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在武侠世界》 第四二三章 丐帮帮主之争 第四二三章 丐帮帮主之争 与后世信息时代那种新闻爆炸的速度不同,即便是身为穿越者的陈涯,也不知道他已经一战成名了。 他更不知道,他的名声已经传到了西夏,传到了天山。 二月早春之际,刚刚带领丐帮全员过了一个肥年的他,正在接受乔峰的质问。 “陈涯,你把丐帮带上歧途了,乔某不能坐视不管,这帮主之位,你还是还给我吧!” 无锡城外的杏子林中,有一片空地,最是适合举办一些聚会活动,此刻陈涯就在这片空地上接见了乔峰。 是的,是乔峰,而非萧峰。 尽管在这一时空里陈涯提前将萧远山一家人的恩怨情仇都告诉了乔峰,但也正是因为陈涯的提前告知,导致萧峰在弄清楚真相之后,仍然选择姓乔,仍然以汉人自居,仍然要做丐帮帮主。 “怎么你不想替你母亲报仇了吗?” 关于是否归还丐帮帮主的位子,陈涯没有立刻给出答案,而是问出了一个非常深刻的问题。 因为哪怕是在天龙八部的原时空里,萧峰也没有为他惨死的母亲报仇,仇,都是他爹萧远山报的,萧峰全程躺着。 很显然,这个问题最令萧峰痛苦不堪,他脸上的肌肉都在颤动,显得十分狰狞——无论他经过多少次挣扎、纠结和彷徨,无论他多少次说服自己放弃这份仇怨,他仍然迈不过去这条深深的沟壑! “那可是你的亲妈啊!不懂分毫武功,就被玄慈、汪剑通、徐长老他们活活打杀了,你这个当儿子的居然不给她报仇?你萧峰枉为人子!你不配做一名契丹人!” “你别说了!” 萧峰的眼睛里似欲喷出火来,狠狠地瞪着陈涯。 陈涯却是一脸的不屑,“你眼珠子瞪的跟牛蛋似的,跟我耍什么横?你妈又不是我杀的!” 陈涯觉得,萧峰大概率没有找到他的亲爹萧远山,没了萧远山的训诫和帮助,他连他的契丹本族都不愿意回归。 没办法,汉族的同化能力实在是太强大了,强大到萧峰这样的强者都无法逃脱。 过了好一会,萧峰才平复了心情,苦笑道:“这仇,我真的没法报,我是我的养父母养大的,养育之恩大于生育之恩,我的武功又是两位恩师传授的,我能用他们传我的武功去杀他们吗?” 陈涯不得不微微点头。其实他早就知道萧峰不会杀任何一个仇人报仇,无论在任何时空,萧峰都做不到罔顾汉人对他的恩德,而对昔日雁门关外那伙中原的武林高手痛下杀手。 陈涯并不想在这件事上跟萧峰讲出个是非曲直,他只是想转移矛盾。但是当他发现最终还是绕不开丐帮帮主之争的时候,便不再回避,直接反问道:“我只是有些奇怪,这丐帮帮主的位子,比你亲生母亲的血仇还重要吗?” 萧峰摇头道:“这是两回事,我恩师将丐帮托付于我,我岂能随意转交他人,当日我的确口头同意你代掌丐帮,也的确将打狗棒暂借于你,可我从来都没说我从此不做丐帮帮主了啊!” (本章完) 喜欢轮回在武侠世界请大家收藏:()轮回在武侠世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四二四章 萧峰的道理 第四二四章 萧峰的道理 无锡城外杏子林本是丐帮无锡分舵的地盘,这里本来就设有丐帮的多种产业,比如酒坊、粮库等等。 虽然这个时期的丐帮并没有净衣污衣之分,但是很显然,丐帮全帮不可能都靠要饭活着,连同帮主萧峰在内的高层还是需要保证一定的生活质量的。 而当陈涯决定将无锡分舵设为总舵之后,杏子林及其周边建筑都经过了进一步的整修和扩建。改动最大的正是杏子林。 陈涯在杏子林里新修了房屋供自己一家人居住,理所当然地,连同杏子林在内的区域,都用奇门阵法保护起来,不经陈涯一家人允许,谁都别想进来。 而今天陈涯之所以让萧峰一个人进来这里,自然也是考虑到话题的私密性,什么话都可以说。 他今天本打算跟萧峰推心置腹交个朋友,以确保这哥们儿最终不会走极端,为了宋辽两国的战争与和平去死,可谁知人家萧峰根本就不是来感谢他的,人家是特么讨要帮主位子来的! 有那么一瞬间,陈涯有些心灰意冷,他问自己:我非得救萧峰么?不救行不行? 这特么的,救了人家人家也不领情,看这样子,人家分明很是瞧不起自己! 他决定问问萧峰,就说道:“怎么,你觉得我当这大半年的帮主不好吗?还是你觉得我给丐帮带来什么损失了?” “不好!我刚才已经说了,你把丐帮带上了邪路!” 陈涯忽然觉得很委屈,就问:“怎么就走上邪路了?我用我自己的钱,让帮中所有弟子学会经营生意,让他们吃饱穿暖有房住,我错了吗?” “嗯,你错了!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我们是丐帮,你把帮中弟子都改造成了商贩,一个乞丐都没有了,还能叫丐帮吗?” 陈涯忽然听懂了萧峰的意思,合着人家萧帮主宁可手下弟子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也要维持叫花子的本色! “陈涯,不是我乔峰挑你毛病,单从历代帮主定下的帮规来说,你就大错特错了,你看看现在的丐帮,老祖宗定下的帮规还有几条适用的?” 陈涯鼻子差点气歪了,可仔细一想,人家萧峰说的还真没错。 就比如丐帮帮规里有一条,要求弟子不得进入饭店餐桌上吃饭,不得索要金钱,而如今丐帮弟子哪个身上没点零花钱?上述帮规真的是用不上了。 都不再乞讨了,当然就不再适用乞丐的帮规了。 可是这样不好吗?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不好吗? 陈涯忽然就想起了资本主义萌芽时期,封建社会的地主阶级对资产阶级的敌视和反对。不禁哭笑不得。 原来人家萧峰代表的是封建社会,这就好理解了。去问问以皇帝、士大夫们为代表的地主阶级,有一个喜欢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吗? 一个都没有。封建君主和封建地主们并不是拒绝商业活动,他们也并不厌恶金钱,他们只是不想让底层的被统治阶级经商,他们只是不想让穷人赚钱。 所以萧峰来讨回丐帮了,对吗? 然后陈涯说道:“这是你自己的看法?还是你跟其他长老商量过的想法。” 陈涯知道萧峰不是直接找来无锡总舵的,在此之前的一段日子,萧峰每天酗酒无度,徐长老、白世镜那帮人都去找过他。 萧峰也很坦率,“这是我和丐帮长老会商量后的共识。” 陈涯于是笑道:“既然,你们这些长老以上的这样拒绝经商,那么你们去要饭好了,怎么样?” (本章完) 喜欢轮回在武侠世界请大家收藏:()轮回在武侠世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四二五章 武林规矩 萧峰当然辩不过陈涯。 这倒不是萧峰嘴笨。事实上,也不要说萧峰这种崛起于草莽的武道侠客,就是苏轼那般饱学鸿儒,也是辩不过陈涯的。 这道理其实很简单,眼界不同,见识不同,导致的格局就不同,此等差距,非是巧舌如簧、伶牙俐齿所能弥补。 萧峰虽然辩不过陈涯,但是他认死理啊! “别管你说得天花乱坠,丐帮从来都不是你陈涯的,现在我请你还回来。闲话少说!” 这样一来陈涯就无奈了。你说你能带着丐帮全帮走向幸福和辉煌,可是人家说我不需要你的什么幸福和辉煌,我就想过苦逼日子,你还能咋滴?你还能说啥? 所以陈涯也只好不讲理,“如果我就是不归还呢?” 陈涯当然不愿归还丐帮,他一家人要在这个世界上过的舒心,必须要建立一支强大的武装作为保障,丐帮就是这支武装的重要组成部分,否则,他又不是圣人,闲着没事带领丐帮奔小康做甚? 就如同后世京海小江一般的委屈:老子在丐帮待了一年,花了那么多钱,养了那么多人,你上下嘴唇一开就想要回去,想屁吃呢? 对于如此一问,萧峰的回答,则完全在陈涯的预料之中,他说:“那就按照武林规矩来吧。” 武林规矩是什么?武林规矩就是,拳头大的说了算。 既然谈不拢,那就拳脚上见真章,谁赢就按谁的意思办。这就是武林规矩。 虽然早已料到萧峰最终会选择使用武力来解决问题,但是陈涯仍然有些不解,笑问:“怎么?这一年你武功大进了吗?” 陈涯这一问,指的是当初他和萧峰初次相逢,他用三招修真奇技震住对方,当时萧峰自叹弗如的往事。 往难听里说就是:天晴了雨停了你又觉得你行了? 萧峰却坦然答道:“不是,在下苦思一年,至今无法模仿陈兄那般神迹,只不过在下觉得,陈兄那般手段也未必便能完胜在下!” 萧峰这话说得很客气,言语中把陈涯抬得很高。 当初陈涯与萧峰“邂逅”于一家酒馆,就用酒壶、酒杯和酒水表演了几招绝活。 他只用右手按住酒壶,便将壶中酒水逼出,隔空斟至萧峰的杯中,这一手原本也没什么出奇,只要内力达到一定程度即可做到。 陈涯真正牛逼的是“逼水法”,也就是将酒水漫出酒杯却不洒,这一神仙手段即便是在西游记里小白龙使出来都能唬住黄袍怪,何况是凡夫俗子的萧峰。 萧峰当即惊为天人,才会聆听陈涯“揭秘”他的身世,更是在听完身世之后将打狗棒暂借陈涯保管,象征着让出丐帮帮主之位。 而今萧峰旧事重提,话固然说得漂亮,但是陈涯却如何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 这言外之意就是在说:“你这逼酒不洒的绝技虽然神奇,却是华而不实,用于对战之中没有什么用途。” 既然听懂了萧峰的意思,陈涯也就不再浪费唇舌,说道:“那好吧,比武是吧?怎么比?在哪比?你来决定。” (本章完) 喜欢轮回在武侠世界请大家收藏:()轮回在武侠世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四二六章 有点儿失望 武林规矩,就是一言不合直接开打。 陈涯对此一战早有准备,他甚至因此准备了奇门阵法内部的杏子林里这片空地作为战场。 在没有观众的情况下打这一场,当然是为了给咱们名满天下的北乔峰留个面子。 萧峰和慕容复不一样。慕容复是为了装逼打脸、非得搞一出人前显圣、鳌里夺尊。即使你想给他留面子都不行。 在陈涯的印象里,萧峰虽然是个矛盾纠结的人物,却绝非慕容复那般肤浅虚荣,所以只要此刻萧峰提出就地解决,他就顺手做了这个人情。 然而萧峰的回答却是大出陈涯的意料。萧峰说的是:“你我之战,就定在三月初三,太湖北岸三茅峰,不知你意下如何?” 陈涯听了就有些不爽。很明显,萧峰这是打算在众目睽睽之下夺回帮主之位了,至于观众,至少也有丐帮全员吧? 给你脸,你还不要是吧? 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陈涯也懒得多说,于是淡淡说道:“就如你所愿。” 至此,这场世纪之战就算定下了时间地点,萧峰也不再啰嗦,当即告辞,陈涯便喊来了康敏送其出阵。 康敏是此刻陈涯留在阵中的唯一家人,他之所以带康敏在此,自然是因为康敏不懂武功,不会给萧峰留下自己以多打少的印象。 他让康敏送萧峰出阵,也是想看看经过自己这蝴蝶翅膀的改变,这一时空的康敏是否还会对萧峰这样的沧桑男人有所觊觎。 正所谓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即便有一万只蝴蝶翅膀,康敏这闷骚的本性是改不了的,既然风流倜傥的段正淳都拢不住她那具红杏般的身子,陈涯觉得自己也未必能让她死心塌地。 毕竟,在康敏的心目中陈涯也只是一个年少多金、武功超强的少年而已——自从陈涯驾临江南,便再也没有宣告他的“仙人”身份。 陈涯觉得,之前在无量山收服的女人们都太顺从了,顺从到床笫之上都不敢恣意求欢的地步。 一旦女人把自己当做神仙一样惧怕,生活中便少了太多的乐趣。 所以从李青萝开始,陈涯就有意维持着自己的凡俗人设,果不其然,后宫里的欢趣多了起来,李青萝之后的女子,都没了叶二娘、刀秦甘等女的木讷与呆板。 当然,对于李青萝之后的这些女人把自己当成人来对待,陈涯也是有着防范之心的,一旦女人把自己当成一个男人来对待,就会失了敬畏之心。 而对于康敏这样的荡妇来说,这种防范便显得尤为必要,这样的浪女人尤其是一个男人能够满足的?别说陈涯不可能每夜都只让她一个人独享雨露,就算陈涯集万千宠爱于她一身,她就能满足么? 所以此刻陈涯让康敏送萧峰出阵,也是存了试探之心,想看看康敏是否还对这个昔日的丐帮帮主有什么绮念。 在康敏引导萧峰出阵的过程中,陈涯的神识始终笼罩在康敏的身上,令陈涯失望的是,康敏竟然没有展现任何女人的性感,就那么冷冷地走在萧峰的前面,一句话都不说,甚至没有一次简单的回眸。 这骚娘们,眼界变高了啊,竟然看不上萧峰了。 (本章完) 喜欢轮回在武侠世界请大家收藏:()轮回在武侠世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四二七章 内力暴增 陈涯对康敏的表现颇为失望。这倒不是他有喜欢被绿的癖好,而是,他知道康敏始终有着一颗红杏出墙的心。 这就好像是楼上那第二只必定扔下来的靴子,早点扔下来早点放心,陈涯想要赶在康敏下一次出轨之前抓她个现行,然后狠狠地治服她。 只是这样看来,这个事情很有些任重道远,纵然再怎么不情愿,也得千日防贼了。眼下便只好继续独宠康敏这个骚女人。 或许男人对女人的心理都是这样复杂矛盾,总之在陈涯的感觉里,康敏的诱惑远胜于其他莺莺燕燕,即便是国色天香的王语嫣也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距离和萧峰约战的三月初三还有一月之遥,陈涯也没怎么把这一战放在心上,每日里便只在康敏的肚皮上驰骋,只把他后宫里其他女人嫉妒得咬牙切齿,恨不能康敏死在床上。 令众女欢喜的是,十天后,天山程华倩和西夏梁云贞相继到来,结束了康敏独霸陈涯的日子。 有美女来投,陈涯当然是照单全收,悉数笑纳,这正愁着没有内力可吸、功力不得寸进呢,有了这么大批量的女武者到来,还不是甘之如饴? 管她们是灵鹫八部的还是麻魁一品堂的,也不管她们是来卧底的还是来刺探军情的,陈涯一如既往,摒弃一切繁文缛节,挨个给她们“净化丹田”,先睡了再说。 就算这些女人怀有异心,只要睡过了再吸干了内力,就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再等她们学会了自己传授的武功,享受过奢华的生活,难道还能回去不成? 陈涯这样的态度,反倒令程华倩、符敏仪,梁云贞心生轻视,是的,符敏仪是程华倩选来的副手,入选的原因却不是符敏仪的针线活出众,而是美貌出群。 在来无锡之前,程符梁三女本以为陈涯的门槛极高,不知有多难进,做足了被他拒之门外的心理建设,哪曾想陈涯竟然如此急色,恨不能把床榻摆在门口等人。 若不是天山童姥和西夏梁太后有令在先,嘱咐三女必须满足陈涯一切要求,三女还真不想被这个色中饿鬼给糟蹋了。 见过色的,真没见过陈涯这么色的,睡了自己三个首领也还罢了,怎么将随行而来的都给睡了?这逮谁睡谁,都不挑挑的吗? 然而事实总是那么无奈,等她们从陈涯的床上下来时,一身内力已是化为乌有,这时候也别说后悔了,就是想哭都没地儿哭了。 与叶刀秦甘阮李等女的欢喜相反,康敏对陈涯这种来者不拒的行为很是深恶痛绝,四十多个女人啊,即便一夜一个也得四十多天,这四十多天老娘怎么办? 幸好,除了程符梁三女之外,陈涯不是一夜一个,也有一夜两个、甚至三个的时候,饶是如此,也让康敏的香闺空到了三月初二。 三月初三这天,陈涯只带了叶二娘和李青萝两妇,一家三口来到了太湖北岸的三茅峰。 (本章完) 喜欢轮回在武侠世界请大家收藏:()轮回在武侠世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四二八章 游戏规则 三茅峰是惠山群峰之一,更是道家茅山派的驻地。茅山派的宗门上清宫就坐落在此。 选择三茅峰作为和陈涯决战的地点,是丐帮徐长老的提议。 概因之前陈涯和慕容复、鸠摩智等强者那场比武,没人能够看出陈涯手段的源流,便有人猜测说陈涯其技隐有旁门左道、鬼魅邪法。 而茅山派素以擅长驱邪镇鬼之能享誉江湖,虽然其创派祖师三茅真君早在西汉时期便已得道飞升,但是他们留在世间的种种传说仍然深入人心。 三茅峰上自有仙家道法庇护,可以驱除世间一切鬼魅邪祟,那陈涯便有再强的左道之术也难施展,这就是徐长老选择此处的理由。 三月初三,乍暖还寒。萧峰以及丐帮所有四袋以上弟子长老,就等在三茅峰下。 其实萧峰并不像徐长老一般想的那么多,也不像慕容复那样想要人前显圣。他之所以要与陈涯决战于此,除了从善如流、听从长老会的意见之外,所求便只有一个公正。 谁知道陈涯人品如何?万一输了却不认账,到时找谁说理去? 所以这一战一定要公平、公正、公开,一定要有全帮弟子的亲眼见证。 陈涯看见萧峰等人,也懒得客套,示意叶二娘和李青萝两人在旁等候,就一指山下空地说道:“就在这打吗?” 萧峰却缓缓摇头,随即一指三茅峰顶道:“陈公子,乔某与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自不想与你打生打死,乔某已将打狗棒置于此峰之顶,待会儿寻个发令之人,你我同时奔向峰顶,取打狗棒在手,回到此处时保有打狗棒者便是获胜的一方……” 三茅峰高达百丈,陈涯抬头望向峰顶,果见苍翠之中有一道碧光闪耀,不禁面色一寒,冷笑道:“丐帮之中总有些鸡鸣狗盗之徒,放着富家翁不做,偏爱干这偷鸡摸狗的行当……” 这打狗棒自从萧峰交与陈涯之后,一向由阮星竹保管,只不知丐帮何时将其盗了出来,又被萧峰插在了三茅峰头。 陈涯不齿于丐帮行径的同时,也对阮星竹颇有不满,不就是最近没让你侍寝吗?你有意见,也不应该这样懈怠吧? 哼,这娘们儿竟然如此玩忽职守,东西丢了都没发现,回去定要狠狠打她屁股,让她长长记性! 听了陈涯的讥讽,萧峰也不禁脸皮发热,这偷取打狗棒的并非丐帮弟子,而是一向与丐帮交好的几个武林人物干的,其中便有聚贤庄游家兄弟、向望海、快刀祁六等人,他们趁阮星竹外出游玩之际用一根刷了绿漆的竹棒来了个偷梁换柱…… 此时游家兄弟等人就在丐帮阵列之中、只不过萧峰却没有把他们的所作所为说出来,他甚至都没有看他们一眼。 萧峰原本是不赞同偷窃打狗棒的,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直接找陈涯去要就是了,何需如此偷偷摸摸? 只不过,既然这些武林朋友已经把事情做下了,总是为了帮助丐帮,他也无法再说什么,难不成,还要把打狗棒送回到杏子林去? (本章完) 喜欢轮回在武侠世界请大家收藏:()轮回在武侠世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四九章 爬和飞的差距 在陈涯的理解中,萧峰提出来的这个赌赛方式很像后世现代他玩过的一个电脑游戏——暴力摩托。 玩家即参赛者从起点跑到终点,再从终点跑回起点,谁先回来谁就是赢家。 过程里玩家之间比拼的并不仅仅是速度一项,还需要躲避路上的障碍,甚至还要防备相互之间的踢踹和铁链抽击。 虽然萧峰并没有提及彼此之间能否动手攻击,但是想想也能知道,倘使自己先一步抵达山顶拿到了打狗棒,下山的时候萧峰能够坐视自己轻松回到起点吗? 陈涯想到了这些,却并没有继续发问,只是伸手指向山顶示意:“萧兄,你先请。” 萧峰被陈涯这声“萧兄”叫得浑身一僵,虽然他已经证实了自己契丹人的身份,但却不想在中原武林公布出来,他一再跟陈涯表示自己不想改姓、仍然叫做乔峰便是为此。 却不料陈涯此刻竟然当着丐帮全员这样叫他,真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本来还想礼让陈涯先行来着,这么一尴尬,索性发足飞奔出去,借以掩饰,只眨眼间就跑出去三丈有余。 陈涯当然也不敢太过小觑萧峰的轻功,这个世界里但凡内力高绝者自有超凡脚力,不练轻功胜似轻功,所以在萧峰奔出的瞬间,他也纵身而起。 陈涯这动作一出,顿时引起全场武者惊呼一片,只因他并没有如同萧峰那样沿着山坡奔行,而是向着山坡上方的空间冉冉飞起! “啊!这……这是什么轻功?” “这人怎么会飞?” “定然又是妖法邪术!” “不可能!这里不是三茅峰吗?怎么还能施展妖法邪术?” 众人一阵七嘴八舌,说啥的都有,只有跟着陈涯一起来的叶二娘和李青萝淡定从容,目不转睛地看着山腰上两道身影。 叶二娘和李青萝淡定,是因为她们都认识陈涯这身轻功,也都跟陈涯学过,这门轻功就是螺旋九影。 果不其然,陈涯在腾空之后不久身体就开始旋转,同时一双手臂展开两侧,叶李二妇记得陈涯说过这是螺旋桨原理,可以为身体提供上升的浮力。 而令叶李二妇想不通的是,这三茅峰山脚至山腰的坡度并不垂直于大地,而是有着较缓的坡度,陈涯若是继续飞升,即使飞上高空也到不了山顶啊! 下一刻,陈涯用他的动作给叶李二妇解开了疑惑,他用九阴白骨爪,凌空虚抓对面山坡上的岩壁。 身体每转一圈,就虚抓一下山壁,由此,就能保障他的身体近乎贴着山坡飞行。 这份构思,当真匠心独运。不由叶二娘和李青萝不服。 当然,在叶二娘眼里,陈涯从一开始就是仙人,不论施展什么都是仙家手段,肯定是战无不胜的。 而李青萝虽然不知道陈涯的仙人身份,却也被陈涯这飘飘欲仙的飞行迷住了芳心,这小郎君,文才武功床笫技巧无一不精,当真当世无二! 众人惊叹连连之际,两妇芳心可可之时,山上二人已经迅速接近了峰顶。 从山脚仰望上去,很难分辩此时谁更接近目标,似乎陈涯这身法并不比萧峰的奔行强多少。 (本章完) 喜欢轮回在武侠世界请大家收藏:()轮回在武侠世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五〇章 飞龙在天,本是轻功 对于同一个人来说,跑和飞到底哪个更快?这是一个很容易形成误解的问题。 不过陈涯却知道,跑,一定是比飞更快些的。 譬如,在后世的百米赛道上,最后冲刺那八米,改成跳远的动作去冲线如何? 答案一定是,会被其他竞争者超过。 又譬如,乔丹从罚球线起跳滑翔劈扣的瞬间,如果有个人在地上由罚球线跑向篮板,则此人一定会在乔丹落下之前抵达球场的端线。 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虽然陈涯无法使用现代数学和物理公式来证明,但是他知道,只要没有加持外力驱动,人体的“飞行”速度是很慢的。 此刻于三茅峰头也是一样,别看陈涯如同直升机一样飞到了三茅峰顶、而且在过程中从未脚踏实地,但是相比于一直大步飞奔、偶尔手足并用的萧峰来说,他真的没有获得什么优势。 其实,陈涯之所以采用这种并不先进的方法攀越山峰,并不是出于炫技的目的。 只因这三茅峰顶通往巅峰那最后一段山体,实在是太过狭窄且陡峭。如果他也使用凌波微步等轻功踩着山壁上去,就不可避免地要跟萧峰发生冲突。 他不想跟萧峰动手。 至少,他不想当着丐帮帮众的面跟萧峰动手。 他觉得,只有在留住北乔峰的盛名、不使其盛名扫地的前提下,他对萧峰的拯救才有价值。 他觉得那个西天佛祖之所以让他穿到天龙世界来救人,要救的一定是一个举足轻重的风云人物。 如果把萧峰踩到土里,令其如同慕容复那样颜面尽失,盛名不再,变成一个垃圾。 那么这样的垃圾还有拯救的价值吗? 要说原时空的天龙世界里谁死的最可惜,众所周知的,莫过于悲情英雄萧峰,相信百分之九十九的读者都不希望萧峰死去。 可如果萧峰不再成其为英雄了呢?甚至在这个时空的江湖里,萧峰变成了一个战五渣,那么还有谁会在意他的生死? 已经是第二次轮回的陈涯,想的不可谓不周到,他算无遗策,他斟酌再三,确保每一次行动都有计划和预案。 穿越者的优势就在这里,所以穿越者基本上不会犯错。 所以在两人近乎齐头并进接近峰头的这最后瞬间,陈涯向着山壁踢出一脚。 这一脚,本就在陈涯的算计之中,这是原时空射雕世界里武功大成的郭靖的独门绝技,名为上天梯! 不要小看这一脚上天梯,它可是糅合了全真派金雁功和九阴真经内力的正宗上乘轻功,且特别适合攀越山峰或城墙。 在射雕原时空里,在攀爬陡峰峭壁或城墙方面,郭靖绝对是天下第一的存在,其他任何人以及其它任何轻功、都无法与郭靖这手上天梯相提并论。 所以陈涯觉得这回稳了。因为他觉得萧峰没有任何办法比他更快拿到那根打狗棒! 只是他万万没能想到的是,就在他踢中山壁之后,借着反作用力最后拔高的瞬间,萧峰采用了一招匪夷所思的身法,竟然比他先一步冲上了峰顶。 就在萧峰轻舒猿臂,抓住打狗棒的瞬间,山下彩声四起,其中更有徐长老那独有的沙哑声音携着内力传上山巅: “好一招飞龙在天!萧帮主威武!” (本章完) 喜欢轮回在武侠世界请大家收藏:()轮回在武侠世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五一章 就只有你会出其不意吗? 如果说在穿越射雕世界的岁月里有什么遗憾,那么没能学会降龙十八掌,一定是遗憾之一。 不过这并不妨碍陈涯在第一时间认出萧峰这招飞龙在天。并且瞬间醒悟。 原来如此! 飞龙在天!这一招既是降龙十八掌之中的一掌,也是一种在特定情况下适用的轻功身法。 这招飞龙在天本来就是用于攻击空中或者位置高于己身的目标。很显然,这样的招法不具备极快的速度是不行的。 于低位攻击高位,你慢吞吞地跳起怎么能行?那不成了送菜了吗? 这是一种带有攻击性的轻功,必须求快! 又或者,如果从山脚下开始,萧峰就一直使用这招飞龙在天“飞”向山顶,便不会比陈涯的上天梯更快抵达打狗棒。 但是在这百尺竿头之际,使出这样一招掌法出来,便的确收到了奇效。 毕竟陈涯的上天梯是冲着峰顶去的,而且他空出来的双手时刻防备着萧峰的横向攻击。 然而萧峰的飞龙在天却是冲着打狗棒去的,直接一掌拍向了打狗棒,只是在拍中的瞬间变拍为抓。 所以结果就是萧峰先拿到了打狗棒。 只不过失算的陈涯并无气馁,于萧峰触摸到打狗棒的瞬间就已经下手夺棒。 而他采用的夺棒手段也是同样的匪夷所思,他用的竟然是打狗棒法中的绝招,獒口夺杖! 右手疾出,食中二指戳向萧峰的双眼,同时左腿潜行,压住了打狗棒的下端…… 虽然在射雕世界里陈涯并未听过洪七公口述打狗棒法的心法口诀,但是原着里关于这招獒口夺杖的描述实在是太多了。 不论是在原时空射雕世界,还是在原时空神雕世界,黄蓉和杨过都曾不止一次地用过这招獒口夺杖。 即便陈涯不懂心法,无法做到神似,可形似总是可以的吧? 就是这样一招形似的獒口夺杖使出来,萧峰顿时就懵逼了。 谁?谁泄露了打狗棒法?陈涯怎么会使打狗棒法? 打狗棒法乃是丐帮的镇帮之宝,是比之降龙二十八掌还要秘密的绝技,一向只有上代帮主与继任帮主口口相传,从未落于纸上! 而萧峰当然知道自从跟着师父汪剑通学会这门棒法以来,自己从未在对敌时使过一招半式。 这一切只因他行走江湖与人对敌时,一向只凭拳脚便足以克敌制胜了,别说玄奥奇幻的打狗棒法,就是降龙二十八掌都鲜有用武之地! 烂大街的太祖长拳了解一下。试问这北宋末年,能够战胜乔帮主太祖长拳的能有几人? 那么问题就来了。既然这打狗棒法是汪老帮主秘传给自己的,自己又从未在对敌中施展,这陈涯是怎样学会打狗棒法的呢? 獒口夺杖不愧是百用百灵的夺棒招法,别说萧峰有着短暂的懵逼,就算他不懵逼也未必能够保住手中的打狗棒。 由于打狗棒被陈涯的左腿压住,本能地,萧峰只能使出一招见龙在田来迎击陈涯的犀利二指,只是那根打狗棒却被陈涯的腘窝夹走了。 而萧峰也不愧为实战型武学天才,纵使被陈涯以无法想象的手段夺走打狗棒也并不慌张,于电光石火之际已经察觉到了陈涯这招獒口夺杖的似是而非。 他冷笑一声,心想只要陈涯应付自己这招见龙在田之后,拿起打狗棒的瞬间,自己便还他一招正宗的獒口夺杖,就不信这打狗棒抢不回来。 (本章完) 喜欢轮回在武侠世界请大家收藏:()轮回在武侠世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五二章 星宿妖人? 萧峰从来都没有因为年龄上的优势而对陈涯有所轻视。 别说什么就算从娘胎里开始练武也积攒不下多少修为。 惯于以弱胜强的萧峰从来都不认为年龄是一种优势。 所以他非但没有轻视陈涯,反而将陈涯当做了生平最强的劲敌。 萧峰觉得,无论是从当初邂逅时陈涯施展的奇技来看,还是从丐帮帮众转述的陈涯完胜慕容复的过程来分析,陈涯都是武林中前所未见的强者! 在萧峰的预估中,唯一的侥幸,或许就是陈涯的内力不如自己,但是他更知道、内力的深浅并不是克敌制胜的唯一条件。 正是因为他重视陈涯,所以在这场竞赛中他从一开始就已经竭尽全力。 令他颇为庆幸的是,竭尽全力果然是正确的,他险之又险地抢先半步,率先拿到了打狗棒。 庆幸的同时他又感到了深深的后怕,因为他通过陈涯那奇炫的身法中看见了陈涯的实力。 尤其是最后那踢向山壁的一脚! 他原以为陈涯的那一脚会踢向他的,又或者陈涯会利用空闲的双臂发动偷袭。但是陈涯却没有,陈涯只是踢向了山壁。 恰恰也是这一脚,让萧峰看出了陈涯的内力之深,竟然不输自己分毫!从而深深后怕。 这要是稍有轻慢,还不得输死当场?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古人诚不我欺! 所以,在这种竭尽全力的指导思想下,当陈涯出其不意抢走打狗棒的瞬间,萧峰使出了生平绝技,降龙二十八掌之见龙在田! 究竟是什么样的敌人,才会迫使萧峰动用降龙二十八掌?原时空里有答案,那是丁春秋+游坦之+慕容复三大高手,才会逼得萧峰动用降龙掌! 错非如此强敌,萧峰只需耍一套太祖长拳就欧了。 话说此刻,萧峰在使出见龙在田的同时已经决定了后续手段,而他的后续手段也不是别的什么花里胡哨,正是獒口夺杖! 既然这一场竞赛比的是谁能拿着打狗棒返回山脚起点,那么抢夺打狗棒就是第一位的要务! 正好萧峰也不想跟陈涯打生打死,他两人之间原本无冤无仇,甚至陈涯对他还有告知身世的恩惠,何至于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所以他这招见龙在田是留了分寸的,三茅峰的巅顶太过狭小,他真怕把陈涯震落山下,那样这场竞赛可就变了味了。 对于这招见龙在田,萧峰也是有着无比的自信,他知道当此情形之下,陈涯的唯一应对就是跟自己对掌!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而当对掌之后,自己再用这招正宗的獒口夺杖,便可以将打狗棒抢回来。 萧峰不仅对见龙在田有信心,对獒口夺杖更有信心!只因獒口夺杖用于夺取敌方长兵器的时候是无解的! 也可以这么说——就提前告诉你,我要用獒口夺杖来抢你的棍棒了,你防好了,然后结果就是你的棍棒一定会被夺走。 没错,獒口夺杖就是这么牛逼,就是这么无解!以至于萧峰果断选择了这一招作为后续手段,要把刚刚丢掉的场子找回来! 然而这世上总是会有始料未及这种事情,萧峰一对降龙掌拍到陈涯面前之时,陈涯的确双掌迎击相对,但就在四只手掌彼此相击的刹那,萧峰发现自己的内力竟然狂泻而出…… 萧峰顿时暴怒,心想:亏我一直把你当做少年奇侠,却不料你竟然是星宿妖人! (本章完) 喜欢轮回在武侠世界请大家收藏:()轮回在武侠世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五四章 御剑飞行 在那一瞬间,陈涯并不知道萧峰心里想了什么,他又不懂读心术。 只不过他知道萧峰一定不会甘于打狗棒被抢的下场,一定会拼尽全力反抢。 至于萧峰会使用什么招数,这个谁能猜得到?陈涯当然也猜不到,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不给你反抢的机会不就完了? 萧峰是在叶李二妇的惊呼、以及徐长老、白世镜等群丐的喝彩声中醒悟的:不好!上了这厮的恶当! 当然,令他意识到上当的并不是山脚众人的喧哗,而是陈涯那落叶一般的身姿! 正常情况下被打落悬崖的人只能像弹丸一般坠落,怎么可能像陈涯这样飘飘摇摇?这厮摆明了是想卷了打狗棒飞回始发地! 萧峰虽然看不懂陈涯这般身法属于哪一种轻功,却在这一瞬间明悟了陈涯这一系列动作的意图! 他使用化功大法便是引诱我全力暴击,然后借着我的暴击之力,加上他本身向后腾跃的力道,便可实现极限的远离! 这样一来他非但可以直接飘落在始发地点,更可以脱出我擒龙控鹤的捉拿范围!当真是算路深远! 萧峰原本就不是愚钝之人,牵扯到武学的事情上更是颇富急智,于刹那间想通了这一切,在惊佩陈涯之余,当然不会就此服输,当下迈开大步冲下山来。 有过登山经验的人们都知道,下山时如果直面山下大步奔行会是个什么结果,那真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 但是萧峰显然不惧这个,或者说他为了截住陈涯抢回打狗棒已经豁出一切。 山腰半空中,飘飘荡荡的陈涯已经伸直了左腿,腘窝里夹着的打狗棒随即脱落,却又仿佛拴上了一根无形的绳索般,到了他的脚下便不再坠落。 陈涯就这样双脚踏着打狗棒向下斜飞,宛如神话故事里御剑飞行的剑仙! 见此奇景,山下众人尽皆张大了嘴合不拢来。虽然人们都是武林人物,但是剑仙的传说谁没听过?譬如吕洞宾、譬如张道陵…… 什么宛如?这他娘的就是剑仙好吧!上清宫的掌门人纯虚道人心中震骇,这陈涯竟然是个筑基期以上的修真高手! 自从数百年前三茅真人羽化飞升之后,上清道派就像是用光了所有运气一般,再也没能出现一个筑基期的道士,不仅没有筑基期高手,就连练气中期的人才都没出现,逼不得已,上清道派便只能一改初衷,开始修炼武学。 钻研钻研剑法,好歹也能在江湖中站住脚不是?否则,就凭一两个才入门的炼气初期弟子,怕是连三茅峰这祖上基业都保不住。 陈涯不知道纯虚道人看出了他的底细,或者说即便有人看出了自己是修真者也无所谓。打得过我吗?打不过,就都老实跪着! 陈涯的确是在御剑飞行,只不过他这御剑的火候还很欠缺。毕竟他这是借着自由落体的加速度从上往下飞,反过来,如果他能从山下御剑飞到山顶才算小有所成。 我能从山下飞到山顶吗?陈涯不知道自己是修真的哪个境界。只不过觉得在吸收了几十名麻魁和灵鹫宫女徒众的内力以后,自己应该可以做到从山脚飞到山顶。可就是太耗内力了! 这个操作可以选个安全的时间地点试一试,现在绝对不行,还不知道一会要不要大打出手呢,只看萧峰这拼命下山的样子,该不是死不认输吧? (本章完) 喜欢轮回在武侠世界请大家收藏:()轮回在武侠世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五五章 亢龙有悔 萧峰不是死不认输。他只是觉得自己还没有输定。他还有最后一招胜负手! 悠悠然御剑飞行的陈涯,在抬头回看山上的瞬间,便有幸目睹了萧峰的这招胜负手! 只见他大步腾跃三个起落之后,突然奋力拔高,从半山腰处一块巨石上“起飞”,头下脚上,双臂前伸,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射”向了山脚! 陈涯瞬间就看懂了萧峰的意图——从山顶“起飞”是不行的,由于山腰以下坡度变缓,这一“箭”只能掉落在山坡上。 所以萧峰才会大步腾跃三个起落,并且在鞍部的一块巨石上腾空,这样……虽然也无法直接抵达山下的始发地,但是他的目的却并不是始发地! 他只需要赶在自己之前,在始发地点的前方截住自己就行了。 毕竟,在双手空空的情况下回到始发地毫无意义,要拿着打狗棒才算获胜不是? 然后陈涯突然就想起了降龙十八掌中的一招。 亢龙有悔! 嗯,只看萧峰这个姿势便八九不离十了,这一定是亢龙有悔! 好家伙!反应真够快!也真不要命! 可是,他就不怕摔死吗? 陈涯的神识都倾注在打狗棒上,暂时无法分出神识探测山脚,只能转头看去,却见萧峰的目标是山下的一棵苍松,旋即恍然。 萧峰这是要用亢龙有悔掌击松树,借用反作用力缓冲啊!只是这样真的可以吗?可千万别像那只撞在树上的兔子啊,我可没想守株待兔! 这一刻,陈涯竟然有些担心起萧峰来,万一这家伙撞死了或者摔死了,闹不好自己这趟天龙世界就白穿了! 这样一想,陈涯就没了计算反超的时间。 是的,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萧峰的海拔高度已经比陈涯低了,按道理此刻陈涯最应该考虑并实施的是如何抢先抵达始发地,但是他这一担心萧峰,就再也没了争先的可能。 百忙之中,他只能从怀中掏出一根彩带——这彩带是仿照古墓派镇派之宝金铃索制作的,用以怀念他穿越射雕时的古墓生涯,纪念意义大于实用意义。 但是此时此刻这根山寨金铃索却发挥了无可估量的作用,被他抖腕打出,于间不容发之际缠住了萧峰的腰身! 金铃叮当作响,萧峰当然听得到,也知道这是陈涯出手了,只不过他以为陈涯这一手是落井下石趁火打劫。 可就算明知道陈涯在偷袭,他也无暇分神抵御了,因为此时他全部的身心、毕生的功力都已经轰了出去,轰向那棵苍松! 陈涯见状便不由得叹息一声,暗忖自己这根金铃索固然能够起到些许作用,但若说可以帮助萧峰无碍着陆却是还差了不少。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喀喇”一声巨响,萧峰的手掌尚未触到树干,沛然的掌力已然轰在树干正中,震得松树剧烈颤抖起来,宛若遭遇了狂猛飓风。 伴随着这声巨响,他的身形猛然一顿,腰间缠绕的金铃索也已拉得笔直,似乎马上就会崩断。 陈涯看得真切,知道此时正是良机,瞬间终止了御剑飞行,将全部功力转换到金铃索上,奋力一拉。 (本章完) 喜欢轮回在武侠世界请大家收藏:()轮回在武侠世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五六章 萧远山现身 陈涯所料非虚,单凭他金铃索之力真的不足以阻止萧峰触到松树。 虽然经过他这一拽,的确减弱了萧峰那万钧冲击的一部分力道,可又如何拉得回他的身体? 眼见手掌就要拍在树干之上,萧峰不禁苦笑一声,此时他已经明白陈涯并非落井下石,而是在施以援手,可是陈涯啊陈涯,你可知你这是在帮倒忙? 当此情形,萧峰只求冒险一博,要么拍断树干获得缓冲,要么自己一头撞死。 练过徒手劈砖的人都知道,只有劈断了砖块手才不疼,反正,如果砖块完好,断的就有可能是你的手骨。 同样的道理,萧峰这一记亢龙有悔也是一样,只有树断了,他才能有活的可能! 可是陈涯这一拉,却减少了萧峰太多的动能,以至于待会手掌拍中树干时力道减弱,再想拍断松树的可能已经无限趋近于零了,这不是帮倒忙又是什么? 就在萧峰自怨命苦,行将放弃治疗之际,突然又有一道黑色的长索从山下人群中疾飞出来,如同一条矢骄游龙,迎着萧峰的身体飞去。 事实上,这条黑色长索飞出的时间点并不晚于陈涯的金铃索,反之还要早那么一点点,只是人们全神贯注于萧峰的悍勇,发现得较晚罢了。 与陈涯救援的金铃索不同,这条黑色长索却是攻击萧峰的。 在陈涯的金铃索抖直的同时,这条黑索的头部也飞到了萧峰身体的上方,然后狠狠地砸了下来,砸在了萧峰的后腰! 之所以用“砸”字而不用“抽”字,自是因为这一下力道的雄浑! 这是想要砸断萧峰的腰椎吗? 不,当然不是。 陈涯瞬间就反应过来,这条黑索也是来救萧峰的,只不过这位的手段更加有效——把萧峰砸落山坡,萧峰还怎么撞击大树?最多也就是摔个狗吃屎而已! 这法子的确比陈涯的管用,但是也有一个弊端,那就是萧峰有可能因此恼羞成怒:你特么想砸断我的老腰也就罢了,还让我当众表演狗吃屎,你确定你是在救我吗? 陈涯想到了萧峰恼羞成怒之后的囧状,不禁哈哈一笑,借着金铃索上传来的千钧巨力向前一荡,就从萧峰的身体上越了过去。 在超越的瞬间,不出意外的,他看见了摔落尘埃的萧峰,没有狗吃屎,只有懒驴打滚,那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与此同时,他也看见了那条正在回撤的黑索,那黑索的索头向上翘着,仿佛择人而噬的毒蛇。 使用长索长鞭之类的软兵器远程攻击,除了曾经与自己朝夕相伴的梅超风之外,还会有谁呢? 陈涯的记忆在所有的武侠世界里搜寻,瞬间就想到了,嗯,少林三渡吧,金刚伏魔圈的绳索就是这么个路数。 心念电闪之间,他看向了黑索的主人,山下人群里站着的一条黑衣蒙面大汉,头上裹着黑色的头巾。 那就没错了,这位一定是萧峰他爹萧远山了。 不得不说,这老小子的绳子玩的真不错,在天龙原时空里就凭这根黑索就能逼退聚贤庄群雄,从容救走他儿子萧峰。 如今这个时空,他仍然宝绳不老,嗯,兴许他这手黑索功夫就是金刚伏魔圈的雏形吧,藏在少林寺里几十年真没浪费。 (本章完) 喜欢轮回在武侠世界请大家收藏:()轮回在武侠世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五七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萧峰从来都是一个磊落坦荡之人,既然陈涯已经拿着打狗棒回到始发地,在规则上已经获胜,当即愿赌服输。 他强忍着伤痛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向陈涯说道:“你赢了,乔某今生再无染指丐帮之心!” 这话引起了丐帮一众长老的不满,哗然之中,徐长老变色道:“乔帮主怎可就此认输?那陈涯分明是取巧耍诈,若是当面交手,他一定打不过你!” 萧峰对此恍若未闻,只冷冷地看了徐长老一眼,又对人群中那蒙面大汉拱手道:“虽然阁下这一鞭打得在下不轻,且致使在下输了赌赛,但是在下却无法否认阁下的救命之恩,这厢谢过。” 萧远山闻言冷哼一声,不屑道:“打得不轻吗?我看还是轻了些,竟然打不醒你这个糊涂蛋!你知不知道你祖宗是谁?竟然为了这劳什子丐帮如此拼命,你对得起你的祖宗吗?” 萧峰不禁心头一凛,难道此人也知道我的身世?他下意识地看向陈涯,想知道是不是陈涯透露给黑衣大汉的。 陈涯刚想摇头否认,却感觉到身畔叶二娘的呼吸有异,侧目看去,只见叶二娘双目如火,正死死地盯在萧远山的脸上,唯一思索便知究竟,握住叶二娘的手说道:“你听出来了?” 叶二娘重重点头,咬牙切齿却又低声说道:“嗯,当日就是此人抢了我的孩儿……” 陈涯便也点头低声道:“你想现在报仇吗?” 叶二娘目眦欲裂,却又微微摇头道:“不行,我现在还打不过他。” 陈涯用力握了握叶二娘的手道:“不怕,我可以制服他,让你打一顿,如何?” 叶二娘却仍然摇头,轻声道:“多谢主人,这仇妾身想要自己报!” 陈涯不知叶二娘的心思,其实叶二娘却是为了陈涯好,只因在她看来陈涯的武功未必比得过那蒙面大汉,不想在此强敌环伺之际给陈涯添乱。 别人不知道,叶二娘当年可是跟萧远山交过手的,当时这人硬抢了她的儿子之后,却能在她疯狂的攻击下闲庭信步,随后抓花了她的脸,其武功高了她何止一倍! 而此时此刻,单只萧峰一人已是陈涯劲敌,又有徐长老、白世镜等一众丐帮高手跃跃欲试,怎能让陈涯再惹上这武功绝高之人。 陈涯不知叶二娘心中所想,只道她真想亲自报仇,心中微微讶异。 陈涯虽然有巧胜萧远山的把握,却也是凭借修真者的手段,若是单以武功对决,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陈涯当然知道萧远山的实力,那可是独战少林掌门玄慈和丐帮帮主汪剑通以及二十来位中原一流高手的存在,比他儿子萧峰都不遑多让,又岂是叶二娘一人能够战而胜之的? 可既然叶二娘这样说了,他也只能由着她的性子,毕竟报仇这种事有时候真的不便假手他人,这就好像吃别人嚼过的食物,终究不如自己嚼的香。 陈涯由此按下了出手的念头,不料萧远山这边却起了苗头,一双虎目扫过叶二娘的脸,却看向陈涯说道:“姓陈的小子还真不挑食,什么样的女人都要,怎么着?想替你的女人出头吗?来来来,咱们手底下见个真章,你敢不敢?” (本章完) 喜欢轮回在武侠世界请大家收藏:()轮回在武侠世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五八章 怒怼萧远山 萧远山虽然对萧峰为丐帮拼命很是恼火,且亲手把儿子打成了这场赌赛的输家,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愿意接受这场赌赛的结局。 谁的儿子谁不疼?我萧远山的儿子武功天下第一,你陈涯凭什么取巧赢了他? 所以即使叶二娘没在当场,萧远山也是不会放过陈涯的,既然萧峰已经带伤,那就亲自跟陈涯打一场,替儿子找回这个场子。 而他之所以拿叶二娘来说事,则是为了激怒陈涯,以免陈涯避而不战。 毕竟彼此年龄和辈分都相去甚远,如果陈涯就是不接战,自己也不能死皮赖脸地逼迫一个小辈死磕。 陈涯基本上能够理解萧远山的想法,可理解归理解,你拿我的女人说事儿就不行! 没错,从表面年龄上看,陈涯把叶二娘收为妾侍的确有些重口味,可是谁能知道陈涯在射雕世界已经度过了三十几个春秋呢? 作为一个历经三世、心理年龄超过七十岁的男人来说,三十多岁乃至四十岁的女人总是别具风情的。 尤其是那些极具风韵却又素未平生的,又或觊觎甚久却未能一亲芳泽的,个中滋味,非过来人不能回味。 陈涯对女人的感悟是,十五岁有十五岁的妙处,二十五岁有二十五岁的风骚,三十五岁有三十五岁的浪漫,四十五岁有四十五岁的妖娆。 在陈涯看来,每个年龄段的女子都有其独特的魅力,且各个年龄段的女人之间根本没有可比性,年轻有年轻的潮,年长有年长的好。 所以即便最近他一直迷恋康敏,但也绝不会将叶二娘那一批女人弃若敝履。总而言之,凡是同床共枕过的,都是他的挚爱。 然而此时萧远山却在侮辱了他的同时侮辱了叶二娘,这怎么能忍? 当即怼了回去:“萧远山你活的不耐烦了是吧?你抓花了我老婆的脸这笔账我还没找你算呢,今天本来看在你儿子的面子上没打算理你,既然你自己跳出来了,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来吧!你父子要不要一起上?” 陈涯这话一出口,场间众人多半是听不懂的,萧远山是谁?他儿子又是谁? 可这话听在萧峰、叶二娘、徐长老等人的耳中,却是有如天雷滚滚。 与原时空不同,此时萧峰已经去过雁门关外石壁,看见并找人翻译了尚未被人毁去的“萧远山绝笔”,自然知道萧远山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叶二娘却是首次得知这个抢走自己儿子又抓花自己脸的人姓甚名谁。 至于徐长老也知道萧远山,则是因为当年萧远山在峭壁上刻下契丹文字并跳崖殉情后,参与此事的天台山智光大师做了个文字拓片,找人翻译成汉语给大家看的。 所以此刻这三个听懂了的人各个百感交集,萧峰是纠结要不要当场认祖归宗,叶二娘是担心陈涯为自己出头吃亏,徐长老却是担心被萧远山认出来当场报仇,只吓得心都快从嘴里跳出来。 (本章完) 喜欢轮回在武侠世界请大家收藏:()轮回在武侠世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五九章 胡汉恩仇 陈涯这段话怼的刻薄,萧远山听了自然恼羞成怒,回怼道:“哪里来的狂徒?教训你我一个人就够了,还用得着我父子一起上?” 说话间越众而出,站到场中怒视陈涯:“来吧,咱们用拳脚来说话!” 陈涯本待立即下场,却无意间看见徐长老窃喜的神情,便一举打狗棒说道:“且慢!” 旋即看向丐帮众人:“饭要一口一口吃,事儿要一件一件办,我已经赢下了这丐帮帮主,尔等可有异议?” 陈孤雁闻言连忙说道:“属下陈孤雁恭贺陈帮主执掌丐帮!” 对于陈涯获胜这个结果,此间观战的丐帮众人大多很不甘心。因为他们都是六袋以上弟子。 别看陈涯搞活了丐帮经济,令全帮成员都过上了好日子,可那只是对原本穷苦的成员而言的,而对此间这些原本就衣食无忧的高级弟子来说,最近增长的生活条件算不得什么惊喜。 没办法,陈涯总不能帮助徐长老等人跻身福布斯富豪榜吧? 陈涯考虑的是人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心理,提高的是底层乞丐的生活条件。对于那些原本就不缺钱花的高级帮众来说可有可无。 这就好比你给原本月薪过万的企业高管们涨了十几块钱工资,能得到欢呼才怪。 真正拥护陈涯的都是底层帮众,这一群体固然数量众多,可是来到此间的却几乎没有,所以此刻陈孤雁的恭贺就显得很是尴尬。 陈涯早知会是这样,却也不恼,只问道:“还有人不承认陈某执掌帮主的吗?有,就站出来!” 群丐默然以对。这怎么站出去?站出去不就成了赖皮了? 脸还是得要的。 陈涯等了片刻,不见有人出来反对,便冷笑一声,道:“既然没人反对,那么本帮主就开始行使帮主权力,面对外敌犯我丐帮,你们这些帮众就没有一点表示么?” 群丐尽皆茫然四顾,不知道陈涯所言何意,哪有外敌侵犯丐帮? 要说乔峰突然多出来一个亲爹,那也是人家乔峰的家事,就算人家父子都想跟你陈涯过招,那也是本帮内部矛盾,那也算不得外敌啊! 陈涯却狡黠一笑,看向徐长老道:“徐长老怎么往后躲呢?本帮主说的就是你!你不知道吗?来来来,站出来告诉大家,这里有没有外敌侵犯!” 徐长老哪里还敢站出来?不仅不敢站出来,反而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这时,萧远山说话了,“怎么?陈涯你这是不敢单挑,想要群殴我父子吗?那就来吧,反正你们这些南朝鼠辈已经习惯了以多欺少!” 众人原本也没听出什么不对,可这“南朝鼠辈”四个字的立场就太鲜明了,任谁都能听懂。 这个时代里,能把丐帮众人称作“南朝鼠辈”的,就只有辽国的契丹人! 众人震惊之际,萧远山更是把真相抖了出来,看向萧峰说道:“峰儿,到得此时,你还不想认祖归宗吗?你叫萧峰!不叫乔峰!岂能继续与这些宋猪为伍?” 说话间,萧远山反手扯下了蒙面黑巾,露出一张酷似萧峰的国字脸。 紧接着又将胸口衣襟一撕,露出了胸膛上纹刺的那颗凶悍的狼头,喝道:“峰儿你看这是什么?你可曾对得起你胸口上的这颗狼头?” (本章完) 喜欢轮回在武侠世界请大家收藏:()轮回在武侠世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六〇章 徐长老,卒 萧峰本还纠结,却被萧远山一番话说得热血上涌,直到萧远山撕开衣襟露出狼头刺青,便再也顾不得隐瞒身份,猛地撕开了自己的胸襟,露出同样一颗狼头,仰天长啸。 一时间,这对父子的啸声交织激荡,只震得群山颤抖,林木摇晃,在场众人纷纷摔跌在地,只余寥寥数人尚可支撑,却也觉得胸间烦闷,内息不畅,不得不立即盘膝坐倒,暗自运功相抗。 全场之中,就只剩下陈涯一人傲然挺立,岿然不动。 但即使是陈涯也不得不承认,这对父子的啸声已臻武林之最。 想那神雕世界里杨过一啸,万兽匍匐。倚天世界里谢逊一啸,千人伏诛。然而显而易见的是,杨过加上谢逊也比不过此时萧氏父子这声重唱! 眼见这父子继续下去,那么包括叶二娘、李青萝在内的此间众人不死也得重伤,陈涯不得不断喝一声:“够了!” 就如同射雕原时空里郭靖打断黄药师和欧阳锋的箫铮杀伐一般,精通九阴真经的陈涯很容易就找到了萧氏父子啸声的节奏并予以干扰,成功破除了音波的杀伐之效。 随即说道:“萧远山,你父子要报杀妻杀母之仇我不拦着,可是你们不能让这些无辜之人陪绑!” 不等萧氏父子答话,迅即又对群丐说道:“大家都看见了吧,咱们丐帮的上一任帮主姓萧,叫做萧峰!人家是辽国后族人士,可是咱们这位德高望重的徐长老呢,在明知此事的情况下,却仍然力推萧峰续任本帮帮主,大家可知徐长老是何居心?” 众人从啸声梦魇中逃得一命,无不感激陈涯相救,此时事实俱在,对陈涯若说更无半点怀疑,仇恨的目光齐刷刷看向徐长老。 徐长老也刚从啸声中解脱出来,还没正经喘口气,就被陈涯“揭发”出来,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样澄清自己。 陈涯根本不给徐长老辩驳的机会,转而看向萧远山说道:“怎么,你爷俩是先报杀妻杀母之仇呢?还是先跟我干架?” 萧远山目光闪烁,在陈涯和徐长老之间徘徊,终于一指徐长老道:“峰儿,这个南朝鼠辈已经活得太久了,就交给你来杀了!” 萧峰更不犹豫半分,说道:“是!” 说话的同时,左掌划弧,右掌直击,正是降龙二十八掌之见龙在田! 众人见状无不骇然,这还隔着四五丈呢,怎么就能毙敌于掌下了?这萧峰的武功也太过匪夷所思了吧? 徐长老也是这样想的,却不敢赌萧峰是不是虚张声势,正欲退却,却发觉身后就像堵了一堵墙,竟然无法后退半步。 只有陈涯看见萧远山遥遥击出一拳,用的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大金刚拳里的一招洛钟东应,这一拳远程袭至徐长老背后,拳力虽已发散,不足以伤及后者,却恰好形成了一道无形气墙,挡住了徐长老的退路。 与此同时,萧峰的脚下却是大步疾进,兼之掌影变幻,叠加了十三道内力,结结实实地轰在了徐长老的胸口。 值得一提的是,在降龙掌落下最后那一瞬,徐长老并非没有抵抗,只不过他那横挡的双臂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做螳臂当车。 臂骨、胸骨和肋骨,尽在排山倒海的掌力下碎成齑粉,丐帮就此再无徐长老一号人物。 (本章完) 喜欢轮回在武侠世界请大家收藏:()轮回在武侠世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六一章 准备搬家 萧峰杀死徐长老后,自觉没有脸面再跟群丐话别,径自大步远去。 萧远山也没再提起要跟陈涯打一场,就好像从来没有这回事似的,施展轻功追儿子去了。 陈涯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是因为刚刚自己能够在他父子啸声交织下浑若无事,萧远山也不敢随便招惹自己了。却不知并非自己内力超过他们父子,而是九阴真经载有专破音波攻击的窍门。 陈涯自然不会追上去告知真相,心说姑且让你父子忌惮着吧,也省得打生打死的耽误正事。 至此,陈涯算是彻底掌控了丐帮这个大型社团,回到杏子林不久,便有麻魁统领梁云贞率领手下麻魁全员叩拜答谢。 “多谢大官人为我西夏麻魁报得血海深仇!从今往后,我西夏麻魁甘愿为大官人做牛做马……” 如今陈涯的女人已经多达七十有余,对他的称呼也是五花八门,有叫他“相公”的,有叫他“夫君”的,有直呼其名的,还有叫他“当家的”的,只有这些麻魁叫的“大官人”让他有些尴尬。 因为他一听这个称呼就会想起西门庆,不过仔细回味之下,觉得西门庆也没啥不好的,只要不被武松打死就行。 麻魁所说的“报仇”,是指徐长老之死,当年徐长老虐杀数百西夏麻魁,其手段之残暴令人发指,事后有麻魁前去收尸,发现那些同袍都是被蟒蛇钻入身体折磨而死的。 而如今虽然杀死徐长老的是萧峰,但是麻魁也不知道如何了解到当时的情景,一致认为徐长老是死在陈涯的祸水东引之下。 梁云贞更是坚定地认为,只要陈涯不想让徐长老死,那么即使萧氏父子联手也未必能够如愿以偿。 麻魁们的固执令陈涯颇有些哭笑不得,明明是人家萧氏父子报得杀妻杀母之仇,自己连借刀杀人都算不上,可是梁云贞她们却非得把这个恩情记在自己头上,又有啥办法? 生受了啊! 不过这样也是好事,今后就不必防备麻魁这一支后宫搞事情了。 徐长老死了,萧峰不知道去哪报仇了,这跟自己没一毛钱关系,不用理会,剩下白世镜和全冠清之流也都老实了,一时之间也没什么弄死他们的理由。 随着对丐帮的彻底掌控,自己在江南的事情已了,是时候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其实陈涯原本无意染指丐帮,甚至连同与慕容复的比拼,与萧峰的赌赛等等,这一切都是占有康敏的副产品。 而今既然康敏已经收在后宫了,因之产生的纠葛也都告一段落了,再留在无锡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在陈涯的计划里,下一步的工作有两个,其一是迁居到开封灵感塔。 自从在射雕世界发现了灵感塔的四维空间之后,陈涯始终认为地球上最好的居所就是灵感塔。 这其二呢,就是应该前往星宿海走一遭,去星宿海,除了回敬丁老怪当年那一耳光之外,还有尽早把小阿紫收到身边也是当务之急。 不要说让阿紫早些离开星宿派那个龌龊罪恶的生存环境,只说为了阮星竹、阿朱她们母女团圆,这趟星宿海也是非去不可。 (本章完) 喜欢轮回在武侠世界请大家收藏:()轮回在武侠世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六二章 搬家 陈涯主意是定下了,却不能马上就走。一方面是因为这样的举家迁移需做好充分的准备,另一方面,他和木婉清等侍妾的约定到时间了,木婉清和无量剑的十几个女弟子即将带着他的儿女赶来团聚。 日前木婉清已经遣人送过信来,说她们月内就到。所以陈涯需要等她们到了之后再一起前往开封。 开封那边,陈涯也派人给高俅送过信去,让高俅在灵感寺周围购买房产,作为新居。 目前高俅仍然跟着苏轼,而苏轼在仕途上的运作终于成功,得到了高太后的重用,目前已经官居当朝宰执,权柄更胜章惇一筹。 陈涯不知道原时空里苏轼做没做过这么大的官,如果没有,就说明这一世自己的蝴蝶翅膀起了作用,西夏后宫的面子还是举足轻重的。 其实苏轼的官大官小殊无所谓,只要高俅在汴梁吃得开就行。苏轼不行了还有赵佶,未来的高太尉永远站不错队。 除了安排高俅买房,陈涯还着令函谷八友之一的冯阿三在新居周围布设奇门阵法,函谷八友始终认定了陈涯是他们的师曾祖,师曾祖有令岂敢不遵? 也正是出于陈涯的安排,目前函谷八友正在京城陪着赵佶玩耍,每日里琴棋书画陶醉其中,偶尔有个头疼脑热还有薛慕华药到病除,唯有擅长土木工程的冯阿三和擅长种植的石清露百无聊赖,正好让他们两个去布置新家。 为此,陈涯还派了陈孤雁带领一千四袋以下丐帮弟子去给冯阿三当小工。 一切安排就绪,各项准备工作在汴京无锡两地紧锣密鼓地开始进行,三月初,木婉清率领一众侍妾儿女来到无锡,陈涯每夜都是久别胜新婚地宠幸一轮,白天里却开始传授儿女们武功心法。 关于教育儿女这件事,陈涯觉得或许是多了就不稀罕,呼呼啦啦的一大群,也说不上特别喜欢哪一个,所以就一视同仁,男孩儿就教九阳真经,女儿就教九阴真经,先打好内功底子再说其它。 没错,陈涯上一世在射雕世界里利用强权把少林寺里的楞咖经拿到手,把其中的九阳真经背了个滚瓜烂熟,而这一世却由于学了北冥神功而没练九阳,正好传给儿子们打基础。 这样的天伦之乐又享受了半年,汴梁那边传回消息,说新居及内外装修已然全部竣工,陈涯便即举家搬迁。 浩浩荡荡的一千多人马上路,一路迤逦一路风景,沿途强梁山匪无不退避三舍。 这可是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一高手陈涯啊,轻取南慕容,力克北乔峰,哪个不长眼的敢寻他的晦气? 十月中旬,车队来到汴梁,有遂宁郡王赵佶会同当朝宰执苏大学士于城门迎接,顿时轰动了东京城。 一时间皇城内外议论纷纷,上至文武百官,下至贩夫走卒,无不暗中惊异,慭慭然,莫相知。 哪里来的牛逼人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排面?就是辽国使节,也没这么夸张吧? 喜欢轮回在武侠世界请大家收藏:()轮回在武侠世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六三章 陈大官人 不用陈涯自己遇事立威,只在进入新居的那一刻,陈大官人的声名就传遍了京城。 人们口口相传,这位陈大官人绝对是牛逼人物!惹不起!绝对惹不起! 当负责日用采购的灵鹫宫女徒把听来的这个消息报给陈涯时,陈涯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哪来的这么大名头,这么大威慑。 很明显,如果这声名是从江湖上传过来的,那就不该是“陈大官人”。哪怕传成了“陈大仙人”,也比“陈大官人”靠谱许多。 答案在高俅温锅的这天揭晓,高俅指着被新居包围的灵感寺和灵感塔很是感慨万千: “不容易啊!朱太妃信佛,一开始扩建房子的时候,这寺庙里的秃驴仗着朱太妃的势,死活不同意咱们的方案,最后我使了个招才把他们赶了出去!” 陈涯便即恍然,的确,自己在射雕世界改建这块地盘的时候已是南宋,而且那时候的开封已经在自己势力的掌控之下。 而今高俅在这里大兴土木却是在北宋都城的地域内强抢,难度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能够顶着皇太妃的压力把一座寺庙据为己有,就凭这实力,就难怪人们都说惹不起,是挺不好惹的。 当下起了些许好奇,就问高俅:“你使了什么招儿?” 高俅道:“我让那些和尚杀了两个香客,吞了香客随身携带的金银珠宝。然后香客的家属告到了开封府,苏大人又在高太后那里说了句话,事儿就办成了。” 不用问,也能知道和尚们是被杀人了。 陈涯就很无语,可是转念又想,此事若是换了自己亲自操作,又能找出什么办法来呢?多半也是下三滥,最多也就是不伤人命罢了。 呜呼,这世间攫取财富的法子只有两种,或巧取,或豪夺。怎生一个无奈了得! 当下也只能拍拍高俅的肩膀,夸一句:“能干!多谢了!” 高俅则是非常谦虚:“怎么敢当公子言谢?这都是小的应该做的!” 就这态度,陈涯都不得不心服口服,难怪将来人家能当太尉,真不能怪赵佶识人不明,难道苏轼也识人不明吗? 陈涯在新居里住了一个月,目的是稳定新居生活,同时看看有没有人上门寻衅滋事。 要知道高俅利用开封府断案把和尚都赶走了是一回事,自己住进来是另一回事。 朱太妃不敢找苏轼的麻烦,不等于不敢找自己的麻烦。 然而一个月匆匆过去,竟然和谐太平,陈涯也就无需继续坐等,准备动身了。 因为这一个月下来,以麻魁为主的府中侍卫已经掌握了奇门大阵,即使自己不在,等闲人物也攻不进来了。 ·这期间陈涯也曾重登灵感塔,感悟四维空间,结果却不出所料,没到四维空间碎片交集的日子,在塔内也感悟不出什么。 这一天大雪纷飞,从夜里下到了天明,陈涯忽而心血来潮,带了李青萝和王语嫣、阮青竹和阿朱两对母女,以及梁云贞,符敏仪两位统领,自北城门出行,一路莽苍踏雪而去。 (本章完) 不用陈涯自己遇事立威,只在进入新居的那一刻,陈大官人的声名就传遍了京城。 人们口口相传,这位陈大官人绝对是牛逼人物!惹不起!绝对惹不起! 当负责日用采购的灵鹫宫女徒把听来的这个消息报给陈涯时,陈涯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哪来的这么大名头,这么大威慑。 很明显,如果这声名是从江湖上传过来的,那就不该是“陈大官人”。哪怕传成了“陈大仙人”,也比“陈大官人”靠谱许多。 答案在高俅温锅的这天揭晓,高俅指着被新居包围的灵感寺和灵感塔很是感慨万千: “不容易啊!朱太妃信佛,一开始扩建房子的时候,这寺庙里的秃驴仗着朱太妃的势,死活不同意咱们的方案,最后我使了个招才把他们赶了出去!” 陈涯便即恍然,的确,自己在射雕世界改建这块地盘的时候已是南宋,而且那时候的开封已经在自己势力的掌控之下。 而今高俅在这里大兴土木却是在北宋都城的地域内强抢,难度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能够顶着皇太妃的压力把一座寺庙据为己有,就凭这实力,就难怪人们都说惹不起,是挺不好惹的。 当下起了些许好奇,就问高俅:“你使了什么招儿?” 高俅道:“我让那些和尚杀了两个香客,吞了香客随身携带的金银珠宝。然后香客的家属告到了开封府,苏大人又在高太后那里说了句话,事儿就办成了。” 不用问,也能知道和尚们是被杀人了。 陈涯就很无语,可是转念又想,此事若是换了自己亲自操作,又能找出什么办法来呢?多半也是下三滥,最多也就是不伤人命罢了。 呜呼,这世间攫取财富的法子只有两种,或巧取,或豪夺。怎生一个无奈了得! 当下也只能拍拍高俅的肩膀,夸一句:“能干!多谢了!” 高俅则是非常谦虚:“怎么敢当公子言谢?这都是小的应该做的!” 就这态度,陈涯都不得不心服口服,难怪将来人家能当太尉,真不能怪赵佶识人不明,难道苏轼也识人不明吗? 陈涯在新居里住了一个月,目的是稳定新居生活,同时看看有没有人上门寻衅滋事。 要知道高俅利用开封府断案把和尚都赶走了是一回事,自己住进来是另一回事。 朱太妃不敢找苏轼的麻烦,不等于不敢找自己的麻烦。 然而一个月匆匆过去,竟然和谐太平,陈涯也就无需继续坐等,准备动身了。 因为这一个月下来,以麻魁为主的府中侍卫已经掌握了奇门大阵,即使自己不在,等闲人物也攻不进来了。 ·这期间陈涯也曾重登灵感塔,感悟四维空间,结果却不出所料,没到四维空间碎片交集的日子,在塔内也感悟不出什么。 这一天大雪纷飞,从夜里下到了天明,陈涯忽而心血来潮,带了李青萝和王语嫣、阮青竹和阿朱两对母女,以及梁云贞,符敏仪两位统领,自北城门出行,一路莽苍踏雪而去。 (本章完) 第一二六章 暴露行藏 陈玄风没有想到由于丘处机和粘合纳的相互推诿,以至于他预想中的战斗迟迟没有发生。 八月二十一这天,他和梅超风做好了一切战斗准备回到了葛牌镇。 陈玄风是这样打算的,如果敌人来到葛牌镇那就开打,打完了顺便买点蔬菜水果撤入奇门通道。 当然,他和梅超风留在客栈前院的两匹宝马也不能便宜了敌人。今天要把它们牵回去,在古墓附近找一处马草丰腴的地方,再布设一个奇门阵法把它们保护起来。 最初陈玄风真的顾不上这两匹宝马,只是这两天预计的战斗迟迟未至,就给了他夫妇更充裕的时间做准备。 回到客栈,四名侍女都已经起来了,她们尚且不知陈玄风一家已经搬走了,还给陈玄风三人做了早餐。 虽说这些天陈玄风三人的行事颇为古怪,但是既然人家不说,她们谁又敢问? 其实侍女们对陈玄风的印象也是越来越好,因为陈玄风从不折腾她们,就连做饭、服侍洗浴这类本职工作都给免了。大体上只要李巧儿在家,就没她们四个什么事。 而今天她们四个之所以会给陈玄风三人做早饭,是因为她们发现李巧儿没在家,以为他们夫妻三个又出去大采购了。 陈玄风和梅超风已经在古墓吃过早饭了,自然不会再吃,陈玄风索性开诚布公,“以后不用给我们三个做早饭了,你们自己养活自己就可以,去留随便。” 说完,就和梅超风牵了两匹宝马出了客栈。今天的主要工作就是安置这两匹宝马,连带着扩展奇门阵法。 走在街上,梅超风没什么话题可聊,就说了一句:“咱们要不要去救程江?” 陈玄风摇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谁让他当初不听劝?让他在上面待着去吧,说不定已经投降了,你操那份心干嘛,闲的?” 梅超风道:“我这不是觉得敌人一直没来葛牌镇,就说明程江还跟咱们是一伙。” 刚说到这,就看见前方菜摊旁边有两个全真道士在买菜,立即闭了嘴。 这两个全真道士之前被旁边一家卖炊饼的蒸屉挡住了身影,所以陈梅夫妇都没看见。 陈玄风打眼一看这俩道士,知道是不会武功的采购员,便不理会,从他们身后经过。 一走一过之间,却听见卖菜的摊主说道:“今天从山北都出不去了,设卡的兵爷说终南山许进不许出,你们全真教的道长还能出去不?” 只听右边那道士骄傲道:“我们当然出得去,官兵再凶也得给全真面子。不过需要到邱师叔那里拿令牌,没令牌的出不去。” 旁边一个卖八月炸的摊主就叹息道:“这山北也来了那么多兵马封山,怕没有好几万,到底是为啥呀,可怜我这八月炸,还想运到长安卖个好价钱娶媳妇,这下全完了。” 陈玄风闻言就停下了脚步,问那摊主:“你这八月炸在长安卖什么价钱?我按长安的价钱买你的,全包了。” 陈玄风当然听得出金国又增兵了,不过既然他已经决定把终南山变成战场,就无所谓对方再来多少兵。 来得越多越好,免得不够自己两口子练手的。他甚至不怕在这两个全真派的采购道士面前泄露行踪,有本事就来葛牌镇,看老子怎么玩死你们。 那八月炸摊主却是喜出望外,最近几天他经常看见这个客栈里的豪客来街上买东西,出手之豪阔前所未见。 摊主一度期待这豪客能惠顾自己,却始终没能得偿所愿,没少抱怨自己点背脸黑,不料今天却被馅饼砸在了头上。 不不不,这天上掉下来的哪是馅饼啊?这分明是媳妇! 当即报出价格,殷勤地询问要不要送货,陈玄风一指身旁乌云盖雪,“你把筐子担在上面,两个筐子多少钱,我一并给你。” 旁边两名道士见状便互相使了个眼色,彼此微微点头。 昨天晚上邱师叔还把他们这几个常去葛牌镇的叫到一起,让他们留意一黑一白两匹骏马,只需观察不许打听。这不就是了吗? 陈玄风付了银两,摊主也把两只竹筐担在马鞍绑好,正想走时,忽听一声怒喝:“陈玄风,你把我巧儿妹子拐哪去了,把人给我交出来!” 陈梅二人回头一看,见是丑女孙三妹,身后背着一只竹筐,显然也是来买菜的。应该是刚刚去过客栈,发现李巧儿不见了才追了上来。 陈玄风就笑道:“李巧儿是我老婆,我让她去哪她就去哪,你管的着吗?” 陈玄风这么多天没见着孙三妹,原本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只是根据原时空的剧情判断应该是进了古墓。 可笑月梅和孙三妹做梦都想不到李巧儿就生活在她们的脚底下。 孙三妹无言以对,打又打不过,便不再说话,只喘着粗气怒视陈梅二人。 陈玄风也懒得再搭理她,就牵马前行。“老婆,别理她,咱们走。” 就这样,陈玄风和梅超风两人双马在前面溜溜达达地走,孙三妹在不远处紧紧地跟。更远处,两名全真道士也跟在孙三妹的身后,想要看看陈梅二人的去向。 然而奇门通道不是摆设,陈玄风两口子走着走着就走进了通道,距离五丈的孙三妹跟着走进去,却发现两人两马没了踪影。 她连忙发足疾追,跑了一阵之后却发现又回到了刚才陈梅二人消失的地方,只看见两名鬼头鬼脑的全真道士四处踅摸。 当晚,重阳宫三清殿内,丘处机接见了两名采购员,听完叙述沉思片刻,问道:“你们好好想想,他们最后是往哪个方向去了?” “南边!” “南面,他是往山里去了。” “好像是翠华山、南五台的方向!” 二道争先恐后,为丘处机提供思路。 丘处机的浓眉却皱的更紧,“这么说,他们是打算从南面逃走?” 坐在旁边的粘合纳听了就笑了:“南边?南边他更走不了!你就放心吧,南面的伏兵有一万,比我带的这支四千人马来得都早!怎么样,没想到吧?” 第一二七章 玩儿呢? 终南山南面是上洛、洛南两座县城,分别驻有五千兵马。 早在八月初,这两县的兵马就已经出动,在终南山南侧外围布防,当时领到的任务是截杀飞虎西路军。 然而后来随着情报陆续传回,西路飞虎军已然化整为零,这支伏兵的任务也随之发生了改变,变成了封锁终南山南侧所有出路。 丘处机不知道这支伏兵的存在,粘合纳却是知道的,只不过一直没跟丘处机提过这事。 东南北三路大军总计三万人马围困终南山,可见完颜洪烈的决心有多大。 粘合纳笑罢说道:“西南北都无忧,我就担心他们逃往东面。” 终南山的东面是秦岭的主峰,越过秦岭的主峰就进入到千山万壑之中,别说三万人马,就是三十万也未必抓得住陈玄风。 丘处机却笑道:“东面不可能,别忘了他们是牵着马走的,难不成他夫妇还能把马扛在身上翻山越岭?” 粘合纳老脸一红,“说的也是,我倒是把这茬忘了!” 丘处机想了想,又问两名采购员:“你们刚才说陈玄风拐走了葛牌镇的一个女人?那女人叫什么?” “那丑婆娘说的……好像是叫巧儿。” 丘处机猛然一拍大腿,哈哈笑道:“这陈玄风真的是找死,这下他死定了!” 粘合纳惊道:“李巧儿?” 丘处机道:“葛牌镇巴掌大的地方,还能有两个巧儿吗?粘统领,你明日即可以保护李巧儿的名义派兵进驻葛牌镇,那陈玄风既然跑不出南西北,又不会往东,那就是藏在山中某处了……” 这个分析结果对丘处机来说无异于喜讯,因为他不用承受来自李歌儿方面的压力了。 你李元妃不是害怕李巧儿争宠吗?现在人被陈玄风弄走了,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她还有跟你争宠的可能吗? 如果没有争宠的可能,你还有必要找人去杀她吗? 粘合纳不知道丘处机的小心思,也兴奋起来:“这样咱们就可以逐步缩小陈玄风的活动范围,他要么出来自投罗网,要么饿也饿死他!” 两人越合计越兴奋,不经意间已是子夜时分,却突然听见一声号角从北面传来。 粘合纳自然听得懂这号角的意思,既不是集合也不是收兵,而是求援! 当即脸色大变,霍然站起道:“不好,出事了,一定是陈玄风!” 丘处机这里还在懵逼,粘合纳已经派出手下武者赶往山北察看战况。 手下刚走没半柱香,西面祖庵镇又有号角声响起,同样是求援讯号。 这下粘合纳也懵逼了,如果是陈玄风在袭营,这么短的时间里怎么可能跑到西边去?飞过去的吗?这之间的山路曲曲弯弯的,就是骑着宝马也没这么快! 想不明白也就不再想,连忙又派了一名武士前往西边察看。 这时北边又有号角响起,粘合纳头都大了,不过这一次号角的意思却是仗已经打完了。 全真派的客房里,辗转无眠、深刻反省的程江也听见了号角声。从而更加确认了金军的存在。 辛弃疾曾经教过他金军的号角喻意,知道这一定是陈玄风动手了。继而兴奋异常。 这是围魏救赵之计吗? 只要北面和西面的金军抵挡不住,是不是这重阳宫内外的金军就会前去增援? 如果真的是那样,自己要不要趁机逃脱? 只不过,他只兴奋了片刻就蔫了回去,因为他发现随着金军号角的接连响起,自己门前的道士反而增多了,从两个变成了六个。 两个我都打不过呀!何况六个? 然后他又听见了北面传来的号角,知道陈玄风的进攻失败了。 他自然不知道北面有多少金军,只当是祖庵镇的金军分兵驻扎过去,最多不过千余人。 不由得感慨起来:陈玄风你可别托大呀,金军的战斗力就是强啊,不是黄河帮铁掌帮可比。 正感叹时,突然又有一声号角响起,这号角的声音比之前传自北西的声音大了太多,听起来就在这重阳宫的半山上! 这下程江是既感动又埋怨,陈玄风你以为玩了这手声东击西就能强闯重阳宫了,那你可就想错了,这重阳宫里的全真六子、几千道士可还没动呢! 程江这样想,粘合纳和丘处机也是这样想。 粘合纳笑道:“陈玄风这小子太狂妄,以为这样就能闯进重阳宫了?真把我们当傻子?” 丘处机却冷静得多,说道:“粘统领你赶紧传令下去,让你埋伏在山上的人佯败这阵,把陈玄风放到重阳宫来!” 粘合纳恍然大悟,连忙依言传令。 丘处机也没闲着,安排守御山门的道士见了来人不可死战力敌,一定要把来人放进来。 又让当值弟子把其余五子都喊过来,只待陈玄风入瓮成鳖,就一举击杀。 不多时,其余五子陆续来到三清殿,粘合纳也集合了重阳宫中的所有好手,一个个都摩拳擦掌,严阵以待。 时间就在众人紧张而又兴奋的等待中溜走,可是预想中的陈玄风却是迟迟没有到来。 眼看两炷香接连燃尽,粘合纳先前派往北山口和祖庵镇的两名武士相继返回重阳宫三清殿,也没看见陈玄风的只鳞片爪。 丘处机终于忍不住,率先询问返回的金国武士:“陈玄风呢?” “没看见啊。我到北山口的时候仗都打完了,人早跑了。” “我到祖庵镇的时候也打完了,没看见敌人在哪,更没看见敌人模样。” 粘合纳怒道:“真是一群废物!战果如何?速速说来!” “属下离开的时候,北大营死尸有一百二十四具,另有多人失踪,是那些追出军营的,应是死在草木林石之间,一时无法计数。” “……西大营死了二百八十七人,另有出营追击者几十名,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废物!废物!都是废物!” 粘合纳暴跳如雷,连声咒骂,正好前往重阳宫山下布置的武士返回,见状立马吓得不轻。 粘合纳怒视来人:“你怎么样?看见陈玄风了吗?他来了几个人?咱们死伤多少人?” 粘合纳这疾言厉色三连问,越问手下越害怕,直接跪下说道:“属下真的不知道,属下没看见陈玄风,只看见咱们的人接连倒地毙命,你不是让我带他们一起退吗?所以我回来的时候还没有清点伤亡……” 第一二八章 一而再 翌日上午,经过仔细清点,北西两座军营送来伤亡统计,连同埋伏在重阳宫山上的兵卒武士在内,总计死亡九百零一人。没有伤者。 骂了一夜的粘合纳,和郁闷一夜的丘处机终于得出了结论,原来自己这伙人都被陈玄风给玩了。 陈玄风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强闯重阳宫。先袭北后击西也不是什么调虎离山之计。 从头到尾,陈玄风和梅超风就一个目的,杀人! 各营派来重阳宫的传令兵不仅带来了准确的伤亡数字,还带来了详细的验尸报告。 从验尸报告里陈述的死者伤势可以看出,死者的致命伤有五种类型。 一、爪伤。 二、枪伤。 三、棍伤。 四、掌伤。 五、暗器伤。 爪伤自不必说,陈梅夫妇都练过一种名为白骨爪的功夫,江湖皆知。 枪伤,则是由号称兵中之王的大枪攒刺所致。其创口都在胸口,碗大的血窟窿,看起来极其恐怖。 棍伤,疑似以金属棍棒抽砸抡戳而成,中者无不骨断筋折,脏腑破碎。 掌伤,中者伤处皆在心口,脱去死者甲胄衣衫可以看见,或前心,或后心,必有一只殷红掌印,剖膛后可见心脏碎成数瓣。江湖中从未得见如此阴毒武功。 暗器伤,是一种色作乌黑的铁钉,此钉在夜间发射,只闻其声,不见其形。令人防不胜防。 这么多种伤势,绝非一人所为。尤其是两种不同的长兵器,绝无可能出现在同一人的手中。 由此可以推断,昨夜发动袭击的应该是陈梅夫妇二人。 “应该是陈玄风在北,梅超风在西,两边打完了,一起来到重阳宫山下,又杀死一批人。” 没办法,在昨夜发生的三场战斗中,凡是看见陈玄风和梅超风的人都死了,活下来的连个影子都没看见。 所以丘处机就只能客串一回神捕,只凭验伤报告来反推过程。 “他们必然是趁着夜色模糊,悄悄靠近并潜入军营,先用爪掌杀死正在帐篷里睡觉的士兵,等到有人发现围攻他们,再以兵器强杀突围,若有追兵,则用暗器阻断!” “那怎么办?” 金国人的太平日子过得久了,在陈玄风这种不按规则出牌的玩家面前,粘合纳也没了主意,只能问计丘处机。 丘处机叹道:“要怪只能怪你们太过轻敌大意,以为兵强马壮,人多势众,就高枕无忧了。” 粘合纳深以为然,“从今夜开始,我让他们加强夜间的岗哨巡逻。” 丘处机老神在在道:“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狂怒,不就是损失了九百人么?九牛一毛而已。那陈玄风此刻想必很是得意,却不知在贫道看来,他也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道长有办法了?” 丘处机点头道:“从昨夜三处战斗来看,我确定他夫妇藏匿的地点必然就在附近!” 粘合纳一双牛蛋眼瞬间瞪大,“要不,今天咱们搜山?” “不不不。” 丘处机摇头,“搜山需要太多的兵力,我们把兵力投入到山里,外围的封锁就会出现疏松,他们就有可能趁机寻了空子钻出去!” “那怎么办?” “咱们是网,他们是鱼,今天你先派人去葛牌镇驻扎,我也让人去问问前几日陈玄风住在谁家,都做了什么,到晚上咱们再碰碰头,琢磨琢磨他们的藏匿之所。” 粘合纳犹自不放心:“他白天不会再出来搞事吧?” “借他个胆子!他敢么?除非他得了失心疯!” 丘处机说得豪迈,“再者说,昨夜咱们没睡觉,他比咱们更疲劳,白天不得睡觉么?” 陈玄风白天还真没睡觉。因为昨夜他两口子半夜打完了就收工了,都没耽误回来洗澡。 床盒子都烘干了,拼起来四四方方一张大床,铺上了棉花褥子虎皮褥子,在李巧儿身上又雪了一回靖康耻。 愉悦之后,李巧儿笑问陈玄风这靖康耻要雪几回才算昭雪。 陈玄风掐指一算,说你生下来莫愁以后,至少还要给我生三个儿子才算彻底雪完。 陈玄风左拥右抱一觉醒来,第一个下床,亲自下厨做了一锅牛肉刀削面,只吃得梅超风和李巧儿赞不绝口。 一家三口吃了个香甜,这时候重阳宫里的粘合纳和丘处机还在熬呢。 白天里,陈玄风在自己修炼的同时,也指导梅超风李巧儿练了大半天的九阴真经,时不时跑到山腹中看了看天光,估摸着外面天又黑了,这才让李巧儿烹制晚饭。 晚饭后,陈玄风让李巧儿先睡,自己和梅超风再次全副武装,轻车熟路地来到古墓之外。 这一夜,他们选择在前半夜动手。 仍然先从北面西面开打。不论金兵是否睡觉,是否警戒,哪怕军营周围布设再多的岗哨,也看不见他们靠近军营。 这不仅是因为他们夫妇都穿了黑色的夜行衣,还因为他们是用蛇行身法,从草丛中“游”到军营边上的。 试问,哪个哨兵能在黑夜里发现一条在草丛里游动的蛇? 而当他们来到军营边上,就会立即暴起,顷刻间杀死方圆数丈之内的所有活物! 这一次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两人同时发动,也不摸进营帐里去杀睡觉的人了,因为没有谁会在这个时间睡觉。他们直接杀醒着的,专杀哨兵。 于是乎北西两座大营再次响起了号角,重阳宫中的丘处机和粘合纳又一次手忙脚乱。 按照昨夜陈玄风的搞事顺序,这一次丘处机临机应变,率领其余五子直接出了重阳宫,埋伏在山脚下。 然而陈玄风却像知道他会这样埋伏一样,结束了西北两处袭营以后,压根儿就没来这边,反而去了葛牌镇,把白天刚刚驻扎在镇子周围的一千名金军杀了个干干净净。 由于这一次袭击发生在前半夜,且结束的较快,因此伤亡数字出来的也快,总计死亡一千四百七十一人。 最方便统计的无疑是葛牌镇上的死者人数,因为一个活着的都没有,所以直接计为一千名。 第一二九 千人敌!万人敌? 仅仅一晚上就死了一千五,连同昨天晚上死的加起来,这都死了两千五了! 粘合纳气的摔了茶盏。 “让你们加强岗哨,加强巡逻,怎么又被他杀了这么多人?比昨天还多了五六百,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众手下将官低着头垂手肃立,心中却很委屈,今天我们那里死的没有昨天多啊,今天死的最多的是葛牌镇上那一千好吧? 只不过这话却是没人敢于说出来。 丘处机在一旁打圆场道:“粘统领息怒,虽然今天又被陈玄风得逞一回,但是我们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我们看见敌人的影子了。” 是的。在今夜北大营和西大营两场战斗中,虽然在陈梅二人暴起之前无人察觉,但是在他们杀人逃逸的时候,却给军营里的活人留下了一个背影。 目击这一幕的金兵们给出的描述惊人的一致,“那背影跑得贼快,就像一股黑色的狂风。” 对于陈梅二人这种杀一波就跑的打法,金军并非全无应对,他们采用的是箭雨覆盖战术。 在敌人逃跑时,立即组织弓箭手密集施射。敌人跑得再快也快不过离弦之箭,闪得再妙也躲不开覆盖射击。 然而事实却是没有什么卵用。 在今夜的战斗中,的确有数以十计的箭矢射中了目标,但是人家就好像身后覆了一层铁甲一样,即使被射中也浑若无事,就连速度都没有减慢分毫。 丘处机给出了解释:“那的确没用,陈玄风和梅超风都有一身横练功夫,刀枪不入,弩箭难伤。” 唯一没有目击者的战场是葛牌镇。 白天里一千名金兵在葛牌镇的街道上戒严,到了晚上,他们就在街道上扎起了二十个营帐,分成四队轮流休息戒严,结果全都被杀死在街道之上,无论人在帐里帐外。 根据事后现场查勘,陈玄风和梅超风应该是一个在街西口,一个在街东口,同时杀向街心的。所以里面的金兵无论是抵抗还是逃走,都没能够得以幸免。 在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里,两人杀死一千人,其狠辣程度,战斗力之强悍,令人思之胆寒。 “这就是千人敌了!” 粘合纳的目光中闪动着几丝惧意,“本朝自阿骨打皇帝至今,总计就出了宗弼一个千人敌,宋国却是先有狄青,后有岳鹏举,现在又出来了陈玄风和梅超风!为何这样的猛人总是出在南国?” 丘处机被陈玄风的狠辣搞得肝颤胆寒,嘴上却还给粘合纳打气:“他们是两人合击,又不是一个人杀一千人,算不得千人敌,粘统领不可涨敌人威风,灭自家士气。” 粘合纳神情复杂地看向丘处机,“希望你说的是对的!就怕宋国再出来一个万人敌,那样我大金可就危在旦夕了。” 万人敌!即所谓万夫不当之勇武。 万人敌在华夏的历史上虽不多见,却也有过杀神白起,霸王项羽,关公云长,李氏玄霸等盖世英雄。 “万人敌不过是传说罢了,自辽宋金夏以来,何曾有过这般人物出世?即便是天下第一的先师那般学究天人,无所不能,也到不了万人敌的程度。” 粘合纳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如果这世上真有万人敌,那么金国这区区几十万人马都不够人家杀三个月的,金国早就亡了。 从恐惧的情绪中走出,粘合纳提出了一个最现实的问题:“你说这陈玄风和梅超风,是怎样靠近军营不被发现的?” 这是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丘处机也是想破了脑袋都想不通。 按道理,偌大的营盘,周围遍布岗哨,时刻注视着周边的动静,怎么可能又被对方欺近身前而不知? 这要是把丘处机换成现代人,妥妥会怒吼一声:这不科学!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 如果这个问题得不到解决,那么可以预想,接下来的第三夜、第四夜,陈梅夫妇还会接踵而至,继续他们的疯狂屠戮。 针对这个问题,也不是没人想过办法,比如粘合纳手下就有一人提出,把哨兵设在军营之外。 哨兵隐藏在营盘外面,只要陈玄风夫妇再来,就会被哨兵提前发现,及时示警之下,陈梅夫妇就会无所遁形。 只不过这个法子却有一个缺陷存在,那就是谁去当哨兵? 毫无疑问,发出示警的哨兵必死无疑,甚至不等他们示警,就已经被陈梅夫妇干掉了。 所以去当这样的哨兵,就等于是去送死。 更何况,这样的哨兵还不能少。 如果只在军营周围布置十几个,则无法监视全部军营周边的开阔地。 可如果布置在外面的哨兵过多,那么好了,人家陈玄风直接不用进军营了,就在外面杀哨兵就够了。 反正他夫妇每夜出来的目的就是杀金国人,杀谁不是杀?杀哨兵也是杀。 又合计了许久,粘合纳终于决定,在北大营和西大营的周遭分别布设一百名哨兵。 就算陈玄风夫妇把这二百哨兵全部杀死,那也仅仅是损失二百人而已,属于承受范围内的损失。 至于对陈玄风藏匿之处的寻找,丘处机也掌握了一些新的情况。 首先他通过手下道士在葛牌镇上的调查,知道陈玄风曾在皇家驿站里住过多日。 通过驿站里的四名侍女,他得知陈玄风强行占有了李巧儿,并且把李巧儿带走,换了一个地方居住。 据葛牌镇上沿街商户的回忆,他得知了陈玄风购买过大量的生活用品和家用器具。 丘处机找来了一张纸,在纸上画出了王顺山,青华山,重阳宫所在山峰的示意图,然后在示意图上勾勒出一个三角形的范围。 他指着三角形内部区域说道:“陈玄风新盖的房子,一定在这个区域里!” 于是乎,当朝阳再一次从东方升起,丘处机派出了一千名全真弟子,就在图纸中三角形的区域里搜寻。 丘处机给出的命令是,只要看见新盖的房子或茅草屋,立即返回报告,切勿靠近。 第一三〇章 白天也行动 随着丘处机的命令发出,全真弟子第一次被送上了战场。 丘处机对此倒是不怎么担心。 一方面,陈玄风接连两天都选择在夜间活动,白天理应睡觉恢复体力。 另一方面,不论白天黑夜,陈玄风始终没对全真弟子出手。 不管陈玄风出于什么原因没对全真弟子出手,反正只要他不出手、全真弟子就是安全的。 所以他才会大白天的派出一千弟子,去搜寻陈玄风的藏匿地点。 他有着十足的信心,认为只需一天,就能把陈玄风新居的位置锁定。 然而他又一次失算了。 人家陈玄风昨晚前半夜就干完活回家了,后半夜还不够睡觉休息的吗? 陈玄风吃过早饭,发现家里的储存的蔬菜不够了。 考虑到昨夜刚刚在葛牌镇杀了一个血流成河,再从葛牌镇买菜吃了会反胃,所以今天他打算去南面的村镇买点菜。 李巧儿是终南山里的活地图,说了几个南面的村镇,最终陈玄风选择去最远的南五台,那里有个竹林关镇,买菜的同时,也看一看终南山南面的状况。 毕竟那四百名化整为零的飞虎军也快到了。 与他和程江约定的汇合地点不同,他跟飞虎军约定的汇合地点在蓝田县。 虽然蓝田位于终南山的东南,但如果敌人在终南山的南面设伏,就会对前来汇合的飞虎军形成威胁。 所以如果南面也有金军埋伏的话,就需要提前清理一下。 如同之前一样,他从太乙河的中游上岸,又从奇门秘径里走出,按照李巧儿的提示,在林木之间向南疾行。只是没走多远就看见几个鬼鬼祟祟的道士正在前方的山坡行进。 他看的清楚,那里根本就没有山道,而且这几个道士也不是正常的上山下山,几个人并排,间隔四五丈,像是在拉网搜索。 他立即就明白了这些道士在找什么。随即寻了一处隐蔽的高地四下里一看,好家伙,全真派来的还真不少。 他暂时没有理会这些搜山的道士,反正他们也找不到梅超风和李巧儿,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下午的时候,他从南五台返回,看见这些道士还在漫山遍野的搜找,就从这些人的背后摸了过去。 每人打断一条腿,是他给全真派道士的见面礼。然后是漫山遍野的鬼哭狼嚎。 傍晚的时候,瘸了一条腿的一千名道士终于回到了重阳宫。 一名与丘处机同辈、却不是王重阳亲传的全真二代道士在三清殿内放声大哭。 这名道士是今天这一千名道士的领队,哭着说道:“邱师兄,陈玄风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丘处机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什么话,你说!一个字都不能遗漏!” 领队:“他说:我一直没动你们全真弟子是给王……王祖师留面子,你丘处机心里没点逼数吗?” 虽然“没逼数”这样的词汇并不属于这个时代,但是正所谓话糙理不糙,丘处机也能听懂。 一千名身负武功的全真弟子,就这样变成了一千个瘸子。没有一个人来得及还手,就连长剑都没来得及拔出剑鞘。 丘处机恼怒欲狂,又问:“你们有没有找到他的藏身之处?对了,他也有可能住在某个山洞之中,你们找到了吗?” “没有。” 丘处机又问:“那他打完你们之后去了哪里,你们看见了吗?” “没有。” “他是一个人吗?穿什么衣服,拿了什么兵器?” “是一个人,没拿兵器,我们只看见他背了一个箩筐,筐里装了些野菜野果……” 丘处机挥退一众瘸子,让他们回到各自的宿处养伤,然后沉思不语。 陈玄风就在自己圈定的区域里藏身是一定的了。他之所以现身打断了一千弟子的腿,就是不想让他们继续找下去。 这就意味着,只要继续在这个区域里搜索,就一定能够找到陈玄风的藏匿之所! 但是,派谁去找呢? 当前全真弟子总共也不到四千。去掉这一千瘸腿的,再去掉三百不会武功的,还得去掉六百未成年的,就只剩下了两千人。 再派一千人过去送腿吗?丘处机不敢了。 只不过丘处机的脑子转的也快,把主意打到了终南山里的百姓身上。 金兵不能去,自家弟子不敢去,咱花钱雇人行不行? 于是命人写了十几张榜文张贴出去,内容大致为重金悬赏,凡有发现王顺山,青华山,太兴山三山围拢之域内新建民居、山洞者,报与本教,可获赏金若干…… 这一夜,北大营和西大营两处风平浪静,似乎外放哨兵的策略收到了效果。 两夜三日都没怎么合眼的丘处机和粘合纳、也终于得以酣眠。 然而到了后半夜,南面却隐隐响起了号角之声。 于是感觉刚刚闭上眼睛的粘合纳与丘处机又被人从床上叫了起来,却怎奈南大营距离重阳宫太远,根本来不及支援。 也不要说派兵支援了,甚至派人前去察看,都不可能在天亮之前抵达。 所以丘处机和粘合纳又不能睡觉了,来不及支援和察看没毛病,可也不能睡大觉吧?这是态度问题。 两个人愁眉苦脸地熬到了天亮。天亮后,南大营的传讯兵到了重阳宫,报告昨夜南大营惨遭偷袭,死者多达三千三百人,其中至少有两千八百人死在睡梦之中。 粘合纳已经快要哭了,这边每天都把最新的防御措施分享给南大营,怎么就不知道小心呢? 这一次粘合纳也不跟丘处机问计了,都是你个牛鼻子胡说八道,说陈玄风不可能去南大营搞事情,这叫不可能吗? 丘处机也没招了,一上午一言不发,只盼那些贴到各个村镇的那些榜文能够发挥作用。 果然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到了下午,就有来自不同村镇的五个山民前来领赏。 他们说,在划定的区域里没有发现新房子,但是山上哪里有山洞他们一清二楚,根本不用去找。 丘处机按照榜文上的奖金数目给五个山民发放了银两,然后要求他们把所有的山洞都转一遍,看看哪座山洞里住得有人。 丘处机说,只要发现了住人的山洞,回来报告,他就奖励一锭金元宝。 第一三一章 黑风双煞 终南山里的山民终究没能给丘处机带回惊喜。 整整三天,五个山民找遍了区域内所有的山洞,甚至进入每个山洞,一探到底。 然后他们回到重阳宫,告诉丘处机所有的山洞里都没有人住过的痕迹,蝙蝠倒是很多。 面对如此结果,丘处机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己这个三角区域画小了? 他只能又给了五个山民一些辛苦费,让他们扩大了范围去寻找。 只不过这样一来可就不是三天两天就能找到的了。 丘处机等不起。因为这三天里陈玄风夫妇并没有停止他们的杀戮,要么是南大营,要么是西北两个大营,总会搞出事情来。 丘处机和粘合纳发现,陈玄风夫妇的路子也变了,改成了专杀哨兵。 他仿佛听见了陈玄风的嘲笑:你不是只派二百哨兵在营地周围吗,行,我们也不嫌少。 有时候,陈玄风夫妇没等杀尽所有哨兵就被发现,只要有一个哨兵示警,那么这一场杀戮就会告一段落。 他们夫妇会在杀死示警哨兵的同时撤离现场。 这三夜,这对夫妇不再分开行动,改成了一同袭击,他们会在同一个营盘的周围,从不同的方向欺近,悄无声息地杀死那些藏匿在大树后面和岩石旁边的暗哨。 这三夜,绝大多数死者的致命伤都只有一种,那就是可以将心脏震碎的凶狠掌力。 为了搞清楚这门武功的来历,丘处机还曾让粘合纳派人抬来一具尸体,亲眼看过之后,认出是武林中失传已久的摧心掌! 一些看见过陈玄风夫妇,却因为没敢立即示警而存活的士兵们都说,说这对夫妇就像黑夜里的两只凶煞,夺人性命于无声之中。 于是,黑风双煞这个绰号就此诞生。 就连陈玄风本人都不知道他两口子这个绰号是从什么时候叫响的。 经过两次偷袭,南大营的一万金军被他两口子杀了近半,剩下的不到六千且人人自危,都躲在军营里不敢出来,让陆续赶到的飞虎军得以顺利进驻蓝田县。 今天下午,陈玄风来到了蓝田县,在县城以北的山区与手下人汇合。 陈玄风要求飞虎军继续保持化整为零的状态,在秦岭的主峰太白山下结庐而居,随时待命。 西路飞虎军是一支不差钱的队伍。四百人瓜分了黄河帮铁掌帮六七千人的财物,带在身上来到蓝田都很累,巴不得早日花些出去。 他们在蓝田县买了些农具,猎具,生活必需以及足够的粮食,然后赶到太白山脚下结庐盖屋,开垦荒地,安居乐业。 陈玄风则返回古墓继续他两口子的骚扰大计。 陈玄风觉得,在目前这个状态下,还是让飞虎军暂缓参与进来更好一些。 一方面因为他还没有开始修炼古墓里面的全真和古墓武功,实在无法时刻率领飞虎军转战四方。 另一方面,宋国的北伐迟迟没能开始。自己若是现在就带着四百人在敌后打生打死、多半会落个吃力不讨好,里外不是人。 再说重阳宫这边,面对陈玄风夫妇夜复一夜的偷袭滋扰,丘处机和粘合纳又想出了新的对策。 总这样下去不行啊! 虽然最近几夜西北南三座大营都开始采用哨兵外置的方法,导致陈玄风夫妇不再闯入营中杀人,而且每夜的伤亡人数也在四百以内。 可是每夜四百也受不了啊! 总共只剩下两万多人,能有多少个四百?怕不到五十天就给杀没了。 令丘处机暗自窃喜的是,由于陈玄风打断了一千名全真弟子的腿,终于让其余五子真正地同仇敌忾起来。 虽然此前五子也对陈玄风和飞虎军表示了厌憎,但是在商议对付陈玄风的时候并不如何积极,似乎一切都由他这个二师兄做主,他们五个只听令行事。 五子的改变发生在全真弟子断腿之后。变得积极主动起来,最近几天已经开始献计献策,最新的办法就是孙不二提出来的。 孙不二认为全真派和金军已经不能再这么被动的防御下去了,应该变被动为主动。 孙不二所说的主动,自然不是直接杀上陈玄风的门去。陈玄风住在哪里还不知道。怎么杀上门去? 孙不二提出来的方法是夜间巡山。 由西南北每座军营各派两千精锐,重阳宫派出一千精锐,再派出一流高手三十名带队,做定向巡逻。 具体的巡逻时间和路线是,每夜亥时,北大营的两千人在十名高手的带领下前往西大营。 同时西大营的十名高手率领的两千人前往南大营;南大营的十名高手两千人前往北大营。 全真派的一千名精锐弟子由全真六子中的两名,携八名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率领,在重阳宫的周围巡行。 孙不二认为,之前每夜惨败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己方几乎把所有的高手都集中在重阳宫里,而陈梅夫妇却根本没来攻击重阳宫。 这就导致了陈梅二人每次发动偷袭的时候都没有强者与之匹敌,以至于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只要有那么三五个高手在场,即便不能战而胜之,哪怕只能拖住他们几十回合,己方都不会败的那么惨! 孙不二的提议获得了其余五子和粘合纳等金国高手的一致赞同。 说得对啊!只要我们主动巡逻拉练,在队伍里面隐藏十个高手,陈玄风还怎么玩? 他不现身则已,现身就会被缠住,高手近身缠斗,士兵趁机重重包围,再想来去如风就是做梦! 只要能够拖住他一时三刻,待到更多的援兵到来,他就再无生还的可能。 这样巡逻的好处还在于,陈玄风再去偷袭军营也变得十分危险,因为他会被从其它营地过来的巡逻大军堵住去路!让他来的去不得! 这天傍晚,众人一致通过了孙不二的提议,粘合纳立即选派高手分赴三座军营,全真派也定下孙不二和郝大通两人率领首夜巡逻的全真弟子。 新举措定于今夜亥时开始施行,只待黑风双煞来送人头。 第一三二章 救程江 事实证明,孙不二想出来的办法的确行之有效。当天夜里丘处机和粘合纳坐镇重阳宫中,一直等到丑末寅初。终南群山再无鼓角鸣镝之声。 陈玄风夫妇竟然破天荒地没有搞事情!由此可见他们也是相当的机警,对战场形势有着极其灵敏的嗅觉。 陈玄风没有出动,丘处机反而有些失望,悻悻道:“算他们命大!” 粘合纳却与丘处机不同。粘合纳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毕竟从今夜开始,以后各个军营都不会白白死人了。 “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啊!孙道长高明之至!” 虽然孙不二没在重阳宫里,都不妨碍粘合纳对她赞不绝口。 师妹出彩,丘处机也觉得脸上有光。不禁捻须微笑。 眼见黑夜所剩无多,余下的时间已经不足陈玄风出来兴风作浪,两人略一商量,便决定回去睡觉。 终于可以踏踏实实地睡一个好觉了! 寅时三刻,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万籁俱寂之中,重阳宫后山对面的陡峭山峰上,黑风双煞并肩伫立。 如此良辰美景,陈玄风夫妇当然不会留在家里睡大觉,事实上他们子时过半就出来了。 只不过当他们发现了敌人的大规模巡山,又看见孙不二和郝大通率领一千名全真弟子也在山下巡逻之后,陈玄风就临时改了主意。 只看敌人如此布置,防范的确周密,强行发动袭击就不合适了。 陈玄风自有破解之策,只不过今夜却已经来不及布置。 可若是就此回家睡觉却又心有不甘,都出来了,不搞点事情岂不是亏了? 即便是小偷,还讲究个贼不走空呢!何况咱黑风双煞? 所以陈玄风觉得可以试一试营救程江。 然而来到重阳宫后山对面的山崖之后,陈玄风才发现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错误。 他一直记得这里应该有一道石梁沟通两座山峰,其实却是把绝情谷和重阳宫两处地形混淆了。 在原时空里杨过的确抱着小龙女从这里飞渡而过,可人家走的却不是石梁,而是绑在两侧的一条绳索。 古墓派轻功的入门功夫之一是躺在绳子上睡觉,所以杨过和小龙女总是随身带着一条绳子。 可是不要说此刻自己夫妇的身上没带绳子,就是带了,也不敢像杨过那样在百丈深涧的上空走钢丝。 还没练过古墓轻功呢,真没那个本事。也别说单臂抱着一个人,就是空着双手,再拿一根专用道具长杆增加平衡感,陈玄风都没有尝试的勇气。 只不过这也难不倒他们夫妇,“老婆,你用你的白蟒鞭送我我过去!” 陈玄风对自己的轻功没信心,却对梅超风的白蟒鞭信心十足。 反倒是梅超风看着脚下那深不见底的渊薮颇为担心:“这样行吗?” 梅超风担心的自然不是深涧之深,而是担心丈夫的性命。 “你只需把我当成敌人就没可能不行,菩斯曲蛇都缠不死我,你只管使劲勒!到尽头时松开鞭梢,再往前甩,我就过去了。” 说来也巧,这相对的两座山壁之间的距离,恰恰不足四丈。 所以凭借白蟒鞭的输送之后,梅超风还需要再把人往前甩一下。 梅超风试着将白蟒鞭甩了几下,发现这操作的确不难,便把心一横,来了次实操。 陈玄风自然也不是白给的,借着梅超风鞭梢甩出来的力道,在身体砸向对面的后窗的瞬间,用玄铁重剑削出来一个洞口。 没错,对面不是山壁,而是建在山顶的一座房屋的后窗。 重阳宫藏经阁的后窗! 其实陈玄风原本无需使用玄铁重剑,只凭身体撞上去,木制的窗棂和窗纸也挡不住他的身体,只不过那样却会发出不小的一声响动。 为了不惊动守夜的全真弟子,他用玄铁剑开道,原本很是暴力的冲破就变成了无声的潜入。 要知道,玄铁重剑就是切金断玉都不会发出太大的声音,何况木制窗棂? 所以直到他蹑手蹑脚地走出藏经阁正门,都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察觉。 在接连六七天的夜袭战斗中,陈玄风早就锻炼出野兽一样的嗅觉,既善于在黑暗中发现敌人,更善于在黑暗中隐蔽自己。 因为之前曾经来过一次重阳宫,对这座道观的平面格局了然于胸,所以他直接跃上屋顶,施展蛇行狸翻以及壁虎游墙身法,在各座殿阁间穿行,径直来到客房区。 原本他还不知道程江是否被软禁在客房,抱着先去看看的想法来到这里,然而却有守备森严的江河湖海四大弟子,给他指明了目标。 那还客气什么?不管这间房子里关的是不是程江,先把人杀了再说! 谁让你们四个大半夜的不睡觉?嗨什么嗨?就见不得你们这些不睡觉起来嗨的! 因为没练过点穴,所以在从天而降的时候直接使出两招九阴白骨爪,四大弟子其中的两人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已经命丧黄泉。 只是这江河湖海毕竟是眼下功夫最强的三代弟子,两个死了,剩下的两个就有了反应。 “呛啷啷……” 韩志江拔剑出鞘,剑与剑鞘摩擦出一声响亮。 于志海却把两根手指伸进口中,打算吹一声流氓哨。 当然,流氓哨是马云吹的,这个时代的于志海吹的叫做唿哨。 可是陈玄风却管不了于志海吹的是什么哨,只知道要是让他这声哨音吹响了,就会有无数高手过来围攻。 所以他首先一记摧心掌拍碎了于志海的心脏,于志海鼓起来的腮帮子就像一只漏了气的气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去,同时人也萎顿瘫倒。 与此同时,韩志江的一招定阳针也已刺中了陈玄风的后颈。 陈玄风缓缓转过身来,左右晃了晃脑袋,颈关节发出“咔咔”声响,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在门外灯笼的照耀下狰狞可怖。 韩志江已经吓尿了,不是因为这口猛兽一样的白牙,而是因为自己浸淫了七年的定阳针全无效果。 看样子,连对方脖子上的皮都没能刺破! 而自己的三个师弟却已经死的透透的了。 这还是人吗? 这架还怎么打? 他已经没有了继续出剑的勇气,想喊,却已经发不出声音。 陈玄风当然不会给对方喊人的机会,对方刚要张嘴,他就一记摧心掌拍出,当场了却对方的性命。 在对方长剑掉落的瞬间,他伸出右脚在剑尖轻轻一踢,长剑就到了他的手里。 然后他再次转身,看向已经站在门槛上的程江,把长剑递了过去。 “在这儿住的还好吗?要是住的不好,就跟我走。” 第一三三章 被发现了 程江做梦都没想到陈玄风能来救他。 事实上今夜恰好也是他遭遇软禁以来,唯一的一次熟睡。 在过去的七天里,每当夜里山下号角连连,重阳宫里就会有人跑来跑去,每每这时他就会想,陈玄风会不会声东击西。 他既盼着陈玄风来,又怕陈玄风自投罗网,总归纠结得无法入睡。 但是今夜不同。今夜山下没有鼓角相闻,重阳宫里也就没人折腾,所以已经不再幻想逃出生天的他就安心睡了一个好觉。 若不是门外有人拔剑,他还真醒不了。 面对陈玄风递过来的剑,程江百感交集,无语凝噎。只是他却不认为陈玄风能够带着自己闯出这虎穴龙潭。 所以他一时竟没有去接这柄长剑,反而问道:“咱们出得去吗?” 陈玄风就很不耐烦,“你能不能学会听我的?要不你就在这待着,我走!” 陈玄风本来就不是非救程江不可,只是机缘巧合之下,没事可做才想起来这么一出,结果你还拿捏上了,怎么,我还求着你走啊? 程江却仍然磨叽,压低声音道:“就算我能出去,我女儿怎么办?把她留在这样的环境里,我不放心!” 这一点陈玄风倒是能够理解,如今这全真派和原时空里的全真派已经大相径庭,留下程瑶迦在这,闹不好就会被金国人当成人质来威胁程江。 他把程江救出去,可不会让程江住进古墓,他打算让程江去太白山和西路飞虎军汇合,正好飞虎军也需要他这个正统领统一指挥。 可若是正统领的女儿被敌人拿在手里就不行了。 原时空里,当郭襄被蒙古人绑架后,哪怕是侠之大者都会麻爪,何况是程江?说不定他真能带着飞虎军变节投敌。 所以他果断做出决定:“那还等什么?去女弟子那里救人啊!” 陈玄风是够果决,可是程江还在犹豫,就凭自己两人都不可能冲出重阳宫里的重重包围,再带上女儿就更不可能了,那不是带着女儿一起死吗? 那样还不如不带女儿,毕竟孙不二跟自己妻子是同乡旧识,说不定不会对瑶珈下狠手呢? 再退一步说,哪怕日后全真七子真的残害瑶珈,那也比死在今夜多活了些许时日不是? 陈玄风是真的烦了,皱眉道:“要不你干脆别走了,这么婆婆妈妈的当什么飞虎军啊!在你绍兴家里绣花多好?” 或许是因为陈玄风说得难听,刺激到了程江的血性,又或许是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是一个怕死的人,程江一咬牙道:“好,从现在开始,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陈玄风气的真想扇对方一个大耳刮子,什么叫我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啊?合着我跑到这全真教来是坑你了? 只不过既然程江下了决心,陈玄风便没有闲暇教育对方,当下率先蹑足潜行,只挑那些没有灯笼照耀的阴影里走。 值得庆幸的是,之前韩志江拔剑的声音只惊醒了程江一个,而在这黎明前的黑暗里,全真教防御也到了最松懈的时分。 因为天已经快亮了,任谁都不认为陈玄风敢在这个时候搞事情。 由于之前发现有女弟子被金国武士掳掠,所以现在一到休息时间,女弟子宿处的门窗就会紧闭,而且都在里面上了栓。 陈玄风不管这些,轻挥玄铁重剑,将一扇扇房门割下,轻轻放在一边,程江就挨个房间去找。 由于这个时期里全真教的女弟子本就不多,所以程江很快就找到了女儿。 程江跟辛弃疾学过点穴,虽然功力不深,但是在女儿身上点个昏睡穴却是绰绰有余。点中之后就抱起女儿走了出来。 陈玄风见状大喜,直到现在都没被人发现,自己这趟又稳了。 于是示意程江跟着自己走向后山,刚没走出几步,就听见一声断喝响起:“谁?站住!快来人啊,抓淫贼啊!” 声音来自女弟子住所联排西侧把头的一间房屋,却是全真教为了防止粘合纳手下再来女弟子宿处搞事而设置的暗哨。 陈玄风此刻已经来不及再回去灭口,闻声立即命令程江:“快跑!跟着我!” 说罢也不管哪里有灯笼哪里有阴影了,直接大步飞奔。 程江抱着女儿跟在陈玄风身后全力奔跑,心中却在疑惑,这也不是前往重阳宫正门的方向啊! 其实他很想问一句陈玄风你是不是跑错了方向,又怕陈玄风反过来嫌他啰嗦,索性也不问了,爱往哪去往哪去吧,左右是已经被发现了。 即使是在最松懈的时刻,全真教也是有着数百值夜道士,听闻有人呐喊,立即打起了精神,应和着都往这边跑。 甚至有几个是从陈程二人对面的方向跑过来的,看见一身夜行衣的陈玄风,管他是不是淫贼,立即叫喊着拔剑抢攻。 陈玄风更不废话,手中玄铁重剑一往无前,只听“嗤嗤嗤嗤”轻响连连,五六把长剑就变成了断剑。 不等道士们从震骇中回神,陈玄风已经冲破了阻碍。 挡在他正前方的两名道士胸前绽开两口血洞,如同长枪刺入翻搅而成。左右两侧四道虽没中剑,却被玄铁重剑挟带的劲风“吹”得东倒西歪。 紧跟陈玄风的程江就轻松多了,直接跟着穿过就好。 “是陈玄风!大家不要靠近,看贫道与他过招!” 陈玄风都没回头,就听出了身后这个声音的不同,内力凝练且来势迅速,知道此人必是全真七子之一。 他知道全真派都轻功虽然比不过古墓派轻灵,但是在奔跑速度上却是不逊天下间任何轻功。 所以他立即停步转身,把程江让过去,独面来人。 程江自知武功不行,索性躲在陈玄风身后,提醒道:“这是玉阳子王处一,玄风小心了。” 丘处机是睡觉了不假,可是自从陈玄风夜袭金营开始,六子之中每夜必有一人总领值守,也是雷打不动的规矩。 今夜领值的就是王处一,为了防止金国人祸害女弟子,他特意待在女弟子宿处附近值勤,所以能在第一时间追上陈程三人。 第一三四章 瘸脚仙 王处一全力施展轻功,所以很快就追上了陈玄风。 他能看得出来,陈玄风的轻功比自己差了不少,所以在他看来,此刻陈玄风停步转身,作那困兽之斗,实属必然之举。 既然陈玄风不跑了,那么王处一也就不急于动手,说了句:“你倒是还有点自知之明。” 这话的意思,无非是说陈玄风知道跑不了所以停了脚。 陈玄风看向王处一,懒得答话,只顺便看了看他身后还有什么高手追来,发现除了近百名全真弟子之外,还有两名金顶门的金国武士。 王处一没等到回答,心头就很不爽。觉得陈玄风应该是一个嘴上从不服输的匹夫。 这时候难道你不该主动承认自己轻功很差吗? 他看了看陈玄风手里古里古怪的“铁棍”,又看了看地上两具仰面朝天的死尸胸前的血洞,这才知道之前己方分析的长枪创口竟然是被这件兵器戳出来的。 不禁怒道:“好狠毒的招法!” 他觉得,既然你用铁棍,那就应该使用抡扫砸打这样的招式,即便把人的手脚打断也属正常。 可你却偏要把人胸口捅一个大窟窿,干嘛啊,吓唬人啊?要不要这么血腥? 眼见陈玄风仍然不语,王处一就问出了心中的一点疑惑:“你是不是跑错方向了?那边是后山,是绝路。” 王处一之所以追来这么快,除了职责所在之外,还因为他并没有想到所谓的淫贼会是陈玄风。 他以为应该又是金国的武士憋不住了,所以第一时间赶过来,好抢在粘合纳得知之前,杀死这人以儆效尤。 上一次丘处机对金国人太客气了,甚至都没去找那个掳掠女弟子的金国武士,只跟粘合纳说,要粘合纳约束手下。 不过此刻王处一已经看明白了程江抱着的女孩是程瑶迦,那就谈不上什么淫贼了,陈玄风来就程江,程江要带走女儿,一切都是合情合理。 他只是不明白,陈玄风三人为什么要往绝路上跑。 程江听得心里哇凉哇凉的。看见了吧,你就是任性的后果,你要是不知道这重阳宫里的路,你倒是问问我啊! 就算我对重阳宫也不是很熟悉,只有去年送女儿的时候参观了一遍,却也不会像你一样南辕北辙,自陷绝地! 这一刻,程江真的很想走到陈玄风前面,看一看他的表情是怎样的。有没有悔恨?有没有自责? 忽听陈玄风一声暴喝:“艸!哪来这么多废话,看剑!” 玄铁重剑随声而至。 王处一早知陈玄风必将拼命,所以一直等着对方暴起发动,此刻眼见对方铁棍直挺挺的捅过来,不禁暗暗好笑。 他实在想不明白,陈玄风究竟是怎样用这么一个铁棍戳死那么多金军的,难不成一直以来送到重阳宫的战报都是假的? 闪念间就想拔出佩剑发动抢攻,然而当他手按剑柄那一瞬,却发现自己竟然拔剑都很吃力。 玄铁重剑的控场之威,哪怕王重阳复生都得避其锋芒,又岂是王处一这个当代全真第四高手能够直撄其锋的? 不是拔不出剑来,而是迟滞了拔剑速度,拔的不流畅,不利索! 这时候如果他仍然坚持之前的应对设想,继续拔剑对攻,那么等他长剑出鞘的时候,恐怕他已经死了。 王处一这才大吃一惊,这陈玄风的内力这么这么强大?哪怕是全真现任掌教、全真七子中内力最深的大师兄马钰,也比不上陈玄风的十分之一! 重剑碾压,陈玄风也在暗暗好笑,就连裘千仞和洪七公都因为轻敌吃了大亏,你王处一也敢轻敌,这不是找死么? 可以说,此刻若把王处一换成其他六子中的任何一个,在这控场的独孤重剑之下都是难逃一死。 可偏偏王处一还有求生的机会,因为昔日王重阳单独传了他一套腿法,他练得也还不错,还在江湖中得了一个绰号,叫做铁脚仙。 百忙中,王处一踢出一脚,脚背直击陈玄风的手腕,同时上身后仰,形成了一个铁板桥。 饶是如此,他也像刚才被重剑劲风吹得东倒西歪四名道士一样,在重剑如山的压力之下铁板桥都没撑住,上身后背狠狠地摔在地上,狼狈不堪。 如果王处一这动作出现在后世的足球场上,那就是一个标准的倒挂金钩。只可惜没有如果,这个时代里他这样只能被视为狼狈。 只不过狼狈的同时却也不是没有好处,因为上身后摔,就躲过了重剑的当胸一击,捡了一条命回来。 陈玄风这边当然也不会给机会让人踢中自己的手腕,右手陡然松开剑柄,改由左手去接,同时右手五指成爪,在王处一的脚背上狠狠一凿。 还特么铁脚仙?老子让你变成独脚仙! 只听王处一惨呼一声,躺在地上使了一招乌龙绞柱。 这乌龙绞柱本是快速站起的一招,怎奈他的左脚面被陈玄风凿了五个血窟窿,即便身体已成直立姿态,左脚却不敢落地生根,连忙顺势接一招乳燕投林,斜向躲开老远,以防陈玄风追击。 陈玄风却没有去追王处一,而且大步向前,迎着两名金顶门武士而去。 俩金顶门武士紧赶慢赶的刚到现场,还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陈玄风一剑一个送回了老家。 其余或近或远的百余名道士尽皆停了脚步。 妈呀,王师叔一照面就瘸了不敢再战,金顶门的高手一照面就没了小命,我这样的上去顶什么事?送命吗? 陈玄风也停了脚步,有若一尊煞神般扫视这些怯步的全真弟子,突然哈哈大笑:“真是一群土鸡瓦狗!” 程江见状喜出望外,连忙抱着女儿跑往正门方向,在经过陈玄风身边的瞬间,却被陈玄风一把拉住。 “往哪跑呢?站住!” 程江顿时困惑:“怎么了?咱们还不赶紧逃出去?你还等啥?” 陈玄风道:“那也不能往外逃啊,不说全真七子都会赶过来,就是山上那两千金国伏兵,你能冲出去啊?” 说话间也不管程江想通想不通,直接扯住后者袖子转向后山。 程江没办法只能跟他一起跑,嘴里却再也忍不住,“不是,那是绝地啊……” 陈玄风冷冷道:“是不是绝地,我陈玄风说了才算!你和王处一说了不算!” 两人 第一三五 古墓扩招 两人抱着孩子疾奔前行,耳中听得身后的呐喊却是愈来愈多,愈来愈响。 陈玄风只当耳旁风,也不回头,接连跑过三座殿宇,又拐了道弯,来到藏经阁的石阶跟前。 陈玄风更不废话,直接拉着程江拾级而上,来到门前推门而入。只听得身后有人在喊:“贼人跑进藏经阁里去啦!” 也有人哈哈大笑,“这下不用急了,他自己钻进了瓮中,再也跑不出去。” “师弟且慢,小心他在里面埋伏!咱们等人到齐了再一起进入捉他!” 藏经阁内,程江哭死的心都有了,听见身后外面人声鼎沸,不禁沮丧至极,道:“丘处机也来了,还有不知道他哪个师弟也在外面。” 陈玄风却不说话,拉着他走到来时进入的窗口,随手将程瑶迦从程江的手里接过。 程江陡然看见这样一扇破损的窗户,不禁眼睛一亮。 怪不得陈玄风要往这边跑,敢情他早就预伏了退路。可是王处一为何会说这里是绝地呢? 想到此处,连忙趴到窗口,伸出头去往下看,却只见微眀的天光下,一座深渊看不到底,而想象中的绳梯却不存在,顿时心若死灰。 陈玄风,我要是再信你一次我就跟你姓! 正咬牙切齿地腹诽着,忽听梅超风的声音响起:“程江,跳出来!” 连忙循声抬头看去,只见对面崖顶一棵苍天大树旁边,俏立着一位黑衣女子,不是梅超风是谁。 程江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揉了揉又往下看,没错啊,是深渊,可是她怎么让我往外跳呢? 陈玄风却懒得等他磨叽,一把扯开程江,同时说道:“先接孩子。” 只听梅超风一声“好嘞”,立即振臂抖腕,把仍在昏睡的程瑶迦扔了出去。 程江只看得肝胆俱裂,嘶声惊叫:“你干嘛?我跟你拼了!” 紧接着只听“咚咚咚咚咚”,一阵老拳砸在陈玄风的后背。 含恨出手,程江倾尽全力,只砸的自己拳背都出了血,才猛然想起对方是练过铁布衫的。 横练铁布衫本就刀枪不入,自己的拳头岂不是更加白给?连忙改为点穴。 他照准了陈玄风督脉的几处穴道连点几下,正想看看效果时,陈玄风却霍然长身,竟也也跳了出去,还喊了一声:“老婆接我!” 只听梅超风娇笑道:“妾身遵命!” 程江连忙再次趴在窗台,往外一看,只见陈玄风偌大的身躯犹如一条乌龙,从两山之间矢骄掠过。在他腰间,赫然缠着梅超风那条白蟒鞭。 眼见陈玄风稳稳落在对面崖顶,才看见梅超风身旁站着一个小姑娘,正是自己的爱女,程瑶迦。 程江顿时转怒为喜,继而倍加羞愧,人家陈玄风夫妇联手救了女儿,自己却在这里恩将仇报。 忽听女儿那稚嫩的童声喊道:“爹爹,你快过来呀,你是不敢跳吗?爹爹是个胆小鬼,羞羞羞!” 程瑶迦穴道被解开之后,亲眼看见陈玄风“跳”了过来,然后就看见了父亲,就想让父亲也跳过来。 小女孩的心目中都有一个无所不能的父亲,她可不想父亲被那个黑衣服叔叔比下去。那将会是人生信仰的第一次崩塌。 程江原本还真有些犹豫,四丈的宽度,未知的深度令他心生怯意,哪怕亲眼看见女儿好端端地站在对面,哪怕亲眼看见陈玄风跳了过去,他也还是下不了决心。 陈玄风觉得程江或许患有恐高症。只不过这时候不管你有什么症,这时候再不过来就是个死。 陈玄风才不会劝说程江,反正老子已经仁至义尽了,你不过来就在那边等死好了。 幸好还有程瑶迦这童言无忌的一激,让程江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武功不如人家也就罢了,可是这胆子也比人家小了这么多,还有什么颜面去见家乡父老?还有什么颜面再见师父和女儿? 想到此处,就一咬牙,一闭眼,大喊一声:“我来啦!” 陈玄风见状就忍不住想笑,因为此刻他眼里的程江,像极了后世站在摩天大楼顶上,“展翅翱翔”的所谓现代诗人。 梅超风当然不会让程江变成现代诗人,白蟒鞭一伸,一展,一卷,再一缩,程江就站到了程瑶迦的身边。 程瑶迦立即抱住了程江的双腿,兴高采烈道:“爹爹好厉害!” 程江这才睁开眼睛,只觉恍如隔世,心中百感交集。 陈玄风却不会给他时间伤春悲秋,“好了,趁他们派兵围住这座山之前,咱们得走远一些。” 三大一小一行四人来到奇门通道附近,陈玄风让梅超风一个人先回去,自己去送程江到太白山,却遭到了程江的拒绝。 陈玄风冷了脸说道:“不是,你不会是想跟我们家住在一起吧?那你可想多了,我家大门在哪都不会让你知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 程江连忙解释,拉住女儿一起跪在了陈梅夫妇面前,磕头道:“我父女叩谢贤伉俪救命之恩。” 陈玄风急忙将他父女拉了起来:“谢恩倒是不必,这是分内的事。” 程江苦笑道:“分内的事情,有人也是不会做的,抗金是不是全真派分内之事?所以贤伉俪这份恩情程某父女会铭记肺腑。” 说到这又一指程瑶迦:“只是程某尚有一事,须厚颜相求,今番前往飞虎军汇合,却不能把小女瑶珈带在身边……” 陈梅夫妇对望一眼,均知程江说的是实情。 “所以程某欲将小女托付于贤伉俪,更望弟妹能够收她为徒,如此程某才能安心与敌周旋。” 梅超风未置可否,却把目光看向陈玄风,陈玄风会意说道:“你可要想好了,若是孩子跟了我们,可就说不准何时才能再现江湖了,即便是婚姻大事也由不得你来做主,你受得了么?” 程江没料到会是陈梅二人的师门竟然这样严苛,只是即便如此也好过孩子跟着自己颠沛流离,于是咬牙应了,随即命令女儿磕头拜师。 梅超风乐得眉开眼笑,陈玄风却为家里多出来一个七八岁的女童发愁,看来家里还得隔出一间卧室才行,不然当着程瑶迦的面,这靖康之耻却是不好洗雪了。 第一三六章 超值的程瑶迦 程瑶迦到了古墓,受到了李巧儿的热烈欢迎。 眼见这三丈见方的大房子里处处新奇,正好满足了她天真烂漫的好奇心。 午饭时陈玄风送了程江回来,说起要再隔一间屋子,梅超风立即赞成。 “我实在是受不了你们俩了!赶紧给我一个清净的地方睡觉!” 这些天陈玄风不分昼夜,每次上床都雪靖康耻,偏偏李巧儿是孕妇,不存在每个月里的那么几天。 于是乎这对狗男女天天折腾,还翻新出许多花样,这叫一旁看着的梅超风情何以堪? 原本她才应该是那个婉转承欢的女人,却由于横练功夫的限制无法品尝乐事,心中之酸楚,不足为外人道。 陈玄风也能理解梅超风的感受,就说道:“那就再隔两间,你一间,瑶珈一间。” 李巧儿道:“干脆你隔三间吧,省得将来莫愁生下来你还得隔。” 还有一句话李巧儿没说,那就是即使此际只隔两间,也要留出第三间的空间出来。 不料陈玄风却摇头道:“用不着,莫愁大了可以跟瑶珈住一间。” 李巧儿奇怪道:“你就这么确定莫愁是个女孩?” 陈玄风哈哈笑道:“那当然,也不看看你大官人是谁,我可是老中医,一摸这里就知道你肚子里的胎儿是男是女!” 说话时伸手在李巧儿的波峰上揉了一把。 李巧儿娇羞道:“才不信,你就知道骗我,要不你摸摸梅姐姐,看看她将来生男生女?” 陈玄风板起脸来,“我和她还没圆房,如何摸得出将来的孩子,真是胡说八道。” 话虽然这么说,也还是在梅超风那两坨扁扁的铁饼上拧了一把,心里却直摇头,这手感,真提不起情绪一雪前耻…… 饭后又到了修炼时刻,陈玄风以考较为名,要求程瑶迦背诵全真大道歌,并复述全真七子对大道歌的诠释,一点偷学人家武功的羞愧都没有。 程瑶迦亲眼目睹师父和师公武功卓绝,自然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偷学嫌疑。 这就好比一个大学教授让一个初中生背诵小学语文某篇课文,初中生敢质疑大学教授不会小学课文吗? 程瑶迦当即朗朗背诵,陈梅李三人听罢尽皆大喜。 要知道,程瑶迦对全真大道歌的理解完全来自于全真七子的灌输。而全真七子对全真大道歌的理解,又都是来自于王重阳的教导。 王重阳的释义何等精确入微?那就是全真武功境界的天花板! 所以此时程瑶迦所述内容,能甩几十年后的杨过几万条街! 要知道杨过学习大道歌时,赵志敬可没有给他解释过一字半句,更没有结合内力招式去加强杨过的理解。 所以程瑶迦的到来,将陈梅李在全真武功上的缺憾补了一个十全十美,只等陈玄风一声令下,就可以跑到上面古墓去学习进修了。 什么?你说月梅不让?不存在的,月梅还能不能继续在古墓里住下去,都要经过陈玄风的许可! 陈玄风之所以一直没有踏入月梅的生活区域,不是因为武功不如对方,而是外面的事情还没处理完。 总得让这些金军和全真道士都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还终南山一个鸟语花香的幽美环境,才算告一段落吧? 所以这一天,陈玄风的主要工作就是打隔断。 送程江回来的路上,他已经砍了些圆木背了回来,堆在了太乙河边奇门阵法里面,此时要用,就跟梅超风出去搬运回来。 经过玄铁重剑劈削,再用刨子刨平,就有了足够的板材,再用玄铁重剑在地上的石板划出板缝,插上木板就基本完成。 床就更简单了,直接撤掉大床的两只床盒子,给梅超风一只,程瑶迦一只,就有了两张单人床。 剩下的两只盒子继续拼在一起,就还是一张双人床,足够陈李二人朝云暮雨随意折腾。 布置好了家里,时间就来到了晚上,吃过晚饭,梅超风询问今夜的行止,并建议,要是实在不好下手,今夜就歇一夜。 陈玄风冷笑道:“他们一定认为咱们不敢再对他们下手了,我偏要教教他们做人!” 梅超风蹙眉道:“那咱们怎么下手啊,如今他们四支巡逻大队就像四只刺猬似的,我是真的找不到下手的时机和地段。” 陈玄风坏笑道:“咱们可以把奇门阵法和奇门路径建到他们的巡逻路线上。” 梅超风恍然大悟,不由得对丈夫心服口服,这办法太绝了,我咋就想不出来呢? 和陈玄风在曲灵风的指导下布设在万山荒谷之外的困阵不同,陈玄风布置在终南山里的都是幻阵。 困阵是可以让人走到阵法深处,却再也走不出来。幻阵是让人走进去就会绕出来,永远都走不到阵法中心。 换个说法,如果说奇门阵法之中存在鬼打墙现象,那么困阵的鬼打墙是存在于阵法中心,而幻阵的鬼打墙则只存在于阵法的外围。 这就是当初孙三妹和那两名道士跟丢了陈梅夫妇的原因所在,因为陈玄风布置在那里的是幻阵。 原时空里黄蓉就是布置幻阵的高手,她用长绳绑在树干上面,围绕出一座幻阵,再把出生不久的郭襄放在阵法中心。结果她随时都可以进入中心抱走郭襄,李莫愁却只能在外面绕来绕去。 九月初一的前半夜,陈梅二人就在巡逻队的路线附近潜伏布阵。 他们两口子也不着急,听见远远的有大队人马来了,就藏在草丛中养神,等巡逻队走远了,就继续拓展他们的阵法。 金军的三队人马是同时出发的,比如西大营巡逻队发往南大营的同时,南大营的巡逻队前往北大营,同时北大营的巡逻队前往西大营。 为了出事的时候有利于迅速支援,他们走的是固定路线。也就是说,一旦他们的求援号角响起,其它各路兵马能大致确定出事的位置。 陈玄风选的这个地方挺好,好就好在西大营的巡逻队经过这里以后,南大营的巡逻队会在半个时辰以后经过这里。 藏在阵法中心,陈玄风叮嘱梅超风,“今晚咱们要瞅准了吹号角的下手,把号角抢过来,然后再放手一搏,争取灭了整支巡逻队。” 梅超风连连点头,她知道,在奇门幻阵的辅助下,只要自己两口子不愿意,那么敌人根本看不见自己的影子!来多少高手都没用! 第一三七章 黔驴技穷 陈玄风夫妇就像两只蚂蚁一样忙忙碌碌的布置阵法,充实又快乐。 同一时间,重阳宫三清殿里的气氛却是非常压抑。 尽管今夜已经无需担心陈玄风袭击营地和巡逻队,但是早晨发生的事情却让人心意难平。 陈玄风的武功到底有多高?这个问题众人讨论了整整一天,直到现在都没得出答案。 仅仅一个照面,甚至不到半个回合,就废了王处一一只脚,这样的武功谁能抗得住? 要知道王处一已经是全真派排名前三的高手了,当然,若是算上师叔周伯通,他就要退居第四。 虽然王处一反复强调自己是输在了大意轻敌上面,但是王处一也不得不承认,陈玄风手里那根黑不溜秋的铁棍凌厉无匹。 “陈玄风管那根铁棍叫剑,使的也确是剑招,只是他那剑招很不讲理,没有任何虚招,一味地中宫直进。” 讲述起凌晨那一战的过程时,王处一不免心有余悸。 然而最令人惊惧的,还不是陈玄风的剑招,而是他的轻功。 王处一曾经指天发誓,说他亲眼所见,陈玄风的轻功稀松平常,可是他却解释了不了陈玄风是怎样从藏经阁里消失的。 今天早晨,当丘处机,刘处玄,谭处端三子汇合了粘合纳,四人一齐冲进藏经阁时,却发现已是人去楼空。 然后他们自然会去那扇破损的窗户察看,却无论如何都想不通陈玄风等人是怎么离开的。 要知道。陈玄风可是带着一大一小两个累赘,程江父女。 可即便是陈玄风只有一人,他是如何离去的,也是一个谜团。 在众人看来,要从藏经阁后窗脱身,唯一的办法就是在窗内某处坚实的柱状物上系一条百丈长索,然后再施行索降。 但是这个办法却会留下一个特征,那就是系在室内的索头,没可能人到了百丈涧底还能解开崖顶阁内的索头,将长索一并拿走。 可若说陈程三人不是索降逃走的,又是怎么走的?站在窗台跃向对面山崖吗?那就更不可能。 就连七子之中一向以轻功见长的刘处玄,都不敢说自己能够原地跃出这么远的距离。 关键是还没有助跑的空间。藏经阁内书架俨然,陈玄风并没有推倒或搬移。 所以直到吃过晚饭,人们重聚三清殿继续讨论到半夜,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这一夜,重阳宫出去带队巡逻的换成了谭处端和刘处玄。夜半时分,丘处机宣布散会,却要求留在观内的郝大通和孙不二提高警惕。 丘处机觉得,既然陈玄风对军营和巡逻队无从下手,就极有可能今夜再来重阳宫,而且是双煞一起来。 所以丘处机不仅要求所有留在观内的全真弟子保持警醒,还在藏经阁周围埋下了伏兵。 丘处机的防范不可谓不严,然而他注定又白忙活了,直到天亮,也没听见哪里发出警讯。 看着东方天际的朝阳,又熬了一夜的丘处机伸了一个懒腰,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终于消停了一夜,不容易啊! 即使没能埋伏到陈玄风,他也为这来之不易的宁静祥和感到惬意。 然而正所谓好景不长,他正想回去补个觉时,却有北大营的传令兵来报,说南大营的巡逻队始终没到北大营。 熬红了眼睛的粘合纳勃然大怒:“他们是不是偷懒了?来人,速去南大营察看!” 结果没过一个时辰人就回来了,说南大营发出的整整一队巡逻人马,连同十名高手,全都死在了半道上! 粘合纳顿时呆若木鸡。 半晌才狂怒吼道:“这些人难道不知道吹响号角,擂动战鼓吗?” 手下武士回道:“我也很是奇怪,我察看了每一具尸体,发现他们竟然没有携带战鼓和号角。” “这怎么可能?” 粘合纳彻底抓狂了。 此后一连三天,每个夜晚都有成建制的巡逻队被歼灭,每一次都是悄然无声。 直到第四天夜里,有一名叫做徒单野漱金国高手发出了一声长啸,才算挽救了半支巡逻队,陈玄风夫妇在杀死徒单野漱之后选择了撤离。 活着的,人人都为徒单野漱的机智勇敢而庆幸,唯有粘合纳嚎啕痛哭。 “可那是我手下最得力的猛将啊!就这么没了!” 四个夜晚,金军死了九千人,高手武士三十六名。 然后孙不二这招巡逻队的法子就不香了,人们嘴上不说,心里却免不了要骂一句:什么玩意,尽出馊主意!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论孙不二的法子香不香,巡逻队的举措也得废除了,因为金军的兵力已经不多了,若是再强行外派,就无法保证不让陈玄风逃出终南山。 所以从九月初五开始,一切又回到了老样子,金军三个大营也不外派哨兵了,直接缩在营地中心,却在周边增设了大量的鹿角丫杈,把营盘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 陈玄风要是还想闯入军营杀人,要么冲破这些鹿角丫杈,要么高高跳起从空中越过,不论他选择哪一种进入方式,都会暴露在里面岗哨的视线之中。 这办法倒是不错,陈玄风也没有硬闯强冲,只不过这样却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金营里面的将士想要迅速冲出来也不可能了。 所以往后几天陈玄风就跟梅超风日夜倒班,一个负责白天,一个负责夜里,专门守在军营附近的水源处。 军营不能不喝水吧?而且每天消耗的水量绝不是几桶,至少也要上百桶,就问金营你怎么取到这上百桶水,又怎能把水拎回去。 所以又是一切照常,金军每天死够二百人,不够二百人就得接着死。 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全真六子和粘合纳都没了脾气。 不仅没了脾气,更没了对策。反正就一天死二百呗,那就死吧。 就连丘处机都不得不感慨,他原以为完颜洪烈调集三万大军围剿陈玄风是杀鸡用了牛刀,可是事实却是陈玄风施行了反屠杀。 陈玄风杀他们这些人,真比杀鸡还简单。 第一三八章 月梅的心事 三万人对付不了两个人,反被弄死了一万五。战局竟然如此糜烂,你粘合纳是干什么吃的?你丘处机是干什么吃的? 一封封战报传来,一封比一封不堪。中都赵王府里,完颜洪烈暴怒如狂,再也顾不得保持王爷风度,直接掀了桌子。 可是掀了桌子又有什么用?人家陈玄风夫妇在终南山里活得好好的,每天还要拿走二百金兵的命,这问题总得解决啊! 粘合纳送来的战报上只有一夜夜的死亡报告,都被他撕得粉碎,反倒是丘处机的书信里详细地总结了己方每夜的应对措施以及失利原因。 所以狂怒之余,完颜洪烈再次拿起了丘处机的信,反复研读,然后给出了新的办法。 一、终南山增兵三万。 二、征调少林寺武僧一百名增援重阳宫。 三、调铁掌帮主裘千仞北上重阳宫,配合粘合纳歼灭顽敌。 四、重金悬赏,招贤纳士。 广招天下武林奇人异士前往终南山,就不信整个武林都没人能够克制陈梅夫妇。 完颜洪烈的新举措力度惊人,九月十五这一天,各路人马陆续到齐,终南山下旌旗招展,重阳宫里高手云集。 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或许是因为十五十六的月色太过明亮,照得人无处遁形。又或许是因为终南山的兵强马壮、高手如云。总之十五的夜晚和十六的凌晨,陈玄风竟然破天荒的没有搞事。 陈玄风真的没有搞事。 这一夜,陈玄风在家庭的餐桌会议上正式宣布,在今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不出去搞事了。 他给自己和梅超风放了大假,嗯,咱们夫妻休个长假。 为什么休长假? 既不是因为外面的敌人厉兵秣马,枕戈待旦,导致自家两口子不易下手,也不是因为敌人高手云集,危险增加。 他放长假,是因为今天白天他出去买菜,经过自己两口子养在古墓附近的那两匹宝马的时候,发现那里竟然有了别人来过的痕迹。 要知道他夫妇的养马地可是被奇门幻阵围起来的,养马地有了外人来过的痕迹,就说明在这终南山里有了第三个懂得奇门阵法的人。 那么这个人是谁? 他觉得如果是陆乘风来了,他这两匹宝马未必还能栓在简易马厩里悠闲地吃草。 所以这个人只能是师父黄药师。 黄药师为什么会来终南山? 自己已经把九阴下册原本交给曲灵风带走了,而黄药师却还要赶来终南山,就说明他没有遇见曲灵风。 陈玄风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和黄药师见面,更不想让梅超风和黄药师见面。 见面怎么说啊?说经书给曲灵风拿走了?黄药师铁定不信。然后师徒之间必定翻脸。 可如今在这强敌环伺之下,自己师徒翻脸,那不就等于让金国人坐收渔利吗? 所以陈玄风果断收手,他连今天的菜都不买了,扭头就跳进了太乙河。 对黄药师来说,终南山里所有的奇门阵法都是小儿科,甚至他还能循着阵法的布设思路找到太乙河上游的入河口和中游的出河口。 这就是陈玄风连蔬菜都不敢买的原因所在。 晚饭后陈玄风宣布:“老婆,今夜咱俩进古墓!莫愁妈,瑶珈,你们在家留守,等我回来叫你们再一起上去。” …… 古墓上层的一间石室里,躺在一根绳索上的月梅久久难眠。 自从八月初十那晚开始,她已经足足四十五天没有睡在寒玉床上了。 没错,古墓里的寒玉床用于修炼古墓派武功的确能够事半功倍。可是这寒玉床却也有个毛病,那就是睡在上面的人不能心生情欲。 一旦心生情欲,心火灼烧,万年寒玉的至寒之气就会汹涌来袭,冲刷心脉,轻者内伤呕血,重则当场毙命。 八月初十那夜,月梅凭借天蚕丝手套和金铃索力压梅超风,却在陈玄风的贫嘴中羞愤败退,回到这古墓之中,习惯地躺回寒玉床时,心中全是陈玄风那张讨厌的脸。 月梅不知道这张脸是俊还是丑,因为在她三十年的人生里,就只记住了陈玄风这一张脸。 她当然也不明白为什么这张讨厌的脸竟然刻在了自己的脑海里,烙在了自己的心坎上,挥之不去,驱之不离,无法磨灭,无法消除。 她只知道,她想着想着就中了寒玉床的招,呕出了一口血。 然后她就再也没睡这张寒玉床。哪怕一个月后,她的内伤已然痊愈,她都不敢重回寒玉床。因为心里那张笑脸非但没有淡化,反而更加鲜明了。 “月梅姐,你还没睡啊?” 墙角处,躺在两块破木板上的孙三妹关切地问。 “嗯,你再给我说说陈玄风的事。” “月梅姐,你怎么总问他啊?是不是想出去收拾他?那你可要趁早,他快完蛋了!” “嗯?他怎么了?为什么快要完蛋了?” “白天我不是去祖庵镇买菜吗,我看见官军又多了好多好多营帐,都快排到长安城啦!” “唉!” 月梅叹息一声,心说陈玄风啊陈玄风,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啊,抢了人家皇帝的女人,还要杀人家的将士,你这是逼人家跟你死磕啊! 以一己之力对抗一个国家,这叫什么?这不叫胆魄,这叫疯魔! 就连月梅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关心陈玄风的事情。一开始跟孙三妹打听还可以解释为侦查对方,为了下次打架做准备。 可是这三打听,五打听下来,这份关注就变了味道。 这会儿听说金军再次大举增援,心中就没来由的一阵烦躁,就对孙三妹说:“你睡吧,我去洗个澡。” 王重阳营建古墓时也考虑了给排水问题,所以月梅居住的古墓上层也是有浴室的,只不过从来没有热水。 对于睡惯了寒玉床的人来说,冷水都是热水。此时月梅心中烦躁,不敢用寒玉床镇压,就只能冲个冷水澡。 古墓的浴室没有门,只有门洞。或许当初王重阳从来没有想过,这座古墓里面会同时生活着两个性别不同的人。 洗澡设施非常简单,就是一道天然的山泉,经过陶管引流进来,既没有阀门也没有龙头,更不会有莲蓬头,就一道水流从管口倾泻而下。 长流水。王重阳是真的不懂节约用水。 第一三九章 牛头马面 浴室里面没有灯。 在这个不分昼夜的古墓里,虽然备有一些火烛灯油,而且在几处石室以及甬道的石壁上也设有一些烛台灯盏,但是月梅却很少掌灯。 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她,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一步。 大体上,需要掌灯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厨房。 而在最近这一个半月,除了做饭时必须掌灯以外,只有孙三妹出去买菜的时候,月梅才会点亮两个灯盏,以免孙三妹行差踏错。 就像从前一样,黑暗中,月梅脱下衣物,挂在对面的石壁上,然后走到水流下面,让水流浇在头顶,再顺着长发流遍全身。 温凉的泉水抚摸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烦躁的心绪便渐渐地回归安宁。 月梅就这样站在水流里,一动不动,享受着这份宁静。耳朵里,除了水流顺着小腿落地的嬉闹声,就只有甬道彼端卧室里雷鸣一样的呼噜声。 那是孙三妹在打呼噜。 这些日子以来,月梅已经习惯了孙三妹的呼噜声,还有咯咯的磨牙声。 蓦然,她好像听见了第三种声音!那声音是从与卧室相反的甬道中传来,似乎有什么东西碰到了石壁。 这不可能! 那个方向上怎么可能有声音响起? 要知道此刻除了自己和卧室里沉睡的孙三妹,这座古墓里再无一个活物。王重阳修建的古墓机关玄妙,就连一只老鼠都进不来。 所以月梅觉得自己有可能是听错了,应该是幻听吧? 只不过她还是下意识地看向门外。 在古墓里生活了这么久,她的夜视能力极强,在这对于别人来说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她都能够看见景物的轮廓,尽管也很模糊,但确实能够看见。 看向门口的同时,她把头偏出了水流,让水流落在肩膀上,这样可以更清晰地听见外面的动静。 然后她就听见了脚步声。 两个人! 尽管那脚步声极其微弱,但是她还是能够听得出,这两人正在蹑足潜踪地,往浴室这边走来。 在听清楚这声音的瞬间,她不禁毛骨悚然! 因为这两个人来自绝无可能的方向!是从古墓的深处而来!可古墓深处又怎么可能有人? 如果来的不是人,会是什么?她瞬间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啼哭不止时,师父说过的古墓僵尸。 虽然长大后已经知道那都是师父为了止哭而吓唬自己的故事,可是现在这脚步声怎么解释? 她已经不敢再想,更来不及前往总枢纽启动古墓的机关,因为她听得清楚,那脚步声已经到了浴室门前。 然后她的视野里真的出现了一个影子,这是人的身影! 来人身材高大,看不清脸孔,头上却长了两只牛角。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阴曹地府的牛头鬼? 月梅十分恐惧,不敢说话,甚至都忘了要去对面穿上衣服。 牛头也不说话,就这么直愣愣地面对着她的方向。 就在月梅寻思这牛头鬼能不能看见自己时,牛头鬼突然动了!他竟然走了进来,走向了自己! 这下月梅再也不敢装隐身了,脚下施展古墓步法,一个漂移就到了牛头鬼身前,双手上下翻飞,连点对方十八处大穴。 管你是人是鬼还是僵尸,先点了穴道再说! 如果是人,那就审一审是怎么进来的。 如果是鬼,那还说啥?自己等着被拘了魂魄去往阴曹地府就可以了。 十八指点过,牛头鬼果然僵直了身子,不再前行。 原来真的是人! 月梅心头狂喜,却没忘了后面还有一人,目光越过牛头鬼的左肩看去,果然又有一人出现在浴室门口。 和牛头鬼不同,这人的头上长了两只长耳,虽然没有驴耳朵那么长,但是…… 马面!这个人扮的是马面鬼! 让你们装神弄鬼! 月梅心中恼怒,二话不说,使了招“彩蝶翩跹”身法,身体巧妙地绕过牛头鬼,瞬间欺近马面鬼身前,又是十八大穴连点,马面鬼也不动了。 “哼!” 一举制伏了牛头马面,月梅就发出一声冷哼,正打算开始审讯,却忽然感觉有点不对。 一只大手摸在了自己的胸前。 她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自己明明已经把牛头马面都制住了,这只大手却是从何而来? 这一瞬间,她几乎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更不会生出耻辱的心理,满脑子只有一个问题,这两个到底是人还是鬼? 本能的意识里,她能够感觉到这只大手是从身后伸来的,她艰难地缓缓转身,想看看大手的主人,却看见近在咫尺的一张牛脸。 然后她再也支撑不住,口中发出“嘤咛”一声,身体瘫软下去。 “吓晕了,哈哈!” 陈玄风顺手把月梅搂在怀中,同时得意的笑,笑声虽低,却很淫荡。 此时梅超风也解穴成功,听得出丈夫的淫笑,低声说道:“你想干嘛?不会是又要一雪前耻吧?” 陈玄风低声道:“你看她衣服都没穿就跟咱俩武武玄玄的,就算我不把她就地正法,将来她还能嫁给别人吗?” 梅超风啐了一口,“你还真是个淫贼!” 陈玄风道:“废话少说,给我护法!” 月梅在一阵刺痛中醒来,却发现自己被牛头鬼压在身下,不由得有些奇怪,难道这牛头马面勾魂夺命都是这样操作的? 她想反抗,一双手却被牛头鬼牢牢按住,无论怎样暗运内力都无法挣脱,这才知道原来这牛头鬼的内力竟然强大如斯。 即便是当年师父在世,怕也没有这般强大的内力,这阴曹地府的鬼就是比人厉害。 这一刻,月梅忽然生出无尽的悔恨,早知这样,自己还不如去找陈玄风呢,陈玄风那家伙再如何讨厌,好歹是人,总比这牛头鬼要强吧? 想到了陈玄风,她就很不甘心这样死去,突然想起孙三妹或许能救自己,就张嘴欲喊,却不料嘴刚张开,就被一张喷着热气的嘴给堵住。 这下彻底没招了。 然后月梅就顿悟了一个道理:生活就像那啥,既然无法反抗,那就好好享受吧。 泉水淙淙,掩盖了浴室里的各种声音。 第一四〇章 梅开二度 陈玄风觉得,在当前这个时代里,要想说服一个异性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她娶了。 说一千道一万,都比不过这个时代的主流思想,那就是夫为妻纲。 所以他原本也是做好了拿下月梅的准备的,毕竟月梅也是个美女,而且是神仙姐姐类型的。 嗯,如果一定要把自己身边的女人划分类型,那么李巧儿是狐媚型,梅超风是傻大姐型的,傻得可爱。 他只是没有想到这计划进展的这么快,刚刚从下面爬上来,就进展到最后一步了。 他多少有些惋惜,这还没谈恋爱呢!哪怕是之前的李巧儿,雪耻之前也有几天互动,可是这月梅姐,话都没说一句就大结局了。 这多少有些遗憾。 可是这也不能怨我啊,谁让赶上她正在洗澡呢? 事后,梅超风点燃了从家带上来的红烛,烛影摇动中,月梅捧着莲藕一样的手臂欲哭无泪。 守宫砂没了啊! “月梅姐,不好意思啊,谁让你长的这么国色天香呢,小弟我一时把持不住……” 陈玄风一边诚恳致歉,一边摘下了牛头面具。 这牛头马面是陈玄风一早就让李巧儿做好的,用途就只一个,那就是进古墓吓唬月梅。 月梅这才知道自己是被陈玄风祸祸了,登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抬手就是一记耳光扇在了陈玄风脸上。 陈玄风早有准备,不闪不避挨了这一掌,旋即又把左脸凑过去,:“这边儿,再打一下。” 古代女子在这种情况下都很理智,只打一下表示了愤慨就行了,再打可就成了谋杀亲夫。 月梅自然也懂得这个道理,看着陈玄风涎着的脸,愤然说道:“你别想让我跟你出去,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陈玄风知道月梅的意思,无非是古墓派有个规矩,墓中弟子须发毒誓——除非遇见一个可以为自己去死的男人,否则终生不得离开终南山。 这规矩的难度就在于,不许提前告知情郎这个毒誓,情郎要在不知情的前提下为女人去死,才算有效破解。 只不过既然月梅不会说,陈玄风也没必要此时揭开底牌,说道:“谁说我要你跟我出去?我要在这古墓里陪你!哪都不去!” 这下轮到月梅惊奇了,一脸狐疑道:“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若是不来陪你,谁帮你练成玉女心经啊?” 月梅再次石化。这家伙知道冰魄神针和玉蜂针也就罢了,怎么连玉女心经也知道?那可是师父晚年才创出的绝学,就连师父自己都没练成! 林朝英的确没法修炼玉女心经,因为她创出这门功法的时候月梅还小,还没把古墓派基础武功练至圆满。 而且由于缺少全真大道歌的原文及详解,就连她自己也只能画出全真武功的招式动作姿态,却没法正确修炼其内在的行功要领。 所以直到撒手人寰,林朝英都没练成自己创造的玉女心经,只把这门功法刻在练功室的石壁上,希望后人练成。 可就是这样一门从未有人练过的武功,陈玄风竟然知道,这怎能不让月梅错愕震惊? 对于月梅的疑惑,陈玄风自然早就准备了一番说辞:“其实我是重阳真人的弟子,在我小时候,重阳真人路过我家……” 梅超风一边听一边撇嘴,编,接着编,不怕被咱师父打死你就继续编。 月梅也是一样的不信。王重阳十几年前就死了,难不成死前还要跑到你家去收徒弟? 她古墓派对王重阳最是仇恨,就连拜师仪式都须冲着王重阳的画像吐口水。所以此时看向陈玄风的眼神益发不善。 陈玄风一直都在观察月梅的神色,见状早知其故,说道:“你这是啥眼神儿看人?王重阳是王重阳,陈玄风是陈玄风,师父做错了徒弟来弥补,你不能恨我呀。” 月梅冷冷道:“你倒是说说,你弥补什么了?” 陈玄风道:“王重阳深知亏欠林前辈一生,至死未能琴瑟相和,所以要我来把你娶了,也算是一种偿还,徒弟娶徒弟……” 月梅冷笑打断:“呵呵,这么说,我是不是该对你感激涕零啊?” 陈玄风讪讪道:“说感激就见外了,咱们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住口!谁跟你是夫妻?你说你是王重阳派来的,怎么证明?” “这还用证明吗?这天下间原本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墓底密道,能从古墓下面进来,还不足以证明?” 陈玄风这话称得上是铁证如山,就连梅超风都不得不信了个十成十。对呀,若非如此,陈玄风怎会知道逆向寻找古墓的地下入口? 然而月梅却仍然怀疑陈梅二人是跟在孙三妹身后潜入又潜伏的,就说道:“好,你现在领我去看密道,知道看见密道,我就信你!” 陈玄风大笑起身:“好,为夫这就带你去看清楚。” 当下三人秉烛进入甬道,走到练功房时,只看练功房外墙宽度以及造型,陈玄风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开始介绍典故: “林前辈在这里刻了玉女心经对吧?她老人家仙逝以后,王重阳又来了一次,看见这里的石刻很是不服,就在棺室下面的石室刻下了反制古墓派的武功。” 月梅愈发不信,心说师父死后我差不多天天都来这练功室揣摩武功,怎么没见王重阳进来?那棺室我也去过多次祭奠,下面哪里还有出口? 带着质疑,她跟着陈玄风来到墓葬室,一眼就看见了那口已经打开了棺盖的石棺,连忙走近去看,却见棺底果然是个洞口,洞中又有石阶。 陈玄风指着旁边翻过来的棺材盖说道:“月梅姐请看此处。” 月梅就着梅超风手中的烛火看去,只见那棺材盖上刻着十六个字:古墓绝学,技压全真。重阳一生,不弱于人! 于是三人从石阶下到底层,来到陈玄风的家里。 虽然此时由于李巧儿和程瑶迦都已睡觉,墙上就只点了一只气死风灯。却不妨碍月梅把室内景物看了个清清楚楚。 石壁的顶部果然刻有专破古墓武学的九阴残篇,还有地下密道的指示图。 至此,陈玄风所说的事情全部证实,月梅再无半点怀疑,陈玄风一搂月梅的肩膀:“月梅姐,今晚咱们就在这睡,顺便来个梅开二度。” 第一四一章 全家进修 陈玄风一家再添新人,可谓喜事连连,更见热闹。 至此,陈玄风以王重阳弟子和一家之主双重身份,掌握了古墓的所有权。 这若是搁在后世现代,就等于陈玄风在房产证上写上了他的名字。 陈玄风不仅拿到了古墓的所有权,还给每一个家庭成员制定了修炼计划。 要练玉女心经,需要经过两个步骤。 第一个步骤是修炼古墓基础武功,这方面月梅就是现成的良师,不仅陈玄风、梅超风、李巧儿要跟她学习,就连程瑶迦也要同步开练。 这就好比一群初高中的学生重新学习小学课程一样,只不过这个小学是外国的,不学真就不会。 而对于月梅来说,她可以直接从全真武功学起,也就是修炼玉女心经所需的第二步。 当然,她也可以同时修炼九阴残篇里的易筋锻骨篇,以及一些九阴武功。 譬如九阴白骨爪,九阴解穴神功,摧心掌,无形钉,蛇行狸翻什么的,这些都是选修课,想不想学全凭自愿。 在他们这些人里,等到有任意两个人通过了第二步骤,就可以修炼玉女心经了。 而修炼玉女心经还不是陈玄风的最终目的,他的最终目的是让这里的每个女人都跟自己练成玉女素心剑,也就是全真古墓的双剑合璧。 一旦练成双剑合璧,即可仗剑天涯,那个讨人嫌的美伯乐始终是个心腹大患,只有用玉女素心剑组成风雨不透的剑网,才有可能立于不败之地。 踌躇满志之际,陈玄风忽然觉得自己跟美伯乐订下的五年之约有点短了。 细数当下,自己一夫三妻加上程瑶迦也才只有五个人,就算再加上年底出生的李莫愁,也还只有六个。 不然他还真想练出个天罡北斗阵来,到时候一家七口围住美伯乐一通厮杀,再看胜负谁属! 什么?你说还有孙三妹,不好意思,孙三妹的资质真的不够,练到五六十岁都不是郝大通的对手,还是算了吧。 孙三妹被古墓里突然多出来的四口人惊得不要不要的,在听说陈玄风成了古墓之主之后更是伤心欲绝。 可是事已至此,就连月梅姐都以妾侍自居、不再替她撑腰了,她还能说什么,只能干好本职工作,隔三差五的从古墓正门出去买菜,顺便探听一下金国人和全真教的虚实。 自从九月十五开始,陈玄风夫妇已经三天没露面了,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又仿佛终南山里从未有过这么两个人。 陆乘风把这个功劳结结实实地揽在自己身上。 重阳宫。三清殿上,陆乘风正在滔滔不绝:“陈玄风一定是发现我来了,他那些阵法在我面前形同虚设,所以才藏了起来。” 尽管此时三清殿内高手如云,却也只能眼看着陆乘风一个不到二十岁的毛头小子吹这个牛逼。 没办法,谁让人家有这个本事呢?三天前,陆乘风和裘千仞、裘千尺兄妹一到终南山,当天就从曾经的巡逻路线上找出了大量的战鼓号角。 人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并不是这些巡逻队没带战鼓和号角,只是当他们误入奇门阵法,被藏在阵法中的陈梅二人悄无声息地杀掉了。 “现在他们不敢出来了吧?都别着急,大家只要跟着我走,一起去找他们夫妇的藏匿之所,三天之内,我肯定能把他们揪出来!” 陆乘风当众夸下海口,引起众人彩声不断。 别管真的假的,有人敢说三天找到陈玄风,就先给他鼓个掌再说。 于是乎,从九月十七开始,金军再次开始了巡山行动。只不过这时的巡山就不是防御陈玄风出来杀人了,而是主动搜山。 胆子大了起来的金军也不再以两千人马为一队,而是二百人一队,每队配有至少一名全真七子一级的高手,十名武林高手。 每天同时搜山的这种二百人的搜查队多达一百队,也就是说每天都有两万人在搜山。声势之浩大,网罗之严密,即便是一只鼹鼠都无法逃出。 当然,最主要的一支搜查队还是陆乘风率领的这支。 陆乘风这支搜查队的配置更是豪华的离谱,不仅有裘千仞、裘千尺兄妹,还有慕名而来的绝情谷主公孙止,少林心禅堂首座心寂禅师,率领天圆、天成、天鸣、天相四名武僧,全真刘处玄以及十几名绿林大豪、江洋大盗。 这支队伍的实力实在是太强了,要用裘千仞的话来说:这支队伍要是遇见陈玄风,能把陈玄风打出屎来! 之所以这支队伍的配置如此豪华,当然是因为陆乘风的豪言壮语。 为了能在找到陈玄风的那一刻一举奏功,丘处机和粘合纳也是拼了,把高手里面的高手都塞到了这支队伍。 然而九月十七这天,整整一天的大张旗鼓并没有收到什么显著的效果。 虽然也发现了一些之前未曾发现过的奇门阵法,但是沿着阵法通道走过去却是一无所获,并没有任何陈玄风留下的痕迹。 当天晚上,各支搜山队收工回来,带队的高手重聚三清殿,在丘处机的主持下圈定查找范围,终南古墓就进入了众人的视野。 裘千仞率先发问:“陈玄风会不会藏到这座古墓里去了?” 丘处机立马否决:“这不可能!不要说这座古墓与本派大有渊源,乃是先师指定的禁地,只说这座古墓里的女子绝无可能接纳男子进入!” 说到此处,丘处机看了粘合纳一眼,又道:“粘统领也曾怀疑过古墓,只不过当时就被贫道否决了,更何况,之前陈玄风来到葛牌镇的当晚还跟古墓里面的女子打了一架,他们之间是敌非友!所以这古墓我们不要碰。” 陆乘风道:“我觉得即使陈玄风没进这座古墓,也应该藏在古墓的左近,明天就围着这座古墓搜寻吧,若是再搜不着,就意味着他们已经逃离我们的搜查区域了。” 陆乘风的意见再次得到了众人的认可,会议的决议便定于明日彻查古墓周围。 第一四二章 陆乘风断腿 次日上午,孙三妹买菜回来,一进古墓就急急火火地跑来练功室,找到月梅说道:“不好了,他们把咱们古墓给包围了,漫山遍野的都是人,还有人拦住我盘问。” 陈玄风和月梅都是波澜不惊,月梅问道:“都说什么了?” 孙三妹道:“那人问我古墓里面住了几个人,都是什么人,我按照月梅姐的嘱咐什么都没说,他们就翻我的竹筐,说要看看买了几个人吃的菜。” 陈玄风对此早有预料,特意叮嘱孙三妹只像从前一样买够两人的份,不可多买。 当前古墓一家人在蔬菜的份额上需要控制,除了怀孕的李巧儿必须吃蔬菜外,别人都是可吃可不吃。 孙三妹倒是听话,果真就买了两个人的份量,没有多买。 月梅又问:“然后呢?他们还说什么了?你不说墓里住着几人,他们怎样你没有?” 孙三妹道:“他们要抓我回去审问,被一个道士拦住了,那道士说古墓不用查,就让我进来了,我真怕他们跟进来……” 月梅看向陈玄风一笑,又对孙三妹道:“别怕,他们要是敢进来一个都活不了,只要你没被他们抓住就行。不然还得出去救你!” 开玩笑,这座古墓可是王重阳为了对付金军的千军万马修建的,墓室内部不仅漆黑一片,更是布满了陷阱机关,多了不敢说,杀他一两千人不成问题。 而且一旦敌军人数过多,墓内机关用尽,还可以使出最后一招——放下正门上方的断龙石,将进入内部的敌人活活困死,外面的敌人却是无论如何也攻不进来。 所以陈玄风和月梅都不怎么担心有人跟着孙三妹进来。 只不过,陈玄风仍有一处可惜:“这下恐怕我那两匹宝马就保不住了,算了,不管谁牵了去,日后我再抢回来就是!” 这会儿陈玄风对黄药师充满了怨念,我不出去杀人可不是怕了陆乘风,是因为你黄药师来添乱! 陈玄风埋怨黄药师,却不知此时黄药师正在替他撑腰。 就在陈玄风的养马地阵法外围,陆乘风率领的豪华版搜山队止住了脚步。 不止步不行啊,师父挡在了阵法入口,陆乘风敢进吗? “师父在上,徒儿乘风叩见师父!” 陆乘风天然畏惧黄药师,见面立马跪下磕头。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 近二十年来,原为武林泰斗的少林寺在金国朝廷的威压下封山闭门,再不过问江湖中事。全真派也由于王重阳的抗金往事人人自危,不怎么介入武林纠纷。 所以天下武林风头最盛的四个人,就莫过于东邪西毒南帝北丐。 众人听得是黄药师亲临,无不为之动容,汇聚在黄药师身上的目光里有敬慕、有好奇、有探寻、有不服。 人们不免会想:黄药师竟然亲临终南山了,这是给他徒弟陆乘风撑门面来了? 难怪陆乘风如此嚣张,原来他师父就在此地。 然而黄药师却是突然闪开一旁,也不知道是为了躲避众人的聚焦,还是躲避陆乘风的叩拜。 只听黄药师冷冷说道:“我黄药师可不敢当你的师父,你看你现在多威风啊,这么多高手都在你的手下!” 陆乘风已是汗流浃背,连连磕头,“徒儿不敢,徒儿只是为师父办事,要亲手抓到叛徒陈玄风!” “为我办事?为我办事,你就可以带着各门各派的人来破我桃花岛的奇门阵法吗?” 黄药师是真的怒了。 他这一路行来,尤其是到了终南山之后,听到了太多陈玄风的事迹。 抛开陈梅二人偷盗九阴真经不谈,只说陈玄风灭黄河帮,伤裘千仞,败洪七公,又在重重围困下杀戮金兵一万多人,只把他这个当师父胸中的热血都激起来了! 太特么给我长脸了! 我桃花岛的弟子横扫天下,笑傲八方!得徒如此,又有哪个师父不高兴? 可是这陆乘风呢?竟然背弃同门,跟铁掌帮的裘家兄妹搅在一起,到了终南山又领着别人破解自家阵法,这不是典型的吃里扒外吗? 怎么着,当着这么多高手的面,就算你抓住了陈玄风,难道还能当场索要九阴真经吗? 不论你是否当场提及九阴真经,这九阴真经都是妥妥地落到别人的手里! 面对黄药师的厉声质问,陆乘风再无任何借口,只吓得体若筛糠,连连磕头:“弟子知错了。请师父原谅。” “知错了是吧?那就起来吧。” 黄药师不动声色地说了一句,陆乘风如蒙大赦,连忙起身。 黄药师却在他站起来的瞬间沉腰曲膝,使出一招旋风扫叶腿,只听“喀喀”两声脆响,陆乘风惨嚎倒地。 “知错了就得受罚!这就是对你的惩罚,如果不想死就回你老家去罢!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 陆乘风强忍疼痛,说了声:“弟子遵命!” 一旁裘千仞再也忍耐不住,插言道:“黄岛主你这又是何必?陆乘风好歹是你弟子啊,而且大家都是在为六王爷效力……” 黄药师斜睨裘千仞道:“怎么着?我东邪教训门徒,还要你铁掌帮过问?你要是觉得在陈玄风手上吃了亏不服气,找我练练也行!别提什么狗屁王爷,黄某的眼里没有这样的东西!” “啊……” “这……” 黄药师这句话可谓是将帝王将相踩在了脚下,顿时引起对面众人一阵骚动。 只不过这些人也就仅仅是骚动罢了,一时之间竟然没人敢跟黄药师放对。 就连之前话里话外夹枪夹棒的裘千仞都没再吭声,七月在陈玄风手上受的伤可还没好呢,如何敢跟黄药师动手? 此间众人尽是些武功深厚、眼光毒辣的,只看黄药师这记旋风扫叶腿就知差距几何。 不是没人打算鼓动大家一哄而上,可是黄药师背靠奇门阵法,稍有不敌转身就跑了,谁能奈何了他?要知道陆乘风已经残了! 众人迟疑之间,黄药师威风凛凛地扫视全场:“还有不服的吗?不服就一起上!怎么没有啊?那黄某可就失陪了!” 说罢转身扬长而去,只两步就不见了影踪。 第一四三章 炮兵参战 陆乘风断了腿,一百支搜山队就都失去了意义。 陆乘风连重阳宫都不敢回了,师父临走前那句话说的很明白,不想死就回老家去。 这话反过来就是,如果你还去重阳宫给这些人帮忙,那就弄死你。 所以不论旁人如何苦口婆心,如何语重心长,如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诱之以利,他都不敢再跟这些人在一起了。 开玩笑,刚才我师父横刀立马的时候,也没见有谁敢说个不字,现在要是听了你们的鬼话,回头师父来取我性命的时候,你们肯定没人管。 陆乘风是坏,也确实恨陈玄风,可是他不傻,一点都不傻。 所以陆乘风是爬出终南山的。 那帮人巴不得留他下来,又怎么肯派人送他离去?只盼他断了双腿无法离开,最终只能求助重阳宫提供宿处养伤,却不料他真有一股狠劲,竟然就用两只手臂爬了出去。 过程里,也不是没人提出抓了陆乘风严刑拷打,又或者干脆把他杀了泄愤,但最后都被丘处机否决了。 丘处机说得好:“我们毕竟是侠义道,侠义的我们不能那么干!” 这话说起来漂亮,可粘合纳听了就不免嗤之以鼻。 当初我说把程江绑起来吊在重阳宫门外引诱陈玄风来救,你也是这套说辞,结果程江被人家轻松救走,你重阳宫什么都没捞着,反搭了好几天伙食和一个程瑶迦。 其实粘合纳老早就对丘处机这种又当又立的做派看不顺眼,只是看在完颜洪烈和李元妃的面子上,只能腹诽罢了。 陆乘风走了,怎么再找陈玄风就又成了众人头疼的问题。 有人说那天黄药师出现的位置非常可疑,如果黄药师不出来阻挡,再往阵法里面走走,说不定就能看见陈玄风的居所。 这个说法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认同。 对啊,如果不是陈玄风住在那里,黄药师为何不让陆乘风破解那里的阵法?他怎么没在别的地方出来阻止陆乘风呢? 在重阳宫这些人的印象里,陈玄风的宿地应该住着至少五个人,分别是陈玄风、梅超风、李巧儿、程江和程瑶迦。 当然,黄药师也有可能跟他们在一起。 这些观点都能达成一致,问题是怎样把这五六个人找出来,或者直接杀死在阵法里。 粘合纳提出了一个办法,调投石车。 投石车本是攻城器械,不过貌似用在眼前的场合也挺合适。 总计不超过五六亩地无法进入,那就用投石车往里砸呗!管他黄药师还是陈玄风,铺天盖地几千块石头砸进去,就不信他们受得了! 众人一致通过,就去调投石车。 投石车这种大型攻城器械,一向只配备于大建制的野战部队,而此时大建制的野战部队都布置在中都的北方,因为来自北方草原的蒙古部落的威胁远远高于西夏和南宋。 别看此时斡难河边上的铁木真还属于金国的附属部落,但是他的威名已经响彻贡格尔、乌兰布统、鄂尔多斯、科尔沁、呼伦贝尔大草原。 可以想见、也是金国人最不愿见到的,就是铁木真已经隐有统一所有蒙古部落的趋势。一旦被他完成了统一,金国的末日也就来临了。 所以金国必须在北方布置重兵,在威慑铁木真的同时,采取扶持、分化、离间等政治手段阻止蒙古的统一。 “防备蒙古人用不着投石机,让他们把投石机调过来,至少二十台!” 粘合纳一声令下,自有快马飞驰北疆。 然而快马跑得虽快,投石车却是慢的要死,据有大部队行军经验的人估算,投石车最快也要一个月才能来到终南山。 这一个月的时间怎么办?这么多兵马,这么多高手,放羊吗? 当然不能放羊! 信心和胆气均已倍增的丘处机提出了一个严厉的措施:“咱们抽出两万人来,就在那块阵法的周围扎营,把他们死死围住,看看他们吃什么,喝什么!” 两万人包围五六亩地,简直不要太轻松。其严密性之高,可以说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而且这样的包围圈还不怕陈玄风他们强冲,哪怕加上黄药师又如何?只需五十名少林武僧就能挡住他们师徒三人。 而至于黄药师打断陆乘风双腿时陆乘风所在的豪华队伍没有围殴黄药师这件事,裘千仞是这样解释的,他说一开始以为黄药师是帮陆乘风站场,等发现黄药师其实是偏帮陈玄风的时候,黄药师已经借着阵法藏起来了。 事实上很多人都知道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白了就是大伙都被黄药师给镇住了,谁都不愿意当那只出头的椽子。 只不过此时当着众人的面没人站出来拆穿就是了,没仇没恨的,谁闲的没事出来得罪铁掌水上漂? 更何况当时与裘千仞同样怂了的还有少林心寂禅师、刘处玄和公孙止。 就这样,乌泱泱两万人马就把古墓周边六亩地给围了起来。 买菜回来的孙三妹见状就又吓了一跳,连忙回到古墓告诉月梅,月梅再告诉陈玄风,说是不是敌人已经确定你们就在古墓里了,不然为何包围古墓? 陈玄风不知道黄药师帮自己夫妇保住了两匹宝马,听说这事的最初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只不过他随即就明白了,一定是陆乘风出了问题,如果陆乘风没出意外,敌人何必包围养马地?直接跟着他进阵牵马不就行了? “别理他们,咱们该干啥干啥!” 于是陈玄风一家继续专心致志地练武。 此时陈玄风、梅超风、李巧儿、程瑶迦都已经练到了天罗地网势。 然而古墓里面却没有麻雀可供练习,能够徒手捉麻雀的月梅和善用箩筐扣麻雀的李巧儿都不能出去,就只能委托孙三妹去找山中猎户预订活麻雀。 孙三妹不负众望,每次出去都能买回十几只活麻雀,只用了半个多月,关麻雀的练功室里就有了一百多只,算是超额完成了任务。而且没有耽误陈玄风等人练习。 如此又过了半个月,陈玄风和梅超风的天罗地网势圆满练成,双臂展开,可以困住九九八十一只麻雀不使逃逸。 这时就看出陈玄风和梅超风的内功底子了,由于吃过蛇胆,他们完全可以利用内力在双臂之间布成一张无形力网,很轻易就将麻雀锁在力网之中。 这进境,就连十八年前就已经练成天罗地网势的月梅都不得不服,实在是太快了! 反过来再看李巧儿和程瑶迦就还差的远,内力不足固然是她们的硬伤,李巧儿肚子渐大,不敢太过用力,程瑶迦的武学天赋不够也是原因之一。 陈玄风都把寒玉床安排给程瑶迦了,都没能促成她跟上自己和梅超风的进度。 这天,孙三妹买菜回来,说古墓外面来了许多又高又大的木头架子,又有许多马车和平板推车运了许多石头过来。 “难道是投石机?” 听过孙三妹仔细描述,陈玄风猜到了木头架子是投石机。 可是这帮人调来这么多投石机干什么?想玩炮兵吗?大石头往哪轰啊? 自打八月初十到现在,丘处机和粘合纳终于把陈玄风给整不会了。 第一四四章 死讯传天下 陈玄风想了三天,才大致猜出了敌人的意图,原来是认为我一大家子住在阵法区域,又进不去,就来了这么一招,用大石头砸。 那好吧,尽请随便砸。 果不其然,到了第四天早晨,投石机真的开始抛掷石块。 每批二十发巨石砸进奇门幻阵,刹那间地动山摇,就连古墓中练武的陈家妻妾都不禁为之色变。 不是胆小,而是古墓棚顶的陈年积灰都被震得簌簌落下,这还让不让人吃饭睡觉了? 投石机部队准备了大量的石块,所以这场巨石雨足足下了一天一夜,直到最后一台投石机也由于机械疲劳而损坏,才算打完收工。 “炮击”过后,养马地以及古墓周边的围困仍然紧密。 丘处机和粘合纳亲临现场督导,听取汇报。在确认奇门阵法里面一只活物都没有跑出之后,才满意地返回重阳宫书写战报。 此时已是十月之末,终南山里冬意渐浓。夜里北风呼啸,送来一场大雪,将终南山银装素裹,遮蔽了三个月来的累累战痕。 丘处机已经换上了棉衣道袍,粘合纳也穿上了女真皮袄,两个人并肩站在重阳宫的门前极目远眺。 丘处机忽然感慨起来:“这天气,就算他们还有人没被砸死,也没渴死饿死,也该冻死了吧?” 粘合纳笑道:“原来你还在担心他们没死。陈玄风和梅超风自从九月十五开始就没再出现,这一个半月如何活的过来?” 丘处机道:“贫道只是求稳,不然他日若是这黑风双煞重现江湖,你我又该如何面对王爷?” 丘处机和粘合纳在写给完颜洪烈的战报上,已经把陈玄风和梅超风给写死了。 其实陈玄风死讯的传播之广,远不止于金国中都的赵王府。 十一月二十五这天,远在绍兴知府衙门里的辛弃疾、也收到了陈玄风的噩耗。 这个噩耗自然是程江命人传回来的。 程江自从被陈玄风救出,又与飞虎军汇合以后,就经常派出斥候,扮成山间猎户前往重阳宫附近打探。 虽然程江不知道陈玄风把自己的女儿带去了哪里居住,但是只根据金国人的动向来分析,大致也能猜出他们的位置。 要知道,程江以及手下的四百飞虎军可都是在陈玄风的指挥下布置过奇门阵法的。 所以程江当然可以猜到陈玄风会凭借阵法、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生活。 可是这投石机无解啊! 就算你陈梅两口子武功再高,又怎能挡住巨石雨砸毁你的房子?又怎能保护李巧儿和程瑶迦? 程江对陈玄风的托大很有些怨念,因为他认为自己的女儿肯定是死了。 没有人能够在一天一夜的巨石雨中存活。 所以他给辛弃疾写了一封密信,信上详细说了全真教如何变节,古墓派如何无法沟通,陈玄风如何牺牲等等。 看过密信的辛弃疾老泪纵横。 辛弃疾哭的并不仅仅是陈玄风,还有他多年的抱负。他知道,自己这抱负铁定成空了。 我泱泱大宋、在北方的人缘已经这么差了吗? 不仅全真背叛,古墓遁世,就连少林寺都站到金国人那边去了。 那可是少林寺啊! 嵩山少林寺,与前朝的都城汴梁近在咫尺,不仅不心怀故国,反而变节投敌,这武林泰斗还能要点脸吗? 他连夜去了山阴陆家庄,把这事给陆游说了。 陆游听了顿时万念俱灰,气得说起了反话:“当初金国要把开封府以南的土地归还咱们,可是咱们朝廷都不敢要,你能怪人家少林寺吗?” 辛弃疾登时哑口无言。 是啊,如果当时派兵过去接收,重新委任官员接管河南那片土地,少林寺也就跟着收回来了,可谁让朝廷他不敢要呢? 你自己都不要少林寺,还指望少林寺在金国的地盘上誓死报国么?真是岂有此理! 噩耗之下,陆游的精气神都仿佛被抽空,消极道:“如此看来,纵然陈玄风活着,这抗金大业也是梦幻泡影,大宋已经失了民心,失了正道啊!” 得道多助,一呼百应。失道寡助,无人问津。如今的宋国就是如此。 陈玄风的死讯不仅传到了绍兴,更是传到了襄阳。 一直在陈玄风的淫威下不敢妄动的飞虎军监军王炯喜极而泣,当即写了一本奏折派人送往临安,奏折上历数陈玄风十大罪状,欺君为最,慢君次之。 其实都不用王炯上书,史弥远这边早就得到了完颜洪烈的指示。完颜洪烈要求史弥远根据宋国的反应来印证陈玄风的生死。 于是乎,在王炯的奏本到了赵扩手里之后,大宋朝堂上又兴起了一片骂声。 有骂陈玄风肆意妄为,藐视皇权,不遵朝廷号令,终于作法自毙的。 有骂陈玄风狂妄自大,孤军深入,不顾大局,打草惊蛇,咎由自取,死有余辜的。 有骂辛弃疾用人不当,识人不明,沽名钓誉,好大喜功,破坏北伐大业的。 如此种种,不一而足,总之就没一个说辛弃疾和陈玄风好的,就连最先决定北伐的韩侂胄和皇帝赵扩都没替辛弃疾和陈玄风说句话。 谁让他陈玄风擅杀殿前司都虞候,又逼迫钦差下跪宣旨呢? 死了正好!死不足惜!死了活该!不死都得金牌召回处死!太目无君上了,整个就一反贼! 陈玄风的死讯也传到了玉津园御马监,已经收了一个小太监做徒弟的美伯乐听到噩耗,悲恸至极,一双妩媚的美目里竟然流出血来。 “玄风!你在泉下且莫恼恨,待妾身为你去报这血海深仇!” 腊月初八这天,终南山里格外的寒冷。就连一向水流湍急的太乙河都结了冰。 孙三妹带着一身的寒气回到古墓,带回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除了已经前往中都领取封赏的全真六子和随行的二十几名三代弟子之外,留在终南山重阳宫里的上下三千多名道士,以及留守在终南山的一万余名金国官兵,一夜之间悉数暴毙。 就如同被恶鬼索去了性命一般,这些死者的身上没有任何伤痕。 第一四五章 墨菲定律 孙三妹说最先发现这一惊天惨案的,是全真教和金营最后的三个幸运儿。一名道士,两名金兵。 道士没死,是因为案发当夜他睡在祖庵镇上一个寡妇家里。 两个金兵躲过一劫,是因为当夜他们强行闯进了葛牌镇一户民宅,轮流强暴了那户人家的女儿。 月梅听了就忍不住讽刺陈玄风,“这两个金兵也要一雪靖康耻。” 陈玄风勃然大怒:“这世上只有我陈玄风可以雪耻,别人哪有这个权利?这两个金兵在哪?我去把他们杀了,替我妹妹报仇!” 李巧儿不禁惊奇,“那个被糟蹋的女娃应该是街东头李老四的女儿,咋就成了你妹妹了?” 陈玄风笑道:“这普天下的女子,除了我那死去的母亲之外,不是我的老婆,就是我的姐妹!” 陈玄风当然没能杀掉那两名金兵,因为那两名金兵发现惨案之后,立马就跑去长安城报讯去了。估计这辈子就是打死他们也不敢再来终南山。 也不要说这两个金兵,就连那个道士,都下的还俗回家了,谁要是敢说他曾经在全真教当过道士,他能跟你拼命。 恶鬼夺命啊! 那可是一个都跑不掉的团灭!可比当初陈玄风两口子杀人恐怖多了!留在终南山里,不怕恶鬼查遗补缺吗? 开过玩笑,月梅几女就把心思放在了杀人者上面,都对这种诡异而又高效的杀人手法感到惊惧。 这世上竟然有人可以这样杀人,那我们修炼武功还有什么用? 在这件事上,陈玄风也无法安慰自己的女人,因为他知道这个杀人凶手的武功,实在不易赶超,哪怕自己已经吃过了蛇胆,拿到了重剑也还差得太多。 没错,陈玄风觉得凶手就是美伯乐。 虽然陈玄风并不知道当初美伯乐在杭州玉津园的杀人手法是什么,但是他只能怀疑美伯乐。 因为这个世界除了美伯乐,谁都没有能力制造如此凶残的案件。 至于所有的尸体都没有伤口,陈玄风觉得那或许只是因为伤口极其微小而没能发现。 明朝时期东方不败的绣花针了解一下。美伯乐要比东方不败强十倍。 可是美伯乐跑到终南山来杀人是为了什么?帮我打架?多余了啊! 其实这几天陈玄风挺愁的。 因为内功足够深厚,他和梅超风以及月梅都已经练成了全真武功,眼下他们三人已经具备了修炼玉女心经的资格。 可是外部环境却不允许。 按照玉女心经的要求,这门功法不能在无风的古墓里面修炼,需要在户外的大自然里才行。 原本在他的设想里,自己这些人最快也要到明年夏天才能开始修炼玉女心经。 所以他准备来年开春后在墓外的奇门幻阵里搭一个正方形的花架,外找些爬山虎种下,当爬山虎爬满花架,就有了一间花房。 然后自己和妻子们就可以进入花房修炼了。 嗯,他一家修炼心经不必像杨过和小龙女那样麻烦——还需在修炼的两人之间隔一道花墙。 夫妻之间早就坦诚相见不知多少回了,什么没看过?什么没摸过?还隔花墙干什么? 他计划的倒是挺完美,可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和梅超风的修炼进度太过惊人,这才进腊月,就把全真武功练成了。 现在怎么办?难不成就在这古墓里和月梅为爱鼓掌大半年?那也太浪费时间了! 再说了,想要为爱鼓掌,到哪里不能鼓掌? 这两天,他本来已经在筹划一个新的计划,打算带着月梅和梅超风去一趟大理。 秦岭是冰天雪地,大理却是鸟语花香,过去找个人迹罕至的所在,把玉女心经练成。 顺便会一会一灯大师,再让一灯联系他的天竺师弟,把九阴真经里的梵文翻译过来,它不香吗? 然而美伯乐的到来却是个意外。杀了这么多人倒也无所谓,问题是此刻它还在不在终南山? 陈玄风是真的不想和美伯乐照面。但凡美伯乐是个女的,哪怕年纪再大也能忍了,不就是口味重了些吗?又死不了人。 可是他真的接受不了二尾子,这真不行,性取向不允许。 虽然和二尾子在一起也死不了人,但是那种吃了苍蝇一样的感觉,会让他一辈子生不如死。 下午。冬天的斜阳透过林木,照在古墓的石门上,给石门敷上了一层斑驳的图案。 陈玄风推门出来,先伸了一个懒腰,接受阳光的拥抱。 太乙河早已经上冻。既然终南山里最后的三个敌人都已经逃离,他就没有必要再从地下水道进出古墓。 玄铁重剑破冰简单,可是一进一出弄的衣服湿漉漉的多不得劲? 所以他决定从正门出来,想去看看自己那两匹宝马的尸骸。 他觉得经过金国人那一个昼夜的狂轰滥炸之后,那两匹马肯定活不下来。 久违的阳光有些刺眼,他微微眯起眼睛,却看见一道长长的、纤秀的影子,从对面的树林开始,一直铺到自己的脚下。 这墨菲定律是真的存在!越不想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影子的尽头处,美伯乐那银铃般的娇笑声响起,“我就说嘛,你又不是死人,怎么可能被一堆石头砸死?” 陈玄风很是无语。自己刻意等到下午才出来,就是担心美伯乐没走,它还真就没走! “不过我还是很奇怪。难道这天下间就只有我一个人、能猜到你躲在这间古墓里吗?你的那些敌人为什么猜不到?” 美伯乐来终南山的确是为了给陈玄风报仇,但是杀死所有全真道士以及金国驻军,却是为了引诱陈玄风现身。 陈玄风无话可说,就站在古墓门口一动不动,美伯乐却施施然走了过来。 “怎么?看见我,你不高兴?我都帮你把敌人杀干净了,你不说声谢谢也就罢了,怎么还跟我撂脸子呢?” 它一边说,一边站到陈玄风面前,像是就要偎进陈玄风的怀里,却突然峨眉一蹙,俏脸浮现出厌恶的神情。 同时翕动鼻翼,嗅了两下。尖声怒道:“你怎么这么不知自爱?那母猪一样的女子你也要上?你太令我失望了!” 第一四六章 守门员 美伯乐是太监。 相对于世上绝大多数正常人来说,太监对男女之事所散发出来的气味更加熟悉,更加敏感。 就比如皇帝临幸宫女后,总有太监用床单把宫女裹起来,扛回宫女的寝居。过程里呼吸之间,嗅到的就是这种气味。 美伯乐当然也能从陈玄风的身上嗅到这种气味,因为中午的时候陈玄风刚刚跟月梅来了一发。 梅超风暂时还是不能开发,李巧儿的肚子已经太大,再有个把月就该临盆了,所以陈玄风最近一个月只跟月梅打扑克。 但是美伯乐却不知道这古墓里还有月梅等人,它认为陈玄风把那个买菜的丑女人给睡了,因而大怒。 你宁可睡一头母猪,都不愿意跟我说话!怎么,我美伯乐就这么不入你的眼吗? 古墓门外的尖利女声当然会传进古墓,正在指导梅超风和程瑶迦古墓轻功的月梅立即出来察看。 陈玄风仍然不语,心中纠结着要不要想个办法杀了美伯乐,又怕失败后连累了自己的女人。 正犹豫不决,月梅就来到了他的身后。看见了穿了一身红裙的美伯乐。 月梅以为美伯乐是个女人,而且是个绝色美女,她甚至觉得这个女人比自己还要美。 这一定是陈玄风从前招惹过的女人,追到终南山来了。 月梅看见美伯乐的同时,美伯乐也看见了月梅。 不仅看见了,而且还嗅出了跟陈玄风有染的正是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峨眉顿时就竖了起来。 美伯乐可以容忍梅超风,是因为它看得出梅超风还是完璧之身。 美伯乐甚至也可以容忍孙三妹,因为它觉得孙三妹不可能长期霸占陈玄风,即便和陈玄风越了界,那也只能是陈玄风饥不择食而已。 然而美伯乐却容忍不了月梅。 它觉得,它这一辈子都无法修出月梅这样的气质,清冷高华,纯净典雅。 陈玄风竟已有了这样一个女人相伴,今后还能回到自己身边吗? 于是眼睛死死盯着月梅,齿缝里吐出了四个字:“原来是你!” 月梅听得很是莫名其妙,什么叫原来是我啊?就好像以前我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今天才知道似的。可是我从来都没离开过终南山,又怎能可能招惹过你? 虽然听不懂,但是月梅却能够感受到美伯乐浓浓的敌意,就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因而也是生出来一股怒意,便也凌厉地瞪视回去。 就在她想要问一句我又不认识你,干嘛找我麻烦的时候,陈玄风却反手推在了她的胸前:“月梅姐,你先回去!准备断龙石!” 陈玄风已经从美伯乐的眼神里看出了杀意,所以做出最坏的打算。 可是月梅却不知究竟,倔强着不肯后退半步。 这女人谁啊?咋就上升到放下断龙石的高度了? 要知道即便是之前敌人多达五万,高手数百,陈玄风都没做过放下断龙石的准备,怎么今天面对一个疯女人就想放断龙石呢? 难道她比万千强敌还要厉害?那怎么可能? 危急时刻,陈玄风也无暇多说,当即身体后退,硬生生将月梅靠进了门内,用自己的身体卡住了墓门。 这才头也不回地说道:“那些道士和金兵都是它杀的!你明白了吗?” 这话就把月梅吓了一跳,这时梅超风也从里面走到了门口,目光从月梅和陈玄风的肩头看出去,发现竟然是美伯乐,顿时吓得不轻。 她看见月梅还有出去跟陈玄风并肩作战的意思,连忙拉住了月梅的手臂,“不行!我们三个加起来都打不过!” 这下月梅就惊呆了。 什么?这世上还有我们三人都打不过的人吗?那这人的武功岂不是要比我师父强十倍? 墓外,美伯乐没有立即动手,而是不屑地看着陈玄风,冷冷道:“你要护着她?你觉得你护得住吗?” 陈玄风淡淡道:“护不住,也要护!” 美伯乐更怒:“行,我就让你亲眼看看她是怎么死的!” 陈玄风道:“你是不是忘了?我和你定下了五年之约,这还不到一年呢,你就想违约吗?” 美伯乐冷笑道:“我没忘,我今天要杀的人又不是你,怎么能说我违约?” 陈玄风道:“你难道看不出眼下的形势吗?我挡在这墓门口,除非你先杀死我,否则你休想伤她一根汗毛!” 美伯乐怒极,语气却平缓下来,不似之前那么凌厉,却比之前更冷:“哟,都可以为她去死了呀,这样情深义重的吗?” 古墓门内,月梅听了这两句对话,热泪瞬间夺眶而出。 梅超风不知月梅曾经发下的毒誓已破,见她落泪,也不禁感动,心想:如果美伯乐要杀的是我,玄风他会不会也这样拿命去挡?他一定会! 墓外美伯乐却没耐心等着墓内的女人感动,说完话突然就动了。 别看陈玄风的身体几乎将墓门挡了个严严实实,其实他的两侧腋下,双肩之上以及双腿之间,终究还是有空隙的。 美伯乐的意图就是要从这些空隙钻进去,空隙小又怎样?瞬间缩骨可不可以? 陈玄风挡又怎样?他速度够吗?反应得过来吗? 美伯乐这第一钻,钻的是陈玄风的裤裆。采用的招式就是江湖人最不齿也最不屑使用的黑狗钻裆。 美伯乐却并不以此为耻。 钻进自己男人的裆下,有什么可耻?这世上又有哪个女人没有钻过男人的裆? 它满打满算陈玄风来不及挡住。钻过去即可取了那月梅的性命。 然而就在它矮身的瞬间,陈玄风居然也动了,动在同时,甚至比它动的还要早一些! 陈玄风原本时刻都在盯着美伯乐的眼睛,只见它暼了一下自己叉开的双腿,就猜它很可能要来钻自己的裆。 所以他就像后世的足球守门员扑点那样,先于美伯乐做出了扑救动作。 地滚球打中间应该怎么扑?跪下就行了。 所以下一瞬,身体已经缩小得如同一颗足球一样的美伯乐,就结结实实地撞在了陈玄风的两条大腿上。 只听嘭的一声,美伯乐如同皮球一样滚了出去,滚动时,将未能缩小的红裙一圈圈卷起,在雪地上滚出一只红白相间的雪球。 陈玄风却“啊”的发出一声惨叫,双手捂住了下腹,疼得额头冒出了大粒的汗珠。 毕竟他不是足球守门员,没穿护裆,纵使练过铁布衫,也受不了美伯乐这一撞。 第一四七章 灭门之仇 已经比篮球还大的雪球滚到林木跟前停止,随即雪花崩散,一片片红色的碎缎四下里飞舞,如同雪地上空的一群红蝶。 美伯乐的身体瞬间舒展,恢复了人形。 陈玄风,梅超风和月梅三人无不被它这匪夷所思的缩骨神技所震骇。 然而美伯乐在发现自己身无寸缕的同时却发出一声尖叫,倏忽回复了缩骨状态,变成了一颗雪白的肉球,骨碌碌滚进了林间,转眼消失不见。 陈梅月三人正不知何以,忽听美伯乐的声音从山顶传来: “陈玄风,算你狠!就让你的女人多活五年!” 陈梅二人都能听辨出它发声的位置,竟然是在全真藏经阁屋后对面的崖顶,不禁惧意更增。 就这么转眼间人就到了山顶,这得是什么样的轻功才能做到? 就连一向以轻功自负的月梅都呆住了,这才知道梅超风刚刚所言不虚。 这样的人物,以目前的自己和陈梅二人的武功,即便加起来也打不过,的确打不过。 夫妻三人不敢立即回到墓中,就在古墓门前等了半晌,发现再无声息。 陈玄风长吁了一口气,道:“还好,还好,总算它也知道怕羞,还知道讲究高手风范,咱们算是逃过了一劫。” 什么是高手风范?高手风范就是杀人不用第二招,一击不中便即罢手放过对方。 反过来像那些今天没打过、明天再来打的人物,说好听的叫做死缠乱打,说不好听的就是死皮赖脸。 月梅这才从惊惧和震撼中回过神来,忽然想起刚才陈玄风曾发出一声惨叫,连忙搀起他说道:“你伤在哪了?要不要紧?” 陈玄风苦笑道:“撞命根子上了,等会你帮我看看,看还能不能一雪前耻。” 陈玄风的铁布衫罩门在肚脐眼,按道理命根子也是不畏刀剑,但是美伯乐这蕴含千钧内力的一撞太过凶猛,废倒是没废,当晚却是雪不了靖康耻了。 当夜,月梅陪在陈玄风身边照料,既然不能让陈玄风雪耻,就给他讲了个故事。 “夫君,我想去报仇,你能答应吗?” 陈玄风还以为月梅要找美伯乐,就安抚道:“乖,再等几年吧,不然就是去送死。” 月梅却摇了摇头,“不是美伯乐,是我娘家的仇。” 陈玄风大奇:“你娘家还有没报的仇?你怎么早不跟我说?” 月梅流泪道:“妾身曾经发过毒誓,若无一男子甘愿为我死去,就不能离开终南古墓,因此有仇也不能报。” 陈玄风心说林朝英你这个当师父的也不咋地呀!人家黄药师收我和梅超风时都帮着先把仇给报了。你这倒好,若是没有我这个穿越者,月梅到死都报不了仇。 于是说道:“月梅姐,你的仇就是我的仇,你现在就说,仇人是谁,住在哪,咱明天就去报仇!” 先前的时候,陈玄风习惯性地认为古墓派除了林朝英之外都是找不到爹妈的孤女,所以从来都没问过月梅的身世和祖籍。 陈玄风如此痛快,月梅自是感动流泪一番,稳了稳情绪才道:“先师曾经说,妾身是大理人。” 陈玄风一听就笑了,原来就想去大理来着,正愁怎样演一波破了你的毒誓,美伯乐倒是帮了一个大忙。 只听月梅又道:“妾身的仇,是灭门之仇。仇人灭我娘家满门之时,妾身年仅十二岁,当时正在外面玩耍……” 十九年前。 林朝英打赌赢了王重阳的古墓,原以为王重阳无家可归,就会跟她一起住在古墓中结为连理。 谁知左等右等,等了好几个月也等不到王重阳来找她,出去一打听,才知道王重阳竟然去了大理。 于是林朝英就也去了大理,可是等她到了大理城,却听说王重阳刚刚离开。 就在她打算离开大理城去追王重阳的时候,却赶上了月梅家的灭门惨案。 当时她刚好在月梅家的大门口,和外出玩耍回家的月梅走了个照面,就在这时大门里冲出来一群大理国皇宫侍卫要杀月梅,她就出手把月梅救了。 “先师说她不是没想帮我报仇,只不过我的仇家是大理皇室,她一个人都打不赢南帝,何况南帝手下高手如云,她还带着我这个累赘……” 听到这里。陈玄风才算明白为什么林朝英没给月梅报仇,还真就报不了。 不仅当时报不了,就是后来也报不了。 南帝是谁想杀就能杀的吗? 更不要说人家跟王重阳还是好朋友,彼此用一阳指交换先天功,这关系铁的一逼,就连周伯通搞大了刘贵妃的肚子都没翻脸。 “当时形势仓促,先师只抱了我且战且退,进入我家发现再无一个活口,就从后院逃离。” “那你知不知道大理皇室为什么灭你满门?又是谁下的命令?是南帝吗?” “妾身本姓刀,有个姐姐叫刀红梅,原是宫里的妃子。” 月梅,不,现在应该叫刀月梅了,既然她有个姐姐是妃子,又被大理的宫廷侍卫灭了门。 陈玄风捋了捋线索,觉得应该是她姐姐犯了事,皇帝杀了她姐姐,那么真凶只能是南帝段智兴。也就是一灯大师。 南帝原本不会那么早就出家为僧,他出家是被周伯通和刘瑛给闹的,一个干了坏事不负责跑了,一个抱着受伤的私生子要他治,这事搁谁身上都受不了。 “我觉得应该就是南帝,夫君,你要是觉得这个仇不好报,我就暂时不去。” 陈玄风就有些感动,一般女人在这种情况下会说:“你不敢去,我就自己去!” 但是月梅却说她也暂时不去,自是不想让丈夫陪她一起冒险。 当即说道:“说啥呢?不就是南帝么?不就是大理国么?咱一家灭了他!明天就动身!” 做出了决定,陈玄风就把家人叫到了一起宣布。 李巧儿听罢就很不舍,她再有一个月就生了,肯定不能跟陈玄风他们三个一起走,更重要的是,她希望分娩时陈玄风能陪在她身边。 她都想好了,孩子生下来就跟陈玄风的姓,叫陈莫愁。 第一四八章 黑沼收徒 南行以前,刀月梅把古墓中的机关操作之法教给了李巧儿和程瑶迦,嘱咐她们不要轻易出去,一切生活所需交由孙三妹负责。 陈玄风身体恢复之后,立即去了养马地,发现两匹宝马竟然都活得好好的。 ——就在他从前搭建的简易马厩原址,竟然出现了一间石头砌筑的马厩,两匹宝马就生活在石头马厩之中。 最令他感到惊奇的是,这石头马厩的顶棚是用十几根竹筒搭建而成,外形上很像哥特式建筑的屋顶。 只看这马厩周围落下的巨石就能还原那一昼夜的“炮击”情景,然后就能看出来这样搭建的好处,无论哪个方向落下巨石,都会被弹性极好的竹筒弹开。 陈玄风知道这个漂亮的土木工程肯定是师父黄药师所为,不禁心生感激。看来自己和梅超风将来还真有可能与师父言归于好。 宝马尚存,是始料未及的好事,这样这次南行就可以骑马去了,时间上可以节省很多。 只不过马只有两匹,而且似乎由于下雪后吃的不怎么好,以至于瘦了许多,需要再搞一匹马,再喂养一段时间。 于是腊月初十这晚,陈玄风夜入长安城,从陇西郡公李喜儿的府中偷了一匹大宛马出来,与等在城外接应的梅超风和刀月梅连夜向南进发。 这一路,夫妻三人开始有意强化轻功,三人三马展开比赛,既比短途冲刺,也比长途奔袭,得出的结果是短途刀月梅第一,长途陈玄风第一。 如此昼夜兼程,不一日到了襄阳万山蛇谷,陈玄风去跟神雕打了个招呼,顺便用玄铁重剑斩了十条菩斯曲蛇,剖出蛇胆给刀月梅吃。 虽然寒冬腊月里没有山洪可供训练,但是陈玄风和梅超风可以用玄铁重剑和白蟒鞭制造等同于山洪的冲力,同样可以获得训练的效果。 夫妻三人并没有在蛇谷耽搁,而是继续南下,只是每夜子时多出来一项练功内容,陈梅二人陪着刀月梅炼化当天服食的蛇胆。 陈玄风设计的南下路线,是从襄阳到辰溪也就是铁掌山。 他之所以设计这样的路线,并不是打算顺路去找裘千仞的晦气,而是想要找到铁掌山附近的黑沼。 陈玄风的思路是这样的——既然刀月梅的仇人是一灯大师,就需要找到一灯大师的住所。 出了家的皇帝肯定不会再住在皇宫里了,一灯大师的住处有两个,一个是天龙寺,一个是黑沼附近的一座山。 然而陈玄风却无法确定一灯大师此刻是住在天龙寺,还是已经离开了天龙寺去了黑沼附近的那座山。 要知道在原时空里郭靖抱着被裘千仞打伤的黄蓉,经过黑沼里瑛姑的指点,找到那座山上的一灯可是十几年后发生的事情。 而现在黄蓉才刚刚降生,实在无法判断一灯有没有离开天龙寺。 所以陈玄风觉得先看看那片黑沼附近有没有瑛姑居住就行了。 只要瑛姑来到黑沼了,就说明一灯大师已经搬到那座山上去住了。 反之,如果瑛姑没来黑沼,那么那座山也不必找了,直接杀往天龙寺即可。 不一日,陈玄风一家三口来到了铁掌山中指峰的北麓。 原时空里,十几年后郭靖和黄蓉就是从这里乘坐白雕下来的,当然,裘千丈也是在这掉下来摔死的。 陈玄风三人就从这里开始,“重走”郭靖黄蓉的那条路,只不到半日,就遇到了沼泽地。 梅超风一直东南,“老公你看!那里好像有奇门阵法!” 陈玄风微微点头。其实他早就看见了,同时也就确认了瑛姑已经在这定居,现在他想的是见了瑛姑以后怎么说。 瑛姑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也是这个世界里唯一的一个无师自通奇门遁甲的人。所以江湖人送了她一个绰号叫做神算子。 别看她在算术和布置阵法方面不如黄蓉,但是人家没老师啊!黄蓉的知识是跟黄药师学的,瑛姑却全是自己悟的。 “老公你看,这阵法好像有点缺陷!” 经过曲灵风的培训,又经过万山、终南山两处实践,梅超风的奇门遁甲水平也不一般了。竟然已经可以挑出阵法的毛病。 陈玄风很是欣慰,道:“嗯,她计算出来的阵法通项是错的,布置出来的阵法总会有一个方向不好使,所以她只能利用地形来弥补。” 如果在学习奇门遁甲以前,你问陈玄风为什么瑛姑总是选择有沼泽的地方居住,那么陈玄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是学过了奇门遁甲之后他就明白了,瑛姑之所以先是住在湘南黑沼,后又搬到晋西黑龙潭,都是为了补足她奇门阵法的缺陷。 试想,她又栽树又搬砖的,辛辛苦苦布置出几亩地阵法,却总有一个方向能被人长驱直入,这阵法不就成了个笑话? 说话间,陈玄风一家三人牵着三马绕过了沼泽,从正西阵门进入,如入无人之境,只走了百余步,期间又转了几道弯,眼前就出现一座三间的茅屋。 一名满头白发的美貌妇人呆呆地站在门口,看上去最多也就三十岁,陈玄风自然知道这就是刘瑛。 刘瑛直勾勾看着陈玄风三人三马从阵法中走到屋前,忽然冲着陈玄风福了一福,“弟子刘瑛见过师父,请师父收小女子为徒!不知师父怎样称呼?” 陈玄风知道她刚刚已经听见了自己故意的高谈阔论,这才有了拜师之举,就反问道:“我叫陈玄风,你拿什么拜师?” 拜师没有免费的,你得准备拜师礼才行。 刘瑛道:“弟子这里还有些珠宝首饰。” 陈玄风立马摇头道:“珠宝首饰有什么用?不要!” 刘瑛愣住了,“那你要什么?我也没别的东西啊!” 陈玄风道:“其实东西有没有都不重要,关键是你拜师以后是否会听我的话。” 刘瑛大喜道:“只要你肯收我为徒,我当然听你的话。” 陈玄风:“我让你做什么你都听吗?若是你不听又如何?” 刘瑛立即跪下:“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今后弟子愿意听从师父一切安排,如有违反,天打五雷轰。” 梅超风和刀月梅见状就互看一眼,彼此心照不宣,这刘瑛如此美丽,陈玄风多半又想雪耻了。 第一四九章 只怪瑛姑太好看 陈玄风没注意月梅和梅超风的挤眉弄眼,只大模大样地受了刘瑛三拜,才将刘瑛扶起。 刘瑛问道:“师父,这两位可是师娘?弟子要不要参拜?” 陈玄风点头又微一沉吟,摆手道:“她们是我妻子,不过你不用行大礼给她们,你们三个姐妹相称就好。” 这下刘瑛也糊涂了,徒弟跟师娘姐妹相称,这不合规矩啊。只是又不敢问。 刀月梅和梅超风愈发明了,陈玄风是一定要收这刘瑛了,就又仔细打量一番,愈发觉得美貌,却是怪不得自家男人见色起意。 陈玄风说道:“都别站门口愣着了,刘瑛你去准备洗澡水,月梅你负责烧菜,超风负责做饭。” 刘瑛这三间茅屋也是按照奇门遁甲原理修筑的,外形上一圆一方一锥,从正面看只能看见圆方两间并列,陈玄风却知道后面还有一间圆锥形的房屋用作浴室。 正面的方形茅屋兼做客厅和厨房,圆形房子才是卧室。当下率先走进方形屋内坐了,只等水烧好了就去洗澡。 要知道,这从北到南几千里路可是奔跑加骑马过来的,期间没有洗澡,夫妻三人差不多变成了泥人! 什么叫做仆仆风尘?真的是脏的连说话的心情都没了,更不要说还雪什么靖康耻。 不多时,开水烧好,混入冷水在浴桶中,陈玄风让二梅先洗了,同时命刘瑛继续烧水。 不久二梅洗完,出来更换了居家服饰,就去烧菜煮饭。陈玄风除了衣物跳进水桶,在她们用过的水里泡了泡,然后让刘瑛进来给他换水。 事情发展到这里,刘瑛原本的些许疑惑也就打消了,自己竟然拜了一个淫贼师父,这是觊觎自己身子来着。 于是迟迟不肯进入浴室。待陈玄风再催时,就说道:“师徒伦常,男女大防,师父这水,请恕弟子不能去换。” 隔着墙壁,陈玄风怒道:“看看,之前你怎么说来着?说一定会听师父的话,这才刚刚说完就不算了吗?” 刘瑛闻言,顿觉悔恨交加。 之前她听得陈玄风高谈阔论,于奇门遁甲一道远胜自己,又见他一路进阵,闲庭信步般毫无差错,便以为是天赐良师,纳头便拜,发下毒誓,却怎知竟而堕入魔掌。 现在人家拿自己的誓言说事,自己又当如何应对?不去,就是欺师灭祖,就会应了毒誓。 没办法,只能趁着水还没有烧开,端起铁镬,闭着眼睛来到浴室,“师父,你先出来,好让弟子换水。” 陈玄风见状就暗暗好笑,说道:“你闭着眼睛做甚,你又不是没看过男人,睁开吧,现在我让你睁开,难道你又要违抗师命不成?” 刘瑛羞的满面通红,却仍然不肯睁开双眼,说道:“师徒伦常,男女大防……” 陈玄风立马打断:“行了!你一个大理国女子,跟我讲宋国的伦常大防,你不觉得可笑吗?” 刘瑛不禁心头一凛,自己假借宋国的礼法推脱,竟然被他看出来了。 陈玄风见她仍不睁眼,就从浴桶中出来,倒掉污水,然后从她手中接过铁镬倒进桶中,再从旁边水缸里舀了冷水兑了,突然使出九阴白骨爪扣住女人的要带,双臂轻轻一举、一落,就把人摁在了浴桶之中。 变故陡生之下,刘瑛哪里还敢闭着眼睛,睁开时却看见陈玄风一身铜皮铁骨也跳了进来,正好骑在自己腰间,想都不想,便是两记点穴送上。 “师父莫怪,弟子实在不能与师父做这不伦之事,只有得罪了!” 陈玄风任凭她点了两穴又补了两穴,说道:“合着你跟我在一起是不伦,那你跟姓周的生小孩的时候呢?” 刘瑛大惊,自己和周伯通私通本是大理国皇室的最大丑闻,为了封锁这个丑闻不知有多少人头落地,这陈玄风怎么可能知道? 更令人费解的是,这陈玄风看上去最多不过二十一二岁,只比自己那死去的孩儿大三四岁,他是怎样知道那件事的? 惊吓过度的刘瑛只觉得全身发软,一时间竟然忘了挣扎,就被陈玄风骑在腰间动也不动。 陈玄风却悠悠吟道:“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刘瑛已经张大了嘴合不拢来,这词明明是自己创作,天下间只有周伯通和自己知道,陈玄风如何得知,这不是见鬼了吗? 陈玄风苦笑道:“刘瑛你个傻女人,那姓周的除了玩就是玩,压根儿就不懂生活情趣,你却空耗这绝世容颜在他身上,值吗?咱俩浴红衣不香吗?” 说罢,竟把刘瑛紧紧抱在怀中,又在她合不拢的红唇上盖了个章。 刘瑛彻底傻了,不是,已经明明已经点中他四处穴道,他怎么还能口含明珠,进退自如呢? 如果说嘴上的动作是因为自己没有点他哑穴所致,那么他的双臂和双手呢?为何运使如常? 这一刻,陈玄风的大手已经开始四处游走了,刘瑛便也不再抵抗。 所有的防线都崩溃了,所有不该被他碰触的部位都被他占领了,还抵抗什么? 刘瑛并不是一个刻板的女人,最是懂得顺其自然,否则当初就不会出轨周伯通了。 这不,当她身上的所有衣物都被陈玄风扔到桶外,她终于说出了实话:“师父,请恕弟子直言,你能打败欧阳锋吗?” 这当口刘瑛说出这话,换作别人必然是一头雾水,陈玄风却是稍加思索就听明白了。 恍然道:“原来你苦苦追求周伯通,只是为了与他联手去找欧阳锋报仇?” 刘瑛恨恨道:“当然,我和他的儿子被人打死了,这仇难道不该他跟我一起报吗?” 陈玄风不置可否,只在手上整活,刘瑛连忙伸手按住那只令她浑身发软的大手,目光锐利地盯住陈玄风的眼睛。 “你还没回答我呢,如果你没有打败欧阳锋的本领,我就还要去找周伯通,那样我就不能把身子交给你!” 陈玄风早已饥渴难耐,明知道欧阳锋纯属躺枪,也没工夫替他分辩,说道:“欧阳锋算个屁!我若是杀不了他,你就杀我好了!” 刘瑛大喜:“这可是你说的!” 陈玄风:“少废话,开整!” 木桶中水花四溢。 第一五〇章 陈家七星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云收雨住,陈玄风一家四口吃了一顿温馨浪漫的烛光晚餐。 腊鱼竹淞菜,茶树菇炖山鸡,羊肉炖萝卜,蒜泥拍黄瓜,水捞大米饭,刘瑛家里的常备食材还算过得去,只是没有酒。 饭后聊天,在二梅八卦好奇的诱导下,刘瑛讲述了她这些年来的苦楚际遇。 自从儿子被人打成垂危,段皇爷不予施救,终致一命归西之后,她的人生就只剩下一个执念,就是给儿子报仇。 在她看来,她的仇人有两个,一个是打伤儿子的欧阳锋,另一个是见死不救的段皇爷。 只是这除了西毒就是南帝,她区区一个弱女子如何打的过?所以她就去找周伯通。 距今八年前,她到了终南山,发现周伯通被王重阳禁足在重阳宫中,彼此连相见的机会都没有。 她在终南山等了一年多,一年后王重阳死了,她本以为这样就可以和周伯通团圆了,谁知周伯通要为王重阳守灵七年,她还是无法与之见面。 所以她只能在终南山下找了一个地方结庐而居,一边勤修武艺,一边死等周伯通守灵期满。 因为不知道王重阳具体是哪天死的,导致她七年后也就是今年一月再上重阳宫时,发现周伯通已经不在重阳宫内了。 周伯通去哪了?毫无线索之下,她也只能离开终南山,边打听边追踪。 最初的时候,她天真地以为周伯通会顾念当初的一夜情,会前往大理去找她,于是她就返回了大理,然而一路上却没有任何人表示见过周伯通这样的人物。 她的心越来越凉,直到在大理也没有发现周伯通的踪迹,就又返回终南山,从另一条路开始打听,结果这一打听还真就打听到了线索。 她一路打听着来到东海之滨,才知道周伯通去了桃花岛,她有样学样,也去普陀山劫持了一艘海船,到了桃花岛却发现岛上有奇门阵法,没有引领根本进不去。 她天资聪颖,无论文武都是一点就通,一学就会,尤其喜欢算术,怎能看不出桃花岛上的奇门阵法与算术有关? 当即返回陆地,苦思奇门遁甲,竟而无师自通,踏入这门学问的门槛。 然而在实践布阵时却总是有一处缺陷无法克服,她便另辟蹊径,寻找了沼泽地用于补足。 恰好她监视中的崀山附近有一处黑沼,索性就在黑沼隐居下来,说到底,她在这黑沼里布阵定居,还是今年八月份的事情。 刘瑛说,崀山山顶的寺庙是一灯大师的别院,一灯偶尔会来这里居住一段时光,只不过目前却是没在山上,而是返回到天龙寺居住了。 听完刘瑛的叙述,陈玄风和二梅也就明白了一些事情。 刘瑛对周伯通的情感并不是所谓的刻骨铭心。而是为了寻求强援助力报仇。 当然,如果这辈子就只有周伯通一个男人曾经与她肌肤相亲,那么等到七老八十的时候做个老伴便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但是现在她有了陈玄风,事情就不同了。 听完刘瑛的叙述,二梅很是同情,唏嘘不已。 陈玄风沉吟了许久,忽然说道:“既然你已经成了我的女人,我就必须要告诉你,打伤你儿子的不是欧阳锋。” 刘瑛立马瞪圆了眼睛,“怎么可能?” 这一刻,刘瑛的第一反应就是陈玄风在得到了自己身子之后想赖账。 欧阳锋多厉害?要找欧阳锋报仇可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所以陈玄风才会说仇人不是欧阳锋。 这个想法是不是非常合理? 不等刘瑛提出质疑,陈玄风已经抢先说道:“我都许下诺言了,你就别瞎想了,欧阳锋我照杀不误,不过他的确不是你的仇人。真凶另有其人。” 这下刘瑛不知道怎么说好了,因为人家陈玄风说欧阳锋他照杀不误。 陈玄风又道:“首先,欧阳锋身材高大,而打伤你儿子那人身材矮小,其次,你不是记得那个凶手的笑声吗?等合适的时候,我会让你听一听他的笑。” 刘瑛疑惑道:“那你为何不现在就告诉我他是谁?” 陈玄风道:“一来他现在距离咱们太远,二来咱们可以先去杀你另一个仇人。” 刘瑛惊道:“啊?你要去杀一灯?他可是正在天龙寺里,咱们打不过的!还不如去杀那个凶手!” 陈玄风就把脸一沉,“你是不是又忘了你的拜师誓言了?” 见男人发怒,刘瑛只好服从,不再提出异议,可是心里却无论如何也不相信陈玄风打的过天龙寺。 世人只知道大理有一个南帝位居武林绝顶,刘瑛却知道大理天龙寺里的和尚都是曾经的皇帝退位出家的,而大理国的每一任皇帝都精修一阳指! 换句话说,大理天龙寺里面何止一个南帝,五六个南帝都不止!你陈玄风就算武功强出天际,也没可能打败那么多一阳指高手!去了就是送死! 这一夜,陈玄风一家就住在刘瑛的卧室,刘瑛的床是单人床,不过不要紧,二梅都用古墓派的绝活,拉绳子睡觉,只有陈玄风和刘瑛在床上颠鸾倒凤。 一直折腾到天将黎明,陈玄风才算过足了瘾。 同样久旱逢甘霖的刘瑛依偎在陈玄风的怀里,发出一句灵魂拷问:“你究竟看上我哪里了?” 陈玄风道:“你长的漂亮啊,芳华易逝,我怎么能够容忍你如此虚度光阴?” 刘瑛心下感动,不禁感慨,是啊,芳华易逝,只可惜当初段智兴和周伯通没一个懂得珍惜的。 她却不知陈玄风收她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那就是组成陈家的天罡北斗阵! 刘瑛的武功,除了自己举一反三、触类旁通悟出的,基本上都是跟周伯通学的,因此可以说她的武功是以全真武功为基础。 陈玄风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收了刘瑛之后,只需稍加点拨,把从前周伯通不敢教的全真武功补齐给刘瑛,刘瑛就可以作为陈家的北斗七星之一了。 陈玄风,梅超风,刀月梅,刘瑛,李巧儿,程瑶迦,李莫愁。正好七人! 唯一的美中不足,是李莫愁刚刚出生,就算有寒玉床辅助,最少也需要十三年才能真正形成战斗力。 这悠悠岁月啊! 第一五一章 过春节,天龙劫 陈玄风穿越过来的第一个春节是在黑沼里过的,感觉没什么年味,至少不比后世2020年以后的春节有年味。 这多少令他有些失望。宋朝的春节都是这么平淡如水的吗? 刀月梅和刘瑛都是大理国人,大理国的风俗自然与宋国不同。 更何况这两位姐姐都是身负血海深仇,无时无刻不在强化自身的武功,即便有什么节日也无心欢愉。 而梅超风则是从桃花岛长大的,在她的成长过程中,除了刻苦修炼师父传授的武功之外,更没有什么娱乐可言,等到少女怀春之际,师父又给她找了师娘冯蘅,就更不会给她过什么节了。 所以在新春佳节之际,陈玄风面对的就是这样三个不知道过年为何物的老婆,有什么热闹可言? 虽然这三个女人其中的两个可以为他提供床笫之欢,但是这样的欢乐却与过年没什么干系,毕竟不过年也能啪啪啪不是? 所以这个年陈玄风就只过了个寂寞。 如果说他一家四口在过年期间忙了什么,那就是教学和练武。 就像对待李巧儿和月梅一样,陈玄风对待刘瑛绝不藏私,把古墓派武功和全真武功悉数传给了刘瑛,至于刘瑛什么时候能够练到可以修习玉女心经的程度,就看她的天赋和努力了。 刘瑛非常好学。不仅疯狂汲取武学理论,还总向陈玄风请教算术问题。这就让陈玄风有些头大。 为了提高奇门阵法的技术,刘瑛钻研的是算经里的天元算术。什么是天元算术呢?要用现代的西方数学理论来描述,就是多元多次方程。 天元算术的最高境界是十九元多次方程,这问题用算术法来演算求解,黄药师能算出来,十五年后的黄蓉也能算出来,但陈玄风是真的不会。 在这个问题上,陈玄风还不如刘瑛呢!人家刘瑛好歹能用算术法解开四元一次方程,陈玄风直接把小学算术里学的知识都还给音乐老师了。 那么问题就来了,陈玄风在奇门阵法上的造诣为什么会比刘瑛高呢?答案是陈玄风用的是代数法。 列方程组就是了,从二元一次开始,直到多元一次,线性代数,行列式法了解一下。 问题是陈玄风没法把这玩意交给刘瑛,先别说那需要从初一代数教起,只说什么是x,什么是y,就很难解释明白。 所以陈玄风直接一言以蔽之:“奇门遁甲你了解一下就算了,反正你这天赋八辈子也学不到我师父黄药师那水准,有那功夫不如多练练武功!” 虽然没有被黄蓉打过脸的刘瑛很不服气,但是也能接受陈玄风的说法。 毕竟她学习奇门遁甲的初衷只是为了救出周伯通,现在既然已经是陈玄风的人了,再救周伯通就没了意义,甚至还会被陈玄风理解为背叛。 春节就这样平淡的度过,二月的春风接踵而来,及至阳春三月,草长莺飞,光阴在蒙蒙细雨中流走。转眼就来到了四月。 四月中旬,大理国境内已经颇为炎热,然而大理城外点苍山中岳峰北麓却仍然凉风习习,冷气森森。 在北麓的山坡上有一座寺庙,背负苍山,面临洱海,正是大理皇室的家庙,天龙寺。 天龙寺内,牟尼堂中,正有四名僧人或坐或立,各个都是宝相庄严,气度雍容。 堂中以东首为尊,坐在东首蒲团上的僧人年纪最老,乃是天龙寺中辈分最高的长老,本源禅师。 本源禅师可以称得上是天龙寺有史以来最具传奇色彩的僧人,没有之一。 从古至今,大理段氏子弟的一阳指都是在天龙寺里学的,哪怕学成以后再去继位登基当皇帝。唯有这位本源禅师,他的一阳指却是在天龙寺外学会的。 据说,本源禅师不仅精研一阳指,而且还练过六脉神剑中的三脉剑法。 之所以是据说,是因为包括本源禅师的所有弟子和晚辈在内,谁都没见过本源禅师使过这三脉神剑。 而本源禅师的师父,则是自开国太祖段思平以来,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一身内力震古烁今的绝顶高手,段誉。 本源禅师的另一个传奇之处在于,他明明是段誉的徒弟,辈分却比段誉为高,他是昔日镇南王段正淳的堂弟,故而进入天龙寺出家时得以位列“本”字辈僧侣,与段誉的伯父保定帝“本尘”同辈。 时至今日,昔日的绝顶高手段誉早已由于吸取内力太多太杂而走火身死,本源禅师却以九十三岁高龄健在人世,成为天龙寺的镇寺之宝。 与本源禅师相对而立的,是一灯大师。 一灯大师来到牟尼堂面见本源禅师,是来请假的。 “师曾祖在上,眼看又快五月了,弟子想去崀山别院住上一段时日。” 自从与王重阳交换独门武功至今,一灯大师始终未能练成王重阳的先天功。考虑到在天龙寺里修炼道家武学未免犯忌,所以他总想脱离两个师兄的视线。 此时牟尼堂中南北两侧盘膝而坐的就是他的两个师兄,分别是一轮方丈和一叶大师,这两位对于一灯的请假恍若未闻,反正有本源禅师做主。 本源禅师给出的意见很简单。 就俩字:“不行!” “老衲绝不允许天龙寺陷入危险的境地!” 一轮、一叶和一灯都知道本源禅师所说的危险是怎么回事。 那还是本源禅师年轻的时候,跟着师父段誉学成了武功,就开始行走江湖以为历练。 那时候江湖中能够打败本源禅师的人几乎已经没有了。 萧峰已死,慕容复已疯,天山童姥和李秋水也同归于尽了,丁春秋被少林寺关押了,隐居灵鹫宫的虚竹又是自己人,还有谁可以跟本源禅师切磋一二? 本源禅师都很愁的慌,最终他选择了少林寺。 他去少林寺不是奔着砸场子去的,而是想要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见那位深不可测的扫地僧。 结果他运气不错,还真就让他遇见了。 扫地僧当然不可能跟他切磋武功,见他恭敬而又诚恳地求教,就给他算了一命。 当时扫地僧告诉他:说天龙寺建寺以来总计有两次劫难,第一次已经过去了,就是大轮明王鸠摩智打上门那次。 这第二次劫难呢,与第一次劫难的时间相隔百余年,且不一定会发生。 扫地僧说,如果过了两甲子后、这第二次劫难都没有发生,那就不会发生了。 第一五二章 三脉剑阵 对于本源禅师所谓的天龙劫一说,一轮、一叶和一灯这师兄弟三人是不怎么信的。 什么扫地僧?你说他武功深不可测也就罢了,咋还带前后眼的,居然能够预言一百多年以后的事情?那不成了神仙了吗? 他老神仙既不在天上宫阙养老赋闲,也不去五湖四海周游世界,跑去少林寺扫什么地啊? 最让人无法信服的就是,这老神仙自己都拿不准第二次劫难会不会发生,合着不论这劫难发不发生,他老神仙都没差错。 这不,当本源禅师再次说起这事的时候,一灯大师就忍无可忍了:“师曾祖,那位扫地僧说没说会是什么样的劫难?” 本源禅师微微摇头,“他没说,只说天机不可泄露。” 一灯决定戳穿扫地僧的装神弄鬼,开始分析:“如果是天塌地陷,留弟子在这也是无济于事,如果说是兵灾匪患则绝无可能,我大理国对外邦交友睦,对内国泰民安。” 这番话其实也是一轮和一叶两位大师心中所想,所以这两位也跟着点头,以示赞同。 “那么剩下的便只是武林中的仇怨纠纷了。” 一灯继续分析:“可要说武林人物又有谁敢找到天龙寺来撒野?即便是那西毒东邪联手,也不敢踏入大理国境!还有谁能比这两人更强?” 一灯这话真的不是吹牛,此间他师兄弟三人里面任意两人,就能挡住东邪西毒的联手。 尤其对上西毒欧阳锋,大理段家的一阳指恰恰是蛤蟆功的克星,如果是东邪西毒一起来找事,用不了多少气力就能废掉欧阳锋。 欧阳锋都废了,黄药师还能兴风作浪么?更何况,他们这边还富余着一个师兄弟和本源禅师? 不客气的说,此时的天龙寺就是天下武林的禁区,谁来都讨不了好去。 千万别说什么来的人多就可以以多为胜,你来的人少,大理段氏还可以按照武林规矩跟你比武,可你要是来的人多,真当大理国的十万兵马是摆设吗? 一灯大师的分析头头是道,就连一轮和一叶都颇为认可,一番话说完,满以为本源禅师便会准假,不料本源禅师却没有任何表示,就这么颇有深意地看着他。 直看得一灯大师如芒刺背,本源禅师才问了一句:“说完了?” 一灯忍不住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说道:“弟子说完了。” 本源禅师这才点了点头,说道:“虽然老衲也想不出这场劫难会是怎样的,但是老衲却知道扫地神僧断然不会诳语。” 这就是代沟的问题了。 一轮、一叶、一灯这一代人,从未经历过天龙世界那个天下武林的大时代。 尽管他们也曾听过南慕容、北乔峰,逍遥三老灵鹫宫等故老传说,但是正所谓百闻不如一见,没有亲眼见过的事情,哪怕被人传得神乎其神,他们也会觉得言过其实。 这就好像后世现代的华国人,把鲁班的木鸢、张衡的地动仪、诸葛亮的木牛流马归类于神话传说是一个道理。 我们现代人都造不出来的东西,古人怎么可能造的出来?难道掌握了高科技的现代人还不如古代人? 必是古人夸大其词,再以讹传讹,才会有了这些神神叨叨的传说。 眼下牟尼堂里的一轮、一叶和一灯就是如此,他们不信少林扫地僧的箴言,只是因为他们没有亲眼见过扫地僧的强大。 然而本源禅师却是亲眼见过扫地僧的,所以本源禅师对扫地僧的预言深信不疑,坚决不许一灯离开天龙寺。 本源如此坚持,一灯就很无奈,心说早知道这样自己就晚几年出家了。 哪怕继续坐在皇位上不理政事,也好过在这天龙寺里坐困愁城。 本源也不强求三个徒孙相信,只凭自己在天龙寺里至高无上的权力约束他们,当即说道:“行了,都别愣着了,既然你过来这里,咱们就演练一下六脉剑阵。” 本源所说的六脉剑阵,与百年前枯荣长老率领本因、本参、本相和本尘五人组成的六脉剑阵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枯荣那时的六脉剑阵是货真价实的,因为当时六脉神剑的剑谱仍在天龙寺,只是因为他们五人功力不逮,才由枯荣使两脉,四本使其余四脉。 剑法是正宗剑法,经脉也是六条不同的经脉,所以叫做六脉剑阵。 然而此时本源所说的六脉剑阵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因为六脉神剑的剑谱早就被枯荣毁了,本源所学的三脉剑法是段誉凭借记忆传授的。 当时由于本源内力不够,段誉就只能教他三脉,但凡多教一脉,本源便会由于无法驾驭而爆体身亡。 所以本源再教一轮、一叶和一灯的时候,教的也只是他学过的三脉,分别是少商剑、商阳剑和中冲剑。 一轮学练的是少商剑,讲求以右手拇指发出剑气。 一叶学的是中冲剑,讲求以右手中指输出剑气。 一灯学的是商阳剑,讲求以右手食指输出剑气。 而本源自己可以同时运使少商、商阳、中冲三脉剑法,与三个徒孙加起来数量倒是达到了六个,但实际却仍然只有三脉剑法。 所以说他所谓的六脉剑阵实在有些名不副实。 只不过即便如此,他祖孙四人同时施展六道剑气出来,威力也是着实惊人,自忖放眼天下武林,找不出任何人可以与之相抗。 演练之前,本源照例吩咐本寺弟子警戒牟尼堂外,不许任何人进入打扰。 然后就提出这一次演练的目的,“咱们这个剑阵虽然只有三脉剑法,在攻防之间无法媲美真正的六脉剑阵,但只要大家留意其他剑路的疏漏并予以补足,就仍然可以傲视天下武林!” 一轮一叶一灯三人均非初次演练,闻言便取出各自的藏香点燃,注入剑气在香头部位,即有一道道有形的剑路发出,在牟尼堂的空间里交织成一张剑网。 剑网甫成,本源便喝了一声:“同人!” 这也是演练剑阵时必有的步骤,由本源随口说出假想敌的所在位置,指引剑阵发动攻击。 随着他这声“同人”,六道烟气便同时攻向同人位,少商剑厚重凝实,商阳剑迅猛凌厉,中冲剑质朴无华,将那里一人高的空间完全封锁。 其实就是一阳指阵。 第一五三章 秒杀武三通 本源禅师口令不停,连续报出“归妹”、“无妄”、“大有”等方位名称,六道剑气便也追随他的口令转战堂内,剑阵益发严谨起来。 就这样,师祖孙四人练了一道香告一段落,本源便对刚刚各人的表现给予点评,褒其长处,贬其不足,随后点起第二道藏香继续演练。 这一次的演练乃是针对第一次演练中的不足之处而进行的,重点在于修正前次演练中出现的瑕疵。 须知六脉剑阵的基础武功是一阳指。而大理段氏的一阳指是分品级的,从最低的十品到最高的一品,威力也是从弱到强。 如今本源禅师的一阳指品级最高,练到了二品。一灯大师的一阳指品级次之,练到了三品。一轮和一叶都只练到四品。 四品一阳指是修炼气剑的底线,也就是说一阳指练不到四品就无法修炼气剑,不要说六脉,一脉都不脉。 只是如此一来,此时堂中四僧的剑力和射程便参差不齐,在演练剑阵时必须将这些因素考虑进去。 就比如此时一轮大师的少商剑,隔空击刺至多只有三尺的有效射程,超出三尺便失去了气剑的伤害。 所以别看他这路剑法力道雄浑,其实却是剑阵的短板,需要其余五道气剑为其弥补。 只说这师祖孙四人第二场演练渐入佳境,每个人都专注于阵法配合,正练到浑然忘我之际,牟尼堂的大门突然被人撞开。 一名书生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将堂内四僧的和谐剑阵粗暴打断。 本源禅师满脸怒容,两道白眉下面怒目圆睁,瞪着冲进来的书生喝道:“放肆!不懂得规矩么?” 一轮一叶和一灯同时转身,发现来人竟是一灯四大高徒之一的朱子柳。 朱子柳也顾不得本源禅师的怒斥,不等一灯发问,就抢先禀告道:“师父不好了,山下来了一男三女四个强敌,一个照面就杀了三师兄,大师兄和二师兄联手都没挡住一招,均已身负重伤!” 一灯大惊:“什么?三通,他死了?” 一轮和一叶也不禁悚然动容,虽然渔樵耕读不是他们的徒弟,可是这四人从前都是大理国的能臣重将,手底下的功夫也是人尽皆知。 要想一个照面就杀死武三通,一招之内便即重伤泗水渔隐和点苍樵夫,这杀伤力可不是一般的高! 难不成,这就是本源禅师所说的天龙大劫? 听了朱子柳的禀告,本源禅师也收起了怒色,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凛然警惕的神情,问道:“他们是四人一齐出手吗?用什么兵器?什么武功路数?” 朱子柳道:“不是,只有一男一女出手,兵器是两柄青钢剑,男的使得是全真剑法,女的剑法没见过,但是人长得很像……很像……” 一灯喝道:“像谁?快说!” 朱子柳道:“很像刘贵妃。” 一灯大师闻言顿时气沮,脸现愁苦之色,宣了声佛号:“罪过!罪过!” 一轮和一叶也不禁面面相觑,然后看向一灯,你老婆来找麻烦了,这事我们可是不好插手。 本源禅师却是暴喝一声:“咄!本寺大劫已然来临,岂能纠结于个人情仇?传命阖寺僧侣,不许抵抗,放来人到牟尼堂!” 就在本源禅师下达命令的同时,来敌已经杀进了天龙寺,真叫一个势不可挡,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守在牟尼堂外的僧侣沙弥原本已经胆寒,听得命令尽皆让开道路,分列于两侧院墙。果见一男三女大步欺进院中。 一灯大师打量来敌,只见他四人分两前两后行进站立,当前的是刘瑛和一名神情彪悍的高大男子,后面二女生得花容月貌,却是素不相识,想必都是刘瑛请来的帮手。 于是看向刘瑛说道:“你来寻仇,直接上来找我就是,又何必对三通他们下手?三通可曾招惹于你?” 只在看清了来人之中有刘瑛这一瞬间,一灯一轮一叶就都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们都知道刘瑛的武功不过泛泛。 如果所谓的天龙劫只是刘瑛来报仇的话,那么这个劫数也就无关什么紧要了,当不得什么大事。 所以一灯已经开始为武三通鸣不平了,打算就此事严厉惩戒刘瑛一番,不然总让她这么闹下去,锅总会扣到自己头上。 不料刘瑛尚未答话,她身边那彪悍男子却说话了:“虽然武三通死有余辜,却不是瑛姑杀的,是我杀的!” 这话一说出来,顿时引起满堂哗然。 如果武三通是刘瑛杀的,还可以解释为刘瑛的迁怒,或者说是因为武三通阻挡了刘瑛导致被杀。 可是这人却说武三通该死,是他故意杀的,这就属于蛮不讲理了,众人岂能不怒? 一灯当即冷冷道:“你是谁?武三通何曾招惹过你?” 彪悍汉子说道:“本人陈玄风,武三通曾经是御林军总管吧?十九年前他率众杀了我妻子一家满门,今日我杀他报仇,有什么不对吗?” 陈玄风真没冤枉武三通,杀人也是冤有头,债有主,验明正身才动手。 说起来也是武三通点背,他在渔樵耕读四大弟子里面排行第三,份属农夫。 农夫自然要在田间耕作,而农田也是在山下,所以武三通就成了渔樵耕读里面的第一道关卡。 陈玄风一家四口来到点苍山脚下的时候,刀月梅一眼就认出了武三通,当初若不是林朝英相救,她也会成为武三通的刀下之鬼。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还有啥说的,在月梅指认出武三通的第一时间,陈玄风就把这个未来的疯子斩于剑下。 替老婆报仇,那不是天经地义么? 陈玄风当然不会告诉别人,这武三通其实很烦人,领养了个女儿何沅君玩养成,结果被陆展元提前拱了就开始发神经,搞风搞雨的搅乱了好多江湖事。 嗯,玩养成这种事我陈玄风一个人玩就行了,江湖上禁止出现同好。 书归正传,陈玄风这番话却把一灯听糊涂了,武三通什么时候杀你老婆全家了?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当即问道:“你妻子又是哪位?你说武三通十九年前杀她满门,谁能证明?” 第一五四章 三脉剑阵VS鞭索双剑合璧 一灯不认旧账,反而振振有词的质问陈玄风妻子是谁,刀月梅就忍不住发声了:“你这是贵人多忘事呢?还是落发时把记性剃没了?姓段的,你敢说你不认识刀红梅吗?” 一灯一听这话脸色就是一变,条件反射般的看了一叶一眼。 他当然知道刀红梅,也知道刀红梅灭门案。 如同刘瑛私通周伯通是大理皇室的丑闻一样,刀红梅案涉及的是大理皇室的另一桩丑闻。 十九年前,刀红梅曾经是南帝的第一任皇妃,而且是眼看就要立为皇后,可就在立后的前一天,有人举报刀皇妃怀孕了。 皇妃怀孕,本来是一件普天同庆的喜事,可是搁在咱们这位段皇爷的身上就一定是坏事。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段皇爷从小到大,从大到老,至死都是童男之身。 当年王重阳来到大理跟段皇爷交换武功并不是头脑发热的临时想法,事实上最先提出交换功法的人并不是王重阳,而是南帝本人。 早在第一次华山论剑之后,段智兴就提出愿以自家的一阳指功交换王重阳的先天功,并且告诉王重阳自己还是童男之身。 当时王重阳对段皇爷的说法持有怀疑态度。你一个皇帝,后宫佳丽三千,怎么可能保持童男之身?这不是开玩乐么? 然而段智兴言之凿凿又不似作伪,再加上考虑到用先天功换一阳指也不亏,又为了废掉欧阳锋的蛤蟆功,所以王重阳最后还是去了大理。 当时王重阳的想法是,不管你是真童子还是假童子,反正只要你的一阳指是真的就行。 王重阳到了大理之后才发现段皇爷真的是童男子,为了修炼先天功而不沾女色。 而段皇爷不沾女色的证据之一,恰恰就是刀红梅怀孕一案。 当时段皇爷正与王重阳互授武功,不仅不入后宫,而且不理朝政。突然听到宫女说他喜当爹,立马就懵逼了。 刀贵妃,我没碰过她啊!怎么怀的孕? 段皇爷再是童男子,再怎么缺乏男女之事的经验,也不至于傻到直接认领刀贵妃腹中胎儿的地步。 所以当时他就把这事交给了一叶大师来处理。 当然,如今的一叶大师在当时也还没有出家,以亲王的身份代理朝政。 皇妃怀孕,孩子不是皇帝的,这无疑是皇室最大的丑闻。 得到皇帝授权的亲王也不敢随意处置,为了查明奸夫是谁,把刀皇妃软禁了大半年,直至生下孩子之后,这才连同婴儿一并秘密处死。 只因刀皇妃始终不肯透露奸夫的身份,又考虑到刀皇妃怀孕之前曾经数次回过娘家,极有可能是在娘家与人私通,所以下令灭了刀家满门,算是彻底灭口。 亲王下令灭杀刀皇妃满门的时候,王重阳已经带着周伯通离开了大理。 当时段皇爷还很奇怪,这王重阳师兄弟怎么说走就走了?石林丽江都还没去游玩呢。 直到发现刘瑛也莫名其妙的怀了孕,段皇爷才算恍然大悟。 或许是因为亲王处置刀皇妃一家太过狠辣,轮到段皇爷亲自处理刘瑛就轻轻放过,没再杀人,只把她逐出皇宫了事。 然而不知道刘瑛是怎么想的,两年后又抱着她那被人打得半死不活的婴儿来求他救。 这事儿搁谁身上,会愿意耗费功力救这个婴儿?反正段皇爷是不肯救,这还为了先天功没能入门发愁呢,哪有精力救你的私生子? 书回当前,只说一灯对于当年一叶处置刀皇妃一案的过程并不了解,所以看向一叶,一叶倒也光棍,当即说道:“刀红梅玷污皇家声名,死有余辜,我灭她满门有错吗?” 这话一出口,刀月梅算是找到正主了,看向陈玄风说道:“夫君,这个和尚才是元凶!” 陈玄风点头:“爱妻放心,今天咱就让他血债血偿!” 陈玄风才不会讲什么道理,管你什么理由,杀了我老婆一家就得偿命! 他这话一说,也就没了讲道理的余地了,本源禅师喝道:“无关人等即刻出去,组六脉剑阵!” 朱子柳知道这场架不是自己能掺和的,立马从陈玄风身边溜出牟尼堂。陈玄风也没有阻拦的意思,只盯着堂内四僧。 关于如今的天龙寺有可能组成六脉剑阵这件事,陈玄风也是做了准备的。 一轮一叶和一灯都觉得本源禅师小题大做,对付这样四个人,我们三个足够了,用得着组成剑阵吗? 他们三个刚有些犹豫,本源禅师就一句当头棒喝:“狮子搏兔亦尽全力,你们三个不可轻敌!陈玄风!” 本源最后叫出陈玄风的名字,看上去似乎想跟陈玄风对话,实则却是下达攻击口令,首选目标就是陈玄风。 三一自然懂得本源的意图,这本来就是他们约定好的阵法口令,当即六道剑气催动烟气直指陈玄风。 陈玄风见状就不禁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浪迹天涯!” 如同天龙三一听得懂本源的口令一样,刘刀梅三女也能听懂他这声浪迹天涯。 当下刘刀梅三女立时发动,与他并肩的刘瑛使出古墓剑法之浪迹天涯,与他手中长剑使出的全真剑法之浪迹天涯合成玉女素心剑的浪迹天涯! 双剑合璧,无懈可击! 两柄青钢剑幻出道道剑影,将六道剑气尽数封在门户之外。 与此同时,梅超风的白蟒鞭,和刀月梅的金铃索宛如一粗一细两条游龙,从剑阵的外围迂回过去,白蟒鞭径取本源,金铃索分袭三一。 四僧见状无不大惊失色,只因他们做梦都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剑法,以双剑御六剑,竟然守得密不透风,毫无破绽可寻! 如果只是双剑守住了六剑的进攻也还罢了,问题是这两条超长的软兵器如何破解? 其时六剑已经悉数投入进攻,眼见白蟒鞭和金铃索袭来,本源只能撤回一道少商剑抵御白蟒鞭。 而三一这边,由于刀月梅的金铃索招演梅花三弄分袭三僧,不得已只能三剑同时回撤,各自护住身前诸穴。 如此一来,只一个回合,天龙四僧就被陈玄风一家四口打了一个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第一五五章 天龙惨败 说天龙四僧狼狈,可更狼狈的还在后面,三一撤回来的三道气剑用来防御金铃索,自然不会出现什么差池。 差池出在本源禅师这里,老禅师自忖功力深厚,只用一道少商剑迎击白蟒鞭,却被白蟒鞭逆着剑气强行欺近,蛇头险些击中本源的大拇指! 这要是被蛇头“咬”在拇指之上,闹不好本源就得去跟北丐争一争九指神僧的名头了。 大骇之下,原本端坐在蒲团上的本源忙不迭地向后跳起,后背撞在东墙上面,才算有惊无险地避过一劫。 心有余悸之下,本源这才重新审视起梅超风来,暗暗骇异,这女娃的内力怎会如此高深? 然而骇异也好,震惊也罢,这场战斗都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心理活动而间歇,仓促中,本源只能继续主持阵法:“扔掉藏香,陈玄风!” 这句口令大有道理。 别看之前本源说什么狮子搏兔,其实他还是高估了他们的六脉剑阵,明着用藏香显出气剑的剑路,以示他天龙武学之高端大气。 只不过这第二回合他可就不敢这么玩了,第一波六道剑气都被人家防住了,难道不是高端大气惹得祸吗? 这一回合,四僧同时抛弃藏香,所发气剑也就从有形变成了无形。 只不过这一次本源也做出了调整,将用于防御的少商剑注入一半内力。 另一半内力再次一分为二,注入到商阳剑和中冲剑,加上三一的三道气剑,总计五道无形气剑攻击陈玄风。 本源的眼光也很毒,知道陈玄风是敌方四人的首脑,所以只按住陈玄风一个人攻击。 “花前月下!” 陈玄风这边早有预案,根本不管来袭的气剑有几道,也不管它有形或无形,只跟刘瑛相互配合,使出双剑合璧即可挡住一切外来攻击。 至于反击,早就说好了那是刀月梅和梅超风的任务,二梅各有一条三丈多长的软兵器,射程上完全碾压天龙四僧! 什么样的气剑能杀伤到四丈开外?也不是瞧不起这些和尚,就是当年的段誉的六脉神剑,都没能达到这么远的距离! 所以这场战斗对于陈玄风一边来说,就是有胜无败之局,尽管放手去打,怎么打都输不了! 于是天龙四僧便即陷入苦战之中,攻出去的气剑全无效果,守在身边的气剑却是左支右绌,只不到二十回合,三一已然额头见汗。 过程中,一轮大师更是一招不慎,左肩井穴上挨了一记金铃。虽然不影响右手拇指少商剑运转,但却影响了身法的灵动。 本源禅师自然看得出己方的困境,不得已被迫转变思路,发令道:“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黑衣女!” 他这口令的意思是让一轮一叶和一灯改变阵法站位,将原本固定站位的剑阵改变为移动剑阵。 具体的变化,就是让发射气剑的三一主动缩短与敌人之间的距离,攻击目标也由陈玄风变成了梅超风。 三一当然听得懂本源的口令,而且他们三个早就发现、如果己方继续保持固定站位的剑阵、则必将败亡。 所以在本源发出号令的瞬间,轮叶灯三僧同时变幻步法,改站桩为游走,绕开陈玄风和刘瑛双剑合璧的防御圈,三道气剑同时抢攻梅超风。 如此一来陈玄风和刘瑛的玉女素心剑就失去了屏蔽作用,而三一的气剑也因为发剑者位置的改变,将梅超风纳入射程之中。 然而在来点苍山以前就做过演练的陈玄风如何料不到敌人有此一变?见状当即改变战法,喝道:“第一变!” 他夫妻四人曾经设想过敌人的多种变化,并且约定了七种临机应变的战法。 随着他这声第一变,梅超风和刀月梅同时将鞭索交到左手,空出来的右手从后背掣出两柄青钢剑! 与此同时,刀月梅喊出了玉女素心剑口令:“抚琴按箫!” 梅超风心领神会,使出全真剑法之抚琴按箫,与刀月梅的古墓剑法之抚琴按箫完美配合,再现双剑合璧,将三一攻过来的三道无形剑气尽数挡在门户之外! 同一时间,指挥全局的陈玄风和与他配合的刘瑛也做出了改变。 陈刘之间的双剑合璧暂时停止,陈玄风反手掣出背后的玄铁重剑,左转直击,以排山倒海之势直捣一叶大师的胸口。 刘瑛则比陈玄风更狠,长剑交于左手,无比丝滑的向右转身,以右掌拍出一记暗蕴寒阴箭掌力的摧心掌,拍向一灯的胸口。 这一回合战斗,几乎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做有心算无心。 由于本源禅师的两道剑气堪堪走老,新力未生,一轮的肩井穴受创,移动稍缓,就导致了一灯和一叶二僧暴露在陈刘二人的攻击之下。 来不及回撤气剑的一叶完全没见过玄铁重剑的打法,骤然遭受压力,竟然打算以左掌拨开玄铁重剑。 然而独孤重剑又岂是随便可以拨开的存在?一拨无功,大骇之下只听“噗”的一声,胸口已经中剑,被钝圆的玄铁剑头轰出一口碗大的血洞,登时一命归西。 这边一灯也没好到哪去,他本就轻视刘瑛,更不知道刘瑛将奇门遁甲和武功内力结合起来创出了寒阴箭掌力,只随意左掌一挥。 一灯的想法是跟刘瑛对掌,满打满算可将刘瑛拍飞,却不料刘瑛的掌力独辟蹊径,将所有掌力聚于一点,如同劳宫穴里射出的一支利箭! 这一掌属实是对上了,可是对掌的结果却是完全出乎了一灯的预料,刘瑛的身体滴溜溜旋转,如同泥鳅一般卸掉了一灯的掌力伤害。 反过来一灯却感觉有一道阴寒至极的掌力侵入了左臂经络,以锐不可当之势直袭心脉,大惊之下忙不迭连连后退,同时收束内力护住心脉。 说时迟,那时快。陈玄风一剑杀了一叶,得势更不饶人,振臂挺剑,攻向动作最慢的一轮大师。 一轮方丈眼睁睁看着师弟死去,心中对陈玄风的兵器路数全然不知,想不出应对之法,便也只能后退,同时大呼:“师曾祖救我!” 第一五六章 顿悟的一灯 战局糜烂至此,天龙剑阵已经崩溃,本源禅师哪里还有援救一轮的办法,危急时刻唯有奋尽全力向后一靠。 这牟尼堂的墙壁乃是松木排列而成,如何经得起本源这奋力一撞,轰然破开一个大洞,本源立马跳了出去。 师曾祖都跑出去了,一轮一灯哪里还敢负隅顽抗?当即也展开轻功,从大洞跳了出去。 大洞外面,本源早已做好了准备,在一轮和一灯的身形接踵出现的瞬间,突出三道气剑,将堂内东侧的三根堂柱切断,轰隆一声,东侧棚顶立即坍塌。 陈玄风一家当然不肯就这样放跑了对方,正待也从洞口追出,却被坍塌的屋顶阻挠。 陈玄风冷笑一声,振臂挺剑,只听见更大的一声轰隆响起,数十根椽木檩木飞上半空,整面东墙轰然倒下。 在一团尘雾木屑之中,一条白蟒鞭,一条金铃索破空而出,直取一灯的身躯。 一轮大师见状,连忙叫了声“小心!”疾出少商剑挡住了白蟒鞭。 一灯本人也使出一招商阳剑,逼开了索命的金铃。心中却是暗暗叫苦,这体内的寒阴箭还没挡住呢,又分了一半内力去迎战金铃索,吾命休矣。 这一瞬间一灯大师就好比吃了黄连的哑巴,有苦也来不及说,本源怎知一灯之苦,见他和一轮出来就陷入苦战,连忙上前,一手抓起一个,就往寺后逃去。 一边跑还一边骂:“糊涂!敌人这么强,还打什么?不知道跑吗!” 他却不知一轮由于肩井穴受创,想跑也跑不甚快。再 一灯心说我也不想打呀,这不是逃不掉吗?他体内运劲护住心脉,体外运功抵挡金铃索,就无法专注于轻功,只是…… 就在寒阴箭掌力与他护在心脉周围的内力交击那一瞬间,一股异样的感觉从他的识海中生起。 就好像,有一颗核桃在他的颅腔里炸裂,一灯大骇之余,顿时狂喜! 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攻击心脉的那记寒阴箭已告消遁!同时头颅中的识海里的空间暴增! 尤其是那颗核桃炸裂的感觉,不就是先天功里描述的体验吗? 原来这就是先天功! 当今之世,只有一灯自己才知道的一个秘密——那就是先天功是一部修真功法! 世人均知王重阳最强的武功是先天功,但却谁都没见过王重阳用过先天功,人们只道王重阳武功太高,与人动手根本用不到先天功。 然而为何王重阳为了给欧阳锋挖坑还要找一灯交换一阳指呢?是先天功打不过蛤蟆功吗?当然不是! 只有一灯才知道,王重阳到死都没有练成先天功! 先天功是一部非常难练的修真功法,其难度超过了少林寺的易筋经。 这门功法不仅需要修炼者保持童男之身,而且需要修真丹药聚气丹、和修真阵法聚灵阵的辅助! 当今世上,懂得炼制聚气丹的龙虎山张天师一脉已经永久避世,而善于布置聚灵阵的二仙山罗真人也已不知所踪。 若是只凭山水之间洞天福地那点稀薄的天地灵气来修炼,又不知需要多少年才能练成。 反正一灯已经练了十八年了,始终不得其门而入。 他本想去崀山修炼,因为崀山山顶偶有天地灵气氤氲而出,却不料在眼下这左支右绌、狼狈不堪的瞬间竟然得以顿悟! 先天功入门了! 先天功的入门标志是什么?标志就是神识的产生与外放。 这将意味着他的一阳指乃至商阳剑已经不必再从食指发射!而是随着神识意念的定位而输出! 在一灯顿悟的同时,本源已经提着他和一轮跃出了后院墙,而被本源提在手里的一灯,却仍然能够通过神识锁定院里灰尘笼罩的陈玄风四人。 他连想都没想,就射出了四记一阳指。 这一瞬间,院子里陈玄风正在用玄铁重剑的劲气驱散尘雾。刘瑛正在施展泥鳅功从尘雾中钻出。 刀月梅和梅超风再次施展玉女素心剑合璧,除了陈玄风之外,三女的动作都是防备敌人趁着尘雾偷袭。 一灯的四记先天一阳指,就在这样的动态下击中了陈玄风一家人。 施展双剑合璧的二梅自然把一灯的神识挡在了门户之外,因此袭向她们的两记先天一阳指都打在了剑幕上面。 可是陈玄风和刘瑛就没这么幸运了,陈玄风的重剑气劲驱散尘雾不成问题,要挡住一灯的神识指力却嫌不足,膻中穴上挨了一指。 这一指,若把陈玄风换作别人,那么妥妥的就是一个血洞,当场毙命没悬念。 可他是陈玄风,铜尸陈玄风!一身横练不畏刀剑,气剑也不行! 所以他只是感觉膻中穴挨了一锤,或者是弹弓打出来的弹丸,总之是被人点中了死穴。 只不过死穴被点他也不怕,不是还有九阴解穴神功吗?我解! 在他身旁的刘瑛也中招了,右肩被划出一道浅浅的血槽,长约寸许,虽没有什么大碍,却是吓得她叫了出来。 这还幸亏是她正在施展泥鳅功,滑不溜秋的身体卸去了这一指的九成力道,不然也是必死无疑。 中招的陈玄风反应很快,立即下令:“都用双剑合璧!不要停!” 下一刻,尘埃在四柄青钢剑的剑幕外落定,牟尼堂后院里空无一人。 刀月梅停了剑势,一指墙外山坡道:“他们往山顶跑了,我们追上去?” 陈玄风眯起眼睛看着山坡上手提二僧向上狂奔的本源,回想刚才自己和刘瑛中招的时间,果断道:“我们撤!随时启动防御!” 陈玄风说撤,是因为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出刚才击中自己膻中穴和刘瑛肩头的这两记气剑是从哪来的! 通过先前的战斗可知,本源老和尚的气剑射程是一丈有余至二丈出头,一灯的商阳剑射程最多一丈,一轮的少商剑最多四尺! 而刚刚自己和刘瑛中招的时候,敌方三僧已经在五丈开外,而且隔着一道院墙! 那么问题就来了,是谁射了自己和刘瑛两记气剑? 不管是谁,只要不是正在往山顶跑的三僧,就说明院墙外面有埋伏,追出去必定中伏! 既然诛杀刀月梅满门的元凶一叶和武三通都已经死了,自己一家人便不必为了斩草除根而冒险。 所以他果断选择撤离。 第一五七章 麻杆打狼,两头怕 本源拎着两个人往山顶跑,不时回头观察身后敌人是否追来,渐行渐高,快到山顶的时候,便也能看见寺院内部的情景,却发现陈玄风四人竟然下山去了。 本源不禁困惑,暗想:他们明明已经占据了上风,为何不追过来? 他本已经做好了准备,只待敌人追击,自己就翻过峰顶再从南麓下山,可眼下敌人既已离去,就不必这样狼狈了。 当即停了脚步,将一轮和一灯两个徒孙放下,一轮比较正常,落地便即拿桩站稳,一灯却是双腿一软,竟而瘫坐在地上。 “一灯你怎么了,可是受了重伤?” “师弟你伤到哪了?打不打紧?” 一灯满头大汗,双目紧闭,勉强顺势盘膝打坐,说道:“弟子刚刚耗尽了平生内力,故而虚弱至斯。” 本源和一轮闻言都很惊异,也没见一灯如何施展气剑,怎么这就内力耗尽了?可是只看一灯的样子就知道一灯没有撒谎。 一灯的确没有撒谎,他只是没有告诉本源和一轮,刚刚自己发出的四记先天一阳指,就把丹田里贮存的三十多年内力消耗一空。 一灯苦恼极了。 这先天一阳指实在是太耗内力了,从今往后。若无天材地宝、灵丹妙药辅助,要想恢复巅峰,至少也要十年苦修。 然而这还不是最令他苦恼的,最令他苦恼的是,如此耗费巨大的先天一阳指,打在陈玄风一家四口身上,竟然屁用没有! 如果一定要找出一点效果,那就是刘瑛肩头的一点擦伤,可是区区这点伤害……和自己先天一阳指的消耗比起来,跟没用又有什么区别? 这一刻,一灯实在无法判断,究竟是先天一阳指的威力太弱,还是陈玄风一家人的防御太强,有心想要再试一指,却又没了内力储备,怎一个郁闷了得? 本源禅师不知究竟,便重新提起一灯,和一轮返回天龙寺召集僧侣,藏身寺外的朱子柳也闻讯返回。 本源直接命令朱子柳:“你去挑选一些善于跟踪的僧人,远远地缀在陈玄风的身后,看看他们前往何方,宿于何处,随时回报!” 此时本源自然巴不得陈玄风一家离开大理境内,却又想不明白陈玄风四人为何没有斩草除根,唯恐他们去而复返。 朱子柳随即领命而去,足足过了一个半时辰,暮色苍茫之际,才有一名僧人回来报告。 “老祖,那四人去了无量山,沿着澜沧江东岸走,在善人渡附近没了踪迹!” 本源大怒:“怎么可能没了踪迹?要么去了西岸,要么还在东岸,只要在岸上就会留有踪迹!可别说都跳江了!” 别看本源辈分极高,与段正明、段正淳同辈,年龄却比段誉还小着二十多岁,所以他并不知道无量山附近的剑湖宫、琅嬛福地、善人渡以及万劫谷。 要知道这些地方都是段誉初出江湖之时与神仙姐姐、木婉清和钟灵的定情之地,承载着昔日的浪漫情怀,这种事情能跟徒弟说吗? 所以,纵是辈分尊崇的本源都不知道,一轮一灯就更不知道了。 只不过,陈玄风却是知道这些地方的。不仅知道,而且他还把这些地方用作了自己一家人的驿站行宫。 一家人的四匹马就养在极其隐秘的万劫谷中。人却住进了无量山剑湖底的琅嬛玉洞。 要进入琅嬛玉洞非常简单,只需从善人渡东岸寻找密道口即可,沿着密道的石阶走下去,就能走到剑湖底。 最近几个月里,陈玄风一家四口就是在琅嬛玉洞里生活的,除了一开始购买的米和面,其它菜品全部来自剑湖里的水产品,鱼鳖虾蟹,美味十足。 无量山的剑湖谷是一处峭壁环抱的绝谷。所谓绝谷,就是山外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 然而琅嬛玉洞却为这座绝谷提供了一条沟通内外的通道,陈玄风一家四口的玉女心经就是在谷中修炼成功的。 从二月到四月,剑湖绝谷中的天气有如终南山里的初夏,完全符合玉女心经的环境要求。 绝谷中更不会有第五个人存在,所以也用不着搭什么花架花房,大白天里修炼即可。 只要不在夜间修炼,就不会有影像被月光反射到无量玉壁上面。 书归正传。 话说本源一轮以及一灯三人因为失去了陈玄风的踪迹而惴惴,却不知陈玄风一家也在琅嬛玉洞里面忐忑不安。 原本刘瑛、刀月梅和梅超风三女都因为陈玄风的撤退而郁闷,一路上也不敢询问原因,直到回到琅嬛玉洞,陈玄风主动给出了解释。 “他们有埋伏!而且是一阳指射程超过五丈的高手!他的指力或者说是气剑很有可能会拐弯!瑛姑的伤就是这么来的!我的胸口也挨了一下!你们俩没感觉吗?” 这下三女都害怕了。 梅超风和刀月梅也回忆起当时的情景,青钢剑上传回来的感觉,的确曾经挡住了一记一阳指力! 虽然陈玄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既然天龙寺拥有一阳指射程超过五丈且指力能够拐弯的超级高手,为什么要埋伏在寺墙外面呢? 直接参与他们的六脉剑阵就好了嘛!有这样变态的无形远程攻击,自己一家四口怎么可能占得了便宜?又何至于被自己杀死一个一灯同级的高手? 想不通归想不通,可他既然能够确定对方拥有一个这样的高手,就真的不敢冒这个险。 刘瑛也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忽而说道:“那白眉老和尚真坏,他们明明打得过咱们,却还要往山上跑,这是引诱我们去追了,幸亏师父英明!” 陈玄风并不认同刘瑛的话,却也无法反驳,便苦笑道:“咱们在这里再住些日子吧,看看他们会不会追杀咱们,再做计较。” 按照原来的计划,这一次他们四人前往点苍山天龙寺,不论胜败,都不会返回琅嬛玉洞居住,而是直接去万劫谷骑了马返回终南山。 但是现在的结果却是己方小胜一局,对方却还有一个超级高手没露面就伤了刘瑛。 如此一来一时之间倒是不敢逃出大理了,万一那个超级高手轻功卓绝,暗中尾随自己一家怎么办? 倒不如先回这不为世人所知的琅嬛玉洞藏几天。 第一五八章 蜀道 出于对天龙寺未知高手的戒备,陈玄风一家四口不仅小心翼翼地在琅嬛玉洞生活了半个多月,就连计划里和梅超风的圆房也被陈玄风推迟了。 因为圆房就意味着废掉梅超风的横练铁布衫,陈玄风是真的不敢为了这件事增加梅超风的危险,毕竟除了梅超风之外他还可以跟刀月梅和刘瑛去过夫妻生活。 只是这样一来梅超风可就不高兴了,私下里质问陈玄风是不是对她的身子不感兴趣,陈玄风百般解释,并做出承诺,说只要出了滇境立马就跟你洞房,梅超风这才暂时放过了他。 当然,在这接近二十天里,陈玄风一家人也不是除了夫妻生活以外就无事可做了,他们制作了八只蜂箱,和刀月梅一起训练玉蜂。 没错,早在四月中旬的时候,刀月梅就在无量绝谷里找到了适合古墓派暗器的玉蜂。 大理无量山出产玉蜂,蜂毒冠绝天下。这是林朝英留下来掌故。 其实当年林朝英到大理来找王重阳的时候就发现了玉蜂这个独特的蜜蜂品种。 当时林朝英还曾询问过当地的养蜂人,据说是无量山樱花谷里的红头蜂和川中某种不知名的胡蜂交配繁衍而成。 若非林朝英追赶王重阳时间太紧,且当时这种玉蜂数量太少,她当时就把这玉蜂引回终南山去了。 所以这次陈玄风一家来到无量山,本来也有前往樱花谷寻找玉蜂的打算,却不料在这无量绝谷中竟然找到了。 蜂箱做好了,就开始收容蜜蜂,这时刀月梅已经采集到了四瓶玉蜂浆,一家四口人手一瓶。 玉蜂浆是训练玉蜂的必备道具,只需运用内力将玉蜂浆挥洒开去,玉蜂群就会追着蜂浆飞舞,屡试不爽。 陈玄风一家需要练习的是怎样将蜂浆传到远处,以便指挥蜂群攻击远处的敌人。这一点尤为重要,因为这或许是对付那个天龙寺未知高手的唯一办法。 你不是一阳指射的远吗?五丈开外是吧?好!我蜂群控场三十丈够不够? 为了实现三十丈方圆控场这一目标,陈玄风一家人集思广益,能够想出来的办法只有一招,那就是使用玉蜂针! 把玉蜂针的针尖淬上蜂毒,再把针尾用玉蜂浆浸泡,基本上算是好用,美中不足的是林朝英留下的玉蜂针太轻了,打不到三十丈那么远。 细若牛毛的钢针,就算在钢中掺入了少量的黄金,也还是太轻了。 陈玄风不禁感慨:“唉,咱师父她老人家太穷了!等这次回去,咱们用纯金再造一批玉蜂针。” 虽然眼下的玉蜂针打不到三十丈,但是打十几丈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若是他日再与天龙高手遭遇,便也不足为惧。 练好了玉蜂针,一家人就准备启程了。 这一夜月黑风高,陈玄风一家人出了密道,过了善人渡的铁索桥,从万劫谷里牵出来,沿着澜沧江西岸朔洄而上,沿途竟然未见一人。 他们夫妇怎知天龙寺群僧也是怕得要死,在善人渡附近寻了三天三夜没找到踪迹,就调集了大理国御林军死守天龙寺,连点苍山都不下来了。 没有人埋伏自然是好事,有刘瑛做向导,陈玄风一家并没有一味地沿江而行,而是只管往北走,只用了半夜,就到了丽江。 天亮后渡过金沙江,就到了玉龙雪山,刘瑛说,只要穿过玉龙雪山,就到了凉山地界,也就是川南地区。 根据刀月梅的回忆,她师父林朝英还曾说这种玉蜂的毒性仍然差强人意,需要到川蜀之地找到那种胡蜂继续交配,或可得到至强蜂毒。 所以陈玄风一家人计划里的回程路线就是由川入陕,这条路虽然崎岖坎坷,却比他们来时的路线短了很多。 三天后,一家人进入川蜀之地,不用再担心天龙寺的高手追击,彻底放松下来,便开始沿途收容蜜蜂。 因为谁都不知道玉蜂的祖宗是什么模样的,所以他们一共收了四种蜜蜂,装入四只准备好的蜂箱里,等到住宿时就让它们和玉蜂交配。 如此走走停停,在收养蜜蜂的同时兼顾游山玩水,一家人其乐融融,只是沿途没有什么上档次的客栈,陈梅二人始终不得圆房,让梅超风很是不爽。 六月初五这天,陈玄风一家人终于来到恭州重庆府,进城前,陈玄风耳语梅超风,说进城后就包下一家客栈,梅超风这才转嗔为喜。 然而似乎老天爷都有意捣乱,陈玄风一家在城外时啥事没有,刚进城门,就被守城的士兵团团围住,说要把三个女眷抓了送去府衙。 陈玄风气的想笑,金国和大理国都奈何不得的一家人,你宋军也敢招惹,莫不是疯了? 他也不急发飙,只问那为首的都头为何抓人,那都头一指贴在城内墙上的告示,说四川宣抚使吴曦吴大人裂土封王,欲海选秀女三千,以为庆贺。 陈玄风更气,说你们选秀不是应该选闺女吗,怎么还选妇人呢?这三个女人都是我妻妾…… 那都头不等陈玄风说完就打断,说我们蜀王说了,选秀只论姿色不论其它。 俗话说华夏美女看四川,四川美女看重庆,重庆这地方的美女率就是高,吴曦这种选秀标准倒也不无道理。 理是这么个理,可是人不对啊,我陈玄风还没选呢,轮得到你吴曦选美吗? 陈玄风听到这里就已经暗暗把吴曦判了死刑,于是就问蜀王人在哪里,那都头说蜀王眼下没在恭州,带兵去了兴州,也可能是在大散关或者和尚原。 陈玄风略一寻思,就跟梅超风等三女说道:“既然人家要选你们当秀女,你们就跟着一起去吧,看看他们已经选了多少个了,有没有比你们漂亮的。” 梅超风三女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当然不怕这点官兵,只听陈玄风这么一说,顿时心领神会,于是就把马交给了陈玄风牵着,跟着宋军往城里走。 那都头和一众士兵见状不由得很是惊奇,均想:这么识相的一家人倒是罕见。尤其这男的,这么漂亮的三个妻妾说不要就不要了,当真是拿得起放得下。 第一五九章 吴曦降金 陈玄风的意图,是让梅超风三女找到已经被抓的秀女,一举将其解救出来,梅超风三女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就跟着这队士兵前行。 这一切看上去都很顺利,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队士兵对梅超风三人背负的长剑视而不见,竟然没让她们缴械。 牵着四匹马跟在后面的陈玄风不禁纳罕,这些宋兵就这么瞧不起我老陈家的女人吗? 不多时,一行人便走到了重庆府衙,适逢衙门口走出两个人来,看打扮是一名文官,一员武将。 这一文一武跟率队的都头走了个迎头,文官就皱眉说道:“好义,差不多就行了,你还真帮那厮抓秀女啊?” 被叫做“好义”的都头无奈道:“我也没想真抓啊,可是人家男人偏要送有啥办法?范大人见到安抚使了?事情说得怎样,安抚使大人同意了吗?” 姓范的文官目光在梅超风三女脸上扫过,神色间似乎颇为惊艳,随即摇头叹气道:“吴大人根本不信我等言语,如之奈何?” 旁边武将道:“他不信是他的事,我们可不能陪着他一起死,咱们这就去商议一下。” 说到此处,这武将忽然一指梅超风三女,又道:“这三名秀女都是练家子,好义兄看不出来吗?” “好义”道:“我当然知道她们是练家子,而且功夫不低,正打算跟她们商量一下,看能否以为臂助。” 陈玄风听到这里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索性也不装了,直接说道:“你们到底抓不抓人?不抓就把人放了,我家妻妾可没工夫跟你们瞎闹。” 那“好义”转过头来,轻蔑说道:“现在想起她们是你妻妾了,刚才不还想送她们当秀女么?” 陈玄风怒道:“怎么说话呢?给你脸了?明告诉你,刚才只要她三人踏入府衙一步,你就会变成死人!” “好义”更是大怒:“哟呵,口气不小,你谁啊?敢在我李好义面前摆谱,报个姓名给我听听?” 那文官见状就对陈玄风说道:“这位壮士请了,本官川蜀茶马范仲任,这位乃是兴州都统制刘甲,这位是兴州中军正将、成忠郎李好义,不知壮士怎样称呼?” 陈玄风不知刘甲、李好义都是当世宋军里数一数二的猛将,尤其李好义更是号称川陕骑射第一,只见范仲任客气,就抱拳为礼道:“在下陈玄风!” “啊?” “你是陈玄风?” “原来你就是陈玄风,可是……你不是已经……” 陈玄风一家人是真的不知道,陈玄风这个名字、在如今的神州大地上何等响亮!说名震九州都不为过。 或许只有地处彩云之南的天龙寺诸僧对这个名字缺乏了解,其它地区上至帝王将相,下至贩夫走卒,你就找不出一个没听说过陈玄风的。 歼灭黄河帮!重创铁掌帮!力挫丐帮!横扫江湖三大帮会! 大闹杭州城!诛杀梁成大!强闯重阳宫!血洗终南山! 压得全真派抬不起头来,吓得金国人瑟瑟发抖。如此战绩,如此威名,试问天下间更有何人能够与之比肩? 只怕是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四绝加起来,都不足以和陈玄风相提并论!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李好义脸色变了几变,涩声道:“你真是陈玄风?” 陈玄风淡然道:“怎么?还有人冒充我不成?” 刘甲一扯李好义手臂,两人同时深深一揖,李好义更是说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请陈统领大人不计小人过!” 眼见人家姿态放低,陈玄风便也不为己甚,摆手道:“没事,刚刚我听你们说话,好像与那吴曦并非同党,究竟怎样,说说清楚吧。” 范仲任道:“此地不是说话之处,咱们换个地方说话,正好下官也有一事相求,不知陈统领意下如何?” 陈玄风点头,同时示意梅超风三女跟自己一起走。梅超风不禁困惑,低声询问:“你不雪耻了?” 陈玄风哭笑不得,却不好当着众人解释,只能答道:“不雪了。” 当下,刘甲、李好义、范仲任引领陈玄风一家人来到城内一座军营,说出来一番故事。 陈玄风这才知道,原来宋国的北伐早在今年五月初一就开始了。 北伐的宋军分为六路,川陕吴曦的二十万大军是最西边的一路。 北伐之前的西路形势是,吴曦的二十万大军占据恭州、万州、兴州、大散关与和尚原两处关隘,以及大散关外的阶州、成州、西和州、凤州。 按照韩侂胄与枢密院制定的西路宋军的进攻方略,要求吴曦从关外四州聚集兵马,北上直取长安。 然而自打五月初一以来,吴曦却始终按兵不动。 不仅迟迟不肯按照方略出兵,而且在金国军队发动反攻之时,反将关外四州拱手相送,其叛国投敌之意已是昭然若揭。 最可恨的还不是这些,吴曦不仅送出了关外四州,还在金军进攻大散关与和尚原时见死不救,任由金军屠尽大散关、和尚原两支守军! 而他本人,却在兴州花天酒地,纵情声色。 刘甲和李好义都是兴州的战将,起初对于吴曦的所作所为大惑不解,每每提出疑问和建议,吴曦不仅不予以解答,反而训斥责罚。 “他是军中最高主官,我等属下原本敢怒不敢言,直到我们发现这厮竟然与金人相互勾结,接受了金人的册封!” “然后我们发现,吴曦搞出来的海选秀女根本就不是为了筛选王妃,而是给金军准备的一份大礼!” 刘甲、李好义激愤不已,轮番揭露吴曦的诸般恶行。 范仲任道:“如今坐镇重庆府衙的乃是四川宣抚使程松,兼任西路宋军的监军,如今我和刘甲、好义赶到重庆,本想说动他发兵平叛,然而程松竟然不信我等陈词,怀疑我们诬告吴曦……” 陈玄风听到这里,基本上已经明白了事情原委,却仍有一事不解,问道:“既然你们想杀吴曦,为何还要帮他搜罗美女?” 李好义赧然道:“我和刘将军之所以能够回到重庆,就是领了吴曦那厮搜罗美女的军令而来,本想利用此事激起民变,好让程松看清事实,谁知陈兄你竟然不跟我动手。” 陈玄风就笑了:“你也是心大,我若是动手,你岂能活到现在?” 第一六〇章 万夫不当 李好义也是善于谋划之人,回到重庆就制定了一个计划,看似坚决执行吴曦的命令搜罗美女,实则另有所图。 他的真实想法是在秀女中培养一些内应,等自己“押送”美女回到兴州城之后,再让美女中的内应寻机起事,里应外合诛杀吴曦。 为了不使陈玄风误会,李好义就把他的计划说了一遍,然后满脸期待地看向陈玄风。 陈玄风对这个计划未置可否,直接看向范仲任道:“你不是有事求助吗?什么事,一起说说。” 范仲任道:“下官和刘甲、好义两位将军志同道合,想请陈统领出马,率领我等诛杀叛贼吴曦,收复关外四州。” 陈玄风道:“这都不是事,也用不着什么计谋,只不过你们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范仲任、刘甲、李好义三人同时躬身抱拳,“陈统领但有所命,我等无不遵从!” 陈玄风笑道:“无不遵从吗?用不着那么夸张,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跟我一起打仗,一切行止都须听令于我,在我这里可没有什么天地君亲师!你们能接受吗?” 范仲任三人相互看了几眼,均想:都说这陈玄风目无君上,嚣张跋扈,如今看来果真不虚。 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能够诛杀反贼,收复失地,自己这些文臣武将就算尽到了职责。至于朝廷如何对待陈玄风,谁又管得了? 于是三人同时表示遵从,总之就是以陈玄风为尊,陈玄风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陈玄风当然不愿意按照李好义的计划行事,那样太慢了,从重庆到兴州一千多里,这几千美女怕不得走上一个多月,哪有工夫等她们? 当下陈玄风决定让刘甲、李好义率领一百骑兵、跟他一家四口赶赴兴州。 李好义对这个决定持怀疑态度,连忙说道:“那吴曦手上可是握着四万大军呢,咱们一百人怎么跟四万人打?” 陈玄风两眼一瞪,怒道:“刚才咱们怎么说的?你若是不听安排,我也懒得管你们的事!” 李好义无奈,连忙道歉,随即出去召集人马,心里却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陈玄风的能耐。 梅超风也觉得陈玄风的决定出乎意料,似笑非笑地问:“那些美女怎么办?不挑几个带在身边吗?” 陈玄风苦笑道:“你是不是以为我见了美女就走不动路?那你可就错了!” 陈玄风一家四口,加上刘甲、李好义、李好古、李好问一百零四人,总计一百零八骑昼夜兼程,只用了三天就到了兴州。 驻马兴州城外,看着兴州城上城下的数千名守军,李好义忍不住提出建议:“陈统领,咱们已是人困马乏,是否在城外扎营歇息一晚?” 陈玄风摇头道:“不必,你若是跟着我一起进城,就只需头前带路,若是你不敢跟我一起,那就告诉我吴曦的住所。” 李好义觉得自己受到了蔑视,一咬牙道:“那行吧,末将这就过去叩关。” 有李好义在前叫门还是顺利了许多,那守城的军官正是吴曦的亲信,虽然对李好义突然返回有所猜疑,但终究想不到李好义敢带着一百人发起暴动,盘问了几句也就放行了。 这样就省了陈玄风一家一进城就大开杀戒。 由于吴曦身兼殿前司殿帅一职,与前朝的高俅官位相仿,因此在兴州也建了殿帅府,平时就住在殿帅府中。 陈玄风一彪人马来到殿帅府门前,立即遭到了府中侍卫的呵斥拦阻。 刘甲连忙上前搭话,表明求见吴大帅有要事禀报。 这时候就需要刘甲出面了,因为李好义这样的官职根本没有资格求见吴曦。 那殿帅府的侍卫也是认识刘甲的,说:“等着我进去禀告一声,看大帅是否见你!” 只是这一句就证实了吴曦就在府中,陈玄风哪里还有耐心等他进去出来,掣出玄铁重剑,一剑就把这名侍卫捅了个透心凉。 与此同时,梅超风三女齐刷刷打出二十多枚冰魄银针,门前的二十几名侍卫瞬间倒地毙命,竟然来不及发声示警。 陈玄风转头给了刘甲一个眼神,往门内摆了摆头。 刘甲和李好义兄弟三人怎还不知其意,立即踏入大门,径往白虎堂走去,陈玄风紧跟着进入,同时挥了挥双手,示意左右前三个方向。 梅超风三女立即会意,梅超风飞身上了门楼,刀月梅和刘瑛上了左右两侧院墙,分赴东西北三个方向,谨防府中有人逃出。 刘甲和李好义见状尽皆瞠目结舌,这杀人手段!这无上轻功!难怪陈玄风这样托大,有这样的本领,想不托大都不行。 有这样的武功,就算吴曦手下那三十几员猛将都在这殿帅府内,就算那将近三百名侍卫再怎么死命护卫,也未必保得住吴曦一命! 吴曦的府中防御自然是严密的。虽然已经和金国人达成了约定,虽然已经出卖了四州两关,又协同金军谋害了宋国十万禁军的性命,但是他也担心金国人杀红了眼,顺手就把他的兴州给占了。 所以兴州城乃至殿帅府的防御还是很严的。刘甲和李好义兄弟几个没走多远就遭到了府中侍卫的拦截。 “什么人如此大胆,未经通报敢闯殿帅府,不想活了吗?” 当然,这样的喝问是因为刘甲等人穿的都是宋军装束,而且侍卫当中有人认识刘甲。 这一次陈玄风没再让刘甲和李好义说话,抢在前面直接给出答案:“你爷爷!去死吧!” 说话间大步抢上近前,玄铁重剑一路碾压过去,二十几名侍卫陆续毙命,死状惨不忍睹。 这一波杀戮动静不小,基本上惊动了府中各处人员,在陈玄风等人继续前行之时,四下里都有军将侍卫持械涌出。 这些人也都不傻,看见一马当先的陈玄风就明白了一切,顿时大呼小叫着来战陈玄风。 陈玄风更懒得理会来的是谁,一柄重剑气势磅礴,顶着人潮平推过去,所到之处尽是刀断枪折,肢体破碎,就如同一艘快艇乘风破浪,冲激出漫天的血雾。 刘甲和李好义都看傻了,这样的陈玄风,哪里是区区几百人可以阻挡的?只怕一万人也挡不住啊! 什么叫万夫不当之勇?今天算是见着真人了! 第一六一章 任何事情都不能构成你叛国的理由 陈玄风一路摧枯拉朽、势如破竹,很快就冲到了白虎节堂门前,正好堵住了正想出来的吴曦等人。 李好义连忙指认:“陈统领,中间那个红脸的就是吴曦!” 吴曦并不是所谓的面如重枣,他红脸是喝酒喝的,看见刘甲和李好义等人,顿时大怒:“刘甲、李好义,尔等持械闯入白虎堂,莫不是想要造反吗?” 吴曦这话原也不虚,只因大宋律法之中确有明文规定:不得带械进入白虎堂。 甚至此刻吴曦以及他身边的十几个人都是以身作则的,两手空空,没有任何兵器傍身。 但是李好义却不肯承受这个口实,冷笑道:“吴曦,你都当了金国人的蜀王了,却跟我讲大宋律法,你讲的着吗?” 不等吴曦分辩,陈玄风已经不耐,问李好义:“这些人都是吴曦一伙?” 李好义重重点头,说道:“没错!但凡不跟他一起反叛的,要么被他坑死了,要么就跟着逃出去了!” 在今年五月以前,兴州曾经聚集了二十万宋军。其中有六万厢军算得是吴曦的私人武装,另有十四万禁军,属于吴曦统率指挥。 只不过在北伐开始至今,这十四万禁军官兵被吴曦分期分批地遣入了金军的伏击圈,活活被金军歼灭了。 这些禁军到死还在盼望吴曦按照计划增援,却不知送他们进入绝境的正是他们的最高统帅吴曦。 如此明显的坑杀,谙熟兵法的刘甲、李好义等人怎能看不明白,所以他们连续推脱了几次乱命,最终谋了一个募集秀女的差使返回重庆。 陈玄风等的就是李好义这句话,只要对面都是一伙就好,这样就不会错杀好人。 即使陈玄风并不如何在意宋金之间的国仇家恨,但是他对汉奸始终缺乏容忍度,当即挺剑进击。 吴曦身边这些人也不全是酒囊饭袋,都是厢军里能打的将领,眼见对面姓陈的上前行凶,就有四人越众而出,想要玩一玩空手入白刃。 可是他们这样的武功充其量也就是黄河四鬼的水准,如何能在陈玄风面前班门弄斧?尚未冲到重剑的攻击圈,就被重剑挟带的气场碾压得连连后退。 后退的同时连连示警: “侍卫呢?快来保护大人!” “大人快跑!” “王爷快跑啊!” “点子太硬!” 情急之下,其中一名关中巨盗出身的将领连行话都说出来了。 吴曦也想跑来着,可是在跑以前,他很奇怪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府中几百名侍卫哪里去了? 他环顾四周,才发现那些侍卫早已经先一步四处奔逃了。 陈玄风如此威猛,无人能敌,最先发现这个事实的可不是吴曦身边的偏将副将牙将,而是那些府中侍卫。 吴曦看见这些侍卫不再过来护卫,也就知道了来人的厉害,刚想跑时,却发现那些跑向周围院墙的侍卫纷纷倒地,也不知被什么暗器射杀了。 这还怎么跑? 心念转换之间,对面这姓陈的已经杀死了己方七名将领,剩下的九人全都瑟瑟发抖,躲在了自己的身后。 眼见这凶神恶煞一般的陈姓汉子就要对自己下手了,吴曦自知大势已去,不禁双膝一软:“好汉饶命!我乃忠良之后,只因当今朝廷奸佞当道,赏罚不公……” 陈玄风暴喝一声打断了吴曦的狡辩,“我不管你是谁的后人,我就问你一句话,岳武穆是不是忠良?当时朝廷对岳武穆是否公允?” 陈玄风这句话很好理解,在场众人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如果要在宋朝找出一个最忠君报国的武将,只能是岳飞。 如果要在宋朝找出一个最冤屈的武将,也只能是岳飞。 如果按照吴曦这个理论,遭受了不公平待遇就要叛国投敌,那么最应该叛国投敌的,也应该是岳飞! 但是岳飞叛国了吗?当然没有!他宁可被皇帝和奸臣冤杀在风波亭,也没有生出半点叛国投敌的想法! 陈玄风恨的不仅仅是吴曦,他更恨后世那些从中国接受了高等教育后跑到外国的所谓精英,说什么国内的科研环境不好,说什么国家留不住人才…… 是!就算国内有着这样那样的弊病陋习,可你自己是个什么种你心里没点逼数么? 你的头发,你的皮肤,你的眼睛都在你的身上打下了种族的烙印,跑出去给蛮夷当狗,就能拯救你的子孙么? 吴曦被陈玄风问得哑口无言。他很想说岳飞其实就是个憨批,可是他不敢说啊。 在这个时代里谁敢说岳飞是个憨批?就连金国人、在背地里都不敢说!他们只能敬仰岳飞的忠君事迹! 陈玄风哈哈大笑,这是他穿越过来怼人最爽的一次,没有之一。 笑罢一剑击出,吴曦的脑袋如同一颗被重锤砸到的西瓜,碎了个稀巴烂。 躲在吴曦身后的九个武将齐刷刷跪倒,磕头如同捣蒜一般:“好汉饶命啊,我们都是被吴曦逼迫……” 陈玄风理都不理,回身看向刘甲和李好义兄弟几人,森然道:“你们跟我过来干什么的?看热闹吗?” 刘甲等人哪还不知陈玄风的意思,连忙大步上前,手起刀落,砍了九颗人头下来。 忽听梅超风的声音传来:“老公,后院还剩下女眷儿童近百人,如何处置?” 陈玄风道:“斩草除根!男的杀了,女的……” 李好义见状连忙跪下说道:“陈统领且慢,吴曦的老娘和妻妾已经跟吴曦断绝了亲情,你看,你看……” 陈玄风沉吟片刻,道:“既然这样,那就算了,不过你李家一家人必须跟我走,如果以后吴曦家有人找我报仇,你李好义全家抵命!你敢不敢担这个保?” 陈玄风不想给自己留下什么后患,因为自己没准哪天就完成任务离开这个世界了,到时候人家找自己的孩子报复怎么办?刘瑛这个月的大姨妈可是没有来呢。 千万别说什么自己的后人武功都是天下第一,就算自己的孩子真把武功练到了天下第一,也不一定能挡住人家的暗算。 毕竟武功不是杀人的唯一办法。 李好义闻言也傻眼了,瞬间汗透重衣,用自己家担保吴曦一家,这有点危险啊!可是刚刚自己话已经说出去了,这时候退缩,这脸往哪放啊? 第一六二章 等美女的完颜纲 李好义终究抹不开面子,做了吴曦家眷的担保,正好他自己的家眷也在兴州,倒是可以带在身边跟随陈玄风。 当下,刘甲吩咐手下士兵清理殿帅府中尸体,就与陈玄风、李好义兄弟几人在白虎堂上议事。 眼下兴州算是拿下来了,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接管城中六万厢军,然后出兵收复大散关与和尚原两处关隘要塞。 陈玄风对收编厢军不感兴趣,只问李好义等人:“你们知不知道大散关与和尚原有多少金兵驻守?守将是谁,战力如何?” 李好义答道:“驻守大散关的是完颜纲,统率一万步兵,战力极为强悍。驻守和尚原的是蒲察贞,统马步兵五千,战力也是非比寻常。” 陈玄风初听到“完颜纲”这个名字的时候很是惊喜,因为此人恰是辛弃疾拟订的必杀三人之一。 可等他听到了敌方兵力之后不禁很是诧异:“就只有一万五千人马吗?这点兵力,也敢反攻大宋,这得是有多瞧不起你们啊?” 李好义满脸羞愧之色,道:“可能是他们认为有吴曦里应外合,无需太多兵马吧?再说他们不是号称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吗?” 陈玄风冷笑道:“屁的满万不可敌!你当他们还是一百多年以前完颜阿骨打那伙人呢?现在的金兵早就退化成土鸡瓦狗了!你们知不知道?” 李好义讪讪道:“咱们自己也退化了太多,打起来还是不如他们。” 刘甲道:“陈统领可不要轻敌,那完颜纲素来用兵如神,据说得了从前辽国的太乙混天象阵,阵战之中未尝一败。” “哦?” 陈玄风想起辛弃疾也曾说起过完颜纲善于行军布阵,微一思忖,道:“这样,你们收拢这兴州城中的兵马,然后由刘将军带四万去打和尚原,有信心没有?” 在陈玄风看来,四万宋军对阵蒲察贞的五千金军足够了。 李好义犹豫道:“陈统领是想带两万去打大散关吗?是不是太单薄了?” 要知道大散关向来是战略要冲,城墙修筑得坚实无比,正所谓雄关险隘易守难攻,之前若非吴曦献城,金军也是攻不进去。 不料陈玄风却是摇头:“带什么两万?这剩下的两万人马驻守兴州就可以了。” 这下李好义彻底懵了:“不带这两万人,陈统领怎样破城啊?”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出来,那就是大散关是完颜纲手下的金军在镇守,再想像刚刚诈开兴州城门那样可就行不通了。 然而陈玄风却是傲然一笑道:“就我和我三个老婆去就可以了,什么用兵如神,什么太乙混天象阵,什么满万不可敌,都是吹牛逼罢了。” 李好义很想问一句,老大啊,你一家人去倒是可以,可是城门你怎么进啊?只是碍于陈玄风的豪迈,话到了嘴边却是说不出来。 长期以来,处于长城之内的农耕文明总是能够同化外来的游牧文明。说是“同化”,其实是有些遮羞意味的,不如干脆称之为“腐化”。 就如同曾经的辽国、眼下的西夏和金国一般,学会了儒家治国的野蛮民族,其逐渐腐化的标志有两个。 一个是在玩女人这件事上新增了多种情趣。另一个,就是他们的军队学会了守城。 没错。越是濒临灭亡的朝廷,它的军队就越擅长守城。没办法啊,你让他继续征战四方,开疆扩土,它有那个实力吗? 完颜纲统率的军队就很擅长守城。 身为金国蜀汉路安抚使,完颜纲总领伐宋右路三军,自六月初至今,一路攻城拔寨好不轻松,甚至可以说是兵不血刃,就打到了大散关。 到了大散关就不能再往前打了,因为再往前就是兴州,是他和吴曦议定的疆界。 原本完颜纲拿下了大散关就可以凯旋班师了,却为了一件“私活”逗留至今——荣王完颜洪熙要求他劫掠三千名川蜀美女回去。 没办法,荣王好色是天下皆知的事情,而完颜纲又是荣王派系的人,不得不接下这个任务,只不过他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吴曦去完成。 而他本人,连同他统御的一万精锐步卒,则等在大散关城中。 没错。如今的西线已经没有了战事,甚至可以说已经没有了敌人,完颜纲就等吴曦给他送来美女了。 虽然他也知道挑选美女需要一定的时间,可还是不想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样的事情上。 斡难河边上的铁木真和王罕部落正在寻求联姻,铁木真为长子术赤提亲,要娶王罕的女儿。同时又把自己的女儿华筝许配给王罕的孙子都史。 王罕统率的克烈部落已经是草原上最后一支可以制衡铁木真的武装力量,一旦联姻成功,距离铁木真进攻金国也就不远了。 所以眼下对于金国来说,当今最为紧要的军务并不是进攻宋国,而是破坏王罕和铁木真之间的联盟,这才是关乎生死存亡的大事。 很显见的,谁能办成这件大事,谁就为金国立下了汗马功劳,所以不止三王爷完颜洪熙想去,六王爷完颜洪烈更想去。 所以对于完颜纲来说,尽早结束大散关这里的事务,尽快返回中都燕京,陪同三王爷攻略大草原才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因为焦灼,所以这几天里完颜纲连续派出去几个信使前往兴州,同时亲自登上城楼眺望,只盼吴曦能够早日把美女送来。 这一天,完颜纲终于得偿所望,远远地看见一队人马迤逦而来,队伍中有车有轿,有骑马的,也有步行的,其中不乏女子。 虽然看上去人数远远不足三千之数,甚至都不够五百,完颜纲也顾不得挑剔,找上几百个就行了,可别耽误了军国大事。 尤其在队伍靠近城下,看见前面的三个女骑士时,完颜纲就更满意了,数量是少了点,可是质量高啊! 就这三个美貌女子,姿色比起皇宫里的嫔妃都不逊色,想必也够三王爷宠幸一年半载的,至于玩腻了以后怎么办,让吴曦继续送呗。 第一六三章 单挑大散关 完颜纲向来心思缜密,在看清了三名女骑者容貌的同时,自然也看见了她们肩背上方露出的剑柄。便不禁皱起了眉头。 美女佩剑?不同寻常啊! 然后他的目光就落在了三女旁侧那名男骑士的身上,只觉得此人气宇轩昂,英武不凡,与那些沮丧卑微的宋国将领截然不同。 吴曦的手下竟有此等人才么? 这四骑高头骏马亦非凡品!这样的武将,护送这样的美女,还赠送这样的骏马,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呢? 还有,这四骑骏马上面驮着的八口箱子是做什么的?是用来盛放衣物细软的吗?怎么不像呢? 于是沉声说道:“传我军令,五百弓箭手城头列阵,关闭城门,一千刀斧手出城搜查,来人挟带兵器一律收缴!如有抗拒,当场斩杀!” 他刚刚发布命令,就惊异地发现,城外队伍就好像听见了他的话一样,竟然停止了前进,驻足之处,恰在弓箭手的射程之外。 城外队伍之中,李好义叫苦不迭,“这下糟了,金国人的戒备如此森严,咱们一点机会都没有,陈统领,咱们还是撤吧,说不定还能引出来一些敌人来追……” 这一次来到大散关的队伍,的确是由几家女眷组成的,其中既有刘甲的家眷,更多的是李好义兄弟三人的家眷。 刘甲和李好义把各自的家眷迁出兴州,不仅仅是为了给吴曦的家眷做担保。 毕竟他们诛杀吴曦的行为不是奉了朝廷的旨意。 谁知道朝廷会不会也像程松那样对吴曦深信不疑,反倒给他们扣上一个杀官造反的罪名,那可是会满门抄斩的,这个险他们冒不起。 所以他们索性把家眷交给李好古带在身边,冒充秀女队伍,借以迷惑金国人,只期待能像上次诈开兴州城门那样,给陈玄风一家四口创造一个简单入城的机会。 当然,以上思路都是李好义等人的一厢情愿,并不是陈玄风的意思。陈玄风只是不置可否地默许了李好义的提议而已。 反正刘甲和李好义的家眷都要迁出兴州城,愿意跟着就跟着呗。 此时此刻,面对李好义的喋喋不休,陈玄风直接打断了他的建议。 “你别说了!弓箭又射不到这里,你慌什么?你们若是信我,就在这里看着,若是不信,那就后撤一段距离。” 李好义闻言就很是为难。 他很想说,你让我怎么信你?我李好义总共就带了一百名手下,即便加上你一家四口,又如何抵挡完颜纲手下的一万精锐? 他很想命令手下士兵保护家眷返回兴州城,可是这样就等于是舍弃了陈玄风一家临阵脱逃,难免落得个不仁不义的骂名。 怎么办呢? 最要命的是,如果陈玄风一家四口迅速落败,那么就算自己这支家眷队伍现在就开始逃,也逃不出金国人的追击。 思来想去,最终还是一咬牙,豁出去了,就把命交给陈玄风了,他活,就跟着他一起活!他死,就跟着他一起死! 就在李好义满怀悲壮的同时,陈玄风一家四口已经下马,联袂走向了迎面而来的一千金军。 一边走,梅超风一边看着陈玄风苦笑:“这最多也就千把人吧?这也不够杀的。” 要知道梅超风可是“终南血肉磨坊”的制造者之一,一夜杀戮一两千人有如家常便饭,此时面对出城的一千金兵全无半点压力。 陈玄风觉得梅超风有些轻敌,就及时提醒道:“不可大意,小心他们有阵法辅助。” 刀月梅轻笑一声道:“有阵法也无妨,正好可以试试咱们的玉蜂大军!” 玉蜂后的繁殖速度奇快,每个蜂后每天都能繁殖两千只玉蜂,一只蜂箱能够容纳五万只玉蜂,如今他们已经拥有了将近三十万只玉蜂,称之为玉蜂大军毫不为过。 陈玄风无奈道:“那也需要小心一些才好,别在阵法中伤了自己,我不希望你们当中的任何人受伤。” 说话间,一家四口已经和金军遭遇,为首的一员金国武将喝道:“来人止步,交出兵器接受检查!” 陈玄风似笑非笑地打量对方两眼,问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说话,完颜纲在哪?让他出来跟我说话!” 那金国武将名叫讹鲁,乃是完颜纲手下的猛将之一,岂能忍受陈玄风如此轻蔑,当即抡起手中狼牙棒,砸向陈玄风的脑门。 讹鲁的想法很简单,自己这些人在大散关等的是宋国的美女,却不是男人。现在既然美女已经来了,那么宋国的男人就可以去死了。 陈玄风很是欣赏讹鲁这种一言不合直接开干的节奏,这样多好,省得啰嗦!于是反手掣出玄铁重剑,迎着狼牙棒挺刺出去。 讹鲁虽是先动手的一方,可是在这强弱悬殊的战斗中他的先手完全无功,高高举起的狼牙棒就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托住一般,任他如何催动,就是落不下去。 不仅落不下去,反而被玄铁重剑的气场逆袭,反向砸向了自己。 这一幕诡异的景象,讹鲁生平从未见过,想不通是什么道理,万般惊惧之下,竟然忘了后退躲避。 在他生命的弥留之际,就只听见了对方一句话:“你不仅不配跟我说话,更不配跟我动手!” 在听见这后半句的时候,他的脑袋已经被自己的狼牙棒砸成了烂西瓜。 完颜纲手下的士兵无愧于精锐之称,眼见将领被人秒杀,竟然没有崩溃,第一时间里齐刷刷挺起兵刃,围攻陈玄风。 陈玄风冷眼环顾,发现敌人并没有组成什么奇门玄阵,只是采用了寻常的阵战之法,顿时放下心来,长笑一声,手上玄铁重剑平推向前,所到之处,金兵就像镰刀下面的麦子,一片片倒了下去。 按照从前的战术演练,梅超风等三女却没有跟着陈玄风一起杀敌。在陈玄风大杀四方的同时,她们迅速分散开来,堵住了金兵可能逃走的三个方向。 只要有金兵往这三个方向逃命,迎接他们的将是冰魄银针。 第一六四章 神将 站在城头上,完颜纲把城下发生的战斗尽收眼底。 完颜纲可以确定,他这一生从未见过这样的战斗。 他不是没见过一打一千的战况,甚至,在传闻之中,金国开国时的战神徒单定哥,以及二代战神完颜兀术,都曾有过以一敌万的战绩。 一打一千虽然罕见,却也不足以令他惧怯,更不会令他费解。 没错,此时完颜纲对城下这个来自敌国的猛士非常费解。 他是谁?他来干什么? 难道他只是为了在这大散关的城外杀人立威,扬名立万? 要说来人是想攻破大散关收复失地,完颜纲是绝对不信的。 就凭这城下的几百个男女老幼,如何攻得破自己九千精兵防御的坚固城垒? 这一刻他甚至有个想法,想故意把来人放进城来,再用太乙混天象阵围而歼之! 所以,在城外的一千步卒变成尸体之后,他向城外朗声问道:“来者何人?可敢报上名来?本帅完颜纲在此!” 陈玄风一家四口并肩从满地的尸体上踏过,走进了城头弓箭兵的射程之内,只急得身后的李好义连连跳脚,怎么还走过去了,人家乱箭攒射可咋办啊? 陈玄风一家一直走到距离城门百步处站定,陈玄风朗声说道:“我叫陈玄风。” 完颜纲心头大震,咽了口唾沫问道:“飞虎军的陈玄风?” 陈玄风淡淡一笑:“没错。” 去年秋冬陈玄风在终南山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完颜纲自然也是听说过的,却没想到陈玄风竟然没死,居然出现在这里,心中杀机顿生。 陈玄风这个人可是金国的心腹大患,既然撞在了我手上,正好杀了以绝后患,当是奇功一件。 于是问道:“陈玄风,你来这大散关意欲何为?” 陈玄风笑道:“你这不是废话吗?我来这里,自然是为了杀死你们,收复失地!” “狂妄!” 完颜纲佯装暴怒,随即采用激将法,不屑道:“就凭你这几个人也想收复大散关,来来来,我倒要看看你怎样攻破我这座坚城!” 其实这会儿完颜纲很怕陈玄风跑了,所以才迟迟不肯下令弓箭手放箭射杀,毕竟陈玄风这一男三女没有骑着马进入射程。 陈玄风却不管完颜纲怎么想,闻言就朗声笑道:“好,有种你就别跑!” 说罢便与三个妻子展动轻功,冲向大散关的南城门。 眼见陈玄风有恃无恐地奔向城门,完颜纲实在想不出他要做什么。说他想要攻城吧,可他没有云梯,更没有挟带强弓劲弩。 难不成他是过来送死的? 想不通就不想,当即一挥手,“放箭!” 五百名弓箭兵早已拉开了一石强弓,闻令立即释放,只听“咻咻咻……” 破空之声不绝于耳,一波箭雨汇聚成一道黑色的洪流倒泻而下,将陈玄风四人覆盖其中。 陈玄风一家自然早有准备,刀月梅和刘瑛立即双剑合璧,舞出一道剑幕封住了门户。 箭雨激射在剑幕之上,就像雨点砸在了玻璃窗上,纷纷弹射开去,竟无一箭射中目标。 完颜纲见状不禁惊骇。他不是没见过敌人用兵器拨打雕翎,可是像这两个女人一样滴水不漏的防御真没见过。 如果只凭两柄长剑就能形成如此严密的防御,那么弓箭兵这个兵种是不是可以取消了? 陈玄风一家人不会给完颜纲太多的时间惊骇,几十步的距离仅仅一两个呼吸便即越过,顶着箭雨来到了护城河边。 宽逾六丈的护城河就是陈玄风的天堑!难道他还能飞过来不成?完颜纲继续发号施令:“弓箭手不要停!我倒要看他们怎样过河!” 于是令人匪夷所思的情景出现了。 陈玄风当先高高跃起,就好像想要跳进护城河一般,可是人到了河心却没有坠落,这时才看清他的腰间“栓”了一条白皑皑的软鞭。 陈玄风全不在意十几支射在身上的箭矢,抖手打出一条银色的绸带,绸带远端那金铃发出的悦耳声音,缠在了护城河的吊桥铁索上面。 下一瞬,梅超风撤回白蟒鞭,陈玄风一拉金铃索,身体就飞向了吊桥,紧接着玄铁剑左右劈削,吊桥轰然坠落。 刀梅刘三妇旋即掠过吊桥,来到城下,就进入了弓箭的死角。 饶是如此,完颜纲也还能保持镇定,手扶女墙垛口、探出脑袋看向城下,说道:“准备滚木礌石!” 滚木礌石,以及烧沸的金汁都是用于杀伤城下死角敌人的利器。只不过此时架锅烧煮金汁却是来不及了。 事实上滚木礌石也来不及了,陈玄风一家到了城下可不是仰头看热闹的,他们早有攻城预案! 在抵达城下的第一时间,刀月梅,梅超风和刘瑛三人同时施展“上天梯”轻功。 原时空里,这上天梯的轻功本是郭靖结合了全真金雁功与九阴真经创出的蹬城绝技,只要内力足够,即可踩着垂直的城墙直达城顶,如履平地。 这一世陈玄风一家人都会全真武功,都会九阴真经,又都内力超强,没道理不研究一下这招上天梯。 其实早在无量绝谷的时候,他们一家人已经在无量玉壁上面练习过上天梯了,高了不敢说,平步青云二三十丈不成问题。 此刻也是如此,就在完颜纲的注视之下,陈家三妇已经闲庭信步般走了上来,如同冉冉飞升的三个仙女! 完颜纲何尝见过此等武功?只吓得连连后退,喝道:“滚木礌石停了!刀斧手扼守女墙!” 话音未落,就听见“轰隆”一声巨响,同时只觉得脚下的城头马道都在震颤,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完颜纲自然看不见,可是站在城外三百步开外的李好义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就在刀梅遛三女上天梯的同时,陈玄风冲着城门轰出了一剑。 只有这么一剑! 就将厚达三尺、包着铁皮、铆着铜钉的城门轰开了一个大洞。 要知道,这样坚实的城门,即便用一百名壮汉、抬着一根千斤巨木去撞,也不是三五下就能撞开的。 可就是这样的城门,在陈玄风面前,竟然不堪一击。 李好义彻底看傻了。我的天!这陈玄风还是人吗?他绝对是天上的神将! 第一六五章 太乙混天象阵 陈玄风一进城门,就不仅有些发懵。 怎么说呢,此时陈玄风的感觉,就是一句成语——暗无天日! 视界里没有天空,没有房屋和树木,没有人物和禽畜,只有漫无边际的布幔遍布周围。 布幔分为五色,青黄赤白黑!一条条绵延开去,不知道有多长,也看不出是悬挂在哪里的。 这是印染厂吗? 陈玄风第一时间想到了看过的一部电视剧,大染坊。 但随即他就意识到,这就是太乙混天象阵! 在昏暗的光线里,在布幔的掩映中,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陡然现出百十支矛头! 矛头自然是安在长矛杆上的,可此时陈玄风目光所及之处,只能看见矛头。 因为这些矛头是从布幔的缝隙中刺出来的。 也不知是否有人操纵,原本致密的布幔上突然就绽开一道道裂缝,裂缝里迸射出一根根锋锐无比的矛尖! 这样的袭刺全无半点征兆,就连金刃破空之声也被布幔的抖动声所掩盖,端的是防不胜防。 陈玄风也防不住这样的袭刺,发现时,这百十支矛尖已经结结实实地扎在了他的身上。 然而下一刻就轮到长矛手们惊愕了,如此凌厉的攒刺,怎么就像刺中了铁板一样呢? 陈玄风当然不会给长矛手太多的时间去思考人生,虽然看不见这些偷袭的敌人藏在何处,可是既有矛尖必有长矛手,顺藤摸瓜还不会么? 电光石火之间,将玄铁重剑抛向头顶,同时使了一招古墓派的天罗地网势——双掌连拍,在每一支正在回撤的矛尖上拍了一掌。 这一圈掌力的结果就是,每一根长矛的矛杆都插进了长矛手的胸膛,一百多名金军长矛手报销。 在大散关的城头,刀月梅和梅超风以及刘瑛也在进行差不多的操作。 听令扑到女墙垛口的刀斧手根本挡不住三妇的登临,她们是从这些刀斧手的头顶上飞进来的。 所以完颜纲只能喝令手下摆出太乙混天象阵,城下布大阵,城头布小阵。 所以刀梅刘三妇一落地就被漫天的布幔所笼罩,紧接着就遭到了长矛手的偷袭。 只不过三妇对这种突变也自无惧,她们甚至没有采用双剑合璧来屏蔽,她们觉得双剑合璧是小题大做。 有这样的布幔遮掩,对方的弓弩就别想用了,最多只能利用陷阱和长兵器偷袭。 在重庆时,由于吴曦的叛变,梅超风没能与陈玄风圆房,所以她的铁布衫仍在。 刀月梅就更不用说了,一双天蚕丝手套与梅超风的铁掌联合施展天罗地网势,同样可以将长矛逆袭回去,杀人的效率比陈玄风都高。 至于刘瑛,虽然在克制长矛方面不如二梅,但是她施展的泥鳅功足以令矛尖擦身而过,更可以顺便施展隔物传功,将寒阴箭掌力袭入敌人心脉。 完颜纲手下这些步兵可不是南帝一灯,哪能承受的住这样的打击?中者无不心脉爆裂而亡。 此时完颜纲已经登上了城楼的二层,城上城下两处战阵都在他的指挥之下。 他满以为陈玄风这一男三女陷入阵法就会立毙,可是此刻阵法的反馈却表明敌人仍然活着。 不仅活着,甚至还对阵法中的长矛兵实施了反杀! 这是怎么回事呢?完颜纲又想不通了。 第一六六章 大势已去 完颜纲是真的想不通了。 就在这短短的一个下午,他遇见的都是生平从未见过的事。 区区四个人,居然也能攻破一座城,这事若非亲眼所见,说出去有谁相信? 他亲眼看见陈玄风近乎徒手飞越了护城河,亲眼看见三个女人登临城头如履平地。 虽然未能看见陈玄风如何洞穿城门,但是陈玄风冲入城中的太乙混天象阵却是无可置疑的事实。 最令他无法索解的是,这四个人明明已经陷入了太乙混天象阵,居然还能不死! 不仅不死,还能反击! 如果他们四人都是身穿宝甲也还罢了,可是他们分明穿的都是普通衣物! 他们分明都是血肉之躯,究竟如何抵御那数百支长矛的攒刺呢? 太乙混天象阵本是辽国的镇国之宝,当初金国灭辽时,由完颜宗望从辽国皇宫之中搜查获得。 该阵法的原理是以混天绫作为阵基,五色旗勾勒阵脉,藏匿万千刀兵于阵中,无论敌人处于阵法内外,均不可见阵中玄机。 敌人一旦入阵,阵法便即启动,对付骑兵,阵中设有钩镰枪,斩马刀,绊马索。对付步兵,阵中伏有长矛兵。 完颜纲自从得到这门阵法、演练成功以来,总共用过两次。 第一次大败宋国太尉吴挺,也就是吴曦的亲生父亲,导致川陕吴氏一系勋贵丧胆,此后再无决战之心。 第二次剿灭了辛弃疾的飞虎军旧部。 其时辛弃疾已经南归,其所属旧部仍在北国游击,被完颜纲一举歼灭,残兵败将退入太行山中,再没出来搅风搅雨。 然而就是这样百试不爽的神异阵法,在今天却好像失灵了,仿佛陈玄风这一男三女就是这门阵法的克星! 眼见城上城下旌旗摇动、绫幔翻滚,显然陈玄风四人仍在阵中大杀四方,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完颜纲的心头。 别看完颜纲素有能征善战之名。其实却并不以武力见长。可以说,这太乙混天象阵已经是完颜纲压箱底的绝活了。 一旦这太乙混天象阵也奈何不得陈玄风四人,那么后果会是什么? 一颗心渐渐沉落之际,完颜纲吩咐勤务兵道:“去,取文房四宝过来!” 城门楼中自有书案,完颜纲就在这书案上面铺好纸张,给女儿完颜婉儿写了一封绝笔信。 信中内容,大致讲述了陈玄风武功的高绝,及其种种匪夷所思之举,更强调自己身为金国右路元帅,务求此战与陈玄风决一生死。 若是此战落败,则自己当会以身殉国。严令女儿此生切记躲避陈玄风其人,尤其万万不可去找他报仇,应抚养并保护弟弟完颜中义长大成人…… 完颜纲写好了书信,交由手下传令兵,嘱其沿着城上马道前往北门出城。附身窗口再看城上城下战况,顿觉大势已去。 城上马道虽不很窄,却也容纳不了太多的兵卒布阵,所以此时城上的阵法已经被陈家三妇打了一个七零八落,距离最后的崩溃只在瞬息之间了。 城下的街道与城门广场倒是宽阔,可是此时这宽阔的阵法中竟然有几处烟雾腾起,竟然着火了! 第一六七章 纵火 太乙混天象阵最怕什么?当然是最怕火攻了。 以绫罗绸缎等丝麻制品构成的阵法,只需一把火就能烧个飞灰烟灭。 所以完颜纲每次布设这门阵法的时候,都会非常注意防火事项。 不在易燃的荒草、枯木附近布阵,如果实在无法避开,则须清除易燃草木。 不在下风头布阵。如果发现敌军挟带易燃物行军,宁可不布阵,也不给敌人纵火之机! 完颜纲一向都是个严谨的人,可以说思维缜密,算无遗策。 可是陈玄风这是带着火种进城的吗?不像啊! 可要说他是在阵中晃燃了火折子进而点燃布幔就更不应该了,这阵中的长矛兵都是死人吗?能给他那么多时间好整以暇? 还有就是,这陈玄风是不想活了吗?要知道,他这么一纵火,烧死在阵中的可就不仅仅是八千金军了,他本人也跑不了! 完颜纲怎会知道,在他写信的时候,陈玄风就已经跑到街边的饭庄里面去了。 陈玄风当然不会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他坚信这阵法不可能遍布全城! 而且这城中难道就没有房屋建筑了吗?如果没有房屋,以往的宋国军民以及现在的完颜纲军队如何食宿? 所以他只认准了一个方向冲击,在反杀了几百个长矛兵后,就冲到了这家饭庄里, 因为突然发生的大战,这家饭庄里面已经是空无一人。陈玄风忙里偷闲,走到后厨,还从蒸锅里捞出来一只鸡。 大快朵颐的同时,他看见了灶坑里的余火,于是就产生了纵火的想法。 就算不能把这座阵法里的金兵全部烧死,只要能够烧掉那些障目的布幔,剩下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别看陈玄风有铁布衫护身,可他也不愿意在这种敌暗我明的环境里战斗,谁知道敌人还有什么阴险歹毒的手段藏在后头? 这个险他不愿冒。 所以他找了几根干木柴引燃成火把,冲出去四下里点了十几处火苗,一场烈焰就此燃起。 在如今这个时代,还有什么固品是比布匹更好烧的?还真不好找。 于是乎,在完颜纲发现有烟雾腾起的时候,一场大火已经无可避免。 只转眼间,烈火便已烧遍了全阵,没等城楼上的完颜纲下令调度旗手做出反应,城下的太乙混天象阵就已经烧完了。 由于视线受限,阵中的金军只有在火焰临身时才发现阵中起火,这时再想逃命哪里还来得及,只能在一片哭爹喊娘声中变成木炭。 这时候,完颜纲再想走已经来不及了,城上的兵卒已然死伤殆尽。刀梅刘三妇已经封住了城门楼的门,将守在门外的和冲出来的士兵悉数杀死。 完颜纲仍然站在二楼的窗口,见状再也把控不住,一时间老泪纵横。 刀梅刘三妇看着泪流满面的完颜纲很是奇怪,打不过就哭,这不是小孩子的做派吗? 却见完颜纲的身体忽然矮了下去。 二楼中,完颜纲跪拜东北方向,口称:“陛下,罪臣无能,不能保护陛下和这江山社稷了……” 刀梅刘三妇抢进二楼时,却看见完颜纲已经自刎身亡。 第一六八章 光复关外四州 一家人,一座城。歼敌精锐一万,自身未损分毫! 奇迹啊! 李好义是奇迹的目击者之一。从此膜拜在陈玄风膝下,甘效犬马之劳。 与反攻大散关同时进行的另一场战役,是和尚原之战。 原本宋军曾在和尚原修筑了一座城寨。此时为金国的蒲察贞及其麾下五千金兵占领。 城寨和城池的区别是,城寨是用木头做的。 所以,在刘甲、李好古、李好问等将领统率的四万宋军包围下,蒲察贞的军队岌岌可危。 在付出了三千多人的伤亡、勉强支撑了三天且不见援兵之后,蒲察贞主动撤退了。 大散关与和尚本来就是西路战线上的两处战略要地,这两处关隘易手,宋金两军的战略态势顿时反转。 驻守在关外四州的金军原也寥寥无几,在听说完颜纲全军尽墨,蒲察贞大败而逃之后,更是没了一战之胆,纷纷放弃城池逃去陈仓。 于是陈玄风就愉快地率众收复了关外四州。 在凤州城中,陈玄风再次召开军事会议,宣布了他的战略意图。 如果按照刚刚赶来凤州的范仲任和刘甲等人的意思,收复了关外四州就该见好就收了。 因为在这场北伐战争以前,宋金两国的西部边界就在关外四州。虽然战事爆发后这四州被吴曦卖了,可现在又收回了,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但是陈玄风却说不行。 陈玄风是要返回终南山的。 虽然也可以从秦岭诸峰之间穿过去,但是,“老子回家,还得绕着金国的城池走,这是他娘的什么道理?” 陈玄风明确表示,要先打陈仓,再打长安,一路高歌猛进地打过去!将这片土地彻底变成自己的领土。 听了这话,范仲任和刘甲等人疑惑地揉了揉耳朵,变成你的领土?难不成你陈玄风是想造反吗? 陈玄风见状就笑了:“我是要造反,只不过造的却是金国的反!至于宋国,喂到嘴里的都不敢吃,也配让我造反吗?” 范仲任,刘甲等人这才明白,随即也就想通了。 对啊!陈玄风要打陈仓和长安这两座金国城池,可既然宋国的军队无能去打,宋国朝廷又没让他陈玄风去打,那么他打下来给谁? 难不成打下来再还给金国吗? 所以只能据为己有。 这么一想就都理解了。只不过理解归理解,这里却多出来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这些人是否还要跟随陈玄风一起。 如果跟着陈玄风一家一起走,一起打下陈仓并驻守,那么自己这些宋国的臣子军将、可就是造大宋的反了。 陈玄风从来就没打算勉强谁,随即宽心道:“没关系,你们自己选择,愿意跟我走的今后就是我陈家的人了,不愿意走的,今后还是我陈家的朋友,只要不来犯我。” 李好义一家人早已商量妥当,当即呼啦啦跪倒一片:“我李好义全家三百二十七人,愿为家主效死!” 或许是由于没有亲眼看见陈玄风一家四人破城,又或许是因为家眷都留在蜀地,范仲任和刘甲犹豫再三,终于还是选择了止步凤州。 连带着,反正过来的四万厢军也不愿跟着陈玄风背井离乡。 陈玄风对此不以为意,这些兵将本来就不够精锐,更何况兵马多了还得筹措粮草饷银和抚恤,自己才懒得为此操心劳神。 第一六九章 明度陈仓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这是一句成语,讲的是韩信用兵的故事。 然而如今陈玄风却是反其道而行之,直接派人到陈仓城下射了箭书上去,信中讲明三日之后进驻陈仓城。 “他让我们撤出陈仓,或者开门投降,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陈仓城内,蒲察贞暴跳如雷,把信纸撕个粉碎。 日前蒲察贞放弃了和尚原的城寨,率领残兵败将来到这陈仓,原本是想聚集甘陕一带的所有兵力,与宋军决一死战的。 事实上此刻的陈仓城中也确实聚集了金国西路军剩下的全部兵力。 除了驻守长安、也就是京兆府的石抹仲温和陇西郡公李喜儿之外,此时陈仓城内也算得上名将云集了。 完颜充,完颜璘,蒲察秉弦,仆散六斤,术虎高琪,都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将领,然而此时这些名将却在蒲察贞的狂怒之下闭口不言。 不是他们不敢打,实在是陈玄风的战绩太恐怖了! 完颜纲那么厉害的统帅,都被陈玄风打了一个全军覆没,还有谁敢说自己比完颜纲更强? 或许,还有中路军的统帅完颜匡,左路军的统帅仆散揆和副统帅纥石烈执中可以跟完颜纲一较高下,但是此时陈仓城内的右路军将领真没有这样的人物了。 不是没人怀疑过,陈玄风真有那么恐怖吗? 可是从大散关里逃出来的几百名官兵众口一词,均说陈玄风一个人就能屠戮一座城!就问你信还是不信。 只有蒲察贞,表示打死他都不相信。 蒲察贞觉得自己有资格表示不信,因为他曾经以五千对四万,坚守和尚原三天三夜。 四万人都打不下一座木头垒成的城寨,这才是宋军的真实水平!你却说陈玄风一个人就能攻破大散关,除非他是神! 其实从官职上来说,蒲察贞并不比完颜璘和蒲察秉弦更高,可是谁让人家跟宋军打了三天呢,打三天,就比你们这些临阵脱逃的人强! 所以此时陈仓城里的一万六千金军就以蒲察贞和完颜充为主。 完颜充是陈仓的正牌守将,见蒲察贞如此决绝,倒也不便与之相左,不然事后闹到中都燕京,自己这些主张放弃陈仓的将领都是死罪。 没办法,硬着头皮等着吧,等着蒲察贞不见棺材不落泪。 三天后,日上三竿之时,陈玄风率领三位夫人,李好义兄弟三人以及亲兵三百、家眷三百余人来到了陈仓城下。 陈玄风不是从凤州来的,而是从凤州返回到大散关,再从大散关出发来到陈仓。 毕竟大散关和陈仓在地理位置上相距最近。 相比于素有川陕咽喉之称的大散关来说,陈仓城的防御强度远远不及大散关。 虽然在这三天里蒲察贞和完颜充做足了准备,在城墙上堆满了滚木礌石等守城利器,加厚了城门、甚至在城门里面堆砌了一座石山。 但是陈玄风一家人却又改了攻城的路子,如同托塔天王一般手托蜂箱,从护城河边就开始放蜂。 李好义兄弟三人手持强弓,把箭镞蘸了玉蜂浆的长箭射上城头,不求射伤守城兵士,只求引导玉蜂发动空袭。 三十万只玉蜂组成的蜂群有如一片片乌云压上城头,这个时空里的金国将士何曾见过如此邪门的攻城手段?转眼间就被蛰得抱头鼠窜。 接下来的战斗就很简单了,陈玄风一家三口顺利登上城头,如入无人之境。在强大的空中火力支援下,开始大杀四方。 这样的进攻谁能抗得住?饶是蒲察贞信誓旦旦,在遮天蔽日的蜂群下也只能掩面而逃。 蒲察贞都跑了,别人只有跑得更快,于是满城的金军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对盔弃甲从东城门逃了个干干净净。 陈仓城就此易主。 第一七〇章 多事之秋 逃出陈仓城的蒲察贞很不服气。 如果是兵对兵、将对将,真刀真枪的干一场,败了自然无话可说,可是这驱使蜜蜂蜇人算是什么? 抱着同样想法的还有仆散六斤。 仆散六斤是现如今金国有数的悍将之一。在金国的军界有个说法,说步战第二是粘合纳,骑战第二就是仆散六斤。 虽然自忖单打独斗不可能打的过陈玄风,但是仆散六斤是很想仗着人多势众跟陈玄风打一场的。 万一侥幸赢了甚至杀了陈玄风呢?岂不是立下奇功一件? 可是陈玄风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铺天盖地的蜂群可不管谁是兵卒谁是猛将,只管往头上脸上蛰刺,如此一来别说去跟陈玄风打了,就是跑得慢些都会被蜜蜂蛰死。 也不知道陈玄风从哪找来这么歹毒的蜜蜂,蜇人绝不仅仅是鼻青脸肿那么简单,那些被蛰得严重的,即使跑出了陈仓,也在途中相继死去。 如今蒲察贞等人率领的金军已经不足八千,其余要么被蜜蜂蛰死了,要么被陈玄风杀死了,再有就是从西城门和北城门逃走失散的。 蒲察贞决定前往长安,他要去问问驻守长安的石抹仲温为何没有前来陈仓支援,然后在长安固守待援。 这一路,他连怎样在长安防守都想好了:“蜜蜂怕火怕烟,咱们只需在长安城头点起狼烟,时刻燃烧熏烤,就不怕蜂群来袭……” 想法倒是不错,可是长安却是无论如何都去不成了。 因为他们发现,不论怎样走,不论走哪条路,最终都会走回到武功县城,眼看着巍峨的华山,就是走不过去。 究竟是望山跑死马?还是鬼打墙? 不管是什么原因,蒲察贞都不敢在武功县耽搁下去,因为只要陈玄风有意谋取长安,就会追到这武功县来。 所以他只能改变主意,“不是我蒲察贞贪生怕死,实在是无法抵达长安,他日回到中都,朝廷怪罪之时,还需各位作证……” 长安去不了,去潼关行不行? 事实证明是可以的,蒲察贞等残兵败将经肴涵古道抵达潼关,又从潼关东进河南,历时两个多月,终于回到了燕京。 金国军政高层负责攻略宋国的是完颜洪烈。所以不论蒲察贞如何害怕,也只能第一时间来到赵王府领罪。 出乎蒲察贞意料的是,完颜洪烈在听完西线惨败的战报之后,却没有怪罪他,只让他回去整顿兵马,功过暂且不论。 完颜洪烈很忙。 自从今年五月开始至今,燕京这边政局动荡,发生了许多事情。 首先是李师儿所生的太子完颜忒邻夭折了。两岁多的孩子,一向都很健康,却莫名其妙地死在了皇宫之中,明显是有人谋杀。 问题是谁谋杀了太子。 按照谁受益谁嫌疑的推论,嫌疑最大的两个人,莫过于荣王完颜洪熙和赵王完颜洪烈。 因为只要太子死了,皇位的继承人就会在这两人之中产生。 可是完颜洪烈自己当然知道他没干这事,所以在完颜洪烈看来,这事的幕后元凶只能是完颜洪熙。 第一七一章 毒奶事件 完颜洪烈认定了谋杀太子的是完颜洪熙,可是完颜洪熙却不会承认。 不仅不承认,反而在皇帝面前攀污完颜洪烈,说完颜洪烈才是杀害太子的真凶。 这样的事情最讲证据,总不能只因为嫌疑,就把两个皇位继承人全都杀了吧? 要知道这两人的背后都有一大批勋贵势力在支撑,在查无实据的情况下,哪个都动不得,即便是皇帝也不行! 更何况完颜洪烈还在指挥攻宋的战争,而完颜洪熙也刚刚从完颜洪烈手中分走了治理蒙古部落的权力,不论裁处他们当中的哪一个,都会引起天下的动荡! 所以要动他们的前提,必须是证据确凿。 问题是没有证据。 太子是怎么死的?太子死于中毒,下毒的人是太子的奶娘。 其实太子的奶娘也是受害者,而且是第一受害者——她先中了毒,然后奶水里才会有毒。 这就是华夏最早的毒奶事件,与后世现代网络上流行的词汇毒奶不同,这是真正的毒奶。 太子吃了毒奶,然后和他的奶娘几乎同时丧命! 如今已经查明,奶娘所中之毒乃是逍遥派的奇毒,三笑逍遥散。因为奶娘和太子临死之前都曾面露诡异笑容。 问题是谁把这三笑逍遥散下给了太子的奶娘!根本查不出来。 如果只论嫌疑,那么皇宫之中除了太子的亲生父母、也就是皇帝和李元妃之外,其他的人都有嫌疑。 总不能把皇宫里的嫔妃宫女以及太监全部杀了吧? 作为苦主,李元妃只能将御膳房的厨子和奶娘身边的宫女太监抓起来严刑拷打,可是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打死不知道。 即使有几个支撑不住的,供出来的“下毒”过程也是驴唇不对马嘴,明显是屈打成招。 在这样的结果面前,怎样判定幕后元凶是谁? 所以这桩案子就只能作为无头悬案搁置起来。 而在这个案子发生之后的三个月里,完颜洪熙和完颜洪烈也不可避免的承受了来自李元妃的猜疑和怒火。 如果主政的是李元妃,那么她真的会有杀错无放过,把这两个重大嫌疑人全都杀了。 所以完颜洪烈明知道这件事不是自己做的,也需要努力自证清白,在最近的三个月里很是耗费了许多人力物力,只为找到毒药的源头。 三笑逍遥散的最后一个传承者是谁?据某个通晓掌故的武林人物说,那是星宿老怪丁春秋。 可是丁春秋在一百年前就被关押在少林寺了,即便后来从少林寺逃了出去,但是他能活到一百年后的今天吗? 所以丁春秋肯定不是三笑逍遥散的最后传人。换句话说,丁春秋一定有徒弟或者子孙继承了三笑逍遥散这种奇毒。 完颜洪烈很想找到这个人,但是至今也没能找到。 太子夭折只是困扰完颜洪烈的事件之一,还有第二件事分散了他的精力,那就是辛弃疾的刺杀名单。 根据当初王炯、史弥远传来的情报,辛弃疾要求陈玄风和程江刺杀三个人,其一是完颜纲,其二是王维翰,其三就是完颜洪烈自己。 就在上个月中旬,前来刺杀王维翰的程江在燕京落网了。 第一七二章 战局糜烂(上) 这个世界上,越是有钱有权的人就越惜命,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完颜洪烈自然也不例外。当他得知了辛弃疾拟订的暗杀名单之后,就针对这个名单做出了周密的布署。 完颜纲那里他是不担心的。辛弃疾不知道的是,早在去年五月以前,金国军方就已经做好了应战的计划。 而完颜纲作为金军的西路元帅,手下兵多将广,更有战无不胜的太乙混天象阵,岂是陈玄风区区四百飞虎军所能刺杀的? 当时若不是完颜纲为了策反吴曦、自作主张坐镇陈仓,他都想调动完颜纲去终南山剿匪了。 当然,他没能调动完颜纲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完颜洪熙一系的能臣,他未必调得动。 同时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没在完颜纲身上耗费心神,只在王维翰和自己这里加强了守卫,说是布下了罗网都不为过。 完颜洪烈的打算是,不仅要保全自身和王维翰,更要抓住前来行刺的陈玄风和程江。 然而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去年冬天里粘合纳发动了一次投石机轰炸之后,陈玄风和梅超风再没出现,就连丘处机都认为陈玄风已经死了,赶来燕京邀功。 尽管完颜洪烈持有足够的谨慎,觉得在发现陈玄风尸体之前不应太过乐观,但是陈玄风果真再也没有出现。 尤其当宋国的史弥远送来密报、确认了陈玄风已死之后,完颜洪烈总算放下心来。只不过他仍然要求埋伏在自己和王维翰府邸周围的人手继续埋伏。 俗话说小心无大错。事实证明了完颜洪烈的谨慎是正确的。就在一个月之前,埋伏在王维翰府中的卫士抓住了前来行刺的程江。 原本事情到了这里就真的可以松口气了。陈玄风和梅超风已死,程江被捕,攻宋的三路大军节节胜利,自己就可以跟完颜洪熙一起去攻略蒙古部落了。 然而临行之前,却有噩耗频频传来。先是东路军的仆散揆骄狂轻敌,在宋军毕再遇的手上连吃了几个败仗。后有蒲察贞败逃回京,不仅带回了完颜纲的死讯和西路军的惨败,更带回了一个令人胆寒的消息,陈玄风竟然没死! 完颜洪烈没有怪罪蒲察贞。完颜纲都死在陈玄风手上了,蒲察贞还顶得住吗?何况蒲察贞还是自己这一系的人。 “非战之罪!” 完颜洪烈不仅没有怪罪蒲察贞,反而为他开脱。 是啊,陈玄风已经强大到一个人攻破一座城,一个人歼灭一万人的程度了,谁还能打过这样的陈玄风?更何况,他还有蜂群助阵! 谁敢说蒲察贞不行?不行你上啊! 眼下需要考虑的,是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很显然,陈玄风既然攻占了陈仓,紧接着就会占领长安。 夺回长安基本不用想了,因为长安周围都被布置了奇门阵法。 虽然蒲察贞对奇门阵法的认知尚且停留在鬼打墙的阶段,但是经历过终南山屠宰场的人却都知道,那样的阵法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在没有桃花岛传人协助的前提下,除非放火将长安周围十几个县境烧成平地,否则根本看不见长安的城墙。 而且即便真的把长安周围都烧了,也还是无法反攻长安城,你这还没等搭好云梯呢,先被蜜蜂蛰了眼睛,还怎么攻城? 所以当完颜洪烈问计粘合纳和丘处机的时候,后二者思来想去,给出的结论都是暂时无法反攻。 丘处机道:“最快,也得等到冬天,蜜蜂应该不会在严冬里出来蜇人。” 完颜洪烈最后总结道:“那就姑且让他们在长安高兴几天,本王让史弥远去对付他们!” 第一七三章 战局糜烂(下) 由于奇门阵法的存在,一时之间,完颜洪烈是真拿陈玄风没办法了,陈玄风战力之强,诡变之多,本就令人无从下手。 虽然完颜洪烈很想等在燕京、看看陈玄风是否会来自投罗网,但是他已经没有了这个时间。 王罕部落和铁木真部落的联姻已经迫在眉睫,定好了的日子眼看就到了,蒙古人可不会因为宋金之间的战争改变婚期。 虽然在朝堂上攻略蒙古的任务已经被完颜洪熙争去,但是这么大的功劳却不能让他一个人拿走,那可是足以影响到皇位的大功! 所以完颜洪烈只能先把陈玄风的事情交给宋国来处理,毕竟宋国最擅长的就是自毁长城,弄死自己的忠臣良将。 杭州皇城,选德殿。 宋国皇帝赵扩以及一众朝臣愁绪万千。 自从五月北伐开始,至今历时四个多月,各路兵马传回来的消息越来越坏。 战局糜烂啊!糜烂至斯! 首先是邓友龙统率的二十万东路军在两淮战场遭遇到仆散揆统率的金军,连战连败,终致崩溃,连带着把一千六百名东路飞虎军也葬送殆尽。 然后就是皇甫斌统率的二十万中路军在唐州被完颜匡率领的金军击溃,紧接着又在溱水遭遇埋伏,几近全军覆没。 东中两路狼狈不堪,被寄予厚望的就只剩下了吴曦统率的二十万西路军。 可是不知何故,吴曦迟迟不肯发兵北进。直到七月底,才有西路监军程松传回消息,说吴曦出师不利,不仅没有进取陈仓,反倒把关外四州和大散关丢了。 七月底的时候金国军队已经进入到全面反攻阶段,东线战场上的真州、扬州相继失陷,四万金军兵临镇江。 而一旦镇江被金军突破,绍兴和杭州就会像一个脱光了衣服的少女,暴露在壮汉的魔爪之下,等待赵扩的就只有亡国一个下场。 虽然辛弃疾力挺镇江守将毕再遇,认为只要朝廷调拨资源支持镇江府,毕再遇就一定能够挡住金军南下。但是赵扩不敢赌啊。 当时除了辛弃疾之外,包括赵扩和韩侂胄在内的宋国君臣再无一人敢把命运交到毕再遇的手上。 所以七月二十九那天赵扩就已经宣布北伐失败了,并派遣萧山县丞方信孺前往金国求和。 八月末,方信孺回到了杭州,带回来了完颜洪烈提出的停战条件:割地、赔款,外加韩侂胄的人头。 完颜洪烈的原话是:如果宋国不能满足这三个条件,金军就会一直往南打,直到灭掉宋国为止。 这可就把赵扩难住了,割两淮给金国可以,赔偿军费、增加岁币也可以,可是这韩侂胄的人头……他是真的不好意思砍。 且不说韩侂胄是已故韩皇后的叔祖,只说这开禧北伐是经过他赵扩同意才发动的,就不好杀掉韩侂胄。 所以尽管此时赵扩心里非常希望韩侂胄死掉,但是这道圣旨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下达。 可是不杀韩侂胄就无法获得宋金两国的和平,不杀韩侂胄,仆散揆和完颜匡两路大军就不会停止进攻。 时至九月,完颜匡已经开始进攻襄阳,毕再遇守御的镇江府也已岌岌可危,每日里赵扩都在逼问满朝文武,却是没有人能够拿出一个解决的办法。 没办法,赵扩就只能逼迫韩侂胄,“韩太师,战局如此糜烂,你身为天下宰执,终须想个办法出来啊!” 第一七四章 捷报 韩侂胄心里苦啊。 皇帝要他想办法,可是他能有什么办法? 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砍了自己的脑袋,可是他怎么可能同意这个办法?这还没活够呢好吧。 于是他只能看向群臣里的辛弃疾。 辛弃疾看见韩侂胄的目光看向自己,立即微微摇头,那意思就是:别看我,看我就是支持毕再遇往北打。你们又不同意! 毕再遇已经死守镇江两个多月了,在这两个月里,他只用区区一万禁军,就打退了仆散揆所部几十次进攻。 期间毕再遇也曾率兵夜间出城偷袭金军的营地,并且连续三次成功,总计杀伤金军三千多人。 后来金军也学精了,将营盘后撤了十里,毕再遇便不再偷营,同时金军攻城的频率也少了,如今双方在多数时间里处于对峙状态。 宋国朝堂上没有人知道,金军之所以攻不下镇江城,其主要原因固然是金军高层原本就没打算在这段时间灭亡宋国,次一个原因则是金军的投石车在终南山用光了,没有补造。 只有辛弃疾一人,从这两个月的镇江保卫战中看出了金军的色厉内荏,所以他才敢于建议皇帝和宰执以镇江为基础反守为攻。 然而毕再遇在镇江城的固守却并不能带给赵扩和韩侂胄半点信心。 北伐的三路大军都崩溃了,这时候就指望毕再遇这七八千残兵进攻金国?你辛弃疾怕不是疯了吧? 其实辛弃疾也知道,只凭毕再遇这几千人马是不可能有太大作为的,可是只要敢跟仆散揆死磕下去,总好过割地赔款送人头吧? 没办法,不论是赵扩还是韩侂胄均已丧胆,只知道一味地求和,再也生不出半点战斗的勇气。 这一君一臣还挺有道理,说眼下毕再遇死守镇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但如果再往北打,问题的性质可就变了,变成了继续北伐,若是因此触怒了仆散揆怎么办?到时候再想求和都不可能了! 就在满殿君臣一筹莫展之际,忽听殿外有人通报:“西线八百里加急战报,大散关大捷!和尚原大捷!阶州大捷!成州大捷!凤州大捷!西和州大捷!陈仓大捷!京兆府大捷!” 赵扩以及一众百官都懵逼了,不是说西线已经全线溃败,眼看着兴州都要失陷了吗?这怎么转眼就都光复了? 光复了大散关和关外四州还不算,还把陈仓和长安都拿下来了,这已经是完成了当初北伐计划的西线目标了啊!吴曦这么猛的吗? 满殿众臣都是一脸的困惑,没人敢信这是真的,就连辛弃疾也不禁微微摇头,他实在无法接受如此炫赫的战果。 赵扩第一个反应过来,颤声道:“快,宣来人进殿,朕要看看是谁发来的战报!” 战报是西路监军程松发来的。上面详细地说明了吴曦反叛,被陈玄风击杀,以及陈玄风率军光复一关一原、关外四州,乃至攻占陈仓和长安的过程。 由于程松本人并未与陈玄风在一处,所以在陈玄风如何攻城拔寨的细节上只用春秋笔法带过,只说陈玄风与刘甲、李好义等人率领六万厢军连战连捷云云。 第一七五章 气晕辛弃疾 赵扩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完战报,一脸的错愕神情,又把战报递给了韩侂胄,“韩爱卿,你给大家读一读吧。” 韩侂胄颤颤巍巍地接过战报开始朗读,越念脸色越难看。 要知道,包括吴曦在内的所有北伐将帅都是他韩太师亲自任命的,结果中路东路都一败不可收拾,更有甚者,吴曦竟然叛变了,由此可见他韩侂胄是何等的识人不明,用人不当? 等他念到陈玄风诛杀吴曦,又收服了吴曦手下的六万叛军,转而连战连捷的时候,满朝文武又都惊了。 陈玄风?他,不是去年就死了吗? 与众不同,只有一个惊喜交加的人是辛弃疾,他万万没想到陈玄风竟然活着,而且战绩如此彪炳。 如此一来,辛弃疾就更坚定了反攻金国的信念——既然西路陈玄风已经占领了长安了,朝廷这边只需倾尽所有,支持毕再遇专攻东路,北伐不就有望成功了吗? 这边韩侂胄堪堪念完战报,赵扩就说道:“众卿家都说说吧,你们对这件事有何看法。” 史弥远立即说道:“这陈玄风一向桀骜不驯,肆意妄为。前番强闯玉津园、冤杀新科状元梁成大尚未归案,如今又在宋金两国和谈之际擅起边衅、妄动刀兵,实乃乱臣贼子,臣请陛下降旨,派遣一支兵马前往长安,将陈玄风处死,以平息友邦之怒。”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朝堂中哈金派官员本就不少,如今风向已变,皇帝和韩侂胄都已经主张和谈,所以史弥远的党羽就都跳了出来,人数竟然占据此间朝臣总数的七成。 辛弃疾本来还想建议皇帝和韩侂胄继续开打的,看见这般情形,顿知大势已去,便不再出言辩论,只把目光看向赵扩和韩侂胄,想看看这君臣二人怎么说。 赵扩刚好看向韩侂胄,“韩爱卿,你怎么看?” 韩侂胄正好想到了一个妙计,闻言就道:“老臣以为,应该让方信孺再次前往金营,问一问如果我们以陈玄风的人头,再加上陈仓、京兆府几座城池相送,能否抵得过老臣这条性命,若是金国同意,咱们再做计较。” 韩侂胄打得好主意,相比于自己和陈玄风,金国人绝对更恨陈玄风,所以陈玄风的人头必定比自己的更值钱。 只是他话音未落,就听见“噗”的一声在身后响起,随即又是“扑通”一声。 众人连忙循声看去,却见辛弃疾倒在地上,胸襟满是鲜血,已是人事不省。 如果把辛弃疾换成一个现代的愤青,必然会破口大骂:你们这些人还要不要点逼脸?人家陈玄风可是替你们去拼命的啊! 然而这世上没有如果,现实里的辛弃疾只是一个人微言轻的爱国官员,面对如此“齐心”的满朝文武,他只能憋着,活活把自己憋出了内伤。 包括赵扩在内的每个人都知道辛弃疾为何吐血,却没有人因此产生半点同情,赵扩只挥了挥手,黯然说了句:“抬去太医馆诊治。” 第一七六章 气死陆游 在皇帝赵扩,宰相韩侂胄以及一众朝臣看来,辛弃疾这样的官员就是不识大体、不顾大局,典型的一根筋。 这样的人晕了正好,省得发出不同的声音来误国误民。 于是方信孺再次前往金营,不久返回,带回了金国人的最新要求。 金国人说了,说只要能够献上陈玄风的人头,外加长安、陈仓两座城,金国军队就不会继续南侵。 为了表示诚意,金军甚至宣布主动休战两个月,也就是说在从今往后的两个月里,金军不会攻击镇江,只等着宋国把陈玄风的人头送上。 条件谈好了,接下来就只剩下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怎样杀死陈玄风。 众所周知,从去年八月起、一直到去年十一月末,整整四个月的时间里,金国累计动用了六万大军,召集了武林中数百名高手,都没能奈何得了陈玄风。 这样的陈玄风,谁能杀得死?按理说,金国人都杀不死的强人,宋国人就更不可能了。 然而一向擅长玩弄政治的宋国君臣却觉得此事并非没有可能。 赵扩与韩侂胄、史弥远密谋此事,史弥远献出一计——让皇帝颁旨重赏陈玄风,敕封其高官显爵,赏赐其厚禄良田,金银美女,召其返回杭州,再赐予毒酒…… 总之,史弥远这条计策与当初赵构和秦桧冤杀岳飞的手段如出一辙,都是先骗后杀。 赵扩和韩侂胄都觉得史弥远这条计策很有可行性,于是一致通过,只是在选派谁做钦差大臣这件事上仍需斟酌。 派谁去呢? 王炯是打死也不敢去了,当初陈玄风曾经警告王炯,说只要王炯敢打小报告,就杀他全家。 两次出使金国的萧山县丞方信孺倒是一个不错的人选,别看此君只是一个文人,但是非常头铁,一不怕苦二不怕死。 而且方信孺本人也愿意接这个活。出使金国都不怕,还怕去找陈玄风么?再怎么说,陈玄风也是大宋的将领。 为了保险起见,赵扩和韩侂胄决定派出一个使团,以方信孺为正使,辛弃疾和程松为副使,让他们一起去长安。 计划是这样的,由方信孺和辛弃疾将陈玄风带回杭州,留下程松接管陈仓和长安,然后还给金国。 当然,关于陈玄风回来以后再设法处死这个安排是不会出现在圣旨之中的,就连口谕都不存在,方信孺和辛弃疾接到的任务只是将陈玄风带回来接受封赏。 赵扩给方信孺和辛弃疾下的是死命令:若是召不回陈玄风,那么你们两个也就不用活着回来了,你们的家眷也会受到牵连。 辛弃疾已经在绍兴养病二十多天了,接到圣旨的时候他正在陆游家里治丧,陆游死了。 早在今年五月北伐开始的时候,陆游的身体状况就很不好,为此还写了那首七绝《示儿》 即“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这几个月里陆游一直强撑着想要等到宋军的捷报,然而听到的却是一个又一个的噩耗。 直到辛弃疾回来告诉他陈玄风已经光复了陈仓和长安,而皇帝和宰相却想用陈玄风的人头和陈仓、长安换取宋金和平的时候,老人家再也支撑不住,大哭三声,撒手人寰。 第一七七章 兵临城下 辛弃疾既郁闷,又煎熬。 尽管圣旨里面只要求他把陈玄风带回来接受封赏,但是他又不傻,怎能猜不出皇帝的真正意图? 如果把陈玄风带回来,交给朝廷谋害,自己就是不义。 可如果自己抗旨不遵,那就成了不忠。 忠义难以两全啊!但首先还是得接了圣旨。 方信孺没给辛弃疾太多的时间去纠结,既然你接了圣旨,那就马上动身吧,皇帝可还眼巴巴等着呢。 根据皇帝的口谕指示,十月底,辛弃疾和方信孺到了兴州,与程松见面,然后会同程松点齐一万兵马来到陈仓城下。 陈玄风目前是在长安,可是从陈仓去长安根本走不通,无论怎么走都是鬼打墙。 所以程松只能先找驻守陈仓的李好义。 在程松看来,自己带着钦差和圣旨到来,李好义就该开城放行,然后自己顺手就把陈仓接管了,再让李好义带路去长安。 不料李好义根本就不买他的账,站在城头、居高临下问明了程方辛三人的来意,就让他们在城外等着,等他派人前往长安请示陈玄风定夺。 程松被李好义气了个七窍生烟,戟指李好义骂道:“你这是要造反吗?” 李好义却不解释,只嘿嘿冷笑,“随你怎么认为。” 程松勃然大怒,“吴曦生前都不敢与本官如此说话,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此狂妄叫嚣?” 说罢就要下令攻城,辛弃疾见状连忙阻拦,“程大人息怒,切不可刀兵相见。” 程松对此颇为不解,反问辛弃疾,“你为何拦我?你看不出他们已经反了吗?” 程松是个文官,本来就不通军事,又贪生怕死,不敢置身于战场前线,所以对陈玄风以往的战绩不甚了解。 更何况宋国的文臣一向只怕胡虏蛮夷,却敢对本国将士颐指气使,就如同当初秦桧不怕岳飞一般,此时程松也不怕陈玄风和李好义,只觉得只要自己下令攻城,陈李之众就只有投降求饶的份。 城头上李好义看着程松张牙舞爪的不仅好笑,笑泱泱宋国尽是程松这样的无知蠢人,更笑自己以前竟然在这样的蠢货手下抛头颅洒热血,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了。 当即说道:“不怕死的你就下令攻城,别说李某看不起你,要不是看在辛大人的面上,你这万把土鸡瓦狗都来不到陈仓城前!” 程松听了这话就更气了,不顾辛弃疾阻拦,下达了攻城命令,然而手下的将官刘甲却没有立即执行。 只气得程松又冲刘甲开骂:“怎么,你也要造反吗?” 刘甲苦了脸道:“咱们没带攻城器械,没有云梯,还能让士卒们徒手攻城吗?” 程松立马懵逼,又责怪刘甲,“为何不带云梯来?” 刘甲心说幸亏没带云梯来,若是带了,自己这一万多人一个都活不了。 城上李好义早知城下宋军的败絮其中,当下不再理睬程松等人,径自下城去了。 程松尴尬至极,只能跟方信孺、辛弃疾商量,辛弃疾叹道:“先在城外安营扎寨吧,等陈玄风过来再说。” 第一七八章 将计就计 辛弃疾觉得,既然自己都来了,那么陈玄风无论如何都会跟自己见上一面,不至于话都不说直接开打。 辛弃疾所料不错,陈玄风果然来了,不仅来了,而且直接打开城门,来到了城外军营的辕门。 陈玄风是跟梅超风一起来的,夫妻两俩连同李好义,总计三人站在辕门之外。 程松不知道陈玄风的底气,听闻对方只来了三个人,当即就下令拿下,却被方信孺拦住。 虽然方信孺也是个文官,对陈玄风的过往知之甚少,但是毕竟他肩负的使命是请陈玄风回杭州、而不是抓陈玄风回杭州,在没有意外都情况下不好跟陈玄风翻脸。 方信孺是正使,且是钦差,所以程松也不能不给面子,就改了命令,让陈玄风进入军营。 于是陈玄风三人就在厢军兵卒的刀枪丛中走进了中军帐。 来到帐中,陈玄风夫妇旁若无人一般,只对辛弃疾行礼问候,待辛弃疾寒暄几句过后,就大模大样地走到凳子上坐了,李好义自觉站到了陈玄风的身后。 这一幕又把程松气的够呛,怒道:“陈玄风,你看不见方大人和本官么?” 陈玄风闻言就暼了程松一眼,就像刚看见程松这个人一样,却没有接话,只问李好义道:“这个人的官声如何?” 李好义心领神会道:“不怎么样,文不能兴邦治国,武不能保境安民,既贪财,又怕死。” 辛弃疾见状隐隐感觉要遭,因为他从陈玄风的眼睛里看出了杀意,刚来得及说一声:“玄风且慢……”就看见一道银光闪烁,直入程松眉心。 程松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原本端坐在大帐主位的方信孺见状霍然站起,颤声道:“陈玄风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妄杀朝廷命官?” 陈玄风这才看了方信孺一眼,微微点头道:“你这人倒是有点文人的风骨,少说几句,兴许能够逃得一命。” 在陈玄风眼里,程松和方信孺是不同的,他能够断定,如果自己先杀了方信孺,那么程松绝对不敢再指责自己只言片语。 方信孺虽然头铁,却也没见过陈玄风这么辣手的人物,一时间还真就不敢再说什么,尴尬住了。 辛弃疾无奈叹道:“玄风你过分了,程松虽然无所作为,却是罪不至死,你杀他做甚?” 陈玄风笑道:“他死于太蠢,统率一万金军精锐的完颜纲都被我杀的片甲不留,他带着一万土鸡瓦狗却敢跟我吆五喝六,这就是取死之道!” 辛弃疾道:“如此说来,你是铁心要造宋国的反了?” 陈玄风摇头道:“我无所谓造谁的反,因为我从来就没有归顺任何一个皇朝。辛伯伯,我这么说你明白么?” 辛弃疾叹道:“唉,不过这样也好,也省得老夫左右为难了。” 当下,辛弃疾就把他和方信孺过来传旨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甚至连同他猜测的、赵扩和韩侂胄想骗陈玄风回去谋害的毒计都告诉了陈玄风。 末了说道:“如今老夫已经别无所求,只不知程江何在,可否告知?” 陈玄风道:“我原本让程江在秦岭深处待命,可是他今年七月却自作主张,跑去燕京刺杀王维翰至今未归,我估计他要么已经死了,要么就是被俘了。” 辛弃疾道:“刺杀王维翰这事是老夫安排的,并不是他自作主张,这样吧,老夫求你一件事。” 陈玄风道:“辛伯伯你这么说就见外了,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辛弃疾道:“既然老夫回去杭州也是待罪之身,早回去晚回去都一样,倒不如请你跟老夫前去一趟燕京,如何?” 陈玄风道:“辛伯伯的意思是,如果程江还活着就把他救出来?” 辛弃疾点头:“正是。” 陈玄风摇头道:“不行。那样你和你的儿孙都会被连累。” 辛弃疾道:“不然呢?” 陈玄风道:“圣旨不是让方大人接管长安吗?我就让方大人接管长安。圣旨不是让你把我带回杭州吗?我就先跟你回杭州!” 第一七九章 陈玄风的忠告 陈玄风这番话一说出口,方信孺和辛弃疾都愣住了。 这,想不通啊! 方信孺想不通的是,既然你让我接管长安,又愿意跟辛弃疾回杭州,又何必杀了程松? 辛弃疾则是知道陈玄风的意思,却不赞成陈玄风的打算。 他索性直接把话说在了当面,“这样不行!你不要小看杭州的防御,即使没有太乙混天象阵,也不是完颜纲那一万精锐驻守的大散关可比的。” 当今之世,各国都城的防御力量都是非常强悍的,小股部队又或武林高手,化整为零渗透进去可以,但想要进入皇宫行刺皇帝却是绝无可能。 即便武功如同王重阳那样高,兴许能够刺杀成功,但是绝对无法全身而退。 更何况皇帝死了可以再立新君,刺杀者落网却是死路一条,而且会死的很惨。 所以进入皇宫跟皇帝死磕这种事,要么没人干得了,要么是没人敢干。 陈玄风知道辛弃疾这是不想让自己硬刚赵扩,也不争辩,只说道:“辛伯伯,小侄主意已定。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和你一起回去,先保你全家平安再说别的。” 辛弃疾知道自己无法左右陈玄风,就问道:“那程江呢。” 陈玄风道:“程江若是已经死了,我去燕京他也活不过来。如果他还活着,就说明敌人打算以他为质,等我从杭州返回再去营救也不迟。” 这番话说得的确在理,辛弃疾一时无言以对。 陈玄风又道:“辛伯伯,当初小侄加入飞虎军,曾经承诺过几件事情,如今全真派已经投靠金国,林女侠也已辞世,我已经在她墓穴之前祭奠过,完颜纲已死,就剩下完颜洪烈和王维翰两个,最迟明年我会取了他们的性命,不知辛伯伯还有什么要求?” 辛弃疾叹道:“如今朝廷已经确定求和,完颜洪烈和王维翰这两人是死是活已经无关大局了,所以还是算了吧。” 陈玄风笑道:“我陈玄风说过的话,怎能轻易算了?这跟宋金两国是战是和并无干系,这事你老也不必操心了,我自会践行我的诺言。” 方信孺听了这会也明白了一些,再也忍不住问道:“陈玄风,既然你并无臣服皇宋之心,为何还要把长安交还本官?” 陈玄风笑道:“长安需要一名精通政务的文官坐镇,管理京兆府的百姓,我觉得你挺合适。” 说到此处,一指李好义道:“军事上的事情有李好义全权负责,你们俩一文一武,替我看好家园,岂不美哉?” 方信孺皱眉道:“这么说,你是要逼迫本官为你效力了?你休想!我不干!” 陈玄风冷笑道:“这事可由不得你,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 辛弃疾道:“你这样扣留方大人也还罢了,可若是他替你做事,只怕他的家眷也会受到连累。” 陈玄风微微一笑道:“放心,这次我去杭州,就是去请方大人的家眷迁往长安的,对了,方大人的家好像是在萧山吧?正好归绍兴府管辖,辛伯伯你行个方便呗。” 辛弃疾心说原来你这都知道,必是早就做好了功课,刚才却还要装模作样的询问程松的官声,合着是给我和方信孺看呢。 就说道:“老夫如今已经司职枢密院都承旨,绍兴知府由陆子坦担任了。” 陈玄风眼睛一眯道:“怎么,这陆子坦官声如何?” 辛弃疾知道这家伙又想杀人,连忙道:“陆子坦是老夫世侄,去年曾任杭州通判,你在杭州闹事的时候他还为你遮掩来着。” 陈玄风眼睛一亮道:“这不是自己人吗?那我这次回去可得谢谢他!” 这伯侄二人相谈渐欢,方信孺却益发急躁起来,心说这帐外的刘甲和一万大军都是摆设吗?为何始终不曾进入这中军帐来察看? 想到此处,他就问了辛弃疾一句:“这程松带来的将士怎么也不进来看看他们的主官?” 陈玄风哈哈笑道:“这就是文官率兵打仗的弊病,你宋国君臣被西夏辽国金国蹂躏了一百多年,还没意识到吗?” 这话一出口,方信孺顿时老脸通红,不知如何辩驳。 陈玄风继续道:“其实你真正想问的是为什么外面的将士不把我拿下,是不是因为你们这些文官在里面投鼠忌器,对吧?” 说话间,他起身大步走到军帐门口,一把扯下门帘道:“刘甲,你来帮我问问,还有谁像程松一样愚蠢,来寻我陈玄风的晦气?” 帐外一片死寂,只有刘甲走上前来行礼说道:“程松找死,死有余辜,我等川陕将士绝不敢与陈大将军为敌。” 陈玄风回头看向方信孺,“方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方信孺瞠目结舌半晌,忽然摇头道:“你既不降金国,又造大宋的反,难道你认为只凭陈仓和长安这弹丸之地,就能逐鹿天下吗?” 陈玄风道:“逐鹿天下?我没兴趣。只不过这陈仓和长安自古以来就是汉人的故地,既然落在我的手里,就为我汉家子孙谋一方乐土,以避战乱,不行吗?” 陈玄风这么说是有底气的。他占据陈仓和长安,从宋国方向上是安全的,因为宋军不敢打,即使来打也打不过他。 至于金国,为了配合宋军北伐,程江曾令四百飞虎军,耗时三个多月,把长安北东两个方向布设了奇门迷阵,就是陈玄风在襄阳万山指挥飞虎军布设的那种。 除非把长安东北方向上的林木草石烧为平地,否则金军根本无法进攻长安。 即使退一步说,金军真的采用了笨办法清除阵法,长安城中的重要人物也能从容布置撤离,或躲进终南古墓,或由陈仓西进,占据青宜可、西夏、宋金的四不管地带游击作战。 是夜,陈玄风和辛弃疾秉烛夜谈,先是劝慰辛弃疾不要因为北伐失败而烦恼,随后又给出忠告。 “辛伯伯,或许你不知道,其实金国已经撑不了几年了,草原上的蒙古人已经崛起,其实力之强,纵使金宋西夏联合亦不可抗,宋金两国已成唇齿之势了……” 第一八〇章 回杭州 陈仓围城就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了,刘甲带着手下厢军返回大散关,李好义带走了方信孺。 方信孺固然头铁,可是头铁不等于傻,面对陈玄风这种不讲理的人,该配合还是得配合,不然连累了家眷不说,真被陈玄风放逐到贝加尔湖去牧羊,哭都没地儿哭。 关于方信孺的职位,陈玄风给的是权知京兆府,换算成后世官职就是xa市代市长。而至于职权范围,陈玄风只提出一个要求,就是不收农业税。 这要求又把方信孺整不会了,咱们是农耕文明,你不收农业税还让我管个毛啊? 就好像后世官员不卖地皮就不会制造鸡的屁一样,宋朝的文官不搜刮农民、还真就不知道该管啥了,整天审理案件么?那也得有人告状才行。 更重要的是,你不收农民的税,你的军队和官吏吃啥啊? 陈玄风对此没做解释,当初占领陈仓和长安的时候,他就把这两座城里金国官府的财富收缴一空,用来招兵养兵以及财政支出一百年都够用了。 这份心就不用你方信孺来操了,总之就俩字,有钱! 打发走了方信孺,陈玄风、梅超风两口子就带了二十名飞虎军护送辛弃疾南下。 如今西路飞虎军驻扎在长安的还剩下三百九十名,减员的十名是跟着程江前往燕京生死未卜的。 陈玄风在这三百九十名里挑选了二十名出来,都是家在绍兴且急于回家探亲的。 当然他们也不是为了探亲专程折返这一趟,他们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把方信孺的家眷请回长安。 “东路飞虎军的覆灭不能怪我吧?那是柯大侠的事情,西路飞虎军我还得用两三年,我教会他们的本事还没用过呢。” 南下的路上,陈玄风和辛弃疾聊起了飞虎军的事情,辛弃疾把东路飞虎军的遭遇跟陈玄风说了。 没办法,柯辟邪非要把特种部队当做野战军使用,硬碰硬地去攻城,结果自然是飞蛾扑火。 而西路飞虎军则在陈玄风的安排下得以保全,辛弃疾对此非常满意。 “你教他们奇门遁甲,不是已经屡次建功了吗?” “不止奇门遁甲,还有野战伏击和游击呢,我一直很期待能在某个特殊的战场上来一次四百破十万。” 陈玄风有点神神秘秘,并没有告诉辛弃疾西路飞虎军已经练熟了破金要诀上的战法。 如果不能来一场足以载入史册的以少胜多,陈玄风还真不好意思说自己学了武穆遗书。 陈玄风这一行二十三人都是骑马代步,不仅脚程够快,而且机动性很强,因此一路上并没有遭遇拦截,腊月初三就到了萧山县。 到了萧山,也就到了分别的时刻,二十名飞虎军各回各家,然后他们会带走方信孺的家眷。 辛弃疾也回了一趟绍兴家里,跟陈玄风夫妇的行程错开一点。 这是陈玄风极力要求的,如果他跟陈玄风一起回到杭州,那么陈玄风夫妇的所作所为就仍然会连累到他。 第一八一章 粽子西施 或许是金国人停止进攻镇江和襄阳近两个月的缘故,如今杭州城的防御极其松懈,甚至可以说没有任何防御。 正午时分,把守城门的只有两个老卒,都把笠帽拉下来遮住脸,背靠城墙睡起了午觉,全然不知进出城门的人有多少,更不知出入的都是什么人。 陈玄风和梅超风就这样简简单单地走进了杭州城。 陈玄风两口子这是第二次来到杭州城。 与第一次夜间的仓促进出不同,今天他们算是真正领略到了杭州的繁华和喧嚣。 正所谓: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错把杭州作汴州。 与历史上历届朝代的末年一样,生活在这座当今地球上最繁华的城市里,人们歌照唱、舞照跳,该吃吃、该喝喝,商家富户们照常熙熙攘攘,庙堂衙门里的官员们照常贪污腐败,衙内二代们照常欺男霸女。 这不,陈玄风两口子刚刚找了一家饭庄,吃顿饭的光景,就遇见了一件事情。 陈玄风的习惯,每逢在外面吃饭,必定挑选临街的窗口落座。 陈玄风从坐下开始,目光就一直看向街对面,那里有一个摆摊卖粽子的女人,带着一个小女孩。 梅超风甚至打趣道:“你该不是又想纳妾了吧?这回又是什么理由?可别说是靖康耻啊,老套,不合适。” 如今梅超风已是真正的妇人,在长安的时候,陈玄风就和她圆了房,虽然没有什么仪式感,却真正尝到了为人妇的快乐。 此时眼见陈玄风目不转睛地看着街对面的妇人,就不禁生出些许醋意。 “行了,别搜肠刮肚地想借口了,想尝鲜你就明说,妾身不会拦着你,只不过,你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咱们是来干什么的?这时候再带上两个累赘真的好吗?” 这次他夫妇南下,目的之一就是想给宋国君臣一个教训,为了这个目的,陈玄风拒绝了刘瑛、刀月梅和李巧儿,因为这三个女人都怀孕了。 尤其是李巧儿,堪称生育小能手,生下李莫愁才半年多,就又怀上了二孩。 武功那么强的妾侍都没带在身边,再收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带着还怎么办事? 梅超风一再讥讽,陈玄风便回了一句:“你想啥呢?乱七八糟的,我只是在看那个小女孩。” 梅超风就看了一眼妇人身边的小女孩,说道:“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有什么好看的?” 陈玄风却不接话,看向窗外朗声道:“卖粽子的嫂子,你这粽子是嘉兴风味的还是湖州的?给我送十个过来尝尝。” 陈玄风这样问,是因为后世嘉兴和湖州两地均有天下第一粽的名号。 那妇人抬头看了看陈玄风这边,说道:“都不是,就是本地农家自己做的,还要吗?” 这时陈玄风邻桌上一位客人笑道:“杭州牛家村的粽子也是很有名的!粽子西施,给我送两只来,要一只肉的,一只素的。” 陈玄风看了邻桌客人一眼,未见异常,就重新看向窗外道:“要啊,我要五只肉的,五只素的。” 粽子西施闻言,就从木桶里拿出来十几个粽子,用线绳栓成两提,交给小女孩,又指了指对面窗口里的陈玄风和另一个客人,说道:“送过去吧,别送错了。” 第一八二章 曲小丫 小女孩提着粽子进入饭庄,先把两只一提送给邻桌客人,收了铜钱之后,来到陈梅二人这桌。 梅超风看着这个有些脏兮兮的小女孩,不怎么伶俐的样子,实在无法理解陈玄风为何关注这样一对母女,她母亲也不是很漂亮啊! 忽然想起之前自己的一种猜测,忍不住就又低声问道:“你是不是特别喜欢生过孩子的女人?” 截至目前,陈玄风总共拥有四个女人,分别是梅超风,李巧儿,刀月梅和刘瑛。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不是生活孩子的女人更具韵味? 在床笫之事上面,梅超风总觉得陈玄风跟刘瑛和李巧儿同床的次数多些,而现在陈玄风又关注粽子西施,便更加深了这个猜想。 陈玄风闻言,当即扭头看了梅超风一眼,眼神里的意思是你想歪了。却并没有给予回答,而是拍了拍小女孩的肩膀,问道:“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他这个行为在梅超风看来就是掩饰,小姑娘的姓名无关紧要,问来做甚?又不能减免粽子钱。 小姑娘说话似乎有些吃力:“俺叫,曲,小丫。”然后伸出一只小手讨要粽子钱。 陈玄风微笑点头,拿出一块碎银,正想交给女孩,忽听窗外一声淫笑,有人说道:“娘子恁地想不开,天天卖这粽子能攒几个钱,何不随本公子回府,去过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陈玄风把碎银塞进曲小丫手心,侧目看向窗外,只见粽子西施周围已经围上了十几个人。 说话之人生得尖嘴猴腮,一身文士打扮,大冬天里摇着一柄折扇,看上去无比欠揍。话里话外之意,明显是想抢占粽子西施。 粽子西施的脸色也变了,一边收拾家什,一边拒绝那公子的邀请:“民妇已是残花败柳之身,还带着一个孩子,如何配得上公子的垂青,还请公子放过民妇。” 随即看向饭庄这边,叫道:“小丫快点,为娘要回家了。” 曲小丫闻声便即奔出,却被那公子的随从抓住手臂,无法进入人群,刚刚收获的碎银和铜钱也被随从夺走。小女孩顿时大哭,却是无法挣脱。 与此同时,粽子西施也被公子的跟班团团围住,竟而无法与女儿牵手。 梅超风见状,就似笑非笑地看向陈玄风道:“这机会倒是不错,英雄救美,以身相许,怎么,你还不出手么?” 不料陈玄风却是微微摇头,没有立即出手的意思。 适逢邻桌客人低语惋惜道:“我早就提醒这粽子西施不要在此摆摊,她偏不听,这下麻烦了吧?唉!” 再看外面,那公子哥已经抓住了女人一条手臂,淫笑道:“娘子,今天你是想去也得去,不想去也得去!再敢抗拒,我就杀了你的女儿!” 此言一出,粽子西施再无半点抗拒之心,只能点头道:“我跟你去,只求你放过我的孩子。” 忽听一声暴喝:“王衙内,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莫非这杭州城里没有王法吗?” 那王衙内哈哈大笑,转头看向来人道:“王法当然有了,本公子就是王法!小的们,把这个叫嚣的贼子砍了!” 第一八三章 岳飞的后人 王公子一声令下,就有四名随从抽出腰刀跃至街心,与来人打在一处。 陈玄风从窗口看出去,只见对方是一个浓眉大眼的少年,十六七岁的模样,使的是鹰爪拳空手入白刃,面对四柄腰刀毫无惧色,十数招行云流水,竟然不落下风。 那王衙内在街边看了片刻,忽然询问左右:“这是谁家的傻孩子,竟敢来管本公子的闲事?” 旁边一名武师打扮的中年人说道:“是鄂王府的小王爷,叫岳恢。” 王衙内闻言一愣,随即不屑道:“吓我一跳,这要是去年遇见他,说不好咱们还真得让他三分。” 那武师不解道:“武功都是越练越强,为何去年让他,现在却不用让了?” 王衙内嫌弃地白了武师一眼道:“这跟武功强弱有什么关系?你看现在他连袁超四人都打不过,最多也就能跟你打成平手。” 武师惭愧道:“小人愚笨,不明白公子的意思。” 王衙内道:“你们这些武人就是不懂政治,去年官家刚刚敕封他岳家祖宗为鄂王,正是炙手可热之时,谁要是跟他岳家过不去,不就打了官家的脸吗?本公子自然也是不敢的。” 武师仍然困惑道:“那今年为何就可以了?” 王衙内笑道:“今年,嘿嘿,今年他岳家就像一块用过的抹布,懂了吗?” 陈玄风都听明白了,原来这少年叫岳恢,是岳飞的后代。去年皇帝提出开禧北代的时候追封岳飞为鄂王,自然要把岳飞的后代找来表彰,而今皇帝已经绝了北伐的心思,岳家也就不香了。 此时外面长街上已经形成了堵塞,战圈两端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行人,不乏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却没有一个人出来劝解。陈玄风扭头看了看梅超风的饭菜,“还没吃饱么?快点吃!” 梅超风本来也在关注外面的打斗,闻言就回了一句:“你要出手了么?这个姓岳的少年还不如丐帮的彦鹰。” 陈玄风点了下头,叹息道:“也不知道当初岳武穆使出这鹰爪拳是怎样的,想来应该不至于这般寻常。” 说话间,街心战圈里的五个人已经斗了三十回合,由于衙内手下四人分占前后左右四个方位,岳恢必须兼顾四个方向,倍受牵制。初时未能伤到对方一人,时间一长就渐露疲态,此时已经落入下风。 饭庄里陈玄风还没吃完,王衙内却已经等得不耐了,心里惦记着赶紧回家调戏粽子西施,就说道:“袁超你们四个下来,让石教头上!” 那四名手使腰刀的随从闻声立即跳出圈外,王衙内身边的武师纵身入场,看向岳恢说道:“小兄弟,你这鹰爪拳也不行啊,就这两下子也敢出来管闲事?识相点,赶紧给我家公子磕头道歉吧。” 岳恢原本被四名刀手牵制的十分恼怒,现在好歹来了个单挑的,怎能不一舒胸中恶气?说道:“行不行也得打过了再说!” 说罢使了招鹰隼试翼,左臂舒出,反手挥向石教头的左脸。 第一八四章 管闲事的人真多 岳恢这招鹰隼试翼,如果单看手臂上的动作,其实就是反手去抽对方的耳光,属于典型的上手招式。 什么叫做上手招式呢?就是强者耍弄弱者的手段,比如老叟戏婴儿。 这一招的达成条件有三个,要么内力远胜对手,要么速度超快,要么身法步法精奇玄妙。 只可惜此时岳恢在内力、速度和身法步法上都不占半点优势。 没有优势的情况下还要使用这样的上手招式,就只能用一个词汇来评价了,那就是轻浮。 若是说得再难听些,就是一个字——浪。 明明你才是婴儿,却要戏弄老叟,这不是找虐吗? 陈玄风只看得连连摇头,不是鹰爪拳不行,实在是岳恢的打斗经验太差了。 或者这都不能用欠缺经验来评判了,他真想问问岳恢:你学习这招拳法的时候,就没想过这招拳法在实战中如何应用吗? 武功本来就不如对方,还要使出错误的招式,想不速败都难。 果不其然,石教头发出一声冷哼,左手随意一抓,就将岳恢的左手抓住。 紧接着,就听“噶喀吧”几声,岳恢发出一声惨叫,左手的手骨竟被石教头捏碎了。 趁着岳恢疼痛难忍,暂时丧失了抵抗能力,石教头右脚正面蹬出,将岳恢踹倒在地,冷冷说道:“还以为你岳家的武功有多厉害,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回头问道:“王公子,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王衙内摇着折扇道:“把他另外一只手和两只脚废了吧?省得没事出来碍眼。” 石教头应了一声,就要上前行凶,却听见“啪”的一声,有人喝道:“够了!” 这一声断喝把梅超风都吓了一跳,却是邻桌的那个客人拍案而起,街上众人也都循声看了过来。 王衙内一脸的惊奇,怪笑道:“今天什么日子?怎么哪里都有不长眼的?” 石教头也扭头看向饭庄窗口,问道:“你是何人?不想活了就出来!” 陈玄风以为这客人就会出去开打,不料这人却只站在窗口说道:“在下毕虎,武功不如你,可是你已经废了人家一只手,又何必赶尽杀绝?” 石教头哈哈大笑:“壁虎?你会不会游墙啊?既然知道自己没本事,就别出来架梁,再说一句,休怪我废了你四肢!” 王衙内道:“石教头你跟他废什么话,速速废了他,别耽误本公子的好事!” 石教头面露难色,走到王衙内身边低声说道:“这毕虎是毕再遇的二儿子,若是废了,怕是会给王大人惹上麻烦。” 王衙内闻言一惊,三角眼往饭庄窗口里看了几眼,说道:“那就放他一马,只把姓岳的四肢废了就行。” 这主仆二人声音虽小,饭庄里的毕虎和陈梅夫妇也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陈玄风见毕虎无意下场出手,知他力不从心,就起身走了出去,正好拦在石教头和岳恢之间。 看向石教头说道:“你叫什么名字,给人家当狗,还当的这么骄傲自豪的,也是少见。” 第一八五章 你就是陈玄风? 陈玄风的出现,着实让王衙内和石教头惊诧不已。 他们并不认识陈玄风,更没有看出陈玄风的高低深浅,只是,今天这管闲事的人,咋就这么多呢? 要知道王衙内在杭州城里欺男霸女可不是一天两天、一回两回了,那是十几年来隔三差五就得祸害一个良家女子。 在过去的十几年里,纵使偶尔也会惹到权贵之家的亲戚,对方也只能事后托关系,拿着金钱礼品过来索人。 毕竟这杭州城里除了皇宫大内之外,他王家惹不起的人物就那么三四家,所以王衙内既没有踢过铁板,也没有遭遇过武力阻挠。 可今天这是怎么了?不仅有人阻挠,而且一而再,再而三的有人跳出来,真当老王家不敢杀人么? 王衙内感受到了来自民间的轻视,所以当陈玄风话音落下,不等石教头答话,他先狂怒叫到:“石叶奇,要死的!连同姓岳的和那个壁虎一起都杀了!” 石叶奇就是石教头的名字,闻言立即回身道:“公子放心,且看小人替你出气!” 再回过身来,就一脸不屑地看向陈玄风,说道:“就凭你,也配知道我的名字?不过呢,我倒是想知道你是什么人,石某掌下不死无名之鬼!”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今天这场斗殴就成了不死不休之局。就连饭庄里不想动手的毕虎也不得不叹了口气,摇头道:“没办法了。” 毕虎的眼光不错,只看了岳恢和石叶奇的对战,就知道自己不是石叶奇的对手。 他本来不想管这事情,可是家教和良知又迫使他不得不出言劝阻,却没料到邻桌这对夫妇竟然有胆蹚这趟浑水。 事态演变到这个地步,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置身事外了。 于是看了还在吃粽子的梅超风一眼,然后走出了饭庄,和陈玄风并肩站到了一起,说道:“兄台如何称呼?这姓石的用的是少林绝技,咱们联手吧,若是败了就一起死。” 他这话一说出来,顿时引起围观的路人一阵骚动。 少林寺!少林派!少林武功!少林七十二绝技! 生活在冷兵器时代里的人们,即使没练过武,也是多有了解武林故事的。 就好比后世的现代人一辈子没踢过足球,却也能够成为资深球迷一样。 天下功夫出少林!谁不知道? 然而自从靖康之变以后,一向号称执武林牛耳的少林僧众却沦为了亡国之奴,连同它的所在地登封嵩山在内,都成了金国统辖的单位。 所以近百年来少林僧几乎绝迹江湖,以至于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声名鹊起。 只不过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使少林寺已经退隐江湖多年,但是少林武功的名头仍然响亮,此时人们听说石叶奇用的竟是少林绝技,就更是多了几分敬畏之心。 敬畏的同时,也对陈玄风和毕虎感到惋惜和不值。 明知道打不过,还出来管闲事,这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么? 看见人群的骚动,石叶奇也不禁得意,看向毕虎说道:“眼光倒是不错,可惜神智不清!不自量力!” 随即再次看向陈玄风,冷冷道:“看来你是不想留下姓名咯?你要知道,即便不留姓名,你也得死!” 陈玄风却没有理睬石叶奇,而是看向毕虎说道:“毕兄请了,在下姓陈,名玄风。你去照料一下岳恢吧,这个姓石的就交给我。” “什么?你是陈玄风?” 毕虎只觉得双膝一软,就想跪倒,却被陈玄风单手托住。 身面岳恢也不禁热泪盈眶,跪倒说道:“陈大侠救我!” 石叶奇则是情不自禁地连退三步,一脸惊疑地问道:“你就是陈玄风?” 第一八六章 震骇 别看陈玄风在这一年多来声名远播,但是实际上他的事迹只流传在几个特定的范围内,还远远不到家喻户晓的程度。 因为,不论是铁掌帮,黄河帮,还是丐帮和全真派,又或是宋国的朝堂,以及金国的军方,都在陈玄风的手上吃过大亏。 谁会把自己吃亏的事情宣扬出去?谁都不会。 所以此刻陈玄风报出姓名,震惊到的也不过寥寥几个知道他的人而已。 石叶奇自然是知道陈玄风的,因为他本是史弥远重金礼聘的保镖,只因与史弥远的小妾偷情事发,又被史弥远送给了王炯。 别看王炯因为脸面、没把当初跪着宣旨的囧事告诉儿子王崇乐,但是陈玄风说过的话却是时刻记在心中的。 陈玄风说过,只要王炯胆敢打他的小报告,就杀王炯全家。 所以王炯回到杭州以后,最担心的就是陈玄风来找他算账,故而在史弥远转送石叶奇给他以后,他曾经再三叮嘱石叶奇,一定要防范陈玄风。 尽管在去年岁末江湖中传闻陈玄风已死,一度让王炯弹冠相庆,可这不今年又有消息传来陈玄风还活着吗? 所以防范陈玄风就再次成了石叶奇的头等大事。 毕虎当然也知道陈玄风的厉害。因为今年北伐伊始之际,辛弃疾曾经会见他的父亲毕再遇,当时辛弃疾就拿陈玄风在终南山的战绩为例,论证了金军外强中干的事实。 当时毕虎也是在场的,在惊叹陈玄风强悍的同时,也曾为陈玄风的“死讯”而悲戚。 直到又有消息传到镇江府,得知陈玄风非但没死,而且连战连捷,一举夺回长安,倍受鼓舞的毕再遇立即写下请战书,派遣毕虎返回杭州求战。 当然,毕虎得到的答复肯定是否决的,因为此时的朝廷已经铁了心要跟金国求和了。 朝廷不仅不允许毕再遇主动出击,而且要求毕虎留在杭州,另外安排了信使前往镇江府斥责毕再遇。 满腹委屈的毕虎回到杭州的家里,顺便给母亲报了平安,今天出来散心,却不料遇见了陈玄风。 毕虎对陈玄风自然是无比崇敬的,可是正所谓百闻不如一见,此刻他还真看不出陈玄风高在哪里、强在何处,因此颇有些担心地问了一句:“陈大侠,你真的不用我帮忙?” 陈玄风淡淡说道:“这姓石的只不过跟着少林寺一个火工头陀学了几手三脚猫的功夫,吓唬别人兴许有点用,在我这里他啥也不是。你把岳恢照顾好就行了。” 这话听在毕虎耳中,仅仅是表明了陈玄风的信心,可是听在石叶奇的耳里可就不一样了,堪比九天雷震! 他怎么知道我的师承?这怎么可能? 关于火工头陀偷学少林绝技,暴露时打死打伤众多少林高僧、并一举反出少林寺这件事情,一向都是少林寺的奇耻大辱。 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除了在藏经阁的少林寺志中留下一页记载之外,即便是少林寺中的后背僧侣都不知道。 可是陈玄风又是怎么知道的? 石叶奇其实并不惧怕陈玄风知道了少林寺的丑闻,毕竟少林寺的丑闻只能令少林寺名誉扫地,又伤不到他的身体。 石叶奇怕的是陈玄风竟然洞彻他的武功出处,这也就意味着陈玄风知道他这路少林绝技的缺点在哪里。 这话 第一八七章 九阴鹰爪拳 其实火工头陀这一系少林武功,与原时空里陈玄风和梅超风修炼的九阴真经颇具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在没有内功心法的前提下修炼。 严格说起来,少林七十二绝技对内功心法的依赖要比九阴真经更重,因为七十二门绝技的每一门心法都是独立的。 当然,如果不要自己的性命,像百年前吐蕃国师鸠摩智那样,以小无相功打底,强行修炼七十二般绝技也不是不行。可是火工头陀却连小无相功都没有。 所以火工头陀的少林绝技都是只得其形,未得其神的。单走外练筋骨皮的路子,强行练了大力金刚掌和大力金刚指等武功。 这就好比原时空里的陈玄风和梅超风,虽然没有得到九阴真经的内功心法,却也能把九阴白骨爪、摧心掌和白蟒鞭练得有模有样,用来对付一流以下武者不成问题。 石叶奇也是这样,他用一招貌似精纯的大力金刚指捏碎了岳恢的左手骨,直接就吓住了毕虎,但是在陈玄风这样的大行家面前,却无法掩盖他徒具外功的尴尬。 石叶奇原本就将陈玄风视为大敌,此时又被陈玄风说出了自己的来历,唯恐对方熟知自己的武功缺陷,惧意顿生,连忙回头道:“王公子,你赶紧回家跟王大人说一声,小人拖住这陈玄风!” 这句话已经露怯了,任谁都能听出,石叶奇没有把握战胜陈玄风。 但是王崇乐却不肯接受这个事实,怒道:“怎么?就算你打不过他,难道他还敢动本公子不成?吃了熊心吞了豹子胆了?你告诉他,我爹是谁?” 王崇乐觉得陈玄风若是动了他,就一定跑不出杭州城,故而嘴上不肯弱了气势。石叶奇却已经急疯了,心说你爹最怕的就是他! 可是这话却不能从他嘴里说出来,正不知所措时,陈玄风却笑了出来,问道:“你爹是谁啊?” 陈玄风之所以笑,是因为他想到了后世那个我爸是李刚的坑爹玩意。 不等石叶奇回答,毕虎已经抢先低声提醒陈玄风:“他父亲是王炯,如今官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乃是官家身边的红人,陈大侠不要伤到他。” 陈玄风虽然不太明白什么平章事,却知道毕虎的意思,无非是说王炯位高权重,当即哈哈一笑道:“原来是王炯的儿子,很好,很好。” 随即看向饭庄窗口里的梅超风说道:“一定要留着这位王公子。” 梅超风也不说话,只扬起右手,比了一个ok,这是陈玄风在终南山上教会她的手语。 这边王崇乐却以为父亲的名头管用了,鼻孔朝天哼了一声。而石叶奇则不乐观,觉得陈玄风有可能想抓王崇乐为人质,刚想再次提醒时,可是陈玄风却说话了,“姓石的,我记得刚才你说鹰爪拳不行是吧?” 石叶奇不明其意,点头道:“是说了。” 陈玄风道:“那好,我就用鹰爪拳跟你打一场,岳恢你看好了,我第一招就用鹰隼试翼!” 说罢也不等石叶奇和岳恢回答,一步踏出,人就到了石叶奇面前,同时左臂右引回挥,抽向石叶奇的左脸。 但凡有点眼光的人都能看得出,这一招正是刚才岳恢用过的那招,而且好像并不比岳恢高明。 石叶奇顿时大怒,心说就算你陈玄风武功高绝,也不能这么瞧不起人吧?怎么,是觉得我不敢废掉你的左手么? 他恶念一生,便即故技重施,抬起左手抓向陈玄风的手背。 然而陈玄风却在间不容发之际陡然转腕,将手掌翻了过来,改成掌心与之左脸相对。 与此同时,这只左掌也化掌为爪,五根手指宛如五支利刃,洞穿了石叶奇的左手心,如穿腐土! 这一瞬间,石叶奇只觉得一阵剧痛,痛彻骨髓,原本积蓄在左臂上的力量化为乌有。 而陈玄风的左爪却是余力未消,透过石叶奇的左手,牢牢地凿进了石叶奇的左脸。 石叶奇再也承受不住这等残酷的打击,大叫出来,“啊!” 而陈玄风却抠住对方的左脸,淡淡道:“我说了,就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也配在我面前叫嚣?去死吧!” 说话间,右脚随意踢出,只听“喀喇喀喇”声音不断,也不知折了多少肋骨,石叶奇的尸体就像一袋沙包一般飞上了屋顶。 第一八八章 谁才是王法? 石叶奇这么一死,可就吓坏了满场众人。 懂得武功的,被陈玄风绝高的武功所震撼。不懂武功的,为陈玄风当街杀人而惊惧。 石叶奇可是高官的家奴啊,你就这么众目睽睽地杀了,难道不怕官府治罪吗? 一旦捕快赶到,必定锁拿归案,到时候打入死牢秋后问斩自不必说,怕是还会株连九族! 王崇乐也吓得不轻,心中已经后悔刚才不该逞强不听石叶奇的提醒,只是倒驴不能倒架,最后的门面还要支撑,说道:“好大的胆子!小的们,给我一起上去杀了他!” 王崇乐手下的这帮家奴并不是寻常泼皮,而是殿前司的都虞候装扮而成。 王炯唯恐陈玄风来灭门,不仅从史弥远那里要来了石叶奇,更从三司使夏震手下借了几十名都虞候为他看家护院。 所以眼下跟在王崇乐身边的随从都是都虞候乔装的,这些人武功不是很高,但只要两三个联手就能跟岳恢打个旗鼓相当。 此时王崇乐孤注一掷,总计十四个都虞候一同下场,瞬间就将陈玄风和毕虎、岳恢团团包围。 面对这些土鸡瓦狗,陈玄风根本懒得说话,反手就从背后掣出玄铁重剑,正要挥剑横扫,毕虎和岳恢却已经抢先动手。 毕岳二人抱的都是同样的心思,那就是担心陈玄风双拳难敌四手,所以替他解决身后两个侧翼。 尤其岳恢,即便只剩下一只右手,也要尽一份心力。 忽然一个冷厉的女声响起:“毕虎,岳恢住手!用不着你们两个!” 伴随着这声喝阻,只见道道银光闪烁,毕虎和岳恢面对的王家护院纷纷倒地毙命。 毕虎和岳恢回身看时,只见陈玄风身边已经站了一名身材高挑的美艳妇人,正是饭庄里那个跟陈玄风对答的女武者。 就这么一句话的工夫,陈玄风正面以及左右两侧共计八名护院已经被玄铁重剑一扫而过,一个个要么脑浆迸裂,要么肢体破碎,死状惨不忍睹。 陈玄风却仿佛杀人的不是他一样,看向毕岳二人,介绍道:“我妻子,梅超风。” 梅超风的名头也是极为响亮的,武林中人只要说起黑风双煞,就不可避免的要说起梅超风。 毕岳二人当然也听说过,顿时肃然起敬,同时施礼道:“见过嫂夫人!” 梅超风点头算是还礼,陈玄风又道:“毕虎兄弟你上房去搜一搜石叶奇的身上,如果有药膏就拿过来给我。” 毕虎依言飞身上了房顶,陈玄风转过身来,看见一脸煞白的王崇乐,笑道:“你别怕,我是不会杀你的。” 王崇乐本已吓得双腿发软,想跑却又不敢动,听得此言顿时胆气一壮,心说你终究还是怕了我爹,不敢在天子脚下动我。 正想说几句场面话时,陈玄风又说道:“我不杀你,是想让你亲眼看清楚,在这杭州城里,究竟谁才是王法!” 之前王崇乐曾经当街叫嚣他就是王法,甚至包括毕虎在内的杭州住民也这样认为。这就让陈玄风很是不爽。 对于南宋这个对外奴颜婢膝,对内盘剥生民的政权来说,它的王法就是用来欺凌穷苦百姓的工具。既然遇见有人拿这样的王法说事,那就给他们矫正一下。 这时毕虎从屋顶跳了下来,手里拿着一只黑色的圆形盒子说道:“陈大侠,你要找的是不是这个?” 陈玄风拿到手打开闻了闻,点头道:“不错,这是黑玉断续膏,只有它才能让岳恢的手骨痊愈如初。” 随即,他把黑玉断续膏递给了岳恢,问道:“你们两人打算何去何从?” 毕虎和岳恢对视一眼,毕虎说道:“毕某愿意追随陈大侠鞍前马后。” 岳恢更是直接跪下:“岳恢想拜陈大侠为师,还请陈大侠收留!” 毕岳二人的前途都很尴尬,今天跟王炯结下了死仇,想要留在杭州城过日子是不可能了,甚至不能逃到镇江府去寻求庇护。 犯了这么大的事儿,不论是鄂王府还是毕再遇,都护不住他们两个,不被他们牵连就是好的了。 此时正好粽子西施带着曲小丫上前道谢,“奴家曲陈氏见过陈大侠,见过陈夫人,多谢搭救之恩……” 陈玄风没理粽子西施,而是伸手把岳恢拉起,说道:“收徒之事再议,不过我至少可以认下你们两个朋友。正好我也有事请你们帮忙。” 毕岳二人同时躬身,“陈大侠尽管吩咐!” 陈玄风一指豆腐西施说道:“你们把这位曲家嫂子和她女儿带走……” 说道此处他忽然压低了声音,在毕虎耳边说道:“把她母女带到舟山沈家门等我。” 梅超风见状就很不高兴,心想:你终究还是要收这个妇人,也不问问人家丈夫愿不愿意,而且还瞒着我说话,有啥话不能让我知道的? 第一八九章 捕快来袭 如同后世的警匪片、警察总是在打完才来一样,在毕虎和岳恢护送粽子西施母女走得看不见影子之后,一群捕快和衙役疾奔而来。 为首的一名捕头风风火火,挥舞着一条流星锤,远远地喝道:“哪里来的狂徒,敢在天子脚下当街滋事?” 王崇乐一见此人,就像溺水之人见了稻草,又好比在外受了欺负的孩子看见了亲爹,猛然窜了过去,“郭捕头,救我啊!” 郭捕头看见王崇乐就是一愣,这王衙内怎么成了苦主了?这杭州城里还有谁能把王衙内欺负成这样? 再看满地横七竖八的尸体,都是王府随从,顿时脊背发凉,头皮发麻。 郭捕头名叫郭林,乃是临安府有名的神捕,对这杭州城里的情况最是熟悉,当然清楚王炯府中的保镖护院都是什么人物。 可就是这样一群实力强横的保镖护院,竟然被人杀死在杭州街头,这杀人的凶手不论是谁,都不是他临安府能够拘捕的! 王崇乐却不管郭捕头如何惊悚,站到一众捕快群中就开始指认凶手,指着陈玄风说道:“就是他杀了我家的家将,快把他抓起来问罪!” 郭林当然也看见了陈玄风,虽然不曾谋面,不知是谁,却也被对方散发出来的凛凛杀意所慑服,吞了下口水,抱拳问道:“好汉请了,不知好汉如何称呼?缘何做下此等血案?” 此时郭林心里明镜一般,知道王崇乐这是踢到铁板了,而且这铁板不是一般的硬,硬到只有出动禁军才能围捕! 所以他打算稳住对方,为禁军出动争取时间。 陈玄风闻言就笑了,看向王崇乐说道:“王衙内,你跑什么啊?我陈玄风说过不杀你,就一定不会杀你,看把你给吓得。” 这话一出口,王崇乐尚未怎样反应,却把郭林吓了个魂飞魄散,只觉得小腹下面一股热流汹涌,记事以来第一次小便失禁了。 我的个娘来!我怎么这么倒霉,遇见了陈玄风啊? 朝廷作出的关于诱捕、诱杀陈玄风的计划,临安府只有两个人知情,一个是临安府尹,另一个就是郭林。 在这个计划里,对于临安府捕快的要求是,一旦发现陈玄风进入杭州城,切不可打草惊蛇,务须将其诱入皇宫大内! 同时秘密通知三司出动禁军,在陈玄风进入皇宫之后戒严整个杭州城。 然而此时陈玄风却在杭州街头大开杀戒,这让他郭捕头如何对待处置? 只不过,郭捕头也不愧神探之称,临机应变的能力远胜常人,迅即堆出一副笑脸说道:“原来是名震川陕的靖北候班师回朝,郭某失敬了,只不知靖北候怎么跟王相的公子闹了别扭,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靖北候,是当朝皇帝敕封给陈玄风的爵位,之前和辛弃疾一起北上的方信孺所携带的圣旨上面就是这么写的,只不过方信孺根本没有机会宣旨罢了。 既然郭林笑脸相迎,陈玄风便也没有兴趣再杀这些小吏,说道:“既然是误会,那就请郭捕头跟我一起把王衙内送回相府,也好让我表示一下歉意,郭捕头,请你前面带路!” 第一九〇章 灭门 郭林一心想着怎样将陈玄风引到大内选德殿,忽听陈玄风想去王炯府上,心里一急,就脱口道:“侯爷班师回朝,合该前往大内觐见官家,这道歉之事不如姑且放一放……” 陈玄风闻言就是两眼一瞪,喝道:“怎么?你的意思是,我要去哪还需要经过你的许可吗?” 这一瞪霸气十足,郭林顿时魂不附体,连声道:“卑职不敢,不敢……” 陈玄风道:“既然不敢就不要废话,带路吧!” 郭林无奈,只能回身给一名捕快使了个眼色,同时一扯王崇乐的衣袖道:“走吧。咱们先去相府。” 王崇乐纵使不解,也知郭林不敢硬刚陈玄风,当下跟着郭林以及一众捕快沿街而行,唯有那名接到郭捕头暗示的捕快站在街边,脚下缓缓移动,想要退入观众群中。 陈玄风如何看不出这等技俩,他倒是不怕这个捕快跑掉摇人,他担心护送粽子西施母女的毕虎和岳恢遭受追击,于是在经过那名捕快旁边的时候侧出一剑,那捕快立时毙命,声音都来不及发出。 前面郭林听得身后动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顿时吓了一个激灵,再也不敢生出任何妄念。心说爱咋咋地吧,反正我是没办法了。 郭林、王崇乐不敢异动,一路老老实实来到相府,陈梅夫妇跟着进了院子。 站在一进院落中央,陈玄风说道:“郭捕头,你去把王家上上下下所有家眷家丁都叫到这来,若是少了一个人你就别活着了!” 郭林自知无可抗拒,就只能依言而行,王崇乐也想跟着进入内院,却被陈玄风喝住:“你给我老实待在这里,不然这就打断你的狗腿!” 不多时,在梅超风的监督下,郭林已将王炯家眷总计六百余人叫了出来,男女老少站了四列横队。其中不乏愤怒困惑者,都被郭林手下的捕快制伏。 陈玄风看了一眼梅超风,在得到后者确认的眼神后,问道:“这里有没有被王炯父子强行掳掠来的,且想要离开这里的女子?如果有,请站到我这里来。” 当此情形,王府众人纵有百般不解,只需看见王崇乐体如筛康的模样,也就明白陈玄风是王家的对头了,唯独不好判断的是,如果反出王家之后能活多久。 毕竟王炯自从凌晨去了早朝至今没有回来,若是王炯得知家中出现如此变故。必定会要求皇帝调集禁军回来报复。 然而就是这样,也有三名女子越众而出,她们都是最近两个月被王崇乐掳来的良家女子,经过王家父子的凌辱已萌死志,只是没有机会自杀而已。 陈玄风也不磨叽,看着三个衣衫不整的女子说道:“好!既然你们站过来了,我就先替你们报仇,至于你们的将来,我希望你们离开杭州,找个地方好好过日子。” 说罢冲着梅超风偏了偏头,梅超风心领神会,双手一扬,两大团金光闪烁,就好像阳光突然变强了一样。 再看那站在院子里的六百多人,就像被狂风肆虐的庄稼,瞬间躺倒了一片。 郭林见状不禁捂住了眼睛,虽然不知道梅超风用的是什么手段,但是王炯一家惨遭灭门已成事实。 王崇乐只看得肝胆俱裂,拼死吼叫:“陈玄风,你不是说过不杀我,说要给我全家道歉的吗?你就是这样道歉的,你怎敢如此?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小人!我……我……” 他很想说我跟你拼了,却终究没敢说出口。 陈玄风斜睨了王崇乐一眼,淡淡说道:“没办法,我曾经跟你爹说过,我要杀你全家!不杀,才是言而无信!” 第一九一章 选德殿内的陷阱(上) 稍作提醒之后,陈玄风便不再去管三名苦命女子,只勒令郭林及其一众捕快押着王崇乐离开相府,径直前往皇宫大内。 如此一来就更加坚定了梅超风的判断——这三名女子的容貌可都是羞花闭月的,比之粽子西施美了不知多少,可是陈玄风既没有带走她们,也没有做出安排,这说明什么? 很明显,陈玄风偏爱生过孩子的女人。 于是也不管眼下是什么场合了,问了陈玄风一句:“生过孩子的女人到底哪里好了?” 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把陈玄风给问懵了,一边走一边反问:“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我说过生过孩子的女人好吗?” 梅超风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毕竟此时身边走着二三十名捕快还都是男的,如何探讨男女在床上那些事情? 她一时无语,陈玄风就提醒道:“你别胡思乱想的,记住你的责任。”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皇城门外,守护皇城的侍卫自然上前盘查,郭林在陈玄风的默许下主动介绍陈玄风夫妇的身份及来意,说靖北候求见皇上,侍卫们听罢很痛快地给予放行了。 陈玄风夫妇便即押着王崇乐进入,然而郭林及其手下捕快却没有进入皇城的权限,被大内侍卫挡在了门外。 看着陈玄风三人的背影在深宫内走远,郭林这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撒腿飞奔去通知三司两衙。 皇城内,陈玄风三人在一名大内侍卫的引领下来到了选德殿,一路都很顺利,只是到了选德殿门外时,把守门外的侍卫要求陈梅二人卸下兵器。 陈玄风当然不会同意缴械,对拦阻他的侍卫说道:“你进去问一声,如果皇帝不让我带着兵器进去,你再回来告诉我。” 除非不得已,陈玄风不想在这个环节上杀人,因为他这次来杭州,准备了一些话要跟皇帝说,如果现在就开杀戒,就没了说话的机会。 巧的是,选德殿里的人们也是这样计划的,不多时那侍卫返回,告知陈玄风可以进去了,不必缴械。 三人一进大殿,王崇乐立马抢出几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哭喊道:“陛下救命,各位伯伯叔叔救命,陈玄风把我一家人都给杀了……” 忽听一声怒喝:“逆子住口!此乃朝堂之上,岂容你大哭小嚎?成何体统?还不站到两旁!” 说话的正是王炯。王崇乐见他老子这么说,立马就站了起来,却又战战兢兢地回头看了陈玄风一眼,才跑过去站到了王炯的身后。 陈玄风见状就笑了,也不理睬高踞丹墀上面龙椅中身穿龙袍的皇帝,叹息道:“王衙内,你还要我说几遍不杀你?何来救命一说?” 此时躲在王炯身后的王崇乐胆气已壮,立即怼了回来:“你已经杀不了我了,还是想想你怎么活命吧!” “啪!” “闭嘴!” 王炯反手扇了儿子一记耳光,又道:“靖北候乃是当朝栋梁,刚刚为朝廷立下不世功勋,岂能任凭你一介纨绔说三道四!” 王炯这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慷慨激昂,置个人仇怨于不顾,陈玄风要不是经过辛弃疾的提醒,几乎就信了。 第一九二章 选德殿内的陷阱(中) 王炯这番慷慨陈词说得抑扬顿挫,就连他儿子王崇乐都觉得振聋发聩,同时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心说老爹何时变得如此正气凛然了? 出于对皇权畏惧的本能,就偷瞄了龙椅上的皇帝一眼,只是这一看不打紧,顿时吓得面如土色,那龙椅上端坐的男人,哪里是官家赵扩?分明是国舅杨承! 王炯似乎感觉到身后儿子的异样,回过头来阴森森看了一眼,低声道:“不许说话!否则罪该万死!” 整个选德殿里,就只有陈玄风夫妇两人,不知道龙椅中坐的根本就不是当今皇帝,也只有他夫妇两人,从未见过当今皇帝。 所以当朝君臣认为这个布局万无一失。 皇帝不在现场,大臣也只有韩侂胄和王炯等区区几个,余者都是大内侍卫以及临时礼聘的江洋大盗,绿林枭雄,甚至还有几十名从金国军营里借来的勇士! 这样的布局,陈玄风还有活路吗? 王炯唱罢,就轮到韩侂胄登场了。 仍然挂着太师头衔的韩侂胄急需“戴罪立功”,自然也是顺着王炯的论调开始忽悠:“靖北候,你能斩获如此佳绩,堪比昔日冠军侯封狼居胥,老夫与有荣焉……” 韩侂胄这么一说话,就把陈玄风的目光吸引过来,或许是看见陈玄风的疑问,自然有人为陈玄风介绍:“此乃当朝韩太师。” 陈玄风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韩侂胄又道:“既然靖北候出自稼轩先生麾下,那么论起来便该是老夫的门生,老夫有一言相劝……” 陈玄风淡淡道:“韩太师请讲。” 韩侂胄笑眯眯道:“听说去年靖北候与王监军闹得有些不愉快,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只是当下,你见到陛下如何不肯见礼?亏得陛下还对你不吝封赏,你这样对得起浩荡皇恩吗?” 不得不说的是,每一个政客都是天生的影帝,韩侂胄这番话听上去有如春风拂面,语重心长,其实却是带动节奏的必须。 果不其然,韩侂胄话音才落,大殿上的群臣就开始议论纷纷,看似是在认同韩侂胄的话语,实则都是在表达对陈玄风的不满。 身为臣子,见了皇帝怎能不跪?太没礼貌了! 陈玄风就只呵呵一笑,对着龙椅中的“皇帝”抱了抱拳,道:“陈玄风见过陛下。” 也不等“皇帝”说话,随即看向韩侂胄道:“韩太师,我陈玄风不信儒家那一套。所谓天地君亲师,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所以我不敬天地。至于君王,连故土都不敢收复,反而要转送胡虏,又如何能令我臣服?所以我只认双亲和恩师。还有什么问题吗?” 这番话一出口,就如同声声闷雷炸响在大殿之中,将“群臣”炸了一个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此人竟然无视天地,不敬君王!实在是太嚣张了!太狂妄了! 若不是此间众人早有设计,此时必然群起而攻之,就是只用唾沫星子也能将陈玄风淹死! 第一九三章 选德殿内的陷阱(下) 陈玄风这番话可谓大逆不道,更与当权的士大夫阶层格格不入。不要说此刻殿内之人都是假扮的文武,就是那些不在此间的主战派臣子,也容不下他这种叛逆的异类。 尽管殿内众人已是听得怒火中烧,可是事情还得按照计划执行。 韩侂胄就打了个哈哈,道:“靖北候见解独到,他日老夫必定与你把酒谈论一番,眼下还请陛下宽容则个……” 韩侂胄这就等于是捏着鼻子推进计划,按照计划,坐在龙椅中的杨承装出一副心有不甘的模样,冷哼一声道:“宣旨吧!” 站在丹墀下方的一名宦官随即展开一只卷轴,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陈玄风奉旨北伐,屡立奇功……赏赐宫廷御液一杯,府邸一座,良田一千亩,黄金两千两,宫中佳丽十名,绫罗绸缎各百匹……” 随着宦官诵读各类奖赏,即有一列美女从后殿鱼贯而出,每人手里都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摆着酒壶、酒杯、金银珠宝等物品。 梅超风冷眼看向这些美女,虽然个个生得花容月貌,姿色撩人,走起路来聘聘婷婷,摇曳生姿。心里却生不出半分醋意。 哼,不过是一群没开苞的黄毛丫头罢了,陈玄风可不爱这一口,这帮软蛋送礼都不会送,要是把皇后皇妃送来,说不定他就收了。 寻思中,只见一行宫女走到陈玄风身前站成一排,对着陈玄风盈盈下拜,随后端着酒壶和酒杯的两名美女来到陈玄风面前,其中一个拿起酒壶,往另一美女托着的杯子里斟酒。 梅超风审视这两名美女,发现她们竟然长得一模一样,原来是一对孪生姐妹。 此时左边美女已将手中托盘递给了右边的姐妹,空出双手端起酒杯送到陈玄风的胸前,莞尔一笑时右颊现出一只酒窝,“靖北候,请吃了这杯酒。” 陈玄风却没有去接酒杯,只笑眯眯地看着这对姐妹问道:“你们俩几岁了,叫什么名字啊?” 端酒美女答道:“奴家叫做慕凝,舍妹叫做慕雪,正值二八年华。” 陈玄风露出一副很奇怪的表情,又道:“你们姐妹在宫中是什么品级?” 慕凝闻言就是一愣,就连旁边的慕雪脸上也有惊慌一闪即逝。 这时站在慕凝慕雪身后的一名美女说道:“慕凝慕雪都是夫人。” 陈玄风瞪了这美女一眼,喝道:“我问你了么?多嘴!” 那女子顿时噤若寒蝉,陈玄风却看向王炯问道:“王相,我听说你们父子对女人钻研颇深,请你给我讲讲这后宫佳丽的等级如何?” 王炯心里恨不能生出一副牙来把陈玄风咬死,却唯恐陈玄风不喝那杯酒,没办法只能虚与委蛇,就给陈玄风科普了一下后宫女人的等级。 南宋后宫,除了皇后之外,其余佳丽分为四个等级,初入宫时的名号有侍御、红霞帔。 入宫一段时间后,封为夫人。 夫人以后,便是才人、美人、婕妤。然后进为昭仪、昭容、修媛、修仪、修容、充媛、婉容、婉仪、顺容、贵仪等。 再进为妃一级,依次封为贵妃、贤妃、德妃、淑妃、宸妃。陈玄风这番话可谓大逆不道,更与当权的士大夫阶层格格不入。不要说此刻殿内之人都是假扮的文武,就是那些不在此间的主战派臣子,也容不下他这种叛逆的异类。 尽管殿内众人已是听得怒火中烧,可是事情还得按照计划执行。 韩侂胄就打了个哈哈,道:“靖北候见解独到,他日老夫必定与你把酒谈论一番,眼下还请陛下宽容则个……” 韩侂胄这就等于是捏着鼻子推进计划,按照计划,坐在龙椅中的杨承装出一副心有不甘的模样,冷哼一声道:“宣旨吧!” 站在丹墀下方的一名宦官随即展开一只卷轴,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陈玄风奉旨北伐,屡立奇功……赏赐宫廷御液一杯,府邸一座,良田一千亩,黄金两千两,宫中佳丽十名,绫罗绸缎各百匹……” 随着宦官诵读各类奖赏,即有一列美女从后殿鱼贯而出,每人手里都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摆着酒壶、酒杯、金银珠宝等物品。 梅超风冷眼看向这些美女,虽然个个生得花容月貌,姿色撩人,走起路来聘聘婷婷,摇曳生姿。心里却生不出半分醋意。 哼,不过是一群没开苞的黄毛丫头罢了,陈玄风可不爱这一口,这帮软蛋送礼都不会送,要是把皇后皇妃送来,说不定他就收了。 寻思中,只见一行宫女走到陈玄风身前站成一排,对着陈玄风盈盈下拜,随后端着酒壶和酒杯的两名美女来到陈玄风面前,其中一个拿起酒壶,往另一美女托着的杯子里斟酒。 梅超风审视这两名美女,发现她们竟然长得一模一样,原来是一对孪生姐妹。 此时左边美女已将手中托盘递给了右边的姐妹,空出双手端起酒杯送到陈玄风的胸前,莞尔一笑时右颊现出一只酒窝,“靖北候,请吃了这杯酒。” 陈玄风却没有去接酒杯,只笑眯眯地看着这对姐妹问道:“你们俩几岁了,叫什么名字啊?” 端酒美女答道:“奴家叫做慕凝,舍妹叫做慕雪,正值二八年华。” 陈玄风露出一副很奇怪的表情,又道:“你们姐妹在宫中是什么品级?” 慕凝闻言就是一愣,就连旁边的慕雪脸上也有惊慌一闪即逝。 这时站在慕凝慕雪身后的一名美女说道:“慕凝慕雪都是夫人。” 陈玄风瞪了这美女一眼,喝道:“我问你了么?多嘴!” 那女子顿时噤若寒蝉,陈玄风却看向王炯问道:“王相,我听说你们父子对女人钻研颇深,请你给我讲讲这后宫佳丽的等级如何?” 王炯心里恨不能生出一副牙来把陈玄风咬死,却唯恐陈玄风不喝那杯酒,没办法只能虚与委蛇,就给陈玄风科普了一下后宫女人的等级。 南宋后宫,除了皇后之外,其余佳丽分为四个等级,初入宫时的名号有侍御、红霞帔。 入宫一段时间后,封为夫人。 夫人以后,便是才人、美人、婕妤。然后进为昭仪、昭容、修媛、修仪、修容、充媛、婉容、婉仪、顺容、贵仪等。 再进为妃一级,依次封为贵妃、贤妃、德妃、淑妃、宸妃。 第一九四章 陈玄风的奇谈怪论 陈玄风静静地听完王炯的科普,然后一脸困惑地追问道:“王相,我是不懂就问,你说的这些级别,应该是经过皇帝临幸以后才能敕封吧?” “这个嘛……各种情况都有,咳咳,不过你要问此刻陛下赏赐给你的夫人是不是处子之身,本官却是不知。” 王炯是真让陈玄风整不会了。 皇帝送宫女给大臣作为赏赐,这在隋唐宋几个朝代是很常见的事情。 这种事情的缘由也很简单,后宫佳丽三千,皇帝却只有一个,实在是睡不过来啊。 若是再遇上一个善妒的皇后就更尴尬了,成百上千的老处女空守深闺,多不人道啊? 所以每隔一两年,后宫就会遣散一些大龄剩女出来,总不能养在后宫吃闲饭不是? 更何况,后宫容积有限,还要留出房屋给新选的美女居用呢。 而对于这些被赏赐和遣散出来的美女,通常来说,其绝大部分都是皇帝没有临幸过的,只有个别的、虽被皇帝睡过,却又犯了过错,且不足以打入冷宫的,也会被赏赐或遣散出来。 只不过,这种事情谁敢问出来啊?皇帝赏给你的美女,无论是不是完璧之身,都是无上的君恩,老巴实的叩谢就是了,怎么,这也要挑一挑吗?不想活了是吧? 可是陈玄风他就挑了!不仅挑了,而且是当着满朝“君臣”的面挑,这不明摆着是打皇帝的脸吗? 王炯以及韩侂胄等人都把陈玄风的行为理解为打脸皇家,唯有梅超风暗暗得意,陈玄风这家伙果然只喜欢生过孩子的妇人。 这时慕凝忽然说话了:“侯爷你好奇怪啊,这种事情应该问我啊,王大人又进不去后宫,如何知道我等姐妹是不是处子之身?” 陈玄风一拍额头:“我原本担心你们羞怯,不好意思回答,却是小看你们了,那你就告诉我吧。” 慕凝道:“我们十个姐妹都是处子之身,侯爷该满意了吧?” 陈玄风却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不不,我不满意。” 慕雪惊奇道:“怎么会?难道侯爷你竟然喜欢妇人?” 陈玄风道:“当然啦!” 这话一出口,满殿众人尽皆惊奇,原本以为陈玄风挑三拣四是不想接受别人睡过的女人,谁知他却恰恰相反,当真与众不同,莫非是魏武遗风? 慕凝慕雪姐妹同时问道:“为何如此?” 陈玄风笑道:“这不是很简单么,皇帝为什么没睡过你们,说明有别的女人比你们更美,更会伺候人,对不对?” 陈玄风这话听起来也不是强词夺理,却无法说服众人。 你倒是想的美,皇帝宠幸过的女人尤其是给皇帝生了龙子的女人不是皇后就是贵妃,能送给你吗? 却听陈玄风又道:“你们说,皇帝赏赐我美女,却不给我最好的,只挑了十个次品来打发我,这不是看不起我吗?” 这话虽然大逆不道,可是听起来还真有道理,却把慕凝慕雪姐妹俩气的暗暗咬牙。 慕凝嫣然一笑道:“原来如此,不过侯爷你却是误会了,我姐妹二人未得陛下宠幸另有缘故,并非姿色不够。” 陈玄风恍然道:“我就说嘛,就凭你姐妹这般姿色,纵观宋金两国都是凤毛麟角,这宋国皇帝怎能视而不见?快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凝道:“此事说来话长,侯爷你不妨先喝了这杯酒,奴家手臂已经酸了。” 陈玄风就伸手揉了揉慕凝的藕臂,接过酒杯道:“嗯,这可是皇帝赏赐的美酒,你又这么讨我喜欢,不如咱们三个一起喝了,来,你先喝一口。” 第一九五章 斗转星移 陈玄风抓着慕凝那柔若无骨的玉手,不容拒绝地把酒杯送到了她的唇边。 慕凝却是知道这酒里是下了鹤顶红的,当然不肯就范,只是在言语上已经无法推辞,没奈何就只能暴露武功,把酒杯重新送到了陈玄风的嘴边。 “奴家何德何能,怎配跟侯爷共饮一杯酒?” 她嘴上说的漂亮,陈玄风却是吃惊不小——刚刚自己明明已经默运玄功,暗蕴擒拿招式将酒杯送到了慕凝的嘴边,积蓄在手臂上的暗劲何其强大? 别说要将自己的手臂如此逆转回来,就只简单地推开,这天下间能做到的人都不会超过十个!而且那场面也必定是剑拔弩张、轰轰烈烈。 然而这慕凝竟然能在轻颦浅笑之间,不着痕迹地就把自己的手臂逆转回来,就连杯中的酒液都不曾溅出半点,这女子的武功怎会如此之高? 也不必跟别人相比,就跟不久之前死在自己手上的石叶奇比较,这慕凝的武功比石叶奇高了何止十倍? 这……不应该呀! 这一瞬间,陈玄风心思电转,想到了许多事情。 这女子看年龄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怎么可能拥有这么高深的武功?就算从娘胎里开始练武,生下来就服用蛇胆,再辅以寒玉床修炼,也到不了这般修为! 除非她也是美伯乐一样的老妖怪!可是美伯乐那样的老妖怪有一个已经是绝无仅有,又怎么可能有第二个和第三个,而且都在宋国的宫廷之中? 所以……想到此处,陈玄风就又换了一个思路,如果这慕凝不是功力深厚,那就只能是她练成了某种奇特的武功! 这天下间还有什么武功能够以弱对强,谈笑间把自己的招式和力道逆转回来的? 想到这里,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要么是斗转星移,要么就是乾坤大挪移。 再算了算时间,陈玄风就基本可以确定了。 他这里也想明白了,对面慕凝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冷冷说道:“陈侯爷怎么还不吃了这杯酒?莫非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在慕凝想来,既然对方的手臂已经被自己逆转回去了,也就到了翻脸的时候了,因为陈玄风必然已经知道自己身负绝世武学。 接下来,陈玄风若是还不肯喝下这杯毒酒,自己就要强行给他灌下去。 当然。如果陈玄风还有余力抗拒,那么自己姐妹就直接将他当场击毙,这些都是计划里定好的步骤。 慕凝已经准备好了动武,却不料陈玄风不仅没有翻脸,甚至仍然保持着微笑,只是笑容中多了些许意味。 那是什么意味呢,似乎有点怜悯,又似乎有点轻蔑。 只听陈玄风说道:“慕凝,慕雪,你们怎么能随便改姓呢?你们明明叫做慕容凝和慕容雪,却把姓氏改了,如何对得起大燕皇朝的历代皇帝?” 陈玄风说到“大燕”二字的时候,慕凝和慕雪的脸色就变了。 她们甚至等不及再灌陈玄风毒酒,同时扔了托盘,托盘 托盘以及酒壶酒杯还没落地,电光石火之间,陈玄风也没看清楚这四件兵器是什么,就被这对孪生姐妹点中了十几处穴道。 第一九六章 普大喜奔 这对孪生姐妹距离陈玄风很近,兼之突然发难且出手奇快,竟而一击得手,陈玄风根本没能做出任何反应。 殿中众人见状无不如释重负,齐声喝了个满堂彩,之后各个喜笑颜开,相互间击掌相庆,欢呼雀跃。 史弥远也不藏着了,从人群后面走出来,与韩侂胄和王炯热烈庆贺,就差没有跳起来撞胸了。 这一刻,他们忘了彼此之间本是勾心斗角的政敌。 国舅杨承也从龙椅中站了起来,快步走下了丹墀。 既然陈玄风已经就擒,自己就不能再假扮皇帝了,否则那帮御史明天就有了弹劾对象。怎么,你杨国舅想篡位吗? 陈玄风看着眼前这幕景象,忽然就想起了《三体》里面的情景——后世地球人通过太空直播看见宇航母舰捕捉到水滴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乐极生悲的。 他没说话。即便在他的解穴神功之下慕容姐妹的点穴全然无功,他也没打算立即说话,他想看看这帮人卸下伪装以后的嘴脸。 嗯,先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此时此刻,从众人的角度看去,陈玄风僵直了身体,口不能言,似乎只剩下两只眼球还能转动。 众人之中颇多行家里手,自然知道这是连同哑穴在内的多处要穴受制,最强的敌人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便都卸下了伪装。 然后人们又顺着陈玄风的目光看去,这才看清二女手中所执兵器,原来是四支极为精巧的判官笔,外观上与普通的毛笔别无二致。 走下丹墀的杨承来到韩侂胄、史弥远、王炯等重臣身边。 史弥远不禁埋怨道:“国舅爷你瞒得我等好苦,早知道这慕家姐妹武功如此高强,我等何至于费尽心机如此布置?” 杨承笑道:“我也不知道她们这么厉害啊,不然我早就派她俩前往长安捉拿陈贼了。” 说到此处,忽然侧头看向孪生姐妹,道:“不是还有个梅超风没有伏法么,你们怎么还不动手?” 杨承这么一下令,众人便都想了起来,对啊,还有个能够自由行动的梅超风呢。 虽然梅超风只是个女人,而且名气远远不如陈玄风那么炫赫,但总归是个敌人。 慕容姐妹闻言就看向了梅超风,慕容凝说道:“陈夫人,要不要跟我姐妹打一场?” 此时这对孪生姐妹心意相通,想的都是如何制造事端,以分散众人的注意,唯恐有人顺着之前陈玄风说过的那段话去琢磨。 复姓慕容,大燕后裔!无须更多的信息,只这两条,就能暴露自家姐妹卧底宋国大内的一切企图。 这正是出于这个原因,之前慕容凝连毒酒都顾不上了,提前出手点了陈玄风的穴道,而且是首重哑穴! 说实话,她还真没有一击必杀陈玄风的把握,毕竟陈玄风号称铜皮铁骨,刀枪不入,万一杀不死,只需他再说一句话,自己姐妹的身世来历就再也遮掩不住了。 而在制住陈玄风之后,她姐妹之所以没有立即攻击梅超风,则是因为梅超风始终没有发言,也没有出手帮助陈玄风。 梅超风为什么不帮陈玄风呢?他们不是夫妻吗?难道他们之间已经有了裂痕? 慕容姐妹嘴上不说,心里都很奇怪。 此时她们最怕的就是梅超风同样知道自己姐妹的来历,却因为与陈玄风不一条心而选择沉默,如果真是那样,自己姐妹一动手就会逼得梅超风揭露出来。 所以刚刚她们也在想着怎样才能麻痹梅超风,在她丧失警惕的瞬间一击得手,封住梅超风的嘴,可是没等她们想好,杨承的命令已经发出了。 如此一来,慕容凝就只能先用言语将梅超风引入另一个话题,只要梅超风一开口,她姐妹就会同时出招。 慕容雪一向与姐姐心有灵犀,此时同样做好了准备,一双美目只盯在梅超风的朱唇上面。 殿中众人也都看向梅超风,想听听这个女人在丈夫被擒的情况下还有什么话说。 然而梅超风却仍然一言不发,就只看着慕容姐妹,目光很是意味深长,看不出是怒是喜。 众人正等得不耐,忽然就有人说话了,只不过间说话的却不是梅超风,而是陈玄风。 陈玄风的话语很简练,只有四个字,却让一殿众人听了个满头雾水。 他说的是,“小园艺菊。” 第一九七章 斗转星移的盲区 场上只有梅超风一人听得懂,陈玄风说的是只要动手,就采用小园艺菊这一招玉女素心剑法。 别人根本不明就里,但是这一点都不耽搁慕容姐妹心生恐惧。 陈玄风竟然还能说话! 他,他怎么还能说话? 陈玄风能说话,就说明之前被点的哑穴解开了! 当然,也许之前根本没能点中哑穴。 姑苏慕容氏的后裔自然见多识广,知道这天下间不仅有解穴武功,更有逆转穴道、隐藏穴道的功夫。 本来对于慕容姐妹来说,陈玄风懂得这样的武功也算不得怎样神奇,可是他能说话,就意味着他随时都可能拆穿自己姐妹的底细,这怎么得了? 所以在陈玄风说话的第一时间,姐妹俩的判官笔就动了,笔走龙蛇,戳向陈玄风躯体上每一处穴道。 即使明知道点穴无用,也要逼迫陈玄风应战,不能让他好整以暇地说话! 只是这次陈玄风当然懒得再逗慕容姐妹玩了,只听得“苍啷啷”长剑出鞘,在陈梅二人身前布设出一道剑网。 随即“叮叮当当”一阵金铁交鸣,四支判官笔都点在了剑幕上面,哪里找得到半点破绽缝隙? 剑光霍霍之中,陈玄风这才继续说道:“就先用这招小园艺菊吧,让她们知难而退。” 这话仍然是说给梅超风听的,意思是只要慕容姐妹的攻势不减,自己夫妇这边就反复使用这一招。 梅超风不明白陈玄风为何只用一招小园艺菊,这明明是玉女素心剑的防御招法,全盘守势,虽然尽可立于不败,但是想胜却也没有可能。 她却不知对于慕容氏家传武学斗转星移来说,只有守势招法才是无解的! 对于斗转星移这门武功来说,几乎不必考虑你的招式如何花哨,也不管你的力道有多强大,只要你是在进攻…… 那么即使像星宿老怪丁春秋那样、不着痕迹地使出三笑逍遥散,慕容氏都能原封不动地给你逆转回来! 这就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陈玄风之前强迫慕容凝喝酒时被她逆转,一时之间又想不到用什么功夫才能破解对方的斗转星移,就只能想出这样一个笨办法。 我不进攻,我只防御,你怎样逆转? 还别说,慕容姐妹还真就拿他这个临时想到的战术没辙。 判官笔根本攻不进去,斗转星移又用不上,还能怎么打?总不能把自己姐妹的内力都消耗在陈梅夫妇的剑网上吧? 这姐妹俩也是聪慧,见势不妙,立马认怂,退出战圈。 然而陈玄风却没打算就此罢手,笑道:“怎么不打了?继续呀!你们不打,我可就说话了啊!” 慕容姐妹一脸的无奈加咬牙切齿,慕容雪道:“你说吧,只要你敢说,我早晚扒了你的皮,撕了你这张嘴!”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是再笨的听众也能听出来陈玄风和孪生姐妹另有纠葛了。 看见他们之间忽然又停止战斗,杨承,韩侂胄,史弥远,王炯等人就开始悄咪咪地退后,打算先听听陈玄风和这对姐妹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再发动围殴。 第一九八章 劝退 面对慕容凝的威胁,陈玄风报以微笑,摇头说道:“你吓唬我有意思吗?即使现在我什么都不说,你姐妹俩也没法在这皇城大内待下去了,不是吗?” 慕容凝也知道陈玄风说得是事实,却无法消除心中的恼恨,说道:“都怪你!你要是什么都不说,怎么会变成这样?” 陈玄风被她气笑了,说道:“你这是在跟我讲道理吗?是我求你来害我的?” 慕容姐妹无言以对,陈玄风又道:“其实你姐俩根本不必因为今天的暴露而恼怒,因为卧底在宋国皇宫本来就是一件愚蠢的事情。” “呸,你胡说八道,你才愚蠢!” “你凭什么说我们愚蠢?” 姐妹俩很不服气,反唇相讥。 陈玄风就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你慕容氏的志向是重建大燕皇朝,你们卧底在这里,所图不过三个,要么笼络权柄借得兵马,要么篡位夺权,要么操纵傀儡……” 听到这里,韩侂胄,史弥远和王炯等人尽皆脸色大变,齐刷刷看向杨承。 杨承连连摆手:“你们可别看我,我可不知道她们是鲜卑后裔,就连我姐姐也是被她们蒙在鼓里。” 皇帝的后宫向来都是明枪暗箭的角斗场,嫔妃之间更是口蜜腹剑你死我活的关系。当初杨皇后为了自身安全,托人请了这两个自幼习武的孪生姐妹作为贴身侍女,谁知竟然隐有这等图谋? 陈玄风把慕容姐妹的图谋彻底拆穿,这对姐妹也就懒得辩驳,慕容凝索性反问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罢了,怎么就愚蠢了?” 陈玄风道:“这么跟你说吧,就算现在宋国皇帝把这个国家送给你了,你又能怎样?这个国家的文臣贪财好色,武将贪生怕死,士兵疏于操练,西不如西夏彪悍狠戾,北不如金国军备骁勇善战,就连我从金国手里收复的陈仓和长安都不敢要,反要送回给金国!” 说到这里,陈玄风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视满场众人,似是想给韩侂胄等人一个反驳的机会。 韩侂胄等人自然懒得跟陈玄风辩论,反正待会儿就一拥而上杀人了,又何必再逞口舌之争? 陈玄风知道这些人的想法,心说给你们机会不要就算了,继续说道:“就是这样羸弱的国家,若不是蒙古人在大漠崛起牵制了金国人的兵力,金国人现在就已经把它灭了,若是交到你慕容氏的手里,你反倒成了那只被人砍死的替罪羊,你说是不是呢?” 陈玄风这番言论有理有据,只说得慕容姐妹冷汗涔涔,再也无话可说。 陈玄风继续道:“如今这天下,是割据的天下,最终统一的霸主绝不会在这腐败的宋国诞生!如果你慕容氏真想复兴故国,去金国去蒙古也比来这有盼头。” 慕容姐妹越听越觉得陈玄风说得有道理,已经开始琢磨怎样去金国或蒙古卧底了。 陈玄风见状就不禁皱眉道:“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我陈玄风与你慕容氏无冤无仇,也没有利益上的纠葛,我是不想杀你们,这才跟你们费尽唇舌,怎么还在这杵着呢?真以为我无法破解你们的斗转星移?” 第一九九章 陈玄风的遗言 陈玄风这话一说,马上马大开杀戒的样子,只吓得慕容姐妹身后那八名美女四散奔逃。 然而慕容姐妹却没有移动半步。 慕容姐妹很奇怪,都到了这时候,众人设伏选德殿已经昭然若揭了,陈玄风怎么还不走呢? 难道他夫妇还想跟这两百多名高手打一场不成?那可就不是我们蠢了,而是他蠢! 在慕容姐妹看来,陈玄风夫妇就是被宋国君臣设计引诱来的,如果陈玄风早知道这选德殿中有埋伏,就一定不会自投罗网。 所以此时陈玄风夫妇最应该做的事情,不是在这里跟自己姐妹婆婆妈妈的摆事实,讲道理,而是立即突围逃命。 当然,即使逃,也是逃不掉的。 这时候选德殿外面必然已经聚集了数千名大内侍卫,而且皇城外面也被数以万计的禁军重重围困住了。 这时候,就是一只飞鸟都休想飞出杭州城。 或许是出于对陈玄风指点迷津的回报,慕容凝狠狠地白了陈玄风一眼,然后说道:“你可真有闲心,还是想想你自己两口子怎么办吧,这皇城外面,至少有十万禁军在围困!” 慕容凝已经把话挑明,远处王炯也就彻底不装了,冷笑道:“陈玄风,你若是识相,跟你妻子自尽当场,本官还可以给你夫妇留个全尸,遣人安葬,如若不然,嘿嘿……” 王炯省略了一句话,但是在场众人都能猜得出,无非是说梅超风是个美女,在拘捕的过程中将会惨遭淫辱,甚至尸体都会被人践踏。 陈玄风就像没听见王炯说话,见慕容姐妹不知避让,便不再理会,只看向韩侂胄、杨承、史弥远等一小撮外戚权臣。 朗声说道:“韩太师,在动手以前,我还想送给你们几句忠告,不知你们想不想听?如果不听的话,你们会有灭顶之灾。” 这话顿时引起一阵哄堂大笑,王炯讥讽道:“这是发现打不过了,就开始说话吓唬人了?” 史弥远一摆手制止了王炯,道:“陈玄风,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就当是遗言了。” 陈玄风也不生气,很认真地说道:“这一次我来杭州,既没有打算杀皇帝,也没有打算杀朝臣……” 他这话才说到一半,就被满殿的哄笑打断了,七嘴八舌的,都认为陈玄风这是低头服软了,开始端正态度了。 史弥远也笑了,摆手止住众人说道:“陈玄风,就算你把你自己说成满门忠烈,今天你也必须得死,你继续说,这天还没黑呢,我们不急。” 陈玄风好像没听懂史弥远的嘲讽,继续说道:“在来的路上我想了很久,如果我杀了皇帝,你们会再立一个,如果我杀十个佞臣,还会有二十个升上来,杀不胜杀啊!唉……” 陈玄风叹息,很无奈的样子。史弥远做恍然大悟状,接话道:“所以你就想不杀了,我们是不是还要谢一谢你不杀之恩?” 陈玄风道:“你们的确应该谢谢我,因为如果我真杀了你们,那么即使再有一千个官员擢升上来,也跟你们没关系了,对不对?如果我真的杀了皇帝,那么即使有新皇帝继位,当今的皇帝也享不到福了,对不对?” 第二〇〇章 杀王炯 陈玄风这段话,可以说除了梅超风之外,满殿中人都听不懂。 在韩侂胄、史弥远等人看来,陈玄风这是已经神智不清,几近癫狂了。 嗯,眼看就活不成了,又跑不掉,临死前陷入疯魔,满口胡言乱语,这样的事情以前也发生过。 所以负责发号施令的韩侂胄打算迟些再发动。毕竟这孩子是辛弃疾招来报效国家的,说起来本是自己的手下干将,就这么死了也挺可怜的。 这当口韩侂胄忽然对辛弃疾的印象改观了不少。原来辛稼轩并不是一根筋的固执之人,居然也知道回避这尴尬的局面。 若是辛弃疾跟陈玄风一起来到选德殿,这会儿肯定要去找官家死谏,给陈玄风求情。大家免不了还要多费一番手脚。 韩侂胄不下令发动,就给了陈玄风说话的机会。 陈玄风自然乐得利用这点时间把话说清楚:“韩太师,史弥远,你们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我现在不杀皇帝也不杀你们,是有条件的,明年二月以前,你们必须把进贡给金国的岁币送到陈仓,否则,我必定回来杀死赵扩和你们两个!” 众人本以为陈玄风说的是胡话,只看热闹不予理会。可是这胡话也得分说的是什么,这会儿他又是直呼皇帝名讳,又直呼史弥远姓名的,岂能容他放肆? 王炯第一个就忍不住了,跳出来叫道:“陈玄风,你这是嫌你自己死的晚吗?陛下和史大人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简直是罪大恶极!” 看见自己老爹站出去开怼,王崇乐也不忍了,挤出人群站到王炯身边道:“陈玄风你都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吓唬人!杀这个杀那个的,你不是说要杀我全家吗?我父子俩就在这里,你倒是过来杀啊!” 陈玄风见状,再也忍不住,仰天大笑,笑罢说道:“我这人一向很严谨,知道我为何说二月以后来杀的人里面没有王炯吗?” 王崇乐怒道:“明年二月你坟上的草都三尺高了,你还能杀谁?明明就是胡说八道!” 陈玄风叹了口气道:“你这蠢货,跟你说也说不通,那就用行动告诉你好了!” 说话间一抬手,指向王炯。 众人都不知他这抬手一指是什么意思,只有站在近处的慕容姐妹,以及站在王炯父子附近的殿前司高手才能看见有道银光一闪即逝。 下一瞬,王炯已是应指倒地,生死不知。 这可吓坏了满殿众人,陈玄风这是什么手段,隔着二三十步的距离,指谁谁死吗? 有几个高手立即抢到王炯身边,却见王炯的印堂上插着一枚雪白的银针,再探气息,哪里还有分毫? 一名高手立即报告给韩侂胄:“太师,是银针暗器,王大人已经死了。” 忽听陈玄风说道:“我说我二月后来杀韩太师和史弥远,却没说来杀王炯,现在都明白了吗?” 这谁还不明白,你现在就把王炯杀了,明年二月自然是没有王炯可杀。 王崇乐又惊又怒,说道:“你不是说你今天不杀这殿中众人吗?” 陈玄风淡淡道:“王炯是人吗?我没看出来。” 眼见陈玄风手段凌厉,史弥远已经再次藏身众人身后,说道:“韩太师,你迟迟不发号令,莫非……” 他刚想说你莫非想跟陈玄风勾结,却被陈玄风一声暴喝打断:“都听好了,现在我就走了,只要不上来阻拦我,不再后面追袭我的,不论文武,我都不杀!” 说话间,脚下已经开始后腿,左手长剑直指正面众人,令人不敢欺近。 梅超风则是侧对陈玄风随行,左手抖开白蟒鞭,右手长剑斜指侧翼,摆出一招举案齐眉的起手式。边走边问:“怎么杀了王炯家的小崽子?” 陈玄风道:“不用,让他活着,我要让他记住,这普天之下,率土之滨,只有我陈玄风才是王法!” 第二〇一章 冲开血路 陈玄风的豪言壮语并没有产生什么震撼效果,选德殿里没有人把他这话当回事。 即便他弹指间就杀了王炯,也不足以恫吓这数以百计的高手。 ——为了诱杀陈玄风,韩侂胄几乎把江南武林中的所有高手都请来了。 除了桃花岛的东邪门人,铁掌帮的裘家兄妹,丐帮的洪七公,以及江南七怪等人,请不到或者不在江南,其余门派宗主、耆宿名家悉数到场。 如此众多的武林强者,再加上殿前司都虞候中能打之人,难道还不能拿下陈玄风夫妇二人? 所以在陈玄风退向殿门之际,韩侂胄就做了个手势,随着这个手势,原本站在大殿两侧的“文武百官”同时掣出兵器,将陈玄风夫妇以及慕容姐妹团团包围。 慕容姐妹原本心意相通,配合默契,可是当她们跟陈玄风夫妇一同陷入重围这一瞬,姐妹二人却产生了分歧。 虽然她们自知自己姐妹也在宋国朝廷追究之列,但是此刻朝廷的首要目标却是陈玄风夫妇。 慕容雪第一时间就压低了声音表示疑惑:“姐,咱俩不该被围在中间啊!” 慕容凝也低声道:“别急,看情况而定,即便出去,也要等他们缩小包围圈的时候再出去。” 慕容姐妹是不必担心池鱼之灾的,因为她慕容氏的斗转星移几乎可以逆转一切外来的袭击。哪怕是丁春秋释放的无形无味的三笑逍遥散,都能被她们还施彼身。 所以慕容凝并不急于脱出选德殿里面的包围圈,毕竟选德殿外面还有更加严密更加巨大的包围圈存在,即使始终施展斗转星移也无法冲出杭州城。 毕竟,斗转星移也是需要消耗内力的,而自己姐妹的内力并不如何深厚,一旦内力告罄,就再也无法与人争锋。 就在这对姐妹相互耳语之时,大殿里的高手已经冲了上来。 刀枪剑戟各种兵器一起攻向陈梅夫妇,陈玄风夫妇立时做出应对,以一对青钢剑与之相斗,一时间殿内金铁交鸣大作,闻者仿佛置身于铁匠铺中。 这时韩侂胄,杨承,史弥远以及三司使夏震等人已经站到了丹墀上面,不是有意僭越皇帝,而是为了看清包围圈里面的战况。 从他们这个视角看过去,只见陈玄风夫妇的青钢剑仿佛变成了几十、几百柄,幻出道道剑光,在他们的周围布成了一个半球形状的光罩! 一切来自外面的攻击都打在了这个半球形的光罩上面,没有一刀一剑能够侵入光罩之内。 很奇异的是慕容姐妹,这两位身处光罩的边缘地带,竟似同时承受来自内外两侧的攻击。 陈玄风夫妇的剑光并没有刻意避开她们,却似对她们并不构成威胁。 殿内高手们的兵器也会波及到她们,只不过凡是波及到的兵器,都会莫名其妙地反弹回去。 所以慕容姐妹的身体就像是光罩内部空间里的一个气泡,随着光罩的移动而移动。 看到这里,“指挥小组”里的武学权威夏震就笑了,给韩侂胄和杨承史弥远讲解道:“陈玄风若是只有这点本领,他连选德殿都出不去。” 韩侂胄,史弥远和杨承都似懂非懂的点头,虽然这三位都没练过武功,但是有一件事他们都能看得懂,那就是自从开打以后,这大殿里面还没出现伤亡。 只要双方都不伤亡,那么陈玄风就必败无疑了!因为大殿里面的人可以使用车轮战加入或退出包围圈,可以获得休息和补充,而陈玄风两口子却始终都在消耗。 然而就在夏震话音刚落之际,场上的形势却发生了突变。 陈玄风夫妇的光罩是往殿门移动的,身处殿内的人们可以追着陈玄风攻杀,可是围堵在门口方向上的人们却不能后退,更不能闪避。 所以只听陈玄风哈哈狂笑,笑罢说道:“都跟你们说了,只要不上来,不阻拦,我就不会杀你们,怎么还有求死的呢?” 随着他这句话一字一句的说出,挡在殿门方向的人们肢体破碎,血肉横飞,包围圈瞬间告破,被杀出了一条血路。 这一幕,何止三司使夏震被吓得魂不附体?就连身处陈玄风夫妇附近的慕容姐妹,都被吓得心惊肉跳。 要知道,围在陈玄风夫妇周围的圈子至少也有十几层! 而陈玄风夫妇于谈笑之间,只用一柄傻大黑粗的玄铁重剑,一根白皑皑的白蟒长鞭,就这么简简单单地信手一捅,就有三十几人一命呜呼,形成了一条通往门外的血路。 第二〇二章 冷兵器时代的坦克 眼见陈玄风夫妇在杀出一条血路之后,迅即冲出了选德殿,作为这场伏杀的指挥者,三司使夏震后悔不迭。 “早知如此,我应该在殿门口布下更多的人手!” 连同夏震本人在内,埋伏在选德殿内的高手总计二百八十一个,按照夏震的布置,这些人的分布是比较均匀的。 因为他不仅需要考虑防止陈玄风冲出大殿,还需要考虑开打之后韩侂胄、史弥远以及杨承等人的安全问题。 此前杨承之所以坐在龙椅上冒充皇帝赵扩,不就是防范陈玄风不退反进、擒拿皇帝和重臣做人质么? 纵使有杨承给皇帝做了替身,可杨承也不想落在陈玄风手里不是?韩侂胄、史弥远当然更不想被迫充当人质。 所以在丹墀这个方向上的防御力量至少不能弱于殿门方向。 然而正是由于这样的布置,导致陈玄风轻易冲出了选德殿。 “快追上去!追出去缠住他们!” 韩侂胄也急了,督促殿内高手追击陈玄风。 在诱杀陈玄风这件事上,韩侂胄比别人更积极,唯恐让陈玄风跑了。 若是跑了陈玄风,宋国君臣又当如何平息金国人的愤怒?到时候,他韩侂胄这颗项上人头多半是保不住。 大殿里众人蜂拥追出殿门,夏震、韩侂胄等人也都跟了上去。 相对淡定的是史弥远,在众人最后踱着方步,说道:“不用急,就算他冲出了选德殿又如何?难道他还能冲出皇城不成?” 的确,相对于刚刚选德殿内的十几层包围圈来说,选德殿外的三千大内侍卫才是无法冲破的阻碍。 大内侍卫们早已经封锁了皇城内部的所有通道,就连建筑屋顶,树木枝桠上面都已布满了防御人员。 倘若陈玄风仍然如同殿内那样冲杀突围,那么他要冲出的血路将会长达数百甚至上千步,所杀之人也将成百上千。 史弥远虽然不会武功,但是这种武装力量的对比还是能够计算出来的,即便是号称大宋禁军第一高手的夏震,也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道理,回过头来表示认同:“史大人说的是!” 只不过他拍完这记马屁,却从史弥远的脸上看见了极度恐惧的神色。 嗯?怎么了这是?夏震连忙转回头来,却看见陈玄风夫妇以及慕容姐妹已经杀出去百步开外! 这才几个呼吸的工夫啊?既没听见什么惨叫呼号,也没听见什么金铁交鸣,怎么就死了这么多人呢? 由陈玄风夫妇剑幕组成的光罩仍在,在光罩之后,是从殿中追出的二百四五十名高手。 而在这二百四五十名高手的身后,沿着皇宫的青石板路两侧,散落一地的,是不计其数的残肢断体,以及碎肉和鲜血构成的垃圾。 百步之外的那团光罩仍在朝着皇城大门的方向迅速移动,渐行渐远,而在殿内追出去的这些人身后,路面上显露出来的残肢断体越来越多。 见此情景,夏震已是面如土色,喃喃道:“他们……怎么能够……这么快?”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杨承、韩侂胄和史弥远已经蹲在地上大吐特吐。 玉女素心剑布成的光圈之中,慕容姐妹也被陈梅夫妇的强大彻底折服了,就他夫妇这杀人效率,不要说区区杭州城,就是浙江两岸都设下埋伏又如何? 照样平推,照样碾压,照样消灭! 也就是慕容姐妹生在南宋,这要是换成后世现代人来描述这番景象,一定会觉得陈玄风夫妇就像一辆坦克一般,在手持冷兵器的步兵方阵里横冲直撞。 双剑合璧构成坦克的装甲,玄铁重剑和白蟒鞭组成了坦克主炮,还有冰魄银针有如坦克机枪,就问你究竟需要多少步兵能够挡得住? 二〇三章 吹牛也会付出代价 看过这般战况,夏震也就明白了一个事实,这皇城里的几千大内侍卫根本挡不住陈玄风。 同时他也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死在陈玄风夫妇手下的、基本都是殿前司的都虞候和大内侍卫。 而那些江南武林的耆宿名家们,此时基本都还全须全尾地跟在陈玄风四人的光罩后面喊打喊杀,喊的比谁都响,手里的家伙却不往光罩上招呼。 合着这帮玩意就是特么的出工不出力啊! 顿时大声呵斥道:“枯木和尚,你来这皇城大内是看热闹的吗?” 夏震呵斥的这位枯木和尚,正是杭州云栖寺的住持枯木大师。 枯木大师本来姓段,年少时曾在莆田少林寺学艺,属于俗家弟子,艺成下山后一度加入厢军,半辈子都没混出什么名堂,就落发出家,开创了一个仙霞派,算是南少林旁支门派。 枯木大师之所以会在云栖寺住持,是因为他有一个侄子叫做段天德,早年为了给侄子谋个差使,就住在云栖寺,以便于时常联络厢军里的旧识。 当然,枯木大师至今尚且不知,他的侄子段天德已经死在牛家村将近两年了,平常里仍在云栖寺招摇撞骗,某日听他在皇宫里当太监的徒弟说起杨国舅重金礼聘江南武林高手,就来到皇宫凑个热闹。 跟其他来到皇宫的武林人物一样,枯木大师进了皇宫之后,才知道这些高官权贵要杀陈玄风。 杀陈玄风就杀吧,又不是我一个人去杀,这又是禁军又是侍卫又是都虞候的十几万人呢。 所以关于陈玄风武功到底高不高,高到什么程度,枯木大师对这些半点都不关心。 假设陈玄风武功不高,那么这杀他的头功自己肯定抢不着。假设陈玄风武功很高,那就更好办了,谁爱上去争功谁就上,反正自己是不会上的,摇旗呐喊就可以了。 一如枯木大师所想,其他武林人物也不是傻子,谁还不知道滥竽充数的好处?尤其是当他们看见陈玄风夫妇如此凶悍以后,就更是躲得远远的,唯恐伤到胳膊腿的。 一个人是这样想,十个人也是这样想,一百个人还是这样想,谁还会傻乎乎的上来送死? 不仅枯木大师一众武林人物不肯上前,就连殿前司的都虞候和庭院里的大内侍卫也都望而怯步了。 谁的命不是命啊?别说什么临阵脱逃诛九族,先保住自己的小命比什么都要紧! 实际上,那些死在陈玄风夫妇剑底鞭下的,都是些来不及逃开躲避的倒霉蛋,但凡距离陈梅慕容四人远一点,都不至于伤到一根汗毛。 陈玄风可是说了的,只要不上前袭击或阻挡道路,他就不会杀人。 如此一来,所谓的选德殿数百高手,皇城中三千侍卫,这一刻全都成了聋子的耳朵——摆设,陈玄风完全可以闲庭信步走出皇城。 陈玄风还挺遗憾呢,本想找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杀了立威,却不料这满满一皇城的人物都是孬种。 就在陈玄风即将离开皇城之际,夏震喊住了枯木,“枯木和尚,日前你怎么说来着?说你在江南道上武功第一,江南七怪都是你的小弟,现在怎么躲在人后了?” 枯木大师闻言,顿时尴尬无比。 第二〇四章 从头再来 陈玄风的杀戮固然令人望而生畏,夏震也知道枯木大师等武林人物不敢上前。 可是身为这场伏击诱杀的现场调度,夏震不可能放纵陈玄风离去,不然事后韩侂胄和史弥远一定会把黑锅甩到他的身上,到时候皇帝一怒,罢官免职都是轻的。 所以此时他必须强迫这些武林人物上前拼命:“你们这帮偷奸耍滑的都听好了,再这么畏手畏脚,放走了陈玄风,夏某就诛了你们九族!” 为了让每个武林人物都能听见这句威胁,夏震的声量拔得极高,甚至暗运了内力于其中,颇有一些佛门狮子吼的意思。 这下南郭先生可就当不成了,枯木等人面面相觑,都是一脸的尴尬,这么大声的威胁,能装听不见吗?显然不能。 可是这就上去送死吗?傻子才会上去。 夏震也真是难为这些江南武林人物了,别人不说,只说枯木大师,当年对付丘处机都需要摇人帮忙、找了焦木大师和江南七怪都没平了事,你让他对付陈玄风,那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可是枯木等人也真不敢不听嚷嚷,他们这些人都是有家有业的,如果得罪了朝廷,转眼间就是家破人亡,还得断子绝孙,连累九族。 他们这样的人,谁敢跟朝廷对着干啊?真要有那个本事,也轮不到陈玄风在这皇城里面大杀四方了。 就在这些人纠结之际,本已走到了皇城门口的陈玄风又走了回来,一边走一边笑道:“我是不是走得太快了?你们跟不上脚步?没关系,咱们从头再来,想上来动手的尽管动手……” 说话间,陈玄风夫妇手中的青钢剑不停,形成的光罩就又朝着选德殿方向移动过来。 这么一来,始终跟随光罩移动的慕容姐妹可就不愿意了,慕容凝首先质问道:“陈玄风,你是不是疯了?这眼看都出去了,你怎么还往回走呢?” 陈玄风淡淡道:“我往哪走是我的事情,你管的着吗?不愿意跟我一起,你就出去啊,有谁拦着你吗?” 慕容雪气的跺脚道:“陈玄风你怎么不识好人心呢?我姐姐明明是为了你好……” 陈玄风哈哈笑道:“为了我好吗?哈哈,用不着!” 慕容姐妹只气的俏脸通红,无话可说,却也不得不跟着光罩一起返回。 于是乎,原本远远围在光罩四周的众人就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只转眼间就呼啦啦逼近了选德殿。 这场面可把夏震以及韩侂胄等人吓了个魂不附体,空气中有一股骚味扩散开来,也不知是谁尿了裤子。 枯木大师等人自然是不敢上去动手的,仍然只在周围呐喊:“杀啊!杀了陈玄风!” 陈玄风也不理会这些嘴炮,只看着夏震和韩侂胄说道:“知道我为何又回来了吗?告诉你们,我这是为了证明一件事,那就是不论何时,只要我来到杭州,都能轻易取了你们的狗命!随便你们怎样布防!还有就是,只要你们敢上来动手,我现在就能杀了你们!” 整个杭州城,陈玄风所虑唯有美伯乐一人,而美伯乐又与他定有五年之约,五年之内是友非敌,如此他还怕什么? 夏震见状,心知今天这场诱杀多半是不成了,没办法,只能先把自己的罪责摘干净,于是大喝一声:“陈玄风你休得张狂,看招!” 第二〇五章 威压皇城 陈玄风对于夏震这种色厉内荏的“拼命”兴趣缺缺,他并不知道夏震素有大宋禁军第一高手的名头。 或者,即使知道了这个名头也不会把对方看在眼里。 宋国的军旅之中能有什么了不起的存在?最近一百多年里,除了岳飞之外,貌似北宋末年的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也不过是个人见人欺的可怜虫。 所以他就冷眼看着夏震舞起腰刀、张牙舞爪地冲过来,仿佛夏震的敌人不是他,他才是看热闹的旁观者一样。 陈玄风是如此的淡定从容,就连慕容姐妹都看得暗暗啧舌,这得是多么瞧不起夏震,才会这样不屑一顾? 然而下一刻,异变陡生,夏震的腰刀并没有砍向陈梅夫妇的剑幕,而是半途拐了弯,劈向了枯木大师。 “骗人的秃驴,去死吧!” 这一刻,夏震最恨的并不是陈玄风,而是这些出工不出力的武林耆宿,简直恨之入骨。 凭什么只有我夏震承担责任?即便上去送死,也得先弄死你们这些南郭先生。 这刀来的凶恶,枯木大师只吓得亡魂皆冒,又不敢还手,本能地退避躲过,心知自己若是不上去比划几下过不了关,于是假借躲避刀锋,手中禅杖使了一招乌龙汲水,却是冲着慕容凝捣了过去。 正所谓老太太吃柿子,专挑软的捏。攻击慕容姐妹、逼迫慕容姐妹靠近陈玄风夫妇以期扰乱陈梅夫妇的防御,是枯木一早就想好的办法。 然而他却不知道看似人畜无害的慕容姐妹始终暗运斗转星移,就连陈玄风梅超风的双剑合璧都伤不到慕容姐妹,他这一招南少林降魔仗法如何占得了便宜? 下一瞬,谁都没看清楚,就好像慕容姐妹才是禅杖的操纵者一样,那禅杖陡然颠倒回来,嘭地一声,捣在了枯木大师的下巴上,竟将颌骨捣了个粉碎! 枯木大师连一声疼痛都无法叫出声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开了个就地十八滚,滚到了史弥远的身前,又被浓郁的尿骚味熏的晕了过去。 夏震也傻眼了,本来他的后招也是攻击慕容姐妹,哪想到慕容姐妹的武功如此神异?惊惧中灵机一动,就冲着慕容雪使了一招力劈华山。 他这招力劈华山却是假的,不等刀锋落下,猛然逆运内力,刀背迅即“弹”回,就好像砍到了无比坚硬的铁石,被迸回来一样,刀头砸中了额头,旋即一头栽倒,两眼翻白,生死不知。 慕容姐妹直接看懵了,心说我姐妹的斗转星移怎么这么强了,这还插着好几寸没触碰呢,这腰刀咋就还施彼身了呢? 陈玄风却是看得明白,这夏震分明就是个影帝,既怕上来被自己打死,又怕事后有人追究他临敌畏怯,就演了这么一出自戕。 看破不说破,陈玄风只是面露微笑,心想这姓夏的才是真正懂得保命的,倒是不用担心断了血脉传承。只可惜真功夫终究稀松平常,也不知倚天世界里被峨眉尼姑炸死的夏老拳师是不是他儿孙。 夏震这么一倒下,就更没人敢上前邀战了,陈玄风虎目环顾,看向哪里,哪里的人群就不自觉地后退。 如此孱弱的战力,如此怯懦的战意,难怪跟谁都打不赢。 陈玄风很是无语,也懒得教训这腐朽的人群,只看向瑟瑟发抖的韩侂胄说道:“记住我的话,给金国的岁币我要双倍!明年元月内送到陈仓,否则我再来时,包括皇帝赵扩,皇后妃嫔,还有你们这些文臣武将,全都得死!” 说罢,意兴阑珊地向梅超风摆了摆手,一行四人飘然离去,皇城里面再无一人敢于上前拦阻。 第二〇六章 杀出杭州 陈玄风一行四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皇城,出了城门,却看见门前的御街上面已经站满了禁军,当真是水泄不通。 此时杭州禁军的统帅是不久前从北伐中路战场溃逃回来的皇甫斌。 按理说皇甫斌这种战场临阵失机,溃败逃回的将帅必须罢官去职,一撸到底,甚至问罪斩首。 可是一来这皇甫斌乃是韩侂胄的关系,二来此次诱杀陈玄风无人可用,所以在韩侂胄的力保之下,赵扩就给了皇甫斌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让他统领杭州城仅剩的十万禁军,负责计划里皇城之外,杭州城内的围杀步骤。 皇甫斌原本以为他这一步纯属多余。选德殿内那么多高手,皇城里面那么多侍卫,怎么可能杀不掉陈玄风夫妻两人? 可是事到临头,陈玄风夫妇居然就这么施施然走出来了,不仅走出来了,而且看上去云淡风轻,身上也没有什么血战的痕迹。 难道这皇城里面的人故意把陈玄风放出来了? 没人告诉皇甫斌皇城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这当口他也没工夫打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能恪尽职守。 当即手中宝剑一指陈玄风等人,喝令道:“都给我上,格杀勿论!” 禁军士兵哪知陈玄风一行人的厉害,只觉得十万大军杀这四个人还不简单,听得统帅号令,就有一百名长枪兵杀了上去。 为什么只有一百士兵上前?没办法,谁让杭州城小呢? 杭州本来就不是都城,迫不得已勉强用做都城,所以才会改名临安。 城小,街道就狭窄,御街已经是城内最宽的一条街道了,也才只有四丈,就这一百名士兵,也要分成五排进攻。 所以对于陈玄风夫妇这种人形坦克来说,别说城内共有十万禁军参战,就是有十亿又如何?他两口子只需一气杀死面前的二十名禁军,再循环重复就是了。 所以下一刻,御街就变成了血街,一排又一排的士兵如同收割机面前的麦浪纷纷倒下,一都又一都的队伍在陈梅夫妇的战车前粉身碎骨,没多会儿就死了近千人,而陈玄风一行四人则如同闲庭信步一般,走出了近百步。 如此一来,皇甫斌也不敢继续下令进攻了。 经过北伐几场战役之后,皇甫斌算是知道了大宋军队的士气是怎么回事,别说什么十万二十万大军,就像眼前陈玄风这样屠杀,死不到两千就都望风而逃了。 毕竟谁都不是傻子,明摆着鸡蛋撞石头的事情没人会干。 所以他下令长枪兵、朴刀兵退后,远离陈梅二人的杀伤范围,让已经站在街道两侧屋顶上的弩兵和远处的弓箭兵阵发动袭击。 于是乎,陈玄风一行人的头顶上就下起了箭雨,在这漫射下来的箭雨中,还夹杂着两侧屋顶射下来弩箭,一时间宛如片片乌云垂落,覆盖了陈玄风四人的身影。 皇甫斌见状不禁抚须而笑,心说这下应该稳了。 然而下一刻的情景却让皇甫斌惊掉了下巴,只见那漫天的箭雨竟然四处迸飞,就好像射在了铁板上面一样,没有一支能够射中人体。 更令人惊惧的是,也不知陈玄风四人使了什么手段,那些弩箭竟然倒射而回,将两侧屋顶的弩兵射落街心,转眼间屋顶上面就没了活人。 第二〇七章 被讹上了 远攻遭遇反杀,近战更被碾压,皇甫斌这下算是彻底没了辙,他知道不论自己再怎么下令逼迫,城中的禁军都没可能上前拦阻了,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玄风四人扬长而去。 御街是连通皇城和宁门和杭州北城朝天门的城内主干道,陈玄风一行四人在御街上畅行无阻,不过盏茶的光景,就到了朝天门前。 朝天门自然是紧闭的,陈玄风也不开门,照着从前攻破大散关那样,只出一剑,便即洞穿。 如此赫赫之威,连同慕容姐妹在内、以及远远跟在后面的宋军官兵何曾得见?无不惊惧万分。 这样的强人,还有什么城池挡得住他? 大城门上面开出了“小门”,陈玄风却不忙出去,而是缓缓转过身来,面对禁军朗声宣告:“都留步吧,有谁胆敢尾随出城,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这一刻,满城禁军,鸦雀无声。 陈玄风对这个效果比较满意,这才堂而皇之的出了城门,直奔牛家村,牵了养在村中的四匹骏马,只等钱江西兴渡口来船渡江。 再说杭州城中,在陈玄风的赫赫神威之下,十万禁军果真没有一个敢于出城追击,皇甫斌万念俱灰,自去皇城垂拱殿中请罪。 垂拱殿里,赵扩已经火冒三丈,把能拿得动的东西都摔了,什么笔墨纸砚,玉器珍玩,一股脑摔了个稀巴烂。 丹墀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大宋江山到底是姓赵还是姓陈?” 赵扩气的不是抓不住杀不掉陈玄风,而是陈玄风潇潇洒洒地走了,这帮文臣武将却都全须全尾的活着,只死了一个王炯,据说还是陈玄风早就预定了要杀的。 可是不论赵扩怎么骂,群臣也是没个吱声的,最多就是一句臣万死,臣有罪,然后呢?你还真能杀人不成? 君王与士大夫共天下,刑不上大夫,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的。要杀你就杀武将,杀多少都行,至于文臣,骂几句就行了,骂多了都不愿意你! 赵扩是真想杀人来着,而且也想杀武将,可是武将能杀谁呢?夏震责任最大,可是夏震已经拼命了啊,这还昏迷不醒呢。 所以倒霉蛋就成了皇甫斌,本来就是戴罪立功,这下功没立成,罪上加罪,推出去斩了!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只是这杀了皇甫斌就没事了吗?当然不行! 陈玄风可是已经用血淋淋的事实证明了,他随时都能卷土重来,什么皇帝大臣,想杀谁就能杀谁,这问题总得解决啊! 于是乎,赵扩挥退群臣,只留下韩侂胄和史弥远开了个书记办公会,陈玄风不是要双倍的岁币吗?给他!现在就开始筹措,一定要在期限之内送到陈仓。 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再说陈玄风这边,乘船过了钱塘江,到了萧山县境,夫妻俩按照原定计划,就该一人双马前往舟山沈家门。 按理说到了这会儿慕容姐妹就该跟陈梅夫妇说再见了,却不料慕容姐妹非但没有说再见,反而一人骑了一匹马,要跟陈玄风两口子一起走。 陈玄风原本一时想不到破解斗转星移且战而胜之的办法,又推测当世慕容氏应该不止这对姐妹,所以不想得罪她们,哪曾想事情竟然变成了这样。 就问道:“你们姐妹俩到底想干啥啊?在杭州城里蹭我两口子的防御也就蹭了,怎么到了萧山还要跟着呢?我们很熟吗?” 慕容凝笑靥如花道:“奴家是皇帝赐给你的妾侍,当然得跟你一起。” 陈玄风好气又好笑,道:“是,你是皇帝赐给我的,但好像不是妾侍,毒酒才是真的,怎么,在杭州没毒死我,现在还想追着毒?” 梅超风也忍俊不禁,笑道:“我老公不是告诉你们了吗?他不喜欢处子,只喜欢妇人,而且是生过孩子的妇人,你们两个别跟着了,他不会要你的!” 陈玄风听了就斜了梅超风一眼,心说你这败家娘们儿真实在,真以为我不喜欢原装正品啊?我那是不想替她慕容氏卖命好不好? 他不想把话挑明了说,慕容雪却直接挑明了:“实话告诉你吧,我姐妹在杭州潜伏眼看就要成事了,却被你给当面拆穿,你不得赔偿我们啊?” “咋着?这是想讹人啊?” 陈玄风被气笑了,“你还事快成了?你能成什么事儿?最多也就蒙骗杨皇后祸国殃民,你是能得到财富军资?还是能得到社稷军权?” 慕容凝直接开玩不讲理,道:“你在选德殿里还帮我们出主意,让我姐妹去蒙古和金国卧底呢,我们听了你的话跟你出来了,你却撒手不管了,你这不是欺骗吗?” 陈玄风道:“我怎么欺骗你了,去蒙古也好,去金国也罢,你们去就是了,还有我什么事儿?难道让我替你们去卧底吗?我又没有美色!” 慕容凝道:“这个我不管,反正我就跟定你了,你比宋国皇帝都厉害,说不定蒙古大汗和金国皇帝也不如你,没几年你也能当皇帝呢!” 陈玄风顿时无语。 合着,这姐妹俩是想篡我的皇位啊,嗯,先跟着我当个妃子,等我一统江山以后,再谋杀亲夫光复大燕。 还别说,这脑洞真够清奇的! 可问题是,我啥时候想过当皇帝了? 第二〇八章 重回沈家门 打又不能打,哄又哄不走,就这样,陈玄风夫妇算是被慕容姐妹给讹上了,无奈之下,便只能接受现实,让她们跟在一起。 当然,这个接受也只是默许她们姐妹跟随而已,反正路又不是自己的,不能不让人家走。 至于再进一步,那就别想了。陈玄风是绝不可肯将慕容姐妹收入后宫的,他自己都没有当皇帝的想法,又怎么会帮别人复国? 就这样,一行四人晓行夜宿,不一日来到舟山沈家门,与等在此处的毕虎、岳恢,以及粽子西施母女相会于镇上客栈。 客栈还是那家望海客栈,只是换了掌柜和小二。 陈玄风也懒得追究之前那个开黑店的掌柜去了哪里,只问过毕虎、岳恢没有被宰,就放下了心。 随即安排岳恢和毕虎继续等在客栈,他夫妇二人带了粽子西施母女前往渡口码头,等待往返普陀山的渡船。 至于慕容姐妹,陈玄风始终对其不理不睬,爱跟着就跟着。 慕容姐妹当然是紧紧跟着,唯恐陈玄风夫妇甩开她们,一行六人来到码头,梅超风终于忍不住提出了异议:“你要带她们上岛吗?” 陈玄风夫妇这次跟着辛弃疾南下杭州,帮辛弃疾解套、顺便勒索南宋朝廷,并不是目的全部。 还有一个目的,是顺便返回桃花岛。 在终南山的时候,恩师黄药师可是给自己两口子帮忙来着,这个恩能不报么? 正好,小师妹黄蓉也该一周岁多了,不得给师妹庆个生吗? 再有,师娘的身体咋样了,不得当面探望一下吗? 当然,除了上述礼尚往来之外,他两口子还有更重要的目的,不能摆在台面上,后文自有分说。 这些事情,原本都是两口子商量好的,梅超风也是心甘情愿的,可是你半道上收了一对母女、带到桃花岛去干什么? 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要知道,除了黄药师收的徒弟之外,任何登临桃花岛的不速之客都会被黄药师视为敌人,要么刺成哑仆,要么杀了丢尽大海喂鱼。 你这偷盗九阴真经的事情还不知道师父怎么处置呢,还要带一对外人上岛,真当师父脾气好吗? 到了这时候,陈玄风终于有空给梅超风解释了,指着粽子西施母女说道:“超风不要胡说,这是大师兄的妻子和女儿。还不见过嫂子?” 这番话一说出来,不仅梅超风很吃惊,就连粽子西施也惊得不要不要的。 梅超风惊的是,师兄曲灵风一向以单身狗自居,啥时候娶媳妇了?居然还有一个这么大的女儿? 粽子西施惊的是,她原以为陈玄风救她脱离魔爪,又命毕虎岳恢把她送到这海边上来,是为了纳她为妾,谁知道他竟然是孩子她爹的师弟? 梅超风兀自不肯相信,问道:“嫂子你家男人可是唤作曲灵风?” 她这一问,正好解了粽子西施的疑惑,泪流满面连连点头,然后哽咽着问:“小丫她爹在哪里?两位恩人可否相告?” 说到这里就不能不说曲灵风这个渣男了,四年前利用出差的机会跑到杭州牛家村,睡了人家村姑好几天,只留了一个姓名就跑了,然后再也没去看过人家一次。 只害的人家姑娘未婚先孕,大了肚子还找不到接盘侠,牛家村的青壮都被完颜洪烈和段天德领兵杀了。 不过也多亏了完颜洪烈和段天德杀光了村中男丁,不然这未婚产女的姑娘就得被街坊邻居浸了猪笼。 也许只有在原时空里,曲灵风被黄药师打断了腿赶出桃花岛,才会回到牛家村寻找妻子伺候他养伤。 换成这一世,若不是陈玄风把人从杭州救了出来,傻姑她妈肯定是落在王崇乐的手上活不成了,至于没了娘的傻姑还能活多久,也是难说,毕竟像她这样不太伶俐的女孩,就是卖去青楼都没人要。 第二〇九章 再上普陀 其实,陈玄风带着大嫂母女来桃花岛,并不是为了大师兄一家团圆,私下里也是没安什么好心。 哦,你曲灵风在外面女人也睡了,孩子也生了,回到桃花岛继续冒充初哥也就罢了,可你还特么总偷看梅超风,这样真的好吗? 原本陈玄风对曲灵风的看法也是不好的,只不过经过襄阳练兵那段时光,得益于曲灵风传授奇门遁甲,再翻脸就显得自己小气了。 然而正所谓人心莫测,为了彻底打消曲灵风心里有可能残存的非分之想,必须把他老婆孩子弄过来。 如此不仅可以让所有人看清曲灵风的真面目,更可以给他套上一身枷锁。脑子里再想些杂七杂八,眼睛再东瞅西看可就不行了,粽子大嫂肯定不乐意。 众人在码头上没等多久,就有一艘渡船到来,等船上前一批香客陆续下来,陈玄风一行人就上了船。 陈玄风没有阻挠慕容姐妹跟他们一起上船,因为他忽然有了一个恶作剧的想法,等进入桃花岛以后,把这对姐妹困在岛上的奇门大阵里,到时候看她们怎么哭。 当然,要去桃花岛,首先他们还需跟着渡船去普陀山。 船到普陀,陈玄风一行人与同船的香客一起上山,前往普济禅寺求助。 走在一众善男信女之中,陈玄风这一行五大一小最是受人瞩目,没办法,实在是四个女子容貌太美了。 梅超风的容貌原本就很美丽,且英姿飒爽,尤其最近被陈玄风破去了横练功夫,更显得柔媚动人。 慕容姐妹的容貌却比梅超风更胜一筹。 不服不行啊,毕竟这对美女的血脉里遗传了李秋水、王语嫣的因子,那可是天龙世界第一美女的基因,是段誉一见立马跪舔的存在。 要不是二女谎称练得都是童子功,一旦破身武功尽废,在皇宫里早就被赵扩临幸了,真当大宋皇帝近视眼啊? 粽子西施是四女里面颜值最低的,但只凭她能在杭州城里得了这样一个绰号,就能说明她的姿色也是上佳的。 这样的四个女人跟在陈玄风一人身边,怎能不令路人啧啧称奇? 陈玄风轻车熟路,一进寺院便直奔大通圆殿,四女以及曲小丫也紧随其后来到殿内。 陈玄风也不找别人,直接就找方丈明慧禅师,先是拿出百两黄金谢过上次帮忙送信的恩德,然后要求普济禅寺出船送他六人返回桃花岛。 明慧禅师虽然也曾听闻当初陈梅二人反叛桃花岛的事情,但是考虑到这是黄药师的家事,就装作不知情,叫来执事僧远坤给予安排。 远坤和尚来到大通圆殿,一看竟是陈玄风梅超风二人,顿时吓了一跳,当初他和沈青铜可是设计坑害过陈梅二人的,如今看见二人安然无恙,岂不做贼心虚? 只不过当他发现陈梅二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兴师问罪的意思,又仔细一想,觉得陈玄风不可能知道自己曾经谋害他们夫妇时,心情又安定下来。 不仅心情安定了,胆子也大了起来,因为他看见了两个国色天香的尤物。 色胆包天之下,心思也就活泛起来,对明慧禅师说道:“大船去明州采买未归,只有小船,一船载不了这么多人。” 第二一〇章 分批乘船 最近半年以来,远坤和尚一直过得比较苦闷。导致他苦闷的原因则是来自于半年前沈青铜托人带来的一封信。 沈青铜在信里说他目前在金国的都城燕京过得很是滋润,希望远坤和尚也能前往燕京与他一同享受奢华的人生。 当然,沈青铜也不是平白无故地邀请远坤和尚,而是要求远坤和尚绑架几个江南美女过去,作为准入条件。 或许是考虑到远坤会产生怀疑——既然你沈青铜在燕京过得那么好,怎么可能缺了女人? 关于这个问题,沈青铜给出的说法是女真族女人不与汉人通婚,并且没有官职的汉人无权进入青楼消费,所以他在燕京城中一女难求。 远坤和尚对此深信不疑,同时也打算按照沈青铜的要求行事,使用沈青铜留给他的蒙汗药搞几个美女。 可以说,在最近这大半年以来,只要他蒙住两个美女,他也早就走了,可问题是这件事办起来太难了。 经常来到普济禅寺进香的美女美妇倒是不少,可是谁家的大小姐新媳妇也不会孤身来这普陀山啊! 尤其是去年四月沈家门镇的何家五夫人离奇失踪以后,各个高门大户都对自家的女眷加强了保护,远坤和尚就更难下手了。 正可谓,空有蒙汗神药,苦无下手时机。 这苦闷一直持续到今天,直到他看见了倾国倾城的慕容姐妹。 远坤和尚看到慕容姐妹的第一眼,之前的设想全变了,这样的美女,只要能绑了一个,去献给金国皇帝,还不得换来泼天的富贵? 退一步说,就算绑不了这容貌相同的姐妹花,绑了梅超风,或者绑了那个小丫头的娘,也能卖给金国的大官了! 正好寺里的大船不在家,这不是天赐良机吗?活该佛爷我发这笔横财! 就看陈玄风他们六人怎样乘船了。 此时普济禅寺只有一条小帆船在山下待命,而小帆船除了船夫以外最多只能乘坐三人,这也就意味着不论陈玄风六人怎样分乘,都至少会有两个女人与陈玄风分开。 陈玄风等五人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慕容姐妹是不肯分开的。粽子西施也不愿意跟女儿分开,陈玄风和梅超风倒是没所谓。 经过一番讨论,陈玄风拿出了一个方案,他和梅超风与粽子西施母女同乘第一趟,让慕容姐妹留在普济禅寺等候下一趟。 然而这个方案却遭到了慕容姐妹的反对,她们认为这样陈玄风夫妇就把她们姐妹甩开了,而且陈梅夫妇与粽子西施母女同船已经超载了。 陈玄风说第一趟不用船夫操船,因为他和梅超风都会驾驶这种小帆船,而且他夫妇必定会回来一个给普济禅寺送船,否则岂不是耽误普济禅寺用船了? 饶是陈玄风说得在理,怎奈慕容姐妹就是不答应,要求陈梅二人必须分开,陈玄风很是无奈,就只好答应她们的无理要求,留了梅超风跟她姐妹在一起。 这样一来,也就无所谓用不用船夫了,陈玄风略一思索,决定还是让普济禅寺的船夫跑一趟。 看着陈玄风和粽子西施母女乘船远去,梅超风仍然觉得陈玄风对粽子西施的态度与众不同,好像特别上心。 于是就对慕容姐妹说道:“看见没有,他是真的喜欢生过孩子的女人,在他心里嫂子都比我重要,你们俩还是别惦记了。” 第二一一章 美梦成空 普陀山距离桃花岛虽不甚远,可也要看乘坐的是何种船只。 在这个风帆航海的时代,大船的风帆也大,速度自然要比小船快的多。 所以陈玄风和粽子西施母女这一趟往返至少也需要两个时辰以上。 如此漫长的时间,梅超风和慕容姐妹自然不能站在山下岸边等着,等船回来的时候,天都黑透了。 于是在远坤的邀请下,三女就回到普济禅寺的禅房里用茶。作为普陀禅寺的大金主,寺中还会免费提供一顿素斋。 慕容姐妹很是珍惜这宝贵的两个时辰。 只因从杭州到舟山,陈玄风两口子基本不跟她姐妹聊天,吃饭不同桌,住宿不同室,此时既然梅超风主动和她们搭讪,自是求之不得,正好可以了解一下陈玄风的事情。 远坤和尚也很珍惜这大好的机会,忙前忙后,又是烹茶又是端饭的,趁机把蒙汗药下在其中。 梅超风和慕容姐妹都是恪守妇道的,更是警惕男女大防,在禅房中坐好后都不说话,只等远坤忙完了,就把人赶了出去。 远坤和尚当然不会与之计较,他知道梅超风身具武功,当下说了声女施主慢用,随即躬身退出,又把禅房的门关好,显得很是本分。 只是出得禅房之后,脸上现出得意笑容,估计这三女不到半个时辰就会昏迷不醒,到时把她们三人装进麻袋,扛到山下,从此步入那万丈红尘,再不受这清规约束。 他一边遐思,一边下山,要去山下渡口定一艘海船,沈青铜的信上说了,让他在普陀山雇佣一艘海船,直接从海上驶往直沽,那是距离燕京最近的海港。 对于依靠摆渡为生的船家来说,普济禅寺的执事僧还是很有面的,远坤和尚都不用交定金,就谈妥了一艘渡船。 从渡口返回,再回到普济禅寺,时间就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远坤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忙进入禅房,先在窗纸上的破洞偷窥,只见那对孪生姐妹已然伏案昏睡,奇怪的是梅超风似乎神智尚在。 凝神再看,只见梅超风虽然维持坐姿,但是眼皮也在打架,好像困倦到了极点,却又不想入睡的样子。 这娘们是吃喝的少呢?还是抗药能力强? 远坤直起腰来,抬头看了看天色,嗯,天还亮着,自己扛了麻袋下山容易遇见同门,若是遇见那几个喜欢刨根问底的,可就走不脱了。 再等等,等天色暗下来再说。 于是便不在禅房门外逗留,回到自己的卧房收拾了银两衣物。 天色擦黑后,算起来距离陈玄风离开已经超过一个时辰了,远坤这才背了包袱,提着麻袋来到禅房。 这一回,梅超风也“挺尸”了,她没有伏在桌面,而是摔在了地上。 远坤没动梅超风,毕竟梅超风的身材较高,不如慕容姐妹好摆弄。 远坤把慕容雪装进麻袋,扎好袋口,扛在肩头就从后门下山,来到约好的渡船上面,轻拿轻放下麻袋,刚想喘口气时,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这不是远坤师父吗?麻袋里装的是什么啊?” 远坤和尚抬头一看,顿时如同见了鬼一样,吓得一屁股坐在甲板上。 这说话之人是谁?不是别人,正是陈玄风。 第二一二章 黄药师的摩托艇 远坤和尚无论如何也想不通,陈玄风为何回来的这么快。 难道他根本没去桃花岛,只在海上兜了一圈? 惊惧之余,他甚至没顾上去看陈玄风所乘的那艘船。 没错,陈玄风又偷了黄药师一样东西——黄药师的专属快艇。 原时空里,郭靖和洪七公乘坐危船离开桃花岛,黄蓉得知以后出来挽救,黄药师又出来找女儿,当时驾驶的就是这艘快艇。 即使不用风帆,也能在海面上跑得飞快,是何原理?不是说螺旋桨驱动的船要到1750年才有吗?现在却是1206年。 答案也很简单。黄药师这艘快艇利用了水车原理,在快艇的两侧舷帮安装了四架精巧的水车。 水车在海里本来就可以得到海浪的推力,何况黄药师还在动力系统中加装了绞盘(木制齿轮)等变速传动装置,最终实现了输出内力提高船速的构想。 其实这原理也不如何复杂,所是把这艘快艇的动力系统简化一下,就跟后世现代公园里的脚踏游船差不多。 黄药师的家学就包括各种土木工程、机关、消息、陷阱的设计和制作,制造这样一套驱动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黄药师这艘快艇的速度可谓当世第一,具体多少节就不在这里换算了,只说除了骑鲨鱼的老顽童之外没有任何船只可以比肩,即便是大型帆船也不行。 书到此处,或许有人会感到奇怪,既然这船这么快,陈玄风和梅超风两口子当初偷了九阴真经离开桃花岛时为何不偷这艘船? 无他,当时陈梅夫妇都不会内功,偷了这船无法增速,还不如正常的大帆船跑得快。 那么今天陈玄风为何再次冒着触怒黄药师的风险偷用快艇?难道他知道远坤和尚想要劫持美女? 当然不是。陈玄风的确担心普陀山这边,却不是担心远坤和尚,他担心的是梅超风。 陈玄风既不想让慕容姐妹了解自家过多,也不想梅超风跟慕容氏发生矛盾,总之就是夜长了梦多,早点回来把控全局为妙。 所以他才偷了师父的快艇风风火火地赶回来,正好也试一试自己的内力到了什么程度了,却不料看见了背麻袋的远坤和尚。 这一瞬间,陈玄风立即就想起了当初掳掠何五夫人的沈青铜,再看远坤和尚一脸的做贼心虚,也就懒得多问,纵身跳上渡船,掣出玄铁剑,在麻袋口轻轻一点,整个麻袋裂成两片,露出了昏迷不醒的慕容雪。 这就叫证据确凿了,陈玄风把慕容雪扛在肩上,一手抓了远坤的琵琶骨,就像拎小鸡一样把人拎在手里,大步上山。 远坤和尚肯定是不能饶的,但是要跟明慧禅师说一声,别到时候落下个倒行逆施、恩将仇报的骂名。 来到寺中,先到禅房看了看梅超风和慕容凝的状态,又到大通圆殿,当着明慧禅师的面,审问远坤,远坤在铁证面前无可抵赖,只有供认不讳。 看完沈青铜给远坤写的信,陈玄风也有点烦了。自己原本没拿这个小地痞当回事,懒得追踪杀人,可是这家伙怎么隔三差五的就出来恶心人呢? 当即下定决心,等自己这次去燕京的时候,一定把这个癞蛤蟆宰了。 第二一三章 开光 当着明慧禅师的面,陈玄风用一记摧心掌了结掉远坤和尚的性命,仍然余怒未消,一脸埋怨地瞪着明慧。 如此天下名刹,佛门圣地,竟然藏污纳垢,容留淫贼为徒,为祸世间至斯,你明慧方丈不得给个说法么? 这些话都不用陈玄风说出来,明慧禅师已是无地自容,一边狂宣佛号,口称罪过,一边给陈玄风道歉,还表示一定给予赔偿。只求陈玄风不要把这事传扬出去。 陈玄风闻言就皱起了眉头,他是想接受赔偿的,可是你一个和尚庙能有什么赔偿? 赔我三个美女?不要说天香国色的,就是歪瓜裂枣的你都赔不出来啊,你这和尚庙里又不产这个。 赔钱?老子真不缺钱,从兴州到大散关再到关外四州以及陈仓和长安,这些城池里的钱粮都在老子手上! 如果一定说缺钱,那么缺的也是未来几十年里维持几座城市的财政资金,可是这样的数额你普济禅寺同样赔不起。 陈玄风实在想不出明慧方丈能赔什么,不懂就问,结果明慧禅师表示他今后可以免费给桃花岛门人做法事,免费制作法器,免费开光云云。 听到开光,陈玄风忽然想起他在大散关获得的战利品,里面有一件翡翠玉佛项链,这次让梅超风随身带来打算送给师娘的。 当即打来一些冷水泼在梅超风脸上,又点了几处醒脑提神的穴道,将她唤醒,让她拿出翡翠项链来看。 梅超风从昏迷中醒转,问明原因后自然又是一阵咬牙切齿。明慧禅师只能一边道歉,一边接过项链啧啧称奇。 通常,用于贴身悬挂的玉器称为挂件,男戴观音女戴佛,垂在胸口就只一片。然而这串项链却是由七七四十九片佛像串成,且每片佛像各不相同,当中最大的一片雕的是如来佛祖。 明慧禅师说这串项链乃是佛门瑰宝,最早持有者是北魏宣武帝的灵皇后,只不知如何求来。 按道理,此等神圣之物必然早有得道高僧为其开光,明慧禅师表示自己佛法未精,只能追诵一部经文,恳请如来佛祖赐福于圣物之上,算是锦上添花。 陈梅二人都不信佛,更不懂佛,只由得明慧又是烧香又是敲木鱼的念念有词,直到卯时一刻,才算仪式结束,前往桃花岛的小帆船都回来一会儿了。 离开普陀山的时候,梅超风带着仍然昏迷的慕容姐妹乘坐小帆船,陈玄风则仍然驾驶黄药师的摩托艇。 两船并行于海上,夫妻俩闲聊,梅超风不懂就问:“你让明慧禅师开光有什么用?” 陈玄风笑道:“别的不说,只说这项链是否贵重,你我说了都不算,明慧禅师说了才算!” 礼物一定要贵重,才能收获师娘的认可,才能劝说师父减轻处罚。梅超风懂了,又指着昏迷的慕容姐妹问:“你怎么不弄醒她们?” 陈玄风无奈道:“这俩姑奶奶醒了不听话呀!” 梅超风更加不解:“那你直接把她们留在普陀山不就行了?何必带去桃花岛?” 陈玄风道:“留在普陀山,万一再有不轨之徒坏了她们贞洁,回头她们家还会把账记在我头上。再者,我虽然不想沾染她们,却也不想便宜了别的男人!” 梅超风:“你这……也太……” 第二一四章 黄药师也是妻管严 陈玄风这不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他这是吃着碗里的,锅里的呢,也不让别人吃。 梅超风原以为陈玄风只喜欢生过孩子的女人,可是现在看来,只怕未必尽然。 明慧禅师开过光的玉佛项链果然好使,不仅黄夫人冯蘅爱不释手,把一岁半的黄蓉扔在一旁,就连黑着一张脸的黄药师、也是情不自禁地两眼放光。 这公婆俩都是识货的,尤其知道这串项链的来历出处。 如此一来,黄药师也不好意思继续横眉冷对了,在妻子的眼色示意之下,免了陈梅二人的跪拜,“行了,你俩站起来吧!” 陈玄风这次返回桃花岛,可谓是下了血本。 桃花岛不缺金银,陈玄风也就懒得挟带黄白之物,除了给师娘准备的这串项链,还带了手抄本的全册九阴真经。 偷了下部,却连同上部一起归还,这算不算是抛砖引玉?这算不算是连本带利? 似乎是看出了陈玄风的有恃无恐,黄药师随即就来了一句:“别以为以前的事情就这么算了,我只是让你们起来说话!” 梅超风听了就不免肝颤,刚站直的腿又有些发软,冯蘅见状就白了黄药师一眼,“过不去了是吧?总共就教出来这两个懂事的徒弟,非得往外赶?” 黄药师闻言就很委屈,心说去年恨得咬牙切齿的不是你?一串项链就把你打发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于是看向陈玄风说道:“说说吧,你俩犯下的过错怎么了结?” 陈玄风赔笑道:“师父,您让大师兄废了我们的武功,这不,我已经把超风的武功废了,您也看得出来。” 黄药师当然看得出梅超风的横练功夫已经破了,眼睛一竖道:“还有你呢?” 陈玄风讪笑道:“这不,徒儿惹下的仇家有点多,裘千仞洪七什么的早晚还得找来寻仇,徒儿就想啊,被他们打伤打死事小,堕了师父的名头事大,故而暂且留用一段时日。” 黄药师冷冷哼了一声,“这么说,你还是为了师门着想,为师还得表扬你咯?” “不敢不敢,徒儿只求弘扬桃花岛的武功于天下,再者说,他日小师妹长大成人,行走江湖的时候,也需要我等师兄师姐照拂不是?” “嗯,这还差不多。” 黄药师听陈玄风说起黄蓉,神色立马柔和下来,从床上把女儿抱了起来,又道:“出去这两年,一张嘴倒是练得伶俐了许多,记住今天你说过的话,他朝若是蓉儿受了欺负,我拿你二人是问!” 陈梅二人连忙躬身,陈玄风保证道:“只要我夫妻俩一口气在,绝不让小师妹伤损一根汗毛!” 这话说的很是霸气,不过陈玄风也的确有实力下这个保证,黄药师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总的说来,他对这两个徒弟还是满意的。 陈梅二徒出走江湖这两年,着实创下了赫赫威名,说起来比他这个当师父的还要炫赫几分。当师父的怎能不喜欢? 当下问道:“说吧,你们俩这次回来,想从为师这里讨要什么好处?” 第二一五章 电脑冯蘅 别看陈玄风说得煞有介事,黄药师才不信陈梅二人回来只是为了认错和看望自己夫妻,必然有所图谋,就直接问了出来。 黄药师如此门清,陈玄风便也不再藏着掖着,说道:“徒儿想跟师娘学一学数术,还想请师父传授奇门遁甲,给徒儿讲一讲桃花岛机关总图……” 没错。陈玄风的确已经从曲灵风那里学了一些奇门遁甲,可是所学尚浅,不够保险啊! 就好比原时空里瑛姑和程英布置的奇门阵法那样,总是留有破绽,就连杨过、李莫愁这样的人物都没能挡住多久,如今陈玄风所学虽然强些,但终究不够安全。 陈玄风计划里的下一站是燕京,金国的都城,不论在防御还是在剿杀方面,都比杭州强很多。 陈玄风觉得,既然自己这次为了不使辛弃疾为难来了江南,那就顺便来找师父进修一下。 也不奢望能够精通,只要能够达到未来黄蓉一半的水准,即使再有陆乘风之流帮助敌人破阵也不怕了。 毕竟在原时空里黄药师为了装逼,曾经把桃花岛的机关总图借给欧阳克学习,那意思是就算给了你机关总图,你也只能学个皮毛。 可是既然你能借给欧阳克这种目的不纯的外人,那么借给自己徒弟总可以吧? 果不其然,黄药师闻言刚一犹豫,师娘冯蘅就一扯丈夫臂膀,说道:“这事允了!从明天开始,上午你俩跟我学算术,下午跟你们师父学阵法。” 冯蘅本是函谷八友之一冯阿三的后人,其算术以及奇门遁甲、土木工程、机关陷阱、精密机械之学,均是逍遥派绝学秘术。 这学问从逍遥子,无崖子,苏星河,冯阿三一脉传承下来,到得冯蘅这一辈,因为没有男丁,这才传给了黄家。 前文说过,这奇门遁甲的基础就是算术,而论及算术的造诣,即便是聪慧如黄药师父女,也远远比不上冯蘅。 这就好比人脑和电脑相比,为什么人脑的计算能力不如电脑?只因电脑拥有存驻器,可以实现闪存,即将中间步骤的运算数值存驻起来,在计算后续步骤时提取。 由于人类的大脑没有闪存功能,所以普通人很难将步骤复杂的算式心算到底,没算几步就忘了中间数值,怎么算? 但是冯蘅却不一样,她有过目不忘之能,这过目不忘的能力可不仅仅在死记硬背方面适用,更可以用于数学运算上面。 说白了,在计算能力方面,冯蘅就是电脑一样的存在。穿越后都陈玄风自然懂得这个道理,不着痕迹地彩虹屁一拍,冯蘅怎么不乐? 当真是不亦乐乎! 夫人都同意了,黄药师自然不能跟夫人别扭着,随即表示同意。好一个妇唱夫随。 黄夫人大悦,亲自下厨整治宵夜,师门五人喝了一场团圆酒。 酒过三巡,梅超风抱过尚未断奶的黄蓉亲个没够,黄药师则问起陈玄风在外争斗的始末,每说完一场战斗,师徒便痛饮一杯。 及至酒欢人散,冯蘅母女自去歇息,黄药师才问出了最后一件事:“你俩带来三个女子一个女娃所为何故?” 第二一六章 忙碌的一天到晚 既然黄药师问起,陈玄风就把慕容姐妹和粽子西施母女的事情说了,并无半句虚言。 因为冯蘅的家学渊源,黄药师也是知道北乔峰、南慕容的典故的,就问陈玄风打算怎样处置这对姐妹。 陈玄风认为对待慕容世家应该敬而远之,不能惹火上身,姑且在桃花岛上给她们找个住所,待到自己夫妇离开时带回陆地。 黄药师点头认可,说之前曾经命哑仆给周伯通建了一座木屋,但是周伯通不肯去住,就让慕容姐妹暂住木屋即可。 关于粽子西施母女,陈玄风带她们来岛是为了给曲灵风上眼药,这就相当于领着秦香莲找到陈世美。 理所当然的,黄药师对曲灵风这种始乱终弃的行为很是不满,当即命令哑仆把粽子西施母女领了过来,又找了曲灵风过来一顿训斥。 曲灵风本来就很不爽,因为师父师娘请陈梅二人吃宵夜却没叫他,正辗转反侧难以成眠呢,又被师父叫起来骂了一顿,委屈的不行,却又不敢还嘴。 没办法啊,谁让粽子西施一看见他,就让曲小丫抱他大腿喊爹爹呢?这都没法抵赖。 翌日,陈玄风夫妇就开始跟着师娘师父学习算术和奇门遁甲。 陈玄风夫妇的日程安排非常紧密,白天上课,傍晚又带着慕容姐妹去钓鱼。 嗯,为了不使慕容姐妹无聊烦躁,陈玄风夫妻把她们带到海边矶钓,桃花岛不缺钓具,岛上膳食也从来都不缺海鲜。 慕容姐妹被人下了蒙汗药却被陈玄风拯救,本就心存感激,又能学习海钓这种生平仅见的好玩项目,自是乐不可支。 教会了慕容姐妹上饵甩钩之后,陈玄风夫妇便不再陪同,入夜时分,拿着兵器双双下海。 独孤重剑可还差着海底修炼一道步骤呢,如今既然回到桃花岛,正好练一练试试。 虽然不能像原时空里杨过那样一练十六年,但是提前感知一下与巅峰境界的差距还是有必要的。 正所谓,不练不知道,一练有神效。岛屿附近的海底本就多有激流,再加上一些暗礁错落其中,导致海流冲力变幻莫测,冲击身体的强度和难度绝非万山洪水可比。 两口子只练了一个时辰便已疲惫不堪,便也不逞能,直接上岸,返回原来的住处更换干爽衣物。 深夜,两口子吃过晚饭仍然不能休息,还要去找老顽童洽谈协商。 如同原时空一样,周伯通索要九阴真经未果,又打不过黄药师,索性就在岛中找了个山洞住了。 他唯恐被黄药师生擒,所以即便黄药师给他修建了木屋也不去住,就在这山洞口守着,不用担心背后两侧受袭,只集中力量防御正面,便能够防住黄药师的攻击。 或许这里会有人奇怪,陈玄风夫妇已经基本练成了九阴真经,陈玄风又把刘瑛收了,还找周伯通干什么? 难道还想学习左右互搏和空明拳? 当然不是。 左右互搏之术并非只有师从老顽童才能修炼,只需能够左手画方,右手画圆,实现一心多用,即可熟能生巧。 陈玄风目前还没有学习左右互搏的刚需,也不觉得空明拳有什么大用。 他找周伯通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想搞清楚南帝一灯的武功是怎么回事。 第二一七章 修真门派 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至今,陈玄风基本算是小心谨慎、趋吉避凶,该苟的时候就苟,该冲的时候就冲。 因为早就了解这个世界上的人和事件的发展走向,所以基本也没有怕过什么——有比他厉害的,提前躲了就是,练好了功夫再去找场子,还有什么可怕? 然而凡事皆有例外,点苍山上那一战的结果,总让他心有不安。 天龙寺僧点中自己和刘瑛身体的那两记指力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不弄清楚这个问题,岂不是早晚还要在天龙寺手底下吃亏? 那可是间隔至少五丈,隔着天龙寺的围墙发动的偷袭! 这事不弄明白,觉都睡不踏实。 最近半年多来,陈玄风曾经无数次回想当时的情景,觉得要做到如此偷袭,似乎只有兼修逍遥派武功白虹掌力、和大理段氏一阳指两门武功才行! 只不过,这逍遥派的白虹掌力固然是可以实现曲线攻击的武功,为昔日西夏皇太妃李秋水所擅长,可是怎么会传到天龙寺去? 不论怎么想,这事都不可能。那么这个事件的真相就只剩下了一个,那就是一灯从王重阳那里学会的先天功。 关于先天功,原时空里的情节对此记述甚少。 或许是因为懂得这门功夫的只有王重阳和段智兴两人,而王重阳又死的过早,所以未加描述。 可是一灯为何也始终不曾施展先天功呢?哪怕在面对金轮法王的时候,也只用一阳指与之相抗。 是觉得当时己众彼寡,不屑使用?还是根本就没能练成? 个中究竟,陈玄风无从得知,但是他猜想天龙寺的隔墙偷袭一定与一灯和尚的先天功有关。 这个猜想时时萦绕脑海,正好这次返回桃花岛,何不趁机问问周伯通? 说来也巧,周伯通还真的知道先天功。 只不过周伯通当然不会把先天功的秘奥告诉陈梅二人,尽管他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这两个曾经与他把酒言欢做游戏的小朋友。 “你问这个做什么?看样子你也不是童男子了,这功夫你练不了!” 周伯通自然不知道陈玄风两口子曾经剽窃他的九阴真经上部,仍然把对方当做朋友看待。 关于当初在望海客栈里是谁在酒里下了蒙汗药,肯定不是他俩,因为他俩也喝了。 要说后来苏醒发现陈梅二人已经离去,周伯通也没怪他们,人家喝的少所以醒的快,怕摊上事所以走了,这很正常啊。 至于此时陈梅二人也出现在桃花岛,会不会与黄老邪有关系?周伯通才懒得去想,就如同原时空里桃花岛上突然来了个郭靖,他不也是没有刨根问底吗? 来了就是玩伴!有玩伴就比没有强。 为了不得罪陈梅这两个玩伴,周伯通还特意给出了解释:“先天功太难练,不仅需要童男身,还需要有灵根,所以别说是你,就算是我,也是没法练习。” 他却不知道陈玄风根本不是为了修炼先天功来的,陈玄风是想了解先天功练成以后有什么效果,以及这门功法的优缺点,以便日后针对一灯。 所以陈玄风仍然执着于这个话题:“练武功怎么还扯到灵根了?难道先天功是修真功法?” 老顽童一听这话反倒来了兴趣,说道:“你小子还真聪明,先天功当然是修真功法了,因为我全真派本来就是正宗的道家修真门派!” 第二一八章 全灵根 周伯通这人还是很厚道的,厚道到什么程度呢,在原时空,在跟灵智上人、沙通天等敌人赌赛静坐的时候,明明对方已经耍赖自点穴道了,他却仍然静坐不动,可见其人品之实诚。 所以陈玄风从不担心周伯通会说谎骗人。如果一定要说周伯通骗过谁,或许只有一次,那就是在原时空,他骗郭靖练了九阴真经。 即便如此,那也是善意的骗,所以老顽童说起先天功根本不能练,陈玄风也是相信的。如若不然,原时空里周伯通一定会把先天功传给郭靖。 然而不论陈玄风怎样信任周伯通,当周伯通说起全真派本来就是修真门派的时候,他都无法置信。 要知道陈玄风可是后世穿越过来的,除了武侠,什么仙侠玄幻没看过? 全真派怎么可能是修真门派呢?要么是后世的网文作者描写的修真景况都是杜撰,要么就是周伯通在说谎。 所以他觉得需要求证一下,“老顽童,你在吹牛吧?全真派有谁修成正果了?又有谁练成了修真法术?” 周伯通是孩子脾性,最是受不得激,陈玄风说他吹牛,立马就不愿意了,“我师兄就练成了!而且南……我师兄曾说南帝段皇爷极有天赋,假以时日多半也能练成。” 陈玄风摇头道:“你这不算,王真人已经仙逝,死无对证,那段皇爷也已落发为僧,等闲不与外人相见,同样无法求证。” 周伯通更急,“那就没办法了,怪只怪当初我师兄心气太高,非要选择先天功这门先难后易的修真功法,这先天功需要的五行全灵根之人本就凤毛麟角,偏偏那测试灵根的玄天宝鉴又被九天玄女收回了……” 这段话信息量极大,已经涉及到《水浒》里的神话故事,陈玄风很是理了理头绪,才反问道:“除了玄天宝鉴,就没有测试灵根的方法了?段皇爷是怎样测试的?” 周伯通道:“有倒是有,就是太难了些,我全真派有一路掌法,第一招叫做三花聚顶,第二招叫做五气朝元,练成这路掌法就能试出灵根,可是要练成这路掌法,至少也需提前贯通任督二脉,实在是太难了。” 打通任督二脉有多难?在武侠世界里,打通任督二脉就是跨入绝顶高手行列的门槛! 因为有蛇胆的助力,陈玄风的任督二脉已经通了,梅超风的也通了,刀月梅则是在寒玉床的辅助下也打通了。 而同样身为陈玄风的妾侍,刘瑛和李巧儿两人的任督二脉却还没能打通。 再看这个时间段的全真派,除了已故的王重阳和眼前的周伯通,全真派上下连同现任全真掌教马钰在内的所有弟子,一个打通任督二脉的都没有!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王重阳是全真派的开派祖师呢。 自从开派至今,总共也不过三十多年,派中又没有那种千年一遇、百年一遇的练武奇才,没能打通任督二脉实属正常。 所以全真派就尴尬了,唯一打通了任督二脉且活在当下的周伯通不是全灵根,而且也不是童男身,眼看这先天功就要断了传承。 别指望一灯大师会把先天功传下去,当初他和王重阳互换武功的时候有言在先,那就是王重阳不得将一阳指转授他人,段智兴也不得将先天功外传。 听到这里,陈玄风忽然灵机一动,说道:“周兄,你看看我有几条灵根?” 不等周伯通惊奇,陈玄风就使了一招三花聚顶,一招五气朝元。 周伯通看着陈玄风精熟大气的全真掌法,眼睛越睁越大,如同见了鬼一般地跳出洞外,一脸痛惜地说道:“太可惜了啊!你竟然是全灵根!” 第二一九章 再骗老顽童 先天功在选人方面太过苛刻,只有身具全灵根的童男才能修炼。 先天功的修炼难度也太高,任督二脉不通者,永远无法开启识海,无法觉醒神识,更不可能突破练气境成功筑基。 这也就意味着,即便有全灵根童男将先天功练到了练气九层,也无法施展任何修真法术,而只能以武功御敌。 饶是如此,周伯通也不禁为陈玄风而惋惜,因为陈玄风原本极有可能会成为当世第二个练成先天功的人,但是现在却因为他已经不再是童子之身,一切终成泡影了。 周伯通越想越可惜,不禁埋怨道:“去年见你的时候你还是童男呢,怎么今年就……你这孩子,未免太过猴急了些!” 陈玄风一搂身边梅超风道:“去年见你时,我就有老婆了,再者说那时候你怎么不教我先天功?” 老顽童挠着和头发搅在一起的胡子说道:“去年的时候你根本没有打通任督二脉,我如何能够联想到先天功?” 老顽童说得没有半点毛病,陈玄风也只能叹了口气道:“这样,你把先天功的修炼方法告诉我,我看看能不能改进一下。” 陈玄风是真的没想过要在这个世界里修仙,练成足以自保的武功就行了,没准哪天自己就离开这个世界了,还修什么鸟仙? 而他之所以仍然想要知道先天功的修炼方法,真的是为了寻找一下该功法的弱点,以做到针对一灯大师的时候知己知彼。 自己一家杀了天龙寺一个高僧,这仇还能化解么?想都别想。 可是这实话却是不能跟周伯通说,万一这老小孩心中愧对一灯,就绝对不会站在自己这边了。所以只能谎称改进。 周伯通听了就有点半信半疑,在他看来,陈玄风的本领很是厉害,尤其去年在望海客栈里露的那两手符箓功夫,更是匪夷所思。 考虑到符箓也是修真的一项技能,这陈玄风说不定真的有能耐改进先天功,那可是实现了师兄一辈子的执念。 别人不知道,周伯通却很清楚,王重阳生前对当初选择先天功是很后悔的。 王重阳每每于深夜无人之际唉声叹气,自言自语说当初若是选择一门易学难精的功法,只需十年,全真教即使不能像龙虎山那样名满天下,至少也能装个神弄个鬼什么的。 而今师兄虽已仙去,可是这份执念却仍然留存世间,若是陈玄风真能改良先天功,再转授于全真弟子,师兄当可含笑九泉。 更何况,陈玄风既然会使三花聚顶五气朝元掌法,应该跟马钰、丘处机他们有些渊源。至于什么渊源,他也懒得过问。 想到此处,就想答应陈玄风,只是话到嘴边,却忽然觉得不对劲,问道:“你又修炼不了先天功,为何还要费尽心思改良它呢?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周伯通固然憨厚,可是他并不是傻子,他不相信世上会有毫不利己的人,所以觉得此事必然有诈。 陈玄风当然料得到周伯通有此一问,当即哈哈笑道:“我是练不了,可是我有儿子啊!既然我是全灵根,那么我儿子应该也是全灵根,我改进一下先天功再教给我儿子,不香吗?” 老顽童觉得陈玄风这话好有道理,当即点头道:“行吧,那我就把先天功的练法告诉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如果你真的改良了这门功夫,须得传给我那些师侄!” 周伯通的师侄就是全真七子了。陈玄风心说你想屁吃呢?嘴上却是答应的爽快:“这个没问题!” 第二二〇章 先天功的强大 陈玄风没有想到这么简单就忽悠成功了,不禁喜出望外。 他哪有什么儿子?满打满算,眼下就只有一个与他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干女儿李莫愁罢了。 虽然刘瑛和刀月梅都怀上了他的种,可是生男生女都还难说,如果生的都是千金,又怎能修炼先天功? 所谓改良先天功再传给儿子,只是他随口一说,没想到周伯通真就答应了。 要知道,他为了研究先天功的优劣特点,可是做好了用九阴真经下卷交换的准备的。 而他之所以迟迟没有亮出九阴下卷这张底牌,则是考虑到一旦老顽童拿到了九阴下卷就会离开桃花岛,那样就有可能与刘瑛重逢。 虽然刘瑛已经绝无可能跟老顽童鸳梦重温,但是这种重逢总会令人心生芥蒂不是?在他看来,老顽童最好一辈子待在桃花岛才好。 毕竟原时空里老顽童在桃花岛上足足待了十五年,这一时空若是提前走了,说不定又会引起什么难测的风云。 周伯通确实厚道,言出必践,当下就把先天功的修炼方法以及厉害之处讲了出来,只听得陈玄风暗暗吃惊。 先天功厉害吗?不是厉害,而是相当的厉害! 听完了老顽童的讲解,陈玄风才知道,为什么王重阳当初一定要把先天功作为全真派的修真功法。 先天功比较难练不假,可是一旦练至筑基境,就比其它修真功法强了太多! 先天功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它能够融合武学为一体! 普通的修真功法最多也就能放个火球,控个飞剑什么的,可要说修真者也能像武者一样拳打脚踢,则是后世的仙侠作者扯犊子。 但是先天功却不一样。 就拿一灯和尚的修为来说,他把先天功练到了筑基期,一阳指或称一脉神剑的威力立马暴增,甚至超过了逍遥派的白虹掌力! 白虹掌力只是将外放内力的攻击线路变直为曲,令人难以防范。可先天功却能通过神识,把一阳指的内力直接作用于敌人的身体! 可以说,只要敌人没藏在密闭空间之中,先天功融合的一阳指就能作用在敌人身体的任何部位! 而且敌人还无法根据攻击者的动作生出预判!什么拳打膀子晃、脚踢鼻子歪,这种预判口诀在一灯面前直接不存在。 再打个比方,假设明朝中期的风清扬和令狐冲有机会面对练成了先天功的一灯,那么他们那横扫天下的独孤九剑将会变成垃圾,毫无用途! 因为他们根本无法看到一灯的出招迹象,无法生成预判,也就谈不上针对破绽后发制人了! 想到此处,陈玄风才明白了当初王重阳为什么一定要与段智兴交换武功! 说为了对付欧阳锋?别闹了,不学一阳指的王重阳打不过欧阳锋吗? 也别说什么为了自己死后让段智兴对付欧阳锋,人家南帝的一阳指本来就是欧阳锋蛤蟆功的克星,就算不学你的先天功,一阳指就破不了蛤蟆功吗? 所以真相就是,一阳指和先天功属于天作之合!是武功融合修真术的经典搭配!王重阳早知这一点,所以才会去找南帝交换武功。 而他们两人交换武功的结果就是,他们两人的武功都得到了突飞猛进。 当然,首先是王重阳突飞猛进,毕竟段智兴修炼先天功没可能一蹴而就。 至此,陈玄风算是真正知道了先天功的厉害,他甚至有些懊悔,就像周伯通说的那样,如果自己早知道还能修炼先天功,晚一年破身不香吗? 现在自是说啥都晚了,好好琢磨琢磨将来如何面对一灯的报复吧。 只希望一灯对待自己能够像对待裘千仞那样圣母。可是人家裘千仞没杀天龙寺的高僧啊,如果天龙寺的其它和尚逼迫一灯来报仇,一灯能不能顶得住? 一想到这些,陈玄风不免心生焦虑,却不知在点苍山那一战里,一灯也被强大的先天功耗了一个灯尽油枯,没有十年是缓不过来了。 第二二一章 深入虎穴 即便无法修炼先天功,陈玄风夫妇也还是在桃花岛上住了整整一个月。没办法,实在是奇门遁甲太难学了。 陈玄风既没有冯蘅那样的过目不忘之能,也没有黄药师父女那高绝的智商,遇到高难的数学题目,终究还是要回归代数法,用线性方程来解决问题。 这道理,就好比后世现代的学龄儿童都要上学,都会接受老师的教育,但是总有那么一大部分人的数学成绩无法拔尖一样。 是的,即便是有老师讲课,有名师教导,即便是认真学,努力学,最终的成就也还是要靠天赋来决定。 代数法解决数学题终究不如算术法好用,陈玄风使出吃奶的力气学了一个月,最终也只能勉强学会桃花岛奇门大阵的布置方法。 不过这样也够了,陈玄风相信在这个时空中,除非黄药师夫妇和他为难,否则不会再有第三个人能够破解他布置的阵法。 当然,在这一个月里,陈玄风和梅超风也没断了海底练功。 在海底练功这一方面,两口子的收获也是蛮大的,练到后来,无论海流如何汹涌澎湃,对他夫妇也难以形成冲击,反过来他们在激流中运使兵器已经能够做到举重若轻了。 陈玄风觉得自己夫妇完全没有必要像杨过那样在海边浸淫十六年,杨过那十六年的海边生活只是上了黄蓉的当、苦苦等候南海神尼,却不是为了能在海里练功。 一个月说长不长,最先受不了的反倒是慕容姐妹,这对姐妹一开始对海钓生活分外新奇,但只过了半个月就感到乏味,开始催促陈旋风带她们离去。 对于慕容世家的子弟来说,复辟大业永远是压在她们心头的一块巨石,一天没能复辟皇朝,一天就不会自在开心。 就这样,陈玄风夫妇在桃花岛上度过了开禧三年的春节,正月初七这天,夫妻俩跟师父师娘告辞。 黄药师安排哑仆挑了一艘大船送徒弟离岛,同时又把冯默风交给陈旋风,让他带着出去历练。 冯默风已是年满十八,擅长冶金铸造,既能够锻打兵器、制作弓弩,也能够制作一些机械元件,用于阵法机关。 陈玄风对这个师弟的加盟很是满意,若是没有冯默风,他要布置奇门大阵就需另请铁匠,而寻常铁匠未必有那个手艺做出阵法中的元件。 船出桃花岛,陈玄风首先停泊沈家门,写了一封书信交给望海客栈里的毕虎和岳恢,让他们拿着书信前往长安交给刀月梅和李好义,调集一百名飞虎军便装前往燕京,而后再次起锚开船,沿着海岸线北上。 正月十七这天,船到直沽港口,也就是后世的天津卫。陈玄风夫妇连同冯默风、慕容姐妹一行五人下船上岸,一天后的傍晚就来到了燕京城。 如今金国已经定都燕京五十四年,久已学会宋国那一套风俗,上元节刚过去三天,街道上仍然不乏出来游玩的行人,显得年味未央。 陈玄风一行人走的不疾不徐,并没有因为身处敌人的都城而有所警惧,一路找到了赵王府,也不忙着进去办事,而是先进了附近的一家火锅店。 第二二二章 吃完火锅再吃瓜 正月里的北国冰天雪地,即便五人皆是身负上乘武功,不畏寒暑,也难免期待一顿热乎乎的饮食。 好在北宋时期开封就已经兴起了涮羊肉,更何况百年后金国的燕京。 铜锅子,红炭火,白水清汤,牛羊肉片,正是后世正宗Bj吃法。 再佐以西夏出品的烈酒西风酿,饶是陈玄风五人在当今世上美食之最的桃花岛吃叼了嘴,也不禁大呼过瘾。 陈玄风五人旁若无人,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只吃到夜半更深方才尽兴,由小弟冯默风负责结账出门。 完颜洪烈的赵王府就是昔日辽国的南枢密院,也就是南院大王萧峰的旧居。 因为包括演武和教军场,所以当时的南枢密院占地极为广阔。尽管曾经发生过一起人为的纵火大案,烧得面目全非,重建之后,仍然不减其大气恢宏。 或许正是因为院子太大,所以防范相应薄弱?陈玄风五人的轻功都是一流以上,轻松越过院墙,轻飘飘落在后花园里,神不知,鬼不觉。 要杀完颜洪烈,当然要在他的后院卧房动手,只是完颜洪烈的卧房又在何处呢? 这个问题对于陈玄风来说极为简单,他知道完颜洪烈一定住在后花园里的一座茅屋之中。 这茅屋大有来历,乃是完颜洪烈为了取悦赵王妃包惜弱,特意仿照牛家村杨铁心故居而建,室内用品,更是金兵从牛家村搬运回来的。 陈玄风更知道,完颜洪烈一辈子就只有包惜弱一个妻子,也只有杨康一个便宜儿子,夜里不住在包惜弱的屋里,还能住哪? 然而正所谓世事难料,如此理所当然的推断分析,竟然也能出错! 后花园虽然广大,茅草屋却非常好找,更何况这茅草屋还掌着灯火? 烛影摇动之中,茅草屋的后窗上,映着两个身形,一个窈窕婀娜,一个魁梧健硕。 居然都还没睡! 陈玄风心中窃喜,按照之前议定的安排,让慕容姐妹负责把风,梅超风和冯默风布置一个简练的阵法封住后方以阻援兵,自己悄咪咪地摸到窗边,却听见了一段意想不到的对话。 “弟妹你还犹豫什么?今夜天赐良机,再不走,日后只怕想走都走不成了!” “我不走!你又不能带康儿一起走,我舍不得康儿!” “不是跟你说了吗,若是带着康儿一起,即便出了这赵王府,也会遭遇盘诘,不如你先跟我出去,明天我再来接康儿!” 这竟然不是完颜洪烈在和包惜弱对话! 陈玄风大吃一惊,谁这么大胆子,竟然敢在深更半夜进入包惜弱的卧房?还要拐带包惜弱私奔,这特么的绝对有奸情啊! 在确定了包惜弱偷汉子的同时,陈玄风也确定了完颜洪烈不在府中的事实。 甚至,完颜洪烈都不在燕京! 他回想了一下射雕的剧情时间线,嗯,这时候完颜洪烈很有可能是去了蒙古大漠,只是这男的为何说今夜不走就来不及了? 如果完颜洪烈真的去了蒙古大草原,那么明天后天哪天走不行?难道完颜洪烈已经传回讯息说明天回来? 只听包惜弱幽幽叹道:“邱大哥,我不想走了,咱们两个,今后也不要再见面了。” 听到“邱大哥”这个称呼,再结合刚刚男子对包惜弱的“弟妹”称呼,陈玄风立马明悉了,这男人居然是丘处机! 当年丘处机杀了王道乾后,曾经在牛家村里跟郭啸天、杨铁心结拜,当时郭啸天的妻子李萍以及杨铁心的妻子包惜弱都是在场的。 所以丘处机称呼包惜弱一声弟妹并无失礼之处。 陈玄风随即想到,看来丘处机要带走包惜弱和杨康,是为了他的拜弟杨铁心一家团圆,这件事倒是做得可圈可点,即使他深夜闯入少妇寝室也说的通了,事急从权嘛。 可是丘处机不是已经投靠金国了吗,怎么就迷途知返了呢?如此一来,反倒显得我陈玄风小人之心了。 刚想到此处,就听见丘处机焦急说道:“你不想再见到我也不是不行,可是你腹中咱俩的孩子怎么办?” 这一句,直接把陈玄风雷了一个外焦里嫩。 我尼玛,这深更半夜的,居然还能吃到这么大一瓜! 第二二三章 敞口的地窖 原时空里,完颜洪烈一生只有包惜弱一个王妃,再无其他妻妾。而包惜弱自从跟了完颜洪烈以后也再没生育,这说明什么? 这至少也能说明完颜洪烈是一个不育患者。至于能否与女人行房则不得而知。 但这同时也就意味着,只要包惜弱再次有孕,完颜洪烈头顶上的大草原就实锤了。 陈玄风是真的没想到,丘处机居然能跟包惜弱搞到一起。 不过再仔细想想也就释然了。全真教并不禁止门下弟子寻求男女之欢,原时空里尹志平都做了龙骑士,丘处机睡了包惜弱也就情有可原了。 徒弟都这样,何况师父?上梁不正下梁歪嘛! 更何况,据说原时空里、把尚在襁褓中的小龙女放在古墓门前的就是丘处机。 想到此处,陈玄风再吃一惊,难不成小龙女就是丘处机和包惜弱生出来的女儿?若是如此,那么小龙女和杨过…… 卧槽,不敢想了!作孽啊! 震惊之中,陈玄风连忙默默计算了一下小龙女的年龄,不禁心头一宽。 原时空郭靖带着十四岁的杨过上终南山时,恰逢小龙女十八岁生辰,说明小龙女比杨过只大三到四岁。 而今杨过的父亲杨康也才只是一个四五岁的儿童,就算加上四岁也远远不到与穆念慈生育杨过的年龄,所以此时包惜弱肚子里的孩子绝不可能是小龙女。 或许原时空里丘处机与其他女子生了小龙女,又或许丘处机和包惜弱生了二胎三胎,总之眼下这个胎儿不是小龙女就行了。 屋外陈玄风尚在浮想联翩,屋内丘处机已是等得不耐,催促道:“弟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不走,最多再过半个月,你可就显怀了,到时候如何瞒得住这府中的上上下下?” 包惜弱决绝道:“你走吧,这孩子我不想要了,自会设法把他打下来!” “啊?” “啊!” 就在包惜弱话音未落之时,室内室外同时响起两声惊呼。 室内的惊呼声音压抑,自然是丘处机所发,显然未曾料到包惜弱如此绝情。 室外的惊呼声音较大,却是冯默风在叫,似是遭遇了什么变故,随即又有一声重物坠地的闷响传来。 冯默风这声惊呼不仅吓了陈玄风一跳,更是惊动了室内的丘处机和包惜弱。 丘处机反应神速,二话不说,轻挥一掌拍灭了烛火,同时脚下倒踩七星,退出了茅屋。 如此紧要关头,丘处机根本无暇顾及屋后惊呼的是谁——不论是谁,都说明此刻后院有人,更不敢去看有几个人,这时候他唯一的选择就是逃往前院。 只有立即逃离后院,才能避免赵王妃偷人这桩丑闻为他人所知! 要知道,自从完颜洪烈前往蒙古大草原至今,在赵王妃的命令之下,这王府后院白天里就只有他和包惜弱和完颜康三人。 而在每天夜里,这院落中就只有他和包惜弱两个人。 丘处机跑得果断,加上全真派轻功不弱,搞得陈玄风竟然没能反应过来,只稍一犹豫,就追他不上了。 毕竟两人之间还隔了一座茅屋。 只不过,陈玄风来这赵王府原本就是冲着完颜洪烈来的,杀不杀丘处机反倒不是什么紧要之事。 这时候陈玄风也明白过来了,既然丘处机敢跟包惜弱在这里幽会做那苟且之事,那么这偌大的后花园中必定不会再有他人,不论是护卫还是仆役丫环,都不会有。 想通了这一节,陈玄风就回身询问:“默风,怎么了?” 既然陈玄风已经开始高声说话,冯默风便也不再偷偷摸摸,答道:“这里有一处敞口地窖,刚才不小心掉了进去,还以为是个陷阱。” 不远处梅超风随即出言训斥师弟:“你怎么也不看着点?毛毛躁躁的!” 陈玄风听了就很想笑,真想告诉梅超风,原时空里,你双目失明以后也曾掉进这后花园的一口地窖之中,很可能就是此时冯默风掉进去的这口。 第二二四章 灯下美妇 挖地窖是北方人的生活习惯,古已有之。地窖口小底大,深一丈有余,窖底冬暖夏凉,用于贮藏蔬菜最是合适,冬天不冻,夏天不腐。 只是赵王府中这口没有盖盖的地窖似乎与桃花岛弟子颇为有缘,这一世美目盼兮的梅超风提前几年来到,同样视力正常的冯默风却仍然掉了进去。 梅超风不知道地窖这个梗,训完了师弟又问陈玄风:“老公,怎么可以说话了?” 陈玄风叹了口气道:“完颜洪烈没在家,你们继续忙着,我进屋去跟女主人聊几句。” 说罢绕过茅草屋走到前面门口,朗声道:“赵王妃,我知道你没睡,把烛火点起来吧,我也好进去说话,这叫君子不欺暗室。” 室内,在丘处机逃走的那一瞬,包惜弱是非常愤怒的。 是谁,吃了熊心吞了豹子胆,胆敢夜入王府后花园? 赵王府是五进的深宅大院,按格局,赵王夫妇和伺候他们的丫鬟仆妇原本应该住在第四进,即后院。 而后花园更在后院之后,包惜弱选择在这里幽居,最忌有人打扰,尤其是夜间,就连丫鬟仆妇也是不许进入。 这个规矩,原本就是完颜洪烈定下的。 王爷定的规矩,有谁敢于违逆,不想活了吗? 所以刚刚包惜弱真的是满腔怒火,想要治一治这胆大狂徒的罪来着。 直到她听见外面有人对话,意识到这未必是王府之人,而且不止一个的时候,怒火瞬间被恐惧所代替,不禁暗骂丘处机做贼心虚。 来的是江湖宵小,你这能打的老道撒丫子跑了,让我如何是好? 包惜弱可是半点武功都不会的。 别看她第一任丈夫是杨再兴的后人杨铁心,又有丘处机这样的武林高手常伴左右,怎奈她天性柔弱,看见小鸡小鸭受了伤都要救助医治,又怎会学习那杀人的法子? 耳中听得那个男人就要登堂入室,心中更加惊慌。 倒不是担心奸情泄露那种社死的惊慌,而是,如果来人是个采花大盗,岂不会遭到淫辱? 幸好对方还知道“君子不欺暗室”,她心头稍宽,就点燃了蜡烛。 她当然不敢让来人摸着黑进来,正好也想看看来人是何模样,先记住,再派人去抓捕。 赵王府也是你们这些鸡鸣狗盗之徒能闯的?还反了天了! 别看包惜弱幽居茅屋多年,但平日里这王府中哪个对她不是恭恭敬敬,就连完颜洪烈对她都是百依百顺,不经意间,官太太的气场已然养成。 烛火燃亮的那一刻,陈玄风推门而入。 这座茅草屋也分成里外两间,照搬了牛家村旧居的格局。 外间不大,却兼具厨房、饭厅、织布工作间等用途,尽管如今的包惜弱已经不可能在这里亲自下厨,但是每餐饮食有人呈送,吃还是要在这里吃的。 至于织布机,那也是时时要用的,江南女子,永远活在恬淡的江南。 陈玄风进门时,包惜弱手持烛台,就站在里间的门旁,摇曳的烛光之中,两人四目相对,陈玄风不禁一呆。 灯下美人,美貌如斯! 第二二五章 射雕第一美女 有经验的男人,都懂得灯下看美人的道理。 烛火摇曳,更增娇艳。昏黄幽暗,平添暧昧。 纵是只有七分姿色,灯下观之,亦可增至十分!那效果堪比后世现代的美颜滤镜。 即便当初的美伯乐,一个假女人,在烛火之下,不也是美艳不可方物吗? 哪怕是在后世现代,卧室里的壁灯床灯,也要讲究一个亮度和色调,就是这个原因。 谁家两口子若是开着明晃晃的Led顶灯上床,那才叫做焚琴煮鹤,大煞风景,或许只有约好了明天就去民政局的夫妇才会这么干。 书归正传,只说陈玄风看见了烛光里的包惜弱,不禁为包惜弱的美貌所惊艳。 实在是太美了! 如果跟曲灵风的老婆粽子西施相比,包惜弱就是正宗的西施。 这一刻,陈玄风想到了一个问题——谁是射雕世界里的第一美女? 如果在穿越之前,如果有人提出这个问题,那么陈玄风想都不会想,必然说是黄蓉。 黄蓉有多美?不要去看各版本电视剧里的演员,要从原着里面找真相。 能令纵横天下、妻妾成群的欧阳克,请动欧阳锋不惜血本的去求婚,这说明什么? 欧阳克是什么人?绝对算得上是阅女无数!什么样的美女他没见过?可饶是如此,他宁可放弃一切财富和女人,也要把黄蓉娶回家! 这就是黄蓉的美! 陈玄风原本就是这样认为的,但是! 但是,现在他的想法有些动摇了。 就好比鹿鼎世界里,拥有后宫佳丽三千的康熙自叹弗如韦小宝的七个老婆,而韦小宝的七个老婆加起来也比不上一个陈圆圆那样。 陈圆圆那种成熟美妇的风韵,当真通吃天下所有男性,其魅力足以秒杀一切女人! 陈玄风觉得,眼前的包惜弱也是如此。 这一世,他穿越到射雕世界,见过的,甚至得到的女人也不算少了,论及颜值,还真就没人比得过包惜弱。 他那四个老婆,不论是梅超风,李巧儿,刀月梅,还是刘瑛,都比不过眼前的包惜弱。 也不要说包惜弱了,他四个老婆甚至比不上他的师娘冯蘅! 如果现在让陈玄风搞一个射雕世界美女颜值排行,第二就是冯蘅,第一就是包惜弱! 慕容姐妹美不美?自然是美的。遗传了王语嫣的基因能不美吗?可是毕竟这对姐妹才16岁,美则美矣,女人味却是差得太多。 或许,完颜洪烈之所以一生只爱包惜弱一人,除了报答救命之恩之外,也是基于包惜弱的美貌吧? 堂堂大金国的赵王,权柄仅次于当今皇帝,别管他是否能举,也别管他是否能育,想娶些女人纳入王府后院还不简单吗? 陈玄风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包惜弱,不由得开始痛恨起丘处机来。 是,完颜洪烈不行,包惜弱不过二十一二岁,守活寡确实难熬,可是,也特么轮不到你丘处机来解决这个问题呀! 包惜弱不知道陈玄风在想什么,却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欲望,她是过来人,知道这欲望代表着什么,不禁斥责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你可知道,这里是赵王府!” 第二二六章 定居赵王府 包惜弱颇有些色厉内荏的提醒,驱散了陈玄风一时的意乱情迷,陈玄风说起了正事:“行了,你也别在这吓唬我了,我是来杀完颜洪烈的。” 包惜弱仍然心存侥幸,厉声道:“王爷不在家,去蒙古大漠了,你们去大漠找他去吧!” 陈玄风笑道:“你把我当傻子呢?完颜洪烈带着几十万大军,你让我去大漠送死?” 包惜弱知道骗不了对方,就无奈道:“那你还想怎样?总不能欺负我这孤儿寡母吧?” 陈玄风道:“本来吧,我是没想欺负你的……” 包惜弱更加恐惧,猜测他下句话定是“看见你这容貌,不想欺负也不行了。” 不料陈玄风说的却是:“只要你肯听话,不给我添麻烦,我就保你无事。” 包惜弱就撇了撇嘴,心说还不是一样,怎样才是听话?还不是任你恣意妄为? 然而陈玄风说的却是:“从今晚开始,你就是我的人质了,我会住在这里,等候完颜洪烈回来,只要你不跑,我就不会伤害你。” 包惜弱心中苦涩,终究是难逃一场淫辱啊! 这可怎么办?她有心自寻短见,却放心不下儿子杨康。 其实包惜弱并不是潘金莲那样的淫娃荡妇,原时空里她之所以做了完颜洪烈的王妃,是在认定杨铁心已死的前提下,为了抚养杨康才苟活的。 这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当她十几年后再次见到杨铁心时,才会自觉无颜以对,进而自杀。 当然,在重逢杨铁心之前,丘处机在她偶感风寒之际、利用推血过宫手法为她治疗,以至于干柴烈火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多少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在她想来,自己二嫁完颜洪烈已是不贞,多一个丘处机也不多什么。更何况,她还是一个身体正常的妇人,总有那方面的渴求。 陈玄风虽然不知道丘处机和包惜弱是怎样开始的,但是他能够理解一个少妇食髓知味的感受。 他更知道包惜弱是个脸皮薄的,搞不好就会寻死觅活,这么美的女人死了岂不可惜?所以他说话也很小心,既不提杨铁心,也不提丘处机,只当自己不知道这些事情。 包惜弱当然不甘就此受辱,又挣扎道:“这后花园就这么一座房子,你住这里,我住哪?不如你去后院居住,那里也有我的三间居室。” 陈玄风摇头道:“不行,我必须住在这,你也必须住在这。” 正说话间,一阵寒风从门外袭进,梅超风站在了门口,先看了包惜弱一眼,顿时眼睛一亮,而后似笑非笑地看着陈玄风,说道:“你终究还是喜欢生过孩子的。” 陈玄风不想解释,伸手从梅超风腋下穿过,把屋门关严了,又看了看里间那张挂了幔帐的床,说道: “床够大,咱们让王妃睡里面,你睡中间,我睡外边。你俩先歇了吧,我去找默风和那姐妹俩,把他们安顿在前边院子里。” 陈玄风初见包惜弱,要说没有见色起意是假的,只不过这当口他真没想做那禽兽之事。 毕竟这里是金国的都城,毕竟还有个丘处机逃走了,谁知会不会摇人返回? 陈玄风既然不打算走,那么他这一行人就必须时刻准备迎接金国人的疯狂反攻。 至于金国人何时来攻,何人来攻,来多少人,这都不是陈玄风能够决定和控制的。 他能做的,也是他想做的,就是以包惜弱为质,在这燕京赵王府中杀出一处安身之地,再布置一个桃花岛上那样的奇门大阵,让所有金国人无可奈何! 他要长住在这龙潭虎穴之中。 第二二七章 食品安全 梅超风最能理解陈玄风的安排,心说别看你嘴上说的一本正经,回头肯定又得在这王妃身上雪耻。 眼见陈玄风出门而去,只能无声叹息,吹熄蜡烛,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帮助”包惜弱宽衣解带。 说是帮助,其实就是强行把包惜弱的衣服扒了个精光,按倒床上,拉过裘被给她盖好。 包惜弱自然要挣扎抵抗一番,却怎奈手无缚鸡之力,被按在床上就只剩下流泪的份。 约莫半个时辰,陈玄风从外面返回,进了里间。曾在古墓中生活过的他惯能暗中视物,看见梅超风合衣坐在床边,以及包惜弱凌乱的衣物,不由得苦笑。 “你把她剥成这样,不是馋我呢吗?” 梅超风冷冷道:“我这不是帮你吗?省得你还要费一番手脚。” 陈玄风没再接话,把梅超风腰间的白蟒鞭解下,连同她的剑鞘一并放到枕后,又把她按倒在包惜弱的身边,这才卸下自己的兵器,躺在床边。 这才说道:“我承认我对她有些见色起意,不过我真没想对她怎样。” 梅超风道:“你跟我用得着口是心非吗?李巧儿、刀月梅、刘瑛,我拦过哪个?” 陈玄风道:“我知道你大度,不过我对你真的没有口是心非。” 梅超风道:“那你为何非要让她跟咱们睡一张床?让她跟慕容姐妹住在一起不行吗?” 陈玄风道:“我考虑过让慕容姐妹看着她,但是我觉得那样不够安全。” “怎么不安全了?慕容姐妹武功又不弱,就算有高手来救,也不可能在咱俩支援之前得手!” “我只说一种情况,我们长住在这里吃什么?喝什么?” “当然是吃这王府里的饭菜,她吃什么咱们就吃什么,这有什么不妥?” “那你想啊,如果她不跟咱俩吃住在一起,有人在咱俩的饭菜酒水里下毒怎么办?在普陀山你们三个被人下药的事情都忘了吗?” “啊这……” 梅超风不说话了。她不得不承认,陈玄风考虑问题确实比自己周全。 先杀完颜洪烈的计划是陈玄风制定的。 在计划里,即便完颜洪烈在家,第一时间也不能杀死完颜洪烈,而是要抓了完颜洪烈当人质,逼迫对方释放程江,同时交出王维翰的人头。 杀完颜洪烈,杀王维翰,救程江,这三件事都是答应辛弃疾的,一定要办,而且这三件事其实是一件事。 计划里,陈玄风也考虑到完颜洪烈不在家的情况,也对此做出了预案。预案就是改抓包惜弱为人质,静等完颜洪烈回来救人。 当然,计划里不可能有跟包惜弱睡一张床这样的细节,这个细节是陈玄风临时决定的,所以梅超风才会误解。 但是现在听陈玄风这么一解释,梅超风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 绑架包惜弱,并不是只要控制她跑不掉就行了,还要时刻看押,尤其在饮食方面,包惜弱就是试吃试喝的试毒人。 因为包括完颜洪烈在内的所有金国人都不至于狠心毒死包惜弱,所以自己两口子的吃喝才有安全保障。 第二二八章 潜移默化 陈玄风做好了准备,等着丘处机卷土重来,基本上一夜没睡,然而一直等到天色放亮,竟然风平浪静,啥事都没有。 这就让他很是不解,这赵王府,这金国中都里的人,都是这么麻木的吗? 和陈玄风一样,同在一张床上的梅超风和包惜弱也是一夜没睡。 梅超风的思绪比较乱。她也知道自己两口子身处虎穴,不应该想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可是架不住心思里面总觉得陈玄风的心变了。 其实在她看来,自从前年叛离桃花岛开始,陈玄风就已经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变得心思缜密,算无遗策,甚至比师父还要精明几分。 他不仅精于计算,善于学习,悟性奇高,迥异从前,而且总能料敌机先,运筹帷幄。 尤其是那些生活中的经验,比如冲水马桶、热水淋浴什么的,就连擅长制作机关消息的师父和师娘都不会,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到的。 关于这些奇怪的变化,自己一度很想找个时间刨根问底,可是愣是找不到这样的机会。 这近两年的时间里,自己两口子要么长途奔袭,要么与敌厮杀,要么苦练武功,纵使有了静下来的时候,身边却又多了别的女人。 我是不是太惯着他了? 不说以往,只说今夜,原本想跟他好好聊聊,身边却又多了一个赵王妃。想分开住吧,偏偏他还说得头头是道。 就在前些日子,在桃花岛上,梅超风学不会奇门遁甲,所以在黄药师教导陈玄风的时候,她就去陪师娘看孩子。 那些天,师娘冯蘅很是跟她说了许多悄悄话,大致都是为人妻为人母的经验和感受。 或许是因为慕容姐妹有时缠着陈玄风,又或许冯蘅本来眼睛就毒,居然能够看出陈玄风不止梅超风一个女人,就给她提了个醒。 冯蘅说你允许陈玄风纳妾是对的,不能做一个妒妇。但是也不能什么事情都由着丈夫的性子来,该行使大妇权力的时候就得使。不然时间长了陈玄风就不拿你当回事了。 包惜弱也没睡,在床上这三个人里,其实她才是最有理由睡不着的那个。 包惜弱也是苦苦想了大半夜。 她想的不是怎样逃出去,她知道自己没可能逃脱,哪怕有人来救,哪怕来人杀了这对狗男女,这对狗男女也会提前杀了她。 她想的是,怎样才能瞒过这对贼人,让儿子逃脱这场劫难。 “行了,既然都不睡,那就起来吧,你把衣服穿好!” 陈玄风和梅超风原本都是合衣躺着的,坐起来就下了床,陈玄风顺手把包惜弱的衣物扔在她的枕畔。 包惜弱看也不看陈玄风,气呼呼说道:“你们先出去,我才能穿。” 陈玄风伸手就把包惜弱的裘被揭了,露出白花花一具胴体,冷冷道:“谁惯你毛病?从今天开始你要学会当着我的面做任何事!要是不想穿就光着!” 包惜弱原本已经哭肿了的眼睛再次流出泪来,一边手忙脚乱地穿衣,一边哭道:“我要去如厕,你也跟着吗?” “呃……” 陈玄风一时无语,忽然一指梅超风,“她跟着!” 包惜弱果真去了厕所,茅屋东面就是一间茅厕,梅超风跟到门口守着,等她方便完一起回来。 过不多时,有三名丫环端着脸盆、牙杯、柳条、丝巾、痰盂等洗漱用具过来。 进屋后看见陈玄风这条大汉坐在床边都是吓得花容失色,只恨自己没瞎了眼。 包惜弱并没有解释,只如常让三个丫环伺候自己洗漱完毕,然后手指陈玄风夫妇,命令三名丫环再送两份洗漱套装过来。 就在最后一名丫环即将退出屋门时,包惜弱不经意地说了句:“你们跟小王爷说一声,就说我想多睡会,不用他过来请安了。” 陈玄风心中暗暗好笑,你那五岁的康儿昨天半夜就让慕容凝看住了,来不来请安又能怎地,还跑了他不成? 或许是陈玄风当着丫环给包惜弱留面子,让包惜弱恢复了一些底气,问道:“我家王爷素来为人和善,何曾得罪二位,让你们甘冒奇险打上门来?” 陈玄风微微一笑,道:“其实我也觉得完颜洪烈这人挺好的,对待人家的老婆孩子呵护备至、无微不至,就像对待自己的老婆孩子一样,当真是常人所不能及。” 包惜弱听了这话就变了脸色,心说原来这人不仅看见了丘处机,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包惜弱这辈子最惭愧的事情,莫过于在杨铁心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情况下改嫁完颜洪烈。 此时见陈玄风竟然如此门清,刚刚恢复的底气瞬间消散,无力道:“原来你是……” 陈玄风打断道:“我叫陈玄风。实话告诉你,我不是为了杨铁心来的,我来杀完颜洪烈,是因为完颜洪烈曾经派了几万人去杀我!” 包惜弱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陈玄风!” 完颜洪烈一向视陈玄风为心腹大患,急欲除之而后快,曾经数度召集手下谋划商议,就连包惜弱也是有所耳闻。 “所以呢,你也别替完颜洪烈唱赞歌了,没用。” 一上午就这么悄然过去,直到吃过午饭,想象中的救兵仍然没来,这就让陈梅二人都有些烦躁。 陈玄风两口子原本都是急性子,有架打就盼着早打,可是这金国人也不知道怎么了,非但没人来救包惜弱,就连丘处机也没再露头。 他夫妇不知道的是,丘处机才不会叫人来救包惜弱。 如果丘处机真的去叫人,那么只需对方反问一句,“你怎知有人进了王府后花园?”他和包惜弱的奸情就再也藏不住了。 事实是,昨夜丘处机并没逃远,就藏在四进院子里的一间柴房往外窥视,当他发现夜入后花园的竟然是陈玄风时,差点没吓个半死。 虽然不曾与陈玄风交手,但是丘处机太了解陈玄风的武功了,哪还敢送上前? 不要说他的五个师兄弟都回终南山了,就是都在这里,也得叫上大师兄马钰,布下天罡北斗阵才敢跟陈玄风一较高下。 所以他藏在柴房里大气都不敢出,趁陈玄风不注意时,蹑手蹑脚溜了出去,这时候早就跑出燕京城了。 丘处机跑了,赵王府里的男丁和护卫又不能进入后院和后花园,所以直到现在也没人知道赵王妃已经遭遇挟持,成了肉票。 就连那三个伺候包惜弱的丫环也不知道后花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虽然后花园一向都是男性的禁地,可是王妃她不是也没说什么吗? 就这样,完颜洪烈的赵王府竟然潜移默化地换了主人。 没人来救,鸠占鹊巢的陈玄风总不能亲自出去“报警”吧?没人来正好,正好可以让冯默风出去采购一番,把所需材料购置齐全。 第二二九章 完颜康发飙 平静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就过去了三天,这座城市仍未感受到赵王府中的变故。 陈玄风却不免有些焦躁,就算这燕京城里的人们没有察觉赵王府的变故,可赵王府里面的人总该能够察觉了吧? 这三天里,陈玄风已经洞悉了赵王府里的人员构成。 完颜洪烈率部前往蒙古,几乎带走了赵王府中绝大多数的防护力量。除了留下丘处机继续传授小王爷武功之外,整座王府就只留了二十名护卫。 如今丘处机已经不知所踪,而这二十名护卫都住在第三进院子里面,平日里负责在门外站岗以及一二三进院子的巡逻,从不进入第四进也就是后院。 除此之外,一二三进院落也就是外宅里面还有一个管家,叫做仆散财的,负责管理外宅的所有仆役以及一切杂务。 后院也就是第四进院子,本是完颜洪烈父子的居所,除了他父子二人,这院子里住的都是女性,有一个中年管家婆叫做徒单二娘。 完颜洪烈不在家,徒单二娘就只接受赵王妃的指派,如有需要男性仆役去做的事情,徒单二娘会传达给仆散财。 王府里的规矩很严,规定除丘处机外,任何男性不许进入第四进院子。 按理说,后花园和后院里出现了陈玄风和冯默风这两个陌生男子,至少也应该引起徒单二娘的怀疑。 事实上徒单二娘的确有所怀疑,可是既然赵王妃对此不予介绍,徒单二娘也就不敢问起。 女主人都默许存在的人,仆人怎敢多问?那不是找死吗? 在这种王侯将相的深宅大院里面,知道的事情多了往往也就离死不远了。这道理每个人都懂。 所以当徒单二娘带着冯默风外出采购之时,外宅总管仆散财和护卫头目蒲察沁对这个后院出来的陌生男子也没有多问半句。 唯一的一个觉得权限遭到侵犯、并开口询问的是小王爷完颜康。 即便包惜弱每天都叮嘱丫环转告她的儿子不要到后花园来,完颜康也忍不住要来后花园问一个究竟。 完颜康要问的问题着实不少,第一个问题是,“母妃,我师父去哪了?为什么好几天都不来教我功夫?” 第二个问题是,“后院里那个男的是谁?那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是谁?为什么他们不听我使唤?” 看见陪在包惜弱身旁的陈玄风之后,完颜康的问题又多出来一个,而且这个问题他没问包惜弱,而是直接问陈玄风。 陈玄风才懒得给这么个小屁孩做解释,硬邦邦回了一句:“以后我就是你爹!” 这话歧义颇多,包惜弱瞬间就红了脸,也不知道是怒还是羞。 完颜康更是勃然大怒,“哪里来的胆大狂徒,也敢占本王的便宜,看招!” 说话时突然向前跃起,一招全真派入门拳法之关山飞渡使得有模有样,右脚凌空踹向陈玄风小腹。 包惜弱见状大惊,忙道:“康儿不要!” 却见陈玄风伸手一抄,就把完颜康右脚捉住,只轻轻向上一提,完颜康的身子就倒立被他提在了空中,就像提了一只兔子。 包惜弱只吓得面无血色,噗通一声就跪在了陈玄风身前:“陈壮士求你莫要伤了康儿,康儿不懂事,我替他给你赔礼,只要你放了他,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第二三〇章 改姓,陈康 当一个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对男人说、可以为男人做任何事的时候,就意味着这个女人已经愿意付出她所拥有的一切。 而这时,男人就再也无法拒绝女人提出的要求。 梅超风笑吟吟地看着陈玄风,等着陈玄风接受包惜弱的请求。 果然,陈玄风脸上现出一抹淫笑——在梅超风的眼中,这笑容妥妥的就是淫笑。 不料陈玄风说的却是:“你愿意做什么不管用,现在是你儿子在跟我动武,要想让我放了他,得看他的态度。” 包惜弱立马看向完颜康道:“康儿,快,快给陈叔叔道歉!不然为娘可救不了你!” 完颜康虽然只有五岁,却仿佛天生就懂得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此时头下脚上被人提着完全无法挣扎,当即就认了命。 “陈叔叔,对不住,我错了。” 儿子已经道歉了,这态度应该可以了吧?包惜弱泪眼婆娑地看向陈玄风,谁知陈玄风却不依不饶,“叫叔叔可不行,你得叫爹!” 这要求实属过分。 要知道完颜康之所以认了完颜洪烈为父亲,并不能说他是认贼作父,因为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他的母亲包惜弱就和完颜洪烈在一起。 换句话说,这时候的完颜康根本不知道他还有个亲生父亲叫做杨铁心,在他心目中他的亲娘包惜弱就是完颜洪烈的原配夫人,而他的亲生父亲理所当然就是完颜洪烈。 但是此时陈玄风却要迫使完颜康认他做父亲,这在包惜弱看来就是强人所难,而且也不知道陈玄风究竟是怎么想的。 就算你要霸占我这个孩子妈,也没必要非得让孩子认你做父亲吧? 下一刻,陈玄风当着梅超风和包惜弱的面,对手中提着的完颜康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他说:“完颜康,你听好了,其实你是我和你娘生出来的孩子,只不过在你娘怀着你的时候,我有事去了桃花岛,结果被完颜洪烈那狗贼钻了空子……” 在梅超风和包惜弱这两个当事人面前,这谎言一戳就破,可是梅超风和包惜弱速度都没有这么做。 梅超风不知道陈玄风的用意何在,当然不会当场拆穿。而包惜弱除了不想触怒陈玄风之外,更因为杨铁心的存在而惭愧,自然也不能说出真相。 你让她咋说啊?说陈玄风不是你爸爸,杨铁心才是,这还不得把儿子说糊涂了? 正纠结时,陈玄风的目光却看回包惜弱的脸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惜弱,来,现在你亲口告诉咱们儿子,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包惜弱莫名觉得一阵恐惧,为保儿子性命,只能委曲求全道:“没错,康儿,他才是你的亲生父亲,他叫陈玄风,所以,所以你应该叫做陈康。” 见此情景,梅超风疑惑至极,陈玄风这又想干啥?为啥非得认下别人的孩子做儿子? 喜欢孩子?可是他也不像是喜欢孩子的人啊! 完颜康倒也乖巧,既然母亲都承认了,便立即改口,弱弱地叫了一声:“爹,孩儿见过爹爹,爹爹你能不能放孩儿下来,孩儿头朝下很难受。” “哎,乖儿子!下来吧!记住,从现在开始你叫陈康!” 陈玄风放下了陈康,同时很是得意地瞟了包惜弱一眼。 不得不说陈康这孩子天生就会察言观色,双足着地后顺势跪下,给陈玄风磕了个三个头,道:“爹爹,你能不能教孩儿武功?” 陈玄风哈哈大笑,一手一个把跪在地上的包惜弱母子拉起来揽在怀中,说道:“想学武功还不简单?你师父就在这里,喏……” 说着话一指梅超风,“她就是你的师父,可以教给你九阴白骨爪,她也是你娘,你管她也得叫娘,嗯,去吧,给你娘磕三个头!” 什么是九阴白骨爪?不明觉厉的陈康连忙给梅超风磕头。 这边陈玄风看向怀中满脸羞红的包惜弱说道:“今天咱们阖家团圆,须得庆祝一下,待会你安排徒单二娘,让她整治两桌酒席送来。” 第二三一章 把日子过成月子 或许梅超风和杨康终究避不开一场师徒的缘分,即便杨康改名为陈康也是如此。 陈康本来就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孩子,而这一世的梅超风性格也比原时空里盲眼丧夫的梅超风好了太多,总之她们师徒之间相处的很是融洽。 接下来的时日里,梅超风开始传授九阴白骨爪给陈康,陈玄风则接替了丘处机,继续传授全真武功给陈康,如此一来,陈康的武学底子就比原时空里精进了太多。 毕竟这一世的陈梅二人都是练成了九阴真经的,即使没有学过梵文总纲,但是陈玄风已经发现,总纲只是起到一个指导修炼顺序的作用,没有总纲也不妨碍修炼,只是在修炼效率上有所降低而已。 原时空里没有学过九阴总纲的人多了去了,欧阳锋,洪七公,杨过都是没学过总纲的人,不是一样练成了九阴真经吗? 尤其是欧阳锋,还是反着练成的,主打的就是一个胡练胡有理,乱练有次序! 闲暇之时,梅超风也曾问过陈玄风为何要收陈康这么个儿子,还要传授武功给他。 陈玄风这次解释的比较认真,他说要想拿捏住完颜洪烈,就必须保住包惜弱不出事。而要保住包惜弱,首先就要彻底把控住她的儿子。 还有什么办法,比这样更能掌控包惜弱母子呢? 随后的日子里,包惜弱也就认了命,人前人后都以陈玄风的妻子自居,就连晚上三人同床之时,也和陈玄风有了夫妻之实。 没办法啊,当陈玄风和冯默风把后花园里的防御阵法布设竣工,不必担心有人闯入之后,每夜床上都有这么漂亮一个大美女躺着,谁能做到只看不吃? 那几天正好赶上梅超风大姨妈来访,陈玄风也就顺应天意,跟包惜弱成就了好事。 至于说包惜弱腹中丘处机那个胚芽,反正包惜弱不想留着,陈玄风就更不在乎,搞流了就流,若是那孩子命硬,生下来也不是不行。 总之包惜弱也跟陈玄风说了这事,陈玄风给出的态度是拒绝包惜弱堕胎。 毕竟这个时代的堕胎药不怎么靠谱,南宋不是有一个妃子服药堕胎失败,结果生出来一个智障儿童当了皇帝、祸国殃民几十年吗? 时光就这么匆匆流走,不经意间,陈玄风在赵王府已经住了一个多月。 无法想象的是,在这一个多月期间,竟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搞得陈玄风已经忘了自己是在鸠占鹊巢,忘了这是金国人的都城。 这种安逸祥和的生活,一直持续到毕虎和岳恢以及化整为零的一百名飞虎军士兵从长安赶来,陆续进驻赵王府。 府中有了这一百零二名自己人,再留着蒲察沁那二十名金国护卫就不行了。 虽然赵王府很大,第三进院子里的护卫宿舍足以容纳这一百零二人,可是总不能让他们跟金国护卫住在一个院子里吧? 就是楚云飞的三五八团和李云龙的独立团也不能同住一个大孤镇,何况飞虎军和金国护卫之间不存在任何协作关系。 所以陈玄风让徒单二娘转告外宅总管仆散财,解散蒲察沁这二十名护卫回家了。 有家的回家,没家的发给安家费,总之就是遣散驱离,也不怕他们去“报警”。 第二三二章 神木王鼎 燕京的气候,大致上每年二月初就开始转暖,河流湖泊解冻,冻土也随之逐渐变软。 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冯默风已将所需物资备料悉数购置齐全,更在第三进院子里建了一个铁匠铺子,锻打了阵法元件若干。 如今飞虎军人马来到,又解散了原来的王府护卫,立即就开始大兴土木,改建赵王府。 说起来之前陈玄风和冯默风布置的防御阵法终究只是个临时的,所能起到的防御效果也是临时性的。 而在陈玄风的计划里,既然要在赵王府里长住,那么就需要在这里设置一个桃花岛那样的奇门大阵。 不仅可以迷困来犯之敌,更可以主动施放攻击,将来敌聚歼当场。 而要布设这样的奇门大阵,仅仅搬运几块石头,挪动几棵树木,再缠绕几根绳索是远远不够的。 在如此广阔的赵王府里布设大阵,还需要考虑到防火、防砸、保护水源等注意事项。 此外,在行将开工的工程里,还包括挖地道,挖陷阱,布设给排水系统、地暖及壁炉系统等生活设施。 是的,既然金国人给出了如此宽裕的准备时间,陈玄风就不打算走了,即使杀了完颜洪烈和王维翰,也可以继续留在这燕京城里生活,就问女真人你怎么破! 当然,一切的铺设、布设、建造和改造的前提,是先把赵王府里的土地挖一遍。 陈玄风对这项工程的要求是,不论屋里屋外,一律挖地三尺! 总工程师冯默风对这道政令颇为不解,不就是布置一个奇门大阵吗?好像不用全面开挖吧? 面对五师弟的疑问,陈玄风摆出了师兄的架子,“让你挖你就挖,别问那么多!不该问的别问!” 冯默风无奈,谁让你是师兄呢,而且是师父认可的师兄。那就挖吧。 当然,所谓全面开挖,也是需要分期分批的,不论工程进行到哪一步,总要留出做饭吃饭洗澡睡觉和上厕所的地方,还要保留临时阵法以防敌人来袭。 陈玄风非常重视挖掘工作,每日里亲自监督,要求飞虎军士兵不论挖出任何物品,都需立即呈送上来给他察看。 结果不出三天,包工头岳恢负责的三进院子里就从一间柴房里挖出来一只小鼎。 小鼎高约六寸,抹掉浮土之后,可见鼎身色泽深黄,似是木质,雕纹精细,纹理中隐有红色,仿如血丝。 陈玄风把木鼎拿在手中把玩许久,又看了看这木鼎出土所在的柴房,推想这是不是原时空里参仙老怪梁子翁养蛇的房子。 好吧,既然神木王鼎已经到手了,别的便都不再重要。他找来一张桐油布把木鼎包了个严严实实,带回了后花园。 第二天,陈玄风把冯默风叫到后院,说道:“从现在起,你可以按照你的需求去施工了。” 冯默风很是诧异,“师兄你的意思是,不需要全面挖了?” 陈玄风点头道:“嗯,也不需要挖地三尺了,一切施工都按照阵法的需要进行。” 第二三三章 走上街头 寻找神木王鼎,算是搂草打兔子,顺手而为。 作为穿越者,陈玄风自然知道百年前发生在这座府邸里的那场大火。 为了营救身陷囹圄的萧峰,丐帮群雄纵火扰乱守军,同一时间,阿紫点燃了神木王鼎,也是为了吸引毒虫进入、进而滋扰守军。 然后丐帮群雄和阿紫成功地救出了萧峰,可是神木王鼎却失陷在一片火海之中。 再后来,萧峰在雁门关前自尽以全忠义,阿紫也随之自杀殉情,世间再没有谁记起这尊小小的木鼎。 或许有人认为,既然神木王鼎是木质的,不就被大火烧成灰了吗?还有什么好惦记的? 如果真的这么想你就错了,要知道神木王鼎本身就是用来烧火的,就像一个火灶,在鼎中点燃火焰,再通过火焰烧灼鼎壁,才会释放出足以引诱世间毒虫的香气。 可以说,神木王鼎里面的火烧得越旺,散发出来的香气就越浓,引诱毒虫的范围就越大。 所以说神木王鼎是烧不坏的。既然烧不坏,那么它就应该被埋在南枢密院的废墟之中。 当然,这只是陈玄风的推测,实在找不到也是有可能的,他只是顺便找一找,找不到也没啥,找到了就更好。 幸运的是,他找到了。 他已经开始想象,有朝一日,当赵王府的周围布满了金国的军队,当投石车和火箭弓兵悉数到位,他就点燃这尊神木王鼎。 然后这燕京周围的毒蛇毒蝎毒蛤蟆立即蜂拥而来,无比汹涌地冲进金军的战阵…… 这是不是有一种,上甘岭王成对着步话机呼叫向我开炮的既视感? 好吧,由于自己从未涉猎毒功,就连古墓派的冰魄神针、也由于没有得到五毒秘传而未能淬毒。所以此时拿到神木王鼎,也说不上有什么太多的妙用,就图一乐也罢。 接下来的日子里,王府中庞大的工程仍在继续,只是监工不再像开始那么严格了,有总工程师兼工程监理冯默风看着,毕虎和岳恢两人就解放出来,给陈康当陪练。 说是给陈康当陪练,其实也就意味着陈玄风传授毕岳二人武功,毕岳二人自是感激莫名,陪伴小师弟对练之时很是认真。 眼看院子里的阵法渐渐成型,陈玄风也就愈发放心,这一天兴之所至,竟然走出了王府,在燕京城里游览起来。 由于他们是正月十八那夜到的燕京,又从行人口中问路来到的赵王府,所以陈玄风对赵王府周边的环境并不熟悉。 这次他溜达出来,正好可以围着赵王府转一圈,再预想一下今后必然发生的攻守要点以及撤离路线。 只是这么一绕,他却发现这赵王府周围的环境颇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确定在此之前,他的前世今生都没有到过燕京,为什么会有熟悉的感觉呢? 说起来蛮复杂的,赵王府的大门是朝南开的,门前的道路是一条胡同。而在赵王府后花园的北墙外面也是一条胡同。 在这紧邻赵王府南北的两条胡同对面,又是别人的两座府邸的北墙和正门。 他问过胡同里的行人,得知这一南一北两座府邸分别是仆散世家和蒲察世家。 而让他产生熟悉感的原因,是仆散府、赵王府和蒲察府的西墙外那条弄巷,由于路面南北低,中间高,人称锣锅巷。 这不就是锣鼓巷吗? 整个一禽满四合院。 第二三四章 女真四大家族 或许是住的久了、不自觉就把赵王府当成了自己的家,陈玄风对南北毗邻的两座院落很是不忿。 这仆散世家和蒲察世家都是什么玩意?住的房子居然跟赵王府一个档次? 他却不知,仆散蒲察两家的院子其实比赵王府小很多,三座院落的东西宽度都一样不假,但是南北的深度可就差的多了,那两家的院子都是三进的。 这也难怪,谁让他没有走完整个锣锅巷呢,他只围着赵王府转悠,当然看不到两个邻居的院落深度。 只不过他倒是把这两个邻居记在了心里,回到王府之后就找来徒单二娘询问,才算了解了一个大概。 原来仆散、蒲察、徒单之类的名称都是金国贵族的姓氏。 就如同当初辽国是由契丹八部组成的一样,女真族也不是生来一统的,而是由许许多多的部落合并而成。 当初女真族崛起,完颜阿骨打建国的时候,吞并或联合了许多女真部落,征服弱的,联姻强的,把所有女真部落收归大统。 这其中有些实力较强的部落,通过联姻绑定了金国的战车,跟随完颜阿骨打金灭辽吞宋之后,这些部族就成了金国的勋贵,又一代代荫袭至今,即所谓世家贵族。 诸如徒单,纥石烈,蒲察,仆散,乌林,唐括,夹谷,女奚烈等等都属于世家贵族之列。 女真人总共一百三十多个姓氏,也就有一百三十多个氏族,只是大部分氏族都没落了,逐渐沦为平民,只有少数氏族凭借战功或裙带跻身贵族之列。 眼下金国最大的四个贵族就是仆散,纥石烈,蒲察,乌林。 原本徒单氏族也很强大,尤其在金国立国之初,完颜阿骨打帐下第一猛将就是徒单家族的徒单定哥,有战神之称。 只可惜打那之后徒单氏族再无强者出世,因此当初炫赫一时的贵族就只能逐渐没落,以至于如今家里的女人都要出来攀附完颜皇族。 仆散,蒲察,纥石烈,乌林这四大家族也是有代言人的。 仆散和蒲察两家的代言人是完颜洪烈,所以才会有仆散财和蒲察沁在赵王府当管事。 再说纥石烈和乌林这两家,他们也是有代言人的,只不过纥石烈氏族跟乌林氏族的代言人并不相同。 纥石烈家族是完颜洪熙的拥趸。乌林家族则是皇妃李师儿的党羽。这两家在站队上不仅跟仆散、蒲察两家敌对,就是他们两家之间也是尿不到一个壶里。 徒单二娘出身于徒单世家,为了攀附完颜洪烈、以维持家族最后的荣光、可谓是鞠躬尽瘁。 所以别看徒单二娘只是一介女流,却对金国朝野的政治格局很是门清,说出来也是头头是道。 陈玄风听完徒单二娘的讲解,立马就想到了一个问题——如今仆散财还在府中管事,蒲察沁却是前天就被遣散回家了。 那么蒲察沁肯定会把他在赵王府中的所见所闻告诉家族的首脑。既然蒲察氏族是完颜洪烈的死忠,那么他们在听说赵王府中的变故之后,会不会来搞事情呢? 第二三五章 蒲察氏的反应 陈玄风的思虑完全正确。 被遣散回家的蒲察沁当然要把赵王府发生的变故汇报给现任家主。 而且退一步说,即使蒲察沁不汇报,他的家人也会问个究竟出来——你在赵王府干的好好的,怎么就被遣散了?犯什么错误了? 所以到了今天这个时候,蒲察氏族得知这个情况已经超过两天了。 只不过蒲察氏对这件事的反应非常冷静,一直没有轻举妄动。 毫无疑问,蒲察氏是忠于完颜洪烈的,这正是由于他们对完颜洪烈的忠诚,他们才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完颜洪烈赋予包惜弱的权力实在是太大、太绝对了。 当年在迎娶包惜弱回到燕京之初,完颜洪烈担心女真族人因为包惜弱是宋国女子而轻视她,曾经严令自己的手下,赵王妃才是赵王府最尊贵的主人! 只这一句话,就坐实了包惜弱在王府里至高无上的地位。 而今,尽管赵王府的后院里出现了陌生男人,尽管又有一百多名疑似宋国士兵进驻王府,可这不都是经过赵王妃许可的吗? 或者说,这根本就是赵王妃的娘家人也说不定。 当然,也有可能是赵王妃的野男人,可是这话谁敢宣之于口?说出来根本无需等待查证,完颜洪烈第一个就会要了你的小命! 蒲察氏的一众智囊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另一种情况,那就是赵王妃被人挟持了,被迫接受贼人的肆意妄为。 但是这个考虑却被一个事实所否定,那就是小王爷完颜康与来人之间的关系。 虽然小王爷这些日子几乎没怎么出过后院,但是根据有限的几次观察,以及徒单二娘和仆散财的口风分析,小王爷跟来人相处的非常融洽,并没有发生过任何龃龉。 所以蒲察氏一族经过商议,决定还是先派人前往蒙古大漠,把这件事告诉完颜洪烈,看看完颜洪烈如何处置。 而在燕京这边,只需密切关注赵王府的动态即可。 说起来也活该陈玄风鸠占鹊巢住的安逸,谁让完颜洪烈把认识他的人物都带走了呢。 蒲察氏这边保持关注,陈玄风的工程就愈发顺利。 别的项目暂且不说,只说得到改善的卫浴环境,非但让慕容双姝惊为奇迹,就连包惜弱这个江南美女也是赞叹不已。 哪个女人不爱洗澡呢?哪个女人不喜欢干净舒适的抽水马桶呢? 陈玄风利用虹吸原理,把府中原有的甜水井水抽到房顶水池,再从水池分流至各个用水区域。 用水时时有,不用的时候就让水流回水井,这样就构造出来一个循环的给水系统。 要知道燕京这地方的地下水可是极为稀缺的资源,多数水井里的水是苦的,难喝甚至无法饮用。 又或许当初辽国把南枢密院设在此处,就是因为这片地方的井水甘甜可口也未可知。 生活变好了,陈玄风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一次外出没有发生什么意外,那就多出去走走,加深一下对这座城市的了解。 第二三六章 告密 随着时间的流逝,赵王府的工程渐趋尾声,陈玄风每日外出,活动的范围也日愈扩大,直至转遍整座燕京城。 王维翰的府邸也找到了,据说程江就是关押在这里。他围着王府转悠了几回,发现防御还算严密,就没进去。 陈玄风已经盘算好了,只待赵王府内的奇门大阵竣工,他就杀进王维翰的家里,杀人救人一并完成。 在这段时间里,除了勘察王维翰的府邸,他还看了看金国的皇宫。 金国的皇宫修建在燕京城的正中央,其建筑布局,风格大体参照了宋国开封皇城。是这座城市有史以来的第一座皇宫。 后来历经蒙元的皇宫,明朝的紫禁城,清朝的故宫,都是在这座皇宫的基础上增补扩建而成。 与对待王维翰府邸的态度不同,陈玄风曾经两探金皇城。还是那句话,越大的宫殿建筑群,防御上的漏洞就越多。 就好比昔日西夏的宫廷,尽管依山傍水建成,天然阻绝了两个方向的安全漏洞,可在灵鹫宫传人虚竹的面前,还不是如同无人之境? 金国的皇城就更不用说了,无论从哪个方向去看,都是漏的像筛子一样,固定哨位结合游动哨的防范措施在陈玄风这样的高手面前形同虚设。 只不过尽管金国的皇城防范疏松,陈玄风也没有因此就搞事情。不论何时何地,事情总是有个轻重缓急,正事办完以前,他也不想节外生枝。 事实上这么多天以来,陈玄风无时无刻不在警惕着金国人的警觉,可是金国人实在是太不警惕了,满城的巡警只把他看做一名普通商人对待,给点碎银就颠颠地跑腿办事。 没错。这里没有任何书写错误。也没有使用借代、比拟等修辞手法。如今在燕京城中维持社会治安以及商业管理的就是巡警。 为了加强中都的社会治安和综合治理,金国朝廷设立了一个全新的强力机构,叫做警巡院。 警巡院由皇城司直辖,下设警巡院使,警巡院副使,警巡院判官等职务,职责内容为“掌平狱讼,警察别部,警巡稽夫。” 说白了,就是户籍、治安、刑侦、城管、工商税务一把抓。 沈青铜看见陈玄风后,就把陈玄风举报给了警巡院。 沈青铜说起来也挺惨的,自从沙通天和吴青烈、马青雄命丧襄阳万山以后,沈青铜一直跟着他哥沈青钢以及四鬼之末的钱青健讨生活。 当然,这哥仨共同的大腿是他们的师叔,三头蛟侯通海。 起初侯通海带着三个大侄儿一起去了终南山,也想投靠在完颜洪烈麾下当鹰犬。 然而他们四个要脑子没脑子,要武功没武功,如何能在强者云集的终南山崭露头角?时间一长,头角没露出来,倒是露出了马脚。 所以当时在重阳宫统揽全局的粘合纳就很不待见这四位,只是碍于各路豪强的投效之心一直隐忍没有发作罢了。 等到前年岁末完颜洪烈邀集一众高手前往燕京领奖,这四位也跟着来了,却被粘合纳挡在了王府之外。 神马玩意?也想进赵王府混水摸鱼? 然后这叔侄四人可就惨了,住旅店的钱都没有,又不敢在燕京偷窃抢劫,咋办? 侯通海是个暴脾气,眼见不受人家待见,一气之下带着钱青健半夜走了,自回黄河去干老本行。 可怜剩下沈青钢沈青铜兄弟俩没着没落,竟而沦落到街头卖艺,沿街乞讨的地步。 沈青钢还能依靠打把势卖艺赚点饭钱,沈青铜除了捧着个破锣收钱之外,就只能扮可怜找人要饭了。 别提他写信给远坤和尚,说什么在燕京混的风生水起,全特么是忽悠人的,也幸好远坤被陈玄风杀死在普陀山了,不然真来了燕京,能被这哥俩活活吃了。 第二三七章 沈青铜的野望 说来也是好笑,沈青铜和陈玄风在市井中相遇,陈玄风看见了沈青铜,沈青铜也看见了陈玄风。可是陈玄风并没有认出沈青铜。 毕竟当初陈玄风和沈青铜只在渡船上有过一面之缘,之后沈青铜跳海逃生,两个人就再也没有照过面。 如今沈青铜衣衫褴褛,一副邋遢乞丐形象,坐在街角,在春日午后的暖阳里抓虱子,如何能够引起陈玄风的注意? 陈玄风只把他当做一名普通的乞丐,都没往丐帮弟子去联想。 丐帮弟子都不会如此落魄,而且丐帮弟子往往三五成群,不至于像他这样形单影只。 但是沈青铜却认出了陈玄风。 尽管陈玄风没带兵器,而且刻意收敛武林高手的气场,也没能逃过沈青铜这双贪婪的眼睛。 在沈青铜的眼里,陈玄风就是高官,就是厚禄,就是泼天的富贵。还有,就是奇货可居的九阴真经! 沈青铜在燕京城混迹已久,自然知道要去警巡院告密。 只不过这货这次留了个心眼,没有立即去警巡院,而是远远地跟在陈玄风的后面,直到亲眼看见陈玄风进了赵王府。 在看见这一幕的最初,沈青铜是呆若木鸡的。 陈玄风竟然投靠了完颜洪烈?怎么可能? 可是随即他就发现了异常。 完颜洪烈率军去了蒙古,这事沈青铜也是知道的,毕竟之前他始终徘徊在赵王府附近,只为了能够跟丘处机搭上话。 沈青铜跟丘处机也是有过交集的,在牛家村,丘处机对他有救命之恩。 他想通过丘处机攀附完颜洪烈,只求当一名家丁就心满意足,然而就是这点心愿也难达成,丘处机每次出入王府都是来去匆匆,目不斜视,根本不容他近身搭讪。 他又不敢远远地招呼,他知道这老道不是个好脾气。 而今他发现的异常就是,丘处机不见了。 如果陈玄风已经跟完颜洪烈变成了一家人,那么丘处机为何不再露面了? 他极度怀疑,丘处机是被陈玄风给杀了。 只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没敢贸然前往警巡院,万一陈玄风真的归顺了金国,自己这一吿就是自取灭亡。 而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去警巡院告密时,他又看见了梅超风。 陈玄风每天出门都没事,梅超风就也动了出去走走的心思。她把这想法跟陈玄风说了,陈玄风自然不会阻拦,只是让慕容姐妹轮流陪伴她一起出去。 和陈玄风一样,梅超风更没认出沈青铜来,对这种肮脏腌臜的乞丐,她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所以沈青铜的胆子愈发大了起来,跟得也越来越近,直到偷听到了慕容雪和梅超风的交谈。 也是在皇宫附近,有一天,慕容雪跟梅超风说:“陈大哥的胆子还是不够大,占领赵王府,真不如占领皇宫!” 慕容姐妹心心念念想的都是夺取政权、掌握一国命脉,说出来的话也是自然而然地切入梦想。 却不料只此一句,就坐实了陈玄风一家与金国人之间的关系。 沈青铜只听得心惊肉跳,随后就是狂喜。这功劳,大了去了啊! 当天下午,他连哥哥沈青钢都没告诉,只跑去护城河边洗了洗头发和脸,然后果断走进了警巡院的大门。 第二三八章 李歌儿的决断 警巡院接到沈青铜的举报,着实吓得不轻。 赵王妃遭到劫持,赵王府被敌人占据,赵王府里的侍卫已经悉数成为敌国的武士和精兵! 没错,沈青铜就是这样举报的,虽然他添加了一些个人的揣测,可若不这样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他真怕警巡院判他一个造谣生事、危言耸听。 可是这样就把警巡院的负责人吓坏了,这事是治安民警和城管该管的事吗? 兹事体大,警巡院立马上报皇城司,请候示下。 皇城司的一把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国舅李歌儿。 李歌儿听闻奏报,也是吓得不轻。 要知道他家和陈玄风可是早已经结下了死仇,他姐姐李元妃屡次要杀李巧儿,可李巧儿却成了陈玄风的女人姑且不论。 只说陈玄风在夺取长安城的时候,杀了他的亲哥李喜儿,这仇结的大了去了,就算陈玄风想和解,他姐姐李师儿也不会同意。 按理说,李歌儿在闻听此事之后就该立即调集手中所能调集的一切武装力量,跟盘踞在赵王府的陈玄风来一场殊死搏杀。 可是他能这样干吗? 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他外戚李家的荣辱乃至生死存亡大计,还真不在陈玄风这里。 不仅不在陈玄风这里,甚至可以说,陈玄风极有可能成为李家的强援!是实质意义上的盟友! 陈玄风占据了赵王府是想对付谁,就是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他是为了对付完颜洪烈! 而今外戚李家的生死大敌又是谁?陈玄风还真得靠后排排,他李家的生死大敌有两个,一个正是完颜洪烈! 而另一个,则是完颜洪熙。 完颜洪烈和完颜洪熙这哥儿俩,不论谁当上皇帝,他李家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最近这一年多来,随着当今皇帝的身体愈发恶化,渐有病入膏肓之态,李家一系已经跟完颜洪熙、完颜洪烈两脉皇储彻底撕破了脸,就差明着发兵内战了! 如果不是完颜洪烈、完颜洪熙调停蒙古王罕部落和铁木真部落失败,反而导致王罕部落被铁木真部落吞并统一,蒙古人已经高举成吉思汗的大旗跟金军正式开战。 那么现在厮杀在长城内外的军队就该是完颜洪熙,完颜洪烈两支金军和他李家外戚的私兵。 他们三支人马各成一系,互不联合,却以完颜洪烈一系实力最强,李家外戚实力最弱。 在这种情况下,陈玄风的出现,恰恰是削弱完颜洪烈的大好机缘,不论是完颜洪熙还是李家外戚,不帮助陈玄风已经是禀乘大义了,怎么可能灭掉陈玄风这股野火? 实在要灭,那也该是完颜洪烈自己去灭!毕竟陈玄风占据的是赵王府!既不是荣王府,也不是李元妃控制的皇宫! 所以李歌儿思虑再三,决定让警巡院暂时收押告密者沈青铜,无需以礼待之,只要饿不死就行。 就这样,倒霉催的沈青铜就享受了一把狱中乞丐的待遇。 说狱中乞丐和外面的乞丐有什么不同?沈青铜欲哭无泪,惨啊!怎生一个惨字了得! 第二三九章 小变故 沈青铜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不论倒霉与否,都与时事走向无所关联。 可是陈玄风一家人就愈发奇怪了。 时间已经来到了四月,赵王府里的奇门大阵终于竣工。就连梅超风都在不知不觉中怀揣六甲了,竟然还是没人过问赵王府中的变故。 陈玄风感觉自己都特么醉了,这六王爷完颜洪烈在金国的存在感这么低的吗? 居然没人把他当回事? 还是觉得我陈玄风不过是疥癣之患,不足为虑? 他真的有些不耐烦了,他准备五月份就动手。 先杀了王维翰,救出程江,算是给金国皇帝的脸上扇一记响亮的耳光,就不信你还不来进攻这情满四合院! 他很担心,如果再没人来,这新落成的奇门大阵会不会锈掉,毕竟阵法里面金属元件不少,比如齿轮,弹簧什么的。 然而就在他打算召集所有部下,宣布行动开始的当天,却又遇见了一个变故。 事情是这样的,这天梅超风和慕容凝出去散步,就在赵王府门外不远处,遇见了一个卖身葬父的女子。 原本在这个世上多有命苦之人,父母早亡也是常有之事,总比儿女在父母之前夭折要好许多吧?白发人送黑发人岂不是更惨? 可是梅超风忽然就想起自己的身世来了,自己小时候也是父母双亡,连个兄弟姐妹都没给自己留下,当时自己还不如眼前这个女子呢,这个女子好歹还知道卖身葬父,而自己当时却需要师父帮忙埋葬双亲。 她这么一感慨,就动了恻隐之心,再加上腹中有了孩子,一股母爱之情油然而生,总之是看谁都可怜的那种感觉。 正想给钱帮助女子之时,却被人抢了先,那人非得说是他先决定买下女子的,不让她掏钱给女子。 梅超风心想谁给钱不是给,只要女子有了钱给父亲下葬不就行了?嘛反正她也没打算把女子带进赵王府。 这可不是她想带不想带的问题,而是陈玄风再三强调,不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带领陌生人进入王府,不论男女。 梅超风自然知道陈玄风是怕奇门大阵被人寻到破绽,所以在这方面也很注意。 可就在她转身离去的时候,却听见女人哭喊起来,回头询问时,那女子说这个男的只是想骗她回家,并没有给她钱。 梅超风顿时火冒三丈,有这么欺负人的吗?不管三七二十一,掣出白蟒鞭就把那男人打死了。 然后再次掏钱给那女子,这次没人阻挠,女子就把钱收了,却拉住她不让她走。 梅超风问她为何,女子说那男人不是一个人,而是带了许多家丁,她怕梅超风一走。那些家丁喊了人回来,她依然落不得好。 梅超风想想也是,可是肚子里怀了孩子,又不想跟在女子身边去那坟茔之地,最后一咬牙,就把女子带回了赵王府。 回到赵王府后,也不敢把女子带进内宅,就安顿在第一进院子,这个院子是王府的马厩,草料场以及柴禾堆,她让女子稍等,就进来跟陈玄风说了这事。 陈玄风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府中突然多了一个身份未知的女子,就不能立即行动了。 他决定会会这个女子。 第二四〇章 破绽重重 当晚吃过晚饭,陈玄风、梅超风、慕容凝三人来到了第一进前院。见到了正在柴房独自凄苦的女子。 梅超风真的是善心大发,晚饭时还特意吩咐徒单二娘单独留了一份晚饭,此时给这女子带了过来。 这是一份和陈玄风、梅超风、包惜弱等人同等质量的饭菜。 菜品有两道,一道在陈玄风亲自指点下烹制的红焖牛肉,另一道是凉拌羊杂,一个炊饼,一碗牛肉汤。 不论何时何地,除了在万山吃蛇胆那会儿之外,陈玄风在饮食上从来不会亏欠自己,也不亏欠他的身边人。 慕容凝把食盒放在地上的时候,陈玄风开始审视这个卖身女子。 此女年龄不大,十六七岁的样子,容貌平平。身上的衣服又破又旧,却并不像她脸上那么脏。 或许她把脸上的污渍洗掉能够好看一些,但是陈玄风对此不抱任何信心。 “就知道你带回来的女人好看不到哪里去。” 陈玄风先是跟梅超风打趣。 梅超风俏脸一红,心事被说中,很是尴尬。 陈玄风又问:“你买她花了多少钱?” 梅超风道:“她要十两银子,我给了她二两金子。” 陈玄风又问:“她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梅超风摇头道:“我还没问,都不知道你会不会同意她留在府上,问了做甚?” 陈玄风看向女子道:“那你现在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女子道:“奴家名叫欧阳婉儿,家在城北三道沟住。” 陈玄风接着问:“你父亲叫什么名字?有兄弟姐妹吗?” 梅超风就很奇怪,陈玄风今天怎么了,至于问这么详细吗?大不了不留她,送出去也就行了。 然而欧阳婉儿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了,索性闭上了嘴,直接不说了。 “看看,这就是你请回来的神。” 陈玄风笑谑梅超风。 梅超风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说道:“欧阳婉儿,你怎么不说话了?” 陈玄风道:“别问了,她根本就不叫欧阳婉儿。” 梅超风奇道:“你怎么知道的?你知道她叫什么?你认识她?” 陈玄风道:“我上哪认识她去?我吃饱了撑的啊?” “那你怎么知道她用的不是真名?” 陈玄风道:“这女人浑身都是破绽,也就骗骗你这样一孕傻三年的,却骗不了别人。” 梅超风不禁又羞又愧,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你教教我?” 陈玄风道:“她虽然脸上脏,但是脖子却很干净,衣服虽然破旧,却是刚洗干净晾干后穿上的。” 梅超风逼视女子良久,又问:“就这些?” 陈玄风道:“疑点多了去了,如果她是复姓欧阳的贫苦汉人,那么在这燕京城里绝无可能成为自由身,哪里轮得到她卖身葬父,她父亲四年前就得把她卖了!” “说得好!不愧是靖北王,不仅杀伐果断,武功盖世,而且沉着冷静,智力过人,小女子深感佩服!” 这个房间里的人都是高手,立即就能判断出说话声是从墙头传来的,梅超风和慕容凝就要出去杀人,却被陈玄风拦住了。 “既然来了,又打了招呼,那就进来说话吧,正好也跟我说说,这靖北王是谁封的。” 第二四一章 白狐美女 “看来靖北王这是住在燕京乐不思蜀了啊,居然被宋国皇帝封王都不知道。” 随着这句话说出,来人落在了院内,只是听起来声音有些沉重,似乎轻功欠佳。 梅超风打开柴扉,算是开门揖盗,来人也不胆怯,大大方方走进,把手中提着的人放在地上。 梅超风和慕容凝都是吃了一惊,原来人家不是轻功不好,而是提着一个人。 先看来人,只见她二十岁出头,肤白貌美,眉目如画,身着白色皮草,竟似白狐狸皮所制。 这下陈梅二人和慕容凝可算是开了眼界,原来世间真有白狐! 而此女竟然以白狐为裘,若不是家财万贯,富甲一方,便是权势滔天,威压万民。不然如何能够获得如此珍惜之物? 再看地上那人,却是带着面具,看样子已经多日未进水米,活不了多久了。 她带个快死的人来干什么? 面对如此众多不解之处,梅超风和慕容凝都有些急不可耐,想问问清楚。 然而陈玄风却颇沉得住气,并不着急发问,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对方的眼睛,说道:“蜀国宋国金国都不是我的家,如今我四海为家。何谈乐此忘彼?” 白狐美女忽然展颜一笑,整间柴房都仿佛亮了许多,只听她说道:“既然靖北王活得如此洒脱,不如小妹就称你一声哥哥,如何?” 陈玄风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梅超风和慕容凝同时在心中暗骂了一句: “老涩批!” “骚狐狸!” 梅超风这句老涩批还是跟陈玄风学的,反手就给陈玄风用上了。 却听白狐美女道:“多谢哥哥抬爱,且容小妹自我介绍一下,小妹姓王,名真真。真伪的真。家父当前于金国朝堂任职中都转运使兼左右司郎中,名维翰。” 这话一出口,梅超风和慕容凝都吓了一跳,我们正合计这几天就去杀你父亲呢,结果你自己先送上门来了,这是疯了不成? 可是王真真却没有任何神志不清的迹象。 难道是有恃无恐? 究竟练了多么高深的武功,敢于独自闯进这间柴房中来? 别看这间柴房不起眼,可是屋子里的三大高手合起来,足以灭杀世间任何高人!哪怕是当初令人望尘莫及的美伯乐,只怕也无法在这间屋子里全身而退! 与梅超风和慕容凝的震惊疑惑不同,陈玄风已经多少猜中了王真真的心思,就说道:“既然你我已是兄妹相称,就请移步议事厅里叙话吧。” “老公!” “陈大哥!” 梅超风和慕容凝同时说话,虽然没有说完整,但是反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陈玄风请王真真进入三进院,奇门大阵开还是不开?不开吧,就有可能被人破解,开呢,又需要告知对方通行的方法。 所以除非是非常可靠之人,或者全无功夫的普通人,才会被允许进入阵法区域。 陈玄风却摆手道:“不要那么多疑心嘛,人家都认我当哥哥了,还不够诚意吗?再疑神疑鬼的,显得我陈家女人忒也小气!” 第二四二章 诚意满满的王真真 陈玄风拍板请王真真进入三进院说话,王真真万福感谢,却没有立即移步,而是指着地上带着面具之人说道: “这位是飞虎军的程江统领,小妹为表诚意,把他从死牢中带了出来,为了不被其他势力发现,所以给他戴了面具……” 这下不仅梅超风大吃一惊,就连陈玄风都不禁惊愕。 要知道程江可是王维翰唯一的保命筹码,关键时刻,是可以用来要挟陈玄风的,没想到他女儿竟然把程江救了出来,而且主动送到了陈玄风手上。 这诚意可就太大了。不仅梅超风和慕容凝没话可说,就连陈玄风都不免动容,示意慕容凝去喊人来照料程江。 唯有先前那位“卖身葬父”的“欧阳婉儿”恼怒至极,“呸”了一声,“卖主求荣卖到你这份上,也算是世所罕有了,一点脸都不要了!” 王真真却不生气,只叹息道:“师妹,我早就说过,你这法子不行的,如果陈大哥那么好骗,也轮不到你来算计他。” “欧阳婉儿”却又不说话了,一副懒得搭理你的神情。 王真真一指欧阳婉儿道:“此女是我的师妹,真名叫做完颜婉儿,是完颜纲的女儿。” 陈梅二人立时恍然。 完颜纲在大散关被迫自刎,说起来也算是死在了陈玄风的手上,说她与陈玄风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并不为过。 只听王真真又道:“哥哥,现在我们可以进去说话了。” 这时慕容凝已经叫来了四名飞虎军士兵,将程江抬了出去,陈玄风一挥手道:“超风,你带回来的人就由你看管,你押上她,咱们都去议事厅说话吧。” 一行人来到议事厅,分宾主落座,陈玄风命仆散财拿来点心茶水以及一些零食招待王真真。 然后开口说道:“真真妹子,现在你可以畅所欲言了。” 王真真道:“小妹所求,无非是保家父一命。” 梅超风冷笑道:“你的诚意是很足,但是要想换取我们放过你的父亲却还不够!” 为了给老婆留面子,陈玄风让梅超风说完,才摆手道:“超风,真真是我妹子,就是你的妹子,你至少应该让她把话说完。” 王真真给了陈玄风一个感激的表情,道:“哥哥,你与家父并无任何仇怨,你之所以要杀家父,完全是因为你答应了辛弃疾的委托,是这样吧?” 陈玄风心说这王真真还真挺厉害的,居然能把这件事都查出来,如果不是程江坦白,那就又是宋国皇帝那边泄的密了。 他点了点头道:“没错,你继续说。” 王真真道:“而辛弃疾之所以要杀家父,其目的是不想让家父坐镇燕京统揽全局,整合金军后勤以提高金军的作战能力……” 她一边说一边用目光征询陈玄风的意见,见陈玄风点头表示认可,就继续说道: “我王家出身于辽国,与宋国并无臣民之份,所以也谈不上背叛宋国。” 陈玄风继续点头表示认同这个说法。 王真真续道:“既然如此,那么只要家父放弃当前官职,告老还乡,甚至还可以进一步,归顺哥哥,辅佐你一统天下,是不是辛弃疾就不会再想他死了?” 这番话一说出来,梅超风再也没了意见。 人王真真说得在理啊! 慕容姐妹更是眼睛亮了,如果陈玄风能够得到王维翰这样的能臣统筹后勤,那么吞并天下就大有可能! 要知道王维翰可不是萧山县丞方信孺可比,如今的方信孺最多只能胜任一州一府的管理,而王维翰却是能够治理全国的人才。 第二四三章 冷静如斯 如果王维翰能给陈玄风服务,封个丞相都能胜任。 如此陈玄风真的没有再杀王维翰的理由了。傻子才会那么做。 而王真真带来的诚意还不止于这些,她说道:“小妹不才,也愿为哥哥效尽犬马,外可领兵征战,内可随侍枕席。” 说到此处,王真真俏脸上泛出红晕,美艳不可方物,梅超风和慕容姐妹都自叹弗如。 这真是全身心投靠啊,陈玄风已经可以欣然接纳,抱回洞房了。 但是陈玄风却没有半点喜悦的表现,反而沉吟起来,忽然问道:“真真妹子,说说你的条件吧。” 陈玄风觉得这突如其来的效忠有些不可思议。图的啥啊? 千万别说什么喜逢明主,纳头便拜之类的话,说就是忽悠。 陈玄风可没自恋到虎躯一震、八方来投的程度,他认为凡事都有代价,人王真真也不会是天上掉下来的林妹妹。 然而王真真却摇头道:“没有条件。现在没有,今后也不会有。” 陈玄风反而笑了,说道:“就算是老百姓娶个媳妇,也还得拿些彩礼呢,你这什么都不要,让我如何心安?我陈玄风对付自己的女人,虽不至于倾尽所有,可也不能白嫖啊!” 王真真紧咬下唇,她本以为自己把话说到这份上,陈玄风就算是块铁也被自己融化了,可是居然没有! 陈玄风微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男人有点贱?太矫情?都这么奉献了,咋还推三阻四的呢?” 王真真道:“哥哥言重了,小妹怎敢这样想哥哥?” 陈玄风忽然沉下脸来,森然道:“真真,现在我问你几句话,你可要如实回答,但有半字虚假,你我立成死仇!” 王真真娇躯一颤,“哥哥请讲!” 陈玄风道:“你有几个兄弟?” 王真真花容失色,再没半点娇羞美艳,颤声回道:“两个,一个哥哥,一个弟弟。” 梅超风和慕容姐妹都颇为疑惑,怎么陈玄风问起这个来,王真真就这么害怕呢? 陈玄风叹了口气,看向慕容姐妹道:“其实,她和你们姐妹一样,都是想借我的手占据江山。只不过人家比你俩更舍得下本钱,更有成功的把握罢了!” 慕容姐妹大吃一惊,她们原已料到王真真将来势必要与她们争宠,却没想到这个看似倾情奉献的狐狸精竟然比她们要的更多! 王真真已是默然无语。 都被人家看出来了,还装什么?装也没用了。 陈玄风忽然起身,走到王真真面前,伸手抬起她的圆润的下颌,柔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很沮丧。一定很茫然,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没错。王真真是真的茫然了,她机关算尽,都没算到陈玄风居然冷静如斯,在江山美人面前竟然还能把持若定!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陈玄风开始缓缓摇头,用一种父亲哄劝女儿的口吻说道:“真真啊,那不行的,即便你爸爸文可安邦,我这个便宜哥哥武能定国,最终也只能是一场黄粱美梦。” 王真真忽然流下泪水,从座位后面出来,跪倒在陈玄风膝前,抱住陈玄风的小腿哭道:“哥哥,求你帮我!帮帮我!” 第二四四章 男女之间没有道理好讲 对于一个男人而言,一生中最想得到的,要么是醒掌天下权,要么是醉卧美人膝,又或者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都要。 这样的理想,可以说是男人的终极梦想。 而当男人不具备实现这个梦想的能力,而且差得无比遥远时,他不会做这些无谓的美梦,那不叫冷静,那叫做自知之明。 这天下间心有自知之明的人还是不少的。 有些人自知没有皇帝的命,或者没有坐拥江山的能力,就不会把做皇帝当成人生的追求目标。比如诸葛亮。比如追随在历代开国皇帝身边的那些文臣武将。 这些人就是心有自知之明。 而此刻王真真已经陈明备至,几乎把一个皇位摆在了陈玄风面前,虽不至于唾手可得,却也极具可行性,陈玄风为什么还能保持冷静呢? 是有自知之明吗? 不是。陈玄风冷静,是因为他知道他随时都有可能离开这个世界。 他是带着任务穿越过来的,人家给他说好的,要一次次地轮回,不会只穿越这一世就拉级罢倒。 那他还有什么必要瞎级罢忙活?给谁忙活呢? 像李自成、袁世凯那样过把瘾就死吗? 他不干。 没意思! 而眼下既有慕容姐妹为了祖先遗志辅佐身边,又有王真真为了父兄的将来舍身奉献,他在冷静拒绝之余,要说一点都不心软也是不可能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或许这世上真有人生就铁石心肠,但是陈玄风真没那么冷血。 他把王真真搀扶起来,就当着梅超风和慕容姐妹的面抱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忽然说道:“我又陷入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尴尬境遇里,就是我现在要告诉你,哪怕我帮了你,这样的江山梦也终究会成空……” 听到这里,王真真,慕容姐妹,甚至梅超风都想问一句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很认同王真真设想的前景,却又说这事终究不行呢? 只不过她们知道陈玄风会有下文,就都静待聆听。 果然陈玄风说道:“其实我也极其厌恶一种行为,那就是心里不想帮,却不明言相告,反而要把这件事说成是错误的,让事主自己打消念想和主张。” 这时他忽然捧起了王真真的一张脸,凝视着对方动人心魄的美目说道:“但我真的不是不想帮你,我现在会明确告诉你这事为什么是徒劳的。” 说道这,他突然转移目光到慕容姐妹的脸上,“你们也都听好了。” 在陈玄风目光移开之际,王真真没有说话,而是把脸埋在了陈玄风的肩井。 陈玄风缓缓道:“当今这个天下,将会是蒙古人的天下,任何人,任何势力,任何国家,都将倒在蒙古人的铁蹄之下。任你怎样挣扎求存,也都无济于事!” 王真真当然知道蒙古人的厉害。若不是眼看金国已经摇摇欲坠且不可救药,她又怎么会费尽心机地来投陈玄风? 继续跟着他父亲享受金国的高官厚禄,她不香吗? 第二四五章 皆大欢喜 仅就陈玄风和王真真之间来说,道理谁都懂,形势谁都会分析,可是王真真就是不服。 只要你陈玄风与我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怎么就干不过蒙古人呢? 但是这话她不能说,因为现在陈玄风把控着绝对的话语权,她说了也是白说,反而会迫使陈玄风远离她。 陈玄风轻轻把王真真推开一些,用一种洞悉一切的笑容看着她,“我知道,只要我不帮你,那么哪怕我说破大天,你也不会服气。而且……” 他又捏了捏她的脸蛋儿,“而且只要我不答应你的请求,那么无论我怎样怜惜你,怎样抚慰你,你都会索然无味,心如止水。” 王真真很想否认,可是她否认不了,因为陈玄风说的都对,此前她感觉自己依偎的就是块木头,拍在自己后背的也只是木头的分枝。 一点儿男女之间肌肤相亲的触感都没有。 就连从未经历过男人的她都不免惊愕,难道男女之间的接触、只能在利益满足之后才会产生愉悦吗? 这时,陈玄风又笑了笑,放开了她的身子,转身走回他的座位,忽然说道:“好吧,就算为了换取你们的真心实意,我帮你们拿到金国的皇位!” 王真真顿时狂喜,不禁泪如泉涌,虽然她听得很清楚,陈玄风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 可是那又怎样呢,就慕容凝、慕容雪这两个小妮子,还想与我争宠吗?借她们两套本事! 陈玄风道:“不过我可得把丑话说在前面,皇位拿下来后,名义上还是我的!我会在你们的兄弟里面挑选一个皇储作为我的继承人,我的选择标准呢,自然是谁替我立的功劳大,谁让我更满意。” 这话一说出来,王真真和慕容姐妹都愣住了。 这陈玄风可真够大方的,居然不在自己的儿子里面立储君! 要知道他留在长安的刘瑛和刀月梅都差不多该生了,这边又收了包惜弱的儿子叫陈康,包惜弱的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只有陈玄风和丘处机以及包惜弱三个才知道包惜弱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梅超风肚子里也怀了一个,陈玄风的儿子不会少! 王真真本来还想给陈玄风生个儿子出来争太子呢,结果陈玄风直接就说在她和慕容姐妹的兄弟里面立储君,他莫不是疯了? 或者这世间真有视皇位为粪土的人? 因为不信陈玄风的蒙古无敌论,所以王真真也好,慕容姐妹也罢,都无法理解陈玄风为什么如此立储。 而在陈玄风看来,既然自己已经想好了定居燕京了,那么在王维翰辅佐自己和杀死王维翰之间选择也就不用犹豫了。 无非是合作而已。就当是一桩买卖,自己收下王维翰的投靠,还能获得王真真这个妖精的竭力逢迎,何乐而不为呢? 等到蒙古继续壮大到横扫半个北半球的时候,自己的家人和后人随便找一处青山绿水遁世隐居,远离战乱和纷争,到时哪怕自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也能安心了。 第二四五章 什么大王吧? 其实,导致王真真投靠陈玄风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王维翰此时的处境极为尴尬。 目前皇帝已经缠绵病榻将近三个月了,觊觎皇位的各方势力已经摆明了车马赤膊上阵。 有实力争夺皇位的总共三个势力,即完颜洪烈,完颜洪熙,李元妃。 截至目前,这三方势力都已经对王维翰开出了价码,许以高官显爵、重金美女。要求他在朝中尽力打压另外两个势力。 当然,利诱的背后就是威胁——只要你不投靠我这一方,你就是我的死敌! 王维翰敢收谁的礼?他谁的都不敢收。可是即便如此,那三方势力也不会放过他,一个接一个的无理要求提出来。 今天要他把这个官员提拔到重要部门;明天又要他把那个将军调离某个岗位。 他敢动哪个? 事实上他还真有这个权力,也真能调动成功,可是调动完了呢?他就需要一个人承受另外两个势力的怒火,以及怒火中烧后的报复。 没有人给王维翰撑腰啊! 别看那些拉拢他的势力说的好听,真到他人头落地那一刻,那些势力肯定连屁都不会放一个,眼皮都不会眨一下。 唯一能给王维翰撑腰的就是皇帝,可是皇帝已经活不了几天了。连江山社稷都顾不上,还顾得上他王维翰吗? 所以不管陈玄风是否答应王真真,王维翰这个临时的执政官都已经干到头了。 而此时既然陈玄风已经答应收下王维翰的膝盖,接下来亟待处理的一件事就是,完颜婉儿。 关于如何处理完颜婉儿,陈玄风并没有直接给出处理意见,而是把这个权力下放给了王真真。 这也是一种赏赐,这代表着陈玄风对王真真的信任。 你看,这么大的事情我都可以让你全权处理,只需一言,即可决定完颜婉儿的生死。 王真真自然感激涕零,却没有立即着手处置完颜婉儿,而是盈盈拜倒在陈玄风的脚下,“哥哥,从现在开始,小妹是不是应该称呼你为陛下了?” 这是硬生生的要把陈玄风推到皇帝的宝座。或许这就叫生推。 陈玄风摇头,“不急。” “那最少也得称您一声大王吧?您现在住在赵王府,又被宋国皇帝封了靖北王,臣妾等臣下称呼您一声大王,确立纲常,才能纲举目张。” 王真真这话说得没错,总不能人已经坐到龙椅上了还没个明确的称号,仍以大侠或者寨主之类的身份自居,那不叫谦虚,那叫瞎胡闹。 “行吧,你们就都叫我大王好了。” 陈玄风听着“大王八(吧)”很刺耳,却又不能指出来,只能哑巴吃黄连。 至此,王真真才走到门边台阶,看向跪坐在下方的完颜婉儿,柔声说道:“师妹,有一句话我必须要纠正你,你说我卖主求荣,这句话是没有道理的。我王家出身辽国,虽然当了金国的官,却不是女真人的奴隶,所以你们女真人不是我的主子,如果一定要给我找个主子,那么我的主子是大王。” 第二四六章 女人真狠 陈玄风饶有兴致地看着王真真和完颜婉儿说话,没有插手的意思。 面对王真真的解释,完颜婉儿已是万念俱灰,似乎连说话的欲望都没了,不过还是回了一句:“随你怎么说,反正刀在你手。” 王真真却似自语般悠悠道:“如果你真的不想活了,就请你自行了断,不要污了我的刀。” 完颜婉儿怒了,“难道你不想亲手杀了我,作为你取信陈贼的晋身台阶吗?” 王真真也怒了,“你说话注意点,再敢辱及大王,别怪我不念旧情!” 完颜婉儿惨笑道:“看看,你还是想杀我的,动手吧!别啰嗦!” 王真真道:“我要是这么就杀了你,是不是太便宜你了?” 完颜婉儿凄苦道:“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说吧,想让我怎样,才能给我一个痛快的死法?” 王真真道:“我说了,只要你真的想死,你自行了断就好,如果你还想活着,那么你就为我做事。” 完颜婉儿道:“我不想自行了断,更不想为你做事。我就想死在你的刀下,我要到阴曹地府去告诉师父!是你为了荣华富贵诛杀同门!” 王真真笑了,“师妹啊师妹,你什么时候才能动动脑子,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正在逼我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以为我做不上来这样的事情,所以就有恃无恐,对吗?” 完颜婉儿又不说话了。 王真真最是了解完颜婉儿,伸手抓住她的头发,一把拎了起来,一字一字说道:“你知道什么是人彘吗?你想不想变成人彘?” 陈玄风听得都打了个寒战,这女人狠起来是真的狠。瞥眼去看梅超风和慕容姐妹,发现她们都还无动于衷,显然以为王真真说的是人质。 但是完颜婉儿听懂了,忽然就崩溃大哭起来,“好了我服了,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是人,你这个狠毒的妖精,你说吧,让我去杀谁?” 王真真没说话,忽然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球状物体,撕开球体表面的油纸,那是一颗药丸。 “把它吃下去!” 这不能算是命令,因为王真真已经把药丸弹进了完颜婉儿的口中,随即捏紧了她的嘴巴,令她不能张开。 王真真保持这个姿势好一会儿,才把完颜婉儿放到了地上,说道:“我限你十天之内杀了胡沙虎!” 胡沙虎,又名纥石烈执中,是金军里面一名能文能武的名将,曾参加去年的宋金战争。 如今宋金战事已经消弭,胡沙虎就被朝廷调回,任命其知大兴县。 别看大兴只是一个县,可它却是燕京南部的要塞,眼下燕京城内外的卫戍部队有一半掌握在胡沙虎手中。 胡沙虎既然是纥石烈家族的人,拥护的必然是完颜洪熙,这对陈玄风和王维翰一系来说,是无法争取的对象,只有杀之以夺兵权。 说一千道一万,想要登基称帝,手里没有兵权是万万不行的。 而王真真既然想要帮助陈玄风坐上皇位,第一件事就是夺得燕京周边的兵权。 第二四七章 进击的王真真 是夜,陈玄风在他的新居里,跟王真真,慕容姐妹三女大被同眠。 其实也谈不上什么“眠”,因为根本没人睡觉,吃过大量菩斯曲蛇胆的陈玄风不仅功力暴增,而且在这种事情上的持久力也强的离谱。 所以他们四个人一直战到第二天日上三竿,终以陈玄风大获全胜而告一段落。 虽然陈玄风已经开始渐渐怀疑自己的忠诚观——以前他总认为在古代只有跟男人灵肉结合的女人才会忠于男人,这观念在王真真出现之后产生了动摇。但他还是选择了占有她们的身体。 总比不占有放心些吧? 原本他最想占有的只有王真真一人,他想看看王真真从西夏高价购得的九转熊蛇丸是否真像王真真说的那样,只有一粒。 他比较惧怕诸如九转熊蛇丸、断筋腐骨丸、三尸脑神丹、豹胎易筋丸之类的东西。生怕王真真还有存货,哪天一不留神给他吃上一粒,他在射雕世界的穿越就彻底成了悲剧。 所以他要检查王真真的身体,要确认王真真除了身体的原生零件之外再无任何添加物。 从本心来说陈玄风还是觉得像李巧儿,刀月梅,刘瑛那种自己半强迫得到的女人更安全。 像王真真算无遗策又这样主动送上来的野味,他真怕吃了以后吃出什么毛病。 当然,他也可以选择不吃。可是双方的关系不是已经进展到这一步了吗?再加上王真真那祸国殃民的脸蛋,勾魂夺魄的身材,怎能白白丢弃? 慕容姐妹是明刀明抢来争宠的。既然陈玄风说了她们慕容世家也在储君候选之列,就不能让王真真先拔了陈玄风这根头筹。 而陈玄风则乐得她们三个互相防备、互相牵制,这样自己在欢愉的时候就可以少分出一些心神用于防御,爽感也会因之增加不少。 不得不说的是,同样都是不曾人事的完璧女子,王真真在取悦男人的方面仍然碾压慕容姐妹,而陈玄风最终也是在王真真身上结束战斗的。 战后放松之时,王真真把她心中的想法再次汇报了一遍,这次她着重说的是她不杀完颜婉儿的真正原因。 虽然完颜婉儿的母亲早亡。父亲完颜纲已死,哥哥完颜陀炳在完颜洪烈帐下效力与蒙古人作战未知生死,完颜婉儿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孤女,但是完颜婉儿还有一个追求者不容小觑。 追求完颜婉儿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王真真,完颜婉儿两人的师弟,完颜陈和尚。 此前陈玄风一直听人说粘合纳是金国武士里的第二高手,却始终不曾听说第一高手是谁。现在王真真告诉他了,第一高手就是完颜陈和尚。 王真真认为,如果杀了王真真,就必须同时杀了完颜陈和尚。否则就只完颜陈和尚那睚眦必报的性格,陈玄风手下的每个人都需要提防他的血腥报复。 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而如果反过来,不杀完颜婉儿,就可以利用完颜婉儿说动完颜陈和尚为陈玄风效力。 别小看这一反一正,其中利弊天差地别。 陈玄风还能说啥,只能说句:“爱妃办事,孤王放心。尽管按你的想法去做,需要我支援时尽管回来开口。” 其实陈玄风本来是不想夺胡沙虎的兵权的,因为白忙活。 有兵又能怎样,打的过蒙古铁骑吗?别说胡沙虎手中兵力不过五万之数,就算五十万又能如何? 陈玄风就想躺着把燕京占了,到时候谁来打燕京也不管,冲进城来,只要敢进攻赵王府,那就让你有来无回。 你蒙古兵是强悍,可是你再强悍也得先对付金国的有生力量,不至于先来惹自己这只刺猬吧! 只要蒙古人兵临城下,金国下一位继任皇位的就得迁都开封。到了开封还能撑几年呢,这几年里谁都别来我陈玄风这里找不自在,不香吗? 所以自己手里有没有这五万兵马真没啥太大的意思,反而因为有了这支兵马,还要动脑子筹集钱粮去养这支兵。 何苦来哉呢? 可是王真真她不这么想啊,她是真的想要以燕京作为根据地、用这块基本盘去角逐天下。 眼见她心气儿如此之高,自己若是一再泼她冷水,反倒会让她觉得自己骗了她的人和感情。 别管真的假的,反正床已经上了,闹不好还会给自己生个孩子出来,自己至于这么冷酷地对待她吗? 不至于。 那就让她折腾去吧。反正自己手底下真正的人手就只有这一百飞虎军,再就是长安那几千人,只要自己人不受损失,折腾折腾又有何妨? 不是有人说,生命在于折腾吗? 下午,王真真带着完颜婉儿走了,去杀胡沙虎了。临行之前,陈玄风很是隆重地摆了一场壮行酒,预祝爱妃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第二四八章 兵权易 三天后,有消息传遍燕京。完颜陈和尚斩胡沙虎于大兴府衙。 据说,完颜陈和尚是带着圣旨去的,要胡沙虎入朝述职。而胡沙虎竟然当众抗旨,且欲击杀传旨钦差,形同造反,这才引来杀身之祸。 另现场目击者说,说胡沙虎纠集了军中六员猛将,围攻完颜陈和尚一人,却悉数被完颜陈和尚一人反杀。 至此,卫戍京师的一半兵马落入王维翰之手。 关于这则消息,局内人都懂,圣旨根本就是假的,是王维翰和完颜陈和尚伪造并假传圣旨,这是一场赤裸裸的争夺兵权的行动。 只不过,王维翰的这次行动正中某些人的下怀,比如李元妃,比如完颜洪烈的支持者——蒲察氏,仆散氏。 因为胡沙虎是完颜洪熙一系的得力干将,正是李师儿和完颜洪烈这两派的眼中钉,肉中刺。 这两派力量都认为王维翰倒向了自己一方,开始为了今后的篡权夺位积蓄力量。自然乐见其成。 然而又七天后,卫戍京师的另一支金军的统帅术虎高琪被杀。同时仆散氏和蒲察氏同时又一批高手失踪,完颜洪烈这一系拥趸才幡然醒悟,上了王维翰的当了。 可惜已经为时过晚,不论是完颜洪熙,还是完颜洪烈,所剩的兵力都在蒙古大漠,他们留在中都的人手要么投靠了王维翰,要么被人血腥屠杀,至此,燕京城的实际拥有者已经变成了陈玄风。 “但是还不够!大王接下来的工作只有您亲自出马才行。” 赵王府,陈玄风的新居里,刚刚云收雨住,王真真却提出来这么一个建议。 她建议陈玄风去把李元妃收了。 “你当我是收破烂的啊?” 陈玄风猛然坐起身,吓了正在为他清理身体的王真真一跳。 “而且就算我是收破烂的,也不能按住完颜璟一个人的女人收啊,都有了一个李巧儿了,你还让我去收李师儿?” 王真真不慌不忙的说道:“但是这样对您有好处。” “有什么好处?” “现在完颜洪熙和完颜洪烈两派留在京城的力量百不存一,正是大王您登基的好机会。因为即使您不登基,人们也知道我父亲做的是什么事了。” “你接着说。” “可如果现在您登基了,整个金国的人都会反对您,换作我父亲也是一样,因为你们都不信完颜,而金国的历代皇帝都姓完颜,外族或者本族不姓完颜的都不会得到臣民的支持。” 陈玄风知她说的在理,就问,“难道我把李师儿睡了就能解决问题?” 王真真道:“这里面牵扯到一个垂帘听政和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问题。不论是李师儿垂帘听政,还是立一个傀儡皇帝,这个过程是必不可少的。哪怕你日后废除也来得及。” 陈玄风懂了,自己暂时还真不能称帝,否则就不是躺赢的问题了,全天下的金国人都得来找自己的麻烦。到了那时候,就连完颜洪熙和完颜洪烈e都有可能联起手来对付自己。 “那好吧,我去!” 第二四九章 毕生的梦想 陈玄风来到坤元宫的时候,李元妃正在和弟弟李歌儿紧急商议。 商议什么呢?李元妃已经感觉到王维翰失控了。 如果说最近半个月里王维翰的动作都是在帮外戚李家做事的话,的确是。 因为现如今燕京城里的势力只剩下李元妃一家独大了。 可是,李元妃却明显感觉到,王维翰的主动性太过积极,这些雷霆手段根本不是出自坤元宫的授意,完全是王维翰单方面在推行。 这就好像还没等礼物送到,对方就已经把事情办到自己心坎里一样,这未免太过诡异了。 作为谋夺皇位的一系势力,李元妃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天上突然掉馅饼。 “你说,会不会是王维翰想自己篡位?” “那不可能,他上去也得被轰下来,要知道完颜洪烈和完颜洪熙手里可还有六十万大军呢!一旦这兄弟俩联合起来打回燕京,谁都抵挡不住。” “我觉得也是。王维翰只要没疯,就不会自己称帝。但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怎么也不派人过来跟咱们商量呢?” “或许是在避嫌吧。” “还有,那个住在赵王府的陈玄风怎么这么沉得住气?他来燕京到底干什么来了?” “干你来了。” 淡淡的四个字响起在房间内,只吓得姐弟俩魂飞魄散。 李歌儿好歹也是有点功夫在身,可是在陈玄风的手中就像一只待宰的鸡一样,非但动弹不得,就是叫都叫不出声音。 李元妃不愧是母仪天下的大金国皇妃,眼见自己的寝宫里发生如此剧变,很快就平复了心情。说道:“看来,要当皇帝的是你咯。” 李元妃的反应可谓极快,只在陈玄风把李歌儿抓住,又扔出宫门的瞬间,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至少这坤元宫门外一片范围,都已经在别人的控制之下。 而来人既然没有继续对自己动手,就说明两件事: 第一,对方已经控制了局面,什么时候杀自己都随意。 第二,对方需要自己的配合。或者说是合作。 “你就是陈玄风吧?” “没错,都说李师儿非常聪慧,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妾身对陈大王思慕已久,只是苦于深宫所困,不能主动前去随侍左右,还请大王海涵。” 李师儿一边说一边脱衣服,话说完,衣服也脱的一件不剩。 陈玄风打量着眼前这具鲜嫩水灵的身体,不由得感慨,皇帝是真的坑人啊,霸占着这么鲜活的女人不用,这不是暴殄天物么? 一个时辰之后,陈玄风躺在彻底瘫软的李元妃身边,轻轻说道:“明天你在后宫里宣布一个消息,就说你又怀孕了。” 李元妃早已心领神会,有出气没进气地应了一声:“嗯呐。” 这一声嘤咛颇有女真女人的神韵,引得陈玄风怦然心动,又想提枪上马,李师儿忙道:“大王饶命,臣妾真的不行了。要不要把其他妃子叫过来侍寝?” “算了吧,其他那几个我早就看过了,都不如你。” 这真叫一分钱一分货,要不是容貌媚功皆属后宫第一,李师儿凭啥独霸完颜璟数年之久? 李师儿好不容易缓了一口气,问道:“咱们大王觉得臣妾一定能够怀上?” 陈玄风道:“我孩子多,随便拿来一个给你当儿子,你就来个垂帘听政,如何?” “多谢大王赐子!臣妾感激不尽!” 李师儿激动得在床上就给陈玄风叩拜起来。 作为一个极具野心的女人,毕生的梦想莫过于把儿子推上皇位,至于儿子是不是亲生的,有几岁,那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第二五〇章 站在风口上 最近陈玄风总是会莫名其妙地想起一句话。 那是一句来自后世某个富人的名言,说,“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 陈玄风不认为自己是猪,但是他切切实实地感觉到了,自己的的确确已经站在了这个世界的风口上。 似乎一切都是躺来的,从自己进入燕京,进驻赵王府开始,剩下的事情,就全部顺理成章了。 反观自己这些人,除了在赵王府大兴土木,为自己打造了一座安全舒适的行宫以外,别的什么都没干。 就连赵王府的奇门大阵也都成了摆设,从头到尾就没有一个人尝试来进攻。 而现在,原本长住赵王府的“飞虎施工队”已经来到了皇城,围绕着李元妃的坤元宫开始了新一轮的建设。 这就使得陈玄风不免生出错觉,觉得自己正在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房地产开发商。 然而陈玄风却知道,在别人的心目中自己不是开发商,自己是那个无冕之王。 至少在这燕京城以及周边十六州,没人反抗自己的意志。 昨夜云雨过后,曾与侍寝的李师儿、王真真夜话。说起这唾手而得的权力宝座,王真真把这种现象解读为庖丁解牛。 王真真说,只要能够吃透势力与势力之间的关系,了解每个人心里的想法,就能够解决掉这世上所有的问题,包括开国称帝。 陈玄风觉得王真真就是一个天生的政治家,或者叫纵横家才对。只不知在原有的时空里为何籍籍无名,难道是自己穿越导致的蝴蝶效应? 王真真说的没错,自己和王维翰一经联手,不论是内政还是外战,简直是游刃有余,不费吹灰之力。 就连设想中极有可能发生的完颜洪熙和完颜洪烈联手反攻燕京也没有发生。 这不,今天上午有消息传来,遭受到蒙古人猛烈打击的完颜洪熙已经全线退却,绕过雁门关前往开封了。 而完颜洪烈则遣人送来了降书。 其实那也不能叫做降书,因为陈玄风这边仍然打着完颜璟的旗号,而完颜洪烈本身就是亲王,亲王跟皇帝服软怎么能叫投降? 人家从来都没造反过啊! 所以完颜洪烈只是对陈玄风鸠占鹊巢一事提出主张,讲明赵王府不要了,兵权也交还给朝廷,只求陈玄风能把包惜弱还给他。 这就令陈玄风不得不服了,什么才是忠贞不渝的爱情?完颜洪烈给出了完美的诠释。 这才是典型的爱江山更爱美人啊! 陈玄风服了。决定把包惜弱还给完颜洪烈,当然,包惜弱肚子里的孩子也一并归还。 包惜弱对此颇为担心,担心完颜洪烈会因为这个孩子而厌恶她。陈玄风斩钉截铁表示那不可能。 完颜洪烈堪比后世不计其数的舔狗接盘侠,绝不会因为这点细节就冷落包惜弱。 当然,跟着包惜弱一起回到完颜洪烈身边的还有陈康。 陈玄风一道旨意,将陈康重新改为完颜康,以周全完颜洪烈的伟大爱情。 如此,时光在不经意间飞逝。时隔月余,完颜璟在病榻上走完了生命里的最后一程。死前诏书声明,封王维翰为摄政王,总领顾命大臣…… 第二五一章 不啃硬骨头的成吉思汗 皇帝驾崩,必须有太子继位,才算正统。否则就谈不上垂帘听政。 垂谁的帘?听谁的政? 帘子前面的龙椅上,总得有个新皇帝坐着吧? 而坐在龙椅上的新皇帝,必须要有先皇的血脉才能服众,才能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可是众所周知,自从李师儿所生的完颜忒邻夭折以后,大金国再无龙子,这有血脉的太子从何而来? 不要紧。陈玄风有办法。 大前年完颜璟不是在终南山下葛牌镇临幸了一个妃子李巧儿吗?而且事后李巧儿也怀了孕,这事儿在金国朝堂上广为人知。 毕竟当时觊觎皇位的派系有三个,对这突然降临的、极有可能的龙子大生忌惮之心。 只不过当时因为李师儿才是最忌惮这个胎儿的人,且不遗余力地派人前往终南山清除后患,所以当时其它势力乐得作壁上观。 及至后来,据说李巧儿连同腹中胎儿都被陈玄风霸占,这些人也就不再担心李巧儿的孩子是男是女了,陈玄风会拿那个胎儿来抢皇位吗?那怎么可能? 然而就是这个当时人人都觉得不可能的事情,却在眼下真真切切地发生了。 然后又有知情人担心了,说李巧儿生出来的不是李莫愁吗?女娃怎么继位登基当皇帝? 这还不简单?把刀月梅生出来的儿子过继给李巧儿不就解决问题了?虽然这孩子比李莫愁小了将近一岁,可只要没人说出去,谁又知道怎么回事呢? 所以大金国的新朝堂就再一次开创了历史的先河,不是垂帘听政了,而是哺乳听政。 即,李师儿抱着陈玄风和刀月梅过继给李巧儿的儿子完颜中华坐在龙椅上主持朝政。 这里陈玄风不得不给自己戴了顶本不存在的绿帽子,让儿子暂时姓了完颜,反正他对这江山也没啥执念,先被王真真推着走吧,走一步看一步的说。 新皇登基后,想象中的蒙古人过来挑衅并未发生。 成吉思汗似乎也知道燕京这块骨头不好啃,把主力部队投入到西夏的战场。 没错,其实蒙古人一直都在两线作战。这几年他们跟西夏打打停停,几乎每年都会发起一到两场战役。 说起来这也是在所难免的事。蒙古人原本是金国人的奴隶,西夏也时不常地欺负欺负蒙古。只是以前有金国罩着,西夏人不敢太过分罢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两年前,也就是宋国君臣昭告天下打算北伐之际,蒙古人看准了时机,决心摆脱金国的奴役,独立起来。 而蒙古人一开始肯定不敢直接跟实力最强的金国开干,他们采取阳奉阴违的手段,明面上继续臣服金国,却把战火烧到了西夏。 金国也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会出兵大漠去镇压渐露狰狞的蒙古,金国人本以为蒙古人正跟西夏打的不可开交,必然会在政治上做出割舍,可谁知成吉思汗已经不再是从前见谁都低三下四的铁木真,竟然敢于双线作战! 最令金国人无奈的是,双线作战的结果居然是成吉思汗赢了。 这个结果里面固然有完颜洪烈和完颜洪熙明争暗斗、以及陈玄风背后偷家的原因存在,可是成吉思汗的军事天赋和胆识魄力却不容抹杀。 敢战,能胜,就是天底下第一惹不起。 第二五二章 女人的憧憬 史上第一凶猛的成吉思汗似乎很照顾陈玄风的情绪,非但没来打燕京,而且又跟西辽干起来了,还是双线作战,同时攻略一西一南两个邻国。 消息传到燕京,满朝文武尽皆额手相庆,欣喜不已。 陈玄风却知道这不过是成吉思汗的战略步骤而已,早晚吞并整个中国,实在没什么好庆祝的。 如此转眼间又是一年过去,陈玄风的金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陈玄风也难得的获得了穿越后最惬意的一段时光。 在这段时间里,陈玄风把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们都接到了燕京,住进了皇宫,尽享天伦之乐。 梅超风给他生了个儿子,取名陈天华。更早的时候,刘瑛给他生了个女儿,李巧儿也给他生了个女儿,加上刀月梅双重“过继”给李师儿的完颜中华也就是当今皇帝和李莫愁,陈玄风已经有六个孩子了。 孩子多了就不值钱,陈玄风没怎么把心思放在哄孩子上面,他自己的乐趣还忙不过来呢,不说众嫔妃需要雨露均沾,只说王真真就占了他太多的夜晚。 不服不行啊,陈玄风也曾咬牙切齿地立志,将来一定要一碗水端平,可是这女人一多他才明白,神仙来了都端不平。 总有一个是你最喜欢的,也总有一个是最懂得你心意的,你舍得扔下这么可心的她去爬别人的床? 王真真是最懂陈玄风的,不仅懂他的心思,更懂他的身体,这尤物在某些方面的技巧是与生俱来的,总让他欲罢不能。 陈玄风也确实在王真真的身上得到了此生的至乐。要知道他自从穿越以来,要么疲于奔命,要么苦练武功,也就是入住皇宫这一年多,才算真正放松,享受了舒爽的生活。 然而好景总是不长。这一年多的无忧无虑、纵情声色的日子、随着皇太后李师儿的怀孕结束了。 是的,如今李师儿虽然年龄未过三十,却已经是大金国的皇太后了。 李师儿自然也是陈玄风的宠妃之一,受宠程度虽然比不上王真真,却能排在其他女人之前。 虽然李师儿并不知道她只是王真真计划里的傀儡,但是抱着陈玄风的儿子在朝堂上坐了一年多的保姆,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如今朝中小事都是王维翰一言而决,大事直接密奏陈玄风,根本没有她这皇太后什么事儿,这感觉能舒服吗? 就是当初被曹孟德挟持的汉献帝都受不了这份罪,何况是本来就拥有一定实力的李师儿。 李师儿想改变,想革命,却知道既干不过王真真,更干不过陈玄风,所以一直隐忍,直到她怀上了陈玄风的孩子。 这一天,李师儿求见陈玄风,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就提出了她的诉求:“陛下,等我腹中这个孩儿生下来,就让他接替华儿做皇帝吧。” 女人都喜欢憧憬。相亲的时候就开始憧憬对面男人的父亲明年当上市长。接吻的时候就开始憧憬将来孩子一定要住进学区房。 女人因为憧憬根本不存在的未来,会生很多气,哭闹很多回。 即使明天男朋友就会被她憧憬的提出分手,即使明天丈夫就会被她憧憬得提出离婚,她们也还是要憧憬。 李师儿也不例外,她憧憬着说出了她的憧憬,陈玄风的头就大了。 第二五三章 隐形皇帝也有烦恼 陈玄风很想对李师儿说一句,你自己处在什么环境里,心里没点数吗? 但是他说不出口。 他实在不想亲口打击这个给他怀孩子的女人。 可是不然又该怎么说呢? 他只能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王真真的弟弟王化云早就准备好了,如今正在都统御林军。 明教教主的儿子慕容移也带着一万名教众过来了,编成了攻城军。 虽然王家和慕容家都知道,要等到陈玄风本人提出禅位,王化云和慕容移两人之中的一人、才能顶替陈玄风的儿子登上皇帝的宝座。但是在此之前,两人之间的竞争却已经开始了。 他们当然不敢当着陈玄风的面自相残杀,他们采取的是另一种方式,争功。 目前王化云正在积极求战,想让陈玄风同意他率兵灭了盘踞开封的完颜洪熙。 天下间只能有一个金国!可是事实上却有两个,这怎么能行? 陈玄风不得不承认王化云说的有道理,本想答应下来,既然你愿意去折腾那就去吧。 可是慕容移又来了,说王化云的作战计划格局太小,即便打下了开封,金国也增加不了多少战略纵深。 慕容移的胃口可比王化云大多了,他竟然要把南宋一并拿下来,说那样今后就更不用担心蒙古来侵了。 慕容移说的对吗?好像也有道理。最关键的是,他这个目标如果实现了,功劳绝对比王化云大的多。 可是陈玄风能同意吗? 辛弃疾刚刚给他来了一封信,信上说,能不能跟宋国联手把开封打下来,哪怕打下来后开封归他也好。 陈玄风都快哭了,辛大爷你图的是啥呀?就出一口气? 这封信他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回了,而慕容移那里还等着他批准灭亡南宋呢,你让他怎么回答慕容移? 其实他原本也没怎样为了这些事操心,毕竟他对江山没有半点的渴望,可是现在又多了个李师儿,而且是充满了憧憬的李师儿。 “我就奇了怪了,我儿中华坐在皇帝位上,她李师儿皇太后当着,不缺吃穿,还有人敬着、有人伺候着,为什么非得换一个孩子当皇帝?真换了她又能咋的?能上天啊?” 陈玄风这话是对王真真说的,意思表面看是对李师儿膨胀的野心很不满,其实却是在警告王真真,你不能因为李师儿野心增加了你就对她下杀手。 王真真当然知道陈玄风的意思,就笑道:“如果她生出来的真是个儿子,那就换换也可以啊。” 陈玄风更明白王真真的意思,反正这皇位早晚都是王家或慕容家的人去继承,此刻不论谁坐在龙椅上都只是个过客。 既然如此,那么一个过客还是两个过客有区别吗? 陈玄风担心的却是,一旦李师儿以为天下到了她李家的手里,立马就会更加膨胀,最后的结果就是飞得越高摔得越惨。不疯掉也会被王真真杀掉。 说来说去,李师儿的孩子还在肚子里,陈玄风索性不去想这事,过一天算一天吧。 然而王真真却又给了他一个惊喜:“陛下,其实臣妾今天正想跟你说,臣妾这肚子里也有了你的龙种。” 第二五四章 好男人才会远离老婆 如果说李师儿怀了陈玄风的孩子之后,陈玄风只是有些头大的话,那么王真真怀孕的消息,就真把陈玄风吓傻了。 就凭这妖精那媚惑众生,迷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她想怎样陈玄风都无法拒绝。 所以陈玄风当机立断,闪人了。 至于王化云打开封,慕容移打南宋这些事情,悉数交给王维翰去决断。 嗯,就是你看着办,怎样我都没意见。 然后陈玄风就从皇宫里溜了出来,出门时,只带了毕虎、岳恢两名弟子,以及一百名飞虎军精英。 其实毕虎和岳恢也想去打开封,一个是为了老爹毕再遇,一个是为了老祖宗岳飞。可是陈玄风只一句话他们就歇了。 功夫练成了吗? 陈玄风教他们武功的时候就说过,功夫没练成以前,不许出去丢脸。 所以自打这两兄弟来到燕京以后,就始终老老实实地跟在陈玄风身边,从未外出办事。 直到走在燕京的大街上,陈玄风都没想好自己要去哪里,觉得只要远离后宫那个盘丝洞就行。太特么痛苦了! 这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痛苦,他才理解了唐伯虎的感触。 唐伯虎,好男人啊! 从前一直不理解唐伯虎,为什么家里老婆都能凑齐两桌麻将了、他还要往外跑? 现在懂了,不跑,就会伤害到她们其中的一个或者几个。 都是床上伴侣,都是孩子他妈,伤谁不伤谁啊?是好男人,就一个都不舍得伤。 可是怎样才能不伤呢?三十六计,走为上。 陈玄风也无所谓往哪走,只是信马由缰,想着唐寅的故事,忽然就想到了秋香。 对啊,唐伯虎这小子跑是跑出来了,可是跑出来也没闲着,又勾搭了一个秋香。 可我呢?我去勾搭谁? 一个名字瞬间跃入脑海:包惜弱! 虽然陈玄风已经把包惜弱还给完颜洪烈了,可是去年包惜弱生下丘处机的孩子时,完颜洪烈曾经给陈玄风送过喜帖,请陈玄风去喝孩子的满月酒。 当时陈玄风都气笑了,你说你以前没孩子,把杨铁心的儿子杨康当亲儿子疼也还情有可原。可你这又替丘处机的儿子摆满月酒是几个意思? 喜当爹不罕见,可像完颜洪烈这么喜的,他是真的没见过。 陈玄风记得当时他拿到喜帖也没去,好像有什么事在忙,要不就是被王真真缠住了,总之是没去,只一笑置之,也没多想。 可现在走在大街上又想起此事,忽然就想到了另一个可能——会不会包惜弱没跟完颜洪烈说实话,完颜洪烈把丘处机的种当成我的了,所以才会给我送喜帖? 如果是这样的话,当时自己没去,会不会给包惜弱带来什么影响? 想到此处,立即吩咐两个徒弟:“走,咱们去荣王府串个门。” 没错。完颜洪烈解甲归田之后,就在陈玄风的旨意下住进了完颜洪熙的府邸。 反正赵王府是不能还给他了,正好完颜洪熙跑去开封当了皇帝,留在燕京的荣王府就闲了下来。 给谁住不是住?给了完颜洪烈,还能保障包惜弱的生活条件不被降低。 第二五五章 感悟孟德人生 陈玄风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到来,竟然给完颜洪烈解了燃眉之急。 没错,完颜洪烈的确对包惜弱一片痴心,可是痴心当不了饭吃,更无法解决包惜弱日益增长的生理需要。 如果包惜弱没有经历陈玄风那段夫妻生活也就罢了,可是经历过再想忘就忘不掉了。 在那一段时间里,天赋异禀的陈玄风让包惜弱真正体会到了女人的快乐,等回到完颜洪烈的身边,这份快乐就再也无处寻觅。 包惜弱从此陷入了寂寞之中,任凭完颜洪烈怎样哄她开心,都不再展颜欢愉了。 而且现在她对江南那套杨铁心的民居也不再怀念,住过了陈玄风建造的多功能新居以后,她的生活习惯也有了太多的改变,再也回不到从前的寡淡生活了。 完颜洪烈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知道只有陈玄风才能让包惜弱快乐起来。所以早就盼着陈玄风过府小住了。 其实在包惜弱的女儿百日那次,完颜洪烈给陈玄风送喜帖,就是想让陈玄风赐给包惜弱一段充实的生活,可惜陈玄风没来。 陈玄风不来,完颜洪烈也不敢再去邀请,此一时彼一时,现在陈玄风是皇帝,而完颜洪烈只是一个名义上的王爷,你叫他拿什么邀请陈玄风? 说句难听的,陈玄风没下旨杀他就已经很给面子了,要知道他和王维翰可是原本都在陈玄风的必杀名单上的。 现在人王维翰的女儿王真真出面扭转了乾坤,可他完颜洪烈没女儿啊,就只有一个包惜弱,想用包惜弱吸引陈玄风,陈玄风却又懒得来。 然而今天陈玄风突然来访,完颜洪烈顿时喜出望外,吩咐手下隆重设宴,并请出包惜弱坐在陈玄风身边伺候酒局,反倒把陈玄风整不会了。 难道说昔日曹孟德就是这么体恤下属的? 还别说,陈玄风不好意思当着完颜洪烈的面跟包惜弱亲热,人家曹丞相却是深谙此道。 怎么才叫深谙此道呢,说白了就是,当着人家丈夫的面对人家妻子大耍流氓,这就深度满足了属下的需求。 那么属下到底有什么需求?这种属下的需求就是,领导越满意他的妻子,他就越认为得到了领导的重视,他日飞黄腾达不说,领导还不会因为贪恋他妻子的美色而对他产生杀心。 完颜洪烈就是这样,眼见包惜弱都放开了,陈玄风还是扭扭捏捏,完颜洪烈索性扬长而去,给皇帝和妻子留下足够的空间。 嗯,完颜同志很懂事嘛。陈玄风一番感慨,然后就放开搞活了,反正岳恢和毕虎带着一百飞虎军守在外面,这屋里就只有自己和包惜弱两人,还不是任意施为? 如此休闲半日,陈玄风龙颜大悦,当晚,就在完颜洪烈真诚的建议下住在了荣王府的后宅,从此荣王府的后宅就变成了隐帝的行宫。 陈玄风连日与包惜弱纵情缠绵,再不问天下大事,凡有前来请示汇报者一律不见,最多只见王真真和慕容姐妹,那也是来了就拉到大床上胡天胡地,不许谈论其它。 就这样,陈玄风在包惜弱这里住了半年,终于发现包惜弱的肚子又大了起来,才幡然醒悟,是不是该去下一站了? 可是这下一站,该去哪里呢? 第二五六章 下一站,少林 包惜弱从身无牵挂到怀揣六甲的过程中,一直与陈玄风形影不离,肚子里是陈玄风的种确然无疑。 陈玄风当然非常高兴,如果问他还有什么女人比包惜弱更好?那就只有怀了他孩子包惜弱。 只是知道包惜弱怀孕之后,就不能继续翻云覆雨了,这时候需要保胎,不能出任何差池,一定要让这个孩子生下来。 如果说这个时空里仍然会有杨过出世,那么杨过就天然多出来一个姑姑和一个叔叔,不是吗? 想想都觉得有趣。 只是不能跟包惜弱折腾了,下一站应该去哪?陈玄风思来想去,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便命人找来完颜洪烈议事。 “完颜爱卿,朕记得当初你招揽来的高手里面有少林寺的和尚对吧?” 完颜洪烈以为陈玄风这是卸磨杀驴,玩够了包惜弱就要杀自己,只吓得魂飞天外,连连磕头:“臣该死,臣罪该万死……” 陈玄风一摆手:“行了,朕又没说要跟你翻旧账,你怕什么?朕只是想问问你少林寺的情况。” 完颜洪烈这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连忙擦了一把额上的汗水,说道:“少林寺一直都是微臣在治理,该寺自从归顺我朝以后,寺中住持都是我朝派去的,如今那里的住持是微臣三年前派去的武者,名叫性英。” 陈玄风点头道:“性英,是不是那个粘合纳的师弟啊?” 完颜洪烈又是一阵颤栗,他没想到平时貌似只知道骑在女人身上征服天下的陈玄风竟然连自己手下的隐秘都掌握的如此清楚,顿时又是一阵庆幸。 幸亏自己没有生出不臣之心,否则只怕早就人头落地了。人家要玩的是包惜弱,又何须完颜洪烈一定活着? 只不过这次完颜洪烈却是想岔了,按照曹丞相的习惯,只有手下的官员活着,他们的妻子才好玩,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一种什么心理。 陈玄风又道:“你把粘合纳安排哪去了?” 根据王真真手下的情报人员掌握的资料,粘合纳并没有在蒙古战场上殒命。而是在完颜洪烈决定归顺陈玄风的同时不知所踪。 陈玄风知道完颜洪烈把他手下最能打的死忠遣离是为了向自己证明他的臣服是真诚的,所以一直都没有问过完颜洪烈这件事。 完颜洪烈又是一阵庆幸:“粘合纳的武功有一大半是从少林寺修炼的,微臣决定归顺陛下的时候,就让他返回少林寺了。” “好。” 陈玄风对完颜洪烈的诚实表示满意,又道:“如今朕静极思动,想去少林寺藏经阁阅览一下少林寺珍藏的武功典籍,这事,你先安排一下吧。” 陈玄风这样说,就是给完颜洪烈一个面子,意思是不要到时候性英和粘合纳不识好歹,不知道金国的正主是谁。 完颜洪烈连忙谢恩,询问要不要自己陪同前往,陈玄风表示不用,“你又没练过武功,去了有什么意思?在家伺候好你妻子才是正经。” 完颜洪烈连连称是,当场修书一封命人送往嵩山少林,然后善意提醒道:“陛下,据微臣所知,少林寺最强的武功秘笈易筋经已经丢失很久了。” 完颜洪烈的意思是,你陈玄风这么高的武功,去了少林寺找不到最强的武功秘笈,可不要认为是我藏起来不给你看。 陈玄风当然知道早在北宋末年,易筋经就被阿朱偷走的事情,便笑道:“无妨,朕又不是去找易筋经的。” 陈玄风心说你们这群女真笨蛋,白白统治了少林寺近百年,竟然不知道少林寺还有一部九阳真经,也是没谁了。 第二五七章 欲往登封,先到开封 决定南下后,陈玄风把皇城后宫的安保权限交给了梅超风。 别看他最近两年宠爱王真真和包惜弱,可若是真牵扯到自家生死存亡的大事上,陈玄风最信任的只有梅超风。 所谓糟糠之妻不下堂,这是无数先贤古圣总结出来的,或许不至于放之四海而皆准,但是道理一定是有的。 梅超风掌管着后宫奇门大阵的控制权。 这两年冯默风率领飞虎军建筑队,又在皇城后宫里建设了一座奇门大阵。 与赵王府那座奇门大阵不同的是,后宫里这座大阵是阵中套阵。 平时关闭阵中阵,只开外层阵法,像王真真,李师儿,李巧儿,刀月梅,刘瑛,程瑶迦,李莫愁这些陈玄风的嫔妃和公主都可以凭借陈玄风秘传的外层阵法的口诀随意出入。 而其余那些从前完颜璟的嫔妃就别想出去了,陈玄风曾经临幸了一遍也没发现哪个能够吸引他住下,就再也不去那些宫闱,只给她们养老了。 以上说的是外层阵法。然而万一某天陈玄风手下的这些女人里面生出叛徒,想要暗算其他女人孩子时,梅超风就可以启动内层阵法。 只要内外两层阵法同时启动,那么整座后宫范围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石都会变成杀人的陷阱,说是绞肉机都不为过。 也正是因为有梅超风坐镇,陈玄风才敢离开燕京,只要至爱亲朋没事儿,别的都不是事儿。 至于皇位,谁爱抢就抢去,只要不怕死,不怕被其他势力黑吃黑,就尽管去抢,皇位随便抢。 十天后,陈玄风带着王真真、冯默风,毕虎和岳恢来到了开封城外。 王真真为了避嫌,不使陈玄风忌惮,故意要陪陈玄风过来,说啥也不行,把陈玄风气的不要不要的,却又拿她没辙。 “你说你挺着个大肚子跟过来干啥呢?又不能侍寝!” 王真真早有腹稿:“臣妾也是一身武功,不会堕胎的,臣妾还可以帮助陛下挑选佳人,在陛下行房时护驾……” 这理由也是一套一套的,陈玄风无言以对。 可是不是说好了要去登封少林吗?怎么到开封来了? 原因是王化云和慕容移两路兵马进攻开封城受阻了。 没错,陈玄风把对外用兵的权力交给了王维翰,王维翰就让王化云和慕容移同时来打开封,说好的谁先攻进城,就是谁的功劳大。 结果这两员悍将各自带了十万兵马过来,打了足足一个月,愣是没能拿下开封。 陪同陈玄风南下的王真真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就恳求陈玄风拐个弯,先来开封督战。 王真真的理由也很充分,王化云是她弟弟,老王家的独苗,如今攻坚受阻,说明遭遇了强敌,继续强攻只怕折了性命。 另一方面,完颜洪熙的存在对于少林寺来说也是一个隐患,少林寺是忠于金国,可是现在有两个金国,一个距离近,一个距离远,少林寺会选择哪个效忠? 如果少林寺已经跟完颜洪熙暗中勾连,那么陈玄风去少林寺藏经阁看书就存在着相当大的风险。 王真真总是能够说服陈玄风,陈玄风也懒得跟大肚子老婆争个是非曲直,这不就改道西进,来到了开封城外。 第二五八章 宇宙第一,坚城开封 开封城这么难攻吗? 没错,开封城确实难攻。 想当年开封可是北宋的都城,世界第一豪华都市。 距今再过60年,17岁的意大利旅行家马可波罗就会来到中国,他将把开封这座城市写进他的游记,并称之为东方的威尼斯。 马可波罗为什么要把开封称作东方的威尼斯呢? 原因很简单,一城宋韵半城水。 围绕并穿插在开封城的四条河流就不在这里赘述了,只说开封城外的护城河,宽达50米。其宽度仅次于当时号称世界第一坚城襄阳护城河的180米。 就问这50米的护城河怎么过? 后世里的电影导演别出心裁,拍摄了士兵扛着云梯搭在护城河两岸,从云梯上过河,过了河再把云梯搭上城墙进攻的画面。 可是那时候有50米以上的云梯吗?这么高的云梯,差不多都可以用于后世高层建筑的消防了。 至少如今王化云和慕容移率领的金军没有这么长的云梯,他们的士兵要攻城,首先得武装泅渡过去。 当然,冬天里护城河会结冰,可这不是夏天吗?燕京的冰都化了好几个月了,何况开封? 泅渡过了护城河还不行,还要面对一道羊马墙。 羊马墙是沿着护城河内岸砌筑的一道3米高的砖墙,你的人在河里泅渡,守兵可以站在羊马墙后面防御,想射箭就射箭,想扔石头就扔石头,就问你水里的士兵怎么办? 除非像水球队员那样,双脚踩水,露出大半个上身,才能够解放双手舞动兵器与守军对抗。 可是,难不成还得先训练几万名水球队出来? 再退一步说,就算你攻破了羊马墙,你还得攻克一道重兵把守的瓮城。 当你损兵折将、好不容易攻克了瓮城,进入瓮城里面之后,你才会发现,原来你已经成了瓮中之鳖。 前方还有一道高达12米的城墙在等着你,而那,才是真正的开封城墙! 这时候你的兵力已经折损大半,攻城器械要么掉在了护城河里,要么被守军砸坏,就问你在这光秃秃的瓮城里面,除了等死还能做什么? 有人曾经设想把投石机跟火炮运到瓮城,那个人一定不知道开封城墙的厚度,18米!绝不绝望? 12米高,18米厚的城墙,你拿什么样的火炮,才能轰开一道缺口? 这就是坚城开封。这就是王化云和慕容移攻不下来的原因所在。 于是就有人奇怪了,防御如此坚固的开封,在靖康之变的当时,是怎么被完颜宗望攻破的呢? 你可以认为靖康年间北宋的士兵一无是处,但是你绝对不能怀疑他们守城的专业。更何况,任何一个守城的人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城破人亡。 按道理,不论谁来也不可能攻破开封城才对!但是完颜宗望就是奇迹一样的攻破了,然后俘虏了徽、钦二帝,万名后妃公主以及臣民家眷。才有了靖康之耻。 王真真笑道:“还不是宋君昏聩,臣子奸佞。那钦宗把能打的将军都贬去搬运石头,把善于组织军民守城的文官去职开革,却重用神棍郭京,那郭京……” 说到这里,王真真忍俊不禁掩口偷笑,陈玄风不禁奇怪,“你笑什么?” 王真真道:“臣妾想起了陛下常说的一句话,用在郭京身上无比贴切。” 陈玄风好奇道:“什么话?” “一顿操作猛如虎,结果却是二百五。” 王真真终于止住笑,正色说道: “那郭京站在城楼烧了两道符箓,不见效果,又被钦宗逼迫,不得已带着几百名徒弟,其实都是当时汴京城中的泼皮混混,打开城门冲了出来。” 第二五九章 靖康之疑 陈玄风没有笑。 他觉得这件事不可理喻。 很明显,在王真真描述的靖康之变中,在北宋钦宗和神棍郭京之间,至少存在一个傻子。 要么钦宗是傻子,被郭京骗。要么郭京是傻子,拿自己的命去骗钦宗,只有这样,才会出现开封城破的荒诞结果。 可是这可能吗? 说皇帝昏庸无能没问题,历史上的确有太多的昏君存在。 可是你不能认为皇帝是傻子,傻到拿自己的性命和江山开这样的玩笑。 要知道完颜宗望攻破开封并不是第一次金国人攻城,第一次的东京(开封)保卫战是以宋国大获全胜而告终的! 完颜宗望发动的靖康之变,是第二次东京保卫战。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宋钦宗宁可裁撤掉第一次获胜的有功之臣和经验之人,也要改用郭京守城的呢? 陈玄风不得而知,他问王真真,王真真也无法解释。这不是只把钦宗定义为一个傻逼就能自圆其说的事情。 这一次进攻开封,王化云和慕容移也不是脑子一热就兴冲冲来的,他们都曾仔细研究过当年完颜宗望制订的攻城方略。 也就是第二次进攻开封城的作战计划。这个计划是完颜宗望在吸取了第一次进攻失败教训的基础上制定的,很有针对性。 王化云和慕容移根据这个计划,选择了开封城最薄弱的两处要害——东水门和西水门。 慕容移部进攻西水门。 王化云部进攻东水门。 他们把开封城的南面留给了辛弃疾、毕再遇率领的宋军。 只留下开封北面没有围城,这是围三缺一之法,没毛病。 但是,这一次却没有郭京自开城门送大礼了。 所以无论他们三面进攻如何努力,收到的效果也只有损兵折将。 而开封城则岿然不动。 陈玄风既然带着王真真过来督战,首先要慰问的,必然是驻扎在开封城东的王化云部。 王化云亲自率领完颜陈和尚,完颜婉儿等一众部将出营候驾,把陈玄风和王真真一行人迎入营中。 中军大帐。 陈玄风坐了主位,王真真和冯默风坐在他的两侧,毕虎和岳恢侍立于前。 王化云等臣子武将则在下首相陪。 陈玄风不喜繁文缛节,开门见山地让王化云汇报一下之前的战况以及今后的打算。 王化云的汇报没有什么新意,跟王真真说过的内容大致无二。 只不过王化云正在进行中的下一步计划引起了陈玄风的兴趣。 王化云打算效仿当年的靖康之变,想在开封城内争取一名内应,然后里应外合。 这个内应并不是随随便便找一个普通人,王化云要找的人,是王真真、完颜陈和尚以及完颜婉儿三个人共同的师父,耶律辨材。 陈玄风此前一直没有过问过王真真的师父是谁,他觉得既然这位“师父”没有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就无需过问,无需打搅。 但是现在既然这个“师父”出现了,而且还有可能被己方争取过来,他就不能不关注一下。 耶律辨材是金国前左相耶律履的二儿子,他的一身武功也是跟他父亲耶律履学的。 如今耶律履已经过世,留下的三个儿子所选前途并不相同,老大耶律善材和老二耶律辨材都跟了完颜洪熙在开封做官。 只有老三耶律楚材留在了燕京。 陈玄风原本只知道耶律楚材,因为这个人在神雕世界里做了元朝的大官。 第二六〇章 破城计划 耶律辨才是一个非常传奇的人物。 为什么说他是传奇呢?说来也很有趣,因为他大概是华夏古代唯一的一个不会武功的武术教练。 耶律辨才不懂半点武功。 他既没有北宋黄裳、少林觉远那种在不知不觉中修炼出来的深厚内力,也不懂任何武学原理和武术招式。 他只是把他父亲耶律履传给他的武功秘籍,照本宣科地传给了王真真、完颜陈和尚以及完颜婉儿三人,却教出来了三个武林高手。 这就好像后世里传闻的锡伯杜不会打篮球、却可以成为nba最佳教练一样令人不可思议。 又好比某游泳教练不会游泳,下水就会淹死,却不妨碍他教出游泳比赛的世界冠军。是不是匪夷所思? 王化云的计划是,策反耶律辨才,让耶律辨才成为这一次开封保卫战的“郭京”。 虽然耶律辨才不会武功,但是他的手里拥有一定的权限,可以调拨人手为守城的军队运送补给。 王化云的设想是,先派一些精锐武士潜入开封城,在城中蛰伏起来,等到策反耶律辨才之后,再让这些武士混入耶律辨才的补给队伍之中,从里面打开城门。 那么问题就来了。既然开封城如此坚不可摧,又怎么可能潜入城中呢? 这就不能不佩服一下王真真的厉害了,早在完颜洪熙还在蒙古大漠与成吉思汗打仗的时候,王真真就已经派了一批死士进入开封,并且让他们之中的一部分混进开封的守军,另一部分扮成商贾平民,在开封城中潜伏下来。 而如今王化云需要做的是,派一个或几个高手,在夜间攻城的时候进入城中,激活他姐姐王真真埋下的这支奇兵。 陈玄风不得不承认,王真真是真的算无遗策,就问道:“那么现在这计划进行到哪一步了?” 王化云道:“末将正打算今夜发动一次佯攻,掩护完颜陈和尚和完颜婉儿进城。” 陈玄风想了想,觉得这法子的确可行,夜间进攻时,只需在护城河这边架起投石机,大石头不要钱的往城里砸就行。 因为夜间谁都看不见石头的飞行轨迹,守城的士兵若是不想稀里糊涂地被砸死,就只能暂时躲起来。 这样就给了完颜陈和尚和完颜婉儿潜入的机会。只要他们不怕被己方的投石机误伤,再练就一手攀登城墙的轻功,进城就不存在多大问题。 不怕石头砸,只需懂得听风辨器就行了,那么大的石头飞在空中,带起来的风声不是一般的大。 “那就继续执行你的计划吧,朕祝你早日攻破开封。” “末将遵旨!” 是夜,王化云部果然摆开了四十架投石机,在黑暗中突然发起攻击。而完颜陈和尚和完颜婉儿,也在漫天巨石的掩护下冲进了黑暗之中。 王真真目送他们的背影消失后,幽幽说道:“本来臣妾想去立这个功的,却没想到居然怀了陛下的龙种。” 陈玄风搂住她的腰肢,微笑道:“你得小心点了,你已经功高震主了。若是再立新功,就该轮到我叫你一声女皇了。” 第二六一章 亲自进城 自从完颜陈和尚与完颜婉儿进入开封城后,王化云的大军就做好了破城的准备,每夜里凝望开封城上的夜空,只等约定中的红色信号弹。 当然,这个时代还没有信号弹的说法,完颜陈和尚随身携带的是红色焰火,如同后世的钻天猴、月旅行之类的玩意。 然而转眼间三天就过去了,期待中的红色焰火却始终没见影子。 这下王化云就不淡定了,问他姐姐:“真妃娘娘,你说他们不会是投靠完颜洪熙了吧?” 王真真断然道:“不可能。且不说完颜婉儿命悬我手,就是完颜陈和尚,一家老小也都被我接到了燕京居住,他们就是死都不会背叛我们!” 完颜陈和尚不仅是名震女真的第一高手,更是金国全国闻名的孝子。 当初就因为完颜洪烈没有妥善安置他母亲的住所,直接拒绝了完颜洪烈的征召,没去蒙古大漠为国效力。 而王真真则吸取了完颜洪烈的教训,一早就去会宁府把完颜陈和尚的母亲和姐妹接到了燕京,赐以豪宅香车,仆役婢女,立马就收获了完颜陈和尚的忠诚。 更何况,王真真本就是完颜陈和尚的师姐。 “那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进城时遭遇了不测?” 王化云问出了王真真最担心的事情。 虽然根据以往的情报来看,完颜洪熙手下根本没有能够匹敌完颜陈和尚与完颜婉儿的人物,但是情报总是过去式的,并不能说明现在,更不能确定将来。 等到了这个时候,陈玄风就有些不耐烦了,说道:“算了吧,你们姐弟也别殚精竭虑了,影响朕的孩子发育,还是朕亲自出马吧。” 陈玄风是压根儿就没把开封城放在眼睛,不要说进城打开城门,就是进去一个人慢慢的杀,也能把城里的敌人杀干净。 只看他有没有那份兴致就是了。 陈玄风要亲自上阵,王真真姐弟自然是欣慰的,可是表面上却不能不演一波,死活不让他去。 什么九五之尊怎能以身犯险?什么千金之子岂能坐而垂堂?总之就是死命的一顿客气。 陈玄风也不恼怒,静等这对姐弟说完了,才道:“那你俩说,让谁去?或者就在这等个一年半载,等完颜洪熙老死?” 这下王真真姐弟都不说话了。 陈玄风又道:“其实朕这么急着进城,也是不想让完颜陈和尚和完颜婉儿出什么意外,完颜陈和尚是将来的帅才,不能就这么折了,婉儿那孩子也挺可怜的,死在这样的战争里未免可惜。” 王真真姐弟闻言一齐跪倒,齐声称颂:“陛下仁慈。” 陈玄风把王真真搀了起来,又示意王化云平身,说道:“真真你就不要再行大礼了,身子不方便。我走以后,你不要苦熬,该睡就睡,让化云等我讯号就是。” 是夜,陈玄风拒绝了王真真发动佯攻掩护的提议,带了一只焰火进城。 过程中,没有引起城中守军的任何攻击,因为根本没人能够发现他的潜入,他就像夜里吹入城中的一阵微风。 第二六二章 玩蛇的国师 进城很轻松,这本就在陈玄风的预料之内。 当初独自踏破大散关,就已经证实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坚城能够挡住他的进袭。 那可是大白天的强攻一座城,其难度,比之今夜还要高出很多。 所以这样的事情其实并不在陈玄风的思虑之中,此刻他最想知道的,是完颜陈和尚和完颜婉儿的下落。 与黑乎乎的城头不同,城内的景象是一片光明。 四通八达的街道、以及水道两旁,每隔五十步就有一个灯笼用于照明。 这亮度虽然不至于达到白昼的程度,但至少能让刚刚进城的陈玄风难以遁形。 陈玄风见状就不禁暗暗点头,看来并不是只有王真真能够想出里应外合的计策,这城里的布置分明就是在防备有人里应外合。 这下他就明白完颜陈和尚和完颜婉儿为何没能发出讯号了,这妥妥的一进城就得开打呀! 当然,他陈玄风也不能例外。刚在城下街头站稳身形,就有一队金兵从街西扑了过来,同时不远处有号角响起,等于是拉响了警报。 这队金兵不多,估摸着能有200个人,为首一将手持狼牙棒,既不盘问,也不号令,第一个冲到近前,抡棒就砸。 陈玄风最不怕的就是这种城市巷战,200个人还不够他塞牙缝的,反手掣出玄铁重剑,迎着狼牙棒挺刺出去,当场在敌将的胸口开了个大血窟窿。 那敌将连哼一声都没来得及,就已丧命,只是高高举起的狼牙棒却在势能和惯性的作用下,继续砸落下来。 陈玄风眼都不眨一下,任凭那狼牙棒砸在他的头顶,随即迸射出去,仿佛他的头顶就是一座坚不可摧的高山。 余下金兵都被他这天神下凡般的勇武吓呆了,不知哪个发一声喊,尽数往南跑去。 陈玄风见状就有些奇怪。自己是从城东进的城,第一波来战之敌是从西边过来,即使溃逃也该原路返回才对,为何折而向南呢? 他看了看沿着城墙往南的街道,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地形可供埋伏,就施展古墓轻功追了上去。 那200金兵肯定跑不过古墓轻功,转眼间被他追上,又是一阵碾压,惨叫连声之中,活着的已经不到30人了。 这些命大的金兵何曾见过杀人如此高效的猛人?知道跑不掉,连忙停下脚步,跪倒求饶。 陈玄风重剑斜指,森然说道:“我问你们,你们回答,不回答的,答慢了的,死!” 众金兵连忙磕头称是,竖起耳朵静等陈玄风提问。 “三天前进城的一男一女怎样了?” “他们被国师打败了……” “国师有很多毒蛇……” “现在他们躲起来了,全城都在搜捕,已经三天了。” 众金兵唯恐回答慢了被杀,一个个抢着回答,只恨没有练过绕口令。 虽然有些嘈杂纷乱,陈玄风还是听懂了众金兵的意思。 原来完颜洪熙新近礼聘了一位国师,号称武功天下第一,最擅长驱使毒蛇。 开封城内部的防御体系是丞相耶律善才制定的,他要求城内的金兵不要与进城的强敌死战,要佯装败退,退到城南庆天观,把敌人引入国师布下的蛇阵之中。 完颜陈和尚和完颜婉儿就是误入蛇阵,又被国师打败的,只不过他二人自有保命绝招,在最后关头突围而去,如今就在这开封城中,不知藏在何处。 第二六三章 宋朝的豆腐渣工程? 陈玄风听完了众金兵的抢答,就挥挥手让他们自去逃生,然后略一思索。 虽然金兵们不知道所谓的国师姓甚名谁,但是基本上可以猜出来,这世上玩蛇的武林高手,除了欧阳锋还能有谁? 当然,也有比较小的概率是欧阳克,算算这个世界里的人物年龄,自己穿越过来快五年了,郭靖杨康都十岁了,那么欧阳克也该有二十了。 只不过不管是欧阳锋还是欧阳克,又或者这对叔侄此刻都在开封城,也都不足为虑。 他决定自己先去找一找完颜陈和尚和完颜婉儿才最要紧。 根据金兵们的陈述,完颜陈和尚和完颜婉儿可能已经被毒蛇咬伤了,若不尽快找到他们,就算他们没被满城搜捕的金兵找到,也会毒发身死。 想到此处,他就纵身跃上街边屋脊,展开古墓轻功,在城中搜寻开来。 就像踩钢丝一样,越是极端的环境,越能显现出古墓轻功的卓绝,他在屋脊和屋脊之间如履平地,速度极快,且悄无声息。 由于城中所有的灯笼都挂在屋檐,又赶上今夜是个阴天,所以那些守在街道网格里的金兵都没发现他的存在。 可即使没被敌人发现,陈玄风也不能太过走马观花。毕竟他在乎的不是被敌人发现,而是要发现完颜陈和尚两人。 他在城中仔细地找了将近一圈,过程中却没看见所谓的搜查部队,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不是全城搜捕吗?这哪有搜捕的人呢? 除非……他们已经被捕了!甚至已经死了! 得出这个结论,陈玄风不免遗憾,甚至有些自责,自己早进来一天就好了! 如果早知道欧阳锋在开封,他绝对不会让完颜陈和尚和完颜婉儿来执行这个任务。 刻舟求剑要不得啊,自己这只穿越的蝴蝶已经引起了这个世界的太多变化,怎么还能静止地想问题呢? 谁规定欧阳锋被王重阳破了蛤蟆功之后就只能待在西域白驼山?王重阳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人家欧阳锋的武功早就恢复了好不好? 带着自责,陈玄风把目光看向开封城的东北角,那里是他这一圈巡查的最后一片区域。 他有点不想去了,他觉得去了也没用。 他有些漫不经心地打量那片区域的地形,朦胧的夜色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挡住了他的视线,令他的视线无法延展到城外的远空。 他下意识的往那个方向趋近了几百步,才发现那里竟然有一座矮山,山上还建有一座宝塔。 只是那座宝塔的顶部似乎残缺了一截,按照宝塔整体的形状来看,这本该是十三层的宝塔现在只剩下了十层,而他脑补出来的顶部三层,就像被天神的巨斧劈过一样,凭空消失了。 难道是被城外的投石机砸塌了? 他只能找到这一种可能,既然来了,那就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也好。 今后如果有可能回到现代,也能上网吹一吹,这宋金时代也有豆腐渣工程,让贪官们心里平衡一些。 第二六四章 白驼山少主 几乎是在看清宝塔轮廓的同时,陈玄风也看见了围在宝塔 虽然此时他和宝塔之间的距离仍然较远,但是那群人的穿着太招摇了,他们竟然都穿了白色的衣服。 白色衣服可是夜行人的大忌,那等于是宣告自己的存在,唯恐别人看不到自己。 当然,作为守城的一方,这样的穿着是无可厚非的,因为全城都在他们的控制之下。 此时陈玄风已经能够猜出,完颜陈和尚和完颜婉儿多半是跑到这座宝塔里去了。 而围在宝塔周围的白衣人群,则是抓捕他们的城中守军。 唯一弄不明白的是,这些白衣人为何只围不攻。 不过要弄明白这事儿也很简单,只需再往前欺近一些,听听他们说话就行了。 想到此处,陈玄风就加快了速度,浮光掠影般奔至房屋的尽头。 宝塔所在的山下没有商铺民宅可供陈玄风利用,只有两座残破不堪的庙宇,看样子是和尚庙,陈玄风选择其中正对着宝塔的一座,悄无声息地从后墙跃入。 身形落下时,陈玄风习惯性地做出防御动作,发现并无危险后,站在原地打量庙中格局。 他发现这座庙宇里面几乎没有人迹,几间房屋都是黑着的,没有火烛。只有面向庙门的一间佛堂里亮着昏黄摇曳的烛光,有敲击木鱼的声音响起。 他蹑足潜行过去,从佛堂的后门进入,看见里面坐着一名老和尚,正在敲着木鱼诵经。 也不知道是听力不好,还是超然物外,老和尚对寺外宝塔 由于了解少林扫地僧的典故,陈玄风对这种表面上阴死阳活的老僧一向不敢小觑,轻轻问候了一句:“大师请了,在下陈玄风,见过大师。” 那老和尚闻言就是一颤,像是这才发现屋里来了人,吓了一跳的样子。 只不过他随即就放松了戒备,停了敲击木鱼,合十为礼道:“阿弥陀佛,陈施主请了。” 陈玄风见他客气,且不似身负武功,就说道:“麻烦大师,在下欲借贵宝寺一用,听听外面的动静,还望大师给予方便。” 老僧道:“陈施主请自便。” 老和尚没意见,陈玄风就不再多言,径直走出禅堂,躲在庙门旁边倾听外面的人声。 宝塔女人的声音,群雌粥粥的,比皇帝的后宫都要嘈杂。 这时又有一个男声响起,女人们的声音立马停了。 那男声说的是:“你们两个不要再负隅顽抗了,本公子算过时辰,以你们两人的内力,最多还能支撑一炷香,女的就得死去,你们这又是何苦呢?” 陈玄风把眼睛贴在庙门的缝隙往外看去,说话的是一位手持折扇,身穿白袍的公子哥。 公子哥的身后站了七八个同样身穿白色衣裙的美女,美女们的身后,又有整齐列队的二百名金兵。 果然是欧阳克啊! 都不用问,这个世界里敢于随时带着一群美姬招摇过市的人物,只有这位白驼山少主。 可就在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把陈玄风吓了一跳:“有本事你们就冲进来,没那个胆子就少废话!” 陈玄风听得出这是完颜婉儿的声音,而令他吃惊的,却是这个声音传来的方向。 陈玄风可以确定,如果自己的耳朵没出毛病的话,完颜婉儿的声音是从自己的身后传来的。 第二六五章 诡异的声音方向 完颜婉儿这句话,或许听在别人的耳朵里,就只是单纯地理解语义那么简单,听懂她的意思就够了。 但是听在陈玄风的耳朵里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陈玄风当然也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但是他关注的并不是这句话的本身,而是声音的来源和方向。 对于一名内功深厚的内家高手来说,自塔顶而下地,将声音覆盖下来,再从塔下众人的身后形成回响,也是可以做到的。 然而很明显,此刻的完颜婉儿不具备这种深厚的内家功力! 或者说,此刻完颜婉儿的内力已经用于抵抗蛇毒攻心、消耗的差不多了。 欧阳克的判断并没有多少误差,即便他是根据他家豢养的毒蛇及其毒性来推断的,但却与陈玄风只凭听辨得出的结论相差无几。 那就是,此时的完颜婉儿的确已经活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了。可是既然如此,那么完颜婉儿又是怎样将声音置于塔下众人的身后的? 这不科学啊! 除非此时完颜婉儿就藏身在这座破败的古刹之中,但是陈玄风却知道,完颜婉儿的确没在这座寺庙里面。 所以他想不通了。 这个问题严不严重?陈玄风认为很严重。这可是自从他穿越至今唯一的一件想不通的事情! 不论以他对武功的理解来分析,还是以他对这个世界里的人物和事件的预知来判断,都无法解释完颜婉儿声音方向的诡异。 就在这时,他听见了完颜陈和尚说话:“师妹,你不要说话了,不说话,还能多撑几息时间,你等着,我这就下去抢下敌人手里的解药!” 陈玄风再次震惊,因为他发现完颜陈和尚的语声也跟完颜婉儿一样,是从自己身后传来,而且这一次听得更加精确,这声音竟是从身后地底传来的! 这怎么可能?难道说完颜陈和尚和完颜婉儿竟是藏在这座庙宇的地下吗? 想到这里,他就下意识地将重剑的剑尖拄地,同时输出内力向下一压。 地面是实的。并不存在地下空间! 这时完颜婉儿的声音又起:“没用的,你不要去。你出去了就是送命,你打不过那些毒蛇,师哥,多陪陪我吧,哪怕只有片刻。我希望你能抗住蛇毒,活下去……” 完颜婉儿的语声极尽哀婉,就连陈玄风听了都不禁心头酸楚。唉,这苦命的女人。 忽听欧阳克说道:“我说你们两个咋就这么死心眼呢?当师兄的,你只需说服你师妹做了本公子的小妾,你们两个就都能活下去。” 完颜婉儿怒道:“呸,你休想!” 陈玄风忽然又想到了一处不对,既然完颜陈和尚和完颜婉儿都到了灯尽油枯的境地,这欧阳克怎么不敢发动进攻呢? 就算他本人贪生怕死,派他的毒蛇和手下人一起进攻也成啊,那样不就可以杀死完颜陈和尚了吗? 杀了陈和尚,再给完颜婉儿服下解药,到时候还不是想怎么玩弄就怎么玩弄? 只是这时候事态已经不容他多想了,既然完颜陈和尚也没有能力出塔抢药,那就自己替他把这活儿干了,毕竟救命才是当前最重要的事情。 想到此处,他纵身一跃,从寺庙的院墙跃出。 他这一跃并没有追求高度,而是膝弯超过墙头一尺即止,然后他双脚在墙头一蹬,连人带剑就化为一道乌光,如同一支利箭那般,射向了悠然自得的欧阳克。 第二六六章 偷袭和暗算 陈玄风这一手,自然是偷袭,而且是最犀利的偷袭。 要按他和欧阳克的武力对比来说,他根本用不着偷袭,他完全可以明火执仗地碾压过去,哪怕欧阳克的身前地面上布满了昂首吐信的毒蛇也无所谓。 可是这不是时间紧迫,急于救人吗? 只需再迟片刻,完颜婉儿就凉了。 所以他只能偷袭。 理所当然的,在他这样的绝顶高手发动的凌厉偷袭面前,年仅二十岁的欧阳克完全无法应对。 也不要说应对了,就连反应都来不及。 别看白驼山的家传武功里面有一路轻功叫做“瞬息千里”,最是擅长暴起暴退,可那也得看谁来施展。 搁在欧阳锋身上或许还能发挥一二,搁在欧阳克身上就没戏了。这就叫六月份的冬瓜,毛嫩。 欧阳克只觉得有个黑影在侧面飞来,还没来得及瞩目去看,就已经被陈玄风制住了全身。 陈玄风冷冷说道:“不想死就把解药拿出来!” 或许是缺乏历练,尚未遭遇过社会毒打的欧阳克犯了一个后世二世祖都会犯的错误。 “嘘!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我叔叔是谁吗?” 陈玄风才懒得跟这样的小卡拉米多费唇舌,右手一紧,就捏断了欧阳克一根胳膊,“拿解药!再多废话一句就捏死你!” 欧阳克疼得满头大汗,心中却是非常恐惧。 他恐惧的不是对方根本不在乎他的背景,而是,他明明已经发出了驱蛇的讯号,可是那些他养了几年的毒蛇竟然不敢攻击对方。 他当然不知道陈玄风曾在万山蛇谷大肆杀蛇狂吃蛇胆,身上已经凝聚出一种令天下毒蛇望而生畏的强大气息。 所以他惶惑且惊惧不已,这世上确有不怕蛇的捕蛇者存在,可是能让自家这些剧毒的名种蛇都惧怕的人类却是未尝听闻。 这时候他算是知道了,若是再不服软,只怕真的会死在这人手上,于是乖乖的拿出了两瓶解药,说道:“红的外敷,绿的内服。都是半指甲的份量。” 陈玄风言而有信,果真不杀对方,拿了解药就走,只是头也不回地说道:“去跟欧阳锋说一声,如果他明早以前还没离开这座城,我就让他死在这里!” 欧阳克原本还琢磨着要不要从背后偷袭一下,听了这话顿时老实了,合着人家知道自己是谁啊,而且还敢放言去杀自己叔叔,那就是有恃无恐了! 只不过在他确定对方不会杀掉自己之后,本已吓破了的胆子又恢复了少许,问道:“前辈能否告知姓名?晚辈也好去跟叔父禀告。” “陈玄风!” 陈玄风如今已经无需在任何环境下隐姓埋名,大大方方地超出了名号。 此时他已经走到了宝塔的门口,却突然觉得心脏一疼,顿时大吃一惊。 居然中了暗算! 居然敢暗算我! 他的身体僵直在塔门之外,就像是被突然的降温冻僵了一样! 他不是不可以回头,但是他却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这暗算他的人不是欧阳克! 不是欧阳克,更不会是欧阳克手下的女人或金兵! 因为欧阳克那些人加起来都没有这个实力! 那么,陈玄风是中了怎样的暗算呢?咱们下回分解。 第二六七章 心里面生出来一只手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陈玄风觉得自己的智商已经不够用了,因为他根本无法想象这种暗算的形式。 可此刻他的感觉就是这么真切——他的心里生出来了一只手。 这不是他的手,这是别人的手,他甚至能够感觉到,这是一只女人的纤纤玉手! 此刻这只玉手,正紧紧地抓在了他的心脏上,其中的几枚指甲,竟然刺入到心肌里面。 痛!剧痛!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痛彻心扉! 可问题是,自己的心里面,严格的说,应该是胸腔里面,怎么可能多出来一只手呢? 他可以确定的是,在他的身体周围的任何方向,任何局域空间,都没有这只手的手腕和手臂出现! 这就是胸腔里凭空长出来的一只手! 而且,就仿佛心脏旁边的脏器都不存在一样,这只手并没有触碰到他胸腔里的其它器官和组织,就这么紧紧地攥在了他的心脏上。 这是什么武功?这是什么手法? 陈玄风完全无法理解,当然更无法做出防御或者是抵抗! 在他的认知里,内家高手在打斗格杀之际,使出内力攻入敌人的身体,再循着对方的经络侵袭心脉,都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就比如摧心掌。 而对于敌人使出类似摧心掌一样的武功,防御的方法,除了不使对方击中自身要害之外,在敌人击中己身要害之后,还可以调集自身的内力展开防御。 或防御于经络干道,或防御于心脉周围,只要内力精深,方法得当,也是可以护住身体不受内伤的。就好比少林派的顶尖绝技、金刚不坏体。 可是现在陈玄风遭遇的袭击却全然超乎了武学原理之外。 这只突兀生长在他胸腔里的手,像是企图捏爆他的心脏,又或者是想将他的心脏摘除体外。 没错。虽然他明知道自己的体表没有任何损伤,但是这只手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既然捏不爆,那就揪掉他的心! 也正是这一瞬间,他才注意到身体周围地面上那些死状奇异的毒蛇。 事实上在他奔向塔门的那一瞬,他已经看见了塔门前方的那些死蛇。毕竟他不能不防范有可能出现的、来自于欧阳克一伙人的偷袭。 只是当时他对这些死蛇并没有如何在意。 这些死蛇的存在只能说明欧阳克并非只是围而不攻,只是派出去的毒蛇都被塔里的完颜陈和尚与完颜婉儿杀死了,这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但是现在他却发现这些毒蛇的死法太不正常了,简直可以用诡异来形容! 他发现这些毒蛇的死因,竟然是被人摘除了心脏! 而所谓打蛇打七寸,其实打的就是蛇的心脏,因为只要不是太小太短的蛇虫,它们的心脏大致生在蛇身的七寸之处。 打七寸很正常,可是像眼前这样,在蛇身完全无损的基础上摘除蛇心,这手段可就太过恐怖了!绝对的骇人听闻! 所以当他看清了这些毒蛇的死因之后,就忍不住产生了一个联想,难道这些蛇的体腔七寸处,也生出来了一只手? 这些念头在他的脑海里光速闪过,然后他就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怎么还没杀死我呢? 陈玄风之所以想到了“她”这个字眼,是因为他感受到了这只玉手的无力。 虽然这只手的动作能够体现出“她”的决绝和冷血。 换句话说,就是体现出了手的主人那浓浓的杀意。 但是,这只手的确已经失去了太多的力道。 这是完颜婉儿的手! 陈玄风能够清楚地判断出,这只手只需拥有缚鸡之力,就能把他的心脏从相连的那几根脆弱的血管上撕扯下来。 这无关乎他运集在心脉上的内力的大或小,他的内力根本无法防御这样的物理伤害。 这就仿佛,他的内力和完颜婉儿的手根本不在同一个时空,而他的心脏,却在两个时空的交汇之处。 第二六八章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即便已经能够确定这只要命的手是完颜婉儿的,陈玄风也还是无法置信,因为这实在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任他怎么想,都想不出完颜婉儿是如何做到的。 而且更令他绝望的是,他现在只能等死。 是的,既然无法将完颜婉儿的手驱离胸腔,那就只能等着完颜婉儿把他的心脏摘除。 这一刻他真的有些羡慕杨过了,因为杨过悟出的黯然销魂掌里面有一招心惊肉跳! 他觉得或许那招心惊肉跳,比较契合自己目前的困境。 将内力运到心脏的肌肉里面,再用心脏输出内力,隔着胸肌去攻击敌人的拳掌,这是多么富有想象力的招式啊! 只可惜,这门掌法是属于杨过一个人的,而且若是心情太好,就连杨过本人都使不出来。 所以别人也就不用琢磨了,那种夫妻失散十六年的苦痛谁受得了? 换成自己,早就再娶新欢了。等倒是可以继续等,但是人不能闲着。 每一个孤独的夜晚,都是男人的耻辱。 暖床的女人不合适可以换,但是不能没有。没有就是耻辱,就是失败! 就在他准备在这种浮想联翩的状态下死去的时候,他听见了完颜陈和尚在说话: “师妹,你干什么?那是陛下的心!你快松手!” 这句话把陈玄风吓了一哆嗦。 什么?完颜陈和尚也能看见完颜婉儿正在抓着我的心脏?他怎么看见的? 难道说耶律辨材传授的武功竟然到了这等程度了吗? 那么问题又来了,既然完颜陈和尚和完颜婉儿身具如此神功,当初他们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自己,又怎么会隐忍到今天? 可以想见,当初完颜婉儿根本不用演那出卖身葬父的戏码去骗梅超风,直接躲在赵王府墙外就可以下手了! 她甚至可以团灭整座赵王府里的所有人! 可是当初她为什么没这样做?反而被王真真拿捏得死死的? 是了,这功夫一定是新近练成的!甚至是在他们师兄妹两个进入开封城后才练成的! 可是这样就还有一件事解释不通,他们怎么会被欧阳锋的蛇咬了呢?又怎会从欧阳锋的蛇阵面前败退下来,跑到这里? 一个个假设从陈玄风的脑海中闪过,又一个个被他否定排除,这时他听见了完颜婉儿的声音。 非常虚弱,已经无法连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陈玄风可以接受完颜婉儿的行为,即便他刚刚还为了她的生命而忧心,为了挽救她而战斗,他也能够接受现在的后果。 人家的父亲死在你的手上,你就不要指望人家忘记父仇。 “可是,陛下是在救你啊!你怎么能……” 完颜陈和尚都无法理解完颜婉儿的想法了,他觉得完颜婉儿无论如何都不该在这种情况下杀死陈玄风。 他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不仅害了陛下,也害了你自己!” 完颜婉儿的声音更加微弱了,“师…兄,我…对…不…住…你……原…谅…我…我…走…了” 完颜陈和尚蓦然大叫:“婉儿!婉儿!你别死啊,你等等我,我给你拿药吃!你再坚持一下!” 说话间,陈玄风就觉得有人在掰自己的手指,他低头看去,只见自己握成拳的左手上多出来两只手掌,不禁毛骨悚然。 这还是在地球上吗?这完颜师兄妹还是人类吗? 第二六九章 很伤心,心在滴血 陈玄风松开了手指,任由完颜陈和尚把他掌心里的药瓶取走。 这药本来就是给他们抢的,自然应该让他们用上。 只是,完颜婉儿怕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心脏能够感觉得到,完颜婉儿那只手已经渐渐失去了温度。 在这个初夏的天气里,只有死人的手才会这样变凉。即使它仍然死死地抓在他的心脏上。 完颜陈和尚已经在放声痛哭,陈玄风的左手旁边已经没有了陈和尚的手。 很显然,完颜陈和尚也已经确认了完颜婉儿的死,甚至已经给她用过了解药。 “师妹啊,你好傻呀,只要你不去害陛下,你就有时间吃药的啊!” 听到这里,陈玄风就忍不住说了一句:“她应该是担心以后再没这样的机会吧,所以她宁可跟我同归于尽。” 在这件事上,或许陈玄风比陈和尚更能体谅完颜婉儿。 可是当他说完这句话时就觉得哪里不对。她为什么害怕以后再没有机会?她有如此强大的、等同于神迹的杀人手法,先养好了身体再下手不行吗? 想到此处,陈玄风立即就想进入宝塔,可是他还没有迈出步法,仅仅是上身一动,心脏就是一阵剧痛,那真叫一个撕心裂肺。 他这才明白,此时只要他的上身发生任何位移,都无异于帮助完颜婉儿的手去撕扯自己的心脏。 他还是动不了。 他下意识地轻轻侧头,用眼角余光看了看身后,却发现欧阳克一行人早就不见了影踪。 估计这货在自己报出姓名那一刻就脚底抹油了。 不过也幸亏这货溜了,要是被他知道了自己现在的尴尬处境,指挥手下群起而攻,自己还真有点麻烦。 即便自己拥有铁布衫护体,谁知道这些家伙会不会像原时空里的郭靖一样,一刀捅进自己的肚脐眼? “陛下恕罪,末将这就把婉儿的手移开,还请陛下忍着点疼痛。” 完颜陈和尚并没有继承心上人的遗志,陈玄风杀的是他的准先岳父,却不是他亲爹,他没有任何理由反杀一个亲自赶来救他的皇帝。 然后陈玄风就感觉到胸腔里又多了两只手,加上完颜婉儿那只,一共是特么的三只手。 陈玄风不禁哑然失笑,这经历如果说出去,只怕比告诉人家自己是穿越者更加玄幻,有人信才怪。 完颜陈和尚很是小心,轻轻地、一根根的掰开完颜婉儿那已经僵硬了的手指,唯恐加重陈玄风的伤势。 是的,陈玄风已经受伤了,完颜婉儿的指甲就像小刀一样,在他的心肌上割出了三个口子。 所以此刻陈玄风真的很伤心,他的心在滴血。 忽然,陈玄风感觉心脏一松,完颜婉儿那只手没了,正待询问完颜陈和尚,陈和尚已经先说话了:“还请陛下稍安勿躁,容末将给您抹些金创药。” 陈玄风不禁哭笑不得,好吧,金创药还有这样的用法,也算是开创历史的先河了。 他能够感觉到完颜陈和尚的涂抹动作,直到对方说了声好了,他才缓步走进了宝塔。 第二七〇章 靖康真相 陈玄风一进到宝塔的十三层就彻底明白了,原来是进入了四维空间碎片。 从塔外看塔顶,明明只剩下十层,但是内部却是十三层一层不少,这就是典型的四维空间特征。 这幸亏是穿越前看过《三体》,否则即使他进了塔内,也会像完颜陈和尚一样,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在三体故事里,蓝色空间号上的人们把这种物体看上去缺少了一截、实则完好无缺的现象称之为四维空间的翘曲点。 当三维空间里的人类经过翘曲点进入到四维空间以后,外面视距以内的所有三维景象都会以四维展开的模式呈现出来。 所以在四维空间里的三维物体,就拿某个人体来说,包括脏腑器官,体内组织,以及血管乃至血液和体液,都是以相互独立的并列状态出现的。 这就是完颜婉儿想抓住陈玄风的心就能抓住,同时也是她的声音可以出现在塔外寺庙的房间里的原因所在。 而此时陈玄风身在四维空间里,他也能够做到完颜师兄妹做到的事情,这与武功无关。 怪不得呢! 弄清楚了真相的陈玄风很是愉快,甚至都忽略了仍在隐隐作痛的心脏。 从前他看《三体》的时候就很不爽一件事情,凭什么四维碎片与地球相交的地点只有君士坦丁堡? 试问我大中华无数雄关险隘,是比君士坦丁堡穷呢?还是科技比君士坦丁堡落后?还是美女不如他们好看? 就算四维碎片只是随机和地球表面交汇,那也应该是国土面积最大的中国概率最大呀! 等到完颜陈和尚的蛇毒解得差不多了、他让完颜陈和尚把切就都水落石出了! 那老和尚是知道故事的,他说靖康年间这座佛门宝塔曾经闹鬼,由于当时的皇帝信奉道教,就派了道士郭京来这里降妖除魔,结果还真成就了郭京的神话。 当时郭京孤身进入这座别人都不敢进的宝塔,随后就施展了种种法力无边,将宝塔附近人家养的猫猫狗狗悉数杀死。 事后有喜欢吃猫肉狗肉的百姓把死猫死狗捡回家,一经砧板才发现这些猫狗的心脏都没了,然后就更加膜拜郭仙长的神异之处! 据说郭仙长还曾警告过两名不信道家的军官,说他们如果执迷不悟必将暴毙,结果也是神奇地应验了。 如此种种,郭仙长的法力堪称空前绝后,什么华山陈抟老祖,什么龙虎山张天师,二仙山罗真人,统统等而下之。 然后陈玄风就全想通了。 怪不得靖康之耻发生以前宋钦宗会那么无脑的聘请郭京负责守城,原来郭京并不是一无是处,至少人家在这座琉璃塔里是无所不能的! 如若不然,就算宋钦宗脑残,他手下那些奸臣也不至于眼睁睁地看着皇上带着他们一家老小去作死啊!必然以死谏之! 合着还是郭京本人不知缘故,不知道自己只有待在这座塔里才可以无所不能,以为出去之后也能威服四方,结果在守城战毫无建树之下,被皇帝斥责,又被皇帝逼着开了城门。 或许皇帝也觉得把郭京逼到绝路才能激发他的真才实学,毕竟郭京之能是众目睽睽见证过的。 第二七一章 看破红尘? 至此,陈玄风只剩下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跟开封铁塔交汇的四维碎片会停留多久。 要知道这种四维碎片不是永远存在地球的某地的,过一段时间它就离开地球了。 问题就是这段时间有多长。 《三体》里面四维碎片莅临居士坦丁堡不到一个月时间。而在开封铁塔这里,四维碎片或许已经停留了将近九十年!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是在九十年内,四维碎片曾经两次交汇于开封铁塔,但是陈玄风觉得不太可能。 如果四维碎片每次光临地球都专门来找开封铁塔,那还有君士坦丁堡什么事儿? 所以他宁愿相信四维碎片从靖康年间开始就一直在这,期间没有离开过。 根据老和尚所述也应该是这样。老和尚说这座塔自从靖康之变过后就再也没人敢进,人们传说这座塔里沾染了郭京的晦气,谁进谁死。 正好这八十多年以来也没谁待见开封城,金国的帝王将相对这里不感兴趣,宋国更是把这里看成了烫手的山芋,金国还给他们都不敢要。 所以这么多年开封百姓始终把这座宝塔视为禁地、鬼地,连带着他们两座和尚庙都没人烧香,直至破败到如此境地。 陈玄风却觉得这样很好。 他算计着自己跟美伯乐之间的约定也快到了,正发愁不知道能否战胜对方呢,却发现了这样一处宝地,还不利用起来? 他也懒得去管四维碎片什么时候离开地球了,索性就在这座宝塔里住下来,就问谁敢来这里寻衅滋事!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也不去杀欧阳锋了,只安心在宝塔里养伤。 至于破城大计,就让完颜陈和尚去策反耶律辨材,完颜陈和尚也没辜负他的期望,只用了半个晚上就说服了恩师。 完颜陈和尚把完颜婉儿的死全部算在欧阳锋和欧阳克的头上,耶律辨材正因为完颜洪熙重用欧阳锋生气呢,一听之下哪里还肯为完颜洪熙卖命?所以当天夜里完颜陈和尚就点燃了红色信号弹。 琉璃宝塔的位置虽然靠近北城墙,但它毕竟是在东城墙的附近,所以只是坐镇塔内的陈玄风就能控制一段东城墙。 有他这么强悍的高手控制城墙,王化云的军队还不是想怎么进城就怎么进城?一点都不夸张地说,就是睡着觉躺着进城都没问题! 于是仅仅一夜之间,开封城就换了王旗。 完颜洪熙打算从城北逃离,被完颜陈和尚亲手捉住,当场就砍了脑袋,越是正统皇族越是不能留着,只有完颜洪烈除外。 令人奇怪的是,欧阳锋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陈玄风没去杀他,他也没有因此放胆,来琉璃塔寻陈玄风的晦气,在城破之际,竟然用毒蛇开道溜之大吉了。 既然跑了,陈玄风也懒得派人追杀,只让王真真姐弟整顿政务。他则安排冯默风率领飞虎建筑队,在琉璃塔周围摆了一座奇门大阵。 除了已经被陈玄风下了封口令的完颜陈和尚之外,没有人知道琉璃塔里的秘密。 最令人震惊的是,就连一向与陈玄风亲密无间的王真真都被禁止踏入塔门一步,否则格杀勿论! 所有朝臣觐见,都在奇门大阵之外的寺庙进行,臣子们聚齐了,陈玄风自会出现,如同皇帝早朝。 陈玄风命人重修了和尚庙,命名为雷音寺。 偶尔也会寡人之疾发作,他会让王真真把挑好的美女送至雷音寺中,享乐完毕之后,却不在寺中过夜,自行回到塔顶住宿。 如此过了月余,臣子们不免议论纷纷,就有流言传出,说陈玄风这是看破了红尘,想要出家了。 第二七二章 落发 王真真当然不相信陈玄风出家的流言,某夜和一名新选出来的美女一同侍寝,等陈玄风爽过之后,就说起来一件事情。 王真真并没有询问陈玄风是否准备出家,而是提起了陈玄风南下的初衷——少林寺的藏经阁你还去不去了? 陈玄风闻言就不禁拍了下脑门儿,说你看我这脑子,多亏爱妃提醒,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想起这事儿。 于是乎颁下圣旨,命王真真和完颜陈和尚为钦差,前往少林寺藏经阁,借阅楞伽经全卷。 与此同时,他又拟了一道圣旨,命王化云遣人张贴到天下各国城市。 圣旨云:“今有大金国皇帝陈玄风坐镇开封雷音寺,广邀天下武林高手,于中秋佳节前来切磋交流。无关国事,只研武学,不计前嫌,以武会友。设奖品九阴真经上下两册,以资鼓励。” 这道消息已经发出,就如同在武林中扔了一颗原子弹一般,天下武林无不震动。 不冲别的,只冲九阴真经,也得去碰碰运气啊! 就算那些极具自知之明的人也忍不住蠢蠢欲动。 是,我是没本事争夺九阴真经,可是如果有谁拿到了九阴真经,回家的路上遭遇疯抢呢? 遭遇疯抢是必然的,就看自己有没有混水摸鱼的运气了! 陈玄风把能想到的事情都做了安排,就开始静等坐收渔利。 王真真和完颜陈和尚的少林之行非常顺利,就是一去一回,拿了楞伽经回来,交给了陈玄风。 他们当然不知道陈玄风拿回来的是九阳真经,还以为陈玄风真的有心皈依佛门了。 尤其是王真真,她觉得真的有必要跟陈玄风推心置腹地谈一谈了。 初秋的一个下午,雷音寺的禅房之中,陈玄风和王真真相对而坐。 “陛下,你真的要落发为僧吗?” “是的,就这两天吧,我会把皇位禅让出来。” 其实皇位对于陈玄风来说真的很无所谓。就是他眼下的“皇位”也是手下人给他的黄袍加身。 而他本人则从未昭告天下他登基称帝的事实。 至于落发这件事,他是真的受够了这一头飘逸的长发了。即使每天都可以更换新鲜的美女给他洗头,可是这不耽误时间吗? 所以他的落发,仅仅是想剃一个光头来节约时间罢了。 但是他懒得跟别人解释这其中的原委,更不想因此暴露他是穿越者的真相。 就这么糊弄着把事情办了就行了。 王真真知道陈玄风决定的事情谁都劝不回,索性直接下一步,“那你想好了把皇位传给谁了吗?” 陈玄风云淡风轻地反问:“不是早就定好了传给你弟弟王化云吗?” 王真真却摇头道:“不,现在我不想让你传给他了!” 陈玄风就笑了,“其实我真想看看你当女皇会是什么样,但是你给我记好了,但凡你敢让别的男人碰你一根汗毛,我都会杀了你。” 王真真就无比妩媚地白了陈玄风一眼,说道:“人家连你一个都受不了,哪有余力去偷吃?” 随即又正色道:“臣妾真的没想当女皇,臣妾只是想让肚子里的孩子继承陈家的天下。” 第二七三章 禅让 虽然明教慕容姐妹也在极力争宠,并且都怀上了陈玄风的龙种,但是陈玄风还是决定要把皇位传给王真真。 陈玄风认为,把皇位传给王真真是最合理的。 首先,在他初入燕京城时,他并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会执掌金国的最高权力,是王真真主动提出,并以全家之力配合他登上了君主的宝座。 换句话说,就是真正为他黄袍加身的是王真真。 王真真不仅主动献出了身心,而且制定了全盘计划,并倾力实施。 最关键的是最后人家成功了,没有动用他一兵一卒,没有费他吹灰之力。 可以说陈玄风这个皇位就是白捡来的,无论他是否看重这个宝座,都是白捡来的,或者说,是王真真送给他的。 既然如此,那么,此时再把皇位还给王真真,那就是物归原主。 其次,在夺取开封城以前,王真真和慕容氏曾经有过一个口头约定,那就是谁先攻破开封,谁就成为皇位的第一继承人。 这一约定,仍然是王真真赢了。 虽然慕容姐妹很不服气,认为在攻克开封的战役中,陈玄风本人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所以破城之功是属于陈玄风个人的,而不是王真真的军队。 但是陈玄风却不同意慕容姐妹的论调。 很简单,破城的方案是王真真制定的,而且最先进城的完颜陈和尚和完颜婉儿不仅是王真真的师兄妹,更是她手下的得力干将。 这里有一件事情必须说明,那就是除了陈玄风本人与完颜陈和尚之外,再无别人知道完颜婉儿曾经谋杀陈玄风且功败垂成。 关于这件事,陈玄风是这样理解的,那就是完颜婉儿在对自己动了杀心并付诸实施之际,其实已经灯尽油枯,有心无力了。 反倒是同样身处四维空间里的完颜陈和尚,如果此君与完颜婉儿同气连枝,并且心意相通的话,那么即便完颜婉儿功败垂成,完颜陈和尚仍然可以杀死自己。 但是完颜陈和尚没有那么做,反倒救了自己一命。 论功行赏。既然完颜陈和尚没有问鼎皇位的野心,那么就把这功劳算在王真真的身上,陈玄风方能心安理得。 当然,这是一条不能告诉任何人的禅位理由,就连王真真都算在内,陈玄风也不会告诉。 在四维空间碎片消失以前,陈玄风要把这个足以改变地球人历史的秘密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就这样,三天后,陈玄风在雷音寺召见了王真真,慕容姐妹三人,当面宣布了他把皇位传给王真真这一重要决定。 尽管王真真坚决表示拒不接受这道圣旨,但是陈玄风直接翻脸,说你王真真是不是从来就没把我陈玄风当成皇帝? 既然是皇帝,那就是金口玉言,说了就算!岂容你百般推脱?若非考虑你身怀龙种,现在你自己身首异处了。再敢抗旨,朕就诛你九族! 王真真这才不敢再矫情,委屈巴巴地接过了这个至高无上的权柄。 第三七四章 躲清闲 陈玄风之所以要当着慕容姐妹的面传位给王真真,其实就是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如果今后慕容氏与王氏起了冲突,陈玄风会站在王真真这边。 当然,仅仅当着三个妃子的面口头传诏是不够的,陈玄风还手写了一道圣旨交给王真真,让她去知会满朝文武。 谁不服王真真,那就是跟我陈玄风作对! 于是这皇位真就到了王真真的手上,也不管王真真是否真的愿意。 其实王真真是真的不想接这个皇位,因为她有自知之明。 就算她一向自恃文韬武略不让须眉,但是她并没有迷之自信到登基称帝的地步。 她很清醒,也很冷静。她知道什么叫做牝鸡司晨。 就像武则天,即便武则天再怎么自信,也不足以让她的皇朝千秋万载。 王真真原本想要的是她王家永掌天下,而今她却希望她的儿子能够延续陈玄风的基业。 可万一生出来的是女儿怎么办? 王真真都快愁死了,她是真的不想接这个位置,怎奈陈玄风禅让之心无比决绝,不接也不行了。 可是话又说回来,陈玄风为何一定要把这个皇位让出去呢? 原因再简单不过,他不想承受金国吞宋这个骂名。 总共穿过来也没几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走了。又不是就在这一个世界里生根发芽,开枝散叶,为何要让自己的子孙承受千夫所指?万众唾骂? 最关键的是,如果自己的子孙有能力干掉成吉思汗,进而统一地球也还罢了,可是那可能吗? 要知道这个时候的蒙古骑兵可不是元末时期朱元璋面对的腐败军队,这个时候的蒙古骑兵是无敌于世界的! 就算这开封铁塔里的四维空间碎片永远留存,就算他陈玄风始终滞留在这射雕世界,他能够保证的也只是坚守开封这一城一地而已。 难道,还能把整个地球都变成四维空间吗? 所以他躲了。 躲的是以辛弃疾为代表的宋国臣民。 这时候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曾经送给辛弃疾九花玉露丸了。 如果没有辛弃疾,此时他也不必这么为难。 诚然,即使当初攻打开封的也有辛弃疾和毕再遇一支力量,可是谁让他们的皇帝赵扩他不给力呢? 开封城破之后,赵扩不仅没有来争夺胜利果实,就连收回故国都城的提议都没提出,就那么偃旗息鼓地退兵了。 说偃旗息鼓都是好听的,说灰溜溜才更为贴切。 这就好像后世二战过后,明明中国也是战胜国之一,而且曾为战争的胜利付出过惨重的代价。可是蒋某人就是不敢派兵驻军倭国,自己怂,能怪谁? 陈玄风总不能追着赵扩这样的怂货去跪舔吧?那成什么了? 现在好了,他把军政大事全部转交给了王真真,自己则开始经营自己这一大家子。 至于王真真怎样处置皇位,或昭告天下登基称帝,或垂帘听政,那都是她自己的事情。 陈玄风派人把住在燕京的老婆孩子全部接了过来,也包括如今仍在皇宫朝堂上的那个傀儡儿子。 陈玄风真有些害怕,怕自己一家纵享天伦之乐的日子不多了。 第二七五章 八方风雨汇中州 陈玄风一大家子都搬到了开封,雷音寺是招待不开了,陈玄风只好大兴土木,在奇门大阵之中、雷音寺的旁边建了一座豪宅大院。 与此同时,他还招募工匠,在奇门大阵的外面建了四座擂台,又在擂台的周围建起了十几座院落,贴出告示招商。 招什么商呢?自然是客栈老板。 陈玄风开出的条件非常优厚,上门洽谈者只要经过“面试”,即可得到一座大院,用来经营客栈。 无需出钱购买,也无需交付押金,只管就地经营,每月抽出当月盈利的一半上交给陈家的管家婆李巧儿,如此持续三年,之后这座客栈就属于该老板了。 这样的好事等同于天上掉馅饼,不仅白得一座客栈,还能结交陈玄风,何乐而不为? 一时间城中的富豪权贵趋之若鹜,很快十三家客栈就都有了主。 因为客栈是围着一座景观湖修建的,所以陈玄风为之命名为十三连环坞。 随着十三连环坞投入使用,武林中的各路豪强也陆续来到了开封。 陈玄风在告示中说得明白,不追究任何人的仇怨,仅仅是以武会友,论剑切磋。当然也不可能包吃包住,一切食宿花销皆由自理。 开玩笑,身上没钱也想来争九阴真经?那跟想屁吃没有任何区别。 所以十三连环坞的生意日益火爆起来。甚至还有一些开封城内的商家发现商机,在十三连环坞的外围又建了几座酒楼和青楼。 这就对了嘛,娱乐一条龙的理念绝对不是后世现代人的脑洞,谁不知道一站式吃喝玩乐最舒爽? 陈玄风为自己搞活了开封城的经济而沾沾自喜,琢磨着要不要跟王真真要一个开封府尹干一干。 咱可不是只会卖地皮的庸官贪官,咱振兴经济的办法多了去了。 旅游业服务业搞起来了,下一步就是实业兴邦了,建几个工厂出来,做做蜂窝煤和蜂窝炉,做做高度酒和肥皂香水,做做玻璃,简直是百废待兴。 估计这时候高昌国也该被成吉思汗灭了,是时候派人去把棉花引到河南来了。毕竟老百姓冬天穿不起皮草,得让老百姓感受到幸福。 当然,陈玄风本人是轻易不会离开宝塔的,所有这些工商业的设想,他都交给师弟冯默风和两名徒弟去做。 而他这个真正的幕后老板,却只在铁塔里练练九阳神功。 把皇位交出去以后确实清闲了许多,有了空闲修炼神功,临幸妻妾的次数也少了,平均每个妃子十天临幸一次,主打一个雨露均沾。 转眼间已是八月十三,天下间的武林高手来了个七七八八,西毒叔侄、南僧师兄弟、北丐群丐、裘千仞兄妹均已入住十三连环坞。 就连全真七子、江南七怪也都聚齐赶到了,江南七怪还带了他们的呆徒弟郭靖。 距离八月中秋还差两天,陈玄风自然懒得露面,只让冯默风出面接待,让众豪强住下再说。 八月十四这天,黄药师一家四口也来了,还带了首徒曲灵风,末徒武眠风。 第二七六章 超级黄蓉(一)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后世现代人的说法确实有道理,不止某公子输球都能获得vp,就连这南宋的黄蓉,也能让陈玄风目瞪口呆。 区区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居然就能在铁塔周围的奇门大阵里横着走了,如入无人之境! 虽然这座经由陈玄风构思设计、冯默风担纲施工、布置出来的双层嵌套型奇门大阵里面本来就不可能有人。 或者说不论是谁、在未经许可、无人引路的情况下误入此阵,都会被阵法机关绞杀得粉身碎骨。 但是黄蓉却能在这座阵法中闲庭信步! 这就把陈玄风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小公举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还有什么颜面再见师父师娘? 然而等他见到了师父师娘之后,才知道自己这引以为傲的奇门大阵、在黄蓉的面前就是小儿科里的小儿科。 不要说黄药师根本不担心黄蓉会在这阵法中出事,就连冯蘅都毫不担心,笑着说:“在奇门遁甲方面,你这小师妹比我和你师父都厉害,你就放心吧。” 陈玄风就不禁抹了一把冷汗。不是吓得,而是惭愧,惭愧得无地自容。 黄蓉真的是个天才! 原时空里没妈的黄蓉就已经很厉害了,这一世她妈健在人间,她就比原时空里更厉害! 所以陈玄风才会感慨万千,有妈的孩子就是好啊!不仅生活好,而且学习好。 冯蘅的气色非常好。原本就是绝美的颜值,再加上少妇那诱人的的风韵,给陈玄风的感觉,竟似不输于包惜弱。 冯蘅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女孩,给前来迎接的陈玄风和梅超风介绍说:“蓉儿已经是你们的大师妹啦,这个才是你们的小师妹,她名黄锦。” 也对!冯蘅既然活得好好的,那么师父两口子就不可能闲着,总该再生几胎才是合情合理。 黄蓉,黄锦。黄药师给孩子取名是有讲究的。 冯蘅生长在成都,当初黄药师也是在成都认识冯蘅的,而成都又有两个别名,一为蓉城,二为锦城。 又或者,叫做芙蓉城,锦官城。 为了纪念这桩美好的姻缘,黄药师才会给两个女儿取名叫做黄蓉和黄锦。却不会像后世人那样简单粗暴地,直接给孩子取名叫黄冯。那也太没学问了。 陈玄风觉得,或许在原时空里、黄药师给黄蓉和郭靖的女儿取名叫做郭芙,也是为了纪念成都这个最初的邂逅之地吧。 既然黄蓉喜欢在阵法里玩耍,既然师父师娘都没有阻止,陈玄风也就不再去管黄蓉的事情,只安排了李师儿和李巧儿这对昔日的冤家在一旁照看。 万一孩子渴了想喝水,饿了想吃东西,那就立即奉上。 师父一家大驾光临,当然要把人请到新居里面住宿,没有送去客栈的道理。住客栈的是曲灵风和武眠风。 来到新居大院,陈梅夫妇把师父师娘请进客厅落座,命人奉上茶点果盘,陈玄风开始谢罪。 “师父您老人家怎么还亲自来了?这千里迢迢的,师娘和两个师妹不辛苦么?” 黄药师就没好气地说道:“我能不来吗?再不来,你都把九阴真经送给别人了!” 第二七七章 超级黄蓉(二) 没错。黄药师是有一套全本的《九阴真经》。他也知道陈玄风手里有着另一套。 在九阴真经这档子事上,黄药师觉得跟陈玄风扯平了。虽然当初陈玄风夫妇盗走了真经下册,可人家不是把上册弄来了吗? 而且连带着把下册也送回来了,等于是舍了孩子套了狼,最终孩子还没事。这是赚了呀。 可是这不等于他就允许陈玄风把手里那套九阴真经当做奖品送出去。 九阴真经可是当世最高级的武功典籍,能送给别人吗?别说是送了,就是卖都不行! 还要不要保护知识产权了? 虽然黄药师不知道后世的事情,可是他懂得物以稀为贵。 九阴真经就咱师徒才有,属于举世唯二的珍稀宝物,可如果你再送出去一套抄本,唯二就变成了唯三! 非但自己手里这套的价值锐减!最关键的是,它不香了啊! 本来打算利用这几年练成的九阴武学在下次华山论剑里夺魁呢,你这倒好,居然要把它送出去! 要知道这场开封比武、最后的赢家必然属于天下四绝之一,一旦真经被一灯、洪七或者欧阳锋得了去,下次论剑还怎么称雄? 所以黄药师对陈玄风是一肚子怨气,老婆不会武功,带着两个孩子跑到开封来,能不辛苦吗? 有船有马车也不行啊,毕竟这时代的路况就那样,车船的舒适度也不行,一路上没少折腾。 陈玄风连忙赔罪,虽然自忖武功已经青出于蓝了,但是养育之恩不能忘,该尊重的必须尊重。 认了好一阵错,然后才跟师父师娘说出了心中的打算。 “师父您老人家放心,我搞这次比武,其实就是为了整肃天下武林,该杀的杀一批,不该杀的震慑一番就让他们回去,想要真经是不可能的,除非他们杀了我!” 黄药师闻言大惊,盯着陈玄风看了许久,才叹息一声道:“果然是当了皇帝的人,跟别的皇帝没什么两样,为师对你期望过高了。” 从古至今,皇帝就没有一个说话算数的。论及背信弃义,言而无信,始乱终弃,朝三暮四,朝令夕改,翻脸不认人,没有人能比皇帝更无耻。 想说话算数,想言出必践,想严守诚信?可以,别当皇帝。 好人真的当不了皇帝! 又或者,好人即使当了皇帝,也会从登基那天开始变坏。 谁说男人有钱就变坏?要是跟皇帝比,不论有多少钱,都得是特么的好人! 面对黄药师的失望,陈玄风就只能讪笑,“师父,您不是东邪么?怎么也开始讲究这些正道了?” 黄药师怒道:“我只是看不惯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而已,你见我对人用过阴谋诡计吗?” 陈玄风汗道:“那是那是,师父您一向光明磊落,不屑用什么计谋,可是师父您也知道,像欧阳锋、裘千仞这样的家伙,你不用点心思,真就杀不着他们啊。” 黄药师沉默良久,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想法,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做,将来天下人未免会看轻我桃花岛,罢了罢了,自打当初你和超风逃出桃花岛时,就已经不再以师门的荣辱为虑了,我还生你什么气,我也是闲的!” 陈玄风觉得,师父这大概是觉得自己的禅让是假的,只为了麻痹天下武林,这就不好解释了。 索性就来个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吧。 毕竟,即便是儿女也难免会被父母误解,而且总会有浑身是嘴都说不清的时候,何况自己根本不能告诉别人自己是穿越者? 所以他就不再解释,只仍然恪守弟子的本分,招待师父一家吃了一顿丰盛的接风宴,然后回到他的塔顶去清修。 第二七八章 超级黄蓉(三) 从新居出来时候,陈玄风看见黄蓉正在跟李莫愁玩在一起。 尽管李巧儿曾经数次提出要把孩子的姓名改成陈莫愁,可是陈玄风始终觉得李莫愁更好听,就坚持没改。 不论黄蓉有多聪明,终究也还是个五岁的孩子,吃饭时早早就吃饱下了桌。 李莫愁今年也是五岁,只比黄蓉小五个月,正是黄蓉的最佳玩伴,两小只在奇门大阵里玩捉迷藏,玩的不亦乐乎。 陈玄风本来无意参与小孩子的游戏,即便是他非常宠爱的李莫愁,也很少有机会领着一起玩。 他觉得带孩子一起玩是孩子妈的工作,尤其是女孩,跟妈妈在一起玩就更合适。 但是当他看见黄蓉躲猫猫时藏匿的方位时,却不禁有些惊异。 阵法就是这么个阵法,对于身处阵法之中的人来说,她们所处的环境是同样的。 如果此时身处阵法之中的是一个不懂阵法口诀的人,那自然根本找不到黄蓉的位置。 非但找不到黄蓉的位置,而且自己都会命丧阵中。 问题是李莫愁懂阵法口诀啊。按道理,她和黄蓉一样,都是可以在这座阵法里随意行走的人,可以走遍这阵法中的任一空间。 然而此时陈玄风却可以断定,就按黄蓉这个藏法,李莫愁永远都不可能找到黄蓉。 这是不是很奇怪? 而且,陈玄风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此时自己的视角是旁观者视角。 正所谓旁观者清。 按道理,他本可以像一个三维世界里的人,看一张纸上两只蚂蚁那样,看清黄蓉和李莫愁的身影位于何处。 但是事实却不是这样,他发现即使是在自己这个视角上去看,也无法保证看见黄蓉每一次的藏匿之所。 这就厉害了啊! 心中的惊异促使他立即回到了塔顶。 他要进入四维空间,在四维空间这个绝对的上帝视角去看看,黄蓉究竟是怎样实现这样诡异的藏匿的。 果然,在四维空间里看过去,黄蓉就再也无法遁形了。 因为在四维视角中,三维世界里的一切障碍物都失去了障碍作用。 就连密闭的身体都遮不住五脏六腑,还有什么障碍物是管用的? 可是他仍然看不懂黄蓉这种藏匿的逻辑基础是什么。 换句话说,就是如果此刻他和黄蓉交换位置,那么他将学不会黄蓉的藏法。 为了研究黄蓉的藏法,他决定帮助李莫愁作弊,他坐在塔顶用传音入密提醒李莫愁,让李莫愁能够准确地赶往黄蓉的藏匿地点。 李莫愁本来都快输哭了。因为她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黄蓉的身影。而反过来,她藏起来的时候,黄蓉却是一找一个准。 这还怎么玩啊? 幸好,爸爸来帮忙了,不然她真的会哭。 嗯,爸爸真好! 谁说世上只有妈妈好?爸爸更好!女儿都是爸爸的贴身小棉袄。 李莫愁是开心了,黄蓉可就不干了,她不信李莫愁居然能有这个本事! 除了黄药师夫妇之外,又有谁能够知道这一世黄蓉的厉害? 在桃花岛上,即使是精通奇门遁甲的冯蘅和黄药师两人联手,在桃花岛上的奇门大阵里都找不到藏起来的黄蓉! 所以黄蓉在李莫愁找到她的第一时间,就把目光看向了塔顶的陈玄风! 虽然陈玄风并没有坐在窗前,虽然黄蓉的目光无法穿透塔壁。但是她无比敏锐的直觉告诉她,问题就出在那个方位! 这是什么感觉?这是真正的第六感! 别看二维农场里的火鸡感受不到三维空间里的射手,三维空间里的黄蓉却能感受到四维空间里的陈玄风! 所以她是超级黄蓉。 第二七九章 二师兄,你作弊!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黄蓉不仅能够感受到作弊人的位置,还能感受到作弊人是谁。 她隔着一道塔壁,目光死死地盯着陈玄风,就仿佛真能看见陈玄风一样。 然后她突然就哭了,说道:“二师兄,你作弊!你欺负我!呜呜呜……” 陈玄风彻底惊呆了。 这尼玛,这不科学啊! 这是什么感应?量子纠缠吗? 虽然穿越前的陈涯对历史不太感兴趣,但是他对科学感兴趣,不仅看过《三体》,他还看过很多科学小视频。 而他最感兴趣的,莫过于量子力学里的一些有趣的理论和实验。 人和人之间是存在量子纠缠的。别不信,当你突然打喷嚏,突然感觉耳朵热的时候,如果你没有感冒,那么一定是有人在惦记你。 虽然这个“惦记”有可能是爱,也有可能是恨,但是这种超时空的感应的确存在。 陈玄风就相信这个,所以此刻他和黄蓉一定是互为纠缠的一对量子。 只要相信,就会感觉很奇妙,因为这感觉在他曾经多次亲密接触的女人身上都没有。 或者也可以这样说,他的女人和他之间都不存在某种超时空的夙缘。 至于梅超风有没有?则无法确定。因为他和梅超风几乎没有离开过。 他在这里体会着量子纠缠的奇异感觉,一时间浮想联翩,而黄蓉却不肯哭几声就算了,哭着哭着突然说道:“二师兄,你敢不敢让我改你的阵法?只要你敢,我就能让你作弊都赢不了!” “啊?” 这下陈玄风再也忍不住,直接惊呼出来,不是吧?你说你能让四维空间里的上帝看不见三维空间里的你? 这已经不是不科学的问题了,这根本就不可能! 可是他真的想看看超级黄蓉的极限在哪里,所以他只犹豫了片刻就答应了,问:“你要不要人手干活?” “当然要了!” 陈玄风当即喊来了冯默风,让他组织人手,按照黄蓉的指挥进行施工。 黄蓉的改动并不大,而且并没有破坏原阵法的功能,也就是说改过的阵法仍然能够像原阵法一样运行。 可就在冯默风和一众飞虎民工离开之后,黄蓉搬动了一处机括,她的身影瞬间就消失了。 这次陈玄风真的懵逼了,不是吧?这可是后世三体文明和地球未来世界都做不到的事情啊! 要知道,但凡三体人有这个本事,他们的水滴就不可能被蓝色空间号毁掉! 可是后世那么多科学家,那么多脑洞专家都做不到的事情,竟然被黄蓉做成了,这黄蓉,得多强大啊? 陈玄风甚至认为,就算后世掌握了光速宇航技术,拥有智子锁定科学手段,拥有强互作用力技术的三体人来到这里,也会被黄蓉轻松打败! 这样的黄蓉,如此潜力无限的黄蓉,在原时空里居然就嫁给郭靖那个笨蛋,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怪不得黄药师一辈子不喜郭靖,我也不喜啊! 这么逆天的师妹,还跟自己互为纠缠量子对,怎么可以嫁给别人呢?必须是我陈玄风的菜啊! 第二八〇章 二维图层原理 “怎么样,二师兄,这下你找不到我了吧?” 黄蓉那稚嫩的声音里满是得意。 陈玄风心服口服,“七师妹,你真厉害,我服你了!你是怎样做到的,教教师兄行吗?” 黄蓉回答的很爽快,“可以,不过呢,我怕你听不懂。” 陈玄风只听得一脸黑线,不过他还真不敢犟,因为当初冯蘅和黄药师教他算术和奇门遁甲的时候,他已经学到瓶颈了。 这就好比后世现代人学习高等数学一样,作为高等数学的基础学科、高中数学也及格了,但是再学微积分的时候就是学不会。 学习也是需要天赋的,这是后世家长们普遍忽视的一个真理。 人人都想让自己的孩子考清北,又是花钱又是陪伴,结果花了上百万,最后孩子只能送外卖。 望子成龙是种病,而且是传染病。后世的家长近乎全军覆没,没有多少自知之明的。 不知道龙生龙凤生凤吗? 你一对老鼠生的儿子,凭什么成龙成凤?不要说什么祖坟冒青烟,你就是把祖坟烧成烧结矿也白搭。 书归正传,正所谓法不传六耳,陈玄风可不敢让黄蓉在阵法里传授奥秘,他跑了下来,把等在塔门的黄蓉带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不许李莫愁跟着。 这下小棉袄可就伤心了。 要知道在小女孩的心目中,她的爸爸是傲岸伟大的,无所不能。 小女孩最接受不了的就是亲眼看见爸爸被别人打败。这将导致父亲的神圣形象就此崩塌。 只不过每个女孩都会经历这一过程,毕竟除了当世的某一个人之外,谁的爸爸也不是无敌的。 李莫愁不是不能接受爸爸的失败,她接受不了的是她爸爸居然输给了一个跟她同龄的女孩。 更让她难过的是,他爸爸居然只跟这个女孩一起玩,却不带上她。 所以从这一刻起,李莫愁就记恨上了黄蓉。 你阵法厉害是吧,行,我用武功打败你! 不说李莫愁暗暗立誓,只说黄蓉把她的理念和逻辑掰开了揉碎了给陈玄风讲了七八遍,陈玄风还是不能理解。 陈玄风只是隐隐约约、模模糊糊地弄懂了一个原理。黄蓉的操作就好像…… 怎么说呢,就好比三维空间里的人看一张二维平面,按道理这个平面上的所有图像都能看见。 可是在电脑的绘图软件以及动画制作软件里,图像都是有图层的。 对,就是图层的概念,通常的平面图像都是由多个图层叠加而成的,且每一层图像都是透明的。 但是由于逼真的需要,有些图层的局部又是不透明的,就比如画面里的一辆汽车停在街边,车背面的店铺墙壁有一部分是被汽车挡住的。 这时哪怕你是三维世界里的人,你也看不到被汽车挡住的商铺墙壁,你最多只能通过墙壁没被挡住的大部分来脑补这块缺失的画面。 黄蓉对阵法的改动就是这样一个原理——既然在三维空间里的人看二维平面也有看不见的画面,那么在四维空间里的人看三维空间也是一样,并不是什么都能看到的。 只要遮挡或称屏蔽的方法得当,那么照样可以实现隐身。 第二八一章 宿命 八月十四这天,完颜康来到了开封。 完颜康当然是跟着完颜洪烈和包惜弱一起来的。 自从陈玄风留在燕京城里的家眷全部南迁之后,完颜洪烈越想越害怕,如果陈玄风定居开封不回来了,王真真会放过自己一家人吗? 要知道,如今完颜洪烈已经成了金国皇室的唯一血脉。也就是说如果要找一个正宗的完颜氏族人继承(或者说复辟更恰当)金国皇位的话,那么完颜洪烈就是唯一的人选。 按常理,像完颜洪烈这样的身份,是不会被允许活在世上的。 留着他干嘛?等他东山再起吗? 所以他害怕,他跟包惜弱一商量,你肚子里不还怀着陈玄风的孩子吗?趁着孩子还没生下来,咱们赶紧搬家,去找陈玄风投奔。 如果等孩子生下来,说不定就有人把孩子抢走送给陈玄风,到时候咱俩可就小命不保了。 包惜弱虽然不像完颜洪烈那么害怕,可是她也不想让这个孩子从小就不在亲爹身旁,所以就答应了完颜洪烈的请求。 就这样,两口子轻装简从,带着完颜康和完颜秀来到了开封。 陈玄风对于这对夫妻的到来是欢迎的,其实原本他就想让完颜洪烈迁居开封了,毕竟他很喜欢包惜弱,更舍不得包惜弱肚子里的孩子。 可是这话它好说不好听啊,貌似曹丞相都没无耻到这个程度,所以他就静等完颜洪烈自己觉悟。 你看着办。不怕死就留在燕京好了。 好在完颜洪烈真的很怕死。 完颜洪烈既然来了,陈玄风也不能亏待人家,就安排他一家先在雷音寺寄宿,同时命人在自己的新居旁边给他一家修建宅院。 完颜康这一来,引起的连锁反应还真不少。 首先是李莫愁有了新的玩伴。 因为李莫愁比陈玄风的所有儿女都大,又和黄蓉玩不到一起去,所以只有跟完颜康一起玩。 经过陈玄风调教的完颜康深知这里的孩子都惹不起,所以对李莫愁百依百顺。 黄蓉原本缠着陈玄风一起玩,玩的很开心,可是当她发现李莫愁和完颜康玩的愉快时,就不免心生嫉妒。 这种心理也很正常,那就是大的我要,小的我也要。 但是黄蓉却不屑于跟李莫愁抢夺完颜康,就把目光拓展开去,在阵法外面的十三连环坞去找。 自然而然的,她就找到了郭靖。 黄蓉发现郭靖的时候,已经是八月十五中秋节了,四座擂台上面也已经开始了比武。 武林中人都很自觉,喜欢热闹的也是大有人在。不用陈玄风如何引诱,自然有人愿意人前显圣。 黄蓉发现郭靖的时候,郭靖正跟着他的七怪师父在打擂台。江南七怪是攻擂的一方,而守擂的,则是全真派的丘处机。 既然双方都来参加这场中州聚会,柯镇恶和丘处机自然会遭遇。 柯镇恶很是得意地显摆他找到了郭靖,并询问丘处机是否找到了杨康。 这让邱道长如何回答? 丘处机没法回答。却不肯认输,从前的赌约是十八年后,这才过了十年,还有八年时间呢,你柯镇恶得意个啥? 两人话不投机,柯镇恶就提议道,既然彼此都来参加中州比武,何不现场较量一番? 丘处机当然不惧挑战,双方就这么打了起来。 第二八二章 天敌 柯镇恶和丘处机相斗,柯镇恶肯定是不行的。但是江南七怪就是这么一副臭脾气,明知道打不过也要打。 给人的感觉是,宁可当众被人吊打,也好过畏敌怯战。 陈玄风就坐在琉璃塔的十三层看着这一擂台上的战斗,很震惊地发现了一个事实,柯镇恶竟然真是个瞎子! 倒是不负他那飞天蝙蝠的绰号,可是这就不对了啊! 原时空里柯镇恶的眼睛是被梅超风打瞎的,可是这一世自己穿过来之后,与梅超风双宿双飞,什么时候遇见柯镇恶了? 既然自己夫妇从未遇见柯镇恶,那么柯镇恶的眼睛是怎么瞎的? 擂台之上,虽然柯镇恶比丘处机终究差了不少,但是十几个回合之内却也未能分出胜负。 自从上次在嘉兴与丘处机交手之后,柯镇恶针对全真派武功苦练了十年,如今对阵,比之上次自然有所进步。 同时丘处机也是有意相让,不想直接秒了对方引起众怒。 且不说柯镇恶还有六个弟弟妹妹在侧,只说柯镇恶是个瞎子,自己若是速战速决,就免不了有人觉得自己是欺负残疾人。 只不过柯镇恶心里有数,发现仍然比对方差了不少,就说道:“你们六个别看热闹了,一起上!” 江南七怪从来不讲究什么单打独斗,单打能赢就单打,打不过就一起上。 如果有人质疑,他们就会说:“我们兄妹七人同气连枝,打你一个是一起上,打你们一百个也是一起上。” 这话乍一听挺有道理,其实却是扯蛋,谁闲着没事带着一百个朋友随时准备打架? 随着朱聪、韩宝驹、南希仁、全金发、张阿生和韩小莹跳上擂台加入战团,柯镇恶七人立马重占上风。 即使是在十年前,他们七个合击丘处机的时候,也是平手之局。而这十年他们七人都针对全真武功有过一番苦练,如今再度交手,自然能够占据上风。 就这,也还因为擂台不够宽敞,限制了七怪的配合,否则十招之内,他们就有信心把丘处机打下擂台。 台下全真六子也不是吃素的,看见丘处机落入下风,孙不二就抽出长剑,“邱师兄莫慌,且容小妹上来助你!” 丘处机是个很傲气的人,竟然拒绝:“不用,我自己能行!” 孙不二当然了解丘处机的脾气,知道他说不用就真不用,如果自己上去他反而会怪自己,便没再上前。 黄蓉站在郭靖旁边已经有一会儿了,看郭靖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擂台上的战斗,就有些不耐烦道:“这擂台上八个人的武功稀松平常,有什么好看的?” 小女孩声音清脆,擂台周围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郭靖还没意识到这句话是对他说的,台上对战的双方倒先怒了。同时停下,看向说话之人。 丘处机和七怪本来都想怼一下说话之人的,只是没想到竟然只是个五六岁的女童。 丘处机自然没法与之一般见识,朱聪等六怪也不好意思与之计较,可是这不还有一个柯瞎子吗? 柯镇恶可不知道黄蓉多大年龄,只一脸阴沉地冲着黄蓉的方向说道:“哪位高人看不起我们江南七怪,何不上来指点我兄妹几招?” 第二八三章 黄蓉打擂台 陈玄风见状就不禁暗暗好笑。 还真是,郭靖黄蓉这躲都躲不开的缘分就不说了,黄蓉和柯镇恶这对天敌也是命中注定,只要遇见,哪怕黄蓉只有五岁,都免不了互掐一场。 果不其然,不等朱聪六怪给柯老大解释,黄蓉已经纵身上了擂台,一脸不屑地看着柯镇恶说道:“指点你几招?你学的会吗?” 这可就吓坏了台下许多人,曲灵风当即上台,挡在黄蓉身前说道:“师妹,这人武功太差,不配你亲自指点!” 众人原以为曲灵风是小女孩的师长,上台去替小女孩道歉,哪料到人家根本没理柯镇恶,反而将柯镇恶贬的一无是处。 柯镇恶顿时怒了:“好!邱道长,咱们的事情先往后放放,容我兄妹七人领教一下这两位高人的武功!如何?” 丘处机本来就觉得跟江南七怪打架没意思,当然乐见其成,说道:“贫道这就下去,柯大侠请自便。” 这边黄蓉却不高兴了,扯了曲灵风袖子一把,“大师兄,我难得找个人练武,你跟我抢什么?还不下去?” 曲灵风心里这个苦啊,他刚才那样说就是照顾黄蓉的面子,他才不会认为黄蓉打的过柯镇恶。 是,桃花岛武功的确比柯镇恶这七人的武功高了好几个档次,可是你黄蓉才学了几天啊? 严格说起来,黄药师还没开始正式传授武功给黄蓉呢,这两年黄蓉的学业只是读书识字,算术和奇门遁甲。 至于桃花岛武功,黄蓉都是从师兄练武时偷学的。当然,她这也不能叫偷,跟着师兄们一起比划的时候,师父还会给她指出窍要。 可是就算黄蓉学武一看就会,这功力也不够啊,真跟别人动了手,万一伤到,自己这个当大师兄的还不得被师父打断腿? 眼见师父师娘也已出现在雷音寺前搭起的主办方看台上,就更不敢放任黄蓉惹事了,正打算进一步规劝时,却听见陈玄风说话了:“大师兄你下去吧,师妹她可以的,你放心,出了事情拿我是问。” 看台这边,冯蘅闻言就很不高兴,看了身边的梅超风一眼说道:“你男人是不是太托大了?他要说他能打遍天下无敌手我都信,可是蓉儿那点本事,他怎么敢让蓉儿跟人家打的!” 梅超风就很无语,只能猜测着说道:“这两天玄风一直带着蓉儿一起玩,许是传了什么绝妙武功给蓉儿也说不定。” 这下黄药师就来兴趣了,问道:“什么绝妙武功,你会不会?” 梅超风摇头道:“徒儿不会。玄风他自从来到这开封城后,总是在这铁塔上面闭关苦修,谁都不许进入,因此谁都不知道他又参悟了什么绝学。” 黄药师其实一直都想跟陈玄风一较高下的,尤其是这几年他也练了九阴真经之后,打败周伯通已经无法验证真经的妙处,陈玄风才是最佳陪练。 可是陈玄风不是当皇帝了吗,虽然最近说是禅位为僧,可也没见他的头上烫个戒疤,万一还没退位,被自己暴打一顿,会不会颜面扫地? 正纠结要不要找个时间跟陈玄风说这事时,却听梅超风这样说,既然如此,那就看看自己女儿学了什么了不起的功夫。 第二八四章 越女剑vs兰花拂穴手 曲灵风是桃花岛首徒不假,可他在桃花岛的地位却是远远不如陈玄风。 既然陈玄风纵容黄蓉胡闹,黄药师夫妇也没有异议,他这个大师兄也就无话可说,老老实实地走下擂台。 这边韩小莹也趁机跟柯镇恶描述了黄蓉的年龄,柯镇恶一听就反悔了,这架怎么打?打赢了才丢人! 当即就想下台,黄蓉却不干了,“喂,你这人一把年纪怎么不会做人?刚才明明是你要我指点武功,我还没指点呢,怎么就溜了?不敢打你明说啊!不声不响地溜掉算怎么回事?” 柯镇恶又怒了,却无法还嘴。自己七兄妹在江南成名已久,如何能跟这幼女一般见识?不论是动手还是动嘴,都是不能动的,动就是以大欺小,动就是颜面尽失! 好在韩小莹想出了办法,说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是谁家的千金啊?你要指点武功,就先指点姐姐几招,好不好?” 黄蓉只是想在郭靖面前证实台上众人的武功不行,才不管是哪个人接受挑战,闻言就道:“我叫黄蓉,就你一个人吗?无甚趣味,我本来要打你们八个的。” 台下众人闻言就是一阵骚动,合着这个小女孩刚刚挑战的不是柯镇恶一人,而是丘处机和七怪两伙人,这个小黄蓉真够狂的! 只不过转念一想就都恍然了,人家有陈玄风在背后撑腰,狂一些又怎么了?谁敢跟陈玄风叫板啊?只不知韩小莹会不会让着小姑娘。 要说黄蓉具备以一敌八的武功造诣,却是没有一人肯信。 至此,韩小莹和黄蓉之间的比武就算定下来了,柯镇恶和其余五怪走下擂台,把空间留给了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 韩小莹当然不能主动出手,就一抱拳道:“黄蓉妹妹,你可以出招了。” 然而黄蓉却是纹丝不动,说道:“说好了是我指点你的武功,我怎么能先出招?拔你的剑,你先出招!” 韩小莹不禁苦笑,她本想空手跟黄蓉过几招,卖个破绽就认输的,小姑娘不知天高地厚,真当越女剑是吃素的? 没办法,她只能拔剑。只是这一持剑在手,再想不着痕迹地相让就难了。 她有心早点儿结束这场闹剧,就挽了三朵剑花,招演梅花三弄。 这招梅花三弄是韩小莹所学剑法中的一记虚招,旨在迷乱对手视线,伺机发动奇袭。 黄蓉武功修为浅薄,眼光却是毒辣老到,见状就不屑道:“我就说你们这些人武功不行,你这花里胡哨的剑法有什么用?跳剑舞吗?” 说话间倏然欺近,竟然投身于霍霍剑光之中,抬手拂向韩小莹的手腕。正是黄药师的家传绝学,兰花拂穴手! 看台上黄药师就不禁微微摇头,自家闺女说人家韩小莹的剑法华而不实,可是她这招兰花拂穴手也没好到哪里去,同样的徒具其形,根本伤不到人家分毫。 可以说,只要韩小莹沉着冷静,无视黄蓉这记拂穴,再将剑招化虚为实,黄蓉就会血溅当场。 如同黄药师一般作想的不在少数。包括全真七子,一灯大师,洪七公和欧阳锋都在观众之中,自然也都能够做出精准判断。 可是下一瞬,场上的形势却超乎了高手们的判断,黄蓉这记拂穴手竟然起到了效果! 韩小莹的身体如遭雷击,不仅长剑掉落擂台,她的人也像遭受到千钧重击一般,倒飞出了擂台。 这下全场皆惊,就连黄蓉也呆住了,我好像没有拂中她呀,她怎么掉下去了? 爹爹传给师兄们的兰花拂穴手,竟然如此厉害吗? 第二八五章 一甲子精纯内力 韩小莹的姿态非常狼狈。 虽然没有摔倒,但是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她在刚刚的交锋中吃了大亏。 这绝对不存在有意相让的成分,因为即便是韩小莹有意配合,也没可能倒飞出擂台如此距离,这简直就像飞鸟一样,而且是正着飞的飞鸟。 如此一来,其余六怪可就炸了锅了,全金发和张阿生一起抢进韩小莹身边,异口同声问道:“小莹,你没事吧?” 韩小莹那原本颇具姿色的脸蛋上已是惨无人色,显然被刚刚的遭遇吓得不轻,她努力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悸动,摇摇头道:“我没事。” 全金发也还罢了,张阿生可是一直暗恋韩小莹十几年的,平时最是呵护后者,生怕心上人受半点委屈。 此时眼见韩小莹受到惊吓,当即反身紧跑十几步跳上擂台,瞪着黄蓉说道:“小姑娘好厉害的功夫,我张老五跟你讨教几招!” 黄蓉小嘴一撇道: “就你一个吗?不如你们七个一起上来,省得一个一个的太过麻烦!” 张阿生冷哼道:“小姑娘太狂了,你还是先把我打下去再说吧,看拳!” 张阿生的绰号是笑弥陀,生平最擅长的武功是莽牛拳和铁布衫,是七怪里面排打功最强的一位。 张阿生的拳法最是朴实无华,打起架来从不闪避格挡,看似意欲跟对手两败俱伤,实际上却是仗着一身莽牛皮赚取便宜。 你打不伤我,我却能打伤你,就问你怕不怕。 陈玄风当然知道这位的莽牛铁布衫实属野路子,在原时空里正是自己的前身用九阴白骨爪洞穿了他的胸膛。 只不过这一世陈玄风却无意欺负对方,在黄蓉施展落英神剑掌的瞬间,把一股内力输入到黄蓉那稚嫩的手臂中去。 是的,陈玄风居于四维空间,根本无需将指掌插入黄蓉的体内,只需输入一股内力即可。 于是乎,黄蓉只觉得手臂陡然粗了十几倍一样,一股沛然无筹的热流从胳膊里面奔涌而出。 就仿佛落英神剑掌糅合了劈空掌,在对手甫一出招之际,轰在了对方的胸前。 张阿生顿觉不妙,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一口鲜血已经喷了出来,肥硕的身躯就像一纸风筝那般,倒飞而去。 陈玄风是真的没打算把张阿生打吐血,怎奈这货的下盘太过稳健,天然的形成抗拒,这才受了些许内伤。 同理,下盘稳健的张阿生在灵动性上就比韩小莹差了不少,以至于落地时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在了韩小莹的腿边。 这一幕之下,全场皆惊。 要知道张阿生这肥硕的身材,怕没有二百好几十斤,竟被黄蓉轻描淡写的用劈空掌击飞出来,这掌力何其巨大? 就连黄药师都目瞪口呆了,他如何看不出黄蓉那招落英神剑掌只是摆了一个花架子,本来还有些担心闺女会吃亏,谁知道竟然还是之前的结果。 与韩小莹一般无二,照飞不误! 难道说,陈玄风给黄蓉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天材地宝了?不然这超出一甲子的精纯内力是从哪来的? 第二八六章 落英缤纷 在内家武学之中,素有“一甲子”修为一说,用来表示某人的内力精纯,已经达到了常人修炼六十年的程度。 其实这一甲子也是因人而异的。就比如黄河四鬼那样的角色,即使寿限超长、苦练六百年,也练不出这里所说的一甲子修为。 说白了就是,这一甲子的修为不仅要求武者自身的天赋达标,而且修炼的内功也得是上乘正宗。否则就别想了。 而此刻黄蓉所展示出来的精纯内力,看在一灯大师、洪七公、欧阳锋、马钰、丘处机等等武学宗师的眼里,绝对是一甲子的修为!且只多不少! 尤其是这里面有知道黄蓉和黄药师关系的,无不暗暗心折,五岁的女娃都这么强,她爹黄药师得高到何等程度? 人们已经不敢想象了。 那么话又说回来,有这么强的黄药师坐镇于此,这九阴真经还有别人的份吗? 绝望归绝望,压力归压力。不过这些人肯定是不会现在走的。 即使拿不到九阴真经,也得亲眼目睹一下黄药师的逆天成就,以及真经最终谁属。 然而,宗师级的人物看出了黄蓉的厉害,柯镇恶这七怪却不是宗师。 虽然此时他们七人也知道了黄蓉的厉害,却不会认为七人联手都打不过这么一个小女孩。 这时候就看出江南七怪的流氓脾性了,小师妹的面子丢了,五师弟又被打伤,这场子必须找回来啊! 所以他们也不管联手对付一个小女孩要不要脸了,除了仍然坐在地上调息的张阿生,余者六人重新登上擂台。 陈玄风见状就有些无奈。此时恰好赶上他福至心灵,隐约想到了可以利用黄蓉发明的“图层原理”,把自己的一部分内力完美留存在黄蓉的体内诸穴之中。 正打算试验一下呢,六怪又上台搦战,没办法,只能继续帮助黄蓉,先把来犯之敌扔出擂台再说。 再看黄蓉,这一世的黄蓉本来就顺风顺水的茁壮成长,生来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这连胜两场如此轻松,就更是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只道此间群雄都不过是大师兄曲灵风那样的水准。 看见柯镇恶等六怪上来,索性也不废话了,原地使出一招落英缤纷。 单以武学而论,黄蓉不愧是当世第一聪明女子,尽管黄药师没有正经教过她武功,她却能够悟出这招落英缤纷的意境。 什么意境呢?用一句后世现代的搏击术语来说,这招落英缤纷就是劈空掌的十一连击! 当然,此时擂台上只有六个敌人,所以她这招落英缤纷只施展了一多半,江南六怪就都飞了出去。 就这,也还是柯镇恶等六人使用兵器格挡之后的结果。 无论是柯镇恶的铁杖,朱聪的铁骨扇,韩宝驹的金龙鞭,南希仁的扁担,还是全金发的铁秤和韩小莹的青钢剑,都如同螳臂当车,在狂暴的内力攻击之下脱手飞去。 所以黄蓉这半招掌法的最终结果,是六个人和六件兵器同时飞出擂台,果然是落英缤纷! 第二八七章 第一擂的最终擂主 黄药师都看傻了,自忖即便是自己施展这招落英缤纷,也不可能打出如此强大的效果! 难道说,女儿的武功已经超越了自己了?这怎么可能! 而柯镇恶等人则已颜面扫地,万念俱灰,此时他们七人如何不知黄蓉手下留了情?所以就是江湖人输阵后的场面话都说不出口。 还能说什么啊?说你等着,再过多少年我们必将讨回公道?别闹了,人家现在才五六岁,自己七人就是回去练到死,也没有可能讨回便宜来! 这七怪算是没脸继续留在这里了,一个个垂头丧气地走出人群,郭靖见状自然跟着离开,黄蓉可就不乐意了:“喂,你别走啊,你想学武功,我来教你啊!” 不料郭靖天生重情重义,明知道师父们的武功远远不如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却不见异思迁,只恨恨地说了句:“我才不稀罕!”旋即大步追上了师父们,再不回头。 就这样,黄蓉遭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拒绝。 只幸好这不是爱情遭到拒绝,五岁的女孩情窦未开,只是跟李莫愁较劲找玩伴受到了挫折,转眼就被刚刚的“武功大进”带来的喜悦所冲散。 她再不去想那个土里土气的蒙古小子是谁,目光落在了一脸困惑的丘处机身上,说道:“老道,该你了。” 丘处机本在思索自己全真七子的天罡北斗阵能否克制黄蓉这神鬼莫测的劈空掌,闻言顿时一脸懵逼,“什么就该我了?” 黄蓉道:“刚才是你们八个人在擂台上打架,我已经打败了他们七个,不就剩下你了吗?你上来呀!” 丘处机对此早有预料,知道自己上去也不会是这女娃的对手,而若是叫齐了全真七子与之对阵则太过胡闹,无论胜败都很丢人。 所以当即摇头道:“我又没说过要跟你打,我上台干什么?我不上。” 黄蓉也没料到丘处机直接认怂,顿觉意兴阑珊。 她本来并没打算攻擂守擂,更不会强迫陌生人与自己动手。按说就该下台了结这段插曲。 可是这突然拥有了强大武功的感觉实在美妙。 就像是后世人刚刚学会了自行车或游泳,那一瞬间除了兴奋,无可避免地会生出一种担心——担心如果就此停手,下一刻会不会忘记这刚刚掌握的技巧? 所以她索性面向台下所有人发出挑战:“有没有上来跟我比武的?” 当然没人应战。 众人刚刚亲眼目睹她挫败江南七怪异常轻松,那些自忖无法单挑七怪的人自然不敢应战。 而那些觉得能够打败她的高手们又都跟丘处机一样想法,谁好意思去跟一个小姑娘比武? 于是这十三连环坞里摆下的四座擂台就剩下了三座。黄蓉所在的这座擂台就算是有了最终的擂主了。 其实此时其它三座擂台上面也是空着的,所谓这场中秋比武的举办方、也就是陈玄风并没有规定这四座擂台按照什么规则使用。 就好像刚才江南七怪一起上台围殴丘处机也是没人管的。 陈玄风只让冯默风宣布过一条规矩,那就是,在八月十六子时以前,只有四座擂台上的擂主才有资格参与最终的论剑。 这也就意味着,最终只能有四个人具备争夺九阴真经的资格。 当然,像全真七子这样的团体赛选手,可以视为一个人。 第二八八章 四维嫁衣 只有成为四座擂台上的最终擂主,才能参与中秋论剑。 正是由于这条规矩的存在,台下的高手们反而不紧张,眼下不过八月十五的午时,还有六个时辰呢,不急。 所以在此之前除了丘处机和七怪,黄蓉和七怪在第一擂台打擂之外,其它三座擂台都是空着的。 可是当黄蓉占据了一座擂台之后,人们就有了紧迫感了,因为擂台只剩下了三个! 要是还不趁早占据一座擂台,到时候如果一时半会攻不下来怎么办?岂不是就被挡在中秋论剑的门外了? 所以此时铁掌帮的裘千尺,丐帮的鲁有脚,全真派的孙不二分别占据了剩下的三座擂台,静等来人攻擂。 黄蓉觉得很是无趣,就想下台去玩,却被黄药师出言阻止:“蓉儿不要下来,你就替为父守住那座擂台吧!” 黄药师本来就想占据一座擂台验证武功,大女儿算是替他打了先锋。此时出言阻止,也算是在武林同道面前宣布了女儿的身份。 别看我女儿年纪小,可也是东邪之女,谁想上来先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看! 他不说都没人来惹黄蓉,这么一说,就更不会有人来寻晦气了,要知道黄蓉的身后可不是只有一个黄药师,还站着陈玄风和梅超风呢。 众人只能在另外三座擂台里挑软的打。 坐在宝塔顶层的陈玄风没有兴趣观看那三座擂台的战斗,抓住灵感小心施为,终于把一股内力存在了黄蓉的全身穴道之中。 把自己的内力存驻在别人的身体穴道之中,这操作听起来似乎颇为玄幻,但其实并非全无可能。 在浩如烟海的中华武学中,早有这类技法,比如逍遥派武功天山六阳掌,就能做到将内力长期贮存在别人的穴道中。 当然,天山六阳掌那个操作需要用液体为介质,存入内力也不是助人为乐,而是为了控制他人,即生死符。 再有就是,明朝中叶的桃谷六仙、不戒和尚等人往令狐冲身体里注入真气,只不过这帮人注入的真气无法寄居在令狐冲的穴道里,只能在经脉中乱窜罢了。 而陈玄风则无需以液体为介质,身处四维空间里的他,直接就可以将内力存驻在黄蓉的身体诸穴。 等到黄蓉与人动武时,只要她的意念流经那些穴道,那些穴道里的内力就会供她驱策。 至此,陈玄风就创造了一门旷古绝今的武功,有点嫁衣神功的意思,却比嫁衣神功高明了千万倍。 因为他无需倾尽丹田所有,只是一次输出,就能在他人的身体里铸就永恒! 只要他愿意,就可以使用这种武功创造出几百甚至几千个黄蓉出来,各个都是一甲子修为的内家绝顶高手! 成功塑造了绝顶黄蓉之后,陈玄风想了好一阵,都没想出一个武功名字出来,他觉得这门功法最贴切的名字应该叫四维嫁衣。 可是如何跟这个时代里的人讲解四维空间的概念?就算能够解释得通他也不会泄露这个秘密,他还指着这个秘密战胜美伯乐呢! 第二八九章 再教李莫愁 想不出好名字就不想了,也没空想了,因为他发现挺着个大肚子的包惜弱来到了塔门外。 虽然陈玄风曾经严令不许任何人进入塔门,可是包惜弱刚来不久,并不知道这条禁令。 陈玄风当然不好意思驱逐包惜弱,就亲自走下去,在一层塔室接待了包惜弱。 自从怀上陈玄风的孩子之后,包惜弱就死心塌地的爱上陈玄风了。 别看陈玄风明确把她归还给完颜洪烈,也别管完颜洪烈对她怎样好,无法履行一个丈夫的基本义务,再好又有什么用? 所以在塔室中见了陈玄风,包惜弱就有了一种久别胜新婚的冲动,两人拥抱亲吻片刻,就有了干柴烈火的冲动。 要按包惜弱的意思,反正当初怀着丘处机的孩子也没耽误办事,今天就再来一次也没什么要紧。 可是陈玄风却不敢惊扰了自己的孩子,就让包惜弱用其它办法解决。 包惜弱当然也跟陈玄风解锁过诸般方法,正好塔室里有一张木榻,两人就在木榻上缠绵起来。 正彼此投入享受时,忽听一个声音问道:“爸爸,你在干什么啊?” 陈玄风吓了一跳,睁开眼睛,才发现李莫愁站在身边,一脸好奇地看着包惜弱。 陈玄风不喜欢李莫愁喊他爹爹,从一开始就让她按照后世现代人的称谓。 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他第一时间就听出了李莫愁,连忙按住包惜弱的头,说道:“爸爸在教你包姨娘练一门武功。” 李莫愁早就想进塔来寻陈玄风了,只是碍于禁令不敢涉足塔内,要不是看见包惜弱进塔,她还真不敢进来。 此时听陈玄风说在教包惜弱武功,立即就扁起小嘴说道:“爸爸你好偏心,教黄蓉,又教姨娘,唯独不教我,你不喜欢莫愁了吗?” 陈玄风闻言就不禁一阵心疼,连忙说道:“怎么会呢,爸爸这就教你,你先闭上眼睛。” 他唯恐李莫愁看见不宜画面,索性伸出一只大手蒙住了李莫愁的双眼,同时另一只手挑起了包惜弱的脸蛋,给了对方一个歉意的苦笑。 包惜弱当然不会埋怨陈玄风,更不会跟李莫愁计较,便也羞羞地一笑,帮陈玄风整理好衣物,悄悄地退了出去。 这边陈玄风松开了手,说道:“其实爸爸早就想好了要教给你一门新武功了,就等你来呢。” 李莫愁惊喜道:“好呀,那你快教给我。” 陈玄风却摇头道:“这门武功不能面对面的教,你现在就去打全真派的擂台,用古墓剑法,到时候我会使用传音入密指点你,你按我说的照做就行了。” 李莫愁欣然接受,立即出塔前往擂台附近。 原本,李莫愁的武功基础是比黄蓉强不少的。 除了正式开始系统的学习古墓全真武功之外,寒玉床的辅助效果不容小觑。 所以即使陈玄风不给李莫愁注入内力,李莫愁只凭原有的武功底子,也能跟韩小莹那样的武者打个有来有回。 第二九〇章 剑神剑芒 第三擂上,全真七子之一的清净散人孙不二已经连胜两局,挫败了一名崆峒派高手,以及河朔绿林的一名独行巨盗。 正自意兴风发之时,面前人影一闪,台上多了一个小女孩。 孙不二的第一反应是第一擂台的黄蓉跨擂来了,刚想恼怒之时却发现不是。 虽然眼前这个女孩子一样是粉雕玉琢的美人胚子,却不是黄蓉。黄蓉还在第一擂台上百无聊赖呢。 而眼前这个女孩子,看上去年龄比黄蓉还要小一些。 孙不二就气笑了,这中原武林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孩子们的天下了? 随即问道:“小姑娘,你也是来打擂台的?” 李莫愁的回答非常不客气:“没错,而且我专打全真派!” 古墓派祖师林朝英与全真派祖师王重阳之间的关系很是纠结,直到这两人先后逝去,也还是处于亦爱亦恨的纠缠之中,并没有确定出一个趋势。 即使没有经历原时空孙婆婆和郝大通之间的恩怨,没有杨过与赵志敬,小龙女和尹志平之间的情仇。 至少,在林朝英的遗训中,古墓派的弟子在入门时,是需要冲着王重阳的画像吐口水的。 更何况,在这个时空里全真派还曾在丘处机的住持下围剿陈玄风和梅超风? 所以陈玄风安排李莫愁挑衅全真派既不是寻衅滋事,也不是无理取闹。而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可是孙不二不知道这些啊,顿时气了个三尸暴跳,七窍生烟。 这可是当着天下群雄的面! 一个小黄蓉对邱师兄无礼,我们看在黄药师和本派祖师王重阳有旧交的份上忍了。 可怎么又出来一个小姑娘来找茬呢? 什么时候全真派的威名堕落到如此地步了?就连胎毛未退、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捋虎须? 孙不二原本就不是个好脾气,闻言立即长剑出鞘,打算给对方一点教训,也好让天下群雄看看,全真派不是谁想惹就能惹的。 李莫愁却比孙不二更加直接,眼见孙不二掣剑,当即就是一招长虹经天刺了出来。 古墓派的剑法和全真剑法名称一致,剑意却是相反。 全真剑法里的长虹经天主攻,古墓派的长虹经天却是主守。 然而就是这主守的一招剑势,却引起了全场观众的一片惊呼。 “剑芒!” 是的,随着李莫愁这招长虹经天,长剑全身都生出来一尺左右的光芒,在正午的阳光下无比刺目。 李莫愁本人也为此吓了一跳,因为自从她记事至今,从未见过这种怪诞的景象。 长剑的剑身怎么会生出光芒? 南宋的武者大多不知其故。而对于一灯,黄药师,欧阳锋和洪七公这样见识广博的绝顶高手来说,这一幕却勾起了他们幼小时的某些记忆。 在武林传说之中,天地灵气逐年稀薄,导致后来的武者愈发达不到先人的程度。 在前朝北宋时期,曾经有个号称剑神的剑客,叫做卓不凡的,就曾经练出过剑芒! 第二九一章 天罡北斗阵 剑芒是剑客内力修为已臻化境的体现,而所谓的内力化境,与一甲子之说也没有什么区别。 又一个一甲子修为的小姑娘! 众人惊得下巴都掉了,这可真不愧是天下强者聚集的大会啊,就连小姑娘都有两个一甲子修为的! 孙不二也傻眼了。即便是先师王重阳,在去世以前,以天下第一高手之尊,也没有能够如此写意地使出剑芒! 她记得先师曾经说过,说剑芒太耗内力,不可轻易施展,即便你们今后能够练成剑芒,也不要用于炫耀,要用在强敌身上,用在生死交关之时! 孙不二当然没能练成剑芒,即使是她的大师兄,同门修为第一深厚的丹阳子马钰都没练成,且距离练成遥遥无期。 可是这小姑娘怎么就练成了呢? 这……这已经不能用打娘胎里就开始练来解释了。 如果一定要按照这个思路来推测,那么黄蓉和眼前这个小姑娘,在她们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就得是天下五绝级别的存在了。 这怎么可能?即便是传说里的哪吒,在他娘肚子里三年,也未必能达到这般地步吧? 孙不二胆怯了。 只幸好李莫愁的剑势主守,不主攻。所以才给了她纠结胆怯的时间和空间。 马钰、丘处机等人自然也不是傻子,一看到剑芒,就知道孙不二万万不是对手,连忙一同跃上了擂台。 是的,即便小姑娘身具一甲子精纯内力,全真派也不能退让了。 之前在黄蓉面前已经退让了一次,如果在这个小姑娘面前再退让一次,今后全真派可就真的没脸行走江湖了。 马钰打了个稽首说道:“贫道全真教掌教马钰,敢问小姑娘姓名,是何门派?” 李莫愁道:“我叫李莫愁,古墓派弟子!专打全真派!” 虽然在原时空里,古墓派这个名称要在二十多年以后才会鹊起江湖,但是马钰和丘处机等曾经随侍王重阳左右的弟子却并非一无所知。 马钰自然是知道林朝英和先师之间的恩怨纠葛的。 而丘处机则更是心里有数。 这些年丘处机反复回顾三四年前围剿陈梅二人的往事,愈发觉得当时陈梅二人肯定是藏身在古墓之中,才得以神出鬼没,挫败金军。 所以有人打着古墓派的旗号站出来针对全真派也就不难理解了。 现在他们需要考虑的,是怎样接受这个小姑娘的挑战,并且战而胜之,从而保住全真派的赫赫威名。 马钰当即发出口令:“各位师弟,结天罡北斗阵!” 没办法了。 虽然这天罡北斗阵是王重阳创出、并传授给七名弟子,用来针对西毒欧阳锋的镇派之宝,按理说不该用在眼前这个年仅五六岁的小姑娘身上。 可是谁让对方拥有一甲子修为。而且指名道姓地针对全真派呢? 再不把这压箱底的阵法布出来,只怕从今天起全真派就会在武林中除名了! 当下全真七子各个掣出长剑,在擂台上站好了北斗七星方位,马钰说道:“李姑娘,我们全真七子布下这天罡北斗阵,实属无奈,为了不使武林同道诟病,我们只守不攻,你尽管来破!” 第二九二章 内强外弱 马钰的说辞是说给在场的武林同道听的。而李莫愁却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分别。 作为一个年仅五岁的小女孩,哪里懂得什么叫做人情世故? 李莫愁只知道按照陈玄风的传音入密发动攻击,至于全真七子是攻还是守,则全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 不得不说的是,天罡北斗阵不愧是全真派的镇教之宝,足以抵得住当世任何一名绝世高手的全力攻击。 饶是李莫愁这一路玉女剑法使得飘飘欲仙,也没能在七人面前占得半分便宜。 反过来再看全真七子,却各个仿佛闲庭信步,出剑收剑之间,说不出的潇洒写意。 台下观众里面,有见识的便不禁暗暗心惊。 如同东邪西毒南僧北丐等人,都已经把自己代入到李莫愁的位置,设想了无数个进击路数,却都觉得此阵无法破解。 难怪全真派近年来敢于打出天下第一门派的名头,当真是名不虚传啊! 就算王重阳已经死了,但只要这天罡北斗阵仍在,还真就没谁能够打上重阳宫去砸场子。 众人暗暗感慨之时,陈玄风也在暗暗点头,仅以防御严密而论,这天罡北斗阵在三维空间里真的是无懈可击! 可是自己不是身处于四维空间吗? 在四维空间里看过去,这天罡北斗阵就是一个筛子,说漏洞百出都是轻的,自己有一万个破绽可以抓! 但问题是怎样让同处于三维空间里的李莫愁找到这一万个破绽! 先说最简单的一个破绽,天罡北斗阵的严密之处在于,分处于北斗七星方位的全真七子始终是包围着李莫愁的。 也就是说,只要李莫愁身处阵法之中,那么无论她使出什么剑法,哪怕是专门克制全真剑法的古墓剑法也没用。 可是天罡北斗阵就没有弱点吗? 要知道,宇宙之中并不存在没有弱点的物体! 天罡北斗阵也是有弱点的,它的弱点就在阵法之外! 打个比方说,原时空里谭处端是怎么死的?不就是全真七子在围攻黄药师的时候,被欧阳锋从阵法外面偷袭导致的吗? 天罡北斗阵不怕阵法里面的敌人,却怕有人从阵法外面偷袭。 按照这个思路,要想让李莫愁破解真法,就需要让她剑招的攻击来自于阵法之外。 然而阵法之外就是擂台之外,而李莫愁站在擂台的中央,要实现目的,首先就需要跳下擂台,可是跳出擂台就意味着已经输了…… 怎么办?对别人来说,这思路走到这里就进了死胡同了,可是对于李莫愁来说,却是柳暗花明。 陈玄风传音指点,李莫愁如法施为,陡然向擂台的一角护绳刺出一记重剑! 虽然李莫愁手里拿的是青钢剑,但是在她一甲子修为加持之下,青钢剑也能刺出玄铁重剑的威势! 而她的剑尖所向,又是无人占据的擂台护绳,全真七子当然没有结阵阻挡的必要。 非但不会阻挡,马钰等人反而偷笑,他们认为李莫愁在使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类的诡计。 想诱使我们去防御空门?才不会上你的当! 下一瞬,理所当然的,身随剑走的李莫愁就冲到了擂台的边缘。 可就在人们以为李莫愁将会刺断护绳跌出擂台之际,李莫愁的长剑却是冲天而起! 她的人也随着长剑一起跃起,稳稳地落在了擂台的护绳上面。 在这个时代,试问天下武林,谁最擅长踩钢丝,非古墓派莫属! 古墓派弟子非但能够踩在长绳上跳舞,甚至能够在长绳上面睡觉! 所以接下来李莫愁就像是一只踩在晾衣绳上的燕雀,围绕着擂台飞掠轻舞,而她的右手也没闲着,一丛丛剑芒如同星河倒泻般挥洒而下! 这下全真七子都傻了眼,他们自从练成这天罡北斗阵以来,何曾遭遇过这样的破阵方式?连想都不曾想到过! 急切间,他们不知如何呼应配合,只能转过身来面向擂台之外各自为战。 可是各自为战如何抵得过李莫愁那不输于天下四绝一样的攻击? “漫天飞舞”的李莫愁只挥出七剑,就斩断了全真七子的七柄长剑,然后收剑入鞘,单足立在护绳上睥睨七人。 马钰面如死灰,把手中断剑往擂台上一扔,“罢了罢了!从今天起,武林之中再无全真一派!各位师弟,随我回去先师墓前谢罪吧!” 第二九三章 乐极生悲 全真一派刹羽而归,李莫愁又占据了第三擂台,加上黄蓉占据的第一擂台,四座擂台就只剩下了两座可以攻擂。 没办法啊,谁都不敢再跟黄蓉和李莫愁对阵,就只能去抢另外两座擂台的擂主。 而这第二第四两座擂台,又经过了几轮攻守,期间擂主数度变换,到得酉末戌初,擂主终于固定下来。 占据第二擂的是裘千仞,占据第四擂的是洪七公。 这两位无论是名号之响,还是手底下功夫之深,都已经达到了武林巅峰,一时间竟然没人敢于上台挑战。 陈玄风始终都在冷眼旁观,觉得这两座擂台打得也是稀里糊涂,很是搞笑。 丐帮的鲁有脚曾经占据第二擂的擂主,被欧阳克打了下去,然而洪七公却自恃身份,不肯上去教训欧阳克。 只让梁长老、简长老上去车轮大战,硬生生把欧阳克累下了擂台,结果却被裘千仞捡了个便宜。 反过来第四擂台原本是裘千尺占据,被来自河间的几个巨盗车轮大战耗尽了内力,不得不让出擂主之位。 随后河间巨盗又被来自漠北的一窝蜂马帮车轮战胜,最后却便宜了洪七公。 总结下来就是,洪七公不给帮中长老撑腰,裘千仞不替亲妹妹出气,都是哪个擂台好打就打哪个。 其实想一想也能理解,毕竟场边还有黄药师,一灯大师和欧阳锋以及陈玄风梅超风等强手没有登台,这时候拿到擂主并不保险。 尤其是,如果是经历一场苦战之后拿到擂主,那就等于是给下一任擂主做嫁衣。 所以这场擂台大比武何时出场也是一门学问。 第二擂上,裘千仞就很聪明,不等别人来摘桃子,主动拿话挤兑:“怎么没人上来了?趁我刚刚打过两场气力衰竭,上来打呀!” 正是因为他这么一说, 抛开不怎么好斗的一灯不说,只说不论是西毒欧阳锋,还是东邪黄药师,都是极要脸面之人,如何好意思上去趁人之危? 虽然欧阳锋在生死关头也不要脸,可是现在却不是生死关头,大高手大宗师的气度还是要摆一摆的。 南僧西毒和东邪都不上台,裘千仞可就狡计得逞了,不禁哈哈大笑。 也难怪裘千仞发笑,他这话摆明了就是阳谋——你上来就是趁人之危,就是不要脸。可如果你敢让我歇半个时辰,再上来时,你的时间就不够了! 裘千仞虽然不敢狂妄到敢跟当世四绝比肩,却也差不了多少,即便是四绝之一,想在一二百招之内击败他也不可能。 所以他这大笑,一方面是得意之笑,另一方面还是在挤兑台下三绝等人,怎么,你不爽?那你就上来啊。 他越笑越得意,越笑越想笑,却忘了华夏有句成语,叫做乐极生悲。 早在擂台开打之时,瑛姑就等在奇门大阵之中,只等欧阳锋上台就去报仇。 然而欧阳锋迟迟不肯登台,她就不能主动寻仇,却不料被裘千仞这段刻骨铭心的大笑所惊醒。 这不是当初打伤我儿子那个凶手的声音吗? 一念及此,更无犹豫,疾奔数十步,人在台下,剑已出招。 她这一剑是从台下开始出招的,却随着她的身躯一同飞上了擂台,直刺裘千仞的后心! 这一剑并不属于全真或古墓剑法,而是陈玄风创出的绝招,名为彗星袭月。 第二九四章 两败俱伤 刘瑛这几年过的很是郁闷。 自从陈玄风入住燕京、尤其是入主皇宫大内以后,随着嫔妃佳丽的增多,又有王真真、李师儿、甚至是包惜弱那样的尤物争宠,陈玄风宠幸她的次数屈指可数。 刘瑛自知已是人老珠黄,已经失去了跟那些妖精争风吃醋的资格,倒也没有因此产生太多的怨言。 她不满陈玄风的是,当初陈玄风答应为她、也就是为她死去的儿子报仇,却食言而肥,不肯兑现。 既不许她自己去找欧阳锋,也不替她搜寻仇人的下落。 或许这就是帝王的本质,或许这就是男人的本色,在占有女人之前总是许以甜言蜜语,事后提起裤子就不认帐。 虽然已经看透,但是这桩仇怨总是她心底的一个无法解开的死结,不能报仇,自己修炼这一身武功干什么?还有什么意义? 这股怨气,在刘瑛的心中积郁已久,直至这场中州比武大会之时,已经到了不得不喷发的状态。 也恰好此时,她才算明白,原来陈玄风并没有提起裤子就不认帐,原来当年杀死自己儿子的真凶竟然不是欧阳锋,而是裘千仞! 这当口她来不及向陈玄风道歉,更何况陈玄风还下达了不能进去宝塔的禁令? 所以她积攒了多年的怨毒,以及满腔的仇恨,加上半甲子的寒阴箭内力,全部灌注在这一记彗星袭月的剑身之中。 夜间的光线本来就暗,更何况擂台四角燃烧的火把又在台下形成了一片灯下黑? 不仅兀自哈哈大笑的裘千仞没能发现危机的临近,就是台下的观众也没几个看到刘瑛的偷袭。 而当一道匹练也似的剑光在擂台下方冲起,到达擂台上空陡然下落之际,场边的人们以及擂台上的裘千仞,都已经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这一剑,其实很像后世足球场上的落叶球。 对于足球守门员来说,发现落叶球的同时,就是足球进门的那一瞬。 而对于裘千仞来说,他所面临的凶险远胜后世的守门员,因为这一剑是袭向他的后心。 所以根本来不及。 来得及的,是最后的转身。 在剑尖临体的瞬间,裘千仞奋尽生平内力,转过身来。 这一转身的力道,堪比大力士夺剑,而刘瑛却不肯松手。 所以她的身体就像剑柄链接的一个重物一般,随着裘千仞的转体而旋转。 裘千仞很想正面发动反击,只求一个同归于尽,可是刘瑛的身体却随着剑身转到了他的背后。 无奈之下,他只能反手向后挥出一掌。 只是这一掌,也是他铁掌神功毕生功力之所聚。 虽然掌心距离刘瑛的身体尚有两尺的距离,但是释放出来的隔空掌力也不是肉身凡胎所能承受的。 生死俄顷之间,刘瑛只能运气泥鳅功来消卸掌力。 饶是如此,她的身体也被这强大的掌力击飞开去,持剑的手也不得不松开剑柄。 下一瞬,裘千仞的身体带着一柄长剑轰然倒下,笑声戛然而止。 而刘瑛则口喷鲜血,倒飞摔落台下,一时间生死不知。 第二九五章 偷袭,又见偷袭 台上台下,裘千仞和刘瑛两败俱伤,均是生死未卜。 作为裘千仞的亲妹妹,裘千尺在第一时间并没有关注她二哥的死活,而是飞扑刘瑛。 人在半空,双掌便已连环击出,倾尽毕生功力。 这一举动顿时引起周遭观众哗然一片。 没错,的确是刘瑛偷袭裘千仞在前,可那时候的裘千仞却是全须全尾的裘千仞,但此时裘千尺的举动又算什么? 假设说,即便刘瑛已经被裘千仞的最后一击打死了,她也要在刘瑛的尸体上补上两掌。 由此可见,这女人何其歹毒? 陈玄风当然不能坐视裘千尺用这样的方式报仇。 事实上此时此刻,看懂了裘千尺这一举动且能对刘瑛施以援救的也只有陈玄风一人。 四座擂台都在四维空间的覆盖之下,所以陈玄风毫不客气地释放一股掌力出去,将裘千尺飞在半空的身躯拍落尘埃。 如果不是顾虑到这一手有可能引起身处暗中的美伯乐忌惮,陈玄风真想就此拍死裘千尺。 裘千尺飞在半空,双掌击出之际,忽觉脏腑之间遭受重创,摔落的同时便已昏厥。 这边陈玄风不想再行惊世骇俗之事,只用传音入密吩咐冯默风带人把刘瑛救回。 冯默风依言行事,顺便派人登上擂台察看裘千仞的状况,却发现人已凉凉,当即召唤其余铁掌帮众收尸。 如此一来,四座擂台就空出来一座,台下众人尽管看得心头火热,却是再也没人敢于登台主擂。 谁敢上去啊?没见裘千仞那么强悍的选手都被人一剑秒了,谁还敢上去当这个靶子? 这事说来也是好笑,直到此时,知道真相的也就只有陈玄风和瑛姑两人,其余众人都以为刘瑛是为了打擂才跟裘千仞打了个两败俱伤。 至于说刘瑛为何采用偷袭的手段,那也很好解释,谁让裘千仞笑得那么肆无忌惮呢? 就听当时裘千仞那得意洋洋的狂笑,何止刘瑛,台下十个人里倒有九个想上去搞他一下,只是实力不济罢了。 台下的一处角落,欧阳克悄咪咪地走到欧阳锋的身边,怂恿道:“叔父,你还不上去吗?距离最终时刻已经不到一个时辰了!” 欧阳锋垂目不语,仿佛没听见儿子说话一样。 其实欧阳锋一直都在关注黄药师和一灯大师的动静,在他心中最忌惮的只有这两个人。 一灯大师的一阳指是蛤蟆功的克星,更何况还学了王重阳的先天功? 黄药师的桃花岛武功虽然没有什么针对性的路数,可是架不住黄药师身后站着陈玄风啊! 他很担心,若是自己现在登台,会不会遭到一灯大师和黄药师的车轮打击? 所以相比之下,他更想去打洪七公那一擂。 洪七公的降龙十八掌固然凌厉,却对蛤蟆功没有克制,更重要的是,洪七公和陈玄风之间有仇! 所以,突然之间,谁都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此时人们关注的都是那座唯一的空擂,谁都没注意,在欧阳克和一众西域美女丛中,欧阳锋竟然趴在了地上,运足了蛤蟆功。 蓦地,只听得“咯”的一声大叫,一团黑影陡然跃起,挟带万钧之力砸向了第四擂台的洪七公。 第二九六章 最无法预防的偷袭 不得不说的是,欧阳锋才是那个喜欢偷袭的人,非但不以偷袭为耻,反而为荣。 欧阳锋的偷袭有个特点,那就是出其不意,任谁都想象不到,所以根本无法预防。 原时空里,欧阳锋偷袭过梅超风,偷袭过郭靖和黄蓉,偷袭过黄药师和洪七公,偷袭过全真七子。 长真子谭处端,就是在运行天罡北斗阵与黄药师和梅超风对抗的时候,被欧阳锋偷袭打死的。 从这一角度来说,欧阳锋的偷袭和刘瑛偷袭裘千仞截然不同。 话说谭处端和欧阳锋有仇么?那真叫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一点过节都没有。 可是没有过节就不偷袭你了吗?欧阳锋表示不可能。 只说当下,欧阳锋和洪七公有仇怨吗?真没有。 就连欧阳锋本人都说不出洪七公怎样惹过他。 所以任谁都想不到欧阳锋不去占据空擂,反而偷袭洪七公,就连洪七公本人也没有可能想到。 有空擂唾手可得却不去,反而去打名噪天下的九指神丐,这不是脑子不好吗? 可欧阳锋却是就这么干了! 而且,他并没有因为偷袭就留有余地,而是运足了蛤蟆功,发出全力一击,务求毕其功于一役。 或许这就叫做狮子搏兔,亦尽全力。 台上的洪七公,却还在考虑待会怎样逼迫陈玄风出场,进而一雪前耻,浑然不知灭顶之灾已然来临。 即便他也听见了那如同蛙鸣一般的叫声,甚至他都隐隐联想到了这叫声是不是欧阳锋在运使蛤蟆功,也没想到欧阳锋这奋力一击竟然是冲着他来的。 所以,纵使是四绝又如何?顶尖高手又如何? 哪怕刚刚有个裘铁掌被人偷袭致死,洪七公也没可能防住欧阳锋这招蛤蟆功。 说实话,欧阳锋这一记蛤蟆飞扑,动作着实不怎么好看,就像一只大蛤蟆跳上擂台,远不如刚刚刘瑛那招彗星袭月飘逸萧飒。 可是话又说回来,越是难看的动作越隐蔽,所以直到欧阳锋的身体越过了护绳,才有人发觉这竟然又是一波偷袭。 所以,当洪七公感觉到身后有掌力如同一座大山般倾斜而来之时,他已经来不及逃脱了。 所谓不幸之中的万幸,是降龙十八掌里面有一招绝技,叫做神龙摆尾。 这几乎是降龙十八掌里面唯一的一招偏重于腿功的招法,却对来自身后的攻击具有奇效。 原时空里,丐帮的黎生就是依靠这招神龙摆尾,才能力抗欧阳克几十招不败? 可不论这招神龙摆尾再怎么神奇,在这万分仓促之际,也无法承载并输出洪七公的全部功力,只能勉勉强强象征式的一挡,宛如螳臂当车。 欧阳锋固然看得出这招神龙摆尾的厉害之处,但同时他也算到了洪七公根本无暇蓄力反击,所以宁可挨上这一腿,也不可能撤回进击之势。 事实上,这一记偷袭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撤回的! 如果一定要撤回,那么无须承受洪七公的反击,单以自身的蛤蟆功反噬,就能夺走自己大半条命。 所以这一波偷袭如期进行。 在陈玄风的感觉,欧阳锋就好像后世一辆狂奔的泥头车,撞在了一个缓慢行走的盲人身上…… 洪七公就是那个被撞的盲人,在欧阳锋巨大的轰击之下,连同手中那根打狗棒一起,打着跟头飞出了擂台。 这一幕很有喜感,陈玄风不禁联想:如果在洪七公的身躯下方配上一朵祥云,再配上一句“老孙去也”,活脱脱就是孙大圣归西。 第二九七章 论剑时刻 能救洪七公的只有陈玄风,但是陈玄风怎么可能伸手相救? 陈玄风巴不得欧阳锋一掌拍死洪七公,拍死这个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害人无数的圣母。 是的。如果洪七公就这么死了,那么这世间将会有无数人因此益寿延年。 相反,如果此时洪七公没死,那么就会有更多的人因为他的圣母而死于非命。 信不信?只要洪七公这次不死,那么在将来的某一时刻,他仍然不会痛下杀手,杀死欧阳锋。相反地,他甚至还会救欧阳锋于濒死之间。 至少陈玄风是相信的,世间的圣母就是这样的,他们会纵容那些十恶不赦的人活下去,虽然他们嘴上不会承认,但是他们就是在纵容恶人去杀死更多的无辜。 所以在这一瞬间,陈玄风都想在欧阳锋的蛤蟆功上加一把火,彻底将洪七公这位所谓的奇侠在人世间抹除。 只不过他终于还是没有动手。就把某些人的命交给天意吧。 谁让这些力量即将间接死于洪七公的人们,看不透洪七公的危害,还要赞美这个老叫花行侠仗义呢? 既然人人都认为洪七公是好人,那么就让这个好人夺走你们生存的权利,不对吗? 陈玄风没有管这档子闲事,他觉得有些恶心。 果然,丐帮群丐立马护住了奄奄一息的洪七公,喂药的喂药,怒视的怒视。 可是怒视又能怎样?欧阳锋可不像洪七公那么好对付。占据擂台的第一时间,欧阳锋没有像裘千仞一样仰天狂笑,他立即吹起了竹哨,招来毒蛇无数,将他的擂台团团围住。 想打擂?行,先过蛇阵再说。 江东蛇王黎生自然是不怕毒蛇的,指挥着余兆兴几名善于捕蛇的弟子开始捉蛇,却被欧阳克率领众美姬打了个落花流水。 由此,欧阳锋就彻底占据了一座擂台。 小心驶得万年船,看似守擂成功的欧阳锋并没有放松警惕,他在擂台上匍匐下来,仍然保持蛤蟆功的蓄力姿态。 他以此昭告台下的敌人,只要你上台,就必然会遭到这蛤蟆功的毒辣一击,不信就来试试。 这无声的挑衅其实就是面向一灯大师和黄药师的,除了这两位,欧阳锋不认为还有第三人拥有一争高下的资格。 而且即便是这两位,也应该有一个去占领那座空擂台。 总不至于你们也学我西毒,放着空擂台不占,一定要来我的擂台逞威吧?老子可不是洪七公那傻瓜,老子绝对不给你们偷袭的机会! 距离比武结束的时间,就只剩下半个时辰,而四座擂台仍然空了一座无人占据。 在众人看来,这情景是相当的诡异,有见识的,以及没有见识却听懂了他人科普的观众们,就都把目光汇聚到一灯大师和黄药师的身上。 人们不禁奇怪,这两位,怎么还不登台呢?难道说他们已经放弃了登台论剑的资格,放弃了九阴真经的争夺机会? 黄药师当然不会登台,不仅因为陈玄风早就跟他说明了内幕,更因为他的大女儿黄蓉还在擂台上守着呢。 而一灯大师,则是始终没能看出黄蓉和李莫愁的一甲子功力来自何处,本能地觉得眼下的局面是一座陷阱。 就在人们愈发不解之际,空置的第三擂台上面多了一个女人。 那是一名身着红色衣裙的女人,没有人看清她从哪来的,又是怎样登上擂台的。 在火把的照耀下,红衣女人艳光四射,其容颜足以令每一个看到她的人沉醉痴迷。 最是好色的欧阳克已经按捺不住,笑眯眯地走向了第三擂台。 第二九八章 情转仇 纵使美伯乐拥有实际上天下第一的武功,但是在世人的眼里,此刻的它却仍然只是个籍籍无名的美丽女人。 除了陈玄风和梅超风之外,或许只有黄药师才能感受到它的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恐怖的气息,这种气息,在五年前的那个初夏的夜里,曾经追在他的身后,有如附骨之疽。 此时的美伯乐俏立擂台之上,似乎对其余三座擂台的擂主全无兴趣,甚至无视台下潜在的顶尖高手。 在它的身上根本看不出任何防御的意味,给人的感觉,就是目空一切。 这让第三擂台上的欧阳锋很是不忿,老子这么厉害的人物都在这里戒备森严,你一个女人凭啥如此托大? 不忿归不忿,欧阳锋才不会为了意气之争主动攻击,他仍然趴伏在台面上,随时准备对来犯之敌发出致命一击。 美伯乐看向塔顶,说道:“陈玄风,我知道你藏在塔顶,五年之期已经过了三个多月了,你却藏在这奇门阵法之中,怎么,你是打算毁约了吗?” 陈玄风笑道:“我什么时候毁约了?我一直都在这阵法里面等你,你破不掉阵法是你自己本领不济,怎么能怪我呢?” 两人这番对话除了梅超风之外无人能懂,不知道此女姓甚名谁,来自何方,到这里是为了寻仇还是寻情。 只听美伯乐说道:“陈玄风,在终南山那次会面,你不是已经认为你可以跟我分庭抗礼了吗?为何还要布设奇门阵法藏匿?” 陈玄风笑道:“你想错了,我可没有那么自大,那一次你只是不屑于第二次出手而已,这一点我心里还是很清楚的。” 美伯乐一时无语,过了一会儿才叹息一声,说道:“所以你就藏在阵法里拒绝履约是吗?我曾经以为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是现在我发现我看走眼了,你真的算不上一个真男人!” 陈玄风哈哈大笑,说道:“你这话说的,就好像你是一个真女人似的。你有什么资格质疑我是不是真男人?” 这话精准地击中了美伯乐的要害,美伯乐顿时大怒,柳眉竖起道:“陈玄风,这话五年前你怎么不敢说?” 陈玄风淡淡道:“没错,这话五年前我还真不敢说,因为我不想平白无故地死在你的手上!” 美伯乐的俏脸已经变得狰狞,咬牙切齿道:“我等了你足足五年,每天每夜我都在幻想着今天的美满,却等来你如此绝情的一句话,你真的让我很失望,实话告诉你,现在我已经不想履约了。” 陈玄风无所谓地说道:“不履约了好啊,那你现在就离开这里,离开这汴梁城,大家各自相安无事,这不是很好吗?” “你想的美!” 美伯乐一指远处的皇城,说道:“这开封府的大内才是我的故居,你凭什么让我离去?我要住在这里!还有,你有本事就别让你的家人走出奇门阵法一步!否则,出来一个我就杀一个!杀到你出来受死为止!” 第二九九章 唯快不破 陈玄风原本没想跟美伯乐打个你死我活。 毕竟,他觉得他和美伯乐之间并不存在你死我活的仇恨。 关于五年之约,他原本的打算是,能够不了了之最好。如果实在不行,那就比一场,自己设法争胜就是了。 所以他守在了开封城内的这座灵感塔里,准备利用这座塔的特殊环境给美伯乐来一次降维打击。 灵感塔是北宋仁宗皇帝的命名,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陈玄风对这座宝塔的了解更多了一些。 尽可能的和平解决彼此这段令人尴尬的关系,他原本的确是这样想的,可是到头来却事与愿违。 很显然,此时美伯乐已经把彼此的关系转换为死仇了。 既然是死仇,那就是不死不休。那就要动手杀人! 只是还没等陈玄风出手,黄蓉和李莫愁先急了。 什么?你要杀尽陈玄风的家人?那不是连我和我的亲人也要杀死吗? 在黄蓉看来,自己和自己的父母妹妹都是陈玄风的家人。 在李莫愁看来,自己和自己的母亲都是陈玄风家人。 这红衣女人是什么东西啊?竟敢放出如此狂言? 小女孩最是任性,等不及陈玄风说话,便已双双飞身而起,跨擂攻击! 毫无疑问,古墓派和桃花岛的轻功都是当世一流的,再加上两个小姑娘都拥有一甲子内力,飞越擂台毫不费力。 两大擂主同时发动跨擂攻杀! 这下可就有热闹看了,台下观众顿时轰动起来,响起阵阵彩声。 所有人里,只有黄药师感觉不妙,高声示警:“蓉儿,小心!” 黄药师给女儿示警,是因为他感觉这个红衣女人非常厉害,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拥有怎样的能力,但是他能够断定,这女人一定具有杀死黄蓉和李莫愁的手段! 这是一种直觉。 他已经能够确定,这个女人,就是当初那个能够跟在他身后走遍杭州城,无论他如何施展轻功都无法摆脱,无论他怎样腾挪都无法看见的影子! 与黄药师相比,陈玄风就有些托大了,他对于两个小姑娘的冲动行为抱有纵容的态度。 陈玄风觉得,大不了,在她们三个交手的时候,自己暗中帮个忙嘛,四维打三维,还不是手到擒来? 就像当初完颜婉儿捏住自己的心脏那样,自己捏住美伯乐的心脏,不就行了? 那真的是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的简单! 可是下一刻,让陈玄风震骇的一幕出现了。 当黄蓉李莫愁双剑进击,即将刺中美伯乐身体的瞬间,美伯乐的身体陡然消失! 是的!不是移动。 不属于这世间武学里的任何一种闪展腾挪,而是直接消失了! 黄蓉和李莫愁的两把剑尖刺在了空气里。 台下观众无不骇然失声,所有人的心头都不禁生出同一种恐惧:这女人不是人!她是鬼! 突然,美伯乐阴森森的声音从空间里响起:“两个不知死活的丫头片子,别人不敢惹你们,我可不会惯着你们!” 只有处于四维视角的陈玄风才能看得见,美伯乐并不是消失了,而是闪开了,只不过它的移动的速度太快,超出了人类视觉所能捕捉的极限! 第三〇〇章 恐怖的速度 众所周知,当物体运动的速度超过一定的限度,就会超越人类视觉成像的极限。 就比如飞行中的子弹,又比如老千和窃贼的手,它们的移动速度,都能达到人眼无法企及的程度。 正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在陈玄风的认知里,如同明朝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就是以一种超快的攻击速度而独步武林。 然而眼前这位美伯乐的速度,却超出了东方不败不止一筹。 东方不败之所以强大,是因为出招迅速,令人目不暇接、猝不及防,以至于素以见招拆招而著称的独孤九剑都变得无所适从。 虽然独孤九剑号称破尽天下所有武功,但是却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一定要看见对方的招式。 看不见的招式如何破解? 答案是无法破解。 而令陈玄风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美伯乐不仅能在出招的速度上超凡脱俗,竟然连身体移动的速度都超越了人眼的极限。 美伯乐拥有如此超绝的腾挪速度,非但黄蓉和李莫愁无法匹敌,就连陈玄风本人都奈何不得。 别看陈玄风身处四维空间,似乎已经能够操控三维空间里的一切,其实并非如此。 这就好比一个身处于三维世界里的人类,在面对一只局限在二维平面上的小虫一样,看上去似乎人类随时都可以拍死这只小虫。 可若是这只小虫的移动速度极快呢? 在移动速度超快的前提下,小虫可以随机出现在二维平面的任一位置,在无法预知的情况下,人类的手掌永远滞后于跳脱的小虫。 所以眼下的情况就是,尽管理论上陈玄风可以轻而易举地摘除美伯乐的心脏,可是这颗心脏却不会静止在某个位置等他去摘! 陈玄风只来得及后悔,后悔没在美伯乐动作之前下手。 当然,此时他连后悔的时间都没了,黄蓉和李莫愁一击未中,便已面临着美伯乐的凌厉反击。 陈玄风抓不住美伯乐的脏器,就只能设法拯救黄蓉和李莫愁脱离险境。 拯救两个小姑娘倒也不难,他在四维空间里施展擒龙控鹤手段,将两个小姑娘的身体原地拔起。 这情景看在观众的眼里,就好像黄蓉和李莫愁同时施展了一招轻功——旱地拔葱。 此后经年,武林中人对今夜这一战津津乐道,说起黄蓉和李莫愁这招轻功的时候,都认为旱地拔葱根本不足以形容二女的轻功卓绝。 人们根据当时黄蓉和李莫愁各自的身姿,给这招轻功分别命名为:嫦娥奔月,一鹤冲天。 原因是当时这两个小姑娘飞得实在是太高了,竟然飞到了二十丈以上的空中,比陈玄风所处的宝塔都高! 没办法呀,陈玄风不敢不高,唯恐美伯乐的弹跳加轻功远超常人,万一追上二女,从下往上来那么一下子,自己怎样面对师父师娘和李巧儿啊? 饶是他如此小心,黄蓉和李莫愁也没能全身而退,二女在飞升的过程中齐声呼痛。 陈玄风看得清楚,美伯乐的确是起跳追击了,只是在跳到最高点也未能企及二女的时候,打出了两道真气。 这两道真气就像两根银针一般,射中了黄蓉的左脚和李莫愁的右脚,只因这一切发生的太过迅速,陈玄风都来不及做出反应。 第三〇一章 杜比魔音 有经验的武者都知道,虽然人类也能高高跃起,短暂地浮在半空,可是由于人类没有禽鸟的双翼,所以落点是可以预判的。 除了黄蓉和李莫愁这样,因为受到外力的加持,得以长时间悬浮之外,就好比此刻的美伯乐,无论跳得多高,多快,它终究会落回地面。 所以陈玄风提前做出了预判,在控制两个小姑娘继续悬浮的同时,向美伯乐的落点发出了一道无形的攻击。 好巧不巧,美伯乐的落点是在欧阳锋所处的擂台上,恰在欧阳锋的身前。 陈玄风能够做出预判,欧阳锋当然也能。 没有什么道理好讲,欧阳锋也向美伯乐的落点发动了致命一击。 或许是因为欧阳锋其人,一贯不允许世间有强过他的高手存在。 又或许,蛤蟆功这种失之于迟缓的武技只能在偷袭的情况下建功。 反正欧阳锋是冲着美伯乐出手了。 然而欧阳锋却不知道,恰恰是他这记偷袭,救了美伯乐一条性命。 原本,无法改变落点、自由下落的美伯乐必然会遭到陈玄风的暗袭。 此刻却由于欧阳锋的出手,令美伯乐转换了原来的落点。 人在空中,已经凭借这记蛤蟆功的真气鼓荡,硬生生偏移了三步,落在欧阳锋的身后。 “找死!” 完美避开欧阳锋和陈玄风一击的美伯乐当然不会感谢陈玄风。 它在陈玄风身后冷叱一声,将一道细致如针的真气打进了欧阳锋的后心,直接穿透了欧阳锋的心脉。 是的,在美伯乐的速度面前,纵使是名垂西域的白驼山武学宗师,也没有半点还手之力。 一代毒枭,就这样死在美伯乐的一道气劲之下,死的无声无息,人们甚至不知道他的死讯。 而美伯乐的身影,却在欧阳锋的身后再度消失。 陈玄风无比懊恼。 陈玄风当然看出了欧阳锋的下场,可他对欧阳锋的死活毫无关心,他现在只懊恼无法捕捉到美伯乐下一次停顿的位置。 忽然有一曲箫声响起,正是黄药师的绝技,碧海潮生曲! 黄药师自然恼怒于美伯乐的歹毒。这个歹毒的女人竟敢对他的爱女下手,而他却无法想出什么好的办法替女儿报仇。 所以他只能尝试施展音波武功,用饱含内力的箫声覆盖四座擂台的所有区域。 他也不求能够通过箫声致美伯乐于死命,他只期待这箫声能够干扰到美伯乐的闪展腾挪,给陈玄风创造出反杀的机会。 这一刻这对桃花岛的师徒心有灵犀。 陈玄风立刻就意识到师父这一曲竟然是战胜美伯乐的绝佳方法! 是啊!既然这音波攻击能够笼罩整个战场,我何不在这音波攻击里加上一把猛料呢? 于是他立即吟哦出声,“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 陈玄风朗诵的是黄药师亲拟的一副对联,可是这朗诵之声绝非填词伴唱那么简单! 这十四个字,经由他的声线,从四维空间里,通过狮子吼的形式发出,不仅增加了黄药师洞箫的威力,更神妙的是,他竟然模拟出了8d杜比环绕! 这可不是后世人欣赏到的普通立体电音,这是全方位无死角的超声波杀伐! 说白了就是,无论美伯乐如何“瞬移”,只要它的身体没有脱出音乐覆盖的区域,它就无法逃脱这天网恢恢的袭杀! 这是音波攻击里的降维打击,在这样旷古绝今的打击之下,美伯乐已是必死无疑! 第三〇二章 曲终人散 正常来说,黄药师的碧海潮生曲所能起到的作用,最多也就是通过他人的耳朵干扰内力的运行。 可是加上陈玄风的多维环绕就太夸张了。 夸张到什么程度呢?就像当初完颜婉儿插入陈玄风胸腔的那只手一样,这音乐无处不在,可以直接进入人类的腔体,在人类的体腔中形成爆炸冲击。 就好像超大功率的音箱那样,一时间,音波笼罩住的四座擂台上面,活着却看不见身影的美伯乐,横尸台面的欧阳锋,同时遭到了这种炸裂到极致的打击。 那是怎样惨烈的一副画面?当美伯乐的身体终于呈现在众人的眼前,与欧阳锋的尸体同时炸出一朵朵的血花。 真就像后世冲锋枪扫射在人体上一样,数以百计的血花爆炸出来,以至于血肉横飞,直至化为漫天血雨。 就连体内的骨骼都没能幸免,从里向外炸成了齑粉。 场外众人无不看得惊心动魄,就连抚箫的黄药师都瞪大了眼睛,就连施法的陈玄风本人都不禁震骇不已。 对于身处三维空间里的人类来说,还有什么武功能比这四维环绕音波更加犀利? 陈玄风想不出来。 直至美伯乐和欧阳锋尸骨无存,这场中秋论剑也就进入了尾声。 绝顶高手中,裘千仞毙命,欧阳锋亡魂,美伯乐惨死。 北丐洪七公奄奄一息,被丐帮弟子抬走,在没有九阴真经辅助康复的情况下,三十年内别想出来混了。 一灯大师终究没能看出桃花岛及陈玄风一系武功的奥妙所在,终究没敢上台争锋,在众人惊悸时悄然离去。 此时此刻,再没有谁敢于登上擂台,表示其对九阴真经的觊觎之心。 于是陈玄风宣布论剑结束。 武林群豪纷纷离去,陈玄风从灵感塔中走出,回到雷音寺旁的新居之中,与师父一家共享中秋夜宴。 席间,黄药师唏嘘不已,说今夜所见武功,多有闻所未闻之技,究其原因,既然不在九阴真经之中,则必属陈玄风独创之作,要求陈玄风为之解惑。 为什么黄蓉和李莫愁平添一甲子功力? 为什么美伯乐可以瞬移? 为什么碧海潮生曲能有偌大威力? 为什么裘千尺会在飞身偷袭时暴毙? 陈玄风无法解释。 难道要告诉黄药师,美伯乐的瞬移是葵花宝典的极致? 难道要告诉黄药师,如此种种都是人在四维空间里的时候释放出来的降维打击? 如果真的这样解释,怕是黄药师也听不明白吧? 最关键的是,陈玄风不想让黄药师亲临塔顶。 陈玄风沉默,黄药师的脸色就越发难看,觉得陈玄风既已青出于蓝却有意藏私。 黄药师越想越生气,终于不耐,愤然离席,拂袖而去。 曲灵风,冯默风,武眠风三名弟子即刻起身跟随,冯蘅也连忙抱起黄锦跟在身后,再喊黄蓉时,黄蓉却不肯走,表示要跟二师兄,三师姐一起生活。 现在陈宅门口,黄药师和冯蘅交换眼神,觉得陈玄风对黄蓉倒不吝啬,也就不再坚持带她回家。 就这样,东邪一行在陈梅夫妇的声声挽留中飘然远去。 第三〇三章 自创武功未成 黄药师走后,陈玄风也没觉得有什么难为情,立即宣布闭关,谢绝一切访客。 他要进一步感悟四维空间的法则,争取创造出一套无敌于天下的武功出来。 毫无疑问,以他此时的功力,只要身处灵感塔内的四维空间,面对宝塔周围数百步的三维空间就是无敌的。 但是如果离开这个四维碎片的可控范围呢? 就比如身处十三连环坞之外,那时的他纵使仍然身负天下第一的武功,也不过是稍胜四绝一筹而已。 这也就意味着,一旦他离开了四维空间的辅助,他就将会武功骤减,从无所不能的神、回归到一个比较强的人。 所以他才想要研创一门超绝的武功,能令他在三维空间里施展降维打击。 他首先需要思考的是,这样的武功是否有可能存在于三维世界。 他觉得应该是可以存在的。就比如二向箔。 二向箔是四维的吗?当然不是。 二向箔是三维的。但是它却能够将它周围的空间降为二维! 体现在中秋论剑里他所施展的每一次攻击中,他的攻击固然是在四维空间里发出的,但却终究作用于三维空间里的一个点。 陈玄风想出来了一个笨办法——他命人制作了几十具木人桩,安插在塔外的擂台上。然后他在四维空间里攻击这些木人桩的内部。 他的攻击仍然采用真气外放的模式,比如擒龙控鹤,比如气刀气剑,比如劈空拳掌,很轻松就击毁了这些木人桩的内部,不费吹灰之力。 然后他面临的问题就是,当他走出塔外,身处三维空间的时候,怎样隔空将他的真力复制到那些木人桩内部的创伤上。 然而就是这一步,却成了他无法逾越的天堑。 在三维空间里,无论他怎样运力,怎样输出,都无法实现这个目标。 要像微波炉加热食物那样,从食物的内部甚至是中心开始,却不经过食物的表面,这在四维空间里易如反掌的操作,到了三维空间里却成了无解的难题! 他很郁闷,因为后世的微波炉既不是四维产品,也不是四维空间里的操作,为什么微波炉就能从内到外的加热,而他的内力却无法模仿微波炉原理呢?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很久,直到灵感塔的塔顶恢复了正常,也就是四维碎片消失,他都没能想出问题的答案。 而当他终于决定暂时搁置这一猜想,结束闭关修炼,恢复正常生活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公元1210年的年底。 除了研创武功失败,四维碎片消失这个原因,另一个致使他结束闭关的原因是,辛弃疾找上门来了。 辛弃疾是来游说陈玄风的。 其实早在这年的六月,王化云和慕容移的两路大军就已经打到了宋国的杭州城下。 而后的半年,之所以金军迟迟没有攻破杭城,并不是因为宋军的防御有多坚韧,而是因为赵扩、韩侂胄、史弥远等君臣苦苦求和。 为了求和,宋皇赵扩及其臣子不惜一切代价,搜刮了杭城无数金银财宝,搜罗了宫廷民间万名美女贡献出来,才换回金军暂停攻城半年。 第三〇四章 羞愧致死 辛弃疾的身体状况很差。 尽管五年前他从陈玄风的手里获得了一瓶九花玉露丸,有效地延缓了宿疾发作的痛苦,从而比原时空多活了三年多。 但是,由于今年金军的大举进攻,他和毕再遇从镇江到绍兴的防御战中一败再败,终于耗尽了体内真元。 如今的他已是风烛残年,即使不再与人动武,也是活不了多久了。 “玄风大师,老夫已是时日无多,却有几句话要问一问你,否则死不瞑目啊。” 坐在陈玄风的客厅里,辛弃疾说明来意。 玄风大师,是辛弃疾斟酌出来的称谓,年初陈玄风对外宣称落发出家,却没有自拟法号,辛弃疾索性就叫他玄风大师。 “辛伯伯有话尽管明说,晚辈洗耳恭听。” 陈玄风的心态并没有因为际遇的变换而改变,对辛弃疾还是一如既往的尊敬。 “大师执掌金国军政权柄至今,已有两三年了吧?” “辛伯伯说笑了,晚辈自从落发为僧,便已经退出金国朝堂,不再过问军政之事了。” “既然你仍然以伯父相称,却为何言而不实呢?” “晚辈说的都是实话。” “且不说你已经不再过问军政之事,老夫想问的是,如果你再过问一次,能否影响金国的决策?” 陈玄风大致猜的到辛弃疾的目的,便直接挑明:“辛伯伯,你是想让我息兵止戈,撤回金国的两路大军,是吧?” “没错。陈玄风啊,老夫也不瞒你,这几年,你真的很令我失望!你是不是忘了,你本是宋人啊!” 陈玄风摇头笑道:“辛伯伯,你错了,我不是宋人。或者说我从来都没认为我是宋人!” 辛弃疾毫不掩饰地露出怒容,反问道:“难道你认为你是金人?” “我当然也不是女真人,我是汉人。” 陈玄风说的绝对是大实话,因为他后世的身份证上写的明明白白,陈涯,性别男,民族汉。 然而辛弃疾却无法理解宋人与汉人的区别,问道:“宋人和汉人有什么区别吗?汉也好,唐也罢,与我皇宋都是华夏正统,不是吗?” “辛伯伯,你这话基本正确,但是我宁可做一个汉民,也不愿意做唐宋之民。” 辛弃疾道:“这些姑且不说,只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失望吗?因为你明明有机会把金国并入宋国,你却迟迟没有这么做!老夫百思不得其解,你是为了效忠于完颜氏族吗?” 陈玄风道:“完颜氏族跟我又没亲戚,我效忠他们干什么?辛伯伯,如今在这金国的疆域里生活的人民十之八九都是汉人,我不想把他们交给腐朽的赵宋去遭受盘剥,我觉得我没错。” 说来说去,辛弃疾和陈玄风的理念分歧,只在是否忠于赵宋这一点。 说白了就是,辛弃疾忠诚的国、是老赵家的家天下。而陈玄风却自觉地归属于华夏民族。 “辛伯伯啊,我没有坐在皇帝的位置上兴兵去征伐赵宋,已经是顾全你的面子了,你还想让我怎样啊?” 经过一番辩论,辛弃疾终于也能够理解陈玄风的理念了,却无法接受,更无法认同。他效忠赵家皇帝几十年,一生所学更是儒家思想,自带迂腐buff,改是改不掉了。 陈玄风也没打算更改辛弃疾的三观,只是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辛伯伯,我不说赵匡胤的江山并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名正言顺,我只说你信奉的孔孟先贤,他们规定了这天下应该姓啥吗?如果你真的只是忧国忧民,那么只要国泰民安,只要织者有其杼,耕者有其田,谁当皇帝不行呢?” 辛弃疾不得不承认陈玄风的话有一定的道理,沉思半晌,突然冷笑道:“你说的不错,可是如今你金国兴兵伐宋,又何来国泰民安?怕是只有生灵涂炭吧?” 此言一出,陈玄风也无言以对了。 只听辛弃疾又道:“就按你的道理来说,抛开皇帝是谁不论,如今宋国的子民也是汉人,这些汉人也应该安居乐业,你却为何要让他们遭受刀兵血火之苦呢?” 陈玄风越听越惭愧,是啊,即便只是为了获得所谓的战略纵深,也不该让赵宋的百姓承受战乱之苦啊! 羞愧难当中,他霍然起身,刚想要派人去联络王维翰罢兵回师,却突然眼前一黑,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瞬间抽空,身体仰天倒下。 陈玄风确信这一世,自从穿越过来至今,从未有过这般遭遇,此时的感觉,是自己正在死去! 弥留之际,他已经口不能言,就如同当初穿越过来的情景一样,他的另一具身体,从那具砸翻了椅子、已然倒在地上的躯壳中抽离出来。 他突然明白了,这一定是自己在射雕世界的任务结束了,自己正在离开这个世界! 他非常遗憾! 怎么这就结束了呢? 遗憾中,他的身体越飞越高。 在高空里,他俯瞰家园。 他看见院落里,黄蓉和李莫愁正在练剑。 他看见他的妻妾们喜乐不一,有的在练功,有的在教育孩子,有的在发呆。 他看见开封城变成了一只火柴盒,他看见钱塘江边的杭州城外,一座座军营连绵不绝,就像后世七零年代老式的冰淇淋。 我完成任务了吗?我都拯救了谁? 原时空里该死,这一世却没死的,是冯蘅?还是我自己? 陈玄风觉得,更有可能的是任务失败了,因为原时空里没死的,这一世却死了不少。 比如沙通天,裘千仞,裘千尺,欧阳锋…… 忽然间,眼前的画面陡变,他再次来到了穿越前的环境里。 泛着金色的西天,天际里若隐若现的高山,以及那一尊金色的大佛。 大佛的纶音响起:“你已经圆满轮回了第一世,练成了轮回神功第一层,神识已经觉醒。现在你即将开始第二世的轮回,这就去吧,记住,这一世你的任务,仍然是拯救那些生死簿上不该死的人……” (本卷终) 陈玄风 第三〇五章 天龙世界,从无量山开始 虽然星宿海是一座盆地,但是位于它西北方向上的布青山,却是一座长年积雪的冰川。 这座冰川的景色是如此的奇幻瑰丽,以至于陈涯在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误以为自己穿到了冰川天女传的世界。 只不过他的误解并没有持续多久,这座冰川的主人——星宿老怪,就用一记响亮的耳光告诉他,天龙八部欢迎你。 如今,已是陈涯穿越到天龙世界的七年之后。陈涯也从一个13岁的苦逼孩子成长为一名风流倜傥的英俊公子。 与上一世穿越的射雕世界不同,初入天龙的陈涯并没有什么火烧眉毛的恩怨情仇。 所以他结结实实地苟了七年。 七年之间,他以帮助师父星宿老仙寻找莽牯朱蛤为由,跑去了云南大理的无量山。 他去无量山,当然不是真的去找莽牯朱蛤,而是打算抢在段誉之前进入琅嬛玉洞,进而修炼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 说起来也是无奈,这一世穿到天龙世界,原本在射雕世界里修炼的、以及吃蛇胆增加的内力全然作废。 合着每一世练成的功力都是白忙活啊!只有武功的心法和招式留存在记忆之中。 他气的不行,恨不能破口大骂西天里的那尊大佛,可是现实总得面对,不幸之中的万幸,是这个世界可以修炼北冥神功。 修炼北冥神功,有一个最基本的要求是身体里没有任何内力。 为这,他连丁春秋传给他的入门内功都没敢练,练功容易,散功难啊。 最艰苦的阶段就是头半年。青海玉树距离大理无量山实在太远,他既没有武功,也没有帮手,跋涉起来实在艰苦。 若不是他已经开启了修真神识,时不时能发挥些许妙用,只怕路上的强梁盗匪就能把他做了。 轮回神功到底是一种什么功法?陈涯至今未能一窥门径。 反倒是这如同蝙蝠超声波一样的神识,给他平添了种种技能。 由于在射雕世界里他曾来过澜沧江畔,所以这一世他轻车熟路,毫不费力地找到了琅嬛玉洞的出口,逆向进入玉洞之中。 他可不会像段誉那样暴殄天物,只学了个凌波微步和膻中穴吸功就荒废了学业。 他用了整整一年时间,把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学了一个通透。然后,他毁去了北冥神功上面的文字,只留下裸体人像以供欣赏。 虽然神仙姐姐不知所踪,此生大概没有缘分一亲芳泽,但是架不住这神仙姐姐和王语嫣长得像啊! 就当做是王语嫣的写真集,每晚睡前翻看半小时,她不香吗? 学会了北冥神功之后,下一个步骤仍然很难,那就是如何吸取他人的内力。 要知道,从身无半点内力开始吸取他人内力,是一件非常凶险的事情。 且不说对方内力过高于己身、吸取时会形成江海倒灌河湖之危,只说你要吸取别人的内力,谁愿意给你吸啊? 人家当然不会把辛辛苦苦练出来的内力送给你,反手一掌拍死你的可能有木有? 不过这些都难不倒陈涯,因为他知道无量山顶有座剑湖宫,剑湖宫里有一个赫赫有名的武林门派,无量剑! 第三〇六章 把无量剑西宗变成华山剑宗 陈涯刚穿过来的时间是宋神宗元丰七年。 次年三月,神宗驾崩,哲宗继位。而此时无量山剑湖宫的使用权却是握在无量剑西宗手里。 众所周知,无量剑派原本分为北、东、西三宗支派,这三宗支派每隔五年就要举行一场大比武,凭比武结果来决定剑湖宫的归属。 其中北宗久已势微,已于三十年以前迁徙山西,声称不再参与比武,近三十年来争夺剑湖宫的就只剩下了东西两宗。 在最近的五次比武之中,东宗稍占上风,赢过三场。而西宗虽然只赢了两场,并因此少了五年居住权,却好在获得了最近一场比武的胜利,暂时夺回了剑湖宫的居住权。 西宗的宗主辛双清心气很高,不仅每日里严格督促弟子苦练剑术,就连她本人也会彻夜无眠,守在剑湖宫主的后窗,凝视后山那块无量玉壁。 无量剑派的宗主们都知道的一个秘密是,有时候,后山那块无量玉壁上面会有仙人舞剑。 综合四十年来各个宗主的观测结果可知,最初那块无量玉壁上面有两个仙人舞剑,一男一女。 后来男仙人不见了,只剩下一个女仙人独舞。 再后来女仙人也不见了,尤其是最近西宗占据剑湖宫的三年,那块玉壁上面始终是空落落的,从未出现过仙人的影子。 然而就在辛双清陷入绝望,觉得继续占据剑湖宫也没有意义之时,男仙人却再度出现了。 这可把辛双清高兴坏了,这明显就是仙人垂怜啊! 嗯,知道我辛双清是个女子,所以才会有男仙人单独出现的情形…… 可惜的是,这位男仙人从不舞剑,只是背着手走来走去,虽然走得潇洒俊逸,可是没有用啊! 辛双清连续看了三四个月,渐渐没了耐性,终于发狠,找人做了一个吊篮。 没错,剑湖宫后面的确是悬崖峭壁,与后山玉壁之间也的确隔着一汪剑湖,但是这仍然阻绝不掉辛双清向往仙人的那颗火热之心。 她选派出了一名极为优秀的女弟子,这个女孩叫做蒋光敏,二八年华,姿色秀丽,聪明伶俐,剑术有成,且颇具悟性。 辛双清之所以选派蒋光敏,其实用心良苦。 首先蒋光敏的体重较轻,适合乘坐吊篮上下。 其次女弟子容貌上佳,不至于触怒仙人。 蒋光敏乘坐吊篮下到崖下,辛双清又用长绳给她送下去一艘小木船,蒋光敏就划着这只小木船,来到了陈涯的身边。 蒋光敏记得师父的叮嘱,对陈涯百般逢迎,那真是让干啥就干啥,仙人想干啥就干啥,可把陈涯给乐坏了。 十六岁的小美女,怎生一个水嫩了得? 陈涯才不会客气,经过一番试探,确认小姑娘没有恶意之后,先吸了她的内力,再睡了她的身子。 当然,陈涯也不会白占人家小姑娘的便宜,初夜过后,就传了小姑娘一路全真剑法。 可别小看全真剑法,那可是后世明朝华山派的剑法源流,只要能够活学活用,即使没有内力,也能笑傲江湖。 华山剑宗,了解一下。 第三〇七章 往来双赢 虽然这一年陈涯只有14岁,比蒋光敏还小两岁,但是这却满足了他从未有过的人生体验,品尝到了古人大户人家公子哥的滋味。 贾宝玉的第一次是几岁来着?应该差不多吧? 美中不足的是,尽管他非常满意蒋光敏的服侍,但却不能就此留下这个女人常伴身边。 他得继续吸取内力啊,只吸了蒋光敏这点内力够干啥的?能不能超越王语嫣的内力都在两说。 所以他第三天就把蒋光敏放了回去,放行之前,他又给蒋光敏写了一篇全真大道歌,并加以注释。 蒋光敏回到剑湖宫,如实禀告了她这三天的际遇,就连她做了仙人的侍妾都没有隐瞒。 辛双清欣喜若狂,这下我无量剑西宗可就发达了啊! 哼!左子穆!你给老娘等着!这次比武,老娘要把你的东宗兼并过来,以后无量剑再无东西之分! 辛双清的武功虽然算不得当世一流,但是眼光还是有的,一打眼就看出了全真心法的玄奥上乘,随即如获至宝。 仙人说的对呀!要练成上乘剑法,当然要修炼上乘内功! 蒋光敏这小姑娘送得值!这仙人也很好说话,居然还帮助蒋光敏散去了原来的内力,好,好,好啊!简直是太好了! 她当即命令蒋光敏演练了一遍全真剑法,顿有眼界大开之感。 辛双清本来就是个道姑,无量剑也是道家门派,而王重阳研创的全真武学更是道家正宗,怎能不令她见猎心喜? 她当即按照蒋光敏带回来的仙人指示,又选派了两名年轻美貌的女弟子送下绝壁。 两天后,两名弟子返回,禀告说她们也被仙人收作了侍妾。 与蒋光敏一样,仙人也消去了她们原有的内力,只是没有再教她们武功。 仙人说了,她们只需按照蒋光敏学到的内功和剑法修炼,二十年后便都是当世一流剑客。 辛双清更是喜不自胜,这两天她已经跟着蒋光敏学会了全真剑法,一经测试,顿觉剑路清奇,比之自家的无量剑法高明了不知几倍。 接下来的日子里,辛双清继续按照仙人的要求选派弟子前去受教,只不过这女弟子的容貌却是一批不如一批了。 值得庆幸的是,仙人对此似乎并无苛责,容貌姣好的自然收为侍妾,容貌寻常的则不会染指,只管净化了她们原有的内力便放她们回来。 如此往复,两个月后,无量剑西宗已然再无女徒可派,而仙人却早已言明不收男徒,辛双清不禁愁上心头。 辛双清愁的不仅是女徒告罄,更愁她自己,女徒们都已经开始修炼全真内功了,只剩她自己尚未开始。 她当然清楚,如果要修炼全真内功,她就要亲自前往仙人那里,接受仙人的净化。 她倒是不担心仙人要了她的身子,相反,她巴不得自己能够成为仙人的妻妾之一。 她担心的是,此时距离明年东西宗比武仅剩两个月了,若是此时消去原有内力,如何能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恢复原有的功力修为? 她思来想去,最终还是下了决心,她要亲自前往后山玉壁,当面征求仙人的喻示,看看仙人怎么说。 第三〇八章 “净化丹田” 辛双清和陈涯见面时,彼此都感受到了来自对方的吸引。 陈涯吸引辛双清的,除了他神圣不可侵犯的仙人身份,还有他英俊的容貌。 这一世陈涯的颜值非常高,高到一向以仙风道骨自居的丁春秋都会嫉妒。 没错,他刚刚穿越到星宿派时挨的那一记耳光,就是丁春秋出于嫉妒才打的。 丁春秋可以确定,只要陈涯和他站在一起,他的老情人李秋水绝对会选陈涯,而对他弃若敝履。 丁春秋都会嫉妒的颜值,辛双清如何不爱? 反过来说,辛双清的熟女气质、加上道袍这种古时的制服诱惑,对陈涯也产生了强烈的吸引。 毕竟他这几个月走马观花、享用的都是青涩的处子,床笫之间不仅缺乏互动,更需要他耐心调教。 少女和徐娘的滋味是彼此都无法替代的,虽然辛双清的颜值远远不及包惜弱,但是只为了这身气质,本仙忍了。 一夜鏖战,辛双清是久旱逢甘霖,陈涯是他乡遇故知,彼此都收获了极大的愉悦和满足。 天光大亮之时,琅嬛玉洞的石床上,辛双清抚摸着仙人的胸肌,聊起了正事。 陈涯怎会不知辛双清担心什么?当即大包大揽。 “清姐放心,只要你练熟了剑法,没有内力也能战胜左子穆,再者说,就算有什么万一,你不是还有我吗?到时候本仙给你站台!” 辛双清喜出望外,抱着仙人那英俊的小脸一顿狂亲,随即翻身上马,竭尽全力取悦仙人。 陈涯才不会像其他穿越者那样矫情,拼命打造自己肉体凡胎的人设。既然这是个人人笃信鬼神的社会,既然人人都认为自己是神仙,自己何不乐见其成呢? 被人当做仙人敬着怕着、伺候着,它不舒服吗? 也不要说自己这练就了轮回神功第一层、且开启了神识的修真者,就说人家丁春秋,不也乐于听别人称呼一声星宿老仙吗? 再次疯狂过后,辛双清问出了一个疑惑,“我无量剑西宗的男弟子怎么办?” “凉拌!以后我会安排他们离开无量剑,你不要再收男弟子了,否则我就扒了你的皮!” 陈涯自然不会告诉辛双清实情,他吸取他人内力也是有洁癖的。 他不愿吸取男武者的内力。 这感觉怎么说呢?就好比性事里的走后门,跟女的走是一种情趣,跟男的走,就是搅屎。 陈涯不知道别的男人对这事如何看待,反正他就是这么认为的。哪怕是吸取别人的内力,他也不吸男的,他会觉得膈应。 但是这话他不能告诉辛双清,因为辛双清始终认为他是在帮助她无量剑的女人们净化丹田,而不是吸取内力。 这并不是辛双清智障无知,而是因为北冥神功在此时武林里并未驰名。 再有就是陈涯的仙人身份起了作用,辛双清严重怀疑陈涯是当初舞剑那对男仙女仙的儿子,只是不敢问,仙人的儿子也是仙人,怎么看得上区区无量剑弟子的那点内力? 于是乎,在两人相见的第二天,陈涯把辛双清的内力吸了个干干净净。 第三〇九章 无量剑的邀请函 辛双清的丹田“净化”过后,不敢沉迷于床笫之欢,而是立即返回剑湖宫闭关,苦修全真心法。同时派遣蒋光敏回到谷底伺候仙人起居。 至此,无量剑西宗的女子均已被陈涯“用过”,陈涯一边利用凌波微步巩固内力,一边筹划下一个吸功目标。 一个月后的某天,澜沧江西畔,万劫谷中,忽然来了两位贵客。 谷主夫人俏药叉甘宝宝携女钟灵儿亲热迎迓,执手笑问:“师姐,你怎么来了?” 不等客人答话,又将另一个客人抱在怀里,惊叹道:“婉清又长高了啊!怎么还带上面纱了?这是不给别人看了呀?” 来客不是别人,正是甘宝宝的师姐、修罗刀秦红棉,以及秦红棉的女儿,木婉清。 秦红棉没有回答师妹的询问,而是看了看谷中房屋,甘宝宝立时会意,“万仇他从来不见女客,师姐勿怪。” 秦红棉这才开口:“这样就对了!既然他不让你见男人,那他就不能见女人,这样才公道!师妹,找间清净的屋子说话。” 甘宝宝心领神会,就把秦红棉母女让进谷中的一间药房,这间药房两侧皆无毗邻房舍,最是不怕隔墙之耳。 秦红棉在药房中坐定,示意女儿木婉清去和钟灵儿说话,然后看向甘宝宝,低声说道:“你收到请柬了吗?” 甘宝宝一愣,随即醒悟,道:“前两天万仇收到了一张请柬,说是无量剑邀请武林同道前往无量山剑湖宫观礼,师姐说的可是这个?” 秦红棉道:“没错,就是这个请柬,你去不去?” 甘宝宝困惑道:“去干嘛?那样的场合乱糟糟的,极易生出是非,我不去!怎么,师姐你想去?” 秦红棉道:“想来你是没有亲眼看见那张请柬的内容,你可知那辛双清邀请了滇南所有武林同道?” 甘宝宝面露惊讶之色,道:“所有的武林同道?她无量剑有那么大面子么?发张帖子请人家,人家就一定去啊?” 秦红棉摆手道:“你听我说完,那请柬上还说,要让滇南武林同道共同见证她无量剑的镇派秘宝,无量玉壁的奥秘!” “啊!” 甘宝宝不禁惊呼出声,压低声音说道:“我明白了,师姐,你的意思是,他也会去,对吧?” 但凡武林传说、门派秘闻,尤其是有关武功秘笈亦或天材地宝的传言,都是武林人士趋之若鹜的存在。 而今无量剑派即将公布本派秘宝,这样的消息任谁听了都会心动,只要身为武林中人。 秦红棉当即点头道:“他一定会去!所以,你去不去?” 甘宝宝乌溜溜的黑眼珠一转,忽然叹息道:“小妹还是不去了吧,就把这鹊桥相会让给姐姐你了。” 秦红棉俏脸一沉道:“行了,别装了,跟我还玩这种以退为进的手腕,有意思吗?咱们一起去!就算你真想让着我,也要防着别人坏我好事不是?” 甘宝宝闻言,便不再矫情,说道:“那好吧,正好,咱们带着婉清和灵儿,让她们也见见世面。” 第三一〇章 左子穆的怒火 元丰八年,六月十五。 这一天,是无量剑东西二宗比武的正日子。 一大早,无量剑西宗的弟子就开始了忙活。有的布置会场,有的准备酒菜,有的准备水果茶点。 站在剑湖宫的正门外,辛双清的心情很是忐忑,看向身边的陈涯请教道:“主人,咱们派女弟子出战,真的可以吗?她们的内力是不是太浅了?” 此时无量剑东宗还没到来,发出去的请柬上面邀请的武林同道也都没到,但是辛双清的心情已经紧张到不行了。 这一次的比武,辛双清可以说是孤注一掷,把无量剑西宗以及她自己的命运全部押上了。赢了自然皆大欢喜,可若是输了,她的下场简直不堪设想。 毕竟,她已经彻底违反了无量剑派的禁令,把本派最为隐秘的事情公之于天下,一旦今天败给左子穆的东宗,左子穆必定会以这件事为由、置她于死地。 所以今天这场比武她的无量剑西宗只能胜、不能败。 比武的规矩一如既往,定为五局三胜。不成文的规矩是双方兵对兵、将对将,师父对师父,徒弟对徒弟。 辛双清原本追求稳妥,打算派五名男弟子出战,对阵东宗的五名弟子,却被陈涯给否了。 陈涯要求她直接选派五名女弟子出战,不论对方出战的是谁。 仙人的口谕,辛双清自然不敢违抗,可是这心里却还是放不宽,终于忍不住询问出来。 陈涯能够理解辛双清的不自信,笑着解释道:“我的清姐啊,亏你练了二十多年武功,到现在都没练明白,你现在告诉我,剑法和内力有什么关系?” 辛双清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 虽然在这天下武林之中,只要是学武的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可要说内力和剑法有什么关系,一时还真说不上来。 陈涯也不苛求辛双清自己顿悟,随即给出解释:“这武林之中的人们,大多都会想当然的认为,出剑的速度和内力有关系,认为内力越深厚,出招就越迅速,你觉得这个说法对吗?” 辛双清回忆了一下自己从前内力巅峰时的出剑速度,又默默比较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出剑速度,发现似乎并没有快慢之分。便有些拿不准地摇头。 陈涯则点头道:“明白了吧,出剑的快慢与内力是没有关系的,除非某种特殊的内功,练成之后可以提升全身的动作速度,否则,哪怕你一点内力没有,你的剑也能夺取内家高手的性命!” 辛双清面露神往之色,问道:“特殊的内功?那是什么武功?” 陈涯不想说葵花宝典这回事,摇头道:“当世并没有这种特殊的内功,所以你也不必好奇了,你只需要记住,我传给你们的剑招都是以击刺为主的,可以避免与对手的兵器磕碰,这就足够了。” 是的,如果一定要找出内力对剑法的影响,那就是使用剑法中的劈、削、砍、斫等手法时,会与敌人的兵器磕碰。 而一旦形成磕碰,彼此内力的大小就会对结果产生影响了。 很简单的道理,力弱的碰不过力强的。如果自己没有内力,却跟一个内力深厚的对手硬刚兵器,那么结果必定是自己的长剑脱手。 所以陈涯并没有把全真剑法一股脑地传给辛双清和她的女徒们,而是精选了一些灵动、迅捷的击刺招法相授,秉承的就是后世华山剑宗的剑术理念。 “你不要担心,就按我安排的,前两局让孙光影、廖光蝶出场,大不了第三局我冒充你的弟子出阵,连胜三局过后,剩下两局就不用比了。” 蒋光敏、孙光影和廖光蝶,都是跟陈涯有过夫妻之实的二八秀女,在传授武功的时候,陈涯对跟他有过床笫之欢的女人格外用心,这一点辛双清也是知道的。 当下便欣然从命,心里却不免会想:即使孙光影和廖光蝶输了,自家主人肯定是会赢的,那样前三局的结果就是一比二,己方虽然落后,却也没到一败涂地的程度。 日近中天,无量山下来了不少人,沿着山道迤逦蜿蜒地排成一队,男女老少的加起来能有一二百人。 辛双清目光清冷地看着这些上山的人们,恨恨地说道:“左子穆这是志在必得啊,直接把家眷都带来了,哼,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大把握!” 不多时,无量剑东宗一行人就来到了剑湖宫门前,宗主左子穆也是一脸的阴鸷地看向辛双清,阴阳怪气地说道:“辛师妹,你这是不打算和睦相处下去了啊,居然把本派的秘密都宣扬出去了!” 辛双清把头一扬,傲然说道:“本派的秘密无非是偷学仙人的剑术,如今仙人已然出世,颁下诏命,谁敢不从?” 左子穆一脸的不信,冷哼道:“仙人?在哪呢?我东宗在这剑湖宫里先后住了十五年,从来只见仙人的影像,却没见到仙人出世,怎么你西宗就能得到仙人的垂青?你撒谎也该有个章法。” 辛双清冷笑道:“仙人在哪自然不会告知于你,仙人也看不上你们这些蝇营狗苟之辈。” 左子穆怒道:“你这还不是撒谎?捏造一个子虚乌有的仙人出来,就想继续霸占剑湖宫么?那也得问问我东宗的长剑答不答应!” 这师兄妹两人站在剑湖宫门口斗嘴,陈涯听得愈发不耐,忽然接话道:“这就对了嘛,谁都别在嘴上逞强,待会儿剑底下分个高低,赢了再说话!” 左子穆陡然瞪起眼睛,却是看都不看陈涯一眼,只怒视辛双清问道:“这是你新收的徒弟么?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这里哪有他说话的份儿?” 辛双清当然要维护她的主人,当即怼了回去:“是我收的弟子,怎么了?你不服?不服待会儿比武的时候你可以亲自下场跟他比一比剑法,看看你俩到底谁才没有说话的份儿!” “好!等下咱们剑底下见真章!” 因为东宗也约了几路武林大豪前来见证,所以左子穆也不想现在就跟西宗火并。当下强压住满腔怒火,带着家眷门徒走进剑湖宫。 第三一一章 不速之客 剑湖宫的大厅面积非常宽阔,甚至可以用广阔来形容。 其实这座大厅本来的用途就是演武厅,是无量剑弟子习武演练之所,所以容纳了东西两宗三百多人之后,仍然显得非常宽松。 在无量剑东宗入场之后,各路观礼嘉宾、武林同道也都陆续到来,无一例外地,都由辛双清和陈涯二人迎进大厅,安排到厅内西侧的宴席落座。 有关于这场比武的请柬、是在陈涯的授意下发放的,其实陈涯根本不在乎都有什么人到场,他的真正目的就只有秦红棉和甘宝宝两人。 既然只能吸取女人的内力,那么在吸取了辛双清的内力之后,他能想到的,比较适宜的吸功对象就只有秦红棉和甘宝宝两人。 至于这世上的其他女子,要么距离太远,要么护卫众多,要么内力太低或者太高,都不适合此时吸取。 正午时分,秦红棉和甘宝宝果然没让陈涯失望,联袂到来,还带来了蒙着面纱的木婉清以及稚气未脱的萝莉钟灵儿。 这是要买二送二啊!好!非常好! 陈涯暗暗欢喜,表面上却恪守着无量剑西宗弟子的身份,恭恭敬敬地,将这两对母女让到了贵宾席上落座。 陈涯这一安排顿时引得之前入席的武林群豪纷纷侧目。 群豪一方面震惊于秦红棉和甘宝宝的美貌,另一方面,则是对这两位美妇的来历感到好奇。 毕竟这两位美妇都是深居浅出之人,即便偶尔涉足江湖,那也是蹑足潜踪,鲜有闹市抛头露面之举。 尤其是秦红棉,就连她的女儿木婉清都不知道她姓甚名谁,更不知道她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只知道她是自己的授业恩师、名为“幽谷客”。 木婉清都不知道的事情,何况他人? 既然这两位“正主”已经来了,陈涯就给辛双清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宣布比武开始。 然而就在此时,却又有不速之客造访剑湖宫。 所谓不速之客,自然是不请自来之人。大理国镇南王段正淳,带着朱丹臣、褚万里、傅思归、古笃诚四大护卫来到了剑湖宫。 陈涯原本并不认识段正淳,可是架不住朱褚傅古四大家将的兵器特殊啊,尤其是褚万里的钓竿和古笃诚的双斧,等于把姓名刻在了脸上。 段正淳的到来让陈涯有些头疼,有他在场,要收复秦红棉和甘宝宝就有难度了。 只幸好,跟在段正淳一行人的后面还有一位千娇百媚的道姑,不用问,这一定是玉虚散人刀白凤了。 段正淳一家人没有半点王公贵胄的架子,自我介绍时,只以武林同道的身份和辛双清互相见礼。 饶是如此,也惊得辛双清双腿发软。只要是在大理国地面上混饭吃的,谁不知道段正淳是谁啊? 只不过陈涯却是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既然刀白凤在场,那么即使当众把秦红棉和甘宝宝xo了,段正淳也只有干看着的份儿。 敢救你的老情人儿吗?你敢救,镇南王妃就敢死给你看。 话说段正淳的这些女人们,彼此之间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情敌关系,那是不死不休的死敌,一见面就能下死手的那种。 比如刀白凤对秦红棉,比如秦红棉对康敏,比如李青萝对秦红棉,比如秦红棉对刀白凤,刀白凤对阮星竹,以此类推,除了秦红棉和甘宝宝能够和睦相处之外,其余任意两人都是一见面就掐。 只不过这一次刀白凤和秦甘二女倒是没有立即就掐起来,因为段正淳及时挡在了她们之间。 站在大厅宴席前方,刀白凤杏眼圆睁,死死地盯着秦红棉的眼睛,咬着银牙说道:“段正淳,这就是你来剑湖宫的目的?” 秦红棉丝毫不惧,用同样狠厉的目光回瞪,不屑道:“刀白凤,有本事你别找帮手,跟我单挑一场,你敢吗?” 段正淳已是冷汗淋漓,很想跟妻子说一句我真的是为了无量玉璧来的,却又担心秦红棉和甘宝宝怪他绝情,支支吾吾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场面,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幸好还有知客的陈涯及时解围:“段王爷,王妃,请这边落座。” 毕竟今天是无量剑东西二宗的比武日期,总不能正主儿的比武还没开始,你老段家的家花和野花先上演全武行吧? 刀白凤和秦甘二女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彼此之间尚且能够克制情绪。 为了避免无谓的掐架发生,陈涯把段正淳一行人安排在西侧北首前排,与西侧南首前排的秦甘二女间隔了四个空置的席位。 甘宝宝见状就暗暗叹息一声,凑近秦红棉耳边低语:“我就说不来吧,你非要来,怎么样,这一趟是不是白来了?还生了一肚子闷气!” 秦红棉的脾气最是暴躁,心机也远不如甘宝宝,当即怒道:“怎么白来了?待会儿找机会把那刀白凤杀了,就是不虚此行!” 甘宝宝苦笑道:“你别做梦了,有他在她身边,就是咱俩联手也伤不到那贱人一根汗毛!” 二女在这里嘀嘀咕咕之时,辛双清走到了大厅空出来的比武场中,向西侧宾客打了个稽首,说道:“各位武林同道、前辈师长,双清这厢有礼了。” 辛双清严格按照陈涯的要求,开始致欢迎辞。 “各位有所不知,我无量剑派原本守护着一个秘密,就是后山白龙峰下的无量玉璧,每逢月朗星稀之夜,那玉璧上会有仙人舞剑……” 辛双清开门见山,开口就说出了来客最好奇的事情,顿时就收束了众人的注意力,就连秦红棉和刀白凤都暂时忘却了心中的仇恨。 “按理说,这件事情是我无量剑派的最高机密,即便再过十年二十年,我派弟子也不会把它透露给武林同道,但是,半年之前,那玉璧上的仙人竟然出世了,不仅出世,而且传授了一路仙剑给我们……” 辛双清这话一说出来,顿时引起了客人一阵轰动,有几人按耐不住,便即七嘴八舌地问了出来:“仙人在哪?可否请出来与我等见面?” 辛双清继续按照陈涯的嘱咐说道:“这仙人怎会随意接见凡夫俗子?就以本宗来说,仙人只见女子,不见男人,而且,需在夜晚月明之时,我等女子自行前往深谷求见。” 众人又不禁一阵惊哦,就有人问道:“这仙人是男还是女?” 辛双清道:“当然是女的。” “原来是仙女啊!哎!那我岂不是白来了?” 与会宾客十之八九都是男性,连同生性风流的段正淳在内,都不禁大失所望,更有人因此黯然神伤。一时间,唉声叹气不绝于耳。 辛双清却不理会这些臭男人的感受,自顾自说道:“我无量剑西宗之所以公布本派秘密,并非双清擅自做主,实乃仙人有令,不得不从。仙人命我通告江湖,替他广招女徒,年轻貌美者尤佳……” 听到此处,秦红棉忽然美目一亮,问道:“做了仙人弟子,会有什么好处吗?” 辛双清微微一笑,“好处太多啦,别的先不说,只说武功,只要师从仙人学艺,一年之内,便可独步武林,可与南慕容、北乔峰一争高下!” “啊?” “这么厉害?” “一年?我的天!”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别看精通一阳指的段正淳就在当场,段正淳在武林中的名望,也无法跟慕容公子以及乔峰相比。 当今天下武林,人们若是论及谁是武功天下第一,要么是乔峰,要么是慕容,再无第三人可以与之相提并论。 可此时辛双清竟然说,只要一年,就能跟乔峰慕容一较高低! 在座宾客之中不乏痴迷于武道之人,听了这话,顿生无穷悔意,当初爹妈生自己的时候怎么不是个女孩呢?这多生了一条腿,就做不成仙人的弟子了。 而秦红棉则已经兴奋的脸泛潮红,暗暗打定主意,今夜必须拜在仙人门下,跟她苦学武功,一年后,哼哼,刀白凤,你给我洗干净脖子等着! 她却不知,此刻刀白凤也是这样想的。不止刀白凤,甘宝宝也动了心。 其实但凡习武之人,无论男女,又有哪个不想练成天下第一的武功呢?如果没有这样的野望,只在入门之时,也就怕苦不练了。 当然,对于辛双清这番夸张的说辞,也不是全然没人质疑。 至少段正淳就不相信,沉声问道:“辛宗主,你这话怕是言过其实了吧?既然你也才跟那仙人学了半年武功,你怎样证明一年后你能练到顶尖水准?莫非你现在已经天下无敌了?” 辛双清笑道:“说实话,仙人授艺向来单传,一个个传授过来,上个月才轮到我,也就是说迄今为止,我只跟仙人学了一个月剑法。” 段正淳闻言就也笑了,说道:“那么你这只学了一个月的剑法是怎样的呢?可否当众施展一二,给我等武林末学开开眼界?” 段正淳是真的不信辛双清所言,要知道他这家传的一阳指已经练了三十多年,也没练到乔峰慕容那种驰名天下的程度。 可以试想,即便是乔峰和慕容复,其武学造诣亦非一朝一夕之功,怎么可能有人只需一年光阴便即赶超? 就算真有仙人传授,也是绝无可能! 更何况,这无量山里到底有没有仙人还在两说呢! 辛双清道:“镇南王言之有理,只不过这刻意的演示就不必了,待会儿比武之时,我宗出战弟子所使剑法皆为仙人传授,届时,请王爷给予评判指正。” 话到此处,辛双清转身看向左子穆道:“左师兄,这时辰已到,咱们是否可以开始了?” 左子穆此刻是又惊又怕又怀疑,怕的是辛双清所说都是真的,怀疑的是辛双清会不会捏造了谎言来吓唬自己。 听得辛双清搦战,才猛然从恍惚中惊醒,心中一动,就说道:“开始就开始,你们第一局派谁出战?” 东西二宗比武还有一条规矩,那就是每一局比武之前,占据剑湖宫的一方必须先行派出选手进场,再由挑战方选派针对之人。 这条规矩的存在,是为了防止某一方玩那“田忌赛马”的花样,双方已经比了几十年,都成了千年的狐狸,什么样的阴谋诡计都别想使出。 辛双清更不犹豫,抬手一指场外道:“这第一局,就由我新收的弟子陈涯出战。” 陈涯应声入场,站到辛双清身前。辛双清抽出佩剑,将剑柄递交陈涯手中,说道:“徒儿用心些,不可堕了我西宗的名头!” 陈涯笑道:“师父放心,看好了就是!” 陈涯出战第一局,自然是之前跟辛双清说好的。 在左子穆到来之前,陈涯再一次改变了出战次序,由他打头阵。 为了让辛双清放心,无论对手是谁,他都会有板有眼地使一路慢剑应对,好让接下来出场的孙光影和廖光蝶进一步领悟全真剑法的精髓。 辛双清正待下场,段正淳忽然问道:“辛宗主,你不是说那仙人只收女弟子吗?怎么你现在派出来的却是男弟子?难道他也得到了仙人的传授?” 辛双清对此早有准备,笑道:“这没有什么奇怪的,陈涯的剑法不是仙人传授的,是我转授的,同样是仙剑。” 段正淳摇头微笑,“你自己跟仙人学剑不过一个月,这位姓陈的小哥跟你又学了多久?” 辛双清道:“一天。” “什么?” “这也太神了吧?” “只学了一天,就敢上场比武?” 在场众人又是一阵骚动,而辛双清则在骚动中走出场地之外。 与此同时,左子穆已然怒不可遏,说道:“只学了一天,就算是仙剑又能如何?光杰,你去教训教训这个陈涯,不必留手!” 在从前的东西宗比武之中,双方一向都是点到为止的,以免伤了和气,但是今天左子穆是真的忍无可忍了。既然你辛双清已经彻底撕破了脸,我左子穆还惯着你作甚? 刚好西宗上场的是陈涯,此人在剑湖宫门口怼的左子穆七窍生烟,左子穆可还记着呢!所以才吩咐徒弟龚光杰下死手。 “呛啷啷”声中,东宗弟子龚光杰长剑出鞘,一跃入场,雪亮的剑光刺向陈涯。 第三一二章 独孤剑意 龚光杰剑势凶猛,法度却不失严谨。 东宗阵营之中,左子穆捻须微笑,显得已是成竹在胸。 别看辛双清又是仙人又是仙剑的一通吹嘘,说得神乎其神,其实颇有浮夸之嫌。 除了提出质疑的段正淳,左子穆也是非常不忿的。 这个叫做陈涯的西宗弟子,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文文弱弱的,不要说只学了一天仙剑,哪怕他从娘胎里就开始修炼,又能练成什么了不起的绝学? 反观来再看自己选派的大弟子龚光杰,今年已经三十九岁,虽为弟子,却比西宗的宗主辛双清还要年长三四岁,将近三十年的武功修为是白给的? 单论内力剑法,龚光杰在东宗弟子之中已经算得上是顶尖水准,不仅功力深厚、实战经验丰富,更擅长临机应变,尤其是在诱招、骗招的使用上,堪称惟妙惟肖、以假乱真,对战中总是能够诱使敌人上当受骗。 在左子穆看来,龚光杰的武功已经超过了他的三师叔沈子豪,仅次于他的二师叔容子矩。这样的高手,怎么可能输给陈涯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 与左子穆不同。此时辛双清的心情仍然是忐忑的。 辛双清没料到左子穆第一局就派出了龚光杰。作为比拼了多年的老对手,辛双清当然知道龚光杰的实力是怎样的。 就这么说吧,在以往双方的比武中,只要东宗派出龚光杰出战,那么西宗这边就可以直接认输了,因为西宗的弟子之中根本无人能跟龚光杰一争胜负! 所以龚光杰基本上就是东宗那边的必胜局。只有一次例外,那是某届比武的第五局,东宗派了龚光杰出场,而西宗这边弟子无人可派,由辛双清本人出场,才战胜了龚光杰一次。 也正是因为那一届的比赛结果,令双方修改了规则,定下了兵对兵、将对将的原则,再也不许兵对将的情况发生。 所以,此刻面对如此强大的龚光杰,陈涯真的能够战而胜之吗? 说起来也不能怪辛双清忐忑,只因陈涯自从出现至今,从未对任何人显露过武功。 虽然在传授剑法的过程中也曾一招一式地示范过,可是示范和实战能一样吗? 尽管陈涯给别人“净化丹田”的手法很玄奥,可是这能应用于实战吗? 当此时刻,场外众人怀着各种各样的心情瞩目场中,都想看看陈涯怎样应对龚光杰的进攻。 人们当然不知道,龚光杰这样的进攻在陈涯的眼里、就是庄稼把式,连三脚猫都算不上。 一个见惯了东邪西毒南帝北丐的绝顶高手,哪怕此刻的内力已经不复巅峰,也不是无量剑弟子可以匹敌的。 陈涯根本就没用内力,更没有使用凌波微步进行闪躲,只是信手摆了一个剑式。 是的,就是信手摆了一个剑式。 用“摆”这个动词,既说明了陈涯的从容不迫,也说明了他的出剑速度,并不如何迅捷。 以无量剑西宗辛双清为首的女子们,都认识这招剑式,正是陈涯所授全真剑法之中的一招,叫做定阳针。 然而就是这普普通通的一式剑式,剑尖所指之处,正是龚光杰持剑的右肩。 这局势怎么说呢,如果龚光杰不能立即变招,那么他的右肩琵琶骨就会撞在陈涯的剑尖之上,之后,即使他的这招金针渡劫依然能够刺中陈涯,只怕也是无力杀伤了。 “后发先至!” 在陈涯出剑的同时,段正淳已然窥破了这一招定阳针的奥妙,脱口叫了出来。 虽然段正淳的家传武功注重掌指功夫,可是这并不等于大理段氏对剑法剑术不够擅长,要知道大理皇家的天龙寺可是还有一套镇寺之宝六脉神剑呢! 虽然六脉神剑是以一阳指为基、以气剑对敌,可是气剑也是要讲究剑法和剑术的,不通晓剑理剑意怎么能行? 所谓后发先至,其实就是见招拆招,让敌人先行出招,己方根据敌人的出招予以破解,原本并不如何深奥。 但是要做到后发先至,需要一个重要的前提,那就是后出招的速度要比先出招的更快。 段正淳感到惊奇的是,陈涯的出剑速度并不快,甚至有些慢吞吞的味道,按道理这样的速度是绝对不可能做到后发先至的,可是陈涯却做到了! 怎么做到的?那就是角度咯。 因为对战双方各自的身位以及出剑的角度,导致了陈涯的后发先至。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了陈涯的剑术造诣、甚至是剑道境界,远在龚光杰之上! 接下来,龚光杰必须变招,否则最好的结果也将是两败俱伤。 不,陈涯不会受伤,因为琵琶骨受创的龚光杰已经无力刺破陈涯的衣服。 果不其然,龚光杰不是傻子,场外众人都能看得出来的变化,他这个局中之人更加感同身受,当即脚步横移,手上剑招也从金针渡劫变为草木深深。 再看陈涯,在龚光杰横移的过程中从容收剑,转而又是一式定阳针摆了出来,剑尖仍然指向龚光杰的琵琶骨。 与之前那一招的攻防大同小异,不同的只是龚光杰的剑招变换,相同的则是陈涯的定阳针! 这一下,全场顿时哗然。 只因为陈涯的剑式速度很慢,所以全场众人都能看得明明白白。 可正是因为看得明明白白,人们才会感到无比震撼。 “这就是仙剑么?” “原来剑术还可以这样使?” 再次感受到威胁的龚光杰无比憋屈,可是再憋屈他也不能硬往剑尖上撞,只能再次移位变招。 如此,龚光杰连续变招十七次,陈涯却总是应以一招定阳针,只等着龚光杰往剑尖上撞。 十七招过后,辛双清及其一众女弟子已然隐隐开悟,知道仙人这是在指点自己斗剑的本质。 怪不得这些日子仙人总是说,剑招是死的,人是活的,所以剑招一定要活用。 怎样活用?那就是首先要洞彻对手的剑招意图,找准对手的要害,攻敌之所必救!虽是后发,虽是缓慢,却不是防,而是进攻! 没错。陈涯传授给弟子们的剑意就是独孤九剑的剑意,正所谓独孤九剑,有攻无守,有进无退。 陈涯虽然没有学过独孤九剑的前八式,但是独孤九剑的剑意和剑理却是刻在他的脑海里的。 而真正的独孤九剑、抛开易经六十四卦方位的步法不谈,其实是无所谓剑招和剑式的,只要悟透了剑意和剑理就成了。 第三一三章 卖出来的破绽不是破绽 此刻陈涯想要教给辛双清等女徒的,正是独孤剑意。所以他才会不厌其烦地只用一招定阳针,应对了龚光杰十七招进攻。 他只是不知道有几人能够看得懂,这十七招应对说是应对,其实全然是他一个人的进攻。 真相是,如果他想打败甚至杀死龚光杰的话,那么只需一个照面就够了。 但是他不能那么做,他至少要帮助孙光影和廖光蝶明悟剑意,力求在后面的两场比剑中收获全胜。 到了这时候,辛双清和一众弟子们终于不再担心,其实也不要说她们,就是场外那些观礼的宾客也都看明白了,龚光杰根本就不是陈涯的对手。 不仅龚光杰不是陈涯的对手,就是比龚光杰更强的容子矩和左子穆,也未必是陈涯的对手。 此时此刻,周围那些武功造诣较为深厚的人们,几乎都在考虑一个相同的问题,那就是如果我对上陈涯,能打赢吗? 秦红棉美目之中异彩连连,低声对甘宝宝说道:“师妹,你看出来没?这小哥儿的剑法可是高明的紧啊!这还是只学了一天的水准,那辛双清的剑法又有多高?” 甘宝宝当然也被这神一样的剑法所征服,喃喃道:“是啊,那仙人的剑法又该是怎样的呢?我简直不敢想。” 只话说笑傲江湖时代,风清扬传授的独孤九剑对令狐冲的震撼有多大?那么此时此刻,陈涯给全场观众的震撼翻十倍。 十七招后,陈涯觉得只用一招定阳针演示的剑意差不多了,就换了一招天绅倒悬,每一剑都剑指龚光杰的丹田。 陈涯换招的意思是想告诉他的弟子们,之前的定阳针只是随意的一个剑式,并不是对敌时最好的招法。 独孤剑意根本就无所谓什么招式,只要你能看准了对方的空门要害,随便选用什么招式,只要出剑的角度正确,不与对方的兵器交接,就是最佳招式。 如此比斗下去,龚光杰使出浑身解数,将二十一路无量剑法尽数施展了一遍,陈涯也变换了六个剑式。 在此期间,龚光杰曾经数次卖出破绽,想要引诱陈涯进击,然而陈涯却从未加以理会,只自顾自地给他的弟子们演示剑意。 终于,龚光杰虚晃一剑跳出圈外,看向陈涯怒道:“你这是什么打法?耍赖皮么?” 这场比剑打成了这个情势,已经不止龚光杰一个人恼羞成怒,就连辛双清和一众女弟子也在疑惑。陈涯的剑意的确高深完美,可是事实却是战成了平局。 众人急于知道的是,陈涯怎样才能战而胜之呢? 陈涯自然时刻都在关注辛双清等人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提心吊胆、到初期的恍然若悟,再到后来的跃跃欲试,直至此刻对于致胜手段的求知渴望。 这就好像后世观看足球比赛的球迷,在自己支持的球队狂攻对方半场、屡屡施射却总是无法敲开对方大门的那种焦躁。 于是他淡淡地反问龚光杰:“怎么?你卖出破绽,我就必须上当么?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蠢?” 龚光杰不禁老脸一热,强辩道:“我没说你一定要上当,可是你总是这样打下去,能战胜我吗?要不然,咱们这场就算平局,可好?” 陈涯冷冷道:“好个屁!你想得倒是挺美,谁跟你平局?不敢打你就认输,敢打就继续,我保证一招之内打败你!” 龚光杰闻言暗喜,道:“好!这可是你说的!”当即挥剑进击,只是迈步时似乎急了些,两腿拌蒜,险险摔倒。 陈涯当然知道这是龚光杰的骗招之一,名叫跌扑步,卖出右半边身体给自己,如果自己真的攻击他的右侧,就上了他的当。 卖出来的破绽不是破绽! 陈涯就好像根本没看见龚光杰的破绽一样,使了招浪迹天涯,剑尖直指龚光杰的左肩,同时右脚踏前一步。 仅此一步!先前那一百多个回合里都没能刺伤龚光杰的剑尖,就浅浅地刺中了龚光杰的琵琶骨! 场外众人看得都很清楚,陈涯的这一剑并不比之前的更快,招式也并不比之前的复杂,唯一的区别,就是他的右脚向前迈了一步。 就是这一步,改变了他和龚光杰之间的距离,正是这一步导致了、即使龚光杰及时收势变招,也无可避免地左肩中剑。 人们甚至能够看见龚光杰左肩劲装下飚洒出来的血花! 辛双清和一众女弟子都看懂了,要想刺伤龚光杰,只需向前踏上一步。 而且,陈涯这招浪迹天涯果真没用内力,甚至没有用出全部的膂力。 “妙啊!” “高!” “好剑法!” 场周彩声四起。 就连蒙着面纱的木婉清都忍不住叫了一声好,然后看向秦红棉道:“师父,我也想学这路仙剑!” 秦红棉一愣,随即点头道:“好的呀!咱们一起拜在仙人门下就是了。”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认定这场比剑是西宗赢了,然而比武场上,龚光杰却不肯接受这样的失败,紧咬牙关退而复返,再次出招击刺。 这下可就有人看不过眼了,不仅引起嘘声阵阵,就连钟灵儿都忍不住开口讽刺:“都分出胜负了,这人怎么还打啊?挺大的年纪,不知道要脸吗?” 陈涯一边出剑反击,一边回头冲着钟灵儿笑道:“这人是挺不要脸的,不过他不认输、却是因为刚刚我那一剑刺得太轻了。” 钟灵儿见状大急,刚想说人家正在狠命攻击,你怎么能回头跟我说话?却见陈涯再次跨前一步,紧接着龚光杰又中了一剑。 这一剑刺中了龚光杰的腋下,又是一朵血花迸出。 陈涯才不介意龚光杰要不要脸,只要他不认输,自己就一直演示下去,总要让辛双清和孙光影、廖光蝶她们都学会了才行。 如此这般,陈涯接连刺中了龚光杰六剑,每一剑都不用内力,少用膂力,每一剑都刺得很浅,只需见血,能够证实自己刺中了对方即可。 这一刻陈涯忽然想起了倚天世界里张三丰传授张无忌太极剑的情景,那是在一场战斗之前的演示。 再看此时的自己,却是在实战中教导徒弟,这可比张三丰牛逼多了。 第三一四章 恶客登门 龚光杰身中六剑之后,原本生龙活虎的气势渐渐萎靡,虽然六个伤口都不严重,但是一起流血,时间长了也对体力产生了影响,渐渐失去了灵动,变得呆滞起来。 左子穆见状便长叹一声,之前他也想看看龚光杰中剑是否偶然,所以期待弟子能够知耻后勇,奋力一搏,或许能够反败为胜,但是现在再看,这显然是不可能了。 人家陈涯根本就是在玩啊!再玩下去,龚光杰这条命就玩没了! 无奈之下,只能说道:“光杰,你退下吧,这局是你输了。” 龚光杰也没脾气了,如果到了这时候还不知道彼此的差距,那真的是蠢笨如猪了。 听得师父召唤,立即跳出圈外,返回东宗阵营,接受同门疗伤。 陈涯看着龚光杰的背影哂笑,说了句:“承让了!”然后施施然离场,走到辛双清身侧站定,看向孙光影。 孙光影的目光里满是信心。 陈涯便报以微笑,说道:“都看懂了吧?” 让孙光影和廖光蝶出战,真的不是陈涯弄险。就凭她们现在的剑术对阵东宗的弟子,只要能够克服恐惧,那就一定是百战百胜。 毕竟东宗弟子所使的也是无量剑法,而无量剑法对她们这些西宗弟子来说,一样是熟的不能再熟。 不夸张地说,如果现在就让她们对阵段正淳那四个家将、的确还不够看,因为不了解对方的兵器和路数。但是对阵无量剑东宗弟子真的是一点悬念都没有。 果不其然,第二局孙光影出战,仅仅一个照面,就刺穿了干光豪的脾脏,直接ko获胜。 孙光影可不敢像陈涯一样托大,招式上有样学样、力量上却是有多大力气就用多大力气,把两个月内修炼的全真内功都运到了剑身之上,直接不给干光豪半点机会。 看着干光豪被人抬下场,陈涯就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葛光佩。 葛光佩今年也是十六岁,姿色虽然不如蒋光敏、孙光影和廖光蝶,却也算是中上之选,是他收下的第五个侍妾。 原时空里,距今五年后,干光豪和葛光佩会背叛师门一起私奔,结果被木婉清用袖弩射死。 而今这一世,非但干光豪被孙光影刺成了重伤,葛光佩也被自己弄上了床,应该不会再被木婉清杀掉,这算不算是救了一个不该死的人呢? 第三局,廖光蝶也不甘人后,也是一个照面就刺伤了东宗的唐光雄,只不过她却未能一剑致使对方丧失战斗力,第二剑刺中唐光雄腕筋,才令对手弃剑认输。 如此三局,无量剑西宗完胜东宗,赢得不要太轻松。 原本心怀忐忑的辛双清此刻竟然生出了些许遗憾,叫嚣道:“左师兄,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如果不服,要不要跟我再比一局?” 五局三胜,竟然被西宗打了个三比〇,左子穆已是面若死灰,哪还敢跟辛双清再丢一次脸? 这一刻他深深体会到了当初无量剑北宗宗主的悲凉,说道:“罢了罢了,这剑湖宫从此就是你们西宗的了,我们东宗再也不来挑战。” 就凭今天这三局比剑,已经证实了西宗和东宗实力上的天渊差距,此后不要说五年,就是五百年,东宗也追不上这样的仙剑啊! 他说完了就想带着家眷门人离去,不了辛双清却说道:“左师兄且慢,仙人有令,命你东宗与我西宗合并,今后无量剑派由我统御,所有男弟子一并交由你来管辖。允许你在无量山下修建屋舍。” “真的?” 左子穆喜出望外,“这么说,我们东宗、哦不,我们男的也能修习仙剑了?” 辛双清道:“仙人没说你们能否修习仙剑,只说让你们做好山下的防御,从明日起,未经允许,不得擅自上山,更不许放任外人进山。仙人说了,只要你们能够恪尽职守,少不了好处给你们。” 左子穆大喜,鞠躬道:“多谢师妹!哦不不,是多谢掌门!” 辛双清不假辞色,点头道:“好了,现在你们就下山去吧,到得山下须立即动工兴建房屋,早盖好了早入住,也省得日晒雨淋。” 左子穆连连称是,当即带着无量剑男弟子下山,却留下他和两个师弟的妻妾在剑湖宫,这是辛双清允许的,只等他盖好了山下的房子再让他们一家团聚。 左子穆这些人一走,大厅里顿时空旷了许多。段正淳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陈涯的身上,忽然问道:“辛掌门,你这个关门弟子为何留在山上?难道他不是男的?” 辛双清微微一笑道:“总不能一个男弟子都不留,这不还有诸多男客人在此嘛,让他服侍,总比女弟子方便。” 由于之前陈涯和龚光杰那一场比剑耗时漫长,此时天已黄昏。陈涯带着孙光影等几名女弟子前往后厨,又端了许多菜肴出来,分赴各人桌边,开始布置晚宴。 客人们自然是不会走的,既然已经证实有仙女居于后山幽谷,这些人至少也要一睹仙女芳容才算不虚此行。 刀白凤杏眼灼灼,始终盯在段正淳的脸上,唯恐他偷看秦红棉和甘宝宝一眼,也不止秦甘二妇,就是偷看辛双清及其女弟子也不行。 如果是在往常,此刻刀白凤非要赶走段正淳不可,以免他见到了仙女就抛弃自己,可是这不是还有秦红棉和甘宝宝两个贱人吗,要是赶走了段正淳,自己可打不过她们师姐妹的联手。 所以她思来想去,终于还是忍了。 当下辛双清开始逐桌敬酒,感谢宾客的莅临,一众宾客也纷纷恭贺她荣膺掌门。 一番客套往来之后,辛双清回归主位落座。主桌正好挨着刀白凤,段正淳趁机与辛双清攀谈起来,聊的都是有关仙剑的剑理。 别看辛双清及其一众女弟子都是陈涯亲传且练过全真心法的,其实她们对剑意和剑理的感悟还不如段正淳,这一攀谈起来,反倒是无量剑这边获益良多。 满座宾客都以段正淳为尊,段正淳这么一聊,他人自然就闭上了嘴,不管听懂听不懂,都成了忠实的听众。 段正淳正说得兴起时,忽然被一个难听的嗓音打断,“无量剑这种江湖九流也敢吹嘘仙人?我倒要看看这江湖传闻是真是假……” 随着这忽粗忽细的话音,大厅门口走进来两个人。 众人抬眼看去,只见来人是一男一女。 男的身形极瘦,怕没有一丈多高,就像一根竹蒿晃晃悠悠地走近。 女的面容姣好,姿色原本上佳,只可惜左右脸颊上各有三道血痕,不知道是被什么抓破的,看上去有些渗人。 第三一五章 云中鹤当众耍流氓 这一男一女明显是武林人物,只不过此时大厅里的宾客却是没人认识。 那竹蒿一样的男人很是桀骜,一进门就吆喝起来:“无量剑是谁主事?老子都来了,怎么还不出来迎接?” 这竹蒿嘴里吆喝,眼睛却在满屋踅摸,在看见坐在前排南首的秦红棉和甘宝宝时就是一怔,脱口道:“卧日,这俩小娘们儿好漂亮!” 秦红棉和甘宝宝何曾受过如此赤裸裸的调戏,顿时大怒,霍然起身,秦红棉骂道:“哪里来的泼皮无赖,给老娘滚出去!” 陈涯在一旁暗暗好笑,正觉得前半夜没啥意思呢,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大瓜可吃,这下好玩了。 陈涯当然知道这一男一女是天下四大恶人之中的两个,女的是无恶不作叶二娘,男的是穷凶极恶云中鹤,只是没想到无量剑一个月之前就开始发放的请柬,竟然能把这两人吸引过来。 转念又想,或许那恶贯满盈段延庆始终都在寻机杀死大理国保定帝、取而代之,所以一直蛰伏在滇南也是有可能的,那样就一定能被无量剑的请柬吸引来了。 再看秦红棉和甘宝宝,却见这两个美妇已然跃入场中,与云中鹤动上了手。 秦红棉这小暴脾气真不是盖的,修罗刀在手,刀光霍霍,尽往云中鹤下三路招呼,似乎是想把敌人阉了。 甘宝宝也亮出一把弯刀,绕到云中鹤身后出招,认准了左右两个腰眼下手。 身陷刀光之中,云中鹤却是不慌不忙,连背在身后的钢爪都不动用,只用两只手掌,去捉秦甘二妇持刀的手腕。 云中鹤原本身高臂长,一双手臂比之二妇手臂加上短刀的长度也不遑多让,腾挪之间,应付起来甚是从容。 嘴上却调笑道:“哎哟,武功还不错,大爷我最喜欢武功好的,到了床上也能多出很多花样……” 这一男二妇打在一处,叶二娘却并不参战,反而在前排中间的空置席位中找了一个坐下,喝道:“你们无量剑怎么待客的?还不上酒上菜?” 陈涯连忙走到叶二娘身边,微微一笑说道:“娘子莫恼,酒菜马上就来。” 说话间,给廖光蝶和葛光佩使了个眼色,让她们去后厨拿酒端菜。 叶二娘侧目看向陈涯,觉得这个神色淡定的英俊少年很不一般。不由自主就想起了自己那个被人抢走的儿子,自己那儿子如果还活着,应该也能长这么大吧? 陈涯与叶二娘对视,见她神情变换,或愁苦,或柔情,或思念,或仇恨,多种情绪交集纠缠,便猜到了她有可能是想到了儿子,心中不免生出些许恻隐。 唉,这也是个苦命的女人啊。 想到此处,就回给了叶二娘一个柔和的眼神以示宽慰,顺便用上了九阴真经里的移魂大法。 叶二娘看到陈涯这眼神,只觉得这男孩无比亲切,就好像是自己的亲人一般,却又定义不了彼此之间的关系,是丈夫?还是儿子?情不自禁地,就对陈涯报以微笑。 这笑容洋溢着母性的光辉,看上去很是动人,就连两颊那六道血痕都显得不再可怖,端的是靓丽无双。 陈涯知道自己的移魂大法已经奏效,就伸手摸了摸叶二娘的脸蛋儿,温柔地说道:“乖,饿了吧?酒菜马上就来了,你先吃些,等后半夜再与你说话。” 叶二娘顺从地点头,目光却似是粘在了陈涯的脸上,再也移不开去。 与此同时,厅内众人尽皆关注云中鹤与秦甘二妇的打斗,没有人注意到陈涯和叶二娘之间的互动。 场上的局势,是云中鹤占据了上风,别看秦红棉和甘宝宝是两人联手,可是两人联手也打不过云中鹤一个。 云中鹤并没有尽全力,也没有动用兵器,刀来掌往之间,调戏的意味浓于你死我活的搏杀,给人的感觉,就像男女上床之前的调情。 可他越是这样,秦红棉和甘宝宝就越觉得遭受了奇耻大辱,眼见云中鹤在格挡两人手腕之余,大有长臂袭胸的趋势,心中已是恨不能将其碎尸万段,手上刀法愈发狠厉、却怎奈武功力有未逮,连敌人的一片一角都碰不着。 如此羞辱之下,心思活泛的甘宝宝只能向段正淳投去求救的目光。 可是段正淳却将目光看向别处,似乎这场打斗与他全然无关。 段正淳心里苦啊,他不想救情人么?如果不是刀白凤在一旁虎视眈眈,他早就出手了。 都不要说是援救昔日情侣,只凭刚才云中鹤言语之间不清不楚,他就已经想出手杀人了。 我段正淳的女人,也是别的男人可以调戏的?找死! 但是,真没办法啊!身边还坐着原配正妻刀白凤呢! 无所谓云中鹤的到来,刀白凤自从进入剑湖宫就没干别的,一双杏眼始终盯着段正淳,只要段正淳敢看向秦红棉那边,她就能让这位镇南王吃不了兜着走。 虽然在段正淳的心目中刀白凤和秦甘二妇的地位是一样的,可是刀白凤这王妃的身份却是实实在在地高出了其他情人一大截。 段正淳是真的不敢招惹刀白凤,刀白凤的身后可是不仅有保定帝和皇后,还有摆夷族强大的武装势力。 当初赵匡胤为什么会在大渡河画定国界?你当宋太祖真的不思进取么?实际上,赵匡胤头疼的正是以摆夷族为首的滇南各族土著势力。 真打起来,什么瘴气、蛊毒、降头术的,都给你用出来,就问你大宋国的军队怕不怕。 赵匡胤怕,段思平也怕。所以大理国自打立国至今,都致力于搞好境内各个土族的关系,与摆夷族联姻就是基本国策之一。 所以尽管此时云中鹤当众调戏秦红棉和甘宝宝,段正淳却只有干着急的份,他自己不能帮忙,也不敢让他的家将出手,刀白凤可是有言在先的,哪怕是朱褚傅古四家将出手,也要算在你段正淳的头上! 段正淳一家不敢出手,其余宾客自然更加不敢出手,一方面是众人都能看出来云中鹤武功太高,出手也是白送;另一方面,人家镇南王都没说话,轮得着别人见义勇为么? 宾客们不会出手,身为东道主的无量剑西宗也不会出手。因为无量剑西宗的弟子们都看陈涯的眼色,陈涯没让她们出手,她们就只能看着。 第三一六章 英雄救美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一生中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最需要爱人的时候,却被爱人抛弃。 此刻秦红棉和甘宝宝就处在这种深重的痛苦之中,已经彻底绝望。 对于这场战斗的后续情势,两妇都能得出正确的预判——只要没人过来帮忙,那么很快她们就会遭受更加严重的凌辱。 秦甘二妇判断的没错。只在下一刻,在适应了她们两人的刀法路数之后,云中鹤越打越轻松,愈发游刃有余,一只枯瘦的大手抓向了秦红棉的前胸。 瞬间,秦红棉挡无可挡、避无可避,顿时万念俱灰,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女人大多有这个本能,哪怕明知道竹蒿这只手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抓住自己的私处,自己也不会去看。 这或许是另一种形式的掩耳盗铃,叫做眼不见为净。 这一瞬间她能想到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下一刀将不会砍向敌人,而是砍向自己。 这没法活了!当着滇南武林这么多人的面,自己受到此等奇耻大辱,今后还有什么颜面活在世间?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社死,只要被那只脏手沾染了身子,生性刚烈的秦红棉就唯有一死。 这一瞬,生平从未哭过的她,闭合的睫毛上已经挂上了两颗晶莹的泪珠,那是屈辱的泪水。 然而下一瞬,她预想中的抓捏之感却并未来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擦蹭之感,就好像有一只手臂从身后绕到了身前,轻轻揽住了自己的胸部。 她惊疑地想要睁眼,却听见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语声在耳畔响起:“你这是往哪摸呢?这是你能摸的地方么?” 她赶紧睁开眼睛,却发现不知何时,那个叫做陈涯的英俊少年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边,而他的一条左臂,却从自己右臂的下方伸展过来,恰好挡在自己的胸部。 云中鹤也是大吃一惊,因为他叉耙一样的大手并没有抓在女人的胸部,而是抓在了这个少年的手臂上面。 “你是谁?” 云中鹤大怒,老子玩的正有趣呢,你个毛没长齐的小子也敢捣乱,不想活了吗? 当即手指运力,就想捏断少年这条细弱的胳膊。 感受到云中鹤的内力,陈涯没有动用北冥神功,因为他膈应男人的内力,否则只需他一动念,云中鹤就会体验到什么叫做内力狂泻。 只不过陈涯纵使不用北冥神功,也不惧怕云中鹤这路蛇鹤擒拿手,他用了泥鳅功和九阴白骨爪两门武功。 事实上这一世陈涯并没有再像射雕世界那样练习九阴白骨爪,虽然那种动辄洞穿对手头骨的爪法看上去诡异可怖,但是他却知道那不过是等而下之的外家武学。 这一世他是按照九阴真经的正路子修炼的,旨在以精纯内力伤敌的摧坚神爪。 虽然摧坚神爪练到后期同样能够穿凿坚壁,但是在此之前,仅凭内力侵袭对手的经络穴道,也能伤敌于无形之中。 而且还有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不论是凿人头骨还是伤人经络,这路爪法的招式都是奇诡玄奥的。 可以说,云中鹤的蛇鹤擒拿对上陈涯的爪法,二者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所以云中鹤这一抓之下,感觉就像抓住了一条滑不留手的泥鳅,不要说进一步扭伤少年的手臂了,反被少年以金丝缠腕手法抓住了他的寸关尺脉。 这一下可把云中鹤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当然知道对方不是医生,更不是给他诊脉,如果不能立即挣脱,对方只需内力灌注指尖,随便攻击寸关尺中的一处,自己便会身负重伤! 寸伤心!关伤肝!尺伤肾! 心肝肾三处,哪一处敢于放任对手侵袭?哪一处都不行啊。 心肝固然是要害,而对于他这个惯于玷污良家女子的淫贼来说,肾也是伤不起的。 所以他第一反应就是死命挣脱,用于反击甘宝宝的那只手也撤回来了,闪电般抓向少年的左臂。 陈涯却并不急于拿下云中鹤,这个过程的快慢,决定了他英雄救美的人情大小,所以他故意松脱了云中鹤的手臂,说道:“两位姐姐都歇一会儿,看我如何惩戒这个恶贼。” 秦甘二妇顿时喜出望外,收回了手中的短刀,人家陈涯明显是不想与自己二人联手对敌,否则怕不是堕了仙人弟子的名头? 只不过她们也没有趁机回归席位,她们要站在陈涯身后给陈涯助威,这是武林人士的义气,虽为女流也不能违。 于是陈涯就站在两妇身前,与云中鹤展开了一场激斗。 与此前跟龚光杰斗剑不同,这一刻陈涯并没有动用剑器,一只左手负于身后,只凭一条右臂,与云中鹤两条手臂对战,双方出招拆招的速度极快,快到目不暇给。 众人能够看得出来,陈涯这明显是蔑视对手的打法,只用一条手臂已经是让了对手一半武功了,而他的双脚却也不离方寸之地。 要知道武者格斗,讲究的是手眼身法步,而步法是极其重要的一环,精妙而又灵动的步法,可以令对手的攻击落空。 可是陈涯这双脚却只是不丁不八地站在秦甘二妇的身前,几乎不曾稍动,这就等于又让了对手一大截。 如此藐视对手,众人都觉得陈涯过于托大了,可是说来也是怪了,实际的战况却是陈涯只凭一条手臂,一只手掌,或抓或凿,就将云中鹤逼得手忙脚乱。 每隔几招,云中鹤就不得不大步后退,逃出陈涯的攻击圈,借以消去颓势,然后重新进袭争夺先机。 这一战只看得满厅宾客啧啧称奇,却又看不懂这其中的奥妙是何道理。 刀白凤原本对陈涯解救秦红棉甘宝宝的行为很是不爽,但是她同样对陈涯感到好奇,这个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年,一身武功俊的很啊! 她忍不住就问老公:“正淳,你觉得这个陈涯的武功怎样,比你如何?” 段正淳对陈涯是心存感激的,因为后者救下了他的两个老情人,使之免受侮辱,只不过要说陈涯这武功,他也觉得太过神奇。 此刻听妻子问起,他神情变得更加严肃,又凝目看了片刻,沉声说道:“这陈涯的招法神奇莫测,内力修为却是不够,若是跟我对战,我有办法胜他。” 第三一七章 不鸟鸟之 段正淳的评价比较中肯,陈涯的内力真的不能算强。 如今陈涯所吸取的不过是辛双清加西宗一众女弟子的内力,满打满算,也就能跟云中鹤持平。 云中鹤的内力是什么水准? 简单说,云中鹤的内力相当于刀白凤、秦红棉、甘宝宝三妇之中任意两妇的内力之和。低于朱褚傅古四家将中任意二将之和。低于段正淳少许。 所以段正淳说陈涯的内力不如他,这话是没错的。 只不过段正淳的结论是他能打过陈涯,就有些不知深浅了。 段正淳哪里知道,陈涯已经在射雕世界里打败过大理天龙寺的六脉剑阵,如今虽然内力有所欠缺,但若是对上他大理段氏的一阳指,那也是有一百种办法取胜的。 以陈涯的武功境界、以及对武道的理解,或许比起现时大理天龙寺枯荣禅师领衔的六脉剑阵稍逊一筹,可如果是一对一的战斗,他大理段家谁来都不够看。 段正淳和刀白凤这边议论陈涯的同时,脸罩面纱的木婉清也在为陈涯着急,忍不住喊道:“陈涯,你为什么不用长剑?” 木婉清今年十三岁,正值情窦初开、少女怀春的年纪,却是生长在幽谷之中,从未见过异性,更不要说年龄相仿的男子。 而今与“师父”首次行走江湖,来到剑湖宫中,再看见代表无量剑西宗出战的陈涯,几乎一眼就倾心了这个翩翩少年。 其实木婉清的武学天赋很高,只是没有得遇良师。庸俗的武功限制了她的成就。 而当她观看了陈涯的剑术之后,就在茅塞初开、即将顿悟之时,陈涯却获胜下场了,之后她便一直渴盼能够再看陈涯使剑,此时再也忍不住,就开口问了出来。 陈涯当然不能告诉木婉清他的真正用意,就笑着回道:“这恶贼空手,我要是用剑胜他,岂不是胜之不武?” 木婉清的性子随她母亲,跟秦红棉一样的执拗,闻言又道:“可是,你为何只用一条手臂?又为何不跟进追击?你这样打下去如何取胜?” 这话算是说在了全场众人的心坎里。 云中鹤举止蛮横、言语下流,一进来就调戏美妇,早就犯了众怒,所以此刻除了叶二娘之外的众人都和木婉清抱有一样的想法,当即就有人出声附和:“这位姑娘说得是啊!” 众人都盼着陈涯尽快打败云中鹤,却不知云中鹤比众人更惶恐。 别看俗话说什么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其实这句俗话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错的。 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人比身在局中的云中鹤更难受。在这一段打斗的过程中,他频频进袭的双臂,已经被对手抓住了十几次。 别看每次手臂被抓,他都能迅即摆脱,实际上每一次被抓的瞬间,他都能感受到对方内力的侵袭。 虽然敌人的内力还不至于攻到心肝肾等脏器,但是他能够感知,那种灼热的内力正在逐步烧灼他手臂上的经脉。 这感觉就像,把手臂伸进鳄鱼的嘴里再抽回来,每一次都会被鳄鱼的牙齿咬掉一截。 云中鹤又不是傻子,这时候他已经知道对方的武功远远高过自己了,就算对方的内力稍逊于自己又如何?只要对方真想痛下杀手,绝对可以轻易杀死自己。 所以这时候云中鹤已经不想打下去了,而他之所以迟迟没有跳出圈外直接认输,只是不想在这两名美妇的面前丢面子。 这两名美妇的容貌实在是世间少有,成熟的风韵太过迷人,如果自己在她们面前服软认输,今后如何再次面对?到时候,只怕她们主动上床,自己都不好意思脱衣服了。 云中鹤淫归淫、恶归恶,却是极有原则的一个人,宁可死了,也不能在美女面前落败,更不可能主动认输。 云中鹤就是抱着这个想法才跟陈涯缠斗至今的,他一度打算碰碰运气,捡个漏啥的,可是现在他终于明白了,陈涯没有漏。 在木婉清发出质疑的时候,云中鹤是真的不想打下去了,只不过他仍然没有想过认输。 认输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甚至没有打算立即逃跑,因为他还有叶二娘。 叶二娘的武功比云中鹤高出许多,云中鹤相信,只要叶二娘肯出手,都不用联手,就能打败甚至杀死这个武功诡异的少年。 缠斗至此,他已经用余光看了叶二娘好几次,他知道,自己不到万分危急之时,叶二娘是不会出手的,这是叶二娘的原则。 可是,这叶二娘,怎么好像有点不对劲呢?俏眼含春,嘴角带笑,不是,你这是看啥呢?你兄弟我马上就不行了啊! 云中鹤终于忍不住了,不得不开口求援:“二姐,二姐,快救我啊!” 还别说,陈涯的移魂大法并不具备永久催眠功能,只要有人唤醒。 叶二娘浑身一震,瞬间从情爱的梦幻中回归现实,第一时间发现云中鹤已经岌岌可危,顿时娇喝一声:“臭小子,住手!” 娇喝声中,身子已从桌后腾起,凌空飞向战圈。 人在半空之时,已然抽出一柄柳叶刀,刀光闪耀,直劈陈涯后脑。 秦红棉和甘宝宝已将陈涯视为恩人,岂容他人背后偷袭,当即双刀并举,意欲拦截。 陈涯身具神识,覆盖周围十几步,早知身后变故,当即转过身来。 他可不敢让秦甘二妇拦截叶二娘,这两位漂亮老姐连云中鹤都打不过,又岂能打过叶二娘? 当即脚踏凌波微步,上身双臂探出,一左一右揽在秦甘二妇腰间,往回一带,便将二妇抱在怀中,同时脚下一转一滑再一转,完美躲过了叶二娘的绝命一刀。 秦甘二妇都是十几年没与男人亲近,此时突然被陈涯搂在怀里,尤其腰腹被他手臂环绕,均是俏脸发热,娇羞无限。 叶二娘也没料到自己如此凶狠的一刀居然落空,正想猱身追袭之时,却发现这对手就是之前那个伺候自己餐饮的少年,不禁一怔。 这少年挺好的,我怎么能杀他呢? 一念及此,便即收刀。冷冷瞪了云中鹤一眼,“再敢丢人现眼就别喊我了,技不如人,被人弄死活该!” 第三一八章 玉璧仙踪 陈涯和云中鹤的战斗告一段落,叶二娘却不打算就此离去。 叶二娘是来看无量玉璧和仙人的,玉璧没看见,仙人没拜着,岂能就此离开? 陈涯也乐得如此。 陈涯甚至有些庆幸,幸亏叶二娘过来搅了这一下,否则自己杀不杀云中鹤? 杀了云中鹤,就没人离间段正淳和秦甘二妇的关系了。不杀云中鹤,自己在秦甘二妇的心目中的分量就会减低。 所以这场架打成现在这样最好,姑且不了了之。 叶二娘不走,云中鹤便也不走。非但不走,反而更有了底气,扫视厅中宾客之时,忽然就看见了刀白凤。 云中鹤的性格比较率真,怎么个率真呢?总结起来大致就是,老子就是淫贼,老子就是色狼,老子看见女人就必须上床。 当然,经过一场打斗之后,已经可以确认先前那两名美妇不能招惹了,可是老子不敢招惹那两个美妇,还不能惹这个长得就像慈航大士一样的道姑吗? 于是色心又起,浴火重燃。 只不过他刚刚向那道姑跨近一步,就被四名高矮不同的武者挡在了身前。 朱褚傅古四将可不惯着云中鹤,手中判官笔、钢鱼竿、熟铜棍、双板斧都指向云中鹤,严阵以待。 保护王爷和王妃,是四将肩负的职责之一,根本无需段正淳下令。 云中鹤不禁错愕。以他的眼光当然看得出这四个猛人很不好惹,所以只能停步,尬笑两声道:“四个人打我一个啊?要不要这么赖皮?” 四将之中,褚万里的脾气最为暴躁,闻言顿时反唇相讥:“竹蒿子挨揍没有够是吧?老子一个人对付你就足够了!你敢跟老子单挑吗?” 云中鹤斜睨褚万里有顷,忽然摇头道:“就算我打赢你,也碰不到那道姑一根手指头,还打个什么意思?不打,不打,还不如喝酒吃菜。” 他说着话就想在一个空桌旁落座,刀白凤却喝斥道:“你这淫贼不能坐在这里!滚远些!胆敢多看一眼,就把你贼腻兮兮的眼珠子剜了!” 云中鹤果然不敢再往刀白凤那边看一眼,迈开大步,走到最后排的一张空桌子坐了,一双贼眼只看周围那些无量剑的女弟子,却是不敢近前调戏。 一个姓陈的无量剑弟子就那么厉害了,所有无量剑弟子加一起不是更加厉害?他更不敢惹。 光棍不吃眼前亏,这话被云中鹤诠释得十分完美。 叶二娘却没有跟随云中鹤去后排,仍然回到她之前坐过的位置。 这边秦红棉和甘宝宝已是满面通红,只因刚刚她们被云中鹤与刀白凤之间的冲突所吸引,忘了自己还被陈涯抱在怀里,等到冲突消弭,才意识到自身的不妥。 甘宝宝首先开口:“陈兄弟,快点放我下来。” 秦红棉随即开口:“谢谢你了陈兄弟,放我下来吧。” 虽然经过刚才那一战,秦甘二妇都对段正淳死了心,但是毕竟此时大庭广众,被一个少年抱在怀里不成体统。 陈涯轻轻放下二妇,跟二妇一起走回席位,就近坐在了二妇与叶二娘之间。 此时夜色已浓,无量剑的女弟子们也在大厅周遭墙壁的烛台上燃起了烛火,段正淳侧头看了看窗外夜幕,说道:“辛掌门,月亮应该已经出来了吧?仙人何在?” 辛双清道:“月亮已经出来了,再等半刻,在下就带着各位来宾去看仙人。” 这话鼓舞了厅中的所有人,不少人立即抓紧吃喝,生怕待会儿仙人来了就不能吃了。 没过多时,辛双清忽然说道:“可以了,大家请跟我来。” 众宾客哄然起身,跟在辛双清及其弟子身后,从大厅后门走出,穿过一个花草茂盛的庭院,来到剑湖宫的北墙。 北墙不高,因为墙外就是悬崖峭壁,无需防范有人翻墙潜入。无量剑弟子分左右站成两排,辛双清邀请宾客们来到墙边,指着对面一座山峰说道:“各位请看,那里就是无量玉璧。” 众人靠近墙边,顺着辛双清的指向看去,果见对面山峰半腰处有一块镜面般的石壁,那石壁上果真有一个影子。 “啊!真的有仙人啊!” “我看见了,是个仙女!” “快看,仙女在使剑!” “果然是仙剑啊!跟陈涯使得招式一样!” 一众宾客尽皆兴奋不已,纷纷叫喊,有的已经跪在墙前,高喊:“仙女在上,请受小人一拜!” 石壁上面有仙女么?当然有。只有无量剑的辛双清及其弟子知道,那是今天一直没在剑湖宫中出现的蒋光敏。 只不过就连辛双清师徒也不知道、为何陈涯要安排蒋光敏冒充信女,总之只要是陈涯安排的事情,她们照章执行就是了。 段正淳凝视仙女良久,只恨自己眼力太拙,看不清仙女的容貌,忽而转头询问辛双清:“辛掌门,可否请仙女移步过来相见?” 刀白凤怎还不知段正淳又起了色心,冷哼一声道:“想啥呢?你段正淳再是王爵,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仙女怎会与你相见?人家辛掌门都说了,仙女只收女弟子。” 辛双清含笑点头道:“王妃所言极是。” 段正淳不禁惋惜,想道:可惜我不是皇帝。只不知我那皇兄来此、能否得见仙子尊颜,真命天子总该例外吧? 众人继续凝望石壁上的仙女倩影,那“仙女”又使了十几招剑法之后,忽而消失不见。 辛双清随即说道:“各位贵客,今日观看到此为止,除了有意拜师的姐妹之外,余者这就可以下山了,从明日起,本派剑湖宫不再接待男客。” 众宾客意犹未尽、怨声四起,却也不敢强行留在这剑湖宫中,当即在无量剑弟子的陪同下返回前厅。 一个陈涯就那么厉害,谁还敢招惹无量剑? 就连段正淳也不敢流连,他倒是不怕无量剑派,他怕刀白凤发飙。 当下一步三回头地走向庭院,刀白凤见状顿时大怒,“你看什么呢?” 段正淳当然不敢说自己看的是秦红棉和甘宝宝,说道:“我看那仙子还能不能再出来?” 刀白凤道:“你撒谎!人家辛掌门都说了,仙子不会再出现了,你分明就是在看那两个贱女人!” 秦红棉闻声就恼了,当即接了一句:“刀白凤,你拿段正淳当宝我们管不着,可是你说话时别扯上我们!我姐妹发誓这辈子再也不理姓段的,如违此誓,天打五雷轰!” 段正淳听了顿时万念俱灰,知道今晚自己见死不救彻底寒了秦红棉和甘宝宝的心,胸中气苦,大步走向前厅。 他走出几步,却感觉没人跟随,回过头来,正赶上刀白凤跟四家将说话:“你们还待在这里干什么?你们跟你们王爷回去吧,我不走了!我要拜仙人为师!” 第三一九章 入门PUA 刀白凤原本很是纠结,她想留下拜师,又怕秦红棉和甘宝宝联手杀她,所以不能下定决心。 可是秦红棉这一发誓,就让她彻底放心了。之前她和秦甘二妇打生打死的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争夺段正淳这个臭男人么? 可现在既然秦红棉发誓不再与段正淳纠缠,那么自己和秦甘二妇之间的仇恨也就不存在了,是不是这个理儿呢? 所以她才要留在这剑湖宫中。 这下就轮到段正淳纠结了。 刀白凤留在这里,他倒是不怎么担心。相反,他甚至还有点期待,期待刀白凤跟仙子混熟了之后,说不定就能让自己和仙子一晤。 他更加希望的是,刀白凤和秦甘二妇化敌为友,就算不能处成闺蜜,都拜在仙子门下之后,好歹也是同门师姐妹吧? 到了那时候,说不定自己就可以把她们三个都接回大理城的镇南王府,一妻二妾长相厮守,如此生活岂不美哉? 然而凡事都有好坏两面,好的一面固然很好,可若是,刀白凤和秦甘二妇从此皈依仙子门下,再不出世了呢?自己岂不是成了光棍一条?到时候连个暖被窝的都没有了! 他思量再三,终于决定赌一把,说道:“凤凰儿,你要拜师我不拦你,但是你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刀白凤也怕段正淳纠缠不清,导致辛双清把自己也赶了出去,连忙问道:“什么条件?” 段正淳道:“从今夜开始,我会在这无量山下等你七天七夜,无论你是否拜师成功,都需要下山来告诉我一声,如果七天七夜你不出现,我就调兵强攻无量剑派!” “你胡说什么?” 刀白凤一边喝斥,一边看了辛双清一眼,唯恐得罪了主人家,却终究拗不过段正淳那执着的眼神,只能妥协道:“好吧,我依你就是!你赶紧走吧。” 段正淳一指旁边的云中鹤,笑道:“你急什么?这个色中恶鬼还没走呢,我等这恶贼走了再走!” 这边云中鹤是真的不想走,虽然大概率惹不起那玉壁上的仙女,可是这里的美女也太多了,大大小小加起来好几十个,这要是不逮住两个糟蹋了,如何对得起自己穷凶极恶的恶名? 若是今夜就这么啥也没捞到就走了,只怕今后练功时念头都不通达了。 只不过云中鹤也很无奈,因为没等无量剑出言赶他,叶二娘先踹了他一脚,“赶紧滚!山下哪里没有女人?你非得在这山上捣乱?” 云中鹤一边不情愿地往外挪步,一边委屈道:“二姐,我舍不得啊!这剑湖宫的女人太美了啊!” 叶二娘怒道:“你个贼死鸟,真是见了女人不要命,再不走我就杀了你!” 这下云中鹤老实了,四大恶人之间有交情是不假,可是叶二娘说杀谁更不会打折扣,只要自己多啰嗦一句,她就一定会出刀夺命。 于是,云中鹤与段正淳主仆五人先后离去,剑湖宫里就剩下了无量剑派众人,以及秦甘刀叶四女,外加木婉清和钟灵儿。 按照既定安排,辛双清布置了双倍的岗哨,又安排了巡逻人手,就和其他弟子各自回房安歇,把大大小小六名新人留给了陈涯。 庭院内,陈涯命令六女站成一排,开启了第二套忽悠模式。 这六个女子,既然已经入得门来,那么将来必定是要跟他朝夕相处的。所以即便是puA,说辞上也要跟外人有所区别。 “现在我最后再问你们一次,你们都想好了要拜入仙子门下了吗?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可以自行离去,但若行过拜师之礼再反悔,那可就是本门叛徒了,我必取其性命!” 六女心思各有不同,秦红棉和甘宝宝以及木婉清三女自是早已下定了决心。钟灵儿却是一切行动都跟着母亲。 心中抱有不同想法的是刀白凤和叶二娘。 听了陈涯这段话,刀白凤第一个提出疑问:“不是说这剑湖宫中只有女人吗?你又是怎么回事?” 对于这样的疑问,陈涯自然早有准备,笑着回道:“因为我是仙子指定的传话人,也是唯一的一个可以登堂入室的男弟子,此事虽不足为外人道,不过说与你等却是无妨。” 这话一出口,六女同时震惊不已。 “登堂入室的男弟子”!此话怎讲?是不是意味着陈涯与仙女有着某种不可描述的关系? 六女固然震惊,却不敢把心中的猜测问出来,万一猜错了,岂不是玷污了仙女? 刀白凤转念又问:“小女子要拜的师父是仙子,仙子何时才能与我相见?” 陈涯脸色一沉,“刀白凤,你不觉得你这话问得早了些吗?现在是我在问你们,是否确定要拜在仙子门下,你还没有确定呢,仙子怎会出来见你?” 刀白凤闻言心头一凛。忽然想起自己的处境,秦甘二妇及其弟子尚未化敌为友,那个脸上有抓痕的女人也不是什么正经人,若是再触怒了陈涯?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于是连忙道歉,“陈师兄莫怪,是小女子错了,小女子甘愿拜在仙子门下。” 陈涯问问点头,转而看向叶二娘,“叶二娘,你怎么说?” 叶二娘不禁吃了一惊,反问道:“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要知道眼下的时间要比天龙原时空开场时早了整整五年,天下四恶固然已经闯出了些许名头,却还达不到五年后那般人尽皆知。 尤其是在消息相对闭塞的滇南,与中原武林之间的联络并不紧密,所以今晚剑湖宫中的主客都不认得叶二娘和云中鹤的来历才是正常。 然而此刻陈涯却把叶二娘的名字叫了出来,叶二娘如何不惊? 陈涯淡淡道:“我刚说了,我是仙子的传话人,这世间的人和事哪有仙子不知道的?就拿你来说吧,你跟一名少林和尚生了个儿子,有这事儿吧?” “啊?” 这次叶二娘是真的惊呆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陈涯,心中惶恐至极。 秦甘白三妇也忍不住侧目看向叶二娘,均想:这女人也算美貌,怎么会去跟少林和尚搞在一起,还生了孩子?那和尚得是多么优秀? 叶二娘惊愕良久,忽然跪了下来,恳求道:“陈师兄,小女子求你,你能否请动仙子帮忙?让她老人家算一算,我那苦命的孩儿是否还在人世?” 叶二娘的心中一直都有一个执念,那就是寻找她那儿子的下落。而今她也没有打算跟仙人学习什么武功,她留下来的真正目的,就是拜在仙子门下,再以徒弟的身份求得仙子相助,帮她找回她的儿子。 陈涯却再次沉下了脸,怒道:“你怎么不长记性呢?现在是我在问你,你到底要不要拜入仙子门下?你却直接想要仙子帮忙,给你脸了是吧?” 第三二〇章 门规 陈涯动怒,吓得叶二娘瑟瑟发抖,连声说道:“小女子错了,陈师兄息怒,小女子甘愿拜入仙子门下,永不背叛!” 正所谓杀鸡儆猴,看着叶二娘这般惶恐的模样,其余五女也都更增敬畏。 除了敬畏之心,刀白凤更是另有所思,她一双杏眼凝望着陈涯的面孔,心里却在品味着陈涯刚刚的那句话。 “这世间的人和事哪有仙子不知道的?” 细品之下,刀白凤很是惴惴不安。这叶二娘跟一名和尚生出儿子,如此伤风败俗之事必定是极为隐秘的,却仍然免不了被仙子侦知,那么我呢? 我那些事,仙子是否知道? 正想到此处,陈涯的目光已经重新落到了她的脸上,吓得她连忙移目别处。 却听见陈涯淡淡的语声响起:“刀白凤,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没错,这世间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仙子,天龙寺外,菩提树下,花子邋遢,观音长发……” 听到此处,刀白凤怎还不知陈涯说中了她这一生最为隐私的事情,只觉得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当前。 “陈师兄不要说了,小女子服了!今后愿意为仙子和陈师兄当牛做马,如有半点违拗,死无葬身之地!” 刀白凤这举动把秦红棉和甘宝宝都吓得不轻,连忙开动脑筋苦苦思索陈涯所说的十六个字,天龙寺外……那是什么意思? 虽然想不出是什么意思,却能知道陈涯所说必定是刀白凤的隐私,否则这高傲之极的镇南王妃怎么可能卑微成这般模样?于是对仙子和陈涯的敬畏又多了几分。 只听陈涯说道:“刀白凤,不是我说你,你说你既然早就背离了段正淳,为何还要把着这个男人死死不放?你做人过分了啊!” 此时此刻,这世间怕是只有陈涯一个人知道,在刀白凤和段正淳的婚姻纠纷里,先出轨的是刀白凤。 要说这道理也很简单,因为刀白凤和段延庆偷情生出段誉在前! 而段正淳和秦红棉、阮星竹、甘宝宝、李青萝所生的木婉清、阿朱、阿紫、钟灵儿以及王语嫣都在段誉出生之后。 在段正淳的这些女儿之中,年龄最大的木婉清、阿朱和王语嫣三人,也比段誉小了一岁甚至更多,这还不够说明问题么? 所以陈涯觉得自己必须调教、约束一下刀白凤的脾性。 当下接着说道:“只许你做初一,不让别人做十五,你这性子得改改才行!否则不要说仙子,便是我陈涯,也容不得你这样的女人!” 刀白凤自知陈涯所言非虚,自然诺诺连声。而秦甘二妇也都跟着接受了一波教育。 虽然此时她们两个仍然不是很明白陈涯的意思,但是却能猜到,陈涯所说之事与刀白凤对待段正淳的态度有关,与段正淳的男女关系有关! “行了,你们都起来吧!” 刀白凤和叶二娘起身后,陈涯目光扫视六女一遍,说道:“仙子门下有几条规矩,这第一条就是,今后你们不能与门外的任何男子有染!否则杀无赦!” 六女闻言都是一惊,却不敢质疑,齐声应是。 应承过后,却不免心思浮动,不能与门外男子有染,那跟你陈涯有染行不行? 秦甘刀叶四女倒是不在意是否与陈涯有染。她们都是过来人,只要陈涯愿意,她们自然乐于偷吃鲜肉。 只不过秦甘二妇却不能不为女儿着想,当下秦红棉就看了看木婉清,甘宝宝也看了一眼钟灵儿。 均想:要说陈涯这人才武功,要做自己的女婿绰绰有余,怕就怕陈涯看不上自家的女儿。 陈涯没给六女过多的思考时间,紧接着宣布第二条门规:“这第二条规矩,禁止同门相残!同门之间难免会有矛盾,但是不许动手加害,先动手者,杀无赦!” 这第二条门规,其实就是给眼前这些女人设置的,包括木婉清在内,六个女人里面至少有四个是醋海一般的存在,或许只有叶二娘和钟灵儿醋劲儿小一些。 果不其然,听到这条门规,秦红棉和甘宝宝同时看向刀白凤,而刀白凤也毫不示弱地看向秦甘二妇,目光中似有刀剑交击。 陈涯立即给予警示:“秦红棉,甘宝宝,刀白凤,你们别看了,这条门规防的就是你们三个,今后胆敢互相伤害,我会代替仙子给予严惩,到时候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第三条门规,不许对仙子撒谎……” 陈涯制定的门规不多,只有六条,无需背诵,只说一遍,六女便已记在心间。 训话完毕,陈涯带领六女翻越北墙,乘坐吊篮下到谷底,来到琅嬛玉洞门前。 陈涯自从入住琅嬛玉洞之初,便已经为自己制定了成长计划,按照计划内容,这一年来他陆续在玉洞门外修建了六间木屋。 这六间木屋之中,有四间是寝居,另有一间厕所、一间厨房。 虽然琅嬛玉洞之内原本就有厨房和卫生间,但是洞内卧室却不足以容纳多人起居。 站在木屋门前,陈涯开始询问六女的芳龄。 年龄最大的是叶二娘,今年33岁。刀白凤次之,现年31岁。秦红棉30岁,甘宝宝只有28岁。 木婉清只有13岁,钟灵儿只有11岁。 问清了年龄之后,陈涯宣布仙子的收徒顺序,从最小的开始,今夜先收木婉清和钟灵儿,余者暂时进入木屋休息。 秦甘刀叶四妇不敢违拗,立即按照陈涯的指派进入木屋,陈涯则带着木婉清和钟灵儿进入琅嬛玉洞。 入洞之后,陈涯将两个小姑娘带到神仙姐姐的玉像跟前,看着这生动的雕像不禁惊奇万分。 “木婉清,钟灵儿,这就是仙子,还不快快跪下叩拜?还有,木婉清你除去面纱。” 木婉清和钟灵儿立即跪倒,却为难道:“陈师兄,当初我戴这面纱时发过毒誓,只有我未来的夫君才可以看我的容貌……” 陈涯直接粗暴打断,“少废话,我就是你的夫君,快给师父磕头!” 经过先前陈涯在比武时展现出来的神奇武功,再加上之后的门规洗脑,木婉清原本傲娇的脾气已经尽数收敛,此时闻听陈涯要做自己的夫君,更加喜出望外,当下摘掉了面纱。 陈涯在一旁细细打量木婉清的容貌,果然清丽无方,娇艳可人,只是若与酷似王语嫣的神仙姐姐雕像比起来,就还是差了少许姿色,看来王语嫣是天龙世界第一美女的说法是实锤了。 第三二一章 传功 木婉清和钟灵儿头也磕了、师也拜了,心中却都很是困惑:陈涯说这雕像就是仙子,难道这雕像也能行动吗?无量玉璧上面舞剑的仙女又在哪里? 不论木钟二女是否困惑,陈涯都给出了解释:“没错,这尊雕像就是仙子,也就是你们的师父,仙子不食人间烟火,平时不会动,只在演示武学时才会出洞。” 拜师过后,陈涯将仍然困惑的木婉清和钟灵儿带到了洞中寝室,命令她们并肩盘膝坐在石床上面,随后自己也上了石床,坐在她们对面,伸出双掌,按在了二女的丹田。 虽然隔了两层衣物,当手掌按在丹田的那一瞬间,木婉清和钟灵儿仍然不禁全身一颤。 没办法,丹田这个部位,距离女子的羞处着实近了一些,而二女又是处于青春期。 尤其是木婉清,她原本连面容都不肯给男性看到,又怎会不知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 但是此刻她们却不敢稍动。因为陈涯代表了仙子。 二女的内力都很浅薄,陈涯只一动念,就将她们的内力吸了个干干净净,她们甚至没有感觉到内力狂泻的过程。 内力狂泻的感觉,也不是随便谁都有机会体会的,前提是你的丹田里面积蓄了足够的内力。 只不过,吸功完成之后,木婉清和钟灵儿运念之下,立即就感受到了丹田里面的空空如也,顿时脸色惨变。 木婉清尤为惊惧,颤声问道:“师兄,我的内力怎么没有了?” 陈涯温和宽慰道:“没错,你们原本修炼的内力太过粗陋低级,要修炼仙家功法必须净化丹田,现在我已经为你们净化了。” 或许是出于后世现代人的认知,陈涯并不打算今夜就睡了木婉清,否则他就不会让钟灵儿一起进来。 尽管陈涯也知道,赫赫有名的大唐长孙皇后、13岁时就给李世民怀了头胎,但是他仍然想把木婉清留一留,就像刚刚买回来的猕猴桃,留几天再吃会更好吃。 所以吸功之后就是传功。这一次,陈涯没再传给木钟二女全真心法,而是将古墓内功传给了她们。 他有意要将身边的女弟子分为内外两个部分,颜值高的、可以侍寝的是内门弟子。余者则是外门弟子。 今后,内门弟子将承担起管理职责,所学武功必须高于外门弟子,而古墓派武功正好克制全真派武功,传给内门弟子最是合适。 按照陈涯的要求,整个后半夜,木婉清和钟灵儿都在仙子雕像面前修炼古墓心法,陈涯自己则在寝室里休息。 第二天一早,陈涯一觉醒来,刚好木婉清和钟灵儿也都行功四十九周天圆满,陈涯开始传授她们古墓派的入门武功,美女拳法。 再说洞外木屋里的秦甘刀叶四妇,自打陈涯带领木钟二女进入琅嬛玉洞开始、直到天光大亮,这四名美妇辗转反侧了大半夜,没有哪个能够安然入睡。 刀白凤和叶二娘自然是惊吓过度,整夜间都在想着自己的隐私。而秦甘二妇则是担心陈涯和自己的女儿在洞里搞出什么事情。 秦红棉还稍稍好些,毕竟木婉清已经到了嫁人的年龄。可是甘宝宝的担心可就大了,女儿才十一岁,若是被陈涯要去了身子,又该如何是好? 天亮之后,一夜未眠的四妇仍无睡意,索性起床出屋,一齐站在洞门外面听候陈涯传唤。 与此同时,有无量剑女弟子蒋光敏、孙光影下到谷中,来给她们做饭。 四妇饭后,蒋孙二女自行返回剑湖宫,四妇再到洞口等候,只等到日上三竿,木婉清和钟灵儿终于出来。 木钟二女看见四妇,木婉清立即宣布仙人口谕,命令刀白凤入内拜师,余者三妇继续洞外等候。 传达了谕旨之后,木钟二女立即进入木屋,开始吃饭补觉。 秦红棉和甘宝宝立即跟着各自的女儿进屋检视身体,却发现女儿并无异样,这才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只不过秦红棉这里仍有疑问,因为她发现女儿的面纱摘掉了,经过询问,才知道陈涯和木婉清已经在仙子像前定下了终身,不禁喜忧参半。 再说刀白凤,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刚进入洞中,就看见陈涯等在石阶尽头,连忙万福请安。 陈涯大大方方受了刀白凤这一礼,然后示意她跟随自己沿着石阶下行。 来到神仙姐姐玉像面前时,刀白凤先是吃了一惊,然后不免狐疑,这个仙子的相貌,怎么有点像李青萝呢? 想当年,段正淳留下刀白凤独守空房、自己却前往中原游玩,放荡不羁、处处留情。 刀白凤怎会不知段正淳这点癖好,久候丈夫不归,便即带人前往中原捉奸,与段正淳这几个相好都是照过面的。 陈涯看见刀白凤面色有异,略一思索,就猜到刀白凤有可能见过王语嫣她妈李青萝,于是说道:“你别乱想啊,仙子的模样比李青萝可漂亮多了。” 刀白凤闻言一凛,再看仙子玉像时,果然比李青萝那贱人更加美貌,于是立即跪下磕头。 拜师仪式完成,陈涯照旧把刀白凤带到了寝室床上,命其盘膝坐好,然后自己对面打坐。 刀白凤一颗心小鹿乱撞,想道:这孤男寡女同在一室、已然说不清楚了,他要是再与我行那男女之事,我该如何应对? 陈涯原本可以使用移魂大法成就好事,只是觉得那样缺乏趣味,就拿出北冥神功的秘籍在刀白凤眼前晃了晃,命令道:“仙子功法,须裸身修炼,所以传功之前,需除去衣物。” 刀白凤看了那秘籍上的几页,书页上的女子的确是不着寸缕的,纵使羞怯,却不得不信,当即除去了全身衣物。 心里却不禁想道:自己脱成这样,就算不与陈涯行房,怕是只能做他的女人了。 再看陈涯面貌,只觉他眉清目秀,端的是美少年一枚,便不觉自己吃了什么亏。 陈涯本就爱慕刀白凤的颜值,心里更是早就打定了主意将其据为己有,这时哪里还忍得住?当下把修习“仙法”的步骤简述一遍。 然后说道:“现在你坐到我腿上来,我先给你净化丹田……” 第三二二章 大四喜 收纳刀白凤的过程非常顺利,行云布雨的体验也很舒爽。 尤其是刀白凤,自从进入玉虚观出家至今,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尝到男人的滋味了,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欢爱、无异于久旱逢甘霖。 先收人,再吸功。这是陈涯之前就想好的顺序。因为与平常女子相比,身具内力的女人可以解锁更多的姿势。 所以欢好之后,陈涯再给刀白凤净化丹田的时候,刀白凤的疑虑就小了很多。 刀白凤的内力虽然比不上云中鹤那个级别的高手,却也不是辛双清、左子穆之流可以媲美的,吸取干净需要一个稍长的过程,所以在吸取之前必须做好她的心理建设。 吸功完毕,陈涯立即传授九阴真经的内功心法给刀白凤,刀白凤不敢轻慢,用心记忆,悉心揣摩,就在陈涯的指导下开始修炼。 陈涯之所以区别对待,传给刀白凤九阴真经,是因为他要加强自己的羽翼。 别看辛双清等人已经能够轻取原来的无量剑东宗左子穆师徒一群人,可是并不意味着她们的武功已经能像令狐冲那样纵横江湖了。 毕竟,就连陈涯本人也没有学过独孤九剑的前八式,即便他能够悟出独孤九剑的剑意和剑理,使出来的剑法终究不如独孤九剑那样所向披靡。 而他之所以能够率领西宗的几名女弟子完胜东宗弟子,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能够预判东宗弟子的剑招。 上述状况总结起来说,就是当他吸取了秦红棉、甘宝宝以及叶二娘的武功之后,如今驻守在山顶剑湖宫中、和谷底的这些女人之中,能打的一个都没有。 陈涯当然不会精虫上脑、不管不顾地把秦甘刀叶四女弄上床就万事大吉了,他必须为这件事的后果做出防备。 段正淳可是已经放下话儿了,七天七夜之后若是不见刀白凤下山,就会带着大理国的兵马来兴师问罪。 而陈涯所要防备的威胁还不止一个大理国的镇南王,要知道甘宝宝也是有着现任丈夫钟万仇的,老婆带着女儿来无量山游玩,一天两天的不回家,钟万仇能不来找人吗? 除了上述两路麻烦之外,还有一路更严重的麻烦,那就是天下四恶的老大段延庆、老三 南海鳄神。 虽然陈涯暂时还没来得及询问叶二娘、四恶的老大和老三在什么地方,但是外面不是还飘着一个云中鹤吗?只要段老大和岳老三人在滇南,云中鹤自然会把这两人搬过来滋事。 遍数这三路麻烦,若是赶到一起前来无量山,陈涯自忖,以目前的实力还真的不好对付。 即便他使出浑身解数,勉强把这三波敌人打退,也无法做到一劳永逸。 尤其是段正淳这一路,即使把段正淳杀了,人家的哥哥段正明也就是保定帝、也会调兵遣将前来寻仇,到时候就算能够挡住段正明的千军万马,人家背后还有一个枯荣禅师领衔的天龙寺呢。 所以为了应付这一波又一波的攻击,陈涯除了抓紧吸取内力,迅速提高自己的战力之外,还需要整体提高身边这些女人的战力。 如此紧迫的形势下,只凭前期进境平缓的全真和古墓武功就有些来不及了。 然而九阴真经就不一样。 九阴真经是有速成版的。 原时空射雕世界里,洪七公被欧阳锋打得武功尽废、内力全失,按常理十年都无法回复巅峰,却在修炼了九阴真经里的易筋断骨篇,不到两年就能跟欧阳锋一较短长了。 同理,原时空倚天世界里,周芷若藏匿起来修炼了九阴真经速成版半个月,再亮相时,就能唬的张无忌和少林三度一愣一愣的了。 这样的修炼进境、这样的成长速度,正是此时陈涯身边人急需的。 所以陈涯直接传授刀白凤九阴真经以及九阴白骨爪。 行功一周天后,为了节约时间,陈涯还特地写了一篇心法交给刀白凤,让她出洞去木屋里面修炼。 刀白凤杏眼含波、肌肤红润地来到洞外,秦甘叶三妇一眼就看出来了怎么回事,三妇不禁互相看了一眼,心中均想:这娘们儿明显是被滋润过了啊,陈涯可别独宠她一人…… 刀白凤对三妇脸上的复杂神色视而不见,她急于回屋练功,也不耽搁,开口就传达仙子的命令,让秦红棉入洞。 秦红棉芳心鹿撞,进入琅嬛洞中,陈涯自是照例施为,与收纳刀白凤的过程大同小异,春风一度之后传了九阴真经和摧心掌给她,命其回归木屋修炼。 秦红棉之后就是甘宝宝,陈涯再振雄风,上演帽子戏法,然后传了九阴真经和白蟒鞭法。 最后一个叶二娘,这是重头戏。 在吸取叶二娘内力之前,陈涯已经吸取过辛双清及其弟子、刀白凤、秦甘二妇的内力,这些内力叠加起来,其总和已经超过了段正淳一截,可与段正明或段延庆持平。 而叶二娘的内力又是个什么水平呢? 粗略地估计,叶二娘的内力比刀白凤、秦红棉、甘宝宝三妇内力之和稍低,比岳老三或云老四稍高。 陈涯预期,吸取叶二娘内力之后,自己一个人已经可以应对段正淳和段正明的联手。 虽然这样的内力仍然不足以击退即将来犯的三路强敌,但至少可以保证自己全身而退了。 当然,陈涯计划的可不是自己一个人全身而退,那样岂不是要把新收的女人都扔下?那可太失败了。 所以在完成大四喜之前,他先询问叶二娘段延庆和岳老三的下落。 叶二娘给出的回答令陈涯欣喜万分。原来留在滇南窥伺大理皇室活动的就只有她和云中鹤两人,段老大和岳老三则是去了西夏,据说是西夏一品堂招贤纳士,段老大应聘去了。 这样陈涯就不必顾虑天下三恶这一路麻烦,只需仔细应对段正淳那一路人马就行了。至于甘宝宝的便宜老公、万劫谷主钟万仇,则属于疥癣之患,视情况除之即可。 既然仙子化身雕像不言不语,陈涯的权威便更显得至高无上。 叶二娘本就对陈涯奉若神明,虽然对陈涯把自己排在第四位仰承雨露略有不满,但却不敢表露出来,顺从地迎合陈涯、共赴鱼水之欢。 事毕,陈涯照例给叶二娘净化丹田,所传内功仍然是九阴真经,考虑到叶二娘从前的武学境界较高,所以从九阴真经里挑选了一门威力较大的大九天手传给了她。 第三二三章 马王神来寻妻女 陈涯顺利收纳四名如花美眷,身心愉悦,从此过起了神仙般的日子。 有时候他甚至会想,自己这生活怕是比之神仙也要强上许多,毕竟不是什么神仙都能像自己这样倚红偎翠,日夜欢爱。 论及神仙,纵是天蓬元帅也不行!若是他朱元帅能有自己这般快活,何至于跑到月宫去骚扰嫦娥? 再说新入仙子门墙的四妇二女,最初被陈涯净化丹田,嘴上不敢说,心中总是难免疑虑的。 只不过当她们开始修炼武功,才发现仙家功法果然名不虚传。 抛开道家的小无相功不谈,九阴心法绝对称得起宋朝以下第一内功,尤其对于曾经练过一些平庸内功心法的秦甘刀叶四妇来说,一经运转,顿觉不凡。 于是四妇便也放下了心中最后一丝疑虑,死心塌地跟了陈涯,过起了仙人般的生活。 必须要提的是,剑湖仙谷中的生活条件着实不错,经过陈涯亲手布置,接近后世现代的生活设施,给四妇二女带来了全新的体验。 先说烹饪,陈涯曾命辛双清派人前往大理寻找铁匠,手工打造了熟铁炒锅。仅此一物,就为谷中的餐饮增加了近百种菜式。 宋朝时几乎无人懂得爆炒这种烹饪方式,而陈涯则手把手教会了蒋光敏、孙光影、廖光蝶和葛光佩四名厨娘。 谷中设有小炒部,每日里有陈涯和四位厨娘轮流献艺,不由得新来的四妇二女不艳羡惊奇,一经品尝,更是胃口大开。 为了方便,从四妇二女入谷后的第二天开始,陈涯又从剑湖宫调来了几名姿色平庸、身体壮实的女弟子,开始搭盖新的木屋。 因为眼下陈涯的后宫已有十一人,轮流侍寝的就有九人。陈涯不想让她们上来下去的那么麻烦,索性在谷底建够十一座单间出来,既方便自己,也方便女人。 说到底,叶二娘和刀白凤的加入超出了他的计划,虽然这两个女人也在他吸功计划之内,却是没有想到竟然与秦甘二妇同时来了,属于意外之喜。 说完了厨房再说卫浴。谷中的卫生间是单独的一间木屋。 在木屋修建之前,陈涯已经按照后世新农村的方法、挖了一座化粪池,然后在坑上铺就木板,又在木板上安装了两个木质蹲便器。 经历过射雕世界的陈涯对这项工程驾轻就熟,用竹筒从附近山腰引来山泉水,厨卫两屋就有了优质水源。 考虑到未来几年要在这座山谷里居住,所以卫生间里的淋浴设施以及泡澡的浴桶都是双份的,这就为如今大大小小的十一名妇女提供了优越的卫生环境。 也不要说习惯了山居生活的无量剑师徒和秦甘两对母女,更不要说常年漂泊四方的叶二娘,只说曾经在镇南王府养尊处优的刀白凤,都没有享受过这样的生活条件。 吃得香甜,喝得惬意,新学的武功玄奥上乘,又有英俊潇洒的仙家鲜肉可供颠鸾倒凤,今生夫复何求? 女人们从此开始,就迷恋上了这样的日子。 只不过,美好的生活也会有些风波。 在四妇二女入门的第三天,辛双清遣人来报,说万劫谷主钟万仇找到了山下,指名讨要甘宝宝和钟灵儿母女二人,结果跟左子穆门下发生了冲突。 左子穆的弟子当然打不过钟万仇,纵使以四敌一,仍然不敌,还有一名弟子受了伤。 而后左子穆亲自上阵与钟万仇周旋,仍然稍落下风,最终还是容子矩出场,与左子穆联手夹攻,才将钟万仇逼退。 前来禀告的弟子说,虽然钟万仇暂时退却,临走时却放下了狠话,要邀请一些厉害的朋友卷土重来,到时候别说无量剑不交人,就是交出人来,这事儿也无善罢。 陈涯听完禀报,就叫了甘宝宝入洞,征询甘宝宝的意见。 钟万仇算得上是甘宝宝名义上的丈夫。 十一年前,甘宝宝去师姐秦红棉家里玩,遇见了住在那里的段正淳。 适逢秦红棉来了大姨妈心情不好,把段正淳关在卧房门外,自然而然的,就跟段正淳开启了孽缘,只缠绵几夜,却被闻讯赶来的刀白凤棒打鸳鸯散。 甘宝宝跑回娘家,没过多久却发现已是有孕在身。这个年代里未婚先孕可是要被父母乡邻浸猪笼的,所以甘宝宝只能离家出走,流落江湖。 就在她身如浮萍、无所依靠之时,遇见了钟万仇,钟万仇顿时惊为天人,几经追求之下,甘宝宝考虑到要给腹中胎儿找个便宜爹,就同意了。 新婚之夜,甘宝宝把钟万仇灌了个烂醉如泥,扶上床去宽衣解带,随后自己躺在身边,用针刺破了钟万仇的屁股,在床上留下斑斑血迹。 第二天钟万仇醒来,甘宝宝哭得梨花带雨,说钟万仇你这人太过粗鲁,不懂怜香惜玉,嚷嚷着要回娘家。 钟万仇怎知昨夜他只是稀里糊涂的睡了一觉,看见床上的落红,只当自己酒后撒疯,伤到了妻子,连连道歉之余,保证今后不再与妻子同床。 甘宝宝这才勉强同意留在万劫谷,七个月后,产下一女,取名钟灵儿。 在万劫谷中生活的这十一年,实实在在是甘宝宝的空窗期,虽然有时寂寞难耐,但是钟万仇那张马脸却是治愈良药,只要看见,就什么欲望都没有了。 如今陈涯问起这事儿,就是想要甘宝宝一个态度。 甘宝宝跟钟万仇既无夫妻之实,更无夫妻之情。别看原时空五年后与段正淳重逢时、甘宝宝义正词严地表示不能对不起丈夫钟万仇,其实那就是在装贞洁。 如果当时身边没有秦红棉和木婉清,甘宝宝才不会装模作样,只怕立即就会和段正淳重温鸳梦,怎会对钟万仇有半点愧疚? 所以甘宝宝给陈涯的回答就是:“妾身既然已经从了陈郎,此生断不会再与其他男子产生瓜葛,不论是段正淳,还是钟万仇,但请郎君任意处置。” 甘宝宝非常聪明。虽然陈涯没有跟她提起过她的过去,但是只凭陈涯对刀白凤和叶二娘的震慑就可以看出,自己以往的事情根本瞒不过陈涯。 所以在第一次云雨之后,不必等到陈涯询问,她主动就把自己和段正淳、钟万仇的关系说了个清清楚楚,同时也坦承了钟灵儿是段正淳的女儿。 陈涯对甘宝宝的态度非常满意。既然你跟钟万仇没有情感,那就不必留着这个惹人厌烦的马王神了。 第三二四章 合理杀人 其实,陈涯并不担心钟万仇对他构成多少威胁,他之所以想杀钟万仇,是想要夺取万劫谷。 如今这个时空里,只有陈涯一个人知道,位于澜沧江西畔的万劫谷,与琅嬛玉洞的后出入口隔江相望,算得上是斜对门。 在陈涯的计划里,既然他和他的女人们要在这琅嬛深谷中居住多年,那么琅嬛玉洞的后出入口、就成了后勤补给的重要通道。 毕竟,穿过琅嬛玉洞,从白龙山腹、剑湖之底运输给养,要比从南面的绝壁上下方便得多。 而要从后出入口进进出出,那么后出入口周围就要实施戒严。 总不能留着钟万仇这股山匪在江对岸任意活动吧? 万一被他们发现了琅嬛玉洞的后出入口,再把这个秘密传播出去,那么自己今后的日子可就过不舒服了。 所以不如干脆,把万劫谷的人杀了,再把万劫谷占了,然后派一些相貌平平的女弟子去把守,彻底封锁了澜沧江两岸,就为今后的后勤补给提供了保障。 时光匆匆,转眼间,距离无量剑东西两宗比武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七天。 黄昏时分,段正淳率领朱褚傅古四家将、从山下借宿的民居中告辞出来,来到了无量山下、无量剑东宗弟子的建筑工地。 左子穆等三百多名无量剑男性门徒仍在热火朝天地施工。 可供三百多人居住的房子不是十天八天能够建成的,迄今为止,只建好了六座院子、院内有木屋三五间不等,供给左子穆、容子矩等师伯叔阖家居住。 至于其它门徒,这几日住的都是临时搭建的简易凉棚,这些凉棚将无量山脚围了起来,封锁了所有进山的通路。 段正淳一行五人就在左子穆那六座院子前驻足,也不去跟无量剑的弟子搭话,只等今夜过后,刀白凤能否出来。 一向脾气急躁的褚万里已然不耐,请示道“王爷,估计今夜那钟万仇兴许卷土重来,我们要不要助他一臂之力?” 段正淳微微摇头,“我们已经等了七天六夜,不差多等这一夜,万一触怒了仙子,降罪王妃,好事也变成坏事了。” 发生在三天前的那场战斗,段正淳也是旁观了的。 当时无量剑以多欺少打退了钟万仇,段正淳的四个家将多少有些不忿。都觉得无量剑的实力稀松平常,自家王爷直接问他们要人就是,根本无需苦等七天七夜。 素有智谋的朱丹臣说道:“王爷,你是不是太高看那仙子了?末将总觉得此事其中疑点颇多,那仙子为何不收男徒?既然不收男徒,为何又有那个陈涯得其真传?而且,这几日我一直都在寻找那个陈涯,发现他根本就没在这些男子之中……” 段正淳叹息道:“丹臣所言极是。其实我又何尝没有怀疑?只是王妃和那两位红颜一心想要投入仙子门下,本王劝不住啊!” 相比于朱丹臣和其余三将,段正淳才是那个最担心的人。 没有人比段正淳更知道刀白凤、秦红棉和甘宝宝都是什么性子,虽然算不上荡妇淫娃、水性杨花,可是这正值虎狼之年,空久了难保不会移情别恋。 可偏偏就有一个陈涯混迹其中,这要是比个剑、切磋个拳脚,难免肌肤相亲,保不齐就会干柴遇烈火,烈火再烹油什么的。 段正淳可是记得那天叶二娘出手,陈涯搭救秦甘二妇时的景象,陈涯那两条手臂,都搂在秦甘二妇的腰肢胸腹之间,而秦甘的反应则是春情荡漾。 没办法,为今之计,只能寄希望于陈涯是个君子了,如果陈涯也像那竹蒿淫贼一般,说不得就只有跟无量剑血拼到底了。 主仆五人在这商讨对策,忽听西边一阵嘈杂,循声看去,见是钟万仇带着乌泱泱一群豪客疾行而至。 无量剑弟子也发现了这一情况,顿时如临大敌,左子穆却不慌张,一边派人上山禀报剑湖宫,一边将所有师弟、弟子组成阵列。 钟万仇见状便一挥手,止住身后众人脚步,却来到段正淳的身前,说道:“段王爷请了,我听说你老婆也被无量剑骗了去,可有此事?” 段正淳不置可否,只反问道:“钟谷主有何贵干?” 钟万仇道:“若是你老婆也被拐骗了,王爷你能不能助我一臂之力?咱们一起打上剑湖宫讨人?” 段正淳心说你还真是马不知脸长,你霸占了我的甘宝宝,我还没来得及去找你算账呢,你还想让我帮你?想屁吃呢? 其实段正淳这次前来无量山,名义上固然是观赏无量玉璧,瞻仰仙人丰姿,实则心里还打了个小算盘,那就是等到无量剑这里事了,就找个由头溜去万劫谷,再玩个窃玉偷香。 可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来到剑湖宫就遇见了甘宝宝,不止遇见了甘宝宝,还遇见了秦红棉。 你说这事儿闹得,计划里悄咪咪的事情直接变成明牌了,再想去万劫谷偷情都没了机会,这还有啥好说的?不如借刀杀人,用无量剑把钟万仇都杀了就是。 于是摇头道:“我家王妃的确是在剑湖宫,已经拜入仙子门下修习仙剑,你不怕仙子怪罪,我却不敢,你要打就打,别扯上我。” 话音未落,却见眼前一道黑影闪过,本能地认为是有什么人在偷袭,连忙后撤三步,使了一招五罗轻烟掌拒敌。 可那黑影实在太快,且行进轨迹飘忽不定,却听钟万仇哎哟一声,口中已经溢出鲜血。 糟了,我这一掌怎么打在了钟万仇的身上? 段正淳懊悔不迭,他当然知道若是自己打死了钟万仇,甘宝宝就算再怎么顾念旧情,也不会原谅自己。 为今之计,只能盼望钟万仇的排打功强些,不至于被自己打死。 可是再看钟万仇时,却见钟万仇的一张马脸已经变得无比狰狞,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都已凸了出来,一只手指向自己,身体缓缓萎顿瘫倒。 段正淳顿时就傻眼了,这钟万仇的武功也算不错,比左子穆都强不少,怎么这么不禁打呀! 就在段正淳愣神的工夫,之前那道黑影已经飘去了刚来的那群盗匪中间,在人丛中穿插环绕,引得众盗匪纷纷惊呼咒骂。 盗匪这边一乱,左子穆立马看到了战机,当即指挥着弟子杀了过来,将众盗匪团团围住。 就在双方即将形成混战的瞬间,没有人留意到,盗匪群中的那道黑影倏然窜出,窜进了无量剑男弟子的阵列,三转两转消失不见。 入夜时分,刚刚与众侍妾一起吃过晚餐的陈涯,接到了剑湖宫女弟子的禀报,称钟万仇于黄昏率众来袭,被无量剑男弟子一举歼灭。 陈涯闻言大怒,拍案而起,“我不是说过不许你们杀了钟万仇吗?怎么拿我说的话当耳旁风?谁杀的?给我找出来,让他给钟万仇偿命!” 剑湖宫女弟子吓得体若筛糠,连忙跪倒,颤声道:“是大理国镇南王杀的。” 第三二五章 奉子亮剑 钟万仇肯定是陈涯杀的,但是陈涯是打死都不会承认。因为这多少会影响到他和甘宝宝、钟灵儿母女之间的感情。 所以他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嫁祸给段正淳最好。 这就好像后世日本电影《追捕》里面那段情节一样,杜丘想杀长冈了戒,结果被矢村警长把手枪夺过,然后击毙长冈。矢村说:我这叫正当防卫。 段正淳杀钟万仇最合适。既有杀人动机,又有现场证人。 在天色朦胧之时,陈涯身穿一身黑衣从山林之间冲出,脚踩凌波微步,手使摧心掌,在穿过钟万仇和段正淳身前的瞬间,给钟万仇的胸口印了一掌。 恰好段正淳那招条件反射一样的五罗轻烟掌也打在同一部位。 至于其他盗匪,陈涯没再使用摧心掌,而是改用摧坚神爪,前后左右一通狂抓完毕,那些盗匪就丧失了战斗力,继而被无量剑弟子长剑穿心。 而陈涯,则趁乱离开了现场,施展古墓轻功加蛇行狸翻回到了琅嬛幽谷,再把木屋之中练功的大小女人招呼出来一起吃饭,整个过程浑然天成,没有丝毫破绽。 综上所述,这钟万仇不是你段正淳杀的,还能是谁? 段正淳百口莫辩,只能背上这口黑锅。 至于饭后甘宝宝和钟灵儿母女突闻噩耗,自然是要哭天抹泪一番的。 十一年的朝夕相处,没有爱情也有亲情,没在床上打过架,也在床下吵过嘴。 尤其是钟灵儿至今不知道她的生父是段正淳,怎能不哭? 如果言明杀死钟万仇的人就是陈涯,或许甘宝宝和钟灵儿还会敢怒而不敢言。 可是当杀人凶手换成了段正淳,甘钟母女当然就无所顾忌地大放悲声了。 安慰了甘钟母女之后,陈涯下令,当夜厚葬钟万仇,着令左子穆置办棺椁,在无量山上寻一处风水宝地…… 又令辛双清,挑选女弟子二十名,连夜赶往万劫谷入住…… 钟万仇这个麻烦算是圆满解决了,接下来就剩下段正淳这一路人马。 是夜,陈涯把刀白凤招到琅嬛玉洞好一番云雨,然后命令刀白凤,明天清晨下山一趟,会见段正淳,劝其返回大理城。 陈涯说:“现在就跟段正淳翻脸殊无必要,你可以告诉他,就说你在剑湖宫学艺无法擅离,至少要学满一年才能告假探亲!” 刀白凤对陈涯这个提议很不满意,“我都发誓此生除了你再不碰别的男人了,为何还要与段正淳虚与委蛇?不如直接告诉他实情……” 陈涯就是脸色一沉,“你又不听话了是吧?现在就告诉他实情,他把段正明和那些司马司空叫来,你们谁能抵御得住?” 刀白凤见陈涯不悦,便不敢违拗,只能依言行事。 第二天清晨,刀白凤、和辛双清两人一同下山,率领三十名女弟子,隔着左子穆等人新修的山门,与段正淳五人照面。 刀白凤按照陈涯的嘱咐说事,段正淳也提不出什么反对意见,只问了一个问题:“那个叫做陈涯的男弟子去哪了?” 陈涯对这个问题也早有预案,刀白凤按照预案回答,先是怒斥:“仙家弟子去哪里还要告诉你吗?” 随后给出一个谎言“陈涯前往中原武林历练去了。已经走了七天了。” 段正淳闻言便即放心。既然陈涯不在剑湖宫,那么之前的担心就不存在了。当即与刀白凤约定,半年后来接刀白凤回府探亲。 关于探亲时间,原本陈涯和刀白凤说得是一年,怎奈段正淳受不了这漫漫时日,强烈要求改为半年。 段正淳也有段正淳的道理,说仙家武功若是神乎其神,那么修炼半年也就足够你独步武林了。否则就是练上十年也成不了气候。 刀白凤和辛双清都觉得段正淳说得有道理,又想:反正都是欺骗,那就先骗他半年再说。 …… 半年后,段正淳率领一支两千人的兵马来到无量山,却见无量山已经变了模样。 山脚下垒起了一圈围墙,墙高两丈。墙内耸立着几十座箭塔,塔高三丈,塔顶有人守卫。 段正淳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喃喃道“这……他无量剑是想造反吗?” 在大理国境内、明火执仗地组织这样一股武装势力,即使不是造反,也是要跟大理皇室分庭抗礼了。 而段正淳则另有一层担忧,那就是刀白凤怕是不会回到自己身边了。 果不其然,当刀白凤、秦红棉和甘宝宝站在寨门楼上的时候,甚至不必开口说话,只看这三位美妇微微隆起的肚子,一切已然不言自明。 半年就跟大理国翻脸,实非陈涯所愿。 为这,半年前他还曾狠狠训了刀白凤一顿,怪她不经请示就答应了段正淳的要求,说好的一年,被她改为了半年,擅自做主的罪名逃脱不掉。 只不过这事儿只过了三个月,陈涯就不再责怪刀白凤了,因为刀白凤给他怀了孩子。 女人怀孕期间不能受委屈,否则将会影响胎儿发育,这点道理陈涯怎会不懂? 不仅刀白凤给他怀了孩子,这半年以来,秦红棉、甘宝宝、叶二娘、辛双清、蒋光敏、廖光蝶、葛光佩先后受孕在身。 这就意味着明年将会有八个婴儿呱呱坠地。陈涯连孩子名字都想好了,不论男孩儿女孩儿,名字就叫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如今,陈涯已经把木婉清正式收入后宫,且独宠木婉清一人。 按理说,陈涯身边这八个怀孕的女人都是最能打的,如今与大理段氏撕破脸皮,剑湖宫已是面临更大的危机。 但是陈涯却并不惊慌。早在五个月前,当刀白凤告诉他大姨妈没有如期到来之时,陈涯就实施了第二套防御方案。 什么方案?奇门遁甲、护山大阵! 其实陈涯原本没想在这无量山中大兴土木。 滇南风景虽好,但却不是他心目中的归属地,在射雕世界里过惯了皇帝日子的他,心中属意的家园应该定在中原。 中原之行哪里去?开封灵感塔! 他在神雕世界里最后的美满生活是在开封度过的,那样的神仙日子、他真没过够。 除了开封之外,那些天南地北的风景胜地也好,战略要冲也罢,最多都只能作为行宫。 行宫自然无需花费太多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来建设。 虽然他从万劫谷获得了钟万仇多年以来打家劫舍积攒的大笔财富,但是他真的不想花在这大理无量山中。 然而计划总是不如变化,刀白凤这一怀孕,就改变了他的初衷,不得不破费钱财,打造了这样一座护山大阵。 有了护山大阵,无畏百万雄兵! 所以当段正淳卷土重来,陈涯直接带着秦甘刀三个孕妇现身,当面硬刚大理段氏。 “段正淳,你的女人都嫁给我了,不好意思啦。无量剑门人听令,全体都有,亮剑!” 随着陈涯一声令下,无量剑弟子齐刷刷撤出长剑,剑指大理兵马。 后世现代,有奉子成婚一说,如今陈涯,却是奉子亮剑。 第三二六章 护山大阵 对于华夏人来说,深仇大恨有两种,一曰杀父之仇、二曰夺妻之恨。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夺妻之恨,势不两立。 老婆被抢,情人被夺。但凡是个男人,谁能忍得了这样的仇恨?更何况身位大理镇南王、兵马大元帅的段正淳? 眼见刀白凤、秦红棉和甘宝宝陪在陈涯身边举止亲密,段正淳差点没吐出血来,伸手指着陈涯道:“你这淫徒,为何夺我妻妾?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虽然已经是不死不休,但是段正淳还是想要问个明白,你陈涯不过十五六岁,这天下哪里没有美女,为何只冲着我段正淳的女人下手?这里面怕是有什么阴谋。 陈涯笑道:“没人指使我这么干,我这么干只是因为你段正淳配不上这些女人,你不妨自己想想,你冷落了她们多少年?如今我却能够天天陪在她们身边,她们就是再傻,也该知道谁冷谁热。” 说罢,陈涯将秦红棉和甘宝宝搂在怀里,在二女的脸颊上分别亲了一口。 段正淳气得炸了肺,却又不甘被陈涯占了道理,就一指刀白凤怒道:“难道我不想齐人之福吗?我冷落她们,还不是因为刀白凤这个妒妇?” 陈涯哈哈大笑,“段正淳,你能不能要点脸?你自己没本事,却要怪罪女人,你看看,刀白凤嫉妒她们了吗?你再想想,为什么刀白凤到了我身边就不是妒妇了呢?” 随着陈涯的笑骂,刀白凤和秦甘二妇联袂站到了一起,三个孕妇手挽着手、肩并着肩,显得非常亲热。 书到此处,不得不说的是,古代女人都是接受一夫多妾的,这不仅是婚姻制度,更是社会习俗,纵然心中不免妒忌吃醋,但是表面上没有哪个女人敢于挑战铁一般的风俗习惯。 不许丈夫纳妾?像唐朝房玄龄的老婆哪种女人,五千年也就出来一两个而已,而且是被男人惯的。如果房玄龄不惯着他老婆,他老婆怎么敢? 对于女人来说,没有什么问题是一顿胖揍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揍一顿。 段正淳自己惯着刀白凤,惯着秦红棉,惯着康敏和李青萝,以至于这些女人都把自己当成了宝,当成了段正淳的唯一,更是屡屡欲置竞争者于死地,这真的不是女人们的错,错在段正淳。 所以此刻陈涯嘲讽段正淳没有本事,那是半点都没说错。 段正淳无言以对,恼羞之下,当即下令攻山,朱褚傅古四大家将身先士卒,向着寨墙发起攻击。 陈涯见状,不禁面露微笑,淡淡说道:“按照计划行事。” 陈涯的计划,当然不是死守寨墙和山门。他并不追求给敌人造成杀伤。 相反,他要求无量剑的男弟子躲进护山大阵。别看刚刚他下令全体亮剑,真到了敌人攻山之时,他不许任何人与敌交战。 所以大理国的将士们很快就占领了无量剑山下的房屋和建筑。 当然,对于段正淳来说,仅仅占领了无量山宫。 直到今天段正淳仍然认为,陈涯和他的女人们都是居住在剑湖宫里的。 所以他命令将士们不要在意山下房屋中的财物,一鼓作气,直接沿着山道攻向山顶。 如此顺畅简单的进攻,看似胜利已然在望,可是这一攻向山顶,战局就变得扑朔迷离了。 士兵们沿着山道往上进攻,山道松缓处可以奔跑,陡峭处需要攀爬,不论松缓还是陡峭,每个人的感觉都是一直向上。 可是,这明明都是一直向上进攻,最终怎么就回到原地了呢? 最先率兵发动进攻的朱丹臣第一个回到了山门处,不禁一脸懵逼,“王爷,这山路有古怪!我们沿着山路向上,竟然到不了山顶!” 段正淳怒道:“丹臣你糊涂了吗?没感觉什么地段是下坡吗?” 这就是奇门大阵的高奥之处了,通过奇门遁甲的设计和施工,陈涯能把无量山上的整条山道、都做成怪坡。 怪坡是可以错乱人类的感觉的,明明看着是上坡,却无需费力,明明看着是下坡,却需怒力前行。 可是段正淳等人哪里知道这山上已经被布置成了奇门阵法,与朱丹臣等人商量了一会儿,决定放弃山路不走,从陡坡绝壁向上攀爬。 凡是陡坡绝壁所在,都是近乎垂直向上的角度,这样攀爬上去,总不能回到山脚吧? 没错,这样攀爬的确可以到达山顶,可是无量剑的五百弟子是吃素的吗? 下一刻,当大理国的将士抛弃了铠甲和重兵器,找来绳索攀登的时候,躲在山林之中的无量剑弟子出动了。 站在提前预置的平台落脚点,用挠钩、套索对付一个双手双脚爬山的敌人,有难度吗? 当然没难度。 在陈涯的要求下,无量剑弟子悄咪咪地开始抓人,抓到的同时要么打晕,要么堵嘴。 虽然偶尔也有失手,有几个大理国士兵发出惊呼,但也就是一两声惊呼而已,不等他们报告警情,就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两个时辰过后,夕阳在山,林鸟寂寂,段正淳有些坐不住了,他从山脚下的一块大石上站起身,看向守护在身旁的傅思归和古笃诚道:“有点不对劲啊!怎么一个回来的都没有?” 之前的第一次进攻,那是去多少人,回来多少人,整个在山道上转了一圈。 可是现在呢?就算朱丹臣和褚万里他们已经攻进剑湖宫了,也该派一个传令兵回来报讯吧? 只不过段正淳不论怎么想,都想不到朱丹臣和褚万里带去的两千兵马已经全军覆没。 是的,就是全军覆没。不是全军被杀,而是全军被擒。 段正淳是真的很想亲自上去看看怎么回事,可是这山道根本不通剑湖宫了,难道自己和傅古二将也要爬山上去?成何体统? 就在段正淳不知所措之时,忽然山上有人喊话道:“段正淳,你带来的两千单二名兵将已经悉数被擒,我们剑仙命你速速返回大理城筹款再来赎人,普通兵将一百两白银一条命,朱丹臣和褚万里一百两黄金一条命,迟一天,杀十人!杀光为止!” 第三二七章 重兵围困 “嘭” “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大理国皇宫,御书房内,听完段正淳陈述的保定帝段正明拍案而起。 “来人,宣鄯阐侯、三公前来议事!” 没多时,鄯阐侯高升泰,司马范骅、司空巴天石、司徒华赫艮一同入内拜见。 高升泰、范骅、巴天石以及华赫艮四人是保定帝手下最具能力的文臣武将,其文采武功更胜段正淳的四家将一筹。 简单说,但凡段正明和段正淳有什么不好办的愁事,不方便干的脏活,只要交到这四个人手上,一准儿办的妥妥的。 所以这四位在大理国的朝堂上举足轻重,是公认的四能臣。 此时四能臣齐聚御书房,段正明也不客套,直接就把段正淳在无量山的遭遇说了,然后问计。 于是高升泰、巴天石和华赫艮三人就把目光看向了范骅。 范骅是四能臣中最富谋略的,同时也是大理国朝中最负盛名的智囊。此时自然首推他来出谋划策。 范骅凝思片刻,忽而看向段正淳,问道:“微臣敢问镇南王,可知那无量剑共有门人几何?” 段正淳道:“近半年里,我曾派人常驻无量山下,探得那无量剑新招门徒两百余人,与先前的四百门徒相加,总计在六百人上下。” 范骅面露惋惜之色,又道:“微臣斗胆猜测,镇南王应该没有派遣手下前去卧底,对吧?” 段正淳惭愧道:“说起这事儿我就恼火,我曾经挑选了二女一男前去投奔,却不知为何,竟都被对方甄别出来,当时就遣返了。” “原来如此。” 范骅微微点头,道:“既然这样,我们不如将计就计,速速派人送去金银,把失陷在无量山中的将士们赎回来……” 段正淳一听就急了,打断道:“只赎将士吗?本王那被抢的妻妾怎么办?不要了吗?” 段正明一抬手止住段正淳,“贤弟,且容范司马说完。” 范骅先向保定帝施礼示谢,然后道:“为今之计,只能先把将士们赎回,然后我们再部署大军包围无量山,只围不打,静等他坐吃山空!” 众人一听顿时恍然,纷纷点头称赞。 段正淳抚掌大笑,“好计!就算那仙子可以不食人间烟火,陈涯等六百徒众却不能不吃饭!哼,只要他们敢出来买粮,咱们立马就将其擒下!” 范骅却并无骄傲之色,叹息道:“微臣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谁让他们山上布下了奇门阵法呢?华司徒,你怎么看?” 范骅询问华赫艮的意见并不是随口询问,只因华赫艮最擅长寻龙摸金之术,而古墓之中也有布设奇门阵法的,他这个盗墓专家不可能一无所知。 华赫艮闻言,便即面露尴尬之色,说道:“奇门遁甲之术微臣略知一二,只不过若是按照镇南王所说,那山上的阵法太过高明,微臣肯定是破不了的。” 范骅问道:“我的意思是,这世上有没有能够破解无量山阵法之人?” 华赫艮摇头道:“这个微臣可不好断言,相传这奇门遁甲之术乃是逍遥派的绝学,可是微臣却不知这世上是否仍有逍遥派的传人。” 保定帝喟然道:“是啊,这逍遥派已经销声匿迹很多年了,要往早了说,当初我朝太祖立国之时,曾与逍遥派的鼻祖逍遥子有过遭遇,这都过去一百四十多年了。” 既然无量山的护山大阵无法破解,就只能按照范骅的计策执行。 当下大理国很爽快地筹集了二十万两白银、二百两黄金给无量剑送了去。 无量剑也算言而有信,收到金银之后,立马放人,连同朱丹臣、褚万里在内的两千零二名将士,回到段正淳身边时一个不少,而且基本上毫发无伤。 即使有几个有伤的,那也是攀山时不小心跌落摔伤的,却不是无量剑有人动刑。 看着勒索来的大量金银,叶二娘等孕妇七嘴八舌地发表意见,都觉得陈涯心太软,要的少了。 陈涯却只是报以微笑,说道:“咱们华夏银矿稀缺,大理国的国库里也没有多少银子,若是漫天要价、要到他们支付不起的地步,他们反倒一两银子也不给了,我们又能拿他们怎样?真杀人吗?” 众女这才明悟。这半年多来,她们已经非常了解陈涯的行事作风,知道陈涯不是一个嗜杀之人。 陈涯没少跟她们强调,只有在获利的前提下才可以杀人,不能闲着没事杀人取乐。 释放人质的第三天,南山剑湖宫有箭书射到谷底,报说大理国出动五万人马、包围了整座无量山。 对于这一突发事件,生活在琅嬛幽谷中的陈涯一家人全无慌张,只因大理国这一策略乃是必然,早在陈涯的预料之中。 在过往的半年里,陈涯让驻扎在万劫谷中的弟子负责粮食的采买,早就存够了可供一千人生活一年的主粮。 至于肉食,除了提前熏制的各种腊味,这么大一座无量山里还缺少飞禽走兽嘛? 要说蔬菜就更简单了,陈涯早就命人在琅嬛幽谷里面开垦了六亩菜地,连同山前无量剑男弟子分散开垦在林间的种菜梯田,供给六百人绰绰有余。 若不是遭到大军围困,无量剑的弟子都想匀出一些蔬菜去贩卖呢。 就这,也还是陈涯充分考虑到了白龙山北麓、澜沧江边通道的隐蔽性,要求万劫谷的弟子自给自足、不再批量购买粮食的结果。 如若不然,就凭琅嬛玉洞后出入口的存在,大理军队也困不死无量剑派。 不是没有人担心,问陈涯如果段正淳围困一年以上怎么办。 对于这个问题,陈涯是这样回答的:“一年后,你们这些得到我亲传的都将是武林之中一等一的高手,随便哪个都是千人敌,我都怕五万军队不够你们打的!” 事实上,段正淳亲率五万大军根本没有耐心等到一年,只等了半年就沉不住气了。 这一天,段正淳在军帐中喝了几杯小酒,心情越愈发焦躁,询问他大哥派来的范骅道:“这都有半年了吧?怎么还不见无量剑的人出来买粮?” 第三二八章 华赫艮的老本行 范骅倒是比段正淳沉稳许多,回道:“大王莫急,据微臣估计,这山中的飞禽走兽已经被他们捕猎的差不多了。” 范骅这话,也就是陈涯没听到,要是被陈涯听见了,闹不好得笑出个好歹的。 这么大一座无量山,方圆百里,可以容纳多少飞禽走兽? 要知道后世某部抗日神剧里面,那个八路军女干部可是计算过的,说一座山一个月就能猎到250吨野猪!可供全团吃饱吃好。 陈涯倒是没有那么夸张的脑洞,只不过要说六百人顿顿有肉放开了吃,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范骅的推断,暂时压下了段正淳那颗躁动的心。时光荏苒,转眼又是两个月过去,无量山巍峨依然,无量剑淡定依然。 这下段正淳真的急了,质问范骅:“范司马,你不是说他们已经撑不住了吗?怎么还是看不见有人出来?” 到了这个时候,范骅心里也没谱了,皱眉沉思半晌,说道:“这样吧,咱们让华司徒想办法进去打探一下。” 段正淳知道,范骅这是想让华赫艮施展他的独门绝技,老鼠打洞。 之前并不是没有人想过这一招,甚至华赫艮还曾毛遂自荐,主动要求挖地道进入无量山内部,只不过被保定帝否决了。 凡事皆有利弊。 挖地道既是一招妙手,也是一招险棋。 往好的一面设想,地道挖进去了,再派人进去,搞清楚里面的情况,甚至还能把刀白凤弄晕了偷回来,神不知鬼不觉的,当然很有面子。 可若是往坏里设想,挖地道时被敌人发现了,派人进去时遭遇伏击,被人家来个瓮中捉鳖,到时候非但面子没有,里子也没了! 那时必然被人嘲笑,堂堂大理段氏,一国皇室,居然做些鸡鸣狗盗之事,谁能丢得起这个人? 保定帝的决断自然没人敢于反驳,只不过当时保定帝也说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这个办法。 事到如今,可不就是万不得已了吗? 如今距离最初围山已经过去了八个多月,估计山里面那几个大肚子婆娘已经生了,有了婴儿分散她们的注意力,增加了挖掘地道的可行性。 考虑到无量山南麓已经布下了奇门大阵,所以华赫艮决定去后面的白龙山北麓挖掘地道,却不知这与当初无崖子设计琅嬛玉洞后出入口的理念不谋而合。 陈涯的女人们的确已经生了,甚至刀白凤、秦红棉、甘宝宝、叶二娘、辛双清等人已经坐完了月子,只有蒋光霞、廖光蝶和葛光佩三女仍在月子之中。 新生儿的出世,的确会给生母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婴儿们需要随时喂奶,浆洗尿布和戒子,照料起来不胜其烦。 只不过这种事搁在琅嬛幽谷里面却不叫事。陈涯手底下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奶妈和保姆。 陈涯从剑湖宫中调下来八个女弟子,承担了幽谷里的洗洗涮涮。 至于喂奶,那就更简单了,有容奶大的叶二娘直接包揽了八个新生儿的餐饮刚需,有效地解决了秦红棉、蒋光敏和廖光蝶奶水少的尴尬。 要知道,原时空里的叶二娘,可是专抢别人家婴儿的存在,一天抢一个,抱在怀里奶到半夜,然后掐死睡觉,明天再抢。 如此祸害婴儿,奶水少了能行么?叶二娘的奶水堪称海量。 只不过这一世叶二娘已经被陈涯调教成了好女人,陈涯不仅答应她过几年就带她去找她的大儿子,而且还跟她一起又生了一个弟弟。 有了盼头,叶二娘也就没了祸害别人孩子的心思。不仅不再祸害别人的孩子,还替其他姐妹承担了喂养的工作。 说起来,有了五个儿子、三个女儿的陈涯也挺愁的,他愁的不是婴儿的喂养,而是木婉清也怀孕了。 没错,别看木婉清只有14岁,按照现代人的理念,这个年龄的女孩远远不到育龄,怀孕生产对母体是一种伤害。 可是陈涯却不信这个,人家长孙皇后14岁已经生完了李建成了,也没见长孙皇后落下什么妇科病。更何况,木婉清自幼习武,身体素质远胜后世的14岁少女,怎么就不能生了? 陈涯愁的是,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女人侍寝了。 除了怀孕的木婉清,以及刚刚生育的八个妾侍不宜同房之外,连同一年前新收的女弟子都算上,整个无量剑都找不到一个能入他眼的美女。 虽然眼下还有一个貌似有着先天性输卵管堵塞的孙光影可以陪他操练,可是每夜总摁住孙光影一个吃个没完,这口味也太过单一了不是? 当然,他身边还有一个钟灵儿尚未正式收纳房中。可是钟灵儿只有12岁,真的太小,还不到梳拢的时候。 陈涯有些渴望王语嫣了。还有王语嫣她妈李青萝。 还有,这时候康敏是不是已经嫁给丐帮的马大元了?阮星竹是不是住在信阳军西北的小镜湖? 还有姑苏燕子坞的阿朱和阿碧,还有远在星宿海的小阿紫,当年丁老怪就是因为阿紫多看了自己几眼,就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这个仇得报…… 这些都在陈涯的计划里,可是要实施这些计划,前提是要先解决掉段正淳这个麻烦。 夺妻之恨肯定是无法和解的,但是可以打服大理国,要让段正明再也不敢派兵来犯无量山!只剩下段正淳大猫小猫四五只,也就不足为虑了。 陈涯承认,自己当初制定计划时忽略了女人生孩子这个问题,只不过这也不是很要紧,因为不论是怀孕还是生产、都不耽误修炼九阴真经的内功心法。 如今距离传授秦甘刀叶六女的武功已经过去了十四个月,而辛双清和蒋光敏、廖光蝶、孙光影、葛光佩五人的修炼年限,则已经差不多有两年了。 全真内功和古墓心法固然比不上九阴真经,却也都是上乘正宗内家武学,同样不受怀孕影响。 所以此时,不止是无量山外的段正淳焦躁难耐,琅嬛幽谷里的陈涯也有些急切了,急于跟大理国一决胜负,急于离开滇南,涉足中原。 就在双方都急的时候,陈涯布置在琅嬛玉洞后出入口的女暗哨传回了消息。 消息称,发现一群人鬼鬼祟祟地出现在澜沧江东岸,在那里开始挖坑。 陈涯听罢就笑了,该来的总是会来,他一早就等着华赫艮挖地道呢。 什么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段正明和段正淳哥俩乃至范骅、所能想到的办法,陈涯早就替他们想完了。 “无妨,回去继续坚守岗位,不必理睬那些人,只要不让他们发现咱们的出入口就行。” 第三二九章 千年的粽子 为了隐蔽,也是为了方便施工,华赫艮选择在地势较为平坦的澜沧江东岸开始打洞,让地道穿过澜沧江底,直插白龙山底部。 虽然这个工程的难度有些大,至少需要耗时两个月,但是这的确已经是最好的方案。 总不能人在澜沧江西畔、踩着岸边的礁石凿穿山壁吧?即使这段江面确有一座铁索桥沟通两岸,可是在西畔施工未免太招摇了。 不仅招摇,而且,凿山的难度更大。 盗墓人挖掘的盗洞都不大,只容一人爬行即可,所以华赫艮并没有带来多少人。 术业有专攻,别人挖洞,总不如他亲自动手的效率高。他带来的人手,除了帮助倒运土方之外,更多的只是负责盗洞口的警戒工作,任务是禁止来往的山民靠近到洞口。 挖掘工程开始后,段正淳不时地亲临现场督促进度,他不知道的是,陈涯也曾多次来到西岸的出入口谛听,以判断华赫艮的地道走向。 四十天后,华赫艮把地道挖到了琅嬛玉洞的头顶上。 华赫艮当然不知道这座白龙山底下原本就有一条地道,所以这项工程在他看来,如今只不过进行了一半有余。 当前他要做的只是继续挖掘,要一直挖到白龙山的南麓山壁,再破壁而出。进而前往无量山南山的后悬崖,攀援而上,才能抵达剑湖宫。 然而他挖着挖着却突然听到了一声异响,他确定这响声不是从他手里的铁锨发出,也不是身体碰撞到了洞壁。 这声响竟然是从地道的下方传来的,这让他很是吃惊。 难道遇见了粽子?可是根据寻龙诀的推断,这座白龙山的山底不应该有墓穴啊! 只不过他也并不如何慌张,反手从随身的皮囊里拿出桃木剑、糯米和黑驴蹄子,摆放在身体周围,然后将耳朵贴在洞壁,屏息静听。 他听了好一会儿,却是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不禁有些怀疑之前是不是自己太过于紧张,以至于出现了幻听。 他哑然失笑,暗骂自己没出息,在这山底挖洞,怎么可能被人察觉? 即便如此,他也谨慎了许多,扔下铁锨不用,只用双手继续往前挖。 华赫艮这双手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他早年盗墓时曾经得到过一本上古秘籍,名为《青铜手》。 青铜手是一门非常强大的外家功法,修炼到高深境界,双手连同一双小臂都能刀枪不入,甚至可以硬抗宝刀宝剑! 这部青铜手秘籍上还有一路武技,名为虎爪功。格斗之时,双手化为两只虎爪,既能生撕虎豹、亦可洞穿金石。 除了格斗搏杀之外,这路虎爪功另有一个妙用,那就是用来挖掘地道,手作虎爪,一凿一挖,就是一大块土石落下,端的是效率惊人。 最奇妙的是,华赫艮用虎爪功挖掘地道时生出的动静很小,不像铁锹铁铲那样总是发出铿锵之声,这就给他行动的隐蔽性提供了加成。 所以此时华赫艮开始用虎爪功挖掘,一边挖一边凝神倾听,想知道究竟是自己听错了、还是真有什么变故。 除了随身的皮囊之外,他的身上还绑系着几只较大的皮囊。这些皮囊是用来装土的,有长绳连接洞外,装满一个,他就会扯动绳子,外面的帮手就会把皮囊拽出去倒掉。 这样的装土皮囊总共有二十个,二十个皮囊都被拉出去倒掉之后,就会有人沿着地道再把这二十只清空的皮囊送回来。 此时二十只皮囊已经被拉出去了十九只,最后一只皮囊也已即将装满,只需再挖一块土石就可以休息一会儿了。 然而就在他伸手插进土中,准备将这块土挖下来的瞬间,异变陡然发生了。 这块土,竟然往前面掉了下去! 这一瞬间,他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已经挖穿了白龙山南麓的山壁。 虽然感觉上有些不对劲,按理说如果即将挖穿山壁,那么这一挖碰到的就不该是土,而是岩石。 但是这块土的的确确掉向了前方,不是挖穿了山壁又是什么? 就在他稍一恍惚之时,忽觉手腕被人牢牢抓住,不等他动念反抗,就有一股大力袭来,将他的人从前方的破洞中拽了出去。 陈涯就在琅嬛玉洞的坡道上等着呢。 琅嬛玉洞的通道是逐渐向下的,这也就意味着华赫艮沿着水平方向挖进,早晚会挖到琅嬛玉洞的通道中来。 所以他在确定了华赫艮的地道走向之后,就使用壁虎游墙功、将身体吸附在通道上方的顶壁。只等华赫艮破土,就把华赫艮揪了出来。 华赫艮连遭变故,手腕被捉,身体被揪出,紧接着就是坠落,都只在电光石火之间,根本无法判断自己面临的遭遇到底是什么,哪里来得及做出正确的应对? 不等他虎爪功发威,就结结实实地摔在了琅嬛玉洞的台阶上,七荤八素之后,想要挣扎,却分发现自己已经被人点了穴道。 陈涯懒得理睬华赫艮,直接用准备好的黏泥块填补破洞,补好的洞壁比之从前还要牢固坚实许多。 再说白龙山北麓澜沧江东岸,华赫艮的助手们把最后一只皮袋拉出来倒掉,再将总共二十只皮袋叠好送入地道,可是一直送到地道尽头,也没发现华赫艮的影子,不禁惊恐万分。 这个负责送皮袋的助手本是华赫艮的跟班,多少算是徒弟,平时没少听华赫艮给他讲盗墓的事情。 洞中漆黑一片,摸不到师父的身体,喊也喊不应,就燃起火折子察看,这一看不要紧,正好看见摆放在周围的桃木剑、糯米碗和黑驴蹄子,只吓得全身瘫软,半天动弹不得。 他记得华赫艮跟他说过,千年的粽子是不怕桃木剑、糯米和黑驴蹄子的。这很明显,师父是遇见了千年的粽子。 这徒弟缓过来之后,就手忙搅乱地倒爬出洞,把这个惊怖的消息告诉了段正淳。 段正淳一听也吓得不轻,关键是他对这行没经验啊,连忙询问范骅,范骅也说不上个所以然来。 如果华赫艮在地道里遇见了敌人还好说,可是这千年的粽子,看不见摸不着的,谁下去,不是个死啊? 第三三〇章 向老丈人宣战 没了华赫艮,打洞的办法是行不通了。范骅也没了辙,段正淳只能命令大军继续围困无量山。 如此又过了半年多,大理国五万大军的后勤补给都有些紧张了,无量山里的无量剑却仍然不见窘迫。 这一日,木婉清临盆分娩,诞下一个八斤重的大胖小子。陈涯大喜,给儿子取名陈九军,然后组织无量剑的精英女徒,在幽谷中搞了一场大比武。 经过两年左右的勤修苦练,以叶二娘为首的众妾侍已经小有所成,武功比之净化丹田之前不降反升。 如此收获,众女固然欣喜,陈涯也比较满意,是时候跟大理国硬刚一场了。 陈涯来到关押华赫艮的木屋监牢,为其解开穴道。 穴道是每天都要点,每天都要解的,这半年多来陈涯每天都要过来两趟,亲自施为,也好让华赫艮能够正常吃喝拉撒。 穴道受制时间过长,会损伤经络。陈涯与华赫艮无怨无仇,没有损伤对方的必要。 只不过今天陈涯来给华赫艮解穴的时间却与往日不同,华赫艮觉察到了异样,就问道:“不是饭点,我也没想解手,你给我解穴作甚?” 陈涯笑道:“今天放你出去。” 华赫艮心中狂喜,却是不敢置信,问道:“别骗人了,你若是有那么好心,早就放我回去了,又怎会等到今天?” 陈涯正色道:“我没骗你,之所以今天才放你,是因为我自忖可以跟你们正面交锋了。” 华赫艮大吃一惊,道:“你们要出山作战了吗?” 陈涯笑道:“是的。在作战之前把你放回去,顺便给我那老丈人捎个话。” 华赫艮不仅困惑,“你老丈人?是谁?” 陈涯道:“就是段正淳啊!她女儿给我当了老婆,还给我生了儿子,他这个老丈人的身份是跑不掉了,我也不能不承认。” 华赫艮皱眉道:“你胡说,镇南王何尝有过女儿?” 陈涯道:“你回去只管跟段正淳说,秦红棉有个女儿叫做木婉清,就是他的亲生女儿,至于他信不信,就是他的事情了。” 华赫艮点头道;“好吧,你还有什么话要我带到?” 陈涯道:“你跟段正淳说,既然我做了他的女婿,就不愿伤害他的手下,明日我们出山时会对你们的将士手下留情,希望他能够识大体、懂进退。不要逼迫士兵们送死。” 这回华赫艮是真的不信了,你山上不过六百余人,居然要对五万大军手下留情?见过能吹的,没见过这么能吹的。你要是有那个实力,又怎么会被我们围困这么久都不敢出去? 一念及此,就说道:“话我可以带到,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身陷囹圄竟然还敢提要求,陈涯有些哭笑不得,却也懒得计较,道:“你说说看。” “我走以前,想跟你一对一切磋一场。” 华赫艮至今不服陈涯,认为当初自己被俘是陈涯偷袭的结果。 陈涯道:“你这点武功根本不配与我交手,我知道你不服,这样吧,我找一个弟子跟你练练。” 陈涯挑选的弟子是葛光佩。 葛光佩学的是全真剑法,这两年多来悉心参悟的却是华山剑宗的剑理剑意,虽然与其他妾侍比较起来属于末学,但是陈涯觉得对阵华赫艮已经够了。 陈涯再次下令,把琅嬛幽谷中的弟子都集合起来,一起观摩这场切磋对战。 对战之前,陈涯把葛光佩叫到一旁进行战前指导,告知后者华赫艮的武功特点,并强调战术,“华赫艮的一双小臂和手掌都是刀枪不入的,进攻时不要选择这些部位,而且要防备他的虎爪锁拿你的剑身!” 既然是切磋,葛光佩自然没有什么担心,更何况对方目前仍然是个阶下囚,而己方则是高手云集,更有陈涯这样的超级高手坐镇,怕从何来?当即昂然入场。 华赫艮斜眼打量面前这个年龄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妇,心中颇有不忿。 本来他还想提前声明自己空手对长剑吃亏了,他也是练过兵器套路的,他的兵器是一杆精钢洛阳铲,只不过现在却是懒得说出口了。 既然对方派出这样一个小娘们来,自己哪还好意思说什么空手对长剑是吃亏的?空手就空手,就不信你能赢! 于是说道:“这位小娘子,你先出手吧!” 葛光佩更是一点都不啰嗦,当即挺剑刺出,只不过这一剑却是虚招,旨在诱使对方出手格挡。 若是对方既不出招也不格挡,那就谈不上有什么破绽,因为不论你攻击哪里,对方都能及时拆解。 果不其然,华赫艮当即抬起右臂,竟以小臂硬磕剑锋。 若是没有陈涯之前的指点,仅凭这小臂格挡剑锋的疯狂举动,就能把葛光佩吓一跳。 可是经过了陈涯的指点之后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葛光佩早已成竹在胸,当即变换剑式,剑身一缩一伸,刺向华赫艮的右肋。 这样的剑招最是难防,就好比后世羽毛球比赛时对方抽杀的落点是你持拍的手腕,这样的球你怎么接? 华赫艮的青铜手、虎爪功固然强横霸气、凶狠凌厉,可是他的步法却是等而下之,顿时倍感难受。 只好在他还有一条左臂,这是后世羽毛球手无法比拟的条件,比赛规则不许双手持两个球拍,但是此时的比武却没有这个限制。 华赫艮左手虎爪抓向右肋,意图将葛光佩的长剑抓在手中,却不料葛光佩这一剑仍是虚招,只是象征性地往右肋一刺便即收回。 第三次刺向他左肋的时候,他的左手也回不来了,右手却被左臂阻碍,不及救援,只觉左肋刺痛,已然中剑。 葛光佩谨遵陈涯的叮嘱,点到为止,只刺破华赫艮一层油皮便即退开,长剑倒持,双手在剑柄上抱拳说道:“承让。” 华赫艮这才来得及用右手抚摸左肋。他本来还是不服,想要再跟对方过几招,可是人家连“承让”都说了,自己怎么好意思死缠烂打? 华赫艮不是傻子,知道对方刚刚这一剑固然是投机取巧,可人家只需多用点力道,剑尖往前递出一寸,此时自己已然重伤。 陈涯适时出场,评价道:“光佩这几招不错,以后与人单挑,就按这个打法。” 众女纷纷点头称是,陈涯又看向华赫艮道:“好啦,我这就送你下山。” 第三三一章 决战之前 华赫艮回到山下大理国军营,把陈涯所说复述了一遍,段正淳听罢又被气了个半死。 段正淳相信陈涯说的是真的,你要娶我女儿就娶吧,为啥把女儿她妈也给睡了?睡一个两个也就罢了,还一个不剩! 他忽然想起了河南信阳的阮星竹和康敏,还有姑苏曼陀山庄的李青萝,不禁擦了把额头的冷汗。嗯,还好,外面还有三个。 “明天陈涯果真出战吗?范司马,你来谋划一下,明日务必诛杀此獠!” 段正淳已经想好了,若是这边杀了陈涯还好,若是被他侥幸逃脱了,那么自己就须立刻动身前往苏州,务必与李青萝重归于好,可别再被陈涯给拐走了。 而他之所以把李青萝排在康敏和阮星竹之前,一方面是因为康敏生性淫荡,不值得长相厮守,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阮星竹的住处非常隐秘,不易被外人找到。 与乐观的段正淳不同,此刻范骅却是愁容不展,因为他实在想不通、一直龟缩在奇门大阵里面的陈涯为何突然支棱起来了。 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才能让陈涯有了底气? 他觉得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就再次询问华赫艮,“你把你在里面这多半年的见闻再说一遍。” 华赫艮当然不好意思说他被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娘们儿轻松击败的糗事,只说他这半年多都被关在一间木屋里,吃喝拉撒都不能出屋。 华赫艮提供的唯一一个有价值的情报,就是陈涯和刀白凤等十几个女子住在两座山峰之间的幽谷之中,且在白龙山的山腹里有一座山洞。 范骅由此生出一计,“既然如此,明天待他们出战之时,咱们何不分出一支人马去澜沧江畔,从你挖的那条地道攻进去,绝了他们的后路……” “不行不行!我挖的那条地道太窄了,我们只能一个一个地进去,只要陈涯在山洞里留人,咱们一露头就给一刀,去多少都是送人头。” 回想起当日被擒,华赫艮仍然心有余悸,可不想重蹈覆辙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刚亮,大理国军队便已排好了战阵。 战阵分为四部,有负责进攻的,有负责防御的,有负责抓捕漏网之鱼的,还有机动预备的。刀枪如麦穗,剑戟似麻林,好一派威武肃杀景象。 大理将士严阵以待,只不过无量山的山门却是迟迟没有打开,以至于范骅都开始怀疑,陈涯是不是用计煽动己方情绪,诱使己方将士主动进攻? 范骅当然不敢建议进攻,如果可以进攻早就攻了,又何必在这无量山下围困一年多? 正满腹狐疑之时,天光渐亮,山门忽然洞开,门中走出二三十人。 为首当先是一个相貌俊朗的少年,身材颀长挺拔,穿青色袍服,头戴文士方巾,足蹬薄底快靴,举手投足之间,彰显风流倜傥。不是陈涯是谁? 陈涯身后,有近三十名女子相随,排成四列方阵,阵中红肥绿瘦、年龄不一,然姿色均属上佳,都是难得一见的美女。 在女子方阵之后,更有数百名无量剑男弟子列队走出,出门便分列于门前两侧,各个手按腰间剑柄,横眉冷对山下敌军,极具威严。 陈涯步履轩昂,走到大理军队阵前,一眼就看见了中军护卫的段正淳,说道:“镇南王,都准备好了吗?敢不敢到阵前说几句话?” 段正淳还真怕陈涯当着五万大军的面喊他岳父,那才丢人丢到家了。 当下越众而出,来到阵前说道:“跟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只不过在开打之前、我还是想问问你,我与你到底有什么仇恨?为何你只冲着我做那些恶事?” 段正淳当然不好意思当众问出“你为何只抢我一个人的妻妾”这种话,可若是不把这个事情问清楚,就算立时杀了陈涯,今后也是无法安生。 陈涯淡淡一笑道:“我和你没有任何仇怨,我之所以这样做,其实……是为了救她们的命,不过这事儿即便跟你说了你也不会信……” 陈涯这番话可不是敷衍欺骗,事实上他收纳段正淳的妻子和相好、还真是为了救这些女人的命。 因为只有他才知道,在原时空里,刀白凤以及段正淳其他的老情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没得以善终,几年后便会死在慕容复的剑下! 也不要说这些与段正淳有关系的女人,就是叶二娘、葛光佩等女子,在原时空里也都没活几年。前者在少林寺自杀,后者被灵鹫使者杀死在澜沧江畔。 而陈涯穿越到天龙世界的任务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救人吗?既然不知道救了哪个人才算完成任务,那就按照他自己的喜好去救呗。 要拯救这些在原时空里死于非命的女人,只有提前把她们收在后宫,才能更好地翼护她们。 如若不然,到时候天南地北的一个一个去救,且不说麻烦无比,能不能救得活都不一定。 当然,陈涯这样的理由是不能说在明面上的,即使说出来也没人相信,但是此刻他回答段正淳的却是真金白银般的实话。 段正淳当然不信,怒道:“一派胡言!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咱们现在就开打!” 陈涯一摆手,“且慢,我还有一句良言相劝与你,开打没问题,我今天出来就是跟你开战的,只不过,我要把丑话说在前面。” 段正淳一脸的不屑,“都已经不死不休了,还有什么丑话美言之分?” “你错了!你镇南王固然可以与我不死不休,但是你手下的将士与我却没有半点仇怨,所以我不想伤他们性命。” 说到此处,陈涯看向段正淳身后的国相、三公以及四家将,朗声道:“交战时,我方会点到为止,落败者需自行退出战斗,如有不识抬举,拿命来拼者,我方也不会手下留情!” 段正淳眉头一皱,回头看了看手下众人,沉吟片刻才道:“都听见了吗?你等上前,尽管奋力拼杀,但若有人受伤,便立即退回本阵,本王也不许你们拼命!” 第三三二章 一触即溃 段正淳是懂得爱惜手下的。因为只有爱惜手下,手下才会真的舍弃家业妻小去替他拼命。 而此刻陈涯既然定下了这条规矩,他总不能要求手下人非得把命送在这里吧? 若是那样,即使这一战打赢了,他这个镇南王也别想在大理混下去了。人心散了,队伍怎么带? 何况,只看陈涯那有恃无恐的样,待会儿打起来还说不定谁输谁赢呢。 虽然他不信陈涯只凭这点人就能挡得住他的五万大军,但是他也知道陈涯的妖异不可轻觑。 当初无量剑东西两宗比武的场面可都历历在目呢,虽然那时候自忖可以战胜陈涯,可是这不过去了快两年了么? 更何况,对方还有一个始终不曾露面的仙子! 想到了对方有仙人做靠山,段正淳愈发不乐观了,有没有可能真的打不过陈涯呢? 所以便也给自己留了条退路,要求手下人不可拿命去拼。 转念一想,忽然又想起一事,立即嘱咐道:“你们若是能够杀了陈涯最好,不过那些女人却需活捉!” 哼哼,既然你陈涯抢了我三个女人,那么今天我抢你三十多个女人,总不为过吧?这叫连本带利! 随即给范骅使了个眼色,范骅会意,立即举手,示意冲锋部进击。 山门前面这方空地并不很大,最多只能容纳五百人进场战斗。 随着范骅示意,高升泰、范骅、巴天石、华赫艮、朱丹臣、褚万里、傅思归、古笃诚八人各率五十名精锐士卒分站八方,把陈涯和女人们围了个风雨不透。 陈涯这边自然也是早有准备,把手一挥,二十一名无量剑女弟子瞬间摆出来三个天罡北斗阵,分别防御东南西三个方向,只余北方留给了陈涯和叶二娘等高手。 这天罡北斗阵乃是南宋时期王重阳所创,北宋时代的大理国将士自然不知厉害,呐喊着冲上前去,立马遭受重创。 别看陈涯口口声声说什么点到为止,蒋光敏、廖光蝶和葛光佩三人率领的十八名女弟子可不会真的手软。 青锋所向,尽是凶狠凌厉招式,双方甫一交接,大理国这边就倒下了大半圈,要么手筋被挑,要么大腿被刺穿,更有人被刺伤了琵琶骨、两肋等处,再无一战之力。 战况迥异的是东北和西北两个方向,这两个方向上没有天罡北斗阵,率先迎敌的只有一个人,叶二娘。 叶二娘手持一根白蟒鞭,鞭长四丈有余,鞭身、鞭头裹挟九阴内力,纵横伸缩,真如一条巨蟒,翻江倒海般攻入敌群,直教当者辟易,望风披靡。 范骅定计之时,出于对陈涯的重视,安排对付陈涯的将领是高升泰和古笃诚。 高升泰是四臣四将之中武功最高的一个,其内力仅次于段正淳、且相差不多,掌法尤为精湛,擅长空手入白刃。 而古笃诚手使一对板斧,斧法精奇、力道雄浑,旨在磕飞陈涯手中的长剑。 可眼下陈涯却站在众女方阵的中央,根本就没有出战,只派了一个叶二娘出来,白蟒鞭一阵风卷残云,就打得高升泰和古笃诚败退连连。 没办法啊,肉掌和板斧都是近战兵器,人家叶二娘的白蟒鞭却是长达四丈有余,这还怎么近战?根本就攻不上去好吧? 非但攻不上去,而且这两人率领的一百名精锐士卒也被长鞭扫倒了七七八八。 没办法,高升泰只能一扯古笃诚后衣襟,“先撤下去,商量一下!” 高升泰官拜国相,他说的话就是命令,古笃诚不敢不听,连忙带着二十几名残兵败卒、拖着那些受伤倒地的同袍回归本阵。 另外六个方向上的三臣三将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这第一波进攻就以大理国全面溃败而告终。 陈涯及其一众女人却并不追赶,只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静等大理国军队发动下一波攻击。 四臣四将回到阵前,与段正淳聚在一起商议,就好像篮球场上落后一方的主教练叫了一个暂停。 陈涯饶有兴致地看着对面一小撮九个人,琢磨着要不要给段正淳弄一张战术板送去。 大理国这边,段正淳眉头紧皱,脸色非常难看,道:“一触即溃啊!之前我料想陈涯这厮或许有些手段,却没想到竟然如此厉害,范司马,可有办法破解?” 战场就是这么个战场,最多只能上去四个百人队,再多的兵也用不上。 可若是就像刚才那样四百四百的送上去,送个一百多回,五万大军也就送没了。 要怪就怪对方的剑阵太厉害,叶二娘的白蟒鞭太过诡异霸道,看似无可匹敌。 以段正淳为首的三臣四将都想不出办法,就只能寄希望于智囊范骅。 面对主上和同僚那期待的目光,范骅却显得胸有成竹,淡定道:“王爷莫急,臣以为,对付东南西三个方向上的剑阵、可以调三百重步兵陷阵!” “妙啊!” 不等范骅说完,段正淳就忍不住开口称赞,“范司马不愧是总军师,那些女子的剑阵虽精,剑上的力道却是虚弱,这重步兵一上去,只用身子去挤,也能把她们挤成肉泥!” 所谓重步兵,指的是重甲步兵,除了眼睛和手之外,全身都佩戴头盔铠甲,而且手持坚固盾牌,不畏剑弩攒射,甚至不惧刀剑长枪等轻武器的攻击,最是适合用于阵地坚守。 都说步兵最怕骑兵,可是实战证明,一般的轻骑兵团都无法冲破重步兵的方阵。 此时范骅能够想到改变重步兵的用途,用于阵地进攻,的确是段正淳等人没有想到的。 段正淳高兴了一阵,又问:“那个叶二娘呢?又该怎么对付?” 众人原本不知叶二娘姓名,然而华赫艮蹲监狱的时候却听见有人呼喊叶二娘的名字,回来一说,众人才知道此妇竟是闻名天下的四大恶人之二。 范骅笑道:“他们派叶二娘出战也好办,我们只需让褚兄弟上阵,用钓线缠住她的长鞭,然后大家一起帮助褚兄弟回夺,就算不能令其长鞭脱手,也能把人拉到咱们这边,到时候想生擒就生擒,想杀死就杀死,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第三三三章 真的打不过 不得不说,范骅的脑子是真的好使。虽然没见过天罡北斗阵和白蟒鞭这些神奇的剑阵和鞭法,但是想出来的对策真的很有针对性。 尤其是对付叶二娘这一招,让大伙帮助褚万里跟叶二娘一个人拔河,简直是越想越妙。 重步兵也有,眼下围在无量山周围的五万大军里面、就有两千名重步兵。 当下范骅传令,派了三百重步,分别由巴天石、华赫艮和朱丹臣统领,前往东南西三个方向冲击对方的三座剑阵。 而在北方,则由褚万里和高升泰、范骅、傅思归和古笃诚五员大将,领着一百长枪兵去跟叶二娘拔河。 战场上,看见举着盾牌的重步兵步伐整齐地靠近,分别主持三个天罡北斗阵的蒋光敏、廖光蝶和葛光佩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都对陈涯佩服的不行。 对于大理军队的这一招,陈涯曾经专门教过她们一个打法。 陈涯说,这一招本是独孤九剑的破箭式,原本是对付敌人射出的箭矢或弩矢的。 陈涯还说,如果今天大理国的军队真的使用弓弩兵射她们,那么他自有其它应对办法,但如果是重步兵举着盾牌上来,那么只需把敌人的眼睛当做弩箭来对付就行了。 果不其然,就在三队重步兵即将冲破天罡北斗阵的时候,二十一柄长剑迅疾刺出,刺瞎了第一排重步兵的眼睛。 随着重步兵们不绝于耳的惨叫,居于中央的陈涯见到这一幕,满意地点了点头。 还行!虽然比不上没有内力的令狐冲、一招刺瞎十五个嵩山弟子的三十只眼睛,但是平均每人刺瞎五个重步兵也够用了。 段正淳见状顿时大惊,这些女子的剑法怎么如此厉害? 要知道大理段氏的家传武功之中也是有一门剑法的,名为段家剑。 段正淳自忖已是段家剑的俗家第二高手,仅次于他的哥哥段正明,可是即便是他哥哥段正明使用段家剑,也没可能达到如此境界! 这样的剑法,或许只有天龙寺的镇寺绝学六脉神剑才能做到,然而如今天龙寺里的前辈高僧也没有能够练成六脉神剑的。 他眼见第一排重步兵扔了盾牌去捂眼睛,第二排重步兵穿插到最前,紧接着又被刺瞎了双眼,连忙高声喝道:“重步兵退下!快退下!不要往前走了!” 听见段正淳下令,跟在重步兵后排督战的巴天石、华赫艮和朱丹臣连忙率兵后撤,再看褚万里、高升泰那五员大将时,却发现北边竟然也吃了亏。 按说范骅这计策怎么想怎么巧妙,怎么可能吃亏呢? 问题就在于,范骅的设想是死的,而陈涯这边选派出战的人却是活的! 人家叶二娘压根儿就没出战,这第二阵,叶二娘始终陪在陈涯身边看热闹。 而陈涯这边出战的却是刀白凤、秦红棉、甘宝宝、辛双清、钟灵儿和孙光影。 刀白凤、秦红棉和甘宝宝这三位,作为段正淳的四家将之中的褚万里、傅思归和古笃诚自然都是认识的。 要知道当年段正淳江湖风流的时候负责陪伴和护卫的正是四家将。 虽然这三位美妇都已经被陈涯抢了,可是段王爷不是不许手下伤害这几位吗? 一个镇南王妃,两个相好,也不要说拿着兵器主动往她们身上招呼了,就问你大理国这些臣子敢不敢还手? 眼看着这三位赤手空拳地攻进己方军阵,褚万里等人不仅不敢还手,还得严厉要求其他人也不能还手。 别看王爷说起这事咬牙切齿的,可你要是真的伤到了王妃或者外室,回头王爷不治你个死罪都算我输! 如此一来,大理国将士这边可就真的没法打了。 刀白凤、秦红棉和甘宝宝那是什么武功?都是九阴白骨爪和摧心掌的存在,若是搁在射雕世界里面就是三个梅超风! 一个梅超风就能吊打江南七怪,你大理五将就算再牛逼,还能顶的上二十一个江南七怪不成? 幸好,陈涯这边出战的还有两个使剑的小姑娘,大理国的将士躲开了如狼似虎的三美妇,全都冲着这两个小姑娘使劲。 好歹抓一个小姑娘回去,也能交差不是? 可问题是小姑娘她也不好抓呀!这两柄长剑一左一右、一攻一守,配合的那叫一个天衣无缝!攻的无处不在,守得密不透风。 不论大理将士用什么兵器,不论往什么地方进攻,都被一道剑幕封锁得死死的,根本就攻不进去! 这可真是邪门儿了,世上怎么可能有如此精妙的剑法?毫无破绽可言! 只是一转眼的功夫,褚万里和古笃诚都挂了彩,另有十几名长枪兵受伤,扔了长枪撤出战斗。 而剩下的八十几名长枪兵也没能幸免,被段王爷的三个前女人打倒在地,或骨断筋折、或开膛破肚,简直不堪一击。 眼见着三美妇打完了士兵又冲着五员大将包抄过来,高升泰哪里还敢恋战?大喝一声:“退!”五个人就跑回了本阵。 撤下来的四臣四将都很羞愧,不敢抬头去看段正淳的眼睛。而段正淳却已经石化了,久久不语。 最后,还是范骅主动请罪,“王爷,微臣无能,这场仗咱们打不赢了,请王爷降罪。” 段正淳还是没有说话,只呆呆地看着战场中那个负手而立的少年。 没有人知道,此刻段正淳的心情、其实很矛盾。 其实这一仗要打赢也不是没办法,只需调集弓箭兵实施几波覆盖性攒射就行了。 可是那样做的后果是什么?那就意味着刀白凤、秦红棉和甘宝宝以及他的女儿钟灵儿都会死在这里。 如果只是秦红棉和甘宝宝还好说,水性杨花的女人死了也就死了。可是刀白凤呢? 别看刀白凤不守妇道跟了别的男人,属于万人唾弃的淫妇。可你要是杀了她,摆夷族的大酋长一定会跟你没完!那可是动摇国本的事情,万万使不得。 可要说除了箭射之外还有什么办法,那就不用想了,范骅都说没辙了,那就是真的没辙了! 怪不得陈涯敢跟大理国宣战,大理国是真的打不过他们啊!就这,他们那边最厉害的陈涯还没出手呢!那还打什么?不够丢人的! 第三三四章 强援天龙寺 攻是攻不赢了,但是退兵又很不甘心。 智囊范骅都没了主意,段正淳就只剩下了坐困军帐,独自哀愁。 是的。虽然这个时代里没有沉没成本这个概念,但是大理国的确付出了太多的沉没成本。 一撤兵,沉没成本就彻底变成了亏损。 当然,段正淳和范骅还有最后的一丝希望,那就是继续等着无量剑坐吃山空。 别看这一场决战里陈涯一方大获全胜,但是他能突围成功吗? 要知道出山的道路可不像无量山的山门外面那样平坦。什么双山夹一谷、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等等、险恶地形到处都是。 在那些险要之地,大理国可是都已经设下了埋伏的,你陈涯的人想要冲破险阻,结阵就别想了。一个人往外冲?那就让你尝尝什么叫做万箭穿心! 继续围困,看似是段正淳的最后底牌。可是华赫艮却又给了段正淳一次沉重的打击。 ——范骅询问华赫艮、放出来前两天他的伙食质量如何时,华赫艮居然说他吃的非常好,非常饱! 这……范骅彻底傻眼了。原来还想当然地认为陈涯释放华赫艮是为了给山里节约一份饭菜,可是根据华赫艮的叙述来看,根本就不是那回事! “会不会是故意给你弄了一份好饭好菜,用以迷惑我们?” 段正淳想到了这种可能。可是华赫艮却摇头道:“他们给我吃的东西跟他们自己吃的是一样的,从开始到我离开的前一天,始终如此。” 这下段正淳没话了,只有派人返回大理皇宫给皇帝哥哥汇报,再让皇帝定夺。 段正明是真的有些吃不住劲了,五万大军吃喝拉撒将近两年,补给的压力实在太大。 或许这个级数的战争消耗搁在富饶的大宋身上都不叫事儿,可是大理国真的受不了。 受不了,就得想办法。段正明无奈之下,就去了天龙寺求援。 天龙寺里有名有号的高僧都是大理段氏的宗亲,既有从前退位的皇帝,也有先皇的兄弟。 段正明以为他这个后辈皇帝遇见了难事,又是与武林相关,天龙寺的前辈高僧理应出手相助。 可是段正明以为的就是他以为的,天龙寺的方丈枯荣禅师却不这样认为。 枯荣禅师说了,他段正淳在江湖上与人争风吃醋,你段正明身为一国之君、为其动用国家军队已是不该,怎么还能让天龙寺跟着胡闹呢? 段正明自知理亏,可是为了段氏皇族的面子不得不苦苦求恳:“纵使错都在正淳身上,段氏的威严不容挑衅,否则只怕国朝动荡,基业不稳。” 段正明并不是夸大其词。在大理国的朝堂上,只要是精于政治的人物都知道,高升泰的家族一直都在觊觎段氏的皇帝宝座。 虽然高升泰本人对段正明忠心耿耿,但是架不住高家的野心家们蠢蠢欲动。 万一大理国这次赔了夫人又折兵,高家肯定会推波助澜,借机生事。到时候联合朝臣反对段氏,再给高升泰来个黄袍加身,高升泰就是不想造反又如何? 段正淳说得严重,不由枯荣禅师不重新审视这件事情。 最终,枯荣答应段正明,只要陈涯能来天龙寺,按照武林规矩比武,天龙寺就跟陈涯比个输赢。 这样解决问题,已经是枯荣禅师的底线。除了大理国发生武装政变,否则天龙寺的高僧是不可能离寺前往别处的。 想让高僧们像军队那样前往无量山?别闹了,天龙寺啥时候丢过这样的人? 当然,没有人会认为天龙寺有失败的可能,内功已臻化境的枯荣禅师就不必说了,只说本因、本参、本相、本观这四位之中的任何一个,拿下陈涯都不是问题。 他陈涯不过十四五岁,就算是仙人弟子又怎么了?只要他本人不是仙人,那就不可能有什么了不起的艺业! 于是这个问题就变成了怎样让陈涯前往天龙寺的问题。 从无量山到点苍山不远,可是陈涯敢来吗?他要是担心被人伏击,躲在剑湖宫后山的幽谷里不出来,这事不还是解决不了吗? 段正明忧心忡忡地回到皇宫,思来想去,就想出来一个办法,他去了拈花寺,找到了黄眉僧。 黄眉僧本是南少林弟子,一身武功很是不俗,在滇南武林中颇富名望。 段正明请黄眉僧去跟陈涯谈判,很是合情合理。因为从表面看来,黄眉僧在这场纷争里面,是不偏不倚的第三方。 这样陈涯即使不愿接受黄眉僧的游说,也不至于迁怒他人,事态也不会因此恶化。 黄眉僧本来就是很爽快的一个人,更何况昔日还曾欠下保定帝一个人情?当即就答应下来。 来到无量山,黄眉僧从围山的军营里穿过,故意不去跟段正淳打招呼,直接来到山门前求见陈涯。 陈涯客客气气地把黄眉僧迎了进去,就在左子穆新建的大宅院里接待客人。 黄眉僧也不绕弯子,直接说明来意,然后静等陈涯答复。 行就行,不行就不行,给个痛快话。 陈涯当然明白段正明的想法,这是打不起了,又不好意思灰溜溜地撤兵,却想通过天龙寺的武力找回场子。 “去,为什么不去?你回去告诉段正明,我明日中午就到天龙寺。” 陈涯的回答很是出乎黄眉僧的意料。黄眉僧本以为陈涯是不敢去的。 陈涯肯定打不过天龙寺的高僧,还要冒着半路被伏击的风险,但凡神智正常些,都不会答应赴约。 黄眉僧本已准备了许多语重心长,并以自己的老脸保证大理国的军队不会在半路上加害,结果这一肚子的肺腑之言都没用上。 黄眉僧当即告辞,急匆匆赶回大理皇宫复命,却不知陈涯比他更快,从琅嬛玉洞的后门出了无量山,抄近路,提前一天来到了天龙寺。 当晚。天龙寺后院的禅房中,枯荣禅师召集四本,开始学习六脉神剑。 枯荣禅师为人最是谨慎。当他听说陈涯竟敢孤身赴会之后,立即就询问段正明陈涯的武功路数。 当他听说陈涯的剑法与众不同,乃是江湖中前所未有的时候,他就做出了这个重要决定。 必须修习六脉神剑!哪怕明天比武的时候用不上,但是今晚必须要教学。 第三三五章 又见六脉剑阵 天龙寺,入夜时分。 禅房里的枯荣禅师和天龙四本,以及被迫提前落发的段正明万万没有想到,在他们一起参研六脉神剑的图谱的时候,陈涯就坐在禅房的屋顶上。 古墓派的轻功,或许比不上老顽童和裘千仞的马拉松,也比不上韦一笑的短距离倒退冲刺。 但是古墓派的轻功绝对是天下至轻,轻到无声无息,轻到和光同尘。 所以纵使枯荣禅师这样的高手听力已达细致入微之境,仍然发现不了陈涯的到来。 陈涯并不是第一次来到天龙寺,如果忽略掉返回西天的时间,那么距离他在射雕世界到访此处,总计也不到十年。 所以陈涯可以说是轻车熟路,而北宋时期的天龙寺,在格局上与南宋时期并没有什么不同。 偏安一隅嘛,只要没有战争,就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改变。政权阶层是这样,庙宇屋舍也是这样。 陈涯提前来到天龙寺,并不是想要偷袭,而是打算偷师。 这一世他的内力早晚有一天冠绝天下,又岂能不学学六脉神剑这一门需要以超强内力为基础的盖世武功? 原时空里那个不着调的王子段誉,到死都没能把六脉神剑练明白,对这门武功的感悟,甚至不如从未接触过段氏武学的萧峰。 六脉神剑因此而彻底泯灭在华夏武林,这多少有些令人扼腕。 至少陈涯是这么认为的,既然是好的武功,那就应该代代流传下去,也省得将来的习武者手撕鬼子成为笑谈。 怎么着?我华夏武林就是有这种惊天动地的武功,不信啊?不信我就练给你看! 枯荣禅师一众师徒听不见陈涯的存在,陈涯却听得见他们教学的声音。 六脉神剑本该一人施展,可怎奈包括枯荣禅师在内的段家子弟再无一人能够拥有足够的内力。 所以他们只能凑齐六个人,每人修炼六脉之中的一脉。实为六脉剑阵。 因为看过原著,又因为在射雕世界已经破解过一次六脉剑阵,所以陈涯对六脉剑阵的基本概念早已门清,并无多大兴趣。 然而陈涯更清楚一个道理,那就是同为六脉剑阵,北宋天龙寺的剑阵与南宋天龙寺的剑阵并不相同。 这不仅是因为枯荣禅师和天龙四本内力远胜南宋的那帮人,更因为北宋这些高僧修炼剑阵的时候是看着图谱的。 这就是原版的价值。 所以陈涯的关注点一直都在剑谱上。 他不仅能够听到和尚们关于剑谱剑法的讨论,他还能“看见”剑谱上的图案,因为他有神识。 轮回神功是仙家功法,从穿越天龙世界之初,陈涯就是带着神识来的。 虽然他一直都没搞明白这个仙到底应该怎么修,也不知道轮回神功第一层对应着练气还是筑基境,但是他切切实实地体会到了神识的妙用。 就比如现在,隔着屋顶看屋内,省了多少力气? 当然,即使今夜他完全记住了一阳指的技法和六脉神剑的剑谱,也是无法即学即用的。 因为他的内力还不够。 在他的计划里,只有吸取了天山童姥和李秋水其中之一之后,他才能够使用六脉神剑。 不过他并不着急。 不必使用六脉神剑,他照样能够破解脚下的六个和尚演练的所谓剑阵。 这群和尚把如何配合,如何呼应,如何集六人行动如一人之六指,都说的清清楚楚了,他再破解不了,那真就可以去死了。 开卷考试都不会的人有没有?有。但是陈涯不是。 陈涯不能说是聪明绝顶,但至少能够通过开卷考试。 其实对于每一个穿越者来说,他所面临的任何事,都是可以做到料敌机先的。 遇事可以想好了再做,如果没想好,那就不要去遇见。就像陈涯一样,苟在琅嬛玉洞两三年,他不香吗? 第二天中午,约定比武的时辰已到。 已经落发且法号本尘的段正明有些焦虑。天龙寺里的小沙弥已经等在寺门很久了,都没看见陈涯的影子。 天龙寺位于点苍山半山腰,站在寺门能够一眼望见山脚,只要山下来人,小沙弥就会回来禀报。 “陈涯是不是言而无信,不敢来了?” 本尘大师看向黄眉僧,那意思等于是说,你是不是被陈涯给耍了? 黄眉僧的脸色就很难看,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忽听一声哈欠从屋顶传来,紧接着有人说话:“哎呀,太阳都这么高了吗?这没人叫醒是真不习惯,是不是睡过头了?” 这幸好是段正淳不在这里,否则定会联想,每天早晨叫醒你的是谁?是刀白凤?还是秦红棉或甘宝宝?用什么方式叫醒你的? 天龙六僧虽然不会联想那么多,却也都变了脸色。 毫无疑问,说话之人就是陈涯,而且人就在自己的头顶上。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全无声息? 这一刻,天龙寺的脸面被陈涯狠狠地撕了个粉碎。 黄眉僧却是心中一喜,陈涯来了,我的脸面就保住了。 不等群僧喝问,陈涯已经站到了禅房门口,冲着里面居中而坐的枯荣禅师点了点头,说道:“枯荣禅师,我已经来了,有什么道儿道儿,划出来吧。” 他这轻浮的神情,调侃的语气让枯荣禅师很是不悦。 你一个武林新秀,见了我这德高望重的老前辈,难道不该礼貌一些吗? 只不过枯荣禅师自有度量,知道若跟这样一个轻浮狂徒计较反倒失了身份。 当即说道:“你既然来了,就该知道老衲的安排,大家既是武林中人,就该按武林规矩办事,我天龙寺有个剑阵,摆出来与你切磋一番,你若是能破此阵,我天龙寺从此再不过问江湖中事。你意下如何?” 枯荣禅师这番话说出,天龙五本都不禁有些奇怪。 之前说好的要让本尘先与陈涯单挑一局,如若不敌再用剑阵。甚至哪怕本尘受了伤,枯荣禅师也可以带着四本运行阵法。 无非是枯荣禅师一人使两脉罢了,枯荣禅师的内力也够用。 可是此刻这计划怎么改了?直接就用剑阵,难道是禅师被陈涯气到了? 第三三六章 比广场舞厉害不到哪里去 枯荣禅师的确被陈涯气到了,但是这并不是他直接动用剑阵的真正原因。 真正的原因是,陈涯不知何时提前来到天龙寺,且没有惊动任何人,只这一手本领,就足以提高枯荣禅师的警惕。 当然,江湖中自有荣门弟子,擅长轻功,武功却不怎样,可是陈涯是那种小偷吗? 只凭陈涯在无量山的种种事迹来看,再加上身负如此轻功,就绝非易与之人。 这样的人与段氏为敌,又把天龙寺卷了进来,今天还能善罢吗? 所以枯荣禅师果断改了计划,直接用最强技,争取杀死陈涯,否则此人必成心腹大患! 可以试想,有陈涯这样一个厉害人物时时惦记着天龙寺,天龙寺今后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俗话说的好,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陈涯大致能够猜出老和尚的想法,只不过这样却是正中他的下怀。 他倒是没打算杀死大理段氏全家,因为段正淳不能杀。 杀了段正淳,就等于杀了王语嫣、阿朱阿紫、木婉清和钟灵儿的亲爹,这以后的夫妻生活还过的好吗? 既然不能杀段正淳,便也不能杀段正明和天龙寺里这些老和尚,否则段正淳能不倾全国之力找自己报仇吗? 而他此刻之所以要让老和尚对他动了杀心,只不过是想彻底震慑对方而已。 如果不逼得枯荣禅师拿出最强手段,那么即使今天赢了,也谈不上什么震慑。 既然要打,那就一次性打得对方心服口服,再也生不出对抗和报复之心! 就像枯荣禅师说的那样,只要能够破解他的阵法,他以后就再不过问江湖中事。 所以陈涯说道:“没问题。不过嘛,你过问不过问江湖中事我不感兴趣,只要你别碍着我的事就行了。” 双方都很痛快,比武立即开始。 黄眉僧自觉退出禅房,把空间留给陈涯和天龙六僧。 枯荣禅师更不废话,大拇指一挑,就传达了剑阵的发动信号。 这本是六脉神剑的第一招,名为“天花乱坠”,此刻由六个人六根手指施展出来,其效果远比一人六指更强。 为什么说六个人比一个人更强呢?因为一个人两只手发出六脉神剑,力道固然相对集中,但是在攻击方向却失之于偏颇,只能攻击敌人的一面。 毕竟六脉神剑的剑气不能拐弯。 可是此刻这六脉剑阵就不一样了,六个人分站六个方位,六道剑气从不同的方向、不同的角度袭向陈涯,这就更令陈涯难以躲避。 尤其是,这种剑气是无形的,看不见摸不着,击中身体却能刺出一个血洞,就问你陈涯怎么办? 陈涯当然很好办。只微微一笑,脚踩凌波微步,轻轻松松就躲过了六道无形剑气。 这无形剑气对别人来说几乎是无法防范的,只能将兵器舞得风雨不透,就好比原时空里慕容复对段誉时的疲于应付。 可是对于陈涯来说,这无形剑气自从六僧手指里发出来的那一瞬间,它们的线路就是清晰可见的。 因为他有神识。 昨天夜里陈涯就已经发现,他的神识是可以“看见”无形剑气的! 他不仅能够“看见”此时的六道剑气,更是早就知道了六僧的剑法和剑路! 也就是说,六僧在枯荣禅师的指令下,每一招每一式打算攻击他的什么地方,他都一清二楚。 甚至可以说,在六僧出剑之前,陈涯就已经预知了六僧的招式! 这样的剑阵,对陈涯还能有威胁吗? 简直半点威胁都没有。 此刻在陈涯的眼里,六僧的一举一动,就跟后世那些跳广场舞的大妈差不多。 他甚至都不用施展凌波微步,就可以从容应对,而他之所以仍然使用凌波微步,只是追求一种震慑的效果罢了。 眼看着、算计着,自己发出的剑气就要命中陈涯了,却被他突然躲过,你就说气人不气人? 到底是陈涯的运气好呢?还是他的步法玄奥? 这是此刻枯荣禅师以及天龙五本为之抓狂的问题。 在枯荣禅师的带动下,天龙六僧已经使了三招剑法了,却没能刺到陈涯一片衣角!这怎么可能? 难道说我家的六脉神剑是假的?还是说我们没能学到六脉神剑的真谛? 天龙六僧越打心里就越发毛,一个个都已经额头见汗。 不是累的,是心虚的冷汗。 枯荣禅师毕竟经验老到,第一时间想出了对策,“不要瞄着他的身子打!我们只管练我们的剑法!” 枯荣禅师这样指挥,是因为他发现陈涯的步法实在太过精妙,总能在剑气临身之际成功腾挪。 他不知道陈涯是怎样感知剑气近身的,只不过剑气也像长剑一样,近身时会挟带气劲,或许陈涯就是能感觉到也在情理之中。 那好,我们六个不追着你打行不行?我们只需用六道剑气交叉起来,在六人中央织成剑网,再看你如何躲避! 枯荣一声令下,五本照章执行,陈涯却突然笑了,“学蜘蛛织网啊?只有你们六个可还不够,你们得去五毒教取取经。” 六道明晃晃的剑气能够织出什么样的网?别说什么疏而不漏,既然疏了,怎会不漏? 陈涯索性连凌波微步都不用了,改成了闲庭信步,太空漫步,悠哉悠哉地东走西顾,照样毫发无损。 这可把枯荣禅师给气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应变。 只庆幸陈涯身处阵法之中只守不攻,天龙六僧尚能心头稍安,否则简直不堪设想。 就这么演练一般的过了二十多招,陈涯忽然就意兴阑珊起来,不想玩下去了,说道:“你们这破阵法也不行啊,还有什么高招没有?没有我可就破阵了!” 此言一出,六僧同时大惊,合着……这陈涯不是没有还手之力啊? 可是他会怎样还手呢? 要知道以枯荣为首的天龙六僧所发剑气,基本上都有一丈多的有效射程。 这也就意味着陈涯距离他们足有一丈之遥,而陈涯竟然没带任何兵器,那么问题就来了,如果陈涯要破阵,他会怎么破? 第三三七章 转战苏州 天龙六僧猜不到陈涯的破解方法,他们本能地认为,只要陈涯不会用一阳指发出气剑就无法破解他们的六脉剑阵。 但凡大理段氏的高手,都对那些善使掌法、拳法的武者不屑一顾。 因为他们家传的一阳指法就是专破掌法和拳法的。 一对一正面搏击,你想拳拳到肉?门都没有!我一阳指气劲发出,远远的就刺伤你了! 他们甚至都不怕陈涯刚刚那神奇的步法。 就算你能利用步法欺近某人面前,你就不怕身后那五道气剑的追袭吗? 然而陈涯是真的不怕身后有什么追袭,因为他施展凌波微步的目标并不是某个僧人的面前! 谁规定我要打倒你、就必须在你的面前?在你身后,不行吗? 实战证明,陈涯行,而且很行。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陈涯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不知怎么就绕到了枯荣的身后,连点督脉六道大穴。 就在五本惊慌失措,以为陈涯会以枯荣作为人质之时,陈涯再展凌波微步。 那步法怎么形容呢?真叫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 不得不说的是,陈涯这凌波微步走得,可比原时空里段誉强太多了。 顷刻间就制伏了天龙五本,最后转到本尘的正面,说道:“我陈涯只是救了几个妇人于水火而已,原本无意与你大理段氏为敌,但如果今后你大理国再敢动用一兵一卒来对付我,我必杀你段氏一族!” 说罢仰天长笑,大步走出禅房,看都没看门口呆立的黄眉僧一眼。 黄眉僧早已吓得面如土色,心说这陈涯也太强了,比之自己年轻时遇见的慕容博都强了不知多少! 他呆滞地转过身,看向前院月亮门,却见陈涯的身影已经不在后院之中,忽听陈涯的声音从山下传来:“六脉神剑,不过如此!哈哈哈哈……” 当晚,枯荣禅师穴道自解,随后帮五本解开穴道。 又对本尘说道:“陈涯此子神功盖世,非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为敌,你速去面见正淳,着令他即刻收兵,那几个妇人万万不能要了!” 翌日,琅嬛玉洞寝室,陈涯正在享受钟灵儿的唤醒服务,门外叶二娘来报,“主人,剑湖宫有箭报传来,说大理国今早退兵了。” 陈涯不置可否,只伸手挑起钟灵儿的额头,笑道:“好了,你去忙吧,让二娘来替你。” 大理段氏这一路麻烦算是基本解决了。 或许在今后的日子里,段正淳还会跟自己争夺剩下的三个女人,那对自己来说却是一种乐趣,且由着他折腾,看看究竟鹿死谁手。 段正淳这伙人消停了,只剩段延庆却还没来。 没来也不等他了,如今无量剑的实力已经足以应付段延庆和他两个小弟。自己是时候该去问鼎中原了。 当天下午,陈涯宣布前往中原,要求随行的人员有六个,分别是叶二娘、刀白凤、秦红棉、甘宝宝、钟灵儿和孙光影。 本来他很想带着木婉清,可是木婉清还在哺乳期,陈九军也还太小,离不开母亲,所以忍痛留下。 其实陈涯最不放心的只有刀叶秦甘四妇,一方面担心她们空房被段正淳趁虚而入,另一方面担心她们争风吃醋打起来没人镇压。 所以干脆带在身边防微杜渐。 中原之行第一站,自然是园林美景甲天下的苏州。 陈涯一行来到苏州,首先要解决的是住宿问题。 这时代不要说舒适豪华的五星酒店,就连快捷酒店都没有,陈涯也没必要改造某家客栈,索性直接前往曼陀山庄,给她来个鸠占鹊巢。 曼陀山庄是李青萝的产业。 在前往曼陀山庄之前,陈涯找了几个当地人打听,得到的消息却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 李青萝既然对外宣称是王夫人,那么必然有一个名义上的丈夫姓王。 当地人说,王家的官人可不简单,此人名唤王进,如今人在东京汴梁做官,司职八十万禁军教头。 当地人还说,曼陀山庄原本就是王家的庄园,只是早年家主王升参加科考武举留在了东京,王进娶了夫人不久也去了东京,留守在家的王夫人就扩建了庄园,改名为曼陀山庄。 当地人又说,王夫人是一个恪守妇道的美貌女人,丈夫不在家,她就一个男仆都不要,整座山庄里只有女仆和丫环,而且严禁男人登门拜访。 曾经有过几个不信邪的男人,非要上门去见识见识王夫人的美貌,结果竟无一人生还。 陈涯听了就忍不住提出了一个困惑他已久的问题,“这些死在曼陀山庄的男人没家没业吗?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官府也不管吗?” 当地人答道:“怎么管啊?不要说这事王家占着道理,只说王家的官府身份,就不是父母官能随便过问的。” 陈涯还是不太信服,“那王升和王进父子不过是两个武官,职位又不高,怎会令知府望而怯步?” 当地人答道:“官人你有所不知,那王家还有个姻亲慕容家,就住在燕子坞,这慕容家才是无人敢惹的存在!据说慕容家的老家主跟朝廷大官都有交情,这苏州的知府见了慕容老家主都跟儿子见了爹似的……” 陈涯听到这里就不再问了。 或许是南慕容的威名太盛,动不动就跑到别人家里给人来个还施彼身,以至于黑白两道闻之色变、畏之如虎。 又或许就像眼前这个当地人说的,慕容博跟朝廷官府结交了关系,以至于地方官曲意逢迎。 若非如此,就凭慕容氏和李青萝这么不拿人命当回事,近在咫尺的丐帮为何从未过来行侠仗义? 现在就能解释通了,丐帮虽然一向以见义勇为、扶危济困著称于江湖,但是却有一条铁律不能违反,那就是不跟官府作对。 回想记忆里的多个武侠世界,里面的丐帮果然从来不与官府为敌,不论谁当帮主。 慕容氏既然与官府沆瀣一气,那么丐帮若想兴师问罪,就免不了受到官府的阻挠。 或许这就是南慕容、北乔峰虽近在咫尺,却从未谋面,更不曾一较高低的真正原因。 第三三八章 乌篷船里话青萝 想起丐帮,陈涯就不能不忆起他的悲惨童年。 在后世的陈涯穿越到天龙世界以前,这个世界里的陈涯原身,和丐帮很是有过一段恩怨。 陈涯的父亲本是无锡的商户,在陈涯6岁那年,父母前往开封贩货,路遇劫匪,不幸双双罹难。陈涯就此成为孤儿。 在陈涯出生以前,陈涯的父亲曾经交过一个朋友,此人原籍鄂北,本姓阮,初到无锡时与陈父相识。 这个姓阮的曾经暂住在陈涯的家里,不久便与陈父结为兄弟,连姓名都改了,叫做陈孤雁。又在父亲的引荐下加入丐帮。 当然,现在的陈涯已经知道这位陈孤雁就是丐帮长老之一。 但是当年的陈涯,却只在某年陈孤雁登门拜年时见过这个人,才从父亲的口中得知陈孤雁和他父亲的关系。 而当陈涯父母双亡之后,与陈涯父母关系不好的叔伯都不愿意接收他,反而霸占了陈涯的房产,孤苦无依的陈涯就只能去丐帮投奔陈孤雁。 陈孤雁并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记得当年若非陈涯的父亲,他也没那么容易进入丐帮,从而躲过了湖北阮家的追杀。 所以陈孤雁收留了陈涯,并有意将陈涯培养成材。 陈孤雁对陈涯的期望很高,希望陈涯能够成为乔峰那样的少年英雄,武学奇才。 然而陈涯身为独子,自幼便娇生惯养,既受不了丐帮中清苦的生活条件,也受不了陈孤雁严苛的训诫。 终于,在陈孤雁手下待了两年,趁着陈孤雁外出执行帮中任务的时候逃离了丐帮。 说起来陈涯的身世也挺复杂的。人也算不得什么好人。不然也不会流落江湖以后投奔了星宿派。 如今的陈涯当然不会计较原身的人品好坏,换人了嘛,谁还管原身的事情? 即使他出于报答,想替原身报仇,也找不到那些杀害陈涯父母的劫匪不是? 只不过如今他来到了苏州,与无锡相距如此之近,今后又必定会与丐帮发生交集,如何处理自己和陈孤雁的关系就成了问题。 毕竟陈孤雁认识6岁到8岁的陈涯啊。等哪天再次相见,彼此会不会有些尴尬? 他一时半会也没想好,索性就先不想了,先办好眼前的事情再说,先把曼陀山庄拿下才是要紧。 丐帮不敢惹曼陀山庄,老子怕个毛? 曼陀山庄不在陆地,曼陀山庄其实是太湖上的一座小岛,与慕容世家居住的燕子坞隔湖相望。 陈涯在太湖岸边找了一艘乌篷船,那船老大一听要去曼陀山庄,死活不肯接这趟生意,就因为陈涯一行人里有陈涯这个男人。 “拉男人去曼陀山庄,山庄里的女人会杀了我的!” 陈涯闻言就笑了,说如果我不上船,只让她们五个女人过去,你去不去? 船老大这才将信将疑地点了头,不料陈涯却跟着也上了船。 陈涯的理由是,“我只跟船走一趟,我又不去曼陀山庄,有什么不行?再者说,船老大你不也是男的么?” 船老大无奈,只能逼陈涯发了个誓,这才摇撸进发。 曼陀山庄距离太湖东北岸边不近,足有四十里水路,所以这船要走很长时间。 路上无聊,几个女人就开始聊天,内容却是在说李青萝的坏话。 跟了陈涯这两年多,刀秦甘三妇多少也明白了一些事情,只听陈涯一说要去曼陀山庄,就知道陈涯心里想的是什么。 不就是奔着李青萝去的吗? 虽然她们三个至今也闹不懂陈涯为什么对段正淳的女人这般喜爱。 这也幸好还有叶二娘和辛双清等人陪衬,否则就更显得陈涯的口味特殊了。 主人这是跟段正淳有多大的仇啊?非得抢光他所有的女人才算完? 只不过每当她们弱弱地想要问个清楚的时候,陈涯却总是说我这是在救你们的命。 她们是真的搞不懂陈涯怎么救了她们的命,难道说不做你陈涯的女人就得死? 反过来想想似乎也对,如果当初在剑湖宫自己这些女人不答应拜在那个只在无量玉壁露了一次面的仙子门下,陈涯或许真的会杀了自己。 既然问不明白就不问了,反正跟了陈涯以后也没遭罪,不仅没遭罪,反而很舒服。 生活条件好是一方面,学的武功高是另一方面,最关键的是,陈涯在那方面的功夫超级好,一练就是大半夜,能把人折腾得死去活来。 还有什么男人能像陈涯一样?怕是世上仅有吧? 如今陈涯既然要收李青萝这个贱人,那么李青萝是一定跑不掉的,可是这个女人却是段正淳所有相好里面最歹毒的,必须给陈涯提个醒。 就这样,刀秦甘三妇各怀心事,嘴上说着李青萝的坏话,恨不能把李青萝描述成头上长疮、脚下流脓那样的坏女人。 陈涯当然知道李青萝是什么样的女人,其实刀秦甘三妇说的虽然夸张,但是大体上却是靠谱。 在段正淳所有的女人中,李青萝是最美的,也是最狠,最坏的,更是武功最高的。 原时空天龙世界,刀白凤和秦甘夫妇最恨的就是李青萝,最想杀的也是李青萝。 只不过因为李青萝的武功高过她们,防范又严,所以不能得手。 反过来说,李青萝却比她们三个都狠,李青萝不仅想杀死段正淳所有的女人,就连段正淳本人她也想杀。 若非李青萝杀人心切,最后她们这些女人也不会都死在慕容复的手上。 且说三个女人轮流痛诉了李青萝一番,不见陈涯接话,未免心有不甘。 刀白凤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就问陈涯:“李青萝这个贱女人可不像我们姐妹那么好说话,主人你想好怎样收服她了吗?” 秦红棉也煽风点火道:“主人不会是打算把她也收在仙子门下吧?可是仙子能在曼陀山庄显灵吗?” 甘宝宝却道:“我总感觉李青萝跟仙子长得有些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陈涯听了就微微一笑,说道:“这事儿你们就不用操心了,我这人对付女人,就俩字儿,睡服。” 第三三九章 开门见山 船老大不知道客人说了一路的李青萝是谁,摇着桨撸来到了曼陀山庄,看见陈涯也纵身上岸,顿时叫了声苦也。 “客官你可是发过毒誓的!你怎么敢?” 陈涯回头一笑:“你就放心吧,你不会有事,我当然更没事。” 原来陈涯发的誓言是:如果船老大被曼陀山庄的人害了,我也不得好死。 如今这曼陀山庄即将成为陈家行宫,里面的女主人也会成为他陈涯的妾侍,又怎会拂逆他的意愿出来戕害船夫? 船老大闻言就很无奈,自顾自摇船去了,唯恐被山庄中人看见,心说明后两天若是有人去湖边寻访今日摆渡之人,自己就跑路罢了。 只说陈涯一行人,堂而皇之地来到山庄大门,陈涯亲自掀动门环。 曼陀山庄数年之间鲜有访客登门,故而平时并无仆人守候,陈涯又用力拍了几下,良久才听了门内传来了脚步细碎。 开门的是个丫环,年龄不过十五六岁,看见陈涯是个男人,顿时冷了脸色,喝道:“你是何人?敢来曼陀山庄送死吗?” 这丫环说的原本没错,只要是男人来访,无不被山庄中人剁碎了给花上肥。在她看来,陈涯也难逃这个宿命。 陈涯却不与她计较,更懒得多话,随手点了丫环几处穴道,大步往里走。 曼陀山庄算个屁,赶得上天龙寺牛逼吗? 穿过两行垂柳,沿着庄中的青石板路行走,拐了一道弯,就看见了几座房舍。 同时,也看见最大的一座房子门口站了四个听候侍立的丫环。 面向陈涯这边的两个丫环自然也看见了陈涯一行人,顿时花容失色。 “呀,夫人,有生人闯进来了。” “不好了夫人,有男人进来了!” 一个颇富磁性的女声从屋内传出:“谁这么大胆?是不是慕容复那小子?平婆婆,你出去看看!” 一个身材肥硕的中年女子应声出门,健步如飞,迎着陈涯就喝道:“哪里来的狂徒?也敢踏足曼陀山庄,找死!” 平婆婆是见过慕容复的,眼见来人年纪比慕容复小的多,登时凶相毕露,说话时已从腰间抽出一把柳叶刀,迎面就往陈涯身上劈来。 陈涯使了一式凌波微步,轻飘飘从悍妇身边绕了过去,嘴里却轻轻说了一句:“二娘,交给你了。” 叶二娘心领神会,闪电般冲到平婆婆身前,扬手就是一招九阴白骨爪。 平婆婆虽然内力不俗,武功技法却只相当于原时空里十八岁的木婉清,哪里见过九阴白骨爪这般奇诡狠辣的打法,头盖骨被凿个正着,当即两眼一翻,直挺挺倒下,眼见是不活了。 叶二娘一招毙敌,看也不看丑妇的尸体一眼,快步追向陈涯。刀秦甘三妇以及钟灵儿随后跟上。 其实众女都知道陈涯的意思,陈涯最烦这种又胖又丑的老女人,不要说净化丹田,就是杀都不愿亲自动手,所以才让叶二娘练手。 陈涯进门时,李青萝还端坐在屋中品茗,等着平婆婆回来汇报战果,看见陈涯现身,已知平婆婆不幸。 俏脸上顿时罩起一层寒霜:“哪里来的野小子,竟敢在我庄内行凶?” 陈涯淡淡一笑,“怎么?我不行凶,难道还要等着让她杀我么?” 说话间,叶二娘也进了门,站在陈涯身后,冷冷地看向李青萝。 李青萝家学渊源,武功自是不低,本想问清楚来人背景,便施以杀手,可是当她看见叶二娘时就不禁心头一凛。 等她又听见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时,就更为震惊,这伙人来的不少啊,而且各个都是高手,我这是得罪谁了? 当即改了主意,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与我曼陀山庄可有仇怨?” 话音未落,刀秦甘三妇和钟灵儿已经进了门,刀白凤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李青萝,好久不见,你自己说,我们与你可有仇怨?” 李青萝大吃一惊,原本美丽端庄的面容瞬间狰狞起来,手指着刀秦甘三妇,颤声道:“你、你、你们三个贱人,怎会勾结一起?” 秦红棉冷冷说道:“我们想你了呗!” 甘宝宝则是冷笑着说道:“李姐姐,我们可都想死你了!” 李青萝情知不敌,却苦于一时之间无处求援,不仅凄苦道:“你们这是想我死吧?来吧!不过你们可要想清楚了,今天你们杀了我,他日我娘必会替我报仇,将你们一个个碎尸万段!” 刀秦甘三妇自然是逗弄李青萝的,就算她们真的想杀李青萝,陈涯也绝对不会同意。 只不过李青萝这危急时刻的威胁却让她们有些困惑了,李青萝她妈是谁啊? 李青萝察言观色,发现三妇露出犹豫神情,顿时看到了希望,正待介绍一下自己强大的背景时,陈涯却来了一句差点把她气死。 陈涯说的是:“你别拿你妈吓唬人,在西夏当个皇太妃了不起啊?信不信我当着你的面睡了她?” 一听这话,李青萝也顾不上跟刀秦甘斗心眼了,玉指一指陈涯,“你这小贼,小小年纪怎地如此淫邪?” 陈涯哈哈一笑道:“既然你都说我是小贼了,那我是不是该偷你点啥呢?” 说完也不等李青萝回话,脚下一滑一转再一绕,就到了李青萝的身后,伸手就搂住了她的纤腰,同时捉住了她的一双皓腕。 “啊!你这凌波微步是在哪学的?” 李青萝的武功是跟他妈李秋水学的,虽然她母女都不会凌波微步,却知道这普天之下只有凌波微步才能神鬼莫测地欺到自己身后。 她刚想挣扎,却突然感觉丹田里的内力狂泻而出,顿时惊恐万状,“你,你,你,你怎会北冥神功?” 与凌波微步同理,李青萝和她母亲李秋水虽然都不会北冥神功,但是却不妨碍她在内力被吸的时候得出正确的判断。 一想到内力全失以后还不知刀秦甘三个贱人怎样折磨自己,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求饶道:“求求你,不要吸我内力!” 陈涯早知他那套净化丹田的鬼话骗不了李青萝,所以才来了个开门见山,听到李青萝求饶,不禁哈哈大笑。 “乖萝萝,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第三四〇章 初见王语嫣 李青萝哀求无果,不禁心若死灰,内力还在疾速外泄,身体愈发虚弱起来。 算了,认命吧。既然无路逃生,不如从速求死。 她这信念一发生改变,注意力便从设法挣脱的穴道上抽离出来,随即就感受到了异性的接触。 这个时代里的女性对于异性的接触都是非常敏感的,何况她还是个独守空房的妇人。 曾经与段正淳有过的欢愉已经随着岁月远去,谁曾想今日却又有了昔日的感觉? 这一瞬间,臀腰,小腹,双腕,无不传来强烈的异样,就连肩甲都能感觉到温热的气息。 趴在自己身后的还是个孩子吗?不,他分明是个男人。 在想到陈涯是个男人这一瞬,李青萝忽然就觉醒了尘封已久的欲望,身体的某处甚至产生了迎合的变化。 呸!这都什么时候了?我居然还有心思想这种事! 她暗啐了自己一口,陡然涌起一股羞愤,脸色却已不再狰狞,而是不受控制地红了。 “哟哟哟,李姐姐,你是不是想男人了?” “对呀,萝萝你脸怎么红了?” “怪不得当初能把男人的魂儿给勾走,你还真的够骚啊!” 李青萝难得出糗,刀秦甘三妇岂能放过,联袂站在人面前围观,好一通评头论足,极尽嘲讽挖苦之能事。 这边陈涯听得不顺耳了,怒道:“宝宝你胡说什么?你们都给我闭嘴!灵儿你去找到王语嫣陪她说话,二娘你去找到瑞婆婆杀了,红棉白凤去约束丫环婢女,宝宝你给我护法!” 陈涯阻止了三妇对李青萝的嘲弄,李青萝不禁感激,要知道她最受不了的就是情敌看她出丑。 可是听着听着,怎么就不对劲了呢?宝宝?红棉?白凤?艾玛,这咋叫得恁亲热呢? 不是,你们四个是什么关系啊? 还有,这男人怎么知道我女儿王语嫣?这事儿怕是段正淳和刀秦甘三个贱人都不知道吧? 谁知道我给女儿取名叫做王语嫣?除了王进那个抠门儿姐姐,除了慕容复,不应该再有别人了呀! 还有,他让甘宝宝给他护法?护什么法?他想干什么? 还没等李青萝想出来个子丑寅卯,忽觉身子一轻,双脚离地,已被男人扛在了肩头。 李青萝顿时又羞又怒,再一运集丹田,却察觉丹田已是空空如也,半点内力都没了。 连忙怒斥道:“你要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陈涯哪会如她所愿,发出一声淫笑,“萝萝别急,我会放你下来的,找到床就放,我要睡服你!” 堂屋的东侧就是卧室,陈涯早就看见了,一进东屋,就吩咐甘宝宝道:“你就守在这里,不许任何人进来!” 这一天,陈涯在东屋里胡天胡地,直到晚上都没出来。 李青萝是久旱逢甘霖,陈涯是他乡遇故知。李青萝尽管哭得梨花带雨,肢体语言却是相当的配合。 直到第二天清晨,王语嫣过来给母亲请安被甘宝宝拦在了外面,陈涯才恋恋不舍地起床,衣服却是李青萝给他穿的。 陈涯享受着着李青萝小媳妇一样的服务,看着她哭肿了的眼袋,忍不住说道:“你说你哭啥?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你是吃亏了还是咋地?” 李青萝愈发羞怯,挥起小拳拳捶了陈涯两三下:“坏人,你讨厌!” 给陈涯穿好了衣服,李青萝却不好意思出房,陈涯便独自出来会见王语嫣。 两人一见面,自是各有一番震撼。 陈涯震撼的是,王语嫣一系血缘遗传,果然是王语嫣最像神仙姐姐,比李青萝还要美上三分。 王语嫣震撼的是,母亲的卧房里怎么出来了一个俊秀少年? 王语嫣今年也有14岁了,该懂的事情也懂了,只不过打死她也不敢往那事儿上想她母亲。 于是主动问道:“你是谁?我娘亲呢?” 陈涯很想说一句我是你爸爸,可是又怕王语嫣太过保守,达不到后世女人的开放程度,以至于今后无法缔结连理,所以没敢开这个玩笑。 就说道:“我是你娘亲的师父。你娘亲还在修炼我传给她的武功,暂时不能出来见你。” 王语嫣一听这话就笑了,“就你?还教我娘亲练武功?真是好笑!你教她什么武功,说来听听!” 众所周知,王语嫣乃是天龙世界的奇女子,生平最擅长的就是辨认他人的武功来历,涉猎之繁杂,见闻之广博,当世不作第二人想。 而王语嫣之所以涉猎过如此浩瀚的武学典籍,就是因为在这曼陀山庄里面有一个藏书阁,名为琅嬛福地。 王语嫣曾经不无自豪地说,她家琅嬛福地里的武功秘籍,比之慕容家的还施水阁还要多! 陈涯当然知道,这山庄里面琅嬛福地的藏书都是当初李秋水从无量山后的琅嬛玉洞里搬回来的。 没错,琅嬛玉洞也好,琅嬛福地也罢,造就出来的王语嫣的确近乎无所不知。 但是呢,嘿嘿,你王语嫣想要问住我这个穿越者,就还差些火候。 他假装略一思索,然后说道:“我教给你娘亲这门武功,乃是武林中的不传之秘,名字却是不能告诉你的。” 王语嫣朱唇一撇,不屑道:“你怕是不敢说吧?我们家的琅嬛福地囊括了天下间所有武功,我娘亲若是想要学武,去福地中看就是了,还用你传授?” 陈涯笑道:“语嫣妹妹,你这话可就说大了吧?你家的琅嬛福地里有降龙十八掌吗?有打狗棒法吗?有易筋经吗?” “啊这……” 王语嫣语塞了,心说我家里就缺这四五种武功,倒让你说了三种出来,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转念又觉得这个少年果然有点鬼门道,他怎知我家缺什么呢?莫非母亲告诉他了? 还是不服气!当即说道:“你该不会说你传给我娘亲的是这三种武功中的一种吧?” 陈涯道:“那倒没有,我传的是另外一种武功。” 王语嫣道:“你又不说是什么武功,多半还是骗人!这样吧,你不说名字也行,只需你使几招给我看看,我就知道你是不是在吹牛。” 第三四一章 我们打个赌吧 陈涯有意挫一挫王语嫣的傲娇,就顺着她的提议说道:“你让我练几招给你看,倒也不是不行,可是这样是不是有悖于长幼尊卑啊?” 一旁的甘宝宝适时插言,讨好陈涯道:“就是,从来都只有长辈要求晚辈演练,在旁加以指导,你这小姑娘怎么颠倒过来了?” 王语嫣小脸一昂,一指陈涯道:“他比我也大不了一两岁,怎么就成了我的长辈了,千万别说他是我娘亲的师父,这件事还没有证实呢!” 陈涯笑着给甘宝宝使了个眼色,示意承了她的情。 又对王语嫣说道:“其实我的意思是,我使几招给你看是可以的,但是不能白白使给你看。” 王语嫣道:“只有看过才知你是不是在吹牛,你还想怎样?” 陈涯笑道:“不如我们打个赌吧,我练几招功夫,如果你识得这功夫的名字和来历就是你赢,否则就是你输。” 王语嫣道:“可以,那你开始吧。” 甘宝宝一听就忍不住笑了:“小姑娘你没跟别人打过赌吗?不知道打赌是要设彩头的?也不管你输的起还是输不起,这就与人赌了?” 甘宝宝这话是帮陈涯说的,她知道陈涯既然提出来打赌就肯定憋着坏呢,不提前讲明赌注,到时候怎么赢? 王语嫣是真的没有跟人打过赌,不知道设赌局的步骤也是正常。 而从另一层面来说,王语嫣不关心赌注的大小和内容,也有她自信的成分在其中。 她是真的不相信陈涯能够练出来什么旷古绝今的武功。 只不过此时甘宝宝这么一说,倒是提醒她了,就问了陈涯一句。 “你说吧,咱们赌什么?” 陈涯露出一副大灰狼欺骗小红帽的笑容,说道:“如果你输了,你就嫁给我。如果我输了,我就娶了你。” 王语嫣一听就急了:“你胡说什么呀?这可不行!婚姻大事岂能用来赌博?而且你这输赢都是占我便宜,哪有你这样打赌的?不行不行!” 王语嫣情商低是不假,可是情商低不等于智商低,陈涯这么明显的欺诈肯定无法蒙混过关。 当然,陈涯也没指望这么简单就把王语嫣收为己有,刚才的赌注不过是一种调戏。 当下正色说道:“你说的不全对,刚才是我糊涂了,我输的赌注应该由你来定,但是我赢的赌注由我来定是没错的,至于你说婚姻大事不能用来打赌,怎么不能?” 王语嫣道:“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私相授受?私定终身?你还是换个赌注吧。至于我的赌注也简单,如果你输了,你以后就不能再进我娘亲的房间!” 虽然不敢怀疑陈涯进入母亲的房间所为何事,但是他一个男人进入独居的女人寝室总是不应该的。 陈涯等的就是王语嫣这番话,当即说道:“好!这可是你说的!如果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这辈子都不可以倾心别的男人!否则你就是心口不一,大逆不道!” 王语嫣听了就不禁心中一紧,想道:罢了,今后怕是不能再想表哥了。 此时王语嫣还没到原时空里醉心迷恋慕容复的时段,因为此时的她和慕容复仅仅见过两面。 如果一定要问此时的王语嫣对慕容复的感情如何,也就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对生平仅见过的男性自然产生的好感而已。 没错,慕容复的确已经成就了南慕容的名号,可是架不住慕容复他妈跟李青萝关系不好,李青萝禁止慕容复上门啊。 事实上,原时空里王语嫣之所以对慕容复情根深种,那是因为此后的几年里李青萝频频外出去寻刀秦甘阮几个情敌的晦气。 以至于慕容复趁虚而入,趁舅妈不在家时跑到曼陀山庄里的琅嬛福地看书,才算彻底迷住了王语嫣。 所以此刻陈涯这一波忽悠算是及时阻止了王语嫣在错误的情路上越走越远。 而王语嫣也被自己的婚姻观所束缚,止步于深陷情网之前。 看着王语嫣眉目间的纠结一闪即逝,陈涯说道:“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么我也换个赌注吧,如果我赢了,你必须每天跟我一起吃饭。” “这算什么赌注?” 王语嫣有些不明所以。按理说陌生男女之间是不能一起吃饭的,不仅不能同席,甚至不能同室。 可要说这个时代里就没有陌生男女同室吃饭吗?那也并不尽然。饭店,酒楼,客栈,到处都有。 所以王语嫣最终还是答应了。不就是吃个饭吗?又掉不了一块肉。 再者说,她仍然坚信自己的学识,坚信自己一定能够看出陈涯的技俩。 然而她却不知,从她同意这场赌约开始,她就已经落入了陈涯的手心,再也没有可能逃脱了。 当下,陈涯让甘宝宝去叫醒仍在睡懒觉的钟灵儿,让钟灵儿带着长剑过来。 然后对王语嫣说道:“走吧,跟我去外面,我的功夫要在户外演练。” 出了厅堂,门外就是一片空地,地面铺就青石,最是适合演武。 陈涯却突然纵身而起,人在空中,身体如同陀螺般旋转,同时双臂张开,冉冉飞向一棵柳树。 王语嫣见状就不禁俏脸一热,这人用的是什么轻功身法?我怎地从未见过。 她当然没见过九阴真经里的轻功身法螺旋九影! 这螺旋九影乃是黄裳于政和年间独创,而此时距离政和元年还有24年光阴,王语嫣上哪看去? 更何况,这门螺旋九影还是经过陈涯改良的。 原版的螺旋九影,其转体飞跃只是为了防范四周袭来的暗器,双臂是收拢于肋侧的。 而陈涯却将双臂展开,则是仿照直升机螺旋桨原理,在身体腾空是提供辅助,以增加上升的高度。 王语嫣既没有见过九阴真经,也没见过直升灰机,如何看得懂陈涯的身法? 看不懂的还在继续,陈涯上升到大树之巅,踩着树梢上的一根柳枝上下起伏,再一次惊掉了王语嫣的下巴。 这是什么轻功?怎么可以这样轻若无物? 区区一根柳条,怎么可以负担一个大活人不致跌落? 时空限制了王语嫣的想象。 第三四二章 爱情初体验 王语嫣仰视着这个随着柳枝起舞的少年,在他的脚下,万千丝绦遮不住,闪耀的晨曦刺入她的双眼。 陈涯随着柳枝载浮载沉,仿佛下一刻就会随着晨风飞去。他的目光却始终看在那双美丽的、被朝阳欺负得已经变成了月牙儿的眼睛里。 在这双月牙儿里,原有的轻慢和傲娇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惊羡、赞叹和钻研。 哼,这就服气了?这才哪到哪啊? 陈涯觉得王语嫣似乎不应该如此轻易被折服,原时空里段誉上窜下跳、又是凌波微步又是六脉神剑的,好像也没能获得王语嫣多少青睐啊? 既然不能复制无量剑那波话术来忽悠李青萝和王语嫣这对母女,陈涯觉得,自己还是要把工作做扎实些。 一阵北风袭来,王语嫣感受到了初冬的寒意,下意识地裹紧身上那件鹅黄色的披风,却发现,陈涯竟似比她更加弱不禁风,竟然向后跌摔下去。 “啊,小心!” 王语嫣惊呼提醒。 虽然她知道陈涯这伙人、包括昨夜像个丫环一样伺候自己睡觉的钟灵儿都是自家的敌人。 虽然她知道平婆婆、瑞婆婆这曼陀山庄一内一外两个大管家都已经死在了这伙人手里。 但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伙人就是恨不起来。 或许是因为自己同样厌恶平婆婆与瑞婆婆吧?或许是因为那个自报家门的钟灵儿讨人欢喜? 还是因为,此时眼前这个炫技的英俊少年? 不管为了什么,总之王语嫣是不想让陈涯摔落树下的,她觉得,如果陈涯摔落下来,尴尬的未必只有陈涯一人。 所以她惊呼,再提醒。 然而陈涯却没有如她想象般摔落树下。一瞬之后,王语嫣惊奇地发现,陈涯的后仰竟然不是被风刮倒的。 他,他好像是自己躺下的! 就像一个疲劳的或者是渴睡的人,把自己抛起来扔到床上。 可是陈涯的身下没有床啊! 没床也不打紧,他竟然,就躺在了一根柳条上。 他好厉害! 这份轻功真的是太轻了,世上还有何门何派堪与相比?怕是没有了吧? 可是他这轻身功法又是哪一门、哪一派的呢? 王语嫣不想问陈涯,因为那样就等于交了白卷说:老师,这题我真不会做,你教教我吧。 王语嫣的自信不容轻侮,因为聪明而养成的倔犟不许她轻易服输。 可是陈涯,这个可恨的陈涯,却似乎非要把她这份自尊蹂躏到稀碎——这坏人躺在柳条上还不够,还要在柳条上爬行! 不,这不是爬!这怎么能叫“爬”呢? 王语嫣困惑了,她这辈子第一次无法找到一个准确的词汇,来描述陈涯此时的动作。 用后脑、后背、臀部和小腿肚,以及后脚跟,在柳条上迅速游走,这能叫“爬”吗? 在她看来,此时的陈涯好像一条蛇。不仅能在柳枝上窜行,还能在树冠和树梢的不同柳枝之间攀越。 这是蛇拳、蛇鹤八打、蛇形拳里的身法吗?他怎么能够想到把这种身法用在树上的?有什么用呢? 王语嫣顺着“蛇”这个思路想下去,可突然,陈涯在树冠上起了一个跳跃。 那是怎样的跳跃呢?有些像是拳脚入门基本功里的鲤鱼打挺。 可此时陈涯是仰躺的身姿,身下也没有坚硬的实地可以借力,他这鲤鱼打挺是怎么打出来的? 即使他本来就是一条鱼,可是也得身在水中,才能借力打挺不是? 王语嫣愈发不解了,看着陈涯在树冠上面连续跳跃,突然想到,这少年,他真的好像一只猫。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就不经意的有些上翘。 这个微表情,如果搁在琅嬛玉洞的神仙姐姐脸上,那就叫似笑非笑,类似于蒙娜丽莎的神秘,轻嗔薄怒又似喜。 可是同样的,这个微表情此刻挂在了王语嫣的脸上,那就是纯粹的微笑,是从心底滋生出的一株欢喜的幼苗,虽然稚嫩,胜在纯真。 王语嫣真的有点欢喜,因为她觉得陈涯在这番炫技里搞怪的成分多了些。 到底是为了让自己看不出头绪?还是企图博得自己一笑呢? 王语嫣被心底刚刚冒出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又想起刚刚陈涯还说什么男婚女嫁的疯话,顿时就觉得脸上开始发烧。 习武者都讲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更何况陈涯这样的超境界高手? 别看陈涯在树冠上扑扑腾腾,可是他的眼角余光乃至神识线束始终都凝注在王语嫣的俏脸以及无可挑剔的五官上。 等到她的脸颊泛起红晕,其绚烂的容光胜过东方朝霞的那一刻,陈涯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怜爱,大声赞了一句。 “语嫣,你好美!” 这是陈涯三辈子,嗯,后世现代算一辈子,射雕世界算一辈子,再加上天龙世界这辈子,唯一的一次动情。 陈涯承认,即便是当初见到射雕第一美少妇包惜弱,所产生的情愫,也只能叫做色授魂与。 至于他和梅超风之间的感情,从射雕开局就差不多是左手摸右手了。 其余的女人,乃至离开之前的王真真,李师儿等妖精一样的尤物们,带给他的体验,也不过是肉体上的极致欢愉。 当然,肉体上的极致欢愉也是必不可少的,否则直接修炼葵花宝典就行了,还做什么男人? 所以这一世他来到天龙,在矢志拯救中老年妇女及少女的同时,也心安理得地收了十几个妾侍。 但是话又说回来,他这三辈子苦逼也好,享乐也罢,正正经经的恋爱却是一次都没谈过。 恋爱是什么?能吃么? 可是这一刻,在看见王语嫣那纯真绝美的微笑,以及那胜似云霞、美艳不可方物的容颜时,陈涯突然就有了一种全新的感觉。 他觉得心中一疼,为了王语嫣而疼。 区别于以往所有的见色起意,这一次,陈涯把他喷薄欲出的感觉,定义为爱情。 他情不自禁地说出了“语嫣,你好美”这五个字,在惊呆了王语嫣的同时,也惊飞了这棵大柳树上的宿鸟。 第三四三章 唯美的初恋 在这座空旷而又林木茂盛的孤岛上面,大致谁都不会在意,王夫人的昨夜的歌声有多高亢悠扬。 或者有人在意,也不敢宣之于口,只能憋在心里羡慕嫉妒恨,暗骂一声死狐狸精。 但是在王夫人所住的这座墅居前的大柳树上,鸟儿们一定是很难受的。 陈涯一大早出来炫技,难道只是为了炫一招九阴螺旋九影,古墓和光同尘和九阴蛇行狸翻吗? 其实,陈涯是奔着大柳树上的雀巢去的。 嗯,这里的雀巢与咖啡无关。 陈涯猜测,昨夜这些麻雀一定都很崩溃,也一定会暂时远离它们的巢穴。 正所谓:倡导珍爱生命,反对夜半扰民。 然而又所谓落叶早晚归根,倦鸟终须回巢。 半夜离家宾馆开房都是临时举措,自己的床铺才最舒适。陈涯料定树上的鸟儿已经回来了,就上去掏鸟窝。 趁着古代掏鸟窝不犯罪,抓紧掏吧,掏一回少一回了。 本来吧,陈涯想玩一回大的,他想把整个鸟窝都搬下来,还不带惊醒窝中宿鸟的。 而他之所以又是古墓轻功又是蛇行狸翻的,只是为了在接近鸟窝的过程里、不发出任何违和之声。 想要绝对的无声无息是不可能的,树滔天籁,大自然的音乐从未真正停止过。 而陈涯使用的这些轻身功夫,足以让他融合到天籁中去,他所发出的声音既不比天籁更重,也不比天籁更轻。 这样的声音,是不会惊醒宿鸟的,反而是宿鸟的催眠曲。 但是当他情不自禁地夸赞王语嫣,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废了。 只不过,陈涯觉得值。 刚才那个情景,如果不夸赞王语嫣一句,那么陈涯就会像曾经有一份爱情摆在面前的周星星一样痛悔终生。 当然,惊飞的宿鸟是不可能飞离柳树的。准确地说,是飞不出陈涯的天罗地网势。 在原时空神雕世界,十四五岁的杨过已经能够控制九九八十一只麻雀不能逃脱。 而今天龙世界,十六岁的陈涯,无论内力、招法、境界还是速度,比之杨过高了何止百倍? 李青萝的内力真的很给力,居然比从前的叶二娘还要高一些! 陈涯自忖,吸过李青萝的内力之后,自己一身内力已经能与号称南慕容的慕容复一较高下了。 当然他也已经认识到,内力的高低并不是克敌制胜的唯一因素。一力降十会的说法并不全面。 就好比他去天龙寺破阵时,以枯荣禅师为首的天龙六僧、哪个内力不比当时的他更高? 但是内力高了就一定能赢吗?真不一定。他以内力最低的身份,还不是打得天龙六僧无法还手? 书归正传,内力增高的好处是可以增加内力影响的范围和力度。 就好比眼下,别看陈涯控制的雀鸟只有七八只,但就是这七八只 雀鸟,四散飞舞至一两丈的距离,就好像遇见了一道透明的墙一样,尽管拼命振翅,却终究飞回柳树和陈涯的身边。 陈涯已经从树上跃下,站到了王语嫣面前,微微低头,看不够这张艳冠人世的脸。 陈涯知道,从此时开始,这张娇艳的脸,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变化,每增一岁,都是一张新的靓影。如果爱,就要把她的每一寸光阴都铭刻在记忆里。 王语嫣也挺百感交集的。 陈涯那句“语嫣,你真美”,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说的。 别看这话若是搁在后世,甚至都入不了业余舔狗三百句,但是在现在这个时代,它的威力,丝毫不亚于洞房花烛夜里新郎官掀起红盖头后对新娘子的第一句情话。 王语嫣心头鹿撞,既羞怯,又甜蜜,更矜持。刚想佯怒微嗔地责怪陈涯几句,却发现陈涯已经回落到她的身前。 心中有了莫可名状的情愫,再与异性如此近距离的面对,却教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如何自处? 慌乱中,又看见围绕着少年飞舞,却不肯远离的翠鸟。 嗯,陈涯拘束着的九只飞鸟并不是麻雀,而是黄绿相间的鸟儿。 是翠鸟?是云雀?还是黄鹂?王语嫣也无法辨认。只不过更令她惊异的是,这些鸟儿为什么都不飞走呢? 难道说这少年的身体有着什么神异的特质、能够吸引飞禽走兽心向往之? 王语嫣觉得,自己似乎也变成了一只依人的小鸟,被少年的风采吸引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百鸟朝凤吗? 王语嫣想起了凤凰。 但是很快又否决了自己的猜想。 因为她忽然发现陈涯的双臂在规律地舞动。再也忍不住,便放弃了高傲问道:“你这也是一种武功,对吗?” 陈涯微笑道:“你真聪明,这都让你看出来了。” 王语嫣的俏脸更红了。 陈涯的恭维并没有让她生出些许得意,相反,她因为看不出陈涯的武功路数而感到羞愧。 从陈涯飞身上树,再到他回落地面,控制着美丽的鸟雀,过程里陈涯使用了至少四种功夫。可惜的是,自己一种都认不出。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是自己井底之蛙?还是陈涯学究天人? 不论答案是前者,又或后者,王语嫣都不能否认自己的失败。 “是我输了,小女子甘拜下风。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虽然昨夜钟灵儿已经给王语嫣介绍过陈涯的姓名,但是王语嫣却仍然要当面请教。这是这个时代里男女相识的必经环节。 从别人嘴里听来的名字,是不可以直接称呼的。否则,就显得你不那么正经。 这就是王语嫣和陈涯的不同之处,陈涯可以大咧咧地直呼语嫣,那是他藐视这个时代的礼教和规矩。陈涯可以这么乱来,王语嫣却不可以。 只不过眼下王语嫣既然亲自请教陈涯的姓名,那也就意味着,王语嫣已经接纳了陈涯这个人的存在。 虽然远远谈不上婚嫁,甚至也无所谓朋友——宋朝的异性之间从来都不存在朋友这个关系——但是在王语嫣的心里,从此时开始,陈涯已经是她的熟人了。 陈涯很是庄重地填补他的情感缺陷,力求把这场初恋进行得尽善尽美。 “我姓陈,叫陈涯。耳东陈,天涯海角的涯。” 第三四四章 家的感觉 在“铁”一样的事实面前,王语嫣终于承认了陈涯具有教她老妈武功的能力和资格。 其实,当陈涯和王语嫣的赌约进行到这里,跟最初打赌的原因已经没有什么关联了。 原时空里的段誉见了王语嫣之后便“从此醉”,而今陈涯和王语嫣的初见则是一起醉。 没错,初恋的感觉就是醉人的,初恋中的女孩会连续品尝到人类情感的酸甜苦辣,哪里还顾得上琢磨老妈的事情? 所以接下来的时光就变得生动起来。 对于王语嫣来说,时光的生动,来源于生活质量的提高。 在陈涯的指导下,在李青萝及其闺蜜的监督下,山庄里的丫环开始了房屋改造工程。 没错,只不到三五天,李青萝已经和刀白凤、秦红棉、甘宝宝、叶二娘以及孙光影处成了闺蜜。 这真不是李青萝不够狠毒,更不是李青萝胸怀大度,实在是陈涯的功夫太过强大,再饥渴贪婪的女人也无法独自承受。 这要是不找几个闺蜜分担火力,怕不得三天就被陈涯玩死? 又有那山庄里的仆妇丫环大惑不解,腹诽她们高贵的夫人:既然这陈涯在床笫之间如此凶恶,你不会不跟他玩么? 然而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李青萝当然不会跟下人倾诉,她是痛并快乐着,属于又菜又爱玩,没办法,只能求助于好闺蜜咯。 当然,每夜李青萝和她的好闺蜜仰承雨露,都是瞒着王语嫣进行的。 陈涯可不想让他的初恋小情人知道他每夜的淫靡。 欲归欲,情是情,二者互不相干,却又缺一不可。 只不过陈涯也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在穿越天龙以后,自己在男女之事上的需求暴增了,相应的,这方面的能力也暴增了。 他有些纳闷这个古怪的增长点,难道是……修仙性质的轮回神功所导致的? 所以他只能白天和王语嫣卿卿我我,谈情说爱,夜里和一众艳妇缠缠绵绵,辛勤耕耘。 这事儿好就好在,王语嫣在山庄里住了一个独院,每日里太阳落山前她必须回到院子,太阳落山后就不许出来,这是她妈定下的规矩。 所以每天白天,陈涯都会陪伴王语嫣在山庄里赏玩,顺便检查那些丫环仆妇们、是否按照他的要求移栽山庄的绿植。 没错,曼陀山庄里面有很多奇花异草,其中以茶花居多。 这当然都是李青萝从前的寄情之物,因为大理的茶花最有名。 陈涯不喜欢茶花。 这或许是因为后世人活生生把茶这种美好的饮品安在了各种心理扭曲的女人身上,让“茶”字变了味。 而在另一个层面上,陈涯怎会允许他的女人们、对大理段二怀有半点思念之情? 所以他命令李青萝,把山庄里所有的绿植重新布置,按照他的要求移植,布置出一座覆盖整个庄园的奇门大阵! 大阵初成之后,这里就会如同无量山的琅嬛幽谷一样,哪怕自己不在当地,也无惧敌人来袭。 试问当世,有谁能够破解一百年后黄药师传承的奇门遁甲? 还真有!还不止一个,无崖子,苏星河,冯阿三,这师祖孙三人,都算得上是陈涯的师祖祖。 但是陈涯完全不担心这三个人,因为彼此间没有任何利益冲突。 想进这曼陀山庄的,除了段正淳就是慕容复,只要这两位进不来就成了。 改建房屋,改良改善厨具卫浴条件,移栽草木花卉。这三项工程是同时进行的。 苏州的冬天比较阴冷,位于太湖之中的曼陀山庄里更加潮湿。 茶花是受不得这样的天气的,移栽则必死。陈涯却不管这个,他重点关注王语嫣寝居的采暖问题。 像从前冬天那样,在屋内空地上摆一只炭火盆就是糊弄! 看过王语嫣的闺房,问过王语嫣的丫环后,陈涯大怒。 我一生中最爱的人啊,竟然在这种艰苦的环境里活了整整十四年,都不如那些茶花活的滋润! 改!必须改!今年先砌壁炉、火墙和火炕,如果明年不搬家,明年再上地暖! 王语嫣的闺房里外不过三间,砌筑加烘干,最多也不过一两天的工程量。 所以王语嫣很快就感受到了春天的温暖。 环境舒适了,洗浴和如厕也变成了享受,经过孙光影调教的厨娘也学会了爆炒技艺,语嫣小姐的饮食质量水涨船高。 就这样,陈涯竭尽所能地呵护着他的小情人,数不尽的新奇体验一而再、再而三地冲击着王语嫣幼小的心灵。 这就好比后世的高富帅讨好灰姑娘,一波又一波的纸醉金迷砸过去,什么样的灰姑娘顶得住? 王语嫣自然也是顶不住的。 腊月二十一这天晚上,曼陀山庄的头锅蒸馏酒洋河大曲问世。 晚宴时,王语嫣说什么也不喝庄中常备的洞庭春色酒,执拗地想要品尝洋河大曲,结果导致陈涯没能忍住。 一夜春宵,凋落红梅几朵,语嫣自此变成了妇人。 陈涯自然是最开心的。在穿越过来的第四个年头上,他终于在这个世界里有了归属感。家的概念在心底生成。 由于王语嫣的存在,天龙世界的家,比之射雕世界里的家更加温馨,更加令他眷恋。 陈涯和他的女人们欢度了天龙世界里最惬意的一个春节。 虽然每夜都要抱着王语嫣入眠,其余妾侍就只能白天抽空去灌溉,搞得他有些不亦乐乎。 但是他乐在其中,乐此不疲,甚至都不想再去收康敏和阮星竹了。 这种高强度、高刺激的,此间乐,不思蜀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大年初一。 大年初一,大吉大利。 阿朱和阿碧来给王夫人拜年了。 说起来阿朱和阿碧二人,虽然身为慕容复的丫环,却只有阿碧一人照料过慕容复的起居。 就连熟知天龙八部原剧情的陈涯都不知道,阿朱和阿碧这两个小丫环,在燕子坞的参合庄里,原本是被当做大家闺秀来培养的。 其实只要认真思考就不难发现,阿朱和阿碧出生的时候,慕容复已经十岁了,慕容博夫妇又怎会花钱买两个女婴来给儿子当丫环?究竟谁伺候谁啊? 不为人知的是,慕容博早年与当朝大员苏轼颇有交情。为了巩固这段情谊,慕容博千挑万选了阿朱和阿碧这两个女婴自幼培养,只为了养成后送给小苏相公。 然而世事难料,不从人愿。 慕容博在谎报军情、引起少林玄慈、丐帮汪剑通等人与萧远山血拼之后,为了逃避追责,只能诈死。 正好最近几年也是苏轼被卷入朝争,不停被贬又不停起复,先后在扬州、常州、杭州为官,往往上任没几天就又被调离。 职场这样颠沛,如何送赠美女?两下里都不方便,就把刚刚长成的两个小美女的人生耽搁了。 第三四五章 阿朱,阿朱 且说慕容博夫妇养成了阿朱和阿碧却送不出去,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人力物力和财力? 于是就给这两个小美女确定了丫环的身份。 然而既然慕容博已经诈死诈得彻底,就连慕容复都认为父亲真的死了。 勇于承担大燕复辟宏图的慕容复连王语嫣那般绝色都没心思,又哪有心情放在阿朱和阿碧两人身上? 所以慕容复就交给了阿朱一项特殊任务,让她负责打探他舅妈李青萝的行踪,顺便和王语嫣交好,最好能结成闺蜜。 对于慕容复来说,舅妈李青萝和表妹王语嫣只有两个用途。 第一个用途是,舅妈的亲妈在西夏当皇太妃,如果把这个关系疏通好了,就能够从西夏借兵反宋! 当然这个只是慕容复的美好理想,事实上不要说疏通关系了,李青萝连他的面都不愿见,见一次骂一次,都骂的慕容复怀疑人生了。 我堂堂大燕皇帝,岂容你一介妇人欺侮? 可是没有办法,谁让人家有个好妈是皇太妃呢? 慕容复是真的不敢翻脸,更不想再次上门找骂,只能让阿朱去联络感情。 于是乎,阿朱除了取悦李青萝之外,又多了一个用途,那就是结交王语嫣。 结交王语嫣有什么好处呢?很简单,只要阿朱打探到李青萝出远门,慕容复就可以趁机进入曼陀山庄的琅嬛福地。 琅嬛福地的武功比慕容家的还施水阁多啊,一心要争武功天下第一的慕容复,怎么可能不心心念念地想进去学习呢? 这不,又是一年的新春佳节,慕容复是打死也不敢来亲自拜年了,只安排阿朱和阿碧带了一船礼品来访。 只不过,慕容复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阿朱的造访,直接就开创了陈涯情感生活的新篇章。 下了渡船、登上孤岛的阿朱和阿碧面面相觑,都是一脸懵逼。 这里是曼陀山庄吗?我们是不是走错了水路? 眼前的情景,跟从前的曼陀山庄迥然不同。 围墙没有了,大门也没有了。漫山遍野的绿植也都变了,不复从前的花红柳绿,变得松柏森森。 这当然不是季节的原因,季节只能枯荣草木,却不能改变草木的品种和类别。 前不久才在宜兴孟峰山上捡到一部易容奇书,并据此练成了易容术的阿朱都无法理解,难道这曼陀山庄也易容了? 幸好有王语嫣的丫环来迎接,阿朱和阿碧才得以进入庄内。 只不过这一路走向深处,阿朱时时产生一种进入迷宫的感觉。 聪颖如她、已经意识到,这山庄若非有人指引,自己怕是再也走不出去。 只好在这次出门以前,慕容公子嘱咐她们两个争取在山庄里多住一段时日。正好慕容公子也要出门去经略家国大事,所以负责照料他起居的阿碧也不用急着赶回去。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没有祝福的婚姻是残缺的。 初为人妻,畅享愉悦的王语嫣既不敢告诉母亲,也不愿把快乐分享给她的竞争者钟灵儿,自有一番缺憾在心头。 试问古往今来,又有哪个女人嫁了高富帅之后,不想显摆得全世界都知道? 王语嫣也想显摆啊!可惜没有观众和听众。 阿朱和阿碧的到来,恰似那及时甘霖,满足了王语嫣的刚需。 卧房中,在陈涯督造的木制沙发上,王语嫣小鸟依人地摇晃着陈涯的手臂。 “官人,你就陪着我一起见见阿朱阿碧嘛,好不好嘛?” 陈涯面露为难之色,“语嫣,我们还没有成婚,我不是说了吗,你再等几个月,等我筹备出一个举世无双的婚礼,现在这没名没分的,你不怕她们知道了笑话你?” 王语嫣道:“我才不怕呢,我夫君可是神仙般的人物,谁会笑话我?她们只会羡慕我!” “那你为何不敢跟你娘亲说?而且你还不让我说与她……” “妾身不是跟你说了吗,父亲抛妻弃女,娘亲孤苦无依多年,如今女儿先她一步享福了,她不是更难过?” “那就让她也享福啊,咱们劝她改嫁……” “不成不成,娘亲说过了,她终身不再改嫁,哎呀好了,阿朱她们还在外面等着呢,你见还是不见啊?” 陈涯只好点头同意,心中却不禁暗叹,语嫣啊,你这是硬往我身边推小三儿啊。 阿朱是段正淳和阮星竹所生,继承父母的优点,自然天生丽质,或许在容貌上仅次于王语嫣微许,才智却不输于王语嫣半分。尤其情商,更是王语嫣无法相比的。 如此秀外慧中、美貌与智慧并存的丽人,岂能让萧峰那个智障糟蹋了? 没错,萧峰在陈涯的眼里就是个智障,大宋和大辽之间的恩恩怨怨是政治上的问题,跟你一个叫花子头有一毛钱关系?用得着你自杀成仁? 你妄自尊大,以天下苍生苦乐为己任,死了也就死了,还连累着阿朱阿紫也陪着你一起死,握尼玛,段正淳和阮星竹欠你的啊? 最可恨的是,阿朱阿紫到死还是个完璧之身,你要是东方不败岳不群和林平之那样的人也就罢了,可你好好的一个正常人,凭啥耽误人家姐妹享受女人的快乐? 这才是真正的糟蹋,这叫做暴殄天物! 算了,不跟萧峰这傻缺置气了,自己直接把阿朱阿紫收了,不就没气可生了? 阿朱是一个非常聪明伶俐的女人,她最可贵的优点,就是永远都能摆正自己的位置。 就好比眼下,当王语嫣傍着陈涯坐在客厅之中,为她和阿碧介绍她的心上人如何神通广大之时。阿朱纵使心里一百个不信,但是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这或许不能称作城府,而是一种身份上的自觉和自律。 对方是自己主家的表小姐,自己则只是一个孤女丫环,又有什么资格质疑表小姐的吹嘘和夸耀呢? 只不过,表小姐这房间里是真暖和呀,还有这瓷碟里的冰淇淋真好吃。 还有那变得迷幻神秘的庄园格局,都是新姑爷的本事吗? 阿朱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主位上的英俊少年,心里难免有些好奇。 第三四六章 推油 对于慕容世家的这两个丫环,王语嫣一向跟阿朱比较谈得来些。 这不只是因为阿朱阿碧在外时以阿朱为主,更因为阿朱会武功,阿碧却不会。 从前的王语嫣最是痴迷于天下武学,谁若是不懂武功,自是与她话不投机。 然而阿朱阿碧却从未见过今天这样的王语嫣。 不止爱好变得广泛了,兴趣变得更多了,就连待人接物的态度也发生了剧变。 在这张倾国倾城的脸上,以往的高冷和清贵、以及西子捧心似的轻愁,此刻都已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热情、好客、亲和,平易近人和折节下交。 这一刻的王语嫣,就像一个无私的邻家姐姐,把她拥有的一切都拿出来分享。 这让阿朱阿碧如何不受宠若惊? 当钟灵儿率领众丫环布置出两席丰盛的酒宴,王语嫣真诚地开始祝酒时,阿朱阿碧酒未沾唇,人已迷醉。 只不过陈涯觉得,与阿碧的没心没肺相比,阿朱似乎始终坚持着最后一丝理智。 这理智若隐若现,约束着阿朱的一言一行,在主仆的尊卑界限内分寸有度,始终不曾僭越。 给人的感觉就是,你王语嫣再怎么表现得亲如姐妹,我都不会忘记你的尊贵和我的卑微。 这或许是一种人间清醒。或者说,这是女人身上极其罕有、极其可贵的品质——克制和冷静。 通常来说,女人在得宠后会变得矫情、矫衿,会变飘,会放荡,会无限膨胀,会贪得无厌。 最生动的例子就是童话故事《渔夫和金鱼》里渔夫的妻子。 渔夫的妻子是坏人吗?不,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不说善良,但至少不坏。 可是一旦女人得到的恩宠太多,她们的欲望就会无限地膨胀。 似乎在女人的世界里,或者说女人的思想里,天然缺乏克制和冷静这两个概念。 即便是曾经多愁善感的王语嫣,此刻也抛开了克制和冷静,大声嬉笑,纵情饮酒,放浪了形骸。 可正是如此,才对比出了阿朱的冷静,这妮子仿佛从未忘记、她只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 阿朱就是这么冷静的女人。 在原时空,即便狂怒如萧峰,也能在她的冷静下恢复理智。 阿朱更懂得克制。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易容成一个和尚,在少林群僧的宿舍里卧底数日,最终盗走易筋经。 可以试想,如果把阿朱换成别的女人,一定不会只偷一本不知真假的易筋经就满足,不去藏经阁里偷几本七十二绝技都不走。 感受到阿朱的冷静,陈涯就不禁心疼。 唉,环境锻炼人啊!没有爱的环境,会令女孩生出一身看不见的铠甲,这副铠甲叫做冷静,防备着他人,保护着自己。 王语嫣一腔热忱对待阿朱,却感受不到阿朱的响应和反馈,就有些不开心了,命人拿来大杀器——洋河大曲,要跟阿朱比比酒量。 “你们参合庄的武功不行,美酒也不行,如果酒量还不行,以后就别来找我玩了!阿朱,你先喝!” 高度酒还没开始喝,只是喝完一罐洞庭春色米酒,王语嫣就有了些许醉意。 阿朱显得有些诚惶诚恐,“奴婢多谢小姐赐酒,奴婢……” “行了,别奴婢奴婢的,你喝酒,只要连喝三杯,咱们就义结金兰。” 陈涯也不知道王语嫣是怎么想的,居然要跟阿朱拜把子。只不过他对王语嫣极尽宠溺,她想怎样都由着她。 阿朱哪敢接这个招?小姐喝高了,说醉话,你作为下人,只需哄她开心就完了。待到明朝酒醒,小姐还是小姐,丫环还是丫环。 只不过酒是必须要喝的,不然只怕表小姐当场就会发飙。 当下连干三杯。 “好!” 王语嫣大赞阿朱,自己也干了三杯,就喊钟灵儿准备香案火烛祭品等物。 吃了陈涯喂到嘴边的一块红烧面筋,王语嫣忽然说道:“既然要结拜姐妹,就须告知姓名,阿朱,你应该叫慕容朱吧?” 阿朱黛眉微不可察地一蹙,随即就点了点头,刚想说话,却被陈涯抢在前面。 “阿朱可不姓慕容,她是你姑妈从外面买回来的,人家另有姓氏。” 王语嫣就不禁有些奇怪,谁家的丫环不是买回来的?而既然入了奴籍,自然要改成主人的姓氏,哪有继续用本姓的? 只不过,既然此时要跟阿朱结拜,他日必须帮助阿朱脱籍,到时候还是需要知道她原来的姓氏。 就问道:“阿朱进我姑妈家的时候还小吧?你记得自己姓什么吗?” 在王语嫣看来,阿朱一定不记得自己原来姓什么了,除非自己姑妈买阿朱的时候,阿朱的生身父母有所交代。否则眼下自己这一问都是多余。 果然,阿朱摇头道:“不记得了。” 阿朱当然不记得幼年的事情,虽然她对自己的姓氏也有过一番猜测,但是却不想跟不相干的人提起。 王语嫣或许是喝的有点多,忽然兴起,看向陈涯说道:“官人,你不是会推背图吗?你来给阿朱推推背,看看能不能推出她的父母是谁?” 王语嫣当然不知道李淳风推背图的名称来历,只因日前和陈涯鸳鸯浴时,陈涯给她搓背时讲了个段子,神乎其神的,事后却谎称是唐代李淳风推背图上的内容。 此事在王语嫣心目中留下了深刻印象,以至于想让陈涯给阿朱也推一推。 陈涯就露出了为难模样,说道:“我要是给她推了,她可就不能嫁给别人了。” 阿朱听得云里雾里的,就问:“表小姐,什么是推背图?为什么陈大官人说给我推了就不能嫁人了?” 王语嫣乐不可支,就把她和陈涯在卫生间的情趣说了,阿朱阿碧听罢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抬袖遮面。 小姐讲黄段子,丫环们可以羞,可以臊,也可以跟着笑,但就是不能恼。 王语嫣却是兴致更浓,说道:“官人,最近你每次帮我推背,都不肯告诉我结果,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这阿朱的姓氏总不会是天机吧?你给她推出来,我才好与她结拜。” 第三四七章 征服阿朱 陈涯其实很想推了阿朱,不是推背,而是推油。 可他转念又觉得不该如此轻慢阿朱。 因为在这个世界里,当下只有他才知道,王语嫣和阿朱的真正身份是一样的。 都是段正淳的女儿,随着段正淳继位登基,她们也都将成为大理国的公主。 既然身份地位一样,才貌品行也差不多,自己就不该厚此薄彼。 年前怎么对待王语嫣的,现在就怎样对待阿朱,这初次见面就给人家小姑娘推油,是不是太草率了? 等到阿朱将来七老八十,回想起当年嫁给自己时,怕是找不出什么甜蜜的回忆给孙子们讲。 所以此刻在王语嫣的怂恿下,陈涯并不踊跃积极。 不仅不积极,他还觉得很奇怪,王语嫣是真多了吗?这才几个菜啊,喝成这样?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王语嫣当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她不仅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还知道每天夜里自己被折腾到筋疲力尽之后,陈涯偷偷跑到母亲的屋里干什么。 是,陈涯刚来那段时间的确瞒住了王语嫣。 一方面那时候王语嫣未经人事,对男女之事似懂非懂。 另一方面,她也不敢猜疑母亲会和陈涯那样。 可是这纸里如何包的住火?时间一长,事情也就瞒不住了。 作为一个有经验的女人,情郎有没有在外偷腥,那是可以做到明察秋毫的。 这就好比一只果冻,是没人吃过的,还是被人吃过一口,又或者被多人吃过,最终只剩下一个果冻盒? 这根本不用眼睛看,亲身感觉一下即可,厉害的女人能够精确到毫克。 李青萝积威甚重,王语嫣再怎么恃宠而骄,也不敢跟老妈翻脸,可是这种事若是不管呢,心里又有些堵得慌。 没办法,她就想了这么一招,记得陈涯曾经聊起过阿朱这个丫头,话虽不多,却似颇具好感。既然如此何不把阿朱要过来添做一房小妾?也好每夜将陈涯留在自己的房中。 就不信两个人还不够你折腾的! 王语嫣极力推荐,陈涯犹豫不决,阿朱和阿碧却是没有资格发表意见的。 这个时候的阿朱还没见过乔峰,也没有被乔峰救过性命,这个时候她的归属感仍然属于慕容世家。 所以王语嫣要她怎样,她就必须听命执行,是不能有半个不字的。 所以此时阿朱已经做好了和陈涯一起进入浴桶,再让陈涯推背的心理建设。 “快点啊官人,你还等什么呢?是嫌阿朱不够美吗?” 王语嫣频频催促,“你要是不把阿朱原来的姓氏推出来,以后就别跟我说你懂术数。” 这会儿工夫,陈涯终于从矛盾的思想中走出,决定暂时不收阿朱,就说道:“其实,这推背图也可以隔空推的。” “什么?” “啊?” 王语嫣和阿朱同时惊呼。 王语嫣想到的是陈涯控制鸟雀不使飞离的神通,阿朱想到的却是此刻陈涯能否看见自己衣服里面的毛发和肌肤。 “好了,语嫣,你跟阿朱阿碧去泡澡吧,让她们两个也享受一下。” 王语嫣道:“我们还没结拜呢。” 陈涯道:“先洗澡,再推背,得知阿朱的姓名以后再结拜。是这个顺序吧?” 王语嫣恍然,又赧然道:“官人,我是不是喝多了?” 陈涯改造曼陀山庄那会儿,曾经派孙光影去苏州城定制了两个特大号的浴桶。 因为浴桶的设计容量太大,当时的木匠师傅死活不肯接活,说你这桶夏天养鱼没问题,但是冬天洗澡就别闹了,你哪来那么多热水? 最后还是孙光影打出曼陀山庄的旗号来,木匠师傅才闭上了嘴。 不管啥事,只要跟曼陀山庄牵扯上,那就没有道理也是理,曼陀山庄就是道理。 这两个小型浴池一样的木桶运回到山庄后,陈涯和王语嫣、钟灵儿要了一个,叶二娘、李刀秦甘以及孙光影要了一个。 热水自然是时时刻刻都在烧的,火炕和壁炉的烟道火道都经过浴室,烟火道周围嵌套铁皮水包。 所以从每天清晨到半夜,这两座浴池里面的水始终都是热的。 浴桶真的很大,长方形面积相当于一张大床,王语嫣,钟灵儿和阿朱阿碧四女入水后,正好可以坐在浴桶的四个角落,丝毫不见拥挤。 阿朱感受着热水的浸熨,原本蜷缩的身体渐渐舒展开来,弱弱地询问与她同侧的王语嫣。 “表小姐,你家官人真的能够隔空推背?那他岂不是能够看见我们每个人的身子?” 王语嫣舒服得不想说话,钟灵儿笑道:“当然啦,我家主人是仙人,可知世上一切人和事,只要他想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 阿朱当然不信,却又不敢出言质疑,忽听隔壁陈涯说道:“语嫣,我已经推算出了,阿朱姓段,是大理国公主。” “啊?” 浴室里四女顿时哗然。 王语嫣钟灵儿和阿碧都在震惊阿朱的高贵身份,只有阿朱本人,面向烛光露出肩头上的肌肤,颤声道:“大官人,你是不是看见我的身子了?” 王语嫣等三女齐向阿朱肩头看去,只见那里用红色纹了一个“段”字。 陈涯的笑声从隔壁传来,“阿朱啊,你若是觉得我在偷看你的身子,那么你觉得我能否看清你项上金锁上面的字迹?” 这话一出,王语嫣三女再次看向阿朱的粉颈,只见围着她雪白的颈项确有一圈细绳,胸前悬挂之物却是沉在水面以下,想必就是陈涯所说的金锁。 阿朱当然知道自己的金锁上刻有字迹,只是这个秘密她从来未曾告诉别人,就连朝夕相处的阿碧都不知道。 她是一个非常聪慧的女子,听完就知道陈涯的意思,就回道:“大官人,只要你能说出金锁上的字句,小女子今生愿意为你当牛做马。” 陈涯笑道:“没必要,没必要,当牛做马我不要,做我娇妻就很好。你听好了,金锁上面共有十二个字,天上星,亮晶晶。永灿烂,长安宁。” 阿朱当即石化。王语嫣都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凑到阿朱的面前,从水里捞出那片金锁,却因热气氤氲光线朦胧很难看清。 只好又吩咐阿碧爬出浴桶拿来烛台,照亮金锁,这才看清上面的字迹,可不就是陈涯所说那十二个字。 于是问道:“官人,这十二个字跟阿朱有什么关系没有?” 陈涯道:“这是阿朱母亲留给阿朱的信物,这十二个字里面有一个字,是阿朱母亲名讳的两字之一。” 阿朱已是泪流满面,问道:“官……仙人,我父母此时是否健在?他们姓甚名谁?可否见告?” 陈涯淡淡道:“我有点不舒服,这事儿等你嫁给我以后再说吧。” 第三四八章 大婚 陈涯觉得,用这种神棍的方式收服阿朱效果最好。 穿越前的陈涯是个网文迷,他始终无法理解,为什么很多网文里面的主角穿越到古代,却以神棍为耻。 在黎民百姓甚至帝王将相都笃信鬼神的时代,朝野上下都尊你为神,你却非得扔掉神的光环,说自己只是个普通人,而且世上没有神…… 到底,谁才是傻逼? 陈涯认为那些主角是傻逼。 陈涯喜欢当神,而且他觉得他本来就是神!是可以连续穿越在不同世界拯救人类的神! 带着每一世的记忆轮回万世,拥有这样能力的穿越者还不是神? 然而当神也有当神的缺憾。就好比此刻,明明在神识里可以“看见”浴室里的胸波臀浪,以阿碧的身材最为夸张。 但是自己作为一名神职人员,能立刻破门而入,畅享艳福么? 不能啊! 神,就要有个神样。 所以他只能去找丈母娘天团去解决一下燃眉之急。 陈涯的婚礼是在二月二举行的。二月二,娶俩伴儿。 陈涯才不管什么一夫一妻多妾制,直接就娶两个正妻,王语嫣和段唇朱,谁敢反对?杀! 段唇朱,是陈涯给阿朱取的闺名,他觉得只叫段朱有些苍白,缺乏女人的妩媚。所以在中间加了一个唇字。 至于是哪个唇,只有陈涯和阿朱两人知道,王语嫣都问不出来。 阿碧也成了陈涯的妾侍,甚至比阿朱更早,正月十五那晚被兽性大发的陈涯来了个东风夜放花千树,所有女人一个都没跑得了。 就连霞飞鸟道的秦红棉,月满鸿沟的叶二娘,以及红潮泛滥的孙光影都莫能例外,都被陈涯走了后门。前凸后翘的阿碧又岂能独善其身? 别说什么留一个阿碧给慕容复,给慕容复就是暴殄天物,何如自己吃干抹净,妹子们还能获得幸福? 陈涯本来是打算搞个三妻四百妾的,剩下一个正妻名额留给木婉清,可是忽然又想起来西夏公主李清露,就犯了嘀咕。 这辈子自己早晚会让叶二娘母子相见,而虚竹再想获得原时空的机缘已经不可能了,所以李清露嫁给谁? 那么哇塞的银川公主,自己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变成剩女吗?肯定不能! 先不管这些了,先招呼客人。 曼陀山庄办喜事,够资格登门的贺客少之又少,敢于上门的男性客人更是凤毛麟角。 苏州当地人巴结曼陀山庄另有蹊径,那就是等在王府大管家孙光影率领众仆妇采买婚庆用品的时候,派自家的女人过去送礼。 只要把钱物交给孙光影,报出自家主人名号就成了。在姑苏地界行走,只要曼陀山庄不出面干涉,黑白两道尽皆顺畅可行。 所以,别看陈涯大婚收获的礼金礼品堆积成山,真到了二月二这天,上门观礼的男客真没几个。 陈涯也留意了,满打满算男性宾客就只三人,简直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这三个男客人又分为两伙,形单影只的一个是慕容复,一主一从的两人,是苏轼和高俅。 除此之外,过来观礼和吃喜酒的全是女宾,这很符合曼陀山庄的规矩。 大名鼎鼎的南慕容,和鼎鼎大名的小苏相公三人,均被奇门大阵的内阵挡在了内宅之外。 作为新郎官,陈涯有义务、也必须由他出面予以招待。 于是陈涯命人就在前宅、也就是仆妇居住区摆设了四张席位,亲自招待三个同性客人。 面对此等待遇,高俅作为苏轼的保镖兼秘书,身份不够自然没有什么表示,但是慕容复和苏轼就明确地表示了不满。 慕容复和苏轼的来意基本相同,表面上是恭贺王家千金、语嫣小姐招婿入赘,其实就是巴结李青萝来了。 慕容复巴结李青萝是为了借兵西夏,个中情由前文已经说过,如今只说苏轼为何也来巴结李青萝。 认真说起来,此人苏轼并非时运不济,而是为人太过清高。 苏轼在执政理念上既跟王安石的新党激烈对立,又不肯和司马光的旧党同气连枝。搞到最后,便落得个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如今朝中皇帝赵煦尚且年幼,高太后垂帘听政且独揽大权,重用司马光一党,在废除王安石执政方略的同时,对特立独行的苏轼也是顺带着打压,就问你服不服。 今年二月,苏轼恰好刚被贬为杭州知府,全家赴任途中,顺便来给老友慕容博坟头上香,却听闻曼陀山庄招婿,便动了别样心思。 你高太后不是打压我吗?行!这可是你们逼我的,等我跟李青萝搭上关系,就问你们怕不怕! 在华夏农耕文明的朝堂上,一直有一种怪状很是令人困惑。 就拿眼下的宋国和西夏国举例吧,这两国明明也是宿敌,相互间打生打死几十年,甚至就在八年前,宋国还曾气势汹汹地集结了五路大军征伐西夏。 那场战争的结果自然是宋国被西夏打了个落花流水。打那以后,宋神宗薨,赵煦继位,高太后执政,立国宗旨的第一条,就是打死不能惹西夏! 这里要说的问题不是惹不惹,而是在不惹的情况下,西夏惹你怎么办? 标准答案是:问西夏有什么要求,然后满足他! 这就导致了宋国朝堂的一个诡异现象,那就是政府工作怎么办?西夏高层说了算。 搞笑吗?一点都不好笑。因为这毛病是顽疾,是不治之症。甚至到了一千年后,这个文明仍然会请世仇邻邦来审核教材,控股自来水。 所以你不能怪慕容复想借兵,更不能讥笑苏轼想巴结李青萝。 实在是西夏人在大宋朝堂的话语权太大,西夏人说话就是好使!尽管,在汴梁大内的文德殿里站着的文武百官里没有一个是西夏人。 书归正传。只说陈涯对待客人的态度还是比较热情的,毕竟他收了慕容复的两个美貌丫环。 正所谓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睡人家的……心软。尽心招待一下,好酒好菜伺候着,才是礼尚往来。 可是慕容复不这么想啊! 这半年多来曼陀山庄把消息封的死死的,外界谁都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派了阿朱阿碧去打探,结果成了肉包子打狗,一去就没回来,直到昨天才有两个丫环去了参合庄送通知,说阿朱阿碧都被曼陀山庄留下了,给新姑爷做妾。 所以慕容复压根就不知道如今这曼陀山庄已经换了主人,心气儿不顺也就自然而然了。 不打声招呼就抢了我慕容家两个美貌丫环,我带了两船礼品上门来道贺,你却连二门都不让进,还只派了一个赘婿来接待我!舅妈啊舅妈,你这也太过分了! 第三四九章 敬苏轼,捧高俅 慕容复本来就没瞧得起陈涯这个新郎官。 在他看来,陈涯不过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小屁孩,一无名气,二无家世,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入了他舅妈的法眼,就攀上了曼陀山庄这根高枝。 其实这也不能怪慕容复这么想,因为所有不知道陈涯其人其事的人都会这么想。 但凡有点本事,哪个男人愿意去做一个赘婿? 唯一让慕容复有些想不通的是,既然陈涯只是赘婿,舅妈和语嫣表妹为何会允许他纳妾? 要知道赘婿纳妾可是极其罕见的事情。 只不过慕容复也懒得多想,纳妾的赘婿就不是赘婿了么?呵呵,纳妾的赘婿也还是赘婿。 慕容复本来就看不起陈涯,再加上见不到舅妈,心里有气,对待陈涯的态度就很不好。 正好陈涯端起酒杯,喊了声:“表哥,你……” 不等陈涯说完,慕容复便抬手打断,“别这么称呼我,我是语嫣的表哥,却不是你的表哥。” 陈涯就有些不快。心说你这等于是不承认我和王语嫣的关系,算了,你承认不承认又能怎地? 于是又道:“那,慕容公子……” 然而慕容复仍然不给面子,“且住!慕容公子也是你能叫的?” 这下陈涯是真的有点生气了,啥级拔玩意?给你脸了是吧? 他忍了忍,没把国骂发出声来,其实他如此忍耐还真不是看了王语嫣的面子,王语嫣才不在乎他如何对待慕容复。 他忍耐慕容复,看的是阿朱的面子。阿朱自幼生长在慕容世家,没受过虐待,没挨过体罚,着实很不容易。 慕容世家对阿朱确有养育之恩,只看这份恩情,就值得陈涯此时一忍再忍。 只不过陈涯的耐心也很有限,直接反问:“那我应该怎样称呼你?” 慕容复铁青着脸道:“你就不配与我说话,又何须称呼?” 陈涯就笑了,也不争辩,转而看向苏轼,“苏相公莅临寒舍,寒舍蓬荜生辉,只因在下岳母立有严规,不见任何男客,故而命在下出面款待,怠慢之处,还请相公海涵。” 苏轼虽然也很不爽,但是他和慕容复不同,因为他是一家人来的。 他的妻子王闰之,小妾王朝云,都已经随着其他女宾进入内宅,应该有机会与李青萝说几句话。 苏轼愁的是妻妾不懂朝政,即使能跟李青萝说上话,也没可能替他一展政治抱负,最好的结果是能充当纽带,说动李青萝见他一面。 既然还有一线希望,苏轼就不会像慕容复一样把话说绝。虽然他也看不上陈涯,但是真没得罪的必要。 所以当陈涯举杯相邀之际,他也笑脸回馈,并且爽快地一饮而尽。 只不过这酒一入喉,立马觉得不对,这什么酒?闻起来如此香醇,喝下去却似利刃,从喉咙一直割到腹中。 他屏息静气,努力平复了许久,才长吁出一口气,又觉香醇扑鼻。 不禁赞叹:“尊府这酒……好生甘冽!世所罕有,不知是何名目?又从哪里购得?” 陈涯微笑回道:“尝闻东坡居士厨艺精妙,天下无双,寒舍不敢以菜肴献丑,只能捧出自酿待客。此酒名唤洋河大曲。” 苏轼惊奇道:“原来是自酿,想必是陈公子匠心独具咯?” 这时苏轼已经不再小看陈涯,别的不说,只凭这酿酒的手艺,再加上李青萝的背景,假以时日,坐拥大宋首富不是梦。 陈涯正想谦虚一二,表明自己不靠这点雕虫小技发家,不料慕容复却突然接话道:“苏相公莫要被他欺瞒,这种酒在西夏兴庆府在所常见,坊间唤做西风烈的便是。” 苏轼闻言就看向陈涯,想要求证真伪,陈涯却只哈哈一笑。 笑罢说道:“苏相公可以命人前往兴庆府采购当地酒水,回来再与我这洋河大曲同时品饮,便知究竟。” 苏轼见陈涯说得底气十足,已知真相,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命高俅斟满酒杯,“陈公子,多谢款待,苏某回敬一杯!” 陈涯举杯饮净,却把目光看向高俅,道:“高壮士器宇轩昂,想必武功也是十分了得,且容在下敬你一杯。” 有宋一朝,无论文官武将,尽是以貌取人。 别看后世电视剧里的高俅贼眉鼠眼,其实都是后人对奸臣的丑化。 事实则是满朝文武,都是颜值担当。即便是精擅蹴鞠的高俅也不例外。 要不是仪表堂堂,英武不凡,你一个踢足球的国脚还想升任殿帅太尉?门儿都没有!就算你能舔的皇帝开心也不行。 别看此时陈涯敬了苏轼又敬高俅,实际上却是主打跟高俅搞好关系。 要知道十几年后苏轼日薄西山,高俅却傍上了宋徽宗,从此大权在握,风光无限,达到了苏轼一生都没达到的高度。 陈涯既然打算定居开封,就不想跟赵煦赵佶撕逼互掐,先从高俅这里结个善缘,却是惠而不费。 然而高俅此时不过是个门客,自己都不知道将来能有什么发展,骤然得到主人家的敬重,怎不受宠若惊,当即站起身来,连称“不敢当。” 陈涯却道:“英雄不问出处,苏相公身边的人物岂有庸俗之辈?我观高兄头角峥嵘,将来必定成就一番伟业,小弟先敬了这杯酒,只望高兄将来飞黄腾达,别忘了今日就好。” 几杯高度酒下肚,宾主尽皆面酣耳热,说话也都熟络起来,只有慕容复只跟苏轼一个人喝酒说话,不理陈涯和高俅二人。 陈涯心中暗暗好笑,心说就你这胸怀气量,也敢梦想复辟。 别说原时空里两三年后你就疯了,就算你没疯又如何?北宋就这么一个执掌兵权的人物,却被你早早得罪下了,你慕容家能成气候才怪。 当下四人各怀心事,说着些没有营养的话,品着甘冽的酒,却忽听内宅里管弦声起,随风传来。 一个歌姬唱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苏轼只听了半阙,便不禁拍案惊呼:“这是青玉案的牌子!谁填的词?好词啊,好词!” 第三五〇章 真没想装这样的逼 陈涯真的没有想过要装这个标准的文青逼。 什么是标准的文青逼呢?那就是辛弃疾的这首青玉案·元夕。 虽然这首词,绝对是北宋穿越者的必抄之作,只要赶在辛弃疾出生之前。 但是,陈涯是真的没想靠这个赢得什么赞誉。 哥们儿轮回万世,不靠这个吃饭啊! 而陈涯之所以仍然把这首词抄了出来,纯粹是因为正月十五那晚的狂嗨,他觉得这首词真的很应景。 “一夜鱼龙舞”,描述的不就是他和众妻妾的一夜欢愉么? 而那句“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恰恰勾勒出,他捕捉到那三个因为大姨妈来访而躲藏的女人时的情景!这画面感,简直绝了。 陈涯只想用这首词纪念他生命里最最香艳的一夜,哪曾想,一众妻妾里面也是有着文艺女青年的。 就好像一千年后那些足以传世的经典歌曲一样,上至白富美,下至站街女,哪个不喜欢听?哪个不喜欢唱? 《青玉案·元夕》也是如此,在这个盛行填词超过了吟诗的朝代,这种质量超高的词章,怎能不被曼陀山庄里的女人们口口传唱? 自然而然的,这首词就传到了歌女的口中。 词牌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用来弹唱的。 而曼陀山庄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管弦乐队?怎么可能没有歌姬舞女? 当然,在二月二的这场婚宴上,李青萝让她手下的乐师歌女弹唱青玉案,绝对是一种显摆。 看看我闺女挑选的女婿,那是一般人儿吗?先不说文可安邦,武能定国。就说这一手填词的本事,就已经超越了柳三变! 什么?还有人口服心不服?觉得陈涯不如柳永?那好办,咱们找个专家来评判! “朝云妹妹,还请辛苦一趟,去请小苏学士前来品词。” 内宅厅堂里,李青萝也顾不上规矩了,破例有请苏东坡,非得让这位本朝公认的诗词第一人、来给自己的女婿评词。 苏轼不知内宅事,兀自在料峭的春寒中凌乱,听一句唱词,饮一杯醇酒,只觉得酒好词更好,酒浓意更浓。 忽然一行女子自花径中款款走来,当先一人正是他的小妾王朝云。 “相公,王夫人有请,让你入内评判词曲。” 王朝云身后,曼陀山庄的一队侍女也都齐齐万福,说道:“夫人有请小苏学士入内品词。” 苏轼大喜,霍然起身,哈哈大笑道:“老夫正有此意!” 陈涯见状就有些无奈,李青萝这败家老娘们,显摆啥啊?这一下苏东坡可就饱了眼福了。 陈涯所料不虚。苏轼一进内宅宴会场地,登时就被这厅堂里的莺莺燕燕给惊呆了。 苏轼可不是柳永那种流连于花街柳巷的通俗文人可比。苏轼是开过眼界的。 每逢皇家祭祀天地,重大节日盛典,位列朝班的臣子们会与后宫嫔妃一起参加,是有机会看遍佳丽三千的。 但是此时此刻,苏轼的感觉却是,这座厅堂里,主位坐着的李青萝,以及紧邻主位就坐的这群女子,其美貌竟然远胜皇宫大内的国色天香! 更不要说自家的一妻一妾了。自家的两个女人简直被这些女子比到了土里。 从前苏轼一向以自己的妻妾而骄傲,原因无他,就是长得漂亮,兼具文采。可是今天他却陡然生出自卑之感。 这都是谁家的夫人和女儿啊?怎么可能这样绝美动人? 这不科学啊!要知道皇宫之中可是举国选拔出来的美女,就算自古苏杭出美女,也不该把皇宫里的国之佳丽比下去。 不对!不对!肯定是我老眼昏花看迷离了。要不就是喝多了美酒,迷醉了心智。 其实也不能怪苏轼迷失错乱,实在是陈涯收纳的女人品质上乘。 能把段正淳迷的失魂落魄的女人,能有颜值低的吗?这样的女人和段家小二生出来的女儿,能不漂亮吗? 更何况,即便是陈涯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轮回神功另有一处妙用,那就是滋养女人的容颜。 只要是经常与陈涯欢爱的女人,真的会越来越美。 再有就是,自从收了阿朱以后,陈涯时常会与阿朱讨论易容术。 陈涯的关注点不是变成别人的模样去剽窃,他想要什么东西没有?而是怎样通过化妆,使自己的女人更加美丽。 他夫妻俩研究出来的成果,立即拿到别的妻妾身上试用,效果立竿见影。 底子好,能美容,会化妆。这几个条件叠加起来,陈涯的妻妾在姿色上胜过皇帝的后妃,也就不足为奇了。 可是苏轼怎知这些?不出意料被一众芳华绝代的美女惊慑住,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李青萝等姐妹对此已是习以为常,也不要说苏轼这个老头儿,就是先前来到这里的女宾们,又有哪个不被自己姐妹震得外焦里嫩、半晌回不了魂? 李青萝很宽容地给了苏轼一段缓冲时间,这才起身万福,说过欢迎词后,便即直切主题。 “适才那首元夕,乃是小婿所做,若有笔墨拙劣之处,还请小苏学士给予斧正。” 什么? 苏东坡又一次震惊了。 这首词竟然是陈涯的作品?那这陈涯岂不是才华逆天了? 李青萝想的没错。越是专家,就越能看出这首词的妙处和高度。 苏轼身为后人总结出来的唐宋八大家之一,其文学造诣自然是极为深厚的,尤其在诗词一道,他说自己是第二,没人敢说是第一。 但是此时此刻苏轼却给出了一个惊人的评语,“令婿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所做词令,震古烁今!苏某不能及也。” 苏东坡这句话里肯定有水分,可是这社会不就是花花轿子人抬人么? 既然知道李青萝想要显摆她的女婿,既然自己也想巴结李青萝,既然一定要拍李青萝这记马屁…… 那么,何不把这记马屁拍得更响一些? 李青萝果然笑得花枝乱颤,连连谦逊,“可不敢当苏相公如此评价,陈涯这孩子,肚子里文墨是有的,却当不起苏相公这般谬赞。” 话到此处,忽然笑容一敛,环顾左右道:“陈涯去哪了?我让他招待小苏学士,而今小苏学士来了,他怎么不见了人影?还不速速叫他回来,陪苏相公喝酒!” 第三五一章 畅想世界杯 苏轼被李青萝派人请去了内宅,外院这边,陈涯却是乐见其成,与未来的高太尉热聊起来。 不熟悉的人和人之间聊天,最讲究共同话题。 高俅不懂得酿酒,又不知道陈涯有什么别的爱好专长,正绞尽脑汁不得其法时,陈涯却与他聊起了足球。 哦不,不是足球,是蹴鞠。 这个话题的出现令高俅喜出望外,这活我熟啊! 高俅自忖对蹴鞠的理解,当世可称第一,只可惜小苏相公不喜这个,否则定当使劲浑身解数,博得主子一笑。 此刻与陈涯聊起这个,那真叫一个娓娓道来,头头是道,只听得陈涯不住点头。 高俅以为陈涯只是一个蹴迷,或称蹴鞠爱好者,所以讲解起来很是详尽,把蹴鞠的胜负规则,花样技巧阐述得淋漓尽致。 然而当他告一段落,想要听听陈涯的见解时,陈涯说出一番话来,却把高俅听了个目瞪口呆。 陈涯说:“你这蹴鞠确实好玩,却是缺乏对抗性,有些文人的扭捏,不够激烈热血。” 陈涯这个点评可谓入木三分,高俅更是深有感触。 高俅为什么踢的好?会武啊!可也正是因为他会武,才会觉得与人赌赛时,空有一身武功却无用武之地。 于是收起球星的架子,虚心讨教。 陈涯道:“改一改规则,或许会更好些……” 陈涯当即把后世现代足球规则讲了讲,只不过考虑到这个年代里制作足球的工艺达不到飞火流星的标准,就把场地和球门的大小都压缩了一些。 高俅是行家,一听便即大受启发,兴奋不已,然而转眼却又消沉下去。 叹道:“若按陈公子所言,这足球改革必须有很多人参与,共同推动才有可能,愚兄这身份地位,怕是无能为力啊。” 陈涯摆手道:“无妨。此事不必急于一时,他朝你我同在京城定居之时,我来推动,我会把这项娱乐办成赛事,届时你只需来玩就行。” 高俅顿生高山仰止之感,“那敢情好,不过陈公子所说的赛事又是怎样的?愚兄愚钝,还请详解。” 陈涯小手一挥,豪迈道:“咱们先搞两支球队,你我各领一支,在京城定期比赛,辅以博彩赌盘,相信不久后就会出现第三支、第四支……同时,我还会在西夏、辽,交趾、大理各国开办联赛,加上大宋就是五大联赛,然后每隔两年,再让五国球队通常竞技,名目就叫,世界杯!” 高俅都听傻了,张着嘴想不起合拢,任由涎液从嘴角流下,颇有一种后世电影《大腕》的既视感。 旁边慕容复不住冷笑,心说你区区一介赘婿,连曼陀山庄的门都出不来,还敢说什么世界五国,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正想拿话怼陈涯几句时,却有一行丫环前来传话,“姑爷,主母让你入内招待小苏学士。” 陈涯当即起身,邀请高俅一并入内,高俅哪敢进去,连连推却,却被陈涯拉住了手臂。 “不妨事儿,我岳母大人不会怪罪我的。” 陈涯和高俅都走了,只扔下慕容复一个人没人过问,慕容复愈发愤怒,想了不下十次拂袖而去,却终究不肯就此放弃。 “慕容复啊慕容复,为了复国大业,什么样的苦不能吃?什么样的辱不能忍?如今不过是遭人冷落,你就受不了了?” 他在内心里批评着自己,同时对陈涯更增厌恶,你一个玩物丧志的赘婿,也敢如此冷落于我,今后别想再出山庄,否则定取你这条狗命! 慕容复祖祖辈辈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性格,就没有一个大度的人,最是讲究睚眦必报,不然也就不会有“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一说了。 然而就在这冷菜冷炙旁边干坐着,似乎也是无益,他四处张望了一番,发现这周围根本没有人迹,顿时计上心头。 既然这山庄已经变了模样,拆了围墙,自己又何必傻傻呆呆地等在这里?就不能自己进去吗? 就连高俅那般下人都能进去,我闯进去,想必舅妈就是生气也不会拿我怎样。 更何况,我还可以凭借阿朱阿碧旧主的身份,以探望她们的名义进入,谁能说个不字? 想到此处,立即长身而起,就沿着苏轼、高俅等人进入的花径往里走。 慕容复的想法是不错,可是只走了不到三十步,前方就出现了三岔路口,一模一样的三条花径,走哪个? 他先选了左边的一条,心想万一走到什么隐私地带也不能怪我,谁让你们不带我进去呢? 可是当他又走了三十步后,前面再次出现了三岔路口,这就让他有些疑惑了,舅妈这是把庄内道路布置成了迷宫吗? 他把心一横,再次选择左边的一条。 就这样,他走了约有一个时辰,期间经过了几十个三岔路口,就在他开始怀疑这座孤岛有没有这么大的时候,他看见了那四张摆着残羹冷炙的酒桌。 啊……这! 陈涯一定是故意的!甚至舅妈也与他合伙了,就是故意把我冷落在此,让我去走他们的迷宫! 哼!我还真就不信了,这次我走中间那条路。 如果慕容复学过排列组合,那么他一定知道,在几十个三岔路口中选择前途,其选项之多,可以达到一个天文数字。 问题是没有如果。在慕容公子的有生之年,学习各家各派的武功招式还学不完呢,怎么有空去学别的知识。 他劲儿劲儿地又走了一个半时辰,却连外宅外面那四张酒桌都找不到了。 这时候他才隐隐有了些惶恐。因为天已经黑了。 在这草木森森,寒风刺骨的山野里,就是想要回到吃饭喝酒的地方都回不去了。 怎么办?他冥思苦想,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在地面上挖掘石子。 没错,山庄里的小径大多是用石子铺就的,他抠出石子就往前后左右四个方向投掷。 只要砸到人和房子,看你们还敢不敢装聋作哑! 可惜的是,他身处的位置方圆百步内都没有房子,更没有人。 第三五二章 悲催的慕容复 慕容复都快疯了,因为他不断变幻位置,陆续扔出去几百枚石子,却只能砸到山间的草木,从未砸到建筑物和人。 中午时那管弦歌声也没了,不止歌声和乐声没了,就连人声都没了。 慕容复这个后悔啊,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就在喝酒那个地方开始砸呢,那附近一定是有房子的,否则酒水和热菜就不会在短时间内摆上酒桌。 悔恨中不知时间快慢,感觉应该到了半夜了,他也不看脚下的路径了,开始冲着一个方向走,遇见大树就绕过,遇见巨石就翻过,同时继续扔石头。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颗石头扔出后,他听见了隐隐约约的水声。 虽然不是人声,也不是建筑物被击中的声音,但是水声一样令他振奋。 这说明他已经靠近岸边了。 石头击中的水,自然是孤岛周围的太湖。 这时候他也不考虑什么强行闯入见舅妈了,只求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于是施展轻功腾跃术,加速向岸边奔去。 他一边跑,一边呼唤他留在船上的四个家将。 “公冶大哥!邓二哥!包三哥!风四呃哎哟……” 他最后呼唤的是风波恶,只是还没等“哥”字出口,脚底板已被一根锋利的竹签扎透,当即摔倒在地,口中的名字也变成了惨叫。 不幸之中的万幸,是公冶乾等人听见了他的召唤,驾着船沿着岸边找了过来。 包不同最是焦急,连声叫喊:“公子,是你吗?你在哪?” 慕容复强忍剧痛,却不敢抽离伤脚,只抽出佩剑削断了竹签,把半截竹签留在脚上。 这样做的好处是,在家将援救之前可以避免失血过多。 他又扔了一颗石子到岸边水里,然后颤声回道:“我在这里,受伤了,你们不要轻易踏足岸边,岸上埋有竹签!” 说来也是巧了,二月二的月亮本就隐形,到得夜半,天又阴了,这下不仅没了月光,就连星光都没了。 岸上黑咕隆咚的尽是些茂密的灌木,要想在这灌木丛中找出竹签子来不要太难。 公冶乾等四人把船靠岸,接下来却束手无策,包不同急道:“不如放把火把这草木都烧了!” 慕容复闻言大惊,连忙制止。 “包三哥你要害死我?我行动不便,你纵火与烧我何异!” 邓百川道:“我听公子声音,距此处不过五十步,我们各执利器,砍出一条通道来。” 陈涯布置的奇门大阵,原本就分内外两层,相较于内层的复杂和严厉,外层阵法就是略施惩戒,没有杀人的机关设置。 所以邓百川的办法是行得通的,四个人很是卖力地砍伐一阵,终于将慕容复救了出来。 回去的途中,躺在船舱里,慕容复咬牙切齿,“这肯定是陈涯那个赘婿搞的鬼,以前的曼陀山庄哪有这么阴损的机关?你们四个给我记住了,如果有机缘见到陈涯,要死的,不要活的!” 慕容复这一伤病,就在参合庄家里住了两个月。 这两个月他无时无刻不在寻机报复陈涯。他让公冶乾、邓百川、包不同和风波恶轮流蹲守在曼陀山庄附近的水域。 只要陈涯离开曼陀山庄,不论在哪里上岸,都将他格杀当场! 如此时光悠悠,两个月转眼即逝,令人沮丧的是陈涯从未走出山庄半步。 慕容复急了,行事突破底线,命令包不同对山庄里时常外出采买的总管孙光影下手。 “把人绑到参合庄来,再让陈涯来救!” 必须承认,这的确是个好办法。抓了你的总管,你陈涯也可以不管,但是那样你就别怪我封锁你的山庄了,饿也饿死你! 只不过,办法虽好,人却不行。包不同拍着胸脯,兴冲冲而去,回来却是垂头丧气,身上还挂了七八处彩。 “那娘们儿的剑法太古怪了,我连三招都撑不过,必然中剑。” “竟有此事?那会是什么剑法?” 虽然很不愿意亲自出马去对付人家一个女管家,可是为了亲眼见一见对方的神奇剑法,慕容复索性跳过了命令四家将围殴孙光影的步骤,直接亲自上阵。 慕容复就不信了,这世间还有什么剑法能够在他南慕容的面前逞威。 孙光影的确无法在慕容复的面前逞威,因为慕容复有一门祖传绝技斗转星移。 无论你再如何高明的剑法,刺到他要害之前,他都能用斗转星移给你反转回来,一般无二地反击于你。 说得严重些,在斗转星移面前,你的武功越高,招式越精奇,遭受到的反噬就越厉害。 这还怎么打?你打出去的招式会变成慕容复的反击招式打回你自身,再加上慕容复本身还有进攻招式在打你。 这不等于你跟慕容复合伙打你自己吗? 所以孙光影对上慕容复是不够看的。 慕容复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一场实战下来,慕容复终究还是一点便宜没占着。不仅没能抓到人,反把自己累了个半死。 为何?因为人家孙光影身边永远都跟着一个钟灵。 陈涯来苏州为什么会带孙光影?没有人知道,孙光影其实是钟灵儿的贴身保镖。 因为钟灵儿练的是古墓剑法,只有搭配一个练过全真剑法的同门才能发挥威力。 离开无量山以前,陈涯反复思量,才带了不会生孩子的孙光影。 如今孙光影和钟灵儿双剑合璧,玉女素心剑再现天龙世界,便是慕容复再怎么施展斗转星移,也奈何不得二女分毫。 这原理说来也很简单,玉女素心剑的招数全是守势,即便是进攻也是以守为攻。 而斗转星移却只能“转移”对手的攻击,至于对方的防守招数,斗转星移既转移不了,或者说,即使转移了也没用途。 慕容复累了一身臭汗刹羽而归,回到家里又受了风寒,就此病倒。 其实风寒也好,邪祟也罢,往往都在人体虚弱的时候侵入。 慕容复重伤初愈,身体本就虚弱,再加上连人家两个小娘皮都打不过,南慕容名声扫地,身心俱疲之下,哪里还能不病? 这一病就是一个月,病好之后,却从自家女仆那里得到了一个消息。 毕竟,参合庄和曼陀山庄隔水相望,且不说两家主人本就是姻亲,只说各自庄中的仆人,大多也都是本地人。 都是本地人,就不可能没有裙带关系。双方的仆人与仆人之间,也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 这不,这天参合庄上的女仆与曼陀山庄的女仆在姑苏城里遇见,就得到了一个令人惊愕的消息。 那女仆说,陈涯已经不在曼陀山庄了。 第三五三章 差点去晚了 不知道是不是轮回神功的缘故,这一世里陈涯的播种效率高的惊人。 陈涯为什么离开曼陀山庄? 除了先天不孕不育的孙光影,曼陀山庄里的妻妾们又陆续大了肚子。 王语嫣,阿朱,阿碧先后怀了头胎,然后李青萝怀上了二胎,叶二娘,刀白凤,秦红棉和甘宝宝又怀上了三胎。 四月以后,就连之前有意采取措施避孕的钟灵儿都没了例假,这曼陀山庄还能待吗? 陈涯生平首次体会到了唐伯虎的甘苦,这真是老婆再多也不够用啊! 某日心血来潮,就跟众妻妾说:“近日为夫道心有点乱!需出去转转,顺便把阿朱的娘亲寻回来。” 这理由十分强大。出去寻找失散多年的丈母娘,谁敢有意见?阿朱脾气好是不假,可是绝对不好欺负。 阿朱本想跟着一起去,可怎奈已然显怀,出去不方便了。 这时代可不跟后世一样,坐上保姆车安安稳稳去哪都没事,这时代道路崎岖,不宜孕妇出行。 出了曼陀山庄的陈涯并没有过多考虑,直接前往信阳。 虽然他也想过要不要先去无锡丐帮,可是转念一想,康敏有可能在无锡,也可能在信阳,阮青竹却是一定在信阳。 这也就是说,去无锡只有可能见到康敏,还有可能是连康敏都见不到。 反过来要是去信阳呢,阮星竹是一定能够见到的,更有可能见到康敏。 换你,你怎么选? 反正五月中旬,陈涯来到了信阳。 身在信阳城内,陈涯再次面临选择,先找阮星竹?还是先找康敏? 康敏住在丐帮信阳分舵、副帮主马大元的老家。 马大元是从信阳分舵的舵主升为副帮主的。 陈涯觉得还是先去小镜湖找阮星竹比较好。 陈涯这样选的理由,自然是跟段正淳有关。 段正淳不会猜不到自己对阮星竹和康敏的觊觎,而康敏是有夫之妇,不论是自己还是段正淳,要见康敏,都不能无视马大元的存在。 然而阮星竹却是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的。要找阮星竹没有什么弯弯绕,就俩字,速度! 手快有,手慢无! 既然是手快有,手慢无,陈涯就还是慢了一步。 他来到小镜湖的时候,小镜湖正打得天翻地覆。 拄着两根铁杖的段延庆,联手天下四恶之凶神恶煞岳老三,和段正淳一主四仆打了一个旗鼓相当。 这可是二打五啊!段延庆牛逼! 陈涯藏身竹林深处,默默给段延庆点了个赞。然后就被大竹蒿子气红了眼。 云中鹤这厮不参加战斗,却围着小镜湖扔石子。打谁呢?打湖水里游泳的阮星竹。 陈涯知道阮星竹水性极好,也知道云中鹤是个旱鸭子,可你云中鹤既然好色,为啥不等阮星竹上岸再捉呢? 眼看云中鹤这意思,是不想让阮星竹露头换气,一露头就打,这是打算活活憋死阮星竹吗?这不合情理啊! 只不过再看段延庆和南海鳄神那边的激战,陈涯也就明白了,云中鹤执行的是段延庆的意思,明显是想利用阮星竹这条命拖住段正淳。 陈涯不禁感慨,这真是,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啊,但凡自己晚来一天,但凡自己先去马大元家看一眼,自己这对岳父岳母可就悬了。 不管看谁的面子,也不能让段正淳和阮星竹出事儿啊! 插手是一定要插手的,关键是怎么插手。 帮助段正淳打败段延庆肯定是不行,那样阮星竹就自动回归段正淳的怀抱了。 没有了刀白凤的制衡,段正淳还不把阮星竹接回大理啊? 反过来帮助段延庆打段正淳?那就更说不过去了,段延庆只跟段誉有关系,自己凭啥帮他啊? 就在他不知道怎么掺和进去才能获取最大利益时,阮星竹却在竹林这边的湖面露出头来。 这惊鸿一瞥之间,陈涯顿时血脉偾张,我靠!岳母大人居然是在裸泳! 其实想想也是,古代女子不可能与男性同水域游泳,穿的再多也不行。 所以只要是女人下水,必定是在一个比较封闭的空间,没有外人靠近,才敢不着衣物。 由此便能推知此前的状况,应该是独居小镜湖畔的阮星竹正在水中嬉戏,段延庆尾随段正淳而来,段正淳发现了尾巴,双方立刻开打,没穿衣服的阮星竹却在湖中出不来了。 事情到底怎样姑且不说,只说云中鹤重点监视的就是竹林这边,因为这里具备阮星竹上岸的条件。 一上岸就可以隐入竹林,刚好可以遮蔽不穿衣服的尴尬。 所以云中鹤看见阮星竹在这边露头,立马就是一记石子打了过来。 这货竟似打出了经验,在湖的另一边,居然采用打水漂的方式,薄薄的鹅卵石贴着水面袭向美妇的头面,只吓得阮星竹立马下潜。 陈涯再也忍不住怒火,叫道:“云中鹤,给你脸了是吧?居然敢打我的女人?” 云中鹤闻声抬头,见是陈涯,顿时就红了眼,特么的,三年前你在无量山欺负我,今天我老大在这,你还敢跟我耍横? 恶念一起,立即绕湖飞奔而来,反手掣出一对钢爪,喊道:“段老大,有仇家找过来了!” 话没说完,钢爪已到陈涯身前,一抓下阴,一取面门。 陈涯才不担心段延庆会为了云中鹤舍弃段正淳,再者说就算段延庆过来他也不惧。 脚下左移右跨,竟从一对钢爪中间穿过,右臂从容探出,右手拇食中三指相扣,牢牢地锁住了云中鹤的咽喉。 云中鹤顿时停止了动作,仿佛气温突降,被严寒冻住了一般。全身上下只剩一对眼球向下转动,看向陈涯的手臂。 陈涯并没有点穴,但是云中鹤却识得厉害,只要陈涯这三根手指稍一用力,就能捏碎他的嗉子,哦不,是喉结。 陈涯也懒得废话,只说:“我只说一次,以后见了我的女人,不仅不能起色心,而且要跪拜磕头!只要有一次违反,我就捏死你!” 如果说上一次在无量山吃瘪,云中鹤还有些许不服的话,那么今天他算是彻底服了。 就只这一个照面的交锋,他已经尽了全力,而陈涯的反击,简直比段老大还要犀利。 段老大固然武功超群,出招凶狠,但是毕竟还有章法可循。陈涯这是什么?这特么根本就看不懂啊! 不可能躲过的攻击他能躲过,不可能出现的反击角度他能反击,这根本就没法打!一招就死! 这已经不是内力大小、招法优劣、速度快慢的概念了,这是人类武者里不可能存在的搏击手段,这样的陈涯谁人能敌? 第三五四章 进击的阮星竹 陈涯看出了云中鹤的惧意,就松开了手,道:“还不快滚?” 云中鹤如获大赦,立马跪下给陈涯磕头,“多谢陈公子不杀之恩!” 陈涯气笑了,道:“别给我磕,我不稀罕,要给我的女人磕!” 云中鹤立马以膝盖为支点,转身向湖面磕了三个头,然后飞速逃往南边的战场。 云中鹤也发现了,陈涯和段正淳一行五人不是一路,所以干脆过去帮段老大打架。 陈涯看着云中鹤的背影在竹林中隐没,又听了听南边战场上的喝骂之声,就转头看向了湖面。 云中鹤暂时还不能杀,如果杀了云中鹤,段延庆和岳老三就压不住段正淳主仆五人了。 别看天下四恶齐聚联手的情况下能够碾压段正淳五人,可要是少了一个绝对主力叶二娘那实力就打了折扣,要是再把云中鹤杀了,段延庆今天这场战斗就得输! 毕竟是少了两条腿的人,手中双杖还要代替双腿轮流撑地,一根铁杖再怎么强横刁钻,也无法对抗段正淳主仆的五六件兵器。 阮星竹在水中潜游良久,胸中残存的空气再次告罄,不得不冒险上浮。 其实阮星竹心里有数,云中鹤那家伙要不是觊觎她的美色,早就把她的头脸打烂了。 人在水中的移动速度再如何迅捷,也比不上激射在空中的暗器。云中鹤故意采用打水漂的方式袭击,调戏的成分反而居多。 做好了吸气和立即下潜的准备,阮星竹露出头来,预想中的石子破空声却没响起。 她不敢惊喜,唯恐云中鹤设下圈套,吸气后屏住呼吸,将口鼻沉入水下,只留眼睛以上的部位转动观察。 “果然是双眸璀璨如星啊!美!真美!金老诚不我欺,哈哈……” 即便是大半耳朵都在水下,阮星竹也能听见少年人的称赞。 与此同时,她的视线与陈涯的视线相交接。 阮星竹最美的地方就是这双眼睛,瞬间捕获了陈涯的心。 两人四目相对互视良久,陈涯是欣赏美女美目,阮星竹却在琢磨这少年的来历。 这少年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容貌却是英俊的很。 毫无疑问,云中鹤已经离开了。而且多半是被这个少年打跑的。 可是这少年真的有那么高的武功吗?多半还是依靠背后师长的威名吓退云中鹤的吧? 阮星竹的胆子大了些,露出整个头颅,放肆地呼吸起来。 这时她能听见竹林外仍然激烈的打斗声,兵器的金铁交鸣,输出内力时的吐气开声,以及双方提醒同伴配合,各种声音十分嘈杂。 阮星竹几乎立即就得出了判断,这个少年与打斗的双方都不是一路。 如若不然,既然这少年打跑了云中鹤,那么此时他就应该去帮助段正淳。 只不过,这少年虽然与段正淳不是一路,但是很明显,他对自己并没有任何敌意。 不仅没有敌意,而且,还有点色。 然而阮星竹是什么人?这位可是跟段正淳生过两个孩子的过来人,能怕一个色迷迷的小屁孩吗? 只要你敢上,老娘就敢吃! 想到此处,阮星竹主动出击,问道:“小弟弟,你是谁啊?你要不要回避一下,我就要上岸啦,我可是没穿衣服哦。” 第三五五章 水中大战 在阮星竹这种在古代堪称老娘们儿的女人眼里,如同陈涯这样的小鲜肉,纵使是色胆包天,到了真刀真枪时刻,也是会羞怯退缩的。 就一句话,老娘是过来人,啥玩意没见过?还怕你看啊?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家伙,应该怕老娘才对。 不论古今,妇人在面对童子鸡的时候,都会生出阮星竹这样的优越感。 可是陈涯不是童子鸡。 陈涯可不像某些穿越者那样,跑到古代还以身作则地倡导一夫一妻,他又不是房玄龄。 所以面对阮星竹的挑衅,他一点都不慌,不仅不慌,而且变得更色。 “你上来呀,你看我会不会把你就地正法。” 阮星竹犹豫了。被这个英俊少年就地正法她不怕,她怕的是,竹林外正在打斗的那帮人。 她已经听出来了那两伙人里有一个是段正淳。她怕段正淳一旦打赢了这一战,就会把陈涯杀了。 其实阮星竹和秦红棉、甘宝宝等女人没什么区别,少女时代被段正淳花言巧语骗上了床,转眼就被他弃若敝履。 这样的渣男谁不恨?明明是可以一夫一妻多妾制的生活在一起,可是姓段的却为了刀白凤一片树叶放弃了整座森林。 森林们不恨段正淳吗?当然恨,而且恨得要死。 这也就是阮星竹没遇见心仪的对象,又对段正淳的皇室身份抱有一丝念想,否则早就移情别恋了。 事实就是,段正淳在这些女人的心目中,已经没了当年的翩翩倜傥了。 而这些过了三十岁的女人们,也早就没了少女时代的天真浪漫。就像后世那些离过婚的女人,你想让这样的女人真心爱你,想屁吃呢? 面对陈涯这样的小鲜肉,在不明对方身份的情况下,阮星竹更不会托付终身。 但是在陈涯的撩拨下,她还真就起了玩一玩的心思。 既能品尝一下少年的龙精虎猛,又能气到段正淳,这实在是很诱惑啊! 只是可惜了这样优质的少年郎,即使段正淳打不赢,被云中鹤那伙人捉到,怕是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阮星竹正在纠结,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立即上岸。却忽听陈涯说道:“我听说你水性不错,不知道你是否品尝过水中欢爱的滋味。很不错的哦!” “啊?不是吧,你怎么敢?” 阮星竹被陈涯说得腿都软了,险些呛到,可是,他说得都是真的吗? 她真的怀疑陈涯是不是在说笑调戏自己,要知道不论在哪个时代,甚至连后世都可以算上,在脱衣服这方面,男人始终是比女人更害羞的。 君不见,后世里长裤是男人永恒的下装。 但是陈涯却不是普通男人,他才不管别人怎么想,三下五除二褪去了衣裤,在阮星竹目瞪口呆时,一个猛子扎进了小镜湖。 阮星竹看准了陈涯的入水方向,连忙划水躲避。 纵然心里再想,改躲避也一定要躲避的,正所谓欲拒还迎,方显女人的诱惑,若是直接迎上去,那就是勾栏里的又鸟。 第三五六章 浮出水面 阮星竹的水性是不错,但却是在小镜湖练出来的,如何能跟东海桃花岛的弄潮儿相提并论? 刚游了没几下,就觉得自己的一双大腿被人抱住,紧接着身体往下一沉,整个沉入水中。 阮星竹在水里是敢睁眼的,小镜湖的湖水也还清澈,所以他看得见自己双腿之间那头飘逸的长发,情不自禁地颤栗起来。 男女之事还能这么玩的? 阮星竹有了一种白活三十多年的感觉,段正淳这个狗东西,误了我的青春啊! 在陈涯的调教下,阮星竹抓住湖底的水草,体验了一场别致的水下大战。 期间,阮星竹闭气到了极限,陈涯就吻住她的嘴,为她渡过气去。 九阴真经和九阳真经里都有龟息功法,原理大同小异,陈涯这样的大高手自可以活学活用,不仅能够做到通过身体毛孔滤水呼吸,还能将多余的氧气供给阮星竹使用。 如此一来,两人就在这昏天黑地的湖底尽情鏖战,不知道外界过去了多少时间。 当然,陈涯在睡服了阮星竹的同时,也把她的丹田净化了。 只不过当两人彼此缠绕着再次浮出水面,看到的却是一幕意想不到的场景。 段正淳,段延庆两伙人都在湖边的竹林下,双方已经不打了。 为什么不打了呢? 原因是段延庆一伙三人落入了下风。 别看刚开始时段延庆和岳老三大占上风,其实却是程咬金的三板斧。 段延庆早就做到了知己知彼,一开战就知道己方无法久战,所以才让云中鹤去擒拿阮星竹以为人质。 问题是云中鹤没能捉到阮星竹,也没能逼得阮星竹呼喊求救,直到陈涯出现,他就只能回去参与到战斗之中。 然而即使加上了云中鹤,三个人四条腿终究赢不了四肢健全的主仆五人,打到后来,段延庆一方渐渐不敌,逼得段延庆只能回来抓捕阮星竹。 正好,湖边的竹林也可以有效地限制段正淳一方的长兵器。 段延庆是不会把陈涯放在眼里的,认为对方绝没有云中鹤描述的那么夸张。 一个小屁孩而已!能有什么惊人艺业?充其量会几个怪招,唬一唬云老四可以,能唬住我段老大吗? 于是段延庆指挥老三老四边打边撤,来到了竹林这一边,追击而来的段正淳却又不打了。 段正淳为什么不打了?很简单,他心心念念想着的阮星竹不见了。 是不是被迫潜水淹死了? 段正淳欲哭无泪,呆立湖边。 段延庆一伙人则趁机休息,伺机再战。 陈涯和阮星竹就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浮出水面的。 段正淳也看见了令他伤心欲绝的女人。只不过这瞬间伤心立马变成了狂怒。 “陈涯,我到底怎么招惹你了?为什么你一个女人都不给我留?阮星竹,你和陈涯在水里干了什么?” 面对段正淳的灵魂拷问,陈涯嘿嘿一笑,回了一句老生常谈:“我在救她啊,星竹你说是不是?” 阮星竹当即抱紧了陈涯的手臂,将身体最丰满处贴在那坚实的肌肉上。 “段正淳,我是陈涯的女人,想跟他干什么,好像不用经过你的同意吧?” 段延庆因为残疾口不能言,就用腹语术干扰段正淳的心神:“段正淳,你也有今天!哈哈,这失去的感觉是不是很妙?” 第三五七章 各怀机心 段延庆忽然发现,与陈涯结为临时盟友是一个很不错的想法。 虽然他不认为陈涯有什么了不起的武功,但是能够吓跑云中鹤就说明陈涯也算一把高手。 自己这天下四恶因为少了个叶二娘而实力大减,此时若是加上陈涯,对付段正淳五人的胜率将会大大提高。 段延庆也是一个时时刻刻都想着复辟的家伙。但是他和慕容复又不一样,慕容复是企图颠覆别人的国家,改朝换代。段延庆则只是想要坐上大理国的皇位,大理国还是大理段氏的大理国。 毕竟,他是法理道义上的大理皇帝继承人,搁在后世来说,这出身就叫根正苗红。 复辟目标的差别,决定了段延庆和慕容复行为的不同。 慕容复是有枣没枣打一杆子,恨不能全天下的富商武人都为他慕容氏所用。所以多年以来。他父子没少在暗地里威逼利诱武林健者和商贾地主,对方若是不同意就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杀人灭口的同时扬名立威。 茫茫江湖,又有谁知道那些死在自己成名武功之下的人物,到底是怎样得罪了南慕容? 相比之下,段延庆也想拉一波自己的班底,但是他却不会像慕容氏那样天南地北的搜罗。 因为身有残疾,段延庆从不相信那些肢体健全的人会心甘情愿地给自己卖命。 利诱固然也可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嘛。可是段延庆真的没什么钱。 段延庆复辟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找一个强大的势力,逼迫段正明兄弟退位让贤,把皇位还给自己。 所以他才去了西夏,应聘一品堂。 苏轼能够看明白的事情段延庆也能看明白,一品堂的幕后大佬就是皇太妃李秋水,段延庆打算在一品堂脱颖而出,寻求一个觐见李秋水的机会。 只要李秋水给宋国施加压力,让宋国在大理边境上搞搞军演,段正明就得跪着询问大宋有何要求。 因为目的明确,所以段延庆不会随便招募人手,更何况是陈涯这样的小白脸? 当年的延庆太子,也是小白脸一枚来着,却被仇家毁了容,以至于如今的段老大见到模样英俊的男人就想杀。 这就是段延庆对待陈涯的真正态度,就要一个临时盟友,事情过后就过河拆桥或者分道扬镳。 所以此刻他用腹语术干扰段正淳,其实也是在向陈涯表明立场,你看,咱们是一伙的,一起打击段正淳就行了。 然而陈涯想的却跟段延庆不一样。你段延庆是个什么东西?当年在天龙寺外占了刀白凤的便宜,还让她给你生了个孽种段誉,这事儿老子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凭啥跟我一伙? 什么?千万别说那是刀白凤主动的,刀白凤现在已经是老子的女人,老子才不管她当年是不是主动的,你碰了她,你就得死! 所以这个时候陈涯想的是怎样弄死段延庆。 在陈涯看来,段延庆和段正淳又不相同,虽然段正淳也曾碰过他的女人,可段正淳是自己的便宜丈人啊!杀了段正淳,段正淳的一群女儿不高兴咋办? 段延庆就不一样了,他只有一个儿子段誉,就算杀了段延庆又被段誉得知真相了又如何? 老子又不是断背山,你段誉高不高兴关我啥事? 第三五八章 更加玄幻的腹语术,在别人的肚子里说话 因为各怀机心,所以这一刻小镜湖内外几伙人的关系非常复杂。 段正淳是恨不能陈涯咔嚓一声暴毙,却知道陈涯惹不起。 段正淳虽然没有亲眼看见陈涯大破天龙寺,事后却从哥哥段正明那里听说了简略版。 段正淳不想让天龙群僧的名声扫地,所以没有仔细描述当时陈涯摧枯拉朽的破阵过程。只是转述了枯荣禅师的警告。 饶是如此,段正淳也能大致猜到陈涯的真实战力了。 一个能够单挑天龙寺的存在,自己一主四仆惹得起吗? 惹不起。 既然惹不起陈涯,就不能把陈涯推到段延庆那边去,否则今天就是自己的死期。 可是这陈涯也太欺负人了,自己悄咪咪地接任了皇位,草草处理了几个月朝政,刚刚理顺了朝纲就赶来信阳,本以为可以在陈涯下手之前把阮星竹接回大理,却不料还是被他捷足先登了。 倘若没有段延庆寻过来插这一杠子,现在自己已经把阮星竹带走了。 所以最可恨的是段延庆。最该死的,而且是有可能杀死的,也是段延庆。 可是当此情境,怎样才能杀了段延庆呢?很简单,若是能够挑起陈涯和段延庆之间的矛盾就好了。 要挑起陈涯和段延庆的矛盾,首先就得把自己和陈涯的矛盾化解开。 想通了这一点,段正淳的心态忽然变得很是平和。 也不理段延庆的腹语术,只看向阮星竹真诚说道:“星竹,从前是我对不起你,不过既然你已经从了陈涯,那我就只能祝福你和他白首偕老……” 他这段话,其实是在回击段延庆的,意思是:你段延庆少来挑拨离间,我和陈涯的关系好着呢,你看,我把阮星竹送给陈涯了,就问你段老大气不气? 果不其然,段正淳如此衷心祝福,阮星竹反倒有些过意不去了。她红了眼圈,说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也没谁对不起谁,谁让我今天才认识陈涯呢,这都是命。” 段延庆眼见对方即将化干戈为玉帛,心中顿时大急,嘲笑道:“段正淳啊段正淳,亏你也是大理国皇室血脉,竟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拱手相送,你的男儿血性呢?你也有脸姓段?” 段正淳被段延庆奚落的老脸通红,确实,当着自己四个家将的面送女人给别人,这耻辱感绝对杠杠的。 可是他没办法啊,要想活命,不这么干又该怎么办呢? 段正淳羞愧万分,却没注意到段延庆最后的一句话竟然有了回音。 腹语术的回音! 反倒是段延庆自己,突然发现了这一异常。 这是怎么回事? 回声同样来自于自己的腹腔,可是,我特么的也没重复这句话啊? 回声还在继续。湖里湖外的众人也都听得清晰无比。 “也有脸姓段?” “有脸姓段?” “脸姓段?姓段?段?” 段延庆越听越惊恐,因为这声音完全不受他自己的控制,即便他想要制止也制止不了。 这一刻,他的肚子仿佛成了别人的,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除了段延庆本人,这里的其他人也都察觉到了不对,因为这声音和语气竟然不像是段延庆的,反倒有些像是……陈涯的! “你也有脸姓段?” 第三五九章 吓跑段延庆 段延庆独创的腹语术,已经可以算是武林中的一门奇术。 这也亏得是段延庆,若是换作别人,即便遭受同样的磨难,也未必创得出如此绝学。 遥想当年,段延庆走在穷途末路,口舌尽毁,手足全废,纵然身负上乘内功,却也没有了用武之地。 这要是换作别人,只怕早就生无可恋,了此残生了。 而段延庆则不然。或许是刀白凤的折节下“交”给了他活下去的勇气,结果他非但活了下来,而且创造出了多种武林中前所未有的盖世神功。 肠道能当做咽喉吗?肚脐能作为声带吗?铁杖能当做手和脚吗?换作别人想都别想,但是段延庆做到了。 这得是多大的毅力?多大的勇气?多么深厚的内家功底?多么精湛的家学渊源?多么妖异的聪明才智? 上述这些都是段延庆创造发明的基本要素,但凡少了其中一样,他都无法高踞四大恶人之头把交椅,更没有可能与大理段氏整个家族一较高低。 腹语术别辟蹊径,除了能够代替喉舌说话,兼具蛊惑人心,扰乱神智之效。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腹语术与九阴真经里的移魂大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这两门功夫都属于旁门左道,都有催眠洗脑的功能,区别只是移魂大法是用施术者的眼睛和嘴巴,而腹语术则全凭腹腔和肚脐。 当然,此类催眠异术,又都存在着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极怕内功深厚者在洞悉原理后予以反制。 原时空射雕世界里丐帮的彭长老被郭靖反制。就是内力不敌后者的缘故。 而在原时空天龙世界里,段延庆的单传弟子追魂杖谭青,就是被萧峰一声断喝当场震死的。 由此可知,腹语术最怕狮子吼。所以在原时空天龙世界,与萧峰狭路相逢之时,段延庆谨慎到宁可耗费更多的内力用铁杖写字对答,也不敢用腹语术装神弄鬼。 书回正传,如今在这小镜湖畔可没有萧峰那样的武林奇才在场,段延庆便无视在场的每个人,肆无忌惮地使用腹语术扰乱他人心神。 可谁知如同萧峰那般摧枯拉朽的佛门金刚神通固然没有,却遭遇了更加玄幻的事情。 陈涯竟然能够在别人的肚子里施展腹语术,这尼玛,段延庆的心头有一万只非洲羊驼狂奔而过,带这么欺负人的吗? 说归说,骂归骂,可是谁能解释陈涯这一手腹语术是怎么玩出来的? 谁都解释不了,就连段延庆这个原唱都解释不了,就如同后世号称占据了歌坛的汪皮裤,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唱红他作品的会是一对草根儿音乐爱好者。 解释不了不要紧,可是这腹语术真要命啊,只有段延庆才知切肤之痛,五脏六腑都被陈涯的声波狂暴肆虐,那感觉…… 就像岔气时那股不受控制的气流,窜到哪里疼到哪里,却又无法转变成一个屁释放出去。 段延庆感觉,只需迟得片刻,这腹腔便会爆炸开来,到时候怕是死无葬身之地,如何还敢逗留此地? 当即抡起铁杖代步狂奔,转眼间便不见了踪影,连云老四和岳老三都没来得及招呼一声。 第三六〇章 翁婿交心 正所谓树倒猢狲散。段延庆跑了,岳老三和云中鹤哪里还敢多待?连忙紧随其后。 只不过,在发足狂奔之前,云中鹤却突然跪倒在湖畔,冲着湖水中的两颗脑袋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这可就看傻了在场的众人,尤其是南海鳄神岳老三,不解问道:“老四,你干什么?” 南海鳄神不仅轻功远远不如云中鹤,脑子更是慢了许多,可是他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不懂就问。 然而回答他的却不是云中鹤,而是一个十分诡异的声音,“这是规矩!武林中人见到我陈涯的女人必须下跪磕头,否则杀无赦!” 这古怪的声音,一如之前段延庆的腹语术,语气和口吻像极了陈涯,只不过音色却变得十分粗犷,就像是天边响起的闷雷。 “咦?他娘的怎么回事?” 岳老三忍不住自语,因为他能够感觉到这声音竟然发自自己的腹腔,伴随着语声传出,肚子里开始绞痛,就好像吃坏了肚子,急欲喷泻。 他刚想寻个地方解手,那声音却说道:“你这憨货,还不跪下磕头,莫不是想要体验一下断肠的滋味?” 随着这句话响起,那股绞痛突然加剧了不知几倍,南海鳄神顿时疼得倒在了地上,开始不住打滚。 什么叫做肝肠寸断?这世上恐怕再没谁能有岳老三体验深刻了。 岳老三疼得吱哇怪叫,心里却知道遇见了高人。虽然不知道陈涯是怎样做到的,但是,还是赶紧磕头才是正经。 “陈夫人在上,岳老三给你磕头了,还请夫人高抬贵手,饶了小的一命。” 一边磕头,岳老三一边求饶。说来也怪,他每磕一个头,肚子里的疼痛就轻了一些,越磕疼痛越轻。 这是身体机能的直接反映,岳老三就是再傻,也知道这磕头多多益善,当即没命地磕了起来,直到肠胃里的疼痛全部消失,仍然磕头不已。 “行了,别磕了,你这头又不值钱,赶紧滚吧。” 陈涯一句话叫停了岳老三,岳老三如梦方醒,半个字不敢多说,连滚带爬地跑出了竹林,云中鹤连忙跟上,大竹蒿般的身影在竹林中几闪即逝。 岸边的段正淳主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尽是一脸黯然。 段延庆这伙强敌都在陈涯神鬼莫测的手段下刹羽而去,自己主仆五人还能说些什么?对抗吗?那就是找死。 终于,段正淳忍不住先开了口,“陈涯,你不会是想让我也给你的新欢磕头吧?你不要太过分啊,士可杀不可辱!” 陈涯露在水面上的脸很是诧异,“我什么时候让你给我磕头了?你是我岳父,我给你磕头还差不多,你们请自便吧,不是,你们还不走,是想看看我爱妻这朵出水芙蓉吗?” 我……你没让我们走,我们敢走吗? 段正淳心中暗骂,表面上却是半点脾气都不敢有,摇头道:“罢了罢了,我们这就告辞,不过段某尚有一言相劝,那康敏殊非善类,你要多加小心。” 段正淳是真的担心,康敏那个妒妇会把他的老相好和女儿都弄死了,不得不提前打招呼。 陈涯点头道:“这个我自有分寸,怎么,你不打算跟我再争一争康敏吗?” 段延庆心灰意冷道:“其实我这次过来,是先去察看过康敏这个贱人的,她还是那个老毛病,没有男人,一天都过不去,马大元被她索要的只能退避三舍,她就跟别的男人厮混,唉,这样的淫妇,段某不争也罢。” 陈涯知道这是由于自己穿越,导致了段正淳提前来到信阳,竟被他发现了康敏的糜烂生活。 却忍不住问道:“你知道的不少啊!对了,你除了康敏,还曾有过其他女子吧?你怎么不去找那些女人?” 段正淳惭愧道:“那些女人……都不过是庸脂俗粉罢了,我自己都没记住她们的姓名和住址,怎么?你夺了我最出色的几个还不够?还要我帮你找到那些女子么?” 陈涯也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不禁也是老脸一红,道:“那就不必了,你还是老老实实回到大理当皇帝去吧,留在中原,终有杀身之祸。” 第三六一章 洛阳百花会 元祐三年,六月。十年一度的洛阳百花会按例举办。 依照惯例,此等重大的游园盛会,须奏请皇帝莅临,以观赏天下奇景。可是由于新皇赵煦年纪尚幼,垂帘听政的高太后又已年老体衰,便拒绝前往。 高太后虽然回绝了臣子的提议,但是考虑到皇帝童心未泯,喜好猎奇的性情,就决定选派一大波骚人墨客前去填词作画,记录洛阳盛景,以便日后传回宫中给皇帝开拓视野。 为了提现朝廷对这届洛阳百花会的重视,高太后专门成立了一个类似后世大会组委会一样的临时机构,委任章惇为承办负责人。具体组委会成员以及诗词大家,丹青圣手则由章惇负责挑选。 章惇和苏东坡相交莫逆,如今受命承办这等盛会,自然要邀请挚友苏东坡。 此外,诸如王诜、王巩、米芾等书画名家,也都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好友,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一日,以章惇为首的一众朝廷大员、文人墨客云集洛阳城头,俯瞰城中格局,开始商讨会场的布局。 精擅大场景大制作的驸马王诜摩拳擦掌,准备画一张洛阳花城图。 可是当他看见城中街头巷尾那些晒着太阳、捉着虱子的乞丐们,心情瞬间就恶劣了,不满道:“这洛阳的风景倒是可以入画,只是这成群结队的乞丐太煞风景。” 章惇闻言就笑了,说:“这好办,待我传令丐帮,将他们约束到一处无碍观瞻的场所就好了。” 章惇早年曾经主持过宋国对西夏的战略和战役,期间没少得到丐帮的鼎力相助,所以他对丐帮的印象总体上是好的。 章惇当即传令,命手下小吏前往丐帮总舵,邀请帮中的骨干精英前来参与盛会,并指定丐帮中人的活动范围,嘱明在花会举办期间,丐帮成员须规范着装。否则便不得在洛阳城中任意走动。 章惇这道命令措辞较为委婉,大体意思就是,你们丐帮派些管事的过来整顿一下秩序,那些鹑衣百结沿街乞讨的花子就先去别的分舵避一避,等花会结束再回来。 然而丐帮众人可不会这么理解,接到命令的时候,全帮上下激动坏了。 就像后世抗战期间的区小队见到了八路军团长似的,那叫一个光荣! 这道命令意味着什么?这是朝廷对咱们丐帮的认可啊!看看,人家章大人都邀请咱们去参加百花会了,这是何等的认可?何等的看重? 这可是自从天波杨府的杨排风、杨文广以来,几十年内绝无仅有的来自于官府的召唤!汪老帮主英灵有知,自应含笑九泉。 一众丐帮长老普大喜奔,立即派出多名弟子前往各地寻找帮主乔峰。 这么大的事情。帮主必须回来主持大局啊! 很快,这个消息就传到了信阳分舵,马大元的夫人康敏也听说了。 “大元,这赏花赏月的盛会,你必须带着我一起去玩,” 马大元:“这事嘛,谁能去谁不能去,需要帮主和长老们定啊!” 第三六二章 丐帮的面子 面对夫人的请求,马大元没有说实话。 其实,作为丐帮有史以来绝无仅有的副帮主,马大元的权力并不是像他说得那样弱势。 实际上,马大元这个副帮主,是已故帮主汪剑通留下的最后一道保险,是针对萧峰的最后一道制约。 截止目前,知道丐帮现任帮主乔峰是契丹人这个秘密的,就只有马大元一个。 马大元肩负的使命是,一旦萧峰获悉身世真相,意欲带领丐帮走入歧途之时,马大元就会将汪剑通留下的遗命公之于众,并号令全帮废除萧峰的帮主之位。 所以马大元的地位其实是很高的,他要做什么事情,尤其是派人去参加洛阳百花会这种小事,完全不必征求任何人的意见,自可一言而决。 但是马大元却不想带康敏一起去洛阳。因为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这个老婆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人前显露出来的端庄和雅致,根本压制不住骨子里的贪淫和虚荣,康敏这个女人的欲望是无限的。 马大元深知自己的能力,既满足不了康敏对房事的索取,也满足不了她对权势和虚荣的欲求。 马大元其实挺苦逼的,康敏不满足只做一名副帮主的夫人,总是怂恿他去争帮主的位置。即使不能攫获帮主之名,也要坐拥帮主之实。 所以最近两年马大元一直都在躲着康敏,把康敏留在信阳分舵老家,自己却长驻无锡总舵。 但是这一次他躲不掉了,这一次他火速赶回信阳,是为了将洛阳分舵的丐帮弟子迁往信阳分舵,以完成章惇下达的命令。 马大元在撒谎,康敏当然知道。就马大元这样的老实人,康敏一个能玩一百个,当即戳破,并施以女人三绝技。 一哭二闹三上吊。康敏只需使用第一招,两滴眼泪就能将马大元轻松拿下。 别看马大元了解康敏,可是了解归了解,再怎么了解,也抵消不了他对康敏的迷恋。 在康敏看来,没有任何男人能够抵御她一夜的风骚,如果有,那就两夜,三夜!她自信可以征服世上所有男人。 所以,康敏就如愿以偿地来到了洛阳,成为了洛阳城中最为靓丽的一朵鲜花。 由于康敏的加入,整个丐帮旅行团都提高了几个档次。在康敏的影响下,马大元和丐帮的众长老们都穿得人五人六的,从衣衫褴褛的污衣乞丐,摇身一变成了衣着光鲜的绿林大豪。 尤其是以章惇为首的一众朝廷大员,在接见了丐帮众人之后,更是对素有这个江湖第一大帮之称的团体耳目一新。 就连之前对丐帮表示厌恶的驸马王诜,在看到丐帮竟然有康敏这样的女眷之后,也不得不连说了三句“想不到”。 这样的女子,怎么能遗落在洛阳百花图之外呢?必须入画啊!花美人美,人比花娇,这百花会才有了灵魂。 于是,在王诜的提议下,丐帮下榻的地点从城西的大车店改到了城中的百花楼。 百花楼是洛阳城的地标性建筑,不仅位置绝佳,可供高瞻远瞩,而且装修豪华,设施高雅,被当地政府指定为接待专用宾馆。 在王诜的授意下,洛阳府将百花楼底层四座院落中的西北院拨给了丐帮,只为王诜作画时可以将康敏写入风景。 虽然,上述安排都是在丐帮众人不知情的前提下做出的。但是这一点都不妨碍康大美女虚荣心的满足。 看看,官府为什么把咱们丐帮的宾馆改到百花楼了?你们这些臭叫花心里没点逼数吗? 只不过,依着康大美女的性子,虚荣的上限永无止境,短暂的满足之后,更大的烦恼又来了。 六月初九这一天,是百花会开幕的正日子。 这一天里,云集在洛阳城的达官贵族,才子佳人,以及社会各界名流,都会莅临百花楼的顶层参与欢宴。 作为身价暴涨的丐帮,也荣获了一个参与宴会的名额。前来西北院送请柬的小吏说了,丐帮可以派出一名首脑携同家人参加。 就一个名额,谁去? 就是用屁股想,也该是帮主乔峰! 什么?你说帮主没有家人?没有就没有呗!反正除了帮主,谁都没有资格代表丐帮! 但是康敏却不这样想,因为乔峰还没来。 第三六三章 爱上层楼 在章惇一番慷慨致辞之后,百花会已经正式开始,可是乔峰却还没有来。 当然,乔峰究竟来与不来,或者迟到多久,与大多数人其实都没什么关系。 对于章惇等政府官员来说,乔峰只不过是列席最末的一个小人物罢了,他是否到场参加宴会,对于全部宴席乃至百花会场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事情。 而对于已经在西北院落入住的丐帮群雄来说,虽然帮主还没来到,但是丐帮的面子、里子,该有的都有了,不该有的也有了,大家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至于如果乔帮主不来,谁代表丐帮去百花楼顶层参加白花宴,这个问题也与大家无关。 此刻大家心中所想的就是,该吃吃、该喝喝,该看美女看美女,反正我不够资格去楼顶喝酒,爱谁去谁去。 与众不同的人是康敏,康敏心急如焚。 百花楼是一座七角形建筑,其俯视图像极了一朵花,建筑周围的七个圆润的棱角,象征着这朵花的七个花瓣。 楼高三层。虽然只有三层,但是每一层的层高都有两丈。 据说此楼在动工之前曾经饱受诟病,说设计者僭越礼制,说洛阳城就不该有这么高的楼,这比城楼都高了,得是多大的官儿才有资格住在这样的宾馆里? 只不过设计者在构思之时便已想到了这方面的争议,打出了为皇帝修建观花楼阁的旗号,顿时平息了一切反对之声。 所以说这百花楼最初其实是给皇帝修建、用于百花会赏花的。无论它再怎么高,怎么宏伟奢华,都在情理之中。 而今,在这座百花楼顶楼的西北角,凭栏处,正有一群花枝招展的妇人俯瞰城中花会的美景,不时发出一串串欢笑。在她们身后的楼台中,更有悦耳的丝竹传播四方,有声线诱人的歌声在吟唱。 康敏看到这一幕,心里立马就不平衡了。 凭什么你们这些庸脂俗粉能在这城市的最高处欢歌笑语?凭什么我这样倾国倾城的佳人却只能混迹在一群粗鄙的叫花子头头儿们中间孤芳自赏? 再看身边这些土里土气的男人们…… 只顾闷头喝酒的马大元,那目光时不时就瞥向自己胸部的徐长老,说话时一脸正气,嘴里兄弟长兄弟短地给马大元敬酒,眼神有意无意瞄向自己脸上的白世镜,以及频频给这几桌首脑端茶斟酒,却总是最先给自己这桌服务的全冠清…… 康敏觉得,自己这个副帮主夫人,其实一点都不香。 与楼顶天台上那些达官贵胄相比,自己却只能让这些粗鄙的男人围绕身边,又算的了什么? 徐长老却没有这等觉悟,饮酒吃菜之间,还在大谈特谈此番丐帮的荣耀。 “各位,咱们丐帮这次是真的露了脸了!竟然得到了章相公的赏识,这章相公可不是寻常官员,那可是有望宰执一国的存在,不是从前天波杨府的杨将军可以相比的……” 有宋一朝,各代皇帝执政时一向重文抑武,即便昔日的杨家将满门忠烈、为保疆土立下过汗马功劳,也是无法与文官相提并论的。 不论哪一场战争,是对阵西夏也好,抵御辽国也罢,都是文官主导,统筹并指挥,而武将们不论如何能打,最终也不过是率兵冲锋陷阵的炮灰而已。 所以此刻徐长老所说自有一番道理,与之前提携丐帮的杨排风、杨文广相比,章惇的赏识的确是厚重了太多。 徐长老是如今丐帮之中硕果仅存、辈分最高的人物,一番话说出来,众人尽皆点头称是,更有不少人纷纷附和,只有康敏充耳不闻,一心只想着怎样登上这百花楼的楼顶。 第三六四章 徐长老的功绩 康敏根本听不进去丐帮群雄的高谈阔论,甚至感到无比的厌烦。 迫在眉睫的事情是要找出一个人代表丐帮去参加宴席,你徐长老在这里扯什么章惇和西夏? 既然帮主乔峰迟迟未到,难道不该让副帮主马大元携夫人代表丐帮、上楼去参加宴会么?多么简单的事情?怎么就是没人提呢? 即便康敏是一个为了追逐虚荣不择手段的女人,也知道这场合下不该由马大元毛遂自荐,最好有人提议一下,然后马大元再谦让一下,才是正解。 原本她觉得这个好色到了骨子里的徐长老能够懂事一些,可谁知这老色批竟然顾左右而言他,竟然扯起了什么宋夏战争,这当口是聊宋夏战争的时机吗?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 然而康敏却不知徐长老肚子里的小九九,徐长老这番话表面上看像是在以章惇的认可为荣,其实却是另有所指。 就在康敏心急火燎的时候,徐长老继续展开他的议论,“说起宋夏战争,就不能不说说咱们的吴长老。” 吴长老名为吴长风,善使一柄鬼头大刀。 吴长风曾以一套奇门三才刀法独守鹰愁峡,力挫西夏一品堂两名高手,致使西夏人刺杀杨文广的阴谋告吹。 事后丐帮得到杨文广的口头嘉奖,称吴长风为朝廷立下奇功一件。这事儿在当时丐帮的高层里不是秘密,在此刻丐帮首脑的宴席里却属于秘闻。 此时吴长风也在丐帮首脑所在的席位之中,闻言当即摆手谦逊,道:“徐长老过誉了,要说咱们丐帮对抗西夏,功劳最大的是徐长老才对!” 这才是徐长老畅聊宋夏战争的本意,别看如今丐帮帮主之位已经落在乔峰手里长达三年之久,但是乔峰对丐帮的掌控力仍然不足。 凭什么你一个后生晚辈能当帮主?就因为你是前任帮主汪剑通的徒弟? 别说什么乔峰立下了三大奇功、通过了七道考验,丐帮这些老资格里谁没立下过大功?谁没点光辉履历? 此刻徐长老说起宋夏战争,其根本目的,其实就是要表一表自己的功绩,借以弱化乔峰的帮主地位。 弱化乔峰的帮主地位是为什么?要说抢帮主倒是不至于,毕竟乔峰的帮主位子是经过丐帮所有高层认可的,只要乔峰本人不犯下人神共愤的过错,几乎没有可能将其推翻。 徐长老的真正目的,是为了让众人发声,推举他代替乔峰登上百花楼! 至于康敏,徐长老倒是没想太多,他觊觎康敏是不假,可是当着这么多本帮弟子、尤其是马大元的面,要说公然带着康敏上楼,他还真不敢想。 吴长风的话题引起了在座众人的强烈好奇,这对抗西夏的战争中怎么是徐长老居功至伟了?我怎么不知道?你知道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似无人知道。 同为长老的陈孤雁脾气最是暴躁,当即反问吴长风:“吴长老,徐长老立下过什么功劳,我入帮比较晚,孤陋寡闻,你给我讲讲呗。” “对呀,吴长老,给大家讲讲……” 众人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吴长风看了看徐长老,见后者微微点头,就说道:“其实吧,大家或许不知,西夏最强的一支武装并不是一品堂。” “哦?西夏竟然还有比一品堂更厉害的武装力量?我怎么不知道?” “你别打岔!让吴长老继续讲。” 吴长风道:“西夏一直有一支十分神秘的武装,叫做麻魁,据说是由西夏梁太后亲自统领,全部由女子组成,你们可千万别以为这只是寻常的女兵,这些女子不仅武功高强……” 说到此处,吴长风忍不住看了康敏一眼,见康敏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就继续说道:“而且更擅长色诱男人,她们轻功了得,在崇山峻岭中如履平地,或扮作山野村姑,或扮作农家主妇,专门伏击宋军的斥候……” 在吴长风的讲述下,众人逐渐脑补出来一副副先香艳、后血腥的杀戮场景,而后尽皆变了脸色。 因为他们听到了吴长风的下一句:“宋军斥候几乎无法逃过她们的诱捕或伏杀,全军覆没是常有的事,以至于后来宋军都不敢派出斥候查探了,去多少死多少……” 众人听罢不禁扼腕叹息,却没人敢说自己如何如何,试想,身为一个男人,在荒山野岭中遇见美貌的农妇村姑会怎样?那还不是女人想怎样就怎样? 就算此刻的你已经知道西夏有这样一支麻魁存在,可是你敢说你遇见的美女就一定是麻魁吗?如果不是呢? 难道你还能见到美女就杀?如果你真能做到这么狠戾,那么此刻此间的马夫人岂不是也该被你杀之而后快? 于是众人就不约而同地把目光看向了康敏。 康敏也被几十名男人聚焦的目光灼热了脸颊,把心思转回到吴长风叙述的往事里,想到那香艳的场景,辣手的麻魁,倒是挺对自己的性子。 于是便做娇羞状,风情万种地扫视了群丐一眼,嗔道:“大家都看小女子作甚?小女子又不是麻魁。” 群丐被她这美目盼兮的一眼差点勾走了三魂七魄,一个个眼神呆滞地移动不开。 马大元更是觉得头皮发麻,仿佛有万千草种正在生根发芽,连忙把歪掉的楼扶正:“吴长老,大家都等你说徐长老的功绩呢,你怎么说起麻魁来了?” 吴长风哈哈一笑,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说道:“就是这般厉害的麻魁,却被咱们的徐长老吓得不敢踏出横山一步!你们说,徐长老厉害不厉害?” “啊?” “这……” “徐长老怎么做到的?” 众人不禁惊呼,再问究竟时,吴长风却不肯多说了。 如今已经没有几个人知道当年发生在横山千沟万壑里的那一战,徐长老率领丐帮弟子布下蟒蛇大阵,将西夏数百名麻魁悉数生擒。 吴长风不敢说的是,徐长老在擒获那数百名麻魁之后的一个月里,将这几百个西夏女子尽数先奸后杀,然后将她们暴尸荒野,给西夏这支女子特战队造成了沉重打击。 这种堪称恐怖的手段,打击的不仅是西夏的有生力量,更在精神层面上摧毁了麻魁的斗志。 西夏人、尤其是西夏女人由此开始怀疑人生了,丐帮不是侠义无双吗?不是惩恶扬善吗?不是正派帮会吗?怎么也能干这种禽兽之事? 第三六五章 陈涯归来 说话办事,贵在把握一个尺度。 正所谓病从口入、祸从口出。有些事情能说,有些事情不能说,譬如徐长老的丰功伟绩。 吴长风能说徐长老天赋异禀、每夜至少需要三名女子侍寝才能尽欢、直至古稀之年也不曾减免么?不能。 说多了,就是审核编辑都要说你内容涉嫌色情低俗。 所以吴长风只需说到西夏麻魁害怕徐长老就够了,至于是害怕徐长老的蟒蛇阵,还是徐长老身上那条蛇,于此并不重要。 如果有谁听得意犹未尽,不妨尽情展开想象,只要想象力不被窘迫的生活所限制。 “徐长老厉害啊!” 在徐长老压抑的、热切地期盼中,终于有人给出了正面的赞美。 然而还没等他看见给他唱赞歌的人是谁,这人却又说了一句,“可是徐长老,你怎知你祸祸的那些女人里面没有良家妇女呢?难道说,生活在横山地区的女人都是麻魁?” 这句话就难听了。不仅点出了当年徐长老奸杀西夏国妇女的真相,更是指出了此举有杀良冒功之嫌。 场中众人这才发现,原来说这话的竟然是个翩翩美少年,这少年穿了一身白色的锦绣长袍,显然不是丐帮弟子,不知何时来到这座院落,就站在陈孤雁的身后。 按理说,陈孤雁身后站着这样一个俊逸出尘的美少年,早该引起众人的注意才是,可谁让之前吴长风的讲述引人入胜、又有康敏的顾盼生姿吸人眼球呢? 就连陈孤雁都不知道自己身后何时多了这样一个人,回头看时,免不了一脸的困惑。 徐长老最怕的就是自己当年这场虐杀被人诟病,如今被人当场戳穿,顿时勃然大怒,质问道:“你是谁?为何来到这里?” 说话时,他还扫视了一圈在场众人,想知道这少年是哪个长老带进来的,然而他这一圈扫视却没能换来任何人的回馈,人们明显不认识这个少年是谁。 少年似笑非笑地看向康敏,就好像是在对康敏说话,内容却令众人很是诧异:“我是陈涯,是丐帮弟子,既然丐帮在这百花楼聚会,我当然能来了。” 陈孤雁霍然站起,手指陈涯,张口结舌道:“你……你,你,这么多年你,跑哪去了?” 陈孤雁这么一说,顿时就有许多人想了起来。 “我想起来了,这个人是陈涯,是陈长老的侄子!” “对,是他!” “看这小子穿的,混得不错啊?” “不是,你看这小子那双眼睛,他往哪看呢?” 陈涯的眼睛,看的自然是康敏。初见康敏,陈涯觉得,康敏正是他最喜欢的那种女人。 是的。如果把王语嫣归类于女孩,并且排名在女孩中的颜值第一,可以让陈涯产生清纯的恋爱情感。那么,康敏则是女人中的第一。 在陈涯看来,康敏这个第一并不是颜值上的。 事实上康敏的颜值固然极高,却也高不过李青萝,但是康敏却有着她独具一格的气质。 什么气质呢?那就是端庄的放荡。 在陌生异性面前,康敏始终是端庄的,会给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印象,但是恰恰是这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气质,却又散发着一种截然相反的诱惑。 她的端庄,她的高冷,仿佛都是一种挑衅,就好像是在说:来呀,睡我呀!我想你了。 第三六六章 非礼勿视 陈涯觉得,康敏有些像他在射雕世界里遇见的王真真,却又不尽相同。 王真真也是身具截然相反的两种气质,即端庄的放荡。可是那种气质却是为了他这个事实上的皇帝而演绎出来的。 康敏则不一样,康敏这种端庄的放荡,是为了世上每一个男人而生就的。 当然,康敏不可能利用自己的气质随意勾引任何一个男人,她只勾引她用得到的。 而现在,陈涯则暗暗决定,让康敏这辈子再也无法勾到任何一个男人,自己除外。 陈涯在看着康敏,康敏也在看着陈涯。 康敏从未见过陈涯,虽然已经听见有人认出陈涯是陈孤雁的侄子,但是,她看男人却不看这些,她只看这个男人的地位和价值。 她觉得,这个陈涯的年龄未免太小了些。 她不是不懂得鲜肉的活力,但是她更注重男人的实力。这么年轻的男人,尽管穿着不凡,气质不俗,又能有什么实力? 别说他只是陈孤雁的侄子,就是陈孤雁本人又如何?也不过是长老会中排名靠后、没什么话语权的投票人而已。 这样一想,她对陈涯就有了些许不屑,看什么看?难不成也想占一占老娘的便宜?哼哼,再过几年,看看你有什么进步再说吧! 康敏看男人,绝不在意男人的皮囊,哪怕是大理段二,她看中的也只是镇南王的权势,大理皇帝胞弟的身份,而非段正淳那故作风流的扮相和举止。 段老二生就一张国字脸,再英俊又能英俊到哪里去?还不如眼前这个陈涯呢! 心中有了轻蔑,康敏就打算移开自己的目光,这少年并不值得自己多看一眼。 然而不等她移开目光,丐帮众人已经炸了锅了,道德天尊易中海、哦不,是道貌岸然的白世镜,第一个站起身发出斥责: “陈涯,你往哪里看呢?你身为丐帮弟子,难道不知非礼勿视吗?这位马夫人乃是本帮马副帮主的妻子,你一个男弟子没完没了地看个什么?” 陈涯闻言、眼皮都没眨一下,继续盯着康敏看,嘴里却说道:“执法长老白世镜是吧?你敢说你没有看过马夫人么?只要你敢当众发誓你没看过马夫人,我就可以不再看她!” 白世镜老脸一红,顿时无言以对。 是啊,我也没少看马夫人啊!虽然不像你小子这样明目张胆,可是我也看了。难道我能说执法长老可以看,你这个帮中弟子就不能看? 却听陈涯又道:“马夫人生得如此美貌,正是洛阳百花会中最美的那朵花,我欣赏一下、赞美一下怎么了?你们在座的哪位敢说没有看过马夫人一眼?” 别看陈涯已经因为直视康敏而变成了全帮公敌,但是他这句话却说得无懈可击。的确,在这座院落里的每一个男人都看过康敏,而且绝不止看过一眼。 事实上也只有萧峰不会看康敏一眼,可那是原时空里发生的事情,在眼下这个时空里,萧峰已经没有机会因为无视康敏而身败名裂了。 因为陈涯在来此之前,已经提前把萧峰截胡了。 第三六七章 很没意思的玩法,直接亮底牌 陈涯是想救萧峰的,因为萧峰很可能是他的拯救目标。 如果说,像康敏、秦红棉、甘宝宝、阮星竹、李青萝、叶二娘这些女人,都是他穿越过来顺手拯救的生命。 那么,萧峰很可能是他原本就肩负的拯救任务。 问题是怎样拯救萧峰。 陈涯觉得,萧峰是一个很无趣的人,而且有些自命不凡。 萧峰居然把他自己和天下苍生绑定在了一起。宋国死人,他不愿意。辽国死人,他也不愿意。咋?你萧峰是救世主啊? 你充其量不过是辽国一介武术教官的儿子,跟着少林和尚和丐帮帮主学了几天武功,怎么就把自己当成了救世主了呢?几个菜啊,就喝成这样? 对于萧峰这种无趣之人,陈涯所能想出来的办法就是直接亮底牌,一翻两瞪眼。 对!什么以小博大、偷鸡耍诈的心理战过程都不要,就是直接亮牌,比大小就完了! 你胸口的狼头证明了你是契丹人,你的授业恩师少林玄苦、丐帮汪剑通都是你的杀母仇人…… 你的亲生父亲萧远山还活在世上,他在雁门关外的悬崖峭壁上留了绝笔信,带领一众宋国高手伏杀你父母的带头大哥就是少林方丈玄慈! 就这样,陈涯把一切所谓的秘闻都告诉了萧峰,不信?你可以去查! 别看汪剑通收你为徒还把你送上了帮主的位置,那是因为他们自觉愧疚,觉得杀了你那无辜的母亲,对你做出的补偿。 可是汪剑通却害怕你得知真相后会大肆报复当年前往雁门关的那帮人,所以他留了一封信给马大元,只要你敢复仇,马大元就会公布这封信,然后号召全帮弟子合力杀你! 对了,还有当年假传信息,说你父母要去少林寺盗窃武功秘籍的人是姑苏慕容博,冤有头债有主,你爱找谁报复就去,也用不着你在明面上查访,你父亲在背地里杀人,搞得你蒙受了多少不白之冤似的,没那必要!直接亮牌就完了! 陈涯把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事态的发展趋势都告诉了萧峰,从此你爱咋咋地,只要不牵扯到阿朱阿紫和康敏,你干啥都没人拦着你。 至少,陈涯自己是不打算拦着。 多大点儿事儿啊?说白了天龙八部就没了悬念,可是那跟我陈涯有一毛钱关系么?如今这时空是我陈涯的天龙,不是你萧峰虚竹和段誉的! 就这样,萧峰的人生就被陈涯彻底截胡了。 原本萧峰还立志报答恩师汪剑通,还想带领丐帮做大一番事业,可是现在他已经全然顾不上了,现在他最需要做的,就是去一趟少室山,回到他父亲乔三槐身边,问一问他到底是不是乔三槐的亲生儿子。 萧峰觉得自己最可以信任的人是乔三槐,这是个永远都不可能欺骗他、伤害他的人。 当然,萧峰更怕如同陈涯所说的那样,萧远山会把乔三槐夫妇也列入到仇杀名单里,哪怕陈涯所说的都是真的,养育之恩也是大于生身之恩,他决不能接受乔三槐发生意外。 然后他还要去一趟雁门关,去雁门关是为了证实峭壁上的那封父亲的绝笔信,以及当年所发生的一切。 第三六八章 棒来 百花楼下,西北院落中,群丐被陈涯怼得面红耳赤,但是在非礼勿视这个话题上却终究只能哑口无言。 然而活人岂能被尿憋死?话题上辩论不过,就可以针对辩论人的说话资格来做文章。 白世镜反应最快,冷冷看向陈孤雁说道:“陈长老,你的侄子很没规矩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只是一名一袋弟子吧?” 作为江湖第一大帮,丐帮内部向来等级森严,帮中人物的身份从低到高,以身负麻袋作为标志,一袋弟子最低,九袋长老最高。 只有帮主才有资格不拘形式,身上不披一只麻袋。 白世镜的意思是,陈涯只是一名一袋弟子,在丐帮在编成员中身份最低,根本没有在这里说话的资格。而众人之所以容许他在此发声,完全是看在你陈孤雁的面子上。 可是现状却是,大家都给你陈孤雁面子,你陈孤雁的侄子却把大家的脸皮扒得一干二净,你陈孤雁对得起大家么? 白世镜顾及陈孤雁的身份,言辞上还算比较含蓄,全冠清却不管陈孤雁怎么想,直接撕破脸帮腔道:“一袋弟子?他这身装扮,好像一只麻袋都没背负吧?陈长老,你侄子不会是把自己当做丐帮帮主了吧?哈哈哈……” 全冠清之所以说话如此犀利,直接跳出来跟陈孤雁开撕,一方面是因为他本就是徐长老的心腹嫡系,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此前他偷看马夫人的次数最多。 阴谋篡夺帮主之位,这在丐帮帮规里属于不可饶恕的大罪,全冠清抓住陈涯的装束做文章,就是想把陈涯往死里弄。 既然你陈涯自己也以丐帮弟子自居,那么你这样的着装本身就已经大逆不道了! 一袋弟子却身无一只麻袋,在帮中之人看来,就只有两个解释。 第一,你已经叛离丐帮了。 第二,你在冒充帮主! 只是这两个解释不论是哪一个,都能置陈涯于死地。 之前陈涯突然现身且语出惊人,群丐做贼心虚之下都没注意到陈涯的着装大有问题,此时听全冠清这么一说,顿时聒噪起来,纷纷出言质问。 陈孤雁顿觉芒刺在背,看向陈涯的目光也充满了埋怨,“你这孩子离家几年,怎么连帮规都忘了?如今闯下如此弥天大祸,却叫我如何给你收场?” 然而面对陈孤雁的埋怨,陈涯却是淡定如常,只如同看一群傻子一般,静等群丐的喧嚣渐渐平息,然后伸出一只右臂举过头顶,往天上一招。 喝道:“棒来!” 此时群丐激愤渐息,只等陈孤雁主动认错,就交由执法长老白世镜裁定陈涯的罪行,蓦然看见陈涯这一举动,尽皆不明所以。 这陈涯是疯了吗?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强装镇定?这伸手朝天又是在搞什么鬼? 可就在群丐困惑之时,天上却有一根晶莹碧绿的光华坠落下来,精准地落到了陈涯的手中。 群丐定睛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只因此时陈涯接在手中并举过头顶的不是别物,正是丐帮帮主的唯一信物,打狗棒! 第三六九章 当众勾引 陈涯辛辛苦苦地找到萧峰,又苦口婆心地揭开了萧峰的身世之秘,当然不是义务劳动。 就算拯救萧峰极有可能是他穿越天龙的正式任务也不行。 没有好处的事情不能干,陈涯当然要从萧峰手里获取一些等价的酬劳与回报。 在证明萧峰身世的过程中,陈涯跟萧峰打了个赌,陈涯提出的赌注,就是萧峰手里的打狗棒。 陈涯当然知道打狗棒对于丐帮以及丐帮帮主的意义,他赌的不是占有打狗棒,而是暂借。 打赌的结果自然是萧峰输了。 本就磊落坦荡愿赌服输、且被身世惊得失落落魄的萧峰当然不会赖账,答应将打狗棒暂借陈涯一年。 打狗棒在手,有如帮主亲临!这也是丐帮的帮规之一,而且是最根本的帮规之一,如同后世宪法一般的神圣,不容质疑。 这就是射雕原时空里杨康只凭一根打狗棒,就能号令丐帮全体帮众的原因所在。搁在天龙世界,同样如此。 面对陈涯手里的打狗棒,群丐顿时鸦雀无声,心中的惶惑,也只是揣度乔峰是不是死了。 但即使是乔峰死了,打狗棒被陈涯抢夺,也需要有人证实才行。 否则,就只能听陈涯怎样解释。 “前任帮主乔峰,因个人原因辞去帮主职务,由我暂代丐帮帮主一职,如有不服者,杀无赦!”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从陈涯的口中说出来,群丐愣是反应不过来。 与众不同的只有康敏,在院中众人都盯着打狗棒在看的时候,她看的却是那个从楼上扔下打狗棒的女人。 阮星竹?她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跟陈涯勾搭在一起了? 只不过此时她已经顾不上思考这些问题,最令她不忿的是,就连阮星竹都能登上百花楼的楼顶,我康敏岂能屈居楼下? 康敏无愧于她的名字,心思那是相当的机敏。几乎立即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那就是,要想上楼,需要交好陈涯。 如此一来,之前对陈涯的轻蔑顿时烟消云散,再次看向陈涯时便已笑靥如花,轻启朱唇道:“奴家不知是陈帮主驾临,先前多有怠慢,还请陈帮主多多担待。” 此言一出,群丐顿觉心里拔凉拔凉、哇凉哇凉的,他娘的,陈涯不仅抢了乔峰的帮主,居然还要抢帮主夫人! 陈涯微微一笑道:“马夫人言重了,在下之前瞩目夫人,只因在下岳母曾与在下说起夫人的美貌天下无双,在下一度不信,如今得见,才知岳母所言非但不虚,甚至尚嫌不足。” 康敏心说原来阮星竹是你岳母,哼,只靠女儿攀龙附凤,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嘴里却问道:“不知陈帮主的岳母是哪位贵妇?” 陈涯笑道:“在下岳母有好几个,却都曾经艳羡夫人的绝世芳华,如今她们都在这百花楼上,不如就请夫人与我同登斯楼,一起会晤如何?” 这话一出,康敏顿时心花怒放,而丐帮群豪则心若死灰,尤其是马大元,心中更是怒火如炽,妈的,这陈涯莫不是曹贼重生?带这么公然勾引下属妻子的吗? 可是人家陈涯的理由也很合理,人家是替他的岳母邀约康敏,你要说他这是在公然勾引,似乎缺乏证据。 就在此时,门外有一众官府衙役打着肃静回避的牌子走进了院子,簇拥着当先一人正是东坡居士。 苏东坡目空一切,却一眼就看见了陈涯,当即说道:“陈公子,怎么做了帮主也不通知苏某一声,你欠我一场喜酒啊!” 第三七〇章 恩威并施,坐稳帮主 如果说,陈涯只凭打狗棒震慑群丐,跃居帮主之位,群丐尚有一丝违抗之心,意欲联合全帮上下扳倒重立的话。 那么,苏东坡的出现,则给此际陈涯撑起了一面最为坚强的后盾,令群丐不得不压下最后一点忤逆之心。 苏东坡是谁啊?那可是名满天下的小苏相公!妥妥滴大官儿啊! 虽然这是个通信基本靠吼的时代,绝大多数老百姓都不知道皇帝是谁。但是,老百姓们不能不知道苏东坡。 这就好像后世现代的芸芸学子们不知道两弹一星的元勋都有谁,却对顶流明星如数家珍一个道理。 苏东坡诗词做的好啊,其填词功力,文学造诣,比之后世的李宗盛、罗大佑等人只高不低。 所以老百姓们可以不知道皇帝,却不会不知道苏轼。 至于相公这个称谓,其实苏轼真没当过宰辅一级的大官,只是人们对他的敬称。 这就好像后世在机关大楼里行走,见了身穿白衬衣的就喊主任,看见行政夹克就喊领导,基本不会喊错是一个道理。 看看人家陈涯,苏东坡都亲自下楼来请人了,代表的还是钦差大臣章惇,这份面子,谁人能比? 这更意味着官府已经认定了陈涯的丐帮帮主之位,哪怕乔峰回来也无法与之相争了。 康敏更是个识货的,见状酒也不喝了,起身就往跟前凑,主动跟苏轼打招呼,那做派拿捏的,就好像她才是陈涯的夫人,能当丐帮半个家一般。 苏轼原本就是跟陈涯商量好的,怎还不知这位马夫人已是陈涯碗里的肉?当即将错就错,寒暄起来,只把康敏当做帮主夫人对待。 如此一来可就急坏了马大元以及在场群丐,都想跟小苏相公澄清一下康敏和马大元的关系,可是形势格禁,又有谁敢强行插话到苏轼和陈涯之间? 人们只盼陈涯能够有点逼数,主动说明康敏的关系,可是陈涯却似压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只天高海阔地和苏轼聊了几句诗词,然后就看向群丐吩咐道: “各位姑且在这饮酒,我和小苏相公上楼去会会章相公。” 话到此处,他又转头看向陈孤雁,“陈长老听令。” 陈孤雁诚惶诚恐地躬身,却听陈涯说道:“今日我荣膺丐帮帮主,自长老以下,全帮各分舵弟子皆有赏赐,待会儿有人来送金银铜板,你就负责发放一下好了。” 陈涯语惊四座,众人尽皆懵逼。 全帮发钱? 听这意思,可是全帮发钱啊!这得是多大的一笔钱? 要知道丐帮所有分舵加起来,帮众怕没有十万之多,人人发钱,哪怕每人只发十文钱,那也是无比庞大的一笔财富,即便是各地首富也承受不起。 可是此刻陈涯竟然要发钱,这陈涯是得多有钱?他哪来的钱? 没人敢于怀疑陈涯钱财的来路,官府大员就在这里看着呢,这钱能不是正道上来的吗? 康敏的眼睛都亮了,别的不说,只凭财力,陈涯已经超过了段老二,这男人我吃定了!谁都别想跟我抢!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陈涯,陈涯正好也看向她,说道:“夫人,就跟我一起上楼吧,我那些岳母都是你的旧识,她们可都想你的紧呐!” 第三七一章 康敏惹事了 在原时空,由于没有陈涯穿越这一档子事儿,也就没有康敏登临百花楼顶这么一段变故。 尽管当时的确是章惇主办百花会,而且章惇也的确邀请丐帮的帮主偕同家眷一起登楼参宴了。 但是因为帮主乔峰不愿与官府中人深度来往,婉言谢绝了章惇的邀请,所以那一场盛会最终留给这个时空的因果,就只是康敏对乔峰的深深怨念。 但是这一时空就不一样了,在陈涯的设计之下,康敏竟然得偿所愿,登斯楼也了,就不可避免地引出了一段纠葛。 纠葛的始发点在朱太妃身上。 是的。此时百花楼顶的女宾之中,不仅有章惇等官员的家眷,也不仅有陈涯的一众妻妾,还有当朝太妃,朱氏。 朱氏是谁? 在这个时代里执掌权柄的女人真不少,辽国有萧太后,西夏有梁太后和李太妃,宋国有太皇太后高滔滔和向太后,就显得这位朱太妃有些籍籍无名。 可在道理上,朱太妃在宋国的地位却是相当的崇高,因为她是当今宋国皇帝赵煦的亲生母亲! 朱太妃只是生不逢时。朝堂上有个婆婆高太后垂帘听政,后宫里还有个神宗皇帝的皇后向太后操持内宅,轮到她这里,是要权没权、要钱没钱、要人没人,整个一啥也不是。 哦不,她还是皇帝的母亲,亲生母亲! 这不,洛阳举办百花盛会,高太皇太后和向太后都不来参加,也不让她的儿子皇帝赵煦来参加,她就只好自己带着另一个儿子——普宁郡王赵似来散心了。 就这,也还多亏章惇和她娘家兄弟之间的关系比较近密,没有对她母子的随行提出异议。若是章惇也在此事之中作梗,那么她娘俩休想离开汴京一步。 朱太妃不爽的是,从前老娘在宫里被婆婆和正房压着欺负也就罢了,到了这洛阳城,怎么还要被人压在头上呢? 毫无疑问,压朱太妃一头的不是别人,正是陈涯身边的康敏。 什么叫做艳冠群芳?字面意思是花丛里的一朵花格外鲜艳,美过了它周围所有的花卉。比喻在女人身上,那就是某个场合里的某个女人,其美丽或者气质超过了其他所有女人。 康敏哪知道朱太妃是谁啊? 康敏只知道自己终于能和这些达官显贵家里的女人平起平坐了,之前压抑在胸中的种种委屈消散一空,因为自卑而导致的怯懦全然冰释,端庄的气质顿时暴增数倍。 前面已经说过了,康敏的气质就是端庄,而且是那种媚惑的端庄。 她这气质本来就很吸睛,此刻又陡然暴增,在百花楼顶的宴席中爆炸开来,谁能受得了? 男人受不了,女人更受不了。就连陈涯的妻妾们都忍不住在心中暗骂:这个狐狸精,当真迷死人不偿命。 康敏这么一炸场,原本被一众女宾客众星捧月般包围的朱太妃顿时就不香了,朱太妃岂能不怒? 只不过朱太妃并不是个莽撞的女子,并没有立即找茬开撕,而是有意无意地嘟囔了一句:“这女子是谁家的妻妾啊?长成这个样子,还让不让别的女人活了?” 第三七二章 童贯的手段 朱太妃当然不是自言自语,她问的是站在她身边的人。 按礼仪,能够站在皇家嫔妃身边伺候的人必然是女人,但是此时朱太妃身边这位却不是女人,而是一名器宇轩昂、虎背熊腰的壮汉。 如果有不知就里的人,看见这一幕必定震惊错愕,大呼一声:世风日下、礼崩乐坏。 可是事实上,只要皇家的后妃们愿意,那么这个器宇轩昂的壮汉就可以随侍在任何一个女人的身边,都不会遭到指责。 因为,他叫童贯。 童贯是个太监。而且是朱太妃宫中的太监。 童贯知道朱太妃是在问他,而且问的并不是问题的表面——朱太妃当然知道这个女人是跟丐帮帮主陈涯一起上来的。朱太妃问的,其实是陈涯的背景。 于是就凑到朱太妃耳边低语道:“据说,这个陈涯是西夏李太妃的外孙女婿。” 朱太妃随同一众官员来到洛阳不过三日,按照礼法习俗,每日里深居浅出,不能与任何官员来往,所以不可能知道王诜、苏轼、章惇和陈涯之间的交往和商议。 但是童贯却一定能知道。在“内相”梁师成发迹以前,童贯几乎是宋国官员沟通后宫的唯一渠道,是文武百官都不愿意轻易得罪的宦官。 听到童贯的解释,朱太妃就冷冷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童贯对此的理解是,朱太妃也不敢惹陈涯,却又很不忿,怎么办? 在宫廷里混到了童贯、朱太妃这个层面的人物,都习惯于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直接冲上去跟康敏扭打撕扯?不不不,那是市井妇女的手段,一国太妃岂能这般没有风度? 要挫伤康敏的傲娇,最根本的办法,就是打压陈涯的逼格,只要把陈涯打跪了,康敏自然就会原形毕露。 问题是怎样打压陈涯。 童贯绝对是个心思机敏、手腕灵活的人,否则如何能在后宫和朝堂之间左右逢源、四处交好? 他赌定了高太后早晚老死,到时候皇帝亲政,朱太妃的地位和权势便会水涨船高,便决定押宝在朱太妃身上。 此时眼见朱太妃不爽,便开动脑筋,想替朱太妃找回场子,眼珠一转,目光就落在了身边的小王爷身上。 对,就让赵似去给陈涯添点儿堵。 普宁郡王赵似是个天生的武痴。这孩子从小就喜欢舞刀弄剑,别看今年才七岁,却已经是皇宫大内里的鬼见愁,天天追着后宫里的带刀侍卫喊打喊杀。 为此,高太后曾经提议把赵似送去御拳馆,拜在京师第一高手周侗门下学艺,怎奈朱太妃苦苦哀求,说孩子还小,等到十岁以后再送出去不迟。 孩子毕竟是朱太妃亲生的,高太后已经垂帘听政了一个赵煦,就不好再把赵似从亲生母亲身边夺走,此事也就只能暂时搁置。 偏巧童贯也是个练武的,而且武功还很不错,素有大内第一高手之称,于是朱太妃就把童贯要到了她的寝宫,令其传授武功给赵似,虽未正式拜师,却有师徒之实。 第三七三章 赵佶也躺枪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别看赵似号称武痴,可毕竟是宋神宗的亲儿子,当今皇帝的亲弟弟,信口背诵几句唐诗还是能做到的。 而且此刻,他用李贺的这首诗作为开场白,也算是切中敌人的要害。 此时赵似的敌人有两个,一个是陈涯,而他却觉得陈涯不配让他主动开口攻讦,所以他选择了另一个。 这个敌人也是个男孩子,而且年龄与赵似相仿,不是别人,正是遂宁郡王,赵佶。 和跟随母妃出宫散心的赵似不同,赵佶来到洛阳,是以当代丹青神童的身份受邀而来的,邀请人是前任开封府尹,蔡京。 此时此刻,神童赵佶正在挥毫泼墨,给陈涯和康敏作一副水墨人物画。 没办法。在陈涯携康敏登上楼顶天台的那一瞬间,赵佶就来了灵感,声称如此珠联璧合的男女世所罕见,必须入画以记之。 而当受到童贯挑唆的赵似移步过来时,吟诗讥讽的自然就是赵佶。 而赵似用来讥讽赵佶的诗句,则是在心里酝酿了许久的,你赵佶就是玩物丧志,身为皇子却不思报效国家,我就是看不起你! 赵似这话有毛病么?如果搁在后世现代人的眼里,这话一点毛病都没有。 可若是搁在眼前这个时期,那就未必正确。 怎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不是才艺啊?不陶冶情操啊? 自从高太后垂帘听政以来,主抓一个稳定和谐,对内启用旧党废除新政,缓和阶级矛盾,对外百般容让,一边加深辽宋之间的兄弟之情,一边修好西夏军政高层…… 高太后主政以来,最显著的政绩就是国力的提高,关于这一点,无须见仁见智,只用辽国宰相呈报给耶律洪基的奏书内容,便是最有力的佐证。 辽国人称高太后为,女中尧舜!由此可见,其治国安邦的功力何等老到? 那么问题就来了,在如此太平盛世之中,究竟是男儿何不带吴钩好呢?还是精研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好? 赵佶没有立刻回答赵似的质问。就像赵似觉得陈涯不配他主动攻讦一样,赵佶认为赵似就是一介莽夫,与之互怼太过掉价。 赵佶只是继续专注在他的画作里,运笔旋腕,将画作完成,才邀请陈涯和康敏过来一观,口称:“贤伉俪觉得如何?” 这句“贤伉俪”,说得康敏都脸红了,晚上被窝里的关系,你大白天拿出来当众宣布,这样真的好吗? 赵佶却是不管别人,直言道:“这洛阳城乃至天下之间,男人当属陈帮主最为英俊,女人当以夫人最是艳丽,你们俩不做一对,天理难容!” 这话我爱听啊!陈涯哈哈大笑,说道:“就冲王爷你这副画,这句话,我陈涯就许个诺在这儿,一生帮你三次。” 赵似惨遭无视,本已暴怒,听了陈涯这话,也顾不上身份地位悬殊了,当即冷笑道:“你拿什么帮他三次?就凭你这张脸吗?” 说到此处,又看向满场众人道:“我听说这江湖上有两个高手,叫做什么南慕容,北乔峰的,这个乔峰还是丐帮帮主,怎么突然改成姓陈的了?姓陈的,你打的过南慕容北乔峰吗?” 第三七四章 赵佶的观点 赵似提出来的,是一个看似简单,却又近乎无解的难题。 说看似简单,是因为这个命题的道理很简单——南慕容、北乔峰,只要有谁打败了慕容世家或者乔峰,岂不就是江湖第一高手了? 话是这么说,可事实上却几乎无法操作。 首先说南慕容,这个南慕容指的到底是慕容复还是慕容博?又或者是慕容世家的父子两人?谁都说不准。 慕容世家在武林中的姿态一向都很神秘,经常出现天南地北同时杀人、而且是以武林之中成名人物的成名绝技“还施彼身”的情况。 这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慕容世家,你要如何挑战? 更何况,但凡了解慕容世家的人们,都知道慕容世家的姻亲关系,知道慕容复有个背景强大的舅妈不能惹,谁吃饱了撑的,没事会去招惹西夏一品堂? 如果说找慕容复挑战主要是找不着,或者说即便挑战成功了也不能证明你强过了南慕容。 那么挑战乔峰就更不可能了。 要挑战乔峰,首先就要挑战丐帮,而丐帮从前前任帮主汪剑通开始,就一直以武林泰斗的面目号令江湖。 说直白一点,就是招惹丐帮,就等于招惹天下武林。 到时候少林寺方丈一拍桌子,全武林的正派人物都会与你为敌。 在这样的形势下,谁敢招惹乔峰? 在原时空,哪怕是乔峰自己,再加上他父亲萧远山,在与丐帮反目的情况下,都需要面对聚贤庄数百名高手的围攻,都差点命丧当场,若是换作别人,只怕挑战书都没念完,人就先被正义的武林人士给秒了。 所以此时赵似提出来的问题根本就是难为陈涯的,你若是说你打不过南慕容北乔峰,那么你怎么有脸当这个丐帮帮主? 可你若是说你能够打败南慕容北乔峰,那就请你打给大家看看。 问题不好回答,却不是不能回答,自觉与陈涯很是投缘的赵佶就抢在陈涯之前回答了。 “十三弟,你这说的都不过是匹夫之勇,格局小了。想我大宋,自太祖皇帝至今,与番邦征战,哪一次不是文官挂帅?陈帮主身负大才,只要能够率领丐帮弟子吃饱穿暖,令天下百姓安居乐业,便已立下不世奇功,何须在武功上高过某人?” 赵佶这番话深得满座文官之心,却又不是单纯地替陈涯吹嘘。近年来陈涯凭借烧酒、香皂、香水等技术,与各地官员、土豪合资经营,已经稳居江南首富之位。 率领数十万丐帮弟子吃饱穿暖,构建和谐稳定社会,这原本在任何人来办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搁在陈涯身上,偏偏就不叫事。 不就是钱吗?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这也是陈涯在文官系统中大受欢迎的原因所在。要知道不论任何朝代,不论忠奸文武,也不论是这党那派,官员们都绕不开一个钱字。 什么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钱呢?没钱,就都是特么的扯蛋。 第三七五章 南慕容登场 赵佶比赵似大一岁,在宋神宗子嗣中排名第十一,此时以兄长教育弟弟的口吻说出这番道理,还占着政治正确的绝对高度,场中文官无不为赵佶喝彩。 就连与朱太妃暗为盟友的章惇,都不得不挑起大拇指,送给赵佶一个赞。 眼见一场挑衅就要在赵佶的从容化解下消弭无形,但是赵似是谁? 赵似不仅是个武痴,还是个煮熟了的鸭子,嘴硬。 “你说他有治国安邦之才,行!姓陈的,你大可以去考进士,当大官儿,施展你治国安邦的本领,这我都不管,我就问你,你武功不行,凭什么当这丐帮帮主?” 终于轮到陈涯说话了,“我什么时候说我武功不行了?你认为我武功不行,就找你认为行的人到这儿来啊,分个胜负又不是什么难事儿!” 陈涯觉得,对付这种别人的脑残粉,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把他的偶像摔碎,再踩在脚下。如若不然,无论你怎样摆事实讲道理都等于对牛弹琴。 然而他却不知他这话正中赵似下怀,赵似哈哈笑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怎么?你觉得本王找不到高手是吧?你等着!本王保你一场惊喜。” 赵似这话还真不是吹牛逼,早在他刚到洛阳城的第二天,就收到了慕容复的拜帖。 慕容复这一年来过得很憋屈,只在曼陀山庄扎了脚就回家养了三个月,后来又派邓、公冶、包、风四家将轮流去曼陀山庄蹲守陈涯也没能如愿,正所谓干啥啥不顺。 直至洛阳百花会开办,天下名流聚会于此,慕容复就只能暂时按下报复陈涯的恶念,来百花会碰碰运气。 只是来到不久,就听说武痴小王子赵似随母莅临,顿时有了主意。 慕容复的拜帖,意思大致如下:你不是好武么?我南慕容精通天下各门各派武功精华,你想不想学? 慕容复这明显是攀高枝的企图,而且是有枣没枣打一杆子,没指望能入赵似的法眼。 慕容复不知道京城有周侗么?他当然知道。而且知道这位白道大神不好惹。 如若不然,你道天龙世界里所有的高手为何都不去东京玩耍? 书归正传。原时空里,百花楼里这场百花宴也是如期举行过的,赵似和赵佶这对闲散王爷也都到过场,却由于没有陈涯其人,而没能生出些许波澜。 赵似的确看不上南慕容,如果不是为了给陈涯添堵,他真的不会搭理慕容复的投靠。 而且,即使他动念,也会被童贯否决。开什么玩笑?堂堂大宋皇叔的老师,只有我童贯能当! 只不过这一世,这一切,都因为陈涯的出现而改变了。在童贯的授意之下,赵似在出言发难之前,就派人去请慕容复了。 所以当陈涯让赵似找人过来时,赵似就有了一种料敌机先的爽感。 慕容复一主四仆,就在赵似的狂笑声中闪亮登场了。 赵似知道自己不得人心,也不给场间众人介绍,直接一指陈涯,命令慕容复道:“你不是想给我当拳棒教师吗?你只需把这人打趴下,我就答应你!” 第三七六章 武林大会 当此情境,在这百花楼的顶层天台,若是换作别的场合,或者换作别的人物,赵似这句吩咐一出口,慕容复和陈涯之间的这场架也就打完了。 可是偏偏就这是赵似、慕容复和陈涯这三个人,纠葛起来就没有那么简单。 慕容复自然是做梦都想灭了陈涯的。不仅是为了报仇,更是为了扬名立万。 原本南慕容的威名已然炫赫天下,灭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陈涯根本谈不上扬名立万,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陈涯是丐帮帮主。 慕容复早就想挑战乔峰了,只是慑于丐帮人多势众,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现在好事儿来了,灭了陈涯,是不是就等于战胜了北乔峰呢?至少,陈涯是乔峰的继任者! 慕容复很想立即就杀了陈涯,但是他更想晚些再杀陈涯,原因有二。 第一,舅妈李青萝就在现场,他可不敢当着舅妈的面杀死陈涯,必须要找一个合适的由头,比如比武。 第二,要让更多的人、尤其是武林中人看见自己杀死陈涯的过程,要让天下人再也不敢冒犯慕容世家。 想到此处,慕容复就向赵似提了一个建议。 他说:“单单打败一个陈涯太容易了,没什么趣味。小王爷既然如此好武,何不在这洛阳城里单开一场武林大会?区区不才,愿意接受天下所有武者的挑战。” 慕容复这个牛逼吹得是相当的大,但是他自己却不认为是在吹牛逼。 在慕容复看来,自从他父亲慕容博死去之后,这世上能跟他一决高下的就只有乔峰了。 至于鸠摩智,段延庆,丁春秋,苏星河,无崖子,李秋水,天山童姥等等高手,慕容复表示:不好意思,这些人我一个都没见过,甚至没听说过。 所以他觉得此刻这个提议真的不是吹嘘,而是中肯之言。 只不过他这话算是挠到了赵似的痒痒肉了,赵武痴这辈子最爱看的就是别人打架,最爱干的就是与人打架,一听要搞武林大会,顿时手舞足蹈。 “必须搞啊!童贯,你这就安排下去,越快越好!” 就这样,慕容复如愿以偿地把事情搞大了。 洛阳百花会是宋国官方举办的盛会,按理说,这种性质的活动是不会吸引多少武林中人的,就连一众丐帮首脑,若不是章惇书信相邀,多半也不会来凑这个热闹。 然而事实却是,当洛阳百花武林大会的消息张榜公布之后,仅仅半天时间,城中的校场就聚满了与会的人群。 这些人都是武者吗?当然不全是,可你要说这些人都是洛阳城里来看热闹的老百姓,那可就小瞧了天下英雄。 这不,只是观众席里位居前排的,便都是有名有姓、有头有脸的武林人物,比如洛阳金刀门一大家子,再比如阎王敌薛慕华一行八位挚友。 秦时明月汉时关。汉代的函谷关距离洛阳不过三十里路,函谷八友本来就在洛阳赏花,闻讯来看武林大会、就更是理所当然。 第三七七章 愈演愈烈 对于这场突兀发生的武林大会,与会者的态度是互不相同的。 不论是前来看热闹的洛阳城的金刀门,适逢其会的函谷八友,还是百花会原来的举办人章惇等人,都不看好陈涯的前景。 毕竟,南慕容的名声太响了,响到除了北乔峰莫能匹敌的地步。 陈涯是谁啊?知道陈涯底细的人本就不多,甚至,就连陈涯的叔叔陈孤雁都不认为陈涯能在这场比武中落得好下场。 然而对于丐帮群体来说,这场比武却是势在必行的。你陈涯不是当了帮主吗?现在好了,有人挑战丐帮帮主了,就看你如何应对。 虽然你陈涯用强大的官方背景,以及夸张到超出常人想象的钞能力压得我们一众长老不敢公然忤逆,但是你总得有匹配丐帮帮主地位的卓越武功吧? 不错,你的确已经打狗棒在手,但是你会使打狗棒法吗?你会降龙十八掌吗? 所以,对于丐帮的徐长老、白世镜、马大元以及全冠清等人来说,他们非常乐于看见陈涯在慕容复的挑战前吃瘪。 南慕容挑战你了,你必须应战,否则你还有脸当这个帮主吗? 唯一的一个意图阻止这场武林大会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赵佶。 或许出于趣味相投,又或者出于共同对抗赵似而产生的友谊,总之赵佶不想陈涯吃这个闷亏。 但是赵佶也无法阻止这场武林大会的进行。 没办法,谁让他亲妈不是朱太妃呢?赵佶的身份和地位看似与赵似不相上下,其实还是很有区别的。 唯一令众人有些看不懂的是,包括陈涯本人在内,以及陈涯的亲属——那一群美艳绝伦的莺莺燕燕们,竟然没有一个提出反对意见的。 可怜这些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们,你们的男人没可能打过慕容复的呀!你们怎么不知道发愁呢?难道一定要等到陈涯被慕容复打死或者重伤才知道哭吗?可若是到了那一步,你们就是哭也晚了呀! 这是苏轼、王诜以及高俅等交好陈涯之人的忧虑,只不过他们这些人也想看看,陈涯到底会用什么方式解决眼前的这场危局。 段延庆,九翼道人等人的到来,让苏轼等人的忧心为之一宽。 段延庆和九翼道人是打着西夏一品堂的旗号公然参会的。 西夏一品堂啊!这可是西夏李太妃的嫡系部队,他们到场,是来支持陈涯的吗? 没有人敢于阻止西夏一品堂众人参会,更没有人阻止九翼道人第一个站出来、向慕容复发出挑战。 “什么南慕容北乔峰?你们宋国的武人一向喜欢自吹自擂,我九翼道人倒要看看,你慕容复究竟有什么惊人的艺业!” 九翼道人这话一出口,就坐实了一些人的心中看法。嚯!这西夏一品堂还真是来给陈涯站台的啊! 然而慕容复却没有立即出场接受挑战。 “九翼道人是什么东西?没听说过!也敢挑战我家公子?先问过风某手里这把单刀再说吧!” 江南一阵风,风波恶率先出战。 第三七八章 九翼道人先拔头筹 陈涯知道,即使是在原时空的这个时间段里,慕容复也没有想到化名李延宗应聘于西夏一品堂。 而且在原时空两年后死在缥缈峰下的九翼道人也还健在人世。 所以此刻风波恶和九翼道人的这场对决,就合情合理地发生了。 令陈涯感兴趣的是,风波恶能否战胜九翼道人。 要知道,即便是处于返老还童轮回期里的天山童姥,要杀九翼道人也需要动用兵器,而且还用了两招。 那么,风波恶能抵挡同样实力的天山童姥几招呢? 别看在原时空的无锡杏子林里、风波恶能在一个照面之内遍袭丐帮四大高手,但是陈涯觉得他不可能挡住天山童姥的一招。 所以陈涯就坐到了苏轼所在的观众席中,找到了一脸紧张的高俅说道:“高兄,你想不想发一笔小财?” 高俅当然想发财,可是如今他只是苏轼的一个跟班,在朝野之间并无人脉渠道,如何承接陈涯的各项热门生意? 当即反问道:“承蒙公子看重,可是小人一无本钱,二无奇货,发财无门啊!” 陈涯笑着在高俅耳边低语几句,高俅一脸震惊道:“这样能行?” 陈涯正色道:“高兄莫不是看不起我陈涯的眼光?” 高俅哪敢质疑陈涯,当即一咬牙道:“好!小人这就听从公子安排!” 随即,高俅在观众席上开起了盘口,与全场众人对赌每一局战斗的输赢。 就比如九翼道人对战风波恶这一场,高俅设下的赔率是一赔三,九翼道人为一,风波恶为三,意为九翼道人的胜率偏高。 场间众人原本都是好赌的,只不知高俅是根据什么设定的胜率,却也知道这是人家庄家的专业不能问询,便本着彩金翻倍的期望,绝大多数都买了风波恶赢。 风波恶的武功是一路乱披风快刀,并没有什么足以制胜的诡谲奇妙招式,全靠近身乱战时随机应变,于间不容发之际觅得一线胜机,属于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打法。 但是他这一手对上九翼道人可就变得无的放矢了,因为九翼道人左手盾牌善使一路蜀道难盾法,最不怕的就是敌人的近身快打。 当此情形,除非有原时空里心向慕容复的王语嫣在场指点,才能帮助风波恶找出九翼道人的唯一破绽,否则风波恶必败无疑。 事实就是如此,风波恶扑上近前狂攻几十刀,只听得“叮叮当当”一阵金铁交鸣,打得九翼道人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力。 就在彩民们以为三倍彩金即将到手,各个脸红心跳之时,不知怎的,风波恶突然大叫一声,从战团中倒飞出来,跌落在地无法起身。 众人细看之下,才发现风波恶的一条右臂和两条腿都已血流如注,却是被九翼道人的雷震镗重伤当场。 高俅不禁喜笑颜开,站起身来团团作揖,“多谢各位金主!” 九翼道人也不贪功,回身对段延庆一笑说道:“这第二场,贫道就不耽误段兄立功了。” 说罢傲然回归本位,对身后跳出来骂战的包不同视而不见。 第三七九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话说慕容世家这四名家将之中,性格上极具特色的便是包不同和风波恶两人。 与不问青红皂白、一生热衷于打架斗殴的风波恶不同,包不同的特点是嘴硬。 都说煮熟了的鸭子嘴硬,可只怕煮熟了的鸭子也不如包不同的嘴硬。 此君相貌丑陋,偏偏长了一张死不认输的嘴,不分场合,不论形势,都要跳出来与人争辩到底。 而今风波恶被伤,九翼道人悠然离场,这位包三先生如何看得下去?当即出场献技,开了一通嘴炮出来。 包不同开嘴炮也挑对象,似乎是觉得九翼道人名不见经传,不配他唇枪舌剑,竟然直接挑了陈涯开怼。 “姓陈的,我家公子已经摆明了要和你打,你不敢应战也就罢了,却为何藏在幕后派些鹰犬出来?这是英雄好汉的行径吗?” 此言一出,不等陈涯回话,慕容复便已皱了皱眉。 把陈涯留在最后,当做压轴戏来打,是慕容复盘算好的。 这场武林大会的消息仍在扩散之中,闻风赶来的武林人士越来越多,而打败丐帮帮主这么露脸的事情,岂能草草了事?必须留在最后啊! 什么叫好饭不怕晚? 陈涯早知慕容复的用意,便也将计就计,既然你上赶着想要丢人现眼,那就让你丢个大的。 所以陈涯也不想一上来就把慕容复干趴下,那样接下来还有什么热闹可言? 就在慕容复打算劝阻包不同一二之时,却早有一位大侠看不过眼,直接下场开打了。 这位大侠是谁?不是别人,正是天下四恶之三,南海鳄神。 “你奶奶的,你上来是打架的还是说话的?要打就打,哪来那么多废话?” 岳老三的脾气一向暴躁,最是看不惯包不同这种玩嘴之人,冲上去就拧包不同的脖子。 包不同大怒,“老子就喜欢说话,碍着你什么了?” 岳老三的长相比之包不同也好不到哪去,包不同很想逮住此人奚落一番,然而一见对方的大手,就知道来者实属劲敌,再也无暇讥讽,连忙打起精神,使出家传绝学混元掌来应对。 这两人的功夫相差无几,虽然按理说是岳老三略高一筹,可是岳老三却执着于拧断对方的脖子,于招式上有了局限,一时之间打了个难解难分。 这边高俅悄咪咪地征求过陈涯的意见,随即开出盘口,设定岳老三的赔率为一赔二。 众人有了上次押错宝的经验,反而不敢买岳老三赢,纷纷买了包不同的二赔三。 众人如此押宝,只因丐帮的徐长老说了一句话,徐长老认为岳老三的打法太过偏执,乃是取败之道。 徐长老一身武功在丐帮里位居前五,经验和眼光更是公认的老到,更何况他本人也买了包不同十两银子,顿时引来众人效仿。 事实也像徐长老的判断一样,岳老三为了能够拧住包不同的脖子,竟然硬生生挨了包不同三掌。 按说包不同的混元掌力亦自不俗,三掌下去已经能够伤人夺命。包不同就是这么想的,他就不信击中对方三掌之后,对方仍有余力反伤自己,就算给他拧住脖子又能怎样? 可是事实就是这么出人意料,岳老三虽然被对方三掌打得口喷鲜血,却愣是憋足了一口气,拧住了包不同的脖子。 倒也不能说包不同的判断离了大谱,重伤之下岳老三的余力的确没能拧断他的脖子,但也没像他想象的那般,成为强弩之末。 都说强弩之末,其势难穿鲁缟。可是岳老三这一拧,虽然没能拧断包不同的脖子,却也造成了一定的伤害。 怎么说呢,就如同严重的落枕一般,包不同的颈椎被严重扭曲,导致头脸朝后,一时不能回转了,就如同封神榜里的申公豹一般。 遭受如此严重的扭伤,包不同非但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就连站立都无法保持,当即扑倒在地不能动弹,场中只剩下南海鳄神一边口吐鲜血,一边哈哈大笑。 第三八〇章 点兵点将 慕容复觉得自己真的有些小看天下英雄了。 他本以为自己手下这四名家将打打头阵,纵使不能摧枯拉朽震慑全场,但总不至于输得这般难看,但是现实却狠狠地打了他的脸。 于是就忍不住暗责风波恶和包不同不自量力,冷着一张脸,让邓百川和公冶乾把包不同抬回本阵,连句安慰话都不肯说。 风波恶和包不同也自羞愧难当,本来是想给公子长脸的,谁知反倒丢了公子的脸,还能说啥,学艺不精呗。 再次押错宝的众人纷纷叹息,更有人暗暗腹诽丐帮的徐长老,你这老不死的闲着没事装什么高人?害的老子跟你一起输钱。 包不同和风波恶都丧失了再战之力,慕容复很想亲自下场,却又担心众人瞧不起自己手下的四名家将。 正踌躇时,公冶乾请命出战。 相较于包不同和风波恶来说,公冶乾比较老成持重,他知道此时自己应该站出来为四兄弟正名,却又担心自己打不过这场中的藏龙卧虎,便先向慕容复请示。 慕容复环顾场中众人,觉得即使还有能够打败公冶乾的,大概也只剩下天下四恶里的段延庆一人,便由公冶乾探探对方的底细也成。 就说道:“你小心些,发现不敌即刻认输就是。” 慕容复估计段延庆会出场,段延庆却没有下场的意思。 段延庆的确是来帮陈涯的。 自从小镜湖被陈涯吓跑至今,他并没有接到李太妃的最新指令。 而他之所以前来参加这场武林大会,除了为西夏一品堂博得声望之外,更是为了一探陈涯的深浅。 此时段延庆已经打听到陈涯与李青萝的关系,更知道李青萝是李太妃的女儿。 所以要说他跟陈涯敌对的心思是没有的,他就想找个机会跟陈涯说一声,既然大家都是李太妃的手下或晚辈,你陈涯就别在我段延庆的复仇大计里作梗了。 不需要你跟段正淳划清界限,只需要你保持中立就行。 俗话说如欲取之必先与之。段延庆是想替陈涯打一场的,设定的却不是跟公冶乾之流,而是慕容复本人。 至于眼下出场的公冶乾,段延庆更本没有看在眼里,而且他觉得这样的小杂鱼也不可能对陈涯构成麻烦。 一个能用别人的腹腔施展腹语术的人物,岂能在乎公冶乾这样的对手?不,公冶乾根本做不了陈涯的对手,远远不够! 段延庆不下场,众人就把目光看向了陈涯。 虽然慕容复夸下的海口是挑战整个武林,但是此刻最有资格代表武林的,除了丐帮帮主还能有谁? 陈涯见状就微微一笑,说道:“各位帮中长老,还有马副帮主,有人挑战丐帮帮主的时候,你们就只能看热闹吗?” 陈涯这话让丐帮一众高层都是心头一凛。对呀,有人挑战丐帮帮主,不应该先由帮中弟子出场接招吗? 陈孤雁最是热血上涌,挺身而出道:“帮主,便由我陈孤雁接下这一阵!” 陈涯却摇了摇头,说道:“叔叔稍安勿躁,这一场我觉得,应该由马副帮主出战更加合适。” 第三八一章 苦命的马大元 马大元万般纠结地下了场,直到与公冶乾交上手,都没想清楚,这一战他要不要争取胜利。 因为不服,更因为陈涯和自己妻子的眉来眼去,那几乎已经等于是宣布——我康敏就是看上陈涯的地位和财富了。 这让一个男人有何面目生存于天地之间? 事实上马大元一直想找一个机会,与陈涯打上一场,是既分胜负、亦决生死的那一种。 只要打得过,那么宁可背负叛帮大罪,与之同归于尽就是了。 杀了陈涯,再给他偿命,也好过现在这样倍受煎熬。 然而陈涯却不给自己这个机会,竟然命令自己代表丐帮迎战公冶乾!这怎么办? 别管陈涯的帮主是怎么当上的,现在都没人能够质疑他的帮主地位。 帮主下令,身为丐帮的一员,哪怕自己贵为副帮主,能抗令吗?不能。 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如果自己抗令,那么陈涯立即就可以追究自己的罪过,理直气壮地杀了自己。 所以马大元不能不打这一场,但是怎么打,却是让他颇感为难。 争取胜利吗?那岂不是给陈涯长脸? 消极应付、甚至是故意落败呢?那样自己就会颜面扫地,一并把丐帮的威风扫地无存。 这真是赢也不行,输也不行,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马大元进退维谷,左思右想,却唯独没有想到公冶乾的武功高低。 不要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有下定决心去决战公冶乾,只说一向号称掌力掌法江南第二的公冶乾,又岂是他马大元能够任意拿捏的存在? 要知道原时空里的公冶乾可是能跟少林玄字辈高僧一较短长,能接萧峰三掌的高手。 而在如今这个时空里,公冶乾缺少的也只是那几场扬名立万的名场面而已,实力上却分毫不差。 面对这样的高手,他马大元纵使全力施为,最终也难免败北,哪有他马大元思前想后的份? 与马大元完全相反,实战中,公冶乾抱着谨慎的态度,全力以赴地接架马大元的锁喉擒拿手,在轻松格开马大元三记似是而非的锁喉扣之后,对这个名头响亮的丐帮副帮主抱有的疑虑尽数消散,亮出了姑苏慕容氏的真正獠牙! 谁说慕容世家的四大家将都是酒囊饭袋?你以为包不同和风波恶就能代表四大家将的全部水准吗? 在摸清了对方的虚实之后,公冶乾大步欺近,直逼中宫,迎着马大元的擒拿手连环轰出三掌。 这三掌,一掌比一掌凶悍,一掌比一掌霸道,一掌比一掌沉猛! 如果说第一掌是破开了马大元的双臂发动逆袭,将后手扳成平手。 那么第二掌就是完全无视马大元的双臂,打出了有攻无守的气势。 反观马大元,在接架对方的第一掌时就已经感觉到了危险,在拆解对方第二掌时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妙。 直到第三掌沛然而至,马大元已是挡无可挡,避无所避,只听“喀喇喇”几声脆响,胸肋间不知断了多少骨头,当场喷血躺倒,眼见是不能活了。 陈涯在场外瞪大了眼睛,心里很是无辜。大元兄,我只是想跟你开开玩笑,真没想借刀杀人啊。 第三八二章 主持公道 虽然挑起这场武林大会的慕容复并没有做出特别说明,令与会者默认这是一场点到为止的大规模比武。 但是,只要是习武之人就都明白,所谓比武,其实是难免死伤的。 刀枪无眼,拳脚无情。哪有那么多的恰到好处?哪有那么多的收放自如? 但凡稍有不慎,出现死伤也是正常。 然而即便如此,马大元的突然死亡仍然引起了满场哗然。 最接受不了这个结果的,自然是丐帮群雄。 娘的!副帮主竟然被人打死了,连句遗言都没来得及说,而他的妻子康敏,竟然仍在百花楼上与人欢宴,根本就没到这校场中来。 “大元兄弟,你死的好惨啊!” 这事儿能这么算了吗?当然不能! 白世镜第一个发飙,可是他发飙的对象却不是公冶乾,而是陈涯。 “帮主,马副帮主被人打死了,你得替他主持公道啊!” 言外之意就是,是你陈涯下令让马大元出战的,你得为他的死负责。 陈涯闻言便即冷下脸来,盯着白世镜的眼睛说道:“我当然要替马副帮主主持公道!白长老,现在我命令你上场,用大元帮主的成名绝技替他报仇!” “啊?这……” 白世镜无言以对了。他本想将陈涯一军,顺便挑动全帮成员把马大元的死归咎在陈涯身上,却没想到被陈涯轻轻松松地腾挪开来。 腾挪开了也还罢了,还把这个责任转嫁到自己的头上,这可咋办? 推是推不掉的,丐帮里跟马大元走得最近的就是自己,如今马大元死了。最该替他报仇的人也应该是自己,这个理儿走到哪都说得过去。 况且,帮主有令,谁敢不从? 最要命的是,陈涯怎么知道我偷学了马大元的锁喉擒拿手? 其实白世镜包藏祸心由来已久,自从他见过了马大元的新婚妻子之后就一直琢磨着杀人夺色。 也就是说在原时空里白世镜模仿锁喉擒拿手杀死马大元,意图嫁祸给姑苏慕容并不是康敏的主意,而是他早就想好的手段。 恰好白世镜的武功也是擒拿手,叫做缠丝擒拿手,虽然在内力心法上与马大元的锁喉擒拿手颇有不同,但是招式上极为相似。 白世镜为什么总是找马大元一起喝酒,两个大老爷们真能相处的亲密无间吗? 只有白世镜自己知道,他那是借探讨武学之机,偷师马大元的成名绝技。 白世镜原本以为这件事会随着马大元的死去化为乌有,有也是自己埋在内心深处,可是陈涯这句话却直接把这个事实揭露开来。 陈涯是怎么知道的呢? 当然,表面上该否认的还是要否认。 “帮主说笑了,我怎么会使大元兄弟的功夫?没可能的事情。” 陈涯无意戳破白世镜的阴暗内心,康敏已经是自己的胯下尤物,马大元已经死在了公冶乾的手上,再戳破白世镜也没了什么意思。 所以他无所谓地说道:“你可以不会锁喉擒拿手。但是你不能不替马副帮主报仇,现在我命你代表丐帮出战,你想抗命吗?” 第三八三章 白世镜vs邓百川 白世镜当然不敢抗命,疑神疑鬼地上了场,心中暗暗警惕,待会儿打起来定要收拢心神,全力以赴,切不可重蹈马大元的覆辙。 白世镜只道自己对阵的仍是公冶乾,不料就在他上场的同时,慕容复也在走马换将,把邓百川派了上来,接替了公冶乾。 想用车轮战伤我左膀右臂?没门儿!我慕容复又不傻! 白世镜见状心中暗喜,原本他很是担心自己打不过掌法凶悍的公冶乾,报仇不成反被吊打,现在好了,待会儿打起来时尽可以一展所长,扬名立万。 只不过表面上却不能露出高兴的模样,转头看向陈涯道:“帮主,对方换人,如之奈何?” 言下之意就是,可不是我白世镜不帮马大元报仇,这报仇之事还得帮主你亲自来。 陈涯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道:“你只管代表丐帮打这一场,报仇之事本帮主自有主张。” 一旁高俅趁机问计:“陈公子,这一场的盘口怎样开设?” 但凡庄家设赌,必须具备两个先天条件,一个是雄厚的资金,另一个是精通赌局行情。 就比如此刻的比武,要想稳赚不赔,前提是必须了解对阵双方的武功特点和实力差距。 按照这个标准来说,高俅这个庄家做得很是没有道理,因为他一无资金,二无武学眼界,即便他也是习武之人,但是如何能够达到王语嫣那般见微知著的水准? 然而就是这样,高俅也敢开这个盘口,为何?因为是陈涯让他开的。 高俅原本并没抱有发财的希望,只想玩一回舍命陪君子。输了就输了,哪怕输光了财产、再欠一屁股债又如何?只要能够收获陈涯的友谊,不死就是血赚! 高俅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只是他万万也没想到的是,连续三场赌局下来,他竟然赚了个盆满钵满。 咋回事? 高俅也有点懵逼了,这陈涯好像能够未卜先知啊! 众所周知,要判断对决两人的胜负,必须知道这两人的武功底细甚至性格特点。 高俅一向只推崇陈涯的背景关系,却不认为陈涯在武功上有什么了不起的成就。然而陈涯越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预判胜负,这就令人匪夷所思了。 尤其是马大元对阵公冶乾这一场,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司职丐帮副帮主的马大元获胜,只有陈涯悄悄告诉高俅,马大元必败! 事实摆在眼前,高俅对陈涯愈发信服起来,这不,在第四场开始之前,又来找陈涯求教。 陈涯笑而不语,只用手指蘸了酒水,在自己面前的酒案上写了两个字:“白,败。” 高俅心领神会,回去立即开盘。 与此同时,场上邓百川已经跟白世镜打在了一起。 邓百川用的也是掌法,走的是五行的路子。五行拳、五行掌这类武功在江湖上属于烂大街的把式,白世镜见了就更加得意。 要知道白世镜的武功是缠丝擒拿手,顾名思义,专门克制对手的手臂,相比于拳掌一类的功夫,白世镜更怕的是善用腿功的对手。 邓百川既然只用掌法,所惧何来? 第三八四章 赵似博彩 白世镜和邓百川交手之初,高下形势尚未明朗,皇子赵似不知如何下注,就问计于童贯。 童贯也不了解这两位江湖高手,只能给赵似科普一下武学常识。 “殿下,这两人的争斗乃是拳掌之间的较量,这白世镜精于擒拿手法,若是邓百川不善腿法,只怕是难于取胜……” 童贯的意思是,腿法可以克制擒拿手。 武林之中素有南拳北腿的说法,讲的是南方武者于技击时注重下盘稳健,鲜有高腿进攻的招数。 这一观念的道理在于,两条腿是人的根基所在,双腿扎根时可以根据形势随时调整重心,在保持身体平衡的同时,更加便与借住大地之力展开进攻。 一旦单腿攻出,则只剩下一条腿支撑身体,此时己方周身破绽重重,丧失诸般腾挪变化,极易为敌所乘。 与南派武者相反,北方武林认为,手是两扇门,全凭脚打人。 这一观念的理论是,腿的力量远比手臂为大,且攻击距离更远,踢踹而出之际,威力更大且具防御之效。 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守,长腿攻出,即可御敌于门户之外,何惧己身破绽增多? 当然,这两种观念都有一个前提,就是针对武者习武之初,没有内力、或者内力浅薄的阶段而言的。 如若武者修炼多年,内力臻达化境,内力所至,浑身上下皆可作为伤敌利器,也就无所谓胳膊还是腿了。 正如童贯分析的一样,白世镜当然是比较害怕敌人用腿的,俗话说胳膊拧不过大腿,他的缠丝擒拿手主要针对敌人的手臂,若是敌人左一腿右一腿地攻过来,如何缠丝?如何擒拿? 幸好邓百川用的是五行掌,双腿仅用于踩踏五行方位,并不随意踢出。 白世镜心里美滋滋,手上却是狠辣无比,一招又一招地缠绕上去,直欲将邓百川的双臂掰断。 反观邓百川,在白世镜凶狠的攻击之下就显得有些缚手缚脚,他本是中等身材,体型偏瘦,两条手臂亦不如何粗壮,要在白世镜的擒拿手中挣扎出来很不容易。 赵似见状,就命人去高俅那里买了白世镜胜。 赵似博彩,起初只是为了给陈涯添堵,更为了支持投靠过来的慕容复,所以连续两场都买了慕容家将获胜。 谁知慕容家将徒有虚名,风波恶和包不同接连败北,被西夏一品堂打了个灰头土脸,骨断筋折,连带着赵似也输了两把大的。 赵似人并不傻,手里的零花钱也不是很多,这么输岂不肉疼?所以第三场他就改弦易辙,买了马大元胜。 可谁知公冶乾却是个狠角色,三下五除二竟把马大元打死了,连带着赵似也输了第三场彩金,这让赵似何其恼火? 输钱是一方面,丢人才是最难受的,连续买错三场,这武学眼光也太差了不是? 所以这一场赵似学乖了,先请教了大内第一高手童贯,又看了看场上的形势,这才决定押注白世镜。 想扫陈涯的面子什么时候都行,赢回本金才是最重要的。 第三八五章 比大腿还粗的胳膊 其实赵似很想再看一会儿再投注的,但是不行了,因为白世镜已经大占上风,随时都有可能拿下胜利。 等胜负出来了再押胜负,那不是博彩,那是耍臭无赖。 可是不得不说赵似的运气实在太差,不仅日后在争夺皇位的时候败给了赵佶,就连买彩都买不赢! 邓百川是真的落入下风了吗?当然不是。 邓百川只是在伸量白世镜的内力。 擒拿手有内家外家之分。外家擒拿手拿的是敌人的关节肌腱,内家擒拿手拿的是敌人的穴道经络。 毫无疑问,白世镜的缠丝擒拿手是内家擒拿手,讲求的是拿捏住对手的穴道,令对手丧失抵抗能力。 至于说掰断敌人的手臂,那也是拿住穴道之后的后续。 值得一提的是,要应付白世镜的擒拿手法,须得在挣脱其十指拿捏的同时,在被拿穴道上运集内力,以抵抗他的穴道擒拿。 而白世镜的擒拿手颇为歹毒,一旦遇见内力不如自己的对手,就可以借缠绕之机消耗对手的内力,直至其内力枯竭。 邓百川生性稳重谨慎,防的就是白世镜的内力太高,所以在交手之初尽量避免手臂上的穴道被白世镜碰到。 赵似不知道这些,看向慕容复的表情就有些失望,道:“慕容公子,你这手下又要输了。” 言外之意是,你慕容复怕也是浪得虚名吧? 慕容复面露微笑,淡淡回了句:“小王爷稍安勿躁,邓百川输不了。” 其实在赵似买白世镜赢的时候,慕容复很想提醒一下的,只不过那样就驳了童贯的面子,所以他最终没有出声。 别人不知道邓百川的深浅,慕容复能不知道吗?他自幼练武,邓百川正是他的最佳陪练。 除了穿越者陈涯之外,慕容复算得上是最了解邓百川的人。 邓百川的武功以何见长?内力! 邓百川是四大家将中内力最强的,几乎可以比肩慕容复本人! 如此内力深厚之人,怎么可能被白世镜的内家擒拿手挫败? 果不其然,经过十几回合的摸底,邓百川终于可以确定,白世镜的内力不如自己,胆子就大了起来。 什么缠丝擒拿手,尽管缠嘛,尽管拿嘛,就问你拿不拿的住! 白世镜当然拿不住,手指触摸之处筋脉虬结,似有无穷弹力迸发出来,进而攻入自身手指穴位。 这……怎么可能?从来只有手指攻击身体穴位,这怎么竟然反过来了。 再看邓百川的双臂,就如同两条遁开金锁的蛟龙,张牙舞爪地迎面袭来,无畏任何缠绕和阻挠,白世镜只能两眼一闭,罢了罢了。 这突如其来的剧变,令白世镜手足无措,除了闭目等死还能如何? 所幸邓百川没敢再拉仇恨,在拍中白世镜胸口时收回了七成功力。饶是如此,白世镜也被打的口吐鲜血,颓然瘫倒。 如此结果自然出乎众人意料,人们都以为白世镜既然能给马大元报仇,其实力必然高于马大元。而慕容氏一方又将“最强的”公冶乾换下了,白世镜还不是稳赢吗? 然而事实却跟大家开了个玩笑,当此结果,高俅再一次喜获丰收,连输四场的赵似则是暴跳如雷。 第三八六章 少林来人了 高俅并没有被一日暴富冲昏了头脑。他很清楚这笔财富是怎么来的,把全部一万多两白银推到了陈涯的面前。 “陈公子,小的蒙您看重,已是感激不尽,这些银两万万不敢贪墨,还请公子收好。” 陈涯脸色一沉,不悦道:“这银子是你赚的,给我做甚?我缺这点银子吗?” 高俅见陈涯不高兴,心里也是没了主张,他身为苏轼的门客,衣食住行多半都是苏家供给,有心把钱交给苏轼,又担心陈涯不愿意,总而言之,让他自己吞下是万万不敢。 陈涯看了高俅几眼,也就猜出来他的想法,就说道:“你这笔横财我给你做主分配了吧,咱们来个三一三十一,你自己留一份,给小苏相公一份,再给咱们的遂宁郡王一份。” 高俅如获大赦,连忙按照陈涯的意思分了,只是心中对陈涯为何要给赵佶一份颇为不解。 其实也不止高俅不解,就是其他众人也都看不明白陈涯的意图。这赵佶充其量不过是个闲散王爷,论背景论前景远远不如赵似,有结交的价值吗?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赵佶本人对这从天而降的三千七百两白银竟然兴致缺缺,只无精打采地说了声多谢,那神情却是半点感谢的味道都没有。 没有人知道,赵佶这个人生来就不喜欢打打杀杀,更不喜欢拳脚刀剑,还不喜欢赌博,此间种种都是他不喜欢的,如何高兴得起来? 那么就有人问了,难道赵佶不喜欢钱吗? 嘿,你还别说,赵佶还真就对钱这个东西没有概念。 也不要说赵佶,只说那些生于帝王之家的男男女女,又有哪个对钱有概念?一辈子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这样的人,能对金钱有概念吗?他们甚至不知道钱这个东西是需要赚的! 且不说赵佶无可无不可地让下人收了银两,只说这武林大会历经四场格斗,天色已近垂暮,人们的肚子可就开始叫屈了。 虽然校场上的贵宾席备有酒水果品,可毕竟不是饭店酒楼,不是吃饭的地方,以赵似、章惇为首的王公权贵一商量,决定比武暂停,明日继续。 当晚陈涯出资,在百花楼设宴款待所有皇亲官员以及各方豪强,一场酒喝的尽兴方散。 第二天,比武继续,慕容复没再派出手下家将,直接亲自登场,宣称不惧车轮战,只希望天下英豪勇于上台挑战,引起台下群雄阵阵哗然。 “慕容复实在是太狂了!” 但凡在武林中江湖上有点名头的人,都对慕容复的骄狂很是不爽。 然而不爽归不爽。谁敢上台呢?还真就没谁敢于上台。 人的名,树的影。南慕容在武林中响了好多年,正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贸然上去被他打败,伤亡事小,丢脸事大。 人们便把目光都看向两个人,一个人段延庆,一个是陈涯。 陈涯在观望,想看看段延庆是否出场,段延庆却在犹豫,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结下慕容氏这一强敌。 正犹豫时,校场门外忽然走进来一行僧人,引起众人一阵惊呼。 “少林寺来人了!” 第三八七章 泰山北斗 少林群僧前来参加武林大会,在各路豪强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相反,若是少林不来与会,则是很不正常。至少,会显得这场武林大会的规模不大,缺乏含金量。 少林寺嘛!美名远扬的存在! 正所谓天下武功出少林。就连东京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铁臂膀周侗都有一个少林寺的师父,还有谁敢看轻少林在武林中的地位?说少林寺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真的一点都不过分。 眼见各方豪强纷纷上前迎迓寒暄,或以末学后进之姿大礼参见,或以后生晚辈之态巴结奉承,陈涯就想不通了。 既然少林寺在武林中的地位如此尊崇,怎么原时空里的萧峰死活想不到“带头大哥”是玄慈呢? 如果说原时空里的阿朱尚属初涉江湖、于武林故事、门派关系知之不深,可他萧峰也是小白萌新吗?怎么就能被康敏蒙骗成功呢? 要知道当年前往雁门关埋伏萧远山一家人的可都是中原武林的精英,其中不乏少林玄苦、天台智光、丐帮帮主汪剑通、徐长老这些著名人物。 试想,这些人物怎么可能追随在段正淳这个风流浪子的鞍前马后?段正淳有这个号召力吗? 而且,从另一个层面来说,“带头大哥”率领一众小弟干的是什么事情?那是牵扯到宋辽之间国运的大事,这样的事情,段正淳作为大理国皇弟兼兵马大元帅,能随便参加吗? 一旦身份暴露,岂不是会给大理国招来灭顶之灾?借他段正淳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干这事。 可是人家萧峰偏偏就信了,脑子呢?难道也扔在当代网文里的脑子寄存处了? 就拿这一世的武林大会现场来说,别看少林和尚来的晚,人家一来就成了全场中心,无数豪强围着嘘寒问暖,就冲这份号召力,还猜不到“带头大哥”出自少林吗? 言归正传,只说少林寺距离洛阳不过一百多里地,快马半天的路途,按理说在武林大会的前一天就能得到消息,那么这少林群僧为何来晚了一天呢? 原因在少林方丈玄慈大师这里。 在得到武林大会的消息后,玄慈大师本来是想亲自带队参加的,都走到半路上了,只是当他听说与会中人里面有个叶二娘后,就忽然想起一件要事,返回少林寺处理去了,换了达摩院首座玄难大师下山带队。 于是少林群僧就只能滞留半路等待玄难,这一来一回再一来,就耽搁了一天。 且说玄难大师等一众僧人在众人的簇拥下进入贵宾席,贵宾席中自有武林同道让出席位。 玄难大师落座之后,却似并不关心大会比武的进程,而是环顾左右询问:“丐帮的陈帮主是哪一位?还请各位施主给老衲引见。” 当即就有多人指向陈涯这边,陈涯已经看出来这老僧来者不善,便也懒得虚与委蛇,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就是陈涯,老和尚你找我有事儿?” 第三八八章 来自少林的追究 “老和尚”这个称呼,在陈涯看来比较中性,属于不卑不亢的一种。 你个老和尚人五人六的在这装逼,本少没叫你秃驴已经很克制了好吧? 陈涯是这样想的,但是听在场中众人的耳里,无疑很是不敬。 你陈涯才几岁?有十七岁吗?竟敢如此称呼一位德高望重、且又武功精纯的少林高僧,还懂点长幼尊卑吗? 所以这句话当即就引起场中众人一片哗然。至于玄难本人,就更是怒意暗生,沉声道:“老衲找你当然有事,你丐帮更换帮主,为何不曾知会少林一声?” 陈涯听了这话就笑了,是冷笑。笑了几声才说道:“听你这意思,合着丐帮是你少林寺的下属,本帮内部政务都需请示你少林,经过你们同意才能施行,是吗?” 按理说,丐帮当然不是少林寺的下属,但是事实上长期以来,丐帮还真的是唯少林马首是瞻! 没办法,谁让汪剑通是玄慈的小弟呢?谁让乔峰是少林玄苦的徒弟呢?前后两任帮主,一个是小弟一个是徒弟,少林寺想要指导丐帮工作,还不是闲话一句? 果不其然,玄难开始拿乔峰说事儿:“丐帮当然是江湖上的独立帮派,只不过前任帮主乔峰却是本派弟子,如今陈帮主莫名其妙地取而代之,本派当然要过问一句,乔峰可是犯下什么过错了吗?” 众人闻听这话,都是纷纷点头,玄难大师这话没错啊,你把人家徒弟的职务废了,人家师门来问问原因总是应该的吧? 陈涯再次冷笑,淡淡道:“这事儿你们去问乔峰岂不是更好,问我,我说乔峰主动退位让贤,你信吗?” 玄难等的就是陈涯这句话,当即问道:“如此说来,陈帮主的武功要比乔峰更高了?” 玄难这话也算靠谱。如同少林、丐帮这样的武林门派以及江湖帮派,选举首脑时通常只看重两个方面,一曰德行,二曰能力。 而所谓能力,除了处世为人的经验和手腕,武功高强占了很大一块比重。 试想,你若是武功不高,一切问题都需要用心机来解决,在这拳头大的就是道理的江湖如何立足? 不仅玄难,就连在场的其他人都算上,只要不是陈涯的身边女眷,就没有人认为陈涯的武功能够比得上乔峰! 说到底,别看南慕容和北乔峰齐名,且南慕容从未与北乔峰一决高下,但是江湖中人还是更看重乔峰的。 南慕容名声虽大,却失之于诡秘,并没有什么公开的战绩播于江湖,那些死在“还施彼身”的武林名家,究竟是死在慕容博还是慕容复的手里还两说呢。 但是乔峰不一样。乔峰是真的在千军万马之中杀进杀出过的英雄!曾经完成的三大任务,七重考验里,不止一次勇闯西夏和辽国的军营,在完成任务之后还能全身而退。 只此一条,就不是慕容复这个世家公子能比的。 所以此时玄难的反问其实就是在说,你陈涯的武功远远不及乔峰,乔峰怎么可能把帮主之位让给你?你这不是撒谎么? 不料陈涯却道:“这就不好意思了,本来我不想说的,因为我不想堕了乔峰的名声,可是你这老和尚非得拿话挤兑我,那我也就没必要替别人遮遮掩掩了,告诉你,乔峰之所以退位让贤,就是因为他败在了我的手下!” 第三八九章 玄苦搦战 陈涯这句话可谓是语惊四座,震得全场寂静无声,再无喧哗与骚动。 陈涯竟然打败了乔峰? 人们是被陈涯的话吓到了吗?当然不是。人们只是无法置信,而且是不信到了极致。 见过吹牛的,没见过这么能吹的!你陈涯才多大年纪?就算是从娘胎里开始修炼,又能练到什么程度?怎么可能赶得上成名已久的乔峰? 就连慕容复都不禁动容,对着赵似和童贯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慕容复原本也能算得上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只是做出这副表情之后却显得颇为滑稽。 他似乎并不知道这样的表情会导致自己的颜值崩塌,用更加夸张的语气对陈涯说道:“哦哟,不得了,原来陈帮主这般威武,居然斗得过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不得了吔!” 玄难则对陈涯露出一副鄙夷的神情,不屑地说道:“你打败了乔峰?在哪打败的?怎样打败的?可有见证人?大话人人会讲,却不是你这样说的!” 就连跟随玄难一起到来的玄苦大师都忍不住了,冷哼一声,然后看向慕容复说道:“我那徒儿与人动手,何须使用降龙十八掌?只凭少林武功就可以独步武林了!” 玄苦这话,一方面捧了丐帮武功一把,另一方面,则表示了他对陈涯的质疑和否定。 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固然是丐帮的镇帮之宝,可是我少林七十二绝技就差了吗?虽然乔峰只学了七十二绝技之中的几种,但也足以战胜各路牛鬼蛇神了。 玄苦这话确有道理,陈涯都不想予以否定,因为陈涯知道原时空里乔峰曾以一路烂大街的太祖长拳对战中原武林数百名高手,照样不落下风。 可以说,乔峰不论使用什么武功,都能够化腐朽为神奇,都能称得起绝世高手。 只不过,陈涯撒谎了吗?还真没有。 他在初会萧峰之际,的确露了一手绝学,令萧峰自叹弗如。如若不然,你当萧峰随随便便就有耐心听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大讲武林秘辛么?萧峰还没有平易近人到那个程度。 然而,事实上陈涯和萧峰之间的切磋的确是在一个偏僻的地方进行的。陈涯既然有意告知萧峰的身世之秘,又怎么可能选一个人多眼杂的地方? 就连隔墙有耳都不行! 面对全场众人的质疑,陈涯也懒得分辩,说道:“诸位信不信是诸位的事情,不是,我求你们相信了吗?” 在陈涯看来,这事儿其实很简单,只要萧峰不死,早晚有一天会与熟人相见,以萧峰的为人,自然不会隐瞒他技不如人的事实。 但是玄难和玄苦却好像没有那么多耐心去等待,他们今天就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尤其是玄苦大师,霍然起身步入场中,向陈涯合十为礼,说道:“贫僧少林玄苦,有意与陈帮主切磋一二,不知陈帮主可否下场指点几招?” 陈涯立即摇手拒绝,说道:“如今这场武林大会,是姑苏慕容为了挑战天下武林高手而设,你要跟我切磋,就等会后再说。” 第三九〇章 陈涯怯战? 陈涯的果断拒绝,立即引发了场中一阵哄笑。 在绝大多数人们看来,陈涯这就是怯战。 也难怪人们会这样想。玄苦大师是谁啊?那可是北乔峰的授业恩师!少林绝技之一的擒龙功,就是玄苦大师教给乔峰的。 尽管人们并不知道,其实玄苦根本就没有练成擒龙功,玄苦仅仅是把擒龙功的练法传给了乔峰而已。但是这并不妨碍人们对玄苦大师的推崇。 那些熟知少林高僧的武林人物一向有一个说法,把玄苦大师排在少林高手的第三位,除了玄慈和玄难,少林寺就数玄苦武功最高了。 这样的高手向陈涯搦战,陈涯敢战才怪! 而此时人们的哄笑,自然是群嘲陈涯。你陈涯不是说赢了北乔峰吗?现在人家的师父跟你挑战了,你怎么不敢应战呢?是不是很打脸? 哄笑的人越来越多,,甚至丐帮之中都有几人做出强自忍俊的神态,徐长老更是把刚刚喝进嘴里的一口酒水喷了出来。 陈涯随即便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徐长老,徐长老则老神在在地回看陈涯,那意思仿佛是在说,人家玄苦找的可是你本人,你看我也没用,丐帮里谁都无法替你扛这个雷。 陈涯微微点了点头,意思是你个老涩批给我等着,然后把目光移开,看向了玄苦。 玄苦并没有跟着众人一起发笑,只是面沉如水道:“陈帮主这是不敢跟我切磋了?怎么?怕输吗?你何妨直接认输?认输不难的。” 不等陈涯回话,一旁来自聚贤庄的二庄主游驹又加了一把火,道:“陈帮主可不能认输,认输不就戳穿之前的谎言了,想来之前陈帮主和乔峰对战的时候也是不会认输的。” 这夹枪带棒的一番话又惹得众人哈哈大笑。随后又有多人发表评论,都是笑话陈涯的,极尽冷嘲热讽之能事。 眼看校场上愈发嘈杂混乱,玄苦大师一摆手,止住了众人议论,盯着陈涯说道:“陈帮主若是不认输,就须下场露一手给大家看看!” 言下之意,竟是这场架你陈涯不打都不行! 见此情状,一直冷眼旁观的赵佶再也忍耐不住,霍然站起说道:“你们这些江湖中人是不是太过分了?你们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在场的都有谁?也轮得到你们颐指气使?还有你这老和尚忒也咄咄逼人,你说打就得打呀?那我按照藐视朝廷之罪把你抓起来关进大牢,你愿不愿意?” 赵佶早就看这些少林僧不顺眼了,一群什么玩意啊?来了就吆五喝六的,眼里还有朝廷和官府吗? 其实不仅赵佶,就是章惇、苏轼等人也都忍了这些江湖人物很久了,这么多皇亲国戚、朝廷高官在场,你一群少林和尚算什么玩意,来了都不知道先跟官员打招呼的? 这大宋朝从什么时候开始武人变得如此嚣张了?也不要说你们这些江湖武者,就是大宋禁军中的猛将杀神都不敢这么招摇好吧! 在此之前、赵佶与章惇等人一直没有发作的原因,自然是此间以赵似身份最为尊贵,既然赵似默许了少林和尚招摇,别人便不宜发作。 而此时赵佶之所以出言斥责,除了看不惯少林僧的狂妄之外,还有替陈涯解围的用意。 第三九一章 大轮明王高调出场 赵佶年纪不过八岁,不过是个闲散亲王,兼之生不喜习武,此时出言斥责,原本没有什么威严。 然而身上穿的却是正经的紫色公服,配通犀金玉带。 玄苦虽为少林僧人,却也是看得懂官家服饰的,知道这个孩贵为皇子,哪还敢出言顶撞?当下只能退后三步,合十为礼。 只不过,就在人们以为赵佶已经为陈涯开脱之时,赵似却发话了。 “十一哥你管的太宽了,既然是武林大会,这位少林高僧要跟丐帮帮主切磋武功合情合理,你怎可横加阻挠?” 赵佶怎会不知赵似一心要给陈涯难堪,刚想出言辩驳,忽听一个声音道:“少林七十二绝技果然厉害,居然吓得人家不敢比试了,不知我这远来的和尚能否领教一二?” 这声音铿铿锵锵,回荡在校场高台周围,有如金铁交鸣,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非内力高绝之士不能发出,场间众人闻之尽皆变了脸色。 话的人在哪? 众人惶然四顾,却见一名番僧从校场大门中阔步走来。 这番僧的步履并不频密,步幅虽大,却也留有余力,偏生速度奇快,就仿佛是一叶扁舟在水面上御风而行,转眼间就到了比武的高台之前。 也不见他屈膝蓄力,身形陡然凌空拔起,落在了高台之上。 其气势之强,纵然是已在台上的少林玄苦也不禁为之气沮,向左让开三步。 番僧似乎觉得玄苦的容让理所当然,居然没看玄苦一眼,只双手合十高举过头,向着台边周围团团一礼,道:“僧乃是吐蕃大雪山大轮寺的住持,法号鸠摩智,听闻中原武林群雄云集于此,特来讨教。” “哗……” 鸠摩智这番话顿时引得场周哗然一片。 而且,这个吐蕃和尚是要挑战中原武林吗?这可比南慕容还要张狂啊,因为他把少林寺也囊括进去了,慕容复可没过要挑战少林寺! 鸠摩智也不理台下众饶嘈杂,继续道:“之前僧在洛阳西城门听得这里有人要用少林七十二绝技挑战丐帮帮主,吓得丐帮帮主不敢应战……” 这话引得台下嘈杂更甚。人在洛阳西城门,就能听见校场之中人物对话,这个番僧是练成了耳通吗?这怎么可能? 却见台上鸠摩智这才把目光移到玄苦的脸上,又道:“就是你吗?刚巧僧精通少林七十二绝技,不知你会几种?不如选你最擅长的一种,咱们印证一番?” “啊?” “啊?” “啊?” 鸠摩智这番话算是把在场的所有人都雷到了,但凡稍有江湖阅历和武学常识的人都知道,少林寺自达摩老祖以下,从未有人练成全部七十二般绝技。 哪怕是达摩祖师也不曾练成,只因少林绝技中有十几种是达摩祖师的后辈弟子研创的。 而这个叫做鸠摩智的居然声称他把七十二般绝技都练成了,这大话吹得,只怕比刚才陈涯曾经打败乔峰更加虚妄! 就连原本老神在在的玄难也忍不住了,叱笑道:“这么,你这番僧比我派祖师还要厉害咯?” 鸠摩智却也不怒,只微笑道:“厉害不厉害,比过了不就知道了?这位莫非就是达摩院首座的玄难和尚?你会几种少林绝技,尽可以施展出来,看看能否胜过僧。” 第三九二章 给你一个装逼的机会 鸠摩智的挑衅给玄难、玄苦等少林高僧带了了极大的压力。原因无他,怕比不过。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无论是从内力的深浅、还是轻功的好坏来看,鸠摩智都比玄难和玄苦高了不止一筹。 打,肯定是打不过了,这一点玄难和玄苦都是茶壶煮饺子,心中有数。 只好在鸠摩智提出要比少林七十二绝技! 即便打死,玄难和玄苦也不会相信,鸠摩智能在少林七十二绝技上面胜过自己! 须知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虽然玄难玄苦练成的少林绝技都不过一掌之数,但是他们在所擅长的绝技上的造诣却是公认的全寺第一! 就比如玄难的袖里乾坤。又比如玄苦的燃木刀法。 玄难和玄苦坚信,即便鸠摩智真的练成了少林七十二绝技,也无法在这两门武功上胜出分毫!这可是他们浸淫了一生的绝技,自有独到之处,令旁人难窥门径。 当下玄苦和玄难对视一眼,玄难微微点头,玄苦便双眉一轩,看向鸠摩智说道:“那就有请这位大师不吝赐教,贫僧要与你比试一门燃木刀法!” 鸠摩智微笑点头,正待出言,玄难却开口打断道:“玄苦师弟且慢,在与这位鸠摩智大师比试之前,本寺还需解决之前的一些纠葛。” 说到此处,也不待鸠摩智应声,就看向陈涯说道:“陈施主确定不肯跟我玄苦师弟切磋了吗?若是如此,陈施主这帮主之位便暂时卸任了吧。” 玄难一席话连续转换对象,旋即看向徐长老说道:“便请徐长老暂代丐帮帮主一职,等寻到乔峰一问究竟,如何?” 徐长老闻言大喜,当即站起身来拱手,正要谦虚几句时,忽听陈涯冷笑道:“选举帮主乃是我丐帮内政,什么时候轮到你少林和尚指手画脚了?再者,我又什么时候说过不与玄苦切磋了?你这老秃驴瞪着大眼说什么瞎话?” 玄难被骂,顿时火冒三丈,怒道:“既然如此,你就上台,咱们手底下见真章好了,何必只用一张嘴说三道四?” 陈涯道:“我的意思是,这武林大会本来是慕容公子筹办的,你少林和尚来了就找我较量,有喧宾夺主之嫌!” 说到此处,陈涯顿住了语声,看了鸠摩智一眼,又看向慕容复说道:“难得这位吐蕃国的大轮明王划出道来,又有玄苦和尚提出比试燃木刀法,就请慕容公子和在下一同登台,咱们四个人一起比一比燃木刀法,如何?” “哗!” “啊?不是吧,陈涯也会燃木刀法?” “什么,陈涯也会少林绝技?这少林绝技也太不值钱了吧?” 众人惊诧之时,最尴尬的却是慕容复。 按理说,他慕容世家一向号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言外之意就是天下武功无所不会,无所不能。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也是这样认为的。 可只有慕容复自己一家人才知道,他家这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更多的是使用独门秘技斗转星移做到的,怎么可能真的练成天下所有武功? 要说少林七十二绝技,慕容复其实是练过的。因为鸠摩智手上的少林七十二绝技抄本就是慕容博送给他的。 慕容博连鸠摩智这样的外人都舍得送,又怎会不让自己儿子学习修炼? 慕容复练是练了,可是练不成啊,这少林七十二门绝技皆需有高深内力为基础,而且各具独门心法,慕容复年不过三十,如何练得成功? 陈涯只一句话,就把慕容复挤兑到了悬崖之上。你不是想装逼吗?给你机会,你敢装吗? 第三九三章 燃木刀法大比拼 慕容复的尴尬在于,论起某类武功,这天下人谁都可以说不会,唯独他不能说。 否则如何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他是打落了牙往肚里咽,硬着头皮也得说他会。 于是装作欣然同意,甚至一跃登台,其潇洒的身姿,引起台下彩声一片。 至于四人如何比较?慕容复希望的是大混战。只有混战,他才能用斗转星移混水摸鱼。 然而南郭先生的悲剧在于齐湣王不喜欢听群奏,鸠摩智主动提出了比试方法,让慕容复额头见汗。 鸠摩智说:“这燃木刀法嘛,比的是谁能先让木柴燃烧起来,所以咱们就准备四堆木柴,各人点各的,来个八仙过海,各显其能,三位以为如何?” 鸠摩智说得没错。燃木刀法的精髓并不在杀人的效率高低,而是单纯地点燃木柴。 纵使在对战中你凭借燃木刀法战胜了敌人,也不能说明你这门少林绝技练得有多好。 要证明燃木刀法练得好,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尽快地点燃木柴。 那么问题就来了,燃木刀法是怎样点燃木柴的?这个问题可是大有讲究,用一句话概括来说,那就是在刀具并不接触木柴的前提下,用刀身上散发出来的刀炁形成高温,进而引燃木柴。 这刀法归根结底,考究的还是一件事,那就是内力的深浅以及运用。 慕容复是心里最没底的那个人,尽管他认为陈涯比他更差,但是当众输给鸠摩智和玄苦,这个人他依然丢不起。 慕容复很想否决鸠摩智的提议,可是令他绝望的是,陈涯和玄苦都同意了! 四个人里面有三个人达成一致意见,剩下一个如何扳得过来?更何况鸠摩智的提议本来就很合理,慕容复并不能找到什么有力的说辞。 于是乎慕容复只能捏着鼻子默许。 当下就有校场的厢军兵士抱来了柴火,经过参赛四人检验干燥程度,然后均分四份,在点将台上扎起了四个柴火人。 在捆扎柴火人的过程中,高俅的博彩盘口继续开放,这一次博彩的方式与之前有了较大的不同,这一次不再是单纯地押胜负,而是猜名次。 猜名次又有诸般猜法,比如说我就猜慕容复能得第一,如果猜中,则高俅须按照一定的赔率赔给买家。 然而这样的彩注还是最小的,在陈涯的授意下,高俅开发了一个新玩法,那就是猜全部四人的成绩顺序,能猜中一二三四名的,千倍彩金返还。 这一玩法彻底刺激了场中观众的心态,购买者极为踊跃,最具代表性的就是赵似。 通过章惇的介绍,输光了零花钱的赵似从洛阳本地首富、金刀门的门主王德章手里借了黄金一万两! 赵似这是铁了心,要把高俅、以及高俅背后的苏轼、乃至苏轼背后的陈涯赢个倾家荡产。 为了保险起见,在童贯的建议下,赵似还买了一个复式彩,那就是无论鸠摩智,慕容复,玄苦之中的哪个获得第一,赵似都有买中!只除了一种,那就是陈涯独占鳌头。 可是陈涯怎么可能独占鳌头呢?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全场观众几乎没有任何人看好陈涯,就连任凭陈涯安排的高俅都不敢抱一丝希望。 高俅的想法很简单,要死就跟陈涯一起死,有什么大不了的?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第三九四章 慕容复的急智 其实在陈涯这边的阵营里,不仅高俅不看好陈涯,就是陈孤雁,叶二娘,刀白凤,秦红棉和甘宝宝也不看好陈涯。 换句话说,越是武学境界高深,越是了解少林绝技的常识的,越不可能看好陈涯。 因为按照武学原理来分析,陈涯真的不可能超越其他三位竞技对手!这是不以亲情阵营为转移的客观铁律。 然而,随着四具柴禾人捆扎完毕,陈涯竟然真的登台了。 陈涯登台的方式是最平庸的,没有之一。他是从点将台左侧的台阶、一步一步走上去的。 这个台阶原本是为出征的文官或监军准备的,而在如今这个场合下,但凡有点武功在身,谁会拾级而上?还不够丢人的! 于是众人更加做好了看陈涯笑话的准备。 眼见陈涯落位,被公推为比拼仲裁之一的赵似喊出了口令:“开始!” 随着赵似这一声号令,慕容复,鸠摩智,玄苦三人同时开动,各自使出浑身解数,场面顿时精彩起来。 慕容复用的兵器是双刀。其中一柄较长的,是包不同的佩刀,一柄较短的,则是风波恶的随身兵器。 慕容复也算是情急智生了,既然没有人规定燃木刀法必须只用一把刀,那么他就用了两把。 左手刀使得是燃木刀法,右手刀使得也是燃木刀法,即双刀同使燃木刀法,违规么?当然不违规。 而且貌似其难度比单手单刀的燃木刀法还高很多。 于是乎便宜就来了。他左手长刀稍慢,右手短刀稍快,同时劈向柴禾人的周围某点,短刀剁在长刀背上,便生出火花四射。 多大的火花呢?如果用齿轮打火机的火花来比较就小了,如果用砂轮机的火花又大了。 总之这火花已经极尽慕容复之能,定点溅射向柴禾人颈部的一绺干草,就有了点燃火种的可能。 这道理人人都懂,只因这个时代里的人们开炊造饭时,大多采用火石与干草这两种取火材料,慕容复只是把火石变成了双刀而已。 鸠摩智开动的稍晚,他先暼了慕容复一眼,然后微笑摇头,隐有嘲讽之意,而后再看玄苦。 玄苦当然不会在这种较量上礼让三先,这比试不仅关乎他个人的荣辱,更与少林寺千百年威名息息相关。 所以玄苦几乎是与慕容复同时开动的。 作为正宗,自然而然的,玄苦只用一柄少林戒刀,在柴禾人的周身幻出一片刀幕。 玄苦大师并没有像慕容复那般取巧——只对准一处干草溅射火星。他是实实在在地发挥了燃木刀法的精髓,用内力和速度来生成热量。 在玄苦的戒刀挥舞之下,就连站在他身边一丈开外的鸠摩智都能感觉到气温在升高,不由得敛起小觑之心,退后一步,开启了属于的燃木刀法。 从陈涯登台落位至此,鸠摩智都没看陈涯一眼,因为在他的心目中,陈涯比慕容复还要差劲,根本就不配做他的对手。 不仅鸠摩智看不起陈涯,场下观众大多也是这样认为的,因为慕容复身前的柴禾人已经开始冒烟了,玄苦大师面前的柴禾人也开始全身变黑了,鸠摩智面前的柴禾人已经有火苗燃起了,而陈涯却仍然负手站在那里,仿佛这场比试只是其他三人的事情,与他无关。 第三九五章 火球术 陈涯的表现,并未出乎众人的意料。内力不行嘛,又不会少林绝技燃木刀法,你让他如何点燃他面前的那具柴禾人? 所以,即便在这个时代里并没有摆烂这个词汇,人们也会认为,陈涯这是已经自暴自弃了。 就连叶二娘等几位陈涯的妾侍都绝望了。 陈涯是什么人?在她们看来,陈涯绝对是仙人啊!仙人怎么可能面对一堆柴禾束手无策? 叶二娘的脾气最是急躁,实在忍不住,就催促陈涯:“老公,你怎么还不动啊?” 情急之下,叶二娘把陈涯在床上要求她的称谓都喊出来了。 陈涯给叶二娘投去一个失望的眼神,说道:“你都是三个孩子的妈了,怎么还这么沉不住气?” 众人闻言,在震惊陈涯口味之独特的同时,发出了会心的哄笑。 都啥时候了,你还在装?也罢,等另外三人面前的柴禾人都着起火来,再看你如何狡辩。 陈涯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只盯着鸠摩智在看。 鸠摩智手上无刀,但是他的手就是刀。也即化掌为刀。 火焰刀!既是一种刀法,也是一种刀炁。 很显然,在慕容复,玄苦和鸠摩智三人之中,鸠摩智的手刀最短,而鸠摩智距离他面前那具柴禾人的距离却是最远,足有两丈之遥。 陈涯知道鸠摩智这是在向观众证明,他的内力最强,能够在最远的距离上点燃柴禾人,而且点燃的速度要快过其余三人。 这是鸠摩智的装逼之举,但是只有陈涯才知道,鸠摩智也在耍赖。 没错,鸠摩智施展的刀法同样是燃木刀法,其招式和意境与慕容复及玄苦一般无二,但是他的刀炁却不是劈向木柴周边的。 这个番僧欺负别人看不见他的无形刀炁,把刀炁直接斩在了木柴之上。 这就好比,别人都是通过火星或者高温引燃木柴,而鸠摩智却是直接在木柴上点火。这能不比别人快吗? 所以,鸠摩智看似于三人之中最后发动,但结果却是他面前的稻草人首先着火。 紧接着,玄苦和慕容复面前的稻草人也冒出了火苗。 赵似旁边,大内第一高手童贯开始给赵似提供评判,道:“鸠摩智发动最晚,距离最远,燃木最快,已是板上钉钉的第一了。而慕容公子用双刀,玄苦大师用单刀,慕容公子在兵器上占了便宜的前提下,却与玄苦大师同时点燃柴禾,功力自然比不得玄苦大师精纯,所以玄苦大师可排在第二,慕容公子只能屈居第三。” 童贯这番评价可谓中肯公正,就连少林玄难都挑不出毛病来,只能叹息一声,暗想:这位吐蕃和尚当真了得,今日少林寺的威名怕是保不住了。 正难过时,忽听陈涯一声朗笑,说道:“童公公就是这样评判名次的吗?发动最晚,距离最远,着火最快是吗?那你看看我这燃木刀法如何?” 陈涯一边说,一边往台边走,一直走到左侧台阶附近,这才一挥手,指向原本属于他的那具柴禾人。 他那具柴禾人原本就在点将台的右侧边缘,此时他与那具柴禾人的距离已经超过了五丈,他这是要隔着五丈点燃柴禾人吗?这怎么可能。 众人都很自然地去除掉这个想法,甚至懒得去看点将台右侧的那具柴禾人。 有什么好看的?随便他如何挥手,如何指向,那具柴禾人都不可能有任何变化。 可是事实却打了所有人的脸,就在众人的眼角余光里,那具稻草人陡然化成了一团火球。 是的,根本没有什么引燃的过程,直接就化成了火球,由此产生的高温令旁边的玄苦都不得不为之闪躲,就连台下的观众都忙不迭的退后,掀翻桌椅一片,杯盘纷纷碎落。 就在这灼人的高温中,那具柴禾人已然化为一堆灰烬。 众人惶惑,众人惊骇之中,陈涯站在点将台边上冷笑,“燃木刀法,既然只是为了点燃木柴,又何须那么多招?一刀足矣!” 第三九六章 武侠世界里的修真者 或许是因为连续穿越武侠世界的缘故,以至于陈涯总是会忘记,自己其实是一个修真者。 其实在首次穿越之前,陈涯也没少阅读修真类小说,玄幻、仙侠乃至都市修真。 但是他真的从来都没把自己放在一个修真者的位置上,纵使这一世他收纳的大部分妻妾都把他当成一个真正的仙人。 然而这一场燃木刀法的比武,却逼得他不得不动用修真手段。 没办法啊。 论内力,他在四个比武人选中是最低的,虽然比慕容复和玄苦低不了多少,但绝对没有高过二人。 鸠摩智就不更用比了,那是原时空里险些撑死段誉的存在,其内力之强,在天龙世界里稳居前八。 内力不如旁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燃木刀法他也是不会的。 虽然在射雕世界末期,他曾经勒令少林寺上缴楞伽经,但是当时他并没有索取七十二绝技,所以他于少林绝技的修炼方法可谓知之甚少。 没办法,他就只能动用修真功法。 火球术,是轮回神功的基操。 即便他并不知道他的轮回神功第一层与后世修真小说的诸般境界如何类比,以至于压根就没有尝试开发轮回神功的各项技能。 但是他知道自己的的确确享受到了轮回神功的福利——奇妙的神识,可以有效地增强他的各项武学技能。 由于他对上一世射雕世界里的四维空间念念不忘,在这一世,他时常会继续参悟四维空间与三维武功之间的关系。 在神识的辅助下,他终于有所突破,成功地把神识和腹语术结合在一起,突破了三维空间的限制,在不穿破他人肌肤的前提下,在他人的腹腔里发出语声。 也正是在这个感悟过程中,由于频繁运用神识,令他触类旁通,开发出了几项修真技能,诸如火球术,驱物术、风刃术、玄冰术。 不得不承认的是,在玩火这项技能上,火球术比燃木刀法强的太多了。 而这项修真法术令人震骇的特点在于,火球并不是出自于陈涯之手、飞到柴禾人上去的。 与那些外行写手的胡诌八列不同,修真术的原理是神识所至,法术立现! 也就是说,陈涯选择火球术的作用点在柴禾人的位置,那么火球就会在柴禾人上出现, 如此给人的印象就是,他只是远程给了柴禾人一记手刀,柴禾人就爆燃成灰了。 这么厉害的燃木刀法谁能相比? 哪怕你把其余三人的柴禾人上浇上汽油,其燃烧速度也比不上火球术这么快! 事实摆在眼前,陈涯那具柴禾人已经化为灰烬了,其余三具柴禾人上的火苗才刚刚烧旺。 这怎么比?还有可比性吗? 场上一众吃瓜观众变得鸦雀无声。 还能说啥啊,说,就是陈涯稳居第一了。 这时候已经没有人敢说陈涯打不过南慕容和北乔峰了。怎么?你不服?不服你让陈涯隔着五丈给你一个火球,看你是不是真金不怕火炼。 第三九七章 输不起的慕容复 毫无疑问,在这场燃木刀法大比拼中,陈涯已经是绝对的最强者。 场间众人,尤其是那些投买博彩的人们尽皆哀声不止。 既然第一名都没猜中,那么第二三四名也就无所谓了。 观众们对后三名的排序已经失去了兴趣。没办法,陈涯实在是太强了,强到了鸠摩智与慕容复和玄苦之间的差距都可以忽略不计。 而作为参赛者,鸠摩智和玄苦心里也都是五味杂陈。 鸠摩智不得不对陈涯刮目相看,同时疑忌暗生,中原武林竟有陈涯这等俊彦,将来还有我鸠摩智什么事? 他只道陈涯内力深不可测,因而不敢冒犯,只寻思找机会使些阴招,除去这个横空出世的武林天骄。 玄苦不比鸠摩智这般阴险,一时间万念俱灰,自己勤修这燃木刀法几十年,还不如人家风轻云淡的一挥手,这差距何其巨大? 可笑自己还一度想要挑衅人家的帮主之位,以恢复少林领导丐帮的江湖格局。如今看来,人家陈涯对自己已经很包容了。 如若不然,陈涯只需举手投足间给自己来一记燃木刀法,自己岂不是已然化为灰烬? 当下,鸠摩智和玄苦两人灰溜溜地跳下了点将台,自觉将自己划归吃瓜群众序列。有陈涯在场,谁都别想耀武扬威,否则就是跳梁小丑。 如此一来,点将台上就剩下了陈涯和慕容复两人。 本已走到台边的陈涯眼见慕容复还站在那里,就不禁笑了出来,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向对方。说道:“怎么着,表哥,输不起吗?” 众人闻言,除了苏轼等有限几人之外尽皆惊讶,这陈涯和慕容复竟是表亲么?姑表还是姨表?我怎么不知道? 慕容复从来都是一个输不起的人。 原时空里他曾屡次败在段誉手上,也是每次都输不起。 陈涯当然知道这位表哥的人品,更不怕他恼羞成怒出手偷袭。 慕容复的确输不起。在别人看来已经无关紧要的二三四名,在他这里重于泰山。 我慕容复可是慕容世家的家主,怎么可能在这样的比赛里排名垫底? 也不要说在场间高手的评判中他屈居最末,就是陈涯这个第一他也不想承认。 所以当陈涯问起他时,他冷冷回道:“你这根本就不是燃木刀法,甚至不是武功!” “啊?” “这?” “不是武功,那是啥?” 不等陈涯反驳,台下众人便已惊呼连连。 慕容复傲然看向台下,朗声说道:“大家都被陈涯骗了,他刚才点燃柴禾人用的不是武功,而是旁门左道!我怀疑他用了火药!” 慕容复打死都不肯接受陈涯内力高深这个说法,又不知道这世间的修真者有一门火球术技能,就认准了陈涯用了火药。 火药在这个时代已经算不上什么新鲜玩意。除了民间匠人制作的烟花爆竹,大宋将作监也有了军事上的应用,各种火箭、火铳、火炮品类繁多,只是威力上还达不到碾压冷兵器的程度。 慕容复一心复辟,每天想的除了招兵买马就是攻城掠地,自然知道火药这种军事利器。 第三九八章 重塑信心的鸠摩智 与他人不同,慕容复既然认定了陈涯用的是火药,他就有了胆气。 而且,不管陈涯用的到底是不是火药,别人都害怕陈涯冲着自己来这么一挥手,慕容复却是不怕。 他慕容世家的独门绝技斗转星移,可以反弹敌人任何形式上的暗袭或攻击。 不论有形还是无形! 慕容复记得父亲曾经说过,说只要你默运斗转星移神功,那么哪怕敌人用的是无色无味无形的剧毒,也能给他反弹回去! 所以别人怕陈涯,慕容复是真不怕。有本事你就往我身上打个火球,再看看是我被烧死,还是你被烧死? 当此时刻,为了保住颜面,慕容复果断率先发难,朗声道:“既然你的柴禾人已经燃尽,想必你也不会承认你用的是旁门左道之术,这场燃木刀法的比拼就算你赢了,不过,为了澄清事实,你我何妨对战一场,我允许你施展之前的术法,再让大家看看胜负谁属!” 慕容复向陈涯发起挑战,尤其是准许陈涯沿用“火药”之技,顿时引起台下一阵喝彩! “慕容公子威武!” “慕容世家果然不负盛名!” 于是众人皆把目光看向陈涯,想知道陈涯敢不敢应战。 陈涯对此早有预料,当即走回点将台中央,波澜不惊地说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说到此处,陈涯又把目光看向已经下台的鸠摩智和玄苦以及玄难等人,问道:“还有不服的没有?有便一起上来,咱们凑一场打完了事,本帮主还要继续参加百花会,没时间跟你们在这里胡闹。” 这话一出,全场顿时炸了锅。 “什么?他居然还敢以一对多?这是活腻歪了不成?” 鸠摩智目光闪烁,忽然说道:“陈施主的功夫惊世骇俗,令小僧大开眼界,小僧的确很想当面讨教几招,却不会与他人联手,待陈施主与慕容公子打过了再说吧。” 原本鸠摩智是很惊惧的,不敢轻捋虎须。但是慕容复的挑战却给他平添了勇气。 慕容复都敢打,我鸠摩智为啥不敢打?慕容复的武功比我差得还远好吧! 至于陈涯那一手速燃木柴的诡异手段,别管是不是火药,鸠摩智相信,只要慕容复有办法对付,自己就一定也能想出法子来应对破解。 鸠摩智作为吐蕃国师,一生致力于吐蕃的国事。他来到中原武林,自然不是为了偷抢几门稀世神功那么简单,最重要的还是扬己国威,从而改善吐蕃与邻国之间的关系,提升吐蕃的国际地位。 如今他闻讯赶到这武林大会现场,本欲技压群雄,在宋国的皇亲高官面前露一露脸,再以使者的身份踏进宋国的朝堂,谁知甫一出手,就被陈涯搞了个灰头土脸,叫他如何甘心。 此时正好慕容复提出挑战,立马就重塑了鸠摩智的信心,心想你们俩先打可就太好了,你慕容复能赢最好,我再踩着你的脑袋上位。反之若是陈涯赢了,自己也可以趁机察看一下这个陈涯,到底有什么鬼神莫测之功! 第三九九章 擒龙控鹤 鸠摩智心里打得好算盘,想占慕容复的便宜,却不料玄苦也站了出来,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陈施主,贫僧也要与你单挑一场,不知可否赐教?” 作为燃木刀法比试的第三名,玄苦当然也是不甘心的,原本就在犹豫要不要舍得一身剐,用生命来扞卫少林的威名,此时看见慕容复鸠摩智先后提出要与陈涯单挑,哪还忍得住? 这要是再不站出来挑战,岂不是要被鸠摩智和慕容复比下去了,即便自己的功力并不足以代表少林,但是胆色上面不能弱于旁人! 鸠摩智和玄苦这一挑战,慕容复可就改了想法了,立即说道:“既然两位大师想要挑战陈帮主,那么就请两位登台,在下最后再和陈公子比试!” 谁傻啊?想让我当你们的试金石?门儿都没有! 陈涯料想这三人也不至于无耻到联手围殴自己的程度,见他们要求单挑且在意次序,便不置可否地继续询问台下众人:“还有谁?只要觉得你艺业惊人,不妨上来一战。” 然而这一问却是问了个寂寞。台下群雄纵有不服陈涯的,可是还有谁敢和南慕容、少林寺比肩? 或许只有玄难自恃武功高强,有意出战,却又如何能与玄苦相争。 台下无人应答,单挑比武就自动进入了程序。 第一个出战的是玄苦。 玄苦无意与慕容世家一争短长,更不想占慕容复的便宜先行观望,于是一跃登台,合十为礼道:“陈施主,贫僧想跟你切磋一门擒龙功!” 台下有见闻广博者闻言,顿时发出惊叹。 擒龙功与控鹤功合称擒龙控鹤,乃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中最难练成的两门神功。 说这功夫难练,是因为此功要求修炼者具备极其高深的内力,否则终将一事无成。 饶是玄苦的内力在少林寺中名列第三,修炼这擒龙功都很是勉强,充其量也只练到入门而已,实战中施展出来,其威力并不如何明显。 相比之下,反倒是玄苦的徒弟乔峰,已将擒龙功练至小成,偶尔运用在实战之中,总能收获奇效。 擒龙之功,说白了,就是远程擒拿手。 通常擒拿类功法,施展是必须以手指抓拿对方要穴或反关节。这一点在前文已有备述,比如马大元和白世镜的擒拿手。 擒龙功虽然也是擒拿手,却是无需手指碰触对手身体的,只凭内力外放,在空间里形成抓力,进而拿捏对手肢体,是谓远程擒拿。 玄苦选择擒龙功的用意在于,你陈涯不是用火药远程点燃了柴禾人吗?现在咱们比试一下远程擒拿,你这火药就派不上用场了! 陈涯多半能猜到玄苦的用意,就微笑说道:“行,怎么个切磋法?你说吧,是远程对战吗?” 玄苦立即摇头道:“无须对战,只需各自展露一下便可分出高下。” 玄苦才不敢冒险跟陈涯搏命,万一把陈涯惹急了,给自己来一招火药火球上身,岂不是要被活活烧死? 所以他仍然选择“文比”,只分高下,不决生死。 这也是他无所谓出战次序的原因所在。 陈涯闻言就笑了,说道:“行吧,那就请大和尚你先打个样。” 第四〇〇章 御物术 玄苦大师划出的道儿非常简单,他把一柄戒刀从刀鞘中抽出,持在左手,然后把刀鞘抛到身前两步开外的台面上,右手隔空一抓,那刀鞘就像一条水面打挺的鲤鱼,窜到了他的右手掌中。 当此时刻,台下观众尽皆起立,为玄苦大师这一手擒龙神功喝了一个满堂彩。 “好功夫!” “不愧是少林正宗!” 玄苦大师闻声不禁暗道一声惭愧。在这门功夫上,他的徒弟乔峰已然远胜于他,能够在五步开外抓起一柄钢刀。而他这个做师父的,却只能抓起两步开外的一只刀鞘,实在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虽然不敢骄傲,但是用来考较陈涯却已绰绰有余,这种隔空攫物考的是实打实的内力修为,容不得半点虚假,你陈涯纵有火药秘术又有何用? 一旁慕容复和鸠摩智见状也都不禁暗自咋舌。 慕容复是自忖功力尚且逊于玄苦几分,无法做到这般程度。 而鸠摩智虽然自忖亦可如法炮制,但是内力却不如玄苦的少林内功这样精纯,从而收起了藐视少林群僧的傲慢之心。 于是乎就有人质问高俅,说这一场比试你怎么不开盘口了?俺要买玄苦大师赢! 高俅由于未能得到陈涯的指示,一时之间不敢擅自做主,就把目光看向陈涯。 陈涯随即微微一笑道:“此间一切斗战,高兄尽管开盘,赔率照旧,无需多想其它。” 高俅心领神会,旋即开出陈涯一赔十,玄苦一赔二的赌局,众人竞相购买,买的都是玄苦获胜。 别看陈涯赢的赔率是一赔十,可是陈涯有可能赢么? 陈涯也不着急,只等众人都在高俅那里交了彩金,这才朗声说道:“玄苦和尚,我要怎样施为才算赢你,你自己说。” 玄苦扬了扬手中刀鞘道:“同样的距离,你若能隔空抓起比这刀鞘更大更重的物事就算你赢。如果你也抓这只刀鞘,那么间隔的距离须得比贫僧更远。” 陈涯点头:“嗯,既然如此,我就抓你这把戒刀吧。” 戒刀肯定比刀鞘重许多,体积却是差不了多少,众人闻言俱是一惊,这陈涯怎么敢? 在众人看来,陈涯这点年纪能有多深的内力?怕是连刀鞘都抓不起来,戒刀就更不可能了,可他怎么专挑难的呢? 玄苦大师冷哼一声,把戒刀掷在台面,刀头深深插进木制台面之中。道:“这可是你自己选的,抓不起来可别再说有失公允!” 众人见那钢刀,刀头已经入木三寸,寻常汉子想要拔出来都很困难,何况是隔空抓取? 就在人们以为陈涯会先把戒刀拔出来时,陈涯却已经转身走回到擂台的边缘,距离插在台面上的钢刀足有十五步之多。 陈涯这是认输了吗?否则怎么直接下台了?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只听陈涯朗声说道:“都看好了,我要抓刀了!” 说话间,只见他遥遥抬手一招,那把戒刀的刀身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升高,伴随着吱吱呀呀的摩擦声音,那刀竟然自己从台面上拔了出来。 再然后,就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抓着一样,那把刀悬浮在五尺高的半空,缓缓向陈涯飞去。 第四〇一章 鸠摩智的火焰刀 这一幕亮瞎了全场所有人的眼球。 此间汇聚了中原武林一多半豪强人物,更不乏见多识广之人,只是,见过隔空取物的,却没见过如此举重若轻的! 众所周知,擒龙控鹤是一门需要高深内力的绝技,不仅如此,施展之时,所耗内力更是极为巨大。 所以,攫取物体的过程越短越好。因为这样就可以避免内力消耗过巨,以至于伤及根本。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元气大伤! 可是陈涯这是玩的什么?隔着十好几步,怕没有四丈的距离,他居然将一把戒刀缓缓抓回手心! 这是武林高手、不不不,这是人类能够做到的吗? 然而事实就在眼前,由不得众人不信,更由不得众人不服。 神乎其技呀! 这下人们都不说话了,也再无一人敢于怀疑陈涯的内力不足,这内力哪里是不足?这已经超凡脱俗了好吧? 及至戒刀被陈涯轻轻拿捏在手,非但玄苦和尚面若死灰,就连函谷八友之中的老大、琴癫康广陵都不禁低声惊叹:“你们猜我想到了谁?” 其余七兄妹同时点头,却未敢作答,因为他们同时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他们的师曾祖,逍遥子! 普天之下,或许只有这位传说中的逍遥派创始人,才拥有如此绝世的内力,以及青春永驻的容颜! 老七花痴石清露甚至低声说道:“众位师兄师弟,我怀疑这个陈涯就是咱们的师曾祖!” 康广陵面容严肃,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又看了一眼周围,发现没人注意他们八人,这才微微颔首道:“我也是这样想,事后寻机相认吧,只不知师曾祖是否愿意理睬咱们这些无能的徒孙。” 函谷八友当然没可能见过他们的师曾祖,要知道他们的师祖无崖子都已经七老八十了,在逍遥子纵横江湖的那个时代,他们之中的老大康广陵也没出生。 如此陈涯便以碾压之势,完胜了玄苦一局,按下高俅因此大发横财,众赌客输的心服口服不提,只说鸠摩智,也因此改变了最初的傲慢。 没办法,面对陈涯这样的神迹,鸠摩智也傲慢不起来。 不仅不敢傲慢,而且变得十分谦卑,“陈帮主,小僧想请你指点一路火焰刀法,不知陈帮主可否赐教。” 鸠摩智此时已经巴不得陈涯拒绝与他切磋,但是之前已经挑战过人家了,此时罢战与否却是由不得他,只能以后生晚辈之礼说些软话。 陈涯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打脸鸠摩智的机会,当即笑道:“好啊,怎么个指点法,你来说吧。” 鸠摩智从背后行囊里拿出一捆藏香,用掌心内力引燃了,然后一分为二,递给陈涯半捆,说道:“小僧这火焰刀实为真气之刀,施展之时无形无迹,为了避免误伤,便以这藏香的烟雾显示出来……” 他一边说,一边向后退却,一直退到了四丈开外,这才把手中那半捆藏香插入台面,之后双手回收腹部,呈阴阳相合之型,手腕微一旋转,那香头上原本袅袅升空的烟雾陡然改为平移,就如同一道刀锋,越过四丈的空间,横着削向陈涯的腹部。 第四〇二章 四维风刃 只要是眼界够宽的人都能看出,鸠摩智这一手,蕴含了好几样上乘武功。 以掌力瞬间引燃藏香,说明他练过一种类似于赤焰掌的功夫,而且造诣极深。 将脆弱的藏香插入木制台面,就更是能为常人所不能。藏香不是铁钉,一碰就断,如何插的进坚木之中,还插得那么深? 直至这招如同惊涛拍岸一般的火焰刀发出…… 尽管陈涯已然珠玉在前,震慑了场间众人,但是鸠摩智这一出手,仍然博得了一个满座惊叹! 没错,陈涯能在四丈开外抓回钢刀固然惊世骇俗,但是鸠摩智这一道刀炁同样惊艳绝伦! 人们不禁会想,原来这番僧的内力竟也如此了得! 的确,鸠摩智的内力确实了得,号称道家顶级功法的小无相功岂是泛泛? 就连陈涯也无法直撄其锋! 在刀炁临身之际,只能施展螺旋九影拔地升空,刀炁从他的鞋底掠过,将他身后的一根碗口粗细的旗杆拦腰斩断。 陈涯只能闪避。因为他的内力距离鸠摩智尚有不小的差距,正面硬刚还真刚不过。 人们再一次发出惊叹,原来这火焰刀竟然这般犀利!这要是削在人的身上,怕不得将人也拦腰斩断啊? 见此情景,陈涯这边的少数人已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唯恐陈涯命丧当场,有几声“小心”伴随着满场的惊呼喊了出来。 这一次,就连高俅都不敢再开盘口了,虽然陈涯有言在先,让他大胆设局,可他真的不敢了,也没心思再设盘口,一心惦记着陈涯的安危。 这可是一损俱损的关系! 然而陈涯却不见半点惊慌,人在空中,犹自发出一声朗笑:“不错哦,那就让你也看看我的火焰刀!” 话音随着身体落下,而与此同时,陈涯面前那半捆本已摇摇欲倒的藏香陡然直立起来! 随着藏香的竖立,香头上的缕缕烟雾悉数冲向半空! 人们看不出陈涯是如何操作、使得烟雾气冲斗牛的,但是人们却看得出,陈涯的烟雾与鸠摩智的烟雾截然不同。 鸠摩智的烟雾是聚在一起的,沛然无筹。 而陈涯的烟雾却是分散的,一根是一根,彼此之间绝无缠绕,就好像十几根尖刺。 不!那何止是十几根尖刺? 只转瞬间,这十几根尖刺就幻化出无数根尖刺,在整个点将台的上空铺开! 天呐!他是怎么做到的?他哪来的这么多缕烟雾?就是把鸠摩智的半捆藏香加起来,也不足以形成这么多条! 千缕?万缕?简直不计其数! 下一瞬,这千万条化为尖刺的烟雾,齐刷刷刺向鸠摩智,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前到后,甚至,就连点将台的台面上都有烟刺破木而出! 如此绵密的烟刺从所有的方向上袭向鸠摩智的全身,令鸠摩智再无闪避的可能! 当然,鸠摩智也无法阻挡!他的火焰刀只有一道,如何挡得住这全方位的千万道袭击? 鸠摩智已是吓得亡魂皆冒,关键时刻只能大叫一声,“唵嘛呢叭咪吽!” 此为密宗佛教六字真言,用来驱邪破法。 但是鸠摩智也知道只用这六字真言是挡不住陈涯的万千刀炁的,所以与此同时,他不得不祭出了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顶级防御——金刚不坏体! 第四〇三章 鸠摩智认输 话说在原时空的中原武林,鸠摩智基本上算是一个很低调的存在,不显山不露水,不怎么为人所知。 毕竟他曾经单挑大理天龙寺这件事对段氏来说是个耻辱,只要他自己不说,段氏绝不可能主动播于江湖。 而在后来鸠摩智跑到少林寺去装逼,要凭七十二绝技打脸少林寺时,又被虚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后辈小和尚用一招黑虎掏心给吊打了,这就显得此君武功了了,难以跻身绝顶高手之列。 但是实事求是地说,鸠摩智的武功还是很高的,而且绝对算得上天龙世界里的绝顶高手! 就拿此刻的对战形势来说,在陈涯的万千条风刃的攒刺之下,换作别人就只有束手待毙了,鸠摩智却能使出少林派压箱底的绝世神功,金刚不坏体! 可别小看这金刚不坏体,搁在倚天世界里,那可是少林四大神僧之首、空见禅师的护体绝技,能够连扛谢逊十三记七伤拳的存在! 七伤拳有多猛众所周知,一拳就能打得百年老树筋脉寸断,树亦如此,何况是人?等闲武者只要挨上一拳便须毙命,神僧空见却能连挨一十三拳,足见金刚不坏体之防御之强! 所以此刻发生在洛阳校场点将台上的这场战斗的结果是,鸠摩智竟然毫发无伤,只一身僧袍化成了千万只蝴蝶四散飞舞,露出了内衬衣物显得很是狼狈。 这个结果自然也引发了场中众人的一片惊呼,人们既震惊于陈涯攻击的犀利绵密,也震惊于鸠摩智刀枪不入的无上防御! 陈涯就对此早有预料,鸠摩智一向号称练成了七十二般绝技,金刚不坏体是七十二之一,使出来乃是理所当然。 陈涯微微有些感慨的是,作为仙法的风刃术对上金刚不坏体时竟然无济于事,这令他多少有些失望。 谁说修真者一定打得过武者?谁说修真法术一定打得过拳脚内功?真不一定好吧? 他正想自己要不要换个路子干倒鸠摩智,鸠摩智却抢先开口了:“陈帮主武功精湛,小僧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鸠摩智竟然认输了,这多少有些出乎陈涯的预料,咋的了?你又没受伤,怎么就不来了呢?便问了一句:“为何?” 鸠摩智惭愧道:“小僧的金刚不坏体虽然能够抗得住陈帮主一轮袭击,多几轮却是一定扛不住的,与其到时候受伤,不如现在就认输。” 鸠摩智没有说出口的话是,金刚不坏体的防御忽然坚韧,可是这功夫消耗的内力实在是太巨大了!就是小无相功都消耗不起。 尤其在陈涯这种全方位攻击面前,防御所需的内力是海量的,防上三波,第四波不用陈涯进攻,自己便已经废了。 全身同时防御是那么容易的吗?这可比只防一个拳头难太多了,消耗量也大的多,至少多一百倍! 多大仇多大怨啊?鸠摩智可不想在陈涯身上拼尽全力,那就不是一个聪明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第四〇四章 休战 鸠摩智这一认输,陈涯便也不为己甚,借坡下驴了。 为什么说是借坡下驴呢?原因也很简单,陈涯不知鸠摩智的消耗之巨,却知道自己的输出功率有多大,如同刚刚那样的四维风刃术,最多三次就能榨干他的全部内力! 陈涯的内力本就远逊于鸠摩智,又和鸠摩智无冤无仇,同样犯不着为了一场装逼打生打死,好在是鸠摩智主动认输了,不然他都在考虑使用凌波微步求和的打法了。 没错,四维风刃是极耗内力的,凌波微步却是增涨内力的,走的越多,增涨越多。 鸠摩智这一认输并未出乎观众的预料,毕竟陈涯那一招毁天灭地的风刃粉碎了他的僧袍,虽然里面还有一层汗衣,也已是百孔千疮。 因此,在观众们的眼里,陈涯战胜鸠摩智已是不争的事实,无所谓鸠摩智是否认输。 这一场比斗的胜负没有争议,只是鸠摩智这一认输,陈涯的对手就只剩下了一个慕容复。 此时已是斜阳在天,经过了大半天暴晒的校场里热浪蒸腾,偏偏没有什么荫凉之所可供容身,人们都有些难以忍受。 陈涯却似毫不在意酷热的影响,好整以暇地斜睨慕容复,问道:“表哥你怎么说?划下道来吧?” 慕容复面色凝重道:“比武大会不是江湖仇杀,如今已经错过了午饭时间,天气又这般炎热,已经不再适合你我较量,不如暂时休憩,咱们晚上再比如何?” 陈涯看了看叶二娘、秦红棉、甘宝宝和李青萝四妇,只见四妇脸上均有汗渍隐现,已经坏了妆容,便点头道:“好!就按你说的,咱们晚上再来!” 只因陈涯连续两场完胜显示出了旷古绝今般的“内力”,慕容复着实是怕了,唯恐之前设计的战术失利,故而借故拖延。他却不知陈涯连续施展两招修真法术同样消耗巨大,能够休息一阵亦是求之不得。 当下众人返回百花楼,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慕容复却被赵似和童贯请到了赵似的房间,三个人密谋起来。 对于已经推迟的这场比斗,童贯的预计非常悲观,他认为慕容复无论如何都打不过陈涯。 “陈涯那样深厚的内力,恐怕只有周侗才能与之匹敌,慕容公子,你还是另寻他法吧!” 童贯可没有让慕容复认输的意思,慕容复已经是最后一道屏障,一旦输掉,便只能成就陈涯的威名,同时打惨赵似的脸。 所以认输是绝不可以的,即使慕容复有意认输,童贯和赵似也不会同意。童贯所说的另寻他法,指的是阴谋诡计。 既然光明正大的单挑确定打不过,为什么不使一些阴招呢? 童贯是个太监,太监当然是善于使阴招的,只不过在提出自己的设想之前,童贯想要听听慕容复有什么办法。 然而慕容复还真没想出什么好的办法来。 说到底,慕容复这个人,赖皮是可以有的,不要脸也是可以有的,但如果让他研究出一套阴损毒辣狠招,他还真的不行。 第四〇五章 十香软筋散 其实,推迟比试是慕容复个人的主张,只不过借口找的比较合理。 慕容复为什么要推迟比试呢?很简单,他怕了。 因为身具斗转星移神功,所以慕容复原本是有信心在陈涯的身上取得胜利的,纵使陈涯拥有火药秘术也不怕。 然而等到陈涯和鸠摩智这一场打完了,事情可就变成了另一个样子了。 斗转星移神功,能不能全面逆转陈涯那千万条刀炁?慕容复实在是没有把握。 慕容复觉得,陈涯的刀炁走得是飞刀的路子,千万刀炁临身之际,就仿佛是无数把飞刀攒射而来,这样密集、凌厉而又尖锐的攻击,斗转星移真的能尽数反弹吗? 所以,当童贯提出要他想想如何使阴招的时候,他什么都想不出来,只能讪讪道:“不知童总管有何高见?” 童贯就不禁叹了口气,很无奈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说道:“咱家也没什么好办法,为今之计,或许只能用这瓶珍贵之物了。” 慕容复脸色一变道:“下毒?不妥吧?” 慕容复当然不是为了跟陈涯公平竞争,而是觉得如果自己用下毒这样的法子弄死陈涯,自己的名声也就彻底臭了! 堂堂慕容世家的传人,怎能使用毒药取胜?那不是等于告诉别人,慕容家的武功并不如何厉害吗? 更何况,就算真要给陈涯下毒,怎么下?谁去下?才能让陈涯放松警惕地服下? “不不不,慕容公子你想错了,这可不是毒药,这只是一种珍贵至极的麻药,叫做十香软筋散!为藏边圣僧松巴秘制,咱家好不容易才买到的!” 童贯将药瓶递给慕容复,又道:“这十香软筋散无色无味,可以掺入饮食之中,武者一旦服下,任他内力盖世,服药之后的十二个时辰里也会变成一个废人!” 慕容复眼睛亮了,问道:“真的?” 童贯重重点头,道:“当然!现在就只剩下了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办法把这瓶药掺到陈涯的饮食里?” 陈涯在吃饭。 确切地说,陈涯是在喝酒。陪着康敏喝酒。 既然比武定在了晚上进行,这大下午的,能在百花楼顶的凉亭下面把酒临风,又有美妇相伴,岂非人生一大乐事。 康敏不愧是康敏,在听见马大元的死讯后竟然没有半点伤心,非但没有哭泣,就连最基本的伤感都懒得装,让陈涯把一句“节哀顺变”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她没有哀,你怎么劝她节哀? 这一时空与原时空不同,虽然两个时空里马大元都死了,但是这一时空里康敏已经确定了陈涯这个新欢。 都有新欢了,还哭给谁看?尤其不能哭给陈涯看。 不笑,就已经对得起马大元这个死鬼了,不是么? 这一世,康敏无须穿缟戴素,装成一个可怜的未亡人来博取同情,争取同盟。 因为在这一世的百花会上,那个无视她美貌,看都不看她一眼的萧峰没有来。 所以康敏在乍闻噩耗之际,就只是端起酒杯,淡淡地撒了一个谎:“其实,我和马大元的婚姻是个误会,本来已经商量好了,准备和离的……” 第四〇六章 勾结 康敏跟马大元之间没有任何感情,关于这一点,即使是在素未平生之时,陈涯也是明了的。因而此刻陈涯对于康敏的表演全无讶异,只报以微笑对饮。 然而阮星竹、李青萝、刀白凤、秦红棉和甘宝宝却不知道陈涯早已洞悉一切的事实,纷纷投去鄙夷的目光,并故意给陈涯看见。 什么意思呢?陈涯也明白,无非就是想要提醒他,康敏这个骚娘们儿人品极差,不值得他为之动情。 陈涯却恍若未见,心说我不知道康敏的人品差吗?我知道啊。但是谁让这娘们儿比你们都骚呢,哥们儿偶尔口味重一回不行啊? 的确,对于一个可以为所欲为的穿越者来说,品味世间不同的美女,正是人生的趣味之一,若是几辈子都循规蹈矩地只跟一些贤良淑德为伴,早晚也会腻味。 仙桃固然清口,烂杏何尝不香? 陈涯的态度让其余五女恨得牙根痒痒。 要说段正淳这六个女人里面谁的人缘最差,非康敏莫属,其余五女之间或敌或友,唯有康敏,才是那个人人喊杀的公敌。 说起来也是有趣,只因昔日里段正淳最迷康敏,而康敏反而是最不迎合段正淳的那一个,每每对男人不假辞色、推拒再三,反倒勾得男人失魂落魄,欲望倍增。 此时此刻,眼见康敏又把陈涯迷的失了神智,五女岂能不怒,脾气最爆的秦红棉便直接揭穿,“我就不信你跟马大元的新婚之夜也是这么说的!” 康敏被秦红棉戳到痛处,正欲反唇相讥,楼下却上来了一伙人,其中两个一上来就走向陈涯这一桌,却是慕容复和丐帮的徐长老。 慕容复和徐长老是跟赵似、童贯等人一起上来的,陈涯见了就不禁有些奇怪,这俩人怎么混到一起去了? 不用问的是,原本没有资格来到百花楼顶的徐长老,应该是得了赵似的许可,才能出现在此。 徐长老径直走到陈涯面前,开门见山道:“帮主,大元兄弟不幸殒命,如何治丧,还请你来主持。” 说到此处,也不等陈涯答话,又对康敏说道:“马夫人,你夫君受帮主指派下场比武,被对手误杀,这丧事你不参加吗?” 另一边,慕容复却对李青萝行礼道:“复儿见过舅妈,复儿与表妹夫比武乃是以武会友,并无敌对之意,特来说明,还请舅妈允许复儿入座,与表妹夫表明心意。” 黄鼠狼给鸡拜年!李青萝当然猜的出慕容复没安好心,只不过慕容复终究是自家的亲戚,自己这个当长辈的不好拳打笑脸,就把目光看向了陈涯。 陈涯看得出李青萝的斡旋之意,不忍拒绝,便让身边的阮星竹挪开一个席位,招呼慕容复坐了,这才看向徐长老说道:“马副帮主的丧事须在信阳他家治办,白世镜不是知道马副帮主的家吗?就让白长老先把遗体送回去,我和马夫人这边要等比武结束后过去。” 第四〇七章 下药 在童贯的定计里,徐长老是一个扰乱陈涯视听的角色。 虽然慕容复极有把握把十香软筋散下在陈涯的酒菜之中,前提是李青萝允许他在陈涯的酒桌上谋得一席之地。 即便是在宋朝这个时代,习武的人们也知道手速快过眼速的道理,慕容复在武功一道博学多识,自然也练过几手小巧的障眼手法,足以骗过旁人的眼睛,就如同之前他用双刀互斫碰出火星引燃木柴一般。 但是童贯仍然觉得不够保险,这十香软筋散珍贵无比,万一被陈涯识破,岂不是鸡飞蛋打一场空? 所以童贯要给这个下药行动加一道保险。 徐长老对陈涯的不服是写在脸上的,童贯都不用找人了解,便知道徐长老心里在想什么。 不就是想扳倒陈涯么?好,我帮你! 自然而然地,当童贯亲自找到徐长老时,徐长老求之不得,立马就抱住了童贯的大腿。 童贯这条大腿的意义可不止童贯本人,童贯的身后可还站着亲王赵似和朱太妃呢!你陈涯背后不是有苏轼吗?来来来,看看咱们谁抱的大腿更粗! 徐长老甚至有些委屈,在你童贯和慕容复的眼里,我徐某人就这点本事吗?就给我派了个这么简单的活儿? 然而童贯却很无情的表示,你只要干好这一件事就可以了,其它的都不要插手。 事实证明,童贯的计划很是成功,在陈涯跟徐长老说话的时候,慕容复佯作整理自己面前的杯筷,成功地把迷药弹进了陈涯的杯中,然后不经意地看了邻桌上童贯一眼。 这一眼的意思是,我完成了。 童贯读懂了慕容复的眼神,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心里也不禁有些佩服慕容复的手段,刚才他一直用眼角余光看着慕容复的手,真没看出来慕容复是怎样把迷药下在陈涯酒杯里的。 这时,徐长老的任务也已完成了,正好陈涯也安排他去通知白世镜,便不再逗留,跟陈涯道了声打扰,便即离去。 至此,八十一拜算是拜了八十,就剩最后的一哆嗦了,只要陈涯把杯中酒喝下,便是大功告成。 于是慕容复便端起自己的酒杯说道:“表妹夫,愚兄此前一直认为你配不上语嫣表妹,故而多有得罪,今日得见表妹夫大显神威,才知自古英雄出少年,不禁深感惭愧,这杯酒,算是愚兄的赔罪酒。” 说罢,慕容复一仰脖把杯中酒喝了个干干净净,亮出杯底给陈涯看。 按风俗,此时陈涯就该端起自己那杯酒也喝干,以表示原谅。化干戈为玉帛嘛,大家都是亲戚,人家慕容复已经道歉了,你陈涯好意思揪着人家不放吗?就算你不给慕容复面子,李青萝的面子也得给吧? 果然,眼见陈涯反应迟钝,李青萝就说话了,“陈涯,侬表哥都这样说了,侬就别再计较了,好伐?” 李青萝这口吻是真的不像丈母娘,反倒像是情人在替她的亲戚求情,一口吴侬软语似糖如蜜,只听得旁人骨头都酥了。 然而陈涯却仍然不肯端起酒杯,他的视线也没在看桌上众人,而是看向了楼梯口,楼梯口处,正有一个美女款款而来。 第四〇八章 节外生枝 众美妇一看陈涯的眼神,就都在心中叹了口气,这陈涯哪哪都好,就是这喜新不厌旧的毛病太让人吃不消。 就连康敏都开始吃醋了,心说你还没跟老娘上床呢,就又看上别人了?这也太滥情了吧? 说来也难怪,上来的美女姿色的确不俗,摇曳而来,就像是风中的一株花卉,清丽绝伦。 这女人当然是冲着陈涯来的,走到桌边盈盈万福,说道:“奴家石清露见过陈公子,奴家和七位师兄弟仰慕陈公子许久,现下略备薄酒,想请公子赏光……” 陈涯便有些奇怪,这函谷八友为何找上自己? 心中一动,就说道:“行吧,正好我也久仰八位高贤雅士,不过去你们那里就算了,你去把你七个师兄弟叫过来,咱们就在这百花楼顶喝一场酒。” 说罢,陈涯就看向康敏及其余五个妾侍,道:“江湖朋友聚会,家眷同席不合规矩,你们另开一桌吧,我这桌就留慕容表哥一个,帮我陪陪新朋友!” 康敏等六妇都是老大的不情愿,但是自家男人已经这么说了,不情愿也得服从,当即去旁边重开了一桌。 慕容复原本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唯恐陈涯换桌或者将自己驱离,然而当他看见陈涯坐在原位没动,又让自己陪客,这才转忧为喜,说道:“这函谷八友是哪里的高人?愚兄怎么没听说过?” 陈涯闻言就哈哈一笑,道:“表哥,不是兄弟我瞧不起你,这八位的独门本领,只怕你一个都比不过,更不要说什么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 慕容复听得恼怒无比,心说我有斗转星移,有什么武功是我不能还施彼身的? 然而斗转星移却是慕容世家的秘密,不能宣之于口,纵使一万个不服气,嘴上也只能说道:“是吗?那我倒是要见识见识这八位的绝学。” 陈涯却不再理会慕容复,而是冲着不远处的赵佶招了招手道:“小王爷,你也坐过来吧,待会儿我给你介绍八个朋友,他们擅长的都是你的爱好……” 赵佶大奇,起身离席,坐到陈涯这桌,一脸不信地说道:“本王喜好的是琴棋书画,莫非这江湖中也有此道高手?” 陈涯笑着点头,“嗯,待会儿他们来了你就知道了,我保证他们不仅与你情趣相投,造诣更是比你深厚!” 赵佶笑道:“好!本王拭目以待!” 不多时,函谷八友鱼贯而入,见了陈涯纷纷施礼,姿态摆的很低。 陈涯也不虚套,安排八人坐了,就给赵佶和慕容复介绍八人姓名及其特长。 赵佶只听得眼中异彩连连,慕容复却是暗暗撇嘴,这八人擅长的都不是武功,如何还施彼身? 不过老五薛慕华倒是颇有名气,阎王敌薛神医的名头响彻江湖,慕容复也是如雷贯耳的。 眼见赵佶已经开始跟琴癫康广陵、棋魔范百龄、书呆苟读以及画狂吴领军谈论琴棋书画,慕容复既听不懂,又惦记着自己的事情,便再次端起一杯酒,示意陈涯说道:“表妹夫,刚才愚兄那杯赔罪酒你也不陪,愚兄便老了这张脸,再敬你一杯。” 第四〇九章 贼喊捉贼 对于慕容复的诡计,陈涯恍若不知,端起面前的酒杯,正待说话时,坐在石清露旁边的薛慕华忽然说道:“陈公子且慢饮酒!” 这一声,让本已心头狂喜的慕容复瞬间一惊,不禁大恨薛慕华横生枝节。 陈涯果然将酒杯停在了空中,转头看向薛慕华道:“薛神医,有何见教?” 薛慕华连忙欠身道:“慕华粗知岐黄之术,岂敢在公子面前妄称神医?不过,敢问公子喝的,可是新近风靡大宋的洋河大曲?” 陈涯微笑回道:“正是,这酒是我酿造出来的,薛神医可曾品尝过?何妨共饮一杯?” 薛慕华却没有去端自己身前的那杯酒,而是说道:“既然是洋河大曲,那么公子可曾发现,你这杯水酒与别人不同?” 这话一出口,慕容复只听得心头狂跳,惊惧不已。这十香软筋散无色无味,溶入酒中更是无迹可寻,这薛慕华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边陈涯听了薛慕华之言,便即认真察看杯中酒水,随后脸现茫然之色,反问道:“这杯酒很正常啊,与你们的有什么不同?” 薛慕华坦然道“公子您可曾发现,您这杯酒,比别人的粘稠了许多?” 说罢,薛慕华问旁边侍女要来了一只空酒杯,又从陈涯的手上接过了陈涯那杯酒,缓缓倾倒在空杯之中。 众人仔细看他动作,尤其注重酒水的形态,发现这酒水的确有些浓稠,酒线细处,仿佛能拉出丝来。 尤其是陈涯这个来自后世的现代人,在网上看过关于白酒增稠剂这种科技与狠活的视频的,就更对薛慕华高看了许多。 这就是观察入微啊! 于是点头称赞道:“薛神医果然名不虚传,就凭这份明察秋毫的眼力,就令我好生佩服,只不知这酒液粘稠却是缘何而成?有什么不好吗?” 薛慕华惶恐道:“公子您学究天人,更对世间万物无所不知,按说无需慕华出言提醒,只是这江湖中近年来新出了一种极其霸道的迷药,名为十香软筋散!此药无色无味,混入酒水之中,形如水乳交融,唯一的端倪便是导致酒液粘稠!” 薛慕华把陈涯当做了二百年前纵横江湖的本派祖师逍遥子。 虽然逍遥子本是惊才绝艳之人,所谓诸子百家,大道千条,无一不精,无一不晓,但却不能保证他对近几年才问世的十香软筋散也有所了解,故而及时示警。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陈涯却是面色不改,淡淡道:“薛神医的意思是,有人往我这酒杯里下了十香软筋散?不知这十香软筋散有什么危害?” 薛慕华道:“这迷药专门针对武者的丹田,不论武者的内功修为如何高深,一旦服下此药,立成废人,且十二个时辰之内无法可解!便是公子这般神仙一样的人物,怕也不能免遭其害!” “哦,是么?” 陈涯未置可否地反问了一句,目光却看向了慕容复。 慕容复心头剧震,以陈涯之能,若是此时翻脸,结果必定是自己凶多吉少,连忙环顾四周,说道:“什么人这般胆大包天?竟敢在我表妹夫的酒中下药?够胆就站出来,与我慕容复一战!” 第四一〇章 百毒不侵? 慕容复也是没了办法,当此情形,陈涯这桌人里只有他慕容复的嫌疑最大,仓促间他只能来个贼喊捉贼,妄图混淆视听。 他话音方落,却不料楼下传来一个极其难听的声音,且难辨方向。 “慕容公子就不要贼喊捉贼了,难道不是你带了十香软筋散跑到楼顶下药的吗?” 这是段延庆。 第一时间里,只有陈涯听得出这是段延庆的腹语术,且不论段延庆为何拆穿慕容复的卑劣行径,只说这出言提醒的行为,就是向自己示好,这份心意,自己就领了也罢。 不等陈涯说话,慕容复已经急了,跳起身形,跑到楼顶边缘,俯身栏杆上向下张望,喝问道:“什么人在此含血喷人?有胆上来当面对质!” 然而那声音却再不响起,就仿佛说话之人已经远去,根本不给慕容复对质当面的机会。 慕容复没法,只能看向李青萝,委屈道:“舅妈,有人构陷甥儿,你得给甥儿做主啊!” 李青萝却已面寒如水,刚刚薛慕华说出十香软筋散时她就已经想过好几遍,陈涯杯里的迷药除了慕容复投放之外,根本没有别的可能! 而且从下药的动机来看,投药者也非慕容复莫属。因为一旦陈涯被迷药害成废人,那么他慕容复获得的利益最大,谁叫他们两个要在今晚比武呢? 思来想去,李青萝觉得这门亲戚彻底不能要了,你都要谋杀我老公了,还要我给你做主,这叫我怎么给你做主? 李青萝冷脸不答,这边陈涯却呵呵一笑,冲着慕容复招手道:“表哥你这么大反应做甚?我又没说是你下的药,堂堂姑苏慕容氏,有那么卑鄙无耻吗?来来来,坐回来,咱们继续喝酒。” 陈涯这话就像刀子一般在剜慕容复的心,我慕容复真的很卑鄙无耻好吧? 可是这话他当然不能主动承认,既然陈涯表示没有怀疑自己,那么自己就只能坐回陈涯身边。 眼见慕容复迟疑地走回坐下,陈涯继续笑道:“就算这药是表哥你下的,那也是为了在今晚的比武中捍卫慕容世家的声誉,而不是恶意陷害我,情有可原,情有可原嘛!” 慕容复都快哭了,连连摇手道:“表妹夫你可不能这么想啊……” 没等慕容复把话说完,陈涯却突然猿臂轻舒,拿起了薛慕华面前那杯药酒,仰头就喝了个涓滴不剩。 然后在众人惊骇且疑惑的目光里,陈涯哈哈笑道:“这十香软筋散的味道不错嘛,表哥,你去问问童大总管,这药还有没有了?我出钱买!” 这话一出口,慕容复彻底懵逼了,合着人家陈涯早就知道自己跟童贯的密谋,可是……自己是在一楼的客房里与童贯商议,在楼顶喝酒的陈涯又是怎么知道的? 只可笑自己刚刚还患得患失地盼着陈涯喝下药酒,原来自己才是人家眼里的跳梁小丑! 不对!不是!既然陈涯早已知道这十香软筋散的危害,他为何还会喝掉这一杯掺了十香软筋散的酒?难道他竟然是百毒不侵吗? 第四一一章 彼之毒药,我之仙草 陈涯此举震惊四座,其中薛慕华最是惶急,霍然起身,想夺过酒杯却已不及,只来得及顿足说道:“祖师你,你怎地?唉,这迷药晚辈解不了啊!这便如何是好?” 旁边慕容复则已心头大定,笑道:“表妹夫,你这又是何苦,纵使你喝了这药酒,为兄却不能取消待会儿的比武!” 这话一出口,周围酒客十之八九都向慕容复投来鄙夷的目光。 这慕容复也太不要脸了吧?别管人家陈涯为了什么喝下药酒,眼下功力尽丧已是事实,你怎么还要跟人家比武呢?这不是趁人之危吗? 然而慕容复却是毫无愧疚地扫视众人,理直气壮地说道:“都这么瞪着我干嘛?又不是我让他喝的!” 随即笑看陈涯说道:“表妹夫,我可曾逼你喝下这杯药酒?” 另一边童贯也桀桀怪笑道:“陈涯,你就别再胡吹大气了,你喝下的十香软筋散足有一两之多,便是十个大罗金仙也都废了,还问咱家有没有存货,你当咱家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吗?” 陈涯淡然地看了看慕容复和童贯,然后摆手示意薛慕华道:“稍安勿躁,心意领了,你且坐下,既然你认定我是你们的祖师,那么你可知你们的祖师修炼的是什么内功?” 薛慕华也顾不得保守本派秘密了,脱口道:“当然是长春和北冥……” 陈涯点头打断道:“既然你知道,那么你可知这北冥神功的功法原理?” 薛慕华闻言便是眼睛一亮,说道:“原来如此!只惜晚辈资质欠佳,恩师并未传授北冥神功于晚辈师兄弟,,以至于晚辈没敢往这处想,哈哈,原来是晚辈孟浪了,祖师您无所不能,何惧这区区十香软筋散?” 薛慕华这段话其实并不都是实话,事实是他们的师祖无崖子认为他们的师父苏星河资质不够,所以自打苏星河开始,就没能学得北冥神功,更不要说苏星河的徒弟函谷八友了。 薛慕华虽然没练过北冥神功,但是却对北冥神功的原理略知一二,知道这是一门与天下武功截然相反的内功。 天下武功皆以丹田为基,以丹田为容器,贮存毕生内力,只有北冥神功另辟蹊径,空置丹田不用,反而以周天三百六十穴道为容器,吸收并存纳他人内力。 北冥神功的开创者认为,人体共有穴道三百六十一处,丹田也是穴道之一。独取丹田为器,却把其余三百六十个穴道用作传输丹田内力的中继站,纯属舍本逐末之举。 反之,北冥神功舍弃丹田,转而使用其余三百六十个穴道存驻内力,不但调用时省时省力,而且,三百六十个穴道就相当于三百六十个丹田,其存储总量也是其它内功的三百六十倍!它不香吗? 而北冥神功既然不用丹田存储内力,又何惧破坏丹田内力的十香软筋散? 十香软筋散并不是毒药,它的功用仅仅是驱逐丹田里的内力,令其暂时寄居于其它穴道,令服药者无法调用。 一旦服药者使用解药,那些暂居于其它穴道的内力便会回流丹田,服药者的内力随之恢复原状。 所以这迷药对于其他武者来说的确是危害,而对于陈涯来说却是无忧,相反,甚至有助于他扩大其余穴道的容量,所谓固本培元,就是这个理儿了。 第四一二章 终极之战 正因为了解“彼之毒药,我之仙草”这个原理,所以陈涯才敢喝下药酒。 而陈涯在喝干药酒之后询问童贯还有没有存货,也不是刻意装逼,而是他的确感受到了十香软筋散的裨益。 这时如果有谁拿了十香软筋散的解药给陈涯吞服,那才是碰了陈涯的逆鳞。 当着全场各色人等的面,陈涯也没把北冥神功的原理解释太多,只要薛慕华懂了就行。 安抚了薛慕华后,陈涯看了看西方沉落的夕阳,说道:“表哥,既然你仍然坚持比武,咱们这就去校场吧。” 这话一出口,慕容复就又心虚了,他刚才并没有听懂陈涯和薛慕华的对话,对于北冥神功的原理更是一窍不通,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猜到的,那就是陈涯似乎不怕十香软筋散的散功。 这怎么可能?童贯说的可是言之凿凿,天下武者哪怕是武学宗师也难耐这迷药的侵袭。 可你要说陈涯是外强中干吧,那他为何又敢接受即将到来的比武? 如果不是此间有函谷八友这八个未知深浅的武者,如果不是此间还有曼陀山庄的李青萝等一众女流高手,慕容复真想立即出手,试一试陈涯的武功到底在还是不在。 陈涯竟然狂妄到了如此地步?对于陈涯主动喝下药酒这一举动,满座之中,最愤慨的莫过于童贯。 喝下十香软筋散还能没事吗?童贯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要知道他这十香软筋散原本是给周侗准备的,意在与后者争夺京师第一高手的名头,怎奈周侗为人低调,死活不肯接受挑战,这才留存至今。 喝下十香软筋散还能没事儿?骗鬼呢!童贯并不迷信所谓的藏边圣僧,在买来十香软筋散后曾经找过几名内家高手测试药效,结果都是内力全失,无一例外。 既然如此,陈涯又怎么可能无惧十香软筋散? “慕容公子你还犹豫什么?别被他的表象吓唬住了,跟他比就是!” 童贯这一提醒,彻底打消了慕容复的疑虑,慕容复慨然称是,率先下楼前往校场。 是的,自己和童贯策划这么个比武大会,不就是为了打败陈涯,借机称雄武林么?如今已是最后一战,自己又岂能退缩,以至于功亏一篑? 校场中,点将台四周燃起了松油火把,将点将台照耀的亮如白昼。 慕容复和陈涯间隔五步相对而立,等待着仲裁人赵似发令。 这一场比武,是继慕容世家四大家将与人拼斗之后的唯一一场对战,也是整个武林大会的终极之战! 点将台下,已然一夜暴富的高俅再次开出了盘口,给那些一输再输的彩民提供一个最后翻盘的机会。 但是,押谁呢?这个问题好生难解! 从后来陈涯参加的比武场次来看,每一场的结果都是陈涯独占鳌头,可问题是文比和武比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 文比就好似纸上谈兵,擅长此道的赵括、马谡之流讲解起来头头是道,真到了阵前却是完全不行。 实战才是检验武者水准的唯一方法,就好比公冶乾打死了马大元,谁敢说马大元的武功比公冶乾高? 第四一三章 凌波微步之原地踏步 或许是因为对十香软筋散抱有绝对的信心,又或许是为了提振慕容复的信心,在最后这场终极之战开始之前,童贯给出了押宝的专家意见。 就买慕容复胜! 于是乎,再一次借款的赵似就玩了一把孤注一掷,买了慕容复获胜。 赵似的投注给予了场周彩民极大的激励,几乎所有人都买了慕容复赢。 而在点将台上,不等众人过多思量这最终的押宝是对是错,慕容复已经对陈涯发动了暴风雨般的进攻。 慕容复用了兵器,按照他的要求,提前在点将台上布置了一个兵器架,上面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兵器应有尽有。 慕容复选的是一杆霸王长枪。 长枪本来就是兵中之王,而霸王枪更是号称枪中之王。 正所谓:霸王枪,枪中王,枪枪锁喉最难防。 慕容复一上来就使出了长枪招法之中的霸王枪法。 传说中,这路枪法乃是昔日西楚霸王项羽所创,其招式并不如何繁复,打法却是极为霸道,每一招都是中宫直进,无视任何格挡,直取对手咽喉。 如此枪法看似蛮不讲理,实则对施展方的臂力、膂力乃至丹田内力有着极高的要求,但凡力有不逮,便使不出这霸道的意境,反为对手所乘。 慕容复之所以选择这个兵器和打法,自然是意图利用一寸长一寸强的原理,与陈涯保持一定的距离,以防陈涯功力未失,突施远程打击。 慕容复的想法是,只要彼此距离远些,即使陈涯仍有反击之力,他也能从容应变。 与此同时,这路霸道蛮横的霸王枪法也能欺负徒手的陈涯——以霸王枪之凌厉,陈涯纵使内力尚在,也是无法徒手格挡的。 能被格挡的枪法,如何称得起霸王枪? 慕容复打得好算盘,算准了陈涯最多闪避一到两招,便会被霸王枪穿透咽喉,然而这一动上手却与他的美好愿景相去甚远。 陈涯根本没动。 就站在最初的位置上没动。 哦不!他不是没动!他动了!他在闪避,他的脚在动! 只是,这是什么样的闪避方式呢?那双脚从容地踏步,踏着各种不同的步伐,从而带动他的身躯发生横移。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毕竟武林之中多有玄妙步法身法,能够在对战中闪展腾挪。 可是陈涯的步法却与世上所有的步法截然不同,他踏出的每一步,在引动身体横移过后,落回地面时仍然踩在原来的位置。 这效果就相当于陈涯从来都没移动半步,却总是能够于间不容发之际躲开霸王枪的侵袭! 这是什么步法?慕容复傻眼了。这步法……当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慕容世家对外号称天下武功无所不会,因此才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说法固然有夸张的成分,只不过还施水阁中的武学藏书却不是假的。 若是论及对天下武功的见识广博,除了博闻强记的王语嫣之外,还真没有谁比他慕容家的子弟更强。 毫不夸张的说,就连不为人知的凌波微步的图谱,他慕容家也是藏有抄本的。 尽管他的父亲慕容博和他本人的悟性都不太够,无法练成这套独步天下的步法,但是他们对这套步法施展出来的效果还是有所了解的。 饶是如此,此时的慕容复也只有傻眼的份,因为他已经能够感觉到,陈涯的这种原地踏步比凌波微步还要奇妙玄奥! 第四一四章 所谓渊博 凌波微步当然奇妙,可是凌波微步也有限制条件,它需要宽阔且平整的场地。 就如同原时空里的段誉一般,一旦身陷狭小闭仄空间,又或者地面凹凸不平,他的凌波微步就不成了。 陈涯完美地补足了凌波微步这个缺陷,他走的当然也是凌波微步,只是被他改成了原地踏步。 只要能够躲开敌人的攻击不就行了?一对一的情况下,何必满场游走? 慕容复一路霸王枪使完,觉得气力颇有损耗,心念一动,就变了枪法。 霸王枪霸则霸矣,却失之于简单,不仅招法不够诡异,速度上也不够出奇。 所以他改用杨家枪。 杨家枪乃是天波杨府杨业所创,后经历代杨家将优化改良,其根本特点就是一个字:快! 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道理并非只有葵花宝典的修炼者才懂。事实上只要懂得些许武学常识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所欠无非是能否快到极致而已。 杨家枪是天下所有枪法中最快的,攒刺的部位也不像霸王枪那么单调,枪枪锁喉固然是很装逼的枪法,可若是枪枪都锁不着人家的喉,就有些傻逼了。 此时慕容复将一杆长枪使得花团锦簇,碗口大的枪花笼罩了陈涯全身,看上去已是胜券在握。 不求一击必杀,哪怕先在你大腿上搠个窟窿,那也是积小胜为大胜的局面,不是吗? 然而事实却渐渐冷却了投注者的心火,他们很难相信地发现了一个残酷的事实,那就是慕容复的徒劳无功。 哪怕慕容复已经换了速度最快的杨家枪,即使陈涯仍然原地踏步,结果也还是那样,任凭长枪翻云覆雨,陈涯依旧毫发无损。 难道是因为杨家枪的枪法不够奇诡?寸功未立的慕容复果断变招,陆续使出了曹家枪、高家枪和王家枪,把自从五代十国以来武林中盛行过的枪法挨个使了一遍。 这过程看在观众们的眼里,只觉得慕容复的枪招就像狂怒的大海,一招招一式式汇成了惊涛骇浪。 而陈涯那单薄的身体,就如同怒海狂涛中的一叶扁舟,时刻都有被波涛吞没的危险。又仿佛风中残烛,眼瞅着就会熄灭。 人们只看得目摇神驰,无不赞叹慕容复的枪法涉猎之广,浸淫之深,造诣之高,威力之强。 可是随着时间流逝,人们更加绝望地发现,纵使慕容复的武功如此高强深广,却也奈何不得陈涯分毫。陈涯还是好端端的陈涯,好整以暇地在那里原地踏步。 终于,眉头深皱的童贯出言提醒道:“慕容公子,长枪的速度不够快,换长剑试试吧。” 听闻此言,已经将所学枪法尽数使出,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已经黔驴技穷的慕容复茅塞顿开,长枪挽了一朵枪花的同时后撤至兵器架前,反手掣出一柄长剑,朗声笑道:“也罢,那就再练几套剑法!” 说话间,手中长枪飞掷而出,直取陈涯前胸,随即猱身欺近,长剑紧跟着长枪,刺向陈涯的小腹。 第四一五章 斗不转,星不移 将长枪改为长剑是有道理的。 很明显,剑器的攻击频率远远高于长枪,因而在速度上也较长枪为快。 除此之外,长剑由于两侧带刃,攻击的方式也较长枪为多。 既然陈涯只有躲闪之功,而无还手之力,那么为何不用更加复杂迅捷的长剑呢? 童贯就是这么想的,慕容复也觉得是这么个理儿,所以弃枪持剑,再一次发动攻击。 投掷的长枪只是幌子,慕容复也知道这一飞枪没可能伤到陈涯。真正的杀招是紧随其后的长剑。 慕容复可不会存有容让之心,第一剑就用上了当代武林中最上乘的剑法,达摩剑法! 紧跟在长枪后面的这招一苇渡江,兼具速度与轻灵之妙,长枪取胸,长剑取腹,意在迫使陈涯应接不暇。 然而这些花活在陈涯的改良凌波面前却没什么卵用,陈涯用再一次的躲避证明,即便是长剑也难奈何他丝点分毫。 从观众的角度看去,慕容复的长剑就像席卷大地的狂风,而陈涯就像狂风里的一只残烛。 问题是,不论狂风如何猛烈,这只残烛也没熄灭。 慕容复只当陈涯内力尽失,徒余躲闪之能,索性当着天下群雄的面大秀剑术。一路达摩剑法堪堪使完,又换了昆吾剑法,八仙剑法,风雷剑法,回风舞柳剑法,行云流水般使下去,只赢得台下彩声不断,惊叹连连。 台下观众里也是有些剑客的,虽不至于是剑术名家,但剑法的好坏总能看得出来。慕容复这花团锦簇的施展下去,便有人认出他的剑法路数,不得不感叹他剑法之精,涉猎之博。 然而不论这剑法再精再博,剑下的陈涯却仍然毫发不损,时间一长,人们的彩声便渐渐稀疏了,直至悉数闭上了嘴。 战局至此,就是个傻子也能知道,慕容复纵使剑法再高,也奈何不得陈涯分毫,那么这剑法还有什么值得夸赞的吗? 归根结底,剑法是用来杀人的,却不是舞蹈出来供人观赏娱乐的。 慕容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自然也能感受到周遭的静寂,稍一思量,便想到了众人沉寂的情由,这下他自己脸上也挂不住了,当即跳开一旁,执剑指向陈涯道:“表妹夫你这样就不对了,你只躲闪不还手,是想跟为兄打一个平局吗?” 慕容复之所以如此恬不知耻地挤兑陈涯,并不是单纯地给自己圆场子,他是真的期待陈涯出手。 只因他时刻运转着独门绝技斗转星移,只要陈涯一出手攻击,斗转星移便能发挥作用,给陈涯来一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却见陈涯只淡淡地笑了笑,然后说道:“表哥你不是想让大家都看看你的博采众长吗?我看你练得挺上瘾的,便不想打搅,这剑法练得差不多了吧?要不要再显露一下刀法,判官笔法什么的?” 慕容复本来还真想试试刀法和判官笔的,但此刻却已不敢继续出乖露丑,万一用刀和判官笔都赢不下这一局,还不得把姑苏慕容的脸丢光了? 于是正色道:“不论我用什么兵器,也要与你互相攻伐才算公平,像你这样只躲避不还手,不成了为兄欺负你了?所以要么你立即出手,要么你干脆认输吧!” 陈涯摇头道:“表哥,兄弟我可是一直给你留着面子呢,你非得逼我出手,伤了你,你可不能找你舅妈和表妹告状!” 第四一六章 擒龙控鹤与斗转星移的化学反应 慕容复只道陈涯是虚张声势,巴不得陈涯出手攻击,当即笑道:“表妹夫你说笑了,为兄已是年近而立之年,若是比武不过,自当承认技不如人,又岂有跟舅妈告状之理?你尽管出手就是!” 陈涯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出手了!” 说罢抬手成爪,隔空向慕容复施出一抓。 陈涯这一抓,使的是九阴白骨爪的招式,用意却与九阴白骨爪截然不同。 无论是原时空里陈梅二人自创的九阴白骨爪也好,还是九阴真经里正宗的摧坚神爪也罢,讲究的都是用手指抓拿敌人的头颅或肢体。 而陈涯此刻的一抓却是暗合擒龙控鹤意境,隔空去抓慕容复的全身。 而陈涯之所以如此施为,就是想看看慕容复的斗转星移如何反制回来! 你不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么?我现在隔空抓你全身,你若仍然能够原样逆转,就该回馈出一道擒龙控鹤之力、反过来抓我全身才是! 即便以上猜想无误,慕容复果然能够反抓自己全身,那也不怕,自己只需再出一抓,与回馈过来的抓力相互抵消便是,自身绝无伤损。 所以陈涯这一抓便用了全力,只看效果如何。 慕容复不识得九阴白骨爪的路子,见状不惧反喜,当即迎着陈涯的虚抓欺近,唯恐陈涯的抓力到不了自己身上,同时假模假式地攻出一剑。 此时慕容复已经明白,单凭自己的武功,不论怎样都伤不到陈涯,所期唯有斗转星移。 书到此处,便不得不赞一句慕容龙城,创下的斗转星移无愧神功,果真不论遭受何种攻击都能尽数逆转。 两人接近之际,陈涯的隔空抓力就作用到了慕容复的周身,而斗转星移也不负盛名,竟然真的逆转出来一道力道相同的抓力,反抓陈涯的全身。 陈涯暗道一声好,右手收回,同时左手成爪,又是一道抓力输出,虚抓的目标却是迎面而来的逆转之力。 紧接着,他收回来的右手再次抓出,仍然抓向慕容复的全身。 此时慕容复已经察觉到陈涯内力未失,不仅没有丧失,而且十分强劲,不由得暗道一声好险,心说幸亏陈涯说好了才动手,若是刚才趁自己耍枪舞剑时偷袭一招,就算自己身怀斗转星移绝技,只怕也要落个两败俱伤。 而如同此时陈涯这连环虚抓,慕容复自然是不怕的,你有力气你尽管抓,反正每一道抓力我都能给你反馈回去,倒要看你如何收场! 他打定主意,便继续装模作样地攻出剑招,身形却不再近前,看上去仿佛是隔着五六步、以剑炁攻杀陈涯的样子。 如此一来,场上形势在观众的眼里就又有了新变化,陈涯是双手隔空练抓,慕容复是一柄长剑隔空劈刺,一时间,似乎双方谁都奈何不得谁。 于是人们对慕容复的信心就回复了许多。 “看看,我就说南慕容没那么简单,这情形,分明是陈涯也奈何不得慕容公子嘛!” 的确,如果只是慕容复舞抢弄剑地奈何不得陈涯,人们便会觉得慕容复比陈涯差了好多。而此时既然陈涯连连出手同样奈何不得慕容复,那么两个人的水准就回到了同一层次了。 这种看法得到了广大观众的一致认同,那些买彩押注慕容复的人们便又有了心气儿,兴高采烈起来。 人们议论的愈发热烈,吹捧慕容复的声音逐渐增多,忽然间,只听一声佛号响起:“阿弥陀佛,老衲这是眼花了吗?” 众人都向声音来源处看去,却见说话的是玄难大师,正用僧袍的袖子擦拭双眼。 然后人们便好奇地顺着玄难的目光看回了点将台,却发现点将台上对战的双方竟然变成了四个人,竟然有两个陈涯,两个慕容复在对战!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的眼睛也花了? 不等众人想明白,点将台上的景物再次发生了变化,竟然出现了四个陈涯和四个慕容复在对战! 这变化实在令人震惊,然而更令人震惊的还在后面……台上的人数还在迅速增多,从四个变成了八个,又从八个变成了十六个,三十二个,直到不计其数! 第四一七章 巧造四维空间 传说之中,武林里曾有不世出的高手身法迅捷,游走之时能够达到残影幢幢的视觉效果,令人目不暇给。 然而即便是传说中的超绝身法,也不至于达到此时台上陈涯和慕容复的程度,居然两人同时形成了幢幢身影。 这情景看在围观众人的眼里,固然引起莫名的惊异,而在当局者之一的慕容复看来,却更是匪夷所思。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全场内外,或许只有慕容复本人才知道,他并没有施展什么出奇的身法。 所以此刻全场最是莫名其妙的,也是慕容复本人。 就算陈涯施展了某种诡异身法,幻化出众多残影,我却没施展身法啊,怎么也会出来这许多残影? 慕容复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此时刻,也就只有陈涯一人智珠在握,暗暗欢喜。 成了!终于成了! 什么成了?当然是四维空间! 后世现代的地球人曾经这样描述四维空间,说四维空间就像两面相对映照的镜子。镜子里的景象,是无数个镜子本身和对面镜子的映像,无穷无尽。 好巧不巧的,或者说误打误撞的,陈涯配合着慕容复的斗转星移,就创造了这样一个四维空间。 当然,陈涯的本意只是想研究一下斗转星移的优缺点,却没想到斗转星移竟然还有如此妙用! ——在遭遇外力吸抓的时候,斗转星移神功可以将吸抓之力逆转回去,其力道与来袭的外力相等。 在陈涯出手抓拿之初,对于慕容复逆转回来的力道,陈涯的处理方式是出手抵消。 但随着慕容复毫不费力的次次逆转,陈涯就改了战术。 只消耗自己的内力,你慕容复却始终以逸待劳,傻子才会这样对拼! 陈涯在观摩慕容复回馈的同时,参悟出了斗转星移的原理,来了个照猫画虎,尝试着将慕容复回馈的力道再次逆袭回去,还真就成功了。 不就是借力打力吗?就算无法完全模仿你的斗转星移,借力打力的手段咱还是有的! 如此一来,就形成了陈涯和慕容复同使斗转星移的局面,而在两人之间来回激荡的那股抓拿之力,也就随着次数的增加翻倍暴涨。 来回一次涨一倍,来回十次涨十倍!终于达到了撕裂空间的力度! 原本说来,不论是陈涯也好,慕容复也罢,两人的内力都还远远达不到撕裂空间的程度。 但就是这么巧合,在双方斗转星移的十几次翻倍叠加之后,这股凝聚于两人之间的巨力达到了超乎想象的程度。 更巧的是,陈涯自从射雕世界末期至今一直都在回味并构思四维空间的创造,只是力有未逮,此时力道既成,便在三维空间里造出来一个四维空间! 又或许,慕容世家的传人在多年以后入主明教,结合圣火令武功创造了可以激发武者潜力,将内力输出效率暴涨七倍的乾坤大挪移,靠的也是斗转星移这个原理。 陈涯心中欢喜,慕容复却是越看越惶惑,越看越恐惧,终于忍不住问道:“陈涯,你在搞什么鬼?” 第四一八章 慕容复服了 除了陈涯之外,没有人能够听懂慕容复这句问话。 因为在旁人看来,导致此刻点将台上人影幢幢这种情状发生的,是慕容复与陈涯两个人。 真要问,也该是“你们俩在搞什么鬼?”才对。 没办法,这样的情状实在是太过诡异了,实属生平之仅见!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童贯,博采众长的鸠摩智,以及精通多门少林绝技的玄难大师,也都如是作想。 点将台上,陈涯笑而不语,慕容复便不禁更加惊惶,又追问道:“陈涯,你有什么本领尽管使将出来,净装神弄鬼做甚?你又吓不死我!” 陈涯闻言,就点头道:“既然表哥你已经不耐烦,也罢,我便如你所愿!” 此刻陈涯已经勘破了斗转星移的原理,更是意外地触碰到了空间法则的门槛,算是大获丰收,便也没了继续戏耍慕容复的兴趣。 说话之间,轻松点出一滴真气,就如同拿着塑料滴管上眼药一般,滴进了慕容复右胸的中府穴,而后说道:“表哥,歇歇吧。” 话音未落,点将台上人影倏然消散,只剩下最初的两道人影,只不过陈涯仍然挺拔傲立,气定神闲,慕容复却已经佝偻了身子,狂咳不已。 虽然仅仅是一滴真气滞留中府穴,慕容复的感觉却像患了多年的肺痨一般,顿时狂咳不止。 “咳咳咳……你这是,咳咳,生死咳咳符?” 慕容复的内功造诣也非凡俗武者可比,怎还不知右侧中府穴中了招?当即坐倒台面,盘膝调息片刻,这才断断续续地问出这句话来。 场下众人听得“生死符”三字,多数人不明觉厉,却有极个别通晓武林掌故者脸色大变,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生死符这种令人闻之丧胆的凶物,与之相关的就只有一个前辈高人。那便是天山童姥! 天山缥缈峰灵鹫宫童姥其人,虽然一直没有对武林各大门派下手,但是其威压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赫赫凶名,总是有人听说过的。 有耳闻的人便不禁会想:难道这陈涯竟然是来自于天山灵鹫宫吗? 不料陈涯却淡淡笑道:“嗯,我这手段和生死符有些相通之处,却比生死符高明许多,也温和许多,表哥你只要不再调动内力,不做剧烈运动,便照样能够松鹤延年,期间无需解药压制,也不会有什么痛楚。” 慕容复万念俱灰,他听得懂陈涯的说明,不再调动内力,不再剧烈运动,那就是只能在家颐养天年了,那还谈什么宏图霸业?说什么光复大燕? 果不其然,随着内息渐渐平复,所有内力回归丹田之后,慕容复的咳嗽也停了,于是他也确认了自己的“病情”——他刚才试图使用本身内力祛除中府穴的异种真气却加剧了咳嗽气喘,只有将内力全部收归丹田才能免受折磨。 此时慕容复终于明白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己跟陈涯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对方那出神入化的手段根本就不是自己这种武者能够匹敌的! 在认识到差距的同时,慕容复肠子都悔青了,暗暗自责:我没事招惹这个陈涯干什么?这简直是找死! 到了这个地步,慕容复怎还不知,陈涯分明是看在李青萝和王语嫣的面子上才饶了自己一命,只禁制了自己动用内力,若非如此,此刻自己哪里还有命在? 随着这个念头升起,慕容复陡然生出了一线希望,讨饶道:“妹夫你神功盖世,英雄无敌,愚兄先前多有冒犯,还请妹夫看在亲戚的份上,为我解除病痛,可好?” 第四一九章 没治? 名震江湖的南慕容居然认输求饶了!这一幕彻底震撼了场周众人。 在此之前,除了有过亲身体会的慕容复之外,在场周众人的眼里,慕容复纵使奈何不得陈涯,那也是占据了上风的! 然而此刻的慕容复却如此俯首帖耳,居然用了“神功盖世英雄无敌”这样的词语来表达膜拜,那说明什么?只能说明陈涯的武功确实到了超凡入圣的程度! 如此一来,原本还想跟陈涯切磋一番的鸠摩智和玄难也都没了想法。 虽然看不出这陈涯到底如何超凡入圣,但是可以比较啊!只看慕容复这番伏低做小的模样,就知道他已经被陈涯彻底征服了! 更何况,这陈涯还很有可能是天山童姥的传人? 众人无比惊异,目光看完满目期待的慕容复,再看气定神闲的陈涯。却听陈涯说道:“不好意思啊表哥,你这中府穴里的真气,兄弟我是能发不能收,你另请高明吧。” “啊?” 这下慕容复可就傻了眼,人家陈涯不是不给解,而是解不了,别管真的假的,至少再用亲情来说事是没用了。 台下包不同见状就很是不忿,阴阳怪气道:“不能解,你胡乱发什么?你这不是害人吗?” 陈孤雁听了这话就怒了,立马回怼:“刚才明明是慕容公子逼迫陈涯出手的,怎么现在却说陈涯害人?要说害人,你们杀了我们副帮主马大元才是真的害人!要按你这说法,难不成你们还能救活马副帮主不成?” 陈孤雁这番话说得鞭辟入里,有理有据,饶是包不同号称武侠世界第一嘴炮,也是无言以对。 心思沉稳的邓百川见状连忙用眼色止住包不同继续死犟,冲着人群里的薛慕华深施一礼,“敢问薛神医可否为我家公子诊治?诊金尽管开口。” 薛慕华一捋唇边鼠须,面露难色。这尼玛可是本派祖师爷下的手,别说我治不了,就算能治也不能出手啊,否则岂不成了跟祖师爷作对? 于是果断说道:“在下爱莫能助。治不了。” 包不同闻言又怒了,讥讽道:“不是说你薛神医包治百病吗?治不了你称什么神医?” 薛慕华冷冷道:“我薛慕华的确能治百病,但是慕容公子患的却不是病,如何能治?” 慕容复闻言更是绝望,问道:“如同薛神医这般说来,在下这郁结于中府穴的真气就永远无法祛除了吗?” 薛慕华却不回答,而是看了陈涯一眼,陈涯笑道:“你有话尽管说明,别堕了你神医的名头,不用看我。” 薛慕华这才看回慕容复说道:“要想祛除这穴道里的异种真气,方法还是有的,要么自己创造一门功法自己吸收,要么寻找高人动手拔除,只不过这两种办法都不是薛某所能为之的,薛某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其实薛慕华心里明镜似的,慕容复这毛病只要陈涯出手,用北冥神功一吸就完事,只不知陈涯为何却说无法解除,那就不是自己这个逍遥派晚辈能够过问的了。 第四二〇章 逍遥派大师姐也误会了 薛慕华提出的解决之道给了慕容复一线曙光,慕容复回到姑苏燕子坞家里,与四大家将几经商榷,最后决定前往天山缥缈峰灵鹫宫求医问药。 虽说那天山缥缈峰深藏在天山群峰之中,且向来禁止男人涉足,但是除了擅长种拔生死符的天山童姥之外,慕容复再也想不出世间还有谁能够恢复他的武功。 死马当做活马医吧!为了求医问药,慕容复特意又从一些武林世家买了十几名略具武艺的丫环仆妇,和四大家将一起前往天山。 天山童姥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年的初春。 “什么?这世上还有别人会种生死符?还是一个年仅十六七岁的少年?这怎么可能?” 天山童姥也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 当初师父逍遥子传授武功给自己三个徒弟,每个徒弟教的都不一样。 自己学的是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天山六阳掌和逍遥折梅手,李秋水学的是小无相功、传音搜魂和白虹掌法,无崖子学的是北冥神功、凌波微步、奇门遁甲以及琴棋书画等旁门杂学。 逍遥子如此分别传授不同的武功,并不是故意显摆他平生所学包罗万象,实在是三个徒弟的资质不够,不足以学会他所有的本领。 而逍遥子如此传授武功导致的后果就是,三个徒弟分别继承了他的几门神功并取得了深厚的造诣,相互之间却又绝无串通的可能。 就说这生死符的制作以及栽种之法,若非精通天山六阳掌和逍遥折梅手两大绝学,绝无偷师可能,那么问题就来了,这个叫做陈涯的少年,又是怎样学到的? 面对童姥的惊疑,昊天部的首领余婆婆吓得立即跪倒,颤声禀道:“奴婢也知此事太过离奇,最初以为江湖传闻并不属实,然而经过几十次调查印证,奴婢又亲自潜入慕容复身边察看,才知传言不虚。” 天山童姥最是信任余婆婆,而且深知余婆婆的武功造诣,听了这番话便不再怀疑事情的真伪,喃喃道:“难道是师父他老人家重出江湖了?那也不对啊,师父的相貌停驻在二十岁模样,怎么可能看上去十六七岁?莫非他老人家又研创了更加高明的神功返老还童了?那陈涯是怎么说的?自承门派来历没有?” 余婆婆连忙答道:“那陈涯没有表明身份来历,不过他说过一句话,他说他的生死符比尊主您的更高明……” “嗯?他竟然敢这么说?这样看来,他是不怕咱们灵鹫宫啊!说不得还真是恩师重出江湖了!这陈涯,他现在人在何处?你去探查过没有?” 余婆婆道:“那陈涯现在无锡城外杏子林的丐帮总舵之中,奴婢也曾去过,只是那陈涯在杏子林外布置了一座奇门大阵,奴婢及属下不得其门而入,只听丐帮弟子说他在总舵之中花天酒地,与丐帮已故副帮主马大元的遗孀康敏等一众美妇纵情淫乐……” 天山童姥只听得老脸发热,心说这倒是更像师父的为人了,不禁又恨起李秋水来,当初若不是这个贱人坏了自己行功、导致自己身体停止发育,说不得自己就能做了师父的女人。 可恨这李秋水先绝了自己委身师父,又抢了师弟无崖子,让自己一生无法品尝情爱之果,这贱人怎么还不死呢? 余婆婆跪在地上久久不闻童姥做声,便大着胆子微微抬头,偷眼看去,只见童姥的脸上红一阵青一阵,时而怒火交织,时而幽怨悱恻,连忙低下头去。 忽听童姥叹了口气,说道:“那奇门遁甲本尊也是破解不得的,这样,你让程华倩过来听命。” 余婆婆连忙起身出门,不久带了程华倩回来。 这程华倩是钧天部副统领,在灵鹫宫的地位不算高,但是人却长的漂亮,入得灵鹫宫来,立即大礼参拜,口称“属下程华倩叩问尊主金安。” 童姥道:“程华倩,你去昊天部、钧天部挑一些妙龄弟子前往无锡,表明身份拜入丐帮陈帮主门下,看他收也不收,若是收了你们,就尽心伺候,同时探听他的来历,若是不收,你们就在无锡城中住下,随时打探陈涯的近况……” 程华倩领命而去,余婆婆怯懦问道:“尊主,那慕容复的病……” 童姥略一思索,冷冷道:“你且让他在缥缈峰下找个地方住下,屏退所有男人,本尊倒要看看那陈涯的手段究竟如何高明!” 第四二一章 西夏,麻魁在行动 缥缈峰下,一户人家房中,被余婆婆蒙住双眼的慕容复迎来了他的新生。 天山童姥破例给慕容复拔除生死符,自然不是出于医者仁心,逍遥派的弟子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仁心。 而天山童姥之所以要来给慕容复诊病,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弄清楚陈涯的手法和实力。 “他是怎样给你种下生死符的,你把过程说一说。” 按照童姥这一系武功的路子,要栽种生死符,首先需要用液体制成薄冰片,然后用暗器手法将薄冰片打进敌人身体穴道,之后薄冰融化,冰片上附着的内力却留驻在穴道之中,影响敌人的气血运行。 所以童姥有此一问,想听听陈涯的手段是怎样的。 不料蒙着眼睛的慕容复却是一脸的困惑,“当时也不知道怎地,我和陈涯都多出来好多影子,不计其数,然后他好像往身前放了什么东西,晚辈就开始狂咳不止了……” “嗯?”童姥也困惑了,竟然没有制符的过程?竟然没有用水?这怎么可能?难道是近身肉搏时种下的生死符? 没错,近身肉搏的时候是可以徒手栽种生死符的,也不必用水制冰,只要会使天山六阳掌和逍遥折梅手即可。 于是问道:“什么身影?什么放东西?你说的到底是什么?当时你们俩相距多远?” 慕容复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把当时跟陈涯对战的全过程详细说来,包括陈涯如何原地踏步,如何擒龙控鹤隔空抓拿…… 童姥越听越觉得高深莫测,越听越觉得陈涯就是逍遥子的化名。 开玩笑,凌空蹈虚,破碎虚空,远程徒手栽种生死符,这没有三百年内力岂能实现?而若说当世拥有三百年内力之人,除了师父逍遥子还能有谁? 既然是师父重出江湖,自己这个大弟子要不要到他身边侍奉?唉,还是不要去了吧,师父一定会嫌弃自己这龙钟老态和侏儒身材,见面必定不喜。 在天山童姥患得患失的同时,贺兰山下的兴庆府,皇宫大内也得到了有关陈涯的消息。 正宫梁太后这边,麻魁统领梁云贞把得自宋国的消息禀告之后,随即建议道:“太后,如今丐帮内部出现了内讧,新任帮主与那徐老匹夫势不两立,奴婢觉得可以趁机报仇,还请太后示下!” 梁太后思索片刻,问道:“你的意思是,陈涯能够抗得住乔峰和徐长老的联手?” 梁云贞道:“奴婢不敢妄言,只不过奴婢以为,纵使陈涯势力较弱,奴婢率领一队麻魁投靠过去,也能助他一臂之力,至不济,也能挑动丐帮打个两败俱伤!” 前文说过,西夏麻魁是一支由梁太后亲自掌管的女子特种部队,曾经在徐长老的蟒蛇阵下吃了大亏,从此结下了深仇大恨。 而梁太后之所以一直隐忍不去寻仇,除了乔峰名气太大,武功太高,更重要的,是乔峰一心为公,对丐帮手下颇为翼护,再加上丐帮人数众多,打起来根本没有胜算。 此时梁云贞的提议很有可行性,梁太后也是心头火热,只要能够削弱丐帮这支江湖上的强援,今后在对宋军事上便能彻底占据上风。于是点头道:“你可以去试试,不过,这丐帮的总舵不是在洛阳吗?怎么变成无锡了?” 梁云贞笑道:“据说将丐帮总舵迁到无锡是陈涯的决策,理由是在无锡更有利于经商赚钱,那陈涯最是善于商贾之事,当上帮主不到一年,丐帮已经富得流油,上下弟子焕然一新,各个都跟土财主似的。” 第四二二章 李秋水不认这门亲戚 在梁云贞的讲述下,梁太后愈发对陈涯其人好奇起来,在首肯了梁云贞提议之后,忽然问道:“西边不是也派人去了洛阳么?他们有什么动作?” 梁云贞自然知道太后所指的西边乃是西宫皇太妃李秋水,当即答道:“一品堂只去了段延庆三恶、还有九翼道人,他们在洛阳武林大会上曾经向陈涯示好,奴婢后来打探了一下,有人说陈涯是李太妃的外孙女婿。” 梁太后闻言脸色就沉了下来,“这么说,这陈涯即便能够投奔西夏,也不可能是咱们的人咯?” 梁云贞道:“奴婢以为未必。那慕容复也是李太妃的亲戚,还不是被陈涯当场废了武功?依奴婢看来,陈涯并没有如何看重李太妃这门亲戚。” 别看梁太后和李太妃都是西夏先帝的女人,可是皇帝的后宫里哪有情投意合的女人?都是恨不得对方早早死了才好。 主政朝堂的梁太后一直看李秋水不顺眼,更何况李秋水假公济私,成立了一品堂后非但寸功未立,反而总是派去天山缥缈峰窥探,其意无非是和天山童姥之间的私仇旧恨,却对军国兴衰漠不关心。 若不是李秋水本身武功高强且手下势力不俗,梁太后早就对她下手了。 听了梁云贞的见解,梁太后颜色稍霁,叹息道:“但愿你的见解是对的,好了,你下去吧。” 就在梁太后评论李太妃的同一时刻,大内西宫之中,李秋水也在听取九翼道人的汇报。 虽然一品堂的一把手是赫连铁树,但是此番洛阳百花会赫连铁树并没前往参加。而李秋水又很恶心段延庆的怪模样,便只好由九翼道人讲述最近的奇闻。 “什么?你说他娶了我家语嫣?这小子何德何能,也能配得上本宫的外孙女?” “启禀太妃娘娘,不是迎娶,是入赘。” “入赘也不行啊!就是那南慕容都配不上我家语嫣,他陈涯怎么配?” 数年之前,李青萝曾经带着年幼的王语嫣探亲,回了一次西夏,当时李青萝就提起了王语嫣和慕容复的亲事,觉得两个孩子门当户对,不料却被她妈李秋水骂了个狗血喷头。 “他慕容家算什么玩意,如何与咱们家相提并论?” 打那以后,李青萝就再也没有给过慕容家的任何人好脸色,就连大姑姐也就是慕容复他亲妈都不例外。 比时听了九翼道人的叙述,更是对女儿和外孙女的自轻自贱愤懑有加,再加上九翼道人的武功未臻一流,实在无法说出陈涯的武功好在哪里,于是便对这门亲戚厌恶至极。 “若是如你所言,这陈涯不是那个侏儒的传人便是那小贱人的徒弟,只凭他的来历就一定是敌非友,以后你们一品堂再见此人,可以直接杀了!” 九翼道人明白,李秋水所说的侏儒便是童姥,而那个小贱人则是李秋水的亲妹妹,李碧云! 因为只有童姥才能教授生死符,只有李碧云才能教授凌波微步,虽然九翼道人无法确定陈涯的武功来历,李秋水却能通过九翼道人的描述猜个大差不离。 第二五三章 断线的风筝,凋落的黄叶 即使是在原时空的同期,萧峰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北冥神功,但是萧峰却知道化功大法,更知道化功大法是星宿老怪丁春秋的独门武功。 而关于丁春秋其人,众所周知的是,此人非但行事乖张歹毒,就连所练功法也是阴毒狠损,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人命。 尤其令人愤恨的就是这化功大法,武者一旦中招,非但毕生内力化为乌有,而且同时身中剧毒,必将在无尽痛苦折磨中死去,实在惨无人道。 所以何止萧峰,哪怕放至天下武林,无论正派邪派,只要听说或者见到丁春秋及其化功大法,要么与之拼命,要么退避三舍,至于好评却是一条都没有。 回到书中,萧峰一察觉内力外泄,立马就判断自己中了化功大法。而他的反应也是极快…… ——话说在此之前,萧峰从未遭遇丁春秋及其独门武功,而今他又该怎样应对才是正解呢? 萧峰不愧为武学奇才,又或者可以认定,萧峰绝对是实战中临机应变的天才!于电光石火中便找到了正确的应对方式。 ——面对化功大法的攻击,如萧峰这般强者能够做出的正确应对,绝不是常人想象中的回收内力,固本培元。 就好像有人从悬崖你的那只手奋力踹下! 应对化功大法也是一样,如果你怕他化掉你的内力,立即全力回收内力,那么恭喜你,人家的剧毒正好跟着你的内力攻入丹田,随后你的内力便会被剧毒腐蚀殆尽,生命也会在剧毒的侵蚀下消亡。 正确的办法应该像此时的萧峰一样,你不是要化我的内力吗?好!我加倍给你,让你化个够! 唯有此法,才是破解星宿毒功的正招!因为不论修炼任何毒功,都怕对手的内力胜过自己,一旦对方那凌厉无俦的内力反击而来,毒功立即便会反噬其主。 所以别看丁老怪的化功大法令人闻之色变,其实他根本不敢用在萧峰这样的强者身上,也不要说萧峰了,就是游坦之,慕容复这种选手,他都不敢轻易去“化”! 然而,萧峰把陈涯当成了星宿弟子,又把北冥神功当成了化功大法,他预想的后续手段獒口夺杖也就用不上了。 这四只手掌都粘在一起了,还獒口夺个毛?暴怒之际,他将平生功力悉数运集起来,双双倾注于两掌劳宫,输出十倍暴击! 陈涯才不管萧峰怎么想,也不会理睬他是怒还是喜,他要的就是萧峰这绝命的一击! 陈涯当然也不敢吸收萧峰这一暴击的内力,这可是比之鸠摩智都狂暴数倍的输出,可以击穿扫地僧金刚不坏体的存在,这特么谁敢吸? 形如湖海倒灌江河,真要命的好吧? 所以陈涯趁着萧峰这一记暴击,立即中止了北冥神功的吸纳之势,并顺着这记暴击倒飞向后。 陈涯的身后是什么?那可是陡峭的悬崖。 而此时此刻,陈涯的身体便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又恍如一片枯黄的秋叶,摇摇晃晃地向着山下凋落,引起了叶李二妇齐声惊呼。 第二五三章 断线的风筝,凋落的黄叶 即使是在原时空的同期,萧峰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北冥神功,但是萧峰却知道化功大法,更知道化功大法是星宿老怪丁春秋的独门武功。 而关于丁春秋其人,众所周知的是,此人非但行事乖张歹毒,就连所练功法也是阴毒狠损,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人命。 尤其令人愤恨的就是这化功大法,武者一旦中招,非但毕生内力化为乌有,而且同时身中剧毒,必将在无尽痛苦折磨中死去,实在惨无人道。 所以何止萧峰,哪怕放至天下武林,无论正派邪派,只要听说或者见到丁春秋及其化功大法,要么与之拼命,要么退避三舍,至于好评却是一条都没有。 回到书中,萧峰一察觉内力外泄,立马就判断自己中了化功大法。而他的反应也是极快…… ——话说在此之前,萧峰从未遭遇丁春秋及其独门武功,而今他又该怎样应对才是正解呢? 萧峰不愧为武学奇才,又或者可以认定,萧峰绝对是实战中临机应变的天才!于电光石火中便找到了正确的应对方式。 ——面对化功大法的攻击,如萧峰这般强者能够做出的正确应对,绝不是常人想象中的回收内力,固本培元。 就好像有人从悬崖你的那只手奋力踹下! 应对化功大法也是一样,如果你怕他化掉你的内力,立即全力回收内力,那么恭喜你,人家的剧毒正好跟着你的内力攻入丹田,随后你的内力便会被剧毒腐蚀殆尽,生命也会在剧毒的侵蚀下消亡。 正确的办法应该像此时的萧峰一样,你不是要化我的内力吗?好!我加倍给你,让你化个够! 唯有此法,才是破解星宿毒功的正招!因为不论修炼任何毒功,都怕对手的内力胜过自己,一旦对方那凌厉无俦的内力反击而来,毒功立即便会反噬其主。 所以别看丁老怪的化功大法令人闻之色变,其实他根本不敢用在萧峰这样的强者身上,也不要说萧峰了,就是游坦之,慕容复这种选手,他都不敢轻易去“化”! 然而,萧峰把陈涯当成了星宿弟子,又把北冥神功当成了化功大法,他预想的后续手段獒口夺杖也就用不上了。 这四只手掌都粘在一起了,还獒口夺个毛?暴怒之际,他将平生功力悉数运集起来,双双倾注于两掌劳宫,输出十倍暴击! 陈涯才不管萧峰怎么想,也不会理睬他是怒还是喜,他要的就是萧峰这绝命的一击! 陈涯当然也不敢吸收萧峰这一暴击的内力,这可是比之鸠摩智都狂暴数倍的输出,可以击穿扫地僧金刚不坏体的存在,这特么谁敢吸? 形如湖海倒灌江河,真要命的好吧? 所以陈涯趁着萧峰这一记暴击,立即中止了北冥神功的吸纳之势,并顺着这记暴击倒飞向后。 陈涯的身后是什么?那可是陡峭的悬崖。 而此时此刻,陈涯的身体便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又恍如一片枯黄的秋叶,摇摇晃晃地向着山下凋落,引起了叶李二妇齐声惊呼。 第二五三章 断线的风筝,凋落的黄叶 即使是在原时空的同期,萧峰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北冥神功,但是萧峰却知道化功大法,更知道化功大法是星宿老怪丁春秋的独门武功。 而关于丁春秋其人,众所周知的是,此人非但行事乖张歹毒,就连所练功法也是阴毒狠损,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人命。 尤其令人愤恨的就是这化功大法,武者一旦中招,非但毕生内力化为乌有,而且同时身中剧毒,必将在无尽痛苦折磨中死去,实在惨无人道。 所以何止萧峰,哪怕放至天下武林,无论正派邪派,只要听说或者见到丁春秋及其化功大法,要么与之拼命,要么退避三舍,至于好评却是一条都没有。 回到书中,萧峰一察觉内力外泄,立马就判断自己中了化功大法。而他的反应也是极快…… ——话说在此之前,萧峰从未遭遇丁春秋及其独门武功,而今他又该怎样应对才是正解呢? 萧峰不愧为武学奇才,又或者可以认定,萧峰绝对是实战中临机应变的天才!于电光石火中便找到了正确的应对方式。 ——面对化功大法的攻击,如萧峰这般强者能够做出的正确应对,绝不是常人想象中的回收内力,固本培元。 就好像有人从悬崖你的那只手奋力踹下! 应对化功大法也是一样,如果你怕他化掉你的内力,立即全力回收内力,那么恭喜你,人家的剧毒正好跟着你的内力攻入丹田,随后你的内力便会被剧毒腐蚀殆尽,生命也会在剧毒的侵蚀下消亡。 正确的办法应该像此时的萧峰一样,你不是要化我的内力吗?好!我加倍给你,让你化个够! 唯有此法,才是破解星宿毒功的正招!因为不论修炼任何毒功,都怕对手的内力胜过自己,一旦对方那凌厉无俦的内力反击而来,毒功立即便会反噬其主。 所以别看丁老怪的化功大法令人闻之色变,其实他根本不敢用在萧峰这样的强者身上,也不要说萧峰了,就是游坦之,慕容复这种选手,他都不敢轻易去“化”! 然而,萧峰把陈涯当成了星宿弟子,又把北冥神功当成了化功大法,他预想的后续手段獒口夺杖也就用不上了。 这四只手掌都粘在一起了,还獒口夺个毛?暴怒之际,他将平生功力悉数运集起来,双双倾注于两掌劳宫,输出十倍暴击! 陈涯才不管萧峰怎么想,也不会理睬他是怒还是喜,他要的就是萧峰这绝命的一击! 陈涯当然也不敢吸收萧峰这一暴击的内力,这可是比之鸠摩智都狂暴数倍的输出,可以击穿扫地僧金刚不坏体的存在,这特么谁敢吸? 形如湖海倒灌江河,真要命的好吧? 所以陈涯趁着萧峰这一记暴击,立即中止了北冥神功的吸纳之势,并顺着这记暴击倒飞向后。 陈涯的身后是什么?那可是陡峭的悬崖。 而此时此刻,陈涯的身体便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又恍如一片枯黄的秋叶,摇摇晃晃地向着山下凋落,引起了叶李二妇齐声惊呼。 第二五三章 断线的风筝,凋落的黄叶 即使是在原时空的同期,萧峰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北冥神功,但是萧峰却知道化功大法,更知道化功大法是星宿老怪丁春秋的独门武功。 而关于丁春秋其人,众所周知的是,此人非但行事乖张歹毒,就连所练功法也是阴毒狠损,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人命。 尤其令人愤恨的就是这化功大法,武者一旦中招,非但毕生内力化为乌有,而且同时身中剧毒,必将在无尽痛苦折磨中死去,实在惨无人道。 所以何止萧峰,哪怕放至天下武林,无论正派邪派,只要听说或者见到丁春秋及其化功大法,要么与之拼命,要么退避三舍,至于好评却是一条都没有。 回到书中,萧峰一察觉内力外泄,立马就判断自己中了化功大法。而他的反应也是极快…… ——话说在此之前,萧峰从未遭遇丁春秋及其独门武功,而今他又该怎样应对才是正解呢? 萧峰不愧为武学奇才,又或者可以认定,萧峰绝对是实战中临机应变的天才!于电光石火中便找到了正确的应对方式。 ——面对化功大法的攻击,如萧峰这般强者能够做出的正确应对,绝不是常人想象中的回收内力,固本培元。 就好像有人从悬崖你的那只手奋力踹下! 应对化功大法也是一样,如果你怕他化掉你的内力,立即全力回收内力,那么恭喜你,人家的剧毒正好跟着你的内力攻入丹田,随后你的内力便会被剧毒腐蚀殆尽,生命也会在剧毒的侵蚀下消亡。 正确的办法应该像此时的萧峰一样,你不是要化我的内力吗?好!我加倍给你,让你化个够! 唯有此法,才是破解星宿毒功的正招!因为不论修炼任何毒功,都怕对手的内力胜过自己,一旦对方那凌厉无俦的内力反击而来,毒功立即便会反噬其主。 所以别看丁老怪的化功大法令人闻之色变,其实他根本不敢用在萧峰这样的强者身上,也不要说萧峰了,就是游坦之,慕容复这种选手,他都不敢轻易去“化”! 然而,萧峰把陈涯当成了星宿弟子,又把北冥神功当成了化功大法,他预想的后续手段獒口夺杖也就用不上了。 这四只手掌都粘在一起了,还獒口夺个毛?暴怒之际,他将平生功力悉数运集起来,双双倾注于两掌劳宫,输出十倍暴击! 陈涯才不管萧峰怎么想,也不会理睬他是怒还是喜,他要的就是萧峰这绝命的一击! 陈涯当然也不敢吸收萧峰这一暴击的内力,这可是比之鸠摩智都狂暴数倍的输出,可以击穿扫地僧金刚不坏体的存在,这特么谁敢吸? 形如湖海倒灌江河,真要命的好吧? 所以陈涯趁着萧峰这一记暴击,立即中止了北冥神功的吸纳之势,并顺着这记暴击倒飞向后。 陈涯的身后是什么?那可是陡峭的悬崖。 而此时此刻,陈涯的身体便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又恍如一片枯黄的秋叶,摇摇晃晃地向着山下凋落,引起了叶李二妇齐声惊呼。 第一三章 白天也行动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随着丘处机的命令发出,全真弟子第一次被送上了战场。 丘处机对此倒是不怎么担心。 一方面,陈玄风接连两天都选择在夜间活动,白天理应睡觉恢复体力。 另一方面,不论白天黑夜,陈玄风始终没对全真弟子出手。 不管陈玄风出于什么原因没对全真弟子出手,反正只要他不出手、全真弟子就是安全的。 所以他才会大白天的派出一千弟子,去搜寻陈玄风的藏匿地点。 他有着十足的信心,认为只需一天,就能把陈玄风新居的位置锁定。 然而他又一次失算了。 人家陈玄风昨晚前半夜就干完活回家了,后半夜还不够睡觉休息的吗? 陈玄风吃过早饭,发现家里的储存的蔬菜不够了。 考虑到昨夜刚刚在葛牌镇杀了一个血流成河,再从葛牌镇买菜吃了会反胃,所以今天他打算去南面的村镇买点菜。 李巧儿是终南山里的活地图,说了几个南面的村镇,最终陈玄风选择去最远的南五台,那里有个竹林关镇,买菜的同时,也看一看终南山南面的状况。 毕竟那四百名化整为零的飞虎军也快到了。 与他和程江约定的汇合地点不同,他跟飞虎军约定的汇合地点在蓝田县。 虽然蓝田位于终南山的东南,但如果敌人在终南山的南面设伏,就会对前来汇合的飞虎军形成威胁。 所以如果南面也有金军埋伏的话,就需要提前清理一下。 如同之前一样,他从太乙河的中游上岸,又从奇门秘径里走出,按照李巧儿的提示,在林木之间向南疾行。只是没走多远就看见几个鬼鬼祟祟的道士正在前方的山坡行进。 他看的清楚,那里根本就没有山道,而且这几个道士也不是正常的上山下山,几个人并排,间隔四五丈,像是在拉网搜索。 他立即就明白了这些道士在找什么。随即寻了一处隐蔽的高地四下里一看,好家伙,全真派来的还真不少。 他暂时没有理会这些搜山的道士,反正他们也找不到梅超风和李巧儿,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下午的时候,他从南五台返回,看见这些道士还在漫山遍野的搜找,就从这些人的背后摸了过去。 每人打断一条腿,是他给全真派道士的见面礼。然后是漫山遍野的鬼哭狼嚎。 傍晚的时候,瘸了一条腿的一千名道士终于回到了重阳宫。 一名与丘处机同辈、却不是王重阳亲传的全真二代道士在三清殿内放声大哭。 这名道士是今天这一千名道士的领队,哭着说道:“邱师兄,陈玄风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丘处机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什么话,你说!一个字都不能遗漏!” 领队:“他说:我一直没动你们全真弟子是给王……王祖师留面子,你丘处机心里没点逼数吗?” 虽然“没逼数”这样的词汇并不属于这个时代,但是正所谓话糙理不糙,丘处机也能听懂。 一千名身负武功的全真弟子,就这样变成了一千个瘸子。没有一个人来得及还手,就连长剑都没来得及拔出剑鞘。 try{ggauto();} catch(ex){} 丘处机恼怒欲狂,又问:“你们有没有找到他的藏身之处?对了,他也有可能住在某个山洞之中,你们找到了吗?” “没有。” 丘处机又问:“那他打完你们之后去了哪里,你们看见了吗?” “没有。” “他是一个人吗?穿什么衣服,拿了什么兵器?” “是一个人,没拿兵器,我们只看见他背了一个箩筐,筐里装了些野菜野果……” 丘处机挥退一众瘸子,让他们回到各自的宿处养伤,然后沉思不语。 陈玄风就在自己圈定的区域里藏身是一定的了。他之所以现身打断了一千弟子的腿,就是不想让他们继续找下去。 这就意味着,只要继续在这个区域里搜索,就一定能够找到陈玄风的藏匿之所! 但是,派谁去找呢? 当前全真弟子总共也不到四千。去掉这一千瘸腿的,再去掉三百不会武功的,还得去掉六百未成年的,就只剩下了两千人。 再派一千人过去送腿吗?丘处机不敢了。 只不过丘处机的脑子转的也快,把主意打到了终南山里的百姓身上。 金兵不能去,自家弟子不敢去,咱花钱雇人行不行? 于是命人写了十几张榜文张贴出去,内容大致为重金悬赏,凡有发现王顺山,青华山,太兴山三山围拢之域内新建民居、山洞者,报与本教,可获赏金若干…… 这一夜,北大营和西大营两处风平浪静,似乎外放哨兵的策略收到了效果。 两夜三日都没怎么合眼的丘处机和粘合纳、也终于得以酣眠。 然而到了后半夜,南面却隐隐响起了号角之声。 于是感觉刚刚闭上眼睛的粘合纳与丘处机又被人从床上叫了起来,却怎奈南大营距离重阳宫太远,根本来不及支援。 也不要说派兵支援了,甚至派人前去察看,都不可能在天亮之前抵达。 所以丘处机和粘合纳又不能睡觉了,来不及支援和察看没毛病,可也不能睡大觉吧?这是态度问题。 两个人愁眉苦脸地熬到了天亮。天亮后,南大营的传讯兵到了重阳宫,报告昨夜南大营惨遭偷袭,死者多达三千三百人,其中至少有两千八百人死在睡梦之中。 粘合纳已经快要哭了,这边每天都把最新的防御措施分享给南大营,怎么就不知道小心呢? 这一次粘合纳也不跟丘处机问计了,都是你个牛鼻子胡说八道,说陈玄风不可能去南大营搞事情,这叫不可能吗? 丘处机也没招了,一上午一言不发,只盼那些贴到各个村镇的那些榜文能够发挥作用。 果然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到了下午,就有来自不同村镇的五个山民前来领赏。 他们说,在划定的区域里没有发现新房子,但是山上哪里有山洞他们一清二楚,根本不用去找。 丘处机按照榜文上的奖金数目给五个山民发放了银两,然后要求他们把所有的山洞都转一遍,看看哪座山洞里住得有人。 丘处机说,只要发现了住人的山洞,回来报告,他就奖励一锭金元宝。 第一四章 梅开二度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陈玄风觉得,在当前这个时代里,要想说服一个异性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她娶了。 说一千道一万,都比不过这个时代的主流思想,那就是夫为妻纲。 所以他原本也是做好了拿下月梅的准备的,毕竟月梅也是个美女,而且是神仙姐姐类型的。 嗯,如果一定要把自己身边的女人划分类型,那么李巧儿是狐媚型,梅超风是傻大姐型的,傻得可爱。 他只是没有想到这计划进展的这么快,刚刚从下面爬上来,就进展到最后一步了。 他多少有些惋惜,这还没谈恋爱呢!哪怕是之前的李巧儿,雪耻之前也有几天互动,可是这月梅姐,话都没说一句就大结局了。 这多少有些遗憾。 可是这也不能怨我啊,谁让赶上她正在洗澡呢? 事后,梅超风点燃了从家带上来的红烛,烛影摇动中,月梅捧着莲藕一样的手臂欲哭无泪。 守宫砂没了啊! “月梅姐,不好意思啊,谁让你长的这么国色天香呢,小弟我一时把持不住……” 陈玄风一边诚恳致歉,一边摘下了牛头面具。 这牛头马面是陈玄风一早就让李巧儿做好的,用途就只一个,那就是进古墓吓唬月梅。 月梅这才知道自己是被陈玄风祸祸了,登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抬手就是一记耳光扇在了陈玄风脸上。 陈玄风早有准备,不闪不避挨了这一掌,旋即又把左脸凑过去,:“这边儿,再打一下。” 古代女子在这种情况下都很理智,只打一下表示了愤慨就行了,再打可就成了谋杀亲夫。 月梅自然也懂得这个道理,看着陈玄风涎着的脸,愤然说道:“你别想让我跟你出去,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陈玄风知道月梅的意思,无非是古墓派有个规矩,墓中弟子须发毒誓——除非遇见一个可以为自己去死的男人,否则终生不得离开终南山。 这规矩的难度就在于,不许提前告知情郎这个毒誓,情郎要在不知情的前提下为女人去死,才算有效破解。 只不过既然月梅不会说,陈玄风也没必要此时揭开底牌,说道:“谁说我要你跟我出去?我要在这古墓里陪你!哪都不去!” 这下轮到月梅惊奇了,一脸狐疑道:“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若是不来陪你,谁帮你练成玉女心经啊?” 月梅再次石化。这家伙知道冰魄神针和玉蜂针也就罢了,怎么连玉女心经也知道?那可是师父晚年才创出的绝学,就连师父自己都没练成! 林朝英的确没法修炼玉女心经,因为她创出这门功法的时候月梅还小,还没把古墓派基础武功练至圆满。 而且由于缺少全真大道歌的原文及详解,就连她自己也只能画出全真武功的招式动作姿态,却没法正确修炼其内在的行功要领。 所以直到撒手人寰,林朝英都没练成自己创造的玉女心经,只把这门功法刻在练功室的石壁上,希望后人练成。 可就是这样一门从未有人练过的武功,陈玄风竟然知道,这怎能不让月梅错愕震惊? try{ggauto();} catch(ex){} 对于月梅的疑惑,陈玄风自然早就准备了一番说辞:“其实我是重阳真人的弟子,在我小时候,重阳真人路过我家……” 梅超风一边听一边撇嘴,编,接着编,不怕被咱师父打死你就继续编。 月梅也是一样的不信。王重阳十几年前就死了,难不成死前还要跑到你家去收徒弟? 她古墓派对王重阳最是仇恨,就连拜师仪式都须冲着王重阳的画像吐口水。所以此时看向陈玄风的眼神益发不善。 陈玄风一直都在观察月梅的神色,见状早知其故,说道:“你这是啥眼神儿看人?王重阳是王重阳,陈玄风是陈玄风,师父做错了徒弟来弥补,你不能恨我呀。” 月梅冷冷道:“你倒是说说,你弥补什么了?” 陈玄风道:“王重阳深知亏欠林前辈一生,至死未能琴瑟相和,所以要我来把你娶了,也算是一种偿还,徒弟娶徒弟……” 月梅冷笑打断:“呵呵,这么说,我是不是该对你感激涕零啊?” 陈玄风讪讪道:“说感激就见外了,咱们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住口!谁跟你是夫妻?你说你是王重阳派来的,怎么证明?” “这还用证明吗?这天下间原本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墓底密道,能从古墓下面进来,还不足以证明?” 陈玄风这话称得上是铁证如山,就连梅超风都不得不信了个十成十。对呀,若非如此,陈玄风怎会知道逆向寻找古墓的地下入口? 然而月梅却仍然怀疑陈梅二人是跟在孙三妹身后潜入又潜伏的,就说道:“好,你现在领我去看密道,知道看见密道,我就信你!” 陈玄风大笑起身:“好,为夫这就带你去看清楚。” 当下三人秉烛进入甬道,走到练功房时,只看练功房外墙宽度以及造型,陈玄风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开始介绍典故: “林前辈在这里刻了玉女心经对吧?她老人家仙逝以后,王重阳又来了一次,看见这里的石刻很是不服,就在棺室下面的石室刻下了反制古墓派的武功。” 月梅愈发不信,心说师父死后我差不多天天都来这练功室揣摩武功,怎么没见王重阳进来?那棺室我也去过多次祭奠,下面哪里还有出口? 带着质疑,她跟着陈玄风来到墓葬室,一眼就看见了那口已经打开了棺盖的石棺,连忙走近去看,却见棺底果然是个洞口,洞中又有石阶。 陈玄风指着旁边翻过来的棺材盖说道:“月梅姐请看此处。” 月梅就着梅超风手中的烛火看去,只见那棺材盖上刻着十六个字:古墓绝学,技压全真。重阳一生,不弱于人! 于是三人从石阶下到底层,来到陈玄风的家里。 虽然此时由于李巧儿和程瑶迦都已睡觉,墙上就只点了一只气死风灯。却不妨碍月梅把室内景物看了个清清楚楚。 石壁的顶部果然刻有专破古墓武学的九阴残篇,还有地下密道的指示图。 至此,陈玄风所说的事情全部证实,月梅再无半点怀疑,陈玄风一搂月梅的肩膀:“月梅姐,今晚咱们就在这睡,顺便来个梅开二度。” 第一五章 陈家七星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云收雨住,陈玄风一家四口吃了一顿温馨浪漫的烛光晚餐。 腊鱼竹淞菜,茶树菇炖山鸡,羊肉炖萝卜,蒜泥拍黄瓜,水捞大米饭,刘瑛家里的常备食材还算过得去,只是没有酒。 饭后聊天,在二梅八卦好奇的诱导下,刘瑛讲述了她这些年来的苦楚际遇。 自从儿子被人打成垂危,段皇爷不予施救,终致一命归西之后,她的人生就只剩下一个执念,就是给儿子报仇。 在她看来,她的仇人有两个,一个是打伤儿子的欧阳锋,另一个是见死不救的段皇爷。 只是这除了西毒就是南帝,她区区一个弱女子如何打的过?所以她就去找周伯通。 距今八年前,她到了终南山,发现周伯通被王重阳禁足在重阳宫中,彼此连相见的机会都没有。 她在终南山等了一年多,一年后王重阳死了,她本以为这样就可以和周伯通团圆了,谁知周伯通要为王重阳守灵七年,她还是无法与之见面。 所以她只能在终南山下找了一个地方结庐而居,一边勤修武艺,一边死等周伯通守灵期满。 因为不知道王重阳具体是哪天死的,导致她七年后也就是今年一月再上重阳宫时,发现周伯通已经不在重阳宫内了。 周伯通去哪了?毫无线索之下,她也只能离开终南山,边打听边追踪。 最初的时候,她天真地以为周伯通会顾念当初的一夜情,会前往大理去找她,于是她就返回了大理,然而一路上却没有任何人表示见过周伯通这样的人物。 她的心越来越凉,直到在大理也没有发现周伯通的踪迹,就又返回终南山,从另一条路开始打听,结果这一打听还真就打听到了线索。 她一路打听着来到东海之滨,才知道周伯通去了桃花岛,她有样学样,也去普陀山劫持了一艘海船,到了桃花岛却发现岛上有奇门阵法,没有引领根本进不去。 她天资聪颖,无论文武都是一点就通,一学就会,尤其喜欢算术,怎能看不出桃花岛上的奇门阵法与算术有关? 当即返回陆地,苦思奇门遁甲,竟而无师自通,踏入这门学问的门槛。 然而在实践布阵时却总是有一处缺陷无法克服,她便另辟蹊径,寻找了沼泽地用于补足。 恰好她监视中的崀山附近有一处黑沼,索性就在黑沼隐居下来,说到底,她在这黑沼里布阵定居,还是今年八月份的事情。 刘瑛说,崀山山顶的寺庙是一灯大师的别院,一灯偶尔会来这里居住一段时光,只不过目前却是没在山上,而是返回到天龙寺居住了。 听完刘瑛的叙述,陈玄风和二梅也就明白了一些事情。 刘瑛对周伯通的情感并不是所谓的刻骨铭心。而是为了寻求强援助力报仇。 当然,如果这辈子就只有周伯通一个男人曾经与她肌肤相亲,那么等到七老八十的时候做个老伴便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但是现在她有了陈玄风,事情就不同了。 听完刘瑛的叙述,二梅很是同情,唏嘘不已。 陈玄风沉吟了许久,忽然说道:“既然你已经成了我的女人,我就必须要告诉你,打伤你儿子的不是欧阳锋。” try{ggauto();} catch(ex){} 刘瑛立马瞪圆了眼睛,“怎么可能?” 这一刻,刘瑛的第一反应就是陈玄风在得到了自己身子之后想赖账。 欧阳锋多厉害?要找欧阳锋报仇可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所以陈玄风才会说仇人不是欧阳锋。 这个想法是不是非常合理? 不等刘瑛提出质疑,陈玄风已经抢先说道:“我都许下诺言了,你就别瞎想了,欧阳锋我照杀不误,不过他的确不是你的仇人。真凶另有其人。” 这下刘瑛不知道怎么说好了,因为人家陈玄风说欧阳锋他照杀不误。 陈玄风又道:“首先,欧阳锋身材高大,而打伤你儿子那人身材矮小,其次,你不是记得那个凶手的笑声吗?等合适的时候,我会让你听一听他的笑。” 刘瑛疑惑道:“那你为何不现在就告诉我他是谁?” 陈玄风道:“一来他现在距离咱们太远,二来咱们可以先去杀你另一个仇人。” 刘瑛惊道:“啊?你要去杀一灯?他可是正在天龙寺里,咱们打不过的!还不如去杀那个凶手!” 陈玄风就把脸一沉,“你是不是又忘了你的拜师誓言了?” 见男人发怒,刘瑛只好服从,不再提出异议,可是心里却无论如何也不相信陈玄风打的过天龙寺。 世人只知道大理有一个南帝位居武林绝顶,刘瑛却知道大理天龙寺里的和尚都是曾经的皇帝退位出家的,而大理国的每一任皇帝都精修一阳指! 换句话说,大理天龙寺里面何止一个南帝,五六个南帝都不止!你陈玄风就算武功强出天际,也没可能打败那么多一阳指高手!去了就是送死! 这一夜,陈玄风一家就住在刘瑛的卧室,刘瑛的床是单人床,不过不要紧,二梅都用古墓派的绝活,拉绳子睡觉,只有陈玄风和刘瑛在床上颠鸾倒凤。 一直折腾到天将黎明,陈玄风才算过足了瘾。 同样久旱逢甘霖的刘瑛依偎在陈玄风的怀里,发出一句灵魂拷问:“你究竟看上我哪里了?” 陈玄风道:“你长的漂亮啊,芳华易逝,我怎么能够容忍你如此虚度光阴?” 刘瑛心下感动,不禁感慨,是啊,芳华易逝,只可惜当初段智兴和周伯通没一个懂得珍惜的。 她却不知陈玄风收她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那就是组成陈家的天罡北斗阵! 刘瑛的武功,除了自己举一反三、触类旁通悟出的,基本上都是跟周伯通学的,因此可以说她的武功是以全真武功为基础。 陈玄风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收了刘瑛之后,只需稍加点拨,把从前周伯通不敢教的全真武功补齐给刘瑛,刘瑛就可以作为陈家的北斗七星之一了。 陈玄风,梅超风,刀月梅,刘瑛,李巧儿,程瑶迦,李莫愁。正好七人! 唯一的美中不足,是李莫愁刚刚出生,就算有寒玉床辅助,最少也需要十三年才能真正形成战斗力。 这悠悠岁月啊! 第一五一章 过春节,天龙劫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陈玄风穿越过来的第一个春节是在黑沼里过的,感觉没什么年味,至少不比后世2020年以后的春节有年味。 这多少令他有些失望。宋朝的春节都是这么平淡如水的吗? 刀月梅和刘瑛都是大理国人,大理国的风俗自然与宋国不同。 更何况这两位姐姐都是身负血海深仇,无时无刻不在强化自身的武功,即便有什么节日也无心欢愉。 而梅超风则是从桃花岛长大的,在她的成长过程中,除了刻苦修炼师父传授的武功之外,更没有什么娱乐可言,等到少女怀春之际,师父又给她找了师娘冯蘅,就更不会给她过什么节了。 所以在新春佳节之际,陈玄风面对的就是这样三个不知道过年为何物的老婆,有什么热闹可言? 虽然这三个女人其中的两个可以为他提供床笫之欢,但是这样的欢乐却与过年没什么干系,毕竟不过年也能啪啪啪不是? 所以这个年陈玄风就只过了个寂寞。 如果说他一家四口在过年期间忙了什么,那就是教学和练武。 就像对待李巧儿和月梅一样,陈玄风对待刘瑛绝不藏私,把古墓派武功和全真武功悉数传给了刘瑛,至于刘瑛什么时候能够练到可以修习玉女心经的程度,就看她的天赋和努力了。 刘瑛非常好学。不仅疯狂汲取武学理论,还总向陈玄风请教算术问题。这就让陈玄风有些头大。 为了提高奇门阵法的技术,刘瑛钻研的是算经里的天元算术。什么是天元算术呢?要用现代的西方数学理论来描述,就是多元多次方程。 天元算术的最高境界是十九元多次方程,这问题用算术法来演算求解,黄药师能算出来,十五年后的黄蓉也能算出来,但陈玄风是真的不会。 在这个问题上,陈玄风还不如刘瑛呢!人家刘瑛好歹能用算术法解开四元一次方程,陈玄风直接把小学算术里学的知识都还给音乐老师了。 那么问题就来了,陈玄风在奇门阵法上的造诣为什么会比刘瑛高呢?答案是陈玄风用的是代数法。 列方程组就是了,从二元一次开始,直到多元一次,线性代数,行列式法了解一下。 问题是陈玄风没法把这玩意交给刘瑛,先别说那需要从初一代数教起,只说什么是x,什么是y,就很难解释明白。 所以陈玄风直接一言以蔽之:“奇门遁甲你了解一下就算了,反正你这天赋八辈子也学不到我师父黄药师那水准,有那功夫不如多练练武功!” 虽然没有被黄蓉打过脸的刘瑛很不服气,但是也能接受陈玄风的说法。 毕竟她学习奇门遁甲的初衷只是为了救出周伯通,现在既然已经是陈玄风的人了,再救周伯通就没了意义,甚至还会被陈玄风理解为背叛。 春节就这样平淡的度过,二月的春风接踵而来,及至阳春三月,草长莺飞,光阴在蒙蒙细雨中流走。转眼就来到了四月。 四月中旬,大理国境内已经颇为炎热,然而大理城外点苍山中岳峰北麓却仍然凉风习习,冷气森森。 在北麓的山坡上有一座寺庙,背负苍山,面临洱海,正是大理皇室的家庙,天龙寺。 天龙寺内,牟尼堂中,正有四名僧人或坐或立,各个都是宝相庄严,气度雍容。 try{ggauto();} catch(ex){} 堂中以东首为尊,坐在东首蒲团上的僧人年纪最老,乃是天龙寺中辈分最高的长老,本源禅师。 本源禅师可以称得上是天龙寺有史以来最具传奇色彩的僧人,没有之一。 从古至今,大理段氏子弟的一阳指都是在天龙寺里学的,哪怕学成以后再去继位登基当皇帝。唯有这位本源禅师,他的一阳指却是在天龙寺外学会的。 据说,本源禅师不仅精研一阳指,而且还练过六脉神剑中的三脉剑法。 之所以是据说,是因为包括本源禅师的所有弟子和晚辈在内,谁都没见过本源禅师使过这三脉神剑。 而本源禅师的师父,则是自开国太祖段思平以来,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一身内力震古烁今的绝顶高手,段誉。 本源禅师的另一个传奇之处在于,他明明是段誉的徒弟,辈分却比段誉为高,他是昔日镇南王段正淳的堂弟,故而进入天龙寺出家时得以位列“本”字辈僧侣,与段誉的伯父保定帝“本尘”同辈。 时至今日,昔日的绝顶高手段誉早已由于吸取内力太多太杂而走火身死,本源禅师却以九十三岁高龄健在人世,成为天龙寺的镇寺之宝。 与本源禅师相对而立的,是一灯大师。 一灯大师来到牟尼堂面见本源禅师,是来请假的。 “师曾祖在上,眼看又快五月了,弟子想去崀山别院住上一段时日。” 自从与王重阳交换独门武功至今,一灯大师始终未能练成王重阳的先天功。考虑到在天龙寺里修炼道家武学未免犯忌,所以他总想脱离两个师兄的视线。 此时牟尼堂中南北两侧盘膝而坐的就是他的两个师兄,分别是一轮方丈和一叶大师,这两位对于一灯的请假恍若未闻,反正有本源禅师做主。 本源禅师给出的意见很简单。 就俩字:“不行!” “老衲绝不允许天龙寺陷入危险的境地!” 一轮、一叶和一灯都知道本源禅师所说的危险是怎么回事。 那还是本源禅师年轻的时候,跟着师父段誉学成了武功,就开始行走江湖以为历练。 那时候江湖中能够打败本源禅师的人几乎已经没有了。 萧峰已死,慕容复已疯,天山童姥和李秋水也同归于尽了,丁春秋被少林寺关押了,隐居灵鹫宫的虚竹又是自己人,还有谁可以跟本源禅师切磋一二? 本源禅师都很愁的慌,最终他选择了少林寺。 他去少林寺不是奔着砸场子去的,而是想要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见那位深不可测的扫地僧。 结果他运气不错,还真就让他遇见了。 扫地僧当然不可能跟他切磋武功,见他恭敬而又诚恳地求教,就给他算了一命。 当时扫地僧告诉他:说天龙寺建寺以来总计有两次劫难,第一次已经过去了,就是大轮明王鸠摩智打上门那次。 这第二次劫难呢,与第一次劫难的时间相隔百余年,且不一定会发生。 扫地僧说,如果过了两甲子后、这第二次劫难都没有发生,那就不会发生了。 第一五七章 麻杆打狼,两头怕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本源拎着两个人往山顶跑,不时回头观察身后敌人是否追来,渐行渐高,快到山顶的时候,便也能看见寺院内部的情景,却发现陈玄风四人竟然下山去了。 本源不禁困惑,暗想:他们明明已经占据了上风,为何不追过来? 他本已经做好了准备,只待敌人追击,自己就翻过峰顶再从南麓下山,可眼下敌人既已离去,就不必这样狼狈了。 当即停了脚步,将一轮和一灯两个徒孙放下,一轮比较正常,落地便即拿桩站稳,一灯却是双腿一软,竟而瘫坐在地上。 “一灯你怎么了,可是受了重伤?” “师弟你伤到哪了?打不打紧?” 一灯满头大汗,双目紧闭,勉强顺势盘膝打坐,说道:“弟子刚刚耗尽了平生内力,故而虚弱至斯。” 本源和一轮闻言都很惊异,也没见一灯如何施展气剑,怎么这就内力耗尽了?可是只看一灯的样子就知道一灯没有撒谎。 一灯的确没有撒谎,他只是没有告诉本源和一轮,刚刚自己发出的四记先天一阳指,就把丹田里贮存的三十多年内力消耗一空。 一灯苦恼极了。 这先天一阳指实在是太耗内力了,从今往后。若无天材地宝、灵丹妙药辅助,要想恢复巅峰,至少也要十年苦修。 然而这还不是最令他苦恼的,最令他苦恼的是,如此耗费巨大的先天一阳指,打在陈玄风一家四口身上,竟然屁用没有! 如果一定要找出一点效果,那就是刘瑛肩头的一点擦伤,可是区区这点伤害……和自己先天一阳指的消耗比起来,跟没用又有什么区别? 这一刻,一灯实在无法判断,究竟是先天一阳指的威力太弱,还是陈玄风一家人的防御太强,有心想要再试一指,却又没了内力储备,怎一个郁闷了得? 本源禅师不知究竟,便重新提起一灯,和一轮返回天龙寺召集僧侣,藏身寺外的朱子柳也闻讯返回。 本源直接命令朱子柳:“你去挑选一些善于跟踪的僧人,远远地缀在陈玄风的身后,看看他们前往何方,宿于何处,随时回报!” 此时本源自然巴不得陈玄风一家离开大理境内,却又想不明白陈玄风四人为何没有斩草除根,唯恐他们去而复返。 朱子柳随即领命而去,足足过了一个半时辰,暮色苍茫之际,才有一名僧人回来报告。 “老祖,那四人去了无量山,沿着澜沧江东岸走,在善人渡附近没了踪迹!” 本源大怒:“怎么可能没了踪迹?要么去了西岸,要么还在东岸,只要在岸上就会留有踪迹!可别说都跳江了!” 别看本源辈分极高,与段正明、段正淳同辈,年龄却比段誉还小着二十多岁,所以他并不知道无量山附近的剑湖宫、琅嬛福地、善人渡以及万劫谷。 要知道这些地方都是段誉初出江湖之时与神仙姐姐、木婉清和钟灵的定情之地,承载着昔日的浪漫情怀,这种事情能跟徒弟说吗? 所以,纵是辈分尊崇的本源都不知道,一轮一灯就更不知道了。 只不过,陈玄风却是知道这些地方的。不仅知道,而且他还把这些地方用作了自己一家人的驿站行宫。 try{ggauto();} catch(ex){} 一家人的四匹马就养在极其隐秘的万劫谷中。人却住进了无量山剑湖底的琅嬛玉洞。 要进入琅嬛玉洞非常简单,只需从善人渡东岸寻找密道口即可,沿着密道的石阶走下去,就能走到剑湖底。 最近几个月里,陈玄风一家四口就是在琅嬛玉洞里生活的,除了一开始购买的米和面,其它菜品全部来自剑湖里的水产品,鱼鳖虾蟹,美味十足。 无量山的剑湖谷是一处峭壁环抱的绝谷。所谓绝谷,就是山外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 然而琅嬛玉洞却为这座绝谷提供了一条沟通内外的通道,陈玄风一家四口的玉女心经就是在谷中修炼成功的。 从二月到四月,剑湖绝谷中的天气有如终南山里的初夏,完全符合玉女心经的环境要求。 绝谷中更不会有第五个人存在,所以也用不着搭什么花架花房,大白天里修炼即可。 只要不在夜间修炼,就不会有影像被月光反射到无量玉壁上面。 书归正传。 话说本源一轮以及一灯三人因为失去了陈玄风的踪迹而惴惴,却不知陈玄风一家也在琅嬛玉洞里面忐忑不安。 原本刘瑛、刀月梅和梅超风三女都因为陈玄风的撤退而郁闷,一路上也不敢询问原因,直到回到琅嬛玉洞,陈玄风主动给出了解释。 “他们有埋伏!而且是一阳指射程超过五丈的高手!他的指力或者说是气剑很有可能会拐弯!瑛姑的伤就是这么来的!我的胸口也挨了一下!你们俩没感觉吗?” 这下三女都害怕了。 梅超风和刀月梅也回忆起当时的情景,青钢剑上传回来的感觉,的确曾经挡住了一记一阳指力! 虽然陈玄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既然天龙寺拥有一阳指射程超过五丈且指力能够拐弯的超级高手,为什么要埋伏在寺墙外面呢? 直接参与他们的六脉剑阵就好了嘛!有这样变态的无形远程攻击,自己一家四口怎么可能占得了便宜?又何至于被自己杀死一个一灯同级的高手? 想不通归想不通,可他既然能够确定对方拥有一个这样的高手,就真的不敢冒这个险。 刘瑛也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忽而说道:“那白眉老和尚真坏,他们明明打得过咱们,却还要往山上跑,这是引诱我们去追了,幸亏师父英明!” 陈玄风并不认同刘瑛的话,却也无法反驳,便苦笑道:“咱们在这里再住些日子吧,看看他们会不会追杀咱们,再做计较。” 按照原来的计划,这一次他们四人前往点苍山天龙寺,不论胜败,都不会返回琅嬛玉洞居住,而是直接去万劫谷骑了马返回终南山。 但是现在的结果却是己方小胜一局,对方却还有一个超级高手没露面就伤了刘瑛。 如此一来一时之间倒是不敢逃出大理了,万一那个超级高手轻功卓绝,暗中尾随自己一家怎么办? 倒不如先回这不为世人所知的琅嬛玉洞藏几天。 第一六章 万夫不当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李好义也是善于谋划之人,回到重庆就制定了一个计划,看似坚决执行吴曦的命令搜罗美女,实则另有所图。 他的真实想法是在秀女中培养一些内应,等自己“押送”美女回到兴州城之后,再让美女中的内应寻机起事,里应外合诛杀吴曦。 为了不使陈玄风误会,李好义就把他的计划说了一遍,然后满脸期待地看向陈玄风。 陈玄风对这个计划未置可否,直接看向范仲任道:“你不是有事求助吗?什么事,一起说说。” 范仲任道:“下官和刘甲、好义两位将军志同道合,想请陈统领出马,率领我等诛杀叛贼吴曦,收复关外四州。” 陈玄风道:“这都不是事,也用不着什么计谋,只不过你们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范仲任、刘甲、李好义三人同时躬身抱拳,“陈统领但有所命,我等无不遵从!” 陈玄风笑道:“无不遵从吗?用不着那么夸张,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跟我一起打仗,一切行止都须听令于我,在我这里可没有什么天地君亲师!你们能接受吗?” 范仲任三人相互看了几眼,均想:都说这陈玄风目无君上,嚣张跋扈,如今看来果真不虚。 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能够诛杀反贼,收复失地,自己这些文臣武将就算尽到了职责。至于朝廷如何对待陈玄风,谁又管得了? 于是三人同时表示遵从,总之就是以陈玄风为尊,陈玄风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陈玄风当然不愿意按照李好义的计划行事,那样太慢了,从重庆到兴州一千多里,这几千美女怕不得走上一个多月,哪有工夫等她们? 当下陈玄风决定让刘甲、李好义率领一百骑兵、跟他一家四口赶赴兴州。 李好义对这个决定持怀疑态度,连忙说道:“那吴曦手上可是握着四万大军呢,咱们一百人怎么跟四万人打?” 陈玄风两眼一瞪,怒道:“刚才咱们怎么说的?你若是不听安排,我也懒得管你们的事!” 李好义无奈,连忙道歉,随即出去召集人马,心里却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陈玄风的能耐。 梅超风也觉得陈玄风的决定出乎意料,似笑非笑地问:“那些美女怎么办?不挑几个带在身边吗?” 陈玄风苦笑道:“你是不是以为我见了美女就走不动路?那你可就错了!” 陈玄风一家四口,加上刘甲、李好义、李好古、李好问一百零四人,总计一百零八骑昼夜兼程,只用了三天就到了兴州。 驻马兴州城外,看着兴州城上城下的数千名守军,李好义忍不住提出建议:“陈统领,咱们已是人困马乏,是否在城外扎营歇息一晚?” 陈玄风摇头道:“不必,你若是跟着我一起进城,就只需头前带路,若是你不敢跟我一起,那就告诉我吴曦的住所。” 李好义觉得自己受到了蔑视,一咬牙道:“那行吧,末将这就过去叩关。” 有李好义在前叫门还是顺利了许多,那守城的军官正是吴曦的亲信,虽然对李好义突然返回有所猜疑,但终究想不到李好义敢带着一百人发起暴动,盘问了几句也就放行了。 try{ggauto();} catch(ex){} 这样就省了陈玄风一家一进城就大开杀戒。 由于吴曦身兼殿前司殿帅一职,与前朝的高俅官位相仿,因此在兴州也建了殿帅府,平时就住在殿帅府中。 陈玄风一彪人马来到殿帅府门前,立即遭到了府中侍卫的呵斥拦阻。 刘甲连忙上前搭话,表明求见吴大帅有要事禀报。 这时候就需要刘甲出面了,因为李好义这样的官职根本没有资格求见吴曦。 那殿帅府的侍卫也是认识刘甲的,说:“等着我进去禀告一声,看大帅是否见你!” 只是这一句就证实了吴曦就在府中,陈玄风哪里还有耐心等他进去出来,掣出玄铁重剑,一剑就把这名侍卫捅了个透心凉。 与此同时,梅超风三女齐刷刷打出二十多枚冰魄银针,门前的二十几名侍卫瞬间倒地毙命,竟然来不及发声示警。 陈玄风转头给了刘甲一个眼神,往门内摆了摆头。 刘甲和李好义兄弟三人怎还不知其意,立即踏入大门,径往白虎堂走去,陈玄风紧跟着进入,同时挥了挥双手,示意左右前三个方向。 梅超风三女立即会意,梅超风飞身上了门楼,刀月梅和刘瑛上了左右两侧院墙,分赴东西北三个方向,谨防府中有人逃出。 刘甲和李好义见状尽皆瞠目结舌,这杀人手段!这无上轻功!难怪陈玄风这样托大,有这样的本领,想不托大都不行。 有这样的武功,就算吴曦手下那三十几员猛将都在这殿帅府内,就算那将近三百名侍卫再怎么死命护卫,也未必保得住吴曦一命! 吴曦的府中防御自然是严密的。虽然已经和金国人达成了约定,虽然已经出卖了四州两关,又协同金军谋害了宋国十万禁军的性命,但是他也担心金国人杀红了眼,顺手就把他的兴州给占了。 所以兴州城乃至殿帅府的防御还是很严的。刘甲和李好义兄弟几个没走多远就遭到了府中侍卫的拦截。 “什么人如此大胆,未经通报敢闯殿帅府,不想活了吗?” 当然,这样的喝问是因为刘甲等人穿的都是宋军装束,而且侍卫当中有人认识刘甲。 这一次陈玄风没再让刘甲和李好义说话,抢在前面直接给出答案:“你爷爷!去死吧!” 说话间大步抢上近前,玄铁重剑一路碾压过去,二十几名侍卫陆续毙命,死状惨不忍睹。 这一波杀戮动静不小,基本上惊动了府中各处人员,在陈玄风等人继续前行之时,四下里都有军将侍卫持械涌出。 这些人也都不傻,看见一马当先的陈玄风就明白了一切,顿时大呼小叫着来战陈玄风。 陈玄风更懒得理会来的是谁,一柄重剑气势磅礴,顶着人潮平推过去,所到之处尽是刀断枪折,肢体破碎,就如同一艘快艇乘风破浪,冲激出漫天的血雾。 刘甲和李好义都看傻了,这样的陈玄风,哪里是区区几百人可以阻挡的?只怕一万人也挡不住啊! 什么叫万夫不当之勇?今天算是见着真人了! 第一七章 多事之秋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逃出陈仓城的蒲察贞很不服气。 如果是兵对兵、将对将,真刀真枪的干一场,败了自然无话可说,可是这驱使蜜蜂蜇人算是什么? 抱着同样想法的还有仆散六斤。 仆散六斤是现如今金国有数的悍将之一。在金国的军界有个说法,说步战第二是粘合纳,骑战第二就是仆散六斤。 虽然自忖单打独斗不可能打的过陈玄风,但是仆散六斤是很想仗着人多势众跟陈玄风打一场的。 万一侥幸赢了甚至杀了陈玄风呢?岂不是立下奇功一件? 可是陈玄风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铺天盖地的蜂群可不管谁是兵卒谁是猛将,只管往头上脸上蛰刺,如此一来别说去跟陈玄风打了,就是跑得慢些都会被蜜蜂蛰死。 也不知道陈玄风从哪找来这么歹毒的蜜蜂,蜇人绝不仅仅是鼻青脸肿那么简单,那些被蛰得严重的,即使跑出了陈仓,也在途中相继死去。 如今蒲察贞等人率领的金军已经不足八千,其余要么被蜜蜂蛰死了,要么被陈玄风杀死了,再有就是从西城门和北城门逃走失散的。 蒲察贞决定前往长安,他要去问问驻守长安的石抹仲温为何没有前来陈仓支援,然后在长安固守待援。 这一路,他连怎样在长安防守都想好了:“蜜蜂怕火怕烟,咱们只需在长安城头点起狼烟,时刻燃烧熏烤,就不怕蜂群来袭……” 想法倒是不错,可是长安却是无论如何都去不成了。 因为他们发现,不论怎样走,不论走哪条路,最终都会走回到武功县城,眼看着巍峨的华山,就是走不过去。 try{ggauto();} catch(ex){} 究竟是望山跑死马?还是鬼打墙? 不管是什么原因,蒲察贞都不敢在武功县耽搁下去,因为只要陈玄风有意谋取长安,就会追到这武功县来。 所以他只能改变主意,“不是我蒲察贞贪生怕死,实在是无法抵达长安,他日回到中都,朝廷怪罪之时,还需各位作证……” 长安去不了,去潼关行不行? 事实证明是可以的,蒲察贞等残兵败将经肴涵古道抵达潼关,又从潼关东进河南,历时两个多月,终于回到了燕京。 金国军政高层负责攻略宋国的是完颜洪烈。所以不论蒲察贞如何害怕,也只能第一时间来到赵王府领罪。 出乎蒲察贞意料的是,完颜洪烈在听完西线惨败的战报之后,却没有怪罪他,只让他回去整顿兵马,功过暂且不论。 完颜洪烈很忙。 自从今年五月开始至今,燕京这边政局动荡,发生了许多事情。 首先是李师儿所生的太子完颜忒邻夭折了。两岁多的孩子,一向都很健康,却莫名其妙地死在了皇宫之中,明显是有人谋杀。 问题是谁谋杀了太子。 按照谁受益谁嫌疑的推论,嫌疑最大的两个人,莫过于荣王完颜洪熙和赵王完颜洪烈。 因为只要太子死了,皇位的继承人就会在这两人之中产生。 可是完颜洪烈自己当然知道他没干这事,所以在完颜洪烈看来,这事的幕后元凶只能是完颜洪熙。 第一六章 万夫不当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李好义也是善于谋划之人,回到重庆就制定了一个计划,看似坚决执行吴曦的命令搜罗美女,实则另有所图。 他的真实想法是在秀女中培养一些内应,等自己“押送”美女回到兴州城之后,再让美女中的内应寻机起事,里应外合诛杀吴曦。 为了不使陈玄风误会,李好义就把他的计划说了一遍,然后满脸期待地看向陈玄风。 陈玄风对这个计划未置可否,直接看向范仲任道:“你不是有事求助吗?什么事,一起说说。” 范仲任道:“下官和刘甲、好义两位将军志同道合,想请陈统领出马,率领我等诛杀叛贼吴曦,收复关外四州。” 陈玄风道:“这都不是事,也用不着什么计谋,只不过你们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范仲任、刘甲、李好义三人同时躬身抱拳,“陈统领但有所命,我等无不遵从!” 陈玄风笑道:“无不遵从吗?用不着那么夸张,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跟我一起打仗,一切行止都须听令于我,在我这里可没有什么天地君亲师!你们能接受吗?” 范仲任三人相互看了几眼,均想:都说这陈玄风目无君上,嚣张跋扈,如今看来果真不虚。 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能够诛杀反贼,收复失地,自己这些文臣武将就算尽到了职责。至于朝廷如何对待陈玄风,谁又管得了? 于是三人同时表示遵从,总之就是以陈玄风为尊,陈玄风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陈玄风当然不愿意按照李好义的计划行事,那样太慢了,从重庆到兴州一千多里,这几千美女怕不得走上一个多月,哪有工夫等她们? 当下陈玄风决定让刘甲、李好义率领一百骑兵、跟他一家四口赶赴兴州。 李好义对这个决定持怀疑态度,连忙说道:“那吴曦手上可是握着四万大军呢,咱们一百人怎么跟四万人打?” 陈玄风两眼一瞪,怒道:“刚才咱们怎么说的?你若是不听安排,我也懒得管你们的事!” 李好义无奈,连忙道歉,随即出去召集人马,心里却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陈玄风的能耐。 梅超风也觉得陈玄风的决定出乎意料,似笑非笑地问:“那些美女怎么办?不挑几个带在身边吗?” 陈玄风苦笑道:“你是不是以为我见了美女就走不动路?那你可就错了!” 陈玄风一家四口,加上刘甲、李好义、李好古、李好问一百零四人,总计一百零八骑昼夜兼程,只用了三天就到了兴州。 驻马兴州城外,看着兴州城上城下的数千名守军,李好义忍不住提出建议:“陈统领,咱们已是人困马乏,是否在城外扎营歇息一晚?” 陈玄风摇头道:“不必,你若是跟着我一起进城,就只需头前带路,若是你不敢跟我一起,那就告诉我吴曦的住所。” 李好义觉得自己受到了蔑视,一咬牙道:“那行吧,末将这就过去叩关。” 有李好义在前叫门还是顺利了许多,那守城的军官正是吴曦的亲信,虽然对李好义突然返回有所猜疑,但终究想不到李好义敢带着一百人发起暴动,盘问了几句也就放行了。 try{ggauto();} catch(ex){} 这样就省了陈玄风一家一进城就大开杀戒。 由于吴曦身兼殿前司殿帅一职,与前朝的高俅官位相仿,因此在兴州也建了殿帅府,平时就住在殿帅府中。 陈玄风一彪人马来到殿帅府门前,立即遭到了府中侍卫的呵斥拦阻。 刘甲连忙上前搭话,表明求见吴大帅有要事禀报。 这时候就需要刘甲出面了,因为李好义这样的官职根本没有资格求见吴曦。 那殿帅府的侍卫也是认识刘甲的,说:“等着我进去禀告一声,看大帅是否见你!” 只是这一句就证实了吴曦就在府中,陈玄风哪里还有耐心等他进去出来,掣出玄铁重剑,一剑就把这名侍卫捅了个透心凉。 与此同时,梅超风三女齐刷刷打出二十多枚冰魄银针,门前的二十几名侍卫瞬间倒地毙命,竟然来不及发声示警。 陈玄风转头给了刘甲一个眼神,往门内摆了摆头。 刘甲和李好义兄弟三人怎还不知其意,立即踏入大门,径往白虎堂走去,陈玄风紧跟着进入,同时挥了挥双手,示意左右前三个方向。 梅超风三女立即会意,梅超风飞身上了门楼,刀月梅和刘瑛上了左右两侧院墙,分赴东西北三个方向,谨防府中有人逃出。 刘甲和李好义见状尽皆瞠目结舌,这杀人手段!这无上轻功!难怪陈玄风这样托大,有这样的本领,想不托大都不行。 有这样的武功,就算吴曦手下那三十几员猛将都在这殿帅府内,就算那将近三百名侍卫再怎么死命护卫,也未必保得住吴曦一命! 吴曦的府中防御自然是严密的。虽然已经和金国人达成了约定,虽然已经出卖了四州两关,又协同金军谋害了宋国十万禁军的性命,但是他也担心金国人杀红了眼,顺手就把他的兴州给占了。 所以兴州城乃至殿帅府的防御还是很严的。刘甲和李好义兄弟几个没走多远就遭到了府中侍卫的拦截。 “什么人如此大胆,未经通报敢闯殿帅府,不想活了吗?” 当然,这样的喝问是因为刘甲等人穿的都是宋军装束,而且侍卫当中有人认识刘甲。 这一次陈玄风没再让刘甲和李好义说话,抢在前面直接给出答案:“你爷爷!去死吧!” 说话间大步抢上近前,玄铁重剑一路碾压过去,二十几名侍卫陆续毙命,死状惨不忍睹。 这一波杀戮动静不小,基本上惊动了府中各处人员,在陈玄风等人继续前行之时,四下里都有军将侍卫持械涌出。 这些人也都不傻,看见一马当先的陈玄风就明白了一切,顿时大呼小叫着来战陈玄风。 陈玄风更懒得理会来的是谁,一柄重剑气势磅礴,顶着人潮平推过去,所到之处尽是刀断枪折,肢体破碎,就如同一艘快艇乘风破浪,冲激出漫天的血雾。 刘甲和李好义都看傻了,这样的陈玄风,哪里是区区几百人可以阻挡的?只怕一万人也挡不住啊! 什么叫万夫不当之勇?今天算是见着真人了! 第一七章 多事之秋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逃出陈仓城的蒲察贞很不服气。 如果是兵对兵、将对将,真刀真枪的干一场,败了自然无话可说,可是这驱使蜜蜂蜇人算是什么? 抱着同样想法的还有仆散六斤。 仆散六斤是现如今金国有数的悍将之一。在金国的军界有个说法,说步战第二是粘合纳,骑战第二就是仆散六斤。 虽然自忖单打独斗不可能打的过陈玄风,但是仆散六斤是很想仗着人多势众跟陈玄风打一场的。 万一侥幸赢了甚至杀了陈玄风呢?岂不是立下奇功一件? 可是陈玄风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铺天盖地的蜂群可不管谁是兵卒谁是猛将,只管往头上脸上蛰刺,如此一来别说去跟陈玄风打了,就是跑得慢些都会被蜜蜂蛰死。 也不知道陈玄风从哪找来这么歹毒的蜜蜂,蜇人绝不仅仅是鼻青脸肿那么简单,那些被蛰得严重的,即使跑出了陈仓,也在途中相继死去。 如今蒲察贞等人率领的金军已经不足八千,其余要么被蜜蜂蛰死了,要么被陈玄风杀死了,再有就是从西城门和北城门逃走失散的。 蒲察贞决定前往长安,他要去问问驻守长安的石抹仲温为何没有前来陈仓支援,然后在长安固守待援。 这一路,他连怎样在长安防守都想好了:“蜜蜂怕火怕烟,咱们只需在长安城头点起狼烟,时刻燃烧熏烤,就不怕蜂群来袭……” 想法倒是不错,可是长安却是无论如何都去不成了。 因为他们发现,不论怎样走,不论走哪条路,最终都会走回到武功县城,眼看着巍峨的华山,就是走不过去。 try{ggauto();} catch(ex){} 究竟是望山跑死马?还是鬼打墙? 不管是什么原因,蒲察贞都不敢在武功县耽搁下去,因为只要陈玄风有意谋取长安,就会追到这武功县来。 所以他只能改变主意,“不是我蒲察贞贪生怕死,实在是无法抵达长安,他日回到中都,朝廷怪罪之时,还需各位作证……” 长安去不了,去潼关行不行? 事实证明是可以的,蒲察贞等残兵败将经肴涵古道抵达潼关,又从潼关东进河南,历时两个多月,终于回到了燕京。 金国军政高层负责攻略宋国的是完颜洪烈。所以不论蒲察贞如何害怕,也只能第一时间来到赵王府领罪。 出乎蒲察贞意料的是,完颜洪烈在听完西线惨败的战报之后,却没有怪罪他,只让他回去整顿兵马,功过暂且不论。 完颜洪烈很忙。 自从今年五月开始至今,燕京这边政局动荡,发生了许多事情。 首先是李师儿所生的太子完颜忒邻夭折了。两岁多的孩子,一向都很健康,却莫名其妙地死在了皇宫之中,明显是有人谋杀。 问题是谁谋杀了太子。 按照谁受益谁嫌疑的推论,嫌疑最大的两个人,莫过于荣王完颜洪熙和赵王完颜洪烈。 因为只要太子死了,皇位的继承人就会在这两人之中产生。 可是完颜洪烈自己当然知道他没干这事,所以在完颜洪烈看来,这事的幕后元凶只能是完颜洪熙。 第一八章 回杭州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陈仓围城就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了,刘甲带着手下厢军返回大散关,李好义带走了方信孺。 方信孺固然头铁,可是头铁不等于傻,面对陈玄风这种不讲理的人,该配合还是得配合,不然连累了家眷不说,真被陈玄风放逐到贝加尔湖去牧羊,哭都没地儿哭。 关于方信孺的职位,陈玄风给的是权知京兆府,换算成后世官职就是xA市代市长。而至于职权范围,陈玄风只提出一个要求,就是不收农业税。 这要求又把方信孺整不会了,咱们是农耕文明,你不收农业税还让我管个毛啊? 就好像后世官员不卖地皮就不会制造鸡的屁一样,宋朝的文官不搜刮农民、还真就不知道该管啥了,整天审理案件么?那也得有人告状才行。 更重要的是,你不收农民的税,你的军队和官吏吃啥啊? 陈玄风对此没做解释,当初占领陈仓和长安的时候,他就把这两座城里金国官府的财富收缴一空,用来招兵养兵以及财政支出一百年都够用了。 这份心就不用你方信孺来操了,总之就俩字,有钱! 打发走了方信孺,陈玄风、梅超风两口子就带了二十名飞虎军护送辛弃疾南下。 如今西路飞虎军驻扎在长安的还剩下三百九十名,减员的十名是跟着程江前往燕京生死未卜的。 陈玄风在这三百九十名里挑选了二十名出来,都是家在绍兴且急于回家探亲的。 当然他们也不是为了探亲专程折返这一趟,他们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把方信孺的家眷请回长安。 try{ggauto();} catch(ex){} “东路飞虎军的覆灭不能怪我吧?那是柯大侠的事情,西路飞虎军我还得用两三年,我教会他们的本事还没用过呢。” 南下的路上,陈玄风和辛弃疾聊起了飞虎军的事情,辛弃疾把东路飞虎军的遭遇跟陈玄风说了。 没办法,柯辟邪非要把特种部队当做野战军使用,硬碰硬地去攻城,结果自然是飞蛾扑火。 而西路飞虎军则在陈玄风的安排下得以保全,辛弃疾对此非常满意。 “你教他们奇门遁甲,不是已经屡次建功了吗?” “不止奇门遁甲,还有野战伏击和游击呢,我一直很期待能在某个特殊的战场上来一次四百破十万。” 陈玄风有点神神秘秘,并没有告诉辛弃疾西路飞虎军已经练熟了破金要诀上的战法。 如果不能来一场足以载入史册的以少胜多,陈玄风还真不好意思说自己学了武穆遗书。 陈玄风这一行二十三人都是骑马代步,不仅脚程够快,而且机动性很强,因此一路上并没有遭遇拦截,腊月初三就到了萧山县。 到了萧山,也就到了分别的时刻,二十名飞虎军各回各家,然后他们会带走方信孺的家眷。 辛弃疾也回了一趟绍兴家里,跟陈玄风夫妇的行程错开一点。 这是陈玄风极力要求的,如果他跟陈玄风一起回到杭州,那么陈玄风夫妇的所作所为就仍然会连累到他。 第一八章 回杭州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陈仓围城就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了,刘甲带着手下厢军返回大散关,李好义带走了方信孺。 方信孺固然头铁,可是头铁不等于傻,面对陈玄风这种不讲理的人,该配合还是得配合,不然连累了家眷不说,真被陈玄风放逐到贝加尔湖去牧羊,哭都没地儿哭。 关于方信孺的职位,陈玄风给的是权知京兆府,换算成后世官职就是xA市代市长。而至于职权范围,陈玄风只提出一个要求,就是不收农业税。 这要求又把方信孺整不会了,咱们是农耕文明,你不收农业税还让我管个毛啊? 就好像后世官员不卖地皮就不会制造鸡的屁一样,宋朝的文官不搜刮农民、还真就不知道该管啥了,整天审理案件么?那也得有人告状才行。 更重要的是,你不收农民的税,你的军队和官吏吃啥啊? 陈玄风对此没做解释,当初占领陈仓和长安的时候,他就把这两座城里金国官府的财富收缴一空,用来招兵养兵以及财政支出一百年都够用了。 这份心就不用你方信孺来操了,总之就俩字,有钱! 打发走了方信孺,陈玄风、梅超风两口子就带了二十名飞虎军护送辛弃疾南下。 如今西路飞虎军驻扎在长安的还剩下三百九十名,减员的十名是跟着程江前往燕京生死未卜的。 陈玄风在这三百九十名里挑选了二十名出来,都是家在绍兴且急于回家探亲的。 当然他们也不是为了探亲专程折返这一趟,他们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把方信孺的家眷请回长安。 try{ggauto();} catch(ex){} “东路飞虎军的覆灭不能怪我吧?那是柯大侠的事情,西路飞虎军我还得用两三年,我教会他们的本事还没用过呢。” 南下的路上,陈玄风和辛弃疾聊起了飞虎军的事情,辛弃疾把东路飞虎军的遭遇跟陈玄风说了。 没办法,柯辟邪非要把特种部队当做野战军使用,硬碰硬地去攻城,结果自然是飞蛾扑火。 而西路飞虎军则在陈玄风的安排下得以保全,辛弃疾对此非常满意。 “你教他们奇门遁甲,不是已经屡次建功了吗?” “不止奇门遁甲,还有野战伏击和游击呢,我一直很期待能在某个特殊的战场上来一次四百破十万。” 陈玄风有点神神秘秘,并没有告诉辛弃疾西路飞虎军已经练熟了破金要诀上的战法。 如果不能来一场足以载入史册的以少胜多,陈玄风还真不好意思说自己学了武穆遗书。 陈玄风这一行二十三人都是骑马代步,不仅脚程够快,而且机动性很强,因此一路上并没有遭遇拦截,腊月初三就到了萧山县。 到了萧山,也就到了分别的时刻,二十名飞虎军各回各家,然后他们会带走方信孺的家眷。 辛弃疾也回了一趟绍兴家里,跟陈玄风夫妇的行程错开一点。 这是陈玄风极力要求的,如果他跟陈玄风一起回到杭州,那么陈玄风夫妇的所作所为就仍然会连累到他。 第一八章 回杭州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陈仓围城就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了,刘甲带着手下厢军返回大散关,李好义带走了方信孺。 方信孺固然头铁,可是头铁不等于傻,面对陈玄风这种不讲理的人,该配合还是得配合,不然连累了家眷不说,真被陈玄风放逐到贝加尔湖去牧羊,哭都没地儿哭。 关于方信孺的职位,陈玄风给的是权知京兆府,换算成后世官职就是xA市代市长。而至于职权范围,陈玄风只提出一个要求,就是不收农业税。 这要求又把方信孺整不会了,咱们是农耕文明,你不收农业税还让我管个毛啊? 就好像后世官员不卖地皮就不会制造鸡的屁一样,宋朝的文官不搜刮农民、还真就不知道该管啥了,整天审理案件么?那也得有人告状才行。 更重要的是,你不收农民的税,你的军队和官吏吃啥啊? 陈玄风对此没做解释,当初占领陈仓和长安的时候,他就把这两座城里金国官府的财富收缴一空,用来招兵养兵以及财政支出一百年都够用了。 这份心就不用你方信孺来操了,总之就俩字,有钱! 打发走了方信孺,陈玄风、梅超风两口子就带了二十名飞虎军护送辛弃疾南下。 如今西路飞虎军驻扎在长安的还剩下三百九十名,减员的十名是跟着程江前往燕京生死未卜的。 陈玄风在这三百九十名里挑选了二十名出来,都是家在绍兴且急于回家探亲的。 当然他们也不是为了探亲专程折返这一趟,他们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把方信孺的家眷请回长安。 try{ggauto();} catch(ex){} “东路飞虎军的覆灭不能怪我吧?那是柯大侠的事情,西路飞虎军我还得用两三年,我教会他们的本事还没用过呢。” 南下的路上,陈玄风和辛弃疾聊起了飞虎军的事情,辛弃疾把东路飞虎军的遭遇跟陈玄风说了。 没办法,柯辟邪非要把特种部队当做野战军使用,硬碰硬地去攻城,结果自然是飞蛾扑火。 而西路飞虎军则在陈玄风的安排下得以保全,辛弃疾对此非常满意。 “你教他们奇门遁甲,不是已经屡次建功了吗?” “不止奇门遁甲,还有野战伏击和游击呢,我一直很期待能在某个特殊的战场上来一次四百破十万。” 陈玄风有点神神秘秘,并没有告诉辛弃疾西路飞虎军已经练熟了破金要诀上的战法。 如果不能来一场足以载入史册的以少胜多,陈玄风还真不好意思说自己学了武穆遗书。 陈玄风这一行二十三人都是骑马代步,不仅脚程够快,而且机动性很强,因此一路上并没有遭遇拦截,腊月初三就到了萧山县。 到了萧山,也就到了分别的时刻,二十名飞虎军各回各家,然后他们会带走方信孺的家眷。 辛弃疾也回了一趟绍兴家里,跟陈玄风夫妇的行程错开一点。 这是陈玄风极力要求的,如果他跟陈玄风一起回到杭州,那么陈玄风夫妇的所作所为就仍然会连累到他。 第一九章 灭门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郭林一心想着怎样将陈玄风引到大内选德殿,忽听陈玄风想去王炯府上,心里一急,就脱口道:“侯爷班师回朝,合该前往大内觐见官家,这道歉之事不如姑且放一放……” 陈玄风闻言就是两眼一瞪,喝道:“怎么?你的意思是,我要去哪还需要经过你的许可吗?” 这一瞪霸气十足,郭林顿时魂不附体,连声道:“卑职不敢,不敢……” 陈玄风道:“既然不敢就不要废话,带路吧!” 郭林无奈,只能回身给一名捕快使了个眼色,同时一扯王崇乐的衣袖道:“走吧。咱们先去相府。” 王崇乐纵使不解,也知郭林不敢硬刚陈玄风,当下跟着郭林以及一众捕快沿街而行,唯有那名接到郭捕头暗示的捕快站在街边,脚下缓缓移动,想要退入观众群中。 陈玄风如何看不出这等技俩,他倒是不怕这个捕快跑掉摇人,他担心护送粽子西施母女的毕虎和岳恢遭受追击,于是在经过那名捕快旁边的时候侧出一剑,那捕快立时毙命,声音都来不及发出。 前面郭林听得身后动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顿时吓了一个激灵,再也不敢生出任何妄念。心说爱咋咋地吧,反正我是没办法了。 郭林、王崇乐不敢异动,一路老老实实来到相府,陈梅夫妇跟着进了院子。 站在一进院落中央,陈玄风说道:“郭捕头,你去把王家上上下下所有家眷家丁都叫到这来,若是少了一个人你就别活着了!” 郭林自知无可抗拒,就只能依言而行,王崇乐也想跟着进入内院,却被陈玄风喝住:“你给我老实待在这里,不然这就打断你的狗腿!” 不多时,在梅超风的监督下,郭林已将王炯家眷总计六百余人叫了出来,男女老少站了四列横队。其中不乏愤怒困惑者,都被郭林手下的捕快制伏。 try{ggauto();} catch(ex){} 陈玄风看了一眼梅超风,在得到后者确认的眼神后,问道:“这里有没有被王炯父子强行掳掠来的,且想要离开这里的女子?如果有,请站到我这里来。” 当此情形,王府众人纵有百般不解,只需看见王崇乐体如筛康的模样,也就明白陈玄风是王家的对头了,唯独不好判断的是,如果反出王家之后能活多久。 毕竟王炯自从凌晨去了早朝至今没有回来,若是王炯得知家中出现如此变故。必定会要求皇帝调集禁军回来报复。 然而就是这样,也有三名女子越众而出,她们都是最近两个月被王崇乐掳来的良家女子,经过王家父子的凌辱已萌死志,只是没有机会自杀而已。 陈玄风也不磨叽,看着三个衣衫不整的女子说道:“好!既然你们站过来了,我就先替你们报仇,至于你们的将来,我希望你们离开杭州,找个地方好好过日子。” 说罢冲着梅超风偏了偏头,梅超风心领神会,双手一扬,两大团金光闪烁,就好像阳光突然变强了一样。 再看那站在院子里的六百多人,就像被狂风肆虐的庄稼,瞬间躺倒了一片。 郭林见状不禁捂住了眼睛,虽然不知道梅超风用的是什么手段,但是王炯一家惨遭灭门已成事实。 王崇乐只看得肝胆俱裂,拼死吼叫:“陈玄风,你不是说过不杀我,说要给我全家道歉的吗?你就是这样道歉的,你怎敢如此?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小人!我……我……” 他很想说我跟你拼了,却终究没敢说出口。 陈玄风斜睨了王崇乐一眼,淡淡说道:“没办法,我曾经跟你爹说过,我要杀你全家!不杀,才是言而无信!” 第二章 杀王炯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陈玄风这段话,可以说除了梅超风之外,满殿中人都听不懂。 在韩侂胄、史弥远等人看来,陈玄风这是已经神智不清,几近癫狂了。 嗯,眼看就活不成了,又跑不掉,临死前陷入疯魔,满口胡言乱语,这样的事情以前也发生过。 所以负责发号施令的韩侂胄打算迟些再发动。毕竟这孩子是辛弃疾招来报效国家的,说起来本是自己的手下干将,就这么死了也挺可怜的。 这当口韩侂胄忽然对辛弃疾的印象改观了不少。原来辛稼轩并不是一根筋的固执之人,居然也知道回避这尴尬的局面。 若是辛弃疾跟陈玄风一起来到选德殿,这会儿肯定要去找官家死谏,给陈玄风求情。大家免不了还要多费一番手脚。 韩侂胄不下令发动,就给了陈玄风说话的机会。 陈玄风自然乐得利用这点时间把话说清楚:“韩太师,史弥远,你们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我现在不杀皇帝也不杀你们,是有条件的,明年二月以前,你们必须把进贡给金国的岁币送到陈仓,否则,我必定回来杀死赵扩和你们两个!” 众人本以为陈玄风说的是胡话,只看热闹不予理会。可是这胡话也得分说的是什么,这会儿他又是直呼皇帝名讳,又直呼史弥远姓名的,岂能容他放肆? 王炯第一个就忍不住了,跳出来叫道:“陈玄风,你这是嫌你自己死的晚吗?陛下和史大人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简直是罪大恶极!” 看见自己老爹站出去开怼,王崇乐也不忍了,挤出人群站到王炯身边道:“陈玄风你都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吓唬人!杀这个杀那个的,你不是说要杀我全家吗?我父子俩就在这里,你倒是过来杀啊!” 陈玄风见状,再也忍不住,仰天大笑,笑罢说道:“我这人一向很严谨,知道我为何说二月以后来杀的人里面没有王炯吗?” 王崇乐怒道:“明年二月你坟上的草都三尺高了,你还能杀谁?明明就是胡说八道!” try{ggauto();} catch(ex){} 陈玄风叹了口气道:“你这蠢货,跟你说也说不通,那就用行动告诉你好了!” 说话间一抬手,指向王炯。 众人都不知他这抬手一指是什么意思,只有站在近处的慕容姐妹,以及站在王炯父子附近的殿前司高手才能看见有道银光一闪即逝。 下一瞬,王炯已是应指倒地,生死不知。 这可吓坏了满殿众人,陈玄风这是什么手段,隔着二三十步的距离,指谁谁死吗? 有几个高手立即抢到王炯身边,却见王炯的印堂上插着一枚雪白的银针,再探气息,哪里还有分毫? 一名高手立即报告给韩侂胄:“太师,是银针暗器,王大人已经死了。” 忽听陈玄风说道:“我说我二月后来杀韩太师和史弥远,却没说来杀王炯,现在都明白了吗?” 这谁还不明白,你现在就把王炯杀了,明年二月自然是没有王炯可杀。 王崇乐又惊又怒,说道:“你不是说你今天不杀这殿中众人吗?” 陈玄风淡淡道:“王炯是人吗?我没看出来。” 眼见陈玄风手段凌厉,史弥远已经再次藏身众人身后,说道:“韩太师,你迟迟不发号令,莫非……” 他刚想说你莫非想跟陈玄风勾结,却被陈玄风一声暴喝打断:“都听好了,现在我就走了,只要不上来阻拦我,不再后面追袭我的,不论文武,我都不杀!” 说话间,脚下已经开始后腿,左手长剑直指正面众人,令人不敢欺近。 梅超风则是侧对陈玄风随行,左手抖开白蟒鞭,右手长剑斜指侧翼,摆出一招举案齐眉的起手式。边走边问:“怎么杀了王炯家的小崽子?” 陈玄风道:“不用,让他活着,我要让他记住,这普天之下,率土之滨,只有我陈玄风才是王法!” 第二一章 冲开血路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陈玄风的豪言壮语并没有产生什么震撼效果,选德殿里没有人把他这话当回事。 即便他弹指间就杀了王炯,也不足以恫吓这数以百计的高手。 ——为了诱杀陈玄风,韩侂胄几乎把江南武林中的所有高手都请来了。 除了桃花岛的东邪门人,铁掌帮的裘家兄妹,丐帮的洪七公,以及江南七怪等人,请不到或者不在江南,其余门派宗主、耆宿名家悉数到场。 如此众多的武林强者,再加上殿前司都虞候中能打之人,难道还不能拿下陈玄风夫妇二人? 所以在陈玄风退向殿门之际,韩侂胄就做了个手势,随着这个手势,原本站在大殿两侧的“文武百官”同时掣出兵器,将陈玄风夫妇以及慕容姐妹团团包围。 慕容姐妹原本心意相通,配合默契,可是当她们跟陈玄风夫妇一同陷入重围这一瞬,姐妹二人却产生了分歧。 虽然她们自知自己姐妹也在宋国朝廷追究之列,但是此刻朝廷的首要目标却是陈玄风夫妇。 慕容雪第一时间就压低了声音表示疑惑:“姐,咱俩不该被围在中间啊!” 慕容凝也低声道:“别急,看情况而定,即便出去,也要等他们缩小包围圈的时候再出去。” 慕容姐妹是不必担心池鱼之灾的,因为她慕容氏的斗转星移几乎可以逆转一切外来的袭击。哪怕是丁春秋释放的无形无味的三笑逍遥散,都能被她们还施彼身。 所以慕容凝并不急于脱出选德殿里面的包围圈,毕竟选德殿外面还有更加严密更加巨大的包围圈存在,即使始终施展斗转星移也无法冲出杭州城。 毕竟,斗转星移也是需要消耗内力的,而自己姐妹的内力并不如何深厚,一旦内力告罄,就再也无法与人争锋。 就在这对姐妹相互耳语之时,大殿里的高手已经冲了上来。 刀枪剑戟各种兵器一起攻向陈梅夫妇,陈玄风夫妇立时做出应对,以一对青钢剑与之相斗,一时间殿内金铁交鸣大作,闻者仿佛置身于铁匠铺中。 这时韩侂胄,杨承,史弥远以及三司使夏震等人已经站到了丹墀上面,不是有意僭越皇帝,而是为了看清包围圈里面的战况。 从他们这个视角看过去,只见陈玄风夫妇的青钢剑仿佛变成了几十、几百柄,幻出道道剑光,在他们的周围布成了一个半球形状的光罩! try{ggauto();} catch(ex){} 一切来自外面的攻击都打在了这个半球形的光罩上面,没有一刀一剑能够侵入光罩之内。 很奇异的是慕容姐妹,这两位身处光罩的边缘地带,竟似同时承受来自内外两侧的攻击。 陈玄风夫妇的剑光并没有刻意避开她们,却似对她们并不构成威胁。 殿内高手们的兵器也会波及到她们,只不过凡是波及到的兵器,都会莫名其妙地反弹回去。 所以慕容姐妹的身体就像是光罩内部空间里的一个气泡,随着光罩的移动而移动。 看到这里,“指挥小组”里的武学权威夏震就笑了,给韩侂胄和杨承史弥远讲解道:“陈玄风若是只有这点本领,他连选德殿都出不去。” 韩侂胄,史弥远和杨承都似懂非懂的点头,虽然这三位都没练过武功,但是有一件事他们都能看得懂,那就是自从开打以后,这大殿里面还没出现伤亡。 只要双方都不伤亡,那么陈玄风就必败无疑了!因为大殿里面的人可以使用车轮战加入或退出包围圈,可以获得休息和补充,而陈玄风两口子却始终都在消耗。 然而就在夏震话音刚落之际,场上的形势却发生了突变。 陈玄风夫妇的光罩是往殿门移动的,身处殿内的人们可以追着陈玄风攻杀,可是围堵在门口方向上的人们却不能后退,更不能闪避。 所以只听陈玄风哈哈狂笑,笑罢说道:“都跟你们说了,只要不上来,不阻拦,我就不会杀你们,怎么还有求死的呢?” 随着他这句话一字一句的说出,挡在殿门方向的人们肢体破碎,血肉横飞,包围圈瞬间告破,被杀出了一条血路。 这一幕,何止三司使夏震被吓得魂不附体?就连身处陈玄风夫妇附近的慕容姐妹,都被吓得心惊肉跳。 要知道,围在陈玄风夫妇周围的圈子至少也有十几层! 而陈玄风夫妇于谈笑之间,只用一柄傻大黑粗的玄铁重剑,一根白皑皑的白蟒长鞭,就这么简简单单地信手一捅,就有三十几人一命呜呼,形成了一条通往门外的血路。 第二二章 冷兵器时代的坦克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眼见陈玄风夫妇在杀出一条血路之后,迅即冲出了选德殿,作为这场伏杀的指挥者,三司使夏震后悔不迭。 “早知如此,我应该在殿门口布下更多的人手!” 连同夏震本人在内,埋伏在选德殿内的高手总计二百八十一个,按照夏震的布置,这些人的分布是比较均匀的。 因为他不仅需要考虑防止陈玄风冲出大殿,还需要考虑开打之后韩侂胄、史弥远以及杨承等人的安全问题。 此前杨承之所以坐在龙椅上冒充皇帝赵扩,不就是防范陈玄风不退反进、擒拿皇帝和重臣做人质么? 纵使有杨承给皇帝做了替身,可杨承也不想落在陈玄风手里不是?韩侂胄、史弥远当然更不想被迫充当人质。 所以在丹墀这个方向上的防御力量至少不能弱于殿门方向。 然而正是由于这样的布置,导致陈玄风轻易冲出了选德殿。 “快追上去!追出去缠住他们!” 韩侂胄也急了,督促殿内高手追击陈玄风。 在诱杀陈玄风这件事上,韩侂胄比别人更积极,唯恐让陈玄风跑了。 若是跑了陈玄风,宋国君臣又当如何平息金国人的愤怒?到时候,他韩侂胄这颗项上人头多半是保不住。 大殿里众人蜂拥追出殿门,夏震、韩侂胄等人也都跟了上去。 相对淡定的是史弥远,在众人最后踱着方步,说道:“不用急,就算他冲出了选德殿又如何?难道他还能冲出皇城不成?” 的确,相对于刚刚选德殿内的十几层包围圈来说,选德殿外的三千大内侍卫才是无法冲破的阻碍。 大内侍卫们早已经封锁了皇城内部的所有通道,就连建筑屋顶,树木枝桠上面都已布满了防御人员。 倘若陈玄风仍然如同殿内那样冲杀突围,那么他要冲出的血路将会长达数百甚至上千步,所杀之人也将成百上千。 try{ggauto();} catch(ex){} 史弥远虽然不会武功,但是这种武装力量的对比还是能够计算出来的,即便是号称大宋禁军第一高手的夏震,也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道理,回过头来表示认同:“史大人说的是!” 只不过他拍完这记马屁,却从史弥远的脸上看见了极度恐惧的神色。 嗯?怎么了这是?夏震连忙转回头来,却看见陈玄风夫妇以及慕容姐妹已经杀出去百步开外! 这才几个呼吸的工夫啊?既没听见什么惨叫呼号,也没听见什么金铁交鸣,怎么就死了这么多人呢? 由陈玄风夫妇剑幕组成的光罩仍在,在光罩之后,是从殿中追出的二百四五十名高手。 而在这二百四五十名高手的身后,沿着皇宫的青石板路两侧,散落一地的,是不计其数的残肢断体,以及碎肉和鲜血构成的垃圾。 百步之外的那团光罩仍在朝着皇城大门的方向迅速移动,渐行渐远,而在殿内追出去的这些人身后,路面上显露出来的残肢断体越来越多。 见此情景,夏震已是面如土色,喃喃道:“他们……怎么能够……这么快?”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杨承、韩侂胄和史弥远已经蹲在地上大吐特吐。 玉女素心剑布成的光圈之中,慕容姐妹也被陈梅夫妇的强大彻底折服了,就他夫妇这杀人效率,不要说区区杭州城,就是浙江两岸都设下埋伏又如何? 照样平推,照样碾压,照样消灭! 也就是慕容姐妹生在南宋,这要是换成后世现代人来描述这番景象,一定会觉得陈玄风夫妇就像一辆坦克一般,在手持冷兵器的步兵方阵里横冲直撞。 双剑合璧构成坦克的装甲,玄铁重剑和白蟒鞭组成了坦克主炮,还有冰魄银针有如坦克机枪,就问你究竟需要多少步兵能够挡得住? 二三章 吹牛也会付出代价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看过这般战况,夏震也就明白了一个事实,这皇城里的几千大内侍卫根本挡不住陈玄风。 同时他也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死在陈玄风夫妇手下的、基本都是殿前司的都虞候和大内侍卫。 而那些江南武林的耆宿名家们,此时基本都还全须全尾地跟在陈玄风四人的光罩后面喊打喊杀,喊的比谁都响,手里的家伙却不往光罩上招呼。 合着这帮玩意就是特么的出工不出力啊! 顿时大声呵斥道:“枯木和尚,你来这皇城大内是看热闹的吗?” 夏震呵斥的这位枯木和尚,正是杭州云栖寺的住持枯木大师。 枯木大师本来姓段,年少时曾在莆田少林寺学艺,属于俗家弟子,艺成下山后一度加入厢军,半辈子都没混出什么名堂,就落发出家,开创了一个仙霞派,算是南少林旁支门派。 枯木大师之所以会在云栖寺住持,是因为他有一个侄子叫做段天德,早年为了给侄子谋个差使,就住在云栖寺,以便于时常联络厢军里的旧识。 当然,枯木大师至今尚且不知,他的侄子段天德已经死在牛家村将近两年了,平常里仍在云栖寺招摇撞骗,某日听他在皇宫里当太监的徒弟说起杨国舅重金礼聘江南武林高手,就来到皇宫凑个热闹。 跟其他来到皇宫的武林人物一样,枯木大师进了皇宫之后,才知道这些高官权贵要杀陈玄风。 杀陈玄风就杀吧,又不是我一个人去杀,这又是禁军又是侍卫又是都虞候的十几万人呢。 所以关于陈玄风武功到底高不高,高到什么程度,枯木大师对这些半点都不关心。 try{ggauto();} catch(ex){} 假设陈玄风武功不高,那么这杀他的头功自己肯定抢不着。假设陈玄风武功很高,那就更好办了,谁爱上去争功谁就上,反正自己是不会上的,摇旗呐喊就可以了。 一如枯木大师所想,其他武林人物也不是傻子,谁还不知道滥竽充数的好处?尤其是当他们看见陈玄风夫妇如此凶悍以后,就更是躲得远远的,唯恐伤到胳膊腿的。 一个人是这样想,十个人也是这样想,一百个人还是这样想,谁还会傻乎乎的上来送死? 不仅枯木大师一众武林人物不肯上前,就连殿前司的都虞候和庭院里的大内侍卫也都望而怯步了。 谁的命不是命啊?别说什么临阵脱逃诛九族,先保住自己的小命比什么都要紧! 实际上,那些死在陈玄风夫妇剑底鞭下的,都是些来不及逃开躲避的倒霉蛋,但凡距离陈梅慕容四人远一点,都不至于伤到一根汗毛。 陈玄风可是说了的,只要不上前袭击或阻挡道路,他就不会杀人。 如此一来,所谓的选德殿数百高手,皇城中三千侍卫,这一刻全都成了聋子的耳朵——摆设,陈玄风完全可以闲庭信步走出皇城。 陈玄风还挺遗憾呢,本想找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杀了立威,却不料这满满一皇城的人物都是孬种。 就在陈玄风即将离开皇城之际,夏震喊住了枯木,“枯木和尚,日前你怎么说来着?说你在江南道上武功第一,江南七怪都是你的小弟,现在怎么躲在人后了?” 枯木大师闻言,顿时尴尬无比。 第二四章 从头再来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陈玄风的杀戮固然令人望而生畏,夏震也知道枯木大师等武林人物不敢上前。 可是身为这场伏击诱杀的现场调度,夏震不可能放纵陈玄风离去,不然事后韩侂胄和史弥远一定会把黑锅甩到他的身上,到时候皇帝一怒,罢官免职都是轻的。 所以此时他必须强迫这些武林人物上前拼命:“你们这帮偷奸耍滑的都听好了,再这么畏手畏脚,放走了陈玄风,夏某就诛了你们九族!” 为了让每个武林人物都能听见这句威胁,夏震的声量拔得极高,甚至暗运了内力于其中,颇有一些佛门狮子吼的意思。 这下南郭先生可就当不成了,枯木等人面面相觑,都是一脸的尴尬,这么大声的威胁,能装听不见吗?显然不能。 可是这就上去送死吗?傻子才会上去。 夏震也真是难为这些江南武林人物了,别人不说,只说枯木大师,当年对付丘处机都需要摇人帮忙、找了焦木大师和江南七怪都没平了事,你让他对付陈玄风,那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可是枯木等人也真不敢不听嚷嚷,他们这些人都是有家有业的,如果得罪了朝廷,转眼间就是家破人亡,还得断子绝孙,连累九族。 他们这样的人,谁敢跟朝廷对着干啊?真要有那个本事,也轮不到陈玄风在这皇城里面大杀四方了。 就在这些人纠结之际,本已走到了皇城门口的陈玄风又走了回来,一边走一边笑道:“我是不是走得太快了?你们跟不上脚步?没关系,咱们从头再来,想上来动手的尽管动手……” 说话间,陈玄风夫妇手中的青钢剑不停,形成的光罩就又朝着选德殿方向移动过来。 try{ggauto();} catch(ex){} 这么一来,始终跟随光罩移动的慕容姐妹可就不愿意了,慕容凝首先质问道:“陈玄风,你是不是疯了?这眼看都出去了,你怎么还往回走呢?” 陈玄风淡淡道:“我往哪走是我的事情,你管的着吗?不愿意跟我一起,你就出去啊,有谁拦着你吗?” 慕容雪气的跺脚道:“陈玄风你怎么不识好人心呢?我姐姐明明是为了你好……” 陈玄风哈哈笑道:“为了我好吗?哈哈,用不着!” 慕容姐妹只气的俏脸通红,无话可说,却也不得不跟着光罩一起返回。 于是乎,原本远远围在光罩四周的众人就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只转眼间就呼啦啦逼近了选德殿。 这场面可把夏震以及韩侂胄等人吓了个魂不附体,空气中有一股骚味扩散开来,也不知是谁尿了裤子。 枯木大师等人自然是不敢上去动手的,仍然只在周围呐喊:“杀啊!杀了陈玄风!” 陈玄风也不理会这些嘴炮,只看着夏震和韩侂胄说道:“知道我为何又回来了吗?告诉你们,我这是为了证明一件事,那就是不论何时,只要我来到杭州,都能轻易取了你们的狗命!随便你们怎样布防!还有就是,只要你们敢上来动手,我现在就能杀了你们!” 整个杭州城,陈玄风所虑唯有美伯乐一人,而美伯乐又与他定有五年之约,五年之内是友非敌,如此他还怕什么? 夏震见状,心知今天这场诱杀多半是不成了,没办法,只能先把自己的罪责摘干净,于是大喝一声:“陈玄风你休得张狂,看招!” 第二五章 威压皇城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陈玄风对于夏震这种色厉内荏的“拼命”兴趣缺缺,他并不知道夏震素有大宋禁军第一高手的名头。 或者,即使知道了这个名头也不会把对方看在眼里。 宋国的军旅之中能有什么了不起的存在?最近一百多年里,除了岳飞之外,貌似北宋末年的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也不过是个人见人欺的可怜虫。 所以他就冷眼看着夏震舞起腰刀、张牙舞爪地冲过来,仿佛夏震的敌人不是他,他才是看热闹的旁观者一样。 陈玄风是如此的淡定从容,就连慕容姐妹都看得暗暗啧舌,这得是多么瞧不起夏震,才会这样不屑一顾? 然而下一刻,异变陡生,夏震的腰刀并没有砍向陈梅夫妇的剑幕,而是半途拐了弯,劈向了枯木大师。 “骗人的秃驴,去死吧!” 这一刻,夏震最恨的并不是陈玄风,而是这些出工不出力的武林耆宿,简直恨之入骨。 凭什么只有我夏震承担责任?即便上去送死,也得先弄死你们这些南郭先生。 这刀来的凶恶,枯木大师只吓得亡魂皆冒,又不敢还手,本能地退避躲过,心知自己若是不上去比划几下过不了关,于是假借躲避刀锋,手中禅杖使了一招乌龙汲水,却是冲着慕容凝捣了过去。 正所谓老太太吃柿子,专挑软的捏。攻击慕容姐妹、逼迫慕容姐妹靠近陈玄风夫妇以期扰乱陈梅夫妇的防御,是枯木一早就想好的办法。 然而他却不知道看似人畜无害的慕容姐妹始终暗运斗转星移,就连陈玄风梅超风的双剑合璧都伤不到慕容姐妹,他这一招南少林降魔仗法如何占得了便宜? 下一瞬,谁都没看清楚,就好像慕容姐妹才是禅杖的操纵者一样,那禅杖陡然颠倒回来,嘭地一声,捣在了枯木大师的下巴上,竟将颌骨捣了个粉碎! try{ggauto();} catch(ex){} 枯木大师连一声疼痛都无法叫出声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开了个就地十八滚,滚到了史弥远的身前,又被浓郁的尿骚味熏的晕了过去。 夏震也傻眼了,本来他的后招也是攻击慕容姐妹,哪想到慕容姐妹的武功如此神异?惊惧中灵机一动,就冲着慕容雪使了一招力劈华山。 他这招力劈华山却是假的,不等刀锋落下,猛然逆运内力,刀背迅即“弹”回,就好像砍到了无比坚硬的铁石,被迸回来一样,刀头砸中了额头,旋即一头栽倒,两眼翻白,生死不知。 慕容姐妹直接看懵了,心说我姐妹的斗转星移怎么这么强了,这还插着好几寸没触碰呢,这腰刀咋就还施彼身了呢? 陈玄风却是看得明白,这夏震分明就是个影帝,既怕上来被自己打死,又怕事后有人追究他临敌畏怯,就演了这么一出自戕。 看破不说破,陈玄风只是面露微笑,心想这姓夏的才是真正懂得保命的,倒是不用担心断了血脉传承。只可惜真功夫终究稀松平常,也不知倚天世界里被峨眉尼姑炸死的夏老拳师是不是他儿孙。 夏震这么一倒下,就更没人敢上前邀战了,陈玄风虎目环顾,看向哪里,哪里的人群就不自觉地后退。 如此孱弱的战力,如此怯懦的战意,难怪跟谁都打不赢。 陈玄风很是无语,也懒得教训这腐朽的人群,只看向瑟瑟发抖的韩侂胄说道:“记住我的话,给金国的岁币我要双倍!明年元月内送到陈仓,否则我再来时,包括皇帝赵扩,皇后妃嫔,还有你们这些文臣武将,全都得死!” 说罢,意兴阑珊地向梅超风摆了摆手,一行四人飘然离去,皇城里面再无一人敢于上前拦阻。 第二六章 杀出杭州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陈玄风一行四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皇城,出了城门,却看见门前的御街上面已经站满了禁军,当真是水泄不通。 此时杭州禁军的统帅是不久前从北伐中路战场溃逃回来的皇甫斌。 按理说皇甫斌这种战场临阵失机,溃败逃回的将帅必须罢官去职,一撸到底,甚至问罪斩首。 可是一来这皇甫斌乃是韩侂胄的关系,二来此次诱杀陈玄风无人可用,所以在韩侂胄的力保之下,赵扩就给了皇甫斌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让他统领杭州城仅剩的十万禁军,负责计划里皇城之外,杭州城内的围杀步骤。 皇甫斌原本以为他这一步纯属多余。选德殿内那么多高手,皇城里面那么多侍卫,怎么可能杀不掉陈玄风夫妻两人? 可是事到临头,陈玄风夫妇居然就这么施施然走出来了,不仅走出来了,而且看上去云淡风轻,身上也没有什么血战的痕迹。 难道这皇城里面的人故意把陈玄风放出来了? 没人告诉皇甫斌皇城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这当口他也没工夫打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能恪尽职守。 当即手中宝剑一指陈玄风等人,喝令道:“都给我上,格杀勿论!” 禁军士兵哪知陈玄风一行人的厉害,只觉得十万大军杀这四个人还不简单,听得统帅号令,就有一百名长枪兵杀了上去。 为什么只有一百士兵上前?没办法,谁让杭州城小呢? 杭州本来就不是都城,迫不得已勉强用做都城,所以才会改名临安。 城小,街道就狭窄,御街已经是城内最宽的一条街道了,也才只有四丈,就这一百名士兵,也要分成五排进攻。 try{ggauto();} catch(ex){} 所以对于陈玄风夫妇这种人形坦克来说,别说城内共有十万禁军参战,就是有十亿又如何?他两口子只需一气杀死面前的二十名禁军,再循环重复就是了。 所以下一刻,御街就变成了血街,一排又一排的士兵如同收割机面前的麦浪纷纷倒下,一都又一都的队伍在陈梅夫妇的战车前粉身碎骨,没多会儿就死了近千人,而陈玄风一行四人则如同闲庭信步一般,走出了近百步。 如此一来,皇甫斌也不敢继续下令进攻了。 经过北伐几场战役之后,皇甫斌算是知道了大宋军队的士气是怎么回事,别说什么十万二十万大军,就像眼前陈玄风这样屠杀,死不到两千就都望风而逃了。 毕竟谁都不是傻子,明摆着鸡蛋撞石头的事情没人会干。 所以他下令长枪兵、朴刀兵退后,远离陈梅二人的杀伤范围,让已经站在街道两侧屋顶上的弩兵和远处的弓箭兵阵发动袭击。 于是乎,陈玄风一行人的头顶上就下起了箭雨,在这漫射下来的箭雨中,还夹杂着两侧屋顶射下来弩箭,一时间宛如片片乌云垂落,覆盖了陈玄风四人的身影。 皇甫斌见状不禁抚须而笑,心说这下应该稳了。 然而下一刻的情景却让皇甫斌惊掉了下巴,只见那漫天的箭雨竟然四处迸飞,就好像射在了铁板上面一样,没有一支能够射中人体。 更令人惊惧的是,也不知陈玄风四人使了什么手段,那些弩箭竟然倒射而回,将两侧屋顶的弩兵射落街心,转眼间屋顶上面就没了活人。 第二七章 被讹上了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远攻遭遇反杀,近战更被碾压,皇甫斌这下算是彻底没了辙,他知道不论自己再怎么下令逼迫,城中的禁军都没可能上前拦阻了,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玄风四人扬长而去。 御街是连通皇城和宁门和杭州北城朝天门的城内主干道,陈玄风一行四人在御街上畅行无阻,不过盏茶的光景,就到了朝天门前。 朝天门自然是紧闭的,陈玄风也不开门,照着从前攻破大散关那样,只出一剑,便即洞穿。 如此赫赫之威,连同慕容姐妹在内、以及远远跟在后面的宋军官兵何曾得见?无不惊惧万分。 这样的强人,还有什么城池挡得住他? 大城门上面开出了“小门”,陈玄风却不忙出去,而是缓缓转过身来,面对禁军朗声宣告:“都留步吧,有谁胆敢尾随出城,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这一刻,满城禁军,鸦雀无声。 陈玄风对这个效果比较满意,这才堂而皇之的出了城门,直奔牛家村,牵了养在村中的四匹骏马,只等钱江西兴渡口来船渡江。 再说杭州城中,在陈玄风的赫赫神威之下,十万禁军果真没有一个敢于出城追击,皇甫斌万念俱灰,自去皇城垂拱殿中请罪。 垂拱殿里,赵扩已经火冒三丈,把能拿得动的东西都摔了,什么笔墨纸砚,玉器珍玩,一股脑摔了个稀巴烂。 丹墀下面跪了一地的文臣武将,一个个噤若寒蝉,头都不敢抬。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大宋江山到底是姓赵还是姓陈?” 赵扩气的不是抓不住杀不掉陈玄风,而是陈玄风潇潇洒洒地走了,这帮文臣武将却都全须全尾的活着,只死了一个王炯,据说还是陈玄风早就预定了要杀的。 可是不论赵扩怎么骂,群臣也是没个吱声的,最多就是一句臣万死,臣有罪,然后呢?你还真能杀人不成? 君王与士大夫共天下,刑不上大夫,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的。要杀你就杀武将,杀多少都行,至于文臣,骂几句就行了,骂多了都不愿意你! 赵扩是真想杀人来着,而且也想杀武将,可是武将能杀谁呢?夏震责任最大,可是夏震已经拼命了啊,这还昏迷不醒呢。 所以倒霉蛋就成了皇甫斌,本来就是戴罪立功,这下功没立成,罪上加罪,推出去斩了!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只是这杀了皇甫斌就没事了吗?当然不行! 陈玄风可是已经用血淋淋的事实证明了,他随时都能卷土重来,什么皇帝大臣,想杀谁就能杀谁,这问题总得解决啊! 于是乎,赵扩挥退群臣,只留下韩侂胄和史弥远开了个书记办公会,陈玄风不是要双倍的岁币吗?给他!现在就开始筹措,一定要在期限之内送到陈仓。 try{ggauto();} catch(ex){} 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再说陈玄风这边,乘船过了钱塘江,到了萧山县境,夫妻俩按照原定计划,就该一人双马前往舟山沈家门。 按理说到了这会儿慕容姐妹就该跟陈梅夫妇说再见了,却不料慕容姐妹非但没有说再见,反而一人骑了一匹马,要跟陈玄风两口子一起走。 陈玄风原本一时想不到破解斗转星移且战而胜之的办法,又推测当世慕容氏应该不止这对姐妹,所以不想得罪她们,哪曾想事情竟然变成了这样。 就问道:“你们姐妹俩到底想干啥啊?在杭州城里蹭我两口子的防御也就蹭了,怎么到了萧山还要跟着呢?我们很熟吗?” 慕容凝笑靥如花道:“奴家是皇帝赐给你的妾侍,当然得跟你一起。” 陈玄风好气又好笑,道:“是,你是皇帝赐给我的,但好像不是妾侍,毒酒才是真的,怎么,在杭州没毒死我,现在还想追着毒?” 梅超风也忍俊不禁,笑道:“我老公不是告诉你们了吗?他不喜欢处子,只喜欢妇人,而且是生过孩子的妇人,你们两个别跟着了,他不会要你的!” 陈玄风听了就斜了梅超风一眼,心说你这败家娘们儿真实在,真以为我不喜欢原装正品啊?我那是不想替她慕容氏卖命好不好? 他不想把话挑明了说,慕容雪却直接挑明了:“实话告诉你吧,我姐妹在杭州潜伏眼看就要成事了,却被你给当面拆穿,你不得赔偿我们啊?” “咋着?这是想讹人啊?” 陈玄风被气笑了,“你还事快成了?你能成什么事儿?最多也就蒙骗杨皇后祸国殃民,你是能得到财富军资?还是能得到社稷军权?” 慕容凝直接开玩不讲理,道:“你在选德殿里还帮我们出主意,让我姐妹去蒙古和金国卧底呢,我们听了你的话跟你出来了,你却撒手不管了,你这不是欺骗吗?” 陈玄风道:“我怎么欺骗你了,去蒙古也好,去金国也罢,你们去就是了,还有我什么事儿?难道让我替你们去卧底吗?我又没有美色!” 慕容凝道:“这个我不管,反正我就跟定你了,你比宋国皇帝都厉害,说不定蒙古大汗和金国皇帝也不如你,没几年你也能当皇帝呢!” 陈玄风顿时无语。 合着,这姐妹俩是想篡我的皇位啊,嗯,先跟着我当个妃子,等我一统江山以后,再谋杀亲夫光复大燕。 还别说,这脑洞真够清奇的! 可问题是,我啥时候想过当皇帝了? 第二八章 重回沈家门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打又不能打,哄又哄不走,就这样,陈玄风夫妇算是被慕容姐妹给讹上了,无奈之下,便只能接受现实,让她们跟在一起。 当然,这个接受也只是默许她们姐妹跟随而已,反正路又不是自己的,不能不让人家走。 至于再进一步,那就别想了。陈玄风是绝不可肯将慕容姐妹收入后宫的,他自己都没有当皇帝的想法,又怎么会帮别人复国? 就这样,一行四人晓行夜宿,不一日来到舟山沈家门,与等在此处的毕虎、岳恢,以及粽子西施母女相会于镇上客栈。 客栈还是那家望海客栈,只是换了掌柜和小二。 陈玄风也懒得追究之前那个开黑店的掌柜去了哪里,只问过毕虎、岳恢没有被宰,就放下了心。 随即安排岳恢和毕虎继续等在客栈,他夫妇二人带了粽子西施母女前往渡口码头,等待往返普陀山的渡船。 至于慕容姐妹,陈玄风始终对其不理不睬,爱跟着就跟着。 慕容姐妹当然是紧紧跟着,唯恐陈玄风夫妇甩开她们,一行六人来到码头,梅超风终于忍不住提出了异议:“你要带她们上岛吗?” 陈玄风夫妇这次跟着辛弃疾南下杭州,帮辛弃疾解套、顺便勒索南宋朝廷,并不是目的全部。 还有一个目的,是顺便返回桃花岛。 在终南山的时候,恩师黄药师可是给自己两口子帮忙来着,这个恩能不报么? 正好,小师妹黄蓉也该一周岁多了,不得给师妹庆个生吗? 再有,师娘的身体咋样了,不得当面探望一下吗? 当然,除了上述礼尚往来之外,他两口子还有更重要的目的,不能摆在台面上,后文自有分说。 这些事情,原本都是两口子商量好的,梅超风也是心甘情愿的,可是你半道上收了一对母女、带到桃花岛去干什么? 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try{ggauto();} catch(ex){} 要知道,除了黄药师收的徒弟之外,任何登临桃花岛的不速之客都会被黄药师视为敌人,要么刺成哑仆,要么杀了丢尽大海喂鱼。 你这偷盗九阴真经的事情还不知道师父怎么处置呢,还要带一对外人上岛,真当师父脾气好吗? 到了这时候,陈玄风终于有空给梅超风解释了,指着粽子西施母女说道:“超风不要胡说,这是大师兄的妻子和女儿。还不见过嫂子?” 这番话一说出来,不仅梅超风很吃惊,就连粽子西施也惊得不要不要的。 梅超风惊的是,师兄曲灵风一向以单身狗自居,啥时候娶媳妇了?居然还有一个这么大的女儿? 粽子西施惊的是,她原以为陈玄风救她脱离魔爪,又命毕虎岳恢把她送到这海边上来,是为了纳她为妾,谁知道他竟然是孩子她爹的师弟? 梅超风兀自不肯相信,问道:“嫂子你家男人可是唤作曲灵风?” 她这一问,正好解了粽子西施的疑惑,泪流满面连连点头,然后哽咽着问:“小丫她爹在哪里?两位恩人可否相告?” 说到这里就不能不说曲灵风这个渣男了,四年前利用出差的机会跑到杭州牛家村,睡了人家村姑好几天,只留了一个姓名就跑了,然后再也没去看过人家一次。 只害的人家姑娘未婚先孕,大了肚子还找不到接盘侠,牛家村的青壮都被完颜洪烈和段天德领兵杀了。 不过也多亏了完颜洪烈和段天德杀光了村中男丁,不然这未婚产女的姑娘就得被街坊邻居浸了猪笼。 也许只有在原时空里,曲灵风被黄药师打断了腿赶出桃花岛,才会回到牛家村寻找妻子伺候他养伤。 换成这一世,若不是陈玄风把人从杭州救了出来,傻姑她妈肯定是落在王崇乐的手上活不成了,至于没了娘的傻姑还能活多久,也是难说,毕竟像她这样不太伶俐的女孩,就是卖去青楼都没人要。 第二九章 再上普陀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其实,陈玄风带着大嫂母女来桃花岛,并不是为了大师兄一家团圆,私下里也是没安什么好心。 哦,你曲灵风在外面女人也睡了,孩子也生了,回到桃花岛继续冒充初哥也就罢了,可你还特么总偷看梅超风,这样真的好吗? 原本陈玄风对曲灵风的看法也是不好的,只不过经过襄阳练兵那段时光,得益于曲灵风传授奇门遁甲,再翻脸就显得自己小气了。 然而正所谓人心莫测,为了彻底打消曲灵风心里有可能残存的非分之想,必须把他老婆孩子弄过来。 如此不仅可以让所有人看清曲灵风的真面目,更可以给他套上一身枷锁。脑子里再想些杂七杂八,眼睛再东瞅西看可就不行了,粽子大嫂肯定不乐意。 众人在码头上没等多久,就有一艘渡船到来,等船上前一批香客陆续下来,陈玄风一行人就上了船。 陈玄风没有阻挠慕容姐妹跟他们一起上船,因为他忽然有了一个恶作剧的想法,等进入桃花岛以后,把这对姐妹困在岛上的奇门大阵里,到时候看她们怎么哭。 当然,要去桃花岛,首先他们还需跟着渡船去普陀山。 船到普陀,陈玄风一行人与同船的香客一起上山,前往普济禅寺求助。 走在一众善男信女之中,陈玄风这一行五大一小最是受人瞩目,没办法,实在是四个女子容貌太美了。 梅超风的容貌原本就很美丽,且英姿飒爽,尤其最近被陈玄风破去了横练功夫,更显得柔媚动人。 慕容姐妹的容貌却比梅超风更胜一筹。 不服不行啊,毕竟这对美女的血脉里遗传了李秋水、王语嫣的因子,那可是天龙世界第一美女的基因,是段誉一见立马跪舔的存在。 try{ggauto();} catch(ex){} 要不是二女谎称练得都是童子功,一旦破身武功尽废,在皇宫里早就被赵扩临幸了,真当大宋皇帝近视眼啊? 粽子西施是四女里面颜值最低的,但只凭她能在杭州城里得了这样一个绰号,就能说明她的姿色也是上佳的。 这样的四个女人跟在陈玄风一人身边,怎能不令路人啧啧称奇? 陈玄风轻车熟路,一进寺院便直奔大通圆殿,四女以及曲小丫也紧随其后来到殿内。 陈玄风也不找别人,直接就找方丈明慧禅师,先是拿出百两黄金谢过上次帮忙送信的恩德,然后要求普济禅寺出船送他六人返回桃花岛。 明慧禅师虽然也曾听闻当初陈梅二人反叛桃花岛的事情,但是考虑到这是黄药师的家事,就装作不知情,叫来执事僧远坤给予安排。 远坤和尚来到大通圆殿,一看竟是陈玄风梅超风二人,顿时吓了一跳,当初他和沈青铜可是设计坑害过陈梅二人的,如今看见二人安然无恙,岂不做贼心虚? 只不过当他发现陈梅二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兴师问罪的意思,又仔细一想,觉得陈玄风不可能知道自己曾经谋害他们夫妇时,心情又安定下来。 不仅心情安定了,胆子也大了起来,因为他看见了两个国色天香的尤物。 色胆包天之下,心思也就活泛起来,对明慧禅师说道:“大船去明州采买未归,只有小船,一船载不了这么多人。” 第二一章 分批乘船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最近半年以来,远坤和尚一直过得比较苦闷。导致他苦闷的原因则是来自于半年前沈青铜托人带来的一封信。 沈青铜在信里说他目前在金国的都城燕京过得很是滋润,希望远坤和尚也能前往燕京与他一同享受奢华的人生。 当然,沈青铜也不是平白无故地邀请远坤和尚,而是要求远坤和尚绑架几个江南美女过去,作为准入条件。 或许是考虑到远坤会产生怀疑——既然你沈青铜在燕京过得那么好,怎么可能缺了女人? 关于这个问题,沈青铜给出的说法是女真族女人不与汉人通婚,并且没有官职的汉人无权进入青楼消费,所以他在燕京城中一女难求。 远坤和尚对此深信不疑,同时也打算按照沈青铜的要求行事,使用沈青铜留给他的蒙汗药搞几个美女。 可以说,在最近这大半年以来,只要他蒙住两个美女,他也早就走了,可问题是这件事办起来太难了。 经常来到普济禅寺进香的美女美妇倒是不少,可是谁家的大小姐新媳妇也不会孤身来这普陀山啊! 尤其是去年四月沈家门镇的何家五夫人离奇失踪以后,各个高门大户都对自家的女眷加强了保护,远坤和尚就更难下手了。 正可谓,空有蒙汗神药,苦无下手时机。 这苦闷一直持续到今天,直到他看见了倾国倾城的慕容姐妹。 远坤和尚看到慕容姐妹的第一眼,之前的设想全变了,这样的美女,只要能绑了一个,去献给金国皇帝,还不得换来泼天的富贵? 退一步说,就算绑不了这容貌相同的姐妹花,绑了梅超风,或者绑了那个小丫头的娘,也能卖给金国的大官了! try{ggauto();} catch(ex){} 正好寺里的大船不在家,这不是天赐良机吗?活该佛爷我发这笔横财! 就看陈玄风他们六人怎样乘船了。 此时普济禅寺只有一条小帆船在山下待命,而小帆船除了船夫以外最多只能乘坐三人,这也就意味着不论陈玄风六人怎样分乘,都至少会有两个女人与陈玄风分开。 陈玄风等五人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慕容姐妹是不肯分开的。粽子西施也不愿意跟女儿分开,陈玄风和梅超风倒是没所谓。 经过一番讨论,陈玄风拿出了一个方案,他和梅超风与粽子西施母女同乘第一趟,让慕容姐妹留在普济禅寺等候下一趟。 然而这个方案却遭到了慕容姐妹的反对,她们认为这样陈玄风夫妇就把她们姐妹甩开了,而且陈梅夫妇与粽子西施母女同船已经超载了。 陈玄风说第一趟不用船夫操船,因为他和梅超风都会驾驶这种小帆船,而且他夫妇必定会回来一个给普济禅寺送船,否则岂不是耽误普济禅寺用船了? 饶是陈玄风说得在理,怎奈慕容姐妹就是不答应,要求陈梅二人必须分开,陈玄风很是无奈,就只好答应她们的无理要求,留了梅超风跟她姐妹在一起。 这样一来,也就无所谓用不用船夫了,陈玄风略一思索,决定还是让普济禅寺的船夫跑一趟。 看着陈玄风和粽子西施母女乘船远去,梅超风仍然觉得陈玄风对粽子西施的态度与众不同,好像特别上心。 于是就对慕容姐妹说道:“看见没有,他是真的喜欢生过孩子的女人,在他心里嫂子都比我重要,你们俩还是别惦记了。” 第二二章 先天功的强大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陈玄风没有想到这么简单就忽悠成功了,不禁喜出望外。 他哪有什么儿子?满打满算,眼下就只有一个与他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干女儿李莫愁罢了。 虽然刘瑛和刀月梅都怀上了他的种,可是生男生女都还难说,如果生的都是千金,又怎能修炼先天功? 所谓改良先天功再传给儿子,只是他随口一说,没想到周伯通真就答应了。 要知道,他为了研究先天功的优劣特点,可是做好了用九阴真经下卷交换的准备的。 而他之所以迟迟没有亮出九阴下卷这张底牌,则是考虑到一旦老顽童拿到了九阴下卷就会离开桃花岛,那样就有可能与刘瑛重逢。 虽然刘瑛已经绝无可能跟老顽童鸳梦重温,但是这种重逢总会令人心生芥蒂不是?在他看来,老顽童最好一辈子待在桃花岛才好。 毕竟原时空里老顽童在桃花岛上足足待了十五年,这一时空若是提前走了,说不定又会引起什么难测的风云。 周伯通确实厚道,言出必践,当下就把先天功的修炼方法以及厉害之处讲了出来,只听得陈玄风暗暗吃惊。 先天功厉害吗?不是厉害,而是相当的厉害! 听完了老顽童的讲解,陈玄风才知道,为什么王重阳当初一定要把先天功作为全真派的修真功法。 先天功比较难练不假,可是一旦练至筑基境,就比其它修真功法强了太多! 先天功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它能够融合武学为一体! 普通的修真功法最多也就能放个火球,控个飞剑什么的,可要说修真者也能像武者一样拳打脚踢,则是后世的仙侠作者扯犊子。 但是先天功却不一样。 就拿一灯和尚的修为来说,他把先天功练到了筑基期,一阳指或称一脉神剑的威力立马暴增,甚至超过了逍遥派的白虹掌力! 白虹掌力只是将外放内力的攻击线路变直为曲,令人难以防范。可先天功却能通过神识,把一阳指的内力直接作用于敌人的身体! try{ggauto();} catch(ex){} 可以说,只要敌人没藏在密闭空间之中,先天功融合的一阳指就能作用在敌人身体的任何部位! 而且敌人还无法根据攻击者的动作生出预判!什么拳打膀子晃、脚踢鼻子歪,这种预判口诀在一灯面前直接不存在。 再打个比方,假设明朝中期的风清扬和令狐冲有机会面对练成了先天功的一灯,那么他们那横扫天下的独孤九剑将会变成垃圾,毫无用途! 因为他们根本无法看到一灯的出招迹象,无法生成预判,也就谈不上针对破绽后发制人了! 想到此处,陈玄风才明白了当初王重阳为什么一定要与段智兴交换武功! 说为了对付欧阳锋?别闹了,不学一阳指的王重阳打不过欧阳锋吗? 也别说什么为了自己死后让段智兴对付欧阳锋,人家南帝的一阳指本来就是欧阳锋蛤蟆功的克星,就算不学你的先天功,一阳指就破不了蛤蟆功吗? 所以真相就是,一阳指和先天功属于天作之合!是武功融合修真术的经典搭配!王重阳早知这一点,所以才会去找南帝交换武功。 而他们两人交换武功的结果就是,他们两人的武功都得到了突飞猛进。 当然,首先是王重阳突飞猛进,毕竟段智兴修炼先天功没可能一蹴而就。 至此,陈玄风算是真正知道了先天功的厉害,他甚至有些懊悔,就像周伯通说的那样,如果自己早知道还能修炼先天功,晚一年破身不香吗? 现在自是说啥都晚了,好好琢磨琢磨将来如何面对一灯的报复吧。 只希望一灯对待自己能够像对待裘千仞那样圣母。可是人家裘千仞没杀天龙寺的高僧啊,如果天龙寺的其它和尚逼迫一灯来报仇,一灯能不能顶得住? 一想到这些,陈玄风不免心生焦虑,却不知在点苍山那一战里,一灯也被强大的先天功耗了一个灯尽油枯,没有十年是缓不过来了。 第二三章 改姓,陈康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当一个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对男人说、可以为男人做任何事的时候,就意味着这个女人已经愿意付出她所拥有的一切。 而这时,男人就再也无法拒绝女人提出的要求。 梅超风笑吟吟地看着陈玄风,等着陈玄风接受包惜弱的请求。 果然,陈玄风脸上现出一抹淫笑——在梅超风的眼中,这笑容妥妥的就是淫笑。 不料陈玄风说的却是:“你愿意做什么不管用,现在是你儿子在跟我动武,要想让我放了他,得看他的态度。” 包惜弱立马看向完颜康道:“康儿,快,快给陈叔叔道歉!不然为娘可救不了你!” 完颜康虽然只有五岁,却仿佛天生就懂得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此时头下脚上被人提着完全无法挣扎,当即就认了命。 “陈叔叔,对不住,我错了。” 儿子已经道歉了,这态度应该可以了吧?包惜弱泪眼婆娑地看向陈玄风,谁知陈玄风却不依不饶,“叫叔叔可不行,你得叫爹!” 这要求实属过分。 要知道完颜康之所以认了完颜洪烈为父亲,并不能说他是认贼作父,因为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他的母亲包惜弱就和完颜洪烈在一起。 换句话说,这时候的完颜康根本不知道他还有个亲生父亲叫做杨铁心,在他心目中他的亲娘包惜弱就是完颜洪烈的原配夫人,而他的亲生父亲理所当然就是完颜洪烈。 但是此时陈玄风却要迫使完颜康认他做父亲,这在包惜弱看来就是强人所难,而且也不知道陈玄风究竟是怎么想的。 就算你要霸占我这个孩子妈,也没必要非得让孩子认你做父亲吧? 下一刻,陈玄风当着梅超风和包惜弱的面,对手中提着的完颜康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他说:“完颜康,你听好了,其实你是我和你娘生出来的孩子,只不过在你娘怀着你的时候,我有事去了桃花岛,结果被完颜洪烈那狗贼钻了空子……” 在梅超风和包惜弱这两个当事人面前,这谎言一戳就破,可是梅超风和包惜弱速度都没有这么做。 try{ggauto();} catch(ex){} 梅超风不知道陈玄风的用意何在,当然不会当场拆穿。而包惜弱除了不想触怒陈玄风之外,更因为杨铁心的存在而惭愧,自然也不能说出真相。 你让她咋说啊?说陈玄风不是你爸爸,杨铁心才是,这还不得把儿子说糊涂了? 正纠结时,陈玄风的目光却看回包惜弱的脸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惜弱,来,现在你亲口告诉咱们儿子,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包惜弱莫名觉得一阵恐惧,为保儿子性命,只能委曲求全道:“没错,康儿,他才是你的亲生父亲,他叫陈玄风,所以,所以你应该叫做陈康。” 见此情景,梅超风疑惑至极,陈玄风这又想干啥?为啥非得认下别人的孩子做儿子? 喜欢孩子?可是他也不像是喜欢孩子的人啊! 完颜康倒也乖巧,既然母亲都承认了,便立即改口,弱弱地叫了一声:“爹,孩儿见过爹爹,爹爹你能不能放孩儿下来,孩儿头朝下很难受。” “哎,乖儿子!下来吧!记住,从现在开始你叫陈康!” 陈玄风放下了陈康,同时很是得意地瞟了包惜弱一眼。 不得不说陈康这孩子天生就会察言观色,双足着地后顺势跪下,给陈玄风磕了个三个头,道:“爹爹,你能不能教孩儿武功?” 陈玄风哈哈大笑,一手一个把跪在地上的包惜弱母子拉起来揽在怀中,说道:“想学武功还不简单?你师父就在这里,喏……” 说着话一指梅超风,“她就是你的师父,可以教给你九阴白骨爪,她也是你娘,你管她也得叫娘,嗯,去吧,给你娘磕三个头!” 什么是九阴白骨爪?不明觉厉的陈康连忙给梅超风磕头。 这边陈玄风看向怀中满脸羞红的包惜弱说道:“今天咱们阖家团圆,须得庆祝一下,待会你安排徒单二娘,让她整治两桌酒席送来。” 第二四章 破绽重重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当晚吃过晚饭,陈玄风、梅超风、慕容凝三人来到了第一进前院。见到了正在柴房独自凄苦的女子。 梅超风真的是善心大发,晚饭时还特意吩咐徒单二娘单独留了一份晚饭,此时给这女子带了过来。 这是一份和陈玄风、梅超风、包惜弱等人同等质量的饭菜。 菜品有两道,一道在陈玄风亲自指点下烹制的红焖牛肉,另一道是凉拌羊杂,一个炊饼,一碗牛肉汤。 不论何时何地,除了在万山吃蛇胆那会儿之外,陈玄风在饮食上从来不会亏欠自己,也不亏欠他的身边人。 慕容凝把食盒放在地上的时候,陈玄风开始审视这个卖身女子。 此女年龄不大,十六七岁的样子,容貌平平。身上的衣服又破又旧,却并不像她脸上那么脏。 或许她把脸上的污渍洗掉能够好看一些,但是陈玄风对此不抱任何信心。 “就知道你带回来的女人好看不到哪里去。” 陈玄风先是跟梅超风打趣。 梅超风俏脸一红,心事被说中,很是尴尬。 陈玄风又问:“你买她花了多少钱?” 梅超风道:“她要十两银子,我给了她二两金子。” 陈玄风又问:“她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梅超风摇头道:“我还没问,都不知道你会不会同意她留在府上,问了做甚?” 陈玄风看向女子道:“那你现在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女子道:“奴家名叫欧阳婉儿,家在城北三道沟住。” 陈玄风接着问:“你父亲叫什么名字?有兄弟姐妹吗?” 梅超风就很奇怪,陈玄风今天怎么了,至于问这么详细吗?大不了不留她,送出去也就行了。 try{ggauto();} catch(ex){} 然而欧阳婉儿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了,索性闭上了嘴,直接不说了。 “看看,这就是你请回来的神。” 陈玄风笑谑梅超风。 梅超风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说道:“欧阳婉儿,你怎么不说话了?” 陈玄风道:“别问了,她根本就不叫欧阳婉儿。” 梅超风奇道:“你怎么知道的?你知道她叫什么?你认识她?” 陈玄风道:“我上哪认识她去?我吃饱了撑的啊?” “那你怎么知道她用的不是真名?” 陈玄风道:“这女人浑身都是破绽,也就骗骗你这样一孕傻三年的,却骗不了别人。” 梅超风不禁又羞又愧,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你教教我?” 陈玄风道:“她虽然脸上脏,但是脖子却很干净,衣服虽然破旧,却是刚洗干净晾干后穿上的。” 梅超风逼视女子良久,又问:“就这些?” 陈玄风道:“疑点多了去了,如果她是复姓欧阳的贫苦汉人,那么在这燕京城里绝无可能成为自由身,哪里轮得到她卖身葬父,她父亲四年前就得把她卖了!” “说得好!不愧是靖北王,不仅杀伐果断,武功盖世,而且沉着冷静,智力过人,小女子深感佩服!” 这个房间里的人都是高手,立即就能判断出说话声是从墙头传来的,梅超风和慕容凝就要出去杀人,却被陈玄风拦住了。 “既然来了,又打了招呼,那就进来说话吧,正好也跟我说说,这靖北王是谁封的。” 第二五章 站在风口上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最近陈玄风总是会莫名其妙地想起一句话。 那是一句来自后世某个富人的名言,说,“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 陈玄风不认为自己是猪,但是他切切实实地感觉到了,自己的的确确已经站在了这个世界的风口上。 似乎一切都是躺来的,从自己进入燕京,进驻赵王府开始,剩下的事情,就全部顺理成章了。 反观自己这些人,除了在赵王府大兴土木,为自己打造了一座安全舒适的行宫以外,别的什么都没干。 就连赵王府的奇门大阵也都成了摆设,从头到尾就没有一个人尝试来进攻。 而现在,原本长住赵王府的“飞虎施工队”已经来到了皇城,围绕着李元妃的坤元宫开始了新一轮的建设。 这就使得陈玄风不免生出错觉,觉得自己正在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房地产开发商。 然而陈玄风却知道,在别人的心目中自己不是开发商,自己是那个无冕之王。 至少在这燕京城以及周边十六州,没人反抗自己的意志。 昨夜云雨过后,曾与侍寝的李师儿、王真真夜话。说起这唾手而得的权力宝座,王真真把这种现象解读为庖丁解牛。 王真真说,只要能够吃透势力与势力之间的关系,了解每个人心里的想法,就能够解决掉这世上所有的问题,包括开国称帝。 陈玄风觉得王真真就是一个天生的政治家,或者叫纵横家才对。只不知在原有的时空里为何籍籍无名,难道是自己穿越导致的蝴蝶效应? 王真真说的没错,自己和王维翰一经联手,不论是内政还是外战,简直是游刃有余,不费吹灰之力。 try{ggauto();} catch(ex){} 就连设想中极有可能发生的完颜洪熙和完颜洪烈联手反攻燕京也没有发生。 这不,今天上午有消息传来,遭受到蒙古人猛烈打击的完颜洪熙已经全线退却,绕过雁门关前往开封了。 而完颜洪烈则遣人送来了降书。 其实那也不能叫做降书,因为陈玄风这边仍然打着完颜璟的旗号,而完颜洪烈本身就是亲王,亲王跟皇帝服软怎么能叫投降? 人家从来都没造反过啊! 所以完颜洪烈只是对陈玄风鸠占鹊巢一事提出主张,讲明赵王府不要了,兵权也交还给朝廷,只求陈玄风能把包惜弱还给他。 这就令陈玄风不得不服了,什么才是忠贞不渝的爱情?完颜洪烈给出了完美的诠释。 这才是典型的爱江山更爱美人啊! 陈玄风服了。决定把包惜弱还给完颜洪烈,当然,包惜弱肚子里的孩子也一并归还。 包惜弱对此颇为担心,担心完颜洪烈会因为这个孩子而厌恶她。陈玄风斩钉截铁表示那不可能。 完颜洪烈堪比后世不计其数的舔狗接盘侠,绝不会因为这点细节就冷落包惜弱。 当然,跟着包惜弱一起回到完颜洪烈身边的还有陈康。 陈玄风一道旨意,将陈康重新改为完颜康,以周全完颜洪烈的伟大爱情。 如此,时光在不经意间飞逝。时隔月余,完颜璟在病榻上走完了生命里的最后一程。死前诏书声明,封王维翰为摄政王,总领顾命大臣…… 第二五六章 下一站,少林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包惜弱从身无牵挂到怀揣六甲的过程中,一直与陈玄风形影不离,肚子里是陈玄风的种确然无疑。 陈玄风当然非常高兴,如果问他还有什么女人比包惜弱更好?那就只有怀了他孩子包惜弱。 只是知道包惜弱怀孕之后,就不能继续翻云覆雨了,这时候需要保胎,不能出任何差池,一定要让这个孩子生下来。 如果说这个时空里仍然会有杨过出世,那么杨过就天然多出来一个姑姑和一个叔叔,不是吗? 想想都觉得有趣。 只是不能跟包惜弱折腾了,下一站应该去哪?陈玄风思来想去,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便命人找来完颜洪烈议事。 “完颜爱卿,朕记得当初你招揽来的高手里面有少林寺的和尚对吧?” 完颜洪烈以为陈玄风这是卸磨杀驴,玩够了包惜弱就要杀自己,只吓得魂飞天外,连连磕头:“臣该死,臣罪该万死……” 陈玄风一摆手:“行了,朕又没说要跟你翻旧账,你怕什么?朕只是想问问你少林寺的情况。” 完颜洪烈这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连忙擦了一把额上的汗水,说道:“少林寺一直都是微臣在治理,该寺自从归顺我朝以后,寺中住持都是我朝派去的,如今那里的住持是微臣三年前派去的武者,名叫性英。” 陈玄风点头道:“性英,是不是那个粘合纳的师弟啊?” 完颜洪烈又是一阵颤栗,他没想到平时貌似只知道骑在女人身上征服天下的陈玄风竟然连自己手下的隐秘都掌握的如此清楚,顿时又是一阵庆幸。 幸亏自己没有生出不臣之心,否则只怕早就人头落地了。人家要玩的是包惜弱,又何须完颜洪烈一定活着? 只不过这次完颜洪烈却是想岔了,按照曹丞相的习惯,只有手下的官员活着,他们的妻子才好玩,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一种什么心理。 try{ggauto();} catch(ex){} 陈玄风又道:“你把粘合纳安排哪去了?” 根据王真真手下的情报人员掌握的资料,粘合纳并没有在蒙古战场上殒命。而是在完颜洪烈决定归顺陈玄风的同时不知所踪。 陈玄风知道完颜洪烈把他手下最能打的死忠遣离是为了向自己证明他的臣服是真诚的,所以一直都没有问过完颜洪烈这件事。 完颜洪烈又是一阵庆幸:“粘合纳的武功有一大半是从少林寺修炼的,微臣决定归顺陛下的时候,就让他返回少林寺了。” “好。” 陈玄风对完颜洪烈的诚实表示满意,又道:“如今朕静极思动,想去少林寺藏经阁阅览一下少林寺珍藏的武功典籍,这事,你先安排一下吧。” 陈玄风这样说,就是给完颜洪烈一个面子,意思是不要到时候性英和粘合纳不识好歹,不知道金国的正主是谁。 完颜洪烈连忙谢恩,询问要不要自己陪同前往,陈玄风表示不用,“你又没练过武功,去了有什么意思?在家伺候好你妻子才是正经。” 完颜洪烈连连称是,当场修书一封命人送往嵩山少林,然后善意提醒道:“陛下,据微臣所知,少林寺最强的武功秘笈易筋经已经丢失很久了。” 完颜洪烈的意思是,你陈玄风这么高的武功,去了少林寺找不到最强的武功秘笈,可不要认为是我藏起来不给你看。 陈玄风当然知道早在北宋末年,易筋经就被阿朱偷走的事情,便笑道:“无妨,朕又不是去找易筋经的。” 陈玄风心说你们这群女真笨蛋,白白统治了少林寺近百年,竟然不知道少林寺还有一部九阳真经,也是没谁了。 第二五七章 欲往登封,先到开封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决定南下后,陈玄风把皇城后宫的安保权限交给了梅超风。 别看他最近两年宠爱王真真和包惜弱,可若是真牵扯到自家生死存亡的大事上,陈玄风最信任的只有梅超风。 所谓糟糠之妻不下堂,这是无数先贤古圣总结出来的,或许不至于放之四海而皆准,但是道理一定是有的。 梅超风掌管着后宫奇门大阵的控制权。 这两年冯默风率领飞虎军建筑队,又在皇城后宫里建设了一座奇门大阵。 与赵王府那座奇门大阵不同的是,后宫里这座大阵是阵中套阵。 平时关闭阵中阵,只开外层阵法,像王真真,李师儿,李巧儿,刀月梅,刘瑛,程瑶迦,李莫愁这些陈玄风的嫔妃和公主都可以凭借陈玄风秘传的外层阵法的口诀随意出入。 而其余那些从前完颜璟的嫔妃就别想出去了,陈玄风曾经临幸了一遍也没发现哪个能够吸引他住下,就再也不去那些宫闱,只给她们养老了。 以上说的是外层阵法。然而万一某天陈玄风手下的这些女人里面生出叛徒,想要暗算其他女人孩子时,梅超风就可以启动内层阵法。 只要内外两层阵法同时启动,那么整座后宫范围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石都会变成杀人的陷阱,说是绞肉机都不为过。 也正是因为有梅超风坐镇,陈玄风才敢离开燕京,只要至爱亲朋没事儿,别的都不是事儿。 至于皇位,谁爱抢就抢去,只要不怕死,不怕被其他势力黑吃黑,就尽管去抢,皇位随便抢。 十天后,陈玄风带着王真真、冯默风,毕虎和岳恢来到了开封城外。 try{ggauto();} catch(ex){} 王真真为了避嫌,不使陈玄风忌惮,故意要陪陈玄风过来,说啥也不行,把陈玄风气的不要不要的,却又拿她没辙。 “你说你挺着个大肚子跟过来干啥呢?又不能侍寝!” 王真真早有腹稿:“臣妾也是一身武功,不会堕胎的,臣妾还可以帮助陛下挑选佳人,在陛下行房时护驾……” 这理由也是一套一套的,陈玄风无言以对。 可是不是说好了要去登封少林吗?怎么到开封来了? 原因是王化云和慕容移两路兵马进攻开封城受阻了。 没错,陈玄风把对外用兵的权力交给了王维翰,王维翰就让王化云和慕容移同时来打开封,说好的谁先攻进城,就是谁的功劳大。 结果这两员悍将各自带了十万兵马过来,打了足足一个月,愣是没能拿下开封。 陪同陈玄风南下的王真真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就恳求陈玄风拐个弯,先来开封督战。 王真真的理由也很充分,王化云是她弟弟,老王家的独苗,如今攻坚受阻,说明遭遇了强敌,继续强攻只怕折了性命。 另一方面,完颜洪熙的存在对于少林寺来说也是一个隐患,少林寺是忠于金国,可是现在有两个金国,一个距离近,一个距离远,少林寺会选择哪个效忠? 如果少林寺已经跟完颜洪熙暗中勾连,那么陈玄风去少林寺藏经阁看书就存在着相当大的风险。 王真真总是能够说服陈玄风,陈玄风也懒得跟大肚子老婆争个是非曲直,这不就改道西进,来到了开封城外。 第二五八章 宇宙第一,坚城开封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开封城这么难攻吗? 没错,开封城确实难攻。 想当年开封可是北宋的都城,世界第一豪华都市。 距今再过60年,17岁的意大利旅行家马可波罗就会来到中国,他将把开封这座城市写进他的游记,并称之为东方的威尼斯。 马可波罗为什么要把开封称作东方的威尼斯呢? 原因很简单,一城宋韵半城水。 围绕并穿插在开封城的四条河流就不在这里赘述了,只说开封城外的护城河,宽达50米。其宽度仅次于当时号称世界第一坚城襄阳护城河的180米。 就问这50米的护城河怎么过? 后世里的电影导演别出心裁,拍摄了士兵扛着云梯搭在护城河两岸,从云梯上过河,过了河再把云梯搭上城墙进攻的画面。 可是那时候有50米以上的云梯吗?这么高的云梯,差不多都可以用于后世高层建筑的消防了。 至少如今王化云和慕容移率领的金军没有这么长的云梯,他们的士兵要攻城,首先得武装泅渡过去。 当然,冬天里护城河会结冰,可这不是夏天吗?燕京的冰都化了好几个月了,何况开封? 泅渡过了护城河还不行,还要面对一道羊马墙。 羊马墙是沿着护城河内岸砌筑的一道3米高的砖墙,你的人在河里泅渡,守兵可以站在羊马墙后面防御,想射箭就射箭,想扔石头就扔石头,就问你水里的士兵怎么办? 除非像水球队员那样,双脚踩水,露出大半个上身,才能够解放双手舞动兵器与守军对抗。 可是,难不成还得先训练几万名水球队出来? 再退一步说,就算你攻破了羊马墙,你还得攻克一道重兵把守的瓮城。 当你损兵折将、好不容易攻克了瓮城,进入瓮城里面之后,你才会发现,原来你已经成了瓮中之鳖。 try{ggauto();} catch(ex){} 前方还有一道高达12米的城墙在等着你,而那,才是真正的开封城墙! 这时候你的兵力已经折损大半,攻城器械要么掉在了护城河里,要么被守军砸坏,就问你在这光秃秃的瓮城里面,除了等死还能做什么? 有人曾经设想把投石机跟火炮运到瓮城,那个人一定不知道开封城墙的厚度,18米!绝不绝望? 12米高,18米厚的城墙,你拿什么样的火炮,才能轰开一道缺口? 这就是坚城开封。这就是王化云和慕容移攻不下来的原因所在。 于是就有人奇怪了,防御如此坚固的开封,在靖康之变的当时,是怎么被完颜宗望攻破的呢? 你可以认为靖康年间北宋的士兵一无是处,但是你绝对不能怀疑他们守城的专业。更何况,任何一个守城的人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城破人亡。 按道理,不论谁来也不可能攻破开封城才对!但是完颜宗望就是奇迹一样的攻破了,然后俘虏了徽、钦二帝,万名后妃公主以及臣民家眷。才有了靖康之耻。 王真真笑道:“还不是宋君昏聩,臣子奸佞。那钦宗把能打的将军都贬去搬运石头,把善于组织军民守城的文官去职开革,却重用神棍郭京,那郭京……” 说到这里,王真真忍俊不禁掩口偷笑,陈玄风不禁奇怪,“你笑什么?” 王真真道:“臣妾想起了陛下常说的一句话,用在郭京身上无比贴切。” 陈玄风好奇道:“什么话?” “一顿操作猛如虎,结果却是二百五。” 王真真终于止住笑,正色说道: “那郭京站在城楼烧了两道符箓,不见效果,又被钦宗逼迫,不得已带着几百名徒弟,其实都是当时汴京城中的泼皮混混,打开城门冲了出来。” 第二六章 破城计划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耶律辨才是一个非常传奇的人物。 为什么说他是传奇呢?说来也很有趣,因为他大概是华夏古代唯一的一个不会武功的武术教练。 耶律辨才不懂半点武功。 他既没有北宋黄裳、少林觉远那种在不知不觉中修炼出来的深厚内力,也不懂任何武学原理和武术招式。 他只是把他父亲耶律履传给他的武功秘籍,照本宣科地传给了王真真、完颜陈和尚以及完颜婉儿三人,却教出来了三个武林高手。 这就好像后世里传闻的锡伯杜不会打篮球、却可以成为nba最佳教练一样令人不可思议。 又好比某游泳教练不会游泳,下水就会淹死,却不妨碍他教出游泳比赛的世界冠军。是不是匪夷所思? 王化云的计划是,策反耶律辨才,让耶律辨才成为这一次开封保卫战的“郭京”。 虽然耶律辨才不会武功,但是他的手里拥有一定的权限,可以调拨人手为守城的军队运送补给。 王化云的设想是,先派一些精锐武士潜入开封城,在城中蛰伏起来,等到策反耶律辨才之后,再让这些武士混入耶律辨才的补给队伍之中,从里面打开城门。 那么问题就来了。既然开封城如此坚不可摧,又怎么可能潜入城中呢? 这就不能不佩服一下王真真的厉害了,早在完颜洪熙还在蒙古大漠与成吉思汗打仗的时候,王真真就已经派了一批死士进入开封,并且让他们之中的一部分混进开封的守军,另一部分扮成商贾平民,在开封城中潜伏下来。 try{ggauto();} catch(ex){} 而如今王化云需要做的是,派一个或几个高手,在夜间攻城的时候进入城中,激活他姐姐王真真埋下的这支奇兵。 陈玄风不得不承认,王真真是真的算无遗策,就问道:“那么现在这计划进行到哪一步了?” 王化云道:“末将正打算今夜发动一次佯攻,掩护完颜陈和尚和完颜婉儿进城。” 陈玄风想了想,觉得这法子的确可行,夜间进攻时,只需在护城河这边架起投石机,大石头不要钱的往城里砸就行。 因为夜间谁都看不见石头的飞行轨迹,守城的士兵若是不想稀里糊涂地被砸死,就只能暂时躲起来。 这样就给了完颜陈和尚和完颜婉儿潜入的机会。只要他们不怕被己方的投石机误伤,再练就一手攀登城墙的轻功,进城就不存在多大问题。 不怕石头砸,只需懂得听风辨器就行了,那么大的石头飞在空中,带起来的风声不是一般的大。 “那就继续执行你的计划吧,朕祝你早日攻破开封。” “末将遵旨!” 是夜,王化云部果然摆开了四十架投石机,在黑暗中突然发起攻击。而完颜陈和尚和完颜婉儿,也在漫天巨石的掩护下冲进了黑暗之中。 王真真目送他们的背影消失后,幽幽说道:“本来臣妾想去立这个功的,却没想到居然怀了陛下的龙种。” 陈玄风搂住她的腰肢,微笑道:“你得小心点了,你已经功高震主了。若是再立新功,就该轮到我叫你一声女皇了。” 第二六八章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即便已经能够确定这只要命的手是完颜婉儿的,陈玄风也还是无法置信,因为这实在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任他怎么想,都想不出完颜婉儿是如何做到的。 而且更令他绝望的是,他现在只能等死。 是的,既然无法将完颜婉儿的手驱离胸腔,那就只能等着完颜婉儿把他的心脏摘除。 这一刻他真的有些羡慕杨过了,因为杨过悟出的黯然销魂掌里面有一招心惊肉跳! 他觉得或许那招心惊肉跳,比较契合自己目前的困境。 将内力运到心脏的肌肉里面,再用心脏输出内力,隔着胸肌去攻击敌人的拳掌,这是多么富有想象力的招式啊! 只可惜,这门掌法是属于杨过一个人的,而且若是心情太好,就连杨过本人都使不出来。 所以别人也就不用琢磨了,那种夫妻失散十六年的苦痛谁受得了? 换成自己,早就再娶新欢了。等倒是可以继续等,但是人不能闲着。 每一个孤独的夜晚,都是男人的耻辱。 暖床的女人不合适可以换,但是不能没有。没有就是耻辱,就是失败! 就在他准备在这种浮想联翩的状态下死去的时候,他听见了完颜陈和尚在说话: “师妹,你干什么?那是陛下的心!你快松手!” 这句话把陈玄风吓了一哆嗦。 什么?完颜陈和尚也能看见完颜婉儿正在抓着我的心脏?他怎么看见的? 难道说耶律辨材传授的武功竟然到了这等程度了吗? 那么问题又来了,既然完颜陈和尚和完颜婉儿身具如此神功,当初他们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自己,又怎么会隐忍到今天? 可以想见,当初完颜婉儿根本不用演那出卖身葬父的戏码去骗梅超风,直接躲在赵王府墙外就可以下手了! try{ggauto();} catch(ex){} 她甚至可以团灭整座赵王府里的所有人! 可是当初她为什么没这样做?反而被王真真拿捏得死死的? 是了,这功夫一定是新近练成的!甚至是在他们师兄妹两个进入开封城后才练成的! 可是这样就还有一件事解释不通,他们怎么会被欧阳锋的蛇咬了呢?又怎会从欧阳锋的蛇阵面前败退下来,跑到这里? 一个个假设从陈玄风的脑海中闪过,又一个个被他否定排除,这时他听见了完颜婉儿的声音。 非常虚弱,已经无法连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陈玄风可以接受完颜婉儿的行为,即便他刚刚还为了她的生命而忧心,为了挽救她而战斗,他也能够接受现在的后果。 人家的父亲死在你的手上,你就不要指望人家忘记父仇。 “可是,陛下是在救你啊!你怎么能……” 完颜陈和尚都无法理解完颜婉儿的想法了,他觉得完颜婉儿无论如何都不该在这种情况下杀死陈玄风。 他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不仅害了陛下,也害了你自己!” 完颜婉儿的声音更加微弱了,“师…兄,我…对…不…住…你……原…谅…我…我…走…了” 完颜陈和尚蓦然大叫:“婉儿!婉儿!你别死啊,你等等我,我给你拿药吃!你再坚持一下!” 说话间,陈玄风就觉得有人在掰自己的手指,他低头看去,只见自己握成拳的左手上多出来两只手掌,不禁毛骨悚然。 这还是在地球上吗?这完颜师兄妹还是人类吗? 第二六九章 很伤心,心在滴血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陈玄风松开了手指,任由完颜陈和尚把他掌心里的药瓶取走。 这药本来就是给他们抢的,自然应该让他们用上。 只是,完颜婉儿怕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心脏能够感觉得到,完颜婉儿那只手已经渐渐失去了温度。 在这个初夏的天气里,只有死人的手才会这样变凉。即使它仍然死死地抓在他的心脏上。 完颜陈和尚已经在放声痛哭,陈玄风的左手旁边已经没有了陈和尚的手。 很显然,完颜陈和尚也已经确认了完颜婉儿的死,甚至已经给她用过了解药。 “师妹啊,你好傻呀,只要你不去害陛下,你就有时间吃药的啊!” 听到这里,陈玄风就忍不住说了一句:“她应该是担心以后再没这样的机会吧,所以她宁可跟我同归于尽。” 在这件事上,或许陈玄风比陈和尚更能体谅完颜婉儿。 可是当他说完这句话时就觉得哪里不对。她为什么害怕以后再没有机会?她有如此强大的、等同于神迹的杀人手法,先养好了身体再下手不行吗? 想到此处,陈玄风立即就想进入宝塔,可是他还没有迈出步法,仅仅是上身一动,心脏就是一阵剧痛,那真叫一个撕心裂肺。 他这才明白,此时只要他的上身发生任何位移,都无异于帮助完颜婉儿的手去撕扯自己的心脏。 他还是动不了。 他下意识地轻轻侧头,用眼角余光看了看身后,却发现欧阳克一行人早就不见了影踪。 try{ggauto();} catch(ex){} 估计这货在自己报出姓名那一刻就脚底抹油了。 不过也幸亏这货溜了,要是被他知道了自己现在的尴尬处境,指挥手下群起而攻,自己还真有点麻烦。 即便自己拥有铁布衫护体,谁知道这些家伙会不会像原时空里的郭靖一样,一刀捅进自己的肚脐眼? “陛下恕罪,末将这就把婉儿的手移开,还请陛下忍着点疼痛。” 完颜陈和尚并没有继承心上人的遗志,陈玄风杀的是他的准先岳父,却不是他亲爹,他没有任何理由反杀一个亲自赶来救他的皇帝。 然后陈玄风就感觉到胸腔里又多了两只手,加上完颜婉儿那只,一共是特么的三只手。 陈玄风不禁哑然失笑,这经历如果说出去,只怕比告诉人家自己是穿越者更加玄幻,有人信才怪。 完颜陈和尚很是小心,轻轻地、一根根的掰开完颜婉儿那已经僵硬了的手指,唯恐加重陈玄风的伤势。 是的,陈玄风已经受伤了,完颜婉儿的指甲就像小刀一样,在他的心肌上割出了三个口子。 所以此刻陈玄风真的很伤心,他的心在滴血。 忽然,陈玄风感觉心脏一松,完颜婉儿那只手没了,正待询问完颜陈和尚,陈和尚已经先说话了:“还请陛下稍安勿躁,容末将给您抹些金创药。” 陈玄风不禁哭笑不得,好吧,金创药还有这样的用法,也算是开创历史的先河了。 他能够感觉到完颜陈和尚的涂抹动作,直到对方说了声好了,他才缓步走进了宝塔。 第二七章 靖康真相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陈玄风一进到宝塔的十三层就彻底明白了,原来是进入了四维空间碎片。 从塔外看塔顶,明明只剩下十层,但是内部却是十三层一层不少,这就是典型的四维空间特征。 这幸亏是穿越前看过《三体》,否则即使他进了塔内,也会像完颜陈和尚一样,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在三体故事里,蓝色空间号上的人们把这种物体看上去缺少了一截、实则完好无缺的现象称之为四维空间的翘曲点。 当三维空间里的人类经过翘曲点进入到四维空间以后,外面视距以内的所有三维景象都会以四维展开的模式呈现出来。 所以在四维空间里的三维物体,就拿某个人体来说,包括脏腑器官,体内组织,以及血管乃至血液和体液,都是以相互独立的并列状态出现的。 这就是完颜婉儿想抓住陈玄风的心就能抓住,同时也是她的声音可以出现在塔外寺庙的房间里的原因所在。 而此时陈玄风身在四维空间里,他也能够做到完颜师兄妹做到的事情,这与武功无关。 怪不得呢! 弄清楚了真相的陈玄风很是愉快,甚至都忽略了仍在隐隐作痛的心脏。 从前他看《三体》的时候就很不爽一件事情,凭什么四维碎片与地球相交的地点只有君士坦丁堡? 试问我大中华无数雄关险隘,是比君士坦丁堡穷呢?还是科技比君士坦丁堡落后?还是美女不如他们好看? 就算四维碎片只是随机和地球表面交汇,那也应该是国土面积最大的中国概率最大呀! 等到完颜陈和尚的蛇毒解得差不多了、他让完颜陈和尚把下面寺庙里那个老和尚叫到塔门之外,经过一番询问之后,一切就都水落石出了! try{ggauto();} catch(ex){} 那老和尚是知道故事的,他说靖康年间这座佛门宝塔曾经闹鬼,由于当时的皇帝信奉道教,就派了道士郭京来这里降妖除魔,结果还真成就了郭京的神话。 当时郭京孤身进入这座别人都不敢进的宝塔,随后就施展了种种法力无边,将宝塔附近人家养的猫猫狗狗悉数杀死。 事后有喜欢吃猫肉狗肉的百姓把死猫死狗捡回家,一经砧板才发现这些猫狗的心脏都没了,然后就更加膜拜郭仙长的神异之处! 据说郭仙长还曾警告过两名不信道家的军官,说他们如果执迷不悟必将暴毙,结果也是神奇地应验了。 如此种种,郭仙长的法力堪称空前绝后,什么华山陈抟老祖,什么龙虎山张天师,二仙山罗真人,统统等而下之。 然后陈玄风就全想通了。 怪不得靖康之耻发生以前宋钦宗会那么无脑的聘请郭京负责守城,原来郭京并不是一无是处,至少人家在这座琉璃塔里是无所不能的! 如若不然,就算宋钦宗脑残,他手下那些奸臣也不至于眼睁睁地看着皇上带着他们一家老小去作死啊!必然以死谏之! 合着还是郭京本人不知缘故,不知道自己只有待在这座塔里才可以无所不能,以为出去之后也能威服四方,结果在守城战毫无建树之下,被皇帝斥责,又被皇帝逼着开了城门。 或许皇帝也觉得把郭京逼到绝路才能激发他的真才实学,毕竟郭京之能是众目睽睽见证过的。 第二七九章 二师兄,你作弊!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黄蓉不仅能够感受到作弊人的位置,还能感受到作弊人是谁。 她隔着一道塔壁,目光死死地盯着陈玄风,就仿佛真能看见陈玄风一样。 然后她突然就哭了,说道:“二师兄,你作弊!你欺负我!呜呜呜……” 陈玄风彻底惊呆了。 这尼玛,这不科学啊! 这是什么感应?量子纠缠吗? 虽然穿越前的陈涯对历史不太感兴趣,但是他对科学感兴趣,不仅看过《三体》,他还看过很多科学小视频。 而他最感兴趣的,莫过于量子力学里的一些有趣的理论和实验。 人和人之间是存在量子纠缠的。别不信,当你突然打喷嚏,突然感觉耳朵热的时候,如果你没有感冒,那么一定是有人在惦记你。 虽然这个“惦记”有可能是爱,也有可能是恨,但是这种超时空的感应的确存在。 陈玄风就相信这个,所以此刻他和黄蓉一定是互为纠缠的一对量子。 只要相信,就会感觉很奇妙,因为这感觉在他曾经多次亲密接触的女人身上都没有。 或者也可以这样说,他的女人和他之间都不存在某种超时空的夙缘。 至于梅超风有没有?则无法确定。因为他和梅超风几乎没有离开过。 他在这里体会着量子纠缠的奇异感觉,一时间浮想联翩,而黄蓉却不肯哭几声就算了,哭着哭着突然说道:“二师兄,你敢不敢让我改你的阵法?只要你敢,我就能让你作弊都赢不了!” “啊?” try{ggauto();} catch(ex){} 这下陈玄风再也忍不住,直接惊呼出来,不是吧?你说你能让四维空间里的上帝看不见三维空间里的你? 这已经不是不科学的问题了,这根本就不可能! 可是他真的想看看超级黄蓉的极限在哪里,所以他只犹豫了片刻就答应了,问:“你要不要人手干活?” “当然要了!” 陈玄风当即喊来了冯默风,让他组织人手,按照黄蓉的指挥进行施工。 黄蓉的改动并不大,而且并没有破坏原阵法的功能,也就是说改过的阵法仍然能够像原阵法一样运行。 可就在冯默风和一众飞虎民工离开之后,黄蓉搬动了一处机括,她的身影瞬间就消失了。 这次陈玄风真的懵逼了,不是吧?这可是后世三体文明和地球未来世界都做不到的事情啊! 要知道,但凡三体人有这个本事,他们的水滴就不可能被蓝色空间号毁掉! 可是后世那么多科学家,那么多脑洞专家都做不到的事情,竟然被黄蓉做成了,这黄蓉,得多强大啊? 陈玄风甚至认为,就算后世掌握了光速宇航技术,拥有智子锁定科学手段,拥有强互作用力技术的三体人来到这里,也会被黄蓉轻松打败! 这样的黄蓉,如此潜力无限的黄蓉,在原时空里居然就嫁给郭靖那个笨蛋,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怪不得黄药师一辈子不喜郭靖,我也不喜啊! 这么逆天的师妹,还跟自己互为纠缠量子对,怎么可以嫁给别人呢?必须是我陈玄风的菜啊! 第二八章 二维图层原理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怎么样,二师兄,这下你找不到我了吧?” 黄蓉那稚嫩的声音里满是得意。 陈玄风心服口服,“七师妹,你真厉害,我服你了!你是怎样做到的,教教师兄行吗?” 黄蓉回答的很爽快,“可以,不过呢,我怕你听不懂。” 陈玄风只听得一脸黑线,不过他还真不敢犟,因为当初冯蘅和黄药师教他算术和奇门遁甲的时候,他已经学到瓶颈了。 这就好比后世现代人学习高等数学一样,作为高等数学的基础学科、高中数学也及格了,但是再学微积分的时候就是学不会。 学习也是需要天赋的,这是后世家长们普遍忽视的一个真理。 人人都想让自己的孩子考清北,又是花钱又是陪伴,结果花了上百万,最后孩子只能送外卖。 望子成龙是种病,而且是传染病。后世的家长近乎全军覆没,没有多少自知之明的。 不知道龙生龙凤生凤吗? 你一对老鼠生的儿子,凭什么成龙成凤?不要说什么祖坟冒青烟,你就是把祖坟烧成烧结矿也白搭。 书归正传,正所谓法不传六耳,陈玄风可不敢让黄蓉在阵法里传授奥秘,他跑了下来,把等在塔门的黄蓉带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不许李莫愁跟着。 这下小棉袄可就伤心了。 要知道在小女孩的心目中,她的爸爸是傲岸伟大的,无所不能。 小女孩最接受不了的就是亲眼看见爸爸被别人打败。这将导致父亲的神圣形象就此崩塌。 只不过每个女孩都会经历这一过程,毕竟除了当世的某一个人之外,谁的爸爸也不是无敌的。 try{ggauto();} catch(ex){} 李莫愁不是不能接受爸爸的失败,她接受不了的是她爸爸居然输给了一个跟她同龄的女孩。 更让她难过的是,他爸爸居然只跟这个女孩一起玩,却不带上她。 所以从这一刻起,李莫愁就记恨上了黄蓉。 你阵法厉害是吧,行,我用武功打败你! 不说李莫愁暗暗立誓,只说黄蓉把她的理念和逻辑掰开了揉碎了给陈玄风讲了七八遍,陈玄风还是不能理解。 陈玄风只是隐隐约约、模模糊糊地弄懂了一个原理。黄蓉的操作就好像…… 怎么说呢,就好比三维空间里的人看一张二维平面,按道理这个平面上的所有图像都能看见。 可是在电脑的绘图软件以及动画制作软件里,图像都是有图层的。 对,就是图层的概念,通常的平面图像都是由多个图层叠加而成的,且每一层图像都是透明的。 但是由于逼真的需要,有些图层的局部又是不透明的,就比如画面里的一辆汽车停在街边,车背面的店铺墙壁有一部分是被汽车挡住的。 这时哪怕你是三维世界里的人,你也看不到被汽车挡住的商铺墙壁,你最多只能通过墙壁没被挡住的大部分来脑补这块缺失的画面。 黄蓉对阵法的改动就是这样一个原理——既然在三维空间里的人看二维平面也有看不见的画面,那么在四维空间里的人看三维空间也是一样,并不是什么都能看到的。 只要遮挡或称屏蔽的方法得当,那么照样可以实现隐身。 第二九章 剑神剑芒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第三擂上,全真七子之一的清净散人孙不二已经连胜两局,挫败了一名崆峒派高手,以及河朔绿林的一名独行巨盗。 正自意兴风发之时,面前人影一闪,台上多了一个小女孩。 孙不二的第一反应是第一擂台的黄蓉跨擂来了,刚想恼怒之时却发现不是。 虽然眼前这个女孩子一样是粉雕玉琢的美人胚子,却不是黄蓉。黄蓉还在第一擂台上百无聊赖呢。 而眼前这个女孩子,看上去年龄比黄蓉还要小一些。 孙不二就气笑了,这中原武林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孩子们的天下了? 随即问道:“小姑娘,你也是来打擂台的?” 李莫愁的回答非常不客气:“没错,而且我专打全真派!” 古墓派祖师林朝英与全真派祖师王重阳之间的关系很是纠结,直到这两人先后逝去,也还是处于亦爱亦恨的纠缠之中,并没有确定出一个趋势。 即使没有经历原时空孙婆婆和郝大通之间的恩怨,没有杨过与赵志敬,小龙女和尹志平之间的情仇。 至少,在林朝英的遗训中,古墓派的弟子在入门时,是需要冲着王重阳的画像吐口水的。 更何况,在这个时空里全真派还曾在丘处机的住持下围剿陈玄风和梅超风? 所以陈玄风安排李莫愁挑衅全真派既不是寻衅滋事,也不是无理取闹。而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可是孙不二不知道这些啊,顿时气了个三尸暴跳,七窍生烟。 这可是当着天下群雄的面! try{ggauto();} catch(ex){} 一个小黄蓉对邱师兄无礼,我们看在黄药师和本派祖师王重阳有旧交的份上忍了。 可怎么又出来一个小姑娘来找茬呢? 什么时候全真派的威名堕落到如此地步了?就连胎毛未退、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捋虎须? 孙不二原本就不是个好脾气,闻言立即长剑出鞘,打算给对方一点教训,也好让天下群雄看看,全真派不是谁想惹就能惹的。 李莫愁却比孙不二更加直接,眼见孙不二掣剑,当即就是一招长虹经天刺了出来。 古墓派的剑法和全真剑法名称一致,剑意却是相反。 全真剑法里的长虹经天主攻,古墓派的长虹经天却是主守。 然而就是这主守的一招剑势,却引起了全场观众的一片惊呼。 “剑芒!” 是的,随着李莫愁这招长虹经天,长剑全身都生出来一尺左右的光芒,在正午的阳光下无比刺目。 李莫愁本人也为此吓了一跳,因为自从她记事至今,从未见过这种怪诞的景象。 长剑的剑身怎么会生出光芒? 南宋的武者大多不知其故。而对于一灯,黄药师,欧阳锋和洪七公这样见识广博的绝顶高手来说,这一幕却勾起了他们幼小时的某些记忆。 在武林传说之中,天地灵气逐年稀薄,导致后来的武者愈发达不到先人的程度。 在前朝北宋时期,曾经有个号称剑神的剑客,叫做卓不凡的,就曾经练出过剑芒! 第二九五章 偷袭,又见偷袭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台上台下,裘千仞和刘瑛两败俱伤,均是生死未卜。 作为裘千仞的亲妹妹,裘千尺在第一时间并没有关注她二哥的死活,而是飞扑刘瑛。 人在半空,双掌便已连环击出,倾尽毕生功力。 这一举动顿时引起周遭观众哗然一片。 没错,的确是刘瑛偷袭裘千仞在前,可那时候的裘千仞却是全须全尾的裘千仞,但此时裘千尺的举动又算什么? 假设说,即便刘瑛已经被裘千仞的最后一击打死了,她也要在刘瑛的尸体上补上两掌。 由此可见,这女人何其歹毒? 陈玄风当然不能坐视裘千尺用这样的方式报仇。 事实上此时此刻,看懂了裘千尺这一举动且能对刘瑛施以援救的也只有陈玄风一人。 四座擂台都在四维空间的覆盖之下,所以陈玄风毫不客气地释放一股掌力出去,将裘千尺飞在半空的身躯拍落尘埃。 如果不是顾虑到这一手有可能引起身处暗中的美伯乐忌惮,陈玄风真想就此拍死裘千尺。 裘千尺飞在半空,双掌击出之际,忽觉脏腑之间遭受重创,摔落的同时便已昏厥。 这边陈玄风不想再行惊世骇俗之事,只用传音入密吩咐冯默风带人把刘瑛救回。 冯默风依言行事,顺便派人登上擂台察看裘千仞的状况,却发现人已凉凉,当即召唤其余铁掌帮众收尸。 如此一来,四座擂台就空出来一座,台下众人尽管看得心头火热,却是再也没人敢于登台主擂。 谁敢上去啊?没见裘千仞那么强悍的选手都被人一剑秒了,谁还敢上去当这个靶子? try{ggauto();} catch(ex){} 这事说来也是好笑,直到此时,知道真相的也就只有陈玄风和瑛姑两人,其余众人都以为刘瑛是为了打擂才跟裘千仞打了个两败俱伤。 至于说刘瑛为何采用偷袭的手段,那也很好解释,谁让裘千仞笑得那么肆无忌惮呢? 就听当时裘千仞那得意洋洋的狂笑,何止刘瑛,台下十个人里倒有九个想上去搞他一下,只是实力不济罢了。 台下的一处角落,欧阳克悄咪咪地走到欧阳锋的身边,怂恿道:“叔父,你还不上去吗?距离最终时刻已经不到一个时辰了!” 欧阳锋垂目不语,仿佛没听见儿子说话一样。 其实欧阳锋一直都在关注黄药师和一灯大师的动静,在他心中最忌惮的只有这两个人。 一灯大师的一阳指是蛤蟆功的克星,更何况还学了王重阳的先天功? 黄药师的桃花岛武功虽然没有什么针对性的路数,可是架不住黄药师身后站着陈玄风啊! 他很担心,若是自己现在登台,会不会遭到一灯大师和黄药师的车轮打击? 所以相比之下,他更想去打洪七公那一擂。 洪七公的降龙十八掌固然凌厉,却对蛤蟆功没有克制,更重要的是,洪七公和陈玄风之间有仇! 所以,突然之间,谁都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此时人们关注的都是那座唯一的空擂,谁都没注意,在欧阳克和一众西域美女丛中,欧阳锋竟然趴在了地上,运足了蛤蟆功。 蓦地,只听得“咯”的一声大叫,一团黑影陡然跃起,挟带万钧之力砸向了第四擂台的洪七公。 第三章 恐怖的速度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众所周知,当物体运动的速度超过一定的限度,就会超越人类视觉成像的极限。 就比如飞行中的子弹,又比如老千和窃贼的手,它们的移动速度,都能达到人眼无法企及的程度。 正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在陈玄风的认知里,如同明朝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就是以一种超快的攻击速度而独步武林。 然而眼前这位美伯乐的速度,却超出了东方不败不止一筹。 东方不败之所以强大,是因为出招迅速,令人目不暇接、猝不及防,以至于素以见招拆招而著称的独孤九剑都变得无所适从。 虽然独孤九剑号称破尽天下所有武功,但是却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一定要看见对方的招式。 看不见的招式如何破解? 答案是无法破解。 而令陈玄风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美伯乐不仅能在出招的速度上超凡脱俗,竟然连身体移动的速度都超越了人眼的极限。 美伯乐拥有如此超绝的腾挪速度,非但黄蓉和李莫愁无法匹敌,就连陈玄风本人都奈何不得。 别看陈玄风身处四维空间,似乎已经能够操控三维空间里的一切,其实并非如此。 这就好比一个身处于三维世界里的人类,在面对一只局限在二维平面上的小虫一样,看上去似乎人类随时都可以拍死这只小虫。 可若是这只小虫的移动速度极快呢? 在移动速度超快的前提下,小虫可以随机出现在二维平面的任一位置,在无法预知的情况下,人类的手掌永远滞后于跳脱的小虫。 所以眼下的情况就是,尽管理论上陈玄风可以轻而易举地摘除美伯乐的心脏,可是这颗心脏却不会静止在某个位置等他去摘! try{ggauto();} catch(ex){} 陈玄风只来得及后悔,后悔没在美伯乐动作之前下手。 当然,此时他连后悔的时间都没了,黄蓉和李莫愁一击未中,便已面临着美伯乐的凌厉反击。 陈玄风抓不住美伯乐的脏器,就只能设法拯救黄蓉和李莫愁脱离险境。 拯救两个小姑娘倒也不难,他在四维空间里施展擒龙控鹤手段,将两个小姑娘的身体原地拔起。 这情景看在观众的眼里,就好像黄蓉和李莫愁同时施展了一招轻功——旱地拔葱。 此后经年,武林中人对今夜这一战津津乐道,说起黄蓉和李莫愁这招轻功的时候,都认为旱地拔葱根本不足以形容二女的轻功卓绝。 人们根据当时黄蓉和李莫愁各自的身姿,给这招轻功分别命名为:嫦娥奔月,一鹤冲天。 原因是当时这两个小姑娘飞得实在是太高了,竟然飞到了二十丈以上的空中,比陈玄风所处的宝塔都高! 没办法呀,陈玄风不敢不高,唯恐美伯乐的弹跳加轻功远超常人,万一追上二女,从下往上来那么一下子,自己怎样面对师父师娘和李巧儿啊? 饶是他如此小心,黄蓉和李莫愁也没能全身而退,二女在飞升的过程中齐声呼痛。 陈玄风看得清楚,美伯乐的确是起跳追击了,只是在跳到最高点也未能企及二女的时候,打出了两道真气。 这两道真气就像两根银针一般,射中了黄蓉的左脚和李莫愁的右脚,只因这一切发生的太过迅速,陈玄风都来不及做出反应。 第三一章 杜比魔音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有经验的武者都知道,虽然人类也能高高跃起,短暂地浮在半空,可是由于人类没有禽鸟的双翼,所以落点是可以预判的。 除了黄蓉和李莫愁这样,因为受到外力的加持,得以长时间悬浮之外,就好比此刻的美伯乐,无论跳得多高,多快,它终究会落回地面。 所以陈玄风提前做出了预判,在控制两个小姑娘继续悬浮的同时,向美伯乐的落点发出了一道无形的攻击。 好巧不巧,美伯乐的落点是在欧阳锋所处的擂台上,恰在欧阳锋的身前。 陈玄风能够做出预判,欧阳锋当然也能。 没有什么道理好讲,欧阳锋也向美伯乐的落点发动了致命一击。 或许是因为欧阳锋其人,一贯不允许世间有强过他的高手存在。 又或许,蛤蟆功这种失之于迟缓的武技只能在偷袭的情况下建功。 反正欧阳锋是冲着美伯乐出手了。 然而欧阳锋却不知道,恰恰是他这记偷袭,救了美伯乐一条性命。 原本,无法改变落点、自由下落的美伯乐必然会遭到陈玄风的暗袭。 此刻却由于欧阳锋的出手,令美伯乐转换了原来的落点。 人在空中,已经凭借这记蛤蟆功的真气鼓荡,硬生生偏移了三步,落在欧阳锋的身后。 “找死!” 完美避开欧阳锋和陈玄风一击的美伯乐当然不会感谢陈玄风。 它在陈玄风身后冷叱一声,将一道细致如针的真气打进了欧阳锋的后心,直接穿透了欧阳锋的心脉。 是的,在美伯乐的速度面前,纵使是名垂西域的白驼山武学宗师,也没有半点还手之力。 一代毒枭,就这样死在美伯乐的一道气劲之下,死的无声无息,人们甚至不知道他的死讯。 try{ggauto();} catch(ex){} 而美伯乐的身影,却在欧阳锋的身后再度消失。 陈玄风无比懊恼。 陈玄风当然看出了欧阳锋的下场,可他对欧阳锋的死活毫无关心,他现在只懊恼无法捕捉到美伯乐下一次停顿的位置。 忽然有一曲箫声响起,正是黄药师的绝技,碧海潮生曲! 黄药师自然恼怒于美伯乐的歹毒。这个歹毒的女人竟敢对他的爱女下手,而他却无法想出什么好的办法替女儿报仇。 所以他只能尝试施展音波武功,用饱含内力的箫声覆盖四座擂台的所有区域。 他也不求能够通过箫声致美伯乐于死命,他只期待这箫声能够干扰到美伯乐的闪展腾挪,给陈玄风创造出反杀的机会。 这一刻这对桃花岛的师徒心有灵犀。 陈玄风立刻就意识到师父这一曲竟然是战胜美伯乐的绝佳方法! 是啊!既然这音波攻击能够笼罩整个战场,我何不在这音波攻击里加上一把猛料呢? 于是他立即吟哦出声,“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 陈玄风朗诵的是黄药师亲拟的一副对联,可是这朗诵之声绝非填词伴唱那么简单! 这十四个字,经由他的声线,从四维空间里,通过狮子吼的形式发出,不仅增加了黄药师洞箫的威力,更神妙的是,他竟然模拟出了8d杜比环绕! 这可不是后世人欣赏到的普通立体电音,这是全方位无死角的超声波杀伐! 说白了就是,无论美伯乐如何“瞬移”,只要它的身体没有脱出音乐覆盖的区域,它就无法逃脱这天网恢恢的袭杀! 这是音波攻击里的降维打击,在这样旷古绝今的打击之下,美伯乐已是必死无疑! 第三二章 曲终人散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正常来说,黄药师的碧海潮生曲所能起到的作用,最多也就是通过他人的耳朵干扰内力的运行。 可是加上陈玄风的多维环绕就太夸张了。 夸张到什么程度呢?就像当初完颜婉儿插入陈玄风胸腔的那只手一样,这音乐无处不在,可以直接进入人类的腔体,在人类的体腔中形成爆炸冲击。 就好像超大功率的音箱那样,一时间,音波笼罩住的四座擂台上面,活着却看不见身影的美伯乐,横尸台面的欧阳锋,同时遭到了这种炸裂到极致的打击。 那是怎样惨烈的一副画面?当美伯乐的身体终于呈现在众人的眼前,与欧阳锋的尸体同时炸出一朵朵的血花。 真就像后世冲锋枪扫射在人体上一样,数以百计的血花爆炸出来,以至于血肉横飞,直至化为漫天血雨。 就连体内的骨骼都没能幸免,从里向外炸成了齑粉。 场外众人无不看得惊心动魄,就连抚箫的黄药师都瞪大了眼睛,就连施法的陈玄风本人都不禁震骇不已。 对于身处三维空间里的人类来说,还有什么武功能比这四维环绕音波更加犀利? 陈玄风想不出来。 直至美伯乐和欧阳锋尸骨无存,这场中秋论剑也就进入了尾声。 绝顶高手中,裘千仞毙命,欧阳锋亡魂,美伯乐惨死。 北丐洪七公奄奄一息,被丐帮弟子抬走,在没有九阴真经辅助康复的情况下,三十年内别想出来混了。 一灯大师终究没能看出桃花岛及陈玄风一系武功的奥妙所在,终究没敢上台争锋,在众人惊悸时悄然离去。 try{ggauto();} catch(ex){} 此时此刻,再没有谁敢于登上擂台,表示其对九阴真经的觊觎之心。 于是陈玄风宣布论剑结束。 武林群豪纷纷离去,陈玄风从灵感塔中走出,回到雷音寺旁的新居之中,与师父一家共享中秋夜宴。 席间,黄药师唏嘘不已,说今夜所见武功,多有闻所未闻之技,究其原因,既然不在九阴真经之中,则必属陈玄风独创之作,要求陈玄风为之解惑。 为什么黄蓉和李莫愁平添一甲子功力? 为什么美伯乐可以瞬移? 为什么碧海潮生曲能有偌大威力? 为什么裘千尺会在飞身偷袭时暴毙? 陈玄风无法解释。 难道要告诉黄药师,美伯乐的瞬移是葵花宝典的极致? 难道要告诉黄药师,如此种种都是人在四维空间里的时候释放出来的降维打击? 如果真的这样解释,怕是黄药师也听不明白吧? 最关键的是,陈玄风不想让黄药师亲临塔顶。 陈玄风沉默,黄药师的脸色就越发难看,觉得陈玄风既已青出于蓝却有意藏私。 黄药师越想越生气,终于不耐,愤然离席,拂袖而去。 曲灵风,冯默风,武眠风三名弟子即刻起身跟随,冯蘅也连忙抱起黄锦跟在身后,再喊黄蓉时,黄蓉却不肯走,表示要跟二师兄,三师姐一起生活。 现在陈宅门口,黄药师和冯蘅交换眼神,觉得陈玄风对黄蓉倒不吝啬,也就不再坚持带她回家。 就这样,东邪一行在陈梅夫妇的声声挽留中飘然远去。 第三三章 自创武功未成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黄药师走后,陈玄风也没觉得有什么难为情,立即宣布闭关,谢绝一切访客。 他要进一步感悟四维空间的法则,争取创造出一套无敌于天下的武功出来。 毫无疑问,以他此时的功力,只要身处灵感塔内的四维空间,面对宝塔周围数百步的三维空间就是无敌的。 但是如果离开这个四维碎片的可控范围呢? 就比如身处十三连环坞之外,那时的他纵使仍然身负天下第一的武功,也不过是稍胜四绝一筹而已。 这也就意味着,一旦他离开了四维空间的辅助,他就将会武功骤减,从无所不能的神、回归到一个比较强的人。 所以他才想要研创一门超绝的武功,能令他在三维空间里施展降维打击。 他首先需要思考的是,这样的武功是否有可能存在于三维世界。 他觉得应该是可以存在的。就比如二向箔。 二向箔是四维的吗?当然不是。 二向箔是三维的。但是它却能够将它周围的空间降为二维! 体现在中秋论剑里他所施展的每一次攻击中,他的攻击固然是在四维空间里发出的,但却终究作用于三维空间里的一个点。 陈玄风想出来了一个笨办法——他命人制作了几十具木人桩,安插在塔外的擂台上。然后他在四维空间里攻击这些木人桩的内部。 他的攻击仍然采用真气外放的模式,比如擒龙控鹤,比如气刀气剑,比如劈空拳掌,很轻松就击毁了这些木人桩的内部,不费吹灰之力。 然后他面临的问题就是,当他走出塔外,身处三维空间的时候,怎样隔空将他的真力复制到那些木人桩内部的创伤上。 try{ggauto();} catch(ex){} 然而就是这一步,却成了他无法逾越的天堑。 在三维空间里,无论他怎样运力,怎样输出,都无法实现这个目标。 要像微波炉加热食物那样,从食物的内部甚至是中心开始,却不经过食物的表面,这在四维空间里易如反掌的操作,到了三维空间里却成了无解的难题! 他很郁闷,因为后世的微波炉既不是四维产品,也不是四维空间里的操作,为什么微波炉就能从内到外的加热,而他的内力却无法模仿微波炉原理呢?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很久,直到灵感塔的塔顶恢复了正常,也就是四维碎片消失,他都没能想出问题的答案。 而当他终于决定暂时搁置这一猜想,结束闭关修炼,恢复正常生活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公元1210年的年底。 除了研创武功失败,四维碎片消失这个原因,另一个致使他结束闭关的原因是,辛弃疾找上门来了。 辛弃疾是来游说陈玄风的。 其实早在这年的六月,王化云和慕容移的两路大军就已经打到了宋国的杭州城下。 而后的半年,之所以金军迟迟没有攻破杭城,并不是因为宋军的防御有多坚韧,而是因为赵扩、韩侂胄、史弥远等君臣苦苦求和。 为了求和,宋皇赵扩及其臣子不惜一切代价,搜刮了杭城无数金银财宝,搜罗了宫廷民间万名美女贡献出来,才换回金军暂停攻城半年。 第三四章 羞愧致死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辛弃疾的身体状况很差。 尽管五年前他从陈玄风的手里获得了一瓶九花玉露丸,有效地延缓了宿疾发作的痛苦,从而比原时空多活了三年多。 但是,由于今年金军的大举进攻,他和毕再遇从镇江到绍兴的防御战中一败再败,终于耗尽了体内真元。 如今的他已是风烛残年,即使不再与人动武,也是活不了多久了。 “玄风大师,老夫已是时日无多,却有几句话要问一问你,否则死不瞑目啊。” 坐在陈玄风的客厅里,辛弃疾说明来意。 玄风大师,是辛弃疾斟酌出来的称谓,年初陈玄风对外宣称落发出家,却没有自拟法号,辛弃疾索性就叫他玄风大师。 “辛伯伯有话尽管明说,晚辈洗耳恭听。” 陈玄风的心态并没有因为际遇的变换而改变,对辛弃疾还是一如既往的尊敬。 “大师执掌金国军政权柄至今,已有两三年了吧?” “辛伯伯说笑了,晚辈自从落发为僧,便已经退出金国朝堂,不再过问军政之事了。” “既然你仍然以伯父相称,却为何言而不实呢?” “晚辈说的都是实话。” “且不说你已经不再过问军政之事,老夫想问的是,如果你再过问一次,能否影响金国的决策?” 陈玄风大致猜的到辛弃疾的目的,便直接挑明:“辛伯伯,你是想让我息兵止戈,撤回金国的两路大军,是吧?” “没错。陈玄风啊,老夫也不瞒你,这几年,你真的很令我失望!你是不是忘了,你本是宋人啊!” 陈玄风摇头笑道:“辛伯伯,你错了,我不是宋人。或者说我从来都没认为我是宋人!” 辛弃疾毫不掩饰地露出怒容,反问道:“难道你认为你是金人?” “我当然也不是女真人,我是汉人。” 陈玄风说的绝对是大实话,因为他后世的身份证上写的明明白白,陈涯,性别男,民族汉。 然而辛弃疾却无法理解宋人与汉人的区别,问道:“宋人和汉人有什么区别吗?汉也好,唐也罢,与我皇宋都是华夏正统,不是吗?” “辛伯伯,你这话基本正确,但是我宁可做一个汉民,也不愿意做唐宋之民。” 辛弃疾道:“这些姑且不说,只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失望吗?因为你明明有机会把金国并入宋国,你却迟迟没有这么做!老夫百思不得其解,你是为了效忠于完颜氏族吗?” 陈玄风道:“完颜氏族跟我又没亲戚,我效忠他们干什么?辛伯伯,如今在这金国的疆域里生活的人民十之八九都是汉人,我不想把他们交给腐朽的赵宋去遭受盘剥,我觉得我没错。” 说来说去,辛弃疾和陈玄风的理念分歧,只在是否忠于赵宋这一点。 说白了就是,辛弃疾忠诚的国、是老赵家的家天下。而陈玄风却自觉地归属于华夏民族。 “辛伯伯啊,我没有坐在皇帝的位置上兴兵去征伐赵宋,已经是顾全你的面子了,你还想让我怎样啊?” try{ggauto();} catch(ex){} 经过一番辩论,辛弃疾终于也能够理解陈玄风的理念了,却无法接受,更无法认同。他效忠赵家皇帝几十年,一生所学更是儒家思想,自带迂腐buff,改是改不掉了。 陈玄风也没打算更改辛弃疾的三观,只是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辛伯伯,我不说赵匡胤的江山并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名正言顺,我只说你信奉的孔孟先贤,他们规定了这天下应该姓啥吗?如果你真的只是忧国忧民,那么只要国泰民安,只要织者有其杼,耕者有其田,谁当皇帝不行呢?” 辛弃疾不得不承认陈玄风的话有一定的道理,沉思半晌,突然冷笑道:“你说的不错,可是如今你金国兴兵伐宋,又何来国泰民安?怕是只有生灵涂炭吧?” 此言一出,陈玄风也无言以对了。 只听辛弃疾又道:“就按你的道理来说,抛开皇帝是谁不论,如今宋国的子民也是汉人,这些汉人也应该安居乐业,你却为何要让他们遭受刀兵血火之苦呢?” 陈玄风越听越惭愧,是啊,即便只是为了获得所谓的战略纵深,也不该让赵宋的百姓承受战乱之苦啊! 羞愧难当中,他霍然起身,刚想要派人去联络王维翰罢兵回师,却突然眼前一黑,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瞬间抽空,身体仰天倒下。 陈玄风确信这一世,自从穿越过来至今,从未有过这般遭遇,此时的感觉,是自己正在死去! 弥留之际,他已经口不能言,就如同当初穿越过来的情景一样,他的另一具身体,从那具砸翻了椅子、已然倒在地上的躯壳中抽离出来。 他突然明白了,这一定是自己在射雕世界的任务结束了,自己正在离开这个世界! 他非常遗憾! 怎么这就结束了呢? 遗憾中,他的身体越飞越高。 在高空里,他俯瞰家园。 他看见院落里,黄蓉和李莫愁正在练剑。 他看见他的妻妾们喜乐不一,有的在练功,有的在教育孩子,有的在发呆。 他看见开封城变成了一只火柴盒,他看见钱塘江边的杭州城外,一座座军营连绵不绝,就像后世七零年代老式的冰淇淋。 我完成任务了吗?我都拯救了谁? 原时空里该死,这一世却没死的,是冯蘅?还是我自己? 陈玄风觉得,更有可能的是任务失败了,因为原时空里没死的,这一世却死了不少。 比如沙通天,裘千仞,裘千尺,欧阳锋…… 忽然间,眼前的画面陡变,他再次来到了穿越前的环境里。 泛着金色的西天,天际里若隐若现的高山,以及那一尊金色的大佛。 大佛的纶音响起:“你已经圆满轮回了第一世,练成了轮回神功第一层,神识已经觉醒。现在你即将开始第二世的轮回,这就去吧,记住,这一世你的任务,仍然是拯救那些生死簿上不该死的人……” (本卷终) 陈玄风 第三五章 天龙世界,从无量山开始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虽然星宿海是一座盆地,但是位于它西北方向上的布青山,却是一座长年积雪的冰川。 这座冰川的景色是如此的奇幻瑰丽,以至于陈涯在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误以为自己穿到了冰川天女传的世界。 只不过他的误解并没有持续多久,这座冰川的主人——星宿老怪,就用一记响亮的耳光告诉他,天龙八部欢迎你。 如今,已是陈涯穿越到天龙世界的七年之后。陈涯也从一个13岁的苦逼孩子成长为一名风流倜傥的英俊公子。 与上一世穿越的射雕世界不同,初入天龙的陈涯并没有什么火烧眉毛的恩怨情仇。 所以他结结实实地苟了七年。 七年之间,他以帮助师父星宿老仙寻找莽牯朱蛤为由,跑去了云南大理的无量山。 他去无量山,当然不是真的去找莽牯朱蛤,而是打算抢在段誉之前进入琅嬛玉洞,进而修炼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 说起来也是无奈,这一世穿到天龙世界,原本在射雕世界里修炼的、以及吃蛇胆增加的内力全然作废。 合着每一世练成的功力都是白忙活啊!只有武功的心法和招式留存在记忆之中。 他气的不行,恨不能破口大骂西天里的那尊大佛,可是现实总得面对,不幸之中的万幸,是这个世界可以修炼北冥神功。 修炼北冥神功,有一个最基本的要求是身体里没有任何内力。 为这,他连丁春秋传给他的入门内功都没敢练,练功容易,散功难啊。 最艰苦的阶段就是头半年。青海玉树距离大理无量山实在太远,他既没有武功,也没有帮手,跋涉起来实在艰苦。 try{ggauto();} catch(ex){} 若不是他已经开启了修真神识,时不时能发挥些许妙用,只怕路上的强梁盗匪就能把他做了。 轮回神功到底是一种什么功法?陈涯至今未能一窥门径。 反倒是这如同蝙蝠超声波一样的神识,给他平添了种种技能。 由于在射雕世界里他曾来过澜沧江畔,所以这一世他轻车熟路,毫不费力地找到了琅嬛玉洞的出口,逆向进入玉洞之中。 他可不会像段誉那样暴殄天物,只学了个凌波微步和膻中穴吸功就荒废了学业。 他用了整整一年时间,把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学了一个通透。然后,他毁去了北冥神功上面的文字,只留下裸体人像以供欣赏。 虽然神仙姐姐不知所踪,此生大概没有缘分一亲芳泽,但是架不住这神仙姐姐和王语嫣长得像啊! 就当做是王语嫣的写真集,每晚睡前翻看半小时,她不香吗? 学会了北冥神功之后,下一个步骤仍然很难,那就是如何吸取他人的内力。 要知道,从身无半点内力开始吸取他人内力,是一件非常凶险的事情。 且不说对方内力过高于己身、吸取时会形成江海倒灌河湖之危,只说你要吸取别人的内力,谁愿意给你吸啊? 人家当然不会把辛辛苦苦练出来的内力送给你,反手一掌拍死你的可能有木有? 不过这些都难不倒陈涯,因为他知道无量山顶有座剑湖宫,剑湖宫里有一个赫赫有名的武林门派,无量剑! 第三六章 把无量剑西宗变成华山剑宗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陈涯刚穿过来的时间是宋神宗元丰七年。 次年三月,神宗驾崩,哲宗继位。而此时无量山剑湖宫的使用权却是握在无量剑西宗手里。 众所周知,无量剑派原本分为北、东、西三宗支派,这三宗支派每隔五年就要举行一场大比武,凭比武结果来决定剑湖宫的归属。 其中北宗久已势微,已于三十年以前迁徙山西,声称不再参与比武,近三十年来争夺剑湖宫的就只剩下了东西两宗。 在最近的五次比武之中,东宗稍占上风,赢过三场。而西宗虽然只赢了两场,并因此少了五年居住权,却好在获得了最近一场比武的胜利,暂时夺回了剑湖宫的居住权。 西宗的宗主辛双清心气很高,不仅每日里严格督促弟子苦练剑术,就连她本人也会彻夜无眠,守在剑湖宫主的后窗,凝视后山那块无量玉壁。 无量剑派的宗主们都知道的一个秘密是,有时候,后山那块无量玉壁上面会有仙人舞剑。 综合四十年来各个宗主的观测结果可知,最初那块无量玉壁上面有两个仙人舞剑,一男一女。 后来男仙人不见了,只剩下一个女仙人独舞。 再后来女仙人也不见了,尤其是最近西宗占据剑湖宫的三年,那块玉壁上面始终是空落落的,从未出现过仙人的影子。 然而就在辛双清陷入绝望,觉得继续占据剑湖宫也没有意义之时,男仙人却再度出现了。 这可把辛双清高兴坏了,这明显就是仙人垂怜啊! 嗯,知道我辛双清是个女子,所以才会有男仙人单独出现的情形…… try{ggauto();} catch(ex){} 可惜的是,这位男仙人从不舞剑,只是背着手走来走去,虽然走得潇洒俊逸,可是没有用啊! 辛双清连续看了三四个月,渐渐没了耐性,终于发狠,找人做了一个吊篮。 没错,剑湖宫后面的确是悬崖峭壁,与后山玉壁之间也的确隔着一汪剑湖,但是这仍然阻绝不掉辛双清向往仙人的那颗火热之心。 她选派出了一名极为优秀的女弟子,这个女孩叫做蒋光敏,二八年华,姿色秀丽,聪明伶俐,剑术有成,且颇具悟性。 辛双清之所以选派蒋光敏,其实用心良苦。 首先蒋光敏的体重较轻,适合乘坐吊篮上下。 其次女弟子容貌上佳,不至于触怒仙人。 蒋光敏乘坐吊篮下到崖下,辛双清又用长绳给她送下去一艘小木船,蒋光敏就划着这只小木船,来到了陈涯的身边。 蒋光敏记得师父的叮嘱,对陈涯百般逢迎,那真是让干啥就干啥,仙人想干啥就干啥,可把陈涯给乐坏了。 十六岁的小美女,怎生一个水嫩了得? 陈涯才不会客气,经过一番试探,确认小姑娘没有恶意之后,先吸了她的内力,再睡了她的身子。 当然,陈涯也不会白占人家小姑娘的便宜,初夜过后,就传了小姑娘一路全真剑法。 可别小看全真剑法,那可是后世明朝华山派的剑法源流,只要能够活学活用,即使没有内力,也能笑傲江湖。 华山剑宗,了解一下。 第三七章 往来双赢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虽然这一年陈涯只有14岁,比蒋光敏还小两岁,但是这却满足了他从未有过的人生体验,品尝到了古人大户人家公子哥的滋味。 贾宝玉的第一次是几岁来着?应该差不多吧? 美中不足的是,尽管他非常满意蒋光敏的服侍,但却不能就此留下这个女人常伴身边。 他得继续吸取内力啊,只吸了蒋光敏这点内力够干啥的?能不能超越王语嫣的内力都在两说。 所以他第三天就把蒋光敏放了回去,放行之前,他又给蒋光敏写了一篇全真大道歌,并加以注释。 蒋光敏回到剑湖宫,如实禀告了她这三天的际遇,就连她做了仙人的侍妾都没有隐瞒。 辛双清欣喜若狂,这下我无量剑西宗可就发达了啊! 哼!左子穆!你给老娘等着!这次比武,老娘要把你的东宗兼并过来,以后无量剑再无东西之分! 辛双清的武功虽然算不得当世一流,但是眼光还是有的,一打眼就看出了全真心法的玄奥上乘,随即如获至宝。 仙人说的对呀!要练成上乘剑法,当然要修炼上乘内功! 蒋光敏这小姑娘送得值!这仙人也很好说话,居然还帮助蒋光敏散去了原来的内力,好,好,好啊!简直是太好了! 她当即命令蒋光敏演练了一遍全真剑法,顿有眼界大开之感。 辛双清本来就是个道姑,无量剑也是道家门派,而王重阳研创的全真武学更是道家正宗,怎能不令她见猎心喜? 她当即按照蒋光敏带回来的仙人指示,又选派了两名年轻美貌的女弟子送下绝壁。 try{ggauto();} catch(ex){} 两天后,两名弟子返回,禀告说她们也被仙人收作了侍妾。 与蒋光敏一样,仙人也消去了她们原有的内力,只是没有再教她们武功。 仙人说了,她们只需按照蒋光敏学到的内功和剑法修炼,二十年后便都是当世一流剑客。 辛双清更是喜不自胜,这两天她已经跟着蒋光敏学会了全真剑法,一经测试,顿觉剑路清奇,比之自家的无量剑法高明了不知几倍。 接下来的日子里,辛双清继续按照仙人的要求选派弟子前去受教,只不过这女弟子的容貌却是一批不如一批了。 值得庆幸的是,仙人对此似乎并无苛责,容貌姣好的自然收为侍妾,容貌寻常的则不会染指,只管净化了她们原有的内力便放她们回来。 如此往复,两个月后,无量剑西宗已然再无女徒可派,而仙人却早已言明不收男徒,辛双清不禁愁上心头。 辛双清愁的不仅是女徒告罄,更愁她自己,女徒们都已经开始修炼全真内功了,只剩她自己尚未开始。 她当然清楚,如果要修炼全真内功,她就要亲自前往仙人那里,接受仙人的净化。 她倒是不担心仙人要了她的身子,相反,她巴不得自己能够成为仙人的妻妾之一。 她担心的是,此时距离明年东西宗比武仅剩两个月了,若是此时消去原有内力,如何能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恢复原有的功力修为? 她思来想去,最终还是下了决心,她要亲自前往后山玉壁,当面征求仙人的喻示,看看仙人怎么说。 第三八章 净化丹田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辛双清和陈涯见面时,彼此都感受到了来自对方的吸引。 陈涯吸引辛双清的,除了他神圣不可侵犯的仙人身份,还有他英俊的容貌。 这一世陈涯的颜值非常高,高到一向以仙风道骨自居的丁春秋都会嫉妒。 没错,他刚刚穿越到星宿派时挨的那一记耳光,就是丁春秋出于嫉妒才打的。 丁春秋可以确定,只要陈涯和他站在一起,他的老情人李秋水绝对会选陈涯,而对他弃若敝履。 丁春秋都会嫉妒的颜值,辛双清如何不爱? 反过来说,辛双清的熟女气质、加上道袍这种古时的制服诱惑,对陈涯也产生了强烈的吸引。 毕竟他这几个月走马观花、享用的都是青涩的处子,床笫之间不仅缺乏互动,更需要他耐心调教。 少女和徐娘的滋味是彼此都无法替代的,虽然辛双清的颜值远远不及包惜弱,但是只为了这身气质,本仙忍了。 一夜鏖战,辛双清是久旱逢甘霖,陈涯是他乡遇故知,彼此都收获了极大的愉悦和满足。 天光大亮之时,琅嬛玉洞的石床上,辛双清抚摸着仙人的胸肌,聊起了正事。 陈涯怎会不知辛双清担心什么?当即大包大揽。 “清姐放心,只要你练熟了剑法,没有内力也能战胜左子穆,再者说,就算有什么万一,你不是还有我吗?到时候本仙给你站台!” 辛双清喜出望外,抱着仙人那英俊的小脸一顿狂亲,随即翻身上马,竭尽全力取悦仙人。 陈涯才不会像其他穿越者那样矫情,拼命打造自己肉体凡胎的人设。既然这是个人人笃信鬼神的社会,既然人人都认为自己是神仙,自己何不乐见其成呢? try{ggauto();} catch(ex){} 被人当做仙人敬着怕着、伺候着,它不舒服吗? 也不要说自己这练就了轮回神功第一层、且开启了神识的修真者,就说人家丁春秋,不也乐于听别人称呼一声星宿老仙吗? 再次疯狂过后,辛双清问出了一个疑惑,“我无量剑西宗的男弟子怎么办?” “凉拌!以后我会安排他们离开无量剑,你不要再收男弟子了,否则我就扒了你的皮!” 陈涯自然不会告诉辛双清实情,他吸取他人内力也是有洁癖的。 他不愿吸取男武者的内力。 这感觉怎么说呢?就好比性事里的走后门,跟女的走是一种情趣,跟男的走,就是搅屎。 陈涯不知道别的男人对这事如何看待,反正他就是这么认为的。哪怕是吸取别人的内力,他也不吸男的,他会觉得膈应。 但是这话他不能告诉辛双清,因为辛双清始终认为他是在帮助她无量剑的女人们净化丹田,而不是吸取内力。 这并不是辛双清智障无知,而是因为北冥神功在此时武林里并未驰名。 再有就是陈涯的仙人身份起了作用,辛双清严重怀疑陈涯是当初舞剑那对男仙女仙的儿子,只是不敢问,仙人的儿子也是仙人,怎么看得上区区无量剑弟子的那点内力? 于是乎,在两人相见的第二天,陈涯把辛双清的内力吸了个干干净净。 第三九章 无量剑的邀请函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辛双清的丹田“净化”过后,不敢沉迷于床笫之欢,而是立即返回剑湖宫闭关,苦修全真心法。同时派遣蒋光敏回到谷底伺候仙人起居。 至此,无量剑西宗的女子均已被陈涯“用过”,陈涯一边利用凌波微步巩固内力,一边筹划下一个吸功目标。 一个月后的某天,澜沧江西畔,万劫谷中,忽然来了两位贵客。 谷主夫人俏药叉甘宝宝携女钟灵儿亲热迎迓,执手笑问:“师姐,你怎么来了?” 不等客人答话,又将另一个客人抱在怀里,惊叹道:“婉清又长高了啊!怎么还带上面纱了?这是不给别人看了呀?” 来客不是别人,正是甘宝宝的师姐、修罗刀秦红棉,以及秦红棉的女儿,木婉清。 秦红棉没有回答师妹的询问,而是看了看谷中房屋,甘宝宝立时会意,“万仇他从来不见女客,师姐勿怪。” 秦红棉这才开口:“这样就对了!既然他不让你见男人,那他就不能见女人,这样才公道!师妹,找间清净的屋子说话。” 甘宝宝心领神会,就把秦红棉母女让进谷中的一间药房,这间药房两侧皆无毗邻房舍,最是不怕隔墙之耳。 秦红棉在药房中坐定,示意女儿木婉清去和钟灵儿说话,然后看向甘宝宝,低声说道:“你收到请柬了吗?” 甘宝宝一愣,随即醒悟,道:“前两天万仇收到了一张请柬,说是无量剑邀请武林同道前往无量山剑湖宫观礼,师姐说的可是这个?” 秦红棉道:“没错,就是这个请柬,你去不去?” try{ggauto();} catch(ex){} 甘宝宝困惑道:“去干嘛?那样的场合乱糟糟的,极易生出是非,我不去!怎么,师姐你想去?” 秦红棉道:“想来你是没有亲眼看见那张请柬的内容,你可知那辛双清邀请了滇南所有武林同道?” 甘宝宝面露惊讶之色,道:“所有的武林同道?她无量剑有那么大面子么?发张帖子请人家,人家就一定去啊?” 秦红棉摆手道:“你听我说完,那请柬上还说,要让滇南武林同道共同见证她无量剑的镇派秘宝,无量玉壁的奥秘!” “啊!” 甘宝宝不禁惊呼出声,压低声音说道:“我明白了,师姐,你的意思是,他也会去,对吧?” 但凡武林传说、门派秘闻,尤其是有关武功秘笈亦或天材地宝的传言,都是武林人士趋之若鹜的存在。 而今无量剑派即将公布本派秘宝,这样的消息任谁听了都会心动,只要身为武林中人。 秦红棉当即点头道:“他一定会去!所以,你去不去?” 甘宝宝乌溜溜的黑眼珠一转,忽然叹息道:“小妹还是不去了吧,就把这鹊桥相会让给姐姐你了。” 秦红棉俏脸一沉道:“行了,别装了,跟我还玩这种以退为进的手腕,有意思吗?咱们一起去!就算你真想让着我,也要防着别人坏我好事不是?” 甘宝宝闻言,便不再矫情,说道:“那好吧,正好,咱们带着婉清和灵儿,让她们也见见世面。” 第三一章 左子穆的怒火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元丰八年,六月十五。 这一天,是无量剑东西二宗比武的正日子。 一大早,无量剑西宗的弟子就开始了忙活。有的布置会场,有的准备酒菜,有的准备水果茶点。 站在剑湖宫的正门外,辛双清的心情很是忐忑,看向身边的陈涯请教道:“主人,咱们派女弟子出战,真的可以吗?她们的内力是不是太浅了?” 此时无量剑东宗还没到来,发出去的请柬上面邀请的武林同道也都没到,但是辛双清的心情已经紧张到不行了。 这一次的比武,辛双清可以说是孤注一掷,把无量剑西宗以及她自己的命运全部押上了。赢了自然皆大欢喜,可若是输了,她的下场简直不堪设想。 毕竟,她已经彻底违反了无量剑派的禁令,把本派最为隐秘的事情公之于天下,一旦今天败给左子穆的东宗,左子穆必定会以这件事为由、置她于死地。 所以今天这场比武她的无量剑西宗只能胜、不能败。 比武的规矩一如既往,定为五局三胜。不成文的规矩是双方兵对兵、将对将,师父对师父,徒弟对徒弟。 辛双清原本追求稳妥,打算派五名男弟子出战,对阵东宗的五名弟子,却被陈涯给否了。 陈涯要求她直接选派五名女弟子出战,不论对方出战的是谁。 仙人的口谕,辛双清自然不敢违抗,可是这心里却还是放不宽,终于忍不住询问出来。 陈涯能够理解辛双清的不自信,笑着解释道:“我的清姐啊,亏你练了二十多年武功,到现在都没练明白,你现在告诉我,剑法和内力有什么关系?” 辛双清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 虽然在这天下武林之中,只要是学武的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可要说内力和剑法有什么关系,一时还真说不上来。 陈涯也不苛求辛双清自己顿悟,随即给出解释:“这武林之中的人们,大多都会想当然的认为,出剑的速度和内力有关系,认为内力越深厚,出招就越迅速,你觉得这个说法对吗?” 辛双清回忆了一下自己从前内力巅峰时的出剑速度,又默默比较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出剑速度,发现似乎并没有快慢之分。便有些拿不准地摇头。 陈涯则点头道:“明白了吧,出剑的快慢与内力是没有关系的,除非某种特殊的内功,练成之后可以提升全身的动作速度,否则,哪怕你一点内力没有,你的剑也能夺取内家高手的性命!” 辛双清面露神往之色,问道:“特殊的内功?那是什么武功?” 陈涯不想说葵花宝典这回事,摇头道:“当世并没有这种特殊的内功,所以你也不必好奇了,你只需要记住,我传给你们的剑招都是以击刺为主的,可以避免与对手的兵器磕碰,这就足够了。” 是的,如果一定要找出内力对剑法的影响,那就是使用剑法中的劈、削、砍、斫等手法时,会与敌人的兵器磕碰。 而一旦形成磕碰,彼此内力的大小就会对结果产生影响了。 try{ggauto();} catch(ex){} 很简单的道理,力弱的碰不过力强的。如果自己没有内力,却跟一个内力深厚的对手硬刚兵器,那么结果必定是自己的长剑脱手。 所以陈涯并没有把全真剑法一股脑地传给辛双清和她的女徒们,而是精选了一些灵动、迅捷的击刺招法相授,秉承的就是后世华山剑宗的剑术理念。 “你不要担心,就按我安排的,前两局让孙光影、廖光蝶出场,大不了第三局我冒充你的弟子出阵,连胜三局过后,剩下两局就不用比了。” 蒋光敏、孙光影和廖光蝶,都是跟陈涯有过夫妻之实的二八秀女,在传授武功的时候,陈涯对跟他有过床笫之欢的女人格外用心,这一点辛双清也是知道的。 当下便欣然从命,心里却不免会想:即使孙光影和廖光蝶输了,自家主人肯定是会赢的,那样前三局的结果就是一比二,己方虽然落后,却也没到一败涂地的程度。 日近中天,无量山下来了不少人,沿着山道迤逦蜿蜒地排成一队,男女老少的加起来能有一二百人。 辛双清目光清冷地看着这些上山的人们,恨恨地说道:“左子穆这是志在必得啊,直接把家眷都带来了,哼,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大把握!” 不多时,无量剑东宗一行人就来到了剑湖宫门前,宗主左子穆也是一脸的阴鸷地看向辛双清,阴阳怪气地说道:“辛师妹,你这是不打算和睦相处下去了啊,居然把本派的秘密都宣扬出去了!” 辛双清把头一扬,傲然说道:“本派的秘密无非是偷学仙人的剑术,如今仙人已然出世,颁下诏命,谁敢不从?” 左子穆一脸的不信,冷哼道:“仙人?在哪呢?我东宗在这剑湖宫里先后住了十五年,从来只见仙人的影像,却没见到仙人出世,怎么你西宗就能得到仙人的垂青?你撒谎也该有个章法。” 辛双清冷笑道:“仙人在哪自然不会告知于你,仙人也看不上你们这些蝇营狗苟之辈。” 左子穆怒道:“你这还不是撒谎?捏造一个子虚乌有的仙人出来,就想继续霸占剑湖宫么?那也得问问我东宗的长剑答不答应!” 这师兄妹两人站在剑湖宫门口斗嘴,陈涯听得愈发不耐,忽然接话道:“这就对了嘛,谁都别在嘴上逞强,待会儿剑底下分个高低,赢了再说话!” 左子穆陡然瞪起眼睛,却是看都不看陈涯一眼,只怒视辛双清问道:“这是你新收的徒弟么?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这里哪有他说话的份儿?” 辛双清当然要维护她的主人,当即怼了回去:“是我收的弟子,怎么了?你不服?不服待会儿比武的时候你可以亲自下场跟他比一比剑法,看看你俩到底谁才没有说话的份儿!” “好!等下咱们剑底下见真章!” 因为东宗也约了几路武林大豪前来见证,所以左子穆也不想现在就跟西宗火并。当下强压住满腔怒火,带着家眷门徒走进剑湖宫。 第三二章 门规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陈涯动怒,吓得叶二娘瑟瑟发抖,连声说道:“小女子错了,陈师兄息怒,小女子甘愿拜入仙子门下,永不背叛!” 正所谓杀鸡儆猴,看着叶二娘这般惶恐的模样,其余五女也都更增敬畏。 除了敬畏之心,刀白凤更是另有所思,她一双杏眼凝望着陈涯的面孔,心里却在品味着陈涯刚刚的那句话。 “这世间的人和事哪有仙子不知道的?” 细品之下,刀白凤很是惴惴不安。这叶二娘跟一名和尚生出儿子,如此伤风败俗之事必定是极为隐秘的,却仍然免不了被仙子侦知,那么我呢? 我那些事,仙子是否知道? 正想到此处,陈涯的目光已经重新落到了她的脸上,吓得她连忙移目别处。 却听见陈涯淡淡的语声响起:“刀白凤,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没错,这世间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仙子,天龙寺外,菩提树下,花子邋遢,观音长发……” 听到此处,刀白凤怎还不知陈涯说中了她这一生最为隐私的事情,只觉得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当前。 “陈师兄不要说了,小女子服了!今后愿意为仙子和陈师兄当牛做马,如有半点违拗,死无葬身之地!” 刀白凤这举动把秦红棉和甘宝宝都吓得不轻,连忙开动脑筋苦苦思索陈涯所说的十六个字,天龙寺外……那是什么意思? 虽然想不出是什么意思,却能知道陈涯所说必定是刀白凤的隐私,否则这高傲之极的镇南王妃怎么可能卑微成这般模样?于是对仙子和陈涯的敬畏又多了几分。 只听陈涯说道:“刀白凤,不是我说你,你说你既然早就背离了段正淳,为何还要把着这个男人死死不放?你做人过分了啊!” 此时此刻,这世间怕是只有陈涯一个人知道,在刀白凤和段正淳的婚姻纠纷里,先出轨的是刀白凤。 要说这道理也很简单,因为刀白凤和段延庆偷情生出段誉在前! 而段正淳和秦红棉、阮星竹、甘宝宝、李青萝所生的木婉清、阿朱、阿紫、钟灵儿以及王语嫣都在段誉出生之后。 在段正淳的这些女儿之中,年龄最大的木婉清、阿朱和王语嫣三人,也比段誉小了一岁甚至更多,这还不够说明问题么? 所以陈涯觉得自己必须调教、约束一下刀白凤的脾性。 当下接着说道:“只许你做初一,不让别人做十五,你这性子得改改才行!否则不要说仙子,便是我陈涯,也容不得你这样的女人!” 刀白凤自知陈涯所言非虚,自然诺诺连声。而秦甘二妇也都跟着接受了一波教育。 虽然此时她们两个仍然不是很明白陈涯的意思,但是却能猜到,陈涯所说之事与刀白凤对待段正淳的态度有关,与段正淳的男女关系有关! “行了,你们都起来吧!” 刀白凤和叶二娘起身后,陈涯目光扫视六女一遍,说道:“仙子门下有几条规矩,这第一条就是,今后你们不能与门外的任何男子有染!否则杀无赦!” 六女闻言都是一惊,却不敢质疑,齐声应是。 应承过后,却不免心思浮动,不能与门外男子有染,那跟你陈涯有染行不行? try{ggauto();} catch(ex){} 秦甘刀叶四女倒是不在意是否与陈涯有染。她们都是过来人,只要陈涯愿意,她们自然乐于偷吃鲜肉。 只不过秦甘二妇却不能不为女儿着想,当下秦红棉就看了看木婉清,甘宝宝也看了一眼钟灵儿。 均想:要说陈涯这人才武功,要做自己的女婿绰绰有余,怕就怕陈涯看不上自家的女儿。 陈涯没给六女过多的思考时间,紧接着宣布第二条门规:“这第二条规矩,禁止同门相残!同门之间难免会有矛盾,但是不许动手加害,先动手者,杀无赦!” 这第二条门规,其实就是给眼前这些女人设置的,包括木婉清在内,六个女人里面至少有四个是醋海一般的存在,或许只有叶二娘和钟灵儿醋劲儿小一些。 果不其然,听到这条门规,秦红棉和甘宝宝同时看向刀白凤,而刀白凤也毫不示弱地看向秦甘二妇,目光中似有刀剑交击。 陈涯立即给予警示:“秦红棉,甘宝宝,刀白凤,你们别看了,这条门规防的就是你们三个,今后胆敢互相伤害,我会代替仙子给予严惩,到时候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第三条门规,不许对仙子撒谎……” 陈涯制定的门规不多,只有六条,无需背诵,只说一遍,六女便已记在心间。 训话完毕,陈涯带领六女翻越北墙,乘坐吊篮下到谷底,来到琅嬛玉洞门前。 陈涯自从入住琅嬛玉洞之初,便已经为自己制定了成长计划,按照计划内容,这一年来他陆续在玉洞门外修建了六间木屋。 这六间木屋之中,有四间是寝居,另有一间厕所、一间厨房。 虽然琅嬛玉洞之内原本就有厨房和卫生间,但是洞内卧室却不足以容纳多人起居。 站在木屋门前,陈涯开始询问六女的芳龄。 年龄最大的是叶二娘,今年33岁。刀白凤次之,现年31岁。秦红棉30岁,甘宝宝只有28岁。 木婉清只有13岁,钟灵儿只有11岁。 问清了年龄之后,陈涯宣布仙子的收徒顺序,从最小的开始,今夜先收木婉清和钟灵儿,余者暂时进入木屋休息。 秦甘刀叶四妇不敢违拗,立即按照陈涯的指派进入木屋,陈涯则带着木婉清和钟灵儿进入琅嬛玉洞。 入洞之后,陈涯将两个小姑娘带到神仙姐姐的玉像跟前,看着这生动的雕像不禁惊奇万分。 “木婉清,钟灵儿,这就是仙子,还不快快跪下叩拜?还有,木婉清你除去面纱。” 木婉清和钟灵儿立即跪倒,却为难道:“陈师兄,当初我戴这面纱时发过毒誓,只有我未来的夫君才可以看我的容貌……” 陈涯直接粗暴打断,“少废话,我就是你的夫君,快给师父磕头!” 经过先前陈涯在比武时展现出来的神奇武功,再加上之后的门规洗脑,木婉清原本傲娇的脾气已经尽数收敛,此时闻听陈涯要做自己的夫君,更加喜出望外,当下摘掉了面纱。 陈涯在一旁细细打量木婉清的容貌,果然清丽无方,娇艳可人,只是若与酷似王语嫣的神仙姐姐雕像比起来,就还是差了少许姿色,看来王语嫣是天龙世界第一美女的说法是实锤了。 第三三章 向老丈人宣战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没了华赫艮,打洞的办法是行不通了。范骅也没了辙,段正淳只能命令大军继续围困无量山。 如此又过了半年多,大理国五万大军的后勤补给都有些紧张了,无量山里的无量剑却仍然不见窘迫。 这一日,木婉清临盆分娩,诞下一个八斤重的大胖小子。陈涯大喜,给儿子取名陈九军,然后组织无量剑的精英女徒,在幽谷中搞了一场大比武。 经过两年左右的勤修苦练,以叶二娘为首的众妾侍已经小有所成,武功比之净化丹田之前不降反升。 如此收获,众女固然欣喜,陈涯也比较满意,是时候跟大理国硬刚一场了。 陈涯来到关押华赫艮的木屋监牢,为其解开穴道。 穴道是每天都要点,每天都要解的,这半年多来陈涯每天都要过来两趟,亲自施为,也好让华赫艮能够正常吃喝拉撒。 穴道受制时间过长,会损伤经络。陈涯与华赫艮无怨无仇,没有损伤对方的必要。 只不过今天陈涯来给华赫艮解穴的时间却与往日不同,华赫艮觉察到了异样,就问道:“不是饭点,我也没想解手,你给我解穴作甚?” 陈涯笑道:“今天放你出去。” 华赫艮心中狂喜,却是不敢置信,问道:“别骗人了,你若是有那么好心,早就放我回去了,又怎会等到今天?” 陈涯正色道:“我没骗你,之所以今天才放你,是因为我自忖可以跟你们正面交锋了。” 华赫艮大吃一惊,道:“你们要出山作战了吗?” 陈涯笑道:“是的。在作战之前把你放回去,顺便给我那老丈人捎个话。” 华赫艮不仅困惑,“你老丈人?是谁?” 陈涯道:“就是段正淳啊!她女儿给我当了老婆,还给我生了儿子,他这个老丈人的身份是跑不掉了,我也不能不承认。” 华赫艮皱眉道:“你胡说,镇南王何尝有过女儿?” 陈涯道:“你回去只管跟段正淳说,秦红棉有个女儿叫做木婉清,就是他的亲生女儿,至于他信不信,就是他的事情了。” 华赫艮点头道;“好吧,你还有什么话要我带到?” 陈涯道:“你跟段正淳说,既然我做了他的女婿,就不愿伤害他的手下,明日我们出山时会对你们的将士手下留情,希望他能够识大体、懂进退。不要逼迫士兵们送死。” 这回华赫艮是真的不信了,你山上不过六百余人,居然要对五万大军手下留情?见过能吹的,没见过这么能吹的。你要是有那个实力,又怎么会被我们围困这么久都不敢出去? 一念及此,就说道:“话我可以带到,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身陷囹圄竟然还敢提要求,陈涯有些哭笑不得,却也懒得计较,道:“你说说看。” “我走以前,想跟你一对一切磋一场。” 华赫艮至今不服陈涯,认为当初自己被俘是陈涯偷袭的结果。 陈涯道:“你这点武功根本不配与我交手,我知道你不服,这样吧,我找一个弟子跟你练练。” 陈涯挑选的弟子是葛光佩。 葛光佩学的是全真剑法,这两年多来悉心参悟的却是华山剑宗的剑理剑意,虽然与其他妾侍比较起来属于末学,但是陈涯觉得对阵华赫艮已经够了。 try{ggauto();} catch(ex){} 陈涯再次下令,把琅嬛幽谷中的弟子都集合起来,一起观摩这场切磋对战。 对战之前,陈涯把葛光佩叫到一旁进行战前指导,告知后者华赫艮的武功特点,并强调战术,“华赫艮的一双小臂和手掌都是刀枪不入的,进攻时不要选择这些部位,而且要防备他的虎爪锁拿你的剑身!” 既然是切磋,葛光佩自然没有什么担心,更何况对方目前仍然是个阶下囚,而己方则是高手云集,更有陈涯这样的超级高手坐镇,怕从何来?当即昂然入场。 华赫艮斜眼打量面前这个年龄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妇,心中颇有不忿。 本来他还想提前声明自己空手对长剑吃亏了,他也是练过兵器套路的,他的兵器是一杆精钢洛阳铲,只不过现在却是懒得说出口了。 既然对方派出这样一个小娘们来,自己哪还好意思说什么空手对长剑是吃亏的?空手就空手,就不信你能赢! 于是说道:“这位小娘子,你先出手吧!” 葛光佩更是一点都不啰嗦,当即挺剑刺出,只不过这一剑却是虚招,旨在诱使对方出手格挡。 若是对方既不出招也不格挡,那就谈不上有什么破绽,因为不论你攻击哪里,对方都能及时拆解。 果不其然,华赫艮当即抬起右臂,竟以小臂硬磕剑锋。 若是没有陈涯之前的指点,仅凭这小臂格挡剑锋的疯狂举动,就能把葛光佩吓一跳。 可是经过了陈涯的指点之后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葛光佩早已成竹在胸,当即变换剑式,剑身一缩一伸,刺向华赫艮的右肋。 这样的剑招最是难防,就好比后世羽毛球比赛时对方抽杀的落点是你持拍的手腕,这样的球你怎么接? 华赫艮的青铜手、虎爪功固然强横霸气、凶狠凌厉,可是他的步法却是等而下之,顿时倍感难受。 只好在他还有一条左臂,这是后世羽毛球手无法比拟的条件,比赛规则不许双手持两个球拍,但是此时的比武却没有这个限制。 华赫艮左手虎爪抓向右肋,意图将葛光佩的长剑抓在手中,却不料葛光佩这一剑仍是虚招,只是象征性地往右肋一刺便即收回。 第三次刺向他左肋的时候,他的左手也回不来了,右手却被左臂阻碍,不及救援,只觉左肋刺痛,已然中剑。 葛光佩谨遵陈涯的叮嘱,点到为止,只刺破华赫艮一层油皮便即退开,长剑倒持,双手在剑柄上抱拳说道:“承让。” 华赫艮这才来得及用右手抚摸左肋。他本来还是不服,想要再跟对方过几招,可是人家连“承让”都说了,自己怎么好意思死缠烂打? 华赫艮不是傻子,知道对方刚刚这一剑固然是投机取巧,可人家只需多用点力道,剑尖往前递出一寸,此时自己已然重伤。 陈涯适时出场,评价道:“光佩这几招不错,以后与人单挑,就按这个打法。” 众女纷纷点头称是,陈涯又看向华赫艮道:“好啦,我这就送你下山。” 第三二章 门规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陈涯动怒,吓得叶二娘瑟瑟发抖,连声说道:“小女子错了,陈师兄息怒,小女子甘愿拜入仙子门下,永不背叛!” 正所谓杀鸡儆猴,看着叶二娘这般惶恐的模样,其余五女也都更增敬畏。 除了敬畏之心,刀白凤更是另有所思,她一双杏眼凝望着陈涯的面孔,心里却在品味着陈涯刚刚的那句话。 “这世间的人和事哪有仙子不知道的?” 细品之下,刀白凤很是惴惴不安。这叶二娘跟一名和尚生出儿子,如此伤风败俗之事必定是极为隐秘的,却仍然免不了被仙子侦知,那么我呢? 我那些事,仙子是否知道? 正想到此处,陈涯的目光已经重新落到了她的脸上,吓得她连忙移目别处。 却听见陈涯淡淡的语声响起:“刀白凤,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没错,这世间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仙子,天龙寺外,菩提树下,花子邋遢,观音长发……” 听到此处,刀白凤怎还不知陈涯说中了她这一生最为隐私的事情,只觉得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当前。 “陈师兄不要说了,小女子服了!今后愿意为仙子和陈师兄当牛做马,如有半点违拗,死无葬身之地!” 刀白凤这举动把秦红棉和甘宝宝都吓得不轻,连忙开动脑筋苦苦思索陈涯所说的十六个字,天龙寺外……那是什么意思? 虽然想不出是什么意思,却能知道陈涯所说必定是刀白凤的隐私,否则这高傲之极的镇南王妃怎么可能卑微成这般模样?于是对仙子和陈涯的敬畏又多了几分。 只听陈涯说道:“刀白凤,不是我说你,你说你既然早就背离了段正淳,为何还要把着这个男人死死不放?你做人过分了啊!” 此时此刻,这世间怕是只有陈涯一个人知道,在刀白凤和段正淳的婚姻纠纷里,先出轨的是刀白凤。 要说这道理也很简单,因为刀白凤和段延庆偷情生出段誉在前! 而段正淳和秦红棉、阮星竹、甘宝宝、李青萝所生的木婉清、阿朱、阿紫、钟灵儿以及王语嫣都在段誉出生之后。 在段正淳的这些女儿之中,年龄最大的木婉清、阿朱和王语嫣三人,也比段誉小了一岁甚至更多,这还不够说明问题么? 所以陈涯觉得自己必须调教、约束一下刀白凤的脾性。 当下接着说道:“只许你做初一,不让别人做十五,你这性子得改改才行!否则不要说仙子,便是我陈涯,也容不得你这样的女人!” 刀白凤自知陈涯所言非虚,自然诺诺连声。而秦甘二妇也都跟着接受了一波教育。 虽然此时她们两个仍然不是很明白陈涯的意思,但是却能猜到,陈涯所说之事与刀白凤对待段正淳的态度有关,与段正淳的男女关系有关! “行了,你们都起来吧!” 刀白凤和叶二娘起身后,陈涯目光扫视六女一遍,说道:“仙子门下有几条规矩,这第一条就是,今后你们不能与门外的任何男子有染!否则杀无赦!” 六女闻言都是一惊,却不敢质疑,齐声应是。 应承过后,却不免心思浮动,不能与门外男子有染,那跟你陈涯有染行不行? try{ggauto();} catch(ex){} 秦甘刀叶四女倒是不在意是否与陈涯有染。她们都是过来人,只要陈涯愿意,她们自然乐于偷吃鲜肉。 只不过秦甘二妇却不能不为女儿着想,当下秦红棉就看了看木婉清,甘宝宝也看了一眼钟灵儿。 均想:要说陈涯这人才武功,要做自己的女婿绰绰有余,怕就怕陈涯看不上自家的女儿。 陈涯没给六女过多的思考时间,紧接着宣布第二条门规:“这第二条规矩,禁止同门相残!同门之间难免会有矛盾,但是不许动手加害,先动手者,杀无赦!” 这第二条门规,其实就是给眼前这些女人设置的,包括木婉清在内,六个女人里面至少有四个是醋海一般的存在,或许只有叶二娘和钟灵儿醋劲儿小一些。 果不其然,听到这条门规,秦红棉和甘宝宝同时看向刀白凤,而刀白凤也毫不示弱地看向秦甘二妇,目光中似有刀剑交击。 陈涯立即给予警示:“秦红棉,甘宝宝,刀白凤,你们别看了,这条门规防的就是你们三个,今后胆敢互相伤害,我会代替仙子给予严惩,到时候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第三条门规,不许对仙子撒谎……” 陈涯制定的门规不多,只有六条,无需背诵,只说一遍,六女便已记在心间。 训话完毕,陈涯带领六女翻越北墙,乘坐吊篮下到谷底,来到琅嬛玉洞门前。 陈涯自从入住琅嬛玉洞之初,便已经为自己制定了成长计划,按照计划内容,这一年来他陆续在玉洞门外修建了六间木屋。 这六间木屋之中,有四间是寝居,另有一间厕所、一间厨房。 虽然琅嬛玉洞之内原本就有厨房和卫生间,但是洞内卧室却不足以容纳多人起居。 站在木屋门前,陈涯开始询问六女的芳龄。 年龄最大的是叶二娘,今年33岁。刀白凤次之,现年31岁。秦红棉30岁,甘宝宝只有28岁。 木婉清只有13岁,钟灵儿只有11岁。 问清了年龄之后,陈涯宣布仙子的收徒顺序,从最小的开始,今夜先收木婉清和钟灵儿,余者暂时进入木屋休息。 秦甘刀叶四妇不敢违拗,立即按照陈涯的指派进入木屋,陈涯则带着木婉清和钟灵儿进入琅嬛玉洞。 入洞之后,陈涯将两个小姑娘带到神仙姐姐的玉像跟前,看着这生动的雕像不禁惊奇万分。 “木婉清,钟灵儿,这就是仙子,还不快快跪下叩拜?还有,木婉清你除去面纱。” 木婉清和钟灵儿立即跪倒,却为难道:“陈师兄,当初我戴这面纱时发过毒誓,只有我未来的夫君才可以看我的容貌……” 陈涯直接粗暴打断,“少废话,我就是你的夫君,快给师父磕头!” 经过先前陈涯在比武时展现出来的神奇武功,再加上之后的门规洗脑,木婉清原本傲娇的脾气已经尽数收敛,此时闻听陈涯要做自己的夫君,更加喜出望外,当下摘掉了面纱。 陈涯在一旁细细打量木婉清的容貌,果然清丽无方,娇艳可人,只是若与酷似王语嫣的神仙姐姐雕像比起来,就还是差了少许姿色,看来王语嫣是天龙世界第一美女的说法是实锤了。 第三三章 向老丈人宣战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没了华赫艮,打洞的办法是行不通了。范骅也没了辙,段正淳只能命令大军继续围困无量山。 如此又过了半年多,大理国五万大军的后勤补给都有些紧张了,无量山里的无量剑却仍然不见窘迫。 这一日,木婉清临盆分娩,诞下一个八斤重的大胖小子。陈涯大喜,给儿子取名陈九军,然后组织无量剑的精英女徒,在幽谷中搞了一场大比武。 经过两年左右的勤修苦练,以叶二娘为首的众妾侍已经小有所成,武功比之净化丹田之前不降反升。 如此收获,众女固然欣喜,陈涯也比较满意,是时候跟大理国硬刚一场了。 陈涯来到关押华赫艮的木屋监牢,为其解开穴道。 穴道是每天都要点,每天都要解的,这半年多来陈涯每天都要过来两趟,亲自施为,也好让华赫艮能够正常吃喝拉撒。 穴道受制时间过长,会损伤经络。陈涯与华赫艮无怨无仇,没有损伤对方的必要。 只不过今天陈涯来给华赫艮解穴的时间却与往日不同,华赫艮觉察到了异样,就问道:“不是饭点,我也没想解手,你给我解穴作甚?” 陈涯笑道:“今天放你出去。” 华赫艮心中狂喜,却是不敢置信,问道:“别骗人了,你若是有那么好心,早就放我回去了,又怎会等到今天?” 陈涯正色道:“我没骗你,之所以今天才放你,是因为我自忖可以跟你们正面交锋了。” 华赫艮大吃一惊,道:“你们要出山作战了吗?” 陈涯笑道:“是的。在作战之前把你放回去,顺便给我那老丈人捎个话。” 华赫艮不仅困惑,“你老丈人?是谁?” 陈涯道:“就是段正淳啊!她女儿给我当了老婆,还给我生了儿子,他这个老丈人的身份是跑不掉了,我也不能不承认。” 华赫艮皱眉道:“你胡说,镇南王何尝有过女儿?” 陈涯道:“你回去只管跟段正淳说,秦红棉有个女儿叫做木婉清,就是他的亲生女儿,至于他信不信,就是他的事情了。” 华赫艮点头道;“好吧,你还有什么话要我带到?” 陈涯道:“你跟段正淳说,既然我做了他的女婿,就不愿伤害他的手下,明日我们出山时会对你们的将士手下留情,希望他能够识大体、懂进退。不要逼迫士兵们送死。” 这回华赫艮是真的不信了,你山上不过六百余人,居然要对五万大军手下留情?见过能吹的,没见过这么能吹的。你要是有那个实力,又怎么会被我们围困这么久都不敢出去? 一念及此,就说道:“话我可以带到,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身陷囹圄竟然还敢提要求,陈涯有些哭笑不得,却也懒得计较,道:“你说说看。” “我走以前,想跟你一对一切磋一场。” 华赫艮至今不服陈涯,认为当初自己被俘是陈涯偷袭的结果。 陈涯道:“你这点武功根本不配与我交手,我知道你不服,这样吧,我找一个弟子跟你练练。” 陈涯挑选的弟子是葛光佩。 葛光佩学的是全真剑法,这两年多来悉心参悟的却是华山剑宗的剑理剑意,虽然与其他妾侍比较起来属于末学,但是陈涯觉得对阵华赫艮已经够了。 try{ggauto();} catch(ex){} 陈涯再次下令,把琅嬛幽谷中的弟子都集合起来,一起观摩这场切磋对战。 对战之前,陈涯把葛光佩叫到一旁进行战前指导,告知后者华赫艮的武功特点,并强调战术,“华赫艮的一双小臂和手掌都是刀枪不入的,进攻时不要选择这些部位,而且要防备他的虎爪锁拿你的剑身!” 既然是切磋,葛光佩自然没有什么担心,更何况对方目前仍然是个阶下囚,而己方则是高手云集,更有陈涯这样的超级高手坐镇,怕从何来?当即昂然入场。 华赫艮斜眼打量面前这个年龄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妇,心中颇有不忿。 本来他还想提前声明自己空手对长剑吃亏了,他也是练过兵器套路的,他的兵器是一杆精钢洛阳铲,只不过现在却是懒得说出口了。 既然对方派出这样一个小娘们来,自己哪还好意思说什么空手对长剑是吃亏的?空手就空手,就不信你能赢! 于是说道:“这位小娘子,你先出手吧!” 葛光佩更是一点都不啰嗦,当即挺剑刺出,只不过这一剑却是虚招,旨在诱使对方出手格挡。 若是对方既不出招也不格挡,那就谈不上有什么破绽,因为不论你攻击哪里,对方都能及时拆解。 果不其然,华赫艮当即抬起右臂,竟以小臂硬磕剑锋。 若是没有陈涯之前的指点,仅凭这小臂格挡剑锋的疯狂举动,就能把葛光佩吓一跳。 可是经过了陈涯的指点之后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葛光佩早已成竹在胸,当即变换剑式,剑身一缩一伸,刺向华赫艮的右肋。 这样的剑招最是难防,就好比后世羽毛球比赛时对方抽杀的落点是你持拍的手腕,这样的球你怎么接? 华赫艮的青铜手、虎爪功固然强横霸气、凶狠凌厉,可是他的步法却是等而下之,顿时倍感难受。 只好在他还有一条左臂,这是后世羽毛球手无法比拟的条件,比赛规则不许双手持两个球拍,但是此时的比武却没有这个限制。 华赫艮左手虎爪抓向右肋,意图将葛光佩的长剑抓在手中,却不料葛光佩这一剑仍是虚招,只是象征性地往右肋一刺便即收回。 第三次刺向他左肋的时候,他的左手也回不来了,右手却被左臂阻碍,不及救援,只觉左肋刺痛,已然中剑。 葛光佩谨遵陈涯的叮嘱,点到为止,只刺破华赫艮一层油皮便即退开,长剑倒持,双手在剑柄上抱拳说道:“承让。” 华赫艮这才来得及用右手抚摸左肋。他本来还是不服,想要再跟对方过几招,可是人家连“承让”都说了,自己怎么好意思死缠烂打? 华赫艮不是傻子,知道对方刚刚这一剑固然是投机取巧,可人家只需多用点力道,剑尖往前递出一寸,此时自己已然重伤。 陈涯适时出场,评价道:“光佩这几招不错,以后与人单挑,就按这个打法。” 众女纷纷点头称是,陈涯又看向华赫艮道:“好啦,我这就送你下山。” 第三三章 向老丈人宣战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没了华赫艮,打洞的办法是行不通了。范骅也没了辙,段正淳只能命令大军继续围困无量山。 如此又过了半年多,大理国五万大军的后勤补给都有些紧张了,无量山里的无量剑却仍然不见窘迫。 这一日,木婉清临盆分娩,诞下一个八斤重的大胖小子。陈涯大喜,给儿子取名陈九军,然后组织无量剑的精英女徒,在幽谷中搞了一场大比武。 经过两年左右的勤修苦练,以叶二娘为首的众妾侍已经小有所成,武功比之净化丹田之前不降反升。 如此收获,众女固然欣喜,陈涯也比较满意,是时候跟大理国硬刚一场了。 陈涯来到关押华赫艮的木屋监牢,为其解开穴道。 穴道是每天都要点,每天都要解的,这半年多来陈涯每天都要过来两趟,亲自施为,也好让华赫艮能够正常吃喝拉撒。 穴道受制时间过长,会损伤经络。陈涯与华赫艮无怨无仇,没有损伤对方的必要。 只不过今天陈涯来给华赫艮解穴的时间却与往日不同,华赫艮觉察到了异样,就问道:“不是饭点,我也没想解手,你给我解穴作甚?” 陈涯笑道:“今天放你出去。” 华赫艮心中狂喜,却是不敢置信,问道:“别骗人了,你若是有那么好心,早就放我回去了,又怎会等到今天?” 陈涯正色道:“我没骗你,之所以今天才放你,是因为我自忖可以跟你们正面交锋了。” 华赫艮大吃一惊,道:“你们要出山作战了吗?” 陈涯笑道:“是的。在作战之前把你放回去,顺便给我那老丈人捎个话。” 华赫艮不仅困惑,“你老丈人?是谁?” 陈涯道:“就是段正淳啊!她女儿给我当了老婆,还给我生了儿子,他这个老丈人的身份是跑不掉了,我也不能不承认。” 华赫艮皱眉道:“你胡说,镇南王何尝有过女儿?” 陈涯道:“你回去只管跟段正淳说,秦红棉有个女儿叫做木婉清,就是他的亲生女儿,至于他信不信,就是他的事情了。” 华赫艮点头道;“好吧,你还有什么话要我带到?” 陈涯道:“你跟段正淳说,既然我做了他的女婿,就不愿伤害他的手下,明日我们出山时会对你们的将士手下留情,希望他能够识大体、懂进退。不要逼迫士兵们送死。” 这回华赫艮是真的不信了,你山上不过六百余人,居然要对五万大军手下留情?见过能吹的,没见过这么能吹的。你要是有那个实力,又怎么会被我们围困这么久都不敢出去? 一念及此,就说道:“话我可以带到,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身陷囹圄竟然还敢提要求,陈涯有些哭笑不得,却也懒得计较,道:“你说说看。” “我走以前,想跟你一对一切磋一场。” 华赫艮至今不服陈涯,认为当初自己被俘是陈涯偷袭的结果。 陈涯道:“你这点武功根本不配与我交手,我知道你不服,这样吧,我找一个弟子跟你练练。” 陈涯挑选的弟子是葛光佩。 葛光佩学的是全真剑法,这两年多来悉心参悟的却是华山剑宗的剑理剑意,虽然与其他妾侍比较起来属于末学,但是陈涯觉得对阵华赫艮已经够了。 try{ggauto();} catch(ex){} 陈涯再次下令,把琅嬛幽谷中的弟子都集合起来,一起观摩这场切磋对战。 对战之前,陈涯把葛光佩叫到一旁进行战前指导,告知后者华赫艮的武功特点,并强调战术,“华赫艮的一双小臂和手掌都是刀枪不入的,进攻时不要选择这些部位,而且要防备他的虎爪锁拿你的剑身!” 既然是切磋,葛光佩自然没有什么担心,更何况对方目前仍然是个阶下囚,而己方则是高手云集,更有陈涯这样的超级高手坐镇,怕从何来?当即昂然入场。 华赫艮斜眼打量面前这个年龄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妇,心中颇有不忿。 本来他还想提前声明自己空手对长剑吃亏了,他也是练过兵器套路的,他的兵器是一杆精钢洛阳铲,只不过现在却是懒得说出口了。 既然对方派出这样一个小娘们来,自己哪还好意思说什么空手对长剑是吃亏的?空手就空手,就不信你能赢! 于是说道:“这位小娘子,你先出手吧!” 葛光佩更是一点都不啰嗦,当即挺剑刺出,只不过这一剑却是虚招,旨在诱使对方出手格挡。 若是对方既不出招也不格挡,那就谈不上有什么破绽,因为不论你攻击哪里,对方都能及时拆解。 果不其然,华赫艮当即抬起右臂,竟以小臂硬磕剑锋。 若是没有陈涯之前的指点,仅凭这小臂格挡剑锋的疯狂举动,就能把葛光佩吓一跳。 可是经过了陈涯的指点之后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葛光佩早已成竹在胸,当即变换剑式,剑身一缩一伸,刺向华赫艮的右肋。 这样的剑招最是难防,就好比后世羽毛球比赛时对方抽杀的落点是你持拍的手腕,这样的球你怎么接? 华赫艮的青铜手、虎爪功固然强横霸气、凶狠凌厉,可是他的步法却是等而下之,顿时倍感难受。 只好在他还有一条左臂,这是后世羽毛球手无法比拟的条件,比赛规则不许双手持两个球拍,但是此时的比武却没有这个限制。 华赫艮左手虎爪抓向右肋,意图将葛光佩的长剑抓在手中,却不料葛光佩这一剑仍是虚招,只是象征性地往右肋一刺便即收回。 第三次刺向他左肋的时候,他的左手也回不来了,右手却被左臂阻碍,不及救援,只觉左肋刺痛,已然中剑。 葛光佩谨遵陈涯的叮嘱,点到为止,只刺破华赫艮一层油皮便即退开,长剑倒持,双手在剑柄上抱拳说道:“承让。” 华赫艮这才来得及用右手抚摸左肋。他本来还是不服,想要再跟对方过几招,可是人家连“承让”都说了,自己怎么好意思死缠烂打? 华赫艮不是傻子,知道对方刚刚这一剑固然是投机取巧,可人家只需多用点力道,剑尖往前递出一寸,此时自己已然重伤。 陈涯适时出场,评价道:“光佩这几招不错,以后与人单挑,就按这个打法。” 众女纷纷点头称是,陈涯又看向华赫艮道:“好啦,我这就送你下山。” 第三四章 初见王语嫣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李青萝哀求无果,不禁心若死灰,内力还在疾速外泄,身体愈发虚弱起来。 算了,认命吧。既然无路逃生,不如从速求死。 她这信念一发生改变,注意力便从设法挣脱的穴道上抽离出来,随即就感受到了异性的接触。 这个时代里的女性对于异性的接触都是非常敏感的,何况她还是个独守空房的妇人。 曾经与段正淳有过的欢愉已经随着岁月远去,谁曾想今日却又有了昔日的感觉? 这一瞬间,臀腰,小腹,双腕,无不传来强烈的异样,就连肩甲都能感觉到温热的气息。 趴在自己身后的还是个孩子吗?不,他分明是个男人。 在想到陈涯是个男人这一瞬,李青萝忽然就觉醒了尘封已久的欲望,身体的某处甚至产生了迎合的变化。 呸!这都什么时候了?我居然还有心思想这种事! 她暗啐了自己一口,陡然涌起一股羞愤,脸色却已不再狰狞,而是不受控制地红了。 “哟哟哟,李姐姐,你是不是想男人了?” “对呀,萝萝你脸怎么红了?” “怪不得当初能把男人的魂儿给勾走,你还真的够骚啊!” 李青萝难得出糗,刀秦甘三妇岂能放过,联袂站在人面前围观,好一通评头论足,极尽嘲讽挖苦之能事。 这边陈涯听得不顺耳了,怒道:“宝宝你胡说什么?你们都给我闭嘴!灵儿你去找到王语嫣陪她说话,二娘你去找到瑞婆婆杀了,红棉白凤去约束丫环婢女,宝宝你给我护法!” 陈涯阻止了三妇对李青萝的嘲弄,李青萝不禁感激,要知道她最受不了的就是情敌看她出丑。 可是听着听着,怎么就不对劲了呢?宝宝?红棉?白凤?艾玛,这咋叫得恁亲热呢? 不是,你们四个是什么关系啊? 还有,这男人怎么知道我女儿王语嫣?这事儿怕是段正淳和刀秦甘三个贱人都不知道吧? 谁知道我给女儿取名叫做王语嫣?除了王进那个抠门儿姐姐,除了慕容复,不应该再有别人了呀! 还有,他让甘宝宝给他护法?护什么法?他想干什么? 还没等李青萝想出来个子丑寅卯,忽觉身子一轻,双脚离地,已被男人扛在了肩头。 李青萝顿时又羞又怒,再一运集丹田,却察觉丹田已是空空如也,半点内力都没了。 连忙怒斥道:“你要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陈涯哪会如她所愿,发出一声淫笑,“萝萝别急,我会放你下来的,找到床就放,我要睡服你!” 堂屋的东侧就是卧室,陈涯早就看见了,一进东屋,就吩咐甘宝宝道:“你就守在这里,不许任何人进来!” 这一天,陈涯在东屋里胡天胡地,直到晚上都没出来。 李青萝是久旱逢甘霖,陈涯是他乡遇故知。李青萝尽管哭得梨花带雨,肢体语言却是相当的配合。 直到第二天清晨,王语嫣过来给母亲请安被甘宝宝拦在了外面,陈涯才恋恋不舍地起床,衣服却是李青萝给他穿的。 try{ggauto();} catch(ex){} 陈涯享受着着李青萝小媳妇一样的服务,看着她哭肿了的眼袋,忍不住说道:“你说你哭啥?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你是吃亏了还是咋地?” 李青萝愈发羞怯,挥起小拳拳捶了陈涯两三下:“坏人,你讨厌!” 给陈涯穿好了衣服,李青萝却不好意思出房,陈涯便独自出来会见王语嫣。 两人一见面,自是各有一番震撼。 陈涯震撼的是,王语嫣一系血缘遗传,果然是王语嫣最像神仙姐姐,比李青萝还要美上三分。 王语嫣震撼的是,母亲的卧房里怎么出来了一个俊秀少年? 王语嫣今年也有14岁了,该懂的事情也懂了,只不过打死她也不敢往那事儿上想她母亲。 于是主动问道:“你是谁?我娘亲呢?” 陈涯很想说一句我是你爸爸,可是又怕王语嫣太过保守,达不到后世女人的开放程度,以至于今后无法缔结连理,所以没敢开这个玩笑。 就说道:“我是你娘亲的师父。你娘亲还在修炼我传给她的武功,暂时不能出来见你。” 王语嫣一听这话就笑了,“就你?还教我娘亲练武功?真是好笑!你教她什么武功,说来听听!” 众所周知,王语嫣乃是天龙世界的奇女子,生平最擅长的就是辨认他人的武功来历,涉猎之繁杂,见闻之广博,当世不作第二人想。 而王语嫣之所以涉猎过如此浩瀚的武学典籍,就是因为在这曼陀山庄里面有一个藏书阁,名为琅嬛福地。 王语嫣曾经不无自豪地说,她家琅嬛福地里的武功秘籍,比之慕容家的还施水阁还要多! 陈涯当然知道,这山庄里面琅嬛福地的藏书都是当初李秋水从无量山后的琅嬛玉洞里搬回来的。 没错,琅嬛玉洞也好,琅嬛福地也罢,造就出来的王语嫣的确近乎无所不知。 但是呢,嘿嘿,你王语嫣想要问住我这个穿越者,就还差些火候。 他假装略一思索,然后说道:“我教给你娘亲这门武功,乃是武林中的不传之秘,名字却是不能告诉你的。” 王语嫣朱唇一撇,不屑道:“你怕是不敢说吧?我们家的琅嬛福地囊括了天下间所有武功,我娘亲若是想要学武,去福地中看就是了,还用你传授?” 陈涯笑道:“语嫣妹妹,你这话可就说大了吧?你家的琅嬛福地里有降龙十八掌吗?有打狗棒法吗?有易筋经吗?” “啊这……” 王语嫣语塞了,心说我家里就缺这四五种武功,倒让你说了三种出来,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转念又觉得这个少年果然有点鬼门道,他怎知我家缺什么呢?莫非母亲告诉他了? 还是不服气!当即说道:“你该不会说你传给我娘亲的是这三种武功中的一种吧?” 陈涯道:“那倒没有,我传的是另外一种武功。” 王语嫣道:“你又不说是什么武功,多半还是骗人!这样吧,你不说名字也行,只需你使几招给我看看,我就知道你是不是在吹牛。” 第三四五章 阿朱,阿朱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且说慕容博夫妇养成了阿朱和阿碧却送不出去,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人力物力和财力? 于是就给这两个小美女确定了丫环的身份。 然而既然慕容博已经诈死诈得彻底,就连慕容复都认为父亲真的死了。 勇于承担大燕复辟宏图的慕容复连王语嫣那般绝色都没心思,又哪有心情放在阿朱和阿碧两人身上? 所以慕容复就交给了阿朱一项特殊任务,让她负责打探他舅妈李青萝的行踪,顺便和王语嫣交好,最好能结成闺蜜。 对于慕容复来说,舅妈李青萝和表妹王语嫣只有两个用途。 第一个用途是,舅妈的亲妈在西夏当皇太妃,如果把这个关系疏通好了,就能够从西夏借兵反宋! 当然这个只是慕容复的美好理想,事实上不要说疏通关系了,李青萝连他的面都不愿见,见一次骂一次,都骂的慕容复怀疑人生了。 我堂堂大燕皇帝,岂容你一介妇人欺侮? 可是没有办法,谁让人家有个好妈是皇太妃呢? 慕容复是真的不敢翻脸,更不想再次上门找骂,只能让阿朱去联络感情。 于是乎,阿朱除了取悦李青萝之外,又多了一个用途,那就是结交王语嫣。 结交王语嫣有什么好处呢?很简单,只要阿朱打探到李青萝出远门,慕容复就可以趁机进入曼陀山庄的琅嬛福地。 琅嬛福地的武功比慕容家的还施水阁多啊,一心要争武功天下第一的慕容复,怎么可能不心心念念地想进去学习呢? 这不,又是一年的新春佳节,慕容复是打死也不敢来亲自拜年了,只安排阿朱和阿碧带了一船礼品来访。 只不过,慕容复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阿朱的造访,直接就开创了陈涯情感生活的新篇章。 下了渡船、登上孤岛的阿朱和阿碧面面相觑,都是一脸懵逼。 这里是曼陀山庄吗?我们是不是走错了水路? 眼前的情景,跟从前的曼陀山庄迥然不同。 围墙没有了,大门也没有了。漫山遍野的绿植也都变了,不复从前的花红柳绿,变得松柏森森。 这当然不是季节的原因,季节只能枯荣草木,却不能改变草木的品种和类别。 前不久才在宜兴孟峰山上捡到一部易容奇书,并据此练成了易容术的阿朱都无法理解,难道这曼陀山庄也易容了? 幸好有王语嫣的丫环来迎接,阿朱和阿碧才得以进入庄内。 只不过这一路走向深处,阿朱时时产生一种进入迷宫的感觉。 聪颖如她、已经意识到,这山庄若非有人指引,自己怕是再也走不出去。 只好在这次出门以前,慕容公子嘱咐她们两个争取在山庄里多住一段时日。正好慕容公子也要出门去经略家国大事,所以负责照料他起居的阿碧也不用急着赶回去。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没有祝福的婚姻是残缺的。 初为人妻,畅享愉悦的王语嫣既不敢告诉母亲,也不愿把快乐分享给她的竞争者钟灵儿,自有一番缺憾在心头。 try{ggauto();} catch(ex){} 试问古往今来,又有哪个女人嫁了高富帅之后,不想显摆得全世界都知道? 王语嫣也想显摆啊!可惜没有观众和听众。 阿朱和阿碧的到来,恰似那及时甘霖,满足了王语嫣的刚需。 卧房中,在陈涯督造的木制沙发上,王语嫣小鸟依人地摇晃着陈涯的手臂。 “官人,你就陪着我一起见见阿朱阿碧嘛,好不好嘛?” 陈涯面露为难之色,“语嫣,我们还没有成婚,我不是说了吗,你再等几个月,等我筹备出一个举世无双的婚礼,现在这没名没分的,你不怕她们知道了笑话你?” 王语嫣道:“我才不怕呢,我夫君可是神仙般的人物,谁会笑话我?她们只会羡慕我!” “那你为何不敢跟你娘亲说?而且你还不让我说与她……” “妾身不是跟你说了吗,父亲抛妻弃女,娘亲孤苦无依多年,如今女儿先她一步享福了,她不是更难过?” “那就让她也享福啊,咱们劝她改嫁……” “不成不成,娘亲说过了,她终身不再改嫁,哎呀好了,阿朱她们还在外面等着呢,你见还是不见啊?” 陈涯只好点头同意,心中却不禁暗叹,语嫣啊,你这是硬往我身边推小三儿啊。 阿朱是段正淳和阮星竹所生,继承父母的优点,自然天生丽质,或许在容貌上仅次于王语嫣微许,才智却不输于王语嫣半分。尤其情商,更是王语嫣无法相比的。 如此秀外慧中、美貌与智慧并存的丽人,岂能让萧峰那个智障糟蹋了? 没错,萧峰在陈涯的眼里就是个智障,大宋和大辽之间的恩恩怨怨是政治上的问题,跟你一个叫花子头有一毛钱关系?用得着你自杀成仁? 你妄自尊大,以天下苍生苦乐为己任,死了也就死了,还连累着阿朱阿紫也陪着你一起死,握尼玛,段正淳和阮星竹欠你的啊? 最可恨的是,阿朱阿紫到死还是个完璧之身,你要是东方不败岳不群和林平之那样的人也就罢了,可你好好的一个正常人,凭啥耽误人家姐妹享受女人的快乐? 这才是真正的糟蹋,这叫做暴殄天物! 算了,不跟萧峰这傻缺置气了,自己直接把阿朱阿紫收了,不就没气可生了? 阿朱是一个非常聪明伶俐的女人,她最可贵的优点,就是永远都能摆正自己的位置。 就好比眼下,当王语嫣傍着陈涯坐在客厅之中,为她和阿碧介绍她的心上人如何神通广大之时。阿朱纵使心里一百个不信,但是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这或许不能称作城府,而是一种身份上的自觉和自律。 对方是自己主家的表小姐,自己则只是一个孤女丫环,又有什么资格质疑表小姐的吹嘘和夸耀呢? 只不过,表小姐这房间里是真暖和呀,还有这瓷碟里的冰淇淋真好吃。 还有那变得迷幻神秘的庄园格局,都是新姑爷的本事吗? 阿朱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主位上的英俊少年,心里难免有些好奇。 第三四九章 敬苏轼,捧高俅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慕容复本来就没瞧得起陈涯这个新郎官。 在他看来,陈涯不过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小屁孩,一无名气,二无家世,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入了他舅妈的法眼,就攀上了曼陀山庄这根高枝。 其实这也不能怪慕容复这么想,因为所有不知道陈涯其人其事的人都会这么想。 但凡有点本事,哪个男人愿意去做一个赘婿? 唯一让慕容复有些想不通的是,既然陈涯只是赘婿,舅妈和语嫣表妹为何会允许他纳妾? 要知道赘婿纳妾可是极其罕见的事情。 只不过慕容复也懒得多想,纳妾的赘婿就不是赘婿了么?呵呵,纳妾的赘婿也还是赘婿。 慕容复本来就看不起陈涯,再加上见不到舅妈,心里有气,对待陈涯的态度就很不好。 正好陈涯端起酒杯,喊了声:“表哥,你……” 不等陈涯说完,慕容复便抬手打断,“别这么称呼我,我是语嫣的表哥,却不是你的表哥。” 陈涯就有些不快。心说你这等于是不承认我和王语嫣的关系,算了,你承认不承认又能怎地? 于是又道:“那,慕容公子……” 然而慕容复仍然不给面子,“且住!慕容公子也是你能叫的?” 这下陈涯是真的有点生气了,啥级拔玩意?给你脸了是吧? 他忍了忍,没把国骂发出声来,其实他如此忍耐还真不是看了王语嫣的面子,王语嫣才不在乎他如何对待慕容复。 他忍耐慕容复,看的是阿朱的面子。阿朱自幼生长在慕容世家,没受过虐待,没挨过体罚,着实很不容易。 慕容世家对阿朱确有养育之恩,只看这份恩情,就值得陈涯此时一忍再忍。 只不过陈涯的耐心也很有限,直接反问:“那我应该怎样称呼你?” 慕容复铁青着脸道:“你就不配与我说话,又何须称呼?” 陈涯就笑了,也不争辩,转而看向苏轼,“苏相公莅临寒舍,寒舍蓬荜生辉,只因在下岳母立有严规,不见任何男客,故而命在下出面款待,怠慢之处,还请相公海涵。” 苏轼虽然也很不爽,但是他和慕容复不同,因为他是一家人来的。 他的妻子王闰之,小妾王朝云,都已经随着其他女宾进入内宅,应该有机会与李青萝说几句话。 苏轼愁的是妻妾不懂朝政,即使能跟李青萝说上话,也没可能替他一展政治抱负,最好的结果是能充当纽带,说动李青萝见他一面。 既然还有一线希望,苏轼就不会像慕容复一样把话说绝。虽然他也看不上陈涯,但是真没得罪的必要。 所以当陈涯举杯相邀之际,他也笑脸回馈,并且爽快地一饮而尽。 只不过这酒一入喉,立马觉得不对,这什么酒?闻起来如此香醇,喝下去却似利刃,从喉咙一直割到腹中。 他屏息静气,努力平复了许久,才长吁出一口气,又觉香醇扑鼻。 不禁赞叹:“尊府这酒……好生甘冽!世所罕有,不知是何名目?又从哪里购得?” try{ggauto();} catch(ex){} 陈涯微笑回道:“尝闻东坡居士厨艺精妙,天下无双,寒舍不敢以菜肴献丑,只能捧出自酿待客。此酒名唤洋河大曲。” 苏轼惊奇道:“原来是自酿,想必是陈公子匠心独具咯?” 这时苏轼已经不再小看陈涯,别的不说,只凭这酿酒的手艺,再加上李青萝的背景,假以时日,坐拥大宋首富不是梦。 陈涯正想谦虚一二,表明自己不靠这点雕虫小技发家,不料慕容复却突然接话道:“苏相公莫要被他欺瞒,这种酒在西夏兴庆府在所常见,坊间唤做西风烈的便是。” 苏轼闻言就看向陈涯,想要求证真伪,陈涯却只哈哈一笑。 笑罢说道:“苏相公可以命人前往兴庆府采购当地酒水,回来再与我这洋河大曲同时品饮,便知究竟。” 苏轼见陈涯说得底气十足,已知真相,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命高俅斟满酒杯,“陈公子,多谢款待,苏某回敬一杯!” 陈涯举杯饮净,却把目光看向高俅,道:“高壮士器宇轩昂,想必武功也是十分了得,且容在下敬你一杯。” 有宋一朝,无论文官武将,尽是以貌取人。 别看后世电视剧里的高俅贼眉鼠眼,其实都是后人对奸臣的丑化。 事实则是满朝文武,都是颜值担当。即便是精擅蹴鞠的高俅也不例外。 要不是仪表堂堂,英武不凡,你一个踢足球的国脚还想升任殿帅太尉?门儿都没有!就算你能舔的皇帝开心也不行。 别看此时陈涯敬了苏轼又敬高俅,实际上却是主打跟高俅搞好关系。 要知道十几年后苏轼日薄西山,高俅却傍上了宋徽宗,从此大权在握,风光无限,达到了苏轼一生都没达到的高度。 陈涯既然打算定居开封,就不想跟赵煦赵佶撕逼互掐,先从高俅这里结个善缘,却是惠而不费。 然而高俅此时不过是个门客,自己都不知道将来能有什么发展,骤然得到主人家的敬重,怎不受宠若惊,当即站起身来,连称“不敢当。” 陈涯却道:“英雄不问出处,苏相公身边的人物岂有庸俗之辈?我观高兄头角峥嵘,将来必定成就一番伟业,小弟先敬了这杯酒,只望高兄将来飞黄腾达,别忘了今日就好。” 几杯高度酒下肚,宾主尽皆面酣耳热,说话也都熟络起来,只有慕容复只跟苏轼一个人喝酒说话,不理陈涯和高俅二人。 陈涯心中暗暗好笑,心说就你这胸怀气量,也敢梦想复辟。 别说原时空里两三年后你就疯了,就算你没疯又如何?北宋就这么一个执掌兵权的人物,却被你早早得罪下了,你慕容家能成气候才怪。 当下四人各怀心事,说着些没有营养的话,品着甘冽的酒,却忽听内宅里管弦声起,随风传来。 一个歌姬唱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苏轼只听了半阙,便不禁拍案惊呼:“这是青玉案的牌子!谁填的词?好词啊,好词!” 第三五章 真没想装这样的逼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陈涯真的没有想过要装这个标准的文青逼。 什么是标准的文青逼呢?那就是辛弃疾的这首青玉案·元夕。 虽然这首词,绝对是北宋穿越者的必抄之作,只要赶在辛弃疾出生之前。 但是,陈涯是真的没想靠这个赢得什么赞誉。 哥们儿轮回万世,不靠这个吃饭啊! 而陈涯之所以仍然把这首词抄了出来,纯粹是因为正月十五那晚的狂嗨,他觉得这首词真的很应景。 “一夜鱼龙舞”,描述的不就是他和众妻妾的一夜欢愉么? 而那句“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恰恰勾勒出,他捕捉到那三个因为大姨妈来访而躲藏的女人时的情景!这画面感,简直绝了。 陈涯只想用这首词纪念他生命里最最香艳的一夜,哪曾想,一众妻妾里面也是有着文艺女青年的。 就好像一千年后那些足以传世的经典歌曲一样,上至白富美,下至站街女,哪个不喜欢听?哪个不喜欢唱? 《青玉案·元夕》也是如此,在这个盛行填词超过了吟诗的朝代,这种质量超高的词章,怎能不被曼陀山庄里的女人们口口传唱? 自然而然的,这首词就传到了歌女的口中。 词牌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用来弹唱的。 而曼陀山庄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管弦乐队?怎么可能没有歌姬舞女? 当然,在二月二的这场婚宴上,李青萝让她手下的乐师歌女弹唱青玉案,绝对是一种显摆。 看看我闺女挑选的女婿,那是一般人儿吗?先不说文可安邦,武能定国。就说这一手填词的本事,就已经超越了柳三变! 什么?还有人口服心不服?觉得陈涯不如柳永?那好办,咱们找个专家来评判! “朝云妹妹,还请辛苦一趟,去请小苏学士前来品词。” 内宅厅堂里,李青萝也顾不上规矩了,破例有请苏东坡,非得让这位本朝公认的诗词第一人、来给自己的女婿评词。 苏轼不知内宅事,兀自在料峭的春寒中凌乱,听一句唱词,饮一杯醇酒,只觉得酒好词更好,酒浓意更浓。 忽然一行女子自花径中款款走来,当先一人正是他的小妾王朝云。 “相公,王夫人有请,让你入内评判词曲。” 王朝云身后,曼陀山庄的一队侍女也都齐齐万福,说道:“夫人有请小苏学士入内品词。” 苏轼大喜,霍然起身,哈哈大笑道:“老夫正有此意!” 陈涯见状就有些无奈,李青萝这败家老娘们,显摆啥啊?这一下苏东坡可就饱了眼福了。 陈涯所料不虚。苏轼一进内宅宴会场地,登时就被这厅堂里的莺莺燕燕给惊呆了。 苏轼可不是柳永那种流连于花街柳巷的通俗文人可比。苏轼是开过眼界的。 每逢皇家祭祀天地,重大节日盛典,位列朝班的臣子们会与后宫嫔妃一起参加,是有机会看遍佳丽三千的。 但是此时此刻,苏轼的感觉却是,这座厅堂里,主位坐着的李青萝,以及紧邻主位就坐的这群女子,其美貌竟然远胜皇宫大内的国色天香! try{ggauto();} catch(ex){} 更不要说自家的一妻一妾了。自家的两个女人简直被这些女子比到了土里。 从前苏轼一向以自己的妻妾而骄傲,原因无他,就是长得漂亮,兼具文采。可是今天他却陡然生出自卑之感。 这都是谁家的夫人和女儿啊?怎么可能这样绝美动人? 这不科学啊!要知道皇宫之中可是举国选拔出来的美女,就算自古苏杭出美女,也不该把皇宫里的国之佳丽比下去。 不对!不对!肯定是我老眼昏花看迷离了。要不就是喝多了美酒,迷醉了心智。 其实也不能怪苏轼迷失错乱,实在是陈涯收纳的女人品质上乘。 能把段正淳迷的失魂落魄的女人,能有颜值低的吗?这样的女人和段家小二生出来的女儿,能不漂亮吗? 更何况,即便是陈涯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轮回神功另有一处妙用,那就是滋养女人的容颜。 只要是经常与陈涯欢爱的女人,真的会越来越美。 再有就是,自从收了阿朱以后,陈涯时常会与阿朱讨论易容术。 陈涯的关注点不是变成别人的模样去剽窃,他想要什么东西没有?而是怎样通过化妆,使自己的女人更加美丽。 他夫妻俩研究出来的成果,立即拿到别的妻妾身上试用,效果立竿见影。 底子好,能美容,会化妆。这几个条件叠加起来,陈涯的妻妾在姿色上胜过皇帝的后妃,也就不足为奇了。 可是苏轼怎知这些?不出意料被一众芳华绝代的美女惊慑住,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李青萝等姐妹对此已是习以为常,也不要说苏轼这个老头儿,就是先前来到这里的女宾们,又有哪个不被自己姐妹震得外焦里嫩、半晌回不了魂? 李青萝很宽容地给了苏轼一段缓冲时间,这才起身万福,说过欢迎词后,便即直切主题。 “适才那首元夕,乃是小婿所做,若有笔墨拙劣之处,还请小苏学士给予斧正。” 什么? 苏东坡又一次震惊了。 这首词竟然是陈涯的作品?那这陈涯岂不是才华逆天了? 李青萝想的没错。越是专家,就越能看出这首词的妙处和高度。 苏轼身为后人总结出来的唐宋八大家之一,其文学造诣自然是极为深厚的,尤其在诗词一道,他说自己是第二,没人敢说是第一。 但是此时此刻苏轼却给出了一个惊人的评语,“令婿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所做词令,震古烁今!苏某不能及也。” 苏东坡这句话里肯定有水分,可是这社会不就是花花轿子人抬人么? 既然知道李青萝想要显摆她的女婿,既然自己也想巴结李青萝,既然一定要拍李青萝这记马屁…… 那么,何不把这记马屁拍得更响一些? 李青萝果然笑得花枝乱颤,连连谦逊,“可不敢当苏相公如此评价,陈涯这孩子,肚子里文墨是有的,却当不起苏相公这般谬赞。” 话到此处,忽然笑容一敛,环顾左右道:“陈涯去哪了?我让他招待小苏学士,而今小苏学士来了,他怎么不见了人影?还不速速叫他回来,陪苏相公喝酒!” 第三五八章 玄幻的腹语术,在别人的肚子里说话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因为各怀机心,所以这一刻小镜湖内外几伙人的关系非常复杂。 段正淳是恨不能陈涯咔嚓一声暴毙,却知道陈涯惹不起。 段正淳虽然没有亲眼看见陈涯大破天龙寺,事后却从哥哥段正明那里听说了简略版。 段正淳不想让天龙群僧的名声扫地,所以没有仔细描述当时陈涯摧枯拉朽的破阵过程。只是转述了枯荣禅师的警告。 饶是如此,段正淳也能大致猜到陈涯的真实战力了。 一个能够单挑天龙寺的存在,自己一主四仆惹得起吗? 惹不起。 既然惹不起陈涯,就不能把陈涯推到段延庆那边去,否则今天就是自己的死期。 可是这陈涯也太欺负人了,自己悄咪咪地接任了皇位,草草处理了几个月朝政,刚刚理顺了朝纲就赶来信阳,本以为可以在陈涯下手之前把阮星竹接回大理,却不料还是被他捷足先登了。 倘若没有段延庆寻过来插这一杠子,现在自己已经把阮星竹带走了。 所以最可恨的是段延庆。最该死的,而且是有可能杀死的,也是段延庆。 可是当此情境,怎样才能杀了段延庆呢?很简单,若是能够挑起陈涯和段延庆之间的矛盾就好了。 要挑起陈涯和段延庆的矛盾,首先就得把自己和陈涯的矛盾化解开。 想通了这一点,段正淳的心态忽然变得很是平和。 也不理段延庆的腹语术,只看向阮星竹真诚说道:“星竹,从前是我对不起你,不过既然你已经从了陈涯,那我就只能祝福你和他白首偕老……” 他这段话,其实是在回击段延庆的,意思是:你段延庆少来挑拨离间,我和陈涯的关系好着呢,你看,我把阮星竹送给陈涯了,就问你段老大气不气? try{ggauto();} catch(ex){} 果不其然,段正淳如此衷心祝福,阮星竹反倒有些过意不去了。她红了眼圈,说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也没谁对不起谁,谁让我今天才认识陈涯呢,这都是命。” 段延庆眼见对方即将化干戈为玉帛,心中顿时大急,嘲笑道:“段正淳啊段正淳,亏你也是大理国皇室血脉,竟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拱手相送,你的男儿血性呢?你也有脸姓段?” 段正淳被段延庆奚落的老脸通红,确实,当着自己四个家将的面送女人给别人,这耻辱感绝对杠杠的。 可是他没办法啊,要想活命,不这么干又该怎么办呢? 段正淳羞愧万分,却没注意到段延庆最后的一句话竟然有了回音。 腹语术的回音! 反倒是段延庆自己,突然发现了这一异常。 这是怎么回事? 回声同样来自于自己的腹腔,可是,我特么的也没重复这句话啊? 回声还在继续。湖里湖外的众人也都听得清晰无比。 “也有脸姓段?” “有脸姓段?” “脸姓段?姓段?段?” 段延庆越听越惊恐,因为这声音完全不受他自己的控制,即便他想要制止也制止不了。 这一刻,他的肚子仿佛成了别人的,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除了段延庆本人,这里的其他人也都察觉到了不对,因为这声音和语气竟然不像是段延庆的,反倒有些像是……陈涯的! “你也有脸姓段?” 第三六章 翁婿交心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正所谓树倒猢狲散。段延庆跑了,岳老三和云中鹤哪里还敢多待?连忙紧随其后。 只不过,在发足狂奔之前,云中鹤却突然跪倒在湖畔,冲着湖水中的两颗脑袋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这可就看傻了在场的众人,尤其是南海鳄神岳老三,不解问道:“老四,你干什么?” 南海鳄神不仅轻功远远不如云中鹤,脑子更是慢了许多,可是他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不懂就问。 然而回答他的却不是云中鹤,而是一个十分诡异的声音,“这是规矩!武林中人见到我陈涯的女人必须下跪磕头,否则杀无赦!” 这古怪的声音,一如之前段延庆的腹语术,语气和口吻像极了陈涯,只不过音色却变得十分粗犷,就像是天边响起的闷雷。 “咦?他娘的怎么回事?” 岳老三忍不住自语,因为他能够感觉到这声音竟然发自自己的腹腔,伴随着语声传出,肚子里开始绞痛,就好像吃坏了肚子,急欲喷泻。 他刚想寻个地方解手,那声音却说道:“你这憨货,还不跪下磕头,莫不是想要体验一下断肠的滋味?” 随着这句话响起,那股绞痛突然加剧了不知几倍,南海鳄神顿时疼得倒在了地上,开始不住打滚。 什么叫做肝肠寸断?这世上恐怕再没谁能有岳老三体验深刻了。 岳老三疼得吱哇怪叫,心里却知道遇见了高人。虽然不知道陈涯是怎样做到的,但是,还是赶紧磕头才是正经。 “陈夫人在上,岳老三给你磕头了,还请夫人高抬贵手,饶了小的一命。” 一边磕头,岳老三一边求饶。说来也怪,他每磕一个头,肚子里的疼痛就轻了一些,越磕疼痛越轻。 这是身体机能的直接反映,岳老三就是再傻,也知道这磕头多多益善,当即没命地磕了起来,直到肠胃里的疼痛全部消失,仍然磕头不已。 “行了,别磕了,你这头又不值钱,赶紧滚吧。” 陈涯一句话叫停了岳老三,岳老三如梦方醒,半个字不敢多说,连滚带爬地跑出了竹林,云中鹤连忙跟上,大竹蒿般的身影在竹林中几闪即逝。 try{ggauto();} catch(ex){} 岸边的段正淳主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尽是一脸黯然。 段延庆这伙强敌都在陈涯神鬼莫测的手段下刹羽而去,自己主仆五人还能说些什么?对抗吗?那就是找死。 终于,段正淳忍不住先开了口,“陈涯,你不会是想让我也给你的新欢磕头吧?你不要太过分啊,士可杀不可辱!” 陈涯露在水面上的脸很是诧异,“我什么时候让你给我磕头了?你是我岳父,我给你磕头还差不多,你们请自便吧,不是,你们还不走,是想看看我爱妻这朵出水芙蓉吗?” 我……你没让我们走,我们敢走吗? 段正淳心中暗骂,表面上却是半点脾气都不敢有,摇头道:“罢了罢了,我们这就告辞,不过段某尚有一言相劝,那康敏殊非善类,你要多加小心。” 段正淳是真的担心,康敏那个妒妇会把他的老相好和女儿都弄死了,不得不提前打招呼。 陈涯点头道:“这个我自有分寸,怎么,你不打算跟我再争一争康敏吗?” 段延庆心灰意冷道:“其实我这次过来,是先去察看过康敏这个贱人的,她还是那个老毛病,没有男人,一天都过不去,马大元被她索要的只能退避三舍,她就跟别的男人厮混,唉,这样的淫妇,段某不争也罢。” 陈涯知道这是由于自己穿越,导致了段正淳提前来到信阳,竟被他发现了康敏的糜烂生活。 却忍不住问道:“你知道的不少啊!对了,你除了康敏,还曾有过其他女子吧?你怎么不去找那些女人?” 段正淳惭愧道:“那些女人……都不过是庸脂俗粉罢了,我自己都没记住她们的姓名和住址,怎么?你夺了我最出色的几个还不够?还要我帮你找到那些女子么?” 陈涯也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不禁也是老脸一红,道:“那就不必了,你还是老老实实回到大理当皇帝去吧,留在中原,终有杀身之祸。” 第三六七章 很没意思的玩法,直接亮底牌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陈涯是想救萧峰的,因为萧峰很可能是他的拯救目标。 如果说,像康敏、秦红棉、甘宝宝、阮星竹、李青萝、叶二娘这些女人,都是他穿越过来顺手拯救的生命。 那么,萧峰很可能是他原本就肩负的拯救任务。 问题是怎样拯救萧峰。 陈涯觉得,萧峰是一个很无趣的人,而且有些自命不凡。 萧峰居然把他自己和天下苍生绑定在了一起。宋国死人,他不愿意。辽国死人,他也不愿意。咋?你萧峰是救世主啊? 你充其量不过是辽国一介武术教官的儿子,跟着少林和尚和丐帮帮主学了几天武功,怎么就把自己当成了救世主了呢?几个菜啊,就喝成这样? 对于萧峰这种无趣之人,陈涯所能想出来的办法就是直接亮底牌,一翻两瞪眼。 对!什么以小博大、偷鸡耍诈的心理战过程都不要,就是直接亮牌,比大小就完了! 你胸口的狼头证明了你是契丹人,你的授业恩师少林玄苦、丐帮汪剑通都是你的杀母仇人…… 你的亲生父亲萧远山还活在世上,他在雁门关外的悬崖峭壁上留了绝笔信,带领一众宋国高手伏杀你父母的带头大哥就是少林方丈玄慈! 就这样,陈涯把一切所谓的秘闻都告诉了萧峰,不信?你可以去查! 别看汪剑通收你为徒还把你送上了帮主的位置,那是因为他们自觉愧疚,觉得杀了你那无辜的母亲,对你做出的补偿。 可是汪剑通却害怕你得知真相后会大肆报复当年前往雁门关的那帮人,所以他留了一封信给马大元,只要你敢复仇,马大元就会公布这封信,然后号召全帮弟子合力杀你! try{ggauto();} catch(ex){} 对了,还有当年假传信息,说你父母要去少林寺盗窃武功秘籍的人是姑苏慕容博,冤有头债有主,你爱找谁报复就去,也用不着你在明面上查访,你父亲在背地里杀人,搞得你蒙受了多少不白之冤似的,没那必要!直接亮牌就完了! 陈涯把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事态的发展趋势都告诉了萧峰,从此你爱咋咋地,只要不牵扯到阿朱阿紫和康敏,你干啥都没人拦着你。 至少,陈涯自己是不打算拦着。 多大点儿事儿啊?说白了天龙八部就没了悬念,可是那跟我陈涯有一毛钱关系么?如今这时空是我陈涯的天龙,不是你萧峰虚竹和段誉的! 就这样,萧峰的人生就被陈涯彻底截胡了。 原本萧峰还立志报答恩师汪剑通,还想带领丐帮做大一番事业,可是现在他已经全然顾不上了,现在他最需要做的,就是去一趟少室山,回到他父亲乔三槐身边,问一问他到底是不是乔三槐的亲生儿子。 萧峰觉得自己最可以信任的人是乔三槐,这是个永远都不可能欺骗他、伤害他的人。 当然,萧峰更怕如同陈涯所说的那样,萧远山会把乔三槐夫妇也列入到仇杀名单里,哪怕陈涯所说的都是真的,养育之恩也是大于生身之恩,他决不能接受乔三槐发生意外。 然后他还要去一趟雁门关,去雁门关是为了证实峭壁上的那封父亲的绝笔信,以及当年所发生的一切。 第三七章 恩威并施,坐稳帮主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如果说,陈涯只凭打狗棒震慑群丐,跃居帮主之位,群丐尚有一丝违抗之心,意欲联合全帮上下扳倒重立的话。 那么,苏东坡的出现,则给此际陈涯撑起了一面最为坚强的后盾,令群丐不得不压下最后一点忤逆之心。 苏东坡是谁啊?那可是名满天下的小苏相公!妥妥滴大官儿啊! 虽然这是个通信基本靠吼的时代,绝大多数老百姓都不知道皇帝是谁。但是,老百姓们不能不知道苏东坡。 这就好像后世现代的芸芸学子们不知道两弹一星的元勋都有谁,却对顶流明星如数家珍一个道理。 苏东坡诗词做的好啊,其填词功力,文学造诣,比之后世的李宗盛、罗大佑等人只高不低。 所以老百姓们可以不知道皇帝,却不会不知道苏轼。 至于相公这个称谓,其实苏轼真没当过宰辅一级的大官,只是人们对他的敬称。 这就好像后世在机关大楼里行走,见了身穿白衬衣的就喊主任,看见行政夹克就喊领导,基本不会喊错是一个道理。 看看人家陈涯,苏东坡都亲自下楼来请人了,代表的还是钦差大臣章惇,这份面子,谁人能比? 这更意味着官府已经认定了陈涯的丐帮帮主之位,哪怕乔峰回来也无法与之相争了。 康敏更是个识货的,见状酒也不喝了,起身就往跟前凑,主动跟苏轼打招呼,那做派拿捏的,就好像她才是陈涯的夫人,能当丐帮半个家一般。 苏轼原本就是跟陈涯商量好的,怎还不知这位马夫人已是陈涯碗里的肉?当即将错就错,寒暄起来,只把康敏当做帮主夫人对待。 try{ggauto();} catch(ex){} 如此一来可就急坏了马大元以及在场群丐,都想跟小苏相公澄清一下康敏和马大元的关系,可是形势格禁,又有谁敢强行插话到苏轼和陈涯之间? 人们只盼陈涯能够有点逼数,主动说明康敏的关系,可是陈涯却似压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只天高海阔地和苏轼聊了几句诗词,然后就看向群丐吩咐道: “各位姑且在这饮酒,我和小苏相公上楼去会会章相公。” 话到此处,他又转头看向陈孤雁,“陈长老听令。” 陈孤雁诚惶诚恐地躬身,却听陈涯说道:“今日我荣膺丐帮帮主,自长老以下,全帮各分舵弟子皆有赏赐,待会儿有人来送金银铜板,你就负责发放一下好了。” 陈涯语惊四座,众人尽皆懵逼。 全帮发钱? 听这意思,可是全帮发钱啊!这得是多大的一笔钱? 要知道丐帮所有分舵加起来,帮众怕没有十万之多,人人发钱,哪怕每人只发十文钱,那也是无比庞大的一笔财富,即便是各地首富也承受不起。 可是此刻陈涯竟然要发钱,这陈涯是得多有钱?他哪来的钱? 没人敢于怀疑陈涯钱财的来路,官府大员就在这里看着呢,这钱能不是正道上来的吗? 康敏的眼睛都亮了,别的不说,只凭财力,陈涯已经超过了段老二,这男人我吃定了!谁都别想跟我抢!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陈涯,陈涯正好也看向她,说道:“夫人,就跟我一起上楼吧,我那些岳母都是你的旧识,她们可都想你的紧呐!” 第三八章 点兵点将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慕容复觉得自己真的有些小看天下英雄了。 他本以为自己手下这四名家将打打头阵,纵使不能摧枯拉朽震慑全场,但总不至于输得这般难看,但是现实却狠狠地打了他的脸。 于是就忍不住暗责风波恶和包不同不自量力,冷着一张脸,让邓百川和公冶乾把包不同抬回本阵,连句安慰话都不肯说。 风波恶和包不同也自羞愧难当,本来是想给公子长脸的,谁知反倒丢了公子的脸,还能说啥,学艺不精呗。 再次押错宝的众人纷纷叹息,更有人暗暗腹诽丐帮的徐长老,你这老不死的闲着没事装什么高人?害的老子跟你一起输钱。 包不同和风波恶都丧失了再战之力,慕容复很想亲自下场,却又担心众人瞧不起自己手下的四名家将。 正踌躇时,公冶乾请命出战。 相较于包不同和风波恶来说,公冶乾比较老成持重,他知道此时自己应该站出来为四兄弟正名,却又担心自己打不过这场中的藏龙卧虎,便先向慕容复请示。 慕容复环顾场中众人,觉得即使还有能够打败公冶乾的,大概也只剩下天下四恶里的段延庆一人,便由公冶乾探探对方的底细也成。 就说道:“你小心些,发现不敌即刻认输就是。” 慕容复估计段延庆会出场,段延庆却没有下场的意思。 段延庆的确是来帮陈涯的。 自从小镜湖被陈涯吓跑至今,他并没有接到李太妃的最新指令。 而他之所以前来参加这场武林大会,除了为西夏一品堂博得声望之外,更是为了一探陈涯的深浅。 try{ggauto();} catch(ex){} 此时段延庆已经打听到陈涯与李青萝的关系,更知道李青萝是李太妃的女儿。 所以要说他跟陈涯敌对的心思是没有的,他就想找个机会跟陈涯说一声,既然大家都是李太妃的手下或晚辈,你陈涯就别在我段延庆的复仇大计里作梗了。 不需要你跟段正淳划清界限,只需要你保持中立就行。 俗话说如欲取之必先与之。段延庆是想替陈涯打一场的,设定的却不是跟公冶乾之流,而是慕容复本人。 至于眼下出场的公冶乾,段延庆更本没有看在眼里,而且他觉得这样的小杂鱼也不可能对陈涯构成麻烦。 一个能用别人的腹腔施展腹语术的人物,岂能在乎公冶乾这样的对手?不,公冶乾根本做不了陈涯的对手,远远不够! 段延庆不下场,众人就把目光看向了陈涯。 虽然慕容复夸下的海口是挑战整个武林,但是此刻最有资格代表武林的,除了丐帮帮主还能有谁? 陈涯见状就微微一笑,说道:“各位帮中长老,还有马副帮主,有人挑战丐帮帮主的时候,你们就只能看热闹吗?” 陈涯这话让丐帮一众高层都是心头一凛。对呀,有人挑战丐帮帮主,不应该先由帮中弟子出场接招吗? 陈孤雁最是热血上涌,挺身而出道:“帮主,便由我陈孤雁接下这一阵!” 陈涯却摇了摇头,说道:“叔叔稍安勿躁,这一场我觉得,应该由马副帮主出战更加合适。” 第三九章 陈涯怯战?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陈涯的果断拒绝,立即引发了场中一阵哄笑。 在绝大多数人们看来,陈涯这就是怯战。 也难怪人们会这样想。玄苦大师是谁啊?那可是北乔峰的授业恩师!少林绝技之一的擒龙功,就是玄苦大师教给乔峰的。 尽管人们并不知道,其实玄苦根本就没有练成擒龙功,玄苦仅仅是把擒龙功的练法传给了乔峰而已。但是这并不妨碍人们对玄苦大师的推崇。 那些熟知少林高僧的武林人物一向有一个说法,把玄苦大师排在少林高手的第三位,除了玄慈和玄难,少林寺就数玄苦武功最高了。 这样的高手向陈涯搦战,陈涯敢战才怪! 而此时人们的哄笑,自然是群嘲陈涯。你陈涯不是说赢了北乔峰吗?现在人家的师父跟你挑战了,你怎么不敢应战呢?是不是很打脸? 哄笑的人越来越多,,甚至丐帮之中都有几人做出强自忍俊的神态,徐长老更是把刚刚喝进嘴里的一口酒水喷了出来。 陈涯随即便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徐长老,徐长老则老神在在地回看陈涯,那意思仿佛是在说,人家玄苦找的可是你本人,你看我也没用,丐帮里谁都无法替你扛这个雷。 陈涯微微点了点头,意思是你个老涩批给我等着,然后把目光移开,看向了玄苦。 玄苦并没有跟着众人一起发笑,只是面沉如水道:“陈帮主这是不敢跟我切磋了?怎么?怕输吗?你何妨直接认输?认输不难的。” 不等陈涯回话,一旁来自聚贤庄的二庄主游驹又加了一把火,道:“陈帮主可不能认输,认输不就戳穿之前的谎言了,想来之前陈帮主和乔峰对战的时候也是不会认输的。” try{ggauto();} catch(ex){} 这夹枪带棒的一番话又惹得众人哈哈大笑。随后又有多人发表评论,都是笑话陈涯的,极尽冷嘲热讽之能事。 眼看校场上愈发嘈杂混乱,玄苦大师一摆手,止住了众人议论,盯着陈涯说道:“陈帮主若是不认输,就须下场露一手给大家看看!” 言下之意,竟是这场架你陈涯不打都不行! 见此情状,一直冷眼旁观的赵佶再也忍耐不住,霍然站起说道:“你们这些江湖中人是不是太过分了?你们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在场的都有谁?也轮得到你们颐指气使?还有你这老和尚忒也咄咄逼人,你说打就得打呀?那我按照藐视朝廷之罪把你抓起来关进大牢,你愿不愿意?” 赵佶早就看这些少林僧不顺眼了,一群什么玩意啊?来了就吆五喝六的,眼里还有朝廷和官府吗? 其实不仅赵佶,就是章惇、苏轼等人也都忍了这些江湖人物很久了,这么多皇亲国戚、朝廷高官在场,你一群少林和尚算什么玩意,来了都不知道先跟官员打招呼的? 这大宋朝从什么时候开始武人变得如此嚣张了?也不要说你们这些江湖武者,就是大宋禁军中的猛将杀神都不敢这么招摇好吧! 在此之前、赵佶与章惇等人一直没有发作的原因,自然是此间以赵似身份最为尊贵,既然赵似默许了少林和尚招摇,别人便不宜发作。 而此时赵佶之所以出言斥责,除了看不惯少林僧的狂妄之外,还有替陈涯解围的用意。 第四章 御物术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玄苦大师划出的道儿非常简单,他把一柄戒刀从刀鞘中抽出,持在左手,然后把刀鞘抛到身前两步开外的台面上,右手隔空一抓,那刀鞘就像一条水面打挺的鲤鱼,窜到了他的右手掌中。 当此时刻,台下观众尽皆起立,为玄苦大师这一手擒龙神功喝了一个满堂彩。 “好功夫!” “不愧是少林正宗!” 玄苦大师闻声不禁暗道一声惭愧。在这门功夫上,他的徒弟乔峰已然远胜于他,能够在五步开外抓起一柄钢刀。而他这个做师父的,却只能抓起两步开外的一只刀鞘,实在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虽然不敢骄傲,但是用来考较陈涯却已绰绰有余,这种隔空攫物考的是实打实的内力修为,容不得半点虚假,你陈涯纵有火药秘术又有何用? 一旁慕容复和鸠摩智见状也都不禁暗自咋舌。 慕容复是自忖功力尚且逊于玄苦几分,无法做到这般程度。 而鸠摩智虽然自忖亦可如法炮制,但是内力却不如玄苦的少林内功这样精纯,从而收起了藐视少林群僧的傲慢之心。 于是乎就有人质问高俅,说这一场比试你怎么不开盘口了?俺要买玄苦大师赢! 高俅由于未能得到陈涯的指示,一时之间不敢擅自做主,就把目光看向陈涯。 陈涯随即微微一笑道:“此间一切斗战,高兄尽管开盘,赔率照旧,无需多想其它。” 高俅心领神会,旋即开出陈涯一赔十,玄苦一赔二的赌局,众人竞相购买,买的都是玄苦获胜。 别看陈涯赢的赔率是一赔十,可是陈涯有可能赢么? 陈涯也不着急,只等众人都在高俅那里交了彩金,这才朗声说道:“玄苦和尚,我要怎样施为才算赢你,你自己说。” 玄苦扬了扬手中刀鞘道:“同样的距离,你若能隔空抓起比这刀鞘更大更重的物事就算你赢。如果你也抓这只刀鞘,那么间隔的距离须得比贫僧更远。” 陈涯点头:“嗯,既然如此,我就抓你这把戒刀吧。” 戒刀肯定比刀鞘重许多,体积却是差不了多少,众人闻言俱是一惊,这陈涯怎么敢? 在众人看来,陈涯这点年纪能有多深的内力?怕是连刀鞘都抓不起来,戒刀就更不可能了,可他怎么专挑难的呢? 玄苦大师冷哼一声,把戒刀掷在台面,刀头深深插进木制台面之中。道:“这可是你自己选的,抓不起来可别再说有失公允!” 众人见那钢刀,刀头已经入木三寸,寻常汉子想要拔出来都很困难,何况是隔空抓取? 就在人们以为陈涯会先把戒刀拔出来时,陈涯却已经转身走回到擂台的边缘,距离插在台面上的钢刀足有十五步之多。 陈涯这是认输了吗?否则怎么直接下台了?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只听陈涯朗声说道:“都看好了,我要抓刀了!” 说话间,只见他遥遥抬手一招,那把戒刀的刀身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升高,伴随着吱吱呀呀的摩擦声音,那刀竟然自己从台面上拔了出来。 再然后,就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抓着一样,那把刀悬浮在五尺高的半空,缓缓向陈涯飞去。 第四一章 鸠摩智的火焰刀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这一幕亮瞎了全场所有人的眼球。 此间汇聚了中原武林一多半豪强人物,更不乏见多识广之人,只是,见过隔空取物的,却没见过如此举重若轻的! 众所周知,擒龙控鹤是一门需要高深内力的绝技,不仅如此,施展之时,所耗内力更是极为巨大。 所以,攫取物体的过程越短越好。因为这样就可以避免内力消耗过巨,以至于伤及根本。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元气大伤! 可是陈涯这是玩的什么?隔着十好几步,怕没有四丈的距离,他居然将一把戒刀缓缓抓回手心! 这是武林高手、不不不,这是人类能够做到的吗? 然而事实就在眼前,由不得众人不信,更由不得众人不服。 神乎其技呀! 这下人们都不说话了,也再无一人敢于怀疑陈涯的内力不足,这内力哪里是不足?这已经超凡脱俗了好吧? 及至戒刀被陈涯轻轻拿捏在手,非但玄苦和尚面若死灰,就连函谷八友之中的老大、琴癫康广陵都不禁低声惊叹:“你们猜我想到了谁?” 其余七兄妹同时点头,却未敢作答,因为他们同时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他们的师曾祖,逍遥子! 普天之下,或许只有这位传说中的逍遥派创始人,才拥有如此绝世的内力,以及青春永驻的容颜! 老七花痴石清露甚至低声说道:“众位师兄师弟,我怀疑这个陈涯就是咱们的师曾祖!” 康广陵面容严肃,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又看了一眼周围,发现没人注意他们八人,这才微微颔首道:“我也是这样想,事后寻机相认吧,只不知师曾祖是否愿意理睬咱们这些无能的徒孙。” 函谷八友当然没可能见过他们的师曾祖,要知道他们的师祖无崖子都已经七老八十了,在逍遥子纵横江湖的那个时代,他们之中的老大康广陵也没出生。 如此陈涯便以碾压之势,完胜了玄苦一局,按下高俅因此大发横财,众赌客输的心服口服不提,只说鸠摩智,也因此改变了最初的傲慢。 没办法,面对陈涯这样的神迹,鸠摩智也傲慢不起来。 不仅不敢傲慢,而且变得十分谦卑,“陈帮主,小僧想请你指点一路火焰刀法,不知陈帮主可否赐教。” 鸠摩智此时已经巴不得陈涯拒绝与他切磋,但是之前已经挑战过人家了,此时罢战与否却是由不得他,只能以后生晚辈之礼说些软话。 陈涯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打脸鸠摩智的机会,当即笑道:“好啊,怎么个指点法,你来说吧。” 鸠摩智从背后行囊里拿出一捆藏香,用掌心内力引燃了,然后一分为二,递给陈涯半捆,说道:“小僧这火焰刀实为真气之刀,施展之时无形无迹,为了避免误伤,便以这藏香的烟雾显示出来……” 他一边说,一边向后退却,一直退到了四丈开外,这才把手中那半捆藏香插入台面,之后双手回收腹部,呈阴阳相合之型,手腕微一旋转,那香头上原本袅袅升空的烟雾陡然改为平移,就如同一道刀锋,越过四丈的空间,横着削向陈涯的腹部。 第四二章 四维风刃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只要是眼界够宽的人都能看出,鸠摩智这一手,蕴含了好几样上乘武功。 以掌力瞬间引燃藏香,说明他练过一种类似于赤焰掌的功夫,而且造诣极深。 将脆弱的藏香插入木制台面,就更是能为常人所不能。藏香不是铁钉,一碰就断,如何插的进坚木之中,还插得那么深? 直至这招如同惊涛拍岸一般的火焰刀发出…… 尽管陈涯已然珠玉在前,震慑了场间众人,但是鸠摩智这一出手,仍然博得了一个满座惊叹! 没错,陈涯能在四丈开外抓回钢刀固然惊世骇俗,但是鸠摩智这一道刀炁同样惊艳绝伦! 人们不禁会想,原来这番僧的内力竟也如此了得! 的确,鸠摩智的内力确实了得,号称道家顶级功法的小无相功岂是泛泛? 就连陈涯也无法直撄其锋! 在刀炁临身之际,只能施展螺旋九影拔地升空,刀炁从他的鞋底掠过,将他身后的一根碗口粗细的旗杆拦腰斩断。 陈涯只能闪避。因为他的内力距离鸠摩智尚有不小的差距,正面硬刚还真刚不过。 人们再一次发出惊叹,原来这火焰刀竟然这般犀利!这要是削在人的身上,怕不得将人也拦腰斩断啊? 见此情景,陈涯这边的少数人已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唯恐陈涯命丧当场,有几声“小心”伴随着满场的惊呼喊了出来。 这一次,就连高俅都不敢再开盘口了,虽然陈涯有言在先,让他大胆设局,可他真的不敢了,也没心思再设盘口,一心惦记着陈涯的安危。 这可是一损俱损的关系! 然而陈涯却不见半点惊慌,人在空中,犹自发出一声朗笑:“不错哦,那就让你也看看我的火焰刀!” 话音随着身体落下,而与此同时,陈涯面前那半捆本已摇摇欲倒的藏香陡然直立起来! 随着藏香的竖立,香头上的缕缕烟雾悉数冲向半空! 人们看不出陈涯是如何操作、使得烟雾气冲斗牛的,但是人们却看得出,陈涯的烟雾与鸠摩智的烟雾截然不同。 鸠摩智的烟雾是聚在一起的,沛然无筹。 而陈涯的烟雾却是分散的,一根是一根,彼此之间绝无缠绕,就好像十几根尖刺。 不!那何止是十几根尖刺? 只转瞬间,这十几根尖刺就幻化出无数根尖刺,在整个点将台的上空铺开! 天呐!他是怎么做到的?他哪来的这么多缕烟雾?就是把鸠摩智的半捆藏香加起来,也不足以形成这么多条! 千缕?万缕?简直不计其数! 下一瞬,这千万条化为尖刺的烟雾,齐刷刷刺向鸠摩智,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前到后,甚至,就连点将台的台面上都有烟刺破木而出! 如此绵密的烟刺从所有的方向上袭向鸠摩智的全身,令鸠摩智再无闪避的可能! 当然,鸠摩智也无法阻挡!他的火焰刀只有一道,如何挡得住这全方位的千万道袭击? 鸠摩智已是吓得亡魂皆冒,关键时刻只能大叫一声,“唵嘛呢叭咪吽!” 此为密宗佛教六字真言,用来驱邪破法。 但是鸠摩智也知道只用这六字真言是挡不住陈涯的万千刀炁的,所以与此同时,他不得不祭出了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顶级防御——金刚不坏体! 第四三章 鸠摩智认输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话说在原时空的中原武林,鸠摩智基本上算是一个很低调的存在,不显山不露水,不怎么为人所知。 毕竟他曾经单挑大理天龙寺这件事对段氏来说是个耻辱,只要他自己不说,段氏绝不可能主动播于江湖。 而在后来鸠摩智跑到少林寺去装逼,要凭七十二绝技打脸少林寺时,又被虚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后辈小和尚用一招黑虎掏心给吊打了,这就显得此君武功了了,难以跻身绝顶高手之列。 但是实事求是地说,鸠摩智的武功还是很高的,而且绝对算得上天龙世界里的绝顶高手! 就拿此刻的对战形势来说,在陈涯的万千条风刃的攒刺之下,换作别人就只有束手待毙了,鸠摩智却能使出少林派压箱底的绝世神功,金刚不坏体! 可别小看这金刚不坏体,搁在倚天世界里,那可是少林四大神僧之首、空见禅师的护体绝技,能够连扛谢逊十三记七伤拳的存在! 七伤拳有多猛众所周知,一拳就能打得百年老树筋脉寸断,树亦如此,何况是人?等闲武者只要挨上一拳便须毙命,神僧空见却能连挨一十三拳,足见金刚不坏体之防御之强! 所以此刻发生在洛阳校场点将台上的这场战斗的结果是,鸠摩智竟然毫发无伤,只一身僧袍化成了千万只蝴蝶四散飞舞,露出了内衬衣物显得很是狼狈。 这个结果自然也引发了场中众人的一片惊呼,人们既震惊于陈涯攻击的犀利绵密,也震惊于鸠摩智刀枪不入的无上防御! 陈涯就对此早有预料,鸠摩智一向号称练成了七十二般绝技,金刚不坏体是七十二之一,使出来乃是理所当然。 陈涯微微有些感慨的是,作为仙法的风刃术对上金刚不坏体时竟然无济于事,这令他多少有些失望。 谁说修真者一定打得过武者?谁说修真法术一定打得过拳脚内功?真不一定好吧? 他正想自己要不要换个路子干倒鸠摩智,鸠摩智却抢先开口了:“陈帮主武功精湛,小僧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鸠摩智竟然认输了,这多少有些出乎陈涯的预料,咋的了?你又没受伤,怎么就不来了呢?便问了一句:“为何?” 鸠摩智惭愧道:“小僧的金刚不坏体虽然能够抗得住陈帮主一轮袭击,多几轮却是一定扛不住的,与其到时候受伤,不如现在就认输。” 鸠摩智没有说出口的话是,金刚不坏体的防御忽然坚韧,可是这功夫消耗的内力实在是太巨大了!就是小无相功都消耗不起。 尤其在陈涯这种全方位攻击面前,防御所需的内力是海量的,防上三波,第四波不用陈涯进攻,自己便已经废了。 全身同时防御是那么容易的吗?这可比只防一个拳头难太多了,消耗量也大的多,至少多一百倍! 多大仇多大怨啊?鸠摩智可不想在陈涯身上拼尽全力,那就不是一个聪明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第四四章 休战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鸠摩智这一认输,陈涯便也不为己甚,借坡下驴了。 为什么说是借坡下驴呢?原因也很简单,陈涯不知鸠摩智的消耗之巨,却知道自己的输出功率有多大,如同刚刚那样的四维风刃术,最多三次就能榨干他的全部内力! 陈涯的内力本就远逊于鸠摩智,又和鸠摩智无冤无仇,同样犯不着为了一场装逼打生打死,好在是鸠摩智主动认输了,不然他都在考虑使用凌波微步求和的打法了。 没错,四维风刃是极耗内力的,凌波微步却是增涨内力的,走的越多,增涨越多。 鸠摩智这一认输并未出乎观众的预料,毕竟陈涯那一招毁天灭地的风刃粉碎了他的僧袍,虽然里面还有一层汗衣,也已是百孔千疮。 因此,在观众们的眼里,陈涯战胜鸠摩智已是不争的事实,无所谓鸠摩智是否认输。 这一场比斗的胜负没有争议,只是鸠摩智这一认输,陈涯的对手就只剩下了一个慕容复。 此时已是斜阳在天,经过了大半天暴晒的校场里热浪蒸腾,偏偏没有什么荫凉之所可供容身,人们都有些难以忍受。 陈涯却似毫不在意酷热的影响,好整以暇地斜睨慕容复,问道:“表哥你怎么说?划下道来吧?” 慕容复面色凝重道:“比武大会不是江湖仇杀,如今已经错过了午饭时间,天气又这般炎热,已经不再适合你我较量,不如暂时休憩,咱们晚上再比如何?” 陈涯看了看叶二娘、秦红棉、甘宝宝和李青萝四妇,只见四妇脸上均有汗渍隐现,已经坏了妆容,便点头道:“好!就按你说的,咱们晚上再来!” 只因陈涯连续两场完胜显示出了旷古绝今般的“内力”,慕容复着实是怕了,唯恐之前设计的战术失利,故而借故拖延。他却不知陈涯连续施展两招修真法术同样消耗巨大,能够休息一阵亦是求之不得。 当下众人返回百花楼,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慕容复却被赵似和童贯请到了赵似的房间,三个人密谋起来。 对于已经推迟的这场比斗,童贯的预计非常悲观,他认为慕容复无论如何都打不过陈涯。 “陈涯那样深厚的内力,恐怕只有周侗才能与之匹敌,慕容公子,你还是另寻他法吧!” 童贯可没有让慕容复认输的意思,慕容复已经是最后一道屏障,一旦输掉,便只能成就陈涯的威名,同时打惨赵似的脸。 所以认输是绝不可以的,即使慕容复有意认输,童贯和赵似也不会同意。童贯所说的另寻他法,指的是阴谋诡计。 既然光明正大的单挑确定打不过,为什么不使一些阴招呢? 童贯是个太监,太监当然是善于使阴招的,只不过在提出自己的设想之前,童贯想要听听慕容复有什么办法。 然而慕容复还真没想出什么好的办法来。 说到底,慕容复这个人,赖皮是可以有的,不要脸也是可以有的,但如果让他研究出一套阴损毒辣狠招,他还真的不行。 第四五章 十香软筋散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其实,推迟比试是慕容复个人的主张,只不过借口找的比较合理。 慕容复为什么要推迟比试呢?很简单,他怕了。 因为身具斗转星移神功,所以慕容复原本是有信心在陈涯的身上取得胜利的,纵使陈涯拥有火药秘术也不怕。 然而等到陈涯和鸠摩智这一场打完了,事情可就变成了另一个样子了。 斗转星移神功,能不能全面逆转陈涯那千万条刀炁?慕容复实在是没有把握。 慕容复觉得,陈涯的刀炁走得是飞刀的路子,千万刀炁临身之际,就仿佛是无数把飞刀攒射而来,这样密集、凌厉而又尖锐的攻击,斗转星移真的能尽数反弹吗? 所以,当童贯提出要他想想如何使阴招的时候,他什么都想不出来,只能讪讪道:“不知童总管有何高见?” 童贯就不禁叹了口气,很无奈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说道:“咱家也没什么好办法,为今之计,或许只能用这瓶珍贵之物了。” 慕容复脸色一变道:“下毒?不妥吧?” 慕容复当然不是为了跟陈涯公平竞争,而是觉得如果自己用下毒这样的法子弄死陈涯,自己的名声也就彻底臭了! 堂堂慕容世家的传人,怎能使用毒药取胜?那不是等于告诉别人,慕容家的武功并不如何厉害吗? 更何况,就算真要给陈涯下毒,怎么下?谁去下?才能让陈涯放松警惕地服下? “不不不,慕容公子你想错了,这可不是毒药,这只是一种珍贵至极的麻药,叫做十香软筋散!为藏边圣僧松巴秘制,咱家好不容易才买到的!” 童贯将药瓶递给慕容复,又道:“这十香软筋散无色无味,可以掺入饮食之中,武者一旦服下,任他内力盖世,服药之后的十二个时辰里也会变成一个废人!” 慕容复眼睛亮了,问道:“真的?” 童贯重重点头,道:“当然!现在就只剩下了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办法把这瓶药掺到陈涯的饮食里?” 陈涯在吃饭。 确切地说,陈涯是在喝酒。陪着康敏喝酒。 既然比武定在了晚上进行,这大下午的,能在百花楼顶的凉亭下面把酒临风,又有美妇相伴,岂非人生一大乐事。 康敏不愧是康敏,在听见马大元的死讯后竟然没有半点伤心,非但没有哭泣,就连最基本的伤感都懒得装,让陈涯把一句“节哀顺变”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她没有哀,你怎么劝她节哀? 这一时空与原时空不同,虽然两个时空里马大元都死了,但是这一时空里康敏已经确定了陈涯这个新欢。 都有新欢了,还哭给谁看?尤其不能哭给陈涯看。 不笑,就已经对得起马大元这个死鬼了,不是么? 这一世,康敏无须穿缟戴素,装成一个可怜的未亡人来博取同情,争取同盟。 因为在这一世的百花会上,那个无视她美貌,看都不看她一眼的萧峰没有来。 所以康敏在乍闻噩耗之际,就只是端起酒杯,淡淡地撒了一个谎:“其实,我和马大元的婚姻是个误会,本来已经商量好了,准备和离的……” 第四六章 勾结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康敏跟马大元之间没有任何感情,关于这一点,即使是在素未平生之时,陈涯也是明了的。因而此刻陈涯对于康敏的表演全无讶异,只报以微笑对饮。 然而阮星竹、李青萝、刀白凤、秦红棉和甘宝宝却不知道陈涯早已洞悉一切的事实,纷纷投去鄙夷的目光,并故意给陈涯看见。 什么意思呢?陈涯也明白,无非就是想要提醒他,康敏这个骚娘们儿人品极差,不值得他为之动情。 陈涯却恍若未见,心说我不知道康敏的人品差吗?我知道啊。但是谁让这娘们儿比你们都骚呢,哥们儿偶尔口味重一回不行啊? 的确,对于一个可以为所欲为的穿越者来说,品味世间不同的美女,正是人生的趣味之一,若是几辈子都循规蹈矩地只跟一些贤良淑德为伴,早晚也会腻味。 仙桃固然清口,烂杏何尝不香? 陈涯的态度让其余五女恨得牙根痒痒。 要说段正淳这六个女人里面谁的人缘最差,非康敏莫属,其余五女之间或敌或友,唯有康敏,才是那个人人喊杀的公敌。 说起来也是有趣,只因昔日里段正淳最迷康敏,而康敏反而是最不迎合段正淳的那一个,每每对男人不假辞色、推拒再三,反倒勾得男人失魂落魄,欲望倍增。 此时此刻,眼见康敏又把陈涯迷的失了神智,五女岂能不怒,脾气最爆的秦红棉便直接揭穿,“我就不信你跟马大元的新婚之夜也是这么说的!” 康敏被秦红棉戳到痛处,正欲反唇相讥,楼下却上来了一伙人,其中两个一上来就走向陈涯这一桌,却是慕容复和丐帮的徐长老。 慕容复和徐长老是跟赵似、童贯等人一起上来的,陈涯见了就不禁有些奇怪,这俩人怎么混到一起去了? 不用问的是,原本没有资格来到百花楼顶的徐长老,应该是得了赵似的许可,才能出现在此。 徐长老径直走到陈涯面前,开门见山道:“帮主,大元兄弟不幸殒命,如何治丧,还请你来主持。” 说到此处,也不等陈涯答话,又对康敏说道:“马夫人,你夫君受帮主指派下场比武,被对手误杀,这丧事你不参加吗?” 另一边,慕容复却对李青萝行礼道:“复儿见过舅妈,复儿与表妹夫比武乃是以武会友,并无敌对之意,特来说明,还请舅妈允许复儿入座,与表妹夫表明心意。” 黄鼠狼给鸡拜年!李青萝当然猜的出慕容复没安好心,只不过慕容复终究是自家的亲戚,自己这个当长辈的不好拳打笑脸,就把目光看向了陈涯。 陈涯看得出李青萝的斡旋之意,不忍拒绝,便让身边的阮星竹挪开一个席位,招呼慕容复坐了,这才看向徐长老说道:“马副帮主的丧事须在信阳他家治办,白世镜不是知道马副帮主的家吗?就让白长老先把遗体送回去,我和马夫人这边要等比武结束后过去。” 第四七章 下药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在童贯的定计里,徐长老是一个扰乱陈涯视听的角色。 虽然慕容复极有把握把十香软筋散下在陈涯的酒菜之中,前提是李青萝允许他在陈涯的酒桌上谋得一席之地。 即便是在宋朝这个时代,习武的人们也知道手速快过眼速的道理,慕容复在武功一道博学多识,自然也练过几手小巧的障眼手法,足以骗过旁人的眼睛,就如同之前他用双刀互斫碰出火星引燃木柴一般。 但是童贯仍然觉得不够保险,这十香软筋散珍贵无比,万一被陈涯识破,岂不是鸡飞蛋打一场空? 所以童贯要给这个下药行动加一道保险。 徐长老对陈涯的不服是写在脸上的,童贯都不用找人了解,便知道徐长老心里在想什么。 不就是想扳倒陈涯么?好,我帮你! 自然而然地,当童贯亲自找到徐长老时,徐长老求之不得,立马就抱住了童贯的大腿。 童贯这条大腿的意义可不止童贯本人,童贯的身后可还站着亲王赵似和朱太妃呢!你陈涯背后不是有苏轼吗?来来来,看看咱们谁抱的大腿更粗! 徐长老甚至有些委屈,在你童贯和慕容复的眼里,我徐某人就这点本事吗?就给我派了个这么简单的活儿? 然而童贯却很无情的表示,你只要干好这一件事就可以了,其它的都不要插手。 事实证明,童贯的计划很是成功,在陈涯跟徐长老说话的时候,慕容复佯作整理自己面前的杯筷,成功地把迷药弹进了陈涯的杯中,然后不经意地看了邻桌上童贯一眼。 这一眼的意思是,我完成了。 童贯读懂了慕容复的眼神,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心里也不禁有些佩服慕容复的手段,刚才他一直用眼角余光看着慕容复的手,真没看出来慕容复是怎样把迷药下在陈涯酒杯里的。 这时,徐长老的任务也已完成了,正好陈涯也安排他去通知白世镜,便不再逗留,跟陈涯道了声打扰,便即离去。 至此,八十一拜算是拜了八十,就剩最后的一哆嗦了,只要陈涯把杯中酒喝下,便是大功告成。 于是慕容复便端起自己的酒杯说道:“表妹夫,愚兄此前一直认为你配不上语嫣表妹,故而多有得罪,今日得见表妹夫大显神威,才知自古英雄出少年,不禁深感惭愧,这杯酒,算是愚兄的赔罪酒。” 说罢,慕容复一仰脖把杯中酒喝了个干干净净,亮出杯底给陈涯看。 按风俗,此时陈涯就该端起自己那杯酒也喝干,以表示原谅。化干戈为玉帛嘛,大家都是亲戚,人家慕容复已经道歉了,你陈涯好意思揪着人家不放吗?就算你不给慕容复面子,李青萝的面子也得给吧? 果然,眼见陈涯反应迟钝,李青萝就说话了,“陈涯,侬表哥都这样说了,侬就别再计较了,好伐?” 李青萝这口吻是真的不像丈母娘,反倒像是情人在替她的亲戚求情,一口吴侬软语似糖如蜜,只听得旁人骨头都酥了。 然而陈涯却仍然不肯端起酒杯,他的视线也没在看桌上众人,而是看向了楼梯口,楼梯口处,正有一个美女款款而来。 第四八章 外生枝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众美妇一看陈涯的眼神,就都在心中叹了口气,这陈涯哪哪都好,就是这喜新不厌旧的毛病太让人吃不消。 就连康敏都开始吃醋了,心说你还没跟老娘上床呢,就又看上别人了?这也太滥情了吧? 说来也难怪,上来的美女姿色的确不俗,摇曳而来,就像是风中的一株花卉,清丽绝伦。 这女人当然是冲着陈涯来的,走到桌边盈盈万福,说道:“奴家石清露见过陈公子,奴家和七位师兄弟仰慕陈公子许久,现下略备薄酒,想请公子赏光……” 陈涯便有些奇怪,这函谷八友为何找上自己? 心中一动,就说道:“行吧,正好我也久仰八位高贤雅士,不过去你们那里就算了,你去把你七个师兄弟叫过来,咱们就在这百花楼顶喝一场酒。” 说罢,陈涯就看向康敏及其余五个妾侍,道:“江湖朋友聚会,家眷同席不合规矩,你们另开一桌吧,我这桌就留慕容表哥一个,帮我陪陪新朋友!” 康敏等六妇都是老大的不情愿,但是自家男人已经这么说了,不情愿也得服从,当即去旁边重开了一桌。 慕容复原本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唯恐陈涯换桌或者将自己驱离,然而当他看见陈涯坐在原位没动,又让自己陪客,这才转忧为喜,说道:“这函谷八友是哪里的高人?愚兄怎么没听说过?” 陈涯闻言就哈哈一笑,道:“表哥,不是兄弟我瞧不起你,这八位的独门本领,只怕你一个都比不过,更不要说什么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 慕容复听得恼怒无比,心说我有斗转星移,有什么武功是我不能还施彼身的? 然而斗转星移却是慕容世家的秘密,不能宣之于口,纵使一万个不服气,嘴上也只能说道:“是吗?那我倒是要见识见识这八位的绝学。” 陈涯却不再理会慕容复,而是冲着不远处的赵佶招了招手道:“小王爷,你也坐过来吧,待会儿我给你介绍八个朋友,他们擅长的都是你的爱好……” 赵佶大奇,起身离席,坐到陈涯这桌,一脸不信地说道:“本王喜好的是琴棋书画,莫非这江湖中也有此道高手?” 陈涯笑着点头,“嗯,待会儿他们来了你就知道了,我保证他们不仅与你情趣相投,造诣更是比你深厚!” 赵佶笑道:“好!本王拭目以待!” 不多时,函谷八友鱼贯而入,见了陈涯纷纷施礼,姿态摆的很低。 陈涯也不虚套,安排八人坐了,就给赵佶和慕容复介绍八人姓名及其特长。 赵佶只听得眼中异彩连连,慕容复却是暗暗撇嘴,这八人擅长的都不是武功,如何还施彼身? 不过老五薛慕华倒是颇有名气,阎王敌薛神医的名头响彻江湖,慕容复也是如雷贯耳的。 眼见赵佶已经开始跟琴癫康广陵、棋魔范百龄、书呆苟读以及画狂吴领军谈论琴棋书画,慕容复既听不懂,又惦记着自己的事情,便再次端起一杯酒,示意陈涯说道:“表妹夫,刚才愚兄那杯赔罪酒你也不陪,愚兄便老了这张脸,再敬你一杯。” 第四九章 贼喊捉贼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对于慕容复的诡计,陈涯恍若不知,端起面前的酒杯,正待说话时,坐在石清露旁边的薛慕华忽然说道:“陈公子且慢饮酒!” 这一声,让本已心头狂喜的慕容复瞬间一惊,不禁大恨薛慕华横生枝节。 陈涯果然将酒杯停在了空中,转头看向薛慕华道:“薛神医,有何见教?” 薛慕华连忙欠身道:“慕华粗知岐黄之术,岂敢在公子面前妄称神医?不过,敢问公子喝的,可是新近风靡大宋的洋河大曲?” 陈涯微笑回道:“正是,这酒是我酿造出来的,薛神医可曾品尝过?何妨共饮一杯?” 薛慕华却没有去端自己身前的那杯酒,而是说道:“既然是洋河大曲,那么公子可曾发现,你这杯水酒与别人不同?” 这话一出口,慕容复只听得心头狂跳,惊惧不已。这十香软筋散无色无味,溶入酒中更是无迹可寻,这薛慕华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边陈涯听了薛慕华之言,便即认真察看杯中酒水,随后脸现茫然之色,反问道:“这杯酒很正常啊,与你们的有什么不同?” 薛慕华坦然道“公子您可曾发现,您这杯酒,比别人的粘稠了许多?” 说罢,薛慕华问旁边侍女要来了一只空酒杯,又从陈涯的手上接过了陈涯那杯酒,缓缓倾倒在空杯之中。 众人仔细看他动作,尤其注重酒水的形态,发现这酒水的确有些浓稠,酒线细处,仿佛能拉出丝来。 尤其是陈涯这个来自后世的现代人,在网上看过关于白酒增稠剂这种科技与狠活的视频的,就更对薛慕华高看了许多。 这就是观察入微啊! 于是点头称赞道:“薛神医果然名不虚传,就凭这份明察秋毫的眼力,就令我好生佩服,只不知这酒液粘稠却是缘何而成?有什么不好吗?” 薛慕华惶恐道:“公子您学究天人,更对世间万物无所不知,按说无需慕华出言提醒,只是这江湖中近年来新出了一种极其霸道的迷药,名为十香软筋散!此药无色无味,混入酒水之中,形如水乳交融,唯一的端倪便是导致酒液粘稠!” 薛慕华把陈涯当做了二百年前纵横江湖的本派祖师逍遥子。 虽然逍遥子本是惊才绝艳之人,所谓诸子百家,大道千条,无一不精,无一不晓,但却不能保证他对近几年才问世的十香软筋散也有所了解,故而及时示警。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陈涯却是面色不改,淡淡道:“薛神医的意思是,有人往我这酒杯里下了十香软筋散?不知这十香软筋散有什么危害?” 薛慕华道:“这迷药专门针对武者的丹田,不论武者的内功修为如何高深,一旦服下此药,立成废人,且十二个时辰之内无法可解!便是公子这般神仙一样的人物,怕也不能免遭其害!” “哦,是么?” 陈涯未置可否地反问了一句,目光却看向了慕容复。 慕容复心头剧震,以陈涯之能,若是此时翻脸,结果必定是自己凶多吉少,连忙环顾四周,说道:“什么人这般胆大包天?竟敢在我表妹夫的酒中下药?够胆就站出来,与我慕容复一战!” 第四一章 百毒不侵?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慕容复也是没了办法,当此情形,陈涯这桌人里只有他慕容复的嫌疑最大,仓促间他只能来个贼喊捉贼,妄图混淆视听。 他话音方落,却不料楼下传来一个极其难听的声音,且难辨方向。 “慕容公子就不要贼喊捉贼了,难道不是你带了十香软筋散跑到楼顶下药的吗?” 这是段延庆。 第一时间里,只有陈涯听得出这是段延庆的腹语术,且不论段延庆为何拆穿慕容复的卑劣行径,只说这出言提醒的行为,就是向自己示好,这份心意,自己就领了也罢。 不等陈涯说话,慕容复已经急了,跳起身形,跑到楼顶边缘,俯身栏杆上向下张望,喝问道:“什么人在此含血喷人?有胆上来当面对质!” 然而那声音却再不响起,就仿佛说话之人已经远去,根本不给慕容复对质当面的机会。 慕容复没法,只能看向李青萝,委屈道:“舅妈,有人构陷甥儿,你得给甥儿做主啊!” 李青萝却已面寒如水,刚刚薛慕华说出十香软筋散时她就已经想过好几遍,陈涯杯里的迷药除了慕容复投放之外,根本没有别的可能! 而且从下药的动机来看,投药者也非慕容复莫属。因为一旦陈涯被迷药害成废人,那么他慕容复获得的利益最大,谁叫他们两个要在今晚比武呢? 思来想去,李青萝觉得这门亲戚彻底不能要了,你都要谋杀我老公了,还要我给你做主,这叫我怎么给你做主? 李青萝冷脸不答,这边陈涯却呵呵一笑,冲着慕容复招手道:“表哥你这么大反应做甚?我又没说是你下的药,堂堂姑苏慕容氏,有那么卑鄙无耻吗?来来来,坐回来,咱们继续喝酒。” 陈涯这话就像刀子一般在剜慕容复的心,我慕容复真的很卑鄙无耻好吧? 可是这话他当然不能主动承认,既然陈涯表示没有怀疑自己,那么自己就只能坐回陈涯身边。 眼见慕容复迟疑地走回坐下,陈涯继续笑道:“就算这药是表哥你下的,那也是为了在今晚的比武中扞卫慕容世家的声誉,而不是恶意陷害我,情有可原,情有可原嘛!” 慕容复都快哭了,连连摇手道:“表妹夫你可不能这么想啊……” 没等慕容复把话说完,陈涯却突然猿臂轻舒,拿起了薛慕华面前那杯药酒,仰头就喝了个涓滴不剩。 然后在众人惊骇且疑惑的目光里,陈涯哈哈笑道:“这十香软筋散的味道不错嘛,表哥,你去问问童大总管,这药还有没有了?我出钱买!” 这话一出口,慕容复彻底懵逼了,合着人家陈涯早就知道自己跟童贯的密谋,可是……自己是在一楼的客房里与童贯商议,在楼顶喝酒的陈涯又是怎么知道的? 只可笑自己刚刚还患得患失地盼着陈涯喝下药酒,原来自己才是人家眼里的跳梁小丑! 不对!不是!既然陈涯早已知道这十香软筋散的危害,他为何还会喝掉这一杯掺了十香软筋散的酒?难道他竟然是百毒不侵吗? 第四一一章 彼之毒药,我之仙草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陈涯此举震惊四座,其中薛慕华最是惶急,霍然起身,想夺过酒杯却已不及,只来得及顿足说道:“祖师你,你怎地?唉,这迷药晚辈解不了啊!这便如何是好?” 旁边慕容复则已心头大定,笑道:“表妹夫,你这又是何苦,纵使你喝了这药酒,为兄却不能取消待会儿的比武!” 这话一出口,周围酒客十之八九都向慕容复投来鄙夷的目光。 这慕容复也太不要脸了吧?别管人家陈涯为了什么喝下药酒,眼下功力尽丧已是事实,你怎么还要跟人家比武呢?这不是趁人之危吗? 然而慕容复却是毫无愧疚地扫视众人,理直气壮地说道:“都这么瞪着我干嘛?又不是我让他喝的!” 随即笑看陈涯说道:“表妹夫,我可曾逼你喝下这杯药酒?” 另一边童贯也桀桀怪笑道:“陈涯,你就别再胡吹大气了,你喝下的十香软筋散足有一两之多,便是十个大罗金仙也都废了,还问咱家有没有存货,你当咱家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吗?” 陈涯淡然地看了看慕容复和童贯,然后摆手示意薛慕华道:“稍安勿躁,心意领了,你且坐下,既然你认定我是你们的祖师,那么你可知你们的祖师修炼的是什么内功?” 薛慕华也顾不得保守本派秘密了,脱口道:“当然是长春和北冥……” 陈涯点头打断道:“既然你知道,那么你可知这北冥神功的功法原理?” 薛慕华闻言便是眼睛一亮,说道:“原来如此!只惜晚辈资质欠佳,恩师并未传授北冥神功于晚辈师兄弟,,以至于晚辈没敢往这处想,哈哈,原来是晚辈孟浪了,祖师您无所不能,何惧这区区十香软筋散?” 薛慕华这段话其实并不都是实话,事实是他们的师祖无崖子认为他们的师父苏星河资质不够,所以自打苏星河开始,就没能学得北冥神功,更不要说苏星河的徒弟函谷八友了。 薛慕华虽然没练过北冥神功,但是却对北冥神功的原理略知一二,知道这是一门与天下武功截然相反的内功。 天下武功皆以丹田为基,以丹田为容器,贮存毕生内力,只有北冥神功另辟蹊径,空置丹田不用,反而以周天三百六十穴道为容器,吸收并存纳他人内力。 北冥神功的开创者认为,人体共有穴道三百六十一处,丹田也是穴道之一。独取丹田为器,却把其余三百六十个穴道用作传输丹田内力的中继站,纯属舍本逐末之举。 反之,北冥神功舍弃丹田,转而使用其余三百六十个穴道存驻内力,不但调用时省时省力,而且,三百六十个穴道就相当于三百六十个丹田,其存储总量也是其它内功的三百六十倍!它不香吗? 而北冥神功既然不用丹田存储内力,又何惧破坏丹田内力的十香软筋散? 十香软筋散并不是毒药,它的功用仅仅是驱逐丹田里的内力,令其暂时寄居于其它穴道,令服药者无法调用。 一旦服药者使用解药,那些暂居于其它穴道的内力便会回流丹田,服药者的内力随之恢复原状。 所以这迷药对于其他武者来说的确是危害,而对于陈涯来说却是无忧,相反,甚至有助于他扩大其余穴道的容量,所谓固本培元,就是这个理儿了。 第四一五章 斗不转,星不移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将长枪改为长剑是有道理的。 很明显,剑器的攻击频率远远高于长枪,因而在速度上也较长枪为快。 除此之外,长剑由于两侧带刃,攻击的方式也较长枪为多。 既然陈涯只有躲闪之功,而无还手之力,那么为何不用更加复杂迅捷的长剑呢? 童贯就是这么想的,慕容复也觉得是这么个理儿,所以弃枪持剑,再一次发动攻击。 投掷的长枪只是幌子,慕容复也知道这一飞枪没可能伤到陈涯。真正的杀招是紧随其后的长剑。 慕容复可不会存有容让之心,第一剑就用上了当代武林中最上乘的剑法,达摩剑法! 紧跟在长枪后面的这招一苇渡江,兼具速度与轻灵之妙,长枪取胸,长剑取腹,意在迫使陈涯应接不暇。 然而这些花活在陈涯的改良凌波面前却没什么卵用,陈涯用再一次的躲避证明,即便是长剑也难奈何他丝点分毫。 从观众的角度看去,慕容复的长剑就像席卷大地的狂风,而陈涯就像狂风里的一只残烛。 问题是,不论狂风如何猛烈,这只残烛也没熄灭。 慕容复只当陈涯内力尽失,徒余躲闪之能,索性当着天下群雄的面大秀剑术。一路达摩剑法堪堪使完,又换了昆吾剑法,八仙剑法,风雷剑法,回风舞柳剑法,行云流水般使下去,只赢得台下彩声不断,惊叹连连。 台下观众里也是有些剑客的,虽不至于是剑术名家,但剑法的好坏总能看得出来。慕容复这花团锦簇的施展下去,便有人认出他的剑法路数,不得不感叹他剑法之精,涉猎之博。 然而不论这剑法再精再博,剑下的陈涯却仍然毫发不损,时间一长,人们的彩声便渐渐稀疏了,直至悉数闭上了嘴。 战局至此,就是个傻子也能知道,慕容复纵使剑法再高,也奈何不得陈涯分毫,那么这剑法还有什么值得夸赞的吗? 归根结底,剑法是用来杀人的,却不是舞蹈出来供人观赏娱乐的。 慕容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自然也能感受到周遭的静寂,稍一思量,便想到了众人沉寂的情由,这下他自己脸上也挂不住了,当即跳开一旁,执剑指向陈涯道:“表妹夫你这样就不对了,你只躲闪不还手,是想跟为兄打一个平局吗?” 慕容复之所以如此恬不知耻地挤兑陈涯,并不是单纯地给自己圆场子,他是真的期待陈涯出手。 只因他时刻运转着独门绝技斗转星移,只要陈涯一出手攻击,斗转星移便能发挥作用,给陈涯来一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却见陈涯只淡淡地笑了笑,然后说道:“表哥你不是想让大家都看看你的博采众长吗?我看你练得挺上瘾的,便不想打搅,这剑法练得差不多了吧?要不要再显露一下刀法,判官笔法什么的?” 慕容复本来还真想试试刀法和判官笔的,但此刻却已不敢继续出乖露丑,万一用刀和判官笔都赢不下这一局,还不得把姑苏慕容的脸丢光了? 于是正色道:“不论我用什么兵器,也要与你互相攻伐才算公平,像你这样只躲避不还手,不成了为兄欺负你了?所以要么你立即出手,要么你干脆认输吧!” 陈涯摇头道:“表哥,兄弟我可是一直给你留着面子呢,你非得逼我出手,伤了你,你可不能找你舅妈和表妹告状!” 第四二章 逍遥派大师姐也误会了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第四二〇章 逍遥派大师姐也误会了 薛慕华提出的解决之道给了慕容复一线曙光,慕容复回到姑苏燕子坞家里,与四大家将几经商榷,最后决定前往天山缥缈峰灵鹫宫求医问药。 虽说那天山缥缈峰深藏在天山群峰之中,且向来禁止男人涉足,但是除了擅长种拔生死符的天山童姥之外,慕容复再也想不出世间还有谁能够恢复他的武功。 死马当做活马医吧!为了求医问药,慕容复特意又从一些武林世家买了十几名略具武艺的丫环仆妇,和四大家将一起前往天山。 天山童姥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年的初春。 “什么?这世上还有别人会种生死符?还是一个年仅十六七岁的少年?这怎么可能?” 天山童姥也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 当初师父逍遥子传授武功给自己三个徒弟,每个徒弟教的都不一样。 自己学的是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天山六阳掌和逍遥折梅手,李秋水学的是小无相功、传音搜魂和白虹掌法,无崖子学的是北冥神功、凌波微步、奇门遁甲以及琴棋书画等旁门杂学。 逍遥子如此分别传授不同的武功,并不是故意显摆他平生所学包罗万象,实在是三个徒弟的资质不够,不足以学会他所有的本领。 而逍遥子如此传授武功导致的后果就是,三个徒弟分别继承了他的几门神功并取得了深厚的造诣,相互之间却又绝无串通的可能。 就说这生死符的制作以及栽种之法,若非精通天山六阳掌和逍遥折梅手两大绝学,绝无偷师可能,那么问题就来了,这个叫做陈涯的少年,又是怎样学到的? 面对童姥的惊疑,昊天部的首领余婆婆吓得立即跪倒,颤声禀道:“奴婢也知此事太过离奇,最初以为江湖传闻并不属实,然而经过几十次调查印证,奴婢又亲自潜入慕容复身边察看,才知传言不虚。” 天山童姥最是信任余婆婆,而且深知余婆婆的武功造诣,听了这番话便不再怀疑事情的真伪,喃喃道:“难道是师父他老人家重出江湖了?那也不对啊,师父的相貌停驻在二十岁模样,怎么可能看上去十六七岁?莫非他老人家又研创了更加高明的神功返老还童了?那陈涯是怎么说的?自承门派来历没有?” 余婆婆连忙答道:“那陈涯没有表明身份来历,不过他说过一句话,他说他的生死符比尊主您的更高明……” “嗯?他竟然敢这么说?这样看来,他是不怕咱们灵鹫宫啊!说不得还真是恩师重出江湖了!这陈涯,他现在人在何处?你去探查过没有?” 余婆婆道:“那陈涯现在无锡城外杏子林的丐帮总舵之中,奴婢也曾去过,只是那陈涯在杏子林外布置了一座奇门大阵,奴婢及属下不得其门而入,只听丐帮弟子说他在总舵之中花天酒地,与丐帮已故副帮主马大元的遗孀康敏等一众美妇纵情淫乐……” 天山童姥只听得老脸发热,心说这倒是更像师父的为人了,不禁又恨起李秋水来,当初若不是这个贱人坏了自己行功、导致自己身体停止发育,说不得自己就能做了师父的女人。 可恨这李秋水先绝了自己委身师父,又抢了师弟无崖子,让自己一生无法品尝情爱之果,这贱人怎么还不死呢? 余婆婆跪在地上久久不闻童姥做声,便大着胆子微微抬头,偷眼看去,只见童姥的脸上红一阵青一阵,时而怒火交织,时而幽怨悱恻,连忙低下头去。 忽听童姥叹了口气,说道:“那奇门遁甲本尊也是破解不得的,这样,你让程华倩过来听命。” 余婆婆连忙起身出门,不久带了程华倩回来。 这程华倩是钧天部副统领,在灵鹫宫的地位不算高,但是人却长的漂亮,入得灵鹫宫来,立即大礼参拜,口称“属下程华倩叩问尊主金安。” 童姥道:“程华倩,你去昊天部、钧天部挑一些妙龄弟子前往无锡,表明身份拜入丐帮陈帮主门下,看他收也不收,若是收了你们,就尽心伺候,同时探听他的来历,若是不收,你们就在无锡城中住下,随时打探陈涯的近况……” 程华倩领命而去,余婆婆怯懦问道:“尊主,那慕容复的病……” 童姥略一思索,冷冷道:“你且让他在缥缈峰下找个地方住下,屏退所有男人,本尊倒要看看那陈涯的手段究竟如何高明!” (本章完) 第四二一章 西夏,麻魁在行动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第四二一章 西夏,麻魁在行动 缥缈峰下,一户人家房中,被余婆婆蒙住双眼的慕容复迎来了他的新生。 天山童姥破例给慕容复拔除生死符,自然不是出于医者仁心,逍遥派的弟子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仁心。 而天山童姥之所以要来给慕容复诊病,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弄清楚陈涯的手法和实力。 “他是怎样给你种下生死符的,你把过程说一说。” 按照童姥这一系武功的路子,要栽种生死符,首先需要用液体制成薄冰片,然后用暗器手法将薄冰片打进敌人身体穴道,之后薄冰融化,冰片上附着的内力却留驻在穴道之中,影响敌人的气血运行。 所以童姥有此一问,想听听陈涯的手段是怎样的。 不料蒙着眼睛的慕容复却是一脸的困惑,“当时也不知道怎地,我和陈涯都多出来好多影子,不计其数,然后他好像往身前放了什么东西,晚辈就开始狂咳不止了……” “嗯?”童姥也困惑了,竟然没有制符的过程?竟然没有用水?这怎么可能?难道是近身肉搏时种下的生死符? 没错,近身肉搏的时候是可以徒手栽种生死符的,也不必用水制冰,只要会使天山六阳掌和逍遥折梅手即可。 于是问道:“什么身影?什么放东西?你说的到底是什么?当时你们俩相距多远?” 慕容复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把当时跟陈涯对战的全过程详细说来,包括陈涯如何原地踏步,如何擒龙控鹤隔空抓拿…… 童姥越听越觉得高深莫测,越听越觉得陈涯就是逍遥子的化名。 开玩笑,凌空蹈虚,破碎虚空,远程徒手栽种生死符,这没有三百年内力岂能实现?而若说当世拥有三百年内力之人,除了师父逍遥子还能有谁? 既然是师父重出江湖,自己这个大弟子要不要到他身边侍奉?唉,还是不要去了吧,师父一定会嫌弃自己这龙钟老态和侏儒身材,见面必定不喜。 在天山童姥患得患失的同时,贺兰山下的兴庆府,皇宫大内也得到了有关陈涯的消息。 正宫梁太后这边,麻魁统领梁云贞把得自宋国的消息禀告之后,随即建议道:“太后,如今丐帮内部出现了内讧,新任帮主与那徐老匹夫势不两立,奴婢觉得可以趁机报仇,还请太后示下!” 梁太后思索片刻,问道:“你的意思是,陈涯能够抗得住乔峰和徐长老的联手?” 梁云贞道:“奴婢不敢妄言,只不过奴婢以为,纵使陈涯势力较弱,奴婢率领一队麻魁投靠过去,也能助他一臂之力,至不济,也能挑动丐帮打个两败俱伤!” 前文说过,西夏麻魁是一支由梁太后亲自掌管的女子特种部队,曾经在徐长老的蟒蛇阵下吃了大亏,从此结下了深仇大恨。 而梁太后之所以一直隐忍不去寻仇,除了乔峰名气太大,武功太高,更重要的,是乔峰一心为公,对丐帮手下颇为翼护,再加上丐帮人数众多,打起来根本没有胜算。 此时梁云贞的提议很有可行性,梁太后也是心头火热,只要能够削弱丐帮这支江湖上的强援,今后在对宋军事上便能彻底占据上风。于是点头道:“你可以去试试,不过,这丐帮的总舵不是在洛阳吗?怎么变成无锡了?” 梁云贞笑道:“据说将丐帮总舵迁到无锡是陈涯的决策,理由是在无锡更有利于经商赚钱,那陈涯最是善于商贾之事,当上帮主不到一年,丐帮已经富得流油,上下弟子焕然一新,各个都跟土财主似的。” (本章完) 第二五章 飞龙在天,本是轻功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对于同一个人来说,跑和飞到底哪个更快?这是一个很容易形成误解的问题。 不过陈涯却知道,跑,一定是比飞更快些的。 譬如,在后世的百米赛道上,最后冲刺那八米,改成跳远的动作去冲线如何? 答案一定是,会被其他竞争者超过。 又譬如,乔丹从罚球线起跳滑翔劈扣的瞬间,如果有个人在地上由罚球线跑向篮板,则此人一定会在乔丹落下之前抵达球场的端线。 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虽然陈涯无法使用现代数学和物理公式来证明,但是他知道,只要没有加持外力驱动,人体的“飞行”速度是很慢的。 此刻于三茅峰头也是一样,别看陈涯如同直升机一样飞到了三茅峰顶、而且在过程中从未脚踏实地,但是相比于一直大步飞奔、偶尔手足并用的萧峰来说,他真的没有获得什么优势。 其实,陈涯之所以采用这种并不先进的方法攀越山峰,并不是出于炫技的目的。 只因这三茅峰顶通往巅峰那最后一段山体,实在是太过狭窄且陡峭。如果他也使用凌波微步等轻功踩着山壁上去,就不可避免地要跟萧峰发生冲突。 他不想跟萧峰动手。 至少,他不想当着丐帮帮众的面跟萧峰动手。 他觉得,只有在留住北乔峰的盛名、不使其盛名扫地的前提下,他对萧峰的拯救才有价值。 他觉得那个西天佛祖之所以让他穿到天龙世界来救人,要救的一定是一个举足轻重的风云人物。 如果把萧峰踩到土里,令其如同慕容复那样颜面尽失,盛名不再,变成一个垃圾。 那么这样的垃圾还有拯救的价值吗? 要说原时空的天龙世界里谁死的最可惜,众所周知的,莫过于悲情英雄萧峰,相信百分之九十九的读者都不希望萧峰死去。 可如果萧峰不再成其为英雄了呢?甚至在这个时空的江湖里,萧峰变成了一个战五渣,那么还有谁会在意他的生死? 已经是第二次轮回的陈涯,想的不可谓不周到,他算无遗策,他斟酌再三,确保每一次行动都有计划和预案。 穿越者的优势就在这里,所以穿越者基本上不会犯错。 所以在两人近乎齐头并进接近峰头的这最后瞬间,陈涯向着山壁踢出一脚。 这一脚,本就在陈涯的算计之中,这是原时空射雕世界里武功大成的郭靖的独门绝技,名为上天梯! 不要小看这一脚上天梯,它可是糅合了全真派金雁功和九阴真经内力的正宗上乘轻功,且特别适合攀越山峰或城墙。 在射雕原时空里,在攀爬陡峰峭壁或城墙方面,郭靖绝对是天下第一的存在,其他任何人以及其它任何轻功、都无法与郭靖这手上天梯相提并论。 所以陈涯觉得这回稳了。因为他觉得萧峰没有任何办法比他更快拿到那根打狗棒! 只是他万万没能想到的是,就在他踢中山壁之后,借着反作用力最后拔高的瞬间,萧峰采用了一招匪夷所思的身法,竟然比他先一步冲上了峰顶。 就在萧峰轻舒猿臂,抓住打狗棒的瞬间,山下彩声四起,其中更有徐长老那独有的沙哑声音携着内力传上山巅: “好一招飞龙在天!萧帮主威武!” (本章完) 第二五三章 断线的风筝,凋落的黄叶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即使是在原时空的同期,萧峰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北冥神功,但是萧峰却知道化功大法,更知道化功大法是星宿老怪丁春秋的独门武功。 而关于丁春秋其人,众所周知的是,此人非但行事乖张歹毒,就连所练功法也是阴毒狠损,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人命。 尤其令人愤恨的就是这化功大法,武者一旦中招,非但毕生内力化为乌有,而且同时身中剧毒,必将在无尽痛苦折磨中死去,实在惨无人道。 所以何止萧峰,哪怕放至天下武林,无论正派邪派,只要听说或者见到丁春秋及其化功大法,要么与之拼命,要么退避三舍,至于好评却是一条都没有。 回到书中,萧峰一察觉内力外泄,立马就判断自己中了化功大法。而他的反应也是极快…… ——话说在此之前,萧峰从未遭遇丁春秋及其独门武功,而今他又该怎样应对才是正解呢? 萧峰不愧为武学奇才,又或者可以认定,萧峰绝对是实战中临机应变的天才!于电光石火中便找到了正确的应对方式。 ——面对化功大法的攻击,如萧峰这般强者能够做出的正确应对,绝不是常人想象中的回收内力,固本培元。 就好像有人从悬崖下面拽你的脚,常人的反应都是竭力回缩小腿,却不敢顺着拽你的那只手奋力踹下! 应对化功大法也是一样,如果你怕他化掉你的内力,立即全力回收内力,那么恭喜你,人家的剧毒正好跟着你的内力攻入丹田,随后你的内力便会被剧毒腐蚀殆尽,生命也会在剧毒的侵蚀下消亡。 正确的办法应该像此时的萧峰一样,你不是要化我的内力吗?好!我加倍给你,让你化个够! 唯有此法,才是破解星宿毒功的正招!因为不论修炼任何毒功,都怕对手的内力胜过自己,一旦对方那凌厉无俦的内力反击而来,毒功立即便会反噬其主。 所以别看丁老怪的化功大法令人闻之色变,其实他根本不敢用在萧峰这样的强者身上,也不要说萧峰了,就是游坦之,慕容复这种选手,他都不敢轻易去“化”! 然而,萧峰把陈涯当成了星宿弟子,又把北冥神功当成了化功大法,他预想的后续手段獒口夺杖也就用不上了。 这四只手掌都粘在一起了,还獒口夺个毛?暴怒之际,他将平生功力悉数运集起来,双双倾注于两掌劳宫,输出十倍暴击! 陈涯才不管萧峰怎么想,也不会理睬他是怒还是喜,他要的就是萧峰这绝命的一击! 陈涯当然也不敢吸收萧峰这一暴击的内力,这可是比之鸠摩智都狂暴数倍的输出,可以击穿扫地僧金刚不坏体的存在,这特么谁敢吸? 形如湖海倒灌江河,真要命的好吧? 所以陈涯趁着萧峰这一记暴击,立即中止了北冥神功的吸纳之势,并顺着这记暴击倒飞向后。 陈涯的身后是什么?那可是陡峭的悬崖。 而此时此刻,陈涯的身体便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又恍如一片枯黄的秋叶,摇摇晃晃地向着山下凋落,引起了叶李二妇齐声惊呼。 (本章完),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即使是在原时空的同期,萧峰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北冥神功,但是萧峰却知道化功大法,更知道化功大法是星宿老怪丁春秋的独门武功。 而关于丁春秋其人,众所周知的是,此人非但行事乖张歹毒,就连所练功法也是阴毒狠损,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人命。 尤其令人愤恨的就是这化功大法,武者一旦中招,非但毕生内力化为乌有,而且同时身中剧毒,必将在无尽痛苦折磨中死去,实在惨无人道。 所以何止萧峰,哪怕放至天下武林,无论正派邪派,只要听说或者见到丁春秋及其化功大法,要么与之拼命,要么退避三舍,至于好评却是一条都没有。 回到书中,萧峰一察觉内力外泄,立马就判断自己中了化功大法。而他的反应也是极快…… ——话说在此之前,萧峰从未遭遇丁春秋及其独门武功,而今他又该怎样应对才是正解呢? 萧峰不愧为武学奇才,又或者可以认定,萧峰绝对是实战中临机应变的天才!于电光石火中便找到了正确的应对方式。 ——面对化功大法的攻击,如萧峰这般强者能够做出的正确应对,绝不是常人想象中的回收内力,固本培元。 就好像有人从悬崖下面拽你的脚,常人的反应都是竭力回缩小腿,却不敢顺着拽你的那只手奋力踹下! 应对化功大法也是一样,如果你怕他化掉你的内力,立即全力回收内力,那么恭喜你,人家的剧毒正好跟着你的内力攻入丹田,随后你的内力便会被剧毒腐蚀殆尽,生命也会在剧毒的侵蚀下消亡。 正确的办法应该像此时的萧峰一样,你不是要化我的内力吗?好!我加倍给你,让你化个够! 唯有此法,才是破解星宿毒功的正招!因为不论修炼任何毒功,都怕对手的内力胜过自己,一旦对方那凌厉无俦的内力反击而来,毒功立即便会反噬其主。 所以别看丁老怪的化功大法令人闻之色变,其实他根本不敢用在萧峰这样的强者身上,也不要说萧峰了,就是游坦之,慕容复这种选手,他都不敢轻易去“化”! 然而,萧峰把陈涯当成了星宿弟子,又把北冥神功当成了化功大法,他预想的后续手段獒口夺杖也就用不上了。 这四只手掌都粘在一起了,还獒口夺个毛?暴怒之际,他将平生功力悉数运集起来,双双倾注于两掌劳宫,输出十倍暴击! 陈涯才不管萧峰怎么想,也不会理睬他是怒还是喜,他要的就是萧峰这绝命的一击! 陈涯当然也不敢吸收萧峰这一暴击的内力,这可是比之鸠摩智都狂暴数倍的输出,可以击穿扫地僧金刚不坏体的存在,这特么谁敢吸? 形如湖海倒灌江河,真要命的好吧? 所以陈涯趁着萧峰这一记暴击,立即中止了北冥神功的吸纳之势,并顺着这记暴击倒飞向后。 陈涯的身后是什么?那可是陡峭的悬崖。 而此时此刻,陈涯的身体便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又恍如一片枯黄的秋叶,摇摇晃晃地向着山下凋落,引起了叶李二妇齐声惊呼。 (本章完) 第二五章 飞龙在天,本是轻功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对于同一个人来说,跑和飞到底哪个更快?这是一个很容易形成误解的问题。 不过陈涯却知道,跑,一定是比飞更快些的。 譬如,在后世的百米赛道上,最后冲刺那八米,改成跳远的动作去冲线如何? 答案一定是,会被其他竞争者超过。 又譬如,乔丹从罚球线起跳滑翔劈扣的瞬间,如果有个人在地上由罚球线跑向篮板,则此人一定会在乔丹落下之前抵达球场的端线。 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虽然陈涯无法使用现代数学和物理公式来证明,但是他知道,只要没有加持外力驱动,人体的“飞行”速度是很慢的。 此刻于三茅峰头也是一样,别看陈涯如同直升机一样飞到了三茅峰顶、而且在过程中从未脚踏实地,但是相比于一直大步飞奔、偶尔手足并用的萧峰来说,他真的没有获得什么优势。 其实,陈涯之所以采用这种并不先进的方法攀越山峰,并不是出于炫技的目的。 只因这三茅峰顶通往巅峰那最后一段山体,实在是太过狭窄且陡峭。如果他也使用凌波微步等轻功踩着山壁上去,就不可避免地要跟萧峰发生冲突。 他不想跟萧峰动手。 至少,他不想当着丐帮帮众的面跟萧峰动手。 他觉得,只有在留住北乔峰的盛名、不使其盛名扫地的前提下,他对萧峰的拯救才有价值。 他觉得那个西天佛祖之所以让他穿到天龙世界来救人,要救的一定是一个举足轻重的风云人物。 如果把萧峰踩到土里,令其如同慕容复那样颜面尽失,盛名不再,变成一个垃圾。 那么这样的垃圾还有拯救的价值吗? 要说原时空的天龙世界里谁死的最可惜,众所周知的,莫过于悲情英雄萧峰,相信百分之九十九的读者都不希望萧峰死去。 可如果萧峰不再成其为英雄了呢?甚至在这个时空的江湖里,萧峰变成了一个战五渣,那么还有谁会在意他的生死? 已经是第二次轮回的陈涯,想的不可谓不周到,他算无遗策,他斟酌再三,确保每一次行动都有计划和预案。 穿越者的优势就在这里,所以穿越者基本上不会犯错。 所以在两人近乎齐头并进接近峰头的这最后瞬间,陈涯向着山壁踢出一脚。 这一脚,本就在陈涯的算计之中,这是原时空射雕世界里武功大成的郭靖的独门绝技,名为上天梯! 不要小看这一脚上天梯,它可是糅合了全真派金雁功和九阴真经内力的正宗上乘轻功,且特别适合攀越山峰或城墙。 在射雕原时空里,在攀爬陡峰峭壁或城墙方面,郭靖绝对是天下第一的存在,其他任何人以及其它任何轻功、都无法与郭靖这手上天梯相提并论。 所以陈涯觉得这回稳了。因为他觉得萧峰没有任何办法比他更快拿到那根打狗棒! 只是他万万没能想到的是,就在他踢中山壁之后,借着反作用力最后拔高的瞬间,萧峰采用了一招匪夷所思的身法,竟然比他先一步冲上了峰顶。 就在萧峰轻舒猿臂,抓住打狗棒的瞬间,山下彩声四起,其中更有徐长老那独有的沙哑声音携着内力传上山巅: “好一招飞龙在天!萧帮主威武!” (本章完) 第二五三章 断线的风筝,凋落的黄叶 ,最快更新轮回在武侠世界! 即使是在原时空的同期,萧峰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北冥神功,但是萧峰却知道化功大法,更知道化功大法是星宿老怪丁春秋的独门武功。 而关于丁春秋其人,众所周知的是,此人非但行事乖张歹毒,就连所练功法也是阴毒狠损,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人命。 尤其令人愤恨的就是这化功大法,武者一旦中招,非但毕生内力化为乌有,而且同时身中剧毒,必将在无尽痛苦折磨中死去,实在惨无人道。 所以何止萧峰,哪怕放至天下武林,无论正派邪派,只要听说或者见到丁春秋及其化功大法,要么与之拼命,要么退避三舍,至于好评却是一条都没有。 回到书中,萧峰一察觉内力外泄,立马就判断自己中了化功大法。而他的反应也是极快…… ——话说在此之前,萧峰从未遭遇丁春秋及其独门武功,而今他又该怎样应对才是正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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