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病机理》 第1章 初相见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沈蛾扫了眼无病呻吟的对联，想着这要是她儿子操办的酒店，她能把儿子股份给收了，要不是圈子里的人们赏脸，商业不商业，经济不经济的酒店谁乐意来？ 宽松不失商业属性的定制西装，内衬的缎面黑色衬衣在昏暗的走廊灯光下闪着高光，卷发是为了讨好家里那位而打扮的，哑光大红的唇色与亮色的大圆环耳坠趁得整个人更加锐利。 皮鞋敲击着主人家定制玉石的地板，到了尽头，助力推开门，里面沙发上的人也起身迎接：“沈总！” 沈蛾点头助力识趣与服务人员借关门的功夫出门。 双开的门关上，沈蛾也坐下了，屋里只有淡淡的烟酒味儿。对面的人蓬散齐肩类似民国时期卷发，只是要松散很多，没那么贴脸，微胖，脸圆圆的，一身最新款的小香风套装，明明四五十了，穿起高跟鞋来却更有韵味，全身上下，没有一横皱纹，没有一处瑕疵。 “李太，我家黎璃没有得罪过您吧？还是说，您没把我放眼里啊？”沈蛾翘起二郎腿，抬抬眼睛，拿起黎璃买的卡地亚的打火机点了跟雪茄，毫不在乎对面太太的感受。语气也是没有一丝软弱，反倒像质问。 李太太一脸不甘心，嘴角保持微笑，只是有些难堪，但却不得不忍气吞声，低下倨傲的头颅，道：“我也是怕小蛾你被骗了啊！” 沈蛾抬眸，冷不丁的压低声音，压制怒火，“我和李太太还没有那么熟吧，请自重。” 李太太也是急忙改口，“沈总，只是我不希望又这样的女人骗你”接着拿出了文件夹，“你看看。”言之恳切，要不是沈蛾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没准就信了。 沈蛾眉毛抬了抬，李太太见了，嘴角微微扬起，抱有希望。 接过文件袋，沈蛾慢慢悠悠地打开，几个裸替交叠，好多张男人的身形与脸都不一样，还有几张宴会中与男人们亲昵的照片，而女人的脸都是同一张——黎璃。 李太太看着沈蛾越来越青的脸，嘴角的弧度越大，眼里没了开始的讨好，只剩下势在必得的从容。 蓦然，沈蛾吐了口气，笑的不怀好意，“怎么？李太给我看这些做什么？” 李太太狐疑的看着她的笑容在脸上化开，不知道这老狐狸又搞什么，就怕又是心里战术，只能定神，面不改色道：“沈总八千万娶回家的妻子，背叛了您，我们不忍心看您被这么一个交际花欺骗啊！” 李太太嘴里的八千万好像有点烫嘴，当初嫁给姓李的就是为了当阔太，现在李家却日益艰难，早知道还不如榜上当初一穷二白的沈蛾，嫁个女的也行，偷偷腥不弄个孩子出来不就好了！ 现在看着沈蛾从“那个暴发户”变成了“新贵”，她心里也越来越不是滋味。 沈蛾抬眸，眼睛对上空无一物的墙角，“我的妻子，在认识我之前有那么优秀的前男友，我很为她的魅力感到骄傲。” 李太太只觉得她是故作大方，说话也掐尖起来，“她之前就是昨天在这个老总床上，明天在那个老总床上，你不怕她和之前的人又勾搭上，更何况，她本来也不喜欢女人！” 沈蛾越来越不耐烦，扣下雪茄，吐了口气，“够了，李太太，慎言！” 李太太却只听见了“够了”二字，觉得刺激沈蛾有效，一字一句不要钱了一样从樱桃小口上吐出来，“小蛾，这个女人本来就是交际花，你也知道”说着，眼睛也红润了，“我只是不想你被欺骗，她那么脏，一点都不干净，当时我被家族压出去嫁人是我没有能力反抗，现在我想回到你身边，我想照顾给你，小蛾！” 说完了，还恰到好处的哭了。 沈蛾只觉得她怎么老了反倒还绿茶起来了？还挺聪明，怕自己听不清，故意说完了再哭，不过，她也挺厉害，泪水和当年一样，说掉就掉。 沈蛾也没了耐心，解开袖口，挽起露出手腕起身，“李太，我是个独立完整的人，能照顾好自己，不过那么多年的交情，我也有礼物送给你。” 李太太闻言，跑过来抓住沈蛾的手，故作娇羞的少女一样，“真的？” 沈蛾甩开她，笑的挑不出错，“真的。” 李太太以为有戏，想去抓住沈蛾死死不放手，却被沈蛾的话愣在原地。 “不过啊，只有主人才会在乎宠物脏不脏，我只在乎，我的妻子，今天是否还爱我。” 黎璃坐在劳斯莱斯里看着包间里的监控，沈蛾抬眸与监控对视的瞬间，她的心砰砰直跳，她的过去，任哪个男人都受不了，而沈蛾对她真的好的没话说，她只想抓住沈蛾一辈子，死死不放手。 车门被打开，熟悉的香水味扑面而来，黎璃抓住平板，抓住倒头在她肩上沈蛾的手，“累了吧，辛苦了。” 沈蛾抱住她，“不辛苦，为了你和孩子们一点都不辛苦，监控看完了吗？我给你报仇了！” 黎璃拿着平板调回主页，笑着叉掉弹出的豪门李太的惊艳情史的花边新闻，“看完了。” “那就回家，今天那两个不伦的就要带着孩子回来了，做点鱼丸，孙子爱吃……” 看着不语的黎璃，沈蛾皱眉，知道她的小心思，“都说了，有什么说出来，不能闹误会的，老妻老妻了，怎么连心里话也不好意思说？” 黎璃抬眸，对上沈蛾凌厉的眼睛，在威压下，不好不说，“你真的喜欢我？” “不喜欢。” 黎璃垂眸，眼眶逐渐湿润，觉得和谁都一样。 “我爱你。” 黎璃忙给沈蛾胸口上一拳，那力道极其轻微，更不如说是摸了一把，松了一口气，“不许开这种玩笑。” 黎璃又问，“那为什么那么久才和我领证？” 沈蛾叹息，“我知道这话很渣男，但是老婆，我很忙的，晚上被你艹，凌晨要开会，上午谈合同，下午验收，傍晚飞意大利，还有老大在荷兰，老二在墨尔本，老三在英国，老四在深圳，老五……小十二在京城，孩子们的生日成人礼，学校家校活动日等等多了去了，再说了你也不是守旧的人，怎么非要领证了才能证明我爱你？” 黎璃闻言都笑了，她没有看走眼。 果然，谁都会爱上沈蛾，像得了病一样，而沈蛾的美好就像那个致病机理一样，蔓延扩散到一发不可收拾。 当年那个平常的夜晚，黎璃一如既往的当个掮客介绍着议员与商人认识。 那对欧美混血帅的让人移不开眼的父子一个勾着她的腰，一个与她窃窃私语，对待她的，有小姐夫人们不善的目光，还有男人们戏谑的打量。 她的母亲是个香港老总的情人，在大陆这边生下了她以为能登堂入室，那个时候香港可以娶二房，还没入室呢，老总就死了，母亲没拿到一分钱，反倒是在大陆这边顶着老总夫人的名号，当着交际花。 母亲这个交际花当的可讲究了，看着被男人们占便宜，实际上她也享受着他们的讨好，有的人还会慕名前来，只是为了能让她给搭上某个区长市长的线，给她家里送钱都是一车一车的送。 黎璃在母亲的耳濡目染下，见惯了圈子里的尔虞我诈，也知道这边男人对女人的排挤，她也觉得女人只有这样依附男人，才能捞到油水，从小虽然锦衣玉食，但她也还是被圈子里的人瞧不起。 一句句骂她“小交际花”的言语，加上青春期的叛逆，她也当起了这种掮客。 等她一切觉醒的时候，她已经当了很多年的掮客了，母亲也病了，为了维持高额的医药费且她也只懂这种活法，她选择就这样沉沦下去，有时看得上眼谁，就和这些优秀外观又美丽的男人共度今宵，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她就这样不厌其烦，讨好亿万的富豪与官员，收小商人与小官员的贿赂，牵线搭桥。 而这场晚宴，两父子为了讨好她，围绕她说了半天好话，不停灌她酒，还早早让人给了她一套价值不菲的祖母绿首饰。 沈蛾只牵着女儿，带她认识各位叔叔伯伯，婶婶嫂嫂。 女儿十岁，眼睛亮亮的，说话也好听，叔叔给她红包，她不要那么大的，“妈妈说了，大钱大家一起赚，我那么小，我拿个小钱就可以了！” 久经商战的男人笑着，“好啊，那什么是小钱呢？” 女儿把钱抽出来一张一百，却手滑把其余红包里的钱掉进了水池，男人本想着小孩子拿不稳就算了，谁知道，小女孩拿着手里的一百揣进了包里，“叔叔，这就是小钱，”小心一张张捡起了水池里的现金，“叔叔，不得了哦，流水生财，我在这里祝叔叔发大财，财源广进，到时候大钱叔叔赚，小钱就让给我吧！” 一段话，让人们都忍不住会心大笑，男人笑的开心，“白特助，把沈小姐捡起来的现金收好，放回去我裱起来，这可是流水生来的财，叔叔在这里谢谢你了，叔叔家里侄女也和你差不多大，在新西兰上学，回去介绍你们一起玩。” 小姑娘一时间眼睛亮亮的，“真的吗？那我就要谢谢叔叔了，给我留小钱，还给我介绍朋友，妈妈给买了好多珍珠，我已经想和她一起分享了！” 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容。 这时候黎璃就注意到了他们，当时妈妈也是拉着她给别人介绍的，可当时的人们对她可没对女孩儿的这种慈蔼。 而男人堆里沈蛾女性的脸庞又吸引了她的视线，让她忍不住靠近。 第2章 吸引 寒暄好了几拨人后，沈蛾带着女儿拿蛋糕吃，终于摆脱了两父子后，黎璃找到了沈蛾。 沈蛾嗅觉却比她还灵敏，先一步拉着女儿和她说：“宝宝，这个是姐姐哦。” 女儿乖巧的喊了声“姐姐。” 黎璃用手摸摸她的头，“你好！” 沈蛾先一步伸出手，“黎小姐，久仰大名。” 黎璃鼻息窜上了一股温和的香味，沁人心脾，“久仰大名，沈总。早知道您来，我也要抢着第一个去看看您，脂粉队里的女英雄！” 沈蛾的笑没有一点疏漏，“谬赞，都是小成就。倒是黎璃小姐，改天我们一定要一起吃个便饭。” 黎璃举着酒杯，“我的荣幸。” “玫瑰苑怎么样？”沈蛾笑着，自己家的产业，总助也给她说了，这是心照不宣的暗号，说明她也需要黎璃帮忙搭线，至于是谁，那得定夺了。 “沈总大手笔，我已经迫不及待见到今年的花圃了，听说沈总还捐了几十万，不知道我订的房间，里面摆弄的花会是什么样儿的。”黎璃随口一说。 “一定是最好的，报我的名字，我们酒店会为您送上最好的。”沈蛾笑着，休闲的西装裙让她不失美感又不缺戾气。 此时，二人的对话被身后不远不近的人听的一清二楚。 当晚，那对混血父子中的儿子带着黎璃去到了沈蛾名下的玫瑰苑酒店，前台小姐甜美的微笑传入耳中，“您好，704，您们的门牌号，这是房卡。” 整个酒店以欧式风格为主，以花为辅，浪漫弥漫，整个看起来就像是城堡，在著名设计师的设计下，美的令人发指，是不少圈子里的人度蜜月的酒店首选。 玫瑰苑—— 夜里，女儿在一旁看已经审核公布了的文件，小大人的模样很有型。 沈蛾看着弹出来的视屏通话界面，“宝宝，弟弟打了视频来，快来一起说说话。” 视频接通，对面书架前的与女孩长的一模一样的男孩不服气嘟嘟嘴，“妈妈，为什么姐姐能去，我不能去啊！” 沈蛾还没说话，女孩就抢了一步，“妈妈说过了，模拟投资的那个盘，谁赢了谁就可以来，是我赢了！” “妈妈！你看姐姐！”男孩儿愤愤不平。 “好了，都是姐弟，没有什么好不好的，既然想要得到，下次就更努力。小比赛而已，过两年，你姨妈这边稳定了，就可以过来这边上学了，想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沈蛾微笑不断。 “妹妹还在背德语单词。”男孩走下椅子，敲敲门，到了妹妹书房，留在手机中的画面只剩下一个扬起的下巴。 “妹妹，妈妈，妈妈和我在打视频，妹妹，呀！”随着男孩的惊声，沈蛾的心纠了一下。 过了十几秒，那边才传来男孩报的平安，“妈妈，妹妹们背着单词，背着背着睡着在书房的小桌子上了。” 沈蛾松了口气，眼泪汪汪的，“都是妈妈太忙了，等忙了这一阵，妈妈再陪陪你们，太累了就去休息，身体重要，让阿姨把妹妹抱上.床睡觉吧，你也快休息吧，宝宝！” “好……” 喘息声此起彼伏，完事后，黎璃以戏谑的眼神观赏着眼前男人的好身材，而男人还没忘他的目的，“黎小姐，别忘了我们的饭局。” 黎璃从浴室出来，只穿着浴袍，手勾着男人的裤子，“那得看看吴先生的诚意了。” …… 谁也没想到，以色侍人的，还会是个男人。 黎璃又拿到了一笔钱，她换下暴露的礼裙，穿上普通的白色贴身体恤，套上一件蓝白色衬衫，牛仔裤下是一双小白鞋。头发扎了一个侧辫，看着很温婉。手提袋拿着一个保温饭盒，装了鸡汤，打车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上了电梯，里面穿缎面衬衣的红唇女人让她眼睛一亮，女人还打着电话，说着泰语，看见了她，但显然没认出她。 女人挂了电话，她才喊了一声，“沈总，好巧！” 女人凝眸了一瞬，才不可思议的与她握手，“黎小姐？真的太巧了，我还想约您吃饭呢，只是要先来看看病人，只是没想到却在这里遇见你了。” 沈蛾不惊讶这装扮是黎璃，而是惊讶这里遇见了黎璃，她笑着，心里已经想好加强安保了。生怕仇家也能找过来。 “我妈妈在这家医院住院好久了，我来看看妈妈，不过我与沈总真是有缘，沈总这样有魅力的女人，我要是男人，还真会想尽办法勾引你回家的。”黎璃打趣道。 “是吗？要是男人说的，我就不会开心了，我只会觉得被说花瓶了，黎小姐要是男人，我就不会被勾住了，祝伯母早日康复！” 沈蛾说完，电梯门也开了，她在骨科那一层停下，径直走出去了，“再见！” 到了病房里，黎璃还是什么都和母亲说，“我遇到个有趣的老总，还挺有缘分，刚才在电梯里也遇到了，她眼神也温柔，说话也温柔，看我也很柔情，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存在呢？完美的让人舍不得离开视线。” 说完，黎璃把鸡汤盒打开，夹鸡腿进妈妈的碗里，看着妈妈恢复的不错，心里好受了不少，想起那时候满身插满了管子的时候，不知道现在好了多少倍。 而妈妈也沉默了很久，妈妈对她不怎么好，当年想让她当个交际花，纯粹是为了钱和好生活，可生病后女儿的不离不弃，让她越来越惭愧。 “小璃，你不如傍个老总嫁了吧，听你说这个就不错。我呢也知道，我病好不了了，现在就是药吊着一口命，管他爱不爱呢，你生个儿子，有个归宿，那不就好了？”妈妈万念俱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黎璃去给她顺气，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是女人，不是男的，要是是男的，我可能真的会傍上吧。” 黎璃拿着钱，要去交医药费，医生却亲自过来交代看护，“我们沈总交代过了，黎小姐的账单不用付了，我们新开发的药也试验好了，黎女士可放心食用。” 黎璃眉压着眼，嘴巴微张，不知道该说什么，心底一阵触动。 这个医院也是沈蛾的产业嘛！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有种。黎璃腹诽着，对沈蛾更加好奇了。 沈蛾白手起家，如今还这么厉害，是像没有背景却大红的男、女明星一路睡上来的，还是说是天降紫微星活该她富有？ 她越来越好奇了，这个活的不依附讨好男人却富的流油的女人，怎么会有女人不讨好男人，却还活的那么好？ 从小到大的世界观崩塌，她不是愤怒，二十好奇，好奇心驱使她忍不住靠近沈蛾。 在当周周六，她在玫瑰苑，在包间内与沈蛾共进晚餐。 “黎小姐，请坐，不知道黎小姐的口味，随意点了几个小菜，冒昧了，黎小姐，这是菜单，你可以看看，有什么想吃的。”沈蛾笑着，眉眼弯弯，圆圆脸真的很富态，黎璃记得这种面相好像是五岳朝拱，不过管她的，她这尖下巴人人都说是刻薄面相，可她还不是赚钱赚到手软。 黎璃也不客气，拿了菜单，点了几个本帮菜和招牌的菜。 “我也不和黎小姐卖关子了，我这次呢，想和祁老认识认识，价钱不是问题。”沈蛾笑着，身上裸色的裙子显得整个人更有韵味，这是黎璃第一次见她穿裙子，之前都是西装的主场。 黎璃的脚勾住沈蛾，“真的吗？我不答应怎么办？” 沈蛾揉揉山根，挑眉玩味道，“怎么，我也要像尼克.吴一样出卖色相？” 沈蛾的温柔让她得寸进尺，和男人打交道多了，受尽了女人们的白眼，这样一个耍温柔刀的女人，让黎璃满是撒娇。 “哇哦，只是好可惜，我目前还不喜欢女人，沈总知道女人怎么给女人出卖色相吗？” 沈蛾摇摇头，“不知道，不过，”乍然，沈蛾起身弯腰勾住黎璃的脸，两个人的脸挨的极近，二人交换着鼻息，沈蛾抹胸裙下的事业线被黎璃看在眼里，“黎小姐要是喜欢，我可以学学。” 黎璃愣住，服务员上完了菜，她才缓过来，“沈总，五百万，祁老有些麻烦，人老人家有些难请，五百万，不亏！” 沈蛾莞尔一笑，“黎小姐不用解释，你只需要让我觉得物超所值，但我相信黎小姐给的价格值得。” 黎璃心颤了又颤，她真的爱上这个女人了。她幽默风趣，眼里满是慈悲，没有对她的看不起，言谈举止有度，甚至是绅士，她总在想，这要是男人该多好，无论有几个孩子她都嫁。 说完了公事，沈蛾像是知心姐姐一样给她夹菜，“这个啊，吃了美容养颜，你尝尝……” 人生三大喜事，金榜题名，她黎璃文凭就是花钱买来的，所有读过的书记下的知识点，不过就是为了和那帮老狐狸聊天时保持涵养；洞房花烛，满京城没一个人乐意娶她回家，仰仗她的人一边看不起她一边怕她，俯视她的人视她如蝼蚁，一爪就能掐死；喜得贵子千金，她不想孩子生出来和她一样还是当掮客，也不想孩子生出来就像她一样被戳着脊梁骨骂。 一辈子，可能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就过去，可遇见了沈蛾，让她忍不住靠近感叹一句：这娘们怎么能有种成这样！ 无意之间，就像姜太公钓起的鱼，上钩半天了。 第3章 想她 很快，黎璃在高尔夫球场攒了个局，请来了祁老和沈蛾。 祁老爷子难得那么高兴，但他并不在乎沈蛾，主要是沈蛾带来了人——文老，xx商会会长，是祁老部队上的老战友。 黎璃本来告诫自己：京城好看的一抓一大把，有魅力的也不在少数，为了一个沈蛾想的茶不思饭不想，是真的有病了。 可现在，沈蛾居然请来了文老爷子！ 她要不是为了生活贴着脸去碰壁，也不一定能请来这沿海城市商会的老爷子，沈蛾一个京城的商人请得来这么大的人物？ 人到齐了，黎璃识相道：“我去看茶点。”点点头就走开了。 阳光撒下来，探在人们的鼻息，带来生命活力。 沈蛾乖乖站在旁边，像和长辈一起出去一样乖巧，直到文老寒暄着介绍起了她，“我儿媳！” 祁老这才正眼看沈蛾，“这么有为？便宜你家小子了！” 沈蛾才出来微微俯首鞠躬，“祁叔好，我是文叔认定却嫁不过去的儿媳，还没有便宜那小子哦。” 祁老和文老这才笑起来，祁老手指着沈蛾，“瞧瞧，怪不得你瞧得上，要不是我家那是闺女，我也想她嫁过来了！” 沈蛾看着他们聊的放不开，也识趣的退开，“我去看看，怎么茶点好半天不来，照顾不周，多担待！” 说完就走了，白色的运动衣运动裤在绿色的草地上格外显眼。 而两个许久未见的故友也开始谈论着这些年的事情。 黎璃在餐厅坐下，不管这些达官贵人要说什么，只吃着早饭，对沈蛾越来越好奇。 沈蛾也来了餐厅这层楼，要了杯咖啡，白色粉底液下是藏也藏不住的黑眼圈，在黎璃对面坐下，往杯子里加了块糖霜。 “黎小姐！”沈蛾叫的亲昵，“今天多谢了！” 黎璃往嘴里送着沙拉，想着连沈蛾都听不得的事，到底得是多大的事，“沈总，咖啡可不能当饭吃。” 沈蛾愣住，“是吗？” “该休息还是得休息，对身体好。”黎璃听见她温和的口语，越来越开心，而开心了话就多了，话多了难免说多错多，等反应过来，也才能屈能伸的来了句，“我人微言轻的，乱说话，沈总不用在意。” 沈蛾倒是思考状，“也是，只是啊，这世界上最大的病黎小姐知道是什么吗？” 黎璃惊讶，她竟然不在乎自己对她指点江山，礼貌下，也只能刻意少说话，怕又多说多错，“是什么？” “是穷病！还是等我哪里不用喝酒谈生意，不用连夜看方案就能每天都赚个千万块，那我就能放心休息了。”沈蛾说着想着，自己也笑了。 黎璃还在愣神，沈蛾却已经拿着房卡和一串作响的钥匙走了。 看着沈蛾消失在门外，黎璃的手机响了一下，拿起来，看着手机里的消息，“那我休息十分钟，记得叫我起床！” 黎璃叫来了穿着高定工服的服务员，“你家WIFI密码是什么来着？” “女士，八个六。” 黎璃总能忘了这家的密码，可能是因为当时球场主人死了，家里儿子争家产来改动了几次，所以就忘了，现在球场好像在这家老主人的小儿子名下。 连上网后，黎璃马上百度了沈蛾，看着简介，她只觉得心里的气在缓缓升起，有骄傲，有羡慕，有敬仰，有怀疑，就是没有一丝嫉妒。 沈蛾，本硕博连读清华大学，物理专业的理学院美女，大一就拿了xxxx的专利，大二让xxx的转化率提升到了xx％……荣获优秀毕业生称号，毕业后不进研究院不进企业，销声匿迹两年，最后所任职CEO的科技公司赛克一鸣惊人，市值上升数倍，一跃与世界五百强企业齐名。 一系列的词条弹出来，她不厌其烦的翻着，一条一条的看完。 出生川渝的小山村，没钱没人脉，当时一年公司就能上市，可因为不愿意被潜规则而掀桌子导致几个月的低谷期，给女校捐钱，大地震时怕捐的钱都被私吞而开了私人飞机到地方看见遭难的同胞就一沓一沓的发钱…… 黎璃一瞬间，怀疑什么的都没有了，只有震惊，而这个时候，身后却不合时宜的传来沈蛾的声音，“这个是假的，我老家在小镇上，他们夸大成了山村了，欸，这个倒是真的，那个挺不要脸要潜我的老头，在我和他闹翻后没几个月就没了，看得我开心的，哈哈哈。” 黎璃吓的从椅子上跳起来，却刚好落入了沈蛾的怀里，沈蛾看着她，“黎小姐，你要想了解我，我们可以找个休闲的时间，来我家，我给你说，与其看这些捕风捉影的，我们躺在按摩椅上，喝着热茶谈谈心不是更好吗？” “你！！！”黎璃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黎小姐，人家闹钟响了都没见着你来叫醒我呢，还是我自己下来的，我该谈正事了，拜拜！”说完，就带着服务员和餐点去找祁老谈谈正事了，他们叙旧应该够了。 黎璃将刀叉并排平行摆放在餐盘的右下方，叉齿朝上，刀口向内。女服务员看见了，有眼力见的过来收餐盘，却被黎璃拉住，“我记得你们这里，可以用无人机看到球场上吧！” 女服务员抬眸，故作为难，“这不合规矩。” “多少钱？”见服务员动摇，觉得可能是诚意不够，忙随手抽了一把百元大钞当做小费，“够了吗？” 女服务员点头，抬头张望，见了没人，只道，“请随我来。” 到了VIP室，女服务员调出了无人机事实直播过来的画面，“女士，我们这边无人机都跟的很高很远，客户基本都注重**，我们也只敢这样，所以只有画面，不能近到有声音，请您谅解。” “好，多谢了。”黎璃不在乎声音，她也刚好只想看看沈蛾，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像是被下了药，像是被迷了眼，就是莫名想看到沈蛾，好像只有看到她，心里才安心。 虽说她晓得知道的越多祸患越大，当年天上人间那个985名校的头牌就是因为知道的太多了才被人干掉的，她也知道她不该做这些，但是她就是想看看沈蛾，看看这样有种的女人到底是怎么为人处世的，她的一颦一笑，都让黎璃移不开眼，深陷其中。 画面中温和的阳光下，是沈蛾一如既往温和的脸庞，不知道沈蛾又说了什么好听的，祁老文老哈哈大笑。 文老走开了，只剩下沈蛾和祁老。 沈蛾温和的说了什么，祁老温和的脸庞在光影之间霎时变的阴沉，而沈蛾不疾不徐又说了什么，祁老的脸色才得以缓和。 最后二人握手收场。 这个女人，又赢了一次。 也赢下了黎璃的心。 沈蛾是那么的自信，看来一定是个常胜将军，面对祁老没有畏惧，只有跃跃欲试和志在必得。爬上来的路还干净得体，不是凤凰男，不是靠岳父，不是陈世美。这么好的人，怎么就不是个男人，要是个男人，她黎璃赖也要赖上。 事后，沈蛾又给了黎璃妈妈很多新研发的特效药作为礼物。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沈蛾和她再无交集。 她也觉得沈蛾这样的天之骄子，和太阳一眼耀眼，她这个只能反射太阳光的星星可能真的无法和她并肩，可是那么几个月，还是忘不掉。 又是一次局，是个导演的，他想攀上相关的领导，打听人请了黎璃来。 黎璃也给力，可能是帅哥美女见多了，这帮领导只要听到是娱乐圈内的人，都说好。黎璃自然而然就请来了，当年父亲留下的的人脉和母亲当年一杯又一杯酒的面子还是有的。 可是，黎璃听人说过，这位领导有个怪癖，喜欢看着别人做那么风流事，喜欢的还是重口的，不伦的，不被主流大众接受的男男，女女的。 黎璃想着这种事他们总该收敛的，可这次的局，却是在酒吧，大白天的，去了这种昏暗的地方，不用喝多就头疼。 偏偏黎璃又是中间人，不好不去。 到了地方，让保镖在门口等着。 整个酒吧被人包了下来，舞池中央有舞女跳钢管舞脱衣舞的，黎璃都见怪不怪了。走近了，却是一个过气了的女明星和一个过气了的男明星！！！ 黎璃看着那个领导坐在一面贴墙的横沙发对面，沙发上像是有什么在蠕动，走近了一看，是四个人在做苟且的事，两男两女，一会儿两个女的弄，一会儿两个男的弄，一会男女一起弄。 任黎璃早知道了这些事，这下见了还是有些恶心，一股脑跑厕所去吐。 她脑子昏沉，就一直在想，要是沈蛾，她在她会怎么做，那个有种的女人会怎么做！ 她想不到，她懦弱的活了二十几年，她除了自己的生存法则，根本就没有更好的方法活下去，她真的只是菟丝子，只能依附这些生存，却又不是菟丝子，不能把这些事物的血液吸食干净。 黎璃回想起来沈蛾的笑，是那么的纯净，那么的温婉，冲水键按下，她准备打开隔间门，却看见个身影，下意识拉住门，却还是被影子流出个缝。 她抬头，是个男的。一米八，宽肩窄腰，肌肉利落。 “黎小姐，久仰大名，不知道能否有幸与黎小姐共度良宵？”男人的声音绅士优雅，嘴里的话却充满荤腥。 黎璃想念沈蛾身上的香水味道，舒心，想念沈蛾的亲昵，想念沈蛾的公私分明，生意就是生意，不带一点私人**，比起这些不学无术的二代不知道好了多少。 良久，黎璃才到，“具体事件再估量钱的多少，我姨妈来了。” 等男人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黎璃才觉得自己窝囊，竟然不敢直接拒绝，还撒谎来了例假。 这不怪黎璃，从小到大谁都给她说她只能有这个活法，可见到比自己原生家庭还可怜的沈蛾都能活的那么精彩，她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对沈蛾生出了倾佩，她一直在想，要是沈蛾遇到了这些情况，她会怎么做？会怎么做！ 执念太深了，就忍不住想，想了就想看到，看到就想抓住，抓住了她好像抓住了幸福一样。 第4章 要得到她 最后，黎璃拿到了属于她的报酬，那位导演的电影也开机了。 黎璃被请去吃开机饭，她婉拒了。 来到医院，vip病房里，母亲看着屏幕上的八卦新闻。旁边米色卫衣牛仔裤小白鞋的黎璃递给她排骨，才从保温饭盒里拿出来，还冒着热气，清凉的汤底一看就煮的很好，山药玉米在一旁做点缀。 伴随着一口山药下肚开胃，电视里的声音也一同传来：“xxxx年x月x日，陈导的电影在横店开始录制，这次的女主角是……” 黎璃抬头看一眼，是那天沙发上的女主角之一，主要的几个主演不是沙发上的，就是脱衣舞钢管舞那几个。 黎璃心死了很多了，她不明白，这些为什么就那么恶心。可回想她也是又当又立，自己求人被人睡，别人求自己被自己睡，不也是肮脏恶心？更别说严重的羞辱了。 她心里也有那么一瞬的不甘心，不甘心，凭什么沈蛾清清白白的就能达到一切？不过她也安慰过自己，安慰自己可能沈蛾发家史中也有不可告人的一些事，只是谁会把这些事到处乱说？只能说她可能是不知道了。 看着黎璃神游，喝了几口汤就停止，母亲拉住她，“你怎么了？别是被哪个男的花言巧语迷住了！” 黎璃摇头，夹玉米吃，“是女生，上次说的那个沈总。” 母亲倒是对这些敏感的很，“这家医院的老板？” 黎璃点点头。 原以为这件事就能这样没了下文，好半天，母亲才开了口，“女孩儿也没事，这个圈子里，咱什么都见过，女孩子心软认理，不像男的铁石心肠，你去巴结，要是她喜欢女人就好了，你有个依靠，我也死而无憾了。” 黎璃猛然抬头，“妈，你说什么呢？” 母亲这才慢悠悠下床，呼吸也开始不均匀，从她随身带的一个包里拿出了卡包，那是个红色的女士款，慢慢打开，从最里层一点点抽出了一张被膜保护的好好的照片。 黎璃一点点见证她小心翼翼撕开保鲜膜，直到看见了里面的两个人，妈妈才慢悠悠道：“这是你小妈。” 黎璃看着照片中母亲年轻时的样子，可在她旁边的女人她并不知道是谁，只是和父亲长的很像。 不得不说，黎璃喝和母亲也是天生靠脸吃饭的，瓜子脸，高鼻梁，深邃的眼睛，浓密的眼睫毛与细长的眉毛，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可是，我的小妈本来就很多啊。” 母亲一瞬间没了伤心，“我知道！” 父亲的情人数不胜数，黎璃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能塞满一间教室都不为过。 蓦然，母亲才开口，“这是我爱人。” 黎璃抬眸，嘴巴微张，就没合上。 “她是你爷爷的私生女，和你爸爸很像对吧，亲兄妹没那么像才是见鬼了。” 黎璃就说，怪不得她看见沈蛾跟丢了魂一样，这是遗传的性向。想到一半，黎璃第一次对自己的性向产生怀疑，她真的和潜意识里下的结论一样，喜欢女生吗？ “她生病没了，一次，我见到了你爸爸，以为她没事，后来发现是兄妹，我也被你爸爸看上，下药上了，我觉得他顶着那张脸让我开心还不错，就跟了他，生了你。” “不过，那次，也让我想起来小时候的事。邻居家妹妹在香港给人当情人，连个二奶也没混上，我看见她身边和我同龄的男孩儿，上去找他分享玩的，她一把拉过儿子，指着我鼻子骂我不检点，说我什么心思她不能知道吗？最后只剩下你姥给她赔不是的声音，我也是跟了你爸才反应过来，她当时给人当情人可能也是走无辜的法子引人注意，心脏的人果然看什么都心脏。” “好了，不说题外话了，我后悔了，我应该在她死了就和她一起去了，不应该留你在这里跟我受罪，妈对不起你！你要喜欢女人也行，你那眼神骗不了妈，只要你后半辈子幸福，妈不封建，女生也行……” 鼻音越来越重，眼眶越来越湿润，黎璃听了心里也有感触。 黎璃也觉得沈蛾不错，“可是她有孩子了，我怕她有丈夫。” “喜欢就去打听打听，别后悔，你那出神的眼珠子和你小妈一模一样，侄女像姑。”母亲喝着汤，含着泪嚼排骨。 一起吃完饭，黎璃回了家，她对这些的**不高，八十平的屋子够她住了。在厨房洗着饭盒，又炖上了肘子明天给母亲送去。 她打开了阳台灯，手搭在阳台上栏杆上，一连点了两根女士香烟，她却还觉得不够，拿了包淘来要送人的男士香烟。撕开包装，更粗的烟圈如口，还有点不习惯。 抽着，她想起了香烟的尺寸是按男女的乳.头平均大小做的，她不由得想起吃本帮菜那晚沈蛾深邃的事业线，耳根越来越红，一想起沈蛾还有些蠢蠢欲动。 好半天，她脑子里才消散邪念，脑子里却冒出一句：裸色果然很有韵味。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她不想承认被**支配，换上裙子去了会所。 点了平常最爱点的几个男模，寻找着平常的感觉。 酒过三巡，嘴快要对上嘴，男模也把手伸进了她的裙子，脑子里却闪过的都是沈蛾的脸，她有一种偷腥的罪恶感，瞬间推开怀里的男人。 男人却撒娇起来，“姐姐，今天不舒服吗？” 黎璃顺田下坡，“对。”随后扔了把钱在沙发上就走了。 她出了会所，不顾形象的哭了起来，揉搓的头发混乱不堪，她不明白，一个女人让她这么朝思暮想。 想被下了毒，致了病。 她拎起包，在清冷的大街上走。 今天的高跟鞋格外的磨脚，她索性提着高跟鞋，赤脚走在街头。 相对于害怕，作为跆拳道黑带的黎璃现在更想遇见个流氓打一顿撒气。 在一个红绿灯下，没有一辆车等红灯，可她却还在等绿灯才走。 绿灯亮起，她抬头，人活着不就是要争口气吗？她喜欢，就一定要得到，既然那么痛苦，还不如去争取，就算到时候人家看不上自己，那自己也不会后悔就这样放手。 不知不觉，终于听见了人声音，“嗨，美丽的小姐，今天要回我家和我一起睡吗？” 是沈蛾！黎璃沉默。 “死女同，离我远一点！” 另一个女生的声音！她怎么这样！ “哎呀，别嘛，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女~孩~子~”沈蛾的声音带着流氓气息。 黎璃欣喜：她喜欢女生！可是她喜欢别的女生…… 下一句，沈蛾却已经走过来了，给身旁的女人说了什么，又面朝黎璃微笑，：黎小姐，好巧啊，大晚上的我还以为是谁呢！“ 沈蛾介绍着旁边的女人，“这是我妹妹，同父同母的亲妹妹，沈宁，京城法院的检察官。” “沈宁，这是黎璃，黎小姐，就是我上次给你说帮忙的黎小姐。” 黎璃松了口气，眼神温和了许多，伸手，“你好，沈小姐。” 沈蛾却精力满满，“黎小姐，你太耀眼了，红色的裙子真好看，要是别人，我可能就注意不到了！” 沈宁却是，“姐，黎小姐，我已经很累了，明天还有工作，失陪了！” 沈蛾让她上车，一号司机把她上车，“拜拜！” 不同于沈宁剪裁得体的西装，沈蛾休闲的裙子在晚风中摇曳。 沈蛾却把黎璃请上车了，笑容张扬大方“黎小姐，这么晚，女孩子回家不安全的，我送你。” 沈蛾绅士的打开车门，人靠在车门上，目测一米八几的身高真的越来越迷人。 黎璃心头颤抖，颤巍巍才说声“好”。她怎么老是这样？对着所有人都这么有魅力的吗？黎璃腹诽着。 不同于沈宁上一辆车是司机送，沈蛾倒是亲自给她当司机。 平日里善于和老狐狸打交道能说会道的黎璃，现在却想不出搭话的话语，直到沈蛾先一步说话，“我家妹妹就是太累了，刚才才见面就走了，黎小姐不要见怪。” “没有，我倒是觉得沈总一家都让人倾佩，你有那么多的成就，妹妹也很厉害，要是我能有那么厉害，我妈妈能笑出花来。”黎璃顺坡下驴找话。 沈蛾左手握方向盘，右手从中控台拿了醒酒的凉茶，她常年要应酬，车里也是备了很多，还拿了面包递给副驾驶的黎璃。 “吃点吧，喝太多酒胃遭受不住的。” 黎璃耳根的红润迅速蔓延，两边脸颊红彤彤的找不着北，忙接过，谢谢。” 也是这时候，黎璃才注意到了自己满身的酒气。 酒……对啊，可以装醉赖上沈蛾！ 黎璃嘴角压也压不住，生怕被看出来，接着烧红的脸蛋东倒西歪。 黎璃还想借醉说什么，沈蛾却找个地方停下车，打了个电话。 黎璃以为计划泡汤了，以为沈蛾是又要开会忙工作，自己不能打扰这些，会让人厌烦的。 沈蛾在不远处打完电话过来，黎璃伤心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沈蛾却打开了她那一边的车门，“你这样太闷了，容易不舒服。”说完，就坐在路边，与她面对面，与她对上眼神还微笑。 一会儿见了个身着燕尾服骑着共享单车的中年男人，他的两鬓斑白，横字胡和鲁迅先生的一样，脸上的皱纹无一不体现的温和。 “沈总。”随着男人恭敬的叫了沈蛾一声，沈蛾点点头，沈蛾起身，摸摸她的头，“你不舒服，管家开车，我们坐后面，我照顾你。” 黎璃眼睛湿润了，她还没说话，沈蛾就把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在黑色大G的后座，“你喝醉了，走过来看见我和阿宁都是摇摆的，不用客气。” 车启动了，黎璃顺理成章的靠在沈蛾身上，头靠肩，手握手。 管家也是识趣的头也不抬。 第5章 暧昧 黎璃眼睛闭上，在沈蛾怀里挣扎的蜷缩，眉头拧了一瞬，发丝揉搓在沈蛾锁骨，痒得沈蛾腹部收缩。 黎璃得寸进尺，仗着脸越来越红，抱着沈蛾不撒手，鞋掉下去，脸也挨着沈蛾的脸越来越近，直到二人能够交换呼吸。 “姐姐，你真好，你要是男人，我就嫁了。”黎璃仗着美艳的浓颜脸撒娇似的说话。 沈蛾抱孩子一样，“嗯。” 黎璃故作严整，坐在沈蛾脚上，直起上半身，手架起发丝，把手腕上的皮筋靠近嘴边，嘴唇微张，舌头叼起皮筋，把皮筋咬住，留下红润的唇与裸色的皮筋。 手架开头发，露出红裙下近乎完美的身材，洁白细腻的脖颈，还有深V的裙口。 沈蛾伸掌住她的腰，怕她重心不稳。 黎璃迷糊的把发丝聚在一起，胸口起伏不定，最后把和嘴巴连在一起的发丝用白皙修长的手指扒出，沈蛾在腰间的手让她心里发痒，头发绑好，她借着不稳，倒在了沈蛾怀里。 哗一声就哭了。 黎璃脸埋在沈蛾胸口，手环住沈蛾腰间，沈蛾安慰似的抚摸刺激着她的脊背。 “我不管，姐姐那么好，我不管姐姐男的女的，我也要嫁。”黎璃发疯了一样嘀咕。 沈蛾吐气，莞尔一笑，“好啊，黎小姐这么美，我的孩子们也会很高兴有这么美的小妈妈。” 沈蛾见她状况不对，怕出问题，宿醉倒是没什么，毕竟黎璃宿醉了能平安无事走那么远，怕她情绪不好出意外，“那今晚和姐姐回家，好不好？” 黎璃抬头，露出湿漉漉的大眼睛，“真的吗？那你要对我负责哦。” 沈蛾笑着不说话，与后视镜里的管家相视点头。 黎璃胸口起伏更大，委屈的又哭了。不过她来日方长。 管家调转方向。 黎璃倒在沈蛾怀里，用鼻梁，睫毛，嘴巴感受着沈蛾的肌肤，心里舒服了很多。 车驶入小区，管家才忐忑说了句，“老爷，少爷小姐们都在家的。” 黎璃闻言绷紧神经，只敢轻微的睁开眼睛，修长的睫毛剐蹭着沈蛾。 沈蛾倒是爽朗，“没事。” 管家这才像吃了定心丸一样安心停车。 整个家里生活气息很重，玄关处一排挂钩挂着带着不同卡通吊坠的钥匙串，书也有一沓没一沓的堆在顺手的地方，挂衣架上很多衣服堆叠。 墙面一堆一面墙的单词，包括但不限于德语，俄语；客厅中的课本也是到处都是，不过都是罗列好的；沙发上铺着小毯子，还有绘本图画书之类的。 沈蛾公主抱着黎璃，准备过去等电梯上楼，不想吵着睡在二楼的孩子们，直达三楼。可是回头，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妈妈，她是谁？你要收养回来的姐姐吗？” 出现了，这个睡眠时间少到爆的儿子，每次沈蛾出差多晚总会和他碰上面，他身上喜羊羊的睡衣还闪着高光，这个高饱和度的配色闪到了黎璃的眼睛。 黎璃识趣的把头埋在沈蛾怀里，手紧紧环住沈蛾的脖颈。 “宝宝，妈妈要收养的是弟弟。”沈蛾解释后刚好进入下来的电梯，而大女儿也刚好出来。 “妈妈，你要去哪里？”女儿揉着眼睛询问。 “妈妈我啊，先要把姐姐送上去。”沈蛾关上电梯门。 过了一会儿，沈蛾后悔把客房改成书房了，现在过了一秒思考就把黎璃放进了主卧的床上，床相对环形落地窗，玻璃中倒影着二人的身影。 黎璃背靠床，死死抱住她，眼泪夺眶而出，像是宣讨渣女一样，“你有孩子，你还把我带回家，你老公怎么办？” 沈蛾一只手环住她的腰，一只手隔开自己的小腹，“乖啊，我没有老公的，你不用怕啊，松手。” “不，我不，你怎么这样，你带我回家，就”黎璃抽噎声不断，势必要讨要个名分出来，“就什么也不做么？” 沈蛾干脆倒下平躺，这样黎璃也不环住她，她也不用护着小腹了。 “想知道？”沈蛾眯上眼睛闭目养神，蓦然又起身，“我看看孩子们回来告诉你。” 黎璃还在撒娇，“什么都和我说？” “嗯，前提是，你得放我走。” “不骗我？” “不骗你。” 黎璃觉得再不放人就不好了，逼急了可能翻脸了连朋友都不得做。 沈蛾下楼，看着大女儿和二儿子，“我可怜的孩子们，接下来这几天，你们王姨给我看着公司的，妈妈可以送你们上学了。” 大女儿很贴心，给她递了发圈，沈蛾边走边扎头发，刚好走到冰箱旁边，开放式的厨房洗碗机上还趴着小猫，家里的金毛犬也睡眼惺忪的过来守着晚归的沈蛾。 “妈妈，这个不是姐姐，那是你的情人？”儿子一句话，沈蛾一口刚调好的蜂蜜水都喷出来了。 “不是，你哪儿学来的，作为妈妈，我竟然都不知道。”沈蛾一脸愧疚，却又带点质问。 儿子站到椅子上给她披了块毯子，“小严给我说的，他说他爸爸有很多个情人，他的三弟弟都是从情人那儿抱来的，他爸爸是老总，所以花心，妈妈你也是老总，那你是不是也有很多个情人？” 沈蛾揉揉儿子脑袋，“妈妈很累，妈妈只有精力去爱你们，那个姐姐，也只是生意上的人，好吗？” 儿子点点头，沈蛾这才叹息。 喝了口热水，沈蛾走到沙发上躺着，随手拿起旁边地上的绘本，看了几眼，“闺女，你和弟弟不要太靠近周家的孩子嗷。” 女儿牵起弟弟的手，过来给沈蛾按摩，“对了，妹妹们已经睡着了，周家，哪个周家？” 沈蛾起身，让女儿帮忙捏肩膀，“就是钢材的那个周家，基因很强大的，这个圈子里呢，关系混乱的要命，妈妈也不是传统的人，妈妈支持你们谈恋爱，我也不需要你们联姻，只是——” “只是现在不能做那种事，对身体不好，以后别乱搞出孩子来就行，结了婚就别乱玩了，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美好的家！”儿子点点脑袋，“这话你都说好多回了。” 沈蛾摸摸儿子，一点笑在脸上蔓延，儿子也倒在沈蛾腋下怀里。 “是啊，好多回了，他家正宫是助理上位的，工作和私生活就该分开，他就是分不开，助理才能成正宫，这样理不清事儿的人，合作起来不知道要出多少乱子的，基因很强大，母亲不正的，女儿少有正直，这样对赚钱都不上心的家庭，少点来往吧，”沈蛾疲倦的说。 沈蛾起身，带着孩子进屋，给孩子们关灯了才上楼。 而黎璃却挣扎着，机体的疲倦让她忍不住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可期待这次的机会又让她舍不得睡着。 浴室的冲水声如约响起，一会儿，穿着真丝睡衣的沈蛾打着哈欠出来了。 随着灯光熄灭，黎璃清晰的感觉到了身旁床垫的凹陷。 黎璃不知道她是怎么睡着的，可能是太困了。醒来时怀里滚烫的肉球让她真实感满满，细看，是个头，熟悉的香味刺鼻，是沈蛾！ 心里暗喜的时候，怀里的头抬了起来，从侧躺抱着她转为平躺。 沈蛾眼睛迷糊成了一条缝，白皙的皮肤让人挑不出错误，“黎小姐，家里客房改成书房了，只能委屈你和我挤了。” 黎璃还要说没事，电梯声音一响，脚步声哒哒哒，一双圆溜的大眼睛已经和黎璃打上照面了，“小妈妈！” 沈蛾努力睁开眼睛，“宝贝，妈妈在这儿呢！”转头又对黎璃道歉，“我的小女儿，失礼了。” “宝贝，这个是姐姐哦。”沈蛾在努力介绍。 “妈妈，你都说了，两个女孩子也能谈恋爱，她又不是姨妈，还在你被子里，一定就是小妈妈了。”小女孩语不惊人死不休。 沈蛾摸摸孩子的头，“你想要她当小妈妈吗？” 小女孩点点头。 黎璃心里窃喜。 谁知道，沈蛾也是神经大条，面向认识没多久的黎璃，道：“那黎小姐愿意嫁给我吗？” 黎璃脸上带红，点点头。 沈蛾拿起她的手，在手背上点了一下，“好了。” 小女儿踮脚，沈蛾也弓下身子，直到女儿的吻落在沈蛾额头。 吻完沈蛾，小女儿凑过去黎璃那边，黎璃学着沈蛾的样子躬身，也得到了一个早安吻。 小女孩抱着没来得及放下的兔娃娃，给两个妈妈挥手，“那我先下去了，妈妈和小妈妈记得下来吃早饭！” 黎璃抬眼看沈蛾，沈蛾却也给了她一个早安吻和叮嘱就下床了，“要睡可以多睡会儿，我送孩子们去学校了再来找你。” 黎璃“嗯”了一声，忐忑的看着天花板的艺术吊灯，她们这是在暧昧吗？ 黎璃羞红了脸，忙用被子盖住头。 想到这些，黎璃就不禁感慨，不是什么情窦初开的早恋了，可心里就是抑制不住的跳动。可是，她已经到了沈蛾家里，哪儿还有比这更高兴的事？ 黎璃也很累，为了有精力面对沈蛾，趁着这个间隙，她也睡下了。 等沈蛾回来，黎璃感觉被什么抱住，转身，是沈蛾。 沈蛾又睡着了。 黎璃小心翼翼的，翻身都不敢，生怕惊着沈蛾。 黎璃看着墙上一滴一秒走过的时间，希望时间停留在此刻，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