?” “捣鼓点小玩意儿,想来你也不会感兴趣。” 宇文鹤不恭的话,让宇文化及脸色铁青:“在汜水镇教授那些劳役识字是你的主意?” “别胡乱栽赃,那是娄繁干的!” “哼!娄繁已经递了拜帖,后天要到府里来,到时我自会问他。” 靠!拉个挡箭牌,正主还要来府里,有没搞错,大过年不在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混日子,跑来这里做什么?长的好看么? “爱问不问。”懒得再和他废话,宇文鹤站起身便走,留下宇文化及在那里阴晴不定。 记住本站: “父亲,您问了九叔什么?九叔为何对您这么大意见?”宇文成都从祠堂内走过来。 看到宇文成都,宇文化及脸色转晴笑道:“没什么,比武的事情你准备得怎么样了?我听说李元霸一周前已经随李渊进京了,陛下让你和他明天在皇宫比试,谁赢了就是大隋第一勇士!” “第一不第一的虚名孩儿倒是不在乎,只是听闻那李元霸在江湖上有个匪号叫混世魔王,猖狂至极!这次孩儿要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看着自信的宇文成都,宇文化及欣慰地轻抚胡须点头笑道:“第一勇士的称号也必须拿回来,你是陛下的近臣,这个称号落在外面对你仕途不利!” “是!请父亲放心!” “一起参加家宴去吧。” 宇文鹤并没有去参加家宴,也没人来叫他,和往常一样,他在自己的小屋内摆了一桌酒菜! 没有其他花样,火锅!他把能找到的菜都弄了一些,肉菜居多!蔬菜贵得令人发指,被他果断舍弃! 往年他也一直这么过,今年不同的就是有数的四个菜变成了火锅,今年还有贺予初作陪! 此时炭炉上,宇文鹤让人新赶制的鸳鸯锅内热气翻腾,贺予初文静地坐在圆桌的一边看着宇文鹤在那里做醮料! “成了!”宇文鹤端着两个特意问厨房要的黑瓷碗,一个放在自己面前,一个递给贺予初:“锅里肉也差不多熟了,来吃!” 说着他先端起一杯温酒道:“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哪有什么心想事成——”贺予初讥笑,不过见宇文鹤已经干杯了,她也端起茶碗意思了一下。 记住本站: 第二十章调戏美人高风险 宇文鹤用公筷给贺予初夹了块肉道:“半年过去,你心中还是有太多过不去的坎儿啊。” “我杀了你全家,你给我过过看看!” 宇文鹤凝噎,这个话题有些沉重! 尴尬地自罚式猛灌两杯:“来来来!吃火锅,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煮白肉而已,草原上的人都这么干,只不过你是切片,显得精致一些罢了。” “妹子!你这是对美食的侮辱!”宇文鹤朝一直顶杠的贺予初翻白眼,不过他还没找到辣椒,想要重现后世火锅的至尊地位还做不到。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到了系统。 “系统,有没有辣椒奖励!” 【叮!奖品刷到辣椒种子,宿主是否抽奖?】 “直接兑换要多少工程点?” “一万!” “要不要这么坑!给我来个十连抽!”宇文鹤在内心咆哮。 结果抽了三轮,才如愿以偿得抽到了十粒辣椒种子! 看着这十粒辣椒种子,宇文鹤欲哭无泪,好不容易攒的60000工程点,一顿火锅没吃完,唰掉一半,早知道直接兑换多好! “黑心系统!”宇文鹤悲愤吐槽。 “叮!系统准备启动攻击宿主眼睛功能!” “等会儿!啥话不能好好说,不用这么绝吧,再说总得因为点啥吧?”宇文鹤慌了。 “因为宿主眼瞎!30000工程点抽到最新款蒸汽机,那是你祖坟上冒青烟儿修来的造化,还不知足?” 宇文鹤大囧,刚才一门心思想抽到辣椒博美人一笑,忘记这茬了。 “吃饭!吃饭!”宇文鹤化悲愤为力量,地头猛干饭! 看着宇文鹤尴尬模样,贺予初有些忍俊不禁,心情愉悦地夹起一块肉放嘴里。 “你这煮的是豕肉?” “不带这么埋汰人的啊,明明是羊肉好吧,切的时候你不是看着吗?” “为何没有膻腥味儿?” “这是我宇文家的秘密能告诉你吗?”宇文鹤嘚瑟。 贺予初撇撇嘴,不过白水煮羊肉片,加上宇文鹤制作的醮料,吃着当真美味,贺予初下筷子的速度越来越快! “也吃点干菜,一肚子肉晚上消化不动,我看你咋睡!” 对于宇文鹤的好意,贺予初回予白眼! 茶饱饭足,宇文鹤不讲行状地半躺在地板上:“这地板可真凉,否则席地而睡,一觉睡到自然醒多好!” “美得你了。”贺予初吃的太多,转了一圈没事干,屋外不知何时已经是大雪纷飞,因此她又不得不坐到宇文鹤边上:“明天宇文成都要和李元霸在皇宫比武,你宇文家有品级的人都要进宫……” 记住本站: “等会儿!你说谁?!”乖乖,这两个大神的名字如雷贯耳,没找到也能见到真人了。 “这么激动做什么?难不成你也认为大隋第一勇士的称号非宇文成都莫属不成?” “勇不勇士的无所谓,关键是这俩家伙都是牛人啊,听说宇文成都力大无穷,单臂一挥,不下千斤,李元霸更是敢捶天,是不是真的?” “你——你听谁胡扯的?”这下该贺予初吃惊了,因为她也是自幼练武之人,再厉害的武者也不可能这么夸张! “难道不是?”宇文鹤不确定道,后世小说不都这么写的么? “你说的那是神,不是人。”贺予初说到这里忽然噗嗤一笑:“你自己现在不就是个老神棍吗?” “阿弥陀佛,施主,我看你头顶凶罩,晚上必须要纯阳之体暖床方可破解,赶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老衲不介意以身为你做法!” “滚!” “好嘞!”宇文鹤顺势在地上滚了滚。 “你明天去不去?” “当然得去,这稀罕不看岂不白瞎了。”宇文鹤也是感到无聊,古人玩儿的都高雅,喝酒对弈、吟诗作对,这些他不擅长,造小孩儿,现在他没这想法,关键也没对象!剩下的熏酒逛青楼他也不感兴趣,难得碰到这么个感兴趣的事。 “可惜没人来告诉你,你爹似乎不打算让你去。”贺予初嬉笑道。 “多大人了,出门儿还得让人恩准的?俩腿一迈,天大地大,哪里去不得?!”宇文鹤豪迈道。 贺予初撇撇嘴:“庶子都算不上,哪来的底气!” 说完她脸色一变,意识到这是宇文鹤的伤疤,自己做的似乎有些过了。 不想宇文鹤根本不在乎,瞪着眼睛反驳道:“自古底气都是自己给的,别人谁靠得住?” 对于宇文鹤的反应,贺予初很是差异,呆了很久才缓缓道:“你与宇文家的其他人都不一样。” “耶!你也发现本公子的优点了,是不是一枝独秀,高处不胜寒,你要拍着良心说,再过分的赞美我都接得住!你不用客气!欢迎猛夸!” “咯咯咯!一枝独秀没看到,脸皮厚倒是独一无二。” 看着笑靥如花的贺予初,宇文鹤心神一荡,忍不住道:“真美!” 贺予初美目瞪他一眼,宇文鹤回神,翻了个身道:“那是你不懂欣赏!” “你与这太师府的人格格不入,而且这府里的人似乎也都不把你当回事,你不是曾经豪言壮志要把太师府败光吗?说说,你是怎么产生这种伟大想法的?” “不义之财,不应该败光吗?不败光岂不让人羞愧?” “就这?” “不然呢?” “真这样就好了,天下贪官污吏何其多,你见谁因这羞愧的?” “你面前不就有一位?” “你不算!” “土地爷也是神仙好吧,看不起谁呢!”宇文鹤蹦起来长袖一挽:“咱也是有实职的五品官好吧!” 贺予初撇嘴无法反驳! 记住本站: 看贺予初词穷,宇文鹤忽然坐到她身旁道:“你是不是在背后打听我的事情?” 贺予初有些慌乱,红着脸道:“少自作多情!” “哈哈哈!当一个女人对男人好奇的时候,那就是这个女人爱人这个男人的开始!友情提示,你可小心点哦。”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你牵条能吐出象牙的狗来看看,若有,我叫你娘!” “没你这么大的儿!” “叫老妹儿也行啊!” “你个登徒子,我给你拼了!” “啊!——”屋内传来宇文鹤惨叫。 记住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