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你爱我》 第1章 相遇 葛成林被朋友叫来喝酒,以为只是单纯的出来聊聊天顺便喝两杯酒而已,没想到是给他介绍床伴来了。 “不是我说你啊,这么大岁数了还是处男不丢人吗?”朋友a是个风流浪子,总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标榜自己的潇洒,葛成林对此并不表态。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态度和方式,他认为洁身自好只是他这么想,别人想怎么样,那说白了,身体又不是他的,他没有立场去评判人家。 朋友a拍了拍自己的脸,“哥们儿都替你着急!”然后给他指了指斜对面坐着的一个穿着暴露的姑娘。 “那,人早就说想认识你,我打听过了虽然不是你喜欢的纯情那挂的,但是技术绝对不差,肯定能给您的初夜留下好印象。” 朋友a笑嘻嘻地递给他一杯酒,“你是不知道那事儿有多快活,兄弟给你个机会体验一下啊。” 葛成林瞥了他一眼,接过杯子“你实在是太好事儿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还喜欢给人拉皮条?”他一口喝掉酒水,起身要去卫生间,“我去洗个手,一会儿走了,以后再这样我不出来了。” 朋友a想拦住他,但是被身旁的女女男男起哄地围着继续玩酒桌游戏,没办法又一屁股坐回去。 葛成林从洗手间出来,刚走过拐弯,就被一个人撞到,他想让道走开,却被拦下。 撞他的人是个看起来很白净的女人,脸上泛着不正常的艳红,她抓住葛成林的衣服问:“请问,你有药吗?” 葛成林自诩没帅的天忌人怨,那也是会让人多看几眼的程度,什么样的搭讪、假装不经意的邂逅没见过,更何况他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儿,想爬他床的人更是不知道有多少。 他心里嗤笑一声,以为这女人也是这类人之一,就是敢跟他要那种不正经的药倒是头一遭,但或许在酒吧这种地方也并不少见。 他本想甩开女人的手让她滚,转念一想如果就这样走了,朋友a指不定还要怎么给他介绍乱七八糟的对象,带个人去,说不定就放过他了。 在葛成林琢磨的时候,女人似乎有些难受地摸了摸脸,又问了一遍:“你有没有药啊?”,见眼前这个男的一直在打量她,感觉问不出结果,想转身就走。 也怪她倒霉,第一次喝酒才发现自己竟然酒精过敏,身上脸上痒的要死,还感觉有点喘不过来气。 她怕自己等不到到医院就窒息,先跑来洗手间用冷水冲了冲手,洗了把脸,出来逮着第一个遇到的人就问有没有过敏药。 葛成林看她要走,以为这是什么欲擒故纵,就拉住她故作平静地说:“我有,但是你得帮我个忙。” 然后去跟朋友a说了两句话,意思就是有人了,不需要他操心,带着女人就从酒吧出去了。 女人跟着他,呼吸越来越急促,葛成林想着把人带出来,扔在路边也太不绅士了,就让她上车,问她家在哪儿,要把她送回去。 女人坐在副驾驶难受地扭动,她觉得自己身体上的每一处关节都在发痒发涨,实在是快受不了了,又着急地问了一遍:“你真的有药吗?我感觉快不行了。” 葛成林这才又转头看她:“其实我没有药,但我”带你出来也没有别的目的,他话没说完就被打断,女人睁大眼看他,不敢置信地样子“那你还让我上车?” 她受不了地说:“我要去医院!” 葛成林这才发现,她一直在挠自己的手和脸,有些意外:“你不是……” 女人大叫:“我过敏了!快去医院!” 葛成林立马驶向最近的医院,他手上握着方向盘,面无表情,不知道是没有想法还是不敢想,自己误会别人了。 等他载着人去了医院门诊,护士给女人吃了氯雷他定打了吊瓶,才开始转动脑子里的齿轮。 他当然是没什么愧疚心了,只是觉得都太过巧合,这么巧这个女人过敏就被他遇到了,她还只问他要过敏药?要药也不说清楚,只说一个药字,谁不会误会。 他和女人坐在医院大厅的椅子上,女人右手打着点滴,两个人一句话也不说。 女人是因为身上的瘙痒还没缓过去,用尽毅力不让自己再抓挠,而葛成林则是在思考,这个女人很聪明,用这样的方式让他对她印象深刻又不失尊严,或许小小的满足一下她的愿望也不是不行。 葛成林张口了,“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木木地道:“明粤。” 嗯,名字也很特别。 葛成林掏出手机,“加个联系方式吧。今天这事儿算是我的问题。” 明粤呆了几秒,才摸出自己裤兜里的手机,点开微信,习惯性地打开了收款码,支给葛成林。 葛成林看着收款码,心想果然如他所料,这女人使出浑身解数想让他记住她。呵呵,不过我早已看破。 他淡淡地说:“你点错了。” 明粤低下头看了一眼,发现真点错了,又换成自己的个人二维码给他。 两人加上好友后葛成林就起身走了,走之前跟明粤说了几句话,但是明粤什么都没听进去,只是愣愣地点头。 等到回家后,葛成林把自己的名字发给明粤,明粤回复他:“葛成林,谢谢你送我来医院,门诊费和药费是多少钱,我转给你。” 葛成林:“没多少,不用。” 明粤就没再说话。 葛成林看着十几分钟都没消息的对话界面,再一次想,这个女人确实很有心计。 等明粤打完吊瓶回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她对天发誓以后再也不会沾一滴酒精,然后想起来送她来医院的那个男的,好像还没回复人家,掏出手机思索了一下,给葛成林转过去二百块钱。 葛成林这时候拒绝的倒是很快,“不用是真的不用,”他顿了顿,“不过你可以用别的方式来还。” 明粤:“?” 葛成林觉得自己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他不想让女人下不来台,于是委婉地点她:“你要是想,以后可以来找我。” 明粤:“?” 明粤真的糊涂了,她过敏过出幻觉了?这说的是人话吗,每个字都认识,拼在一起怎么就看不懂了? 葛成林盯着手机屏幕,等了五分钟没等来除问号以外的消息,觉得这女人有点不识好歹,难道真是自己误会了? 他本来想放下手机不再理会,但是好友a突然发来一条消息,问他感觉如何,是不是像他说的那样飘飘欲仙。 葛成林没理他,下一秒又收到一条,朋友a问他,该不会是假装带人走了实际上啥也没干出门就把人送回去了吧? 葛成林把他拉黑,然后给明粤发去一条消息。 “周六晚上七点费罗蒂酒店1801。” 第2章 误会了 明粤和前台说了房间号,就有服务生领着她上楼。 她进门后发现这房间比她想的大多了,虽然她也挣得不少,但总觉得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从来没花大价钱去外面住总统套房。 她新奇地打量着屋内设施,边向里面走去,叫了两声葛成林,没人应,猜或许他还没来,就坐在大床边上,看落地窗外的风景,心想以后还是得多体验一下,光赚钱不享受也不是事儿呀。 门咔嚓一声,葛成林进来了,他一眼就看到窗边的人,明粤今天穿了一条短裙,特别的是,短裙下还套着休闲裤,平时联想不到的穿搭,在她身上却一点也不奇怪。 葛成林随手把门带上,“你很准时。” 明粤不明所以地笑笑,嗯了一声。 在葛成林看来,却是一种别样的邀请。 他心跳莫名变得有些快,不知道其她人都是怎么起这个头的,为了缓解尴尬,他把领带解下来,向明粤走去。 明粤看着他过来,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歪着头问:“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葛成林开始胡说八道:“你…你的病好点了吗?” 明粤又笑了:“嗯,那天打完针就好多了。” 她眼睛亮亮的看着葛成林,“真的很谢谢你,没有你的话,我可能都要死了。”她瘪瘪嘴,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倒霉的不行。 “你不收钱,我本来说要不要带礼物来,但是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有没有忌口,就想着今天来了再问你,或许,” 葛成林站在她面前,左手抚上了她的脸,右手紧紧捏着领带,根本听不进去她在说什么,只在脑子里规划怎么跟她说朋友劝他不要当处男,又要怎么说他得亲身经历一次才能堵住朋友的嘴。 但最终,葛成林想,没有必要和她解释这些,你情我愿的事,又不是谈恋爱。 他弯下腰亲在明粤微微张开的嘴上。 或许,我请你吃一顿饭吧。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被葛成林打断了。 明粤是眼睁睁看着他亲过来的,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时,她就大概知道要发生什么了,但是她没有躲开。 凭什么要我躲开? 明粤真的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她从不屑于和自己看不上的人在一起,也并不畏惧和恐慌什么。 从中学时被男生喜欢,拒绝他们后就总是莫名会传出来一些不入流的谣言,但是老师不去探究这些是否属实,又是从谁那里传出,只会叫她去办公室,让她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和男同学走的太近那一刻起,她就在想,她是什么身份,又是什么处境,和谁走的有多近的距离怎么控制,这些和她的谣言有必然联系吗? 明粤不这么认为。 该躲开的不是她,该感到羞耻的也不是她。 我就这样坦荡地站在阳光下,别人才该为此而惶惶。 这一次她也没有避让。 明粤被男人试图强吻的次数也是相当可观了,在她被葛成林的舌头探入口腔时,她眼睛都没闭,很平静地在想别的事情。 她喜欢□□上的缠斗,但并不是指xing事方面,而是搏击一类的,简单来说就是热衷于和人打架,这还得感谢小时候捉弄她的男孩子们。 大人们打着他们只是出于喜欢但不知道如何正常表达的旗号,任由男孩儿们扯她的头发,故意藏起她的课本,终于在后桌拽她内衣肩带的时候,她转身一拳打在他脸上。 明粤永远忘不了那个第一次,看着对方鼻血流过下巴,呆愣在原地惊恐地看着她,她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不顾老师的惊呼,踩在凳子上翻身过去把男孩儿推在地下又是一拳,她听到自己的细胞兴奋地咆哮着。 之后她就让妈妈给她报了格斗兴趣班,到现在为止,可以说赤手空拳的话,除了身高两米体重二百斤的人和专业的以外,她能打的过生活中遇到的大部分人。 更别提葛成林说不上多么壮硕,只要她想,她完全可以反擒住他。 但是,她回过神来,已经被葛成林推倒在床上,葛成林的双手撑在她的脑袋两侧,气息不稳地看着她。 明粤也在打量他。 在酒吧的时候,也是因为他长得符合她的审美,看起来不像坏人才向他求助的。 她也是夹带私心地想过或许能成为朋友呢?但也只是一瞬间,更没想到的是进度怎么这么快,总觉得中间错过了什么。 但是明粤不讨厌葛成林,起码单看脸和身体,她不讨厌。 她也不会对自己的身体产生羞耻感,解决生理需求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只不过有一点很重要。 葛成林俯下身想继续亲她的时候被推开了,明粤笑着问:“你有近期体检报告吗?” 还真有。 葛成林跪在她两腿之间,直起身,从衬衫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明粤。 明粤打开一看,是她打针的那家医院,她有些惊讶地看了葛成林一眼,日期是她过敏的第二天。 明粤有位朋友是医生,懂一点基本的数值和名词意义,大概扫了一下,就把报告扔到一旁,也坐起来,搂住葛成林的脖子,开心地说:“你很健康呢。” 这句话尾音刚落,两人的气息就又交缠在一起。 衣服散落一地,床单被抓的起皱,此起彼伏的喘息在这个大房间里流淌,暧昧的动静让窗外的小鸟不敢吱声。 第3章 意外重合的想法 结束之后,两个人远远的各躺一边,各自想着心事。 葛成林是在想,天啊,原来真的有这么爽。还有,她果然是有那个意思的,我没有误会,不然她怎么不拒绝我呢。 明粤是在想,一般。没有小说和色/情片里描述的那么舒服,果然都是演出来的。还有,他果然和那些男的一样,帮我个忙就以为愿意和他们发生关系了。 “唉……”两个人同时长叹一口气,愣了一下,扭过头对视,然后短促地笑起来。 葛成林秉持着不能自私的原则,询问道:“嗯……你觉得怎么样?” 明粤疑惑:“什么怎么样?” 葛成林:“就是……舒服吗?” 明粤很公正:“还行。” 她反问:“你是第一次吗?” 葛成林:“……不是。” 明粤眼睛又弯起来,她套上了宽大的上衣,趴在葛成林旁边,声音里带着笑意:“撒谎。” 葛成林沉默了一会儿,侧过身看着她,难以启齿道:“……很差吗…我的技术?” 明粤琢磨了一会,她也是第一次,没有对比不太清楚,但为了显得比较专业,就假装真的在比较,然后深沉地回答他:“还行。” 葛成林不想说话了。 明粤快睡着的时候,葛成林又说起来:“你…你以后……不是。你还愿意……不对,你……” 他停顿了一分钟组织措辞,重新开口:“…以后还来吗?” 明粤差点笑醒,“你好像少爷在揽回头客啊,还问我以后来不来,我要给你钱吗?” 葛成林:“……” 明粤不开玩笑了,她仔细想想,觉得保持这种关系也没什么吧,她喜欢葛成林的脸,现在看来,性格也还可以,其她的不需要太在意,又不是谈恋爱。 她闭着眼睛:“嗯,下次还点你。” 明粤看不见的地方,葛成林犹豫了几次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也没说,只是挪了一下身体,把胳膊揽在她的肩头。 明粤这会儿已经困的睁不开眼了,感觉有重量压上来,调整了一下姿势,两个人就这样稀里糊涂的上了床又相拥而眠了。 ————— 明粤有些认床,早上六点她就醒了,酸痛倒是没有,经常锻炼的好处体现出来了,这点体力活顶多是让她精神上感到乏累。 她小心地下床,在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又一件件穿上,还好质量不错,堆了一晚上没怎么皱巴。 明粤可能也不知道,她的贤者时间是驼峰状,并且持续时间和一般人比起来相当长,而此时正处于顶峰点。 如果她知道的话,大概就能解释的清为什么会对床上男人产生一股莫名的,像泥鳅一样滑溜溜的厌恶感。 明粤心想,或许是自己冲动了,和异性近距离接触也没有想象中有趣,尤其是对方先主动时。 她非常草率又简单地做出一个决定,以后不要和葛成林再来往了。 和人挤在一张床上的感觉并不好,不能随意换姿势,也不能突然大叫或是打滚。 可能也有起床气吧。总之明粤现在心烦的要命。 她回家以后把衣服都扔进洗衣机,换上睡衣倒在沙发上,晒着太阳,闻着身边熟悉的味道,突然大声地说:“这才是适合人类生活的环境!” 鱼缸里的鱼被这动静吓得游窜了两秒,又很快停下随着水流漂泊。 明粤把手机扔到一边,就这样安心地睡着了。 葛成林醒来时已经中午,没有他的允许,客房清理不会随便来敲门。 他睁开眼盯着天花板发呆,翻个身想再睡个回笼觉,突然想到什么又猛的坐起身,看着旁边空荡荡的床位,听不到这个房间里任何地方有其她动静。 他拿起手机,以为会有消息,但实际上除了工作,0个人找他。 葛成林把好友a从黑名单放出来,屈尊降贵地打字:人呢 对面立马回了:不是吧你,开几句玩笑就把我拉黑了,还是不是兄弟了 葛成林:不是。 朋友a:…… 朋友a:不说这个了,你在哪儿呢? 葛成林:费罗蒂 过了半小时,朋友a来了。 “我去,你真的跟昨天那女的……” 朋友a看看地上一团乱麻,还扔着几个用过的安全套,又震惊地看看葛成林。 本尊坐在床上,一脸淡定的敲着电脑。 是的,他故意没叫人来收拾,就是想状似不经意的透露出自己已经不是处男的事实。 朋友a随即便适应良好的又嬉皮笑脸起来,他一屁股坐在葛成林旁边,搂着他凑近了问,“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他扒着葛成林肩膀看他的后背,“嚯,真够激烈的。你看,哥们儿永远不会骗你!”他拍拍葛成林,高兴道:“今天晚上Hint来了几个极品,女的男的都有,你要去看看吗?” 葛成林拂开他,“xing生活也要适度,总搞这些容易把身体整垮。”他瞥了眼朋友a,“我看你离垮掉也不远了。” 其实他以前也不是没想过,他也是人,会有**的。 只是嫌弃外面的人太脏了,就算没病,也不知道和几个人发生过关系。 他有处男情节。 但是,明粤是个例外。 想到明粤,他就不禁想起昨晚的情事,虽然明粤没说,但他提前调查过明粤的背景,私生活干净,他很放心。 葛成林和朋友a吃完午饭就借口公司有事儿,让朋友a先走。 其实是想支开别人,给明粤发短信。 “你在哪里”,不行,显得好像我特别想见她似的,动动手指删掉。 “你怎么样”,奇怪了,她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有必要问吗。删掉。 “下次”,葛成林顿住了,这才刚过几个小时,就想着要见她下次了?删掉! 太可怕了,这个女人。 都快下午了,回没回家也不知会一声,欲擒故纵也是她计划中的一步吗? 葛成林选择冷处理几天,不管是对自己这种类似雏鸟情结的情绪,还是对明粤本人。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圈子里和情人来真的那些人,无一例外都没有好下场。 于是就这样,两个人又莫名其妙的在某方面达成共识,甚至没有交流过。 第4章 第二次见面 可能是最近生理期快到了,明粤这几天总是觉得下腹有股无名火,她试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不过总觉得缺点什么。 以前没有过这种情况啊,到底缺什么呢。 她想了想,可能是缺另一个人类的体温和触碰。 虽然过了将近一个月,那种古怪的心情早就过去,她挣扎了一下,在背叛对自己的诺言和解决生理需求之间,仍然选择了前者。 明粤不仅会为难别人,也很会为难自己,不过她不这么认为。 随便背弃自己的原则,底线只会越来越低,在快速发展的时代中,保持自己的原则不随波逐流是件很困难的事,但她绝大多数时候都能做到,并为这样的自己感到骄傲。 这次也不会有例外,她总是说到做到的。 葛成林这一个月以来总是会想起那天晚上,对男人来说,第一个女人永远是最令人难以忘怀的。 他无数次想给明粤发消息,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有空,但又因为自那天以后明粤再没有找过他,哪怕一个标点符号都没。 他便暗自地和她较起劲来,好像一场谁先说话就输了的幼稚游戏,而参赛者只有他自己。 葛成林撑着额头翻看明粤的朋友圈,不是树上各种的鸟,就是街边不同的猫。 他不小心下拉刷新了一下,结果弹出一条新的朋友圈。 “看重映!等了好久”配图是两只手各拿一张电影票。 葛成林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另一只明显不是女性的手吸引走,心情古怪。 他点开明粤的对话框,打了几个字,又马上删掉,返回明粤的朋友圈点开那张图看,发现票根上的电影院就在他家附近的商圈里,并且距离开场还有一个小时。 葛成林在心里告诉自己,我只是去那里逛一下,正好要定做新的西装了,而且过几天有一场关于那周边一个地皮的招标会要开,提前去考察一下客流量很正常吧。 然后当他后知后觉为自己的“主动”感到些许挫败时,他已经到了电影院门口。 葛成林一眼就看到明粤在哪里。 明粤的眼睛很有神,认真地看着你时,你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发呆,看着她眼睛里反映出来的自己,好像她只会这样注视你一个人而已。 现在,她的眼睛里映着另一个男人。 葛成林感到生气,又有些错愕,他自知对一夜/情的人不会产生什么深厚感情,那这种强烈的情绪是为什么,占有欲吗? 葛成林忽然意识到人类自身不可控的因素实在是太多了。 限制明粤和其她人交往非他本意,她们并不是名正言顺的一对一恋爱关系,这突如其来的想掌控住她的念头太恐怖了。 不应该是这样的。 葛成林再次打开和明粤的对话框,这次他没有犹豫,他注意到明粤发现他了。 明粤略微惊讶看着他,葛成林冲她晃了晃手机屏幕,示意她看消息。 她低头点开小红点,“出来。”,又抬头看葛成林一眼,有些犹豫。 葛成林继续发:“只耽误你一会儿时间,不会太久。” 明粤考虑了一下,跟旁边的男人说了些什么,就站起身朝电影院外走去。 她心想,大庭广众的,应该不会掏出刀来捅我吧,也不至于吧,她什么也没干啊。 “要去哪儿啊?”明粤跟着葛成林左拐右拐的,走进了一个贴着消防通道的楼梯间,这里除了偶尔送货的工作人员,几乎没有其她人会经过。 葛成林走的很快,这让明粤不得不用上竞走加小跑的速度才能跟上,他这么一停,明粤自然撞在他背后了。 “就这儿。”,葛成林转过身关上楼梯间的门,扶住明粤的肩膀让她站稳,但等她真的站稳后,也没放手。 明粤眨巴眼睛看着他不明所以。 葛成林将人真的抓在手里后,内心的焦灼便奇异地平静下来。 他说:“你怎么一直没来找我?” 明粤有些心虚:“啊,不是你说会先找我吗,你没说我以为就,没什么事儿……” 葛成林:“我说过吗?” 明粤理直气壮:“对啊,你说过的。” 葛成林开始翻找自己的记忆:“是吗,我怎么没印象。” 明粤:“你忘了吧,但我还记着呢。” 葛成林在她说话的时候离她越来越近,明粤忙着打哈哈没注意到,等佯装镇定下来后,发现自己只和葛成林的脸不到一根指头的距离了。 葛成林:“刚刚那个男的是你男朋友吗?” 明粤摇摇头:“只是认识的人,正好看同一场电影遇到了。” 葛成林得到这个答案后莫名的心中一松。 他想清楚了,自己这种想更多的和明粤接触的心情,大概率是因为一次情事开荤后并不满足,他的身体、生理和**上都想要更多。 只要多和明粤接触,这种情况肯定会好转的。 葛成林说服了自己,一只手悄悄地抚上明粤的后颈。 明粤还惦记着电影,想说些什么改变现在的氛围,有助于自己能赶紧离开。 她故意带着些讨好,撒娇似的:“当然了,要是有男朋友肯定不会再跟你联系了呀,我很专一的,真有那么一天,会通知你的。” 她一说完,周遭的氛围确实变了,变得又冷又沉。葛成林几乎和她贴着鼻尖,近似呢喃道:“是吗。” 明粤想撇开头再说些什么,但是无处可逃,就被封住了双唇。 葛成林轻咬她的下唇,舌尖探入她的口腔中流连,用力地和她纠缠,把明粤的舌头吮吸到发麻。 明粤感觉下腹那股火又烧起来了,她脑袋试图后仰拉开和葛成林的距离喘口气,但是因为托在后脑勺的那只手死死地按着,只能后退。 结果后退着,葛成林也亦步亦趋地追着索吻,一下一下地亲,啄吻她的嘴角、嘴唇、舌头,甚至她余光都能看到拉丝的口水,但下一秒就被逼进墙角,口腔又被更激烈地搅弄。 葛成林另一只手从一开始抓着她的肩膀,逐渐下滑,用一个既不紧勒,但又不容易发力甩开他的力道,圈着她的手腕,用大拇指来回抚摸那处能看到血管的皮肤,在这种氛围下,色情意味十足。 等一吻结束后,两个人都胸膛起伏,脸上潮红,嘴唇发肿,一看就知道不是被蜜蜂叮,就是和人狂甩舌头了。 明粤的眼睛波光粼粼,有被亲出来的生理泪水,她还没有忘记自己出门的使命,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她们竟然亲了半个小时! 明粤立马就要走,电影两分钟前已经开始了! 葛成林皱着眉拉住她:“你去哪儿?” 明粤:“电影开始了!我得赶紧去,现在还来得及!” 葛成林顿了顿,有点无奈地把她拽回来:“我家有私人影院,和电影院的放映厅差不多大,你想来吗。” 虽然是疑问,但他看着明粤刚刚在接吻中也明显动情的样子,知道命运之神会给出一个另他满意的答案。 第5章 又来 车开进车库后,明粤和葛成林又亲了好一会儿,下车后葛成林直接抱起她,让她的腿缠在自己腰上,托着她边向屋内走边接吻,不浪费任何一秒。 明粤在葛成林提出去他家里的时候,不是没想起来自己发过的誓,只是,这不是她主动的,应该没关系吧? 眼看两人的衣服一件件落在地上,葛成林要去卧室,明粤扯着他的头发想拽开这张嘴,抱着一丝理智含糊地说:“电…电影……” 葛成林忍着硬到快爆炸的下身,好笑地转了个弯,抱着身上的人往私影房走去。 私影房里的座位是宽大到可以躺下双人的沙发,每一个位置间隔也很大。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能通过荧幕待机的微弱亮光看清在第二排靠墙的沙发上,有人影交叠在一起,呻/吟声不大不小,都被墙壁上专门安装的的隔音棉给吸收了。 几个小时过去,天逐渐从深蓝变黑。 明粤被放进浴缸里的时候,还有力气哼哼:“你可真会享受。” 这浴缸是圆形的,像温泉酒店里的那种,很大,足够两个人并排坐下了。 但葛成林不想并排坐。 他跨进浴缸,将明粤搂到怀里,胸膛抵着她的后背,下巴靠在她的肩上。 明粤却有些烦,她反手想推开葛成林,但是这种姿势使不上劲儿,试了两下,反而被人家抓住手放回身前。 算了。明粤也累了,放松身体任由自己靠着人肉垫子,只是喷洒在耳朵的温热气息还是让她有点难受。 明粤真诚地问:“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啊?” 葛成林:“不能。” 明粤:“那你可不可以不要呼吸,我的耳朵很痒。” 葛成林被逗笑了,胸膛的震动也传导到她的身体。 “哪里痒?”他含住明粤的耳垂轻咬吮吸,明粤感觉自己头发都要炸起来了。 她偏过头想躲开,又被人从后方掰着下巴钳制着,嘴巴又被亲了。 明粤感受到臀部被一个东西顶着,觉得男人这种生物真是太诡异了,怎么能发情这么长时间,刚刚做的几个小时还不够吗。 她已经满足,所以并不想再继续,葛成林这样没完没了地黏着她肢体接触,让她觉得自己的意愿并没有被尊重,三番四次拒绝无果,只能来硬的了。 明粤将腰扭到一个弧度,葛成林误以为这是接受邀请的信号,兴奋地加深这个吻,手不自觉地往下摸去。 这是好机会。明粤的手肘用力向后一捣,就听葛成林闷哼一声,他的动作也随之停下。 明粤回头去看:“你没事吧?” 葛成林捂着侧肋面色扭曲:“你说呢?” 他咬着后槽牙忍过了最疼的阶段,深深呼出一口气:“干嘛突然打我!你疯了?” 明粤不想解释,只是平淡地说:“帮你冷静一下,做多了对你身体不好。” 葛成林:?? 好耳熟,感觉谁之前说过。 明粤向下瞥了一眼那个东西:“嗯,现在冷静多了。” 她完全转过去,面对面跪在葛成林分开的双腿之间,往上拉拉快掉了的浴巾,一只手撑在葛成林大腿外侧,另一只手在俯下身的同时抚摸他被撞红的地方。 明粤把他的手扒拉开,面上镇定地查看,实际上有些心虚。 唉。她叹口气,为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呢,说了拒绝为什么不好好听呢……为什么把女人说的不要都当成是情趣呢。 她怜悯地看着葛成林,手又摸上他的脸,轻轻吐出两个字:“活该。” 葛成林算是领教到这个女人的变脸速度了。 他还没想明白自己到底干了什么能让她这样反抗,没等说话呢,明粤觉得膝盖疼又换回刚刚的姿势,乖乖地靠在他怀里。 葛成林彻底混乱了,这是什么意思啊到底? 他现在碰她不是,不碰她也不是,就僵直地坐在那儿。 这样的拘谨却让明粤觉得很受用,她拿起遥控器大致看了看,发现这好像是她分公司旗下的一个家电产业,专做高档智能家居,当初还在这项目快结项时,听人给她汇报过。 她按了个按钮,葛成林就觉得后背有东西在动,再按一个,屁股下也有东西动起来。 葛成林看她熟稔的样子,好奇道:“你会用这个?” 明粤听他这么问,就知道他没有查到自己的身份,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底细,于是胡说八道:“对呀,我大学假期在这个牌子的旗舰店干过销售。” 葛成林想着他找来的资料,里面确实有提到明粤家境一般,说不上贫困但也没有多富有到能随便购置这种档次的家具。 “哦。你要是喜欢用的话,可以经常来。”葛成林状似不经意的说。 明粤看他一眼,算盘珠子都崩她脸上了。没事来陌生人家里洗澡?她有病还是葛成林有病,喜欢给人借浴缸。 这事儿跟朋友说出去估计她们都得给葛成林起个外号叫浴缸哥。 想到这个明粤忍俊不禁:“好呀。”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 “你继续洗吧,我要去看电影。” 明粤站起身迈出浴缸,当着葛成林的面就解开浴巾,用干毛巾擦干身体,拿起旁边放着新的睡衣套上。 葛成林目不转睛地看着,明粤的皮肤说不上有多白皙,甚至因为不爱防晒有些小麦色,背肌和胳膊上的肌肉随着她的动作露出紧实的线条,配上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像一头蓄势待发的花豹。 他几乎是带着欣赏的目光看她:“你经常锻炼吗,你的身材很好。” 明粤拽拽衣领:“需要你评价吗。”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挑起眉,左看右看觉得哪里怪怪的。 其实认真来说,明粤不算是他见过最漂亮的人,她甚至和美丽这个词不怎么沾边,但是你看着她就会发自内心的觉得舒服,她很耐看。 明粤就是有种让人愿意亲近她想参与她生活的魔力,哪怕她对人说不上亲和温柔,也不太善良。 明粤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从镜子里看自己,摸摸头发,才知道哪里奇怪,头发长长了。 原本到下颌的短发,已经快到锁骨,她一边想着什么时候去理发店,一边打开浴室门走出去。 明粤出了卧室,大概看了一下这个房子的布局,就熟门熟路跟去自己家似的摸进了厨房。 以己度人,平常没时间做饭或者懒得做饭,大概率会请保姆专门做饭,冰箱里应该都有备下的新鲜蔬菜水果。 她打开冰箱,果不其然看到两大串洗好的葡萄放在玻璃碗里,拿出一碗去私影房里。 在明粤津津有味边吃葡萄边看电影的时候,她扔在卧室的手机嗡嗡作响。 葛成林一出来就看到手机上有来电显示,拿起来才发现这不是他的手机。 屏幕上是一个看起来像男性的名字,葛成林顿了顿,没有接,等着对面自己挂断后,在锁屏页面看到明粤的微信提示。 一个跟来电名称同样的人给她发了十几条消息,他拉开折叠,只能看到每条消息的前几个字,但也足够了。 最早的一条是她们在消防通道的亲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发的:“电影快开始了,你……” 她们在车库里亲的难舍难分时:“你去哪儿了?已……” 她们在他家做/ai时:“你跟那个男的走……” 她们在浴缸里温存时:“需要我报警吗,你……” 葛成林冷笑,还报警,报警把你自己抓起来吧,多久没见了还装熟。 同时,他压下莫名产生的偷情错觉,把手机带给明粤。 “有人给你打了电话,我没接。”明粤接过手机,示意他不要说话了,甚至看都没看一眼,就放到一旁。 葛成林心中暗爽。 他坐在明粤旁边不近不远的地方,放松下来也盯着荧幕。 实际上是在回味刚刚在这里的情事,他想到明粤的喘息,动情时候微红的脸颊,明粤自己并不知道她在这种时候的眼神也很清澈,只是和她对视,就会有种在把人带坏的错觉。 其实这女人坏的很。 葛成林又想起那个肘击,感觉肋骨隐隐作痛,刚起来的**又立时消散了。 等电影看完,明粤点开手机,打了几行字,应该是在给那个男的回消息,葛成林余光看到,微不可查地轻哼一声。 明粤跟男同学说不用报警,她没事儿,并且拒绝了对方要求视频确认的要求,只是举起手机录了几秒的视频。 她穿着宽松的睡衣,一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比了个耶冲镜头笑嘻嘻的:“我没事的,已经回家啦。” 葛成林:“你就这么拍下给人家发了?” 明粤奇怪道:“怎么了,不可以吗?” 她低头看看衣服,“也不漏啊。” 葛成林:“……你还专门给他发视频,他会误会的。” 明粤睁大眼睛:“不会吧?可我什么也没做啊?” 葛成林一时不知道她是装的还是真的理不清和异性之间的距离,只能说:“男人很容易自作多情,你这样他会误以为你也在关心他,不想让他担心,”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也是男的,我懂。” 明粤表情看不出来是什么想法:“但是对关心自己的人不应该这样吗,朋友之间都会这样吧,这很正常啊。” 葛成林:“但你们很久没联系,长时间不见突然又热络起来,他绝对会多想的。” 明粤:“……这就热络了?” 葛成林:“嗯。” 明粤不知道在想什么,抱着手机看了一会儿,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直到: “你下周末有空吗?我朋友本来叫我一起去看最近那个很火的话剧,但是他临时有事去不了了,你想看吗?” 明粤要是真信有这么巧才是真傻了,她惊讶地看着葛成林:“你太厉害了,他真的叫我出去了。” 葛成林心中冷笑但面上不显:“嗯。那你要去吗?” 他假意矜持:“我不会管这么宽的。但是有一点,我有洁癖,如果我们保持床伴关系,你最好别在关系期间还和别人上床。” 明粤心想,真跟别人上床了当然要瞒着你啊,能让你知道吗。 她笑着答应,凑近葛成林,在他嘴边亲了一下,“我要回家了,你能送送我吗?” 葛成林本来还有些心猿意马,听她要回家,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你就在这儿睡吧,我的床很大。” 明粤撇撇嘴:“我不想跟你一起睡。”她怕半夜忍不住把葛成林踹地上。 葛成林想多了:“咳…嗯…我不会再做了,这次是真的。” 明粤:“……不,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不喜欢跟人躺在一张床上,不舒服。” 葛成林左右挽留不下来,只好把她送回去。 其实明粤在这个别墅区里也有一套房,但是她不想让葛成林知道,都说狡兔三窟,让人知道自己住哪儿,以后想躲往哪儿跑? 这是对待床伴应该有的态度,她真是被纠缠怕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又来 第6章 邀请 明粤到家以后拒绝了男同学的邀请,她说有事,有朋友已经提前约过她了。 这边葛成林想了一下,问明粤下周末有空吗,明粤回他要跟那个男同学出去看话剧。 葛成林不可置信,他以为跟明粤说的那么清楚,她就不会跟那男的出去了。 他有些不高兴,这不就是在给对方机会吗,他不信明粤不清楚。 明粤的回答是:“这个话剧我也想看,正好有人邀请,去看看怎么了。” 葛成林:“你不能跟别的朋友一起去吗?非得是他?” 明粤:“要你管。”加了一个白色的熊腆着脸卖萌的表情包。 葛成林皱着眉把手机摁的嗒嗒响,又把字都删了,他搞不清楚明粤的态度,想问她到底知不知道一对一床伴是什么意思。 他走神片刻,打开明粤的个人资料,看到本科专业是社会学,自言自语道:“不应该啊……” 实际上,明粤真的想去看那个话剧,但是她还是有分寸的,拒绝人家的邀请后,自己买了两张票。 这个话剧是很新颖的沉浸式话剧,观众可以作为npc参与进去表演,因为是在一栋楼里表演,每一层都有不同的故事线,观众可以走到哪儿看到哪儿,而剧情触发就纯看运气,可能到了那个时间点,演员们才会开始表演。 一切都是随机的,这太有意思了。 因为看网上的评论,一个人可能一场演出看不全,最好和朋友一起,她就买了两张票。 明粤按最近聊天时间挨个给几个朋友发过去,问她们要不要去玩。 第一个回复的是陈禹生,她的发小:“要加班。no嘻嘻。”后面是一个带着黑眼圈的黄豆表情。 第二个回复的是白宵,她初中同学:“学校让给孩子们补课,我教案还没写……”后面是一个人举着牌子笑的灿烂但牌子上写着“求无痛去世教程”的表情包。 第三和四差不多是同时发来的,石迎枫和江成安,她俩都是明粤的高中同学。 石迎枫:“一天白班。” 江成安:“要赶稿……” 明粤沉默了。 她动动手指,又挨个给每个人发了一个写着“这并不好笑”的表情包。 然后抱着手机在床上打了个滚,心想不会吧,难道真的只能邀请葛成林了吗。 她翻阅列表好友,实在是找不出来第五个能和她一起出去玩的人了。 她想了一下,点开葛成林的对话框,拍了拍他。 葛成林:“?” 明粤:“你生气了吗?” 葛成林无语:“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明粤:“哦。” 葛成林:……没了?没别的要说的了? 他耐心地又等了几分钟,只看上面对方正在输入变了好几次,结果就这么睡着了明粤也没再发别的过来。 今天是周日,明粤知道葛成林的公司早就过了起步阶段最忙碌的时候,一般来说他周末应该是没什么事的,他的那几个朋友要叫他出去玩,也是晚上。 所以她早上十点的时候,按响了葛成林家的门铃。 葛成林的懒觉被吵醒,不耐烦地点开可视屏,结果看到来人后,瞌睡虫都跑了, 他双手环胸靠在门框上,看着换拖鞋的明粤:“你怎么来了。” 明粤:“天地任我游,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管呢。” 葛成林:“……这是我家。” 明粤笑嘻嘻的:“那咋了,你家又不是故宫,进来还得买门票吗?” 葛成林看天花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大早上就要挨呲。 明粤变魔术一样从身后拿出来一个纸袋子,“当当!早点,你还没吃饭吧?” 葛成林接过袋子,边往里面看边说:“都快中午了还买早点。” 明粤委屈:“怕你饿才买的,阿姨不是十二点才来吗,不识好人心。” 她作势要拿回来,葛成林把纸袋举过头顶,“哪有送人东西还要回去的道理。” 明粤环住他的腰,凑近了说:“那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你下周末和我出去玩吧。” 葛成林愣了一下,他有点没跟上明粤这话题跳跃的速度。 明粤给他看自己的购票信息,为了哄他跟她去,什么话都说出来了:“这个话剧很好玩的,你在家里不无聊吗,我觉得你会喜欢才买了两张票,想和你一起去。” 对自己本来不是这么打算的,但被四个人拒绝后才想起他来这事儿只字未提。 葛成林冷哼:“你不是要跟那男的一起去吗,怎么又来找我,他放你鸽子了?”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语气里还带了些幸灾乐祸。 明粤其实也有些犹豫,她以前是会和异性朋友出去玩的,但是玩个几次,对方就总会跟她表白,被拒绝后还要纠缠她。 陈禹生和她分析,大概是因为她不太喜欢一大堆人一起玩,所以和朋友在一起一般都是只有两个人,最多三个。 但是叫两个互不认识的男性朋友一起出来又很奇怪,女朋友们听到有男的又不爱来,导致经常和一个男性朋友出去,对方就误以为是那种意思的约会。 明粤当时就表态:怪我咯。 实在是被整烦了,她就只和女人玩,跟她表过白的异性朋友全都删了断联。就这还偶尔有莫名其妙的短信发来。 她想起什么,点开微信把那个男同学也删了。 葛成林看的一清二楚,以为这是明粤在表态,心里舒服许多,但是还端着架子。 明粤这几次跟葛成林接触下来,发现葛成林总把床伴、非恋爱关系挂在嘴边,她觉得很有安全感,如果说谁目前最不可能想和她谈恋爱,那应该就是葛成林了。 所以她放心地邀请葛成林出去玩,炮友也是友嘛。 其实两个人都不知道对于正常的情人关系来说,她们已经在越界的边缘了,但由于她们都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所以谁都没当回事。 明粤眼巴巴地看着葛成林进食,一会儿说“是不是很好吃,她们家的豆腐脑特别嫩。”,一会儿又说“走吧,去看看嘛,肯定很好玩的。” 葛成林擦擦嘴:“我考虑一下,可能会有工作安排。” 明粤腹诽道你有个蛋的安排,昨晚就弄到你这一个月的行程表了,周末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哈,还装。 她露出遗憾的神情,可怜兮兮的:“那我只能一个人去了。” 葛成林有点喜欢看她撒娇的样子,故意道:“你求求我,我就去。” 明粤酝酿了一下,感觉拉不下脸来说求你这种话,就有些不爽了,“那算了,我自己去。” 说完就起身朝门口走,要蹲下来换鞋,还没蹲下呢,就被人揽起。 葛成林看她的样子,想起第一次见面她在医院大厅里打点滴的时候就是这样面无表情,莫名像打石膏的猫。 现在两人地位调转,轮到他哄她了。 “逗你呢,我答应你,下周末去看话剧。”葛成林想亲一下明粤的额角,被躲开了。 明粤不说话。 葛成林想把明粤的身子扳过来面对面,结果纹丝不动,他怕再用力会弄疼明粤,殊不知单纯是他力气没她大而已。 于是他绕到明粤面前,明粤别开头,不想看他,他就伸出手想把明粤的碎发捋到耳后,结果还没碰上,就被静电电了一下。 明粤这时候抬起头,仍然板着脸,将左手比成一个六,大拇指放在耳边,小拇指放在嘴边,冷冷的说:“来电了。” 葛成林噗的一下笑了,知道这是明粤在递台阶,“这什么啊,好冷的笑话。” 明粤呵呵一笑,“我也逗你呢,我没生气。” 实际上已经在心里骂葛成林给脸不要脸好几遍了。 她发现葛成林有得寸进尺的缺点,但是她不想指出来,一是没必要,二是没立场,等她在心里把对葛成林的好感分扣光,就马上断联跑掉。 再或许,还等不到扣完分的时候,葛成林就会跟她提解除关系,这样也不错,她就不用花心思去想借口,只要接受就好了。 明粤站在门口和葛成林接了个吻,葛成林轻抚她后脑勺的头发,“不留下吃个午饭吗?” 明粤假装听不懂暗示:“不吃,我不饿。” 葛成林磨蹭她的嘴唇:“你是真不懂吗?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明粤把他从衣服下摆伸进去的手拽出来阻止他再往上摸,“不行,我今天有事儿。” 葛成林已经了解到明粤这满嘴跑火车的性格,他不太相信:“真的假的。” 明粤一脸认真:“保真的,假一赔十。” 葛成林歪头:“怎么个赔十法?” 明粤凑在他耳朵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话,葛成林睁大眼睛,感觉自己有点硬了,他期待地说:“希望你真的在骗我。” ————— 第7章 倒霉 虽然是真的在骗你,但怎么可能让你知道啊。 不过她现在确实不回家,而是转头去了另一个小区,去找石迎枫。 石迎枫昨天说她今天下夜班,现在应该已经到家了。 那个早点也不是专门给葛成林买的,路过早餐店,忘了是先来他家,带着东西去,结果拿着也不给人家好像不太好。 就顺水推舟地送给葛成林了,同时卖个人情展示一下对他有多好。 明粤的社会学专业不是白学的。 石迎枫家的门锁录了她的指纹,她没敲门自己就进去了。 屋里在她靠近门时就传来欻欻的动静,有什么东西在地上跑。 刚打开门就被一条柴犬扑上身,这是石迎枫养了好几年的狗,因为经常来,它认得明粤的气味。 “你好,小声点,别叫。”明粤低声和狗说话,比了个嘘的手势,握住你好的嘴筒子,怕吵醒石迎枫。 她把刚刚折回去买的早点放进微波炉里,随手扯了一张纸,给她留言。 做完这些,没打扰石迎枫就拿着铲屎装备牵着狗出门了。 是的,她今天的要紧事,就是帮劳累一晚回家补觉的石迎枫遛狗。 你好路过一个烤肠小摊,就死活不肯走,明粤没办法给它买了一根,让老板不要撒调料,烤熟了就行。 明粤套着老板给的塑料袋,手把手地喂你好,老板问:“这是日本的那个品种狗吗?” 明粤:“对的,八嘎狗。” 老板哈哈笑:“它有名字吗,叫什么呀?” 明粤:“你好。” 老板:“你好你好,我是说,它有称呼吗,这年头年轻人不是爱给宠物起名嘛。” 明粤:“嗯,它就叫你好。” 老板感到新奇地睁大眼,看看地下狼吞虎咽毫无吃相的狗,试着叫了一声:“你好?” 你好抬起头看她,尾巴摇的像螺旋桨,马上要起飞了。 老板有点被可爱到,索性没别的顾客,她绕出摊位,问能不能给它拍个照,明粤点点头。 “想摸也可以的,你蹲下先让它闻闻你的手,再摸头,就不容易吓到它以防咬你一口。”明粤站在一旁科普道。 老板掏出手机咔咔拍了两张你好的靓照,按明粤说的做摸了摸它:“我姑娘也喜欢狗,早就说想养一只柴犬,以前她还小不知道要对生命负责,我怕她是三分钟热度。” “结果说了这么多年,上大学了还念叨要养狗,正好过几天是她的生日,我寻思给她个惊喜呢。” 明粤说:“你要是想的话,我可以给你推荐本地的狗舍,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老板站起身拍拍手:“那感情好。” 她加了老板的微信,给A.好吃到爆炸移动烤肠转过去几个狗舍的名片。 老板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瓶免水酒精凝胶洗手液涂在手上,等挥发完了,又用酒精消毒湿巾仔仔细细地擦干净手上每处地方。 明粤心里暗暗地记下这个老板的脸。 她多嘴道:“周末其实这块儿没啥人,你应该去那边的商圈和公园。” 老板笑了笑:“我知道了,谢谢你啊,”你好这时嚼完了嘴里的东西,冲老板汪的叫了一声,老板充满慈爱地看它:“狗随主人一样有礼貌,它这是说肠好吃,谢谢我呢。” 下一秒你好跑到旁边的绿化带,左转三圈右转三圈,然后屁股冲着老板开始拉。 明粤:“嗯……” 老板:“……” 临走时,老板又塞给明粤两根烤肠,说是送你好的,但一根撒了调料一根没撒,明粤没过多推辞也就收下了。 明粤牵着你好,刚掏出烤肠想尝尝,就被迎面走过来毫不避让的路人给撞了。 倒霉的是,这人手里还拿着一杯没盖盖儿的咖啡。 卫衣上被泼出一大片棕色水渍,明粤皱着眉看看四周,这路宽的能并排开四辆车,非得往她身上撞吗? “我去,不好意思啊!对不起对不起!”男路人给她不住地鞠躬道歉,想上手赶紧擦掉水渍,但是一看对方是女生,又局促的不知道怎么办。 明粤烦死了:“我真是……这么宽的路你没长眼吗非得跟我对向走?” 这人看起来很年轻,估计是附近的大学生。 男大满脸歉意:“真的对不起,我的问题我的问题,刚刚走路在想事情就没注意。” 他看着明粤扯着衣服不让湿衣服贴到身上的样子,本来想说去最近的服装店给她买个新的,话到嘴边拐了弯:“同学,真的不好意思,我加你个联系方式,把你衣服拿走送去干洗店吧,洗好了再还给你。” 你好感觉到明粤的情绪紧绷,着急地在她脚底团团转,结果是把明粤给缠起来了。 明粤被这蠢狗气笑了,把火都一起冲男大发:“谁跟你是同学?你把衣服拿走了我穿什么?让我现在就站这儿脱?” 男大赶紧接过明粤手里的东西,绕开遛狗绳,诚恳地建议:“前面有个酒店,我开一间房,你顺便也能冲一下澡,房费我出。” 看到明粤冷冷地看他,他赶紧解释:“我没别的意思,这也没别的办法了。” 明粤总觉得这个场景和对话很熟悉,好像她大学时做过的一次田野调查,就是这样的经历。 走到酒店跟前,明粤才发现这也是她旗下的产业之一,就是不知道这里新开了一家,她有这家酒店的黑金会员卡,全国各地只要是叫这个名字的酒店,她用这张卡都能免费住最高档的套房。 但她是不会给罪魁祸首省钱的。 明粤冲了澡,裹着浴巾出来,床上放着一身新衣服,她拿起来,“你怎么还没走?” 男大坐在沙发上不敢看她,拘谨地盯着地板,支支吾吾的:“我还没和你交换联系方式,衣服洗好了怎么还给你。” 明粤脑子里有个雷达嘀嘀嘀地报警,直觉告诉她,这人可能对她有那种好感。 但是——为什么?她实在是搞不懂别人的想法,也不想懂,有些厌烦道:“不用了,衣服直接扔了吧,不用还给我了。” 男大:“那怎么行!都是我的错,我应该负责的。” 明粤懒得和他掰扯,你好还在外面的树下栓着呢,她把手机扔给男大,转身进了浴室。 等换好衣服出来,男大一脸不好意思地把手机递给她,她低头一看,原来他叫林晓楠。 她把手机揣兜里:“没别的事儿你可以走了。” 林晓楠脸蛋通红的欲言又止,明粤看都没看他一眼,他不走我是要走了,就推开房门出去。 到了酒店外面,明粤蹲下解开你好的绳子,林晓楠跟着出来了,他小声道:“同学,你也是A大的吗,你是哪个专业啊?” 不怪林晓楠误会,明粤头发半长不短,不化妆打扮,穿的衣服也是以休闲舒适为主,和社会定义的职场女性形象有很大出入,最主要的是她身上那种单纯的气质,任谁看,都会认为她是个学生。 明粤扯扯嘴角:“对啊,你是哪个专业的?” 林晓楠不好意思:“计算机。” 明粤:“哦——我是生物材料的。” 林晓楠看她回答了,心中一喜:“你也是新生吗?” 明粤上下打量他:“不是,我大三了。” 林晓楠有些惊讶:“看不出来。” 明粤肯定地点点头:“是的,因为我初中跳过级,”她心里推算了一下年龄,“你现在应该19吧,我也19,只不过生日在年初。” 林晓楠有些开心她会告诉自己这些信息,还想再说些什么,明粤就站起身,拉着你好要走。 林晓楠跟了两步,又停下,觉得这么缠着人家太不绅士了,于是提高音量:“等衣服洗好了我给你发消息!” 明粤没回头,抬起手摆了摆示意听到了,就走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倒霉 第8章 讨论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在明粤的脑海里停留过多。 她回到石迎枫的家,石迎枫醒了,正坐在饭桌旁吃饭,看到她俩回来了,扬了扬下巴。 “麻烦你了啊。” 明粤蹲下把狗绳解开:“嚯,这么客气,好不习惯。” 然后洗洗手,将烤肠从兜里拿出来,已经有些冷了。 她把没有调料的那根掰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放进你好的饭盆里,另一根有调料的自己抓着吃了。 石迎枫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看起来还没睡醒。 明粤跟她说了葛成林的事,石迎枫眼睛瞪得像铜铃,这下彻底醒了。 “你……你的意思是,你就跟那男的见了两面就上床了?”石迎枫饭也不吃了。 明粤:“啊。” 石迎枫:“疯了……你知道他的来历吗?身份呢?” 明粤平静地喝了口水:“我让人查了,是这几年新兴起的那家公司老板,叫什么来着。” 她掏出手机翻了一下,“昇林,对,就前阵子我还和你吐槽过,妄图和我争开发区那片要拆的地皮的公司。” 石迎枫:“啊?他是这家公司老板?” 明粤:“嗯。” 石迎枫:“那他知道你是谁吗?” 明粤摇摇头:“应该不知道,看他偶尔说的话,估计没查到什么真东西。” 石迎枫:“好家伙。”她看看明粤,感慨了一下,又说了一遍“好家伙。” “你这也是整上高端的商战了。” 明粤:“那也不是吧,他那小破企业能有什么利可图的,”她歪着头想了想葛成林那个恨不得把我们只是简单的炮友关系写在脸上的样子,补充道,“他就算知道了应该也不会生气。” 石迎枫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勺豆腐脑:“那你为什么突然要跟这人当炮友啊?以前也没见你对这事儿热衷过。” 明粤:“他长得很漂亮,”顿了顿,冷静地补充道:“而且是他先勾引的我。” 石迎枫差点把豆腐脑喷出来,她咳嗽两下,赶紧扯了张纸擦嘴:“我的天呢……什么天仙勾引你你搭理过,得长成什么样儿?” 和明粤示过好的人不计其数,要脸的被拒绝一次就会及时放弃,不要脸的被拒绝还总死缠烂打觉得这是在证明自己的心意的过程,殊不知相当令人生厌。 明粤又点了几下手机屏幕,举起来给她看。 “哇……”石迎枫欣赏地说“确实是你会喜欢的类型。” 她又问:“你这么喜欢他的脸,不想和他正式谈恋爱吗?” 明粤:“不,好麻烦。” 石迎枫是知道这位好友的古怪性格,想当初成为朋友也磨合了好几年。 所以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想着那个男的千万不要喜欢上明粤,不然世界上又会多一个伤心人。 主要也是有的追求者太烦人,会通过联系她们这几个朋友打听明粤的事。 最好她们两个到时候能按约定和平地分道扬镳。 明粤:“你先别和江成安她们几个说。” 石迎枫做作道:“我就知道,在你心里我最重要,呵呵,本宫一日在此,尔等终究……!” 明粤:“……” 石迎枫想起来一件事:“你那个话剧找到人跟你去了吗?不行我找人换班吧。” 明粤:“不用了,我找到了,就是这个人。” 石迎枫皱了皱眉:“你确定你俩真的约定只当床伴吗?我没吃过猪肉那也是见过猪跑,别人可不这样儿啊。” 明粤:“搭个伴而已,又不是约会。” 石迎枫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又闭上了,她想到以前就有人会因为明粤的行为总是会误会,但是明粤又从来不会说违心话,她随意地对别人好,在一些人眼里就是在意她们的事实,但明粤确实只是顺手而已,没有任何别的想法。 最后坦白心意时,明粤毫不作伪的惊讶和解释让人更加无法接受。 a:经过这段时间相处,我觉得我们很合适,你也很好……我喜欢你,我们可以在一起吗? b:啊? b:可是我不喜欢你。 a:那你还对我这么好? b:这不是应该的吗,但我真没那个意思。 a:…… 明粤通常是上面b的形象。 “唉。”石迎枫有时候觉得明粤太没良心了,有时候又觉得这不是她的问题,她只是不适应与人交往,不知道怎么把握那个度,不管是友情还是爱情。 总的来说,明粤在人类社会中像个野生动物。 但正是这种天真又残忍的性格,格外的吸引人。 石迎枫的脑子里浮现出一个长着明粤脸的火柴人摆着pose抛了个媚眼:“喜欢我吧~”,打了个寒颤。 看着支着下巴玩手机的明粤,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像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皮肤,石迎枫又想,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 到了和葛成林约好去看话剧的日子。 明粤看了眼气温,感觉晚上出来以后会有点冷,就多套了个褂子出门了。 她跟葛成林说好六点半在门口见,实际上自己五点五十就到了。 明粤喜欢掌握主动权的感觉。 葛成林又是捣鼓发型,又是换一大堆搭配扔的床上到处都是衣服,出门前左看右看自己的脸,往脖颈喷了点香水。 他提前半个小时到,本来以为会比明粤早,到时候他就能风度翩翩地说:“没有啊,我也是刚刚才到。” 结果到了剧院停车场,一下车就看到明粤在显眼的地方双手插兜地站着。 两人碰面以后,距离约定好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寒风瑟瑟,她们走进剧院,全都是人,座位能坐人的都被坐了,想了一下,明粤提议还是回车上等吧。 明粤习惯性地想往自己的车那边儿走,走了两步突然开始脑海里回忆今天出门开的哪辆,万一是那几台贵的就不好解释了。 她回过头看,发现葛成林也以为是去他的车里,两人已经走开有一段距离了。 面面相觑。 明粤没想起来到底开的啥车,但是出于谨慎,还是打着哈哈向葛成林走过去。 “原来你的车停在这儿了,那边也能停车,我以为在那里……” 葛成林:“哦。” 其实在两人并肩走的时候,葛成林就有点尴尬,不是难堪的那种,是他有些局促。 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对啊,除了那些纸上写的资料,他好像一点都不了解明粤。 那……她也是这样吗? 葛成林偷偷瞥了她一下,发现她不好意思到耳朵都红了。 明粤怕冷,就算多穿了一层外套,感觉还是有点凉,耳朵被风吹的红红的。 她也觉得氛围有些奇怪,想说话但是不知道说什么。 早知道就不叫他一起来了,好无聊,希望一会儿话剧真的有网上说的那么有趣。 想到这个,明粤翻看网络评论,有许多小彩蛋她都多看了几遍试图记住,自己也想试试。 葛成林看她不说话就一个劲儿地玩手机,清了清嗓子:“你,你那个男同学没再骚扰你吧?” 我怎么回事?我们只是床伴啊根本没必要管人家这种私事,万一她误会我是在关心她怎么办…… 葛成林话一说完就在心里后悔地扇了自己一个嘴巴。 “他又发了好几次好友申请,但是我当没看见。”明粤无所谓地说,“管他呢。” 葛成林说:“是吗?” 明粤从手机里抬起头,“对啊……你干嘛凑这么近?” 葛成林都没发现自己在向明粤倾斜身体,但是都这样了,突然坐直了不显得自己更傻了吗? 他硬着头皮:“想亲你,不行吗?” 明粤觉得有趣:“当然行了。”心里想的却是葛成林真是个□□,一见面就说这些,果然他是在勾引我吧。 谁让他长得很对我胃口呢? 明粤靠近他,两人亲了有一会儿,等回过神来以后,葛成林已经坐在她身上了。 明粤摸了摸他的后背,感受到腿上的重量,真诚道:“你可真胖。” 葛成林本来还想亲,一听这话哽住了。 他一脸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明粤看他这样,以为他是很注重外表的那种人,于是安慰道:“没事,我胡说的,其实就是沉了点儿,你看起来一点也不胖。” 葛成林大脑一片空白,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说过他胖这种话,真的吗?他真的很沉吗? 明粤以为这事儿就过去了,推了推他:“到点儿了,进去吧。” my的人设和《恋是爱的呕吐物》这首歌的感觉有点像,歌很好听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讨论 第9章 话剧 开幕前有工作人员统一给讲解了沉浸式参与的规则和注意安全的嘱咐,明粤眼睛亮晶晶地期待着。 葛成林面容呆滞。 他也沉浸了,沉浸在刚刚那句你好胖里。 恶语伤人六月寒。 葛成林觉得好像下雪了…… 明粤伸出手抓,是真的有白色的东西飘下来,为了营造氛围,在表演中并不少见。 话剧已经开始了,舞台的灯光正好打在她们附近,明粤开心地拉着他的手,“走吧,大家要去那边了。” 葛成林一下又忘记了刚刚的事。 她们从一楼转到了二楼,二楼往上都需要带着面具,以便更好的参与演出。 虽然一楼还有演出,但是为了体验更多,明粤在一层待一会儿就恨不得分身把每一层的都看了。 要戴面具的楼层,以防认错,专业演员和npc们的面具更华丽,服装也不一样。 明粤和盛装打扮的演员跳舞,被邀请代为写信,当传话的下人,围观站在高处的演员宣誓呐喊。 明粤太兴奋了,她拽着葛成林上三楼,三楼按剧情衔接演的应该是二楼的十年前。 演员在人群中心的空地表演着,观众们全神贯注地观看,她凑近葛成林小声地说:“这个应该是下面主人公提起到的青年时期的初恋往事。” 葛成林说:“是吗?” 明粤:“刚刚在下面说的呀,你都没仔细看。” ……等一下,这是葛成林的声音吗? 明粤回头看看这个男人,看看拉着他的手,又看看只露出来的眼睛。 明粤大惊失色:“你谁啊?” 男人:“啊。你拉着我上楼,我就跟着来了?” 明粤松开手,不敢置信地看他:“这对吗?” 她环顾四周,没看到葛成林的影子,实际上戴着面具压根分辨不出来。 进剧院前为了不影响演出,也是怕人多就有手脚不干净的人,剧场统一在进入前保管了手机,这都是提前有过通知,也具体写在票面上的注意事项。 那完了,现在这样除非拿个大喇叭,不然根本找不到葛成林了。 明粤转念一想,本来就是想带人来,就能知道更多好玩的事情,到时候出去再交流观后感呗。 于是马上把葛成林抛之脑后了。 她也没管这个男的是谁,总之是拉错人了,转身就要走,还在这儿一起站着也太尴尬了。 男人却反手拉住她,低声说:“一会儿反转就来了,你不接着看吗?” 明粤停下脚步,甩开他:“别拉拉扯扯的。” 整个剧院这个阶段的声音都不大,明粤猜或许演的剧情都是相关联的。 哎,太可惜了,要是陈禹生她们几个都能跟她来就好了。 主人公相互告白心事,男演员单膝下跪在花田里,举起一朵雏菊。 楼下十年后的男演员将桌子上的插满雏菊的花瓶砸在地上。 这就是反转吗,没什么意思。 明粤大概猜到这层楼后面的故事,不想在这儿继续看,想离开人群去找找彩蛋。 男人看她左顾右盼像做贼似的样子,便问:“你找彩蛋啊?” 明粤头也不抬:“不然呢,偷东西吗?” 在明粤旁边的几个人听到后面这句话不禁回头看了看她,悄悄摸一下自己的口袋。 明粤看见了:“……” 男人把手握成拳支在嘴边笑,“我知道哪儿有,跟我来。” 明粤靠进场前临时看的那几个帖子,没记住什么,有人带路当然再好不过,就跟着人走了。 每一层都相当大,差不多有九百平大小,会布置成类似于影视基地的感觉,但是有很多巧妙的机关,能让场景变换,甚至是一些起到氛围装饰的摆设变换。 二楼是自然环境景观,刚刚在花田草原,再往深处走,就有一片假树做的森林,男人带着明粤在里面左拐右拐,走上了一条羊肠小道。 这地方,没人领着真的会有观众会跑到这儿吗…… 明粤看着眼前仿真的小木屋,男人做了个她先进的手势,她就推开门走进去。 倒也不是对陌生人毫无警惕心,能找到这地方,明粤以为自己误打误撞抓到的是个什么百事通类的npc。 屋子里坐着一个巫女,她面前有张放着水晶球的桌子。 明粤打量着内部设施,道具做的可真好,旁边那个装在大锅里咕噜咕噜冒泡泡的绿汤也跟真的一样。 巫女冲她招手:“艾莉儿和桑森的未来或许你可以改变,你要许愿吗?” 艾莉儿是外面那个女演员扮演的角色名,桑森亦然。 明粤顺水推舟坐在椅子上,看着水晶球:“我许愿就能改变一切吗?” 巫女笑了一下:“当然,不过你需要付出代价。” 明粤:“什么代价?” 巫女拉过她的手放在水晶球上,水晶球里突然出现许多道像闪电一样的东西,随着她手掌放置的不同位置,跟着变化。 “你得将灵魂献给死神。” 明粤问:“谁是死神?” 这个话剧背景是欧洲中世纪,出现女巫之类的好像也不太离谱,但是死神是在……? 巫女指指她身后,戴着面具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 果然是npc,明粤心想。 “那结局是我想改成什么样就什么样吗?” 巫女望着天花板,故作高深:“命定中的故事,哪怕改变,也是发生在平行空间中的一切。” 意思就是都有剧本。 明粤无语了一瞬,“好吧。那我怎么给代价呢?” 巫女说:“死神会一直跟着你,直到你寻找到自己的真爱那一刻,他会夺走你珍视的生命。” 明粤一头问号,她原来也有剧情吗。 出了木屋,她看着走在旁边的面具男:“你叫什么啊,就叫你死神吗?呃…好二……” 面具男又噗嗤一声笑出来:“叫我塔纳托斯吧。” 明粤知道,塔纳托斯是古希腊神话里死神的名字,但是这不是欧洲吗。这对吗? 她懒得追问了。 不过确实很有意思啊,想想如果这是她第一个发现的彩蛋,多么有成就感! 虽然压根不知道怎么触发的。 “小塔啊,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小塔:“……?” 小塔:“都行。” 明粤就上了四楼,距离演出结束还有一个小时。 第10章 话剧进行时 葛成林至少和明粤分开两个小时了,他眼睁睁看着明粤随便抓起旁边人的手就拉着走了,他想追上去但是人太多了根本挤不过去。 演员表演时不要无理地大声喧哗是规则之一。 他小声地喊明粤、明粤本人没听到,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她旁边那个男的绝对听到了。 那个面具男回头看了他一眼,勾了勾唇角又若无其事地被明粤牵着走了。 葛成林心中一股无名火。 被迫在二楼人群中看了一场闹剧,心中火更盛,葛成林趁着大部分观众跟着演员们离开的时候,赶紧上了三楼。 结果三楼这会儿正在求婚,两个演员相拥着开始跳舞唱歌,拉着观众送花,一派和睦。 他眼尖看到有两个人往森林里走去,紧赶慢赶地追,还是给跟丢了。 路过放羊的老人,他上去问有没有见过一女一男往哪儿去了。 npc老人面色凝重:“她们前往了森林禁地,那里可从来没人敢去。” 葛成林想到明粤和他提到过这个话剧有彩蛋这种东西,猜测道:“禁地在哪儿?” 老人劝阻:“不知道…只有死神的指引才能前往那个地方,会带来厄运的巫女会和死神勾连引诱无辜的生命……” 葛成林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他不想听npc说废话,就要往森林里去,老人横竖拦不住他,就不知道从哪儿摇出了一大帮人。 葛成林虽然不是弱不禁风的体格,而且刚刚还被人说了胖,但是一拳难敌四手,他被架起来挂上烤火架。 当然了,火还没点,就算点了也是假的,葛成林还是很不爽。 这都什么事儿啊…… 明粤和塔纳托斯从另一边已经上了四楼,四楼是最顶层,据说故事的**会在这里进行,明粤期待地四处走走,只触发了一些npc路人的对话。 她们看到死神,无一例外地会交头接耳但用着明粤能听到的声音说:“…可怕……魔鬼……厄运”什么的。 塔纳托斯伸出手:“不继续牵着吗?” 明粤一脸古怪地看他:“之前是拉错了,不是想跟你拉手的意思。” 塔纳托斯却没有缩回手,他主动牵上明粤和她十指相扣。 明粤因为没反应过来被得逞了,想甩开却被抓的更紧。 塔纳托斯微笑着凑到她耳边小声地说:“剧情需要。” 明粤琢磨这能是什么剧情需要的时候,好戏开场了。 根据前面的剧情,艾莉儿和桑森本是青梅竹马,两个人从小两情相悦,年龄到了就自然而然地结昏在一起。 本以为这么多年已经对对方知根知底,没想到是婚后才暴露本性,艾莉儿被家暴打骂多年,但每次又会在桑森酒醒后给她下跪道歉时原谅,她总是看在二十多年的情谊选择相信了桑森“没有下一次”的承诺,结果这个下一次无穷无尽。 最终在她们的六周年结婚纪念日当天,她被装着当初向她表白时用的雏菊的花瓶砸破头时,她拿起手边的剪刀刺向桑森。 结果显而易见的。 艾莉儿明白杀人后会付出什么代价,但她不后悔,她要在教堂前审判时将这么多年种种的一切都说出来! 可是,这群愚昧的村民,却因为她的那把杀人凶器是森林深处的巫女送给她的结婚礼物,村子里就风声四起,说她是被巫女在剪刀上施的黑魔法给蛊惑了。 到最后愈演愈烈,已经变成她是巫女的同伙。他们为了村子里其她村民的安全,要将她挂上烤火架烧死。 因为教堂发的圣典里写着,巫女是邪恶的源泉,她们会引人犯罪,普通的方式只会杀死巫女的肉身,她们的灵魂还会转移到别人的身上。 只有用纯净能带走一切的烈火,才能把污浊的巫女烧干净,这同样也是净化。 艾莉儿被押解在教堂的十字架下,同时被带上来的还有葛成林。 明粤眼睛瞪大了,她没看错吧? 神父在教堂的阶梯上说:“沦为巫女的走狗,试图替巫女通风报信的可怜人,也将被一同净化。” 明粤看着葛成林,和小塔说:“你们说要取走我珍视之人的性命,就是说他啊?” 小塔笑了笑,没说话,示意她接着看下去。 明粤丝毫没有要救“所爱之人”的意思,津津有味地当旁观者。 葛成林被抬过来的时候,因为地势高,所以很轻易就看到明粤了。 他看着明粤还和旁边那个面具男在一起,两个人还有说有笑的,心里无端发闷。 把我叫来看这个奇怪的话剧,结果抛下我自己跟别人玩去了。 葛成林恨恨地想,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教堂的钟声响起,神父宣判:“巫女艾莉儿和其同党赐以净化之法,愿神保佑你们。” 葛成林简直要气笑了,要把她们烧死,还说是净化,还说要保佑? 他完全代入了。 当烈火在她们的脚下燃起时,天空突然电闪雷鸣,毫无预兆地下起了瓢泼大雨。 塔纳托斯把黑袍撩起来遮在明粤头上。 神父大惊失色:“是巫女,是巫女!她使用黑魔法逆转时空,大逆不道!这将会让神降下惩罚!我们都会迎来灭亡!” 明粤还在想这就是未来的变动吗,塔纳托斯轻轻地推了推她:“你可以去救他了。” 明粤左右看看,有几个工作人员扮演的npc也看着她悄悄给她使眼色,她就上去将松松绑在葛成林手腕的绳子解开。 葛成林被淋的衬衫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姣好的曲线一览无遗,明粤咦了一声。 葛成林咬牙切齿地小声质问:“你去哪儿了?” 明粤把外套脱下盖在他身上:“我不小心拉错人了。” 葛成林面无表情:“我看见了。” 明粤心虚地一只手揩掉他脸上的水,一只手摸他脖子试探体温:“你冷不冷,快起来。” 这儿没她们的事了,明粤拉着葛成林的手腕,观众们都在保护艾莉儿离开,不让npc村民们抓到她。 只有塔纳托斯站在原地没动,明粤有点冷,外套给人家披上总不能再要回来。 所以她带着葛成林一左一右钻进了死神的黑袍下。 葛成林:“……” 塔纳托斯:“……” 葛成林真要笑了。 从外面的视角来看,死神像拥有一个巨大双开门肩膀的稻草人。 明粤摸摸鼻子,“现在要做什么啊?” 塔纳托斯:“进教堂。” 三个人亦步亦趋地平移着前进,葛成林受不了了,他从袍子里钻出来,“你也出来。” 明粤指指自己:“我吗?” 葛成林:“不然呢。” 明粤犹豫道:“可是我冷。” 葛成林愣了一下,那你还给我外套这句话没说出口,在脑子里打了个转。 他叹了口气,明粤太喜欢我了。 哪怕自己冷也要把衣服给她,他眼神复杂地看她一眼,心想自己也不是那种冷酷无情的人,人家对自己全心全意喜欢,他虽然不能回应感情,但起码能够不伤害她。 葛成林觉得自己善良极了,世界上恐怕再没有男人能像他一样这么有原则、道德高尚。 他不说话,沉默地走在明粤身旁。 明粤才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呢,只是一进教堂以后,应该是有空调在吹暖风,但刚刚淋的水缓慢蒸发会带走身上的温度,反而更冷了。 她想到葛成林自己身上也**的,就问塔纳托斯:“我能挽着你胳膊吗?” 塔纳托斯能感觉到她轻微地颤抖,就揽着她的肩膀,明粤觉得不舒服把他的手拽下去:“别揽我,我挽着你就行。” 明粤像高中时候和朋友们那样靠近他,她注意着不让身体离他太近,只是胳膊互相挨着取暖。 穿过一排排的座椅,她们停在教堂最里面,挂着耶稣像的十字架雕塑下。 这时候,神父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左手举着火把,右手抓着胸前的十字架挂坠,高喊:“巫女终将被惩罚!我们是神的子民,只要率先净化巫女,神就会原谅我们!” 然后村民们就从教堂两侧出来,应该是有通道可以提前藏人,他们手里无不举着刀耙和火把,同样大喊“烧死她!烧死她!” 明粤才知道,哦,原来说珍视的生命是她自己。 葛成林却回头看她,“这是什么意思?”艾莉儿不在这儿啊。 明粤只说:“一会儿结束你可以先走。” 葛成林还没反应过来,塔纳托斯先开口了:“与巫女定下契约,将自己的灵魂作为代价挽救可怜的生命,她换取的不仅仅是艾莉儿的生,也是你们的苟延残喘的机会!从今往后,神将不再眷顾这个可笑的村庄,而一切都自有归途,好自为之!” 轰隆一声,悲壮的背景音乐也随之响起,塔纳托斯抱起明粤跳下打开的机关隧道。 葛成林:“???” 我错过了什么! 第11章 回忆 明粤被拽下来,下面有个缓震气垫,除了有些颠,感觉还好。 她蹭着往气垫下滑,塔纳托斯也跟着下来,他嫌黑袍碍事就脱下来扔到一旁的椅子上。 明粤打量着这个地方,看起来不是另一个触发的地点,应该只是普通的机关房,而且按剧情来看,她这部分应该就是收尾了。 所以现在就是收拾东西回家。 塔纳托斯说:“这边走,有员工休息室,你吹吹头发吧。” 明粤想了下外面刮风,确实要吹头发,不然要感冒。 想起来比自己淋雨更多的葛成林,她问:“小塔,其她观众被浇了水后也会有人处理吗?” 毕竟如果观众是因为剧场导致生病发热什么的,肯定会背上不少官司。 塔纳托斯说:“演出已经结束了,叫这个名字好奇怪。”他笑了笑,把面具摘掉,露出自己的脸来。 明粤看着他,他的眼睛是细长上挑的狐狸眼,很……呃,很有种蛊惑人心的感觉。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想法了。 “我叫吴星河。”他把手伸出来,明粤心里一阵无语。 这是干嘛呢,怎么突然就开始自我介绍了? 但出于礼貌,她还是没说什么,虚虚地和他握了一下。 可能是明粤嫌弃加疑惑的表情太明显,吴星河笑的更灿烂了:“走吧。没有触发彩蛋但同样淋了雨的观众在出场前都会有工作人员指引,衣服也不用担心,除了你们,其她参与了四楼最终场的观众都穿着剧场的服装。” 明粤点点头。 吹干了头发,去存取柜里拿手机,她打开微信,葛成林给她发了消息:“我在车里等你。” 明粤思索着要不要直接走,因为都这会儿了还跟着上葛成林的车,用膝盖想都知道他想干嘛。 不过她得偷偷地溜走,不能让葛成林看到,自己开着——她掏出车钥匙,嗯…开着大奔来的。这让发现了恐怕又是一番胡编乱造…… 谎言像雪球只会越滚越大,倒也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她没有那个脑子能时刻想着圆谎,唯一的办法就是减少撒谎次数。 她朝着剧院门口走,突然又停下转身,“你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是的,吴星河还没离开。 他换回了自己的常服,慢悠悠地跟着明粤。 见明粤终于问了,笑咪咪地说:“我也下班了,没人说我不可以走这里呀?” 明粤盯着他看,在大厅灯光明亮的照应下,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吴星河。 她晃晃脑袋,把零散的思绪甩掉,现在只想回家洗个澡然后躺在床上刷场评。 于是不打算再搭理吴星河,自顾自的警惕外面。 吴星河看着明粤鬼鬼祟祟地,觉得很有趣,他问道:“你在干嘛?” 明粤不说话,一昧地眺望寻找葛成林的车。 很好,这个地方葛成林坐在车里肯定看不到。 她想弯腰出去,但是脑筋一转,这样在直立行走的人群中,不是更显眼了吗。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整理一下衣领,目不斜视地朝自己的车方向走去。 吴星河比明粤稍微高一点,他视力很好,看到不远处葛成林下车,有点知道明粤在躲什么了。 他好心道:“跟你一起来的那个男的在找你。” 明粤后背的肌肉都绷紧了,突然有种恐怖游戏里追逐战的感觉。 她噌的一下躲在吴星河背后,揪着他的衣摆小声说:“你帮我挡一下。” 吴星河却不会乖乖听话,他作势要闪开,“凭什么?这跟我又没关系。” 他脑补:“难道他其实是来捉歼的?” 明粤:“……你想多了。” 吴星河反手要扯开明粤,但是被明粤握住,她拧着眉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拜托……” 吴星河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无奈地叹了口气,笑着说:“好吧,谁让我喜欢助人为乐呢。” 他揽着明粤的肩膀,凑在她耳边:“这下不能再甩开我了吧?” 明粤心里的警报又开始狂响,这次不仅因为她觉得两人之间的氛围莫名其妙有些暧昧,还有那种熟悉感越来越重了。 她绝对在哪里见过这人。 可是不应该啊,长这么一双眼睛,她不会不记得的。 在她忍不住搜索脑子里的记忆时,吴星河瞥见葛成林朝门口走过来了,可能是明粤一直没回消息等不住了。 明粤皱着眉想事情,卫衣的帽子就被扣在头上。 吴星河悠哉地勾着她的脖子:“他好像看见你了。” 明粤思绪中断,除了加快脚步不知道还能干什么,说话也怕被葛成林听到动静。 这下完了,本来被葛成林看到,就说是又忘记车停在哪儿走错了,大不了跟他上车糊弄过去得了。 现在倒好,跟陌生男人搂搂抱抱,虽然她们不是那种关系,但是葛成林看到了肯定会不高兴。 又免不了被一顿阴阳。 明粤心烦着呢,吴星河小嘴叭叭地:“你们在谈恋爱吗?看起来不像啊。” “是什么关系?让我猜猜……” 他几乎要和明粤脸贴着脸了,笑嘻嘻地:“情人吗?还是……” 明粤停住不走了。她知道了,也想起来了。 吴星河压根没想着帮她打掩护,眼看葛成林朝着她们走来,他还故意做出跟她亲昵的样子。 而这种让人厌烦的感觉,怪不得熟悉,她冷笑一声。 “吴星河,吴新新……我怎么没想到呢,这谁他爸能想到啊?”明粤喃喃自语。 吴星河听到她念叨,眼睛一亮,“你想起来了?” 她们还挨得很近,眼瞅着吴星河再凑近点就要嘴对嘴亲上了,葛成林距离她们也就十几米。 看着凑近的脸,吴星河已经把眼睛闭上了,他以为明粤不推开就是默认,没想到—— “明粤!你在干”什么? 葛成林一句话没说完,明粤就一拳打在吴星河下颌的迷走神经上。 吴星河晕倒在地。 ————— “月月妹妹,我们以后会结婚,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 刚上小学一年级的吴新新刚学会两个新词,就迫不及待告诉明粤。 明粤还在上幼儿园大班呢,怎么会懂这是什么意思,只知道能和喜欢的哥哥玩很久很久,就高兴地答应。 六年级的吴新新能看懂了童话书里王子亲吻公主的剧情。 他会亲亲五年级明粤还有些婴儿肥的脸甜甜地说“我会一直一直喜欢月月妹妹。” 小小的明粤也是有些喜欢这个哥哥的,到16岁之前,她都以为自己真的会和吴新新一直在一起。 直到有一次,别人托她带给吴新新的情书,被她放在桌柜里,再翻出来误以为是给她的那部分,打开看才知道是写给吴新新的。 信里写着一堆酸话,她撇撇嘴,把信折回原样又交给吴新新。 16岁的吴新新已经有了26岁成熟多情模样的雏形,很招这个年纪女生的喜欢。 明粤问过吴新新为什么不公开她们已经在谈恋爱,吴新新给出的回答是不想让老师家长担心早恋影响学习,强行把她俩分开。 况且就算不说,他也不会多看别人一眼,只喜欢明粤一个人。 明粤信了。 在中考前一个月,白宵总跟她说关于吴新新和别人暧昧的传闻,让她提防一点,明粤感到头疼。 她不想让这些没有实锤的事情影响心情。 直到中考完以后,她从别墅后门翻出去,想去隔壁找吴新新玩,却看到有两个人也在后面卿卿我我。 一个是吴新新,另一个是被她不小心看到情书的那个同学。 她没有直接走出去当场质问,而是等那个同学走后又等了一会儿才向吴新新走去。 她们这个别墅区的园林设计做的很好,一个小公园里有小石桥和人造小溪,水位不过三四十厘米高,人掉进去也不会出事。 吴新新牵着她的手站到桥上,狐狸样的眼睛眼波流转、风情万种。 “月月,你不觉得我们连名字都很配吗?” 他笑着说:“你是月亮,我是星星,我们会一直彼此围绕着在银河里漂洋。” 明粤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觉得胃在抽搐,好想吐,脸上的皮肉有种失重的漂浮感。 这句话是那个人情书里写过的文字,她都记着…… 吴新新看她没反应,凑过来想亲亲她。 明粤在嘴唇被碰到的前一刻,一把把他推进桥下的河里。 她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站在桥上:“你自己在这儿漂洋吧。” 然后回家毫不犹豫地扔掉了所有和吴新新有关的东西,删掉拉黑了吴新新所有的联系方式。 中考结束后的三个月假期,她和妈爸出国去玩,转遍了东欧西欧和北欧。 站在荷兰格罗宁根省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时,明粤想开了一些事情。 爱情并不是人生必要的东西,如果只是需要陪伴,家人、朋友也可以提供。 恋爱是一对一,但亲情友情不是,她需要很多的爱,但不必非得从爱情中汲取。 如果无法将内核稳定下来,做不到最爱自己的前提,以后这种事情只会多不会少,最受伤的还是自己。 所以,明粤想:我不会和任何一个人以爱情的形式捆绑在一起一辈子,我是自由的。 写的东西感觉不受我控制……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回忆 第12章 去你家 明粤拎着吴星河衣服后领,拽着一条胳膊,冲着葛成林说:“还不过来帮忙?” 葛成林从震惊中缓过来,他脑子里一片混乱,“他…死了吗?” 明粤翻了个白眼:“又不是打太阳穴上了,只是昏过去了。” 葛成林走过去,手不知道往哪儿放,他犹豫地握着吴星河另一只手,有些嫌弃。 明粤看着他要拽不拽的样子,“你要跟他求婚啊?干嘛呢磨磨蹭蹭的。” 明粤从吴星河腋下抬起他的上半身,让葛成林抬他的腿。 两人顶着别人奇怪的眼神,葛成林怕被人报警抓起来,只能假装不经意地大声说:“哎呀,这家伙怎么喝成这样了还跑来这儿找咱们。” 明粤脑子里都是以前不好的事,沉着脸不说话。 把人抬到车跟前,葛成林喘粗气:“放…放哪儿?” 明粤:“后备箱打开。” 葛成林有些惊疑不定地伸出手去探吴星河的脉搏,还好,还有心跳。 两个人上车,明粤坐在后面,双手环胸不知道在想什么,啧了一声。 葛成林问:“现在去哪儿?” 明粤不知道吴星河在哪儿住,扔马路边万一他要跟他妈爸告状,找到她妈那儿,又要被批评,说不定还会让她俩手拉手和好。 明粤头疼道:“去你家。” 明粤没有刻意地改变自己的语气,说话像命令似的,而在这种情况下,葛成林竟然也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听从了她的话。 一路上葛成林感觉到后面的低气压不敢说话,明粤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就这么到了他家车库。 葛成林站在后备箱边上,看着明粤:“他怎么办?” 明粤叹了口气:“抬出来吧,能放在你家到他醒吗?” 葛成林:“……他不会已经死了,你想嫁祸给我吧。” 明粤:“您可真能想。我不知道他住在哪儿,那带回我家?” 葛成林看看吴星河,又看看明粤,才想起来刚刚被他忘在脑后的事情。 “他是谁?你俩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葛成林皱着眉,“我一直想问,你懂不懂唯一床伴是什么意思啊?” 明粤心里一惊,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她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慢慢地凑近葛成林,小心翼翼摸上他的手,见葛成林只是瞪她,也没有甩开,松了口气 明粤讨好道:“他是我小时候邻居,以前玩得很好…后来他出国就没联系了。” 葛成林:“就这样?” 明粤使劲儿点头:“嗯嗯!” 葛成林:“那他为什么亲你?” 明粤又开始头疼:“可能……他暗恋我吧。” 葛成林怀疑地打量她,思考她这张总胡说八道的嘴说出来的话能有几分真。 明粤怕他看出来自己在撒谎,赶紧打哈哈转移话题:“快把他抬出来吧,不然让人看见以为咱们杀人要抛尸呢。” 两人商量了一下要把吴星河放哪儿,明粤意思是扔地上得了,葛成林还有一点作为人的良心,说放沙发上吧。 这一晚上把她俩都累够呛,明粤已经又累又心烦、疲惫的想直接睡在这儿算了。 她问葛成林:“我能在这儿睡一晚再走吗?你有多余的睡衣吗?” 葛成林说可以,去给她找睡衣。 明粤靠在沙发上,抱着靠枕翻手机,想跟白宵分享今天的事,她的朋友里只有白宵知道她和吴新新,哦吴星河的往事。 但是点开微信小红点,发现是个陌生的名字,林晓楠。 她想了几秒才想起来这是谁。 林晓楠给她发消息:姐姐,衣服干洗好了,我今天取回来了 林晓楠:什么时候我给你送过去吧 明粤:寄快递 林晓楠看明粤秒回一喜,斟酌着打字:可我想当面再跟你道次歉,寄快递太没诚意了 林晓楠:你什么时候有空啊,顺便我再请你吃顿饭 林晓楠:可以吗?姐姐 明粤按按抽搐的额角:1 这小孩儿太烦人了。 如果不是她很喜欢那个卫衣,质量又好又百搭,最主要的是已经停产了,她当初也不会跟他交换联系方式。 不答应他,衣服肯定不会乖乖还回来。 葛成林这时候从衣帽间出来,给她拿了两套,“这个是新的但是是按我的尺寸买的,可能会大,”抬抬右手的,“这个是我高中穿的,也没穿几次,可能会比较适合你穿。” 明粤想都没想就选了新的那套,去客房的卫生间冲个澡后换上。 她手机屏幕忘了关,就那样甩在沙发上,明粤此人虽然保护**的意识很强,但是行动上还欠缺一些。 葛成林也没想窥探别人**,但是手机嗡嗡的在屁股下震动,他掏出来一看,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叫林晓楠的人给明粤发了一个地址。 他习惯性下滑,看上面的消息。 她俩总共没说几句,除了上个星期的好友申请,对方一句我是林晓楠,然后就是今天。 葛成林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什么事儿要洗衣服,两人还约着要吃饭? 明粤就这么答应了? 但是他发现有一点,明粤好像在网上跟人说话好像都很冷淡,还以为是对他欲擒故纵呢,原来是个人习惯啊。 明粤洗的很快,葛成林听到她出来的动静,把手机锁屏扔到一旁。 明粤除了肩膀没葛成林宽,其实长度也差不多,但还是有点松,尤其是领口。 她坐到葛成林。用毛巾大概擦擦头发,就搭在脖子上,捡起一旁的手机。 扫了眼消息,稍微侧了下手机屏,给林晓楠发了她有空的时间,就退出聊天页面,找白宵的对话框。 葛成林看见她的回复,心里一沉。 他把手机从明粤手里抽走,问她:“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知不知道一对一床伴是什么意思?” 明粤手还维持着捧手机的姿势:“不就是除了你以外不和别人上床吗。” 葛成林:“还有呢?” 明粤:“还有?” 她歪着头沉思,还有什么,再拓宽不就到了情侣之间的范围了吗。 葛成林看她实在想不出,把手机还给她:“既然是唯一炮友,你就不能有男朋友,有暧昧对象也要提前告诉我。” 说着说着感觉像是在管她,葛成林又改口:“不是不让你找对象的意思,你要是有喜欢的人,我们就结束这段关系,当然我也一样。” 明粤愣了一下,看着他笑起来:“之前怎么不知道你道德感这么强。” 葛成林嘴硬:“我是严于律己,如果我有喜欢的人,肯定不会让她知道你的存在,妨碍我们的关系发展。” 正常人但凡对他有点好感,听到这话都会觉得冒犯和伤心,葛成林自己都有点后悔话说的太难听了。 但明粤不是正常人。 她答应:“嗯,好啊。” 然后低头继续和白宵聊天。 葛成林:……这个女人没有心。 他坐在明粤的右边,伸出右手抚上明粤的左脸,稍微用力将她的脸掰过来面对他。 “别玩手机了,玩我吧?” 明粤眯起眼睛笑:“我就知道,你叫我上车也是为了这个吧?” 她转念一想:“也是,我们在一起除了干这事儿还能干什么。” 葛成林听到这话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刚刚不是还一起去看了话剧吗?” 明粤:“那个啊……嗯。” 她想到之前有一次,本来想叫石迎枫出去玩,但是石迎枫有事,她就叫了陈禹生。 后来陈禹生问她怎么突然想起叫她一起去,她实话实说后,陈禹生不高兴了两天。 从那以后她才知道,朋友之间也会有占有欲,谁被当成第二选择都不会太开心。 更何况,葛成林是她的第五选择。 明粤善良地选择不告诉他真相。 于是主动亲在他凑过来的嘴上。 葛成林马上把那点不舒服的念头抛之脑后。两人唇舌交缠,呼吸粗重,葛成林的手从她领口处轻而易举地伸进去,抚摸她的锁骨。 明粤一手揽着他的脖子,一手从衣服下面探进摸他的胸肌。 她们亲的难舍难分,直到躺倒在沙发上,手机掉在地上的动静、以及一句冷冷的“你们在干什么”响起,这个屋子里的人才想起——吴星河还在旁边。 第13章 吵架 吴星河感觉大脑发涨,头还是有些晕。 他只记得马上就要和明粤亲上,结果突然就眼前一黑。 不过他本来眼睛就闭着。 他捏捏眉心,睁开眼发现是陌生的天花板,不远处还有别的动静。 吴星河转头,发现是两个人在对面的沙发上接吻,这什么情况。 论谁闭上眼之前还在剧场门口再睁眼就是别人家里的地方,旁边还有人在哐哐亲嘴,都很难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吧。 可能还怀疑自己在做梦,或许已经死了在灵魂出窍。 明粤被葛成林的身体挡着,一开始他还没看出来,直到葛成林转移阵地开始亲明粤的下巴脖子,才露出来明粤的脸。 吴星河不可置信地看着明粤撒娇似的推了推葛成林,笑着说好痒,葛成林又抬起头和她继续接吻。 这么些年,吴星河不是没想过明粤会再和别人谈恋爱,但是每当这么想的时候,他就会报复性地和各种各样的人谈恋爱上床又很快的分手,以此把明粤从自己脑子里甩掉。 但是什么方法都用遍了,他还是忘不掉明粤,正好母父前阵子打算回国发展,要将部分产业带回来。 他就恳求母父和明粤的家人联系,询问一下明粤的近况。 好不容易打听到明粤现在的情况,他听说明粤正巧要去他们家投资的剧院看话剧,就想着假扮npc偶遇,给明粤一个惊喜。 实际上惊喜没有惊吓是不少。 吴星河目眦欲裂地看着明粤和另一个男人亲密,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自己的声音阻止她们。 眼看着马上就要少儿不宜晋江脖子以下不能播的地步了,吴星河终于反应过来,提高声音质问:“你们在干什么!” 明粤吓得一激灵,葛成林把她护在怀里,皱着眉回头看他。 吴星河噌的一下站起来,要把她们拉开,葛成林也不高兴了,反而把明粤抱的更紧:“你要干什么?” 吴星河:“谁允许你亲她的?你是个什么东西?” 葛成林也站起来和他对峙:“你管得着吗?你又是哪儿来的妖怪敢打扰我们?” 明粤嘴巴微张着看着他俩吵架,一句话也插不上。 她拽了拽被蹭起来的衣服,站在他们中间将两个人推开距离:“等会儿等会儿,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两个人同时看她。 葛成林和蔼道:“小粤,你告诉他我们是什么关系。” 吴星河额头青筋暴起:“月月,你告诉他我们曾经是什么关系。” 明粤:“……” 她说不出来。 怎么说,说吴星河是她年轻不懂事早恋的前青梅竹马,说葛成林是她青年不懂事随便找的固定炮友? 这是能说的吗?说出来两个人估计真要互相嘲讽地打起来了。 明粤心累的不行,不过他们俩也不需要她的回答。 葛成林:“我和明粤是正当关系,你就别想着参与进来了。” 吴星河冷笑:“什么正当关系,我跟她也是正当关系,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亲的不能再亲了!你能有我正当?” 葛成林倨傲道:“那又怎样,不被爱的才是插足者。” 明粤:? 吴星河:“呵呵。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玩泥巴呢。” 明粤:! 葛成林被哽了一下,他就知道明粤没那么老实跟他说实话,但是这时候气势不能输。 葛成林:“那怎么不见你和她一直在一起啊?”他故作疑惑,“要是你们一直在一起还有我什么事呢,怪了。” 吴星河要被气炸了,但是还得强撑着游刃有余的样子:“你也只能用这个说了,她的过去你知道吗,你不知道,但是她的过去我都参与了。”他双手环胸,“她的大部分人生里都有我。” 同时,吴星河想到什么,灵光一现:“你说你们是正当关系,一般真是女男朋友关系会直接说吧?你却只说正当,也没人说谈恋爱不正当啊。” 吴星河余光看到明粤并没有要反驳的意思,肯定了心里的想法,“你们不是在谈恋爱。” 葛成林:“……” 怎么办,就算他对明粤没有那种想法,到这个程度,他太想逞口舌之快了。 葛成林:“我暗恋她不行吗?起码现在我们能保持唯一的关系,你呢?” 明粤心想,完了,学坏了。还有,葛成林果然喜欢她。 不过就算确认了葛成林的想法,目前她也不打算结束这段关系,虽然不想谈恋爱,但是葛成林很有分寸,反而会经常警告她不要越界。 她享受被人在意的感觉,但不会珍惜,她们很合适。 吴星河一个劲儿冷笑,他想说明粤的初吻都是和他一起,她们拥有数不清的第一次。 但是他觉得明粤不会愿意让他把这些说出来。 也是,一个陌生人怎么配知道这些。 他深呼吸两下,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一个忌夫:“月月,我们很久没见了,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 明粤:“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吴星河拉住她的手,低声下气的:“怎么会没有能说的呢?你当初一毕业就彻底和我断联是因为什么,你真的一句话都没有要说的吗?” 明粤看着他这样,只觉得恶心:“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一定要我说出来让我们都难堪?” 吴星河有些明白了:“不是,那些不是真的,你听我解释!” 葛成林看不下去了,拍开他的手:“行了,有事以后再说吧,我们还有要紧事要做,既然你已经醒了就请回吧,别在这儿碍事。” 吴星河看都不看他,只是哀求明粤:“月月……不管别的,起码能不能看在只把我当哥哥的份儿上和我见一面,当初你误会的事情我都会跟你解释清楚。” 明粤沉默了。 葛成林把人赶走,转身回来扶着明粤肩膀:“我刚刚有的话是胡说的,你别放在心上。”我不想让你误会。 明粤只点点头,还是不说话。 现在这种氛围下也没心情了,明粤就去客房,关上门扑在床上。 她累的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打开手机看着白宵给她发的消息,明粤委屈地给她发了几条语音,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白宵:!!!我嘞个乖乖 白宵:不对啊,你什么时候有的新欢,我怎么不知道 明粤:…忘了这茬儿了 然后又给白宵把葛成林的事大概讲了一遍。 白宵:天啊……你出息了明粤 明粤:现在怎么办?我怕吴新新、哦对了,他改名字了,现在叫吴星河 明粤:我怕吴星河告诉我真的是我误会的真相,那我当时恨他的心情算什么,单方面断联这么多年又算什么? 白宵:你别太内耗,就这么说吧,就算真是你误会了,他之后出国也是没有任何消息 白宵:这只能说明你们有缘无分。 明粤被说服了:你是对的。 那边儿葛成林心里有些没底,他虽然对明粤不是那种喜欢,但就算是对床伴的好感,他也不想这么快就和明粤结束。 想到明粤可能会和他提出结束关系,他就觉得心里怪怪的。 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走到明粤房间门口了。 他敲了敲门,明粤很快来开门。 葛成林:“……你还没睡。” 明粤:“准备睡了,你有事吗?” 葛成林把手伸向明粤的头,轻轻地摸了摸:“你头发还没干,不吹干头发就睡觉会头疼。” 明粤笑了一下:“好的,我知道了。” 说完亲了一下他的嘴角:“谢谢你关心我。” 葛成林克制住想亲回去的冲动,捏紧拳头:“那个…如果你打算结束这段关系的话,我没有理由强迫你改变想法,”他顿了顿,“但是一定要告诉我,别突然失联,可以吗?” 葛成林是这么想的,明粤就算要跟别人在一起了,也迟早会有分手的一天吧,他能等到那会儿和明粤再当床伴,或者他可以继续和明粤当炮友啊,只要明粤愿意,有什么不可以的。 这人完全忘了刚刚说过“如果我有喜欢的人,肯定不会让她知道你的存在,妨碍我们的关系发展”这种话。 但是明粤还记着,她没有提起他的双标,只是笑盈盈地答应他:“你放心吧,短期内应该不会结束的。就看你了,你要是不想继续我也没有理由了呀。” 葛成林像是受到鼓舞的样子,高兴道:“我也不会,那我们说好了。” 明粤点头:“嗯。” 葛成林走之前又嘱咐她:“记得吹头发。” 明粤笑着把门关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3章 吵架 第14章 解释 明粤没睡好。她坐在床上脸色憔悴,看着手机上显示六点四十的时间,才后知后觉——她可能认床。 看来以后不能在外面留宿了。 “唉。”明粤叹了口气,穿上自己的衣服,洗漱完走出房门。 客厅里没有人,只有时钟咔哒咔哒转动的声音,明粤估计葛成林还没醒来,也不想打扰他,就径直走出去了。 她还在思索自己是打车去剧院门口把车开回来,还是让别人去的时候,停在葛成林家门口的一辆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人。 是吴星河。 吴星河显然也没睡好,眼球有些许血丝。 他朝明粤招手:“月月!” 明粤想假装没看见都不行,她实在是有些不想面对吴星河。 吴星河本来想让她坐在副驾驶,但明粤打开后车门坐在他后面。 吴星河从后视镜里只能勉强看到明粤半截身子,不由得苦笑:“没认出我的时候还跟我说几句话,认出来了见都不想见我。” 明粤:“别废话,有事快说。” 吴星河扭头瞥向葛成林的房子,声音有点冷:“他怎么没送你出来?” 明粤:“你管人家呢?” 吴星河以为明粤在维护他,心里忮忌得难受,面上做出受伤的表情:“月月,你能不能好好和哥哥说话。” 看着明粤脸上不耐地表情,他没等明粤说出更难听的话,马上又接着话:“这里不适合谈话,我们换个地方。” 车子开往的方向越来越熟悉,明粤眯起眼看着路上的风景。 到了一家咖啡店,吴星河停好车,注意到明粤打量着这里,他笑着说:“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总爱去的那家书店看漫画书吗?” 明粤回头看他。 吴星河继续道:“前阵子我回来的时候发现,书店已经倒闭很久了,但是它有我们的回忆,我不想让这里消失。” 他推开店门,示意明粤先进:“所以就联系到店主把这里买下重新装修,弄成了书店和咖啡店结合的模式。” 吴星河颇有些邀功的样子,明粤看着他细长上挑的眼睛中,平时总是含情脉脉的看谁都像是看情人,望穿秋水一样。 现在却带着小心翼翼和忧虑。 明粤心里冷笑,还有什么用呢。 发现目的地往小时候住过的地方行驶,她就猜到吴星河会打感情牌先发制人,但是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吴星河让明粤随便找个地方坐,“今天我给员工放了假,关店一天,不会有外人来。” 他递给明粤一张做工精致的菜单,问她想喝什么。 明粤从来不会亏待自己。她踌躇半天,最后犹豫地点了两杯,一杯茉莉花茶,一杯焦糖玛奇朵。 吴星河听到后笑了起来:“你还是没变,选择不了的就点两个最难决定的。” 他亲昵地想捏捏明粤的脸颊,被明粤反手打掉。 明粤平静地说:“别动手动脚的。” 吴星河收回手,头低着看不出什么表情,他很快又抬起头笑着对明粤道:“那我先去做,你在这儿等一会儿。” 明粤好奇:“你要自己做?” 吴星河看她感兴趣,有些开心,邀请她来后厨:“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去餐厅打工学到些手艺,现在正好能用得上。” 明粤顿了顿:“…你为什么还要打工?” 她皱着眉,吴星河的家境她也是知道的,小时候她们那么亲近,也是和两家在商业上经常有往来的原因。 其实她们本来是要联姻的,但是初中毕业后明粤突然和家里说不喜欢吴星河了,而正巧吴星河也在那个时候全家出国了,之后的十几年里也没再回来过。 吴星河发现话赶话说到这儿了,就干脆把本来就要跟她说的事情都说出来。 原来他不告而别,是因为家中破产,她们一家不得不去国外生活,这样还能留下一点财产用来周转。 然后他在那里边打工边学语言,勉强上了高中也是省吃俭用,妈妈爸爸在外面工作每天忙的脚不粘地,等考上大学后,他家里情况已经比刚去的时候好很多。 到现在在国外也差不多恢复到之前的生活水平,妈爸年纪大了就打算回国发展,在这边养老。 明粤:“那你回来干什么?” 话刚说出口她就后悔不小心给了吴星河表现的机会。 吴星河端着两杯饮品走过来,“你说我回来为什么?” 明粤不想回答。 吴星河把杯子放在桌子上,随即坐下来,冲明粤笑:“过来坐下说吧。” 明粤不想和他面对面坐,这样还被迫得看他的脸,她就把吴星河往里面推,坐到他的旁边。 吴星河看着明粤用小勺子搅了搅咖啡,端起来抿了一口,皱着眉放下,又尝了一口花茶。他对明粤像是着魔一样,觉得她一举一动都相当可爱,便情不自禁地凑近明粤脸庞。 明粤余光能看到吴星河的动作,但这次她没躲,而是冷不丁道:“这就是你想说的全部?” 吴星河停住,坐直了:“当然不是。” 他试探着:“我想问,为什么你那会儿突然断联了?我给你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不接,”他握上明粤的手,“我让我妈爸去跟你家里打听情况,但是只得到不清楚、尊重你意愿的回复。” 吴星河有些委屈:“我以为是我做错了什么,可是我这几年想了很多,我想是不是哪句话说错了,哪件事让你不高兴了。” 他低下头:“可是你连让我纠正错误的机会都没给,直接消失了。” 吴星河:“明粤,你是不是对我太残忍了。” 明粤看着他抓着自己的手,从脑子里翻找出那段时间的回忆。 “我不想显得太斤斤计较,但是你既然问了,那我也一件一件问你。” 明粤的视线转向他的眼睛,直视吴星河:“当时快考试了,有人跟我说,你和很多人有暧昧的事情,这是真的假的?” 吴星河赶紧回答:“当然是假的!我那会儿还和你在一起,怎么会和别人纠缠不清?” 他又有些阴沉地问:“谁跟你这么说的?” 明粤没回答他:“第二个,有一天晚上我去找你在公园玩,你跟我说过一句话,你还记得吗?” 吴星河思索:“哪句?” 明粤:“就是你说完我就把你推河里那句。” 吴星河想起来了:“嗯…那话怎么了?太肉麻了吗?”他讨好地凑近明粤。 这两个问题让吴星河都能毫不心虚地回答真实情况,以至于让他放松了心情,他甚至觉得误会都解开后,他是不是能和明粤再续前缘。 明粤把他的脸推开:“虽然不想提的,但是我得先跟你说一句不好意思,你说的那句话,我在别人给你写的情书里见过。” 这下吴星河惊讶了:“真的吗?” 明粤嗯了一声。 吴星河:“可是这个是我自己给你写的信里的话啊?”他左思右想,觉得只有一个可能,“那封信我觉得写的太好了,就稍微改了改交了作文比赛。” 他反问:“你忘了吗,得奖以后挂在学校公示栏里,我还带你去看过。” 明粤:“……” 吴星河一点也不紧张了:“应该是了,被那人看到以后写在给我的情书里,以为很有创意吧。” 他冷笑道:“谁这么大胆子,盗窃我的作文用来给我写情书竟然还让你看见了。” 说罢,像马上要被公布无罪释放的囚犯一样,按捺不住地捧着明粤的脸。 明粤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是吗。我看你记性也不太好,因为那个人你当天晚上还和她见面了呀。” 吴星河僵住了。 他知道明粤说的是谁,因为这个人哪怕最近都还在和他联系。 明粤轻笑起来:“怎么不说了?” 吴星河慌乱道:“我……” 他把手收回来,“这是…我说了你会原谅我吗?” 明粤:“看情况。” 吴星河犹豫了一会儿,明粤把花茶都喝完了他才缓缓开口。 “刚刚说的,那会儿其实我已经知道家里要宣布破产了,我在做未来规划的时候,这个女生说她也会去这个国家留学,已经做好了申请。” “如果我需要帮助的话,她可以给我介绍中介和准备资料之类的。” 吴星河不安地观察明粤的反应:“那天她是给了我资料和一些相关的书,我们聊了一会儿关于出国的事,因为快到了和你约好的时间,我就让她先走了……没想到你还是看到了。” 明粤懒得吐槽他这个时间管理,非得叫她出去和找别人说正事放在一起吗。 但她还有更想问的:“她怎么知道你要出国?” 吴星河:“…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联系方式,她总是给我发消息……一来二去就聊起来……” 吴星河说完自己都觉得这实在说不上清白,赶紧给自己找补:“但是我对她绝对没有那个意思,你要相信我!” 明粤:“人家发消息你就回,你嫌烦怎么不直接删了?” 接着她若有所思道:“哦——那我知道为什么会有你和很多人暧昧的传闻了。你这样谁不误会。” 明粤弯起嘴角:“出了这样的事你为什么不先告诉我?而是去找陌生人的帮忙?” 吴星河苍白地辩解:“那个年纪就是会因为莫名其妙的自尊心不想让你知道啊,我以为我能靠自己处理好的。” 明粤:“结果呢。” 吴星河闭上眼捏了捏眉心。 明粤不打算放过他:“其实,我来听你的解释,并不是为了解开误会后我们皆大欢喜。” 吴星河睁开眼看她,她继续说:“这并不是一场只能答对不能答错的考试,你我都知道,过去太久了,就算误会解开了又能改变什么吗?” 明粤平静道:“我们已经错过了,星星哥哥。” 吴星河沉默了很久。 到明粤把另一杯咖啡也喝到底起身要离开时,吴星河一把拽过明粤,捧住她的脸朝着她的嘴压过去。 明粤可以反抗,但是她刚抬起手,就又放下了。 这与其说是吻,不如更像是宣泄情感的方式,等两人分开后,明粤的嘴唇上沾了点血。 吴星河凑过去把那点血迹舔掉:“你知道我为什么改名吗?”没给明粤回答的机会,他又堵住明粤的嘴,“你不需要知道这些。” 他的狐狸眼眯起来,笑意不达眼底:“明粤,你只要知道,我现在仍然喜欢你,就够了。” “我不会放弃的。” 明粤想说些什么,正好这时她的手机响起来,掏出来一看是葛成林打来的。 明粤捏着手机没接,只是跟吴星河说:“不好意思啊,我最近喜欢处男。” 第15章 初恋 葛成林睡到自然醒,已经是中午了。 他起床刷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突然想起来什么,几个箭步冲出去,只看到敞开门的客房。 葛成林嘴里叼着牙刷,站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 明粤走之前,竟然还把被子叠起来,整理好了床铺才离开。 这让他觉得自己家有种被当成酒店的冷漠感。 真是的。下次她再来住就跟她说不需要自己收拾,会有钟点工上门。 他走进客房的卫生间,把嘴里的泡沫涮掉,擦干净嘴直起身子后,突然发现浴室玻璃门的把手上挂着一块儿黑色的布。 葛成林好像在哪儿见过这玩意儿,但不是他买的吧,他没什么印象,于是走近了一看。 这是明粤的背心。 葛成林发誓他不是有意这么做的。 他拿起明粤的背心,拍了张照发给明粤,问她:这是你的吧? 明粤一直没回,葛成林不知道该拿这块儿布如何是好,盯着它看,就感觉有种奇怪的吸引力促使他将高挺的鼻子埋在布料中。 等他反应过来时,他脑子里只有两个想法,第一是:有明粤的味道,贴身衣物带着一股明粤身上特有的体香。 第二就是:有什么东西不受他控制站起来了。 葛成林羞恼地看着下半身,一会儿觉得自己像个变态,一会儿觉得自己像动物一样,只是闻到气味就有反应了? 他走出客房,把衣服放在沙发靠背上,先去餐桌吃饭。 吃了两口,又心不在焉地看看手机,明粤一直没回他。 他放下筷子,在心里默数60秒,明粤还没回他就打电话。 数到25他就等不下去,拨通了明粤的号码。 “嘟——嘟——” 第一通电话没接。 他皱着眉又打了第二通,这次对面接了。 明粤在那边好像不耐烦地跟人说着什么话,模模糊糊地听不清,下一秒凑近话筒,声音清晰起来:“喂,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葛成林觉得心跳莫名变快,因为明粤跟他说话明显把语气放柔了。 葛成林:“…没事,你看消息了吗?” 明粤把手机拿到眼前:“没呢,怎么了。” 葛成林:“你的衣服落在我家了。” 明粤打开微信一看,确实是自己的背心,怪不得早上穿衣服感觉肚皮凉飕飕的,像缺了点什么。 明粤觉得好笑,也笑出来了:“那我一会儿去取,你还在家吗?” 葛成林:“在,我刚醒。” 他抿了下嘴,手不自觉地握着筷子在碗里划来划去:“刚刚阿姨做完午饭走了,你吃过饭了吗?” 明粤:“还没。” 葛成林:“那你…嗯,那你来吧。” 明粤笑着说好,然后没事了就挂断电话。 吴星河被明粤指使着送她回去,明粤相当理直气壮:“你把我带过来了,我车也没开,难道要让我走回去吗。” 吴星河从后视镜看她,酸溜溜地:“你对他倒是温柔,说话语气都不一样。” 明粤低头玩手机,看都不看他:“以前我也是用这种语气跟你说话的。” 吴星河闭嘴了。 到了葛成林家门口,看着明粤头也不回的背影,吴星河还是降下车窗,大声说:“月月,过两天我会去你家拜访阿姨叔叔,好久没见她们了。” 看到葛成林面色不善地盯着他,吴星河虚伪地冲他笑了笑,摇上车窗调转车头走了。 葛成林接过明粤递给他的一杯饮品:“这是什么?” 明粤去洗手:“茉莉花茶。觉得挺好喝的就给你带了一杯。” 葛成林哦了一声,把饮料带到饭桌上。 明粤走到他对面坐下,感慨道:“好久没吃这么丰盛(健康)的饭了。” 葛成林误以为是明粤工作辛苦还拿着低微的薪水,平时连一顿像样的饭都顾不上吃,不禁有些不忍,他暗自下定决心要对明粤好一点。 这也算是弥补他不能回应明粤心意的一种方式吧。 葛成林想,这世上像他这样的好男人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了。 他哼哼:“你可真走运。” 明粤:“?” 明粤专心地吃饭,绕过了所有蔬菜,只吃肉。 吃到一块带着辣椒酱的肉片时,她嘶了一声。 葛成林这才发现,明粤的嘴唇破皮了,昨天晚上亲的时候肯定没有,要是把明粤嘴唇咬破了,她肯定要说的。 那只有今天早上了。 葛成林心里沉了沉,她只和那个长得狐狸精似的男的出去过。 葛成林状似不经意地问:“你早上都去干什么了?怎么是他送你回来的。” 明粤不在意地:“就说了点话喝了点水。” 葛成林:“那你嘴上怎么了?” 明粤下意识地舔了一下被咬破的地方,心虚道:“饭太好吃了,刚刚不小心咬的。” 葛成林面无表情:“是吗。” 明粤扯了张纸擦嘴,赶紧站起来打算走了。 她走到沙发边上拿起自己的背心,还犹豫要不要去里面穿上时,葛成林就一手撑在她身侧不让她走。 明粤穿的是无帽长袖套衬衫,衬衫没系扣,导致葛成林的气息喷洒在后领露出来的肌肤上,激起了鸡皮疙瘩。 明粤抓着衣服转身,“怎么了?” 葛成林目光沉沉地想低头亲她:“没怎么。我们把昨天没做完的事做了吧。” 明粤捂住他的嘴:“先漱口,刚吃完饭。” 葛成林不高兴地和明粤并肩站着刷牙,他突然觉得这好像她们真的同居在一起一样,两个人都要早起去上班,从一张床上醒来共用一个卫生间。 好像也不赖…… 刷完牙,葛成林张嘴:“你闻闻。” 明粤把他脸推开:“不要。” 葛成林把她抓过来:“那我闻闻。” 两个人打闹着就躺在床上,接了一个充满薄荷味儿的吻。 在衣服都快脱光,氛围迷离的时候,明粤突然撑起身子:“我不要在这里做。” 葛成林想把她按回去:“你发什么疯?” 明粤母牛一样敦实的力气在此刻尽显,葛成林按了半天明粤丝毫不动。 他哭笑不得:“祖宗,为什么又不在这做了?那你想去哪儿?” 明粤揽着他的脖子:“去客房。” 葛成林好奇:“为什么?” 明粤:“这儿都是你的味道,我不喜欢。” 她凑到葛成林脖颈处嗅了嗅:“你是不是在喷什么橘子味儿的香水啊?” 她皱起鼻子又重复了一遍:“我不喜欢。” 葛成林觉得自己可能也是色迷心窍了,竟然觉得明粤这样无理取闹很可爱。 他捧着明粤的后脑勺亲了亲她的鼻尖:“好,那就去客房。” ————— 这边吴星河临时被公司叫回去,秘书发来消息说这两天他不在,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处理。 吴星河烦躁地捏捏眉心。 他被埋在文件堆里,有个技术上的问题决定不了,给外包公司发去消息,让他们负责人过来核对。 这个负责人和他认识,叫翟雨,两人在国外是大学同学,最近因为一些项目有了合作,正好他探亲也回了国。 吴星河在等他来的时候,百无聊赖地翻看刚被通过好友申请的明粤的朋友圈。 他看着明粤刚发的抱着流浪猫的库存照片,不由得微笑起来,连人来了都不知道。 翟雨站在他办公桌前,敲了敲他桌子,他才抬起头来,脸上还带着一点笑意。 翟雨看他一直在盯着手机傻笑,随便问道:“在看什么,这么专心?” 吴星河有些炫耀的心情,举起手机给他介绍:“这是我的初恋,很可爱吧。” 翟雨看着手机屏幕,脸色有些古怪。 他沉默半晌,缓缓地说:“这么巧。她也是我的初恋。” 第16章 又回忆 吴星河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勉强笑着说:“别开玩笑了,这可不好笑啊。” 但是他看翟雨不说话,心里一沉,他对翟雨了解不算多,在国外哪怕是同学,都是华人,他们除了一起做作业也没有很多交集。 只是单凭其她人说,他知道翟雨是个不怎么喜欢开玩笑的人,沉默寡言。 吴星河把手机收回眼前,退出放大图片模式,一刷新就看到明粤的照片下多出了一个刚刚还没有的点赞头像。 这个头像是一只纯黑的猫,ta还评论了一句“可爱。” 说的是猫可爱,还是人可爱,亦或者二者都有,只有当事人自己心里清楚。 吴星河知道这个头像是谁。因为自从有了这人的联系方式,对方就从来没换过头像。 而这个人现在就站在他面前。 吴星河和翟雨波澜不惊的眼睛对视良久,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怎么回事……” 翟雨坐在小沙发上,只说是高中同学,吴星河自己脑补了一场年龄正当互相喜欢情深深雨濛濛的大戏。 文件也不看不批了,心里像狂风过境一样,在他和明粤分开的时间里,到底错过了些什么? 这个世界怎么就这么小?三人定律在自己身上甚至没超过两个人。 翟雨看他那样,其实也想问他和明粤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又在一起多长时间。 但是他忍住没问,办公室一片寂静,任由一人凌乱另一人回忆。 ————— 马上要高考了,这是高中生涯最后一次的周末假期,明粤和江成安、石迎枫站在教学楼下,约着要去谁家一起复习。 翟雨远远地看到她们三个打闹,犹豫了一会儿,走过去平静道:“高考完的第三天是我的生日,我请了全班同学去我家玩。” 他悄悄地看一眼明粤,明粤正眼睛亮亮地注视他,翟雨耳朵有些红,“你们三个来吗?不需要礼物,人来就行。” 不等江成安和石迎枫说话,明粤抢先答:“有空的话一定会去的!班长你的生日我们不会错过的!” 她笑嘻嘻地看江成安和石迎枫她俩,“对吧?” 她俩还能说什么呢。 目送翟雨离开,石迎枫和江成安对视一眼,心中都了然,明粤最擅长兜圈子了,她刚刚既然说有空就去,那就是绝对不去,问就是没空。 石迎枫:“你其实压根不打算去吧?” 江成安接茬:“就是,还不让我俩说话。” 明粤:“啊,你们想去啊?” 石迎枫:“重点是这个吗?” 江成安:“你真不想去其实应该跟人家直说的。” 石迎枫:“确实。” 明粤眨巴眼睛:“可是我想和你俩出去玩,真的没空呀。” 江成安:“哇……这小子又来这套。” 石迎枫扶额:“你给人家希望,结果要放人家鸽子,这样不好吧。” 明粤:“呃…?” 明粤迷茫地看她俩:“什么希望?” 石迎枫和江成安面面相觑。 石迎枫:“你…你不知道吗?” 江成安忍不住道:“班长喜欢你。” 明粤一脸真情实意的震惊。 明粤磕磕巴巴地:“真,真的吗?” 石迎枫:“估计只有瞎子看不出来了。” 江成安:“你是瞎子。”她指指明粤。 明粤不敢相信。 她仔细回想记忆中的翟雨:“可是每次跟他说话,他都爱搭不理的。上次我们分到一组做作业,他都没管我,自己全做了也不说。” 明粤皱眉:“他这不是讨厌我吗。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石迎枫感叹:“哇…哈。” 江成安:“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么心大的人。” 明粤还是觉得摸不着头脑,她并没有感受到翟雨哪里给她特殊对待,只知道他很“目中无人”。 字面意思上的,她和翟雨说话,翟雨只看她一眼就会撇开视线,让明粤感到被敷衍,所以也不怎么理他了。 但是现在朋友们都说能看出来他喜欢我……? 头疼。算了,不想了。 明粤撇撇嘴:“你们都这样道德绑架我了,我怎么还能不去。” 石迎枫握着她的肩头,认真地说:“不是道德绑架你,只是跟你说这个事,如果你不喜欢他,至少知道这个情况后仍然不想去的话,就跟人家说清楚你到时候有事,恐怕去不了了。” 江成安接茬:“是的,可以不爱,请别伤害。” 说着,江成安做出假装抹眼泪的动作。 石迎枫嘲笑道:“这家伙前两天被学弟给钓鱼了,知道后让气个半死。” 明粤无语地看着江成安:“知道了知道了。我会慎重考虑的。” 紧张严肃地筹备高考,所有人都心无旁骛地在考场奋笔疾书,两天过后,高考生迎来三个月可以完全放松的假期。 考完第二天,明粤给翟雨发消息约他出来。 翟雨收到消息的时候还在翻报考大学的资料,手机响了就随意瞥了一眼,然后突然顿住了。 他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没眼花,真的是明粤主动发来的消息。 翟雨面上不显,心脏怦怦跳。 明粤:你晚上有空吗? 翟雨有些紧张:嗯。 发出去以后又后悔,是不是看起来太冷淡了,要不再发一句? 还没想好要说什么,手机又嗡嗡一声。 明粤:你家是不是在成府大厦附近呀? 翟雨屏住呼吸,她连我家在哪儿都知道:嗯。 明粤:那晚上你想出来玩吗? 翟雨雀跃地:嗯。 明粤:“……”他真的喜欢我吗? 明粤:那下午六点在成府大厦见吧,那时候凉快点。 翟雨郑重地:嗯。 明粤想,那俩货肯定在骗我。 明粤提前半小时去了,她到的时候翟雨已经在大厦门口站着了。 明粤挑挑眉,莫名有种失败的感觉,但是随即一想,他家就在附近,来得早也是应该的,心里就没那么难受了。 明粤向他走去,笑盈盈地:“你怎么来这么早啊?” 翟雨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蜷缩起来,他还是有些不敢直视明粤:“记错时间了。” 明粤长长地哦了一声。 因为已经考完了,没必要再穿不透气的校服,明粤穿着自己的衣服出来。 在不似中午烈日的光线下,明粤穿着运动鞋和刚到膝盖的短裤,露出来她有肌肉线条的小腿,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和爆发力,显得那么青春。 翟雨情不自禁地想,这样的人,为她着迷也是应该的。 他的心脏乱七八糟地在胸膛里跳动,看着明粤戏谑地样子,怀疑是不是被她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所以刻意放缓了呼吸。 明粤被太阳晒的眼睛快睁不开了,早知道八点再出来了,“我们去有空调的店坐一会儿吧。” 翟雨:“好。” 明粤漫不经心地挖着冰淇淋红茶上的冰淇淋吃,翟雨这时总算让心脏平静下来。 看着翟雨闷葫芦的样子,明粤坐不住道:“班长,”翟雨应声抬头,和明粤清澈的眼睛对上,他呼吸一滞:“…嗯?” 明粤觉得这怎么也不是对喜欢的人的样子吧,人怎么能话这么少。 她不好意思地:“我听…嗯…我听江成安她们说,你、你喜欢我啊?”她打量着翟雨的反应。 翟雨眼睫轻颤,耳朵立马窜上一抹红,他强压下紧张的心情,轻轻地点头:“……嗯。” 这下明粤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两人坐着喝饮料,相对无言。 明粤抓着杯子的手有点紧,她说:“那你叫我去生日,只是去玩吗?” 翟雨沉默了一会儿,道:“不是。想结束后表白。” 明粤:“哦……” 她在吴星河之后,也没再正经和人谈恋爱,现在回头想,初中谈的叫什么恋爱,情窦初开的懵懂罢了。 她突发奇想、想和翟雨试试,反正又不是结昏,结了就离不掉了。 与其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不如和喜欢自己的人在一起才更有乐趣。 考完了正好也闲的无聊。 明粤大胆地抓着翟雨的手,直接道:“那你现在说吧,别等那会儿了。” 翟雨:“……?” 明粤:“这次来也是想跟你说清楚,江成安石迎枫把我说了一顿,让我不要放你鸽子。” 明粤:“其实我没想着要去你生日的。” 翟雨看着她,眼神里写着早就料到了。 明粤腆着脸讪笑:“那你说吧。我会答应的。” 翟雨没反应过来,说什么,答应什么。 等他脑子转过弯儿来,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看明粤的手,又看看明粤的眼睛,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看他呆愣的样子,明粤反而少见的有些不好意思:“怎么还不说,难道你其实是想和别人表白?”说罢要把手抽回。 翟雨立马反握住明粤,将脑子里组织过无数次的措辞亲口对本人说出:“…我喜欢你,明粤。” 明粤眼睛弯弯的:“我接受你的喜欢。” 虽然不是“我也喜欢你”,但是翟雨已经很满足了。 走出饮品店,明粤有些恍惚,她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约他出来之前本来没想着要跟人在一起的。 算了,活着就是顺其自然嘛。 之后两人像普通情侣那样去公园逛了逛,被蚊子叮了好几个包,明粤板着脸说以后就在室内约会吧,不然夏天别出门了。 翟雨失笑:“好。” 快九点半了,明粤要回家,分开之前明粤说:“那我就不去你生日会了,等你开完会咱们单独出来玩吧。” 其实是因为白天要跟江成安她们出去玩的托词。 但是翟雨没有深究,点头应下。 明粤拉着他的手,像骑士一样弯腰,在他手背上轻轻烙下一吻,调皮地对他眨眼:“晚安,我的小王子。” 翟雨已经到家躺在床上,眼前挥散不去的都是这一幕,让他心脏如擂鼓般狂跳。 第17章 一石三鸟 明粤双手枕在脑后,葛成林小鸟依人地趴在她身旁,听她讲自己为数不多的两段感情经历。 明粤当然不会把怎么跟人家谈恋爱的细节说出来了,只是大概概括了一下剧情。 葛成林眯着眼,看不出来什么心情。 葛成林:“哦。所以我这个都算不上第三段感情的人,反而跟你有实质性关系,是吗。” 明粤深沉道:“都是缘分。” 葛成林翻了个身躺在枕头上,看着天花板。 明粤好奇:“你没谈过恋爱吗?” 葛成林摇头:“没有。” 明粤惊讶地捧着他的脸:“长成这样,不应该啊。” 葛成林说:“我有精神洁癖,想和第一个喜欢的人就是我,也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谈。” 他犹豫了一下,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最好我们能就这样一直白头偕老。” 他没去看明粤的表情,因为以前和朋友提过,他们都不以为然,还笑话他在这个世道简直是痴人说梦。 明粤却赞赏地:“挺好啊,很美好的愿望。” 葛成林转过头:“你不觉得有点傻吗?” 明粤:“为什么傻,对感情抱有真挚纯洁的期待,是很正常的事,不能因为别人都不这样,就放弃自己的本愿。” 明粤:“不管别人怎么说,只要你坚持下去,肯定会找到和你志同道合的人的。” 葛成林有些说不出话。 突然他想起来,明粤喜欢他却没有明说过,那她听了这些明显没把她包括进未来伴侣人选的话会不会伤心,脑筋急转地补充:“不过也不一定吧。世事无常,谁知道最后是什么样呢。” 明粤认同:“确实。” 她压根没想过要和葛成林有长久的未来,自然不会把这些话听进心里去。 不过,她想到一点:“那我们这样,不是玷污了你纯洁的愿望了吗?” 葛成林卡壳:“……这就是世事无常中的一部分。” 明粤哦了一声,“也是,你都二十七了,马上要奔三,还想当处男也不现实。” 葛成林被哽了一下,转移话题:“……你跟你第二个男朋友为什么分手?” 明粤:“他大二要留学去了,我们商量了一下,就和平分手了。” 葛成林:“你不觉得可惜吗?” 明粤挠挠脸:“有什么可惜的,人家在当下短暂的爱情和未来的前途选了后者,很正常吧。要是我,我也会选前途。” 明粤:“再说了,其实我也没那么喜欢他,一开始说好了试试,这不试了一年多没有结果,分手也是应该的。” 葛成林有些看不懂她了。 一开始他只觉得明粤像只鬼主意多的小鸟,现在却觉得,她像在一望无际天空里自由翱翔的雌鹰,没有人能困住她,或者说,留下她。 她来去都随心所欲。 发现这一点,葛成林莫名心里有些闷闷的。 ————— 吴星河整理好心情,先处理了工作上的正事,和翟雨对接完毕,两个人就出公司各走各的。 吴星河不想从明粤另一个前男友嘴里打听他和明粤的往事,太丢人了。 他托人去查明粤高中时候的事,可是传过来的资料写她们在高中时候并没有多少交集,真正建立关系是在高考后。 但是据他了解,翟雨大二到她们学校的时候,是单身。 所以,她俩只谈了一年多。 想到这里,吴星河心里好受多了。 什么啊,原来只在一起一年多吗,那也能叫谈恋爱?还初恋上了。 吴星河嗤笑一声,根本没把这个情敌放在眼里,还不如明粤现在身边那个绿茶更有威胁。 只不过,他沉沉地看着明粤朋友圈下那个黑猫头像,为什么明粤和翟雨分手还留着他的联系方式,到他这儿就把他删了? 哪一步不对? 吴星河沉思着。 ————— 到了明粤和林晓楠约好去取衣服的日子,明粤开着那辆在剧院门口扔了半个月的车,前往目的地。 林晓楠约的地方是一家日料店,有单独的包间,不算很大,但两个人谈话足够有私密性。 明粤慢悠悠地锁车,离约定时间还有两分钟。 服务员领着她去一个包间,推开门,林晓楠撑着下巴看手机,精致的下颌线条一览无遗。 林晓楠一看她来了立马站起来要帮她拿外套:“姐姐,你来了。” 明粤把衣服递给他,服务员把推拉门关上。 坐在榻榻米上,桌子已经摆了几盘寿司,林晓楠观察她的表情:“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我擅自点了些招牌菜。” 明粤问:“我衣服呢?” 她余光瞥到桌子旁的反光。探头一看是干洗店装衣服的袋子,她伸手要去够。 林晓楠拎着袋子往自己这边拽,明粤抬头和他的视线对上。 林晓楠笑了笑,又摆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姐姐,吃完饭再走吧。” 明粤无语地收回手,拿起筷子。 林晓楠不急着吃饭,他兴致勃勃地给明粤介绍:“这是三文鱼,你不喜欢吃生的可能会有点不适应,稍微沾点芥末酱会比较容易接受。” 明粤照他说的沾了点芥末,结果刚入口还好,几秒过后一股辛辣的感觉绕过鼻腔直冲大脑。 明粤眼圈立马红了。 林晓楠赶紧给她递水:“你芥末沾太多了。” 他想绕过去拍拍明粤的背帮她顺气,但是想了想,才见过两面就上手,恐怕会适得其反。 他看明粤捂着嘴咳嗽,“姐姐,”明粤抬头看她,眼睛被泪水浸的水灵灵的。 林晓楠愣了一下,还是把想了好几天的问题问出口:“…你真的在a大上学吗?” 明粤还在轻轻地咳:“怎么了?” 林晓楠:“我打听了大三生物材料专业的班级,名单里没有你的名字。” 明粤丝毫不慌:“谁让你打听的,你要干嘛?” 林晓楠急着解释:“不是,我只是,我只是想…”他偷偷瞥了一眼明粤,害羞地低下头,“我只是想多见见你。” 明粤:来了,这熟悉的感觉。 明粤:“那你怎么不直接问我,还偷摸打听?” 林晓楠:“我,我不好意思……” “我怕问多了,你会嫌我烦,万一你把我拉黑了,我会伤心的……” 明粤看他黯然的表情,心想,好新奇的类型。 她歪着头:“为什么会伤心?” 林晓楠紧张地:“因为我…我对你一见钟情了……”他不敢看明粤的反应。 明粤既然没告诉他真实情况,当时可能就是想敷衍过去,就像对普通的陌生人那样。 他想在她心里特别一点。 明粤冷静道:“我目前没有谈恋爱的想法,不好意思。” 林晓楠一下抬起头,“我可以等的!只要别完全拒绝我,不给我追求你的机会……姐姐。” 明粤看他跪在榻榻米上,双手握着她还拿着筷子的手,虔诚地望着她,像渴望得到神垂怜的教徒。 也像你好狂甩尾巴迫不及待想吃她手里罐罐的样子。 明粤摸了摸下巴,觉得挺有意思,他自己说要追她,那就代表给了她不主动不接受不拒绝不负责的权力吗。 再说,一见钟情不就是见色起意,说的倒是好听。她直觉这个小男生心思没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 “可以。”明粤也笑起来,“我看看你能怎么追。” 大多数明粤的追求者都会因为受不了冷处理和断崖式断联失去信心,明粤倒想看看,他为了那个目的,能努力到什么程度。 吃完饭,明粤问:“你怎么来的?” 林晓楠答:“打车。” 明粤:“那我先走了。”掏出钥匙解开车锁,就要上车。 林晓楠挡在她身前拦住她:“姐姐,能送送我吗?” 明粤:“……你追人就是让被追的送你回家啊?” 林晓楠腆着脸:“这不是为了增加接触时间吗。” 明粤额角一抽:“上车。” 林晓楠立马上了副驾驶。 明粤自己扣下安全带,一抬头,林晓楠眼巴巴地看她。 明粤:“又怎么了。” 林晓楠扭扭捏捏地:“你能帮我系安全带吗?” 明粤震惊地:“你……”手断了?她没好意思说出来,叹了口气,探身给他系上。 在她低头往安全扣里插的时候,林晓楠轻柔地亲了她的额头一下。 明粤没什么反应地瞥他一眼。 林晓楠不再刻意带着谄魅的笑后,周身的气场都不太一样。 不过也可能是凑太近的错觉。 明粤要坐回原位,他一手勾着明粤的脖子,作势要亲上去了。 明粤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让吻落在手心,她说:“忘了跟你说了,我现在有一个固定床伴,他不让我随便跟陌生人亲嘴。” 然后坐回位置,握着方向盘,挑衅地冲他笑:“你就是这么追人的啊?” 第18章 生理性喜欢 林晓楠睁大眼睛:“床伴?” 明粤:“对啊,你都这么大了,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吧,别装傻。” 林晓楠沉默了一会儿,到过了几个路口,明粤停下车等红灯时,他才张嘴:“姐姐……我也可以。” 明粤瞟他一眼:“啊,可是我跟人家约好了1v1来着。” 林晓楠抓着她右胳膊:“又不是签合同了…你们没签协议吧?” 明粤摇头。 林晓楠着急地:“只是口头约定而已,要是姐姐你想有固定干净的…那个伴儿,我也可以啊。” 他对于这种词汇还是没办法直接脱口而出。 明粤捉弄他:“那怎么行,在成人社会里,讲信用是很重要的事,我都答应人家了。” 林晓楠咬咬牙:“那我们背着他不行吗?” 明粤:“不好吧,你这不是当小三吗。” 林晓楠:“……你们不是只是那什么吗,不是女男朋友关系吧。” 明粤:“对呀。” 林晓楠阴沉着脸:“他管的可真够宽的。” 绿灯亮了,明粤拂开他的手,不再说话,专心致志地开车。 到了林晓楠说的地方,明粤打量这个小区大门,总觉得以前送谁来过。 明粤:“下车吧,到了。” 林晓楠皱着眉勉强地答非所问:“实在不行,我可以加入。” 明粤觉得好笑:“我不行,你别加入了。” 林晓楠有些不高兴:“他长什么样,有照片吗?难道他比我长得好看多了?” 明粤闻声端详林晓楠的脸,说实话,他长得和葛成林不是一种类型。 葛成林是英俊但骨骼轮廓没那么明显,面部线条流畅的长相;林晓楠则是美型类的,而且因为才十九岁,能看得出还没完全长开。 唯一值得明粤反复观赏的,应该就是他们的眼睛。 葛成林是桃花眼,林晓楠是下垂眼,两种眼睛都有独特的风味。 葛成林看她的时候,生闷气也好,暗自开心也好,眼睛下的卧蚕就会格外明显,显得他整个人很有魅力。 尤其在床上眼神迷离的时候,不论谁见了,可能都要为之倾倒。 林晓楠看人不刻意地去睁大眼睛,假笑的时候、讨好的时候、装可怜的时候,就会像小猫一样带着一股慵懒的感觉。 会让人觉得他只是为了什么东西而取悦你,等拿到想要的,就会马上变出一副冷酷模样。 注意到明粤在打量他,他坐直身体,微仰着下巴,认为那个男的既然费尽心机要把明粤捆在身边,肯定长得不怎么样,生怕下一个找不到条件这么好的了。 他在外貌上有绝对自信。 明粤没法说违心话,只能勉强挑出一点:“你比他白。” 林晓楠勾起嘴角:“那是当然的。” 随即他又撇嘴,“那你也不同意把他换掉。” 明粤:“你太着急了吧,不是说追我吗,原来只是想和我上床啊。” 林晓楠涨红了脸:“才不是!我只是不想…不想你身边有阻碍我们的东西。” 他握紧了拳头:“但是我不会放弃的。” 明粤觉得最近听到这句话的频率有点高。 她随便敷衍道:“知道了。你下车吧,这儿不让停车,一会儿保安该过来催了。” 林晓楠下车,走出几步,又折回来敲敲车窗,明粤把车窗降下:“姐姐,发消息你一定要回啊,不要假装没看见。” 明粤假笑:“嗯嗯。” 然后摇上车窗,一个油门就开走了。 ————— 葛成林今天上班时心不在焉的,他隔一会儿就看一眼手机,员工在汇报工作情况的时候看他这样,不由得放轻了声音。 葛成林心烦得不行,“大点声,说着说着要睡着了?” 员工立马又大声继续念。 但是葛成林并没有听进耳朵里去,他现在满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 明粤去跟那个叫林什么的见面了吗? 没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 等他回过神,员工还在办公桌前站着,他捏捏眉心,“怎么还在这儿?” 员工:“…您还没说在天岳国际和另一个公司中要选择哪一家,具体的策划是……” 葛成林压根没听,他摆摆手:“这个不着急,等下次再说吧,你先出去。” 员工点头赶紧走了。 葛成林看了一眼时间,也快下班了,他点开明粤的对话框,手指在键盘上犹豫地打转,不知道要用什么话开头。 她们已经有半个月没见了,上次微信联系,还是五天前,他主动问她什么时候有空,明粤过了三个小时才回他最近都没什么空。 葛成林有点不高兴:为什么这么忙? 明粤:工作 葛成林:什么工作? 明粤:上班的工作 葛成林:…… 然后就没了。 就这么冷淡又敷衍。 葛成林控制不住地猜疑,明粤是不是跟别人好上了?那他是不是应该绅士地提出解除关系?可是他不想啊,但他有什么立场阻止明粤去找别人?有什么办法能让明粤名正言顺地和他在一起时间久一点呢? 和她变成谈恋爱的关系? 这个念头一出,把他自己吓了一大跳。 不对吧葛成林,明粤完全不是你理想的类型,你在想什么! 葛成林端起一旁的咖啡喝了一大口。 他退出对话框,找到朋友a,打字:出来。 朋友a秒回:?去哪儿 葛成林:哪儿也不去,有事问你 朋友a:哇这人,有事才想起我,平时怎么不和我说话? 葛成林没功夫和他贫嘴:我有个朋友 朋友a:? 然后他把自己最近的内心活动说了一半,保留了个人**。 朋友a:哦——我懂了 葛成林:你懂什么了? 朋友a:你喜,不是,你朋友喜欢上她了 葛成林:? 葛成林:胡说八道。 朋友a:你先别急着否认,在正常关系中,总是很在意一个人,想时刻知道她的动态,心情会因为她的一举一动发生起起伏伏的变化,这就是喜欢上了 朋友a:你…不是,你朋友这是喜欢而不自知啊,你会对我这样吗? 葛成林立马回复:不会 但是,他还是不肯相信:没有别的情况吗? 朋友a琢磨:也有吧,有可能是生理性喜欢 葛成林问:这又是什么? 朋友a:简单来说,就是你只是对她产生了荷尔蒙反应,在心理和精神方面并没有那么喜欢,但是身体会对她的气味声音接触有反应,这种因为她一人而产生的状态,会让你有种离不开她的错觉。 葛成林明白了:哦 朋友a戏谑道:怎么上面我用的是“你”,你没反驳,果然有情况! 葛成林发了一个微信自带的微笑表情和菜刀。 朋友a:而且你说对方喜欢你,你可以利用她的喜欢多和她在一起,经常接触说不定能缓解生理性喜欢。 朋友a:是上次那个帮你摆脱处男身的那位吗? 葛成林把手机息屏,心想我倒想和她多接触呢,她连消息都懒得回我。 他有些不确定,明粤真的喜欢我吗……? 他犹豫了半晌,还是给明粤拨过去了电话。 听着嘟嘟声,他莫名有些紧张,心里默念,接电话,接电话。 “咔…喂?”电话被接起来了。 葛成林坐直了:“明粤。” 明粤还在开车:“嗯,怎么了?” 葛成林:“你,你最近忙完了吗?” 明粤思考一下:“差不多了,有事吗?” 葛成林:“嗯…也不算有事吧……” 明粤笑了,她的笑声通过电波讯号传达到他的手机里,显得那么有磁性。 她故意逗他:“你有事就要说出来,我才能知道呀。支支吾吾的,那我挂电话了?” 葛成林忙道:“别挂,想联系你一下真不容易,”他嘟囔着,“比我还忙。” 葛成林组织了一下措辞,小声说:“我想见你。” 明粤:“什么?我听不清。” 葛成林深呼吸提高音量:“……明粤,我想你了,我们见一面吧?” 明粤笑着:“好呀。在哪儿见?” 葛成林雀跃地,脑子里转过了餐厅电影院温泉酒店,最后感受到下半身的反应,还是诚实地说:“我家。” 明粤把车开到她们这个小区自己的那栋别墅车库里,锁好车走去葛成林家。 她看了一下,离得竟然也不远,走路五分钟就到了。 她暗暗想着,绝对不能让葛成林知道。 等进门了,葛成林也是刚回来,就绕着她打转。 明粤把装着寿司的餐盒递给他。 葛成林接过:“这是什么?” 明粤:“和人出去吃饭,打包的寿司,你还没吃晚饭吧。” 葛成林有些感到被关心的暖意,同时想起她这饭是和谁吃的。 他假装不经意地问:“哦,和谁去的啊?” 明粤想了想:“一个学弟。” 这话还真不能算错,因为明粤其实真是a大的学生,只不过是毕业生罢了。 葛成林捏紧了饭盒,面上还云淡风轻地:“你们关系这么好啊。” 明粤突然在他身边嗅了嗅,然后捧住他的脸,困惑道:“你闻到了吗?” 葛成林以为他身上真有味道,心想我洗过澡了啊,“闻到什么?” 明粤眼睛弯弯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有股好大的醋味儿。” 葛成林脸红了,但他不承认:“胡说……” 明粤摸摸他的头,安慰道:“你放心吧,我答应了和你一对一,就不会轻易失约的。” 葛成林的理智告诉他,明粤很可能是出于个人道德或者真的是喜欢他,才这样的。 他无法在精神心理上也做到同样的喜欢,还不能回应她的感情,按理来说应该和人保持距离,才不会让对方越陷越深。 但是他很贪婪,他不想放手,他想被明粤在乎。 他第一次对别人产生“生理性喜欢”,就霸道地想让人家只喜欢他,视线只能放在他身上。 他和明粤接了一个长长的吻,然后将脸埋在她脖颈里,紧紧地搂住她。 “你…要不住在我家吧?” 明粤睁大眼睛,“什么?” 葛成林害羞地不敢看她,这不就是变相地表示想天天和她上床的意思吗。 但是他还是坚持:“你住在我家吧。” 明粤扒着他的肩膀,“你认真的?” 第19章 恶心 葛成林正色:“当然。” 明粤眨眨眼睛:“你就为了跟我每天……” 葛成林捂住她的嘴:“不是!” 他虽然也有这个想法,但更多的是想经常能看到明粤,解决他这个生理性喜欢的问题。 总渴望明粤也不是个事儿啊。 他垂下眼:“你…你现在住在哪里?” 明粤瞎说了一个公寓楼的名字。 葛成林皱眉:“那你在哪儿上班?” 明粤直接道:“你不应该都调查清楚了吗?” 葛成林心虚地:“万一消息已经过时,你换地方了呢。” 明粤思索着,工作的地方她不太能瞒过去,葛成林总会知道,就告诉他:“天岳国际。” 葛成林:“那你住的地方离公司有这么远,平常怎么上班?坐公交地铁吗?” 明粤:“开车。” 在葛成林的臆想中,家境一般过的都是相当贫苦像灰姑娘一样的生活,她有车还有点惊讶。 葛成林:“哦……但是那也很远啊。你不如住在我这儿,开车到天岳最多十分钟。” 明粤:“也是哦。” 明粤:“但是我在家里很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人管我,为什么非要和你住?” 葛成林憋了半天想不出站得住脚的理由。 他耍赖:“和我住吧。” 明粤笑着把他脑袋推开一点:“不要。” 葛成林撒娇的样子的确很新鲜,但是这个请求让她觉得葛成林是不是误会了她们的关系已经亲密到可以住在一起了? 这让她感到压力,下意识地就想绕过这个话题。 明粤面上不显,心里已经开始重新考虑她和葛成林的关系距离了。 明粤从和翟雨在一起的时候就发现,自己不适合和人有亲密关系。 她和翟雨上的是这个城市不同的大学,离得不算远,她当时考的分数更高,去的学校综合来看也比翟雨上的那所要强一点。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翟雨想和她在外面一起租个房子同居。 明粤一开始觉得新鲜就同意了,入学时没办宿舍入住。 但是仅仅同居一个月,明粤就有些受不了。 哪怕翟雨性子那么冷淡、话少的人,在一起时要挨着坐,面对面吃饭,躺在一张床上睡,明粤都适应不了。 她很需要个人空间和独处时间。 有时候在她处于不被人打扰的状态,翟雨想和她说说话,她的反应就显得像不高兴一样冷淡。 为此她们还郑重地开过一次“家庭会议”。 翟雨问她是不是讨厌他了,明粤说她只是更需要个人空间,没有讨厌。 翟雨表示理解,然后明粤就自己一个人出去住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如果不是亲密关系中,明粤是能接受舍友这种东西存在的。 思绪回笼,明粤突然想起来她和翟雨一起收养的流浪猫,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葛成林看她半天不说话,以为她被吓着了,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在我这里也可以想干嘛就干嘛,我不会束缚你。” “而且房子够大,你想独处、不想看见我的时候我就不去找你。” “但是我想你能在我随时可以看到的地方,好吗?” 明粤和他对视良久,这次不笑了,认真地说:“让我想想。” 葛成林有种挫败感。 他第一次被女人拒绝,竟然是在主动邀请对方同居的时候。 这让他有点恼羞成怒,就硬邦邦地松开明粤:“那你想吧。” 转身往自己的卧室走去,关上房门。 明粤扫视了一圈屋子,这么大的房子一个人住确实会孤单,所以她那栋买下来以后根本没住过几次。 但是和她有什么关系? 现在是怎样?把她叫过来,然后又晾在一边。 男人心,海底针。 来都来了,她把寿司放进微波炉打了一圈,坐在沙发上翻翟雨的朋友圈。 翟雨的头像就是她们一起收养的小黑猫,被人遗弃在垃圾桶里。 明粤那时边干呕边把猫捞出来,眼圈因为干呕发红,可怜兮兮地看翟雨:“我们养它吧。” 翟雨不会拒绝明粤的任何要求。 带去兽医院救治后,就买了一堆猫用的东西放在家里。 明粤搬出去的时候还想把猫也带走,翟雨沉默了一会儿,说:“感觉像我们分手了。” 明粤脱离了“独处状态”,本来就有些底气不足。 一句“那还是放在你这儿,这样我还能找借口多来看看你。”把他哄好了。 后来真的分手,翟雨也没有要把猫还给她的意思,甚至出国也一起带走了。 明粤早就忘了说过的话,这会儿看着翟雨的头像,才想起来。 她心里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受,有点堵,又有些想跑开。 跑?她还能跑去哪儿? 她抬头看着葛成林紧闭的房门,有种反胃感。 好想吐,她捂着嘴。 翟雨偶尔会隔几个月给她发小小的照片,明粤每次都是当网上看萌宠视频似的夸几句真可爱,就没了。 小小是这只黑猫的名字,明粤给它起名叫明雨,小小是小名。 翟雨的朋友圈几乎没什么个人的东西,仅有的几条可见,都是小小的照片。 明粤点开,有高中同学点赞评论,夸猫可爱。 她给翟雨发消息:“有小小的近照吗?” 翟雨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做俯卧撑,听到手机响了也没理,坚持做够数了才站起身。 等拿起手机一看,确认了两遍是明粤发来的,马上到处找小小。 黑猫太能藏了,翟雨找了半天在窗帘后面发现它。 给明粤发过去几张现拍的照片,他纠结要不要再说点什么。 明粤先说了:你还在美国吗? 翟雨:回国了 明粤惊讶:什么时候? 翟雨:两个月前 明粤不知道自己是处于什么心理,冲动地问他:那我能去看看小小吗? 她发完以后,又长按想撤回,但是翟雨比她更快:能。 翟雨:什么时候 明粤感觉胸腔堵着一口气,到目前,她和翟雨分手已经五年了。 她直到现在,才后知后觉,原来翟雨真的喜欢她。 意识到这点,她更想吐了。 忍着恶心,她回复翟雨:下周末可以吗 翟雨:可以 然后给她发来一个地址。 明粤现在想一个人静静,她礼貌地走到葛成林房门口,敲了敲门:“葛成林,你记得吃饭,寿司我放微波炉里了。” 房间里没有动静,明粤就走了。 现在这个状态,她没心情再开几十分钟的车回家,就去了停车的那栋别墅里。 虽然平时没人住,但是定期会有家政上门打扫,家居用品都齐全。 明粤踢掉拖鞋,蜷缩在被子里,在给秘书发明天不去公司的消息后把手机关机,不想有任何人打扰。 耳边没有一点动静,明粤应该是享受这种孤独的,但是现在她想哭。 只是明粤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哭,流了两滴眼泪就觉得自己有毛病,马上止住了。 月光从窗户洒进卧室,明粤从没有这么想和世界切断联系过,她说不清心里感受,只希望夜晚能再长一点。 ————— 葛成林自己生了会儿闷气,又想到,她们无名无分的,他根本没有立场生明粤的气。 而且对明粤来说,和一个仅认识两个月的男人同居,确实要慎重考虑。 葛成林有些后悔,他不该给明粤甩脸色的。 他打开房门,却发现明粤已经走了。 走到微波炉旁,加热过的寿司已经凉了,他说不出什么滋味。 点开手机,给明粤发消息:你回家了吗? 现在都九点了,明粤最多也是一个小时前走的,她说她住的那片公寓楼,没记错的话到这里要四十多分钟,这还是开车速度。 明粤是开车来的吗?他都不知道,就把人家晾在客厅,要是没开呢?那明粤坐公共交通得将近两个小时才能到家。 葛成林又发:你开车走的吗 等了十分钟没有回复。 葛成林猜,明粤可能生气了,是了,要是他被这么对待也会生气。 明粤没做错什么,都怪他。 葛成林心烦意乱地靠在沙发上。 这个夜晚,只有翟雨最高兴。 他抱起小小,挠了挠它的下巴,像是和它说,也像是和自己说:“妈妈要来看你了。” 明粤是生日5.21的双子座istp,相当刻板印象。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9章 恶心 第20章 敌退我进 葛成林自那天以后,再也没联系上过明粤。 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不接。 他莫名想到纠缠明粤的那个狐狸精,在他家闹的那一次,明粤也是这样冷漠地对那个人。 他说她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那应该认识很久了。 他做错了什么,能让明粤不顾多年情分那么讨厌他呢。 葛成林有些惴惴不安。 他和明粤也要像那样分道扬镳了吗? 为什么心里堵得慌? 葛成林觉得,是因为明粤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断崖失联太容易让人在意了。 不管是不是明粤,被这样对待,都会心里不舒服。他这么想着,把自己说服了。 只要见面和明粤说清楚就好了,哪怕要解除关系,自己为什么难受,等见面就都知道了。 葛成林让人去查明粤的行踪,还有她上班的地方和住所出入时间。 他看着屏幕里的绿色对话框一大串,对方却一标点符号也没回,捏紧了手机。 起码明粤还没把他删掉,证明她可能会看到消息。 葛成林又给明粤发:明粤,我错了,你能回我消息吗? 葛成林:明粤,我们见一面好吗? 也许这种执着也有他第一次和人有亲密关系却被“甩”了有关。 葛成林或许是咽不下这口气,一定要弄明白为什么她的反应会这么大。 明粤这会儿正在老宅子里看电视,吴星河坐在旁边的单人座沙发上。 那天翌日,明粤一觉睡到下午两点,醒来以后却更疲惫,头疼的厉害。 她感觉胃在抽搐,已经饿的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但是还知道该吃点东西。 想叫外卖,但只拿了一个手机,开机以后朋友们发来一大堆消息,秘书昨天晚上回她一句好的;吴星河给她打了两个电话,葛成林打了十二个。 明粤看见这个名字就心烦,把葛成林的手机号码拉黑。 点开他的微信资料,在删除键上犹豫着。 在她下定决心要点删除时,吴星河电话又打进来了,正好她按的地方是接通键。 明粤:“……” 吴星河惊喜地:“月月,你接的好快。” 明粤:“……” 吴星河:“你在哪儿啊,我早上去你家敲门没人开,以为你在睡觉就走了,刚刚敲门还没人。” 明粤眯着眼看落地窗外的院子大门:“我在家,你在哪儿呢。” 吴星河:“嗯?我就在门口啊。” 明粤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神经病。” 然后就要挂电话,吴星河在那边儿大声说:“等等明粤!你是不是在别处的房子?” 吴星河说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说出口自己就觉得不对:“你…你在那个绿、那个男的家里?” 明粤揉揉额头:“不是。”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不是在常住的房子里,这是和葛成林同一个小区的那个。 吴星河:“你一个人吗?我去找你。” 明粤:“别来,你来干什么。” 吴星河厚着脸皮:“邀请你吃饭,你吃午饭了吗?” 明粤听着肚子发出哀嚎的咕咕声……“唉。” 明粤:“吃什么?” 吴星河来接她,到了门口,明粤出来了。 吴星河怀疑自己的记忆出问题了:“这不是那个l…男的他家吗,你还说没和他在一起。” 明粤面无表情地坐上副驾,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系好安全带,明粤:“开车。” 吴星河不敢这种时候忤逆明粤,好不容易明粤不排斥跟他独处,每一秒都要珍惜。 他要把车从小区里往外面开,到了某一处愣了一下,仔细观察,发现这不才是那个男的家吗? 他心里舒服许多,明粤真的没骗他。 但是为什么? 吴星河暗自思忖,一般来说,明粤不会经常换住处,而且这处地方和葛成林的家在同一个小区,她如果是来找葛成林,为什么没住在他家,或者让他送回去。 他太了解明粤了,明粤如果半夜想回家,身边只要有能利用的活人,就绝对不会放过。 如果她懒得回家,也不会再费劲儿的专门跑到几棵树之隔的房子里。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明粤和葛成林有了什么矛盾,导致明粤既不想留在他那里,同时没有心情再开车回家,他看到明粤那辆黑色大奔在车库里了。 吴星河又好奇,又暗喜,如果真的吵架了,以明粤的性格,对方不先认错她们就绝对不会再有联系。 再看葛成林那货高傲的样子,也不像是会主动低头的。 这样的话,吴星河在心里几乎确认将要少了一个头号情敌了,开心地点开蓝牙播放音乐。 明粤把座位放倒,闭目养神。 吴星河等红灯的时候问她:“前两天发现有一家很正宗的西餐厅,你想去吗?” 没人回他。 他转头一看,明粤已经睡着了。 细碎的光打在她脸上,连脸上的绒毛都能看清。 明粤嘴微张,眉头轻轻拧着,看起来有些疲惫。 吴星河仿佛回到了初中时候,下午的大课间,她们会偷偷找楼上放桌椅教具的没人的空教室独处。 有时候明粤会带作业来,写着写着就趴下睡着了。 窗外树叶被微风带起一阵沙沙声,楼下少年们青春喧闹地大笑,空教室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明粤的呼吸声,和吴星河自己的心跳声。 吴星河总是会在这时俯下身偷偷亲明粤泛粉的脸颊。 明粤从来不知道。 等他回神时,手已经抚上明粤的侧脸,大拇指心疼地摩挲着她眼下的青色。 “嘀嘀——”后面车看绿灯了前面那辆还不走,不知道想啥呢,就按喇叭提醒。 明粤被吓醒,浑身一颤,费力地睁开眼:“怎么了?到了?” 吴星河不爽地收回手:“没事,还有一段路,你再睡会儿,不着急。” 明粤不想再睡下去了,强迫自己清醒,打开手机看消息。 过了几分钟,她突然说:“不去外面吃了。” 吴星河:“为什么?” 明粤:“我妈让我回老宅。” 她上下扫了一下吴星河,懒懒道:“你也去。” 所以现在她们坐在这里。 吴星河给明粤剥橘子,殷勤地递给她。 明粤:“是你买的橘子吗,就剥。” 但还是接过来吃了,本来也是她爸买的,吃一个怎么了。 明粤的妈妈明风玦从厨房走出来,招呼她俩来吃饭。 明粤他爸端着盘子放在桌上。 明粤挨着明风玦坐下了,看都不看吴星河一眼。 明爸示意吴星河:“新新来,坐叔叔旁边儿。” 然后和蔼地笑着给他递餐具:“她们母女俩就是亲,月月一回来,家里好像都没我的位置了。这下你来,正好能陪叔叔。” 吴星河冲明爸笑了笑,双手接过餐具。 明风玦:“我们和新新算是久别重逢了,当初你家的事没帮上忙,阿姨心里不好受,现在看你这么有出息,也算是放心了。” 吴星河谦逊道:“没有没有,跟阿姨和月月比起来还是差的多了。” 明粤无语。 在路上她问了她妈为啥要叫吴星河也去。 明风玦说一开始是吴星河先联系她们,说这么多年没见,刚回国他妈爸还在忙着工作转接,他想先来拜访一下,过阵子两家人再一起吃一顿饭。 明风玦在商场上就凭着惊人的直觉和前瞻性取得了如今的地位,在吴星河这件事上,她一下就猜到吴星河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 但是她尊重自己女儿的意见。 “你自己看吧,喜欢就处,咱们家现在和谁联姻都亏,那就不纠结这些,只要你喜欢就行。不喜欢就更没事了,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明粤撇嘴回复:知道了。 吃完饭明粤说要回自己房子,明风玦和她说了几句话,明粤就带着吴星河告辞了。 吴星河:“阿姨叔叔还和以前一样。” 明粤:“不然呢,抽你两巴掌你就高兴了。” 聊天太久,现在出来已经天黑了。 吴星河的眼睛亮亮的,像因为能化成人形而感到兴奋地狐妖,月亮映在他的眼底。 吴星河微微弯腰,拉着明粤的手贴在他的脸侧,轻轻地蹭着明粤的手心。 他说:“我好高兴,明粤。” “你竟然还愿意带我回家,哪怕不情愿你还是这么做了。”他的眼睛狭长,睫毛轻颤,“是不是证明,你心里还是有一点我的位置?” 明粤冷哼,想将手抽回:“你想多了。” 在黑暗的掩护下,吴星河紧握她的手腕,不复平常的风流潇洒,看起来有些悲伤,眼睛里有水光——明粤不确定那是眼泪还是月光的反射。 吴星河抬眼看明粤,眉毛向上皱着,轻声道:“……那你说,只要你说一句真的讨厌我恨我到这辈子再也不想看见我,甚至想我死…我就再也不打扰你了。” 明粤看他的样子,吴星河这次不是开玩笑,他是认真的。 明粤张嘴就想说谁管你啊?但是对上他的眼睛,她不知道为什么,吴星河这次的注视好像比以往要灼人多了,这让她不能将伤人的话脱口而出。 她下意识撇开视线,紧皱眉头,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转着她们之间那点事儿,而且不禁又想起来葛成林和翟雨的事。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最后,她头疼的没办法了,闭着眼长长地叹气:“……也没讨厌到想让你去死的程度…” 吴星河眼睛唰的一下亮了,他趁明粤没防备的时候,一把把她拉到怀里紧紧地抱住。 明粤双手抵在他的胸膛,吴星河附在她耳边低低地笑:“上当了,小笨蛋。” 吴星河在心里默念,不管有几个情敌都没关系,他绝对会是最后站在明粤身边的那个。 明粤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然后想也没想抬腿朝他裆下去了。 第21章 因为还喜欢你 明粤一大早就醒来,盯着灯具发呆。 今天有什么事儿来着。 她抓起枕头边的手机,打开日历。 哦,今天要去翟雨家看小小。 明粤唰的一下坐起来,看小小得带点东西去吧,两手空空地多不好意思…… 明粤去附近的宠物用品店转了一圈,买了一大堆东西,猫粮猫砂猫玩具猫衣服。 她把东西都放在副驾驶,点开导航,给翟雨发去一条消息:我现在要出发了,估计二十分钟后到 翟雨:好 明粤拿起猫衣服看了一下,心里有些惆怅,不知道小小能不能穿进去。 她就像错过孩子成长过程失职的家长,总觉得愧疚。 导航领着她驶入一片清静的高档住宅区。 这里虽然远离商业区,但是附近有地铁站和公交车站,交通便利但不吵闹。 路的两旁种着银杏树,明粤想,这确实是翟雨会喜欢的环境。 到了小区门口,翟雨早就站在那儿等了。 明粤开到他旁边,摇下车窗:“帅哥,上车吗?” 翟雨愣了一下,和明粤隔着车门对视。 明粤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这五年,明粤愈发耀眼了,她变得更自信张扬,好像个子也长高了一点。 本来明粤想把车停在外面,翟雨打开副驾驶门,看到一大堆东西,又关上门坐到后面。 明粤:“嗯?我们不进去吗?” 翟雨:“有地下车库,单独车位,开进去吧。” 明粤哦哦地答应,又载着翟雨进小区里。 停好车,翟雨主动把东西都抱上,明粤想分担一点,他摇摇头拒绝了。 她们坐电梯上楼。 在电梯里,气氛有些尴尬,不过也是明粤单方面认为,她悄悄打量翟雨,没想到翟雨一直在看她。 发现她的目光,翟雨微微低头,“怎么了?” 明粤不知道为什么被发现以后紧张地心怦怦跳,结结巴巴地:“没,没什么。” 然后为了缓解尴尬,她打哈哈:“你好像瘦了,”又若无其事地、光明正大地扭头看他“好像也长高了点。” 翟雨嘴角微扬:“是吗。” 明粤又不敢看他了:“…嗯。” 明粤心里有一个天使明粤和一个恶魔明粤冒出来。 天使明粤小心翼翼地说:“翟雨变得有点陌生了,为什么看到他就会紧张呢?” 恶魔明粤冷笑:“因为你发现自己玩弄了人家感情啊。” 天使明粤委屈:“可是我那时没意识到…人家不是故意的。” 恶魔明粤拿叉子扎天使明粤的翅膀:“就瞎说,你都知道的,你只是不愿意为他花心思而已。” 天使明粤躲开,飞到另一边:“感情的事,能怪我吗?” 恶魔明粤:“那你问翟雨,别问我。” 天使明粤不好意思:“他给人感觉不太一样了?好像变帅了…” 恶魔明粤怪叫:“哇哦,你发现得可太早了,五年后才反应过来。” 天使明粤没理她:“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女朋友啊。” 恶魔明粤拿叉子扔她:“别告诉我你现在又想和人家在一起了?说好的不吃回头草呢?” 天使明粤把叉子捡起来,慢悠悠飞到恶魔明粤旁边:“那怎么了,这种事只有你和我知道。” 恶魔明粤拉起个脸:“你是不是忘了还有个葛成林。你疯了。” 天使明粤举起叉子要扎她屁股,两个小东西在明粤脑子里打起来了。 明粤晃晃脑袋,啧了一声。 正好这时电梯终于到了,明粤赶紧走出去。 翟雨把提着猫粮抱着猫砂,指纹解锁开了门。 明粤跟在他身后进去。 翟雨让她直接进来就行,明粤坚持要换拖鞋。 翟雨就给她翻出来另一双拖鞋,和明粤的脚差不多大,一看就是女生的款式。 明粤不是有问题会憋在心底的人,尤其面对的还是翟雨,她直接问:“你新交女朋友了?” 翟雨愣了一下,看看她脚上的拖鞋,意识到明粤误会了,他解释“没有,这是……” 明粤向他走近,“是什么?” 在距离翟雨只剩一米的时候,明粤感觉有什么东西绊倒了。 她低头一看,一辆黑色的小猪蹭她的腿。 明粤的注意力立马被转移,她蹲下来摸它一看就被照顾的很好的油亮的毛。 她惊喜地说:“这是小小吗?” 翟雨也蹲下,撸着黑猫的尾巴,嗯了一声。 明粤爱不释手地摸来摸去,小小一下跳到她怀里,发出拖拉机一样的声音。 她受宠若惊道:“它还认识我吗?” 翟雨温柔地看着一人一猫,想摸摸小小,结果伸出去手,就不自觉地摸在明粤头上。 明粤睁大眼睛抬头和他对视,翟雨呼吸一滞,发现做了什么后赶紧把手收回。 明粤打破沉默:“你…你刚刚还没说呢,这拖鞋不是什么?” 翟雨微抿了一下嘴唇,明粤敏锐地发现了。她知道翟雨紧张地时候就会这样。 所以,翟雨现在在紧张? 明粤听到他说:“…这是给你准备的。”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翟雨看着小小在明粤的胳膊上踩奶,重复了一遍:“这是给你准备的。” 明粤嘴巴微张着,脑子里的天使明粤又跑出来尖叫:“你看!他还是放不下你!” 恶魔明粤一脚把她踢开:“轮到自己了就忘了那句话了,你怎么和吴星河说的?错过的就是错过了!” 天使明粤从地上爬起来:“我就双标,吴星河那是他还喜欢我但是我不喜欢他了,这情况能一样吗!” 恶魔明粤嘲讽:“怎么不一样?你能确定这两天突然对他产生的情绪真的是因为后知后觉的喜欢而不是愧疚吗?” 两个人又打起来了。 明粤心累地叹了口气。 翟雨看她叹气,以为是不小心给她压力了,马上站起来后退两步,见明粤疑惑地看他,老实说:“我没想用这种方式挽留你,你别有心理负担。” 明粤哭笑不得:“不是,我没有心理负担,你也别多想。” 她抱着小小站起来,嘴上说着还挺沉的,结果因为起身太快,眼冒金星就要栽倒了。 翟雨眼疾手快抱住她俩,然后扶着她去沙发上坐着。 明粤这样了也不舍得松开小小。 她缓过来以后,心疼地把脸埋在小小的背上蹭来蹭去:“小小没摔着吧?让妈妈看看。” 翟雨去倒了一杯柠檬水给她端来,然后顺其自然地坐到明粤旁边。 他看着明粤和小小亲昵地玩耍,突然问了一句:“能让我拍个照吗?” 明粤从猫肚子上起来,头发上沾了一些猫毛,但是因为都是黑的,也看不太出来。 翟雨从电视柜里掏出个相机,他举起来给明粤展示。 明粤笑着答应:“好呀。” 然后又歪着头问:“那我要摆什么姿势吗?” 翟雨摇摇头:“继续跟它玩就行。” 明粤就又和小小打闹起来。 小小总想扑她头发,她就把头发别到耳后,拿着新买的猫玩具逗它。 一人一猫都玩的气喘吁吁的。 翟雨走过来给她看拍好的照片,明粤赞叹他的抓拍能力,而且这个相机拍出来好有质感,感觉都能当海报了。 她一开始还笑着翻看,和翟雨说把这些发给她,她要当手机屏保。 然后到某一张开始,照片就变成了……五年前的她。 明粤心里一紧。 照片里有各种各样时候的她。 她们高考完那个假期一起去海边,她套着游泳圈在海上漂的样子,在沙滩堆城堡的样子。 大一的时候明粤在食堂没人的角落吃饭的样子,体测时候跑步的样子,复习时愁眉苦脸咬着笔帽的样子。 寒假她们一起去滑雪,她穿着滑雪服踩着雪板冲镜头比耶,摔倒了气的拍地的样子。 再往前翻,竟然还有她高一高二时候的照片,但是看色调和清晰度,这应该是导进内存卡里别的设备拍的。 明粤脑子里乱乱的,这里的照片只有很少部分她是亲眼看着翟雨拍的,剩下的大部分,她都不知道。 翟雨不说话,看着她把四百多张照片一一翻完。 小小早就因为没人理它,跑到一边吃饭去了。 明粤看着挨着自己坐的翟雨,心情复杂:“你为什么有我高一高二的照片?” 翟雨觉得她的表情像快哭了,一只手托着她的脸,大拇指抚过她的眼睛:“因为那时候就喜欢你了。” 明粤喉咙发紧:“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翟雨垂下眼:“想生日会上告诉你,但是提前在一起后,我觉得没必要了。” 明粤又问:“你为什么不都删掉,我们分手了。” 翟雨注视着她,不容置喙道:“你知道原因。” 最近乱七八糟的事情涌上心头,明粤一副委屈的样子:“我不知道!” 翟雨离她越来越近,见明粤没有推开他的意思,轻轻亲了明粤的嘴角一下。 他叹气:“因为还喜欢你。” 和朋友去唱歌,听到一首特别适合形容明粤和翟雨在谈朋友期间的歌,叫《完美降落》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1章 因为还喜欢你 第22章 面对 明粤愣愣的,翟雨垂下眼看她。 她干巴巴道:“为什么亲我……” 她有预感翟雨想亲她,但是在那几秒内,四五六七八个念头同时蹦出来,导致脑子卡住了。 以至于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要躲开吗?手还在脸旁边托着该往右边躲吗?右边是沙发会磕到头吧?那还是推开?推开会不会太不近人情了?他要亲脸吗?亲脸我还能接受亲嘴不行啊?那到底躲还是不躲啊? 就在这样的纠结中被亲了。 明粤说不上是遗憾还是庆幸,天使明粤和恶魔明粤同时感慨:“只亲了嘴角啊。” 明粤把手搭在翟雨的肩膀上,微微用力把他推开一点,两人保持了一定距离。 翟雨把手收回,他不做声。 小小吃完饭,看她们两个莫名沉默下来,就跳到中间,喵喵叫。 明粤把猫抱起来摸,感到氛围尴尬,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其实翟雨这边已经方寸大乱了。 他脑子里也冒出来一个天使翟雨一个恶魔翟雨。 天使翟雨捧着脸欣慰道:“她没有拒绝……” 恶魔翟雨在一旁冷冷地:“她没反应过来而已,反应过来不就推开了吗,有什么好高兴的。” 天使翟雨:“你就是太闷了,应该多和她说几句话的。” 恶魔翟雨:“说什么?刚刚说了喜欢她,你看人家理你了吗?” 天使翟雨气的鼓起脸:“那我就再说一遍!那些恋爱教程帖里都写了,主动的男人最好命。” 恶魔翟雨呵呵,“祝你好运。” 翟雨顿了顿,问明粤:“你刚刚没听清吗。” 明粤抬头看他:“什么?” 翟雨:“你问为什么亲你,刚刚就说了,”他认真地看着明粤,“因为我还喜欢你。” 明粤:“……啊。” 她挠挠脸,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说实话,一开始见面有种莫名其妙地悸动,现在看来可能就是要和好久不见的老同学寒暄那样的心情。 明粤适应了这种情绪后,反而平静下来。 如果现在没有葛成林的存在,她可能就会像那次一样,同意再试试,反正她就这么随心所欲的。 可问题就是,她和葛成林已经约好了,哪怕现在处于自己马上要跑路的状态,她们也没有明确说好要解除关系。 明粤不想自己率先违约。 她只能告诉翟雨:“我前阵子和一个人做了约定,不会在关系期间还和除他以外的人上床。” 既然她这样说了,那肯定不是正经的男朋友,翟雨的心情喜忧参半。 他回想着恋爱准则的要点,其中有一条是不要放过任何表现自己的机会。 于是他说:“我们可以只谈恋爱。” 反正他们在一起一年多也只局限于亲嘴拉手拥抱。 翟雨不是没想过和明粤做到最后一步,但是大一那会儿明粤平常太忙了,回家以后几乎是洗漱完沾枕头就睡。 她们不是一个学校,本来每天见面的机会就只有晚上回家和周末。 但周末也很少有能全天空闲的时间,因为明粤不是在学习就是要处理学生会的事情。 并且每月都要有一个周末去和她的朋友们一起玩,外宿。 翟雨没什么意见,他对这方面的事,如果不是明粤,就毫无兴趣。 明粤没有想法,那他忍着也可以。 明粤在思索葛成林的事,她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任性想把谁删掉拉黑就直接那样做。 她应该学着不是一昧地逃避而是面对。 就是过程太累了。她不自觉皱着眉,仍然有些抵触去跟葛成林把话说开。 然后听到翟雨那么说,她震惊地睁大眼睛:“什么?” 翟雨又重复了一遍。 明粤摆手,“不,不是没听见,我是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她难以理解:“你没有必要做到这个程度的。” 翟雨没什么感觉,他想了想,准则里还说了,感情需要又争又抢,不会有人跟你谦让。 所以接着道:“那你和他分手,和我谈。” 明粤像是不认识他了一样,半开玩笑地伸手捏他的脸:“你是翟雨吗?以前那个不爱说话单纯的翟雨去哪儿了?” 翟雨握住她的手,歪着头:“我是翟雨。” 明粤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她魅力这么大的吗? 她结结巴巴地想把手抽出来:“真的没必要……” 翟雨默了一会儿,脑子飞速转动思考该怎么说能让明粤考虑一下他。 明粤则以为自己三番拒绝伤到他的心了。 对别人她才不会在意对方的心情呢,可是这是翟雨。 她们的恋爱试用期间,翟雨几乎对她百依百顺,从不过多掺和她的决定和想法。 如果再和他玩玩,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葛成林呢? 问题始终绕不开一个葛成林,头疼。 她有些犹豫,那要和葛成林提出“分手”吗? 总之,确实是该好好和他谈谈了。 太多的烦恼需要处理,明粤索性全都先抛在脑后,她认真地和翟雨说:“你让我想想。” 翟雨知道她说想想,就是真的要花时间思考,而不是敷衍。 温声道:“好。” 这里一派温馨,反观葛成林那边儿已经快急疯了。 他按明粤说的那个住址让人去蹲守,但是这么长时间,反馈回来的报告是,从来没见过明粤出现。 葛成林这才后知后觉,明粤在骗他! 他又问了在公司那边儿的人,倒是见到明粤周一三五的时候会按时上班,九点进公司,下午五点半出来。 葛成林多了个心眼儿,他问:她一个人来的吗? 下属:是的,她开车自己来的。 葛成林想,也不是全骗。 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现在他才知道了,明粤很可能不喜欢他。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他看着手机里的消息,下意识又点开明粤的头像,发现朋友圈的图片不一样了。 进去一看,明粤今天发了新的东西: “好久不见,宝宝变成卡车了” 图片是一大坨黑猫,但是仔细看,会发现右上角有一点手被拍进去了。 看角度,应该是左手,但绝对不可能是明粤的手。 先说这个角度她的手不可能一百八十度转圈,而且,这只手大拇指正下方有一颗红色的小痣。 他从来没见过明粤的手上有痣。 葛成林的心沉了沉。 这是谁?这又是谁? 那个狐狸精?还是那个姓林的? 他退回对话框,质问的话打了又删删了又打。 葛成林把手机扔在桌子上,靠在椅背,看着天花板发呆。 过了一会儿,又捂着脸,他必须要和明粤谈一谈。 都怪明粤把他变得和跟踪狂似的,他也不想的,到底为什么? 他决定了,不管怎么样,他一定要把这段关系维持下去,等他不再对明粤有所谓的生理性喜欢,他就立马把她踹开。 好,不想住在一起可以,不想和我有多出床伴以外的关系可以,反正她也不喜欢我,那么我们就是各取所需,不需要对她有多余的感情。 葛成林这么想着,下定决心一般,给明粤打去电话。 翟雨开着明粤的车,明粤坐在副驾,葛成林电话来的时候,因为手机和车载蓝牙连着,前面的显示屏直接弹出来,明粤愣了一下。 她莫名心虚,不知道要不要接,接起来整个车里都能听到葛成林说话了。 翟雨注意到她的犹豫,心里明了,朝她说:“没事,接吧。” 明粤就接了。 葛成林控制不住阴阳怪气地:“你终于舍得接我电话了?” 明粤:“……再这样说话就挂了。” 葛成林:“你在哪儿?” 明粤:“需要跟你汇报吗。” 葛成林有些恼火,但是想到明粤那个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只能把语气放缓:“我没别的意思,但是我觉得我们需要见面谈一谈,你觉得呢?” 明粤不想说话。 葛成林又接着道:“明粤,你理理我吧……我想见你。” 明粤啧了一声。 翟雨在旁边小声说:“要挂断吗?” 明粤点点头。 葛成林灵敏地听到有男人的声音:“谁在说话?” “嘟”,电话被掐了。 葛成林扶着额头,火大地哈了一声。 听声音不是狐狸精,那就是那个姓林的? 葛成林正想让人去查最近明粤都跟谁走的近,但是明粤先发来消息: “周二下午去你家,有人在旁边不方便说话。” 葛成林莫名地被后半句给安抚了,他赶紧回:“好,我等你。” 在商场上谈判他从来没怕过谁,但这种事情的谈判他还是头一回经历。 葛成林认为他需要汲取一些相关知识。 所以他把文件从面前推开,扒拉出一片空地打开电脑,搜索——“三句话,让一个人离不开你”。 第23章 坦白 周二一下班,葛成林在遵纪守法的前提下疾驰回家。 到了家门口一看,明粤坐在院子的石凳上玩手机,听到动静抬起头来。 明粤蹙眉:“我忘记我没有你家的钥匙,到门口按了半天门铃没人理我,想到你应该是还没下班,就翻墙进来等了。” 葛成林看了看两米多高的围栏,问她:“你没摔到吧?” 明粤站起来朝门口走去,有些得意:“这个高度小意思啦。” 进门以后,明粤先去洗了个手,等坐下,两人才感到尴尬在空气中蔓延。 明粤是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头,她从来没和打算断联的人解释过她的动机,这太难堪了。 葛成林则是憋了这么久的疑惑和怒火,在见到明粤那一刻竟然全部消散了,现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她才好。 他想,完蛋了,明粤对我的影响已经到这个程度了吗? 那更不能放过她了。 沉默片刻,明粤敲了敲膝盖,先开口:“你叫我来,是有什么要说的吗?” 葛成林:“你看我给你发的消息了吗?” 明粤心虚地:“看了。” 葛成林没有问她看了怎么不回复这种蠢话,只是说:“我想问问你对同居的看法,这样或许就能了解你为什么会因为我提出住在一起,就有那么大的反应了。” 他镇定自若:“你应该也不太想上来就剖析自己吧。” 明粤思考了一下,她确实不想跟他实话实说:“嗯……就像之前和你说,我不习惯和人睡在一张床上,同居也是一样的。” 葛成林:“不习惯同居?” 明粤点头:“嗯。” 葛成林:“是不习惯还是不喜欢?” 明粤:“二者都有。” 葛成林:“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明粤深沉地:“天生如此吧。” 葛成林眯起眼睛:“一种反常情况出现,必然有其背后的原因,不习惯可以去适应,不喜欢却说明之前有过尝试但是失败了,对吗?” 没等明粤张嘴,他又问:“是谁?” “和你有过同居经历,但是让你发现自己并不喜欢和人在同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的人,是谁?” 明粤眼睛睁得大大的,这样步步紧逼的葛成林她从来没见过。 但是她并不觉得这个问题难以回答,“前男友。就大二分手了的那个。” 葛成林哦了一声,突然问了个毫不相关的问题:“你周末去见谁了?” 明粤愣了一下,“这和今天要谈的有关系吗?” 葛成林垂下眼,“没关系,只是我想知道。” 明粤:“跳过。” 葛成林还想说,明粤先安抚他:“既然和你有约定在先,我就算和别的男人见面,也绝对不会发生什么的,你别老胡思乱想。” 那这件事先按下不表。 葛成林脑子里过了一圈如何讨人欢心的技巧,态度软下来。 “其实问你只是其次,我更多的是想和你道歉。” 葛成林看起来有些犹豫和羞赧:“明粤,对不起,我不该在不了解你的想法的前提下就让你和我一起住,我应该认真地听你的意见,而且不应该耍脾气。” 犹豫是觉得丢人,羞赧是从来没这么低姿态地和人道歉觉得害臊,但他还是按网上说的做了。 他握住明粤的手贴在脸上,“我是不是太以自我为中心了?”他的眼睛水汪汪的,诚恳地又说一遍:“对不起,明粤,你能原谅我吗?” 明粤看看自己的手,总觉得它最近好像总贴在别人脸上。 明粤:“啊……我也没生气,不是因为生你的气才不理你的。” 心里想的是,不生气才怪啊,下次换我也给你摔门而去试试,你看生不生气。 但是她面上一派和善,“我也有责任,起码有问题要说清楚才行,总憋着不说双方都难受,对吧。” 葛成林轻轻地点头,“我不强迫你了,你不想住进来就不住,但是…我们能不能不分开?” 明粤看着他眼神里写满了“快答应”,不由得笑出来,“好啊,本来也没想和你分开呀。” 实际上心中有个小人中指叠在食指上,比着撒谎手势,虔诚地:对不起,我说谎了。 葛成林被哄得高兴了,松开手,像个纯情少男一样,眼神乱瞟,耳朵红红的:“那、我们现在算和好了吗?” 明粤:“嗯!” 她忍不住给自己找补:“不是和好,本来我们也没闹掰。” 葛成林瞥她一眼,心里默默的。 不过道歉比他想象中的有用多了,没想到明粤这么好说话。他心想,那么,是时候问那个最重要的问题了。 他嗫嚅一下,考虑该怎么委婉地说。 明粤注意到了,直截了当:“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一块儿问吧。” 葛成林鼓起勇气腆着张脸:“你、你是不是喜欢我…?” 组织半天语言还是说错了。 明粤惊奇地看他。 他磕磕巴巴地:“哎不是,我是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明粤:“你说哪方面的喜欢?” 葛成林:“就……有好感的那种喜欢。” 该死的,以前那么多人女的男的都跟他表过白,他从来没放在心上过,怎么这次只是问一下都紧张? 明粤抿嘴:“不会啊,我挺喜欢你的。” 葛成林听到这话心跳变快,但是他看着明粤单纯的眼睛,着重强调了一遍:“是想和我真正意义上在一起、谈恋爱,未来可能还想结婚的那种喜欢。” 明粤愣了一下,仔细地思考,然后摇摇头:“那就不是。” 她歪着头:“我对你的喜欢,就像喜欢一朵奇怪的云、一片被虫蛀出一个爱心的叶子、一颗长相完美的苹果。” “但不是人与人之间因为激素分泌而生的‘喜欢’。” 葛成林的心跳逐渐平稳,说不出来什么感受,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一丝失望:“哦。你真的不喜欢我啊……是我误会了。” 明粤奇怪道:“你怎么会觉得我喜欢你呢?而且,”她顿了顿,“不是你喜欢我吗?” 这下轮到葛成林震惊了,他又心跳加速起来,呼吸都有点不顺畅,像在掩饰什么似的,大声说:“什么?我喜欢你?” 明粤倒不觉得有什么丢脸的,耸耸肩:“别喊,耳朵要聋了。不喜欢就不喜欢呗,那我也误会了。” 她转念一想,所以葛成林和她同居不是出于喜欢她,单纯只是想住在一起图个方便啊。 天呐,葛成林真是个好人。 想通这个,她突然就觉得葛成林顺眼多了,开心地拉着他的手,甜蜜蜜道:“太好了,那我来这里住下吧。” 葛成林:??? 葛成林没跟上她的脑回路:“为什么?” 明粤扮出失落的神色:“难道你反悔了,不想让我住了?” 葛成林:“不是……那倒没有,但…” 她没给他犹豫地机会,站起身,“那不就得了。我们去看看二楼的房间吧,我想选一间喜欢的。” 说罢从楼梯上去,跟到自己家似的到处转悠。 葛成林还在宕机,他跟上去:“怎么又突然要住了?” 明粤:“因为我发现,我们太合适了,简直就是天生一对。” 她想了想,纠正道:“不对,天生一对不是这么用的。但是我想表达的意思是这样的。” 葛成林完全糊涂了。 明粤没管他听没听懂,期待地问:“可以在家里养宠物吗?” 家里?葛成林琢磨,谁家? 明粤看出来他想说什么,“你家。我住在这儿不也是我家了吗。” 葛成林被她理直气壮的逻辑搞得有些想笑:“那应该叫‘咱们家’。” 明粤不在意:“哦。” 葛成林:“你想养什么?” 明粤以为他会同意,高兴道:“狗!” 在自己家养,先不说没空每天去遛它,哪怕可以专门请人上门遛狗,她也不太想,觉得这样会失去和狗狗培养感情的机会。 还有一点是,养在家里,不管怎么清洗,外人一进门绝对会闻到一股狗味儿,她不想让自己心爱的房子产生异味。 所以葛成林家是个很好的托狗所+就算被破坏也不会令人心疼的地方。 葛成林笑眯眯地:“我狗毛过敏。” 明粤一下垮起脸,又失望地哦了一声。 葛成林接着说:“但是如果某人实在想养,就得付出实际行动证明想养宠物的决心呀,”他看着明粤,诱哄道:“对不对?” 明粤眼睛睁得大大的,不禁感叹:“你可真坏。” 但是,她愿意为了养狗付出这种对她来说,对象只要是葛成林就没关系的代价。 说罢,她按着葛成林的肩膀,在他嘴角亲了一口。 好久没接触,亲完以后下意识地想用手背擦嘴,抬起手才反应过来。 但葛成林在看她,她顿了一下,就把这只手也搭在他的肩上。 为作掩饰,明粤故作羞怯地:“这样可以吗……成林哥哥。” 噫!说完这话明粤自己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葛成林也纳闷呢,明明知道明粤是故意这样的,但是他就是起反应了。 他心想,这病得趁早治了。 然后一把揽住明粤的腰,另一只手摁着她的后颈,两人热切地在明粤挑好的房间门口亲吻。 第24章 状况良好 最近这一个月,明粤和葛成林相安无事。 不过明粤在此期间也会有不想和其她人类同处屋檐下的时候。 这种情况,她找到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 她可以和葛成林说出去散散步,不走远,然后就回自己旁边的那栋房子里呆着,一个人独处。 葛成林有时候看她快半夜十二点还不回来,就给她打电话,明粤也能很快回去。 偶尔明粤干脆就借口说要去朋友家玩,不回去了,葛成林也答应了。 生活平静地像普通情侣那样。 不过再平静地水面下,也掩藏着波涛汹涌。 林晓楠最近总给明粤发消息。 明粤无聊的时候、碰到他说了她也感兴趣的话题,还会回两句。 但大部分时候,都是用表情包敷衍或者嗯、啊、哦作为回复。 林晓楠有些坐不住了,倒也正常,他才十九岁,正是愣头青的年纪。 林晓楠邀请明粤出门玩,工作日时间,明粤还能义正言辞地用“我是个社畜,要工作的”,借口拒绝他。 但是周末怎么办? 明粤自从搬到——也不算搬,她说是要住在这里,其实只拿了几件衣服睡衣和换洗的内衣,带一个电脑背包就住进来了。 值得一提的是,明粤不喜欢葛成林的沐浴露味道,专门带了两瓶新的草莓味沐浴露,要求他以后就用这个,说这样闻起来会特别有食欲。 葛成林问她什么食欲,明粤就笑嘻嘻地摸上他光滑的胸肌,把他摁在床上亲。 ——但是自从搬到葛成林家里,明粤开始苦恼周末,因为周末的日程活动总是排的满满当当。 首先是要和朋友们出去玩,前两天陈禹生终于忙完了新公司的事情,脱离加班苦海。 明粤为此要腾出一天时间和她出去玩,送给她一本书,名叫《不会带团队只能自己干到死》。 陈禹生笑的可开心了,胳膊肘卡在她脖子上让她换成《致富经》。 另一天就要和白宵她们出去玩,白宵是初中生物老师,只有周末有空,偶尔还得带周日的晚自习。 所以白天和白宵出去,她回学校明粤就去找石迎枫,把你好拉出来溜溜,顺道去看看江成安。 江成安是全职小说写作者,同时连载好几本小说,经常不见踪影,仿佛有赶不完的ddl写不完的稿,想见她只能去她家里找人。 明粤已经提前问过石迎枫了,她是骨科医生,周日正好白班,五点半下班。 如此这般一周就过去了。 林晓楠狂轰乱炸地央求明粤至少抽出一天时间和他出来,不然不约会怎么叫追求? 明粤说漂流瓶联系也算追求,都看缘分嘛。 林晓楠卖惨,说自己在学校里都没什么特别亲近的朋友,也不是为了别的,主要是想有人能陪陪他。 明粤被烦的不行了,就答应他周六出去。 葛成林听到她说周六又要出去,不高兴地抱怨他这里就像旅游酒店,你白天出门晚上回来睡一觉,第二天又走了。 明粤只能安抚他,告诉他周日的时间留给他。 但实际上周日她还要出去。 等周六晚上,被林晓楠送回她自己那处房子,林晓楠羞涩地问她能不能亲一下的时候,明粤突然想起来小小,她前几天答应了和翟雨一起去陪小小打疫苗。 明粤躺在床上,有些心累。 如果她在自己家,想什么时候出去,就什么时候出去。 但是住在葛成林家,她还得找合理的借口蒙混过关,要不然,总不能跟葛成林说,我要出去和别的男人约会了吧? 嗯。明粤沉思片刻,其实也不是不能说,但总觉得怪怪的,也没什么必要和他说实话。 只是,她不得不去和葛成林说清楚,明天要被迫放他鸽子了。 她走下楼,径直到葛成林房间门口,门没锁,明粤想也没想就直接推门而入。 她正要张嘴,一抬眼和葛成林对上视线,两个人都僵住了。 葛成林在做手工活。 明粤:“……” 她回头看了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我,是不是应该出去……” 葛成林脑门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废话!” 明粤听话地、眼观鼻鼻观心地倒退出房间。 她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当背景音,没一会儿葛成林就穿戴整齐的出来了。 葛成林清清嗓子,“找我有事吗?” 明粤先没和他说主要目的,而是问:“你叫我住在这儿,不就是图做这些事吗,你想做为什么不来找我?” 她顿了顿,神色古怪地扫了一眼他下半身。 葛成林本就因为刚刚的突发情况脸颊微红,拿抱枕遮住,“你看哪儿呢!” 随即觉得自己反应过大,又佯装无事地把抱枕扔到一边,翘起二郎腿,“算了,又不是没看过,想看就看吧。” 他双手环胸:“你每天忙的人影都看不到,不定时还总要一个人呆着,”他和明粤对视,“我怎么跟你开口说啊?” 又像有些不好意思,嘟囔着:“不想打扰你,结果显得好像就我色急似的。” 明粤愣了愣,没想到是这种理由。 她看着暖光下葛成林的脸,被映照的格外有生命气息,柔和而温暖。 他此刻的抱怨也像是日常琐碎中的一小环。 如果框一副画框,这一幕可以命名为家的感觉。 明粤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微微地被此时的葛成林触动了。 她慢慢凑近葛成林,葛成林后仰,握住她的胳膊:“你干什么?” 明粤拍开他的手,勾着葛成林脖子,捏着他的脸颊扳向自己,轻轻地亲吻他的额头、眉毛、眼睛、鼻梁和因为被捏着脸,微微撅起的嘴唇。 葛成林不明白明粤为什么突然亲他,只是身体本能的反应了。 明粤感受到变化,哼笑两声。 她撑在葛成林上面,一只手握着他的脖子,逗弄他的喉结,“我看你也没看什么东西,就纯凭空想象啊?还是其实有看东西辅助,但是我一进去你就扔开了?” 葛成林喉结上下游动,“没看。” 明粤把手从他睡衣里伸进去:“那你怎么做的?” 葛成林呼吸粗重,忍着明粤的挑拨:“想着你的脸。” 明粤的手停住了。 葛成林洋洋得意,就你会随便撩人吗,我也会。小样儿,不把你迷死了? 明粤像看一把会说话的铁锹一样看他,起了几分较劲的心思:“那你现在可以看着立体的我继续了。” 她把手收回,好整以暇地坐回原位,示意他:“请吧。” 葛成林闭上眼,太阳穴的神经突突跳,他推着明粤倒在沙发上,“你都在这儿了,我还要自己来吗?” 明粤眨眨眼:“我可以帮你,试试吗?” 葛成林呼吸一顿,本来想拒绝的,但是明粤除了在做这事儿和讨好他的时候,压根碰都不会碰他一下。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说要帮他…… 葛成林喉结上下滚动一圈,“你怎么帮?” 明粤手轻而易举的从他宽松的睡衣裤子里伸进去,葛成林被刺激地不小心发出几声闷哼。 明粤反身把他掀在地上,幸好沙发周围有地毯,她卡在葛成林两腿之间,手上动作不停,俯下身凑在他脖颈旁。 明粤嗅了嗅,欣慰道:“你用了我买的沐浴露。好甜。” 草莓味沐浴露散发的味道就像草莓蛋糕一样,明粤条件反射地分泌出了唾液。 她咽了咽口水,一口咬在葛成林的脖子上。 葛成林疼的嘶了一声,但是明粤手心的热度告诉她,其实他不觉得有多疼。 她调侃道:“哇……你有潜力去当L后面的那个字母。” 葛成林上下被折磨的脑子成浆糊了,只能说动作快点。 二十分钟后—— 明粤去洗手,回来后说:“比我想的慢多了,幸好最近在锻炼,不至于这么点时间就手酸。” 葛成林一脸黑线。 明粤之前经常做引体向上,所以手掌的蚯状肌那里有茧子,摸的他又疼又爽的,要不是他能忍,估计几分钟就完事儿了。 但是这话他不会说出来的。 明粤提起正事:“明天陪不了你了,我想起来有事。” 葛成林皱眉:“你已经答应我了。” 明粤讨好道:“那不是忘了吗,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葛成林:“那你这又是要去做什么,今天是去和朋友吃饭了,明天呢?还有朋友?” 他看着明粤,有些狐疑:“你这朋友也太多了吧,个个都要跟你见面吗?” 明粤后背发凉,“不是,这不是朋友,是以前的同学,养了猫,我要陪他去给猫打疫苗。” 葛成林不太相信:“真的吗?” 明粤:“真的真的。” 翟雨确实是以前的同学,他确实养了猫,她们也确实要去给猫打疫苗,这完全是真话啊。 葛成林哼了一声。 明粤挽着他的胳膊,撒娇似的:“我周二中午回来,下午不上班陪你好不好?” 葛成林意动。 家里住进来另一个人,和自己一个人住的感觉是不太一样。 他看到好吃的餐厅想和她一起去尝尝,看到有意思的活动会问她想不想去,甚至会迁就她的意见。 其实如果有旁观者,一定会觉得按这个势头发展下去,葛成林绝对要沦陷在名为明粤的沼泽里。 但是显然,他目前乐在其中。 他觉得让明粤住进来是一件正确的事。 他这一个月以来,没有再出现非常渴望和明粤接触的时候,上班时只要想到明粤在家里,就会产生一种异样的安心。 哪怕明粤在网络上仍然不怎么回消息,他也没有之前那样急躁不安了。 他想起来一件事,跟明粤说: “后天顺便有个惊喜要给你。” 第25章 碰面 翌日。 明粤周日去和翟雨给小小打疫苗,因为怕小小在航空箱里害怕,两人就打车去宠物医院。 明粤一路上手心握着小鱼干安抚它,翟雨在旁边不语,只是一昧地拍照。 明粤看到他拍,笑道:“你干嘛总拍我啊?” 翟雨:“纪念。” 明粤:“我还活着呢,纪念什么?” 翟雨有些无奈地看她一眼,“想你的时候可以看。” 明粤不说话了,一路上安静地抱着航空箱。 出租车司机纳闷地瞥了眼后视镜,这小情侣咋突然不讲话了,搞得他想说两句还怕打破这个氛围。 到了地方,医生在办公桌上检查了小小的状态和健康情况,确认没问题,就消毒准备打针。 小小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它害怕地嚎叫,明粤有些心疼,摸它的头,嘴里哄着“不怕不怕,马上就好了。” 等打完针,就把小小抱在怀里安抚。 翟雨在旁边看着,“你在它安分多了。” 明粤有些惊讶,“是吗?” 翟雨:“之前带它来,除了叫还会挣扎。” 他伸出胳膊给明粤看之前被抓的地方,还有一道红痕。 明粤皱着眉:“很疼吗?” 翟雨愣了一下,心里感到柔和:“还好。” 明粤看他一眼,噗嗤笑出来,她眼睛弯弯地:“我是说小小打疫苗会很疼吗。” 翟雨沉默,“不清楚。” 两个人又打车回去,明粤想回葛成林那儿,翟雨绞尽脑汁地想留下她。 翟雨:“小小…应该还没缓过来,你陪它多呆一会儿吧。” 明粤想了想葛成林嘱咐她早点回来,疫苗也打完了,没什么必要非得和翟雨再呆在一起了。 但是她看着航空箱里农民揣的小小,感到犹豫。 怪不得说孩子能拴住母亲的心。 明粤心想,太可怕了。 左思右想,她的大脑诞生出一个好主意,“你去我那儿吧,带上小小。” 翟雨只要能和明粤待在一起就可以,所以答应了。 她们去了葛成林隔壁的那栋房子,明粤问翟雨:“把小小放出来她会不会因为陌生环境害怕?” 翟雨诚实地:“不知道,放出来看看。” 把笼子门打开,小小一开始在箱子里左顾右盼,确认没什么威胁,才走出来,到处嗅闻。 明粤把这几天到的猫砂盆饮食碗都拿出来。 翟雨帮忙收拾。 明粤唤了一声电视:“小艾小艾。” 电视:“哎,我在。” 明粤让它播放一个她前两天发现的喜剧电影,还没来得及看,这会儿正好。 翟雨坐到她旁边,明粤拿出来一对玻璃杯倒上阿姨买的葡萄汁。 翟雨闻到味道:“你还是喜欢喝葡萄汁。” 明粤捧着杯子:“对呀,我很长情的。” 翟雨看着明粤专注地盯着电视屏幕,也转过头,不再看她,但是仍然说出了心里想的话。 “那我呢?” 明粤喝饮料的动作一顿,翟雨接着说:“一个多月了,你想好了吗。” 明粤手指不自觉扣紧了杯子,她脑子里飞快盘旋怎么说,说什么。 气氛静默了几分钟,直到一道震动声打破了尴尬。 明粤扔在桌子上的手机嗡嗡直响,她拿起来——是葛成林。 她瞥了一眼翟雨,接起电话。 葛成林那边似有些风声:“你在哪儿呢?都快天黑了。” 明粤支吾着:“马上回去了。” 葛成林哦了一声,不知道为啥突然说:“你的车这几天开了吗?” 明粤愣神,什么车? 等反应过来登时一惊,她上次开完车就停在院子里了,自己家的院子里……那么葛成林现在…… 与此同时,翟雨发现小小不见了,站起来到处转悠都没找到,一回头发现没关紧的大门开了条缝,从窗户看出去,一团黑色的身影在草坪上打滚。 明粤也看到了,她着急地挥手示意翟雨赶紧去把它抓回来。 这边葛成林没有多想,只是说:“我在家附近,刚刚路过有个人家里停的车跟你的型号颜色都一样,好巧啊。” 明粤有些担心他俩应该不会撞上吧,嘴里随便应着:“嗯…啊,这样啊。你没看看车牌吗?” 葛成林:“想看来着,但是人家停的位置正好把车牌挡住了,”他顿了顿,开玩笑道:“怎么,不会真是你的车吧?” 明粤:“……不是。” 葛成林又催了她两句便挂了电话,他想着一会儿明粤回来,她们可以一起看个什么电影呢? 正放空着,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和一个男人的声音:“小小别跑了,过来!” 葛成林莫名觉得这人的声音好像在哪儿听过,回过头一看,一个黑色的东西欻一下扑在他怀里。 葛成林吓了一大跳,他抓着这一坨东西想从身上拽下来,衣服却被勾住了。 定下神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一只很肥的黑猫,想到刚刚那人叫的名字,觉得有点好笑。 翟雨几步小跑过来,跟他道歉:“不好意思,猫从家里跑出来了。” 葛成林噙着笑:“没事——这猫这么胖怎么叫小小啊。” 翟雨有些无奈:“小时候很小。” 葛成林哈哈笑了两声,小心地把小小的爪子从衣服里解开,然后抱给翟雨。 因为传递这么胖的猫得一直托着,导致两人凑的有点近,翟雨接过来的时候,葛成林无意间看到他的手。 就这一瞬,葛成林愣住了。 这人的大拇指正下方赫然有一颗红色的小痣。 他抬头看翟雨,黑猫,红痣,似曾听过的声音…… 但是看翟雨这个样子,是没认出他来吗? 葛成林心里有些说不上的复杂,这就是明粤的前男友。 翟雨不知道这个男的为什么用古怪的眼神盯着他看,接过小小以后,就退后两步,说了声谢谢,转身离开了。 葛成林有种跟上去看看他往哪儿去了的冲动,但到底是忍住了。 他脚步沉重地往自己家里走,这么一来,那果然是明粤的车吧?她竟然还打太极把他糊弄过去了。今天跟同学去给猫打针说的同学,是前男友啊? 想着这些,心中那股复杂的情绪中最突出的是一股无名火和忮忌。 等明粤一会儿回来,他要问吗?他该问吗? 那种和明粤同居前的焦躁又回来了。 葛成林烦得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明粤在自己家里祈祷他俩别碰上,碰上最好也别认出来对方。 翟雨回来后,就把小小塞进航空箱里。 明粤跟上去:“要回去了吗?” 翟雨:“嗯,你那边不是催你了。” 明粤有些尴尬:“……嗯。我送你吧。” 翟雨想了想,还是拒绝了,天快黑了,把他送回去她还得自己一个人回来,他不放心。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翟雨就叫车走了。 明粤步行去葛成林家的时候,心里还有几分忐忑。 屋子里灯亮着,但是客厅没有人,明粤叫了两声:“葛成林?我回来了。” 她四下张望,不用一进门就和葛成林面对面,好歹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葛成林的房间门打开,他面色阴沉地走出来,往沙发上一坐,山雨欲来地说:“解释吧。” 明粤心里咯噔一下。 她缓慢地挪过去,眨眼频率变快,轻声问:“解释什么?” 葛成林呵呵:“你不是说不是你的车吗,要不现在拿钥匙去那院子门口按解锁试试?” 明粤:“不,不用了……是我的。” 葛成林嘴角向下,冷漠地直视空无一物的前方,任谁看都是气的不行了的样子。 明粤自觉理亏,难以在气势上压过他,只能默默地坐在离葛成林五米远的位置。 硕大的房间掉针可闻,明粤也不知道要先说些什么,他不问,就不知道狡辩什么,说的越多错的越多。 她坐在沙发上,感觉过去了一个小时,甚至都有点困了,偷瞥一眼葛成林,还在那儿坐着。 明粤撑不住了,试探地问:“你怎么知道是我的车?” 葛成林冷哼一声,倒也没有置气不答,其实余光看到明粤坐在旁边打盹的样子,他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我遇见你前任了。” 明粤心里叹气,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哦,哦……” 她转念一想,“你还去查他了?怎么认出来的?” 葛成林嘴快:“真以为我闲的慌吗?我是看……”他噎了一下,在这种氛围下说他是仔细放大看了她朋友圈的照片才知道的这种话,有点太丢面子了。 明粤:“你是看…?” 葛成林:“我随便看看就知道了!你管那么多呢,一心虚就开始转移话题是吧。” 明粤看他态度有所松动,就凑过去挽他的胳膊,“没有没有。” 葛成林看她一眼,没甩开,只是问:“车呢?不打算开回来了?” 明粤连忙:“开,明天就开回来。” 葛成林眯起眼睛:“那房子是他的吗?” 明粤心思一转,不打算和盘托出,便假意点点头,默念一声对不住了翟雨。 葛成林打量她:“会有这么巧的事?你什么时候知道他住在那儿的?” 明粤慢声细语地给自己留脑筋急转弯的时间:“也就上次,我们说开了那次之前,你不是问我去找谁了吗,就是他。” 葛成林的手轻点膝头,全串起来了。 他想着明粤经常说和朋友出去玩,周末夜不归宿,皱着眉问:“你瞒了我几次?” 明粤冤枉都要写在脸上了:“只有上次那一次,今天要出去不也说了是和同学吗,真没骗你,其它时候说和朋友就是真的朋友。” 葛成林对这个女人发的誓已经有疑心病了,他的直觉告诉他,明粤的话大部分只能信一半。 虽然不是很相信,但是他也不想在这种事上继续耗费时间。 “今天就算了,你周二答应过中午要回来的,不能再临时反悔了。” 明粤嗯嗯点头。 看葛成林这么好说话,她心里松了一口气,有些庆幸葛成林不是非常斤斤计较那种人。 她讨厌在一件自己认为无所谓的事情上过多纠缠的人,幸好葛成林很懂得分寸,时间恰好卡在她即将不耐烦的前夕。 如果葛成林在她放低姿态后仍然不识好歹地冷嘲热讽,她极有可能就直接走人了。 于是她对葛成林又多了些满意,这是一个很通人性的大抱枕,就是夏天会热,冬天应该正好,天气逐渐转凉,用上他的时候也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