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别求了,夫人不会再回头了》 第一卷 第14章 为了孩子,我愿意卑微一次 顾时序不悦看着我,道:“朵朵那么小,懂什么?她说的话,也值得你计较?” 他不仅没有教育他的宝贝女儿,反而让朵朵坐回他腿上,亲自喂小丫头吃饭。 苏雅欣勾唇笑了笑,一副温婉的样子道:“叶小姐,朵朵最近是古装戏看多了,你别介意。对了,时序哥那天从拍卖会上拍的燕窝,我吃着特别好,所以给你留了一些。等会儿,让刘妈给你送去。” 我回以同样的微笑,道:“不必了,二手东西我吃不惯。不像你,不挑。” 说完,我拎着我手中的锅碗瓢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很快,我就煮好了一碗番茄面,加了鸡蛋和火腿,味道很不错。 吃完饭,我就开始琢磨那天秦欢对我说的事。 怎么查顾时序的资产? 怎么证明朵朵是苏雅欣和顾时序亲生的? 第二件事其实比第一件容易些。 因为我现在住在这个别墅里,总有机会拿到他们的头发样本去做dna对比。 而如何查清顾时序的资产,我上网搜了很多相关的离婚案例,却都不太适用于我和顾时序。 我明白,跟顾时序离婚并非一两天就能完成的事,不能操之过急。 所以,我洗了澡准备睡觉,明天再想。 别墅的庭院里突然出现了狗叫声。 我睡觉一向很轻,以前哪怕顾时序夜里去洗手间,我都会被脚步声吵醒。 狗叫一声接着一声,吵得我头痛。 原以为是附近的流浪狗。 直到我去窗边打开窗帘,这才发现庭院里,顾时序和苏雅欣正带着朵朵遛狗。 一条白色的拉布拉多,块头很大,都快赶上朵朵了。 我没想到,这别墅里居然养起了狗。 因为我小时候被狗咬过,从此之后,看到狗我都绕道走。 这点,顾时序是知道的。 以前我们一起出门的时候,如果路上看见狗或者听见狗叫,他都会帮我捂住耳朵,让我躲进他怀里。 而现在的顾时序,早已不在乎我的感受。 他在乎的是,只是苏雅欣和朵朵开不开心。 我默默拉上窗帘,将耳机塞在耳朵里,试图阻隔这些声音。 其实他们没遛多久,狗叫声后来也停止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睡不着,辗转反侧到天亮,始终无法入睡。 本以为这只是偶尔的一次失眠。 可后来我接连几天都成夜睡不着觉。 一闭眼就仿佛回到我生下死胎那天哭着要见我的孩子,却被告知顾时序怕我伤心,已经将孩子运往殡仪馆火化。 整整三年,我守着那个小小的骨灰盒。 可现在,就连女儿的骨灰盒也不完整了。 那天骨灰盒被摔碎的场景,在我脑海中闪现一遍又一遍。 白天我会因为夜里的失眠,而浑身乏力,什么都不想做,郁郁寡欢。 我这才发现,自己好像生病了。 为了验证我的猜测,我去医院挂了精神心理科。 心理医生听了我的叙述,告诉我这叫做创伤后应激障碍,需要及时的心理疏导。 否则,以后可能会发展成严重的抑郁症。 可心理医生的治疗方式竟然是“脱敏”。 就是让我自己亲口说出我不想回忆的事,不想提起的人,以及与现在形成鲜明对比的美好过去。 他说只有这样,我才能亲手将腐肉剜掉,伤口才能长出新鲜的血肉。 虽然这对我来说太过残忍,但我还是决定积极配合治疗。 我不想在未来的人生里,因为这段失败的婚姻,把我自己变成一个痛苦的疯子! 当然,心理疏导是循序渐进的,并不是一次性要我把我和顾时序的回忆全部说出来。 第一次治疗完成后,医生还给我开了一些抗焦虑抑郁的药物,让我回去吃。 并且他还建议我,让我和顾时序一起给孩子找块墓地,将骨灰盒放进去入土为安。 这不仅是对孩子的尊重,也是对我自己的一个交代。 虽然婚姻失败了,但顾时序永远是孩子的爸爸,这点没法改变。 而我唯一的私心,就是想让我的孩子也体会一次像顾时序对朵朵那样的父爱。 哪怕只有一次。 从医院拿了药后,我返回家里。 没想到,这大白天的顾时序竟然在家。 以前的顾时序除了修佛时会在家里的佛堂,其余时间几乎都在公司,我跟他也只有早上吃饭时能说上两句话。 可自从苏雅欣母女住进来之后,就连他回家的时间都多了许多。 所以,他也并不是忙到连家都回不了啊! 见我进来,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的男人看了我一眼。 我下意识地将印有医院名称的药袋子藏在了身后,不想被他知道我是个心理有问题的人。 可我还是高估了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他看到了我手中的药,却并不在乎我为什么会拿药,拿的什么药? 其实我并不需要藏起来的。 想到医生给我的建议,我站在他面前没走,犹豫着如何跟他说一起给孩子下葬的事。 “有事跟我说?” 他终于先开了口,将杂志放在一边,深邃的眸光好像真的很认真在看我。 就在这时,刘妈端着一碗燕窝上来,笑眯眯地说:“太太,这是极品血燕燕窝,先生让我给您熬的。对您的贫血最好了!” 尽管我知道刘妈是好意,想撮合我和顾时序,但我不喜欢这种好像我吃喝都得靠顾时序赏赐的感觉。 顾时序这时也说了句:“喝了吧。” 仿佛在给我台阶下。 我拒绝道:“不必了,我不喜欢吃别人的残羹剩饭。” 反正,这本就不是买给我的。 苏雅欣已经喝了那么多天,是喝腻了,还是喝不完才想起我了? 顾时序见我驳了他的面子,丢下三个字:“随便你。” 说完,他起身往楼上走去。 我连忙叫住了他,将我的想法一鼓作气说了出来:“顾时序,你明天有时间吗?我想让你跟我一起给孩子选块墓地,把她好好安葬了。” 我话音刚落,苏雅欣从楼上下来,道:“时序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朵朵说要在幼儿园开学前好好出国玩一趟!盼了好久了!” 顾时序顿了顿,回头看着我。 我也这么凝视着他,紧张地等待着他的答案。 我多希望他这次可以选择我。 我想,我的孩子在天之灵也会想看到爸爸把她当作宝贝。 “可以吗?就明天上午,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的。” 我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么卑微,我失去了往日的傲骨,每一个字都带着诚恳的请求。 为了孩子,我愿意卑微一次。 第一卷 第15章 苏雅欣是我哥的现女友 顾时序顿了顿,似乎在衡量时间,然后道:“周五下午我回来,你等我两天。” 我微微松了口气。 还好他答应了。 虽然我在回来的路上咨询过殡仪馆,说是最好上午下葬,过了中午不吉利。 但我不敢再要求他太多,怕他反悔 我的孩子,在两天后的下午,终于也能享受一次父爱了。 顾时序草草跟我约好时间,便跟着苏雅欣上楼了。 我回到客房,站在窗户边,看着朵朵被苏雅欣和顾时序一左一右的牵着,蹦蹦跳跳的。 司机和助理拖着两个大行李箱跟在后面。 还有朵朵养的那只白色的拉布拉多,也跟着他们去旅行了。 我弯了弯唇角,拿过一旁心理医生给我开的药,吃了下去。 药的苦涩从口腔一直流进了心里。 …… 日子转眼间到了周五。 这期间,有家单位给我打电话通知我周五下午去面试。 之前投的简历终于有了回复。 可周五下午我已经跟顾时序约好了一起去给孩子下葬,所以我只好问他们能不能换个时间面试? 得到的回复意料之中,当然是不可能! 哪家公司也不可能为了极个别人重新设置面试时间。 好不容易等来的工作,就这样泡汤了。 可我也并不后悔。 周五我很早就起来了。 吃完早餐便去了墓地,其实在下葬前,还有很多繁琐的程序。 因为顾时序下午才能回来,我怕他嫌麻烦,所以除了下葬,其他程序都是我一个人参加的。 例如,跟孩子告别;例如,帮孩子诵经祈福。 可时间已经临近中午,顾氏庄园那边说他还没有回来。 我给他打电话,那边没人接。 我看着时间,十二点了,如果他在飞机上,手机应该关机才对。 但是手机并没有关机,只是打不通。 一种不好的预感慢慢爬上心头。 他答应过我了,他自己亲口说过周五下午会回来,让我等他。 他会来的吧? 我静静地站在给孩子选好的墓碑前,等待着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 这时,一个工作人员过来提醒我:“叶女士,现在已经四点半了,再不下葬,天都要黑了。” 我的心终于冷成了冰。 他不会来了。 我的孩子在进入那个黑漆漆的世界之前,还是没有等到她的爸爸来看他一眼。 “嗯,那就下葬吧。” 我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极其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 回去的路上,顾时序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没有接,直接关了手机。 这是我发现他出轨后,第一次这样恳求他,也是唯一一次我觉得与他还有交集的事。 但是,我已经自己办完了。 从此之后,我们之间,就没再没什么沟通的必要了。 我以为我足够想得通、放得下了,可夜里我又失眠了。 毫无睡意的我随意刷着微博,这才看到苏雅欣发的动态:是她穿着粉色仙女裙蹲在地上,抱着那只白色拉布拉多,鼓嘴卖萌的样子。 配文:狗狗拉肚子了,只好延迟回国了。家人们,巴厘岛的宠物医院有推荐吗? 几分钟前的一条动态,已经跟了几百条评论。 夸苏雅欣好看的,夸苏雅欣善良的,推荐巴厘岛宠物医院的…… 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真讽刺! 在顾时序心里,我与他的孩子,竟还不如苏雅欣的一条狗重要! 原来,这就是他爽约,推迟回国的原因。 我辗转反侧在床上,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可心里像是堵了团棉花,呼吸都觉得困难。 我想跟宋今若打电话倾诉,但是现在已经很晚了。 况且,以后这种情况或许隔三岔五就会发生一次,我得学会自救,不能次次都靠闺蜜。 就这样,我坐回书桌前,打开了电脑。 这是我突然萌生出的想法,通过写小说来宣泄心底的压抑,将我与顾时序的婚姻用文字记录下来,也用这样的方式跟我过去的二十五年告别。 我注册了一个笔名,叫做“夜未央”。 就如同我这三年度过的无边无际的黑夜,总好像也过不完似的。 或许是我记者出身的原因,写稿也够多,所以码字和叙述经历对我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 写到深夜两点,困意袭来,我终于上了床。 …… 翌日一早,我被手机来电吵醒。 是养母叶夫人打来的电话,说是我们好久没回娘家了,让我带顾时序回去吃饭。 “妈,顾时序他今天去不了了,他……” 我支支吾吾了半天,不想给他们添堵,便道:“他在国外出差,估计赶不回来。” 叶夫人道:“那他不来你也可以来啊!妈妈都想你了。” 想想自己也有段时间没回娘家了,我便答应了下来。 中午到家时,叶夫人早已准备好了一大桌子饭菜。 看到我手里大包小包的礼物,她笑眯眯地说:“傻丫头,回自己家里还这么客气?快点洗手,喊你爸爸下来吃饭。” 我去书房时,叶父正自己跟自己下棋。 他遗憾地说:“时序最近都很忙吗?好久没见他了。我本来还想跟他下几盘棋呢!” 叶父和叶夫人对顾时序的良好期许让我生生把话咽进了肚子里。 这个破碎的婚姻哪怕告诉他们,他们又能怎样呢? 他们没有生我,却把我养大,我不想再让他们为我操心。 于是,我对叶父道:“爸,等他这次回来我一定让他抽空来家里陪您下棋。” 餐桌上,就我和叶父、叶夫人三个人。 “我哥呢?” 我疑惑地问:“上次回家也没看到他。” 提起这个,叶夫人突然兴致勃勃地说:“你哥哥啊,他谈恋爱了!三天两头不在家,前几天好像又出国了。” 叶父虽然没说什么,但他脸上的笑容也能看得出对未来嫂子很满意。 “未来嫂子是哪家的?” 我也替我哥哥高兴,说道:“能让爸妈满意,肯定差不了。” 叶夫人笑呵呵地说:“就是大明星苏雅欣啊!你是做娱乐记者的,应该认识吧?跟你一样漂亮。” 我的心狠狠一沉,筷子都没拿住,掉在了地上。 第一卷 第16章 把小三扔进泳池 “谁?您说的是苏雅欣?” 我不敢相信地确认着。 叶夫人点点头,道:“是啊,你哥嘴真严,听说都在一起好久了。但因为她是明星,所以你哥一直瞒着我们,怕给她带来麻烦。” 叶父也笑了,道:“怪不得这小子这些年身边从没有女人,也不提婚姻大事,我们还当他有什么毛病。搞了半天,心里早就有人了!” 他们这番话简直颠覆了我的三观。 苏雅欣和顾时序的孩子都三岁了,竟然还能同时吊着我哥? 而且,她现在和顾时序在巴厘岛,我哥过去又是充当什么角色? 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无数的疑问让我脸色很难看,叶夫人关心地问:“昭昭,你怎么了?” 我组织了半天语言,想戳破苏雅欣的嘴脸。但看到叶夫人和叶父都对这个未来儿媳格外满意,我只好先探了一下他们的口风。 “爸、妈,前段时间苏雅欣的绯闻你们看到了吧?有孩子,还有金主。” 我说完,叶夫人立刻就不高兴了。 她皱眉道:“那些营销号抹黑雅欣的绯闻,你也信啊!亏你还是干娱乐记者的!这些套路,你都不知道?” 叶父点点头道:“那个新闻我看了,连男主人公和孩子的正脸都是糊的,什么都看不到。就凭这个,就诋毁人家小姑娘的名誉,不太好吧?” 我看着父母被蒙在鼓里,恨不得现在就揭穿苏雅欣,将我和乔森在酒店拍到的高清照片给他们看。 甚至,我还可以把他们带到我家,让他们亲眼看看我未来嫂子是什么人? 可话到嘴边时,我突然改口问:“那我哥带她来见过父母吗?或者是,两家人见过吗?” 提起这个,叶夫人笑眯眯地说:“我们也着急呢,可你哥说她是明星,狗仔盯得紧,正在安排。最迟下周就能把她带到家里来让我们见见!” 我心中一惊,不动声色地对父母道:“妈,那下周我哥哪天把她带来,你一定要通知我啊,我也想见见未来的嫂子。大明星,平时只能在电视上见到的。” 叶夫人笑呵呵地说:“好,到时候你把时序也一起带来,一家人好好吃个饭。” “一定的。” 我郑重地答应着,怎么能让顾时序错过这样的好戏? 可我就是有点想不通,苏雅欣已经有了顾时序的孩子,顾时序还这样宠爱她,或许很快顾太太的位置就到手了。 那她干嘛还要吊着我哥呢? 想到这儿,我生怕打草惊蛇,提醒道:“对了,妈,您先别跟我哥说那天我也要回来。就说只有您和我爸单独跟未来嫂子见面。” “这是为什么?” 叶夫人疑惑地看着我。 我微微一笑,道:“您想啊,人家苏小姐是大明星,行程什么的都要很谨慎的。而且她要是知道她小姑子是娱乐记者,我身份这么敏感,她还敢跟我哥到咱家来吗?或许她都不敢嫁进来呢!” 叶夫人一听,面色紧张起来,生怕未来媳妇儿被吓跑了。 她道:“你说得对,还是你想得周到。那就先瞒着你哥他们,省的雅欣知道这么多人来看她,到时候不好意思。” …… 午餐后,叶夫人说既然顾时序出差不在家,就让我在娘家住几天。 可我下午接到了一家传媒公司的面试电话,让我明天下午去面试。 这家传媒公司是新成立的,所以需要大量招人。 这对我来说算是个好机会。 衣服都在家里,我得回去好好搭配一下,认真对待这次面试。 晚上,我还是回到了顾氏庄园。 原以为顾时序还得过几天,等苏雅欣的狗治好病再回来。 可我到家的时候,他们已经回来了。 三个人如同最幸福的一家三口,牵着狗在庭院里遛。 见我回来,不知道朵朵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松开了狗狗手中的绳子。 那只白色的拉布拉多突然就一边叫着,一边朝我奔了过来。 我惊恐得瞪大眼睛,从小就怕狗的我,尖叫着向后躲。 身后就是游泳池。 我就这么一个踩空,摔了进去,顿时,水花四溅。 深秋的夜里,游泳池里的水冷得刺骨。 虽然我会游泳,但从泳池爬出来的时候还是浑身都湿透了,薄薄的裙子布料贴在身上,狼狈地出现在顾时序和他的情人面前。 自始至终,男人都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微微蹙眉看着我。 朵朵高兴地拍起了手,笑着叫道:“哈哈,落汤鸡!落汤鸡!” 苏雅欣见我被奚落得差不多了,不痛不痒地对着女儿轻斥了一声,“朵朵。” 朵朵这才停下来,却仍旧没有掩饰脸上那得意的神色。 我看着这恶劣的小姑娘,恨不得把她也推进泳池里,让她感受一下被冒犯的感觉。 但我无法对一个孩子下手。 直到苏雅欣挂着一副虚伪的笑,走到我面前,抱歉地说:“叶小姐,对不起啊,朵朵这孩子喜欢恶作剧,小孩子的天性。你别……” 她话未说完,我突然拉过她的手,将她甩进了游泳池里。 “啊!” 她扑腾着叫喊:“时序哥,救我,救我……救命啊!” 朵朵看到这一幕,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连忙催促顾时序:“爸爸,你快去救救妈妈!妈妈会淹死的!” 刚才我掉进水里,冷眼旁观地顾时序,却在这时候将手中的佛珠递给朵朵,自己直接跳下了泳池去捞苏雅欣。 我静静地看着这英雄救美的一幕。 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 他将苏雅欣抱上来的时候,浑身湿透,一向注重形象的他此刻却丝毫不在意。 苏雅欣看起来奄奄一息地在他怀里。 “妈妈,你不要死!呜呜!” 朵朵一边哭,一边对我吼道:“你敢欺负我妈妈!我要给我妈妈报仇!” 说完,她对着一旁的狗命令道:“大白,你去咬死这个欺负我妈妈的坏女人!” 那只狗仿佛能听得懂人指令似的,突然满脸凶狠地冲我叫了声,再次向我了扑过来。 第17章 他主动提出安葬孩子 我惊恐地看着那只面露凶相的狗,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儿。 就在那只狗快要扑到我身上的时候,顾时序一声冷清的命令,让它一下子蔫儿了。 “大白,回你的狗窝去!” 他说完,那只狗瞬间停住,然后听话的一步步撤退,往自己狗窝的方向走。 我有点震惊,这只狗狗好像训练了很久,跟他们都很熟一样。 可明明它才被牵回家里没多久,怎么会这样听话? 朵朵见状,格外不服气地撅撅嘴,道:“爸爸,这个女佣欺负了我妈妈,你为什么不惩罚她?” 直至目前,我在朵朵的认知里,还是女佣。 顾时序给她灌输的概念,应该是苏雅欣才是这里的女主人。 这时,苏雅欣又在顾时序怀中呛咳了几声,格外柔弱地开口道:“时序哥,我好难受……” 顾时序将她打横抱起来,冷沉的眸光落在我身上,道:“佛堂已经修好了,去跪着。” 说完,他便让司机备车,打算带苏雅欣去医院。 这种巨大的落差感和毫无理由的偏心,让我委屈又愤怒,忍不住对着他的背影骂道:“顾时序,你浑蛋!” 他回头,本就冰冷的目光像是含了把刀,仿佛我再多说一句话,这把刀都要把我给刺穿。 我忍着哭腔,道:“你这么爱她,难道她刚出道时的电影你都没看过?演一个水性很好的游泳教练,里面都是没有替身的,是她真人出演。这游泳池的深浅,别说会游泳的,不会游泳的人都不会淹死。” 我不想被他看到我不争气的眼泪,说完就转过身,拖着湿哒哒的身体,一步步往别墅里走去。 被我揭穿后的苏雅欣,依然被顾时序亲自照顾着,冰箱里最后一块生姜也被拿来给她熬了姜汤。 我忽然发现,其实苏雅欣的这些小伎俩或许顾时序全都知道。 他这样聪明的男人,在商界翻云覆雨、运筹帷幄,又怎么会看不清苏雅欣的套路? 但他根本不在乎谁对谁错,只因为那是苏雅欣,所以他可以无底线地包容。 …… 我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有点低烧,但想到下午的面试,我还是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自从我离开主卧,就把自己的所有衣服搬到了客房衣柜。 可衣柜里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去年刚买的那身适合出席正式场合的小西装。 应该是不小心落在衣帽间了。 我只能去二楼的衣帽间,想把那身衣服找出来。 刚走到衣帽间门口,我就看见苏雅欣拿着几条围巾和毛衣往主卧的方向走。 隐约听见她说:“时序哥,这些是你的东西吗?也太不符合你的品味了,穿上好掉档次的。不然,我给扔了吧!” “你看着处理就好。” 顾时序语气随便的像是今晚要吃什么饭? 我心一紧,这些东西,是我亲手给顾时序织的。 只因他上大学后,跟我提起过一次,他哥们儿的女朋友总喜欢织各种毛衣手套的,这样的礼物很用心。 当时才上高中的我,下了课就去商店买毛线,用晚自习的时间在毛衣店跟店主学织毛衣。 那段时间,我成绩一落千丈,老师还喊了家长。 但因为我记得他那句话,每年他的生日,我都会亲手织些东西送他。 尽管,我很少见他戴过,我也只是安慰自己,他衣服和配饰多得戴不过来了而已。 直到现在,我看见我送他的所有东西都在一个很不起眼的小角落里呆着。 才发现,从很早开始,他就不在乎了。 又或许,他从没有在乎过。 而这个原本属于我和他的衣帽间,已经变成了他和苏雅欣的。 就在这时,苏雅欣拿着那几条围巾回到衣帽间。 见我在,她笑笑,道:“叶小姐,你的衣服不是已经搬到客房了吗?” 言外之意是,我怎么会出现在衣帽间? 我面无表情地说:“我出现在我家里的衣帽间,还要征求你的同意?” 苏雅欣脸色微变,随即,挤出一抹微笑,道:叶小姐,你误会我了。只是这次出国时序哥给我买了不少衣服,我怕这衣帽间放不下了。” 我看了眼全是国际大牌包装的袋子,冷冷道:“放不下就挤挤呗!两个人的感情都能挤进第三者,更别说区区几件衣服了。” 苏雅欣脸上的笑就快维持不住,随即,她看看手里我给顾时序织的围巾,直接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她别有深意地说:“与其挤一挤,还不如把那些淘汰的、不符合时序哥品味的旧货给扔了。” 她继续整理着顾时序放在角落的我给他织的毛衣,仿佛闲聊似的道:“这些东西,真不明白怎么会出现在时序哥的家里。太不入流了!” 我想到叶夫人和叶父口中提到这个“未来的嫂子”,突然觉得苏雅欣目前的一切举动都十分滑稽。 我从她手中将我给顾时序织的毛衣围巾全都拿了过来,道:“衣服不入流,至少还能给流浪汉御寒;要是人不入流,无论去哪里都是垃圾!”下周等她跟着我哥出现在叶家的时候,这个垃圾应该就能现出原形了。 我自顾自地在衣帽间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我下午面试要用的小西装。 而我之前给顾时序织的毛衣和围巾,我都抱走了。 我离开衣帽间刚走几步,朵朵就进去了,十分羡慕对她妈妈道:“哇,妈妈,你的衣服好漂亮啊!这个裙子穿在妈妈身上像是仙女一样!” 苏雅欣像是故意要让我听见似的,道:“都是爸爸给妈妈买的。” 我扯了扯唇角,将我手中这些对顾时序毫无意义的‘过时衣服‘投进了别墅门口的衣物捐赠箱。 这些,现在哪怕穿在流浪汉身上,对我来说都比穿在顾时序身上有意义! 我投完衣服回来,顾时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客厅。 见我进来,他主动开口道:“明天有时间吗?我们一去给孩子下葬,我让孙杰挑了一块风水好的墓园。” 第18章 要不要看看你有多虚伪? 我顿住脚步,恍恍惚惚地看着这男人五官优越的皮囊。 不知道是我没睡醒,还是他没睡醒? 现在,才想起我们的孩子。 那天我在墓地独自看着那个小小的骨灰盒被埋进土里,却始终没有等到孩子的爸爸。 我忍着眼眶的酸涩,问他:“我们不是说好了,周五就去给孩子下葬吗?你为什么没有回来?” 顾时序眸光微敛,淡声道:“国外有点事耽误了。” 我嗤笑了声,道:“国外的事,是给苏雅欣的狗治拉肚子?” 顾时序脸色微沉,道:“不是因为这个。” “呵,顾时序,你要不要看看现在的自己有多虚伪?” 我失望地看着他那张曾经把我迷死的面容,道:“苏雅欣微博上发得清清楚楚,你何必否认?我们现在到了这一步,我还值得你费心思欺骗吗?” 说完,我再也不想看他一眼,径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走了几步,我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对他道:“我的孩子已经安葬了,你不必费心。以后,你的孩子只有朵朵一个!” 回房后,我心情平复了很久,才终于趋于平静。 …… 索性,今天上午这个插曲没有影响到我下午面试的状态,算是正常发挥。 面试结果两天后登在了启星传媒的官网,我被录用了,试用期半年。 这算是我这段时间以来,唯一一件值得开心的事了。 我正式上班的第一天清早,便听见别墅里的哭闹声。 原来今天也是朵朵上幼儿园的第一天,但是小丫头死活不肯去。 顾时序好言相劝,又抱着她耐心地哄,朵朵崭新的鞋子从今早起来就没沾过地。 一贯清冷的男人,只有在苏雅欣母女面前才会露出这般温柔宠溺的一面。 我讽刺得弯了弯唇角。 路过他们时,顾时序的目光刚好落在我身上,似乎带着某种疑惑。 毕竟,之前我工作被他弄丢了,就没有再这么早出去过。 所以他看到我今天一身职业装,还化了淡妆,还有些意外。 刘妈见到我出去,关心地问:“太太,您这么早去出去是有事吗?” “嗯,有点事情办。” 我敷衍着回答了一声,不想被顾时序知道我找到了新工作。 七点五十,我准时到公司人事部报道后,她们让我去找部门总监。 启星娱乐人事部的总监竟然是我大学室友,也是我大学四年的竞争对手,孟云初。 当年大学时候,我和她的专业成绩一直是第一和第二。 毕业那年,本来是我获得了我们专业唯一的保研名额,但为了跟顾时序结婚,响应婆婆开枝散叶的要求,我放弃了。 后来这个保研名额就落到了孟云初的头上。 直到现在,我都记得她那时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惊讶和轻蔑。 就好像在说‘真是个恋爱脑的蠢女人’! 可是,毕业后的四年,我经历了一场令我遍体鳞伤的婚姻,而我的竞争对手做了我最想做的新闻记者工作,还成了我的顶头上司。 现实真是残酷又讽刺啊! 在我出神儿之际,孟云初突然开口,语气嘲讽至极:“怎么?婚姻不幸?老公不给钱花啊,逼得你自己出来工作?” 我笑了下,反问道:“自己出来工作是什么很丢人的事吗?你不是也自己出来工作?” 孟云初被我噎了一下,随即,对我道:“叶昭昭,别忘了,你还在试用期。我是你的上司,有权决定你的去留。” 我点点头,道:“记得呢,我会好好工作的。孟总监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孟云初估计也是今天才知道我来这里工作的,所以一时半刻没想到什么方法整我,就先让我出去了。 坐回工位上的我心里有点忐忑。 毕竟,顶头上司是跟自己关系不太好的大学竞争对手,这工作怎么看都不是那么好做啊。 这时,我手机来了条微信,是宋今若发来的。 “这顾时序的女儿是不是白痴啊!”她带了个笑哭的表情,道:“我今天特意去她班上看了眼,听老师说她上完厕所连裤子都不会提。” 我回:“顾时序这样的智商,应该生不出来弱智吧。” 宋今若道:“说不定是小三拉低了整体智商呢?这女孩真是笨死了,脾气也大得很。刚来第一天,就推倒了一个小朋友。现在,没一个小朋友愿意搭理她。” 我知道,宋今若给我发这些,一是为了让我出气,二是存在着一些私心和偏见。 虽然我也不喜欢苏雅欣母女,可我还是给她回:“别为难她,我不想把气撒在一个孩子身上。” 宋今若发了一串感叹号,道:“要不是因为这幼儿园是我家的,不能出人命,我都恨不得替你掐死这个孽种。” 我不敢一直跟宋今若聊下去,生怕被孟云初看见,到时候给我穿小鞋。 我用了整整一天熟悉了工作内容,孟云初故意挑着下班的时间让我完成一个新闻稿的撰写,明天要发出去。 无奈之下,我只好加班。 直到晚上十点,我才终于写完了稿子发到孟云初的邮箱。 回家时,别墅里灯火通明。 朵朵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像是因为今天在幼儿园尿了裤子,被同学们嘲笑。 小丫头哭着说:“我不去上幼儿园了!我再也不要去了!都没人愿意跟我玩儿!” 顾时序已经找来了两个女佣,要她们明天跟着朵朵,随身伺候着。 本来也不关我的事,我路过客厅都没准备停下。 直到听见苏雅欣对顾时序道:“这明摆着就是幼儿园老师不负责任,欺负我们朵朵。再这么下去,朵朵会不会出现心理问题啊?” 她话音刚落,顾时序就叫住我:“叶昭昭,你过来。” 我知道,如果我不过去,他接下来就要找宋今若的茬了。 我折返回去,冷冷问:“有事?” 顾时序狭长的凤眸透着一抹审视,道:“你今天一天,都去了哪儿?” 我快被气笑了,敢情他以为我这一天都躲在幼儿园的某个角落,跟宋今若密谋或者指使宋今若怎么对待她家宝贝女儿呢? 我微微一顿,反问道:“我去哪儿,跟你女儿今天尿裤子有关系吗?” 第19章 她是明星,你是普通人 “我警告你,不要把心思动在朵朵身上。否则,我要你们叶家陪葬。” 他黑沉的眸子紧紧盯着我,说出的话比冰还令人寒心。 呵,叶家。 他从小就总去叶家找我哥哥玩儿,一到暑假就在叶家小住。 叶夫人和叶父把他当贵客招待,什么好吃好喝好玩儿的,都先紧着他。 可现在,他女儿自己尿了裤子被嘲笑,自己脾气不好被孤立,他就要让我们叶家陪葬! 这种话,他也能说得出口。 我攥着拳头,声音仍因为愤怒而发颤,一字一句地说:“我要是你,就反思一下是不是我把孩子宠成了低能儿?要是你想让她做公主,那就别送她去幼儿园。这个社会,没人惯着她!” …… 本来加班到这么晚我已经很累了,洗完澡就想早点睡觉。 可晚上我又失眠了。 凌晨,我上了小说网站的后台,继续更新我的书。 本来我只是写给自己看的,没想到,还真有几个读者催更。 翌日。 我到了单位,孟云初难得说了句人话。 “昨天你发我邮箱的稿子我看了,不错。” 她似笑非笑地说:“没想到,你还真有点东西。这几年,专业是一点没荒废。” 我微微一笑,道:“过奖了。” 原以为孟云初找不到我的茬儿就该撤了,我也能工作得舒心一些。 可傍晚快下班时,她突然走到我工位前,道:“你帮我个忙,去接个朋友。” 我蹙眉道:“这是工作的事吗?如果不是,那你的朋友你自己去接。” 说完,我拿起包准备下班。 她拦住我,道:“本来我是可以自己去接的,但我们新闻部今晚要有个客户需要我应酬。” 我还是不想去,便推脱道:“那你直接帮你朋友叫个车不就得了?” 孟云初严肃地说:“她身份敏感,不能让不熟悉的人接触到。叶昭昭,我是信任你才让你去。你要是不想去,那你就去替我应酬,我自己去接。” 我对应酬的事向来不擅长,再加上她有权决定我的试用期是否通过。 最终,我还是答应了她。 临走时,她给了我一串号码,又让我把车牌号给她,她要发给那个朋友。 就这样,我下了班便往海城一个风景区赶。 到达门口的时候,风景区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面,也不知道里面是有什么大人物。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车门突然被打开,几个保镖簇拥着两个人上来。 “顾先生,苏小姐,就是这辆车。” 保镖看到车牌号,确定我就是来接他们的人。 我是怎么都没想到,孟云初让我来接的人,是苏雅欣和顾时序。 也不知道这俩人谁是她朋友? 据我所知,大学的时候孟云初的家境并不好,按说她是接触不到这个圈子的。 苏雅欣和顾时序上了车看见是我,明显也错愕了一下。 我的车外面一堆苏雅欣的脑残粉,不停拍着车门,像是要把我们吃了似的。 顾时序蹙眉问:“怎么是你?” 我面无表情地说:“这也是我想问的问题。早知道是你们,我根本就不会过来。顾总要是不想坐我的车,现在就可以带着她下去。” 苏雅欣看着车窗外那些粉丝的状态,像是受惊似的往顾时序怀里躲。 她声音虽小却又透着几分自豪地跟我解释:“叶小姐,真是不好意思,今天我在这边给时序哥的公司拍广告,粉丝太热情了。时序哥的车临时去接我母亲了,那就麻烦你,送我们回家吧。” 哦,原来是苏雅欣的母亲也来了,顾时序未来的丈母娘。 为了我在启星传媒的工作,我忍着心中的烦躁,缓缓将车平稳行驶出去。 没想到,那些脑残粉们就这么一直对我们穷追不舍。 我这辆车后面跟着好几辆其他车。 我去哪儿,他们去哪儿,主打一个不离不弃。 苏雅欣为难地说:“时序哥,他们要是一直这么跟下去,肯定会知道我现在的住处。我的隐私,就曝光了。” 顾时序突然对我道:“叶昭昭,停车。” 我还以为他们是为了不曝光居住地址,所以打算在这里下车。 可没想到,我刚把车停在路边,顾时序就道:“把你的衣服给雅欣,然后开着车走。” 我愣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真是一点都不顾我的死活啊! 似乎看出了我的不愿,顾时序道:“她是明星,你是普通人。那些粉丝的目标不是你,你没有任何危险。” 苏雅欣此时也握着我的手,十分柔弱的样子:“求求你,叶小姐,帮我一次,好不好?我自己无所谓,可如果我的隐私曝光了,对时序哥和朵朵都不好。” 我从后视镜里,跟顾时序漆黑凉薄的目光对上。 “顾时序,你休想!要是再惹我,你们一起给我滚下车!” 我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我始终不懂,一个人的心怎么可以冷得像石头。 原以为只要我不肯,顾时序也拿我没办法。 可他薄唇轻启,吐出的每个字都这样残忍,“从现在开始,我让他们停了你母亲的设备。什么时候你跟雅欣换衣服,什么时候设备再启用。” 那个设备是我妈妈救命的东西,他却说停就要停掉。 最终,我被迫妥协。 就这样,苏雅欣换上我的衣服,顺利从车上下去,逃过了那堆脑残粉的眼睛。 而顾时序还在车上。 我紧紧握着方向盘继续开车行驶在公路上,可眼泪却像是关不住的水龙头,无声地爬满脸颊。 顾时序冷硬的面容松动了几分,难得跟我解释:“她是朵朵的妈妈,她不能出事。” 我吸了吸鼻子,问:“顾时序,你准备什么时候给她一个名分?” 我一边想着律师的话不能打草惊蛇,可我又实在忍不住想摆脱这段婚姻。 后视镜里,顾时序黑沉的眸光晦暗不明,不悦地道:“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说完,他道:“你马上在下个路口把我放下来,然后再开车去别的地方。记住,不要暴露家里的地址。” 我真是佩服顾时序,把他想保护的人保护得万无一失。 而我,就是随时被舍弃的那个。 顾时序下车后,我调转车头漫无目的地开车绕着公路走。 后来,我车子的油都被耗光了,被迫停了下来。 那些粉丝终于找到了机会,几辆车将我的车包围住,各个拿着手机和本子拍打我的车门。 我立刻报了警,锁好了车门等警察过来。 然而,就在这时,不知道是谁直接用铁棍砸烂了我的车窗。 我何时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屏住呼吸。 车窗破碎的玻璃碴就落在我面前。 当他们看到车里只有我一个,苏雅欣连影子都没有的时候,全都疯了。 第一卷 第20章 我不干了! “雅欣不在车里!怎么会这样?” “这人是谁!” “你给我出来!” 他们三下五除二地将我从车里拉了出来,玻璃渣划破了我的手。 可这远远没有结束,那些人抓着我,质问道:“雅欣呢?我们欣欣去哪里了?” “你知不知道,我们费了多大劲才找到欣欣,你居然敢骗我们!” “你真该死!我们粉了欣欣这么久,就为了拍张合照,你为什么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们!” 我成了这些人的出气筒。 他们撕扯着我的头发,拉扯我的衣服,疯了一般的闹。 因为他们人太多,我压根逃不出来。 不知什么时候,警车的声音在这嘈杂的环境中突兀地响了起来,终于终止了这场类似于群殴的惨案。 那些失去理智的粉丝被警察带走了,我也被带到警局做备案记录。 将事情叙述了一遍之后,警察十分同情我。 他们让警局的医生帮我简单处理了伤口,问我:“需要让你的家人来接你吗?” “谢谢,我自己回去就好。” 我嗓音沙哑,疲惫到快要发不出声音。 后来,有一个女警大概是觉得我可怜,而且我的车拿去修了,她便主动提出送我回去。 路上,那位女警官对我道:“叶女士,医生给你开的药膏一定要记得每日涂抹,这样才不会在脸上留下疤痕。” “好,我知道了。谢谢。” 这唯一的温暖,竟是来自于一个陌生人。 半小时后,我终于到了家。 别墅里刚好是晚餐时间。 水晶吊灯将餐厅裹在一片温馨里,朵朵一会儿跑到爸爸怀里,一会儿又到妈妈怀里。 顾时序宠溺地对女儿道:“慢点儿,小心摔着。” 苏雅欣切了一块牛排喂朵朵,“乖,吃一口。” 直到我狼狈地出现在他们眼前,顾时序黑色的瞳仁猛地一缩,仿佛才惊觉还有我这么个人。 被他完完全全抛在脑后的人。 他们的幸福生生刺痛了我的眼睛,此刻蔓延在我心底的悲凉比外面深秋的寒意还要刺骨。 顾时序蹙眉问:“怎么搞成这样?” 我没说一个字,就这么看着他。 他这么聪明的人,为什么要明知故问呢? 朵朵捏着鼻子,夸张地说:“爸爸,她怎么这么邋遢?看起来脏脏臭臭的,你让她走嘛!不然,我都吃不下饭了。” 其实,我到现在,也没吃一口饭,没喝一滴水啊! 顾时序是舍不得他宝贝女儿委屈一点的。 为了不让我这个倒胃口的人影响他女儿吃饭,他对我道:“你先回房间,我晚点去找你。” 我目光划过他们每个人的脸。 顾时序复杂的表情,苏雅欣眼底的得意,朵朵毫不掩饰地嫌弃。 我要牢牢记住他们此刻的模样。 …… 回到房间,我早已筋疲力尽,连做饭的力气都没有了。 随意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面包垫了垫肚子,然后,给孟云初打过去电话。 前几个电话被她挂了。 后来,耐不住我一直打,她还是接了。 “叶昭昭,你有完没完?我不是告诉你了,我今晚应酬呢,究竟什么急事非要现在说?” 孟云初的声音很不耐烦。 我冷冷道:“就是跟你说一声,我不干了。明天麻烦你把我的记者证和学历证件寄给我!” 因为我入职之后,记者证和学历学位证都是要放在公司人事处的。 可我不想回去拿,更不想被同事或者孟云初看见我脸上的伤和狼狈。 “什么?”孟云初语气提高了几分,问:“为什么?” “你自己心里清楚。” 虽然我不知道孟云初跟苏雅欣是什么关系,可我就不相信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 孟云初不派别人接苏雅欣,非要派我? 跟孟云初通完话,我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我拿出镜子,小心翼翼地将创可贴揭开,两道明显的抓痕像是我在这个婚姻里经受的伤害,触目惊心。 从小到大我这张脸一直都被人夸赞,我对自己的容貌一直很有自信。 可现在,我没有自信了。 苏雅欣的存在,遮住了我所有的光芒。 让我在这个家里,活得像个小丑。 我对着镜子,用碘伏棉签轻轻擦拭着伤口。 刚才在警局虽然医生给我消过毒了,但我怕消毒不彻底,万一再感染。 就在这时,顾时序推门进来了。 我从镜子里看到他,却没有回头,依然在专注着我手中的事。 他走到我身边,拿过我手里的棉签,对我道:“我来吧。” “不必了,麻烦你出去。” 我站起身,不想让他手中的棉签接触到我,更不想让他碰我一下。 顾时序只当我在赌气,对我道:“我已经让孙杰去找律师了。那几个伤害你的人,会往重了判。” 伤害我的人? 顾时序啊,你是真不懂还是装傻? 伤害我的人从来都不是那些施暴者,而是将我推向他们的那双手! 可现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话不想跟他说一句,反正,他也根本不在乎。 所以,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我平静地点头:“嗯,你费心了。还有别的事吗?” 顾时序见我没吵没闹,以为他这样的处理结果令我很满意,便点点头,道:“那你早点休息。” 他离开后,我用手背使劲揉了揉眼睛,擦掉了一片湿润。 …… 翌日,我没去上班。 乔森给我打了电话,说是孟云初让他转告我,公司不是菜市场,要是我想辞职,就走正常的审批流程。 我的记者证和学历学位证都在启星传媒压着,她不肯寄给我,我只好自己走一趟了。 下午,当我脸上带着伤出现在孟云初面前时,她着实吓了一跳,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讽刺道:“别装了行么?你朋友没跟你说,昨晚发生的事?没谢谢你,给她送了个人头让她出气?” 孟云初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你是说苏雅欣?你这伤是她打的?” 我忍无可忍道:“你敢说昨天你不是故意派我去接她?你敢说,不是你跟她商量好的?” “叶昭昭,你别莫名其妙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 孟云初怒了,厉声道:“实话告诉你,苏雅欣是我男朋友的妹妹。就这么简单,怎么被你延伸出这么多阴谋论?” 我怔住了,可孟云初的样子不像说谎。 反正我现在已经是她的手下了,又跟她撕破脸要辞职,她也没有必要跟我说谎。 我警告道:“我只想告诉你,苏雅欣她是我丈夫的出轨对象。以后所有跟她有关的事,你不要再找我!” 说完,我不再理会孟云初震惊的眼神,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我的辞职报告孟云初没有批准,如果我擅自离职,他们有权利扣留我的所有证件。 所以最终,我没走成。 不仅如此,因为上午我没去上班,积压了半天的工作还是要完成,我只好继续待在单位加班。 总监室的灯也亮着。 晚上九点我快结束工作时,孟云初走到我办公桌前,试探着问:“你下午说的那些话,是真的?苏雅欣找了有妇之夫?” 我看着她,道:“看来,你跟你这个小姑子关系好像也就一般般。你连她现在跟什么人在一起都不知道。” 孟云初冷哼了声,双手环臂,阴测测的道:“不瞒你说,要不是因为我这个小姑子,我和我男朋友早就结婚了。我已经忍她够久了!叶昭昭,或许我们俩可以结盟。毕竟,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呢。” 第一卷 第21章 伤在我身上,你凭什么替我原谅? 第面对孟云初的‘结盟’提议,我回了三个字:“没兴趣。" 毕竟,这孟云初以后是要跟苏雅欣成为一家人的。 现在她讨厌苏雅欣无非是因为她阻拦了她的婚事,可要是哪天苏雅欣接受这个嫂子了呢? 那我立刻就会被孟云初推出去献祭。 我工作做完准备收拾包包走了,孟云初拉着我,好奇地问:“你丈夫是不是之前捧她出道的那个?听说那男人又是砸钱、又是找人脉,让她从那堆韩国练习生里脱颖而出。要不是那个男人,也没有现在的苏雅欣。” 听她这么说,我就下意识算了一下时间。 之前我做娱乐记者时对苏雅欣的经历做过功课,她做练习生的时候才16岁,成团出道的时候是18岁。 按照孟云初的说法,在六年前,顾时序就认识了苏雅欣,并且为她砸资源、联系人脉? 如果那时候他就喜欢上了苏雅欣,又为什么要在四年前跟我求婚,跟我结婚呢? 孟云初见我不急着走了,笑了笑,道:“那个男人,该不会就是你老公吧?” 我突然一个激灵,那个人是顾时序的可能性还真不大,更大的可能是我哥哥。 六年前,我哥跟韩国的一个企业合作,三天两头飞韩国去。 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我曾经喜欢一个男韩星,还让我哥去给我弄签名。 难道,那个为苏雅欣砸资源、捧她出道的人是我哥? 我问孟云初:“你知不知道那个男人姓什么?” 她挎着脸道:“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以前苏雅欣家里也就算小康家庭,根本没这么多资本捧她。不过现在啊,今非昔比了!她爸爸、她哥哥都是学术圈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那你就加油,尽快搞定你的小姑子。” 我婉拒了孟云初的提议,因为我不想被她当枪使。 孟云初见她说了这么一大堆,我都没有心动,大概是觉得面子过不去,便道:“叶昭昭,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别忘了,你还在试用期呢!” 我一边朝门口走,头也没回地朝她挥挥手:“想辞退我随时!” …… 回去的路上,我脑子很乱,愈发觉得苏雅欣跟我哥或许早就在一起了。 只是我不清楚,我哥哥究竟知不知道这女人已经给顾时序生了孩子。 我拿出电话,打给了叶家。 是叶夫人接的。 “妈,您不是说我哥这周要把未来嫂子带回家吗?确定是周几了吗?” 我有点着急了。 叶夫人叹了口气,道:“你哥说最近狗仔一直跟着雅欣,这节骨眼儿上带回来见父母太不安全了。所以,时间改成下周了。” “这样啊……” 我有点失望,又要拖一周。 不过没关系,好饭不怕晚,总能让我哥和顾时序看清楚这女人真面目的。 我挂电话前,又叮嘱了一句:“那要是时间确定好了,您一定要通知我啊!” 叶夫人笑着道:“你这孩子,从小就喜欢凑热闹。放心吧,肯定会跟你说的。” …… 到家时,苏雅欣正在训斥那两个贴身伺候朵朵的女佣。 听说是因为顾时序的宝贝女儿今天又尿裤子了,而且尿了三次,三条干净的裤子全部用完不说,又被其他小朋友嘲笑。 女佣委屈的解释:“顾先生,苏小姐,我们真的已经很注意了。可朵朵小姐不喜欢戴尿不湿,说屁屁会痒。” 我看着这场景,莫名想起我小时候上幼儿园,好像也三天两头尿裤子,而且我当时用尿不湿过敏,就只能频繁地换新裤子。 直到第二年,这种情况才好一些。 苏雅欣厉声呵斥女佣:“你们还敢狡辩!就是你们不注意,才让朵朵尿了一次又一次。要是朵朵因为这件事出现了什么心理问题,你们担得起责任吗?” 顾时序转动着手中佛珠,冷冷道:“你们去找刘妈结账,明天不用再来了。” 我心中感慨,以前,从没有看到冷静自持的顾时序会有这般昏庸的时候。 他家女儿,真是养得比公主还金贵。 我本不想沾染这几个晦气的人,但我回房间要路过客厅。 刚走几步,就被苏雅欣叫住了,“叶小姐,我有点事想求你。” 说完,她走到我面前,“我想替我的粉丝们求求情。我知道他们昨天很过分,但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原谅他们吧。起诉的事,就算了。” 我冷笑了声,道:“伤在我身上,你凭什么替我原谅?不然,你也被薅掉几撮头发,被他们把脸抓花?看看你原不原谅?” 说到这儿,我望向顾时序,“再说了,昨天不是我找的律师,是顾总主动要帮我告他们的。我没记错吧?” 苏雅欣轻轻勾了勾唇,道:“时序哥这边好说。他知道我身份敏感,不好得罪粉丝的。” “所以,我替你遭了罪,你苏雅欣开始出来当圣母了?” 我冷嗤了声,要不是怕打草惊蛇,我恨不得现在就质问她跟我哥是什么关系? 这时,顾时序淡淡地说:“雅欣是偶像明星,要是这次把粉丝告了,以后还有谁敢做她的粉丝?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他轻描淡写地让我昨天所受的一切伤害和委屈,就像是投进海面的一张纸,连声响儿都没有。 不过,无论那些粉丝受到怎样的惩罚,罪魁祸首也依旧好端端地坐在这儿。 起诉不起诉的,又能怎样呢? 我目光从他凉薄的脸上扫过,往自己房间走去,不再多言。 反正,再有半个多月,等我妈救命的设备一上市,我就再也没有什么能被顾时序拿捏的了。 到时候,就能把离婚放在台面上谈了。 现在,忍他们一天,少一天。 我走了几步,身后传来朵朵崇拜的声音:“妈妈是最善良的仙女了!那个女佣阿姨每次都没有笑脸,像个巫婆,好可怕哦!对不对呀,爸爸?” 顾时序轻轻‘嗯’了声,温柔得很,跟他平时对我的清冷完全不同。 我轻扯唇角,胸口像是塞了一团棉花,必须要深呼吸才能舒畅些。 …… 周末,我跟心理医生约好去复诊。 根据我失眠的频率和一张抑郁测量表,心理医生蹙眉问:“叶女士,我给你开的药,都按时吃了吗?” “嗯,有按时吃,怎么了?” 我忐忑地问:“是不是我的病又严重了?你不用瞒着我,我自己能感觉到,我现在每天都是身心俱疲的感觉。就算什么都没做,也会很累。” 第22章 他是婚姻里的施暴者 心理医生凝重地说:“我有句话,虽然知道你不爱听,但我必须要说。上次,你对我说你已经不在乎你的丈夫和你的婚姻了。但从你现在的种种反应来看,这些正是在乎的表现。” 我刚想说什么,他立刻打断道:“你不用急着否认。毕竟,是二十年的感情,四年的婚姻,除非这个人是完全没有感情的机器。否则,多多少少都会不舍、不忍,我能理解。” 我哑口无言。 后来,心理医生还是按照原计划对我进行了治疗。 我每每说出跟顾时序的过去,明明那样美好,却变成了锋利的刀,生生将我的肉剜下来。 两小时的心理治疗后,我离开了诊室。 诊室门口的电梯一共三个,我刚进去其中一个电梯,另一个电梯的门突然开了。 我看着顾时序跟助理一起出了电梯。 他这人向来矜贵,走在路上目不斜视,所以没看到我。 我心中疑惑,立刻也出了电梯,悄悄跟在他们后面。 顾时序进了另外一个诊室,这里的诊室根据医生级别不同,价格也不同。 他去的是最贵的那个。 我疑惑极了,顾时序怎么会出现在精神心理科? 难不成,他这个婚姻里的施暴者竟然也被逼出了心理问题? 这个猜测很快被我否认了,顾时序和苏雅欣现在不知道多甜蜜,怎么可能有心理问题? 那其他可能就是朵朵上幼儿园之后,有了心理问题? 顾时序是为了来给她女儿看病的?毕竟,这小丫头自从上了幼儿园就成天尿裤子,人际关系也处理不好。 可今天是周末,朵朵明明在家,如果真是为了她看病,应该带着她一起来才对。 就在这时,护士的声音让我吓了一跳。 “这位女士,你找谁?” 我连忙找了个借口,镇定地说:“我是刚才那位顾先生的太太,我竟不知道我老公有心理疾病。不知道他来这里多久了?” 说完,我还拿出以前跟顾时序合照的照片给她看,打消了她的怀疑。 护士对我的态度立刻恭敬了许多,道:“顾先生几乎每周六下午都会来这儿。” 每周六? 所以顾时序还不是第一次来这儿? 我继续问道:“那他治疗这个病多久了?严重吗?” 那护士道:“其实我也是去年才来这里上班的,反正自从我在这边工作起,就总能在周六下午看到顾先生。至于他是什么病,我就不知道了。医生都是为病人严格保密的。” 我想想也是,我来看心理医生的第一天,就跟医生签了保密协议。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啊。” 我离开时,叮嘱道:“麻烦你别告诉我老公我来这里找过他。既然这是他的隐私,他一定是不想让人知道的。否则,我怕你跟我说这些,也会受到牵连。” 护士被我吓到了,自知自己刚才的话不妥,赶紧点点头。 回去的路上,我怎么都想不通。 从刚才护士的话里,他一年前就开始来这里了,那肯定不是因为朵朵尿裤子这件事。 那顾时序究竟是为了什么,来心理科看病呢? 晚上,我约了宋今若出来,将这件事告诉了她。 她也跟我一样,一头雾水。 随即,对我道:“这还不容易,我找私家侦探查查。要是顾时序真有什么心理问题,离婚的事就更简单了。他一个心理有问题的人当初跟你求婚,却隐瞒你他有病,那叫骗婚!” 我满脸黑线,道:“你别忘了,我现在心理也有问题,也在看心理医生。” “那怎么能一样?你这是被他逼的!反正这件事交给我吧!” 宋今若恨恨地说:“该死的顾时序最近因为他女儿,总是为难我们幼儿园,甚至威胁我爸爸,要撤掉顾氏集团对我们每年的投资。我正愁抓不到他的把柄呢,等我抓住了他的小辫子,我看他还跟我狂!” 跟宋今若吃完晚餐,我回到家,顾时序还没有回来。 我听见苏雅欣在客厅跟他打电话,温柔地叮嘱他,“别着急,事情再糟糕也要记得吃饭。” 电话那边不知说了什么,苏雅欣甜蜜一笑,道:“好,那我先哄朵朵睡觉,就不等你了。” 我觉得挺新鲜,以往顾时序倒是经常出差、夜不归宿。 可自从朵朵和苏雅欣住进来之后,这男人好像一次都没有夜不归宿过。 所以他今天晚上不回家,是跟下午看心理医生有关系吗? 直到我进了房间,打开手机才知道,顾时序现在还没回家的真正原因。 原来是顾氏集团的工地出了问题,包工头卷了几百万跑了,工人们半年没发工资。 直到今天一个工人要不来工资实在气不过,冲动之下从工地建筑的最高处跳下来摔死了,这件事才突然爆发,引起了巨大的社会反响。 所有的矛头直指顾氏集团,怪不得刚才苏雅欣会这么说。 这事情,确实还挺糟糕的。 整整半年时间,顾时序作为老板,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工地的异样。 看来他的精力,是全用在跟苏雅欣的风花雪月了。 …… 翌日,我刚一上班,孟云初就安排了任务。 让我去顾氏集团采访这次关于工地工人的自杀事件。 “你赶快去,我们要尽快拿到第一手的消息。记住,一定要让顾氏总裁开口。” 孟云初火急火燎地安排了任务,就匆忙去开会了。 我连推辞的话都来不及说。 让顾时序开口? 现在,那么多人喷顾氏集团,我上赶着去碰钉子,他能开口才怪! 奈何时间紧任务重。 无奈之下,我自己扛着机器,装好采访设备,去了顾氏集团。 刚进门,我就被前台拦住了。 “你是记者?抱歉,我们顾总现在不见人,也不接受任何采访。” 她说完,我看了眼外面一堆跟我一样的记者。 就在这时,顾时序的助理刚好从外面进来。 我立刻叫住了他:“孙杰!” “太……”他意识到我跟顾时序是隐婚,连忙改口道:“叶小姐,您怎么来了?” 我直白地说:“来采访。” 孙杰面露难色,道:“您就放过顾总吧。我刚去外面应付完一堆记者,顾总现在真不能接受任何采访,您别让我为难了,行么?” 刚才来的路上,我收到了同事给我发的受害者的家庭情况。 一贫如洗!在工地上搬砖整整半年,就为了每个月四千块的工资。尽管如此,包工头拖了半年,这工资也没发下来。 他们家是实在没钱吃饭,孩子没钱上学了,那个民工才被迫做出这样的选择,结束了自己才四十岁的生命。 可顾时序呢? 吃的蔬菜是国外当天空运来的,给小情人买的衣服是国际顶奢大牌,女儿上幼儿园都要配备两个专职女佣服侍。 现在出了这种事,他躲起来了,凭什么? 我冷声道:“非要我在这里说出我和顾时序、苏雅欣,我们三个之间的关系吗?这样,你们顾总不仅能登上社会新闻,还能登上娱乐新闻。孙杰,你想清楚!” 第23章 把自己送进他房里 孙杰不敢再拒绝我采访的要求,毕竟,现在外面都是记者。 我要是把我跟顾时序的关系,还有苏雅欣跟顾时序的关系抖出来,那顾氏集团的天都能被捅出个窟窿。 终于,他点点头,道:“行,那您跟我上来吧。” 他把我带到顶层总裁办公室,对我道:“太太,您先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先去跟总裁知会一声。” 我怎么可能等他先跟顾时序说? 顾时序要是知道我来采访,会乖乖配合? “不必了,他又没在办公室里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直接进去也没什么。” 说完,我快步朝他办公室走去,孙杰在后面拦都拦不住。 然而,我刚推开门,就愣住了。 落地窗前,苏雅欣从身后搂着顾时序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身后,格外缱绻。 我的一声冷嗤,惊到了他们,他们立刻松开了对方。 顾时序冰多寒潭的黑眸直直向我看过来。 我还是太低估顾时序的抗压能力了。 这种时候,我以为他该焦头烂额才对,可他竟然还有心思跟苏雅欣卿卿我我。 孙杰见状,连忙跟顾时序道歉:“抱歉,顾总,我没有拦住太太。” “滚出去。” 顾时序这话是对我和孙杰说的,让我俩一起滚。 但我没走,孙杰也拉不走我。 在顾时序的默许下,孙杰先走了。 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了我们三个。 我将采访设备架好,完全不想跟他多废话一句,开门见山地说:“顾总,现在方便接受我的采访吗?第一个问题,……” 顾时序打断我,清冷的声线带着一抹失望,道:“叶昭昭,这种时候,你也要来踩上一脚?” “我只是做一个新闻记者该做的事。” 我亮出自己的工作证,面无表情地道:“麻烦顾总配合一下我的工作。” 顾时序还没开口,苏雅欣倒是一脸震惊地问:“叶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时序哥现在已经很难受了,求求你,放过他好吗?” “难受?” 我冷笑了声,眸光格外锋利地看着她,道:“他难受还有心情玩女人?现在真正难受的是那些辛辛苦苦搬了半年砖,拿不到钱的民工!” 苏雅欣委屈地咬着唇道:“你误会了,我只是在安慰时序哥。” 我讽刺地反问:“怎么安慰?巴巴跑到办公室来,脱衣服,把自己送上床安慰?” 顾时序冷声道:“你现在不仅刻薄,还龌龊。” 我点点头,道:“对,我龌龊。是我自己吃香喝辣,吃人血馒头,却逼得给我打工的人跳楼自杀。我是畜生,我就不配为人!顾总,现在可以接受采访了吗?” 顾时序静静看了我一会儿,修长的手指揉了揉眉心,眉头拧得很深。 “现在我没时间,要去工地一趟。你要是真想采访,就跟着一起来。” 这次,我是必须要采访到点真东西,给公众一个交代的。 他休想甩掉我。 所以我拿起设备,跟他一起出了门。 不知道他是不是被气傻了,看我扛的东西有点多,还让孙杰帮我拿。 可我没想到,他还要带着苏雅欣一起去工地。 我简直不明白他的脑回路,去工地无非是视察或者安抚工人,带着小情人一起? 顾时序还嫌自己现在被骂得少吗? 不过我很快就跟顾氏集团没什么关系了,他们愿意怎么样,都随便吧! 就这样,我们三个坐上一辆车,去了工地。 但跟我预想的不同,那些工人不仅没有闹起来,反而各个都对顾时序尊敬有加。 顾时序看着我道:“不是要采访吗?开始吧。” 我这才想起正事儿,赶忙拿出采访设备。 只听顾时序道:“顾氏集团旗下的施工团队出现在这样的纰漏,我有很大的责任。但是昨天在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我就立刻安排解决工人工资问题。另外,受害者的家属,我们顾氏集团负责安顿和赔偿,绝不会逃避责任。” 他的话,也是说给工地上的工人们听的。 大家听了之后,纷纷对顾时序敢作敢当,处理事情果断干脆赞不绝口。 后来,我从一个工人的口中得知,之所以能这么快安抚好工人不闹事,是因为顾氏集团不仅补发了半年工资,还额外多补偿了一倍。 我看着许多人这如释重负、喜笑颜开的神色,不由想起昨晚那个从楼顶一跃而下的那位工人。 其实几百万、几千万对顾时序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可这却是一个鲜活的生命换来的。 而他摔落到地上的痕迹,现在还清晰可见,干涸的血刺得人眼睛很痛。 这时,苏雅欣也开始给自己加戏了。 她像是走红毯似的从车里下来,工人们立刻认出了她。 完全没想到,这么个大明星居然能来这种地方。 她带着亲切的笑意跟大家打招呼:“大家好,我是雅欣,跟顾总一起来慰问大家。我还带了奶茶和点心请大家吃,你们辛苦了。” 她说完,她带来的助理已经开始给工人们分发奶茶。 我微微叹了口气,这位大小姐还真是讲究,跑到工地分发奶茶。 倒不如给大家点一顿好点的晚餐实在。 许多工人喝不惯奶茶,喝了一口就放在了一边。 但是想找苏雅欣签名的人却很多。 “雅欣小姐,我们家孩子特别喜欢你,能给我们签个名吗?”“我们家孩子也是,你是她唯一的偶像!” “……” 一堆人围了上去找苏雅欣签名。 而苏雅欣也没有不耐烦的样子,不仅跟他们签名,还跟他们合照。 我像是被晾在一旁的空气,听着周围的工人们议论。 “哎呀,这顾总和老板娘真是郎才女貌啊,关键是两人还没有架子,真亲切!我这辈子都没想过,能跟明星这么近距离接触。” “苏雅欣不是顾氏集团的代言人吗?怎么成老板娘了?” “这你就不懂了!苏雅欣看顾总的时候,那眼神都是爱意!你看着吧,苏雅欣再过不久就是我们老板娘喽!” “……” 我心中发涩,拿出相机抓拍现场的情况,将自己完全投入工作中。 这时,苏雅欣突然望向我,道:“叶记者,就只对时序哥感兴趣,不采访一下我吗?” 其实苏雅欣来跟顾时序一起慰问的事,如果当新闻发出去,的确能成为一个亮点,浏览量肯定能大幅度增长。 为了工作,我走到她旁边,拿出录音笔。 就在这时,不知道是谁突然大叫了一声“小心”! 我下意识地抬头,便看到正上方吊车上一个巨大的石头摇摇欲坠,那根吊着石头的铁链断了一大半,不堪重负。 一旁苏雅欣的尖叫声划破天际,而我也被这突发情况吓到,根本来不及反应,那块大石头已经极速落了下来。 第24章 惦记他的人太多了 下一秒,顾时序的身影快得几乎能带出残影,扑向苏雅欣,将她从这儿推开。 而我呆呆站在原地,那几十公斤的大石头就贴着我不到一厘米的距离落了下来,重重砸在地上。 我脚尖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耳旁传来苏雅欣的哭声,“时序哥,我心口好痛,好像是心肌炎复发了!” “是不是刚才吓到了?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顾时序的目光始终没有看到被鲜血染湿的我的鞋子,抱起苏雅欣就往车里走去。 我后知后觉地回过头,眼睁睁地看着顾时序步伐越来越快,黑色大衣的衣角在风中翻飞。 再后来,他的车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脚尖的剧痛让我踉跄地坐在地上,心跳扑通扑通地撞击着胸口,浑身都是冷汗。 那块石头要是再偏一点,或许现在的我,就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可从始至终,顾时序都没有发现受伤的我。 这时,天上下起淅淅沥沥的雨。 工地停工,所有人都跑回室内躲雨,很快,这空旷的工地上一个人都没有了。 我坐在雨里,掏出手机想打电话叫急救车。 可偏偏连手机都没电了,老天都好像在故意为难我,跟我作对。 雨越下越大,我冷得牙齿打颤,紧紧抱着自己。 脚尖的血被雨水冲刷成了血水,蜿蜒地顺着鞋底流淌。 我本就贫血,现在头晕目眩,只觉得意识都要涣散了。 就在我绝望之际,一道刺目的车灯划破雨幕。 黑色的宾利停在了我身边。 车上下来一个年轻男人,撑着伞走到我身边,问:“这位小姐,你需要帮助吗?” 我微微一怔,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道:“需要!能不能送我去医院?” 年轻男人一手撑着伞,一手扶住我,道:“那你自己可以起来吗?” 我试了半天,压根走不了一步,哽咽着道:“不好意思,我……我脚受伤了。” “你等我一下。” 说完,年轻男人重新打开车门,恭敬地对里面坐着的人道:“沈先生,这位小姐脚受伤了,我这撑着伞不好扶她。要不……您下来受累帮……帮忙撑下伞,我把她弄上车?” 他说到最后,越说越没有底气,似乎觉得有点冒犯到了男人。 看来,里面坐着的,应该是身份很高的人。 他说完没多久,里面的男人下了车。 透过雨帘,我依稀看到他英挺深刻的五官和冷冽的眉眼。 他没有接助理的伞,而是径直走向我,打横将我抱起来塞进车里。 助理连忙将伞撑在他头顶,生怕淋湿了他。 尽管如此,我身上湿漉漉的,还是把他外套弄脏了。 我拘谨地贴着车门坐,生怕把他车座位弄得更脏。 男人递来一条干毛巾,我赶紧接着,先把被我弄湿的座椅擦了擦。 男人狭长的凤眸斜睨了一下我的脚,对助理道:“去中心医院。” 接下来的路上,他靠在车里闭目养神,仿佛把我当做空气。 我本想好好道谢或者要个名片日后报答,好像也找不到机会开口。 倒是他的助理问我是怎么受伤的? 我说了吊车出现故障的事。 快到医院的时候,男人突然开口跟助理道:“告诉顾氏集团,他们公司的情况我实地考察过了。合作暂停,重新评估他们集团的所有指标。” 助理一愣,道:“马上都要签合同了,现在停了,他们恐怕得要个说法。” “昨晚刚死了工人,现在连工地吊车都出现了安全故障,他们还有脸要说法?” 说到这儿,他语气带着一抹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按我说的做。” 医院到了,雨也停了。 我临下车时,对男人道:“今天真的很感谢您,如果方便的话,您留给我一个名片,我以后一定当面道谢。” “不必,举手之劳。” 他矜贵地颔首,让助理把我送到医院。 我这才发现自己这话有点太唐突了。 这男人看着就身价不凡,我要名片的行为,估计人家心里都怕以后被我赖上。 我识趣儿地跟他道别,被他的助理扶下车。 幸好医院有租轮椅的,他租了轮椅让我坐上去。 虽然车上那位先生是他的老板,但是一直都是这位助理忙前忙后地帮我。 我问:“既然那位先生不肯透露姓名,您的姓名方面透露吗?” “我啊,我叫高朗。不过,你真不用放在心上。是我老板最先看到你坐在雨里,就让我下来看看。要谢你就谢他吧,我就是个跑腿的!” 高朗一边推着我,一边跟我说话。 我尴尬地说:“可他好像不怎么愿意透露他的信息,我想感谢也没机会。” 高朗笑着道:“我老板就这样,你别介意。惦记他的人太多了,他怕麻烦。” 言外之意就是,怕我借感谢的机会贴上去,到时候甩不掉。 我不再跟他谈论关于他老板的话题,免得人家误会。 高朗一路把我送到急诊科,我跟医生说了受伤的原因。 医生蹙眉道:“你这脚趾已经骨折了,得立刻手术。家属快点交费!再耽误点时间,这脚趾会缺血坏死,要截肢的。” 高朗立刻道:“那我去交费,麻烦医生帮忙照顾一下。” 就在这时,急诊科蓝色帘子的后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苏雅欣道:“医生究竟去了哪儿?为什么我们都来了这么久,还没有医生来给我看病!” 我没想到,他们来了这家医院。 护士道:“抱歉,今天病人比较多,医生都先仅着重病人看的。” 苏雅欣不满地反问:“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心肌炎犯了,心口疼得要命,难道,我还不算重病人吗?” “苏小姐,您的心电图没有任何问题,心脏彩超也没有问题。” 护士不厌其烦地解释,就剩没有直接说她没事占用公共资源了。 苏雅欣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控诉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公众人物,要维持形象,所以好欺负?可我现在也是个病人,我有权投诉你们医生不作为!” 护士没办法,只好出来找医生。 护士道:“裴医生,要不,您先去看看苏小姐吧。不然被投诉了,还是我们麻烦。” “不行!我必须先给这位女士手术,她的脚伤一分钟都耽误不了,快去准备手术室。苏雅欣想投诉就让她去,有任何后果我担着!” 医生果断地做了安排,人已经往外走去,还要护士把我也推过去。 我们还没出诊室,顾时序带着压迫性的声音就在身后响了起来:“这位医生,刚才我已经联系了你们院长。现在,立刻给我的家属看病。” 医生和我同时回头。 顾时序在看到我的那一刻,黑沉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意外。 第25章 他要跟我睡一张床 顾时序朝我这边走过来,看见我脚上大片的血迹,问:“怎么回事?” 我冷冷看着他,像不认识他似的,一句话都没有回应。 在工地的时候,哪怕他能看我一眼,也不至于问出这种问题! 这时,苏雅欣从后面的蓝色帘子出来,道:“时序哥,医生来了吗?我现在心跳好快,心好慌。” 顾时序看看她,又看着我,道:“先让医生给雅欣看一下,她是心脏问题,要命的事。” 可这位医生竟然也格外刚,他接到了院长的电话,却直接挂断。 并且对顾时序道:“我以我的医生生涯跟你保证,苏小姐没有任何问题。她的心肌炎是小时候得的,早就已经治愈了,并不存在复发的可能。她要是心慌,你就好好安慰几句得了!” 然后他看向我,道:“反而是轮椅上的这位小姐,如果再不立刻手术,她的脚指头会面临截肢,以后就是残疾人了!” 医生说完,顾时序一句话都没有再说,看着护士急匆匆地将我往手术室推。 路上,我给宋今若打了电话,人生头一次做手术还是害怕的。 然后,又跟单位请了假。 我被推到手术室的时候,没想到顾时序竟然也跟来了。 我冷冷对他道:“我刚才已经给宋今若打了电话,这不需要你。你回去陪苏雅欣吧!” 顾时序淡淡地说:“医生让家属签字。你同事已经回去了!” 言外之意是,现在只有他能替我签字。 而那个好心搭救我的高朗,被他当成了我的同事。 这时,护士已经拿着手术知情同意书走到了我们面前。 顾时序正准备拿笔签字,我直接将笔抽了过来,对护士道:“他不是我家属。” 然后,我自己在手术签字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顾时序则在一边对护士道:“刚才那个医生技术怎么样?去请最好的专家来做,不要留下任何后遗症。” 我道:“我就要那个医生做!” 如果不是刚才那位医生原则性强,换成别的唯唯诺诺的,很可能就真耽误了我的脚。 所以,我相信这样的医生,愿意把我自己交到他手里。 顾时序拉住我的轮椅,沉声道:“现在不是你赌气的时候,我帮你联系专家。” 刚才那位坚守原则的医生白了他一眼,道:“这位先生,你是不是跟你老婆有仇啊!在这么耽误下去,等专家来了,你老婆的脚也该残了!” 我对医生道:“您不用听他的,手术同意书是我自己签的字,我自己的手术自己做主。” 在我的坚持下,还是由这位医生给我主刀。 我进手术室打麻药之前,护士小声对我道:“放心吧。我们裴医生是全院最年轻的教授,他以前是不来急诊科的,最近急诊太忙,才派他来支援。他主刀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你赚到了!” …… 我不知道手术做了多久,全麻醒来时,已经天黑了。 宋今若在一旁的沙发上坐着,满脸忧愁。 她听见我的声响,立刻跑到我身边,道:“你醒啦?感觉怎么样?我去喊医生!” “今若。” 我一眼就看见了她额头上那一大块淤青,沙哑着声音开口,道:“你额头怎么了?” 宋今若表情有些不自然,打着马虎眼儿,道:“不小心碰的,没事。” 说完,她叫来了医生,给我做了彻底检查。 确定手术成功,我没什么大碍之后,才喂我喝粥。 我总觉得她有事情瞒着我。 宋今若从小娇生惯养,最重视自己的容貌了。 而且,她工作安逸,又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碰伤自己的额头? 我喝了几口粥,追问道:“你告诉我实话,你额头究竟怎么弄的?” 宋今若见瞒不住我,只好愤愤地说:“你中午给我打完电话我就赶过来了,刚好顾时序也在。我本来还觉得他今天也算个人!可后来苏雅欣那个贱人过来了,想把顾时序勾走。我没忍住,就……就动手打了苏雅欣一巴掌。” 我听得揪心,追问道:“那你怎么会受伤?” 宋今若冷哼了声,“就她那瘦得跟骷髅一样的体格能打得过我?是顾时序把我推倒了,我头正好撞到了旁边的座椅靠背。最后这浑蛋还是被那小贱人带走了,气死我了!” “顾时序跟你动手?” 我气得想杀人! 他跟我动手也就算了,但他还欺负我闺蜜。 我们都做错了什么? 要受到这样的惩罚? 宋今若怕我刚手术完情绪太激动,连忙安抚道:“没事没事,还有半个月,你妈妈救命的设备就能上市了。到时候,直接把离婚协议甩他脸上,一个字都别跟他啰嗦!” 其实她是比我还不能忍的性格,可现在,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却还在安慰着我。 我鼻尖发酸,哽咽着道:“今若,对不起,我连累你了。” “傻瓜,说这个干嘛?” 宋今若揉揉我的头发,岔开话题道:“对了,那天你说顾时序去看心理医生的事,我找私家侦探查了。只查出来那个心理医生是国际大咖,平时不在那家医院坐诊,只有周六会来一趟。对于病人的信息,保密非常严格,除了心理医生本人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 我叹了口气,道:“这很符合顾时序的做事风格,缜密又细致。既然他决心隐瞒,就不会让人查出任何蛛丝马迹。” 宋今若愈发好奇地问:“你跟顾时序算是青梅竹马了,按说很了解他。你觉得他是从什么时候得上的心理疾病?” 我摇摇头,道:“我看他根本就不像有心理问题的人。” 宋今若道:“既然想不出来,那就别想了。反正,这跟你俩离婚的事关系也不大。之前律师让你准备的证据怎么样了?” 我道:“DNA样本好说,反正现在苏雅欣和朵朵都住在我家,我可以找机会拿到她们的头发或指甲。但顾时序的资产,实在是太庞大了,我知道的也只有九牛一毛,不好查。” “那你早说啊!” 宋今若道:“你早说我就联系秦律师,让她帮我们想想办法了!再有半个月你们就离婚了,这东西得赶紧查,免得离婚的时候,什么都分不到,便宜了小三和私生女。” 她说完,我已经拿出了手机,给秦欢打电话。 我将自己目前搜集证据遇到的麻烦告诉了秦欢,她对我道:“我可以找人替你查你丈夫的资产。但是DNA鉴定的事,得靠你自己了。” 我们正说着,门锁响动,顾时序突然走了进来。 我吓了一跳,赶紧将手机放到了枕头下面。 宋今若更是面对仇人般挡在我面前,道:“你怎么来了?” 顾时序眼底划过一丝不悦,冷冷地说:“我是她丈夫,我来这里,不是很正常?” 宋今若恨恨道:“你很快就不是了!” 这句话不知道激怒了顾时序哪根神经,他冷峻的五官透着一抹凌厉,直接叫来保镖,道:“请宋小姐出去!” “顾时序!你敢!” 宋今若冲他吼,可人已经被保镖直接往外拉。 我气坏了,下意识地就要下床往外追。 可我忘了自己的脚刚做完手术,右脚刚沾地,整个人都向前倒去。 就在我以为快要摔在地上的时候,顾时序一只手揽住了我的腰。 下一秒,他突然打横抱起我。 刚做完手术的我很虚弱,扑腾了几下,也根本挣脱不开。 直到他重新把我放回床上。 我气急败坏地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今若?” 顾时序一边帮我盖被子,一边道:“她在挑拨我们的夫妻关系,我这么对她,已经算客气了。” “挑拨?” 我觉得他一本正经的话实在是可笑,反问道:“我们之间的关系,还需要别人挑拨?顾时序,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一点数没有?苏雅欣是来我们家打酱油的吗?” 顾时序依旧用那双清冷的眸子看着我,平静地说:“昭昭,顾家的当家主母必须有容人之量。大度一点,不要总是盯着雅欣。” 我沉默了,实在不想再跟他多说一个字。 真的说累了! 这时,顾时序手机响了。 他接了之后,我隐约听见孙杰的声音。 然后,顾时序的语气严肃起来,问:“为什么?不是说好周五签合同吗?” 那边不知有说了什么,顾时序声音阴沉沉的道:“去查!他们背后的老板究竟是谁?敢放顾氏的鸽子,真是好大的口气。” 我听着顾时序的话,突然想起了今天送我去医院的那位先生。 他究竟是什么身份呢? 就连顾时序,他好像都没放在眼里。 可顾氏集团在海城,已经是一线企业了。 别说是商界,就算是政界,都要卖顾时序几分面子的。 虽然我想不出个所以然,可我看到顾时序愁眉不展的样子,心里竟然舒服了一点。 活该! 可很快,我心情又不美妙了。 好一会儿过去,顾时序并没打算走,反而坐在沙发上转动着手中的佛珠。 几分钟后,他高大的身影往浴室走去。 我听见浴室里传来了淋浴声,才忽然意识到,他今晚似乎要住在这儿。 我的病房虽是单人间,但公立医院不像私立医院那般设施齐全,床也是只够一人睡的窄床。 他也没地方睡啊!二十分钟后,顾时序洗完了澡从浴室出来,穿着一个松松垮垮的浅灰色睡袍。 宽肩窄臀的颀长身形,以前总让我忍不住多看几眼。 可现在,我对这幅只剩下皮囊的顾时序已经没了曾经那种迷恋。 我瞪着他,严肃地说:“顾时序,你该回去了。” “回哪儿?” 他瞥了我一眼,自顾自地挤上了床,睡在我旁边。 第26章 主动撩拨他 我用尽全身力气往另一侧躲。 只要想到这男人跟苏雅欣不知道睡了多少次,我就觉得他脏得不行,恨不得把他踹下去。 可我终究是麻药刚过,脚又不利索,躲也躲不到哪里去? 我提醒道:“你女儿和情人还在家里等你。这里,不适合你。” 顾时序微微蹙了蹙眉,随即,轻笑了声,道:“还记不记得上个月,你穿蕾丝睡衣跑到书房想跟我做?那时候,你可不这么矜持。” 我思绪回到自取其辱的那天,难堪地咬了咬下唇,后悔得要命。 其实我也不是那种很放得开的女孩子。 但是,每个月一次的夫妻生活实在是很难受孕。 为了再跟他有个孩子,我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然后穿着他以前最喜欢的黑色蕾丝内衣去了书房,以极尽羞耻的姿势跨坐在他腿上。 然而,无论我怎样吻他,怎样撩拨,他都不为所动。 最后,甚至将我推开,将外套丢在我身上,眉头紧锁道:“跟谁学的风尘气?” 然后,他拿起桌上的佛珠转动在指尖,看都没再看我一眼,离开了书房。 当时,我还不知道他已经在外面有了情人和女儿,我以为,他只是不能破戒。 可他对苏雅欣,却什么都破了。 我不敢再想那晚难堪至极的画面,努力挤出一抹释怀的笑,迎上他的目光:“以后,我不会再做这种事了。所以你放心地走吧,我这里真没有你能睡的地方。” 顾时序目光染上一抹不悦,冷声开口道:“你要不是我太太,你以为我愿意管你?”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他竟然还记得我是他老婆? 本不想跟他争辩什么,因为我知道,说什么他都不在乎。 可我被他刚才那句话恶心到了,忍不住道:“我受伤的时候,你没有管我;我手术的时候,你也没管我。我最需要你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提起这个,他大概是觉得理亏,语气没有刚才那般盛气凌人,缓和了些,道:“当时情况太危急,工地人又多,的确没有注意到你受伤。否则,我不会扔下你不管。” 我迎上他漆黑深邃的眸光,问:“那你告诉我,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选择救谁?那种情况,你只能救一个人,你会救我吗?” 顾时序没说话,他的沉默,已经代表了他的答案。 我心底涌出一片凄凉,也不再赶他走,只是背对着他睡。 忽然间,我发现跟这个认识了二十年、无话不说的男人,已经变得无话可说了。 顾时序关了灯,将被子往我身上掖了掖,从身后抱住我。 已经很久很久,他没有这样温柔地拥抱我了。 他的胸膛一如曾经宽阔,隔着薄薄的衣服布料,我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却再也感受不到曾经的温暖。 我也再不会那般心动。 …… 我在顾时序怀里睡了一夜,醒来的时候,还是他从后面拥着我的姿势。 我还没有完全清醒,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爸爸,你在里面吗?我要进来喽!” 顾时序听见朵朵的声音也猛地惊醒。 下一秒,朵朵推门进来。 他赶紧将被子掀过我头顶,把我整个人盖住,我差点憋死。 被中的我,苦涩地弯了弯唇角。 现在的我,可真像是被正宫捉奸在床的小三啊! 可我明明才是顾时序名正言顺的法定妻子! 顾时序的声音除了清晨的慵懒,还有明显不悦,“你怎么把朵朵带来了?” 苏雅欣微微一笑,道:“朵朵昨天一晚上没见到爸爸,今天说什么都不去上幼儿园,非要来看看你,才行。” 她说完,朵朵已经跑到床边,甚至想上床。 顾时序把我捂得严严实实,生怕他宝贝女儿发现我的存在。 他以病床都是细菌为由,让苏雅欣把朵朵抱了起来,不让她过来。 他生怕击碎了他女儿父母琴瑟和鸣的美梦! 朵朵稚嫩的声音问:“爸爸,你生病了吗?为什么要医院里呀?” 顾时序柔声解释道:“爸爸有点感冒,怕传染给朵朵。所以,等感冒好了再回家。” 朵朵不依不饶地说:“那我想爸爸了,怎么办?” 顾时序道:“爸爸可以每天跟朵朵视频。但是,如果爸爸把感冒传染给你,你会被护士阿姨打针的。朵朵不是最怕打针了吗?” 朵朵格外可怜地说:“那好可惜哦!今天幼儿园有亲子活动,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去。可是我妈妈是明星,不能去。没想到,爸爸也不能去。” 顾时序听到这儿,哪能让他女儿拥有这份遗憾? 刚才还信誓旦旦说过几天才能回家的顾时序,已经改了口:“朵朵你现在外面等爸爸一会儿,爸爸换好衣服就来。” “耶!太好喽!” 小丫头开心地拍手。 苏雅欣温柔地说:“那我们在外面等你。” 他们走后,顾时序掀开了被子。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反正被丢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的内心也越来越没有波澜。 顾时序语气透着少有的歉意,道:“你好好休息,我参加完朵朵幼儿园的亲子活动就回来。” “嗯。” 我平静地应了声,听着浴室的水声,听着他窸窸窣窣的穿衣声,还有最后的关门声。 他走后没多久,我手机响了,是孟云初打来的。 “叶昭昭,你到底怎么样了?昨天你请假说的不清不楚的,脚伤得多严重?耽误上班吗?” 她一连串的问题,归根结底就是怕我做不完工作。 毕竟,昨天去顾氏集团采访的素材,只有我这里有。而且,这件事随时都在进展,新闻时效性很重要。 我说了自己做手术的事,然后道:“工作我会按时完成,中午之前,稿子就能发你邮箱。” 跟孟云初通完话,我用手机自带的软件开始写关于顾氏集团旗下民工自杀事件的新闻稿。 经过顾时序两天的努力,顾氏公关和水军已经将舆论完全逆转了。 基本上所有人都忘记了那个因为半年没拿到工资而绝望自杀的民工,大多数人都在为顾氏集团敢作敢当的精神称赞。 毕竟,顾时序补偿给每个工人的是两倍的工资。 再加上苏雅欣亲自去工地慰问。 这种种表现,都让人觉得,顾氏集团足以重视底层的工人。 甚至还有人带节奏,说那位自杀的民工是心理素质差,为人冲动偏激,死了也是活该! 要是能像其他人一样好好活着,现在不是也能拿到顾氏集团的赔偿了? 我的稿子提醒了大家,如果没有这位民工的自杀,这件事就不会闹到公众面前,更不会引起顾氏高层的重视。虽然活着的人领到了属于他们的工资,但无论多少钱,也买不到那个年仅四十岁鲜活的生命。 编辑完初稿,我发给了孟云初。 十分钟后,孟云初就给我回:“没有需要修改的,我现在就安排发稿。” 很快,我这篇新闻就登上了热搜。 舆论再次被逆转: “这篇新闻写得好!好歹是条人命,顾氏集团提都不提。总裁带着个明星跑去作秀,这就算给公众交代了?” “就是!签个名,拍个照,死了的人就能活过来了?” “戏子就会做戏!你们看苏雅欣去工地穿的那身衣服,是顶级高奢,二十来万!真讽刺!” “……” 我写的这篇新闻,点击量火速攀升,也算是我在这里工作打响的第一枪。 这时,宋今若给我发了个微信图片。 照片里,朵朵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其他小朋友则是跟爸爸妈妈一起做游戏。 “太过瘾了!这才是你叶昭昭啊!该反击的时候就要反击!” 宋今若发的语音,声音都兴奋地颤抖,“你那新闻我看了!顾氏股价急跌,顾时序直接扔下他女儿赶回公司了。看来,就算是宝贝女儿,也没有公司重要啊!” 我心中百感交集。 其实,我并没有夹杂个人情感去报复谁,我只是人要有基本的良知,让大家看到现象背后的本质,就是我工作的意义。 没想到这次歪打正着,一个新闻不仅搞得顾氏股价跌了,还让苏雅欣负面新闻缠身。 一时间,关于苏雅欣的热搜黑料也纷纷上榜。 临近中午,护士对我道:“叶小姐,有位女士来看您,您现在可以见客吗?” 我以为是宋今若,就点头道:“让她进来吧。” 可我没想到,来的人是我婆婆姜淑慧。 我跟我婆婆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当年最反对顾时序娶我的人就是她。 婚后,她也格外不待见我,她说我除了开枝散叶,对顾家没有任何价值。 生下死胎的那天,我痛不欲生,她站在我的床边冷哼道:“你真是百无一用!现在就连唯一的生育价值,都没了!” 从那之后,她连面子功夫都懒得做了,逢年过节,都只让顾时序一个人回去。 而我为了不让父母担心,自己在偌大的顾氏庄园里过一个人的团圆节。 现在,姜淑慧突然来这里找我,我很快就反应过来所为何事? 她站在床边,拢了拢身上的羊绒披肩,问:“抹黑顾氏的新闻,是你发的?署名是叶昭昭,不是同名吧?” “是我发的。” 我坦然承认,又不是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我没必要说谎。 可我话音刚落,她就给了我一个狠狠的耳光。 我耳朵被打得嗡嗡作响,脸上火辣辣的疼。 现在的我脚不方便,整个人坐在床上毫无反抗之力。 生怕自己再吃亏,我连忙去够床边的呼叫铃,想让护士把她轰走。 她看出我的意图,直接将我的手拉开,恨恨地说:“不要脸的东西!我们时序当初怎么就娶了你?孩子孩子生不出一个,现在,居然还开始吃里扒外了!” 我冷冷看着她,“你们顾家还缺孩子吗?你儿子已经找别的女人生了,你不知道吗?” 第27章 现在就离婚! 姜淑慧脸上没有任何意外,反而愉悦地笑了声,道:“你说的是雅欣吧?” 我微微一怔,随即,心中已经了然。 顾时序就差跟苏雅欣官宣了,又怎么不可能不带她见婆婆呢? 记得那天苏雅欣说过,顾时序的车被派去接她母亲了。 看来,这两家父母都已经见过面了。 就是不知道,等姜淑慧发现,苏雅欣并非她一个人的儿媳,会是什么反应? 毕竟,叶家父母也在等着见这个未来儿媳呢! 我嘲讽地道:“看来,你对这个儿媳很满意。” 姜淑慧丝毫不掩饰自己对苏雅欣的喜爱,“那当然!人家雅欣的父亲和哥哥都是科研专家,母亲是音乐教授。雅欣自己是大明星,自从做了我们顾氏集团的代言人,那更是拉高了我们顾氏的股价。” 她越说越骄傲,但看向我的时候,目光又带着浓浓的鄙夷:“而你叶昭昭又是什么?从小没爸,妈又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你自己还在叶家做了二十年的寄生虫。你这样的出身,哪点能配得上时序?” 我本不屑跟她围绕着两个烂人争辩什么。 可她说我妈这么刻薄,我断然不能忍。 我抬眼睨着她,道:“顾夫人,你的出身倒是豪门世家,可那又怎样?我公公不是照样跟你离婚,宁愿放弃顾氏,都要跟情人在一起。这么看来,你好像比我输得还要彻底。毕竟,顾时序到现在,都没跟我离婚呢!” 我这话,简直是戳中了姜淑慧这辈子唯一的痛处。 “你这个贱人!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 她气得眼眸猩红,扬起巴掌还想打。 那眼神,恨不得要把我撕碎似的! 就在她巴掌落下来时,一只手突然攥住了她的手腕。 我没想到,顾时序这时候来了。 姜淑慧也没想到,自己儿子会这般阻拦她。 毕竟,现在已经有了苏雅欣,姜淑慧应该觉得我在顾时序心里,已经完全没有位置了。 其实,我也挺意外的。 顾时序如今还会为了我,阻止他妈妈。 姜淑慧不甘心地说:“时序,你拦着我干什么?她今天发的新闻,给顾氏造成了多大的影响,你不清楚吗!” 顾时序看了我一眼,对母亲道:“顾氏自成立以来,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区区一个新闻,能造成什么影响?” 姜淑慧错愕地看着儿子,道:“你到现在,还替她说话?时序啊,现在,你已经有了雅欣和朵朵,你可不能再在她身上栽跟头了。不然,你对得起雅欣吗?” 顾时序淡声道:“我的事,自己会处理。我让孙杰送您回去!” “不行!” 姜淑慧语气格外强硬,厉声道:“这小贱人配不上你也就算了,居然还敢抹黑顾氏,跟雅欣争风吃醋!你看她写的那些东西,矛头不就是对准雅欣的吗?你跟她离婚,现在就离!” 顾时序语气沉了几分,不悦地说:“妈,您该回去了。” 姜淑慧自从离婚之后,便完全依靠自己的儿子。 所以,顾时序不高兴的时候,她也是有点发怵的。 她恨恨地瞪了我一眼,道:“你别得意太早!雅欣是我认定的儿媳,你这个顾太太,做不了多久了!” 说完,她拿起昂贵的包包,扬长而去。 病房重新恢复平静。 顾时序站在我床边,伸手碰了下我的右脸,道:“我妈打你了?” “嗯。” 我反问道:“怎么?你要帮我出气?” 顾时序没说话,这也是意料之中的,难不成,他还能再打他妈一巴掌? 我没好气地解释道:“我今天发的那篇新闻,不是针对你,也不是针对苏雅欣。我只是就事论事,替那个无辜枉死的民工感到惋惜。” 顾时序面色平静,并没有责备我的意思,“嗯,现在这个工作比以前那个强。至少,不用偷鸡摸狗的。” 我道:“你要是怨我影响到了顾氏的股价,就直说,不必这么阴阳怪气的。” 顾时序突然轻笑了声,道:“我执掌顾氏这么多年,要是你一个新闻就能影响到顾氏,那我真不用在海城混了。” 他一边说,一边看着我疑惑的神色,道:“你以为你这篇新闻为什么能冲上热搜?因为你是独家,我只接受了你的采访。我顾时序的太太想搞事业,我还是要支持一下的。” 我没想到,今天网络上天翻地覆的舆论,在顾时序看来,却是这般轻描淡写。 他几乎没有被影响到分毫。 甚至,他早就料到了现在这样的结果。 我这才发现,我所做的任何事对顾时序来说,完全就是小打小闹。 因为他比我强大得太多,他料定了我离不开他,更逃不开他的掌控。 所以他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伤害我。 他一定到现在都没想到,我是真的要跟他离婚。 为了试一下对于离婚他是个什么态度,我道:“你妈刚才让我们离婚。她是长辈,她的话,还是要听一下的。” 顾时序冷哼了声,打量着我道:“你现在知道她是长辈了?当初她不让你嫁给我的时候,我也没见你这么听话。” 我被噎了一下,以前对顾时序的爱慕和付出,现在都变成了他捅向我的刀。 顾时序伸手捏起我的下颌,让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叶昭昭,欲擒故纵的把戏玩多了,就没意思了。只要你不为难雅欣,不伤害朵朵,这个顾太太的位置,我不会动你。” 他以为,他这番保证会让我安心,让我感激涕零。 可却更加坚定了我想离婚的决心。 我要个顾太太空空的名头做什么? 难道,一辈子住在那个别墅,眼巴巴看着他和苏雅欣母女共享天伦之乐? 索性再有不到半个月,就能跟他摊牌了。 想到律师让我搜集的证据,我突然柔声开口道:“你指甲长了,是不是好久没剪了?” 顾时序以为是掐着我的下颌把我掐疼了,就放开了我。 其实,他指甲会定期修剪,并没有很长。 但我必须要得到样本,才能去做DNA鉴定。 之前我查过,头发和指甲都可以做这个。 我佯装被他刚才的话打动了,做出服软的姿态,道:“你把指甲剪拿来,我帮你剪剪。” 第28章 尽职尽责的好丈夫 以前,顾时序的指甲都是我来剪的。 当时的我,爱他爱到给他剪指甲、打领带、放洗澡水这样的事情,都觉得是种幸福。 对于我主动的讨好,顾时序觉得很受用。 毕竟,自从苏雅欣和朵朵出现之后,我已经很久没这般轻声细语地跟他说话了。 他以为是他刚才的承诺,对我起了作用。 还真就拿了指甲剪,像以前那样坐在床边,让我帮他剪指甲。 我想到这些指甲的用处,剪的时候,心砰砰直跳,又强装镇定。 但还是被顾时序看出来了我的紧张。 他淡淡地说:“这么久不给我剪指甲,明显生疏了。” 我顺着他的话,道:“这不是没机会么?” 我语气带着一抹娇嗔,让他误以为他让我剪指甲,对我来说都是一种恩赐。 果然,顾时序忽略了我的紧张,而是轻抚着我刚才被他母亲打红的脸颊,道:“好久没见你这么乖了。” 为了不动声色地将他指甲留下来,我剪了一会儿,突然装作手术的伤口疼,让他去帮我喊医生。 他这边一出去,我立刻就用纸巾将他的指甲包好,放在了床头柜的抽屉里。 晚上,顾时序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不仅如此,他还从浴室接了水出来,对我道:“先洗脸。” 我有点别扭他这样的举动,都好几年,他没这么体贴过了。 在我出神儿之际,他轻轻用湿毛巾帮我擦脸。 如果不知道他做的那些事,那么现在这个顾时序,真像个尽职尽责的好丈夫。 “我自己来。” 我从他手里拿过毛巾,不是很想让他碰我。 而且,现在已经晚上八点了,他还不走吗? 我实在不想再跟他睡一张床了。 我正愁找个什么借口让他别留这儿,病房的门突然被敲响。 竟然是苏雅欣来了。 我不禁佩服她,不仅要忙着开演唱会、拍广告、拍戏,还一天不落地盯着顾时序。 这种高能量高精力的人,干什么都会成功的! 她肿着一双红彤彤的眼睛,温温柔柔地开口道:“时序哥,我来看看叶小姐。早晨朵朵在,我没好说叶小姐的事。听说她受伤很严重,现在怎么样了?” 顾时序道:“手术很成功,医生说不会留下后遗症。”“那就好。” 苏雅欣道:“要是叶小姐真的出了什么事,但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顾时序看到她红肿的眼睛,问:“你眼睛怎么了?” “没什么?” 苏雅欣擦了擦眼角的湿润,泪光盈盈地说:“是我自己太玻璃心,太在意网上那些评论了。” 她一个字没提我上午发的新闻,却又好像字字都在指责我抹黑她。 顾时序蹙眉看了我一眼,目光中带着一抹不悦。 上午,姜淑慧提起顾氏的股价因为我的新闻稿受到了影响,他都没有丝毫责备我的意思。 但现在,因为苏雅欣哭肿了眼睛,他看我的眼神也变了。 苏雅欣声音染上了一层哭腔,却又好像在强忍着委屈,哽咽道:“是我和朵朵不好,总让叶小姐不开心。现在看到叶小姐没事,我就放心了。时序哥,你好好照顾叶小姐吧,我……我先走了。” 说完,她捂着嘴离开,好像她才是那个被人挖了墙角的女人。 我不屑地看着她从头到尾没有NG地演出,对顾时序道:“还不赶紧去安慰人家?万一眼睛哭瞎了,别到时候再让我把角膜捐给她!” 顾时序浸着寒意的目光落在我脸上,不满地道:“为什么总这么刻薄?我以为上午的新闻,已经让你出气了。叶昭昭,凡事不要太过分!” 说完,他站起身步伐匆匆地追了出去。 这一晚,顾时序没有再回来过。 …… 翌日,我接到了宋今若的电话。 她如释重负地对我道:“顾时序给那个小丫头请假了!我们幼儿园的老师,终于不用再战战兢兢伺候这位公主了。” “请假?” 我疑惑地问:“为什么?她生病了吗?” 宋今若道:“这倒不是,纯粹是不喜欢上幼儿园,顾时序又宠她。请了一周的假,听这小丫头说要去香港迪士尼玩儿。” 而朋友圈里,苏雅欣已经开始晒他们在迪士尼的照片了。 只不过,苏雅欣仍没有露脸,但意外的是,我婆婆姜淑慧却出镜了。 想想我和顾时序结婚四年,我们也没有这样一家三口整整齐齐地出去玩儿过。 我以前一直以为像姜淑慧这般不好相处的人,无论顾时序娶谁,她都会盯着一双长在头顶的眼睛看人。 可现在我才发现,我错了。 姜淑慧跟苏雅欣相处的还不是一般的和谐。 我搞不明白,他们都到了这个地步,顾时序为什么还不跟我离婚? 给苏雅欣和朵朵一个名分不好吗? 我对宋今若道:“我拿到了顾时序的指甲样本。如果能拿到朵朵和苏雅欣的,就可以做DNA鉴定了。” 宋今若一听,声音都兴奋了,“我早就弄到了那个小丫头的指甲和头发。不过这苏雅欣的,就得费费劲了。” “嗯,我来想办法。现在,至少能先把顾时序和朵朵的亲子鉴定给做了。” 跟宋今若通完话,叶夫人的电话紧接着打了进来。 “确定了,确定了!”叶夫人激动地说:“你哥哥说了,下周三中午就把雅欣带回家。” 我的心也跟着兴奋起来,“真的吗?确定?” “当然了!” 叶夫人叮嘱道:“下周三,你记得带时序一起来,全家人一起吃个饭。” 我心里有点忐忑,追问道:“妈,您没有告诉苏雅欣我也要去吧?” 叶夫人笑呵呵地说:“你不是让我别说吗?我就没说。” “那就好。” 我松了口气,道:“那下周三我和顾时序一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