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BE[快穿]》
1. 咯兹礼堂
你有很长久的看过一个人吗?
他留给我的都是背影,例如我不清不白在他身边的身份。
我曾经很在意自己是替身,可后来,他不在了,我才意识到,这个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他的身边。
我怨明月高悬,独不照我。
我恨我是替身,恨的只不过是你没有喜欢他那样喜欢我。
恨意于晚间肆意生长,爱意悄悄滋生。
—————————《我们》
【尊贵的宿主你好,我是系统管理局的第99个系统,我的功能是时间逆转,我能带你去到任何你想去的时候。】
“今晚去咯兹礼堂,有老板亲自点了你的名字。”经纪人甩下这么一句话,随后急速下线。
走在街上的,带着口罩的青年看到这条信息,脚步一顿。
不远处,海市的大屏上开始播放一个人,眉眼深邃,长得很是张扬,那是当下当红歌手,商临译。
细看之下,大屏里的人跟大街上走过的拿着手机的青年眉眼很是相似。
口罩往下扯了扯,商临译看着这条信息,握着手机的手不由得收紧,过了好久,才回复:“好。”
夜色渐浓,整个海市即将被黑夜吞噬,绚丽的霓虹灯开始亮起,远看如黑夜里冉冉升起的群星,于中心的建筑发出的光更是耀眼,夸张的设计,高耸的塔尖,富丽的装饰,是典型的巴洛克式风格建筑。
看起来庄重又不失严肃之感,这是咯兹礼堂。
各方老板组织的晚宴,人人都想来分一杯羹,礼堂内人来人往。
说是晚宴,也是抬举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了,说好听点,是上流社会人士交流的地方,说难听点,就是有人为了追逐刺激而开设的游戏。
在长廊的尽头,一个穿着一身黑的青年靠着墙壁,他抱着胳膊,光是站着就像是一副名画一样,黑色的西装衬得他整个人很是颀长,黑色本就给人一种压迫感,更是显得青年浑身上下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感觉。
远看是世界名画,近看更是不得了,长得十分讨人喜欢的类型,他神色恹恹,百无聊赖地将视线放在远处的大厅里。
“宿主,你为什么要答应来这种地方?”
99化成一只像云雾一样颜色的小猫,倚靠在商临译的肩膀上,虚虚的蓝眼睛里全是迷茫,它不是智障系统,相反,在商临译接收到经纪人发来的短信时,它好奇地去查看了这是什么类型的聚会,这不看还好,一看……
这简直是羞辱!
把商临译当成动物一样,让他来到这里演出,还不是正经的演出。
啊?这怎么演?这怎么唱?对着一群赤、裸的,在做不可言喻之事的群体演奏?
羞辱人都不带这么羞辱的。
更可恶的是,商临译居然接下来了。
他接了!
99气得想锤人。
闻言,商临译动了动,好看的眉眼都舒展了几分,他瞥了一眼白猫,懒洋洋地收回手,漫不经心道:“找言嗔。”
想到上辈子和言嗔的发生过的事,商临译眉眼间又多了几分冷意,上辈子最糟糕的事情都发生了,他还能有什么可以怕的。
他跟99认识的过程也很奇怪,在死后,他看到了一只白猫,那时候的99不是现在的烟雾,随时会飘散的感觉,是实打实的肉,体。
白猫99跟他说,他与言嗔,一疯一死,谁都没落得一个好下场,显而易见的是,死的是言嗔,疯了的是他,也算是称得上恨侣两个字。
他疯了吗?
他没感觉出来,他觉得自己的生活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可99就是笃定他疯了,还给他科普一大堆例如精神病也不会认为自己有病的案例,并且承诺带着他回溯到言嗔没死前的时间节点。
99带他回到的时间是今早,于是就有了现在的局面。
上一世也是在这里,咯兹礼堂的初遇,难堪的商临译,还有站在顶端冷眼俯视众人的言嗔。
很久很久以前,商临译一直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并且曾想过删掉言嗔脑海里存储的关于这件事的记忆,后来他释怀的那一天,他记得很清楚,那是言嗔……
“商大歌星怎么会在这里?”
思绪回笼,商临译眼神一下变得清明。
粉色西装,全身上下都是粉色的,还十分骚气的带着一副墨镜,商临译看清楚他面貌后,眼神里多了几分讶异。
魏骋?
他怎么也在这?
他跟魏骋并不陌生,虽然魏骋这个人讲话尖酸刻薄,99给他看了他的一生,他上辈子死后,还是魏骋找人帮办了后事。
魏骋看到商临译的那一刻,小脸顿时皱巴了起来,眼底闪过几分鄙夷。
人这一生,总是有人拿你和你的同期进行比较,比如在学校,把你和你的同桌放在一起进行比较,这时候你同桌比你优秀你就会被同桌的阴影笼罩。
从家的说法来说,就是你邻居生了一个很优秀的儿子,他是那个优秀邻居,你是那个一提起来就是:“哎,这孩子,也是挺努力的……”
从工作的角度就是,平凡的你和优秀的同事。
魏骋与商临译就是,同一时间出道,商临译各方面都压他一头,后来还越走越远,越走越高,导致现在网上总有人将他们两个比较,他就是那个衬红花的绿叶,魏骋恨死了。
乌黑的眼珠子一转,魏骋瞬间明白了,他挑衅般地看着商临译,语气里全是狐疑:“商临译,你是来这里演奏的吗?”
商临译的背景他可是调查得清清楚楚的,两年前,商临译一家还是靠着政府的扶贫才可以勉强生活下来。
想到这里,魏骋总感觉心里那口上不去也下不来的气终于得以舒缓,什么人啊?也敢配跟他放在一起做比较。
这种高端场所,商临译压根没有资格进来。
魏骋在想什么商临译不清楚,还可以重新见到言嗔,商临译眼下比谁都高兴,现在他心情好,眉眼都带着几分温和。
听清魏骋的话,他将目光转移到魏骋身上。
饶有兴致地挑眉:“怎么了?你要替我上去演奏?”
魏骋一噎,他就知道,商临译最讨人厌,讨厌归讨厌,他还是劝了一下:
“你家已经穷疯了?什么钱都敢接?”
这种演奏一旦被传出去,商临译的名声多半是废了。
魏骋要的是自己堂堂正正打败商临译,而不是商临译自毁名声,把自己作进坟里。
商临译‘唔’的一声,难得认同魏骋的话:“是挺穷的。”
“你……”魏骋要气炸了,商临译可真讨厌,留他自己作死,之后商临译的资源就是他的了。
魏骋转身就走。
没走两步又退了回来,他恶狠狠道:“商临译,我不管你了,我要在你演奏的时候拍下来,然后发到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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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等着吧。”
事实上,没有主办方允许,这里是禁止录像的,任何来的人,在门口的时候,手机早早就被扣了下去。
商临译眉头一挑,微微耸肩,无所谓地说道:“那你录吧。”
魏骋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他轻飘飘地留下一句话:“记得戴好口罩。”
商临译瞬间就笑了。
“少爷,有人叫我来,你觉得我能戴口罩吗?嗯?”
最后一个嗯字被人故意拉长,听起来暧昧极了。
魏骋后退半步,内心再次鄙夷,商临译这个死gay,见到谁都想勾搭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内心也了然,商临译很穷,没有资本在背后支撑,混在娱乐圈里,资本想让他做什么他没有拒绝的权力,不然他面临的不是被封杀就是被退圈,到最后成为查无此人的存在。
魏骋忽然感觉到有点难受,他深呼出一口气,打的领带都格外的令人烦闷了一点。
看着他纠结的模样,商临译也没有再逗他,含糊道:“我顺便来找人。”
魏骋:“?”
“你还有朋友在表演名单里?”
咯兹礼堂每次聚会只有一个人从头演奏到尾,只有一个人能坐在钢琴架前,商临译是演奏的那一个人,那说明,他朋友就是表演的那一个人。
魏骋神色一下变化莫测,表情如同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他想到表演的节目,只觉得恶心,连带着看商临译的表情也变得奇怪了起来。
商临译还想再说什么,余光瞥到了一道身影,对方只是路过大堂,很快走上楼梯。
心脏不自觉收紧,商临译呼吸一凝,紧接着,就是从心尖传来的密密麻麻的酸感,通过神经传到身体的每一处地方,他闭上眼睛,试图想将这种感觉压下去。
魏骋只感觉他莫名其妙的。
这又怎么了?
商临译抛下一句话:“我先走了。”
很快就要到了开场的时间,魏骋以为他要去化妆了,下意识答了一声‘哦。’
“言总,你今天怎么也来了?”
“过来看看。”回答的是一道干净冷淡的男声。
咯兹礼堂早就被改造成一个演唱会的模样,二楼专门设置了高椅,供上边的人俯视下边,言嗔说要来,主办方只能给他添了一把椅子。
最主要的是,言嗔已经三年没有参加这种性质的宴会了,这次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态度软化了,第一次主动提出要来,把所有人都打得措手不及。
言嗔的脸大家都不陌生,富二代,自己也十分优秀,在企业家中间,他是典型的霸道总裁类型,其他人看见言嗔,礼貌的打了招呼。
举办这场宴会的最大主办方之一尹涉看见他,微微扬眉,随后礼貌性的举起手里的酒杯,隔空给言嗔敬酒。
言嗔颔首,示意自己已经看到。
言嗔走到自己的座位上,落座。
下面的场地已经布置好,在最中间的是一架钢琴,这架钢琴是全国知名设计师设计的,音色,质地,都是最好的,放在拍卖行,起码八位数起步开拍。
灯光打在钢琴下,衬得钢琴又高贵又清冷。
场地很大,在钢琴的四周,被划分了四个长方形的模样,将钢琴围在中间看起来禁锢感满满。
慢慢的,五块地方开始下降,平整的地面一下子多了五个深坑。
2. 台上演出
化妆师拿着一盘眼影盘,完成了化妆,她松了一口气,看向镜子里,同镜子里的青年对视,内心忍不住嘘唏,不愧是老板亲自点的人,长得确实可以,光是跟镜子里的他对视,她就感觉心脏漏了半拍。
还缺点什么呢?化妆师看着他身上的西装,脑海灵光一现。
还有衣服……老板特意提出的要求,让商临译穿上他们准备的衣服。
她表情带着一点不好意思,斟酌着开口:“商先生,应主办方的要求,您需要换上他们准备的衣服。”
因为是给要演奏的人化妆,来参与演奏的人有的是心甘情愿,有的则是被迫的,一般被强迫的人容易朝着化妆师发脾气,让对方换衣服更是容易被对方指着鼻子骂。
但是你笑着跟对方说,表现出一种很无奈的感觉,给他以一种自己也是打工的苦命人,就很少有人会迁怒于你,这是她干这个这么久得到的结论。
商临译扫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的衣服。
这个环节上一辈子商临译就经历过的,那会儿他只觉得拘谨和屈辱,可那会的他是因为生活,不得不低头,现在不一样了,多了一样东西。
“嗯。”商临译淡淡道。
化妆师小姐将老板亲自选的衣服递给商临译,礼貌道:“这是主办方那边准备的衣服。”
商临译接过来。
化妆师怕他看到衣服会大发雷霆,见他接过之后忙不迭的走出去,关上化妆室的门。
商临译打开盒子,跟上辈子一样,一件故意设计的破烂的衬衫。
99在魏骋来的时候,就躲回了商临译身体里,眼瞅着没人了,它又化成一只白猫,站在化妆台上,蓝色的眼睛上下扫视着这件衣服。
看清楚之后,怒火中烧,本来让商临译来这里演出羞辱感就十足了,现在还让他穿着这种衣服上台,在欺负谁!
它挥舞着自己的爪子,因为生气,毛都是炸着的:“什么破衣服?”
商临译将衣服随意挂在椅子上。
99越看越窝火,它提议道:“宿主,我们回家吧。”
太羞辱人了。
商临译轻笑。
99窜上来的火气消散了一点。
怪不得它的同事跟它说呢,找宿主要找好看的,不然被气死之前看到宿主那张丑脸更是得落得一个不入轮回的下场。
商临译道:“闭眼。”
99一下没想明白,为什么要闭眼?
商临译侧头,99还闪着自己的大蓝色眼睛,商临译内心轻轻地‘啧’的一声,将脱下来的西装外套朝着99盖过去,盖住了99整只猫。
随后抓起挂在椅子边沿的衬衫。
等99整只猫从衬衫里出来的时候,商临译已经换好了衣服。
正蓄力小发雷霆的99此刻大眼睛瞪得格外的大,喵耶!这这……这谁选的衣服!99大王重重有赏!!!
商临译将扣子扣好,将衬衫下摆塞进裤子里,奶白色的布制成的衬衫款式的衣服,破的地方简直就是鬼斧神工!还不是完全破,还有丝线挡着,看起来诱惑感满满。
商临译收拾好自己之后,敲了敲99的脑袋,轻声道:“回去,我要上台了。”
“哦,好的。”
99化成一道烟雾,钻进商临译的身体里,99是一个审美特别在线的系统,它刚刚看到了破洞的地方还有锁骨那一块,它很巧妙地在那块地方安身,卡通猫纹身瞬间印在锁骨上。
商临译走出去。
-----
“轰!”
地面开始传来震感,人群开始躁动,众人将目光移到台下。
只见地板开始下降,地面空缺了五块地板,过于漆黑,给人以一种深不见底之感。
半分钟后,地面再次传来震动,是升降台升起。
先是四块长方形,缓缓地升上来四个笼子、随后是最中心的钢琴架的座椅那块地方。
还未见全貌,全场灯光被熄灭,现场一点光亮都没有。
言嗔皱着眉,看向下方,一分钟后,先是打在钢琴上的灯光率先亮起,发出的光亮可以让人看到边缘究竟有什么,只见钢琴架的旁站着一个人,半处于黑暗里,被光照到的身体线条好看得过分。
就这么一个身影,居然给人以一种对方长得很顶级的感觉。
五秒过后。
全程灯光亮起。
台下的全貌暴露在众人的眼下。
四个笼子,不是普通的铁笼,正东方的笼子由枝树,藤曼,花,组成,剩下的是红纱帐,黄金制作成的笼子,还有一个是玻璃碎片制作而成的。
除了黄金铁笼,剩下的其他笼子都有一张床,且人数不太一样。
言嗔只扫了一眼,就将视线放在最中间的钢琴架的位置上。
钢琴那一块的位置明显也是特殊设计过的,比四个笼子的位置高了许多。
商临译就这样站在钢琴架前,尹涉看到商临译之后,满意的点头。
商临译一身要破不破的米白色的衣服,站在正中间,灯光打在他的身上,配上他的妆容还有那身衣服,有一种神明跌入泥潭的感觉。
商临译在下面,自然也不会抬头,他抬起右手,放在左边心口的位置,随后微微弯腰,做了一个十分绅士的礼仪。
不看他周围发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国际音乐节。
商临译这边还没有开始,笼里的人已经开始了,发出了一些难以言喻的声音。
商临译漫不经心地将自己的衬衫下摆从黑色西装裤里抽出来,对于商临译来说,这件衣服破烂的唯一的好处就是好撕开。
只见他抽出衬衫下摆之后,一手固定要撕开的位置,另一只手用力一扯。
布料被撕开的声音格外的明显,像是一场暧昧的拉锯。
就这一个动作,就给人一种十分色晴的感觉。
尹涉看着他的动作,从一开始的皱眉到无所谓,商临译答应来,无论他做什么,尹涉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坐在椅子上的魏骋看得一愣一愣,他知道商临译长得比他好那么一点,但他认为也只有那么一点,看完商临译全程的操作,他内心腹诽:我靠,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商临译将撕下来的衣服下摆盖住眼睛,在脑后绑了起来。
做完这些之后,他勾唇一笑,随后转身,凭借着以往经验坐在钢琴前。
人的眼睛一旦被蒙住了,其他的感官就会格外的灵敏一点,特别是听觉,能清楚的听到周围传来的动静。
楼上的声音,还有四周的不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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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临译本身就长得很好,将眼睛蒙住之后,越发衬得他……难以形容,反正就是格外的吸引人,现场的人窃窃私语。
尹涉眼神不加以掩饰地盯着商临译,眼里闪过势在必得。
言嗔抱着胳膊,冷眼看着这一切。
这个设计就是为了让来的人看得更加的清楚,从上俯视到下,一览无遗。
台下发生的任何事情,都逃不过上面人的眼睛。
商临译坐姿犹如高贵的白鸽,奶白色的衬衫给他带了几分温和的感觉,破开的地方又跟那份温和形成了矛盾。
商临译给人的感觉太冷了,眼睛被布料遮住,好看的侧鼻,过于流畅的侧脸,配上自身自带的冷洌之感,看起来矛盾极了,然而这样子才是最吸引人的。
商临译微微挽起自己的袖口,露出好看的手腕线条,他本就很白,在特意打白的灯光下更是白得过分。
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搭在琴键上。
琴声开始从指尖里流露出来,像是潺潺溪流,听的人不免将那几分躁动下去。
越到后面,琴声越来越急促。
有一种要刺破天穹之感。
整整三个小时。
琴声停止,商临译将蒙在眼皮上的布料扯掉,他站起来,莫名的,心灵感应般的看向言嗔在的方向。
可惜他在的下面,要看到言嗔的方向只能抬头,商临译不喜欢这种抬头的感觉,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跟言嗔性格还是有点相似的,两个人都喜欢站在高处。
于是他看到的是言嗔坐的位置的方向。
言嗔目光微垂,内心一动,再抬眸的时候,他的正前方,尹涉已经站了起来,离开了座位,言嗔一下神色变得很微妙,心底涌出几分烦躁。
升降台缓缓下降,商临译将手里的步缠在手腕上,眉眼带着一丝桀骜不驯,整个人意气风发。
这种性质的演出,硬生生被商临译整成独属他的演唱会。
商临译走回化妆室,化妆师今天的工作完成了,已经下班了,此刻里面只有他一个人,他收拾自己的衣服,放进袋子里,身上的衬衫已经被撕烂了,反正都是送给他的,他也不打算换了,套上自己的西装外套,现在还不能离开。
还有最重要的环节没走。
那就是------
“叩叩叩!”
是敲门的声音,居然还能听出还有几分彬彬有礼的感觉,商临译微微挑眉。
“进。”
尹涉打开门,从外面走进来,顺便将门反锁上。
看到来人,商临译一点讶异都没,尹涉来了,那么最重要的环节就少不了。
想到这,他靠在化妆台边缘,双手反着撑在化妆台上,长身玉立,眉目慵懒,打量着来的人。
尹涉越是看他,就越发觉得心痒痒的,他迫不及待地走到对方的身边。
近距离看商临译,尹涉越看越满意,商临译长得真**对他胃口,眉眼如画,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如春日桃花般让人觉得惊艳,他垂眸的时侯,就足以勾得人心痒痒的,看着你笑的时候,更是不得了,勾引你勾引得明明白白的。
尹涉喉结滚了滚,就像看到什么美味大餐一样,只有这种长相,才配得到他的青睐。
他尹涉,只能接受这种人上他。
3. 小猫钓鱼
商临译就像是故意的一样,他眼眸含着笑,如溢出的春水,就这样看着尹涉。
桃花眼本就自带深情+蛊惑的效果,配上因为被布条缠着眼皮的时间过长,眼尾泛红,商临译这样看着他,如同看爱人一般,尹涉对上他的眼眸,最后好像被下了某种蛊惑,一步一步的朝着商临译靠近,在对方面前站直,他微微踮脚,最后慢慢的抬头,往商临译的嘴唇边靠。
他不断靠近的过程商临译没躲,尹涉内心狂喜,恨不得下一秒就吻在对方的嘴唇上。
在两人的距离还有几毫米的时候,商临译勾唇,伸出手,推了他一把。
尹涉一时不查,被推得后退了两步,商临译直起身,刚刚的慵懒感褪去,眼神一片清明,身上又恢复了冷冽的感觉。
他眼里不含一丝欲望,就这样看着尹涉,好奇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尹涉被推了一把,也不生气,反倒是商临译这样格外的勾起了他的兴趣,他舌尖顶着腮帮子,摊开双手,诱惑道:“跟我怎么样?”
商临译挑眉,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尹涉继续好脾气地重复:“跟我在一起,我会把你捧到娱乐圈最高的位置。”
说到这里,尹涉停顿了片刻,商临译可能对他的认知有点障碍,或者说,是还没有认知明白,他清了清嗓子,眉眼都带着几分春风般的得意,他相信,不会有人听完他的自我介绍之后拒绝他的。
“我叫尹涉,尹迋的尹。”说完,似乎是怕商临译只知道这个姓氏的表层,他慢悠悠地补充:“也是这场宴会的主办方之一。”
能在咯兹礼堂举办的宴会,还是那种定制版的宴会,这不仅需要很多钱,也需要很多权,光有这些还不够,还需要有显赫的家族,意思是你的祖辈,上下三代必须都得是富有的,暴发户还进不来呢。
商临译十分有耐心的听完,最后总结:“所以,你想让我当你的地下情人?”
尹涉心念一动,他对上商临译黝黑的眸子,他自觉自己有戏,且将商临译这句话曲解为商临译不想要这个情人的身份。
尹涉弯唇:“你不想当情人?”
这个过程,他的眼神一直放在商临译的脸上,不错过商临译脸上的任何情绪。
越看商临译,他就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动,他在咯兹礼堂定制这个这种宴会,其实是有一个契机的,那时候,商临译作为新人,刚刚在娱乐圈展露头角的时候,就引来的许多人关注,那会儿商临译太特别了,他一出现,就像是往娱乐圈投入一颗炸弹一样,听说那时候有很多资本想要签他。
大家都以为这个新人会挑选一家优秀的公司,可是,他一个都没有选。
他选择自己一个人打拼,就这样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了好两年。
两年后,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有名气的商临译签公司了,还是不是大公司。
这个举动无异于给自己带来了许多麻烦,那种公司肯定护不住他。
他接到的活总是是那种莫名其妙的活。
尹涉见到他还是因为他给了自己的好友当伴奏,好友的演出,自然得是以好友为主,那些长得好的,只能在暗处给好友伴奏。
商临译什么活都接,一点架子都没有,圈子里的人都说他穷疯了,公司也疯了,这种自降身价去给人伴奏的活也给手下的艺人接,尹涉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认识商临译的,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一下就能抓住尹涉的眼球,他神色淡漠的拉着大提琴,就算是配角,也没有被主角压下去。
看着这样的商临译,尹涉脑海中就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安排,那就是举办一个舞台,四周都是淫,乱的,让商临译在中间进行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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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涉料定了商临译就是不想要情人这个身份,他一副拿商临译没办法的表情,勉为其难道:“好吧,你不想要情人身份也是可以的,前提是……”
这两个字被尹涉刻意拉得很长,商临译不置可否,眼神却落在了门口处,那里多了一道阴影,有人站在那里,商临译内心满意。
尹涉:“前提是你要乖一点,表现好一点。”
门口的人影消失不见了,站在门口的人已经走了,商临译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效果,他整理了一下刚刚自己绑在自己手腕上的步,衬得整个手腕特别有力和白净,他快刀斩乱麻:“不了,多谢尹总青睐。”
尹涉又一次被拒绝了,他的视线随着商临译的动作而动,他感觉那条布条绑的不是商临译的手腕,而是自己最后的良知。
内心忽然多了几分恶趣味,他伸手,拉着布条的另一端,布条因为他的动作变得松了几分。
布条松松垮垮的系在商临译的手腕上,尹涉收回手,继而耸肩,笃定道:“总有一天你会亲自来找我的。”
将话抛下,尹涉转身离去,反正他已经掌握了商临译的命脉了,他今天有手段让商临译答应来这种地方演出,明天就可以让商临译主动低头,主动来找他。
到时候,他要让商临译跟狗一样跪在自己的脚边,让商临译一点一点的戏舔他的双足。
人越走越远。
99在此刻又冒出来,它能听到商临译和其他人的对话,可他终究还是词汇有限,不太理解人类专用的词语,比如这个什么“跟他?”
跟一个人就能有这么多好处吗?
它疑惑发问:“宿主,为什么说跟他你就能能成为顶流啊?”
商临译收拾视线,淡淡道:“他乱说的。”
商临译拿起装着自己来时穿的衣服的袋子,给了99一个眼神,99主动躲进他的身体里。
打开化妆室,接下来就得穿过长长的长廊,礼堂里此时人已经散了大半,只余下楼道昏黄的灯光,印在金黄色的墙壁上,发出耀眼的光芒。
在长廊的尽头,有一道身影,许是灯光过于耀眼,或者是站的人正在逆着光站立,让商临译看不出人的本来的面貌。
从长廊里穿过去,到尽头是会有一个人拉住你的手。
他若无其事的走过去,他身高腿长,没一会儿就走到了尽头,在临走到时,他刻意放慢了脚步,在正要同对方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的手腕被人抓住,哦不是手腕,是手腕上的布条被人扯住。
刚刚就因为尹涉的动作就有点松跨的布条又因为另一个人的动作只能虚虚的缠在手上,如同要断之前的琴弦。
对方手指缠着那块布条,随即收回手,布条转移到了另一个人手上。
商临译侧过身,好像第一次见到这里有人站着的模样。
言嗔。
言嗔还是跟记忆里一模一样,他长得很好,对人也十分冷淡,十年如一日的穿着定制的西装。
言嗔垂眸,将布条绑在自己的手腕上,像是完成了某种交接。
“商临译。”
商临译内心忍不住抽痛,时隔几十年,再一次听到言嗔这么叫他。
内心情绪翻涌,商临译表面上不显,他抱着胳膊,似一个看戏人,慵懒道:“嗯?”
言嗔笑了笑,抬起绑着布条的手腕,在商临译的目光里,在那块布料上印下一个吻。
“商临译,跟我怎么样?”言嗔同他对视,认真地说。
商临译弯唇,将手搭在言嗔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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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缓缓俯下身,近距离看言嗔,那张十分好看的脸忽然放大了十几倍,言嗔只感觉有点晕眩,心脏跳动的速度都加快了不少,空气中的氧气成分好像被抽干了一样,连正常呼吸都有点困难。
他屏住呼吸,将脸上的热意压下去,镇定自如的同眼前人对视。
商临译维持这个姿势维持了五秒,随后直起身,眼神里多了几分玩味,他手指轻轻地拨了拨言嗔的耳钉,淡淡道:“你是第79个跟我这样说的人。”
79个?前面的78个是谁?烦躁的感觉再次从心底里涌出来,很快就汇聚成了汪洋大海,言嗔意识疯狂运转,除了他还有谁也来了。
他猛然抓住商临译拨动自己耳垂的手,说道:“我跟他们不一样。”
商临译眉梢挑起,言嗔的手很凉,言嗔顺着他的眼神看去,猛然回神,将手收回。
“前78个人跟我说我没同意,为什么要同意你的?”说到这里,商临译讥讽一笑:“对我来说,你跟他们也没有什么不同。”
言嗔抿唇,意识到这样确实是有点失礼,哪有人一上来就是这句话的。
“抱歉。”言嗔继续道:“但我跟他们确实不太一样。”
商临译内心想,确实是不太一样,他们想跟我做,你想让我做替身。
这个教训商临译上辈子就领会过了,上辈子也是这里,也是这个节点,也是这个礼堂,也是这个位置,言嗔跟他说,让他跟他在一起,那会儿商临译被尹涉等人纠缠得很烦,突然间又多了一个冤大头要包养自己,而且长得还不赖,商临译随口就答应了。
没想到后来,和言嗔在相处过程中,越相处越喜欢,在他最喜欢言嗔的时候,对方忽然又多了一个白月光。
对付一个心底有白月光的人,你要使劲钓着他,让他知道追你的过程其实很难。
一定要随心一点。
商临译轻轻地‘嗯’的一声。
言嗔继续道:“虽然这样子很失礼,不过我确实很想跟商先生在一起很久了。”
我跟那些想玩你的人不一样,我是带着感情走向你的。
商临译脸上多了两分傲气,言嗔听到他十分自负地说:“言嗔,我不缺仰慕者,换句话来说,要是谁想和我在一起我就得和谁在一起,那我绯闻对象早就多了一大堆。”
这话说得又张扬又傲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商临译的长相在娱乐圈算是属于顶级长相,拥有顶级长相的同时,才华也如汪洋大海,一个人有才华又有容貌,就会格外的令人着迷,外加上他还年轻,顶尖学府之一在读,今年六月正式毕业,自然为他招了许多对象粉。
“商先生,考虑一下我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商临译内心腹诽,还不会让我失望,上辈子就是你让我失望至极。
他挑眉,不咸不淡道:“下次见面,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他的视线不断下移,移到言嗔的手腕上,那块布条缠在言嗔的手腕上,跟前辈子的某些画面重合,一张大床上,一地的乱衣,还有床上的两个人。
言嗔的双手也是被布条绑住。
房间里的气温很高。
商临译收回发散的思绪,他学尹涉的动作,卡住布条的另一端,轻轻一扯。
言嗔感觉自己的心脏也因为商临译的动作被拉扯,不疼,但勾得人心痒痒的。
“这个送你了,不谢。”
商临译后退半步,主动朝着另一边走去。
对付言嗔,就得采用这种方法,这是商临译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计谋,他不想在与言嗔的博弈中再次落于下风,他要掌握全局。
4. 行下之意
“宿主,为什么不同意他的要求呢?”99疑惑发问,身为时间逆转系统,它的任务说简单也不简单,说难也不难,比起它的同事,它这个算是很容易的了。
就是让上辈子没在一起的人这辈子重新在一起,它觉得商临译同意了,那它的任务也算是能完成大半了。
“别急。”
商临译拿回自己的手机,跟工作人员道了谢,随后戴上口罩,在工作人员注视的目光下,扬长而去。
99不懂,但是它没有权力干预。
99还想说点什么,商临译手里拿的手机响了起来。
一家私立医院的电话。
商临译在此时心情才算彻底放松下来。
他点了接通:
“你好。”
“您好,商先生,应老板的要求,明天将会为您母亲进行手术,您明天九点之前,务必前来签字。”
“好的,谢谢。”
“……”
这么一联想,99就想通了,它的蓝色眼睛睁得大大的,它道:“宿主,我好像想明白了。”
那些商临译做的看起来好像每一件都解释通了,他参加这场演出,不会得到金钱,尹涉给他的承诺是,可以帮他引进最先进的技术治疗他的母亲。
尹家家主因为自己的弟弟体弱多病原因,在医疗方面砸下很多资金,治疗某些疾病成功率是最高的,上辈子商临译以为自己有钱就能带母亲去治疗,可现实告诉他他错了,即使是他有钱了,在尹涉的一句话下,他连排号的资格都没有。
后来尹涉派来的人跟他说,只要答应他一件事,就会给他排号。
第一件事是参加咯兹礼堂的演出,第二件事就是跟他上床。
商临译自然而然选择了前者。
上辈子商临译的母亲就是在这场手术中治疗成功的,所以就算再来一次,商临译也不敢拿母亲的安危去赌,这个演出,他只能来。
压在心里的巨石终于被放下,商临译觉得今天都挺顺利的,连带着心情都好了许多。
他神色轻松,正要拦车回家,路边停的玛莎拉蒂朝他亮了两下灯,随后,从窗户伸出一双手,朝着他招了招。
商临译毫不客气地坐上去,魏骋的车。
“花园小区,谢谢。”
魏骋无语,他不可置信:“真拿我当司机?”
“麻烦少爷载我一程,谢谢。”商临译换了个说法。
魏骋这个人容易炸毛,你要在他炸毛之前将他哄好,然后他就会心甘情愿的帮你做任何事。
魏骋要发的脾气瞬间泄气,他嘟囔道:“这还差不多。”
花园小区,在如今海市划分的小区里,多数都是叫豪门时代的小区中格外的格格不入,一听就是被遗弃的存在。
不知道是哪个年代遗留下来的,也不知道商临译去那里做什么。
想到媒体报道的,商临译穷得可怕,魏骋就一阵无语,这么多年,商临译能攒下不少钱了吧?为什么还能这么穷?
他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发问:“听说你家庭条件一般。”
“错。”商临译打断他,纠正:“不是条件一般,是非常穷。”
魏骋:“……”
媒体报道的,远没有商临译亲口承认冲击力来得大,他视线偏移,扫了一眼商临译,商临译已经闭上了眼睛,一半脸在灯光下,一半在暗处,高挺的鼻梁,还有恰到好处的薄唇。
“看路,别看我。”商临译冷不及防开口,魏骋被吓了一跳,猛然踩下加速。
车子一下就窜了出去。
商临译:“……”
魏骋略微有点心虚,他虚虚的解释:“都怪你吓我。”
商临译不置可否。
他抬眸,看向前方,不知道看见了什么,他忽然道:“停下。”
魏骋:“?”
却还是在靠边停下了车,商临译开门,走下车。
两分钟后,商临译抱着一只猫回来。
他身上只穿着那件破烂的衬衫,在黑夜里格外的吸引人的注意,魏骋看向他怀里,商临译的西装外套此时装着那只小猫,他一时眼神有些复杂。
“你叫我停车是为了捡猫?”
商临译给怀里的小奶猫顺气,应该是刚出生的,白色的毛此刻发黄,看起来脏极了。
“不然?”
“你要养?”
养一只猫要钱,也要陪伴,而商临译两个条件都没有达到。
这个问题是真问道商临译了,他没时间养这是真的,不过……
“给我弟养。”
他还有一个弟弟,正在读高中,给他养最好不过了,让他也有一个伴。
魏骋抓耳挠腮,心底堆积了一大堆问题,不知道从何说起。
过了良久,他才试探道:“我刚刚听到你跟言哥的对话了。”
“嗯。”商临译并不意外,魏骋专门停车肯定得要八卦什么,不然以他的性子,让他等自己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译刚刚闭目就是为了躲避魏骋的问题。
魏骋就是不理解了,他声音拔高了许多:“你为什么不同意跟他在一起?”
在他看来,圈子里就没有比言嗔还要干净又好的人了,商临译能被他看上简直就是商临译的福气。
商临译轻轻摇晃着小奶猫。
闻言停顿了一下:“你很喜欢八卦?”
魏骋噤声了。
过了一会儿才含糊道:“说真的,尹涉他们都不是好人。”
这样子越说越黑,好像是他强行让商临译去卖/身一样。
他不管了,商临译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人,随他去吧。
魏骋最后也没有送他到家,商临译在宠物店前就下车了,魏骋一个人开车离开。
夜间两点。
一道高大的身影踏入花园小区,这个小区无论是装修还是什么的,都能看出已经有了年代感,斑驳的墙壁,已经生锈的栏杆,还有凹凸不平的路。
商临译拿出钥匙,打开家门。
此时,睡在床上的人忽然来了一个驴打滚,心里狂喜,随后飞奔出来。
“哥,你回来了?”
小猫因为还很小,暂时由宠物医院代理照顾,所以商临译是空手回来了。
他的弟弟商临赫正在读高中的年纪,长得挺清秀的,高中是最忙的时候,商临译看着他,有些不满:“你明天不上学?起来做什么?”
商临赫余光悄悄打量他哥,他哥好像又高了,又帅了很多,不一样的是,他哥现在是闪闪发光的大明星。
“哥,好久没见到你了,就想来看看你。”
不然等我一觉醒来你又不见了。
想到这,商临赫没忍住反驳:“哥你高中不也是白天学习晚上工作,我也可以。”
商临译将手里的钥匙放在茶几上,这个房子很小,大概七十五平。
拥挤的三室一厅,住着三个人,沙发上也是年代十足的沙发,墙壁上还有很多的旧海报,这是他们之前住的地方,后来商临译有钱了,提出可以首付一套房,搬去新房,这个想法却受到了母亲和商临赫的极力反对。
双方都认为不用浪费这个钱,另一个方面,他们都有些念旧,还是舍不得搬离自己住了这么多年的房子。
“所以我经历这些就好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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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要两个人都一起吃苦。”商临译道。
商临赫抬头看他,内心道:我见到你我一点也不苦。
商临译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商临赫没忍住嗅了嗅,很好闻,他也想像曾经那样见到他哥就扑上去抱他,可他现在身份终究是不明不白地,他不是哥哥的亲弟弟,但是是哥哥的弟弟。
“哥,你今晚回来做什么?”
“明天妈手术,我回来准备点东西。”
商临赫眼睛一下就睁得很大,紧接着就是面上不掩饰地快乐:“真的吗?哥,我明天请假去医院陪着妈。”
“嗯。”
商临译始终认为亲人是最重要的,没有什么是能比得上的,少上几节课而已,由着商临赫去了。
他要收拾,商临赫自然陪着他收,商临赫心细,能想到很多商临赫想不到的方面。
在商临赫收拾出三袋东西之后,商临译制止了他。
“够了。”
商临赫从物堆里探出头,甩了甩半长的刘海,狗狗般的看商临译:“哥,够了吗?”
商临译点头,一个月后,商母也能回来了。
商临赫只能作罢,他挠了挠自己的耳朵,忽然道:“哥,过几个月我也能上大学了。”
“恭喜。”
商临赫没忍住又偷看了他两下,他哥的面容在灯光下之分的温和,只有这个时候,他哥的时间才是他的。
他想说我很快就能成为跟你一样的大人了,我终于可以帮到你了,我也终于可以站在你身边了,可他最后,只是笑了笑。
“哥,你快去收拾,然后睡觉吧。”商临赫走前打了声招呼:“哥,晚安。”
“嗯,晚安。”
将东西收拾好的东西摆在桌子上,商临译回自己的房间拿了一套衣服,走进了浴室。
等洗漱完之后,商临译独自在阳台上待了一会儿,房子茶几上的手机一直传来震动,发出嗡嗡的响声,也打乱了站的人的思绪。
商临译停顿了片刻,转身。
手机屏幕在黑夜里格外的发亮,上一大堆未处理的信息,他不想看,点了关机,随后走进了房间里。
第二天,清晨的第一道亮光从窗户外投射进来,白色的床单上多了一个人,睡姿很好。
“叩叩叩!”门被人敲了敲。
“哥,你还睡着吗,该醒了,咱要去看妈了。”门外传来商临赫的声音。
“醒了。”商临译揉了揉眉眼,直起身,床边的小闹钟显示7点钟。
医生说九点之前到。
商母住的医院商临译特意找人照顾过的,一时间是他忙,顾不到很多(ps:全家的经济来源都在他一个人的身上),商临赫要高考的缘故,也不能随时出现在商母身边,经过商量之后,他们给商母请了一个专门照顾她的人。
商临译将拉起窗帘,换了一套衣服。
“哥,你终于醒了。”等了他半小时都没等到他醒的商临赫此刻见到他了,格外的激动。
“哥,我做了早餐,你快来吃。”
99这时候也冒出来。
“宿主,你弟弟好勤奋。”
商临译洗了把脸。
99看着他,哪哪都觉得新奇。
“宿主,今天你妈妈就可以得到治疗了,你开心吗?”
很显而易见的问题。
商临译举例:“要是你完成任务了,你会开心吗?”
99想到自己到时候红袍加身,指挥官给它戴上皇冠,顺便当着其他系统的面夸它,给它评定五星系统,它就忍不住飘忽。
“会的。”
“嗯,我也是一样。”
5. 二次见面
医院。
病床边靠着一位温婉的女人,她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清晨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衬得她整个人又温和又典雅,即使两鬓多了几丝白发,也不影响她的好看,是典型的江南美人,饱读诗书的那种,唯一不足的就是,消瘦得过分,那是商临译的母亲于宛。
前十几年前,商家怎么说也是挺有钱的存在,他的父亲后来创业失利后,骗自己的妻子于宛,用她的身份证借了很多贷款,于宛很爱自己的丈夫,她只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干一件大事,事实确实一点也没有过问。
过了几年后,他的父亲不翼而飞,只剩下绝望的于宛和她的7岁的儿子商临译,于宛表面上柔柔弱弱,实际内心还是挺强大的,经过这些事情之后,她颓废了一段时间,看着7岁的商临译和手机里源源不断的催债信息,她又重燃信心继续了养儿子和还款的路。
于宛最擅长的就是刺绣,之后他带着商临译前往南方,专门给人设计衣服和刺绣,在商临赫九岁那年,于宛捡回了一个孩子,于宛心柔,于是商临译又多了一个弟弟。
带着两个孩子,还有身上的债务,于宛没日没夜的工作,眼睛差点刺瞎了,年纪再大一点就一身毛病,全靠药物维持身体健康。
“妈。”
于宛抬眸,就看到自己的两个儿子,她柔柔一笑,抚了抚鬓边的白发:“崽崽,都来了呀。”
“嗯。”商临译将东西放在桌上。
商临赫扑到于宛床边,絮絮叨叨的同她讲话。
商临赫话多,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于宛等他讲完,才对商临译道:“崽崽,你有朋友今天也来了,他说怕我术后需要,他去水房接热水了。”
商临译有些疑惑,他朋友?还是来看于宛的?
尹涉?
除了尹涉,好像也没有人知道他妈妈生病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商临译淡淡道。
“你替妈妈跟人家道谢好不好?”于宛一边拍着商临赫的后背,一边同商临译说。
“嗯。”商临译说完,在于宛命令般的目光下,转身去往水房。
医院里人来人往,水房也不例外。
商临译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言嗔,在水房里存在感十分的强,不过今天对方穿的不再是一成不变的衬衫,而是一件普通的白色T恤。
他皮肤白净,因为想看水壶接水的量而探头,露出白净的脖颈,长长的刘海因为他的动作耷拉下来,扎进眼睛里,他没忍住眨了眨。
商临译倚靠在门口看他,这里是私人医院,唯一的好处就是商临译就算是不戴口罩,也不会有人来打搅他。
脸上神色莫名,在一起那么多年,好像没见过这样子的言嗔。
确认水接好了之后,言嗔拿起水壶,将瓶盖关好,正转身,看到依靠在门口的人,神色怔了怔。
商临译朝他伸手,示意言嗔把水壶给他。
言嗔犹豫了片刻,递了过去。
出于心虚的缘故,暂时不是很敢和商临译对视上,他没想过会遇到商临译,他的打算是来这里帮一下忙,然后离开,当一次都市好心人。
没准因为自己的擅作主张调查还会引起商临译的误会。
“为什么来这里?”
走出水房,两个人以前一后的走着,商临译因为昨晚熬了夜,眼睛还有一点干涩,两个人的气氛过于安静了,商临译主动开口。
商临译没问自己为什么要私自调查他,言嗔一直紧绷的身体在这时刻放松了许多,他垂眸看着商临译手里的水壶。
定定地说:“你说过的,下次再见到你,我要给你看到我的诚意。”
商临译留下这句话,言下之意就是让他付出一点真心,言嗔也觉得追一个人要有耐心,要付出真心,所以他回家之后立即就查了商临译的过往,最后今天来到了医院。
商临译内心‘啧’的一声,摁住了想抚摸脸颊的动作,自己真的有那么像替身吗?至于让言嗔这个霸道总裁做到这种地步?
“为什么不告诉我?”言嗔落后他半步,离于宛病房还有一点点路程,他忽然问。
“嗯?”商临译有些疑惑,言嗔还想知道点什么?
言嗔停下脚步,他停下,商临译自然也跟着停下。
以至于现在的局面有点尴尬,医院的长廊,两人错误站着,面对面,一个拎着水壶,一个执着的看着另一个人,怎么看怎么诡异。
商临译不急,他等言嗔继续往下说。
言嗔好像在做心理建设一样。
“为什么不跟我说?还有为什么不跟我说咯兹礼堂演出的真正的原因?”言嗔越想越觉得烦躁,一时间也觉得都怪自己,要是自己对商临译再上心一点,说不定就不会有那场演出。
商临译没忍住笑了,声音很轻,言嗔睫毛颤了颤。
商临译:“为什么要耿耿于怀?难不成你真喜欢我啊?”
没等言嗔讲话,商临译转身,快速说了一句:“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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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
商临赫已经从床上起来,坐在一边给于宛汇报自己的学习成果。
商临译的余光瞥到门口的身影,将手机丢在一边,兴奋喊道:“哥,你回来了?”
商临译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嗯。”
商临赫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哥哥进来后,身后也跟着进来了一个人,跟对方对视上,商临赫多了几分毛骨悚然的感觉,言嗔处于高位太久,看人都习惯打量人,就像被狮子盯上一样。
一件简简单单的白色半袖,穿在他身上也格外的好看,商临赫一直认为这世界上没有跟他哥势均力敌的长相,现在他承认,言嗔站在商临译身边,好像也没有逊色几分。
人心里有一个天秤,对于自己更喜欢的人,天秤永远不可能会平衡,他还是觉得他哥更帅一点。
商临赫:“哥,这是你朋友吗?”
商临译有些迟疑,他暂时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言嗔,不是朋友,是未来对象?
言嗔:“是他朋友。”
商临译将水壶放在柜子里,于宛忙不迭的感谢:“崽崽的朋友,谢谢你今天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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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应该叫你什么呢?”
言嗔不习惯跟长辈说话,他目光微垂:“我叫言嗔。”
于宛笑眯眯地接话:“小言。”
病房内气氛融洽,商临译拿出一个椅子,让言嗔坐下。
自己则站着。
言嗔不擅长聊天,唯一想说的话全都说给商临译听了。
倒是商临译和于宛有一下没一下的讲,基本是于宛问,商临译答。
于宛长得很漂亮,生出的孩子自然也是一等一的好,商临译就是她最满意的作品,用刺绣来说,商临译就是她刺出的最漂亮的苏绣。
只不过,她的孩子总是过得很苦,在很小的时候,商临译想要的从来不是橱窗里炫酷的积木,而是想该如何赚到钱。
现在商临译进了那个娱乐圈,于宛思想有些封建,她始终认为那个圈子很乱。
新闻里就常有,哪个明星又跟哪个混在了一起,想到这,她的眼神就有点哀伤;“崽崽,你不小了。”
说着,她观察商临译的表情,确认对方没有反感后继续道:“许阿姨的女儿今年跟你一样毕业是吗?”
商临译:“……”
他知道他妈妈接下来要说什么,从小到大商临译没有表现出有任何七情六欲的样子,于宛生怕他长歪了。
言嗔内心一动,这种家常事他一个外人听,好像不太好,可却又忍不住坐正,他想听听商临译的说法。
商临译怕影响他妈术前手术,含糊道:“妈你别想这些。”
言嗔瞥了他一眼。
商临译揉了揉自己的鼻梁,道;“这些事你指望临赫。”
商临赫:“?”
他哥……
他看向他哥在的方向,他哥站在言嗔的旁边,他一下忽然间就想明白了什么,他低下头,握着于宛的手轻轻拍了拍。
于宛笑了笑,没答话。
很快就到了手术时间。
商临译和商临赫陪同,言嗔走在后面,三人目送着于宛进去。
商临赫眨了眨眼睛,神情止不住的担忧:“哥,妈能顺利手术的对吧。”
“嗯。”
“好。”哥哥有喜欢的人了也没有关系,他只要于宛好,他怕于宛不在,他之后连一个去处都没有。
几个人守在手术室前。
考虑到言嗔可能会有工作,商临译走到言嗔身侧。
“你今天没有工作?”
言嗔低声道:“有。”
商临译:“回去工作。”
言嗔坐在椅子上,商临译就站在他一旁,言嗔道:“没事,我就算矿工一天也能养得起你的。”
商临译一时间内心有点复杂。
能让上位者低头的爱情永远是坚不可摧的,言嗔真这么爱和这张脸相似的另一个人啊?
能做到这么卑微?
商临译气笑了,面上却不显。
言嗔不走就不走吧,反正不是他的工作,言嗔都不怕失业他在替对方怕什么?
噢,言嗔是老板,只有他不要别人,没有别人不要他的说法。
6. 字里行间
四个小时后,手术完成。
跟上辈子一样,手术进行得很是顺利。
商临译在医院里留了自己的卡,于宛治疗的所有费用全都从他的卡里划出。
于宛手术成功,尹涉也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老板,于宛女士手术很成功。”
“好,我知道了。”尹涉看着这几个字,良久,切换了聊天页面,昨天给商临译发的信息如同石沉大海一样。
现在都没有人回。
倒是昨天,尹涉被整乐了。
昨天言嗔那个神经病忽然给他转了三百万,并说了一大推令人难懂的句子,等说到最后尹涉忽然就悟了,言嗔话里话外都在说让他不要再对商临译有任何企图。
尹涉当场就有些无语,他回:“商临译都没拒绝我你着什么急?”
对方安静了一会儿,随后下线不说了。
尹涉自认为自己扳回了一局,今天心情都好了不少。
---
医院里,落定尘埃的感觉。
于宛还在休息,手术之后一直是商临译和言嗔在看,吃完饭回来的商临赫主动提出自己留下来照顾于宛,让商临译和言嗔先去吃东西。
路上。
少了商临译的亲人,言嗔自在多了,他继续问今天没说完的话题。
“为什么不跟我说?”
商临译也没想过这件事情能让言嗔这么纠结,能纠结到现在。
“言嗔,我为什么要跟你说?”咱俩自包养关系生效前也不熟吧?商临译内心忍不住道。
言嗔一直以为商临译去演出是他自愿去的,在里面演出一个晚上,足够抵消商临译一年所赚的金额,他虽然有些不太情愿,但还是放着不管了,后来慌了神还是因为听说尹涉的打算,之后他也主动问起了宴会名额,说要来。
“你把我想成什么了?我能靠自己完成的事情为什么要你帮忙?”
商临译也觉得莫名其妙的,首先他没失去什么,其次他不想欠言嗔太多,两个人位置再次倾斜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言嗔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明明是大夏天,言嗔的手凉得可怕。
言嗔似乎是怕人跑了,抓着他的手力道收紧了许多。
“商临译,我说在一起是认真的,我不愿意看到那些你不喜欢做的事情。”
商临译内心更复杂了,心想,放心吧,喜欢不了我多久了,等你白月光回国了你就不喜欢我了。
“言嗔,你为什么想跟我在一起?就因为我这张脸?”
言嗔脸色也有一些莫名:“抱歉,这个暂时不能回答。”
商临译:“……”
啧。
商临译在内心替他回答:因为你长得像我喜欢的人。
人在无语的时候是会被气笑的,商临译‘哦’的一声,礼貌拒绝:“那我暂时也没有想找对象的想法。”
远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商临译戴上口罩,拿出手机,正式给手机开机,自打昨天关机之后,手机就一直没被他打开过。
言嗔眼神瞥向他手里的手机:“同意我好友申请。”
他昨天就给商临译发了好友申请,一直没有通过,原来是商临译没打开过手机。
言嗔这个语气,终于让商临译有觉得熟悉的感觉,上辈子他们发生的关系很快,好像是协议生效的第三天,商临译去工作前,应言嗔的要求,在晚上去了言嗔那里。
最后就是莫名其妙滚在一起了。
虽然一开始两个人是炮,友关系,但怎么说,言嗔也是第一个跟自己发生关系的人,商临译内心默认言嗔就是他对象,对言嗔更是言听计从。
甚至言嗔后面都被他惯得有些骄纵,跟他说话都带着一点‘这是你应该做的’的语气,商临译其实内心挺喜欢的,有一种自己养的小猫终于多了傲气的感觉。
“你在想什么?”言嗔见他发愣的时间过于久,以为商临译是不想同意他的好友申请,下意识皱眉,冷声问。
商临译动作一顿,神色恢复正常,他淡淡道:“没。”
商临译手指在上面划了划。
“同意了。”
言嗔对他还是有点不太不放心,他自己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列表里确实多了卡通版萨摩耶的头像的新好友,是商临译的联系方式,言嗔满意的将手机收回去。
商临译自动忽略上面的一大堆信息,找了一家餐厅,带着言嗔进去。
言嗔在里面点餐,他走到窗边跟助理通话。
“哥,你可算是接电话了。”
助理小陈听到商临译的声音,放心下来了不少,经纪人李哥跟他说这两天不要去找商临译,他总觉得李哥也不让人放心,于是一直偷偷私下联系商临译,终于一天了,他终于等到商临译的电话了。
“嗯。”商临译侧过身体,视线落在言嗔的方向,他没去,言嗔自然不会擅自点单,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商临译却感觉餐厅因为他都蓬荜生辉了不少。
助理小陈跟他说了工作安排,让他两天后去参加综艺,那是李哥专门为他接的,说不去也得去,后面的大老板惹不起。
“好的。”
商临译这么顺从,反倒是小陈有点怨怨不平,他嘟囔道:“哥,为什么老逮着你霍霍啊,你是那种需要靠恋综维持热度的人吗?”
不是小陈吹,他哥这才华,走到哪里都不会被埋没,也不知道李哥是不是被狗屎糊了脑袋,专给商临译接这种阴间合同,净给他哥的对家提供他哥的笑料,还有那个节目组,还指名,亲自点人,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个综艺没了他哥就不行了一样。
商临译心情倒没有小陈那么大的波动,换句话说,这些情绪上辈子他就有了,这辈子看淡了,无所谓了,人活着就行。
上辈子那么果断的答应言嗔,也是因为有这死出,他比小陈先知道一点风势,尹涉投资这一档综艺,他大概能猜到是冲他来的。
果不其然,还真是冲他来的,可惜尹涉还是算错了,那天晚上,炽热的房间,充满情欲的空气,商临译提了一嘴,言嗔虽然面上什么都不说,在后来查明白之后,反将一军,不知道对尹涉那边做了什么,那会儿好不容易跟商临译搭了半天cpx没讲十句话的尹涉含恨下播,回去处理事情。
节目组本就成双成对,尹涉走了,商临译自然也没有了搭子,就这样闲着到了节目结束。
其中言嗔做了什么,他不说,商临译也没有过问。
商临译:“挂了。”
助理忙不迭道:“好的,哥你好好休息。”
商临译挂了电话,走了过去。
“怎么没点东西?”
耳边忽然传来声音,言嗔有些怔愣,他缓住呼吸,手指不自觉地蜷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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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
商临译也不走,而是站他旁边点了几份。
“要吃点什么吗?”商临译礼貌询问。
“都可以。”
商临译按照他上辈子的胃口添加了两道菜。
点完之后,商临译坐在他对面。
看似不经意开口:“我后天有工作?”
“什么工作?”言嗔果然顺着往下问。
商临译淡淡道:“我经纪人给我接了一个综艺。”
言嗔短暂的蹙眉,脑海里闪过最近要开拍的综艺的类型,近期要开拍的综艺,风头最大的,营销最多的,广告最高的,热度最高的就那三个。
一个是密室解关类的。
一个人是恋爱综艺。
一个是极限运动探索的。
他内心一一排查,商临译这种名气,要去肯定是要去这种名气的综艺,不然以他的名气,去别的综艺那简直就是下乡扶贫,商临译就算是想去,公司和经纪人肯定也不会同意的。
他内心多了几分不太好的预感,若无其事地问:“密室解关吗?”
剩下的两个,商临译接哪个他都不高兴。
商临译隔着桌子和他对视,视线交汇,言嗔也觉得自己的内心也烫了一下。
“不是?”
“那是什么?”言嗔声音不自觉高了一点。
商临译慵懒地拿起桌上的纸巾擦拭自己的双手,骨节分明的,格外修长的手在灯光的照耀下格外的好看。
“恋综。”
两个字商临译说得轻飘飘的,听的人如同一潭死水里投进了一个深海炸弹,言嗔握着餐具的手指不自觉地用力,指尖都有些泛白。
他硬挤出一个笑容,轻声道:“好啊。”
商临译挑眉,实话说,上辈子确实是他先利用的言嗔,可是他这辈子没有这个想法了,言嗔不用因为这件事付出什么,他也会觉得良心有些不安。
跟言嗔说只是想看看言嗔的反应,那晚的记忆太模糊了,他不太记得对方当时是什么反应,现在忽然多了几分好奇,他想看看,言嗔失控的样子。
换句话来说,就是心情泛酸的样子。
得到了言嗔的反应,他很满意。
“节目组安排的假cp。”商临译下意识安慰。
言嗔笑了笑,没讲话,心底一个想法缓缓冒出来。
商临译有些犹豫,也不能一下就对他说,你来,我投资。
食物已经上好了,商临译:“吃吧。”
言嗔心底藏着事情,食不吃味,全靠机械动作。
商临译一时间有点后悔,早知道不跟他说了,他不说言嗔应该也不会发现。
言嗔最后应该是已经做好了决定,他朝着商临译勾出一个笑容,最后心情很好的吃起桌上的食物,跟商临译在一起的每一天他都格外的珍惜,他不能因为其他的影响他的心情。
他这边倒是好了,商临译倒是觉得他怪怪的,内心有些疑惑,但也没多想。
吃完饭之后,言嗔主动说回公司,商临译去往了医院,怎么说都是自己妈妈生病,商临译难得有空闲的时候,这几天一直陪在于宛身边,一直到要出发去工作的前一晚,商临译才离开医院。
这几天都没有见到言嗔,惹得商临译忍不住怀疑,言嗔心底喜欢的那个人回国了?能让言嗔这么乐不思蜀?
7. 意外之喜
要出发综艺的前一天,商临译有代言,小陈给他拿了很多品牌方的衣服,这个合作,几乎是所有人都占到了好处,当然,除了商临译个人不是很想去之外。
商临译去,给节目组带来了热度不说,还自带一个金主,金主要求还简单,就一个要求,让商临译和他组cp,最主要的是,商临译还不用他们请,品牌方的衣服正好符合约会主题,还可以给品牌方带来热度,商临译来,公司也能赚得盆满钵满。
商临译拉着一个行李箱,这次综艺录制需要半个月,相当于他要在节目组半个月,从节目组特意租的大巴车下来。
99适当冒出来,这几天它在修养,现在养好了,精气神也好了许多,毛的颜色都变蓬松了许多,跟前几天的它对不比简直就是买家秀和卖家秀的区别,它摇了摇自己的脑袋,蓝色的眼睛打量着周围:“宿主,这是哪呢?”
被99的话打断,商临译回神,敷衍道:“海边。”
99从他的肩膀上跳下来,扭着身体去海的反向。
99越走越远,商临译脑海里浮现出一个问号:“?还回来吗?”
99眼底全是对海边的兴奋,它头也不回地说道:“宿主,你自己先做任务,我要去海边看看。”
商临译:“?”
99表情变得有些羞答答的,它扭捏道:“宿主,我成长了,我要去远航。”
这次它休眠也不仅仅是为了系统维修,更是为了升级,现在已经升级到了它可以离宿主很远,但是最远不能超过八百。
商临译温和道:“行吧,你走吧。”
这次节目组定的位置是海北,沙滩上好不热闹,99没一会儿,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在海边玩闹的旅客,还有一排排的椰子树,夏季炎炎,商临译没忍住眨了眨眼睛,空气的燥热感容易引起人烦躁,可看着清冷海边,这几分燥意又被压了下去。
综艺节目的录制在一个大棚里,商临译根据工作人员的指引,早早就坐在里面等候。
大棚里安置了制冷器,大棚里温度很低。
商临译坐了一会儿,就传来敲门的声音。
“请进。”
首先,先入眼的就是一双黑色皮鞋,其次就是一双有力的小腿,在合身的西装裤下显得很长,视线在往上移,就是一身得体的神色西装,直到对上对方的脸。
商临译微微发怔。
言嗔怎么来了?
还特意戴了一幅金丝框带链子的眼镜,将他平时的沉稳压下去几分,本应有点风流的斯文败类的感觉,却因为他个人的气质将这些逆转成了禁欲。
言嗔的视线还停留在商临译的脸上,商临译的表情被他收入眼底,他彬彬有礼地走过去,朝着商临译伸出手。
“商先生你好,我是你接下来旅行的……嗯……约会对象。”
商临译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眉头轻挑,伸出手,握上言嗔的手。
摄影师暗喜,心想这两个人也太上道了,压根不用他的指引。
言嗔在商临译的手心里挠了挠。
又很快的放开商临译的手,他微微一笑,坐了下来。
开始了自我介绍:“商先生你好,我叫言嗔,也是盛夜的老板,名下房产……”
言嗔在认真介绍自己拥有的一切,这种行为放在别人身上很容易被人曲解成低调炫富,可言嗔的表情过于认真,就像是在介绍自己手里所拥有的砝码,然后适当下注。
商临译礼貌听他讲完,才道:“那言先生对未来约会对象有什么要求?”
商临译:“首先声明,我没车,没公司,也没房,更没存款。”
商临译说着说着,自己也想笑了,很像是相亲现场。
言嗔手指交叉握在一起,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很是衬他,他唇角上扬,很是从容地说:“商先生你多虑了,毕竟我不缺这些,我对你没有任何要求,如果非要说一个的话,那就我要你这几天每天都玩得开心。”
“……”
大棚里的初次见面录制完成。
言嗔和商临译走在小道上,今天上午的任务主要是录制彼此初印象,他们是第一对录制的,节目组还要把剩下的三对也给录制了。
走在崎岖的小路上。
言嗔等着商临译说话,可商临译一点说话的意思都没有,他按耐不住自己。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商临译也停下脚步,背依靠着椰子树,眼底神色不暗不明。
这个小道很少有人走,周围很是寂静,言嗔上前了半步,半抬眸,这张脸他曾经梦到过许多回,现在也算是看到了。
忽然间不纠结这个问题了,他向前,不断靠近商临译站的位置,言嗔就这样看了他一会,商临译眼尾还挂着笑意,言嗔越看越觉得好看。
他微微垫脚,正好要吻上去,却又顾虑到了什么,他伸手,将手背靠在商临译的右脸旁,紧接着,他在自己的手心里落下一个吻。
商临译神色不明看着他。
言嗔好像格外珍惜这个隔着手心的吻,他停了大概四秒钟,才放下手,直起身子。
他笑吟吟地望向商临译,眼眸里的温和几乎溢出来。
“你会喜欢上我的。”
言嗔说这话的时候格外的自信,商临译垂眸,随后失笑,言嗔说的不错,自己最后确实沦陷了,他是一个很喜欢讲公平的人,他不允许只有他一个人沉沦,起码言嗔也要跟他一起。
他将手搭在言嗔的肩膀上,言嗔看见他弯唇一笑,跟刚刚从海里爬出来的海妖一样,紧接着,就是位置忽然颠倒,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是他靠在树身,商临译的食指抵在他的下巴处位置。
言嗔微微抬头,嘴唇微张,商临译饶有兴致的看他,最后慢慢的靠近,言嗔下意识闭上眼睛,鼻尖闻到的男性香水的味道越来越浓郁。
他听到商临译在他耳边轻笑一声,然后道:“言嗔,你挺好看的。”
鼻尖的香味散去,商临译后退了半步。
言嗔不知为何,忽然笑了,他伸手,抚摸着商临译的脸,商临译视线一偏,忽然主动,在他的手上轻轻地蹭了蹭。
“商先生下次再说出一些容易让人误会的话,按公平起见,那我应该也可以做出一些让人误会的行为。”
商临译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言嗔,我不会让你亏本的。”
言嗔有点不明白,正要开口问。
“……”
远处传来人嬉闹的声音,言嗔看过去,左边方向,走来了一行旅客,考虑到商临译的名声,言嗔收回手,又恢复了往日冷淡的样子。
“走吧。”
商临译莞尔。
从小道一直走到小木屋,那是导演专门为他们准备的,租下了两个两层楼的房子,供四对情侣居住,由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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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决定居住顺序,言嗔运气一向很好,抽奖这种东西,就像是上帝格外偏爱他一样,无论是抽什么,运气都会比普通人好一点,抽到的是二楼。
无论是哪个房子,二楼总是会好很多,清净,不易被人打扰。
因为是恋综,不是相亲节目,意思就是大家像正常情侣一样,一起居住,连一张多余的床都没有。
言嗔和商临译打量着那双床。
言嗔耸肩,语气有点遗憾:“很遗憾商先生,可显而易见的是,这里只有一张床,你今晚只能跟我一起睡了。”
商临译:“……”
嘴上说着遗憾,可没见你神情有多遗憾,商临译将即将脱口而出的‘我睡沙发上’咽下去。
反正之前也跟言嗔睡了那么多次了,也不差这么一次了。
出于友好提示,商临译还是点了他几句:“言总,这对您名声估计有点不太好。”
孤男寡男,处于一床,这算什么?
言嗔脱下今天穿的西装外套,挂起来。
他挽起衬衫的袖子,不咸不淡地应了几句:“商先生都不在意的话,那我也不在意。”
话已至此,商临译自觉没有必要再说下去。
节目组的正式录制是下午。
期间,不提供食物,所有食物有嘉宾自制,言嗔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衣服挂好,还特意留了一半的位置给商临译。
商临译在床前,下意识将从家里拿的被套都换了一遍,这是上辈子还一直保存的习惯,言嗔喜欢在睡觉的时候,将床上用品全换成家常的。
之前商临译没少陪他出差,每次一出差商临译就会带上被套,后来,即使言嗔不在了,商临译还是保持了这个习惯,导致过了这么多年依旧没有改变。
商临译换被套的动作很干净利落,言嗔靠在窗前看他,这个房间不算是很大,只用三秒就可以将房间布局看完,这张大床占据了房间的一个位置,房间里多余的就是一张书桌,一台空调,一张床一个衣柜。
看起来真的有点在过日子的感觉。
“你饿了吗?”
商临译甩了甩被子,被子算是换好了,闻言,他有些怔愣:“你说什么?”
“我去做饭。”
很快厨房就传来了响声,商临译笑了笑,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没一会儿也走出去,他没有走向厨房,言嗔做饭的机会不容易,他能做一次商临译就不会去打扰一次,难得吃上言嗔做好的饭菜,吃一次少一次。
过了十五分钟,言嗔端两份面条,放在桌上。
衬衫被他挽起到胳膊肘的位置,能看到他小手臂流畅的线条,手上还沾着水珠,衬得手臂更加的白净,带着的百达翡丽手表不知道何时被他摘了下来,此时手腕空空,他将面条放在桌上,转过身看商临译,商临译站在客厅里,存在感极其强烈。
言嗔淡淡道:“收拾好了?”
商临译走过来,两份很平常的面,上面还有被煮烂了的番茄,是言嗔上辈子最会做的类型,言嗔上辈子就很喜欢做面条,其实也不是喜欢,是只会做这个。
“谢谢言总。”
言嗔‘嗯’的一声,坐了下来。
商临译走进厨房,洗手。
饭吃到一半,商临译忽然问:“言嗔,为什么要做到这个程度?”
他内心继续补充:霸道总裁能做到这么低头的,也仅你一个了。
8. 炽热之夏
“什么为什么?”
“没。”
算了,问了也是堵得慌,商临译也不问了,两人继续安静的吃着饭。
“你要去洗澡?”吃完饭,商临译看着抱着衣服的言嗔,顺带着问了一嘴。
“嗯,然后顺带着爬你的床。”
商临译:“……好吧,亲爱的,我等你洗完,祝我们都能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言嗔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想到了什么事。他不明不白说:“商先生,衣柜里的衣服是可以随意穿的吧?”
言嗔这样问,商临译心底生出几个怪异,衣柜里的衣服不能穿那带来做什么?
还是说衣柜里的衣服有不正经的?他自认为自己没带什么不正经的衣服,多年的了解,言嗔也不是那种人,那可能就是这个房子自带的。
商临译含糊道:“随意。”
商临译已经转身,坐在沙发上,开始研究电视怎么打开了,没有手机,相当于一点娱乐项目都没有,言嗔算是他目前见到的唯一的一个娱乐项目,现在这个唯一可以娱乐的还要走了。
商临译站在阳台上,这里多沙滩,不远处,椰子树种满了一排又一排,再往前看,能看到碧蓝色的大海,正出神着,就看见一只白色的白猫急速的跑过来。
商临译拿出手机,给它拍了一张照片。
99跑的速度很快,没有一会儿就稳稳的落在商临译肩膀上。
商临译有点嫌弃它,从那么远的距离跑过来,爪子不知道有多脏。
99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被嫌弃了,它神清气爽地坐下来:“宿主,中午好。”
“你好。”
99朝着他伸出自己的爪子。
商临译瞥了一眼这个肉爪,挑眉:“怎么了?”
99摊开自己的双手,在粉色的肉垫上,多了一个漂亮的蓝色晶体,看得出来成色很好,一点杂质都没有。
99朝着蓝色晶体吹了一口气。
“这是我下一任宿主给我的礼物。”不知道99做了什么,蓝色晶体成了一条项链挂在自己的脖子上,99的眼睛也是蓝色的,跟这个晶体的颜色很像,白色和白色本就绝配,这个晶体挂在99脖子上挺好看。
商临译伸手,挑了挑它的项链,好奇。
“你还有下一任宿主?”
99傲气的仰头:“那是,我的下一个任务就是去找他。”
只不过他现在还是个小孩就对了。
商临译:“你完成的任务标准是什么?”
99:“不知道,执行官说我没有任务标准,可能一辈子都跟在你身边,也有可能下一秒就会离开。”
商临译:“……”
“还挺草率。”
“你下一任宿主送你礼物,我要不要礼貌也送你点?”商临译礼貌询问,怎么说,99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得到点奖励是它应得的。
99一瞬间有些羞涩,它不好意思的低头,别扭道:“宿主,你说……”99企图眨眼睛感化商临译:“我可以拥有两份吗?我还想要言嗔的礼物。”
“既要又要?”
商临译没答话,99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言嗔从浴室走了出来,现在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休闲的棉裤,湿漉漉的刘海被他瞥到脑后,露出好看的眉眼,商临译直起身。
“什么既要又要?”
还没出来,就听到商临译一直在外面嘀嘀咕咕,他试图听清还是没听清,出来后,也只听到了这句话。
99在脑海里尖叫:【不许说是我要。】
商临译失笑:“言总,你还挺招人喜欢。”
言嗔放下毛巾,商临译刚刚开了两个椰子在茶几上,他拿起其中的一个,喝了几口。
言嗔:“我不知道我招不招人喜欢,但我确实是想你喜欢我。”
商临译哑声,言嗔,你不用想。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他只能道:“言总,喝错了,那杯我的。”
言嗔‘嗯’的一声,穷辱不惊:“我知道,我猜你喝过这杯。”
刚刚洗完澡的手过分苍白,商临译走到他身前,言嗔抬头看他,哪怕是这个角度,商临译也没有很难看,毕竟脸就在那里了。
“言总,你确定要在这里蹉跎半月?公司不要了?”
言嗔毫不在意:“不要了。”
说到这,他想到了什么,他疑惑:“为什么这么关注我公司?”
商临译道:“怕你破产了我负责不起,毕竟我没房没车没存款,还准备想去当凤凰男。”
言嗔放下椰子,他淡淡道:“那你来我这当吧,我现在还没有破产。”
商临译拿起刚刚被放下的椰子,就这样喝了一口。
言嗔视线放在另一个椰子上,被人开好了,但却没有人喝,倒显得它孤伶伶的:“你又何必多开那一个?”
商临译:“……”
他咽下嘴里的椰子汁,随后放下椰子,微笑道:“言总,没记错的话,这个好像是我的。”
言嗔不置可否。
商临译拿起桌上的山竹,这是热带地区盛产的产物,他掰开,下意识递给言嗔。
言嗔神色有些怔愣,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商临译手也有点僵,这个动作怎么看怎么怪异,收回来好像更尴尬,言嗔还没有说话,商临译找补:“试一下,万一节目组在里面放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东西,先让你试毒。”
言嗔垂眸,微微俯身,就这样就着商临译的手咬了一口白色的果肉,刚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甜的,冷的,挺好吃。
商临译拿着山竹的手有些抖,呼吸不自觉收紧几分,他打量着言嗔脸上的神色,他神色如常,可刚刚指尖传来的湿润感又很真是,应该是言嗔不小心碰到的。
他只吃了一半,还有一半,商临译拿着山竹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言嗔是一个体面的人,他接过山竹,淡淡道:“没毒,吃吧。”
言嗔真拿走了,商临译反而有点不习惯,就像是一直维持的模式被打破,他跟言嗔哪一次不是这样子,东西都是分一半一起吃,现在这种平衡被打破,还真是有点不太习惯。
这么想着,商临译又拿出一个山竹,掰开,自己也吃了一口。
言嗔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一点开就是当下已经拍完的音综,商临译也参加过的,他记得,商临译就是从那个综艺里出道的。
商临译忽然道:“这个综艺我参加过。”
言嗔:“我知道。”
“我应该是这个时候才站在大众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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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应该都是在这里认识的我。”
言嗔摇头:“不是,比这个时候还要早一点。”
商临译侧过头,言嗔神色轻松,很像是随口说出的话,他还想问点什么,可言嗔的表情似乎不是很想说了,商临译只能作罢,哪天再从言嗔嘴里套话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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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了下午。
说实话,下午很晒,更何况是在沙滩上集合,也不知道节目组发什么癫了,选了一个最歹毒的地方,
八个人集合。
言嗔自然和商临译站在一起,还有剩下的三对情侣,有一对是真夫妻,还有一对是真在热恋中的情侣,有一对是为了炒cp,他和言嗔,怎么说,夫夫也做过了,热恋中也体会了,现在反而是假cp的关系。
商临译颇感新奇。
这么想着,忽然感受到一阵风,他有些讶异,看向风的来源,不知道言嗔什么时候带上的扇子,他一回头,看到的就是被晒得发红的商临译,他举起手里的扇子,给商临译摇了两下。
“给我。”
商临译摊开双手,示意言嗔将扇子交给他。
言嗔不明所以,还是将扇子递了过去。
商临译拿到扇子之后,主动走进言嗔,侧着身子,开始扇风,余光瞥到言嗔的发丝在飞动,他收回视线,正视着导演。
多方位的摄像头,其中有两个是对着商临译和言嗔的。
节目组的其他人也在暗暗打量着这两个人的互动,更是笃定了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心想,公然带金主上综艺,也只有商临译这么大胆了,也不怕到时候摔下来。
他们得到的信息有限,只是隐隐听说,有金主投资,让商临译来,他协同拍摄,圈子里的人都在猜测,这是金主与情人的游戏,也是金主为了讨金丝雀喜欢而盘下的两期综艺。
他们不知道的是,背后的金主早就换了人,有一个人强势的将前一个人赶下台,然后自己走过来。
导演还在介绍规则。
商临译凑到言嗔耳边,轻声问:“热吗?”
言嗔瞥了他一眼,商临译额头上多了一层细汗。
言嗔:“你说呢?”
“那为什么要来这里受苦?”
言嗔反问:“你真的不懂原因吗?”
懂一点,但不是很多,商临译内心道,要是你没有喜欢一个长得和我很像的人,我也觉得你肯定是爱死我了。
导演举着喇叭,开始吩咐今天的任务:“我们的节目不是营造虚假的情侣生活,本节目一直以现实为主。”
俗称是现实总会有争吵,有合作,也有为了生活而拼搏努力。
“为了锻炼你们的口才能力和两个人之间的合作能力,更是为了帮助村民,节目组现在给你们下发的任务是,今天下午卖椰子。”
“谁卖得多,谁的积分就加一,积分高的那一组我有奖励。”
说完,节目组给他们看了身后的十筐椰子。
“你们的任务是,用普通的商贩身份,卖完这些椰子,每个筐里的椰子数量都为30个,每一对两筐,平均每个人要卖出30个椰子,定价十块钱一个。”
“下午六点,我们准时在这里集合。”
节目组说完,收起了喇叭。
9. 我很开心
几个人面面相觑,节目组准备的椰子本来只有十筐,现场有8个人,没一会儿,就有热心村民又带来了6筐,放在地上。
导演撤离,只有举着摄像机的工作人员。
几个人对视了一下。
为首的一对,也就是那对真夫妻,男的自认为自己年长,而身边的人都是小辈,他主动站出来。
岳邺道:“两个人两个箩筐,那这样吧,我们两个人合力一起搬到人流量最多的地方。”
他刚刚看到了,村民也是这样子做的,两个人一起搬。
商临译看了看周围,这里位置偏远,把椰子带出去,难度挺高的。
他视线锁在某处,凑到言嗔身旁:“有钱吗?”
言嗔从包里拿出钱包,递给商临译。
商临译接过来,钱包挺有重量,言嗔出门带这么多钱做什么?
他走到某一处。
言嗔跟着他转身,只见商临译跑到对面一家的零食店,紧接着,就是他跟工作人员沟通。
五分钟后,言嗔看到他开着一辆破旧的,红色的三轮车过来。
言嗔当下心底了然。
商临译就像是学校里的黄毛,开到言嗔身边,朝着言嗔吹了一个口哨。
“靓仔,上车吗?”
言嗔撇过脸,不打算理他。
商临译拍了拍手,对众人道:“把椰子抬到这车上吧,我带你们出去。”
“我靠,哥你真会啊?”那是另一对为了炒cp的其中一个人,小男孩长得挺白净。
顾白白看着商临译,只觉得有些新奇,身为一个公众人物,就这样水灵灵的开了三轮车出来,没有偶像包袱的吗?哪个明星出门不是玛莎拉蒂?
商临译漫不经心道:“嗯,之前考过这类驾驶证。”
也不是他想去考的,那时候不知道他参加了什么活动,那时候奖项是随机的,商临译抽到的就是免费考拖拉机,虽然可能这辈子都开不了几次,但因为是免费的,横竖也吃不了亏,商临译就去了,后来顺便把机动车的也给考了。
这辆车放不了多少,先是两个人和两筐椰子跟着商临译出发。
言嗔一直等到最后。
商临译主动将两箱椰子搬上车,言嗔还是不为所动。
商临译轻笑,朝着他招手,惬意道:“言总,给个面子?嗯?”
言嗔犹豫了片刻,还是坐了上去,商临译挑眉:“言总,嫌我的三轮车上不了台面?”
“为什么上不了台面?”都是驾驶工具,言嗔觉得没什么区别:“它都没嫌弃你开它,你凭什么先嫌弃它?”
商临译:“……你说的对,但我确实没有瞧不起它的意思。”
商临译踩下油门,风吹来,言嗔心下的烦躁感被压下了很多。
商临译适时打开喇叭,车子忽然传来吆喝。
“卖椰子了!十块钱一个,十块钱一个!路过的帅哥美女……”
言嗔:“……”
言嗔白暂的脸颊一瞬间有点泛红,偏偏喇叭还一直在响,言嗔一时间有点不太习惯。
他商量道:“不能到目的地再开?”
商临译嘴角上扬:“言总,带你自驾卖椰子怎么样?”
言嗔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虽然他喜欢商临译,但也不能……算了,没事,商临译都没觉得有什么的,他为什么要觉得。
商临译说带着他自驾卖椰子,还真是自驾卖椰子,随心所欲停。
夏天,暑假日的夏天,椰子很好卖,旅客很多。
商临译拿出一把刀,业务熟练,顺带开椰子服务。
言嗔坐在前面,想着去帮他,可商临译说太晒了,让他坐着,自己则一边处理椰子,一边和旅客闲聊,他的身前,还有一个专门放椰子渣的垃圾桶,还有放着钱的小篮筐。
处理好顾客要的椰子之后,商临译打开一个,递给言嗔。
言嗔接过来,下车。
商临译将多余的垃圾收拾好,丢进垃圾桶里。
言嗔喝了一口椰汁。
太阳很刺眼,商临译走在太阳底下,言嗔觉得他比太阳还要耀眼一点。
“累吗?”言嗔忽然问。
“还好。”
说两句话间,又有顾客来了。
言嗔将椰子递给商临译。
“我来。”他前面没动就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他也不是蠢的,看了那么久商临译的操作,内心早就记下来了,他自认为这点难不到他。
商临译接过椰汁,毫不客气地说:“好呀。”
言嗔拿起椰子,学着商临译的样子处理好椰子,随后递给顾客,两人就这样交换着卖椰子,天边挂上了夕阳,火红的一遍,映在江面很是好看,这个时间段,拍照也是最好看的。
在六点之前,椰子终于卖完,还剩五个,商临译干脆不卖了,带着言嗔开车离开。
首先是还车,他的身份证还扣押在店主那里,他带着四个椰子上门,算是人情,这家里的人一共有四个。
商临译将椰子递给老板:“谢谢您今天愿意将车借给我们。”
老板忙着摆手:“这有什么。”
商临译还是坚持将椰子递过去给他。
老板只能接过来,临走时,他递给了商临译一朵花。
商临译转着手里的花,有些新奇,言嗔在外面等他。
“言总,人送你的花。”
言嗔接过来,自种的花,挺香的,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回到导演的集合地。
在他们到来之前,剩下的早就到了。
真夫妻排行第一,言嗔他们排第三,言嗔和商临译无所谓。
导演拿着喇叭走过来:“应规则的要求,排行第一的是真夫妻,获得了一次抽奖的机会,可是。”说到这里,导演组话锋一转,他继而说:“考虑到商临译为了团队,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触发了隐藏奖励,因此,获得抽奖机会一次。”
所有人都没意见。
有意见也不敢说,谁敢对金主有什么不满?
真夫妻的妻子去抽奖,商临译怼了怼言嗔的腰,打趣他:“锦鲤,叫你呢,去抽签。”
言嗔的腰是他最为敏感的地方,被商临译这么一怼,仿佛全身都带着一丝电流,密密麻麻的,他耳尖骤然变红,侧过头看商临译,商临译朝着他眨了了眨眼睛,表情还很无辜。
言嗔没多说,走到抽签筒前。
等真夫妻的妻子抽完,真夫妻的妻子是一个很温和的人,她抽完退了两步,示意言嗔过去,她也没急着打开,而是等言嗔抽完。
言嗔随意拿了一张。
导演收回抽奖箱,对他们道:“你们可以拆开看看,里面或许是奖励,或许是惩罚。”
言嗔:“……”
首先打开的就是真夫妻的妻子,她将纸条缓缓打开,随后展示在众人的眼前,纸条上面有写:“和你的伴侣前往xxx餐厅进行今晚的晚餐。”
是奖励,众人欢呼。
言嗔也打开纸条,上面写有:“海边烧烤,双人套餐。”
言嗔眸子亮了亮。
导演也在祝贺。
剩下的人则是要在家一起准备今晚的晚餐,离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言嗔沉声道:“我要回去洗澡。”
今天卖了一下午的椰子,一身汗,很丑,言嗔连自己都嫌弃,要是不洗澡出去吃饭,这心情能好吗?
商临译没有异议:“嗯,先回家。”
先回家这个词听起来太亲昵了,惹得言嗔有点不太习惯,
又回到了小木屋,商临译:“你先去洗。”
言嗔点头,从衣柜里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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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走进浴室。
99从它身体冒出来,蓝色的眼睛幽幽地看着商临译,商临译怀疑,给它一个台,它可以去演苦情戏了,能露出这样的神经。
商临译不明所以,还是礼貌问了一嘴:“怎么了?”
99一脸郁闷,它跳下沙发,跟领地巡演一样,在四处巡演了一番,严肃地说:”“宿主,我饿了。”
商临译:“?
“你们电子猫也会饿?”
99也很郁闷,好像是上次更新更新出bug了,它好像开发了一点人类才有的感觉。
商临译拿出零食架的一根火腿肠,撕开包装,递给它。
99吃了两口,扭头不吃了。
商临译:“你不是饿?”
99郁闷的趴下来,露出嫌弃的眼神:“不好吃。”
“你们电子猫也会挑食吗?”商临一不太懂,看了一眼火腿肠的包装,很好,过期了,难怪99不喜欢吃,他咳嗽两声,将火腿肠丢进垃圾桶里:“好吧,今晚带你去吃别的。”
99精神焉焉的,它转了一个身:“你们人类的东西不好吃。”
商临译没法反驳,也不能直接跟99说它吃了过期的食物。
99待了一会儿:“宿主,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要修养,我要去找执行官修我身上的bug,你自己做任务。”
“好。”
99说完,消失在原地。
言嗔中午就洗过澡,于是他现在洗得很快,没一会儿就出来的。
穿的一件白色的衣服,有点大?
商临译仔细看了看,越看越觉得熟悉,连衣服上的小黑点也格外的熟悉,这衣服?没记错的话?是自己的吧?
怎么跑言嗔身上去了?
他挑眉,嘴角微微上扬,难怪今早言嗔莫名其妙问了衣服可以随意穿吗,原来是因为这个。
想通之后,商临译语气里全是调侃:“言总,没记错的话,这衣服是我吧?”
这衣服当然是商临译的,言嗔去拿衣服的时候,商临译的衣服已经挂在他衣服的旁边,挂得整整齐齐,他的衣服多数是黑色,而商临译不同于他,多数都是白色,看着另一片白,言嗔忽然也想换一下风格,于是他拿起了商临译的衣服。
“是你的,怎么,不给穿?”言嗔瞥了他一眼,轻飘飘道。
“怎么会,主要是……”商临译停顿了片刻,补充道:“你不觉得这样我们有点暧昧了吗?”
言嗔莞尔一笑,他捻了捻指尖,走到商临译的旁边,他:“还可以更暧昧,就是不知道商先生想不想知道。”
商临译和他对视几秒钟,最后默默后退,这样的言嗔总是能将他拉回上辈子的记忆,怕某些不太好的想法冒出来。
“不了,暂时还没有这个想法。”
“哦,对了。”商临译在口袋里翻了翻,翻到了不久前言嗔给他的小钱包,递给言嗔:“言总,你的钱包。”
“谢谢言总今天的……扶贫,总共花了言总两百大洋,谢谢言总。”
言嗔瞥了他一眼,商临译脸上挂着笑,手里还拿着他的钱包,言嗔拿过来。
“你是应该感谢我。”言嗔淡淡道。
“谢谢言总。”商临译想了想,又道:“言总,你不会因为等会要去海边烧烤,怕弄脏自己的衣服而穿我的?”
言嗔: “不是。”
商临译:“那是什么?”
言嗔诚实道:“想看看你的反应,虽然吧……算了我不说了。”
商临译控制不住自己想对言嗔动手动脚,他将手搭在对方的肩上,姿态慵懒十足:“言总,打个商量吧,今天花了你200,我还你一件T恤怎么样?”
言嗔似乎在想这个方法的可行性,最后也没说行不行。
商临译说完,离开了客厅。
10. 海边烧烤
等商临译洗澡完,两个人就准备前往烧烤晚宴。
因为身上有代言的缘故,商临译穿着品牌方的衣服,戴上饰品,倒显得他格外的精致,搞得自己很不重视一样,言嗔想了想,还是将手表戴上。
商临译拿着一副耳钉,递给言嗔,语气慵懒:“言总,帮个忙?”
“言总,我也不是使唤你的,实在吧。”商临译视线转了一圈,巴掌大的房间,一眼就能看完里面的布置,他无奈道:“实在是这个房间没有镜子,我看不见我自己。”
言嗔接过来,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耳钉,他拿出其中的一个,帮商临译戴上。
戴完之后,剩下的那一个并没有还给商临译,他将盒子放在桌上,也不知道商临译是不是故意的,明明包装盒里面就是有一块镜子,他拿起上下的耳钉,戴在自己的耳朵上。
商临译就这样看着他,言嗔戴完,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很满意,很好看的深蓝色的钻石的耳钉,和海边的适配度很高。
看完之后,他转身,对商临译说:“商先生,不介意我拿走其中的一个吧?”
商临译耸肩:“当然,言总喜欢就好。”
“……”
定的地方是海边,夜间的海边烧烤最为好吃,七点半,夏天夜晚的天空好像永远也不会黑,此时还是很亮,夜晚是凉快的,言嗔和商临译走在路上。
夜晚吹的是陆风,在海边的缘故,此时风里夹杂着大海的咸腥味,头顶上群星崭露头角,耳边是风吹过椰树,发出了莎莎的响声,身侧是自己喜欢的人。
言嗔心想,还好把尹涉挤出去自己来了,不然要是换成现在尹涉走在商临译身旁,光是想象到那个场面,火气就上来了。
言嗔忽然道:“你真的不考虑跟我在一起?”
商临译背过手,他侧头,撞进言嗔的眸子里,言嗔的眸子漆黑,但也不难看出他的认真。
“言总,这么想跟我在一起呀?”
言嗔心道:那不然呢,放着我的霸道总裁不做,跑来这种破综艺录制,他是闲的吗?
商临译:“言总,老实说我很好奇,像你这样的人,曾经会有喜欢的人吗?”
言嗔睫毛颤了颤,整个人的气压都低了不少。
商临译讥讽一笑,也不知道自己在反复确认什么,言嗔有没有喜欢的人他上辈子比谁都清楚。
言嗔收回思绪,神色恢复如常,他道:“商先生这样,很容易让我误会,你在查户口。”
“……”
不愉快的话题跳过,两个人安静地走着。
很快就来到了节目组给的地点,海边此刻已经架起了烧烤摊,周围围满了人,两个人一个桌子,自烤自吃,节目组给他们定的的最边边的位置,既不影响其他的食客,也能更方便录制。
商临译和言嗔坐下来。
“言总,会烤吗?”
言嗔不会,他拿起桌上已经串好了的食材,有点新奇,就像是第一次见到的样子。
商临译拿起一串烧烤,涮了一点油,放在烧烤架上,视线却停留在言嗔的身上,言嗔学着他的样子,有模有样的烤了起来。
商临译挑眉,没讲话。
录制时间是十四天,今天是第一天,怎么看都有点漫长。
周围是架起来的摄像机,言嗔凑近他,压低声音,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商先生,我赌你这十四天内会喜欢我上我。”
商临译瞥了他一眼。
言嗔神色如常的坐直,递给商临译一串牛肉串。
商临译接过来。
恋综恋综,吃饭的时候不说点什么好像不太行,工作人员给商临译传递了一个脸色,他不敢暗示言嗔,只能寄希望在商临译的身上。
商临译接受到他的视线。
默默露出自己的手腕,上面戴着一块品牌方的手表。
也算是完成了金主之一的任务,推销产品。
言嗔看了一眼他的手腕,忽然道:“哪天送你一块最好的。”
商临译:“……”
他丝毫不担忧,言嗔说什么不好的,节目组也没有胆子放出来。
何况对于戴百达翡丽的人来说,这种价位的手表觉得不好也是正常的。
商临译失笑,笑道:“好啊,谢谢言总。”
两句话间,商临译再次接收到工作人员的暗示,他拿起一串牛肉串,递给言嗔。
“言总,赏脸吃一口?”
言嗔接过来,咬了一口,商临译的目光在昏黄色的灯光下过于温和,言嗔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嘴:“为什么不叫我名字?”
除了咯兹礼堂那次,商临译好像就没有叫过他名字,高兴就叫他言总,不高兴也是言总,好像只能叫他言总一样。
商临译挑眉,他细细的看着言嗔的脸,实话说,言嗔是真真切切长在自己的审美上,不然也不会上辈子就那样草率的同意他的要求。
不能说是要求,是福利。
听清楚言嗔的话,商临译眼底划过几分笑意:“我喜欢叫你言总。”
有一种逗言嗔的感觉。
“你不也只叫我商先生?”
言嗔认真叫他名字能有几回?不也是商先生商先生的叫,不知道还以为这是什么商业交接。
言嗔道:“那你还希望我叫你什么?”
商临译吃了一口手里的烤串,淡淡道:“我希望没用,言总喜欢叫我什么我就叫什么。”
言嗔:“商先生对伴侣有什么要求?”
商临译内心微微一动,他弯唇:“除去他的家人朋友等,我要他只爱我一个人,只喜欢我一个人。”
商临译的要求就这么简单吗?言嗔有些狐疑。
“……”
等吃完烧烤之后,两人一起结伴回去。
摄影师已经回去休息了,没有了其他人在场,多了几分自在和无所畏惧。
言嗔摘下两片叶子,随手擦了擦,放在嘴边,吹出了一段旋律。
商临译有些错愕,这不是其他的旋律,是他发布的第一首原创歌曲的旋律,后来因为缺钱,他将这首歌曲卖了,后来连他都没有资格唱这首歌,言嗔会唱吗?
言嗔就简简单单的吹了两下,他放下叶子。
在月光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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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子里全是认真,他真诚祝福:“我对月亮许愿,我希望你永远开心。”
商临译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喉结滚了滚,似乎在面临什么重大纠纷。
他闭上眼,等再次睁眼的时候,眼神已经变了。
他用力抓着言嗔的手,将他推在靠树身上,他缓缓低头,似乎是要吻上去,在离对方嘴唇仅剩下几毫米的时候,他停下动作,声音嘶哑:“言嗔,你只喜欢我吗?”
言嗔正欲讲话。
他放开言嗔,笑了笑。
言嗔,我要的是你只喜欢我一个人,而且是长长久久的只喜欢我一个人。
在言嗔没做到这些之前,他不会那么快松口的,即使言嗔总能让他冲动。
理智与欲望的交织,保持清醒最为重要的。
两个人回到屋子内。
因为今晚吃了烧烤的缘故,一身烧烤味,这次是商临译先去洗澡,等他出来的时候,不见言嗔。
他有些发愣,这么晚了,言嗔去哪里了?
他走到阳台,只见天上不知道什么升起一排无人机,在黑暗的天空里,如群星升起一般,第一眼就能抓住人的眼球,可他现在的心思全在找言嗔身上。
他往下看,言嗔站在楼下的小院子里,似乎是某种感应,他感受到了商临译的视线,他转身,朝着商临译笑,眉眼弯弯,眼眸很亮,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十分温和。
商临译无法形容此刻的感受,只是心跳声加快了许多,言嗔冲他笑完,他指了指天空上的无人机。
他一只手放在嘴边,形成一个括弧,商临译看懂了他的口型。
“快看,给你的。”
说完,言嗔似乎是怕打扰到他,主动转身,转向无人机的反向,天上的无人机开始转动。
紧接着,开始排成了一行又一行字:
【你如月亮】
【My Eros】
【想在你身边】
最后是汇聚成了萤火虫的模样,在天空停了好久。
终章:【祝商先生永远快乐。】
等无人机散去,言嗔继而转身,他无声道:“我爱你。”
商临译想,自己真的要永远喜欢言嗔了,他轻而易举就可以让调动自己的所有情绪。
导演也被这一幕震惊到了,他立马录制下来,两个人就好比电视剧一样。
其他的嘉宾也出来观看。
亲眼见和听说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众人在看天上的无人机,商临译的目光放在言嗔的身上。
后来商临译怎么下楼的他自己也忘记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牵着言嗔的手上楼。
一打开门,商临译推着言嗔进去,最后反手关上门,言嗔被他困在门边,商临译就这样抱了他一会儿。
“什么时候准备的?”
声音从另一个人的胸腔处传来,言嗔眨了眨眼睛:“我来之前特意计划好了的。”
身为金主,节目组的规划他自然是知道的,横竖他自己也要来,于是他想出了一个方法,一个不浪费这次旅行的的办法。
果然,他最后还是抓住了机会。
11. 夜晚谈话
看商临译这个样子,似乎很是满意,商临译喜欢的话,这一切就不算白费,也不是说非要一定要商临译喜欢,他能看到就好了,那这些就不算是白费。
言嗔问:“你喜欢吗?”
商临译没答,言嗔眉眼弯弯,他继续道:“本来想的是,希望你会喜欢我,可我后来想了想,我还是更希望你会永远开心。”
希望你永远开心,即使你不喜欢我。
很直白的一句话,商临译微微垂眸,言嗔一脸认真,眼眸也是亮晶晶的,他就这样看着商临译。
商临译忽然抬手,盖住他的眼睛,言嗔的眼睛太亮了,继续看的话,所有的打算都会被瓦解:“言嗔,给我几天时间好不好?”
他还需要时间来整理一下自己与言嗔之后该如何发展,还有过不久,言嗔的白月光回国,言嗔和白月光会发生什么,商临译不太确定,他要的是言嗔永远都忘记那个白月光。
还有上辈子言嗔的死因,一想到上辈子最后一次将言嗔拥进怀里,指尖触到他冰冷的尸身,那种感受仿佛刻进商临译的骨髓,他不想也再不能接受同样的事情发生。
“言嗔,我……”
至于我什么,商临译没有说出口,言嗔也不打算问,商临译有他的顾虑,他也不例外,每个人在世界上都有自己的秘密,没必要追根到底。
感受到商临译手心的颤栗,言嗔抬手将他的手拉下,一句你怎么了哽在喉中,他甚至不知如何形容自己对上了怎样的一双眼,只觉那一刻灵魂都仿佛深陷在其中。
很久之后,言嗔才恍然发觉当时商临译的目光中所流淌的矛盾,纠葛,与爱意……
商临译深呼吸一口气,大抵是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过于奇怪,言嗔故作轻松道:“商先生原来这么感动吗?早知道这个这么好使,我就给商先生准备一晚上的无人机了,让它们每天都亮在海市的夜晚。”
商临译无奈一笑:“真要当霸总?”
言嗔诡异的沉默了一会儿,好像是在考虑这件事可不可行,思考之后,他认真道:“我当不当霸总取决于商先生想不想成为那个被高调追的人。”
在对方同意之前,每一场声势浩大的告白都是对对方的骚扰,正确的做法是先问问对方同不同意,然后你再决定要不要去做。
说完,言嗔从他怀里起身,快速道:“我去洗澡。”
为了让商临译看到这场表演,他特意让商临译先去洗澡,实不相瞒,现在和商临译这么近距离接触,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浅茶香味,与其自己身上的烧烤味。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可能是大家在喜欢的人的面前总是人忍不住想保持形象,对于自己身上所以出现的一点不满都会因为自己的心理放大好几分。
看着他的背影,商临译失笑。
无人机做出的景象已经被导演录制了下来,还有专业的人员早已将视频录制完成。
在商临译不知道的地方,视频作为单独的一份,发到了商临译的手机上。
言嗔在浴室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不是蠢的,商临译那些难以言喻的眼神,还有那些奇奇怪怪的话,就好像,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商临译好像跟他发生过什么。
他垂眸,打开热水器。
等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商临译坐在桌子前,手里还拿着一根笔,不知道在忙后什么。
见他过来,商临译收起桌面的草纸,转身,看着言嗔,言嗔身上穿着一套纯黑色的睡衣,衬得他整个人又严肃又锋利,哦,皮肤也很白,因为洗的是热水,可以看到布料遮不住的地方,例如锁骨的地方,一片红。
商临译调笑道:“言总,晚上好啊?”
言嗔将毛巾晒好,手指微微蜷缩,他的发丝还在滴水,商临译看了一会,而后友好提醒:“言总,桌子下方有吹风机。”
言嗔默不作声地拿起吹风机,给自己吹了吹,吹风机的响声很响,发出的声音几乎充斥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言嗔吹完之后,带着吹风机走过来,商临译不明所以。
言嗔道:“我帮你吹。”
商临译虽然比他先洗澡,可他的头发有些厚,现在依旧有点潮,言嗔现在索性没事,一起吹了正好。
商临译接过吹风机,漫不经心道:“这点小事,就不劳烦言总了。”
商临译甩了甩头发,将过长的刘海撇到脑后,露出好看的眉眼,即使是每天熬夜,皮肤除了过分苍白和眼底下有淡淡的黑眼圈之外,其他的一点瑕疵都没有。
他确实还年轻,前不久于宛还说过,商临译快毕业了。
言嗔:“你过不久毕业吗?”
商临译也有些怔愣,忽而发现自己已经重生了,按照时间,确实是快毕业了,紧接着,他笑了笑:“是啊。言总要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吗?”
商临译毕业的学校言嗔知道,曾几年前,他也是满怀憧憬的从那里走出来。
言嗔:“你的学校我很熟悉。”
商临译将言嗔递过来的吹风机,却不急着吹,他想,如果现在打卡了吹风机,那接下来就不是最适合谈话的时候。
商临译:“嗯。”
言嗔也是那个学校毕业的,他知道,上辈子跟言嗔在一起的时候,言嗔提过一嘴。
言嗔说完之后也没继续讲了,商临译将桌上的笔和纸收好,摁下吹风机的开关,吹头发的过程不算是很慢,但也给他空出了四分的时间,四分钟,足够让一个人理清那些让他觉得混乱的事情。
等他吹完的时候,言嗔已经坐到了床上。
商临译将吹风机放回去。
“睡觉?”
言嗔:“嗯。”
商临译将灯关掉,借着月光来到床上,这个房间很是简陋,或许是故意设计的,只有窗户没有窗帘,言嗔选的地方是最外面,商临译没有意见,主动躺在最里面,言嗔这辈子没跟他确认关系,为了言嗔着想,商临译主动睡在在边边,中间留下一条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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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很亮,洒在地面上,给地面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亮,又从窗户穿过来,落在床上的两个人的身上。
海边总是不会是绝对的安静的。
伴随着海浪声,还有知了的声音,很是聒噪。
身侧另一个的心跳声很明显,浑身紧绷,一看就能发现对方还没有睡着。
言嗔:“为什么要进娱乐圈?”
他不明白,像商临译这种高级学府出来的人,为什么不去那些事业单位或者专属单位,而是来到了娱乐圈这种需要人脉的地方。
对于这个问题,商临译觉得没有什么是好害羞的,没钱就是没钱。
这点依旧不会因为他的什么心理改变而改变,他要做的就是好好努力赚钱,其他的,还真没有想那么多。
商临译直说:“我需要钱。”
言嗔垂下眼帘,黑夜里他神色莫名。
商临译淡淡道:“我刚上大学那会,我妈妈就生病,我需要很多钱,而进娱乐圈是来钱最快的。”
虽然风险很大,可能会葬在这个大海里,但他还是想赌,更何况,他赌成功了……
最缺钱的时候,有人要买他歌曲的版权,他看到了交易的金额,毫不犹豫地将歌曲卖出去。
可商临译一点也不后悔,得到那笔钱,相当于他可以让于宛看更好的医生,让商临赫的生活过得不再那么的拮据。
商临译想到一半,思绪回笼,剩下的并不想说了,他道:“言总,睡吧。”
黑暗里,商临译闭上眼睛,空气里浅茶的味道萦绕在鼻尖,这个沐浴露是商临译第一次的代言,很小众的一个品牌,商临译自打代言之后,一直用到至今,浴室的沐浴露也换成了他代言的那瓶,不知道是导演故意的还是商临译自己换的。
很好闻的一种香味。
言嗔也闭上眼睛,总有一天,商临译会主动跟他说。
黑夜降临,感受到身侧人呼吸变得平缓,商临译睁开双眼,转向言嗔的方向,言嗔眼睛此时紧闭,他的眼睫毛很长,他伸手,想在对方脸上触摸,却又害怕惊扰了言嗔,他又收回了双手。
他曾经很多次见到这张眼睛紧闭的样子,可最刻骨铭心的还是对方身体一点温度也没有的眼睛紧闭着。
商临译这么想着,他弯唇一笑,枕着自己的手臂,也闭上了双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言嗔睁开眼睛,他一向睡眠很浅,身边有点动静他就会睡不着,更何况刚刚商临译的翻身,尽管他已经很努力的放轻动作,可床是柔软的,另一方有动作就会引起床的凹陷,另一方就会感受到。
商临译这样睡,背对着月光,倒显得他的脸一半在暗处,一半被月光照着,倒显得他格外的好看许多,连睡着的眉眼都带着几分倦意。
言嗔看着他,轻声道:“其实你也是有点喜欢我的是吧?”
看着睡着人的眉眼,还是和记忆中的那般样子很像,特别是山根的那颗泪痣,还是跟小时候那样明艳动人。
12. 去的地方
第二天,等商临译醒的时候,言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醒了,穿戴整齐,且十分绅士的坐在外面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这个房间自带的书,听到动静,言嗔合上书,商临译眼睛眯了眯,书面配色有点熟悉,映入眼帘的就是经济两个字,商临译默不作声地移开视线。
见到商临译,言嗔还挤出来了一个礼貌的微笑:“商先生早上好。”
商临译只觉得有点奇怪,言嗔没事起这么早做什么?
他下意识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头发,镇定自若地打招呼:“早上好。”
言嗔声音温和儒雅:“商先生,你醒了的话就快去收拾吧,导演刚刚来了,说八点集合。”
八点……商临译看了看盖在墙上的木制钟表,七点四十五分,还有十五分钟。
他快速道:“抱歉,等我一下。”
随后走向浴室。
等他出来的时候,言嗔的书已经被他收了下去,手里拿着昨天喝一半没喝完一直冻在冰箱里的半个椰子,商临译随手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水珠。
“你大早上喝这个?”
商临译的语气过于疑惑,言嗔也有些不解,他问:“怎么了?”
商临译收回视线,淡淡道:“对身体不好。”
言嗔没讲话,将椰子放回冰箱:“你好了,那我们该下去了。”
两个人走在木制的梯子上,脚步声一轻一重,商临译:“你今早什么时候醒的?”
言嗔:“七点。”
他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平时作息也很规律,昨晚虽然睡得很晚,今早还是凭借自己的生物钟起来了。
商临译语气不咸不淡:“言总作息还很规律。”
等两个人走到下面的时候,剩余的三对已经早早就到了昨晚集合的地方候场,晨曦穿过绿油油的棕榈叶,打在地面上,海边的空气湿度大,仔细看地上的杂草还挂着露水,有点潮湿。
晨光刺过云层,往远处看,望不到头的海边好似与天空融为一线,金黄色的晨光给海面镀上一层碎金,潮水褪去的沙滩上,夹杂着贝壳等,如同被遗落的宝石。
海浪拍打着礁石,迸溅起大小不一的水珠,被浪花翻涌惊动的白鹭,扑棱着翅膀飞过海面,留下一串清脆的鸣叫,很是动听。
空气里夹杂着海的咸腥味,给人带来的却是无比的安心感。
顾白白昨天跟商临译搭了几句话,自认为现在跟商临译熟了一点。
见到他们两个,顾白白立马招手:“哥,言哥,你们来了?”
言嗔不喜欢社交,有商临译在的地方,言嗔也不用社交,因为这些商临译会帮他处理好。
商临译:“嗯。”
顾白白看了看时间,还有几分钟就要开拍了,正巧对于昨天事情还是心存好奇,他悄咪咪的凑过来,好奇发问:“言哥,你是之前准备好的吗?”
其他人本来就在观察他们,听到顾白白的话之后,还是忍不住朝着他们看过去,华人想八卦的心是藏不住的。
感受到众人的视线,商临译正欲开口。
言嗔却道:“嗯。”
顾白白感叹:“言哥你好会准备惊喜。”
感概完后顾白白闪到一边,自觉不再多嘴。
两句话间,导演带着大喇叭进来,开始介绍今天的规则,只见他神秘一笑:“今天早上,工作人员在沙滩不同的地方拍下了照片,现在需要你们找到工作人员拍照的地方。”
“然后拍下你们的合照,率先将照片上地点的合照拍完的队伍获胜,获胜的队伍,奖励今天下午乘坐潜艇通往海洋世界。”
这个奖励无异于是很好的奖励,所有队伍都想得到奖励。
导演示意工作人员将今早拍完的照片拿来,每个人要去的地点都不一样,16张照片,每个组需要抽四张,前往四个地点。
拍照的角度很是刁钻,商临译拿起随手拿的四张照片,递给言嗔。
每一张照片都只有一块小小的地方,压根没有记忆这是在那块地方。
言嗔拿起来看了看,有两个地方有点熟悉,他觉得自己见过,商临译昨天说带他自驾游卖椰子,言嗔坐在他旁边,他见过的,可人的记忆总是很是模糊,短时间内确认不出来位置记忆就会变得越来越模糊,再过一段时间,就会怀疑自己,然后就会记不得了。
言嗔想了一会,还是没想到。
商临译瞥了瞥照片,跟上辈子的照片不一样,那时候他没有cp,不代表他可以不参加之后的活动,只不过那些事情是他一个人单独去完成就是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他居然是第一个拍完照片的人,海底世界也是他一个人去看了,那会他很忙,每天的目的就是赚钱还有之后的路该怎么走。
海底世界长什么样子他还真没认真看,只记得很好看,海水很清澈。
不过现在有言嗔在身边,那一切都不一样了。
导演道:“照片已经抽取完,请各位前往目的地。”
讲到这里,导演动作一顿,他神秘一笑:“你们得到的照片里,有一张照片的地点的周围有意外惊喜,需要你们亲自去挖掘。”
商临译垂眸,上辈子也没有这些意外惊喜,好像都不太一样了,想到这里,他如释重负的叹了一口气。
也是,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现在是新的开始,不应该执着于过去。
导演下令解散之后,商临译和言嗔走在一起。
他倒是不急,节目组的任务是要完成的,顾白白主动走过去,打招呼:“哥,言哥,你们要去吃早饭吗?”
和商临译独处的时间不多,这次节目录制结束之后,他推挤的工作肯定会有很多,之后有没有多余的时间和商临译独处还不清楚,言嗔暂时不是很想其他人来打扰他们。
他思索了片刻,还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
只听见商临译温和道:“是的,我跟言总打算去往那边。”
顾白白和他的搭子要去的是正西方的方向,商临译说出了一个和他们方向相反的地方,顾白白自然不会继续再邀请。
顾白白也不觉得可惜,他跟他的搭子跟有仇一样,单独相处总是会感觉到很尴尬,还想拉商临译和言嗔过来挡挡,没想到他们居然拒绝了自己。
他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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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哥,言哥,再见。”
商临译:“嗯。”
话语间,顾白白的搭子也走过来,他双手搭在顾白白的肩上,不咸不淡道:“走吧。”
说话的热气扫在耳朵里,顾白白感觉耳朵痒痒的,连带着心也有些飘忽,他侧过头,对上的就是一张很俊俏的脸,心底给经纪人比了一个拇指,就算是想让他炒cp,为了他着想,还是给他选了一个长相挺好的人。
不算是那么让人觉得难受。
和顾白白告别之后,商临译随手将照片塞进口袋里。
“言总,想吃点什么吗?”
这个点了,还要去拍照,言嗔是一个目的性十分明确的人,对于没有完成的任务,他总是会觉得不踏实。
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不吃,先拍照。”
商临译笑了笑,言嗔还是这个样子。
他将手搭在言嗔的肩上,仔细地看着言嗔,言嗔早上就喝了一杯冰椰子水,此刻脸色还有些发白。
商临译吹了一个口哨,声音轻佻:“言总,不吃东西就会有低血糖,我晕倒在路上了怎么办?”
言嗔侧头,也看着他。
商临译的神色全是认真。
言嗔:“那就吃早餐。”
商临译笑了笑:“好啊。”
商临译想了想,在记忆里搜索了一翻,最后将地方确定了下来:“走,言总,带你去一个地方。”
商临译讲话声音都清爽了不少,言嗔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商临译这样好像是去熟悉的地方一样,可他特意调查过了,商临译并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去哪里?”
商临译没明确说,只是笑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沿着记忆的那条路走过去,再往左拐三百米,你就会看到一家卖发糕的店,那里有一个老人,十分和蔼。
你可以跟她买一块糕点,她会送给你一颗糖。
商临译发现那块地方,其实也是一个巧合,他之前是一个人,连个讲话的人也没有,晃悠着晃悠着,就发现了这块地方。
里面的婆婆很是和蔼,和蔼到商临译至今都没能忘记她的样子。
后来商临译来的次数多了,婆婆就会免费送他喝一杯今早现熬的白粥。
“阿奶,来两块发糕和两碗豆浆。”
“来了。”
伴随着商临译的点餐,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矫健地走过来。
“言总,坐。”商临译点完餐,带着言嗔坐在店里的椅子上。
言嗔打量这块用三秒就能看完的小店面,不是很高级的类型,墙上甚至还有一些老旧,电风扇挂在墙上发出“嗡嗡嗡”的声音。
怎么看,年代感都十足。
商临译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言嗔不讲话,商临译下意识认为言嗔不喜欢这块地方,毕竟言嗔的生活条件,他可能没在这样的环境下进餐过。
毕竟上辈子在一起那么久,言嗔每一次吃饭都是在高级餐厅吃。
商临译笑了笑:“言总,别闷闷不乐的,我经常来……我经常来吃这类型的早餐,其实还是很好吃的。”
13. 海边合照
言嗔收回视线。
两句话间,点的早餐早已做完,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端着两个盘子走过来,上面是两碗豆浆和两个发糕。
阿奶笑得很是慈祥,眼尾的起了一排排细细的皱纹,她将早餐放在两个人的桌上,慈祥道:“来了,你们点的。”
商临译接过来,温和道:“谢谢阿奶。”
阿奶仔细地看着他,忽然说了一句:“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商临译微微一愣,言嗔也看向商临译的方向,阿奶似乎是自己想到一半还没有想起来,她拍了拍脑袋,将早餐放好,笑道:“慢慢吃。”
随后离开这块地方去招待新的客人。
商临译拿起一碗,放在言嗔的面前,又把发糕递了过去。
言嗔拿起勺子,喝了一点。
再次抬头,发现商临译吃得正欢,商临译就算是吃饭,动作也是优雅的,言嗔看了一下。
商临译无奈道:“言总,吃点吧。”
言嗔收回眼神,慢慢吃着碗里的食物,淡淡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喜欢吃?”
两个人安静地进食。
————
金黄色的沙滩上,走过两个人的身影,在沙滩上留下了一排排脚印。
商临译看想天边的方向,太阳已经冉冉升起。
再过不久,这块地方就会变得很热。
商临译手指触碰到口袋里的照片,忽然道:“言总,带你去拍照怎么样?”
言嗔瞥了他一眼,他还以为商临译对这些任务毫不在乎,毕竟他表现得过分冷淡,商临译种种行为,在言嗔看来就是不是很想认真对待这些任务。
此刻商临译主动提出来,言嗔还是略微觉得意外。
觉得是一回事,说出来的话又是另一回事。
言嗔:“你对照片上的地方有印象?”
昨天商临译全程开车,言嗔坐在副驾驶上都还有点没记住那些地点,更何况是一直开车的,要一直注视着前方的商临译。
下一刻,他就听到商临译用漫不经心地语气讲道:“也许吧?”
言嗔瞥了他一眼,商临译即使讲的漫不经心,可眉眼间还是带着几分意气风发,他有理由怀疑,商临译绑定了什么让人喜欢的系统,言嗔只是看着他,就能生出好几分欢喜。
商临译的视线在照片上停留了片刻,之前在这个地方待上半个月,不说其他的,虽然时间久远,商临译也能记得大半的地点。
作弊可耻,可他记得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由于出任务是有工作人员跟拍的,他们两个只是负责找到地点。
商临译带着言嗔走着,很快就来到了第一个地点。
工作人员立马举着拍立得给他们两个拍照,没一会儿,一张照片被拍了下来,商临译举着照片,言嗔则是侧头看他。
工作人员将照片递给商临译,商临译举起来看了看,随后递给言嗔。
言嗔接过来。
商临译笑道:“言总,去下一个地点?”
言嗔点头。
两个人又再去一个地点,这次是在椰树林前,有一颗椰树特意系了飘带,商临译和言嗔拍完照之后,言嗔将飘带解下来。
商临译挑眉:“恭喜言总,触发奖励。”
言嗔将丝带抚平,上面写有一行字,【可以跟节目组提任何要求。】
看清楚上面的字之后,商临译笑道:“好大的奖励,恭喜我们言总。”
言嗔将飘带缠在手上,这个动作有些熟悉,商临译的思绪忍不住飘忽,他忽然想到了,几天前,言嗔从他手里扯下的布条。
正巧,言嗔也看过来,很明显两个人想到了一处。
商临译笑了笑,他垂眸看着绑在言嗔手腕上的飘带,忽然伸手,在飘带上扯了扯。
三两下将飘带扯开,随后将布条缠在自己的手腕上,做完这些之后,商临译忽然抬手,将缠着布条的手特意抬起来,商临译的手指发白,骨指分明的此刻被红色的飘带缠着,一白一红,煞是好看。
言嗔就这样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抬手,抓着商临译的手腕。
商临译:“言总,这个给我了?”
“你很想要这个飘带?”
商临译眼角还挂着几分笑意,他微微俯身,凑到言嗔的耳边,压低了声音,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道:“不想要飘带,只是想拿走你的一样的都东西。”
言嗔内心微微一动,他抬起头,撞入商临译带笑的眸子,喉结不自觉滚了滚,商临译和他简直就是两个极端,商临译今天穿的是一件品牌方特意设计过的衬衫,白色很衬他,言嗔欲言又止。
商临译直起身,音量恢复正常:“言总,想要吗?那拿点东西换换?比如你手里的四张照片?”
言嗔弯唇,当着商临译的面将照片放进口袋里。
良久,言嗔说:“商先生,那飘带还是送你给吧,我更喜欢有你的照片。”
商临译偏头,没忍住又笑了笑,言嗔的声音本就很温和,更何况还是笑着讲情话,很难不让人觉得心动。
商临译笑了一会儿,他伸手,在言嗔的右脸上摸了摸,他施施然笑道:“言总,做个约定吧,下次讲这种话之前能不能先提前给我缓和的机会?”
言嗔将他的手拽下来,定定地看着商临译,不以为意道:“商先生,是你先撩拨我的。”
一来一往,很公平。
————
任务完成,根据工作人员的指引,两个人回到了原地,剩下的人还没有回来,言嗔和商临译拿着两个凳子,坐在会场上等其他人。
他们两个速度算是快的,现在是十点。
商临译看了看时间,按照上一世的时间,他们最晚也要十一点才能回来,商临译自认为找地点用不了那么久,可剩下的人却是好久才回来,因为跟剩下的人不熟悉的缘故,商临译也没有多过问。
这次他觉得可以问问。
这么大的场地,除了和言嗔讲话,好像没有其他的事情的可以做了。
商临译凑到言嗔身旁,有一搭没一搭的讲话。
“言总,公司要破产了。”
言嗔不脑:“商先生这么在意我的公司,倒是让我觉得商先生也有喜欢管老公财产的兴趣。”
商临译:“……”
商临译微微一笑:“那言总考虑把所有财产都给自己的伴侣吗?考虑的话我也考虑考虑?”
言嗔侧头,商临译坐在椅子上,手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一张芭蕉叶扇子,正在慢悠悠地摇晃着,神态倦意慵懒,察觉到言嗔的目光,也回望回去。
言嗔收回目光,轻飘飘道:“算了,不考虑,我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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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有钱人跑了。”
商临译瞥了他一眼,打趣道:“我们言总对自己这么不自信的吗?”
言嗔认真地说:“不是对自己不自信,主要是我得有点资本能让商先生注意留在我身边。”
商临译狐疑,言嗔什么时候学会将这么多好听的话了?他记得对方上辈子可不是这样的,言嗔对人的态度很淡,这些话也不会主动跟他说,难不成言嗔也有之前的记忆?
商临译这么想着,打算某天试探试探言嗔。
言嗔讲话了,总不能不答。
商临译道:“好啊,以后我投奔言总。”
太阳还在高照,天地如同一个巨大的蒸笼,空气十分闷热,在太阳底下久了,很容易引起人的烦躁,商临译压住内心的躁动,侧头,只见言嗔整个人如同被泡在蒸笼里,脸颊泛红,配上他那冰冷冷的气质,看起来反差感十足。
做为让言嗔坐在这里的罪魁祸首,商临译自觉良心发现,给自己扇风的同时也不忘给言嗔来两下。
转念一想,这一切的一切还得因为尹涉。
周围拍摄人员已经撤了,只剩下无人机拍摄。
人也少了许多。
“言总,我记得我的助理跟我说,本来跟我录制这个综艺的好像是尹涉。”
听到这话,言嗔的动作一顿,他冷眼:“怎么?想跟尹涉一起录制?”
知道言嗔暗含的语气,商临译嘴角上扬,他道:“唉,是有……”
言嗔这下是真的不想看他,直接转了个方向。
商临译:“……”
他颇感新奇,好像把某个人惹生气了。
商临译轻轻咳嗽了一声,抓紧找补:“是有点不太想,毕竟谁让我更喜欢言总呢。”
言嗔那边已经没有了动静,商临译默默给他扇风,玩脱了。
两个人不对付的气氛过于明显,导致最后回来的几个组都有点懵。
顾白白是一个会看脸色且十分善于活跃气氛的人,他看了看言嗔,又看了看商临译,机灵了一回:“言哥,你们好快啊。”
商临译伸手转了转自己的耳钉,忍不住看向言嗔的方向,言嗔的右耳也戴着同一个。
顾白白目光在他们身上流连。
商临译:“嗯。”
顾白白依旧不死心,他凑到两个人的中间,语调上扬:“哥,言哥,你们拍的照片是怎么样的啊?能不能给我看看?”
商临译头偏往言嗔的方向,淡淡道:“在你言哥那里。”
顾白白将目光看向言嗔,出于社交礼貌,言嗔还是将照片拿出来,递到顾白白的面前。
顾白白只是单纯的看照片,照片里的两个人一黑一白,长得还十分势均力敌,顾白白忍不住感概:“哇,哥,言哥,你们简直配一脸。”
商临译勾唇:“谢谢。”
其他人也回来了,导演也回来了,因为刚刚激动摔了一跤,此刻他步履阑珊,十分苦难的走过来,这才走到地点。
他手里拿着那个熟悉的大喇叭,撤高嗓门道:“今早的任务圆满完成,这次第一是商临译和言嗔这组,因此,海底环游的名额是他们两个的。”
其他组没有奖励不太好,导演又说:“剩下的组员,今晚可以坐上游轮,观看海上夜景。”
“额外的奖励,需要组员私下来找我。”
14. 海底世界
因为商临译和言嗔得到了潜入海底的名额。
下午是潜海的最佳时期,导演特意告诉商临译和言嗔下午准备好。
可惜今天中午的饭是聚餐,得先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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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言嗔和商临译坐在一起,工作人员将今天的午餐抬上来,海边多产海鲜,端上来的食物大多都是海鲜食物,顾白白努力活跃气氛,很快,气氛变得很是融洽。
言嗔没太加入这个氛围,只是吃自己的,商临译夹了一块扇贝给言嗔。
言嗔看着碗里多出来的扇贝,没讲话。
商临译凑过来,特意将声音压低:“言总,还在生气?”
“言总,通融通融,别气了。”
言嗔冷笑,将他推开了一点,冷冷道:“我没生气。”
商临译摸了摸鼻梁,面对摄像头有点心虚。
碗里的扇贝看起来肉质挺好的,在大白米饭里格外的明显,言嗔停顿了几秒,还是将扇贝夹起来,放进嘴里。
他跟商临译还没到他可以随时生气的地步,归根结底,现在两个人的关系也只不过只是追求者与被追求的关系,商临译想什么都是他的自由。
这么一想开之后言嗔也不纠结了。
不过是他用强硬的手段将另一个本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赶走,他没有资格说什么。
一顿饭吃完,应导演的奖励要求,商临译和言嗔在船上等候潜艇。
天气很晒,轮船的甲板也烫得过分。
言嗔靠在船边,整个人暴晒在整个阳光底下,商临译在船舱里看了他一会,站起身,也走了出去。
外面很热,可轮船行驶在海上,总会带来风,风吹过来,又将那股燥热的感觉压了下去。
身后的脚步声渐行渐近,言嗔微微侧脸,只见商临译风度翩翩的走过来。
商临译学着言嗔的样子靠着,言嗔瞥了他一眼,没有讲话。
商临译打量着周围,正打算找什么样的方式哄人,只不过没等到他想到。
言嗔率先打破沉默:“你喜欢尹涉?”
商临译神色有些怔愣,反应过来之后失笑:“言总也好奇这个问题吗?”
天空是蔚蓝色的,云层很厚,言嗔眼帘微垂,和天空同一色系的海洋,不远处礁石上的海鸥在扑棱着翅翼,再回望远处,已经不见沙滩身影。
言嗔收回视线,他侧头,对上商临译的眸子,商临译的眼型很好看,就只是看人,都多了几分深情,特别是深情款款的看着你,更是让人觉得欢喜。
言嗔沉默了小会儿,他道:“你去咯兹礼堂那天,尹涉和你讲话被我路过听到了。”
那天尹涉的话他其实听到了,后来商临译路过那个街道的时候,他也问了,可惜商临译最后没同意,今早商临译的那句话,让言嗔觉得,可能当时在那个房间里,商临译率先同意了尹涉的要求。
还有这个综艺……
看着言嗔这样子,商临译内心又涌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很难受,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他笑了笑,随手捡起地上的两根棍子。
言嗔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而动作。
商临译拿起来之后,在手里惦了惦,他冲着言嗔笑了笑,头发因为风的缘故在风中飞扬。
商临译走过来,眼尾还挂着几分笑意,他温和道:“言总,你听。”
言嗔看向他的手指,商临译拿着棍子的手在铁栏杆上敲了敲,很快就成了一段小小的旋律,很平静的曲调,在平静之下莫名多了几分温和,似潺潺溪流,童年小巷,半分钟后,商临译停下动作。
“你的新歌?”这段旋律很陌生,言嗔没听过,没听过默认为商临译的新歌。
商临译轻轻“嗯”的一声,他若无其事收回小棍子,语气不咸不淡:“拿来哄你。”
言嗔内心微微一动,确认商临译是否真的在开玩笑,看到的确是商临译满脸认真,商临译轻轻哼了一段旋律。
在海边总是不太一样的,特别是商临译还在自己的旁边,有一种在耳边轻轻呢喃的感觉,耳鬓厮磨,情人见面之感。
事实上商临译也没有说谎,上次确认自己的心意之后,商临译打算找言嗔说明白,当时心动的感觉过于强烈,也是灵感迸发的时候,那天夜里,商临译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做出了这首歌,作词作曲都是他本人,正要在送的时候,他得知了言嗔其实有另一个喜欢的人了。
言嗔喜欢的那个人回国了,言嗔那时候在陪他,商临译又将这首歌收了回去,后来言嗔不在了,这首为他而制作的歌曲只有商临译和工作人员听过。
再多的话,那就是录音设备。
商临译看向言嗔,想了想,还是问:“喜欢吗言总?”
“别生气了,我错了。”
许是商临译的眼神过于认真,言嗔内心忍不住微微一动,他睫毛颤了颤,如要展翅而飞的蝴蝶,他顿了顿,说:“为什么要用……哄字?”
言嗔说到这里有些停顿,在他看来,哄字是很亲密的人才会的用的,他和商临译的关系……
商临译将手搭在栏杆上,他就这样笑着看言嗔:“人是我惹生气的,总是要由我来哄。”
言嗔心情有点复杂,整个人如身置云端,连带着心尖都变得十分柔软,恨不得将自己的整颗心脏都捧在对方的面前。
言嗔愣了很久,最后笑道:“商先生对自己的追求者一向都是这么好的吗?”
商临译没答,其实只有言嗔能让他做到这种程度。
两个人的周围还有摄像机,工作人员正在录制,在商临译说出新歌之后,忙驾起摄影机对准商临译,商临译的新歌要是在节目上透露出风声,那无疑可以给节目组带来许多的热度。
言嗔和商临译站着,看着海边。
商临译耸肩,说了一句不明不白的话:“也许吧。”
可以下潜艇了。
言嗔和商临译坐在潜艇里,潜艇专门设置了可以观看海底世界的观察窗,从观察窗可以看到海底的样子。
商临译和言嗔在观察窗前,一群群鱼类朝着远处游去,阳光映射在海上,即使在海下,也能看到,只不过到了海底就变成了像月亮一般。
很是好看。
商临译伸手,在言嗔带着耳钉的那只耳朵捻了捻:“言总,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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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嗔的耳朵一向很敏感,这是商临译之前就早已经发现的事情,只要朝着言嗔的耳朵轻轻地吹一口气,他的耳朵就会变得十分红,连带着整个人都有些颤栗。
果不其然,商临译的手一碰到,言嗔的耳朵就像火过燎原,变得通红,商临译内心恶趣味忽然上来,又在上面轻轻挑动。
言嗔忍了一会儿,商临译的手还是有点不太安分,他抬手,抓住商临译的手。
他微微低头一笑,再次抬头的时候,眸子里带着几分笑意,他温和道:“上次我提醒过商先生,要是商先生再对我做出一些让我容易误会的举动,那我……”
言嗔说到这里后停顿,商临译眼神多了几分意味不明。
言嗔抬手,在他的眼睛上虚虚的掩着,他轻声道:“有没有人跟商先生说过?”
言嗔又不讲了,商临译无奈,只能顺着言嗔的话继续往下问:“嗯?”
“你的眼睛像是一封满含爱意的情书。”
商临译微愣。
言嗔说完之后,忽然倾身过来,眼睛被虚虚的盖着,商临译看不清言嗔要做什么,只能在余光里看到他忽然凑近,鼻尖闻到的浅茶香味越来越浓,紧接着,商临译感觉到自己的右脸被人亲了一下。
言嗔倾身,主动在对方的脸上印下一个吻痕,做完之后,言嗔才感觉心跳加速,他手指一直在抖,不小心戳到商临译的眼皮,他直起身,手还盖在商临译的眼皮上。
言嗔直起身,这才放开一直掩着商临译眼睛的手掌。
周围安静地可怕,抬眼是如同画一般美的海底世界,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言嗔感觉自己的心跳声能被另一个人听到。
视线不被遮挡,商临译睁眼,就对上言嗔的视线,对方的眼睛多了几分兴奋还有亮晶晶的。
身后是摄影机,明显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录制下来了,商临译想,回头可以找节目组要这张照片。
言嗔顺着商临译的视线看过去,摄影机正好对准着他们两个,他觉得自己好像知道商临译为什么是那个反应了,商临译是当红歌手,他不是顶流,他的粉丝除了是他的歌迷之外,他的粉丝还有对象粉。
商临译要是有恋情的话,估计会被骂得很惨,粉丝估计也会掉很多。
言嗔沉默了片刻,刚刚还十分热的心忽然冷了下来,他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道:“你在意吗?你在意的话我回头让他们把这段删了。”
言嗔讲话的声音没有被故意压低,身后的摄影人员听到,有些汗颜,心想总裁,也不能当着我的面说这些话啊。
可能是之前在一起久了,久到言嗔的情绪商临译总是能莫名其妙的理解。
商临译学着言嗔的样子,抬手,掩盖住对方的眼睛,似乎是察觉到他下一刻要做什么,言嗔屏住呼吸,心跳声加速,几乎要从胸膛处跳出来。
商临译倾身,薄唇在对方的左脸上短暂的接触。
随即他放开言嗔,言嗔好像一副傻了的样子,眼神也有些呆滞。’
商临译靠着他的耳边,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道:“言总,你都不在乎,我有什么可以在乎的。”
·
15. 邮轮之行
幽蓝色的海水泛着光,成群的鱼群游过,再远处,水母在水中舞动,底下是色彩斑斓的珊瑚,在这种极美的环境下,言嗔对着商临译一字一句认真地说:“商先生,我很喜欢你。”
商临译眼眸一动,有些讶异,似乎是在疑惑言嗔为什么忽然又提起这个。
言嗔则是笑了笑,他语气温和:“我想要海洋也知道我对商先生的感情。”
————
从海底出来,正好看到夕阳,夕阳打在海平面上,很是好看,沙滩上还有一起游玩的情侣,游客等。
言嗔手里拿着一个拍立得,那是刚刚从工组人员手里得到的,拍立得成照片很快,很方便,言嗔只用了一次就还想再找工作人员拿。
商临译觉得再和言嗔待在一起说不定就会色令智昏。
他思绪有点发散。
没注意到言嗔在做什么。
言嗔落后他半步,待调整好相机参数之后,他忽然叫住商临译:“商先生,回头。”
商临译有些不明所以,他转过身体,言嗔手里举着一个相机,此时正对准他,动作十分严谨和认真。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参加什么国际会议。
商临译嘴角上扬。
言嗔摁下快门,过了一小会儿,照片成像。
相纸自动生成一张照片,里面的商临译笑得肆意,发丝飞扬,身后是碧蓝色的大海,衣服也因为风而动,身高腿长,少年感十足,初恋中的初恋,言嗔还是喜欢他肆意张扬的样子,跟猫界猫薄荷一样。
商临译走过来,看着言嗔手里的相纸,拍立得的成像很慢,商临译渐渐出现在照片上,他食指和中指夹着照片,拿过来看了一眼。
商临译神色淡淡,腔调散漫:“言总,摄影技术不错啊,专业团队看到你的技术都快自愧不如了。”
言嗔:“……”
商临译的脸上还挂着几分笑意,分明是调笑来着的。
对付一个的调笑最好的方式就是真诚。
言嗔声音低了几个度,诚实道:“我只为你拍过照。”说到这里,言嗔顿了顿,随即继续补充:“那是因为商先生长得好,与我的技术无关。”
商临译眉梢微挑,他朝着言嗔伸手。
言嗔不明所以:“?”
商临译手指蜷缩,在相机上不轻不重的敲了敲:“言总,给我用用怎么样?”
言嗔将相机递过去,商临译的要求他一向不会拒绝。
商临译接过相机。
在拍照之前,还是问了言嗔一嘴:“言总,你说,我能拥有一张我们的合照吗?”
商临译也只是礼貌询问了一嘴,说完之后,他将手搭子言嗔的肩上,稍微加大力道,把言嗔整个人都往自己这边带,两个人挨得很近,商临译摁下快门,言嗔看他。
拍完这张之后,商临译放开言嗔,等着照片成像,等照片完好无损的导出来之后,他稍稍蹙眉,有些不满,言嗔没在看镜头,而是看着他的方向。
商临译:“言总,为什么合照总是看着我?”
之前他就发现了,一起拍的照片里,有两张言嗔都是看着他的方向,他以为是自己讲话吸引了言嗔的注意力,言嗔便回头看他。
可现在好像明显不是。
被商临译发现了,言嗔也不在乎,他直白道:“我喜欢看着你。”
商临译内心微微一动,这种感觉做不了假。
不知道皱眉回应,商临译只能偏头笑了笑。
商临译将照片收起来,再次举起相机,这次拍之前他特意说了:“言总,给个面子看镜头好不好。”
言嗔没回头,商临译算他知道了,他摁下快门,只不过这次看镜头的是言嗔,他看着言嗔,就像是言嗔刚刚拍的姿势一样。
等照片成像之后,商临译将照片递给言嗔,再将第一次拍的放在一起,别说,一张是言嗔侧头,一张是商临译侧头,看起来真有情侣之感。
拍立得拍出的照片自带复古感,这张照片就像是两个从年代里走出来的小情侣一样。
言嗔越看越满意。
商临译手里拿着相机,对言嗔道:“言总,走吗?”
从海底回来,再在船上待了一会儿,此刻已经有点晚了。
为了剩下的所有人都有一个好的体验,导演组特意包下一个邮轮,供他们今晚游玩。
商临译和言嗔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去,将衣服换好,再和众人一起前往游轮上。
邮轮已经被包了下来,在海边发出的灯光让人不可忽视,看起来就是贵气十足,商临译忍不住好奇,又是潜艇又是游轮,也不知道后来能不能回本。
言嗔也看着邮轮的方向,商临译见他看了好久,忍不住问:“言总?想要?”
言嗔收回视线,他也很奇怪,他反问:“这是我的,我为什么想要?”
商临译:“……”
商临译无言,最后感概:“我们言总可真是年少有为。”
言嗔感觉他今天说话很奇怪,他淡声道:“走吧。”
导演组之所以舍得花这么多钱不过是因为有一些项目是尹涉规划的,后来尹涉来不了,节目组已经规划好的计划,自然不可能被打乱,言嗔作为接班来的人,自然要将这些项目进行下去,剩下的空缺当然是由言嗔过来补,邮轮是,潜艇是,还有……
但凡商临译留意,就会发现往期的节目里,压根没有这么多的游玩项目,只有吃不完的苦。
——————
不远处,温哥华。
欧式豪华的建筑里,空荡的教室里,有个人抱着一本书,穿着一件驼色大衣,一副金丝框眼睛,山根上的痣格外吸引人的视线,他气质温和,泪痣的存在更是给他整个人温和的气氛多添加了几分妩媚感,他长得十分好看,双手在书本上写下两句话,随后站起来,从教室里出来。
同班同学看到他,立马打招呼:“译林,你要走了吗?
昨天毕业典礼早已举办完成,周译林是国外的人,会走是正常的,温哥华居民看着眼前人的脸,忍不住心跳加速,一个男的长成这样,也算是稀奇。
周译林温和点头,开口就如春风一般,忍不住让人心向往之:“嗯。”
同学还是搭了两句话:“回国吗?”
周译林笑了笑,眉眼弯弯,梨涡浅浅:“是呢。”
同学摸了摸脑袋,憨厚一笑:“好啊,一路平安。”
这个从华国过来的青年很是好看,也是全班人讨论度最高的存在,可惜他跟谁都保持着一种说不上来的距离,明明对所有人都是温和的,但却又跟所有人都亲近不起来。
周译林弯唇一笑:“谢谢,你也是。”
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响,周译林就算是不打开都知道是什么内容,不过是言尧的信息,言幺两天前,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催他回国跟催命似的,仿佛他不回国就会出人命一样。
可惜……
他拿起手机,却还是点了接通。
对方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回来了吗?”
周译林神色淡淡:“今晚的机票。”
对面很满意他的这个决定:“我叫人去机场接你。”
“不用。”
周译林拒绝的过于快速,对方忍不住蹙眉,沉声道:“不用?我们的计划,你想反悔?”
周译林不答,对面再次道:“这是你欠我的,你今天拥有的一切也全是因为我。”
周译林眸子半垂,过偶尔良久,他道:“好。”
“你知道就好。”
电话被挂断,手机传来忙音。
周译林将手机放回去,抬脚走向教堂。
--------
是夜。
-邮轮宛如一座会发光的移动城堡,倒映出波光粼粼的水面,天空上群星散布,弯月也冒出头来,船身上的人谈笑风声,商临译靠在言嗔旁边,顾白白他们在做烧烤。
夫妻将整个活都拦了下来,他们生活经验比较足,也很喜欢制作美食,于是将烧烤的大活拦在自己的身上。
夫妻两个在做烧烤,其他人也想跟着参与进来,所以只剩下言嗔和商临译在甲板上。
在上邮轮之前,导演组就一直在暗示商临译将新歌发出来,哪怕是唱两句。
商临译拐着弯拒绝了。
毕竟是写给言嗔的,两辈子都是,他希望在一个更加郑重其事的场合里唱给言嗔。
可架不住他是拒绝的,导演组是犯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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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导演给身边的工作人员努嘴,眼睛不停的暗示,在整个导演组的决定下,还是想顶而走险,商临译公布新歌的诱惑力太大了,这个流量实在是太吸引人了,以后商临译每一次演唱这首歌,就会有人联想到这个节目,只要商临译不塌,以后就会一直源源不断的给节目输血。
工作人员收到暗示之后,犹豫了片刻,还是转身离去。
此时,商临译和言嗔还在闲聊,也不是闲聊,应该是商临译单方面的嘴欠,他就喜欢看言嗔怒极反笑的样子。
“言总,你说,要是……”
要是的之后商临译没听见,言嗔也没听见。
“商先生,听说你今晚要为言总演奏您的新歌曲。”一道陌生的男声加入,打破了两个人的宁静。
商临译和言嗔同时回头,工作人员拿着一把吉他,递给商临译。
商临译短暂的蹙眉,周身的气压骤然低了一个度。
吉他他没有接过来,言嗔不明所以,他看向商临译,工作人员说的时候言嗔信以为真,他也朝着商临译看过去。
商临译在言嗔看过来的瞬间将情绪收回。
言嗔的眼神都在透漏着真的吗。
商临译漫不经心一笑,伸手接过吉他。
他轻轻地拨了拨琴弦,语气慵懒:“是啊,给言总的惊喜,喜欢吗?”
言嗔收回目光,他道:“商先生下次做决定的时候其实我更希望你会过问我的意见。”
商临译手指动了动,一段旋律从手指里流出。
他轻轻地“嗯”的一声:“好啊,我下次做决定之前会跟言总报备的,这次可能是我太想给言总一个惊喜了。”
工作人员见他接过吉他,稍稍放下心来,忙不迭的离开现场,这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活,他以为商临译会大发雷霆,甚至在镜头前生气,他已经想好了自己的一百种死法,被商临译整死,被言嗔的偏袒整死,被商临译的粉丝骂死……
但现在看,商临译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所有的危机化解。
导演也示意他赶紧退下去。
商临译脸上一点怒气都没有,脸上还挂着笑,还有心情和言嗔调笑,导演认为商临译没把这件事当回事。
商临译将琴弦调好,在弹之前,不经意的往导演那里瞥了一眼,轻飘飘的,一点凶气都没有,可导演还是觉得有些许骇人,他露出一个微笑,他有点心虚,但不多,他觉得商临译也应该感谢他,他的节目是由热度的,商临译在这个节目里唱新歌,也会给他的新歌带去热度。
这是一场双方都有利的合作不是吗?
商临译好像是视线随意停留,他又垂眸看着吉他。
他笑了笑,轻声道:“言总,你听噢,只弹一遍给你。”
言嗔一眼你快开始吧的眼神看他。
修长的手指开始拨动琴弦,一段如潺潺溪流的曲调响起,在平静的海面上多了几分渲染气氛的感觉,恬静得过分。
这是一个适合告白的夜晚。
琴音还在继续,顾白白端着一盘烧烤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局面,许是两个人的气氛太好了,也许是他觉得这个氛围不应该被打破,他不免驻足,站在身后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
导演将机位全方面的照向商临译的方向。
等一曲结束之后,商临译收起吉他。
“言总,怎么样?”
言嗔还没及时开口,身后的顾白白轻呼道:“哥,好听。”
言嗔和商临译显然也没有想到这里会有另一个人,他们同时转身,顾白白手里还端着一盘烧烤,大步流星的朝着他们走过来。
以为商临译没听到他的话,顾白白继续大大咧咧讲道:“哥,这是你的新歌吗?很好听!”
商临译礼貌道:“谢谢。”
顾白白将手里的烧烤举起来,他本来就是来送烧烤,他语调上扬,欢快了不少。
“哥,言哥,我来给你们送吃的。”
这是新鲜出炉的烧烤,上面还冒着热爱,好像能透过它的样子想象到不久前它被架着烤得滋滋作响的声音。
言嗔接过盘子:“谢谢。”
平白无故拿吃的好像不好,言嗔补充说:“大家不来一起吃吗?”
16. 交叠身影
顾白白将手里的盘子递给言嗔,后退了半步,眼睛忽闪忽闪的:“不用了,言哥,我们就喜欢烤。”
顾白白将烧烤给到言嗔手里之后,转身离开,只剩下商临译和言嗔。
商临译将手里的吉他放在另一边,从言嗔手里拿过盘子。
商临译和言嗔面面相觑,正打算走下去。
“我刚刚把那份给言哥了。”顾白白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接下来的就是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商临译正要迈出的脚步微微一顿。
三分钟后,众人聚在一起。
明月高悬,霓虹灯闪烁,邮轮还在不断前行,远处是黑暗无边的辽阔海面,不知名生物在嚎叫,风吹过来,波光粼粼,惊起一层层涟漪,错乱有序,邮轮所到之处,撕碎了无边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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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洗澡?”房间内,言嗔对着商临译说道。
邮轮其实很豪华,有很多的房间,导演组的所有人与工作人员也在上面,即使如此,还是没能将房间占满,就连顾白白都和他的假cp分开了,按照顾白白的话来说就是轮流睡沙发很难受。
商临译和言嗔他们两个心照不宣,在跟其他人吃完晚餐之后,又默默的一起回到房间,睡在一起。
商临译不置可否。
等他出来的时候,言嗔双手在把玩那条红色的丝带,导演组写上去的字因为丝带被人蹂躏的缘故,糊成一团。
商临译站在原地看了他一会儿。
还是跟之前一样,‘言嗔还是跟之前一样,他很优秀,很招人喜欢,他不缺乏追求者,唯一不足的就是,他喜欢一个和自己……应该是他喜欢一个,自己长得和他很像的那个人。
商临译这么想着,手指缠绕着毛巾,直到言嗔发现他。
言嗔:“你在想什么?”
思绪回笼,商临译漫不经心一笑:“嗯,当然是在想言总……真那么喜欢那条丝带?”
言嗔将丝带放在桌上。
自己走进浴室。
等言嗔出来的时候,商临译靠在墙壁边,手里缠绕着丝带,丝带随着他的动作一动一动,他低头,睫毛掩盖住眼底的神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样的商临译给言嗔一种很不真切地感觉,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有一种下一秒两个人就要生离死别的感觉。
言嗔放轻脚步,朝着商临译走过去。
言嗔伸手,将丝带抽出来,丝带从商临译手里跑到另一个人的手里,言嗔手里缠着丝带,有一下没一下的缠绕着。
言嗔:“商先生,你也这么喜欢这条丝带?”
丝带被人抽走,言嗔的动作还是不紧不慢的,平白多了两分暧昧之感,言嗔没急着答,他一点一点的将丝带缠好,商临译手靠在桌面上,撑着脸看言嗔。
言嗔做好这些之后,他朝着商临译伸手,商临译不明所以:“嗯?”
面前言嗔的手白净又骨感十足,跟红色的丝带对比形成两极分化的样子,商临译打趣道:“言总,是想让我夸你手好看吗?”
言嗔顺着他的话往下问:“好看吗?”
商临译挑眉:“挺好看的。”
可能是因为房间是暖光灯的缘故,惹得人也不自觉的放松,有一种十分温和的感觉,不免让人变得十分松懈。
言嗔的声音也适时压低几分,给人一种窃窃私语之感,无论是多陌生的人,窃窃私语过后,两个人的关系总是会再拉近一点。
言嗔的声音十分轻,跟在耳边呢喃没有什么区别,他道:“好看不好看不重要,重要的是商先生喜欢。”
这话很好听,特别是自己喜欢的人亲口说出来的,对于当事人的感觉总是不太一样的,商临译动作一顿,他声音尾调上扬:“言总,从哪里学会的情话?”
之前跟言嗔在一起,言嗔冷淡得就差剃光头立地成佛了,除了在床上例外,在床上商临译才能看到言嗔冷淡外表下的另一面,现在重来一次,也不知道哪里出现问题了,情话更是信口拈来。
“言总从哪里学会的情话?”
言嗔想了想,随机道:“我之前是不屑于说这些的。”
也不是说不屑于,他总是不习惯于说这种话,他不习惯对另一个人表达自己的爱意,他觉得别扭,可直到自己在追喜欢的人之后,一切都变了,这些话是追人过程的调味剂,更是自己情到深处的表达。
言嗔继续道:“遇到商先生之后,我自己就会了。”
言嗔弯唇笑了笑,眸子似流光溢出,他道:“手伸出来。”
商临译无奈的伸出手,言嗔也伸出右手,和商临译来了个十指相扣,言嗔收紧力道,没忍住笑了笑,深色的眼眸在灯光下如同黑曜石似的,便便还透漏着些许温和,言嗔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自己这样有多吸引人,过了好一会儿,他道:“这一刻你是我的。”
等言嗔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商临译的神色有点幽深。
言嗔不甚在意,他抬起两人握着的双手,轻轻在上面印下一个吻,他睫毛轻颤,在灯光下一晃一晃的,黑发披在额前,盖住了本来就很锋利的眉眼。
商临译双手不自觉地收紧力道,浅浅的抓着言嗔的手背。
言嗔过了一会儿,主动放开他,商临译抱着胳膊,也没讲话,言嗔将缠绕在手里的丝带抽出来,随手放在桌上,他温和道:“商先生,这个丝带送我怎么样?”
商临译盯着他手里的丝带,眼神微微咪起,他道:“言总,俗话说有所得必有所失,你想得到某一样东西就得用某一样东西来换。”
言嗔没打断他的话,商临译顿了顿,继续道:“你想得到这个丝带,总要付出点什么东西不是吗?”
商临译的话在安静的房间格外的明显,言嗔收回双手,而后转身,朝着商临译走过去,商临译还靠在墙边,言嗔走到他的身前。
两个人穿的都是邮轮自带的浴袍,言嗔不断的凑近商临译,商临译也不躲,眼里还是带着浅浅笑意任由言嗔靠近。
言嗔一点一点的凑近,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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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浅香渐渐浓郁,味道很像被人恶意摁破的洗衣凝珠,香味浓郁,惹人欢喜。
在离商临译的嘴唇还有几毫米的时候,言嗔偏头,忽然对商临译的左脸亲了一下,他没着急起身,反而是凑近商临译的耳边,轻声问:“商先生其实也是喜欢我的是吗?”
那些暧昧的种种,商临译出神的眼神,还有每次商临译无意识的纵容,都能越发让言嗔确定,商临译其实也是对他有一点点好感的,只不过他不能判断出这个好感究竟占了几分。
还有……商临译究竟在顾及什么……
商临译说了几句不明不白的话:“言总这么好,应该没有人不喜欢你吧。”
言嗔年少事业有成,成功挤进海市富豪榜前十,他还很年轻,长得也是顶好,无论出席什么活动都会有人会因为他驻足,言嗔招人喜欢商临译知道。
言嗔:“比起其他人,我更想商先生喜欢我。”
商临译居高临下的看他,一时间内心有点五味杂陈,他不由得腹诽:你白月光要回来了你知道吗?
过不了多久,要是按照之前的时间线算的话,言嗔喜欢的那个人过不久就会回来,任何他就会被言嗔舍弃,然后……然后就到了言嗔去世……
还有言嗔为什么去世……
商临译手搭在他的肩上,他道:“言总,我的择偶标准一向都是他只能喜欢我一个人。”
不然又像上辈子那样,两个人不欢而散。
言嗔眉头微微一蹙:“我只喜欢商先生您一个人。”
商临译:“言总真的只喜欢我一个人吗?”
言嗔不明白为什么商临译会一次又一次的反复确认这个问题,除了商临译,很少有人能让他见一面之后会难以忘记,这么多年了,也就只有商临译能让他做到这种程度。
其实他还很庆幸,商临译选择走上了舞台,因为节目的播出,言嗔又找到了他。
商临译长得很好,他极有天赋又很努力,很快就破圈了,海市的投影屏里,经常放着商临译,有时候言嗔坐在车后,看见大屏上的上的商临译时,总是会一个人看很久,这是秘书小李都没有发现的事情。
他于很多个夜晚里,偷偷的看了那个人很久,只不过那个人不知道。
商临译问,言嗔只能道:“我最喜欢你。”
我最喜欢你的言下之意是我有很多喜欢的人,但我最喜欢的是你。
商临译眼神变得幽深,心道:你就骗我吧,要不是亲眼看过一次你跟另一个人走了,我多半也是信了。
这几天跟商临译单独相处很久了,言嗔也变得格外的大胆了,他还真想知道商临译对自己的底线究竟在哪里,于是他微微侧过身,直视着商临译的双眼。
言嗔观察了一会儿,确认对方没有厌烦之后,他不断凑近。
今天凌晨零点二十六分,他偷来了一个吻。
地上,因为灯光的缘故,落在地面的两个身影,不断的靠近,最后交叠在一起,就差完全重合。
17. 钓鱼执证
一吻即分,言嗔就好像只是试探商临译的态度,所以并没有完全越界,只是在对方的唇上停留了三秒。
他直起身,眼里多了几分温和感,他道:“可以吗?”
商临译一睁眼,对上的就是言嗔亮晶晶的眼睛,他心道,这怎么能说不可以呢。
这次的亲吻其实给言嗔带来了某种确认的信息。
他继续笃定道:“商临译,我感觉,你对我态度其实也有点特别,”
商临译对他忽近忽远,却又一直纵容,就连言嗔吻上去了,商临译也没有丝毫躲的想法,现在也不生气。
“商先生,虽然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如果你觉得这样有意思,我们也可以一直保持这样。”
言嗔的眼神很坚定,横竖喜欢商临译这么多年了,第一次离商临译这么近,说实话,言嗔觉得,他们的关系就算再是怎么样的,言嗔大多都能接受。
因为刚刚言嗔吻上来的过程有点用力,此时商临译的嘴唇有点泛红,配上他过分精致的脸,格外的吸引人,言嗔一直觉得对方长得很是惹眼,现在这种感觉格外的剧烈。
怕自己会做出更出格的事情,言嗔后退半步,却又被商临译抓住手腕,商临译微微用力,将言嗔扯入自己的怀里。
言嗔下意识抱住他的腰,商临译头低下来,靠在他的颈窝处,第一次和人的距离这么近,言嗔身体一僵,任由着商临译的呼吸打在自己的后脖颈处,痒痒的,连带着心都有点痒痒的。
很像大型动物朝你撒娇的感觉。
言嗔身体放松,他轻声问:“怎么了?”
商临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样的言嗔对他来说有点特别。
心底不自觉涌出许多复杂的情绪,他闭上眼,将翻涌的情绪压下去,调笑道:“言总……”
还未等他说出口,门就被人敲了敲。
商临译只能放开言嗔,言嗔自觉后退半步,商临译则是走过去开门。
门被打开的一瞬间。
顾白白的声音就从响起来:“哥!”
顾白白也是刚洗澡完,一张白净的脸上红扑扑的,卷卷的棕色头发耷拉下来,有一种家养小泰迪落水之感。
商临译:“嗯?”
顾白白抓了自己的头发,这该怎么说?我经纪人叫我来找你偷情?
这种事他顾白白他觉得自己还是做不出来,可经纪人嘶吼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的时候,顾白白其实也有点心惊,只能半推着来了。
门口只开了一半,明显只有商临译一个人,顾白白伸头,试图透过间隙看言嗔是否在里面。
他的动作太明显了,加上因为心虚眼睛有些躲闪,是个人都能看出他不对劲。
商临译:“你找言嗔?”
感受到商临译的气压有点低,顾白白直起身,疯狂摇头,快速道:“不不不,不是我找他。”
说完,他内心补充:我找你偷情,然后蹭你热度,然后走上黑红的道路。
内心是这样想的,面上是不能显的,这句话也是不能说的,顾白白选择丢锅,面不改色的撒谎:“我搭子叫我来问的,言哥在的话我就先走了。”
顾白白的搭子找言嗔?
商临译还没想明白。
顾白白后退半步,反正他经纪人也没说要在商临译这里待很久,他走个过场也就差不多了。
商临译淡淡道:“好。”
顾白白退出房门,忙不迭的跑开。
经纪人:“让你做的事情?”
怎么说,顾白白也来了,他一点也不心虚,中气十足的回:“去了,他让我走。”
经纪人那边愣了一会儿:“照片呢?”
顾白白对着商临译和言嗔的门口拍了拍照,回道:“他开了一秒就关门了。”
为了堵住经纪人的嘴,顾白白又道:“不是,姐,你不觉得很荒谬吗?大半夜,十二点多,没准人在和言嗔干点什么其他事呢。”
经纪人沉默了两秒:“挂了。”
听筒传来忙音,顾白白放下手机。
————
商临译回到房间内,言嗔问了一嘴:“发生了什么?”
商临译耸肩:“顾白白说他搭子想找你。”说到这,商临译继续调侃他:“言总,人缘不错啊,都来找你。”
言嗔没理会商临译话里的阴阳怪气,言嗔缓声道:“那商先生也喜欢喜欢我吧。”
说完,言嗔绕到床边的,坐在床上,他才问:“商先生,为什么今晚又选择跟我在一起?”
之前商临译给言嗔一种很迷糊的感觉,很多的社交礼仪全是因为言嗔出于想尊重他,尊重两个人的关系,所以才没有走进,一直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现在知道商临译的态度之后,言嗔觉得没有什么是要顾虑的。
商临译也坐在床边,言嗔走过去,跨坐在他的腿上,商临译微微挑眉:“言总,这是在做什么?”
言嗔一点一点的靠近他。
再离他最近的地方,言嗔就这样,摊在他的怀里,商临译怕他滑下去,伸手捞了他一把。
“商先生,你于我,猫与猫薄荷。”
今晚收到的言嗔的情话有点多,商临译有些许不太习惯。
言嗔抱了他一会儿,就主动起身,他捧起商临译的脸。
“其实我之前工作很累,但我看完你之后我就会好很多。”
商临译:“那你喜欢看吗?”
言嗔:“喜欢。”
商临译笑了笑。
言嗔主动靠了一小会儿,顺势倒在了另一边。
闷声道:“睡吧,晚安。”
商临译拿起一旁的被子,盖在言嗔的身上。
黑夜总是会过得很快,等再次睁眼的时候,商临译已经不知道去了何处,言嗔有点还在状况之外。
至于商临译,身为一个全年午休的人,早已习惯了睡眠不足的时候,到点就会自己醒。
一大早,他就来到了外面,拿起一根鱼竿,没事就往下面钓。
顾白白因为昨天的事情,有些心虚,今天一大早就主动来到他的身边:“哥,你这是在钓鱼吗?”
商临译轻哼一声。
继续看着他的鱼竿。
直到言嗔穿戴整齐出来,邮轮正在朝着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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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过两天就要结束第一次录制,换个地方继续录制,在此期间,他们有一个下午可以拿到手机。
言嗔主动走到他旁边,也不嫌地上脏不脏,直接坐了下来。
一旁的商临译在他来的那一刻就看向他:“言总,早上好啊。”
言嗔手里还拿着一出房门工作人员就给他的热茶,听说也是节目的赞助之一,言嗔坐下之后,打开盖子,喝了一口。
商临译不知道在这坐了多久,言嗔往他身边的桶瞥了一眼,还真被他钓到了几只,只不过都是小只就是了。
言嗔将手里的奶茶递过去:“要喝吗?”
现在外面只有他们两个,其他人估计是还没有起来。
商临译看着言嗔手里的热茶,正冒着热气,商临译眼神又看向自己的鱼竿。
无奈道:“言总,虽然我也很想喝,但是你也瞧见了,我实在是没有手拿了。”
言嗔淡淡道:“你一只手拿不了?”
商临译:“拿不了。”
言嗔:“……”
言嗔也不会喂人,因此他有点纠结,左右看了一会,他主动起身,找工作人员要了一根吸管,将吸管放好之后,言嗔将热茶递到他嘴边。
“喝吧。”
商临译眼神一暗,看了吸管两秒,还是咬了上去。
言嗔安静的帮他拿着。
商临译喝了一口,笑道:“谢谢言总。”
言嗔轻轻“嗯”的一声,在他的旁边又坐了下来。
邮轮还在行驶,飞吹动船帆,言嗔闻着咸咸的海腥味,忽然就很想跟商临译说话。
言嗔:“真不考虑和我在一起?”
言嗔话音刚落,商临译的鱼竿就传来了动静,商临译眉梢上扬,一点一点的收回鱼线。
这个过程需要有耐心,也需要钓鱼的人有判断,什么时候适合收杆,什么时候该用力或者放松,不然小鱼最后可能也还是会脱竿而跑。
过了五分后,鱼成功上钩,意外的是,和桶里的小鱼不相同,这次是一条大鱼,看着就很肥美,适合熬汤的那种类型。
商临译把鱼放进桶里,顺势收起鱼竿。
他慢条斯理道:“言总,真考虑了我们能在一起多久?一年?半年?还是两年?”
言嗔发现商临译身上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对他们的关系好像一点也不自信,仿佛自己好像下一秒会随时出轨的那种。
言嗔只能重复道:“商先生永远不用对这些有什么顾虑,我比你想象中的更喜欢你。”
商临译提起水桶,不明不白地说了一句:“言嗔,等你想向我坦白的时候,我也会对你坦白。”
说来说去,最后还是说到了这件事上,言嗔只能道:“抱歉。”
抱歉什么?
一想到糟糕的事情言嗔就有些烦躁,还能说什么,说我家其实很乱?说你别担心?说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这些事言嗔自己都不一定会做到,换句话说,就是他连自己的安全都不能保证,更何况保证商临译的安全呢?
商临译已经没脾气了,没关系,总有一天言嗔会亲自说出口的。
18. 开口试探
商临译已经习以为常,他提着装鱼的桶,对言嗔道:“言总,走,带你去卖鱼。”
“?”言嗔还在状况外,但还是跟着起身。
商临译语气充满了调侃:“言总,我早上放着热乎乎的人不抱来这里吹风,是因为我爱吹啊?”
言嗔:“我以为你喜欢钓鱼。”
商临译轻声笑了两下,他说:“我只喜欢钓你这条鱼。”
言嗔下意识道:“我不用你钓,你招手我就来了。”
“我们言总这么好骗呢?”
商临译打趣完,这才将剩下的话说完:“导演跟我说,让我来钓鱼,少不了我好处。”
今天一大早,商临译起来,跟也在那个点起来的导演碰了一个面。
导演意气风发的从房间里走出来,对上的就是商临译那张惊心动魄的脸,他很少用惊心动魄来形容一个人的脸,奈何用惊心动魄更让人觉得符合:他薅了一把自己所剩无多的头发,笑眯眯地说:“小商啊,你去把鱼钓了,回头给你奖励。”
索性商临译横看竖看也没事,于是答应了,就有了今早商临译钓鱼的画面。
导演在另一块地方,邮轮很大,走也需要走好几分钟。
“你要的鱼。”
到地方之后,商临译将水桶放在导演的面前:“你要的鱼。”
导演喝茶的动作一顿,他眼神有些飘忽,作势咳嗽两声:“咳咳,小商,你还真去了?”
“不然?”
导演有点心虚,心道这是哪里来的傻孩子,今早遇到商临译,也只是随口一说,认定了商临译多半也不会去,就算去了,多半是钓不上来,结果商临译现在就提着一桶鱼过来。
导演的反应有点不太对劲,商临译眼睛微眯,良久,他无语了:“你没事吧?”
言嗔也一脸莫名的看着他,导演摸了摸鼻子,含糊道:“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奖励正在谋划中,今晚给你。”
说完,两道视线视线使他觉得如坐针毡,拿起鱼桶,快步离开。
导演走后,原地又只剩下商临译和言嗔。
言嗔将手里的热茶喝完,顺手丢到垃圾桶里。
邮轮前往岸边,于太阳高悬时抵达。
重新踩在沙土上,沙滩带来的感觉是无与伦比的,商临译和言嗔并肩走着,落后其他人几米,几米处的距离,顾白白的声音不小,还是能听见一点。
言嗔注意到不远处有一块在阳光的映射下发光的贝壳,迸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格外的引人注意,言嗔犹豫了片刻,还是朝着那边走过去。
商临译正要跟上,忽然99的声音从脑海里冒出来。
99好像格外的激动一点,声音也高了几个度:“宿主,我回来了。”
商临译被吓一跳,抬脚不紧不慢的朝着言嗔的方向走去。
商临译:“嗯,你回来了。”
言嗔在的地方算是有点距离,商临译边走边听99讲话。
99:“宿主,我身上的bug已经被修好了,执行官跟我说我不会再感觉到肌饿了。”
商临译:“那恭喜你了。”
99举起爪子,害羞的掩盖自己的眼睛,在能量石滚了滚,滚了两圈,它起来,神秘的开口:“宿主,这次改造不仅改变了我的bug情况,执行官还给了我任务进度条。”
99是许愿系统,是临时造出来的,还没有得以得到很好的验证,早早的被放出来的做任务,身上还有一些bug还没有得以修复,还有任务进度条,之前执行官和它说随缘离开,看一个缘分。
此次去找执行官,执行官特意给它添加了任务条,根据任务进度条完成任务就可以回去了。
“嗯?任务进度条?”
99重重点头:“是的,只需要跟着你一起把完成的任务完成,我就可以离开了。”
99开始加载自己的任务进度条,五分钟后,还是空白。
99:“?”
再耐心等了十分钟,99的任务进度条出来了。
执行官是一个很有审美的人,给99的进度条在终点放了99的猫爪,99的卡通形象在任务条上,要卡通形象爬到猫爪那块地方,任务条是绿色的,上面显示99……它一格都没走……没有……
99:“?”
它揉了揉眼睛:“宿主,我回家之路漫漫,宿主,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为什么任务进度一点也没动。”
这两句话的功夫,商临译已经走到了言嗔的身旁。
商临译也很无辜:“你任务标准是什么?”
99将满腔怒气压下来,它也不知道自己的任务进度标准是什么。
言嗔半蹲着,他抓起地上的贝壳,很好看,他甩了两下,将贝壳举起来。
商临译打趣道:“言总,来这是因为……捡贝壳。”
言嗔将手里的贝壳递给商临译,他道:“很好看,你要吗?”
商临译顺势接过来,99刚刚出现,他想起来99的请求,要两份礼物。
商临译道:“言总,你想莫名其妙送一只猫礼物吗?”
言嗔有些疑惑:“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从前有一只猫,它一见到言总就喜欢言总了,特别想得到言总的一件礼物。”
言嗔瞥了他一眼,不用想,都能知道商临译在忽悠人,转念一想,又想到了那天晚上,魏骋打电话给他,说是那天送商临译回家,商临译捡了一只猫。
商临译确实是有猫,没准这块贝壳就是商临译想送的给那只猫的。
言嗔无所谓道:“随意。”
商临译将贝壳收起来,打算今晚找个时间给99。
沙滩上的贝壳是不会少的,有的镶入沙滩里,在光滑的沙滩表面上显得格外的特别。
言嗔看了一会儿,顺手将另一边的贝壳捡起来。
商临译以为他喜欢,顺势问了一嘴:“言总,喜欢贝壳啊?”
出乎意外的,言嗔摇头,言嗔说:“它们是海的宝藏,不应该被掩埋。”
言嗔递给他:“送你,我的唯一的宝藏。”
贝壳是大海的宝藏,那商临译也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宝藏,贝壳到了沙滩上,也会被遇到它的人喜欢,商临译不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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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那商临译也会成为遇到他的人的宝藏。
珍品永远不会被埋藏。
言嗔说道:“希望你和贝壳一样,在海里是大海的宝藏,在陆地是人类的宝藏,会有人一直喜欢你的。”
商临译内心一动,正要接过来,言嗔抓着贝壳的手微微一收,商临译眼神一动,正要问这是在做什么。
言嗔眼含笑意,他道:“商先生,收了我的东西就要变相承认是我的人了。”
“如此,还要收吗?”
商临译和言嗔对视上,言嗔还是笑着的,在阳光下白得发光,很是好看,此刻满眼都是商临译的身影,商临译曾经听说过,眼睛感受不到温度,可现在他还是想补充补充,眼睛感受不到温度,但眼睛能表达出一个人对人的温度。
他忽然觉得这样下去没意思了,他想要的只是跟言嗔永远在一起,仅此而已。
商临译弯唇一笑,接过贝壳,他道:“好啊。”
言嗔的暗示很明显,给商临译这块贝壳的时候带的话就是接下这块贝壳,就要承认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商临译现在说要,那就是变相承认他与言嗔的申请。
商临译握着这块贝壳的手微微用力,好像之前一直抓不住的东西现在回到了自己的手心里,只会让人更见想用力的将他拽住,可贝壳又太脆弱了,稍稍一用力,就会变成碎片。
商临译最后只将贝壳收起来。
剩下的其他队的人已经越走越远了,正好能看到他们远去的背影,商临译道:“言总,走吧。”=
正值中午,这次的午饭并没有聚在一起吃。
商临译和言嗔一起回到了房间里,上次是言嗔下厨,这次是商临译,商临译会的东西明显很多,反正他的操作言嗔是没太看懂。
商临译想借用这件事问一些之前不知道的事情。
言嗔从来不主动说,商临译不打算等他开口了,再等言嗔开口,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商临译将做好的饭端出去。
*
两个人坐在饭桌前,言嗔慢条斯理地吃着,等吃到一半的时候,商临译若无其事的开口:“言总,味道怎么样?”
言嗔以为商临译想要让自己夸奖,毕竟对于一个做饭的人来说,情绪价值的提供是很重要的。
言嗔:“很好吃。”
商临译吃了一点,继续道:“我妈妈也这样子说过。”
商临译的家人?言嗔想到的就是坐在病床边的于宛,他只跟于宛说过几句话,但不难看出对方很是温和。
只听见商临译继续道:“我妈妈生病后,家里的饭几乎都是我做。”
外面的有点费钱,吃多了还是觉得不如家煮的,做饭其实是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于宛工作忙,商临译就主动承担起了做饭的任务,小时候于宛心疼他,还是不舍得让他做那么多,与至于他小时候能做饭的机会其实很少。
后来还是因为于宛生病了,商临译做饭的次数就越来越多。
可这些都不是商临译开口的目的,他开口的目的只有。
“言总,你还没跟我说过你家的样子呢。”
19. 晴空万里
言嗔的家庭状况商临译一点都不知道,言嗔从来不会主动开口说,就算商临译有时候问了一嘴,也是被言嗔几句话给打发了,久而久之,商临译也不想再多过问。
言嗔闻言,夹菜的动作一顿,继而恢复正常,他神色如常,声音含糊:“跟你差不多。”
商临译暗暗的打量着言嗔,看言嗔的样子还是不想说,商临译放下筷子,大厅的摄像头被他端菜出来的时候顺势将电源拔了。
屋内只有他们两个。
言嗔的私事商临译自己都没有听过,更别说让其他人听到了。
言嗔不想说,商临译上辈子那样调侃:“言总,你找对象不需要跟家人介绍吗?”
上辈子言嗔怎么说的呢。
他说:【这是我们两个事情,为什么要让其他人知道,我也不认为我们两个的关系会因为任何人的态度的好坏而改变。】
很显然,这句话在周译林没出现的时候商临译自动解读成言嗔觉得关系是两个人的,这估计是言嗔自己的习惯,在周译林出现的时候,这句话的意思就变了,变成了他不是言嗔首选的,一个替身而已,自然没有资格打听言嗔个人的私事。
可这次言嗔犹豫了很久,等商临译吃完碗里的食物之后,他听到言嗔说。
这顿饭吃得很慢,言嗔似乎是下了某种决心,他说:“商临译,你给我一点时间,等我处理好所有的一切,我带你去见……”说到这里,言嗔忽然嘴角牵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连带着脸色都有点苍白,他道:“我带你去见我妈妈吧。”
说完这句话,言嗔匆匆收拾桌上的碗筷,走进了厨房。
上次的饭是言嗔做的,洗碗的是商临译,这次的饭菜是商临译做的,言嗔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公平一点,吃完饭之后主动去洗碗。
商临译坐在饭桌前,隔着透明的玻璃看在厨房里的言嗔,言嗔做事一直都是一丝不苟的样子,洗碗也是。
商临译欣赏了一会儿,走到阳台前,在吊床上坐了下来,房子的主人很有审美,在阳台上不仅能看到海边,阳台上还种满了许多植物,现在正是开花的季节,很是好看。
吊床旁挂着的风铃随风飘动,发出悦耳的声音。
99跳出来,坐在另一边,商临译算是发现了,99每一次修复都好看了许多,从一开始的潦草小猫已经蜕变成了贵族小猫,每一根毛都白得发亮,毛也变多了好像,眼睛的颜色也是,现在是99的2.0版本。
脖子上还挂着它第二任?宿主送的蓝色晶石。
99朝着商临译伸爪子。
商临译:“?”
99猫头一扭,它道:“言嗔送我的东西呢,给我吧。”
商临译挑眉:“什么时候说过是给你的?”
99一下就瞪大了双眼,它有些不可置信:“你们除了我还有别的小猫?”
商临译笑道:“实不相瞒,前段时间捡到了一只很可爱的。”
这话也不是说谎,前段时间确实是捡到了一只小猫,只不过还在宠物医院那里养着,这么说着,下完综艺之后确实可以把那只小猫接回家了。
正好商临赫要高考,于宛要出院,给他们养着。
99失望至极,它扭头,正打算缩回去:“我走了,这一退,就算……”
商临译:“哎,别走。”
眼瞧着99快要走开了,商临译还是决定不逗他了。
99耳朵一动,它转身回来:“好吧。”
商临译将言嗔选的那块贝壳放在手心里,递给99,99眼睛闪过一丝精光,它伸出自己的爪子,在贝壳上碰了碰,贝壳很快就成了和99一样的虚拟形态的,99是一只很有审美的猫,贝壳变成虚拟形态的样子之后自己把贝壳放在蓝色晶体的后面。
做完这些,99的任务进度条忽然前进了一步。
99感概:“宿主,我的任务进度条前进了一步了。”
虽然这一步离终点还是很远,可对于一开始就没什么进度的任务条来说,这已经是一个莫大的惊喜了。
商临译语气还是波澜不惊:“恭喜你。”
99收到了礼物,进度条也开始动了,此刻心情很好,它一闪,离开了原地。
与此同时,商临译的身边又多了一个人,言嗔走到他的身边,也不干嘛,就算站着,跟着商临译看向海的方向。
“你小时候是在江南长大的吗?”
商临译微愣,他小时候确实实在南方比较多,但大多数都是流转于南方各地,看于宛的工作。
商临译道:“我小时候确实在南方待的时间很久。”
言嗔点头,没再讲话,气氛很是安静,听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海鸟在飞翔,风铃在响,商临译主动让了一点位置,而后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坐。”
商临译让出一大块地方,言嗔犹豫了很久,还是坐了下来。
商临译笑道:“这么勉强?”
坐下来的时候,吊床晃了晃,言嗔随意靠着,身旁人的温度透过衣服传递过来。
言嗔:“如果你不说的话,我可能还是更喜欢坐你腿上。”
商临译神色莫名,言嗔淡淡道:“开个玩笑。”
“挺好笑的。”
言嗔:“谢谢。”
在这坐了十分钟,考虑到下午还有事情,商临译道:“言总,要去睡觉吗?”
下午导演给他们安排了任务,走进当地的福利院。
一边做综艺一边做公益,导演已经带着工作人员去采购物资,等着今天下午就要出发。
回来估计很晚,今早起得也很早,言嗔可能会犯困。
言嗔摇头:“比起睡觉,我还想是更想跟你待在一起。”
商临译疑惑,言嗔什么时候这么恋爱脑了?
商临译道:“跟我在一起不能补充睡眠。”
“骗你的,我不困。”
商临译侧过头,看着挂在墙上的钟,也不早了,很快就要出发了,睡不睡也无所谓了,干脆和言嗔靠在一起,闭上眼睛。
***
两个待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没一会儿,就到了出发的时间。
商临译和言嗔走到了集合的地方,顾白白他们早已经到场地,商临译悄悄对言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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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总,你有不好意思吗?”
言嗔:“?”
商临译慢悠悠补充:“我们总是是最后到场的。”
言嗔看了一眼手表,没迟到,甚至还提前了十三分钟:“没迟到。”
商临译偏头,嘴角上扬。
所有人都到了,按照往常,导演拿着喇叭走过来,开始下发今天的任务:“昨天,我们进行了邮轮游玩,大家应该都很高兴,今天下午,我们要去当地的福利院,本期主题是:传播爱心。”
“带着一些甲方赞助的东西,下发给孩童。”
说完,导演示意众人离开。
商临译和言嗔抬脚就走,导演看着他们两个的背影,将要说的话咽了下来。
他想问为什么摄像头突然黑了?为什么突然看不到你们房间的场景了?
质问的话到了嘴边,在看到言嗔的那一刻他咽了下去,行吧,言嗔是金主,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只是一个导演,他能说什么?只能随他们去了……
因为带的东西很多,所以这次导演安排了车送行。
车队陆陆续续的前往福利院。
商临译和言嗔坐在同一辆车上,摄像头下,两个人都不能说什么。
两个人坐在后座上,工作人员给商临译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喝赞助节目组的饮品,言嗔他不敢叫,商临译还是可以叫一叫的。
商临译有点无奈,但这确实是节目的环节,代言赞助节目的产品。
无奈,他拿起一旁的饮料,打开,喝了一口。
工作人员见他喝了之后,放心了很多。
商临译将饮料关好,正要放回去,眼眸下垂却看到了一双很好看的手。
言嗔朝着他伸手,双手纹路清晰。
商临译:“?”
言嗔道:“我有点渴了。”
言下之意是让商临译将饮料给他也喝一喝。
明明言嗔身边还有。
商临译这么想着,还是将饮料递了过去,言嗔接过来,小小的喝了一口。
工作人员见状,内心狂喜,本来只是想让商临译喝,那样可以给品牌方带来一点热度,但是言嗔也喝了的话那性质就有点不太一样了。
这就是商业性的问题了。
可以间接性影响品牌的地位。
言嗔的有钱程度谁不知道,跟他合作的话那简直就是双赢的结局。
况且就算言嗔最后不选择合作,冲他喝的这一下,也会有人想进来投资该品牌。
他觉得自己做的真好,导演要夸他了。
车子还在不断向前开,福利院离他们住的地方很远。
言嗔忽然靠过来,靠到商临译的旁边,商临译身上的山茶花味道还是不散,明明已经过去很久了,依旧很香,言嗔没忍住,多闻了两下。
他轻声道:“等我们晚上回来,晚上跟你说一些事。”
商临译侧过头,言嗔的表情十分实诚,看起来真的有想说的事。
他点头:“好啊。”
言嗔说的,商临译也有些好奇,言嗔到底想说什么。
+
20. 情绪翻涌
从福利院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日落的时间,晚风袭来,带起丝丝清凉,商临译下意识寻找言嗔的位置,言嗔落后他的位置半步,商临译将脚步放慢。
等着言嗔走上来。
“我们言总,看起来也是人缘不错的样子,”
言嗔的衣服有些许凌乱,都是被福利院的小孩抓出来的。
商临译觉得有些好笑,言嗔外表看起来冷冰冰的,没想到还挺讨小孩子喜欢。
言嗔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不用回头看对方的表情都能猜到对方又在调笑他,淡淡道:“那还是没有商先生讨人喜欢。”
商临译:“怎么会,还是我们言总更讨人喜欢一点。”
众人坐车继续回去。
言嗔手里还拿着两张照片,那时在福利院的时候拍的,看着手里的照片,他不免有些走神,之前他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有的人那么喜欢拍照。
现在他好像明白了一点,这也许就是照片的意义,记忆可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迷糊,照片永远不会,它会替你记得那时候的美好,总是会提醒你想起那时候发生的事情。
照片里的他手里还抱着一个小孩,商临译站在他的旁边,他们的旁边还站着好多小孩。
院长在透过门口看他们。
言嗔垂下眼眸。
周围的气压有点低,言嗔沉默的坐着,嘴唇微抿,尽管他不讲话,商临译还是能感觉到他有点不太高兴。
商临译敛了敛神色,正要不正经地开口,却听见言嗔说:“明天可能需要你一个人自己录制,我去处理一些事情。”
商临译有些愣神,还没反应过来,言嗔自己侧过头,定定的看着商临译,漆黑的眼眸如同抹上了一层薄薄的冰。
商临译:“好,言总工作顺利。”
言嗔没说要去做什么,商临译却莫名其妙的懂得了他的言下之意。
微妙的,商临译忽然道:“打个商量吧言总,明天两个人一起请假怎么样?”
这几天跟言嗔在一起久了,双人的生活模式维持的久了,忽然少了一个人,商临译觉得自己可能会有点不太习惯。
言嗔抬眸,商临译都没意识到自己语气里的眷恋,对上言嗔的视线,还发了一声疑惑。
“怎么了?有哪句话不对吗?”
言嗔半摇头,言简意赅:“没。”
言嗔:“你也有事?”
来录制这个综艺之前,他记得他都查好了,商临译特意将所有的工作往后移了,这半个月里,除了一些商务之外,其他都没有了。
坐的车还是今早的那一辆,在一旁还有今早还没有喝完的饮料,商临译拿起来,顺势喝了一口。
等他侧过头看的时候,言嗔靠在窗边闭上了眼睛。
也是,这两天言嗔睡觉睡得又晚,起得又早,估计挺累的。
商临译放轻动作。
夜晚,夜幕降临,在车子熄火的那一刻,言嗔睁开了双眼。
他眼神有些发愣,本意是觉得眼睛累了,闭上缓缓,最后闻着商临译身上的浅香就这样睡着了。
言嗔被惊醒的动作不轻,商临译看他:“言总,晚上好。”
刚睡醒的言嗔是最好骗的,言嗔下意识回:“晚上好。”
车子停在了住宿地方的门口,商临译打开车门,从车的另一方下去,言嗔也跟着下去。
商临译余光扫到言嗔下来,特意在前面等了等。
言嗔走到他的身旁,商临译手里还拿着一箱今天从福利院带回来的贺纸,上面是孩童画的,小孩的数量不少,足足有一小箱子。
商临译道:“言总,怎么下来这么快?”
按照他之前的打算是自己先把这箱卡纸拿回去,再出来找言嗔,没想到言嗔自己也跟着下来了。
言嗔动作有些迟疑,他疑惑:“我不能下来?”
“没,可以下。”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屋,商临译将那箱卡纸放在一楼的显眼的地方,用导演的话来说就是为了更好的展示,体现出节目组的大爱。
做完这些之后,商临译回到二楼,今晚的晚餐依旧是他们自己准备,按照导演的话来说就是累了一天了,可以自己在外面吃也可以自己下厨。
商临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问一下言嗔,万一言嗔想在外面吃呢。
“言总,今晚想去外面吃吗?”
言嗔反问:“你想吗?”
商临译对吃的总是不是很挑,对于他来说,在哪里吃饭都是一样的。
商临译:“我随意。”
言嗔总结:“那就在家吃吧。”
和言嗔已经商量好了,商临译打开冰箱,导演组也是一群好人,每天都往冰箱里放新鲜的蔬菜,种类挺多的。
商临译回头看了一眼言嗔,问:“你想吃什么?”
冰箱的菜类种类很多,商临译细数了一会儿。
“都可以。”
商临译犹豫了片刻,随意拿了两样东西。
言嗔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商临译见不得自己忙的时候言嗔一个人闲着,他手里拿着两种蔬菜,对言嗔道:“言总,帮个忙?”
言嗔视线在他手里的蔬菜停留了一会儿,随后站起来。
两个人挤在厨房里,言嗔自觉地帮他洗菜。
*
吃完饭,洗漱完,商临译和往常一样,坐在吊床上,夜晚的星空很是闪耀,他摩挲着手心,等言嗔出来。
在今天下午前往福利院的时候,言嗔说,等到了晚上回来,就会告诉商临译一件事情,商临译有点好奇,言嗔想说的是什么,这是言嗔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起想要说的事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商临译觉得连吹的晚风都有些许变冷,言嗔终于走了出来,穿着一套纯黑色的睡衣,头发被他在里面的时候就打理好了,他拿起桌上的一包烟,点了一根,从客厅里走出来。
他靠近的时候,商临译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草味,他抬眸看着言嗔,言嗔手里还拿着一根烟,那根烟被点了得缘故,此刻尾部在燃烧,从言嗔的手里冒出烟气。
在商临译的目光下,言嗔微微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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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烟雾很快就充斥着这一方地方,空气中都是烟草的味道,这是商临译第一次见到言嗔抽烟的样子,不免多看了几眼,言嗔的侧脸很高看,棱角分明,给人一种十分锋利的感觉。
此刻对方吞云吐雾的样子,看起来格外的性感。
言嗔吸了一口,就任由着烟在自己的指尖燃烧,商临译见状,他站起来。
他走到言嗔的身边,从言嗔的手里拿过烟,言嗔也不阻止他,言嗔的视线在周围的扫视了一圈,房间里的监控自打在今天中午被商临译拔开电源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再接上过。
目前周围是没有监控的,商临译就算是想做什么,也没有人会看见。
商临译从言嗔手里拿到了烟,靠在阳台边,吸了一口,随后仰头,将烟雾吐出来,他的喉结很明显,言嗔明显能看到他的喉结滚了滚,商临译无论是什么,配置都是极高的,他的身后是无边黑夜,周围是海浪翻涌的声音,商临译给言嗔的最大感觉是他很好讲话,气质温和,也是招人亲近的类型。
可现在这样看着他,又感觉什么都不一样了,身上的温和褪去,就好像最表层的温和被撕碎,只剩下内里的冷淡,给言嗔一种感觉,这才是本来的商临译。
他不温和,他也没有那么的喜欢交朋友,在校园里,他应该是那种学习很好的,不爱讲话的学霸。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言嗔一下就联想到了自己,某种程度来说,他和商临译真是一类人。
言嗔看了一会儿。
烟已经燃到了尽头,商临译将手里的烟掐灭,一把丢进垃圾桶里。
言嗔见状,内心微微一动,言嗔看了一会儿,忽然主动凑近,商临译依旧靠着阳台的铁栏杆上,他放任言嗔的靠近。
言嗔比他矮了那么一点,言嗔细细的打量了他片刻。
商临译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眼含笑意看着他,明明刚刚看起来还是很冷淡,现在看,又好像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还是这样温和的笑意。
言嗔越看越觉得喜欢,他忽然抬手,他忽然抬起商临译的下巴,商临译也不生气,就这样配合着他,言嗔看了多久商临译就维持着这个姿势多久。
商临译笑道:“言总,看够了吗?”
言嗔收回视线,他伸出左手,在商临译的左脸上摸了摸:“不够,商先生这么好看,无论看多久我都觉得不够。”
商临译眼神微眯,,言嗔似乎是欣赏够了,他凑近,在对方的薄唇上亲了一口。
本意是想亲一下,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言嗔越吻越深,商临译偶尔回应他,剩余的全由着言嗔,他若是一副作品,言嗔就是那个作画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言嗔忽然放开他,商临译顺势搂着他的腰,言嗔侧过头,平息自己的喘气声。
言嗔的手还抓着他的手臂,商临译随他去了。
言嗔缓和了几分钟,他主动开口:“我今天说今晚会告诉你一些事。”
终于等到了这个话题,商临译道:“嗯。”
21. 言真言嗔
商临译等了许久,言嗔声音闷闷的,他娓娓道来:“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家人那边的情况吗?”
商临译话里话外的试探,言嗔不是不明白,按照他的处事风格,一般都是不会说出来的,后来他看着商临译的样子,他又觉得自己可以改变主意了,商临译如果想知道的话,那自己就跟他说,这不是什么大秘密。
商临译的手还搭在言嗔的腰部上,言嗔也没有急着从他的怀里起身,就这样和商临译讲话。
言嗔:“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妈就去世了,按照我……按照我父亲的说法是,我的妈妈在生了我的时候去世了。”
这也是他名字的由来,言嗔,言嗔言真,这两个人很奇妙,后者跟言字组合在一起是真话的意思,前者和言字组合在一起就变成责怪的意思。
小时候,他记得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老师让自己说自己名字的由来,虽然那时侯没点到言嗔,可言嗔也和坐在学堂里的小朋友一样,仔细思考自己名字的由来。
比真字多了一个口字旁,很难找。
后来他终于在书店里找到了自己的名字的由来,言嗔,语言里带着责怪的意思,父亲每一次的叫唤的隐喻就是责怪他,因为他的出生,他自己失去了爱人。
那些一直想不通的事终于在跌跌撞撞众寻找到答案,父亲为什么不想看到他,甚至讲话也不喜欢多讲,他讨厌夺去自己爱人生命的言嗔,哪怕这个小孩也是他的小孩。
说到这里,言嗔继续说道:“我父亲的话,没什么好见的。”
言嗔两三句话,讲完了自己的家庭,商临译忽然有点难受,他不知道自己一直的追问是不是正确的,言嗔这样说,难受的还是他。
言嗔三两句,说的话却像一把刀子,三两下可以在人的心脏处搅动。
商临译垂眸,沉默的将他更加用力的抱在怀里。
言嗔感受到揽着自己腰间的手不断地收紧,他没忍住笑了笑,他想说还好,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他没什么消极的情绪,他还想说自己其实小时候见过你。
可商临译早就忘记。
言嗔的思绪忍不住的发散,他见过商临译的,在很小的时候,那时候他的父亲忽然回家,言嗔有些意外也有些惊喜。
他的父亲并不是一个习惯对他说好话的人,在见到言嗔的那一刻,他长话短说:“带你去一个地方。”
那时候的言嗔多少岁来着?大概应该有十一岁了,虽然那会言嗔的表面看着冷淡,气质也有一种年少老成的感觉,可在十一岁孩童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想和自己的家人亲近。
他有些意外也有些惊喜,毕竟这是第一次,自己的父亲第一次说带他出门,言嗔收拾东西都快速了不少。
后来他的父亲带他来到了江南,车子开过老街,十一岁的言嗔看什么都是新奇的,更何况还是南方这种没来过的地方,他的视线一直黏在窗边,透过窗外看着外面的景象。
记忆有点太久远了,久到言嗔只能记得褪色的瓦房,还有坑坑哇哇的凹凸不平的街道,看起来就像是被时代抛弃一般,虽然破旧,但是配色还是很好看的,青色调的瓦砖,时不时冒出的炊烟,在雨朦朦的天气里格外的好看。
按照课本里的描述,下一刻应该会有人从拐角里走出来。
不过言嗔没等到人走来,车子在路过一家刺绣店前,言嗔几乎一秒就看到了坐在刺绣店前的人,长得白白净净的,很像一个糯米团子,脸上的肉还很肥美,大概也就眼睛闭着,看起来可爱极了,人类幼崽的特征在他身上完完全全的体现了出来。
路面过于崎岖,车子在这一块行驶的速度慢了下来,于是言嗔就看到了接下来的一幕,有一位妇女走出来,见到门外的小孩已经睡了,没有过多的责怪,而是打开伞,挂在门前的栏杆上,防止打落的雨点打在小孩的身上。
剩下的事情怎么发展言嗔就不知道,车子已经开走了。
言嗔后来才知道他父亲带他来到这块地方的目的,他母亲在生前,将自己所有的财产全移到他外公的账户上,他外公让他父亲带着他回来进行资产转移,其实转移资产是一件事情,更重要的其实是老人更想见到自己的孙子。
老人年迈,唯一的女儿还去世了,于是他带着自己的妻子来到了江南,江南风水好,气温适宜,空气湿度正好,生活节奏也慢,适合养老,他们在江南定居,言嗔也有了几天时间留在江南。
老人喜欢自己的孙子,却不待见自己的女婿,他爸爸送他到江南之后就离去,说三天后过来接他,于是江南的房子里只剩下他和他外公外婆一起居住。
在江南的三天,第二天,言嗔见到了自己的妈妈,那一块小小的地方,外公说是他妈妈的栖息地。
这也是言嗔第一次见到自己妈妈的照片,有点意外,却又有点出乎意料,和他想象中的一样,他妈妈应该也是温和的,照片里的人笑得很是温婉,眉眼弯弯,由内而外的温和。
那天见到他妈妈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那天下午,他回家就睡了一觉,久违的,他梦到了自己的妈妈,一直模糊的身影在此刻忽然渐渐变得清晰。
言嗔醒来之后,只感觉空落落的,那时候月亮高悬,夜幕笼罩着整个天空,他心情不好,看黑漆漆的天空也总是会有一种压抑的感觉。
他瞒着外公他们,放轻脚步,打开了家的大门。
从老街的拐角一直走下去,会有一座桥,桥下面是潺潺溪流。
清冷的月光照在地上,又照在孩童的身上,好在前行的路也被月光所照耀,可一切都是那么的孤独,言嗔长这么大都没有的情绪忽然涌出来,连带着鼻子都有一些泛酸,他将欲夺眶而出的眼泪憋回去。
一个人沿着道路上行走,很快就来到了桥边。
十一岁的他不是很矮,站在那个桥边,他的身高堪堪和桥的高度一致,他视线往下看,看着滔滔不绝的溪河,眼里全是迷茫,他盯着那溪河看了好久,不知疲倦,只有眼神感受到有点泛酸才会眨一下眼睛。
最后他回头的原因是什么呢,是感受到有人扯着他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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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下摆。
言嗔骤然回神,是一个小孩。
前几天车子路过的房屋前的小孩。
那时候商临译很小,反正比言嗔矮了大半,言嗔以为他走丢了,蹲下来。
小小的商临译很小,也很胖,很像福娃,穿着一身红衣,真的很像,白白胖胖的。
他大大的眼睛盯着言嗔,似乎也在疑惑为什么这里会有一个人,商临译看了他半响,忽然抬起手,在他脸上抹了抹,连声音都带着稚子的童音:“你为什么晚上在这里?”
因为他的动作,言嗔这才发现自己哭了,他抹了一把脸,主动跳过这个话题。
言嗔:“你怎么在这?”
小小的商临译表情十分冷淡,他冷静道:“我等我妈妈回家。”
言嗔微愣,只见商临译伸出自己的小胖手,在口袋里摸了摸,言嗔也不催促他,商临译不知道找了多久,终于找到了藏在口袋里的糖果。
他塞在言嗔手里,奶声奶气地说:“我本来是想留给我妈妈的,她辛苦一天了,现在先给你吧。”
妈妈这个词有点陌生,又很熟悉,这是刻在骨血里的亲昵,哪怕是没见过对方,在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内心也不由得被烫了一下。
言嗔的神色有点失落,他低声道:“你妈妈对你应该很好吧。”
后来言嗔干脆和商临译在这里等他的妈妈,在和商临译的聊天里,言嗔才知道这个小孩每次都会在妈妈上班的时候在这里等她,兜里总是揣着一颗糖果,说是给他累了一天的妈妈。
言嗔和商临译一起站着,商临译的脖子上还挂着一条长命锁,言嗔有点好奇。
礼貌询问:“你的项链我可以看看吗?”
商临译犹豫了好久,还是迟疑着点头:“好。”
那是纯银制成的长命锁,上面有“sly”三个字母。
很好看,言嗔没忍住摸了摸。
他们最后还是等到了商临译的妈妈,言嗔也来到了商临译的家,于宛那会儿看到两个小孩多半也是愣了,无法,她将两个人都带回了家。
于是言嗔就这样蹭到了一顿夜宵,吃完夜宵之后,于宛主动带他回家,小孩的精力有限,商临译早在吃夜宵的途中睡着了,言嗔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的小孩。
在和他们相处的这么多时间里,他依旧不知道那个小孩叫什么。
一天后,言嗔离开了江南,再后来,外公去世,正在上高中的言嗔又回到了那个地方,办完外公的葬礼之后,他又站在了那座桥上,想着再看看印象里的那小孩。
可等了好久,他才发觉,就算在这里站多久,对方不路过他们就不会见到面。
那时候的言嗔身型已经挺拔,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利落干脆。
在顺着记忆走在那条街上。
时间啊,它会改变所有人的样子,他见到了昔日里的那个白白净净的小孩,只不过对方已经蜕变成了一个小少年,脸上的肉也不见了,他坐在他妈妈喜欢坐的位置上,一针一针的刺绣。
22. 收官之夜
言嗔抓着他的手臂改成搂着他的腰。
因为身上穿的是冰丝睡衣,言嗔抱着他都能感受到有点冰凉,言嗔在他怀里靠了一会儿后主动起身,商临译的手还搭在言嗔的腰间,随着言嗔的动作顺势落了下来。
今夜的星空寥寥无几。
来这里也录制了几天,过两天就是休息的时候,言嗔的公司还有事,且将计划提前,言嗔打算过完这周之后就离开节目组,商临译剩下的录制他也不能跟随。
言嗔道:“过两天我就离开节目组了。”
言嗔待的不久,商临译能猜测到,毕竟上辈子言嗔连时间都没有凑出来,只有他一个人参加综艺,言嗔给尹涉摆了这一套,尹涉那边势必也会做出反击,他记得,之前言嗔没少因为这件事加班。
商临译垂落的双手被言嗔拉住,言嗔也只是虚虚的拉着他,没有用力,相当于是拉着商临译的指尖,他抓着商临译的微微用力,他忽然想到之前在话本里看到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可能是喜欢商临译的缘故,言嗔觉得对方无论是哪方面都满自己的心意。
就连手也很好看,言嗔没忍住抓着他的指尖摩挲。
商临译看着他的眼神很复杂,情绪几乎掩饰不住,他问:“言总,值得吗?”
不知道他问的是参加综艺值得吗,还是因为自己当了这趟浑水值得吗。
可无论是哪个方面,言嗔都觉得值得,他道:“没有什么是比你还要重要的。”
三千繁华,你若珍宝。
商临译忽然觉得有点难受,从再次与言嗔重逢到现在,言嗔从来不会吝啬与表达自己的爱意,他忽然有些怀疑自己为什么上辈子会跟言嗔会相处成那个样子,可怎么看,之前认识的言嗔都不像是眼前的言嗔的样子,很像两个人。
想到这,商临译觉得可能怪自己吧,这么一想来,确实是没有主动和言嗔谈心过,大多数都是履行义务,随后离去,一个衣冠楚楚的走向公司,一个则是表面光鲜亮丽的回到摄像机前。
商临译这么想着,他忽然微微低头,垂眸看着言嗔,言嗔抬眸,商临译脸上的动容不假。
言嗔望着他的眼眸很久,当情意最浓的时候,总是会支配人的身体行动,几乎是不受控制的,言嗔主动凑近商临译,他睫毛轻颤,如同对待珍宝一般在商临译的唇上吻了上去。
商临译的眼眸开始变得幽深。
他忽然伸手,将两个人的位置换了一个方向,让言嗔靠在铁栏杆上,加深了这个吻,不知道过了多久,商临译放开他,言嗔偏过头,将呼吸调整好。
他视线一直在商临译的身上停留,一吻动情,商临译不仅薄唇透着微红,连眼神都变得让人觉得更加着迷,他只能看到商临译,不知道其实自己也是很诱人,他本身长得就顶好,商临译其实一直想看他情动的样子。
言嗔声音沙哑,不知道被吻的还是因为情绪激动,他凑到商临译的耳边,声音嘶哑:“商先生,我为什么就那么喜欢你呢?”
商临译伸手,将言嗔凌乱的发丝摆好,他调笑道:“那我还是更希望言总一直喜欢我。”
*
也许是今晚的缘故,两个人的气氛终于没有了刚开始的微妙,那些该讲的话早已被人说出来。
等晚上,两个人一起躺在床上的时候,言嗔主动离他进了那么一点点。
这个房间没有窗帘,月亮的光亮足以将整个房间照亮。
言嗔借着月光看着商临译,他忽然问:“你看到我来到这个这里你会觉得奇怪吗?”
商临译睁开眼,他想了想,回:“其实有点。”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一个人再录制一遍了,没想到言嗔居然来了,虽然面上不说,但其实他还是很高兴的。
言嗔:“我其实没打算来的,但我忽然想见到你了。”
他本意是阻止尹涉参加这档综艺,剩下的随着商临译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可在收到通知的那一刻,他还是犹豫了,商临译在咯兹礼堂的话又冒出来,再加上自己确实是有点想见到商临译,于是他和导演说自己也要来。
商临译手搭在他的后颈处,言嗔的脖子很白净也很修长,很好看,商临译在上面轻轻揉了揉。
听完言嗔的总结,他嗯的一声,温和道:“谢谢言总能来。”
言嗔嘴角上扬:“不客气。”
商临译的手指顺着商临译的后颈椎骨一路摸到下,手感挺好的。
言嗔瞥了他一眼,不知道商临译是不是故意的,手指触摸到的地方,惊起一层层莫名的感觉,言嗔控制着自己的不发抖,可商临译好像随意一弄似的,偏偏那双手还不是很安分,不仅是抚摸,有时候又多了一些别的动作。
商临译眼底忽然多了几分笑意,言嗔身体那块敏感他能不知道吗,现在就是纯手痒,想逗一逗言嗔。
言嗔的呼吸一下就乱了,在察觉到商临译眼底的笑意时瞬间明白了。
眼见着着他耳朵越来越红,商临译最终还是收回双手,不打算再继续手欠了。
商临译轻声道:“睡吧。”
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早起,言嗔说要去处理一些事,商临译和他一起,再不睡明天难受的还是言嗔。
第二天。
“言总,请假就是因为这个吗?”
商临译坐在言嗔的临时办公室等言嗔开完会,该说不说,言嗔也是心大,因为怕商临译一个人自己在这里待着无聊。
打开了开会专用的共享大屏,因而商临译在临时办公室里也能看到言嗔在做什么。
言嗔说什么商临译倒是没太注意听,主要是看言嗔看上瘾了。
今天的言嗔给人带来的视觉冲击感很强,合身的西装,特意做过的发型,还带着刚上综艺的时候戴着的眼镜。
跟商业精英没啥子区别。
等了两个小时,言嗔也总算是开完会了。
开会的内容不陌生,围着福利院进行。
言嗔喝了一口商临译闲着无事泡的凉茶,他道:“商先生久等了。”
商临译顺着他的话:“是有点。”
言嗔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自带滤镜看爱人本就过分好看的脸,哄道:“辛苦你了。”
商临译偏头,嘴角上扬。
*
太阳东升西落,被海浪拍打的礁石是时间流逝的证明,然而盛夏不会因为短短的七天而暂停。
很快就录制到了尾声,第一期节目暂时停止。
这天凌晨,言嗔带着那条丝带敲了敲导演的房间门。
再次出来的时候,正好和也是来找导演的商临译对视上。
看到他的瞬间,商临译挑眉,他看了看言嗔,有看了看言嗔身后的房号,漫不经心道:“言总,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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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嗔拉着眼神有点躲闪,也没想过会在这里看到商临译。
人在尴尬的时候,小动作是很多的,言嗔抿唇,反问:“那商先生来这里做什么?”
商临译面不改色的撒谎:“导演找我来,导演也找你?”
言嗔含糊道:“嗯,可能是每个人都要找吧。”
商临译观察言嗔脸上的神色,言嗔要是不说最后一句话还好,说了倒显得他更加有鬼。
言嗔说完快速道:“我在外面等你。”
商临译笑道:“好。”
**
夜晚降临。
商临译和言嗔在沙滩上走着,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两个人一起在夜晚里走在沙滩上。
月光银鳞,海面平静,繁星点缀星空。
言嗔忽然停下脚步,商临译也跟着停顿,顺着言嗔看的方向看过去。
烟花划过黑夜,本是一片漆黑的天空突然炸崩出五颜六色的烟花。
烟花是特制的,发出的亮也是五颜六色的光亮,商临译认识那种烟花,听说定制下来要六位数起步,仅仅只能定制,很显然,正常的普通人是不会将钱花在这种地方的。
除了眼前这个豪得可怕的。
商临译停下脚步,跟着言嗔看起了烟花。
烟花燃烧的时间很久,久到商临译感觉到眼睛泛酸。
他轻轻闭上眼睛,又很快就睁开,将眼前的惊喜尽收眼底。
等烟花燃烧完的那一刻。
他侧过身,对上言嗔的眼睛,言嗔从口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
他递给商临译。
郑重地说:“商临译,我很喜欢你,你要考虑跟我在一起吗?”
商临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戒指,是被人精心设计过的,雕着鸢尾花的银戒。
言嗔抬起自己的右手,他右手的中指也戴着一枚同款的。
商临译将戒指拿起来,这明显是早就定制好的,戴在手上刚刚好,他缓声道:“好啊。”
还有很多话想问,他想问言嗔什么时候准备的戒指,为什么又谋划这场惊喜,想说的话太多,最后还是说了一句自己最想说的:“言总,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不只是言嗔准备了惊喜,商临译也准备了,没想到,还是比言嗔晚一步将惊喜呈现到对方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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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大楼顶层。
一个身高高挑的青年站在坐在高位上椅子的人,两个人离得很近,又感觉离得很远。
“这是何意?”周译林指尖夹杂着几张照片,还未来得及看内容。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居高临下的瞥了他一眼,周译林越来越像某一位了,除了气质大不相同,神态习惯什么的都朝着那位靠近。
难怪之前会得言嗔青睐,他沉声道:“言嗔和他的新欢。”
周译林满脸不在乎,眼神轻蔑:“别那么敏感,新欢而已,言嗔过几天就腻了。”
对方冷哼一声:“这张脸参照谁整的不清楚?”
还有特意学习对方的动作习惯,他不信周译林知道了不惊慌。
这个话题永远是周译林心底的一根刺,他冷声道:“用不着您提醒我。”
话音刚落,周译林脸色一凝,这个话题不会被轻易提起,除非……他脸上无所谓的神色散去,收回手,翻开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