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手摘月》 第3章 聚餐 最先下楼的是辅助阿莲，穿着个大裤衩子直奔而下。 屁股还没有坐稳沙发，被李俢瑾一个眼神杀回去，勒令他穿好衣服再下楼。 阿莲不记得他们战队多久有这样的规矩，还是乖乖夹紧自己的屁股蛋子上楼穿裤子。 李俢瑾还是没有如愿，微信上的红点刺眼发烫。 一大早醒来，坐在下面独生闷气。 他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脸色阴沉，身边的温度都要冷下三份，目光游离不定，不停超楼梯口瞟去。 赵云澜来到他身边，习惯性地递出一根烟。 “打算戒烟”李俢瑾摆摆手拒绝，不爽的气息已经到达了顶峰。 真是奇了怪，烟瘾最大的说要戒烟，赵云澜全当他在说屁话。 真是晴天下雨，倒反天罡。 金月收拾完下楼，与GP的这群选手真正打了照面。 GP队员稚嫩的脸蛋和对游戏的热情，让她看到了从前的某个人。 金月一直是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反倒是李俢瑾成绩不上不下，踏踏实实上个二本没有问题。 偏偏李俢瑾不是个老实的学生，对游戏有着不一般的执着和热情，当前热门游戏都有深入，还是其中佼佼者。 李俢瑾是金月王者的引导者。 当时李俢瑾是怎么混骗金月的，他用他那双桃花眼，操着无辜的嗓音，说到，“我把我们每一场游戏都当做约会。” “想和你绑情侣标，一起进入游戏。” 金月作为小女生，抵挡不了糖衣炮弹，就这样傻傻的踏入王者荣耀的大门。 李俢瑾手把手教金月练英雄，从匹配到排位，他们这对小情侣的一半约会都在王者峡谷度过。 那时的他总会说，我把我们每一把游戏都当做约会。 金月毛都没有张齐的丫头，就这样被几句简单的甜言蜜语骗得昏头转向。 当时的李俢瑾最喜欢抱着金月打游戏，用自己的臂弯紧紧锁住金月，肌肤的触碰让两个懵懂的人大胆试探。 游戏人物一死，将头埋进金月的脖子，假装哭泣让金月哄，做足了小夫人的样子。 李俢瑾打王者很厉害，这是毋庸置疑的。 在金月的记忆里，他纤细白皙的手指在屏幕上灵活的滑动，每把游戏都是MVP，英雄池深不见底。 每当游戏胜利，少年总会欢呼，清澈的眼睛里有着火一样的热情，自信又张扬，整个人都在发光。 高考结束，金月拿着高考指南找李俢瑾，被告知他被职业战队选中，准备去打比赛。 金月毫不意外，李俢瑾在这方面有着绝对的天赋，是金子总会发光，迟早有一天会被人看中。 这一天就在他们高考结束时来临。 夏季燥热的风，带着蝉鸣不断疯长，吹起少年们沉甸甸的梦。 少年没有表示过多的惊喜，但是他的眼睛骗不了任何人。 炙热的眼光热得发烫，似乎可以烧穿所有的阻拦。 李俢瑾将金月高高抱起，对她约定：在未来的某一天拿下奖杯。 金月将提前准备好的礼物分给众人，连带着李俢瑾也有一份。 不过他的脸色并没有好转，一张冷冰冰的脸全是沉闷，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多么想抢走其他人说中的东西。 将桃花眼微眯，目光灼热，紧紧盯着金月，几乎咬牙切齿道：“谢谢金小姐。” 赵云澜将金月拉进一个群聊，“素质教育落网之鱼” 当真是个十分贴切的名字。 大家都很热情，在群里欢迎金月的到来，各种抽象表情包峰峰涌现。 唯独一个猫咪头像沉默不语，言行十分高冷。 赵云澜出于好心提醒他的好哥们，“阿俢，不要忘记加上金月妹子的微信。” 加？他他妈去哪里加，以为他不愿意？ 他似笑非笑看了金月一眼，心里冷哼，俊美的脸满是玩味。 金月眼眸微闪，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随即消失。她有余光看了李俢瑾一眼，撇开身子，扬长离去。 为了欢迎金月的到了，GP一群人决定出去吃火锅。 基地附近的一家火锅店，生意火爆。 金月才落座，身边就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在满是火锅味的地方也能从他身上闻到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 李俢瑾颇有些不要脸的霸占金月旁边的位置，假装看了一眼菜单，递给了金月。 “女士优先。” 金月没有什么忌口，倒是李俢瑾忌口一大堆。 谈恋爱的时候，她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记住，主要是太多了。 不吃香菜和蒜，土豆和胡萝卜只吃丝，讨厌羊膻味，不吃猪肝脏和大肠，觉得香菇、木耳太丑了，也不吃，水煮鸡蛋只吃蛋白，豆腐不捣碎不吃……活得像个公主，难伺候。 GP中单花意，长得小帅，唯一的缺点就是普通话不标准，他的粉丝建议将他毒哑。 “队长，可以喝点不。”花意举起小手，笑得乐呵呵的，脸颊的两个酒窝渐渐浮现。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阿莲直接站起身来，“要几瓶，我去拿。” 队伍里的打野小慕还没有成年，仗着年龄小，跟着他们一起闹，“我也要，我也要。” “滚犊子，一边去。”阿莲一把按住小慕的脑袋，“小屁孩一个。” 李俢瑾没有说话，表示默认。 他开酒瓶的动作行云流水，翘瓶盖的瞬间，薄肌略显，肌肉线条流畅又有力，满满的性张感，引得其他客人频频抬头。 赵云澜接过啤酒，弯下瓶口，准备给金月填上。 酒还没有出来，被一只手退回。 “她不喝酒。”李俢瑾把啤酒拿走，放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道。 什么叫她不喝酒，赵云澜反复咀嚼这句话，总觉得怪怪的，只是当下没有时间细想，就这样晃过去了。 金月的确不喝酒，她不喜欢这个东西。 身边的人倒是给他自己填上好几杯，怨念都要从酒味里跑出来了。 金月总觉得自己这个人双标，不喜欢酒，可偏偏觉得李俢瑾喝酒的动作帅极了，似乎对他有着很大的容忍度。 店里有些闷，金月找了个机会溜出去上厕所。 她掏出粉饼里的小镜子，拿着蜜桃粉的口红补妆，轻轻一抿，水亮亮的。 这家火锅店走得高端路线，店里装潢华丽，厕所转弯处有一块小阳台。 客人来来往往，很少有人注意到。 金月收拾好自己准备回去，却被一道强劲拉进了小阳台。 五月的晚风徐徐吹着，不热不冷，拂面全是温和。 眼前的男人死死拽着金月的手腕，白色衬衫被扎进裤子里，透过光可以看到瘦削而精干的身材。 许是喝多了，眼睛有些迷离，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沉醉的微笑。 “月亮，见到你，我很开心。” 男人自顾自的说着，桃花眼水光潋滟，仿佛藏有星辰大海。带着醉意的嗓音，宛如毒药，却勾人上瘾，一点点深陷其中。 李俢瑾想以往一样，将眼前窈窕娇小的姑娘拥入怀中，脑袋搭在金月的肩膀上，“我好想你。” 好在理智尚在，一把推开眼前的男人。双手环抱，以一种自我保护的姿态，防止他继续上前。 他们之间存在的问题有太多，不是几句话就可以轻飘飘解决的。 金月静静看着眼前的男人，岁月是把温柔刀，将他骨骼削得更加锋利，“李俢瑾，你知道的，我们不可能了。” 残忍的话语将这一天的暧昧柔情撕得稀碎，耳边似乎传来了一年前的暴力撕扯。 那天的雨下得很大，雷神轰鸣。 这场突变将他们撕裂开了，成了两条线上独自行走的人，是他们心中永远的刺。 金月转手直接离开，丢下李俢瑾独自一人站在台上。 李俢瑾半靠在栏杆上，看着女子远远离开的身影，原本迷离的眼睛毫无醉意。他突然低头，灯光打在他的侧脸，嘴角似乎在颤动。 对啊，他们回不去了。 他抬起脚，跟在金月的身后，亦步亦趋，一前一后回到座位。 包厢里热闹非凡。 这群人的酒量不高，喝上几杯就醉倒。金月回来，看到他们几人拿了一部手机玩王者。 “你死了该我了，该我了。” “铃铛，你的关羽站在草丛不动，玩什么。” “没看见我关羽的马在吃草嘛。” “这队友怎么回事，尽力了，带不动。” 吵闹闹的，与金月之前的生活大相径庭 “金月妹子，你那么高的学历，怎么想到来我们战队？”赵云澜一直有着这样一个疑问，趁机问了出来。 为什么呢？ 她承认她存在私心，可这私心具体是怎么样的，她也说不清。 她其实一直都在关注他的比赛，看他捧杯，看他含泪落幕，看他建立GP这支队伍，用一种默默关注的观众身份陪伴。 知道GP招心理咨询师，她毫不犹豫地投了自己的简历。 可真正见面那一刻，似乎什么在烟消云散，好像什么都可以原谅了。 嘴硬的人，没有糖吃。 “恰巧罢了，看起来很轻松，很适合我。”金月淡淡回答道，从锅里夹起一块牛肉，滚上自己调制的料汁。 低着头吃饭，刘海落下，遮挡住她的脸庞。 李俢瑾被这个话题吸引住，光明正大的盯着金月。听完她说的话，眼神里多了一份神色不明，夹着这淡淡的暗伤。 原来不是因为他啊，怪他自作多情。 赵云澜打趣道，“我之前还以为你是我们俢神的粉丝呢。” “我对这个圈子关注不多。”金月没有说实话，隐藏了自己的身份。 李俢瑾被金月的话伤得体无完肤，闷头干了一杯酒。 看来她是真的恨透了他，分手后将他的影子都剖得干干净净。 嘴里酒的苦涩味无限蔓延，从喉咙到心底，将他苦苦缠绕，喘不过气。 晚上，金月洗了个澡除去身上的火锅味，舒舒服服躺在床上。 辗转反侧，想来想去，将李俢瑾的微信从小黑屋里放出来。 忍不住点开他的朋友圈闲逛，朋友圈冷冷清清的。上一条微信还是春季赛开始发的，拍了一件队服，跟着做微商卖衣服的一样。 金月嘴角向上，伸出食指在他最新的那条朋友圈下面点了个赞。 不出所料，微信立马弹出一条消息。 L：金月？ 海棠花未眠:干嘛 L：可爱表情包gif 她就是故意的，看看对面人什么反应。 L：给你拿了一瓶酸奶放到门口，记得喝。 她晚上有喝酸奶的习惯，这人原来还记得。 她赤着脚跳下床，打开门，修长的腿白的发光。 双手环抱，依靠在门上，低眸看着地上的酸奶，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随后轻轻挑眉，弯腰快速拿走，将最后的一束光线关住。 李俢瑾没有走开，故意转身又回了过去，等金月拿走酸奶他才离开。 黑夜将他的身影掩埋。 他的月亮，一直在照亮。 第4章 造谣 第二天一早，金月是被叶筱薇的电话叫醒的。 叶筱薇她大学的闺蜜，是一名穿搭博主。 迷迷糊糊间，她接起电话，“喂，干嘛？” 电话那头，传来刺耳的尖叫声，“睡睡睡，还睡，都挂微博热搜了！” “网络不是法外之地，有些蠢货真是张嘴就来。网上的事不要当真，我让我的团队想想办法。” 金月脑子还没有清醒，迟钝了几秒，缓缓扣出问号。 刚睡醒的缘故，嗓音懒懒的，还带着些起床气，“发生了什么？” 她一个无名小卒还能挂上微博热搜，真是奇了怪。 头脑慢慢清醒，微乱的长发遮住裸露在外的肩头。 点开微博热搜，入眼就是夸张的字条，后面跟着一个火红的“爆”。 一张昨晚聚餐的照片，估计是偷拍，特意放大了她和李俢瑾。 模糊不清的像素，只能瞧出她的性别，偏偏却挂上了不好的字眼。 评论区下，全是污言秽语。 【恋爱实锤？打不出来，原来是谈恋爱了。】 【真女的谁呀？丑得钥匙，像个八婆。】 【这种脑残级别的女人，能不能放过我们俢神，不要耽误他打比赛。】 【我们粉丝还没有走出比赛失利的痛苦，你倒好和女朋友出去吃饭了。】 【能不能打，不能打不要占着位置不拉屎。】 …… 她的眉头越来越紧，滑动屏幕的手指微微颤抖，忍着厌恶看着恶评。 电话那头叶筱薇迟迟没有听到金月的声音，担忧道：“你别当着，根本就是造谣。” “我来收拾他们。” 从没想到她一个刚初入社会的人，会遭了铺天盖地的辱骂。 可明明这些都是造谣，她却无力反击，稍不注意还会火上浇油。 毕竟谁会相信她的话？当脏水泼过来的时候，清者自清就是一句笑话。 金月麻木地看着这些骂声，牵动着嘴角，将自己的声音放得平稳冷静，“没事，我想自己冷静冷静。” 叶筱薇还是不放心金月，但叶只能尊重她的选择，挂断了电话。 金月冷嘲，看着如刺刀一般的骂死，有些被尘封的记忆血淋淋的打开。 一楼训练室 赵云澜急的团团转，电话没有停过。 “艹，古明昊，你TM嘴巴放干净点。”阿莲突然吼出声来，整个人面含怒色，眼神凶狠。 古明函，ENG的射手，和阿莲都是ENG青训出来的。 两人游戏理解不同，一直处于针锋相对的状态。古明函本人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喜欢给辅助施压，频频甩锅给阿莲，阿莲忍无可忍就退出了ENG。 “这女人是来给你们增加士气的吗？舒不舒服啊？哈哈哈哈。” “我就说两句，那么激动干嘛？难不成说中了？” “你这种菜鸡辅助，就不要给你们射手拖后腿了，我看你早点退役吧。” 李俢瑾身上的气压越来越低，一把夺过果冻的手机，冷哼一声，嘴角勾起讥讽的笑，“你也配说三道四，垃圾。” 随后直接挂断电话，冷眸里仿佛即将有风暴发生。 “艹”李俢瑾暴力地踹了一脚沙发，心里逐渐不安起来。 他频繁点开微信页面查看，一直没有收到金月的回复。 “我上去看看金月。”说完，丢下众人直奔楼上。 明明最无辜的是她，现在却成了众人指责的“罪人”，顶着修无止境的谩骂。 是他没有保护好她，他又一次失责了。 敲门一直没有人开，李俢瑾害怕有个三长两短，直接破门而入。 金月就那般直愣愣地坐在床上，她的双目呆滞，失去了光彩，像一颗暗淡的宝石，再也无法闪耀出璀璨的光芒。 他看着他人，指甲微微颤抖，心脏被狠狠敲击，密密麻麻的心疼从中生长出来，几乎无法呼吸。 他简直罪该万死。 李俢瑾慢慢走向前去，撇开金月眼前的发丝，将她轻轻搂入怀中。 怀中的人一动不动，宛如一个被掏空灵魂的玩偶。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受伤的永远是她，从前是，现在也是。 “对不起，月亮，对不起。”李俢瑾的声音止不住的微微颤栗，内心惶恐到无尽悲凉。 金月鼻尖湿润的呼吸打在他的肩膀上，刺痛他的心，眼眶泛红，一滴泪缓缓落下，是苦涩的味道。 都是他的错，从未将他的姑娘保护好。 金月的原生家庭是不幸福的，她从来没有见过她的爸爸。 小金月看着面前精美的女人，稚嫩的声音满是疑惑，“妈妈，爸爸在哪里？” 女人保养的很好，她的脸上看不见岁月的痕迹，身材苗条曼妙，根本不像生过孩子。 那张温柔高贵的脸突然冷了下来，面目变得狰狞恶毒，艳丽的红唇如猛兽大张:“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样个蠢货，你为什么不是男孩？为什么不是男孩？” 女人突然发起了疯，修长的美甲在小金月白嫩嫩的胳膊上留下青紫。 小金月害怕极了，无力挣脱，只能哇哇大哭，“妈妈，妈妈，我错了。” 等到女人怒气平息，小金月却像一个破烂的布娃娃，两条麻花辫变得乱糟糟的，身上的公主裙被扯得变了形，身上全是乌青。 她不知道妈妈怎么了，以为是自己闯了祸，一个人窝在房间低声抽泣。 慢慢的她也再也不问爸爸在哪里了，因为她知道，只要问了，她就要挨打。 等到小金月去上学了，她欢欢喜喜的去幼儿园，准备了好多礼物想要和新朋友分享。 可是没有小伙伴愿意和她玩，只有不停息的骂声。 小孩子的恶是纯粹的恶。 “我妈妈说，你是小三的孩子，我才不和你玩。” “听说了没有，她妈妈是小三。” “她没有爸爸，她是个坏种。” “我妈妈说，这种家庭出来的孩子也是坏人。” “和你玩坏气息可是会传染的，我才不要被传染。” 小金月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说，还呆呆傻傻地问老师，“老师，他们说的小三是什么？” 老师的脸上全是为难，不知道如何回复眼前这个无辜的孩子，只得假装呵斥其他孩子，让他们闭嘴。 嘴巴是长在自己身上的，只有自己管得住。 慢慢金月长大了，明白了小三是何意，也知道了她为什么没有见过爸爸。 “小三的孩子”“没有爸爸”这样的标签在她的身上也贴的死死的。 刚开始她还会去争论，去辩解，后面她自己也变得麻木。 她的课桌，她的书本上密密麻麻全是“小三”的字眼，时不时背上也会被别人贴上不堪入目的字条。 学校里，回家的路上全是陌生人的指指点点。 恶语从他们冰冷的嘴巴里发散，然后向她奔去，死死压住她的脊梁。 她无力去反驳，因为这是事实。 这样的日子一直伴随她，直到李俢瑾的出现。 她是有好多年没有听到过这样的骂声了，从前是当面听到别人说，现在是从网上看到。 金月离开李俢瑾的怀抱，面容清冷，没有一丝波澜，眼神却冰冷的可怕。 “一起下去吧，别让其他人担心。”声音平静的没有起伏 。 纤细的手指擦拭李俢瑾眼下的泪水。 看着如此坚强的她，他的心狠狠揪了起来，心如刀割。抿着嘴没有说话，跟在金月身后一起下楼。 众人看见金月下来，立马息了声，小心翼翼地询问着情况。 李俢瑾沉默地站在人群身后，眉头紧蹙，神色凝重，透着一股令人敬畏的严峻之色。 “联系运营了没有，让他们那边先发声明。” 赵云澜点头 “金月妹子，对不起，是我们的问题。”他作为教练兼队伍经理，办事能力还是有的。 “我已经通知了运营部那边，你有没有微博，只要转发一下运营发得微博就可以了。” 李俢瑾跟着说道 “剩下的我们处理。”他们处理这些事还是有经验的，不能让他姑娘白白受了委屈。 GP运营部已经发了声明，阐明了金月的身份，附带一张合同，明晃晃地打击着谣言。 “叫什么名字，我关注你。”李俢瑾冷不丁的在身后开口，声音嘶哑低沉。 金月爆出昵称后，随后微博发来了几个关注消息，全是GP的队员。 GP.俢月:“闭嘴”，下面文案转发的是运营部的声明。 GP.赵云澜:你们要是谁吓走了我们队伍的漂亮妹妹，我跟你们没完。 GP.阿莲:为什么照片里没有我们其他人，七个人的世界很拥挤吗？ GP.卷帘:不要骂了。 GP.铃铛:小姐姐给我们送的礼物，你们嫉妒去吧。［图片］［图片］［图片］ GP.小穆:小姐姐人很好的，我超稀饭～ 金月看着这些转发，明明笑着的眼眸突然有些酸涩，她一一在下面回复了句“谢谢”。 网友顺着线索找到了金月的账号，全是道歉的私信。 虽然还有人不相信，有一些恶言恶语，但是整体来说无伤大雅。 金月很是感激，她本想就如此放流，却有人拉了她一把，为她解释。 私信还在增加，从原来的道歉变成了乱七八糟的风格。 “求求小姐姐，催更一下我们叶子。” “小姐姐，给叶子说一下，我们在大明河畔等她等的好苦。” “哇塞，小姐姐好厉害，美女果然和美女玩。” 她点开叶子的微博，上面明晃晃挂着一条微博并且@她微博小号。 叶子:“是谁敢欺负我姐妹！是谁？” 或许是什么在改变，她原本筑起的墙开始出现裂缝，有光照进了黑暗。 她会心一笑，一个来自事后劫难真诚的笑。 她看着面前还在与手机里黑子做斗争的人，眼里里流转着她自己也不能发现的温情，原来一直有人在笨拙的保护她。 而现在多了很多人，她戳开叶筱薇的头像。 海棠花未眠:谢谢叶大美女！ 叶子要睡觉:谢谢就有用？过几天等候我的大驾光临。 海棠花未眠: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