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世书:浮生再相逢》 第1章 第 1 章 九月的阳光透过梧桐叶间隙洒落,李幼雨站在社团招新的摊位前,指尖不耐烦地敲打着桌面。她今天特意穿了那条新买的酒红色连衣裙,衬得肤色如雪,微卷的长发垂在肩头,像一幅精心设计的画。 "幼雨,历史社的传单快发完了。"于洋抱着一摞资料走过来,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珠。 "那就别发了。"她接过传单随手扔在桌上,"反正也没几个真心想参加的。" 于洋无奈地笑了笑,早已习惯她这种任性的说话方式。他们从高中就是同学,只有他知道这个看似骄纵的女孩背后,有着怎样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 李幼雨百无聊赖地环顾四周,忽然视线定格在不远处——篮球场边,一个高个子男生正仰头喝水,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阳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水珠顺着下巴滑落,消失在白色T恤的领口处。 "那是谁?"她不自觉地问道。 于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谢朗,经管院大二的,篮球队主力。"他顿了顿,"听说很花心,女朋友换得比球衣还勤。" 李幼雨轻哼一声,却没能移开视线。就在这时,谢朗像是感应到什么,突然转头看向她。四目相对的瞬间,他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举起水瓶向她示意。 "无聊。"李幼雨别过脸去,耳根却悄悄红了。 她不知道的是,谢朗此刻正对身边的队友说:"看到那个红裙子的女生了吗?我要追她。" 中秋节前夜,李幼雨在校外的小餐馆里,对着面前满脸通红的男生叹了口气:"陈学长,我真的对你没那种感觉。"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男生结结巴巴地说,手里还攥着没送出去的礼物。 于洋在一旁尴尬地搅动着奶茶,这种场面他已经陪李幼雨应付过太多次。她总是这样,明明可以直接拒绝,却偏要当面看对方难堪的样子,仿佛这样能证明自己的魅力。 "幼雨,适可而止。"于洋低声提醒。 她撇撇嘴刚要说话,餐馆门突然被推开。谢朗带着几个朋友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她。他的目光在她和对面的男生之间转了一圈,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这么巧?"他径直走到她身边,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原来你有男朋友啊?"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李幼雨心跳漏了半拍,却故意不回答他的问题。谢朗也不恼,只是笑着直起身,冲她眨了眨眼:"那祝你们约会愉快。" 看着他走向餐厅另一边的背影,李幼雨突然觉得面前的追求者索然无味。 晚上十点,李幼雨刚从社团活动室出来,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在你宿舍楼下,带了城西那家你喜欢的芝士蛋糕。——谢朗」 她愣了几秒,才想起自己从未告诉过他喜欢什么。走到宿舍楼下时,果然看到谢朗靠在一棵梧桐树下,手里提着精致的蛋糕盒。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她走近问道。 谢朗笑得胸有成竹:"上周三下午你没课的时候,去了这家店,点了芝士蛋糕和红茶,吃了两口就放下了,因为觉得太甜。但今天这家是低糖版的。" 李幼雨睁大眼睛:"你跟踪我?" "只是偶遇。"他递过蛋糕,"要尝尝吗?" 她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指尖相触的瞬间,谢朗突然握住她的手:"李幼雨,我想追你。" 这句话说得太直接,反而让她不知所措。她抽回手,丢下一句"随便你"就转身跑进了宿舍楼,连蛋糕都忘了拿。 历史社的聚会定在周五晚上,地点是学校附近的KTV。李幼雨迟到了半小时才姗姗来迟,推开门就看到谢朗坐在正中间的沙发上,身边围着几个女生。他今天穿了件黑色衬衫,领口微敞,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性感。 "幼雨!这边!"于洋向她招手。 她走过去,刻意避开谢朗的方向。几杯酒下肚,包厢里的气氛越来越热闹,有人起哄让谢朗唱歌。他接过话筒,眼睛却一直盯着她: "这首歌,送给一个难追的姑娘。" 前奏响起,是《慢慢喜欢你》。谢朗的嗓音低沉温柔,与平日玩世不恭的样子判若两人。李幼雨感觉心跳加速,不得不低头假装玩手机来掩饰自己的慌乱。 歌唱到一半,谢朗突然在她身边坐下,身上淡淡的木质香气混着酒气扑面而来。 "我喝多了。"他凑近她耳边说,声音里带着笑意,"借我靠一下?" 不等她回答,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就靠在了她肩上。李幼雨僵着身子没敢动,听见他轻声说:"我想照顾你,做我女朋友好吗?"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她心里某个锁着的盒子。就在昨天,她终于和纠缠已久的初恋彻底分手,此刻心里空落落的,急需什么来填满。 "好。"她听见自己说。 谢朗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这么轻易?"他笑起来,"好歹也让我再追追啊。" 李幼雨直视着他的眼睛:"可是我喜欢你啊,喜欢我就不会让你再追了。" 这句话让谢朗愣住了。他见过太多欲擒故纵的戏码,却从未遇到过如此直白的回应。在闪烁的灯光下,他第一次认真端详这个女孩——她眼里有种近乎天真的残忍,像是不知道自己的话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那说定了。"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女朋友。" 包厢里嘈杂的人声和音乐突然变得很远,李幼雨只感觉到手心传来的温度。她不知道这个决定会带来什么,但此刻,她只想抓住这个让她心跳加速的人。 第2章 第 2 章 李幼雨醒来时,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的缝隙洒满了整个宿舍。她眯着眼睛摸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三条未读消息,全都来自同一个陌生号码。 「早安,女朋友。今天第一节有课吗?」——7:15 「我在二食堂买了豆浆和小笼包。」——7:30 「你该不会反悔了吧?」——8:05 她盯着"女朋友"三个字看了很久,昨晚的记忆才慢慢回笼。KTV里昏暗的灯光,谢朗身上好闻的味道,还有那句脱口而出的"好"。李幼雨把脸埋进枕头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手机又震动起来。 「我在你宿舍楼下。——谢朗」 她猛地坐起身,胡乱抓了件外套就冲下楼去。谢朗果然站在宿舍门前的梧桐树下,手里提着早餐袋,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看到她的瞬间,他眼睛亮了起来。 他们一块吃了早餐,打闹了几句就各自回去宿舍忙着学校的事情。 李幼雨的手机在凌晨两点十七分震动起来。她几乎是立刻就醒了,屏幕上"谢朗"两个字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喂?"她压低声音,怕吵醒室友。 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音乐声和谢朗含糊不清的声音:"幼雨...我在蓝海酒店...1602...你来好不好..." 没等她回答,电话就挂断了。李幼雨盯着手机看了三秒,然后轻手轻脚地爬起来,随便套了件外套就溜出了宿舍。 秋夜的风已经带着凉意,她裹紧外套,踩着拖鞋跑过空荡荡的校园。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打量这个深夜独自去酒店的女学生,眼神让她很不舒服。 1602房门虚掩着。她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酒气。谢朗仰面躺在床上,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衬衫扣子解开了三颗。 "你来了..."他眯着眼睛对她笑,伸手想拉她,却差点从床上栽下来。 李幼雨赶紧扶住他:"你喝太多了。" 谢朗顺势把她拉倒在床上,手臂环住她的腰,把头埋在她颈窝里:"就抱一会儿..." 他的呼吸灼热地喷在她皮肤上,李幼雨全身僵硬地躺着,一动不敢动。谢朗似乎真的只是想要抱着她睡觉,不到五分钟,他的呼吸就变得均匀绵长。 李幼雨却睁着眼睛到天亮。 周三下午的教学楼空荡荡的,大多数学生都没课。李幼雨和谢朗躲在五楼通往天台的楼梯间里接吻。阳光从狭小的窗户斜射进来,落在谢朗的睫毛上,像是撒了一层金粉。 "有人..."李幼雨突然听到脚步声,慌张地推开他。 谢朗笑着看她手忙脚乱地整理头发,凑到她耳边说:"你脸红的样子真可爱。" 李幼雨瞪了他一眼,却忍不住也笑了。这种偷偷摸摸的刺激感让她着迷,就像小时候躲在衣柜里吃 forbidden 的糖果。 校际篮球赛那天,李幼雨本来答应要去看谢朗比赛,却因为社团临时开会迟到了。等她赶到体育馆时,比赛已经结束,人群正在散去。 "谢朗呢?"她拉住一个队员问。 "医务室,"对方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手指脱臼了。" 李幼雨跑到医务室时,校医正在给谢朗包扎右手。他的食指和中指肿得厉害,脸上却还挂着那副满不在乎的笑容。 "你来了,"他看到她,眼睛一亮,"我记得你说过你爸爸是骨科医生?能不能请他..." 李幼雨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那是她随口编的谎话,为了在刚认识时显得自己家世良好。事实上,她父亲在她十岁时就抛弃她们母女,组建了新家庭。 "我...我爸出差了。"她结结巴巴地说。 谢朗皱起眉头:"你不是说他就在市立医院吗?" "我记错了...他这周去外地会诊..."李幼雨的声音越来越小。 校医识趣地离开了,留下两人之间令人窒息的沉默。 "你骗我?"谢朗的声音冷了下来。 李幼雨张了张嘴,却什么解释都说不出来。她看着谢朗眼中的失望,感觉像是被人当胸打了一拳。 那天晚上,谢朗还是约她去了酒店。不同于以往的温情,这次他一进门就打开了迷你吧的威士忌。 "你到底还骗了我多少事?"他灌了一口酒,直直地盯着她。 李幼雨站在房间中央,手指绞在一起:"就这一件...真的..."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谢朗冷笑一声,"说不定你连喜欢我都是装的。" 这句话刺痛了她。"我没有!"她几乎是喊出来的,"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所以现在是我的错了?"谢朗站起来,受伤的手垂在身侧,"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编这种谎?" 李幼雨突然崩溃了:"因为我不想让你知道我爸爸根本不要我!行了吗?"她的眼泪夺眶而出,"满意了吗?" 她抓起包冲出门去,把谢朗的呼喊关在了门后。 宿舍楼下的路灯忽明忽暗,李幼雨坐在台阶上,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她知道是自己错了,可道歉的话却像卡在喉咙里。手机屏幕亮了又暗,谢朗打了七个电话,她一个都没接。 凌晨一点,她终于站起来,向酒店跑去。她得告诉他,她不是故意骗他的,她只是...只是太害怕被他看轻。 房门依然没锁。谢朗坐在床边,面前的威士忌瓶已经空了一半。看到她回来,他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 "我们分手吧。"李幼雨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不是她想说的,她明明是想来和好的。 谢朗的表情凝固了一秒,然后慢慢变得平静:"好啊。" 这两个字像刀子一样扎进李幼雨心里。她站在原地,眼泪无声地往下掉。 "我...我不是..."她想解释,却说不出完整的话。 谢朗叹了口气:"你到底想怎样?" "能不能不分手?"她终于挤出一句,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谢朗看着她,良久才说:"我需要时间想想。" 李幼雨蹲下来,把脸埋在膝盖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谢朗走过来想碰她的肩膀,却在半空中停住了手。 "你先回去吧,"他的声音疲惫不堪,"明天再说。" 第3章 第 3 章 凌晨三点十七分,李幼雨盯着宿舍天花板上的一道裂缝,眼睛干涩得发痛。谢朗那句"我需要时间想想"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她的神经。窗外偶尔传来野猫的叫声,更显得夜寂静得可怕。 "他是什么意思?"她在黑暗中喃喃自语,"是要分手,还是..."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谢朗发来的短信:「明天中午,二食堂见。」 短短七个字,让她瞬间从床上弹坐起来,心脏狂跳。这是分手冷静期后他第一次主动联系。李幼雨把手机紧紧贴在胸前,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一丝希望。 第二天中午,李幼雨提前半小时就到了二食堂。她换上了谢朗最喜欢的那条白色连衣裙,头发精心卷成大波浪,甚至还涂了一点于洋表姐从法国带回来的香水。 当谢朗出现在食堂门口时,她的呼吸停滞了一秒。他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和牛仔裤,阳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依然是那个让她一眼就心动的少年。 "等很久了?"谢朗在她对面坐下,语气平常得仿佛他们昨天才见过。 李幼雨摇摇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餐巾纸:"你...想好了吗?" 谢朗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条斯理地打开餐盒,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进嘴里。这种刻意的拖延让李幼雨如坐针毡。 "你知道吗,"他终于开口,眼神却飘向远处,"我本来是想跟你好好吃个饭的。" 李幼雨的心沉了下去。 "但你这个样子..."谢朗的目光回到她脸上,带着某种厌倦,"我真的提不起兴趣。" "什么...样子?"她的声音细如蚊呐。 "就是这种..."谢朗做了个模糊的手势,"患得患失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你了。" 李幼雨感到一阵眩晕,食堂嘈杂的人声突然变得很远。她看着谢朗的嘴一张一合,听到他说: "我们分手吧。" 然后他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半盒没吃完的糖醋排骨和她精心准备的告白词。 接下来的日子像一场模糊的噩梦。李幼雨在校园里像个游魂,而谢朗却过得风生水起。有人看见他和外语系的系花在图书馆角落接吻;有人拍到他带着艺术学院的学妹骑机车兜风;还有传言说他同时交往着三个女生。 每当这些消息传到李幼雨耳朵里,她都只是笑笑,然后躲进洗手间偷偷哭泣。最让她痛苦的是,她发现自己真的爱上谢朗了——在他已经不要她的时候。 "你傻不傻?"于洋气得摔了课本,"他根本就是个渣男!" 李幼雨不说话,只是机械地翻着手中的书页。爱情来得快去得也快,但为什么她的心还停在原地? 新学期伊始,校园里的梧桐树抽出嫩绿的新芽。李幼雨抱着一摞书从图书馆出来,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走路不看路?"熟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她猛地抬头,谢朗就站在面前,嘴角挂着那种玩世不恭的笑。半年不见,他好像更高了,肩膀也更宽了,下巴上还留了一点故意没刮干净的胡茬。 "对...对不起。"她结结巴巴地说,下意识后退一步。 谢朗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突然笑了:"越长越好看了。" 这句话像一滴热水落在冰面上,瞬间融化了李幼雨筑起的所有防线。她愣在原地,看着谢朗潇洒地挥挥手走远,背影挺拔如校园里最挺拔的那棵白杨。 历史社学期聚会选在了校外的一家清吧。李幼雨本不想去,但于洋说这样躲着不是办法,她应该学着面对。 果然,谢朗也来了。他坐在吧台边,身边围着几个社团的学妹,不时发出阵阵笑声。李幼雨选了个最远的角落,强迫自己不去看他。 "喝一杯?"一杯莫吉托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谢朗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面前,眼睛里映着酒吧迷离的灯光。李幼雨迟疑地接过酒杯,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立刻像触电般缩了回来。 "谢谢。"她小声说,不敢抬头。 整个晚上,谢朗都若有若无地在她周围打转。聚会结束时,他突然提议:"我送你回宿舍吧。" 于洋想说什么,被李幼雨轻轻拉住了。她点点头,跟着谢朗走进了夜色中。 四月的晚风带着花香,他们沉默地走在校园小路上。走到一半,谢朗突然停下脚步: "今晚跟我出去住吧。"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李幼雨脑中爆开。她应该拒绝的,应该头也不回地走掉,可是... "好。"她听见自己说。 蓝海酒店1602房,同样的房间,半年前她曾在这里心碎离去。谢朗刷卡开门时,李幼雨的手心全是汗。 "紧张?"谢朗把房卡插进取电槽,灯光亮起的瞬间,她看到他眼中熟悉的笑意。 李幼雨没回答,只是站在门口,像个迷路的孩子。谢朗走过来,轻轻抬起她的下巴: "你怎么这么可爱?" 这个夜晚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谢朗的吻落在她颈间时,李幼雨颤抖着闭上了眼睛。当疼痛袭来时,她咬住嘴唇没有哭出声,只是紧紧抱住了身上的男人。 "疼吗?"谢朗在她耳边问,声音沙哑。 她摇摇头,把脸埋进他的肩膀。这一刻,她愿意用全世界的糖换他一个真心的拥抱。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床上。李幼雨醒来时,谢朗正撑着头看她,眼睛里带着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我们不分手了好吗?"她鼓起勇气问,声音还带着睡意。 谢朗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吻了吻她的额头:"好。" 这个简单的字让李幼雨的心飞上了云端。一周后,他们一起去了杭州旅行,谢朗说是要补偿她。 西湖边的民宿里,谢朗像是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索求无度。李幼雨虽然羞涩,却也被他撩拨得难以自持。某个深夜,当谢朗又一次动情时,李幼雨突然哭了。 "怎么了?"他停下动作,有些慌乱地擦去她的眼泪。 "我怕..."她哽咽着说,"怕你又会突然不要我了..." 谢朗没有回答,只是用更热烈的吻封住了她的唇。在达到巅峰的那一刻,李幼雨恍惚中听到他说: "不会的。" 但她分不清这是承诺,还是**中的呓语。 第4章 第 4 章 毕业季的校园里飘满了梧桐絮,像一场不合时宜的雪。李幼雨站在宿舍楼下,看着谢朗的车绝尘而去,尾气在热浪中扭曲消散。两个小时前,他发来一条简短的信息:「晚上8点,老地方。」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1602房,没有晚餐,没有温存,只有一场单方面的索取和另一场沉默的配合。结束后,谢朗会点一支烟,靠在床头刷手机,而她会安静地穿好衣服,独自打车离开。 "幼雨,你真的要去?"于洋靠在门框上,手里拿着她落下的外套。 李幼雨接过外套,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最后一次了。"她说这话时没有看于洋的眼睛,"明天就毕业了。" 于洋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他们都心知肚明,这不会是最后一次。 1602房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谢朗从浴室出来,只在腰间围了条毛巾,水珠顺着腹肌的沟壑滑下。李幼雨坐在床边,像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发什么呆?"谢朗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让她感到微微的疼痛。这种疼痛很奇怪,既像惩罚,又像奖赏。李幼雨闭上眼睛,任由他把自己推倒在床上。 事后,谢朗果然点了支烟,靠在床头刷起了朋友圈。李幼雨侧过身,看着烟雾中他模糊的侧脸,突然开口: "我拿到上海那家公司的offer了。" 谢朗的手指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滑动屏幕:"哦,恭喜。" "下周一就走。"她补充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这次谢朗终于转过头来,眯着眼睛打量她:"这么急?" 李幼雨没有回答。她看着谢朗掐灭烟头,俯身过来,以为他又要索求,却听见他说: "那今晚别走了。"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刺进她的心脏。她知道这不是挽留,只是临别前的最后一场游戏。 上海的夏天比想象中更加闷热。李幼雨租了间小公寓,每天乘地铁往返于公司和住处之间。工作很忙,忙到她没有时间想谢朗——至少白天是这样。 夜晚则是另一回事。每当手机响起,她的心脏都会漏跳一拍,即使理智告诉她,那个人不会再联系她了。他们之间那种扭曲的关系,随着毕业自然画上了句号。 直到十月的某个深夜,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她以为永远不会再看到的号码。 「在吗?」——谢朗 李幼雨盯着这两个字看了足足五分钟,手指悬在屏幕上方,迟迟没有落下。最终,她还是回复了: 「在。怎么了?」 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闪烁了很久,最后发来的却只有一句: 「明天有空吗?我来上海。」 外滩的灯光倒映在黄浦江上,碎成千万片金色的涟漪。李幼雨站在约定好的餐厅门口,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当她看到谢朗从出租车上下来的瞬间,时间仿佛回到了大学时代——他还是那么好看,剪裁合体的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走路时带着那种与生俱来的慵懒优雅。 "等很久了?"谢朗在她面前站定,身上有淡淡的古龙水香气。 李幼雨摇摇头:"刚到。" 晚餐比想象中平静。谢朗说起他在父亲公司的工作,说起大学同学的近况,甚至问起她在上海的生活。这种平常的对话在他们之间反而显得异常陌生。 "其实..."甜点上桌时,谢朗突然开口,"我这次来是有事找你。" 李幼雨握紧了餐刀,指节泛白。 "我上个月在4S店试车时出了事故。"谢朗的语气很轻松,仿佛在谈论天气,"新车撞得挺惨,要赔不少钱。" "你没事吧?"李幼雨脱口而出。 谢朗笑了:"你第一反应居然是关心我?"他摇摇头,"我没事,就是钱包有点疼。" 李幼雨松了口气,随即又困惑起来:"那你是来..." "借钱"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谢朗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脸色微变:"稍等,我接个电话。" 他走到餐厅外面,透过玻璃窗,李幼雨看到他表情严肃地说着什么,偶尔烦躁地抓抓头发。五分钟后,他回来了,脸色不太好看。 "出什么事了?"她小心翼翼地问。 谢朗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说:"我们结婚吧。"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在李幼雨头顶。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反正总是要结婚的,"谢朗的语气轻松得可怕,"你也不错。" 李幼雨感到一阵眩晕,餐厅的灯光突然变得刺眼。她想起昨晚那个梦——谢朗站在马路中央,一辆卡车疾驰而来。她在梦中尖叫着惊醒,浑身冷汗,鬼使神差地给他发了那条短信。 "是因为那个梦吗?"她轻声问。 谢朗的表情变了,他放下酒杯,第一次认真地看着她:"什么梦?" "我昨晚梦到你出事了,所以..." "所以那条短信是真的?"谢朗打断她,眼神复杂,"你真的梦到了?" 李幼雨点点头,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激动。 谢朗突然抓住她的手:"你知道吗,事故就是在那之后半小时发生的。" 两人之间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李幼雨看着谢朗眼中闪烁的光芒,突然明白了什么——他不是因为爱她才求婚,而是因为某种迷信,某种对命运的恐惧。 "我需要考虑一下。"她最终说道,抽回了自己的手。 那晚回到公寓,李幼雨站在淋浴下,让热水冲刷着身体。她想起谢朗送她回家时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和他眼中那种奇怪的热切。 "给我三天时间考虑。"她当时这样告诉他。 现在,躺在床上,李幼雨盯着天花板,思绪纷乱。手机又响了,是谢朗发来的消息: 「不管你信不信,我突然觉得,也许你就是我命里的那个人。」 她看着这条消息,眼泪无声地滑落。这是她等了四年的话,却在此刻显得如此讽刺。因为他爱的不是她,而是那个预知危险的梦,是冥冥中某种神秘的连结。 李幼雨擦干眼泪,缓缓打字回复: 「我需要更多时间。」 发送后,她关掉了手机。黑暗中,她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她爱谢朗,但不能这样嫁给他。不是因为骄傲,而是因为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自我。 第5章 第 5 章 上海深秋的雨总是下得猝不及防。李幼雨站在公司楼下,望着如注的雨帘发愁。她今天又加班到深夜,打车软件显示前面还有47人排队。 "需要伞吗?" 一把黑伞从身后递来。李幼雨转身,看到一个陌生男人站在半步之外。他穿着深灰色风衣,镜片后的眼睛带着温和的笑意。 "谢谢,不过..."她下意识想拒绝。 "我是新来的市场部总监,叶尹昊。"男人自我介绍道,"上周例会我们见过。" 李幼雨这才想起确实有这么个人。她接过伞,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温暖干燥,与谢朗总是微凉的触感截然不同。 "我送你回去吧,正好顺路。"叶尹昊说这话时,眼睛直视着她,没有任何轻浮的意思。 雨水敲打在车窗上,形成一道模糊的水幕。李幼雨报完地址后,车内陷入沉默。 "你很像我的一个大学同学。"叶尹昊突然开口。 "是吗?"李幼雨心不在焉地回应。 "嗯,她也很漂亮,但总是一个人站在雨里发呆。" 这句话让李幼雨转过头,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陌生同事。他的侧脸线条柔和,与谢朗那种锋利的英俊完全不同。 "到了。"叶尹昊停在她公寓楼下,"明天见。" 李幼雨道谢下车,没注意到那把伞还留在后座上。 接下来的日子,叶尹昊的存在感越来越强。他总是"恰好"出现在她加班时的电梯里,"偶然"带了她喜欢的咖啡口味,"顺便"帮她解决了一个棘手的项目难题。李幼雨不是不明白这些巧合背后的含义,但她选择视而不见。 直到某个周五深夜,她在办公室赶一个紧急方案,突然胃痛得直不起腰。叶尹昊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二话不说把她送到了医院。 "急性胃炎。"医生推了推眼镜,"最近压力太大了吧?" 病床上,李幼雨看着叶尹昊忙前忙后的背影,突然有些恍惚。他替她垫付医药费,买来热粥,甚至记得问护士多要了一条毛毯。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输液管里的液体滴到第三袋时,她终于忍不住问道。 叶尹昊正在削苹果的手停了下来。他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异常明亮:"因为我喜欢你,从大学时就喜欢。" 李幼雨愣住了。 "F大历史系2009级,"他轻声说,"我比你高两届,是学生会宣传部的。" 记忆的碎片突然拼凑起来——那个总是默默帮她修改海报的学长,那个在她失恋醉酒后递来热茶的陌生人,那个毕业典礼上远远对她微笑的背影。 "原来是你..."她喃喃道。 叶尹昊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她,指尖微微发抖:"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来这家公司了。" 叶尹昊的公寓整洁得不像单身男性的住所。李幼雨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滩的灯火,手里捧着一杯热红酒。她知道自己今晚不该来,更不该喝这么多酒,但她太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了。 "你冷吗?"叶尹昊从身后靠近,递给她一条毛毯。 他的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当李幼雨转身时,不小心把红酒洒在了他的衬衫上。 "对不起..."她手忙脚乱地去擦,却被他握住了手腕。 "幼雨,"叶尹昊的声音沙哑,"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又出人意料。叶尹昊的吻温柔克制,与谢朗那种充满占有欲的掠夺完全不同。当李幼雨在他身下颤抖时,他停了下来: "我们好好在一起好吗?"他问得认真,仿佛这不是一场酒后乱性,而是一个庄严的承诺。 李幼雨的眼泪突然涌了出来。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被珍视的滋味——不是作为泄欲工具,不是作为备胎,而是一个值得被爱的人。 "好。"她听见自己说。 谢朗的来电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响起。李幼雨看着屏幕上那个尘封已久的名字,手指悬在接听键上方久久未动。 "喂?"她最终接起电话,声音是自己都没预料到的平静。 "我下个月来上海,"谢朗的嗓音通过电流传来,依然熟悉得令人心痛,"见个面吧。" 李幼雨望向办公桌上她与叶尹昊的合照——那是上周末在迪士尼拍的,她戴着米妮发箍,笑得像个孩子。 "有什么事吗?"她问。 "想你了。"谢朗说得轻描淡写,仿佛这只是句日常问候。 挂断电话后,李幼雨在洗手间呆了很久。镜子里的女人妆容精致,眼角却已经有了细纹。十年了,她以为自己早已忘记那种心悸的感觉,可谢朗的三个字就轻易击溃了所有防线。 外滩悦榕庄的套房能看到整个陆家嘴的夜景。李幼雨站在窗前,听着浴室里的水声,感到一种荒谬的不真实感。她本该和叶尹昊去看新房的装修,却鬼使神差地来到了这里。 "想什么呢?"谢朗从身后抱住她,湿漉漉的头发蹭在她颈间。 他还是那么好看,岁月只在他眼角添了几道细纹,反而更添魅力。当他吻她时,李幼雨闭上了眼睛,任由自己沉沦在这个迟来了十年的梦里。 事后,谢朗靠在床头抽烟,一如当年。李幼雨看着烟雾中他模糊的侧脸,突然开口: "我们分手吧。" 谢朗的手顿在半空:"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李幼雨平静地重复,"十年前就该这样了。" 谢朗的表情从震惊转为愤怒:"你耍我?"他掐灭烟头,"是你答应来见我的!" "因为我需要这个句号。"李幼雨穿上外套,声音很轻,"谢朗,你从来不爱我,你只是不甘心。" 她走出酒店时,天空开始下雨。这一次,没有人递伞给她,但她已经不再害怕淋湿。 十年后的同学会,F大的梧桐树比记忆中更加高大。李幼雨牵着两个孩子的手,叶尹昊提着她的包,一家四口走进校门时引来不少目光。 "妈妈,这就是你的大学吗?"女儿仰头问道。 "是啊,"李幼雨蹲下来整理女儿的蝴蝶结,"妈妈在这里度过了很重要的四年。"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站在喷泉旁的谢朗。他身边挽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正笑着和几个老同学交谈。岁月对他格外宽容,四十岁的男人依然挺拔如松,只是眼神里的轻浮沉淀成了沉稳。 他们的视线在空中相遇,谢朗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一个熟悉的弧度。李幼雨也笑了,然后转身握住叶尹昊的手: "走吧,带你们去看看妈妈以前的教室。" 风吹过梧桐树,沙沙作响,像是时光的低语。那个曾经为她痴狂、为她心碎的少女,如今终于学会了在爱别人的同时,也爱自己。 第6章 第 6 章 同学会的喧嚣声渐渐远去,李幼雨站在历史社团的小楼前,手指轻轻抚过斑驳的砖墙。这里曾经是她与谢朗初遇的地方,如今却成了学校最陈旧的建筑,正在翻新装修。 "妈妈,这里好破哦。"女儿拽了拽她的衣角,小脸上写满嫌弃。 李幼雨蹲下身,正想解释,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那种不紧不慢的节奏,她曾在无数个梦里辨认过。 "好久不见。" 谢朗的声音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剖开十年的光阴。李幼雨站起身,强迫自己露出一个平静的微笑:"是啊,好久不见。" 他比上次见面时更成熟了,眼角有了细纹,却添了几分沉稳的魅力。身边站着一位气质优雅的女子,想必是他的妻子。李幼雨注意到对方微微隆起的小腹,心里泛起一丝说不清的酸涩。 "这是你女儿?长得真像你。"谢朗弯下腰,想摸小女孩的头,却被孩子躲开了。 尴尬的气氛中,叶尹昊及时出现,手里拿着三杯热咖啡:"抱歉,排队久了点。"他看到谢朗,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礼貌地点头致意。 就在这一刻,头顶传来一声巨响。李幼雨抬头,看到脚手架正在坍塌,沉重的钢管直直朝他们砸来—— "小心!" 谢朗扑过来的瞬间,世界突然陷入一片刺目的白光。 李幼雨是被一阵尖锐的疼痛惊醒的。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雕花拔步床上,头顶是淡粉色的纱帐。身下传来的剧痛让她倒吸一口冷气——这不是梦,每一寸感官都在提醒她,这具身体是真实的。 "小姐醒了!快去禀告老爷!"一个梳着双髻的小丫鬟惊喜地叫道。 李幼雨挣扎着坐起身,低头看到自己穿着一件素白的中衣,胸前缠着厚厚的绷带。更让她惊恐的是,这双手——纤细白皙,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手腕上戴着一只碧绿的玉镯——根本不是她的手。 "这是哪里?"她一开口,就被自己陌生的声音吓了一跳。 小丫鬟疑惑地看着她:"小姐,这是您的闺房啊。您不记得了吗?您昨日投湖自尽,幸好被家丁及时发现..." 李幼雨的大脑一片空白。投湖?自尽?她明明是参加同学会,然后...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坍塌的脚手架,谢朗扑过来的身影,刺目的白光。难道他们...穿越了? "镜子..."她声音颤抖。 丫鬟连忙取来一面铜镜。镜中的脸陌生又熟悉——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女,肤如凝脂,眉目如画,一双杏眼含着惊惶,更添几分楚楚可怜。 "我叫什么名字?"李幼雨突然抓住丫鬟的手。 "小、小姐姓李,闺名幼雨..."丫鬟被吓得不轻,"您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李幼雨如遭雷击。同样的名字?这是巧合还是命运?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一位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大步走入,面容威严:"孽障!为了拒婚竟敢投湖,我李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老、老爷息怒,小姐她...似乎失忆了..."丫鬟战战兢兢地解释。 中年男子——显然是她现在的"父亲"——皱起眉头,仔细打量她一番,最终冷哼一声:"三日后镇北侯府来迎亲,你便是死,也得给我死在花轿上!" 房门被重重摔上,李幼雨浑身发抖。镇北侯?迎亲?她不仅穿越了,还要被迫嫁人? 接下来的两天,李幼雨从丫鬟翠儿口中拼凑出了这个身体的处境:她是李府嫡女,母亲早逝,父亲为了攀附权贵,将她许配给传闻中暴戾无情的镇北侯。原主不甘受辱,投湖自尽,这才给了她"借尸还魂"的机会。 "镇北侯...是个什么样的人?"李幼雨试探着问。 翠儿压低声音:"听闻侯爷战功赫赫,深得圣上器重,但...前两任夫人都..."她突然噤声。 "都怎么了?" "都...死得不明不白..."翠儿几乎是用气音说出这句话。 李幼雨的心沉到谷底。在现代社会,她经历了两次剖腹产,那种痛楚至今想起仍会发抖。而在这里,没有麻醉,没有无菌环境,生孩子无异于走鬼门关。更可怕的是,她可能会像一件物品一样被随意处置。 夜深人静时,她蜷缩在床上,思念如潮水般涌来——叶尹昊温暖的笑容,女儿软糯的"妈妈",儿子调皮捣蛋的样子...他们现在在哪里?是否也穿越到了这个时空?还是...永远留在了那场事故中? 眼泪浸湿了枕巾,李幼雨咬住被角不敢哭出声。她多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醒来就能回到那个有空调、有Wi-Fi、有平等权利的现代世界。 第三天清晨,李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李幼雨像个木偶一样被按在妆台前,十几个婆子丫鬟围着她梳妆打扮。大红的嫁衣沉重如铁,压得她喘不过气。 "小姐真美。"翠儿为她戴上凤冠,眼中却含着泪。 李幼雨看着铜镜中浓妆艳抹的脸,感到一阵荒谬。这就是古代女子的命运吗?没有选择权,没有自主权,甚至连生死都不能由自己决定? 迎亲的队伍到了,锣鼓喧天。李幼雨被盖上红盖头,搀扶着上了花轿。轿子摇晃间,她突然想起谢朗——他是否也在这个世界?如果他也穿越了,现在在哪里? 花轿突然停下,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侯爷亲自来迎亲了!"有人惊呼。 李幼雨的心跳骤然加速。轿帘被掀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她面前。那只手上有一道熟悉的疤痕——大学时打篮球留下的,她曾无数次亲吻过那道疤。 颤抖着掀开盖头一角,李幼雨看到了一张刻入骨髓的脸——谢朗穿着大红喜服,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夫人,"他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