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夏了冬天》 第1章 连廊间的晨昏线 何阳数着楼梯台阶,一步两级地跳上三楼。母亲何雯在后面提着行李箱,气喘吁吁地提醒他慢点。 "妈,是302对吧?"何阳指着面前深棕色的防盗门,手指在门铃按钮上方悬停。他的运动鞋上沾着上午篮球场上的灰尘,书包肩带因为装了太多漫画书而微微变形。 何雯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点点头。她今天特意化了淡妆,穿着那件何阳最喜欢的浅蓝色连衣裙。"记住妈妈说的,要有礼貌。宋叔叔和宋凛哥哥都是很好的人。" 门开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西装革履,领带整齐地系在喉结下方。何阳下意识往母亲身后缩了缩。 "你们来了。"宋志远的声音比电话里还要低沉,"进来吧,行李给我。" 何阳跟着母亲走进陌生的客厅。米色沙发,玻璃茶几,墙上挂着他不认识的书法作品。整个房子散发着一种他不熟悉的、过于整洁的气息。 "宋凛呢?"何雯轻声问。 宋志远朝走廊尽头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在做题。我去叫他。" 何阳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将成为他新家的地方。他的目光被电视柜上的一张照片吸引——一个面无表情的男孩站在钢琴旁,穿着黑色小西装,眼神冷淡得不像个孩子。 "这是你宋凛哥哥,"何雯注意到儿子的视线,"比你大一岁,开学就初二了。" 脚步声从走廊传来。何阳转过头,看见照片里的男孩活生生地站在面前,比照片里更高更瘦,白色衬衫的袖口整齐地卷到肘部,露出一截苍白的手臂。 "宋凛,这是何阿姨和何阳弟弟。"宋志远的声音里带着何阳不理解的紧绷。 宋凛点了点头,目光在何阳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就移开了。"我作业还没写完。"他说完转身就走。 "等等,"宋志远叫住儿子,"带何阳去看看他的房间。" 宋凛的背影僵了一下,但没有回头。"右边第二间。"他的声音像冬天的金属扶手一样冷。 何阳感到一阵莫名的刺痛。他习惯了成为每个新班级里最受欢迎的孩子,这种毫不掩饰的排斥让他不知所措。 "别介意,"宋志远对何阳说,语气缓和了些,"他就是这个性格。" 何雯轻轻推了推儿子的后背:"去吧,把你的东西放好。" 何阳拖着行李箱走向指定房间,经过宋凛的房门时,他听见里面传来钢琴声,急促而激烈,像一场无声的抗议。 新房间比何阳原来的小,但有一扇朝南的窗户。他坐在床沿,听着隔壁断断续续的琴声,突然无比想念那个他已经不能再称之为"家"的地方。 晚饭时,宋凛直到何雯叫第三遍才出现在餐桌旁。他沉默地吃着面前的青菜和鱼肉,对何阳关于学校的问题只回答"嗯"或"不是"。 "宋凛钢琴弹得很好,"宋志远试图缓和气氛,"去年拿了市青少年组的二等奖。" "真的?"何阳眼睛一亮,"我能听你弹琴吗?" 宋凛放下筷子:"我吃饱了。"他起身离开,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 何阳看着"哥哥"的背影,咬了咬下唇。他转向宋志远:"宋叔叔,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宋志远摇摇头:"别放在心上。他只是需要时间适应。" 那天晚上,何阳躺在陌生的床上,盯着天花板上陌生的纹路。墙的另一侧,钢琴声一直持续到深夜。他想起白天看到的那个奖杯,银色的,摆在宋凛书架上,旁边是一张褪色的照片——一个微笑着的女人搂着年幼的宋凛。何阳突然明白了那种冷漠从何而来。 第二天早晨,何阳被闹钟吵醒时,宋凛已经出门了。餐桌上留着一张字条:"学校有早自习。——宋凛" 字迹工整得近乎刻板。 何阳嚼着何雯准备的吐司,含糊不清地问:"妈,宋凛哥是不是讨厌我?" 何雯的手停顿了一下:"他只是不习惯和人亲近。给他点时间,好吗?" 时间。何阳想,他有的是时间。毕竟从现在开始,他们就是一家人了——不管那个冷冰冰的男孩愿不愿意。 何阳盯着宋凛紧闭的房门,直到钢琴声突然停了。几秒后,传来抽屉被拉开又合上的轻响,像是有人在用力压抑什么。他鬼使神差地走到门边,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门板,里面就传来一声低沉的咳嗽。 “你站在外面干什么?”宋凛的声音透过门缝渗出来,带着被打扰的不耐。 何阳吓得后退半步,撞翻了鞋柜上的一盆多肉。肥厚的叶片滚落在地,土撒了一地。“对、对不起!”他手忙脚乱地去捡,指甲缝里嵌进了潮湿的泥土。 门“咔哒”一声开了。宋凛皱着眉俯视他,目光扫过地上的狼藉,又落回他沾满泥土的手上。“笨手笨脚。”他丢下这句话,却转身进了厨房,再出来时手里多了扫帚和簸箕。 两人沉默地收拾着残局。何阳偷偷瞥向宋凛——他弯腰时,后颈露出一小截苍白的皮肤,校服领口洗得有些发白。“那个……”何阳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你的琴弹得真好,像……像动画片里的配乐。” 宋凛的动作顿了顿,没接话,只是把最后一捧土倒进垃圾桶。“以后别靠近我房间。”他说完,又关上了门,这一次,里面再也没传来琴声。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像活在平行时空。何阳每天放学就躲进自己房间看漫画,听到宋凛回家的脚步声就立刻调低台灯亮度;宋凛则永远在何阳起床前出门,深夜才拖着疲惫的身影回来,身上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后来何阳才知道,宋志远公司楼下有间钢琴教室,宋凛每天都会去练琴到闭馆。 转机发生在一个暴雨夜。何阳被雷声惊醒,窗外的雨幕像倒悬的瀑布,砸在玻璃上噼啪作响。他从小怕黑,更怕打雷,缩在被子里抖得像片叶子。突然,隔壁传来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踩在木地板上。 何阳屏住呼吸,以为是宋凛起夜。但那脚步声却在他房门外停住了。过了好一会儿,门把手上的锁芯轻轻转动,缝隙里透进走廊的微光。 宋凛站在门口,穿着黑色的睡衣,头发有些凌乱。他手里拿着一个充电式小夜灯,灯光暖黄,照亮了他半边没什么表情的脸。“吵死了。”他把夜灯放在床头柜上,光线刚好驱散了房间角落的阴影,“别抖了,雷声在云层上面,劈不到你。” 何阳愣愣地看着他,喉咙发紧,说不出话。宋凛转身要走时,他突然抓住对方的袖口:“哥……” 这是他第一次叫这个字,声音带着哭腔,自己都吓了一跳。宋凛的身体瞬间僵硬,回头时眼神复杂,像结了冰的湖面被投进石子。“松开。”他的声音有些哑。 何阳却攥得更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窗外又一道闪电劈过,他下意识地瑟缩,却感觉到宋凛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动作生涩得像第一次触碰温热的物体。 “胆小鬼。”宋凛低声骂了句,却没再挣脱。直到何阳的呼吸渐渐平稳,手指松开来,他才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临走前把夜灯的亮度调到了最亮。 第二天清晨,何阳醒来时,夜灯还亮着,旁边放着一杯温过的牛奶,下面压着张便签,是宋凛工整的字迹:“以后再吵我睡觉,就把你扔出去。” 何阳捏着便签纸,嘴角忍不住上扬。他走到客厅,看到宋凛已经坐在餐桌前吃早餐,面前摆着半碗没动的粥。阳光透过纱窗落在他身上,给他冷漠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早。”何阳试探着开口。 宋凛抬眼看了他一下,没说话,却把旁边碟子里煎好的鸡蛋推了过来。 何阳坐下时,不小心碰到了宋凛的手臂,两人都像触电般缩回手。何阳低头喝粥,却感觉到对面的人视线在他头顶停留了几秒,又迅速移开。 窗外的雨停了,鸟叫声透过纱窗传进来。何阳偷偷笑了——原来冰山下的河流,真的会在某个清晨,悄悄漫过冻结的岸边。 第2章 交错的课间铃 何阳攥着书包带跟在宋凛身后,运动鞋底蹭着楼梯台阶发出沙沙声。七点的阳光斜斜切进楼道,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却始终隔着半级台阶的距离。 “那个……哥,”何阳憋了一路,终于在小区门口追上宋凛,“你知道11路公交站在哪吗?我妈说今天让我自己去学校。” 宋凛脚步未停,下巴朝街角扬了扬:“往前走到路口右转。”他校服拉链拉得老高,几乎遮住半张脸,耳机线从领口垂下来,随着走路的动作轻轻晃动。 何阳小跑两步跟上:“你也坐11路吗?我看你昨天没骑车。” “嗯。”宋凛摘下一只耳机,塞进何阳手里,“别说话。” 耳机里传来舒缓的钢琴曲,音符像泉水一样流淌。何阳愣住了——那是他昨晚听到的、宋凛反复弹奏的片段。他偷偷看宋凛的侧脸,对方目视前方,睫毛在眼睑下投出细碎的阴影,耳根却微微泛红。 公交车到站时恰好下起小雨。何阳没带伞,正犹豫要不要冲进雨里,头顶突然多了片阴影。宋凛把黑色的伞柄塞进他手里:“拿着。” “那你呢?” “我跑过去。”宋凛说完就冲进雨幕,白色校服很快被淋出深色的水痕。何阳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昨晚那盏暖黄的夜灯,心脏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他撑着伞追上去,雨水打湿了裤脚:“一起撑吧!” 宋凛没拒绝。两人挤在一把伞下,肩膀偶尔碰到一起。何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混着雨水的清新气息。“你钢琴练那么久,手不会疼吗?”他忍不住问。 “习惯了。”宋凛的声音被雨声盖得有些模糊,“我妈以前说,弹琴要像握着鸡蛋,手指不能僵。”他说完,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像是在模拟握蛋的姿势。 何阳心里一动,想起那张藏在钢琴凳下的旧乐谱。他刚想开口,宋凛突然停下脚步:“到了。” 学校门口挤满了打伞的学生。何阳把伞递过去:“还给你。” “你拿着,”宋凛却摆摆手,“下午我值日,放学晚。”他顿了顿,补充道,“别弄丢了。” 何阳看着他走进教学楼,黑色的伞柄还残留着对方掌心的温度。雨渐渐停了,阳光从云层缝隙里漏出来,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投下光斑。 午休时,何阳抱着篮球路过音乐教室,透过窗户看见宋凛正坐在钢琴前。他没戴耳机,神情专注地看着琴谱,手指在琴键上跳跃。阳光落在他微垂的眼睫上,把那份冷漠融化成了柔和的专注。 突然,琴音戛然而止。宋凛抬起头,视线透过窗户与何阳相撞。何阳吓得差点把篮球扔在地上,转身就跑,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几乎被风声盖过的笑。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何阳和同学打球时,突然下起大雨。他想起宋凛的伞还在书包里,抓起外套就往音乐教室跑。 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宋凛的琴声从尽头传来。何阳放慢脚步,悄悄靠在门边——这次不是激烈的练习曲,而是首温柔的小调,像雨后的阳光,轻轻拂过心尖。 一曲终了,何阳鼓起勇气敲门。宋凛打开门时,额角还带着练琴后的薄汗。“你怎么来了?” “给你送伞。”何阳把伞递过去,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颗水果糖,“给你,橘子味的,林小满给我的。” 宋凛看着那颗花花绿绿的糖纸,又看看何阳被雨水打湿的刘海,沉默着接过糖,却没立刻剥开。“进来吧,外面雨大。” 音乐教室里弥漫着琴键和木头的味道。何阳看着墙上挂着的乐谱,突然指着其中一张:“这个我好像听过,是《月光》吗?” “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宋凛走到钢琴边,指尖轻轻落在琴键上,“要听吗?” 何阳用力点头。琴声再次响起,这次比耳机里的更清晰,也更温柔。他看着宋凛弹琴的侧影,突然觉得这个总是冷冰冰的“哥哥”,其实像块需要被焐热的玉,坚硬的外壳下藏着温润的光。 雨停时,两人一起走出教学楼。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空气里满是青草的香气。“明天早上……”何阳踢着路边的小石子,“还一起走吗?” 宋凛没立刻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那颗橘子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甜味在舌尖散开时,他才轻轻“嗯”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别迟到。” 何阳的六年级(3)班在小学部三楼,宋凛的初二(1)班在初中部五楼,中间隔了道架在两栋楼之间的玻璃连廊。每天大课间,何阳都会捧着数学练习册跑到连廊尽头,假装看楼下的篮球场,实则偷偷瞄一眼初中部的走廊——宋凛总会在那个时间点抱着物理书路过,校服领口永远扣到最上面一颗纽扣。 “何阳!又在看你那个冰山哥哥啊?”同桌林小满抱着美术作业本凑过来,语气里带着八卦的笑意,“上次我看见他给你送伞了,你们关系是不是缓和啦?” 何阳脸颊一热,把练习册举到脸前:“胡说什么呢,我在研究抛物线!”他指尖划过一道函数图像,眼角余光却瞥见连廊另一端出现的熟悉身影。宋凛今天没戴耳机,正低头和旁边的男生说着什么,侧脸线条在阳光下显得柔和了些。 突然,宋凛抬起头,视线穿过玻璃精准地落在何阳身上。何阳吓得手一抖,练习册“啪”地掉在地上。宋凛的嘴角似乎向上弯了一下,快得像错觉,然后他转回头继续和同学说话,脚步却不自觉地放慢了些。 “哇哦——”林小满拖长了声音,“他看你了!还笑了!何阳你老实交代,你们是不是偷偷拉手了?” “你再胡说我就告诉老师你上课折纸飞机!”何阳红着脸捡起练习册,心里却像揣了只扑腾的小鸟。他想起今早出门时,宋凛塞给他的那支新钢笔——“你昨天写作业的笔漏墨了。”语气还是淡淡的,笔帽上却贴着张小小的卡通贴纸,是何阳上次随口说喜欢的那个动漫角色。 下午的数学课,何阳被一道奥数题困住了。他咬着笔杆苦思冥想,突然听见窗外传来熟悉的钢琴声——是初中部的音乐教室在试音。他下意识地望向窗外,阳光透过树叶在练习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脑子里的公式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何阳,这道题的解题思路是……”数学老师敲了敲黑板,“你来说说看?” 何阳猛地站起来,流畅地说出了解题步骤。老师赞许地点点头:“很好,看来你已经掌握了这个知识点。”坐下时,他看见林小满对着他比了个“钢琴魔法”的手势,忍不住笑了。 放学铃响时,何阳刚收拾好书包,就看见宋凛站在教室门口。初中部的放学时间比小学晚十分钟,他应该是刚下课就过来了。 “走了。”宋凛靠在门框上,手里拿着何阳早上落在客厅的保温杯。 班里瞬间响起一片吸气声。几个女生偷偷拿出小镜子整理刘海,林小满更是夸张地捂住嘴:“天哪,是宋凛学长!他居然来小学部找人!” 何阳脸颊发烫,抓起书包就往外跑:“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自己能回家吗?” “你保温杯忘了。”宋凛把杯子塞进他手里,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而且……”他顿了顿,视线扫过教室里好奇的目光,“你同桌刚才折纸飞机砸到我后脑勺了。” 何阳回头一看,林小满正躲在门后比心。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跟着宋凛走出教学楼。 “你今天数学课回答得不错。”走在连廊里,宋凛突然开口。 何阳惊讶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我在办公室送作业,听见你们老师夸你。”宋凛的嘴角又弯了一下,这次何阳看得很清楚,“不过下次别在课堂上走神,虽然……”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语,“虽然钢琴曲有助于思考,但上课还是要专心。” 何阳的心跳漏了一拍。原来他在连廊偷看的时候,宋凛也在偷偷关注着他。他想起上次音乐教室的午后,宋凛说“贝多芬的《月光》能让人平静”,突然觉得他们之间那道无形的墙,早已被交错的课间铃和共享的琴声凿出了缝隙。 “哥,”何阳突然停下脚步,“你物理竞赛是不是快开始了?” 宋凛点点头:“下周末。” “那你今晚别练琴太晚了,”何阳把保温杯往怀里抱了抱,“我妈说熬夜伤脑子。还有,明天早上我给你带旺仔牛奶,补充蛋白质!” 宋凛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眼里的笑意终于藏不住了。他伸手揉了揉何阳的头发,动作自然得像是练习过无数次:“知道了,小学霸。”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穿过连廊的玻璃,落在楼下的梧桐树上。何阳看着宋凛被余晖染红的侧脸,突然觉得,原来学霸与学霸之间的默契,不仅是试卷上相同的满分,更是在交错的时空里,悄悄为对方亮起的那盏夜灯,和那句藏在琴声里的“加油”。 第3章 屋檐下的烟火气 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何阳闻到了从厨房飘来的番茄炒蛋香。宋志远今天出差,何雯系着围裙在灶台前忙碌,听见开门声便回头笑:"回来啦?洗手准备吃饭。" 宋凛换鞋时,看见玄关柜上多了个陶瓷小鱼摆件——是何阳昨天在美术课上捏的,歪歪扭扭的鱼嘴还沾着蓝色颜料。他没作声,却在换完鞋后,悄悄把小鱼往柜子内侧推了推,免得被路过的人碰掉。 "哥,你看我今天画的画!"何阳从书包里掏出美术作业,是幅水彩画,画的是学校的连廊,两个小人影在玻璃尽头并排站着,其中一个背着初中部的蓝色书包,另一个背着小学部的红色书包。 宋凛接过画纸,指尖蹭到未干的颜料。他盯着画里被拉长的影子看了几秒,突然问:"为什么小人没有脸?" "因为......"何阳挠了挠头,"因为只要知道是我们就好啦!"他指着红色书包的小人,"这个是我,那个蓝色的是你,你看,我还画了你校服上的校徽呢!" 宋凛的嘴角抽了抽——画里的校徽被涂成了奇怪的紫色,歪歪扭扭地挂在蓝色小人的胸口。他没说话,却把画纸小心地折起来,塞进了自己的书包夹层。 何雯把最后一盘菜端上桌:"快来吃饭,今天做了你们俩都爱吃的糖醋排骨。"她特意在宋凛面前多放了双公筷,"小凛,尝尝阿姨的手艺?" 宋凛夹起一块排骨,酱汁裹着脆骨在灯光下发亮。他嚼了两口,突然说:"和我妈以前做的味道很像。"话音刚落,三个人都愣住了。这是他第一次在饭桌上提起母亲。 何阳偷偷看他,发现他耳尖有点红,正低头专心扒拉米饭。何雯眼眶微热,连忙给他夹了块豆腐:"喜欢就多吃点,以后阿姨天天给你做。" 饭后,何阳抢着洗碗,却在打开水龙头时不小心溅了自己一身水。宋凛靠在厨房门口看他手忙脚乱地擦衣服,突然走过去关掉水龙头:"笨死了,让开。" "我能洗!"何阳不服气地踮起脚尖。 "你洗碗等于洗地板。"宋凛把他推到一边,系上何雯的粉色围裙——围裙太长,拖在地上像条裙子。何阳看着他笨拙地挽起袖子,突然笑出声:"哥,你穿这个好可爱!" 宋凛手一抖,洗洁精泡泡溅到了何阳脸上。"闭嘴。"他板着脸,嘴角却忍不住上扬。水流过碗碟的声音里,夹杂着何阳的笑声和宋凛压低的"别闹",像首跑调的二重奏,却意外和谐。 洗完碗,宋凛回房练琴。何阳本想回自己房间写作业,却听见琴声突然停了。他悄悄走到门口,看见宋凛正对着那张水彩画发呆,手指无意识地在琴键上敲出画里小人影子的节奏。 "哥,"何阳敲了敲门,"我给你送水果。"他端着一盘切好的苹果走进来,看见钢琴凳上放着本物理竞赛书,书页间夹着张便签,上面是他今早写的"加油",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太阳。 宋凛接过苹果盘,突然说:"明天早上别给我带旺仔牛奶了。" 何阳愣住:"为什么?你不喜欢吗?" "太甜了。"宋凛咬了口苹果,含糊不清地说,"带盒纯牛奶就行。"他顿了顿,补充道,"还有,你画的校徽颜色不对,是深蓝色。" 何阳"哦"了一声,心里却乐开了花。他看着宋凛低头吃苹果的样子,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他发梢,把那层冷漠的外壳照得透亮。原来在这屋檐下,连争吵和嫌弃都带着烟火气,像番茄炒蛋里的糖和醋,慢慢熬出了让人上瘾的滋味。 "哥,"何阳突然想起什么,"下周末物理竞赛,我能去看你吗?" 宋凛抬眼看他,苹果核在灯光下泛着白光。"随便你。"他说完,却从书包里拿出张印着卡通贴纸的笔记本,"这道数学题你昨天没看懂,我给你写了步骤。" 何阳接过笔记本,指尖触到纸页上工整的字迹,旁边还画了个举着奖杯的小人,奖杯上歪歪扭扭写着"何阳最棒"。他突然觉得,这个没有血缘的哥哥,其实早就把他的名字,写进了自己的世界里。 清晨的阳光刚爬上窗台,何阳就被宋凛的敲门声惊醒。他猛地坐起来,脸颊传来一阵刺痛——昨晚打架时被碎石子划开的伤口还没结痂,此刻正火辣辣地疼。 “快点,要迟到了。”宋凛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何阳胡乱应了声,掀开被子跳下床。镜子里的少年左眼下方横着道细长的伤口,血痂混着灰尘黏在皮肤上,像条暗红色的小蛇。他赶紧翻出创可贴贴上,又把校服领口竖得老高,遮住脖子上若隐若现的淤青。 “你脸怎么了?”吃早餐时,何雯指着他的创可贴。 “昨天打球摔的!”何阳塞了口面包,含糊不清地说,“小伤,没事。”他不敢看宋凛的眼睛,总觉得那双冷静的眸子能看穿他所有谎言。 宋凛没说话,只是把煎蛋推到他面前,眼神在他竖起的衣领上停留了两秒。出门时,他突然拉住何阳的手腕:“你的手表戴反了。” 何阳低头一看,果然把运动手表戴成了内侧。他尴尬地笑了笑,手腕却不小心碰到宋凛的指尖——对方的手指很凉,像昨晚他躲在巷子里时,蹭到的墙壁温度。 “昨天放学去哪儿了?”走到小区门口,宋凛突然问。 何阳心里一紧:“就……就和林小满去买文具了。”他下意识地把受伤的半边脸转向墙,却没注意到袖口滑落,露出手背上未消的红肿。 宋凛的目光落在他手背上,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以后放学早点回家。”他说完,把耳机塞进何阳手里,转身走向公交站。 何阳看着他的背影,松了口气。昨晚的事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不过是隔壁班的混混看他不顺眼,堵在巷子里要“教训”他。谁知道平时看着乖顺的何阳动起手来像只小豹子,三两下就把人撂倒了,自己只在躲避时被碎石子划破了脸。 到了学校,何阳立刻趴在课桌上装睡。林小满戳了戳他的背:“你昨天真去买文具了?我看见王磊他们在巷子里堵你了!” “嘘!”何阳猛地抬头,创可贴差点被蹭掉,“小点声!我把他们打跑了,别告诉别人。” 林小满瞪大了眼睛:“我靠!何阳你可以啊!跟谁学的打架?” “我爸以前教过我几招。”何阳含糊地说,重新把脸埋进臂弯。他不想让人看见伤口,更不想让宋凛知道——那个总是冷静克制的哥哥,大概最讨厌惹是生非的人。 午休时,何阳被一阵轻轻的摇晃惊醒。他迷迷糊糊地抬头,看见宋凛站在课桌旁,手里拿着个白色的小药盒。 “你怎么来了?”何阳吓得差点撞到头。初中部的学生很少来小学部,更何况是宋凛这种标准的好学生。 “老师让我来送资料。”宋凛把药盒放在桌上,“创可贴该换了,这个是消炎的。”他的目光扫过何阳脸上的创可贴,边缘已经翘起,露出下面红肿的伤口。 “我没事……”何阳想把药盒推回去,却被宋凛按住手腕。对方的指尖碰到他手背上的红肿,力道很轻,却让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这也是打球摔的?”宋凛的声音很平静,眼神却像手术刀一样精准,“还有脖子上的印子,也是摔的?” 何阳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他看着宋凛手里的药盒,突然觉得所有伪装都像纸糊的一样脆弱。“我……”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宋凛没再追问,只是打开药盒,用棉签蘸了药膏轻轻涂在他的伤口上。药膏凉凉的,带着淡淡的薄荷味,驱散了刺痛。“下次再打架,”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叫上我。” 何阳愣住了:“啊?” “你一个人打不过怎么办?”宋凛帮他贴上新的创可贴,指尖不小心蹭到他的脸颊,“王磊他们那几个人,上个月刚被记过处分。”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何阳看着宋凛低垂的眼睫,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他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却不知道这个看似冷漠的哥哥,早就把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我打得过他们……”何阳小声嘟囔,“就是不小心被划伤了。” 宋凛“嗯”了一声,把药盒塞进他抽屉:“以后有事别自己扛着。”他顿了顿,补充道,“还有,下次打架别用手去挡,容易伤着指关节,影响握笔。” 何阳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突然笑了。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药盒上,反射出柔和的光。他摸了摸脸上的创可贴,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宋凛指尖的温度。 大课间的铃声刚响,班主任就抱着一摞奖状走进教室,笑得眼睛眯成了月牙:“同学们安静!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咱们班的何阳同学,这次月考总分年级第二,和初中部的宋凛学长并列前三!等会儿全校集会,你们俩要一起上台领奖发言!” 教室里瞬间爆发出掌声。何阳却像被雷劈中一样僵在座位上,指尖冰凉——他不怕考试,不怕打架,最怕的就是当众说话。上次班会课自我介绍,他紧张得把“何阳”说成了“阳何”,被林小满笑了整整一周。 “何阳?何阳!”林小满戳他胳膊,“发什么呆呢?上台发言啊!和你哥一起!” 何阳猛地抬头,看见窗外连廊上走来的身影——宋凛穿着蓝色校服,手里拿着奖杯,正被一群老师围着说话。阳光落在他身上,像镀了层金边,从容又镇定。 “我不去……”何阳的声音发颤,“老师,我感冒了,说不出话……” “少来这套,”班主任敲了敲他的桌子,“赶紧跟我去礼堂准备。宋凛学长已经在后台等你了。” 何阳被半推半就地拽到礼堂后台,手心全是汗。宋凛靠在墙角看演讲稿,听见脚步声抬头,目光落在他攥得发白的手指上。 “紧张?”宋凛把手里的矿泉水递过去。 “我……我有点社恐……”何阳接过水,瓶身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了点,“等会儿上台,我能不能不说话?就挥挥手?” 宋凛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和不停蹭着裤腿的手,突然想起上次他打架后藏伤口的样子——原来这个敢跟混混对打的小豹子,也有害怕的东西。 “拿着。”宋凛从口袋里掏出颗水果糖,和上次那颗橘子味的一样,“含在嘴里就不会紧张了。”他顿了顿,补充道,“我第一次上台领奖时,也差点把奖杯摔了。” 何阳惊讶地抬头:“真的?” “嗯,”宋凛的嘴角弯了弯,“后来我就盯着台下第三排的盆栽看,假装在跟它说话。” 何阳被逗笑了,紧张感消散了些。这时主持人开始报幕:“下面有请初中部年级第一宋凛同学,小学部年级第二何阳同学,上台领奖!” 聚光灯“啪”地打在身上,何阳瞬间僵硬。他跟着宋凛走上台阶,听见台下传来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哇,那是宋凛学长吧?好帅!” “旁边那个是他弟弟吗?长得也太可爱了!” 何阳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下意识想躲到宋凛身后。宋凛却不动声色地往他那边靠了靠,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看第三排左边的发财树。” 何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看见一盆绿油油的盆栽。他深吸一口气,接过校长递来的奖状,手指却在发抖。 “下面请两位同学分享一下学习经验。”主持人把话筒递过来。 宋凛先接过话筒,声音平稳清晰:“我觉得学习没有捷径,只有……”他语速不快,逻辑清晰,台下不时响起掌声。 何阳攥紧了拳头,手心全是汗。轮到他时,他接过话筒,刚开口就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我……我叫何阳,这次考得……呃……还行……” 台下传来一阵轻笑。何阳的脸更红了,大脑一片空白。他看见宋凛在旁边轻轻咳嗽了一声,目光示意他看那盆发财树。 “我……我平时喜欢做题的时候听点音乐,”何阳想起宋凛的琴声,声音稍微稳定了些,“还有,我哥……宋凛学长,他经常帮我讲题,所以……所以谢谢他。” 他说完,飞快地把话筒塞回主持人手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宋凛接过话筒时,低声说了句:“说得很好。” 下台时,何阳的腿还在发软。走到后台,他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完了,我肯定说得特别烂……” “没有,”宋凛蹲在他旁边,把那颗没剥开的水果糖塞进他手里,“你说谢谢我的时候,台下女生都在尖叫。” 何阳抬头看他,发现他眼里带着笑意。“真的?” “嗯,”宋凛帮他拍了拍裤子上的灰,“下次再紧张,就想台下都是白菜。” 何阳被逗得笑出了声,手里的水果糖被攥得暖暖的。他看着宋凛被灯光照亮的侧脸,突然觉得聚光灯也没那么可怕了——只要身边站着这个永远冷静的“哥哥”,就算全世界的目光都落在身上,他也能找到那盆可以假装对话的发财树。 礼堂外的阳光正好,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何阳剥开糖纸把糖放进嘴里,甜味在舌尖散开时,他听见宋凛轻声说:“其实你刚才说得很好,比我第一次强多了。” 数学课的铃声刚响过第三遍,林小满就用胳膊肘捅了捅何阳,眼睛往讲台方向瞟了瞟——数学老师正转身在黑板上写函数公式,粉笔末簌簌落下。 “快看!”林小满把手机屏幕往何阳那边凑了凑,上面是款像素风格的格斗游戏,两个戴着头盔的小人正在屏幕里对打,“新出的双人模式,一起?” 何阳瞥了眼老师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桌肚里的练习册,心里有点犹豫。但林小满已经把另一根耳机线塞进了他耳朵,游戏音效混着粉笔摩擦黑板的声音,像颗小石子投进了平静的课堂。 “就玩一局!”林小满压低声音,“你用蓝战士,我用红战士,看谁先打倒BOSS!” 何阳咬了咬唇,点开了开始按钮。指尖在屏幕上滑动时,他下意识地往教室后门看了一眼——宋凛的班级在楼上,但每节数学课,他偶尔会下来给老师送作业。 “小心!BOSS放大招了!”林小满的 whisper 带着紧张。何阳赶紧操控蓝战士跳跃躲闪,却没注意到老师已经写完公式,正转身看向他们这边。 “何阳,林小满。”数学老师的声音平静无波,“你们在干什么?” 全班的目光“唰”地聚焦过来。林小满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何阳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想着这下完了,肯定要被没收手机叫家长了。 没想到老师却走下讲台,脸上带着点笑意:“我刚才在办公室就听见你们讨论游戏了。这款《像素战士》我也玩过,BOSS的第二形态确实很难打。” 何阳和林小满对视一眼,都愣住了。 “这样吧,”老师推了推眼镜,“这道函数题如果你们能在十分钟内解出来,就允许你们在课堂上玩一局,但只能用课间时间。”他指了指黑板上刚写的附加题,“如果解不出来,手机就先放我这儿保管。” 教室里响起一片吸气声。这道题是奥数难度,连何阳都得琢磨半天。林小满哭丧着脸:“老师,这也太难了吧……” “难才有意思。”老师拍了拍他的肩膀,“何阳,你试试?” 何阳深吸一口气,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林小满在旁边急得直搓手,突然小声说:“哎!你哥上次不是帮你讲过类似的题型吗?用那个……那个辅助线!” 何阳的笔尖一顿,想起昨晚宋凛在草稿纸上画的那条虚线。他试着把辅助线画出来,果然思路瞬间清晰了。五分钟后,他举起手:“老师,我解出来了。” 老师拿起他的草稿纸看了看,赞许地点点头:“很好,步骤很清晰。看来宋凛学长给你讲题很有效果。”他转向林小满,“你呢?” 林小满苦着脸摇摇头:“我……我只会玩游戏。” “那你就看着何阳玩,顺便学学怎么解题。”老师笑着说,“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下不为例。上课还是要以听讲为主。” 何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小心翼翼地拿出手机,和林小满一起趴在桌上,趁着课间十分钟开始了那场被老师“特批”的游戏。 “往左躲!快放技能!” “你血条快没了!快吃道具!” 两人的低语声混着游戏音效,在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突兀。何阳玩得太投入,没注意到教室后门多了个身影——宋凛抱着作业本站在那里,看着他趴在桌上笑得像只偷到糖的小狐狸,指尖在屏幕上灵活地跳跃。 “何阳。”宋凛的声音突然响起。 何阳吓得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他回头看见宋凛,脸颊瞬间爆红:“哥……你怎么来了?” 林小满也吓得站起来:“宋凛学长好!” 宋凛没理林小满,径直走到何阳桌前,目光落在他手机屏幕上暂停的游戏画面:“数学老师允许你们上课玩游戏?” “不是上课,是课间!”何阳赶紧解释,“老师说我们解出了附加题,就奖励玩一局……”他越说声音越小,觉得这理由有点荒唐。 宋凛看着他紧张得发红的耳朵,又看了看黑板上那道被解出的附加题,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哦?”他拿起何阳的草稿纸,“这道题的辅助线画得不错,谁教你的?” “我……我自己想出来的!”何阳下意识地想把功劳揽过来,却看见宋凛嘴角扬起的弧度。 “是吗?”宋凛放下草稿纸,“那下次遇到难题,要不要跟我一起玩‘解题游戏’?赢了有奖励。” 何阳愣住了:“解题游戏?” “嗯,”宋凛点点头,“比如解出一道题,就可以换十分钟练琴时间,或者……”他顿了顿,看着何阳亮晶晶的眼睛,“换我帮你打游戏里的BOSS。” 林小满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宋凛学长,你也会玩游戏?” 宋凛没回答,只是看着何阳:“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何阳看着他眼里的期待,用力点头:“好!” 上课铃再次响起时,宋凛转身离开,手里的作业本在阳光下晃了晃。何阳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手里的手机不香了。他把手机塞进桌肚,拿出练习册,在刚才那道题旁边画了个小小的像素小人——蓝战士举着笔,红战士拿着书本,旁边还有个戴眼镜的像素老师在微笑。 林小满凑过来看:“你画的啥呀?” 何阳笑了笑,用橡皮把画轻轻擦掉一半,只留下蓝战士和红战士并排站着的背影。“没什么,”他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写下新的解题步骤,“就是觉得,跟我哥一起玩的‘解题游戏’,肯定比像素战场更有意思。” 窗外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课桌上,何阳偷偷看了眼教室后门,仿佛还能看见那个穿着蓝色校服的身影。他不知道的是,宋凛走到楼梯拐角时,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刚才在教室门口,他其实早就看见何阳解出的那道题,和草稿纸上歪歪扭扭写着的“谢谢哥”三个字。 原来有些课堂上的小叛逆,最终都会变成连接彼此的桥梁。就像课桌下的像素战场,终究比不上讲台上下,那道由公式和默契织成的、更精彩的无形纽带。 第4章 裤缝里的风声 体育课的自由活动时间,林小满缠着何阳非要切磋格斗技巧。“就试试嘛!上次你把王磊他们打跑的样子超帅!”他撸起袖子,摆出个张牙舞爪的架势,校服袖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何阳靠在篮球架上,指尖无意识地蹭着袖口的纽扣。他今天穿了件旧卫衣,袖口磨出了毛边——那是父亲离开前买的最后一件衣服。“我不想打。” “别装了!”林小满扑上来想锁他脖子,“就当帮我练练防狼术!” 何阳侧身躲过,动作快得像道影子。林小满扑了个空,踉跄着往前冲了两步。“喂!你耍赖!”他转身又攻过来,拳头挥得虎虎生风。 何阳叹了口气,不再闪躲。他双手插在卫衣兜里,膝盖微屈重心下沉,在林小满拳头即将碰到胸口时,突然抬膝横扫——裤缝带起的风声擦着林小满耳边掠过,脚尖点地旋转半圈,另一条腿已稳稳落在他身后,形成一个标准的格挡姿势。 “咔嚓。”林小满维持着挥拳的姿势僵在原地,眼神里全是震惊,“你……你这是跆拳道?” “不算。”何阳放下腿,卫衣兜帽滑下来遮住半张脸,“就是随便练练。”他转身想走,却被林小满拽住袖子。 “等等!”林小满蹲在地上揉着发酸的小腿,“你这动作也太帅了吧!跟谁学的?你爸不是……”他突然顿住,想起何阳很少提起父亲。 何阳沉默地看着操场远处追逐打闹的人群,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裤脚还在微微晃动。“我爸以前……”他的声音很轻,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喝多了会动手。” 林小满猛地抬头。 “打我,也打我妈。”何阳踢了踢脚下的石子,石子骨碌碌滚进跑道的缝隙里,“有次他拿烟灰缸砸我妈,我挡在前面,头磕在茶几上。”他指了指额角,那里有块淡色的疤痕,平时被刘海遮住,“从那以后,我就偷偷在楼下空地练,对着树踢,对着墙打,想着哪天能打赢他,就能保护我妈了。” 风穿过操场,吹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那道浅疤。林小满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知道何阳成绩好、打架厉害,却从没想过这背后藏着这样的故事。 “后来呢?”他小心翼翼地问。 “后来我练了半年,”何阳嘴角扯出个没什么温度的笑,“有次他又要动手,我一脚把他踹倒了。他愣了半天,从此再也没打过我们。再后来,他就走了。”他说得很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事,只有插在兜里的手指,正紧紧攥成了拳。 林小满看着他插在卫衣兜里的双手,突然明白为什么每次打架,何阳都习惯双手插兜——那是他下意识的防御姿态,像只随时准备亮出爪子的小兽,用看似散漫的姿势藏起所有伤痕。 “对不起……”林小满低下头,“我不知道……” “没事。”何阳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很轻,“都过去了。现在我妈很好,没人再敢欺负她。”他抬起头,看见篮球架的阴影里站着个熟悉的身影——宋凛抱着篮球站在那里,目光沉沉地看着他,手里的篮球被捏得变了形。 何阳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把卫衣兜帽拉得更低。宋凛什么时候来的?他听到了多少? 宋凛却没走过来,只是转身把篮球砸在篮板上,“哐当”一声巨响,惊飞了旁边树上的麻雀。他没再看何阳,径直走向球场另一边,背影挺得笔直,像根被风吹不弯的竹子。 “他是不是生气了?”林小满小声问。 何阳没说话,只是看着宋凛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他想起昨晚宋凛帮他讲题时,手指划过他额角疤痕的动作——那时他说是小时候爬树摔的,宋凛没追问,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下课铃响时,何阳独自走到操场边缘的老槐树下。树皮上有他小时候刻的歪歪扭扭的字,现在已经模糊不清了。他刚想伸手去摸,身后传来脚步声。 “给。”宋凛把一瓶冰镇矿泉水递过来,瓶身凝着水珠,“脸上的伤口别沾汗。” 何阳接过水,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激灵。“你……”他想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宋凛靠着树干坐下,目光落在远处嬉闹的学生身上。“我妈离开的时候,”他突然开口,声音很平静,“我把她最喜欢的花瓶摔碎了,用碎片划自己的手。”他卷起校服袖子,小臂上有几道淡色的疤痕,“后来我爸送我去学钢琴,说弹琴的手不能受伤。” 何阳愣住了。这是宋凛第一次主动提起母亲。他看着那些疤痕,突然觉得它们和自己额角的伤一样,都是被生活咬过的痕迹。 “所以你打架喜欢用腿?”宋凛转过头,目光落在他的裤脚上,“因为手要保护好,用来握笔,用来弹琴。” 何阳的鼻子突然有点酸。他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却原来有人早就透过他插在兜里的双手,看懂了他所有的防备和倔强。 “我妈说,”宋凛拧开自己的矿泉水瓶盖,喝了一口,“人活着不是为了记住伤疤,是为了让在乎的人不再有新的伤疤。”他顿了顿,看向何阳,“以后想练拳,跟我说。学校后面有个健身房,教练是我爸朋友。” 何阳看着他眼里的认真,点了点头,水珠从矿泉水瓶上滴落,砸在两人之间的草地上。他突然想起父亲离开那天,母亲抱着他说“我们会好起来的”,那时窗外也是这样的阳光,透过老槐树的叶子,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原来有些伤口,不需要刻意隐藏。当它被另一个人轻轻看见时,就像老槐树下的阳光,会把结痂的地方照得暖暖的,让新的枝叶从裂缝里悄悄生长出来。 “哥,”何阳突然开口,声音带着点哽咽,“谢谢你。” 宋凛没说话,只是把自己的毛巾扔给他,毛巾上有淡淡的皂角味。风吹过操场,卷起两人的衣角,像两只想要触碰的手。 夜色漫过窗台时,何阳还趴在书桌上刷题。数学练习册摊开在台灯下,第28题的辅助线画了一半,笔尖停在草稿纸的折痕上,墨水晕染出个小小的蓝点。他下午跟林小满说了父亲的事,心里像压了块石头,只能靠做题来放空脑子。 客厅里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宋凛提着便利店的袋子走进来,看见何阳房间的灯还亮着,皱了皱眉。他放轻脚步走过去,就看见少年趴在练习册上睡得正沉,嘴角还沾着点下午吃的饼干碎屑,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 桌上的闹钟显示十一点半。宋凛把热牛奶放在桌边,目光扫过练习册——第28题是道几何压轴题,他下午在办公室见过,连老师都说是“刁钻的陷阱题”。何阳的草稿纸上画满了各种辅助线,旁边用红笔写着“哥教的方法试了不行”,字尾还带了个小小的哭脸。 宋凛的嘴角抽了抽,伸手想把他叫醒,指尖却在碰到他发顶时顿住了。何阳睡得很不安稳,眉头微蹙,像是在梦里还跟那道题较劲。宋凛想起下午在操场看到他插兜打架的样子,又想起他说“为了保护妈妈”时,眼里那片沉寂的海。 他没叫醒他,只是轻轻抽出练习册,拿起笔在草稿纸空白处写写画画。台灯的光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宋凛的手指在纸上移动,画出与之前完全不同的辅助线,步骤清晰得像把钥匙,轻轻撬开了题目的锁。 写完最后一个公式,他把练习册放回何阳手下,又拿纸巾擦掉他嘴角的饼干屑。何阳动了动,迷迷糊糊地抓住他的手腕:“哥……这题怎么解……” “睡吧,”宋凛的声音放得很轻,“明天早上告诉你。”他想抽回手,却被何阳攥得更紧,像抓住救命稻草。 “我爸……他不是好人……”何阳在梦里喃喃自语,眉头皱得更紧,“别打我妈……” 宋凛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蹲下身,看着少年脸上未消的创可贴,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抱着碎花瓶哭的样子。那时没有人告诉他,伤疤会结痂,破碎的东西也能长出新的形状。 他轻轻拍了拍何阳的背,像哄小孩一样。“没事了,”他低声说,“没人会再打你妈妈。” 何阳似乎听见了,眉头慢慢舒展开,呼吸也变得平稳。宋凛等他彻底睡熟,才小心翼翼地抽出被他压着的手臂,把便利店买的章鱼小丸子加热,放在保温盒里塞进他书包——这是何阳上次说想吃的。 离开房间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台灯的光温柔地包裹着熟睡的少年,练习册上那道被攻克的难题在灯光下泛着微光,旁边多了行宋凛的字迹:“换种思路,就像换条路回家。” 第二天清晨,何阳是被烤面包的香味叫醒的。他揉着眼睛坐起来,看见练习册上多出来的解题步骤,愣住了。那不是他的笔迹,步骤简洁又巧妙,把他卡了半天的难点全打通了。 “哥!这题你帮我解了?”他拿着练习册冲到厨房。 宋凛正在煎蛋,围裙还是昨天那条粉色的。“嗯,”他头也不回,“看你睡得像猪,不忍心叫醒。” 何阳看着他煎蛋时专注的侧脸,突然想起昨晚模糊的梦境——好像有人在他耳边说话,声音很轻,像羽毛拂过心尖。“谢……谢谢你啊。”他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谢什么,”宋凛把煎蛋盛出来,“昨天体育课没累着?”他看似随意地问,目光却落在何阳的额角。 何阳心里一暖,知道他还记着自己说过的话。“没事,”他拿起练习册,指着那行字,“‘换种思路像换条路回家’,这句话说得真好。” 宋凛把牛奶递给他,嘴角弯了弯:“是我妈以前说的。她说弹钢琴遇到难的曲子,就像走夜路,换条路走,说不定能看见星星。”他顿了顿,补充道,“以后遇到难的题,或者难的事,都可以试试。” 何阳喝着牛奶,看着宋凛转身去拿吐司的背影,突然觉得心里那块压了很久的石头,好像变轻了些。原来有些路走不通的时候,真的可以换条路走,比如在台灯下睡着时,会有人悄悄为你画出新的地图;比如在说出伤疤时,会有人递过一杯温热的牛奶,告诉你“换种思路,也能回家”。 “哥,”何阳突然开口,“今天晚上我想跟你一起去健身房。” 宋凛回头看他,阳光透过厨房的窗户落在他身上,把围裙上的卡通图案照得发亮。“好,”他点点头,“不过先说好,输了可不许哭鼻子。” “谁会哭鼻子啊!”何阳不服气地扬起下巴,却在低头时看见练习册边缘,宋凛用铅笔淡淡描出的小太阳——和他昨天画在草稿纸上的那个,一模一样。 早读铃响时,何阳的课桌角已经堆了四叠试卷——语文、数学、英语、科学,各科老师像约好了似的,把周中测验全押在了今天。林小满趴在桌上哀嚎:“老天爷,放过孩子吧!我昨晚还在看《像素战士》攻略呢!” 何阳却眼里放光,抽出语文试卷就开始拆密封袋。他喜欢考试,尤其是这种能一口气验证学习成果的连环考,像打通关游戏,每攻克一科就离“学霸”勋章更近一步。 “喂,何阳,”林小满用铅笔戳他胳膊,“等会儿数学考试,最后道大题借我瞄眼呗?” “自己写。”何阳头也不抬,笔尖在作文纸上沙沙作响。他选的题目是《我的秘密基地》,写的是老槐树下那个能看见宋凛练琴侧影的角落,阳光透过树叶时,琴音会变成金色的碎片。 第一场语文考试结束,何阳是全班第一个交卷的。他路过初中部走廊时,看见宋凛正靠在窗边看书,阳光落在他翻动的书页上,像给文字镀了层金边。两人目光撞上,宋凛抬了抬下巴,无声地问“考得怎么样”,何阳比了个“OK”的手势,换来对方一个几乎看不见的点头。 第二场数学考试,何阳拿到试卷就笑了——最后那道压轴题,和昨晚宋凛帮他解的那道几何题思路几乎一样,只是换了个图形。他唰唰唰写完解题步骤,还在草稿纸上画了个举着奖杯的小人,旁边写着“哥教的方法超好用”。 “何阳,你写完了?”林小满瞪大眼睛,“我还在算第一面的选择题呢!” 何阳没说话,只是把草稿纸往桌肚里塞了塞。他想起昨晚宋凛说“换种思路像换条路回家”,突然觉得考试也像在走不同的路,而宋凛递给他的那把“辅助线钥匙”,总能让他在题海里找到最近的航道。 第三场英语考试,听力部分放了段钢琴曲。何阳听见熟悉的旋律,笔尖顿了顿——那是宋凛常弹的《月光》片段。他仿佛看见那个在音乐教室弹琴的少年,指尖在琴键上跳跃,把冰冷的音符弹成温暖的光。这道题他答得格外顺,连作文里都忍不住用了“melody”(旋律)这个词。 最后一场科学考试,何阳写完最后一个字时,下课铃刚好响起。他伸了个懒腰,看见林小满趴在桌上装死:“我不行了……脑细胞全阵亡了……” 何阳笑了笑,开始整理试卷。他发现每张试卷的右上角都被自己无意识地画了个小太阳,像某种秘密标记。 放学铃响时,何阳刚走出教室,就看见宋凛站在连廊尽头等他。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几乎要碰到一起。 “考得怎么样?”宋凛递过一瓶冰镇可乐。 “还行,”何阳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冰凉的气泡窜上喉咙,“数学最后那道题,跟你昨晚讲的好像啊。” 宋凛挑眉:“哦?那你会了?” “当然会了!”何阳得意地扬起下巴,“我还在草稿纸上给你画了奖杯呢!” 宋凛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突然想起早上路过小学部教室时,透过窗户看见他埋头答题的样子——阳光落在他认真的侧脸上,笔尖在试卷上飞舞,像个手握长剑的小战士,在四场考试战役里所向披靡。 “晚上想吃什么?”宋凛转移话题,“你妈说今晚加班,我们去吃拉面?” “好啊!”何阳立刻来了精神,“要加双份溏心蛋!” 两人并肩走过连廊,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何阳说着考试时听到的钢琴曲,宋凛偶尔插句话,说那是贝多芬的第几乐章。 “哥,”何阳突然停下脚步,“你说我以后能考上跟你一个高中吗?” 宋凛回头看他,少年的眼睛在夕阳下像盛满了星光。“当然能,”他说得很肯定,“以你的脑子,考全市第一都没问题。” 何阳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他想起四场考试里画的小太阳,突然觉得那些笔尖下的战役,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战斗。就像现在,身边有了这个会帮他解难题、听他说废话的“哥哥”,再难的试卷,也像被阳光照亮的路,每一步都走得踏实又温暖。 “那我要是考上了,你就教我弹《月光》好不好?”何阳仰起脸看他。 宋凛看着他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嘴角扬起真实的笑意:“好。不过先说好,考砸了要请我吃十碗拉面。” “成交!”何阳伸出手,想跟他拉钩,却在碰到对方指尖时又不好意思地缩回。 宋凛看着他发红的耳根,主动勾住他的小拇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晚风吹过连廊,扬起两人的衣角。何阳看着交握的手指,突然觉得,今天这四场考试,好像只是人生长卷里的几道小题。真正重要的题,是如何在同一个屋檐下,把“非亲兄弟”这四个字,写成最温暖的答案。而他知道,有宋凛在身边,这道题的解法,一定会像他笔下的试卷一样,干净、漂亮,充满阳光。 第5章 身高差里的秘密刻度 体检室的白光灯晃得何阳眯起眼,身高测量仪的金属挡板“咔哒”一声落下时,他下意识地踮了踮脚尖。 “站直了,别踮脚。”医生用笔在记录单上划了道,“165厘米,小学六年级这个身高不错了。” 何阳盯着测量仪上的数字,又偷偷瞟向旁边正在量身高的宋凛。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宋凛头顶,金属挡板稳稳停在187厘米的刻度上,比去年体检时又长了3厘米。 “哇哦——”林小满在旁边咋舌,“宋凛学长,你这身高是吃什么长的啊?我哥初三才175!” 宋凛没说话,接过医生递来的体检单,目光扫过何阳的记录栏。165厘米,刚好到他肩膀的位置。他想起今早何阳站在厨房凳子上够吊柜里的饼干,卫衣下摆露出一小截腰线,像只努力伸长脖子的小奶猫。 “下一项,视力检查。”医生指了指视力表。 何阳排在宋凛后面,看着他轻松地辨认出最下面一行小字,心里有点羡慕。轮到他时,他眯着眼睛才看清第四排,医生在记录单上写了“4.8”。 “有点近视了,”医生叮嘱,“少看手机,看书保持距离。” 何阳点点头,接过单子时看见宋凛在旁边等他。两人走出体检室,林小满蹦蹦跳跳地去测肺活量了,走廊里只剩下他们俩。 “你视力多少?”何阳好奇地问。 “5.2。”宋凛把体检单折起来塞进兜里,“以后看书别趴在桌上,光线不好。” 何阳“哦”了一声,突然想起昨晚自己趴在台灯下刷题的样子。他抬头看宋凛,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在两人之间拉出一道明显的身高差阴影——他的头顶刚到宋凛锁骨的位置,说话时得仰起脸才能看清对方的表情。 “哥,你怎么长得这么高啊?”何阳忍不住问,“我爸才178,我是不是长不高了?”他有点沮丧,想起父亲离开前总说他“像豆芽菜”。 宋凛看着他耷拉的嘴角,突然停下脚步。“想长高?” 何阳猛地抬头:“嗯!” “每天喝牛奶,”宋凛掰着手指算,“十点前睡觉,早上做拉伸运动,还有……”他顿了顿,看着何阳亮晶晶的眼睛,“周末跟我去打篮球,别总躲在旁边看。” “真的有用吗?”何阳将信将疑。 “我初中一年长了12厘米,”宋凛语气肯定,“我妈以前给我制定的长高计划,现在还记着。”他说完,眼神微不可察地暗了一下。 何阳没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满脑子都是“187厘米”的诱惑。“那你教我!”他抓住宋凛的袖子,“从今天晚上开始喝牛奶,明天早上就做拉伸!” 宋凛看着他兴奋的样子,点了点头,嘴角扬起笑意:“行,不过得听话。以后不许趴着看书,不许熬夜刷题,听到没?” “听到了!”何阳用力点头,像接到军令的士兵。 两人走到操场时,林小满追了上来:“喂!何阳,你知道吗?刚才体检时,医生说我肺活量比你大!” “那是因为你天天大喊大叫。”何阳白了他一眼,却突然想起什么,拽着宋凛往篮球场跑,“哥,现在就教我打篮球吧!” 宋凛被他拽得一个趔趄,看着少年拽着自己袖子的手,心里那块因提起母亲而泛起的微澜,突然被这股莽撞的热情冲散了。他任由何阳把自己拉到篮球场,接过他递来的旧篮球。 “看好了,”宋凛站在三分线外,弯腰、起跳、投篮,动作一气呵成,篮球空心入网,“首先,姿势要标准。” 何阳仰着头看他,阳光勾勒出他投篮时舒展的身体线条,187厘米的身高在篮筐下显得格外挺拔。他突然觉得,这道遥远的身高差刻度,好像也没那么难以企及——只要跟着这个哥哥一起喝牛奶、打篮球、在十点前睡觉,说不定某天早上醒来,自己也能长到可以平视他的高度。 “该你了。”宋凛把篮球递给他。 何阳接过球,学着他的样子弯腰、起跳,球却砸在篮板上弹了回来。他不服气地捡起来再投,还是没进。 “手腕用力,”宋凛走过来,从他身后握住他的手,调整姿势,“对,就这样,扔出去……” 何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感受到他手掌传来的温度。在他的辅助下,篮球终于晃晃悠悠地进了篮筐。 “进了!”何阳兴奋地回头,却差点撞进宋凛怀里。两人距离很近,他能看清宋凛眼底的笑意,还有他喉结滚动的细微动作。 宋凛也愣住了,看着怀里少年仰起的脸,165厘米的身高刚好到他心口的位置。他突然想起母亲离开前,曾摸着他的头说“我们小凛以后肯定会长得很高,像爸爸一样保护妈妈”。那时他还很小,不懂“保护”的重量,直到遇见何阳,才明白有些刻度的意义,不是为了超越,而是为了能更稳地护住身后的人。 “哥,你看我是不是快长高了?”何阳还在兴奋地比划。 宋凛回过神,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自然得像呼吸:“嗯,快了。 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比往常轻了许多,何阳像片被风吹散的叶子飘进玄关,书包带子滑到肘弯也没察觉。餐桌上何雯摆好的饭菜还冒着热气,番茄炒蛋的香气勾不起他半点食欲——下午班主任找他谈话,说接到他生父电话,语气里全是责备,说他“翅膀硬了就忘了爹”。 “小阳回来啦?快洗手吃饭。”何雯从厨房探出头,笑容在看见他通红的眼眶时僵住,“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没事。”何阳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他猛地转身冲进房间,“砰”地关上门,反锁的咔哒声像颗石头砸在寂静的客厅里。 何雯追到门口,手悬在门板上没敢敲。她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抽气声,像只受伤的小兽在舔舐伤口。墙上的时钟指向七点,宋凛还有半小时放学,往常这个时候,何阳早该凑到厨房问“今晚吃什么”了。 房间里,何阳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膝盖紧紧抱在胸前。生父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你妈教你忘本是不是?我好歹生了你……”他捂住耳朵,却躲不开那些夹杂着酒气的责骂。桌上的相框里,母亲抱着小时候的他笑得温柔,那时父亲还没开始动手,家里的空气是甜的。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宋凛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何阳没动,眼泪却像决堤的洪水涌出来。他不想让宋凛看见自己这副狼狈样子,不想让他知道那个“为了保护妈妈而练拳”的自己,其实连生父的电话都不敢接。 “何阳。”宋凛的声音沉了些,“你妈在外面急得快哭了。” 这句话像针一样刺破了何阳的防线。他抹了把脸,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开门。宋凛站在门口,校服外套搭在臂弯里,手里提着个便利店的袋子,看见他红肿的眼睛和鼻尖,眉头瞬间皱紧。 何雯从客厅跑过来,想抱他,却被他躲开了。“我没事,”他吸了吸鼻子,声音还是抖的,“就是……有点累,想睡了。” “先吃饭吧,”何雯拉住他的手,“阿姨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没胃口。”何阳挣开手,又想躲回房间,却被宋凛拦住了。 “跟我出来。”宋凛不容置疑地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到阳台。晚风吹起两人的衣角,远处的霓虹灯在他镜片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 “谁找你麻烦了?”宋凛看着他泛红的眼眶,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 何阳低下头,盯着阳台地砖的缝隙:“我爸……他给老师打电话了。” 宋凛没说话,只是从袋子里拿出盒章鱼小丸子,还是热的。“吃点东西,”他把盒子塞到何阳手里,“空腹哭容易胃疼。” 何阳捏着温热的纸盒,突然想起下午在教室,林小满递给他的纸巾被他揉成了团。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足够把过去的伤疤藏好,可生父的一个电话,就让所有伪装土崩瓦解。 “他说我忘了本……”何阳的声音带着哭腔,“可他以前打我和我妈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是他儿子?” 宋凛沉默地听着,目光落在远处的万家灯火上。他想起自己母亲离开时,父亲把所有她的东西都锁进阁楼,却在喝醉后抱着她的照片掉眼泪。大人的世界总有太多扭曲的爱,像缠绕的藤蔓,勒得人喘不过气。 “你没忘本,”宋凛突然开口,声音很轻,“你记得保护妈妈,记得好好长大,这就是最大的‘本’。”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枚硬币,“你看,硬币有两面,人也一样。他是给了你生命,但不代表他可以永远拿这个当理由伤害你。” 何阳捏着章鱼小丸子,看着硬币在宋凛指尖翻转,正面是国徽,背面是麦穗。他突然觉得,宋凛说的没错,生父给了他生命这枚“硬币”,却只展示了伤人的那一面,而他和母亲,早已在另一面种出了新的麦穗。 “我妈……她从来没说过他坏话。”何阳吸了吸鼻子,“刚才我躲开她,是不是太过分了?” “她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宋凛把硬币塞进他手里,“进去跟她道个歉,顺便把排骨吃了,凉了就不好吃了。” 何阳看着他,月光落在宋凛脸上,把他冷漠的轮廓柔化成温柔的样子。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被父亲打时,母亲也是这样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说“没事了”。原来有些安慰,不需要太多言语,就像此刻宋凛递来的章鱼小丸子和硬币,就能把汹涌的情绪 tide 抚平成平静的海面。 “哥,”何阳突然开口,“你说我以后会不会变成像他那样的人?” 宋凛看着他眼里的恐惧,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不会。因为你有想保护的人,而他没有。” 这句话像束光,突然照亮了何阳心里阴暗的角落。他攥着硬币,掌心传来金属的凉意,却奇异地让他安定下来。是啊,他和那个男人不一样,他有想保护的妈妈,有这个突然闯进来却成为他依靠的“哥哥”,这些牵挂,都是他不会变成“那样的人”的理由。 “走吧,”宋凛推了推他的背,“再不吃排骨,我就全吃掉了。” 何阳吸了吸鼻子,跟着他走进客厅。何雯坐在餐桌旁,眼圈红红的,看见他出来,立刻站起来想说话。 “妈,对不起。”何阳低着头,把硬币放在桌上,“我不该跟你发脾气。” 何雯愣了愣,随即眼眶更红了,她走过来抱住他:“傻孩子,跟妈妈说什么对不起……” 宋凛悄悄退回厨房,把热好的牛奶放在餐桌上,又默默退回自己房间。透过门缝,他看见何阳坐在餐桌旁,小口吃着排骨,何雯给他夹菜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夜深时,何阳推开宋凛的房门。少年靠在床头看书,台灯的光勾勒出他安静的侧影。“哥,”何阳站在门口,手里捏着那枚硬币,“谢谢你。” 宋凛合上书,看着他:“想通了?” “嗯,”何阳点点头,把硬币放在他桌上,“你说得对,我有想保护的人,所以我不会变成他那样。” 宋凛看着硬币在台灯下反光,突然想起母亲离开前留给他的信,里面写着:“小凛,要做个有温度的人,因为你知道冷的滋味。”他当时不懂,直到遇见这个在伤痛里依然努力生长的少年,才明白温度的意义——是门后的沉默潮汐退去后,留下的、足以支撑彼此的贝壳和星光。 “去睡吧,”宋凛拿起硬币塞进他兜里,“明天早上记得喝牛奶,还要做拉伸。” 何阳“嗯”了一声,走到门口又回头:“哥,其实……有你在,我觉得好多了。” 清晨的阳光刚爬上窗台,何阳就在床上翻了个身,昨晚塞在兜里的硬币硌得他后腰生疼。他揉着眼睛坐起来,听见隔壁宋凛的房门已经响过——那个永远早起的“哥哥”,大概又在客厅对着镜子做拉伸了。 “嘶……”何阳扯掉睡衣时,后颈的旧伤疤蹭到衣领,让他想起生父离开前最后一次动手的场景。他甩了甩头,从衣柜里翻出干净的T恤,刚套到一半,房门突然被推开。 “喂,你昨晚忘在客厅的……”宋凛手里晃着何阳的运动手表,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晨光透过窗户照在何阳身上,少年只穿了条运动短裤,白皙的腰线在T恤下摆的缝隙里若隐若现,肋骨的弧度清晰可见,像幅未完工的素描画。 何阳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拽紧T恤下摆:“你怎么不敲门啊!” 宋凛的目光从他腰上移开,耳根悄悄泛红,却还强装镇定:“谁知道你在换衣服。”他把手表扔到床上,转身想走,却听见何阳小声嘟囔:“明明是你自己闯进来……” “你腰好细。”宋凛的声音突然响起,轻得像片羽毛,却让何阳瞬间僵住。 “啊?”何阳怀疑自己听错了。 宋凛没回头,只是加快了脚步:“赶紧穿衣服,早饭快凉了。”他关上门时,听见里面传来何阳的惊呼和布料摩擦的声音,嘴角忍不住上扬——刚才那截腰线,比他想象中还要纤细,像雨后竹林里新生的笋,带着未经世事的脆弱感。 何阳站在原地,脸颊烫得能煎蛋。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腰,确实比同龄男生瘦些,大概是小时候总吃不饱饭的缘故。他匆匆套上衣服,却在照镜子时忍不住多瞄了两眼——腰线真的很细吗?宋凛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个? “何阳!快点!”宋凛在客厅喊他。 “来啦!”何阳跑出房间,看见餐桌上摆着热牛奶和三明治,宋凛正背对着他收拾书包,肩胛骨在校服下形成好看的线条。他突然想起刚才宋凛的话,心脏像被小猫爪子挠了一下,痒痒的。 “给。”宋凛把三明治推过来,目光在他裹得严严实实的T恤领口上扫了扫,“今天体育课要测800米,把牛奶喝完。” 何阳“哦”了一声,埋头喝牛奶,却忍不住偷偷看宋凛。阳光落在他侧脸上,睫毛很长,鼻梁高挺,连喝牛奶时喉结滚动的样子都很好看。他突然发现,这个没有血缘的哥哥,好像在不知不觉中,长成了比他想象中更耀眼的模样。 “看什么?”宋凛放下牛奶杯,挑眉看他。 “没、没看什么!”何阳猛地低头,差点把牛奶洒在衣服上。 去学校的路上,两人隔着半级台阶走着,谁都没提早上的事。直到在公交站等车时,何阳看见宋凛手腕上戴着的手表——那是他去年生日时,何雯买给宋凛的,表带已经有些磨损,宋凛却一直戴着。 “哥,”何阳突然开口,“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瘦了?” 宋凛转头看他,清晨的风扬起他额前的碎发:“嗯,是该多吃点。”他顿了顿,补充道,“上次体检医生也说你体重偏轻。” 何阳有点沮丧:“可我每天都吃很多啊。” “那是你运动量太大,”宋凛看着他手腕上若隐若现的青筋,“以后别总跟林小满他们疯跑,晚上跟我去健身房练练器械,增点肌肉。” 何阳眼睛一亮:“真的?练器械能长高吗?” “能,”宋凛点点头,“还能让腰线……”他突然停住,意识到自己差点又说漏嘴,“还能让身体更强壮,不容易受伤。” 何阳没注意到他的停顿,满脑子都是“增肌长高”的诱惑:“好啊!那今晚就去!” 公交车到站的声音打断了对话。两人挤上车,宋凛下意识地把何阳护在身后,避免他被人群撞到。何阳靠在他胸前,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还有今早牛奶的甜香。他偷偷抬头,看见宋凛的下巴线条紧绷,耳朵却又红了。 “哥,”何阳扯了扯他的衣角,“你刚才说我腰……” “闭嘴。”宋凛低头看他,眼神里带着警告,嘴角却藏着笑意,“再提就不带你去健身房了。” 何阳立刻闭上嘴,心里却乐开了花。他知道宋凛不是真的生气,就像他知道,那句“你腰好细”背后,没有嘲笑,只有某种他还读不懂的、温柔的注视。 到了学校,何阳在连廊遇见林小满,对方一见到他就咋咋呼呼:“何阳!你听说了吗?今天体育课要测800米!我肯定又要垫底了……” 何阳没心思听他抱怨,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初中部走廊。宋凛正和同学说着话,阳光落在他身上,校服被风吹得鼓起,勾勒出挺拔的身形。他突然想起今早那个意外撞破的瞬间,宋凛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和……或许是欣赏? “喂!何阳!你发什么呆呢?”林小满推了他一把。 何阳回过神,摸了摸自己的腰,又看了看宋凛的方向,突然觉得今天的阳光格外温暖。他不知道宋凛为什么会突然注意到他的腰线,也不知道这句无心之语会在彼此心里掀起怎样的涟漪,但他清楚地知道,从今天起,那个关于“腰线”的小秘密,会像埋在土里的种子,在两人共享的晨光和晚风中,悄悄长出柔软的嫩芽。 第6章 终点线前的托举 体育课的哨声刺破操场的喧嚣时,何阳正站在800米起点线后做热身。阳光炙烤着橡胶跑道,空气里弥漫着汗水和青草的味道,他攥了攥拳头,想起宋凛早上说的“把牛奶喝完,测800米才有力气”。 “何阳,你行不行啊?”林小满捂着肚子哀嚎,“我昨晚没睡好,肯定跑不完……” “少废话,”何阳踢了踢他的运动鞋,“跟着我跑,别掉队。”他蹲下身系紧鞋带,目光扫过操场边的观众席——宋凛抱着篮球站在初中部队伍里,正低头和同学说着什么,校服领口松开两颗纽扣,露出精致的锁骨。 哨声响起,何阳像离弦的箭冲了出去。他从小打架练出的爆发力在长跑中意外适用,前400米一直保持在第一梯队。跑到第二圈时,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模糊了视线,他想起父亲离开后,自己每天放学都要绕着小区跑圈,把委屈和愤怒都踩在脚下。 “何阳!加油!”林小满在后面气喘吁吁地喊。 何阳没回头,只是咬紧牙关加速。胸腔像被火烧一样疼,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气息。他看见终点线越来越近,看见体育老师举起的秒表,也看见观众席边缘那个突然放下篮球、快步走来的身影。 是宋凛。 他不知何时走到了终点线旁,目光紧锁着跑道上的何阳,眉头拧成了川字。何阳的脚步开始发飘,眼前阵阵发黑,昨晚因生父电话而失眠的疲惫感瞬间涌了上来。 “还有50米!何阳!冲刺!”体育老师大喊。 何阳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向前冲,终点线在他视野里扭曲成模糊的彩带。就在他跨过线的那一刻,双腿一软,身体直直向后倒去。 “小心!” 一声惊呼未落,何阳就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皂角味混着汗水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挣扎着睁开眼,看见宋凛紧绷的下颌线和急促起伏的胸口。 “我……我是不是满分?”何阳的声音沙哑,视线还在打转。 “是,满分。”宋凛把他打横抱起,动作熟练得不像第一次,“别说话,保存体力。” 周围响起一片惊呼和议论声: “哇!宋凛学长接住他了!” “何阳好厉害啊,居然满分!” “他俩真的是兄弟吗?也太默契了吧……” 林小满跟踉跄跄地跑过来,吓得脸色发白:“何阳!你没事吧?宋凛学长,他是不是中暑了?” “没事,就是太累了。”宋凛抱着何阳走向树荫下,手臂肌肉线条因用力而紧绷。何阳趴在他怀里,能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跳声,沉稳有力,像一面安全的盾牌。 “放我下来吧,哥,我能走。”何阳有点不好意思,周围全是看热闹的目光。 “别动。”宋凛的声音不容置疑,“再动就真的晕了。”他把何阳放在阴凉处的草坪上,从口袋里掏出薄荷糖塞进他嘴里,“含着,能清醒点。” 何阳看着他额角的汗珠,突然想起刚才晕倒时,自己好像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校服领口,现在那片布料还皱巴巴的。“谢……谢谢你啊。” “跟我客气什么。”宋凛蹲在他面前,拿出湿纸巾擦他脸上的汗水,动作轻柔得不像平时那个冷冰冰的“哥哥”,“谁让你不要命地冲?不知道保存体力吗?” “我想拿满分嘛……”何阳嚼着薄荷糖,清凉的味道驱散了眩晕感,“就像你每次考试都拿第一一样。” 宋凛动作一顿,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里面映着自己的影子。他想起刚才在观众席,看见何阳摇摇晃晃却不肯减速的样子,心脏突然揪紧,几乎是本能地就冲了过去。 “傻不傻,”宋凛低声骂了句,却帮他把裤腿卷得更高些,露出纤细的脚踝,“以后比赛,安全第一,听到没?” “哦。”何阳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哥,你刚才是不是特意跑过来接我的?” 宋凛的耳根又开始泛红,他别过脸去:“看你快晕倒了,怕你摔着。”他顿了顿,补充道,“摔破了脸,你妈又要唠叨。” 何阳看着他不自然的侧脸,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他知道宋凛没说实话,就像他知道,刚才那个稳稳的托举,不是出于“怕被唠叨”的责任,而是某种更深的、连他自己都没完全理解的在意。 “何阳!你真的没事吗?”林小满带着体育老师跑过来,“老师说你刚才心率过快,要不要去医务室?” “不用了,”宋凛站起来,“我送他回教室休息。”他向体育老师点点头,然后弯腰想把何阳抱起来。 “我自己能走!”何阳赶紧摆手,在老师面前被公主抱也太丢人了。他撑着草地想站起来,腿一软又差点摔倒,被宋凛眼疾手快地扶住。 “逞强。”宋凛叹了口气,还是扶着他的胳膊,半抱半扶地往教学楼走。何阳靠在他身上,能感受到他手臂的力量,还有偶尔碰到的、因跑步而发热的皮肤。 路过操场时,何阳听见身后传来女生的窃窃私语: “宋凛学长对他弟弟也太好了吧?” “是啊,刚才抱他的样子好苏……” 何阳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偷偷看了眼宋凛,发现他也听见了,耳朵尖红得快要滴血,却依旧面不改色地扶着他往前走。 “哥,”何阳突然轻声说,“其实……被你抱着还挺舒服的。” 宋凛的脚步猛地一顿,低头看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无奈的笑意:“闭嘴,再说就把你扔这儿。” 何阳嘿嘿笑了两声,靠在他肩上,闻着那熟悉的皂角味,突然觉得刚才跑800米的疲惫都消失了。他知道,无论他在终点线前多么狼狈,这个“哥哥”总会及时出现,用最稳妥的姿势接住他,就像接住他所有的脆弱和不安。 周三的数学课刚过半,班主任就踩着高跟鞋“嗒嗒”走进教室,手里挥舞着粉色通知单:“同学们注意!一年一度的春游来啦!这次咱们去邻市的科技博物馆,不过有个小要求——只有年级前四能去,还能各带一名朋友,强制参加哦!” 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林小满蹭地站起来:“老师,年级前四是不是包括何阳?” “当然!”班主任笑眯眯地看向何阳,“何阳这次月考年级第二,宋凛学长年级第一,都在名单上呢。” 何阳正在算一道几何题,闻言笔尖一顿。春游?他对这种集体活动向来没兴趣,更何况还要跟一群不熟悉的人去邻市。他偷偷拿出手机,给宋凛发消息:“哥,我不想去春游。” 几乎是秒回,宋凛的消息弹出来:“不行,名单我已经填了带你。” 何阳傻眼了,立刻回道:“不是说可以带朋友吗?我想带林小满!” “你是我带的人,”宋凛的消息简洁明了,“林小满让他自己想办法。” 何阳看着手机屏幕,恨不得隔着屏幕掐他。下课后,他立刻冲到初中部,在楼梯间堵住了宋凛:“哥!你怎么能擅自填我名字?我真的不想去!” 宋凛靠在栏杆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为什么不想去?” “麻烦,”何阳撇嘴,“还要早起,还要坐很久的车……” “不是坐车,是坐飞机。”宋凛打断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张机票,“学校包机,明天早上七点的航班。” 何阳看着机票上“何阳”的名字,彻底绝望了。他想起小时候父亲带他坐过一次飞机,那是为数不多的、没有争吵的记忆。可现在,他只想躲回房间刷题。 “我不管,反正我不去!”何阳把机票塞回他手里,转身就跑。 “何阳!”宋凛在后面喊他,声音里带着警告。 接下来的两天,何阳开始了“逃跑计划”。他把闹钟调慢了一小时,假装睡过头;又把校服藏在衣柜最深处,换上了旧卫衣;甚至在春游当天早上,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打算去老槐树下躲到飞机起飞。 “何阳!” 刚跑到小区门口,他就被宋凛堵住了。对方穿着白色冲锋衣,手里拿着他的书包,额角还带着汗珠,显然是一路追过来的。 “你怎么在这儿?”何阳心里一慌,转身想往另一个方向跑,却被宋凛一把抓住手腕。 “你以为我猜不到你会躲去哪儿?”宋凛的语气带着无奈,“赶紧跟我走,飞机还有半小时起飞。” “我不!”何阳使劲挣扎,像只被抓住的小猫,“我要回家!我要刷题!” “刷题什么时候都能刷,春游一年就一次。”宋凛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就当……陪我去一次,好不好?” 何阳愣住了。宋凛很少用这种近乎恳求的语气说话。他看着对方眼里的认真,心里的抗拒突然软了下来,却还是嘴硬:“那我要带林小满!” “他已经在机场了,”宋凛站起身,“我帮你跟老师申请了,他当你的‘随行物品’。” 何阳被逗笑了,却还在做最后的挣扎:“那我……我没穿校服!” “穿我的。”宋凛脱下自己的冲锋衣,披在他身上。衣服带着他的体温和皂角味,瞬间把何阳包裹住,大得像件披风。 “可是……” “没有可是。”宋凛突然弯腰,手臂穿过他的膝弯和后背,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哇!你干什么!”何阳吓得搂住他的脖子,冲锋衣的帽子滑下来遮住了脸,“快放我下来!别人看着呢!” “看着就看着。”宋凛抱着他往停车场走,脚步沉稳,“你再挣扎,我们就真的赶不上飞机了。” 何阳趴在他怀里,能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跳声。周围路过的邻居纷纷侧目,他把脸埋进宋凛的肩窝,又羞又气:“宋凛!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还不行吗!” “晚了。”宋凛把他塞进副驾驶,帮他系好安全带,“到了机场再放你下来。” 车子发动时,何阳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他这个“逃跑计划”,从一开始就被宋凛算得死死的。 到了机场,林小满正背着巨大的背包在安检口蹦跶:“何阳!你可算来了!宋凛学长,你居然真的把他‘拎’来了!” 何阳瞪了他一眼,却在看见宋凛额角的汗水时,默默地拿出纸巾递过去:“哥,你擦擦汗。” 宋凛接过纸巾,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知道怕了?” “才不是!”何阳别过脸,却偷偷勾住了他的小拇指,“……就是怕你累着。” 登机口的广播响起时,何阳跟着宋凛走上舷梯。飞机的引擎发出轰鸣,他看着宋凛在前方的背影,突然想起小时候那次坐飞机,父亲也是这样牵着他的手,只是那时的手很粗糙,还带着酒气。 而现在,牵着他的这只手,干净、温暖,带着淡淡的皂角味。 “在想什么?”宋凛回头看他,阳光透过机窗落在他脸上,“第一次坐飞机?” 何阳点点头,又摇摇头:“坐过一次,很久了。” 宋凛没再追问,只是帮他调整好座椅靠背:“起飞的时候可能会有点耳鸣,嚼口香糖就好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两颗橘子味的糖,一颗塞进何阳手里,一颗自己剥开。 飞机冲上云霄的那一刻,何阳下意识地抓住了宋凛的手。对方的手指轻轻收紧,回握住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驱散了高空的寒意。 他看着窗外逐渐变小的城市,又看看身边专注看着云层的宋凛,突然觉得,这次逃不掉的春游,好像也没那么糟糕。至少,他不是一个人。 飞机冲上平流层时,林小满从背包里掏出副印着像素小人的卡牌,在何阳面前晃得哗啦响:“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何阳正盯着窗外棉花糖似的云层发呆,被他吓了一跳。宋凛从杂志里抬起眼,目光扫过卡牌上举着话筒的像素小人,又落回何阳身上——少年穿着他的冲锋衣,袖子长到指尖,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猫。 “我不玩。”何阳把脸转向机窗,耳朵却竖得老高。 “别啊!”林小满把卡牌塞到宋凛手里,“宋凛学长你看,这题超有意思!‘如果有时光机,你最想回到哪一刻?’” 宋凛捏着卡牌,指尖蹭过像素小人的笑脸。他想起母亲离开那天,自己躲在钢琴底下哭的样子。如果有时光机,他不想回到过去,只想把此刻身边这个闹别扭的少年,永远留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我选大冒险。”宋凛把卡牌放回牌堆,“什么惩罚?” 林小满眼睛一亮,翻出张画着跳舞小人的卡牌:“对着空姐说‘今天的云像棉花糖’!” 何阳“噗嗤”一声笑出来,赶紧捂住嘴。宋凛瞪了他一眼,却真的招来路过的空姐,面无表情地说:“今天的云像棉花糖。” 空姐愣了愣,随即笑着说:“谢谢,您真有想象力。” 林小满笑得前仰后合,何阳也跟着弯了眼睛。宋凛坐回座位,耳根微红,却在何阳递来的橘子糖里,尝到了甜丝丝的味道。 “该何阳了!”林小满把牌堆推过去,“抽一张!” 何阳犹豫着抽出张卡牌,上面写着:“说出你最想感谢的人,并说明理由。”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偷偷看了眼身旁的宋凛。对方正低头看杂志,睫毛在眼睑下投下阴影,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快点,别磨叽。” “我……”何阳攥紧卡牌,指尖沁出薄汗,“我最想感谢我哥。” 林小满“咦”了一声:“哪个哥?你还有别的哥?” “就……就宋凛啊!”何阳的声音突然拔高,“他……他教我做题,帮我抢回被王磊抢走的漫画书,还……还在我晕倒时接住我!”他越说声音越小,最后把卡牌攥成了团。 宋凛握着杂志的手指紧了紧,目光依旧停留在书页上,嘴角却扬起了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弧度。原来那些他以为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被这只小豹子悄悄记在心里。 “哇哦——”林小满拖长了声音,“何阳你好深情啊!宋凛学长,你感动吗?” 宋凛合上杂志,淡淡道:“还行。”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颗糖,塞进何阳攥卡牌的手里,“下一题。” 接下来的游戏里,何阳总是下意识地看向宋凛。当林小满抽到“用三种动物形容自己”时,他脱口而出“小豹子、树懒、还有……”他突然顿住,看着宋凛,“还有海豚!” “为什么是海豚?”林小满追问。 “因为……因为海豚很聪明,还会救人!”何阳红着脸解释,没敢说海豚的眼睛很像宋凛看他时的眼神,温柔又明亮。 宋凛却听懂了,他拿起水杯喝水,掩饰嘴角的笑意。三万英尺的高空中,机舱里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甜腻起来,连林小满咋咋呼呼的笑声,都成了恰到好处的背景音。 “轮到宋凛学长了!”林小满又翻出张卡牌,眼睛瞪得像铜铃,“‘说出你觉得最可爱的人或事物’!” 何阳的心跳瞬间加速,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座椅扶手。宋凛沉默了几秒,目光扫过机舱里打闹的同学,最终落在何阳身上,声音轻得像风: “我弟弟。” “谁?”林小满没听清。 宋凛却没重复,只是看着何阳泛红的耳根,把剩下的半颗橘子糖放进嘴里。甜味在舌尖蔓延时,他看见何阳猛地抬起头,眼里像落满了星光。 飞机开始下降时,林小满已经抱着书包睡着了。何阳看着窗外逐渐清晰的城市轮廓,突然想起刚才的真心话。他侧过身,小声问:“哥,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宋凛转过头,机舱里的小灯在他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嗯。” “哪点可爱?”何阳追问,心里像有只小鼓在敲。 宋凛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想起他踮脚够饼干的样子、打架时插兜的拽样、还有刚才玩游戏时较真的傻样,突然觉得“可爱”两个字远远不够形容。 “哪都可爱。”他言简意赅,却在何阳震惊的目光里,补充了一句,“特别是脸红的时候。” 何阳“唰”地一下红透了脸,猛地转回身,把脸埋在膝盖里。宋凛看着他蜷缩的背影,轻轻笑了。 飞机开始下降时,引擎的轰鸣声突然变得刺耳。何阳捂着嘴猛地站起来,脸色比机窗外的云层还要白——胃里翻江倒海,早上喝的牛奶和橘子糖在喉咙口打转,他这才想起自己有严重的晕机史,小时候那次坐飞机后吐了整整一天。 “怎么了?”宋凛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触到他冰凉的皮肤时瞳孔骤缩,“晕机?” 何阳难受得说不出话,只能虚弱地点头。林小满被吵醒,揉着眼睛嘟囔:“怎么了何阳?你脸色好差……”话没说完就被宋凛一个眼神制止了。 “去厕所。”宋凛半扶半抱着他往机舱后方走,脚步快而稳。狭小的洗手间里,何阳趴在马桶上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额角的汗珠滴在冰冷的瓷砖上。宋凛蹲在他身后,用湿纸巾擦他后颈的汗,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 “好点没?”见他不再干呕,宋凛递过温水。 何阳漱了漱口,声音沙哑:“难受……想睡觉。”晕机的疲惫感像潮水般涌来,眼皮重得抬不起来,却因为没有桌子,只能靠在冰冷的隔板上。 “我抱你出去。”宋凛弯腰想打横抱起他,却被何阳推开了。 “别……好多人看着……”他现在脸色苍白、嘴唇干裂,被公主抱出去太丢人了。 宋凛没再坚持,只是将他打横抱起来,用自己的外套裹住他,低声说:“闭眼,别乱看。” 何阳把脸埋进他的肩窝,闻着熟悉的皂角味,迷迷糊糊地被抱回座位。周围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背上,但他实在太困了,连害羞的力气都没有。 “宋凛学长,何阳他没事吧?”林小满担忧地看着蜷缩在座位上的何阳。 “没事,睡一觉就好。”宋凛把毛毯盖在何阳身上,又从包里拿出眼罩,“遮光能舒服点。” 何阳却抓住他的手腕,声音带着哭腔:“没有桌子……怎么睡……”以往晕机时,他总要趴在桌上才能勉强睡着,此刻座椅前方只有狭窄的空间,根本无处可趴。 宋凛沉默了几秒,突然解开安全带,在何阳惊讶的目光里,将自己的左腿伸直,拍了拍膝盖:“睡这里。” “啊?”何阳怀疑自己听错了,晕机的脑袋一时转不过弯。 “趴我腿上睡,”宋凛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比靠在椅背上舒服。” 林小满惊得张大了嘴巴,差点喊出声。何阳更是浑身一僵,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烫,连晕机的难受都暂时忘了:“不、不行!你的裤子会皱的……” “皱了能熨。”宋凛低头看他,目光落在他泛白的嘴唇上,“还是你想一直难受着?” 何阳看着他认真的眼睛,又感受着胃里持续的恶心感,终于撑不住了。他犹豫着转过身,小心翼翼地趴在宋凛的膝头,脸颊贴着他裤子的布料——是柔软的棉质,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 宋凛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轻轻调整姿势,让他趴得更舒服些。他伸出手,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落在何阳的背上,一下下轻轻拍着,像哄小孩睡觉。 “这样……可以吗?”何阳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浓浓的鼻音。 “嗯。”宋凛的声音有些紧绷,手心却很温暖,“睡吧,到了叫你。” 林小满看得目瞪口呆,悄悄拿出手机想拍照,被宋凛一个眼刀制止了。他只好悻悻地收起手机,戴上耳机假装听歌,心里却疯狂刷屏:“天啊!这是什么偶像剧情节!宋凛学长也太宠了吧!” 何阳趴在膝头上,感受着飞机轻微的颠簸,还有宋凛掌心传来的温度。奇怪的是,胃里的恶心感居然真的减轻了,眼皮越来越沉,没过多久就睡着了。他睡得很不安稳,眉头微蹙,像是在做什么噩梦,手指无意识地攥住了宋凛的裤腿。 宋凛低头看着他熟睡的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苍白的脸颊因为趴着而染上点红晕。他想起第一次见何阳时,少年背着书包站在门口,眼神里满是警惕和疏离,像只竖起尖刺的小刺猬。 而现在,这只小刺猬毫无防备地趴在他膝头,把最脆弱的一面展露出来。 飞机终于降落在跑道上,剧烈的震动让何阳醒了过来。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见宋凛的脸近在咫尺,对方的眼睛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到了?”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嗯,到了。”宋凛帮他摘下眼罩,手指擦过他眼角的泪痕,“睡得好吗?” 何阳这才意识到自己趴在宋凛腿上睡了一路,脸颊“腾”地红了,猛地坐直身体:“我……我有没有流口水?” 宋凛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没有。”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你抓着我裤子不放,差点把线拽开了。” 何阳低头一看,果然看见宋凛的裤腿上有几道清晰的褶皱,还有自己指甲掐出的印子。他窘迫得想找地缝钻进去,却听见宋凛轻声说: “没事,这样……我也能睡踏实点。” 何阳猛地抬头,撞进宋凛含笑的眼睛里。阳光透过机窗照进来,落在两人之间,将刚才那截趴在膝头的时光,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他突然觉得,晕机的难受、旁人的目光,都不重要了。 第7章 未消散的云层 科技馆的穹顶影院正在播放星系演化纪录片,幽蓝的光影在何阳脸上明明灭灭。他缩在宋凛身边的座椅里,眼皮重得像挂了铅块——晕机后的疲惫还没散去,纪录片舒缓的解说声更像催眠曲,很快就坠入了梦乡。 梦里是熟悉的老房子,父亲醉醺醺地摔碎了母亲最爱的花瓶,玻璃碴溅到他脚踝上,火辣辣地疼。他想护住躲在厨房的母亲,却被父亲一把推开,后脑勺撞在冰冷的瓷砖上。“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敢挡我?”父亲的怒吼在耳边炸开,带着浓烈的酒气。 “不要……”何阳在睡梦中喃喃自语,眉头痛苦地皱紧,身体蜷缩成一团。 宋凛刚拍下穹顶银幕上的猎户座星云,就听见身旁传来压抑的抽气声。他侧过头,看见何阳脸色苍白,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嘴唇哆嗦着像是在说什么,手指紧紧抓着座椅扶手,指节泛白。 “何阳?”宋凛低声唤他,伸手想摇醒他,指尖却在触到他发烫的额头时顿住了——这不是普通的噩梦,更像是被深埋的记忆缠住了。 纪录片的音效突然变得宏大,模拟超新星爆发的轰鸣在影院里回荡。何阳猛地一颤,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像是溺水者在呼救。他梦见父亲扬起的巴掌,下意识地抬手去挡,却挥空了,身体也从座椅上滑了下去。 “小心!”宋凛眼疾手快地捞住他,手臂穿过他腋下,将他重新扶回座位。少年的身体还在微微发抖,眉头紧锁,眼角甚至渗出了泪。 林小满被动静惊醒,揉着眼睛问:“何阳怎么了?做噩梦了?” 宋凛没回答,只是从包里拿出湿纸巾,轻轻擦去何阳额角的汗。他想起何阳说过的生父家暴的事,想起他手臂上若隐若现的旧伤疤,突然明白这个总是笑得没心没肺的少年,心里藏着多少未愈合的伤口。 “哥……”何阳在梦里唤了一声,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像在寻求安慰。 宋凛的心猛地一揪。他环顾四周,影院里光线昏暗,大部分同学都在专注地看纪录片。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握住何阳的手,用拇指在他手背上一下下安抚地摩挲。 “我在。”他凑到何阳耳边,声音轻得像羽毛,“没事了,我在。” 何阳的手指在他掌心里动了动,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用力回握住他。宋凛能感觉到他掌心的冰凉和颤抖,那是深入骨髓的恐惧在作祟。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做噩梦,母亲也是这样握着他的手,低声说“妈妈在”。 纪录片里的星云还在缓缓旋转,光影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宋凛看着何阳逐渐舒展的眉头,听着他渐渐平稳的呼吸,突然觉得这穹顶之下的浩瀚宇宙,都比不上掌心里这只颤抖的手来得重要。 “宋凛学长,他没事吧?”林小满又小声问,语气里满是担忧。 “没事,”宋凛目不转睛地看着何阳,“只是太累了。” 何阳再次醒来时,纪录片已经接近尾声。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看见宋凛近在咫尺的脸,还有两人交握的手。他的脸颊瞬间爆红,想抽回手,却被宋凛握得更紧。 “醒了?”宋凛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我……”何阳看着周围昏暗的环境,想起刚才那个逼真的噩梦,还有梦里那只温暖的手,“我是不是又做梦了?” “嗯,”宋凛松开手,却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肩上,“梦到不好的事了?” 何阳低下头,看着膝盖上的外套,上面还残留着宋凛的体温和皂角味。他想起梦里父亲扬起的巴掌,还有那只及时握住他的手,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 “梦到我爸了……”他的声音很轻,“他又在砸东西……” 宋凛沉默了几秒,从口袋里掏出颗水果糖,塞进他手里:“都过去了。”他顿了顿,补充道,“以后再做噩梦,就想想现在。” “现在?”何阳抬起头。 “现在我们在看星星,”宋凛指了指穹顶银幕上逐渐淡去的星系,“而且,”他看着何阳的眼睛,认真地说,“我在。” 何阳攥着水果糖,感受着掌心的温热。穹顶的灯光渐渐亮起,映出宋凛眼里的温柔,那是比银幕上的星光更璀璨的存在。他突然觉得,那些缠绕着他的噩梦,好像真的在这句话里,慢慢消散了。 “哥,”何阳突然开口,“谢谢你。” 宋凛看着他泛红的眼眶,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自然得像呼吸:“跟我客气什么。”他顿了顿,嘴角扬起一抹浅笑,“不过下次再在公共场合做噩梦吓我,就罚你请我吃十碗拉面。” 何阳被逗笑了,心里的阴霾也随之散去。他剥开水果糖放进嘴里,甜味在舌尖蔓延时,听见宋凛低声说:“以后有我在,没人能再让你做那样的噩梦。” 穹顶影院的门打开了,外面的阳光涌了进来。何阳跟着宋凛走出去,阳光落在他肩上的外套上,也落在两人之间,拉出长长的影子。他知道,那些关于噩梦的记忆或许不会消失,但只要身边有这个“哥哥”在,再黑暗的梦,他都能找到醒来的光。 阳光透过科技馆的玻璃幕墙,在地面投下几何形的光斑。何阳跟着宋凛走进机器人展区,肩膀上还披着对方的外套,衣摆扫过膝盖时带着皂角香。林小满抱着一大袋爆米花跟在后面,眼睛被机械臂表演晃得发亮。 “快看!那个机器人会弹钢琴!”林小满指着展台中央,金属光泽的机械臂在琴键上翻飞,奏响贝多芬的《致爱丽丝》。 何阳的目光却落在旁边的互动屏上——上面写着“设计你的专属机械臂”。他想起宋凛弹琴时灵活的手指,突然拽了拽宋凛的袖子:“哥,我们试试这个!” 宋凛看着他眼里的期待,点了点头。两人站在互动屏前,何阳负责拖拽虚拟零件,宋凛则调整机械臂的关节参数。阳光落在他们交叠的手背上,何阳的指尖蹭过屏幕上的“柔性关节”图标,突然说:“要是真有这样的机械臂,你弹琴会不会更轻松?” 宋凛动作一顿,侧头看他。少年的眼睛在屏幕蓝光下亮晶晶的,外套领口滑下来,露出纤细的脖颈。他想起何阳昨晚在噩梦里颤抖的样子,又想起他考满分时得意的笑脸,突然觉得这只小豹子远比自己想象的更柔软。 “会。”宋凛转回屏幕,声音里带着笑意,“但没你帮我翻琴谱轻松。” 何阳脸颊一热,刚想反驳,林小满突然指着远处的飞行模拟器大喊:“何阳!宋凛学长!那边不用排队!” 飞行模拟器的舱门打开时,何阳突然想起晕机的难受,下意识地往后躲。宋凛却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推进座舱:“闭眼,我陪你。” 座舱门关闭,模拟引擎发出轰鸣。何阳紧张地攥住安全带,感觉座椅开始爬升。宋凛在旁边调整控制面板,侧过身对他说:“看着我,别去想飞机。” 何阳抬起头,撞进宋凛沉静的目光里。模拟舷窗外是虚拟的云海,而眼前的人比任何风景都更让他安心。他想起在飞机上趴在宋凛膝头睡觉的安稳,突然觉得那些眩晕感好像真的消失了。 “我们要穿越气流层了。”宋凛的声音带着安抚的力量,“抓住我的手。” 何阳毫不犹豫地伸出手,两人的手指在模拟失重感中紧紧交握。当虚拟飞机穿过云层,阳光“哗”地洒满座舱时,他看见宋凛的嘴角扬起了真实的笑意。 “感觉怎么样?”下了模拟器,林小满凑过来问。 “还行。”何阳晃了晃还有点发软的腿,却在宋凛递来的矿泉水瓶上,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卡通贴纸——是他上次说喜欢的那个动漫角色。 “你什么时候贴的?”何阳惊讶地抬头。 宋凛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假装整理袖口:“刚才排队时。”他没说其实这张贴纸在他书包里放了很久,一直想找机会给何阳,又怕被嫌弃幼稚。 接下来的行程里,何阳总是不经意地发现宋凛藏在细节里的温柔——他背包侧袋里多出来的晕车药、午餐时被悄悄挑走的青椒、还有参观太空舱时,宋凛不动声色挡在他身前,帮他避开拥挤的人流。 傍晚时分,科技馆闭馆的音乐响起。何阳跟着宋凛走出大门,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他看着宋凛手里提着的购物袋,里面装着他吵着要买的宇航员钥匙扣和林小满的机器人模型。 “哥,”何阳突然停下脚步,“你说,人真的能长出翅膀吗?” 宋凛转头看他,少年的眼睛在夕阳下像盛满了碎金:“为什么这么问?” “刚才在太空舱里,”何阳晃了晃手里的宇航员钥匙扣,“我看见有个小朋友说想当宇航员,长出能飞的翅膀。” 宋凛沉默了几秒,目光落在远处被夕阳染红的云层上。他想起母亲离开前,曾指着钢琴说:“小凛,音乐就是你的翅膀。”那时他不懂,直到遇见何阳,才明白翅膀的意义——不是逃离,而是承载着重要的人一起飞翔。 “能。”宋凛转过头,认真地看着何阳,“只要心里有想守护的人,每个人都会长出隐形的翅膀。”他顿了顿,补充道,“就像你保护你妈妈,我……” 他没说下去,只是把购物袋换到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何阳的背:“走吧,该去机场了。” 何阳看着他的侧脸,突然觉得夕阳的光都落在了他身上。他想起宋凛在飞机上接住他的手、在噩梦里握住他的手、在模拟器里交握的手,突然明白那些手心里的温度,就是宋凛给他的“隐形翅膀”。 “哥,”何阳突然加快脚步,和他并肩走着,“如果我长出翅膀,就带你去看最高的星星。” 宋凛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好,那你快点长。” 晚风吹起两人的衣角,何阳看着宋凛被夕阳染红的侧脸,突然觉得这个没有血缘的哥哥,早已在他心里种下了一片星空。而那些关于翅膀的梦想,终会在彼此的守护中,变成触手可及的星光。 机场出口的自动门“刷”地打开时,何阳还在低头研究宇航员钥匙扣的发光功能。林小满突然尖叫一声,拽着他的手腕就往接机口跑:“何阳!快看!那边有卖限量版像素战士手办的!” “哎?等等!”何阳被拽得一个趔趄,回头看见宋凛还站在原地,手里提着两人的书包,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细长,像根被遗忘的琴弦。 “哥!你快点!”何阳想挣脱林小满,却被对方抱得更紧。 “哎呀别管你哥了!手办只剩三个了!”林小满拖着他挤进人群,何阳的视线被涌动的人潮隔断,只瞥见宋凛抬手推了推眼镜,转身走向行李转盘。 像素战士手办摊位前挤满了人。何阳抢到最后一个蓝战士手办时,才发现宋凛没跟上来。他捏着手办,心里突然有点空落落的——刚才跑太急,连宋凛有没有跟上都没顾上。 “林小满,你看见我哥了吗?”他扒开人群往回找。 “没看见啊,”林小满正拆着手办包装,“说不定他先去停车场了呗。” 何阳皱着眉拿出手机,才发现早上晕机时调成了飞行模式,现在一堆未接来电和消息——全是宋凛的。最新一条消息是十分钟前发的:“我在3号出口外的长椅上,你的书包在我这儿。” 他心里一慌,推开人群就往3号出口跑。傍晚的机场外,晚风带着凉意,宋凛坐在长椅上,腿上放着两个书包,目光望向出口方向,手里无意识地转着何阳的宇航员钥匙扣。 “哥!”何阳跑到他面前,气喘吁吁,“对不起!我刚才……” 宋凛抬起头,路灯的光落在他脸上,看不出情绪。他把何阳的书包递过去,钥匙扣“啪嗒”一声掉在书包上:“手办买到了?” “嗯……”何阳接过书包,看着他指尖的红痕——那是早上抱他时被背包带勒出来的印子,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哥,我不是故意丢下你的……” “我知道。”宋凛站起身,把自己的书包甩到肩上,“林小满那个性子,你跟不上他。”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何阳手里的蓝战士手办,“这个颜色挺适合你。” 何阳看着他平淡的语气,心里却更难受了。他想起在飞机上宋凛让他趴在腿上睡觉,在科技馆里宋凛偷偷贴的卡通贴纸,还有刚才自己像个笨蛋一样跟着林小满跑掉,把他一个人丢在人群里。 “哥,”他拽住宋凛的书包带,“你是不是生气了?” 宋凛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少年的眼睛在路灯下亮晶晶的,带着愧疚和不安,像只做错事的小狗。他想起刚才独自坐在长椅上时,心里那点莫名的失落,此刻却被这声“哥”敲得粉碎。 “没有。”宋凛挣开书包带,却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下次跑慢点,别摔着。” 何阳看着他耳尖悄悄泛起的红,突然笑了:“哥,你刚才是不是吃醋了?” “胡说什么。”宋凛别过脸,加快了脚步,“再废话就把你的手办扔了。” “你才不会!”何阳跟在他身后,心里的愧疚被一种甜甜的暖意取代。他知道宋凛没生气,就像他知道,无论自己跑多远,这个“哥哥”总会在原地等他,手里还提着他的书包。 林小满抱着手办追上来,气喘吁吁:“你们怎么走这么快?我刚才看见……”他话没说完,就看见宋凛递给他一瓶水,还有一包他念叨了一路的机场限定薯片。 “给你的。”宋凛语气平淡,却在林小满惊喜的目光里,补充了一句,“下次别拽着何阳乱跑,他晕机刚好。” 林小满愣住了,看着手里的零食,又看看何阳,突然明白过来:“哦——我知道了!宋凛学长你是怕何阳累着!” 何阳看着宋凛瞬间僵硬的侧脸,忍不住笑出了声。晚风吹过机场的停车场,扬起三人的衣角。何阳看着宋凛走在前面的背影,突然觉得,刚才那点被“遗忘”的小插曲,不过是旅途中的小浪花。 因为他知道,无论他跑得多远,多快,宋凛总会在某个地方等他,手里提着他的书包,口袋里揣着给他的糖,还有那份藏在沉默里的、不会说出口的在意。 春游大巴的引擎声嗡嗡作响时,何阳正靠在车窗上打盹。飞机起降的眩晕感还没完全消散,科技馆的喧嚣又在脑海里盘旋,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林小满举着刚买的棉花糖在他眼前晃:“何阳!快看!像不像你哥早上给你泡的牛奶泡沫?” 何阳含糊地“嗯”了一声,眼皮重得像粘了胶水。宋凛坐在他旁边,伸手调慢了头顶的空调出风口,指尖擦过他额角时,触感微凉:“还难受?” “有点……”何阳睁开眼,看见宋凛手里拿着个保温杯,“这是……” “温蜂蜜水,”宋凛拧开杯盖递过去,“醒神的。”他顿了顿,从包里拿出晕车贴,“要不要贴上?” 林小满在旁边咋舌:“宋凛学长,你这包里是百宝箱吧?怎么什么都有?” 宋凛没理他,只是看着何阳。少年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嘴唇也有些干裂,显然是晕机和疲惫叠加的结果。他想起早上出门前,何雯塞给他的保温杯和晕车贴,还有那句“小阳要是不舒服,你多看着点”。 “我没事。”何阳接过蜂蜜水,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驱散了些眩晕感。他看着宋凛手腕上的表——指针指向九点十五,距离飞机降落不过三小时,这个“哥哥”却像不知疲倦的陀螺,忙着照顾他、拎包、还要应付林小满的咋呼。 大巴驶离市区,窗外的高楼渐渐变成田野。何阳的视线落在宋凛放在腿上的手上——指节分明,掌心有层薄茧,是练琴和打篮球磨出来的。他想起在飞机上,这只手稳稳地托住他;在科技馆,这只手悄悄贴上卡通贴纸;现在,这只手正握着他的保温杯,怕他烫到。 “哥,”何阳突然开口,“你累不累?” 宋凛转头看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不累。”他顿了顿,补充道,“你要是困,就靠我肩上睡会儿。” 林小满在旁边发出“哦~”的拖长音,被宋凛一个眼刀制止了。何阳却真的挪了挪位置,轻轻靠在宋凛肩上。对方的校服带着洗衣粉的清香,和他惯用的皂角味混在一起,意外地让人安心。 “喂,你们俩能不能考虑下单身狗的感受?”林小满假装擦眼泪,“我也要靠!” “你太吵了。”宋凛冷冷地说,却在何阳偷笑时,不动声色地把肩膀往他那边靠了靠,让他靠得更舒服些。 何阳闭上眼睛,听着大巴行驶的轰鸣声和林小满的碎碎念,却觉得异常安稳。他知道自己还没从晕机和匆忙的行程中缓过来,脑袋里像塞满了未消散的云层,但只要靠在这个“哥哥”肩上,那些混沌的眩晕感就会慢慢沉淀下去。 “何阳,”宋凛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以后不想参加的活动,告诉我。” 何阳睁开眼,看见他低头看自己,睫毛在眼睑下投下阴影:“可是……老师说强制参加。” “强制参加的是活动,不是疲惫。”宋凛的手指轻轻敲了敲他的保温杯,“下次再这样晕机难受,我就带你直接回家。” 何阳看着他认真的眼睛,心里一暖。他想起生父从不管他难不难受,只在乎自己的情绪;而这个没有血缘的哥哥,却把他的感受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哥,”何阳的声音带着睡意,“其实……跟你一起出来,也没那么累。” 宋凛没说话,只是抬手帮他理了理被空调吹乱的头发。林小满不知何时戴上了耳机,靠在另一边的车窗上睡着了。大巴继续向前行驶,田野的风吹过车窗,带着青草的香气。 何阳再次闭上眼睛,这次没有了眩晕感,只有安心的疲惫。他知道,就算行程匆忙、身体不适,只要有宋凛在,再混乱的节奏也能被抚平成舒适的频率。 而宋凛看着肩上少年熟睡的脸,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他想起母亲说过“照顾好自己,才能照顾想照顾的人”,那时他不懂,直到遇见何阳,才明白照顾一个人,是连他眉尖的疲惫都想轻轻抚平。 大巴驶入春游目的地的小镇时,何阳刚好醒来。他揉着眼睛坐直身体,看见宋凛手里拿着湿纸巾,正在擦他刚才靠在肩上留下的口水印。 “我……”何阳的脸瞬间爆红,“我没流口水吧?” 宋凛看着他慌乱的样子,故意板着脸:“有,还不少。”他顿了顿,在何阳惊恐的目光里,突然笑了,“骗你的。” 何阳看着他眼里的笑意,突然觉得,那些未消散的云层,早就被这抹笑容驱散了。他知道,这次春游或许还会有各种状况,但只要身边有这个“哥哥”在,再累的行程,也会变成值得珍藏的记忆。 第8章 寒夜里的温度 春游的植物园里,林小满举着地图咋咋呼呼地找温室,何阳则像只撒欢的小兽,在成片的绣球花丛里蹦跶,校服袖子被他卷得老高,露出纤细的手腕。宋凛背着三人的背包跟在后面,手里还拎着何阳嫌热脱下的外套,目光始终锁在那团跳跃的橙色身影上。 “哥!你看这个花像不像棉花糖!”何阳蹲在一丛粉白色绣球前,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花瓣。 宋凛走到他身边,目光扫过花丛,淡淡道:“八仙花,虎耳草科。” 何阳仰头看他,阳光透过花叶在他脸上投下光斑:“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书上看的。”宋凛蹲下身,帮他把被风吹乱的刘海别到耳后,指尖触到他发烫的耳廓时,又迅速收回。 林小满举着冰淇淋跑过来:“何阳!宋凛学长!那边有热带植物区,据说有会吃虫子的花!” 何阳眼睛一亮,拽着宋凛就跑:“哥我们去看!” 宋凛任他拽着,背包带子在肩头晃了晃。路过喷水池时,何阳被突然喷出的水柱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宋凛身后躲,却撞进对方怀里。宋凛伸手扶住他的腰,触感柔软得像团云,他迅速收回手,却在何阳没注意时,悄悄把自己的冰水贴在他后颈降温。 热带植物区的玻璃温室像个蒸笼。何阳盯着捕蝇草开合的叶片看入了迷,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宋凛站在他三步开外,从背包里拿出小风扇和湿纸巾,递过去时只说了两个字:“拿着。” 何阳接过风扇,冰凉的风瞬间吹散了燥热:“哥你不用吗?” “我不热。”宋凛别过脸,目光落在远处的棕榈树上,耳尖却在何阳看不到的角度微微泛红。 午餐时,何雯准备的便当被何阳和林小满瓜分干净。宋凛看着何阳把最后一块糖醋排骨塞进嘴里,嘴角沾着酱汁,默默递过纸巾。何阳叼着排骨含糊道:“哥你怎么不吃?” “我带了面包。”宋凛拿出全麦面包,撕开包装的动作依旧利落高冷。 林小满咽下饭团:“宋凛学长,你天天吃面包不腻吗?何阳妈妈做的排骨超好吃!” 宋凛没接话,却在何阳低头擦嘴时,悄悄把自己面包里的煎蛋夹进他碗里。 下午的自由活动时间,何阳拉着宋凛去玩碰碰车。林小满刚坐进旁边的车里,何阳就踩着油门撞了过去,笑得像只小狐狸。宋凛坐在副驾驶,全程面无表情,却在何阳被其他车夹击时,不动声色地帮他打了把方向盘,精准避开碰撞。 “哥!你刚才超帅!”何阳兴奋地晃他胳膊。 宋凛扯了扯安全带,语气平淡:“开车而已。” 黄昏时分,春游队伍集合返程。何阳累得趴在大巴座位上,手里还攥着宋凛买给他的多肉植物小盆栽。宋凛坐在旁边,拿出湿纸巾擦他手上的泥土,动作轻柔得不像平时那个高冷的少年。 “哥,”何阳迷迷糊糊地开口,“你今天都没笑过。” 宋凛动作一顿,看着他犯困的样子,声音低了些:“笑了。” “我没看见。”何阳嘟囔着,眼皮越来越沉。 宋凛没再说话,只是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想起何阳在绣球花丛里回头笑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极浅的弧度——那是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只在何阳看不见时绽放的温柔。 大巴驶入市区时,何阳已经睡熟。宋凛把他的头轻轻靠在自己肩上,从背包里拿出薄毯盖在他身上。林小满戴着耳机假寐,心里却在疯狂感慨:“高冷学长什么的都是假象!宠弟狂魔才是真相!” 下车时,宋凛小心翼翼地抱起何阳。少年在睡梦中蹭了蹭他的肩窝,嘴里含糊地喊了声“哥”。宋凛的心跳漏了一拍,抱着他的手臂又紧了紧,在路灯下走向回家的路。 何阳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熟悉的薄毯。宋凛在厨房煮面,系着何雯的粉色围裙,背影依旧挺拔,却透着股烟火气。 “哥?”何阳揉着眼睛坐起来。 宋凛回头看他,手里的锅铲顿了顿:“醒了?面马上好。” 何阳看着他高冷的侧脸,突然觉得今天的春游像场奇妙的电影——他是那个咋咋呼呼的主角,而宋凛是那个永远在镜头外、用沉默和行动填满所有细节的守护者。 “哥,”何阳走到厨房门口,“你今天其实玩得很开心吧?” 宋凛没回头,声音透过抽油烟机的轰鸣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嗯。” 何阳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明白:宋凛的高冷像层坚硬的壳,而壳下的温柔,早已在无数个交错的光影里,悄悄浸润了他的世界。就像今天,他在花丛里笑闹,宋凛在身后注视;他在温室里流汗,宋凛递来风扇;他在睡梦中依赖,宋凛默默守护。 闹钟第七次响起时,何阳把脸埋进枕头,发出闷闷的抗议。春游的疲惫像藤蔓般缠绕着四肢,眼皮重得能夹死蚊子,昨天在植物园疯跑的后遗症此刻全涌了上来——小腿酸胀,胳膊也因玩碰碰车时过度用力而隐隐作痛。 “何阳!再不起床就迟到了!”何雯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惯常的温柔催促。 他哼哼唧唧地翻了个身,将被子蒙住头,试图隔绝全世界。昨晚宋凛煮的热汤面似乎还在胃里暖着,但这丝毫无法抵消起床的痛苦。 “咔哒”一声,房门被推开。何阳从被子缝隙里偷瞄,看见宋凛穿着整齐的校服站在门口,晨光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影,手里还拎着何阳的校服外套。 “还睡?”宋凛的声音带着清晨特有的沙哑,却依旧透着几分清冷。 何阳把自己团成被子里的球,闷声闷气:“不想起……好累……” 宋凛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团蠕动的被子,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他放下外套,伸手探了探何阳露在外面的额头——温度正常,只是纯粹的赖床。 “昨晚让你早点睡,偏要摆弄那个多肉盆栽。”宋凛的语气听不出情绪,却在何阳看不见的地方,目光扫过床头柜上那盆歪歪扭扭的多肉,那是何阳昨天非要带回家的“战利品”。 “就再睡五分钟……”何阳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像只撒娇的小兽。 宋凛沉默了几秒,突然伸手掀开被子一角。何阳惊呼一声,试图抢回被子,却被宋凛按住肩膀。少年的睡衣领口滑下,露出纤细的锁骨和颈侧淡淡的红痕——那是昨天靠在宋凛肩上睡觉时压出来的印子。 宋凛的指尖在他肩上顿了顿,随即松开手,转而揉了揉他乱成鸡窝的头发:“起来,我给你热了牛奶。” 何阳被他揉得迷迷糊糊,头发像被风吹过的杂草,却意外地感到一阵安心。他眯着眼睛看宋凛,晨光落在他脸上,将高冷的轮廓柔和了几分,连带着语气里的清冷都像是裹了层薄霜的暖意。 “哥……”何阳拖长了声音,“你帮我拿校服……” 宋凛没说话,转身从椅子上拿起叠得整齐的校服,放在床尾。白色的T恤和蓝色的短裤被熨烫得平平整整,带着淡淡的皂角香——那是宋凛昨晚睡前顺手帮他熨好的。 “快点,”宋凛看了眼手表,“还有二十分钟。” 何阳哼哼着坐起来,揉着眼睛看宋凛走出房间。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留下他挺拔的背影。他想起昨天春游时,宋凛默默跟在他身后拎包、擦汗、在他睡着时小心翼翼地抱他回家,突然觉得这声“不想起床”的撒娇,似乎有了更足的底气。 十分钟后,何阳终于磨磨蹭蹭地走出房间。宋凛正在餐桌旁整理书包,面前放着两杯热牛奶和几片烤面包。他抬头看了眼何阳——少年的头发依旧有些凌乱,校服扣子错扣了一颗,眼神还带着未醒的迷茫。 “扣子。”宋凛放下手中的笔,指了指他的胸口。 何阳“哦”了一声,低头手忙脚乱地重新扣好。宋凛递过牛奶,指尖触到他微凉的手指:“赶紧喝,面包给你抹了草莓酱。” 何阳接过牛奶杯,温热的触感驱散了最后一丝睡意。他看着宋凛低头收拾自己书包的侧影,阳光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这个总是高冷话少的“哥哥”,总能在最细微的地方,把温柔藏进行动里。 “哥,”何阳咬了口涂满草莓酱的面包,“你今天早上是不是帮我熨校服了?” 宋凛动作一顿,没回头:“嗯,皱巴巴的像咸菜。” 何阳看着他耳尖悄悄泛起的红,忍不住笑了:“明明是你自己想熨吧?” “吃完了赶紧走。”宋凛站起身,把何阳的书包递给他,语气恢复了惯常的清冷,“再废话就自己去学校。” 何阳吐了吐舌头,赶紧几口喝完牛奶。两人走出家门时,清晨的风带着栀子花的香气。何阳看着宋凛走在前面的背影,突然觉得,赖床的早晨也可以如此温暖。 “哥,”何阳加快脚步,和他并肩走着,“下次我还想睡懒觉,你还叫我吗?” 宋凛侧头看他,眼里闪过一丝无奈,最终化作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嗯”。 何阳看着他嘴角那抹极浅的笑意,突然明白:宋凛的高冷从来不是拒绝,而是另一种形式的守护。就像今天早上,他可以任性地不想起床,但他知道,总会有一个人,会用最沉默的方式,将他从睡梦里唤醒,然后带着他,走进有晨光和牛奶香的清晨。 上课铃响时,数学老师抱着一摞试卷走进教室,牛皮纸袋在讲台上磕出清脆的声响。何阳正用铅笔给多肉盆栽画简笔画,听见动静下意识坐直——昨天春游回来累瘫,连复习都没顾上,心里难免有些打鼓。 “这次月考成绩出来了,”老师推了推眼镜,嘴角上扬,“先表扬几位同学,尤其是何阳,四科成绩全部名列前茅,数学更是满分!” 教室里瞬间爆发出掌声。林小满激动地拍着他的背:“我靠!何阳你也太猛了吧!四科全好?!” 何阳愣了愣,接过老师递来的成绩单——语文98、数学100、英语97、科学99,每科分数都像小太阳一样耀眼。他想起考试前那晚宋凛帮他画的重点,想起做不出题时对方递来的草稿纸,指尖突然有些发烫。 “何阳,上来讲讲数学压轴题的思路。”老师笑着指了指黑板。 他攥着成绩单走上讲台,目光下意识飘向窗外——初中部的连廊上,宋凛正靠着栏杆看书,阳光落在他翻动的书页上,像镀了层金边。两人目光撞上,宋凛抬了抬下巴,无声地问“考得怎么样”,何阳扬起成绩单,比了个大大的“耶”。 宋凛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嘴角勾起极浅的弧度,随即又低头看书,耳尖却悄悄泛红。 “……所以这道题的辅助线要这样画……”何阳站在讲台上,思路清晰地讲解着,脑海里却反复回放着宋凛刚才的笑容。那个总是高冷的“哥哥”,似乎只有在他取得好成绩时,才会露出这样不加掩饰的温柔。 下课铃响,何阳刚回到座位,林小满就凑过来:“快说!你是不是偷偷报了补习班?怎么突然这么猛?” “没啊,”何阳收拾着书包,“就……我哥帮我复习的。” “又是你哥?”林小满咋舌,“宋凛学长也太厉害了吧?不仅自己年级第一,还能把你带成年级第二!你们家是不是有什么学霸基因?” 何阳笑了笑没说话。他想起昨晚宋凛靠在他桌边,用红笔在错题本上圈圈画画的样子——指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很轻,偶尔抬头问他“这里懂了吗”,语气平淡,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 放学时,何阳在连廊堵住了宋凛。少年抱着一摞竞赛书,看见他时脚步微顿:“有事?” “给你看个东西。”何阳献宝似的递上成绩单,“四科全好!数学还满分!” 宋凛接过成绩单,目光扫过上面的分数,指尖在“数学100”上停顿了两秒。“嗯,”他点点头,把成绩单还给他,“别骄傲。” “我哪有骄傲!”何阳跟在他身后,“我就是想谢谢你嘛……要不是你帮我复习……” “是你自己努力。”宋凛打断他,脚步未停,“下次争取全科满分。” 何阳看着他高冷的侧脸,突然觉得好气又好笑。他知道宋凛心里肯定很高兴,只是不擅长表达。路过操场时,他突然想起什么,拽住宋凛的袖子:“哥,今晚我请你吃拉面!就当庆祝我考得好!” 宋凛回头看他,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他看着何阳眼里的期待,沉默了几秒,最终吐出两个字:“走吧。” 拉面馆的热气氤氲了玻璃窗。何阳吸溜着面条,看着宋凛慢条斯理地喝汤,突然觉得这比拿到满分成绩单还要开心。 “哥,”他放下筷子,“你以前考满分的时候,会有人给你庆祝吗?” 宋凛动作一顿,目光落在碗里的溏心蛋上:“没有。”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妈还在的时候,会煮鸡蛋给我。” 何阳看着他眼里一闪而过的落寞,心里微微一揪。他想起自己考好了有何雯的糖醋排骨,有宋凛默默的帮助,而这个总是拿第一的“哥哥”,过去的荣耀却似乎无人分享。 “那以后我给你庆祝!”何阳突然说,“你每次考满分,我就请你吃拉面!加双份溏心蛋!” 宋凛抬眼看他,少年的眼睛在暖黄的灯光下亮晶晶的,像落满了星星。他看着何阳认真的样子,突然觉得那些无人分享的过去,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好。”宋凛点点头,嘴角扬起真实的笑意,“不过你得先考上跟我一个高中。” “一言为定!”何阳伸出手,想跟他拉钩。 宋凛看着他递过来的小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勾住他的小拇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窗外的夜色渐浓,拉面馆的灯光温暖明亮。何阳看着交握的手指,突然觉得,成绩单上的数字再耀眼,也比不上此刻身边少年眼里的温度。 他知道,那些考场上的满分,那些成绩单上的好成绩,早已不再是一个人的荣耀。因为有了宋凛,每一次进步都有了分享的意义,每一次成功都有了更温暖的注脚。 凌晨三点的钟声敲过,何阳被一阵尖锐的胃痛惊醒。冷汗瞬间浸透了睡衣,他蜷缩在床脚,咬着唇不敢出声——上次晕机时宋凛喂的蜂蜜水似乎还在胃里翻搅,此刻却化作灼烧般的疼痛,顺着食道一路往上。 他跌跌撞撞冲进洗手间,反锁上门的瞬间,喉头一甜,温热的液体涌进掌心。镜面上凝结的水汽模糊了他苍白的脸,指缝间的猩红让他猛地一颤——是血。 “何阳?”门外传来宋凛的敲门声,带着清晨特有的沙哑,“怎么了?” 他慌忙打开水龙头,将掌心的血冲进下水道,水流声掩盖了轻微的咳嗽。“没、没事……”声音刚出口就染上了颤音,“就是……有点拉肚子。” 门外的脚步声顿了顿,随即传来钥匙插入锁孔的轻响。何阳瞳孔骤缩——宋凛居然有洗手间的备用钥匙!他想阻拦,却被一阵更剧烈的胃痛攫住,身体顺着门板滑坐下去。 门锁“咔哒”打开时,宋凛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少年蜷缩在马桶边,额角的汗珠滴在瓷砖上,手还维持着擦拭嘴角的动作,指缝间残留的红痕刺得人眼疼。 空气瞬间凝固。宋凛蹲下身,指尖触到他冰凉的手腕,脉搏快得像鼓点。他没说话,只是将何阳打横抱起——少年的身体轻得像片羽毛,却在他怀里微微发抖。 “别……别去医院……”何阳虚弱地挣扎,“我妈知道了会担心……” 宋凛没理会他的抗拒,抱着他转身就走。玄关的感应灯亮起,照亮他紧抿的唇线和攥着车钥匙的手。何阳靠在他肩上,能闻到他睡衣上淡淡的皂角味,却压不住自己胃里翻涌的腥甜。 “哥……我没事……”他还在试图辩解,却被宋凛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那眼神里没有平日的清冷,只有一种近乎狂暴的压抑,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车子在凌晨的街道上疾驰。何阳看着宋凛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泛白,虎口处的青筋突突跳动。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胃痛打断,只能虚弱地靠在副驾驶座上,看着路灯的光在宋凛侧脸掠过,勾勒出紧绷的下颌线。 急诊室的白光灯晃得人睁不开眼。医生检查时,宋凛始终站在病床边,目光紧锁着何阳苍白的脸,直到听见“急性胃出血,需要住院观察”的诊断,才猛地攥紧了拳头。 “严重吗?”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还好发现及时,”医生看着病历,“最近是不是饮食不规律?情绪波动也大?” 宋凛没回答,只是看着护士给何阳扎针。少年因为疼痛蹙紧了眉头,睫毛在眼下投下颤抖的阴影。他想起何阳昨晚还兴奋地说要请他吃拉面,想起他拿到满分成绩单时亮晶晶的眼睛,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钝痛蔓延开来。 住院部的夜格外安静。何阳输着液昏昏欲睡,宋凛坐在床边,手里攥着他的病历单,指腹反复摩挲着“胃出血”三个字。窗外的月光透进来,落在他身上,把高冷的轮廓柔化成一片沉默的阴影。 “哥……”何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宋凛还醒着,“你去睡会儿吧……” 宋凛没动,只是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才低声道:“闭眼。” “你是不是生气了?”何阳看着他紧绷的侧脸,“我不该瞒着你……” 宋凛沉默了很久,久到何阳以为他不会回答,才听见他用极低的声音说:“别再瞒着我。” 那声音里没有责备,只有一种何阳从未听过的、近乎恐慌的疲惫。他突然想起宋凛说过母亲离开时的事,想起他小臂上那些淡色的疤痕,突然明白这份沉默的背后,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害怕。 “嗯。”何阳轻轻点头,伸出没输液的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宋凛的手背,“以后不瞒你了。” 宋凛的手指猛地一颤,随即反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何阳看着他依旧高冷的侧脸,却在他微微颤抖的指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度。 凌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时,何雯匆匆赶到医院。看见病床上的何阳和旁边守了一夜的宋凛,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小阳!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她摸着何阳的脸,又转向宋凛,“小凛,辛苦你了……” 宋凛站起身,把何阳的水杯递过去,声音依旧清冷:“阿姨,医生说要吃流食。” 何阳看着他眼下的青黑和依旧攥着自己病历单的手,突然觉得,这个高冷的“哥哥”,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把他的疼痛当成了自己的责任。 而宋凛看着病床上少年担忧的目光,在心里默默说:何阳,别再让我在深夜里抱着你冲向医院。你的疼痛,我比你更怕。所以,好好吃饭,好好长大,别再让我看见你掌心的红。 第9章 被子里的晨光 第二十七章上下铺的星轨 搬家卡车的轰鸣声消失在巷口时,何阳正蹲在新宿舍门口,盯着地上搬家公司遗漏的螺丝钉发呆。宋凛拖着两个行李箱从身后走来,校服外套搭在臂弯里,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滑落——他刚帮何雯把最后一箱书搬进储藏室。 “进去吧。”宋凛踢了踢他的运动鞋,“林小满在楼上喊你半天了。” 宿舍是老式筒子楼改造的,上下铺铁架床靠着两侧墙壁,中间摆着四张书桌。林小满正趴在靠窗的上铺,对着下铺的男生比划手势:“陈墨你看!这是我新买的像素战士手办!” 听见动静,下铺的少年抬起头。他戴着细框眼镜,袖口卷得整齐,手里捧着本《时间简史》,正是隔壁班的学霸陈墨。“何阳,宋凛,”他推了推眼镜,“你们住我对面。” 何阳抬头看向宋凛指的床位——靠窗的下铺,对面正是宋凛的上铺。铁架床的梯子泛着锈迹,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床垫上,落满细小的尘埃。 “哥,我睡下铺吗?”何阳戳了戳硬邦邦的床垫。 宋凛没说话,弯腰从行李箱里拿出床单被套,动作利落地铺床。何阳看着他熟练的样子,想起以前在家时,自己的床总是宋凛帮忙铺的。 “宋凛学长,你也太厉害了吧!”林小满从上铺探出头,“我妈都没教过我怎么铺床!” 陈墨合上书,递过一瓶刚买的矿泉水:“何阳,你胃好点了吗?” “好多啦!”何阳接过水,咧嘴一笑,“谢谢陈墨!” 宋凛铺好床,又拿出何阳的保温杯放在桌上,这才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他的行李箱里除了换洗衣物,就是叠得整整齐齐的竞赛书,还有一个用布包着的相框——何雯说要放在他床头,被他悄悄收进了箱底。 “哥,你看!”何阳从包里掏出那盆多肉,“它居然没死!” 宋凛瞥了眼歪歪扭扭的多肉,没说话,却从包里拿出个小喷壶递给他:“少浇水。” 傍晚的宿舍楼渐渐热闹起来。林小满缠着陈墨讨论数学题,何阳蹲在床边给多肉浇水,宋凛则坐在书桌前预习明天的课程。夕阳透过窗户,在地上投下四人的影子,安静而和谐。 “何阳!我们去打热水吧!”林小满拎着暖壶跳下床。 “来了!”何阳放下喷壶,看见宋凛也拿起了暖壶,“哥你也要去?” “嗯。”宋凛晃了晃暖壶,“你的胃得喝温水。” 水房里蒸汽弥漫。何阳踮脚想接热水,却被宋凛按住肩膀。“我来。”他接过暖壶,动作沉稳地接满,壶嘴的蒸汽模糊了他的侧脸。何阳看着他被水汽氤氲的睫毛,突然觉得,即使换了宿舍,有些习惯也不会改变。 回到宿舍时,陈墨正在整理书架。他的书按学科分类摆放,连杂志都摞得整整齐齐。何阳看着自己桌上凌乱的漫画书,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刚想收拾,却看见宋凛已经帮他把书一本本码好了。 “哥,你……” “吵死了。”宋凛打断他,转身爬上自己的上铺,“早点睡。” 夜深人静时,何阳躺在床上,听着上铺宋凛均匀的呼吸声。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想起今天搬家时,何雯红着眼圈说“委屈你们了”,心里突然有些难受。 “哥,”他小声喊了句,“你睡着了吗?” 上铺没有回应。何阳以为他睡了,刚想闭上眼,却听见宋凛低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嗯?” “你说……我们以后都会住在这里吗?” 上铺沉默了很久,久到何阳以为自己幻听了,才听见宋凛说:“嗯。” “那挺好的。”何阳笑了笑,“有你在,我就不怕了。” 上铺没有再回答,但何阳能感觉到,上方的气息似乎柔和了些。他翻了个身,看着上铺床板的木纹,突然觉得,这个陌生的宿舍也没那么可怕了。 第二天清晨,何阳被一阵轻微的响动吵醒。他睁开眼,看见宋凛已经坐在书桌前看书,晨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安静的侧影。桌上放着两个温着的包子,正是他爱吃的豆沙馅。 “哥,你起这么早?”何阳揉着眼睛坐起来。 宋凛头也没回:“快吃,凉了。” 林小满从上铺探出头,睡眼惺忪:“哇!宋凛学长你也太贴心了吧!我也要包子!” “自己买。”宋凛语气平淡,却在何阳看不见的地方,嘴角勾起极浅的弧度。 闹钟第七次响起时,何阳把脸埋进枕头,被子蒙住头,发出闷闷的抗议。搬家的疲惫还没消散,陌生的宿舍环境让他有些失眠,此刻只想躲在被子里隔绝全世界。 “何阳!再不起床就迟到了!”林小满从上铺探出头,用枕头砸了砸他的被子,“宋凛学长都把你的牙刷挤好牙膏了!” 被子里的人动了动,却没回应。宋凛站在书桌前系领带,目光扫过床上那团蠕动的被子,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他放下领带,走到床边,伸手探了探被子里的温度——有些发烫,却不是发烧。 “起来。”宋凛的声音隔着被子传来,带着清晨特有的沙哑。 被子里传来含糊的嘟囔:“不想吃……好困……” 林小满跳下床,掀开被子一角:“何阳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何阳揉着眼睛坐起来,头发乱成鸡窝,眼神还带着未醒的迷茫:“就是不想吃早餐……”他想起昨天搬家时何雯偷偷抹眼泪的样子,心里像堵了块棉花,连食欲都消失了。 宋凛没说话,转身从书包里拿出一盒温着的牛奶和豆沙包,放在何阳床头柜上。“必须吃。”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 “我真的不饿……”何阳看着豆沙包,胃里一阵反酸。 宋凛沉默地看着他,突然弯腰,手臂穿过他的膝弯和后背,将他打横抱起。“唔!”何阳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哥你干什么!” “去洗漱。”宋凛抱着他走向水房,脚步沉稳。林小满跟在后面目瞪口呆:“宋凛学长!你又公主抱!这才是宿舍啊!” 水房里,宋凛把何阳放在洗手台上,递过挤好牙膏的牙刷。“张嘴。”他拧开水龙头,接了杯温水。 何阳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他乖乖刷了牙,任由宋凛用湿毛巾擦他的脸,动作轻柔得不像平时那个高冷的“哥哥”。 “哥,我真的不想吃……”他小声说。 宋凛没理他,把温牛奶塞进他手里:“喝了。” 温热的牛奶滑过喉咙,驱散了些胃部的不适。何阳看着宋凛转身去晾毛巾的背影,白色校服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后颈的皮肤在晨光下显得有些苍白——昨晚他大概又没睡好。 “哥,你昨晚是不是又熬夜了?”何阳跳下洗手台,拽住他的袖子。 宋凛顿了顿,抽出袖子:“没有。”他拿起何阳的书包,“走了。” 去教室的路上,何阳攥着没吃完的豆沙包,看着宋凛走在前面的背影。阳光透过走廊窗户,在他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这个总是高冷话少的“哥哥”,似乎永远知道他需要什么,即使他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也能被轻易找到。 “哥,”何阳突然开口,“以后别总帮我挤牙膏了……我自己会。” 宋凛回头看他,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嗯?” “就是……”何阳挠挠头,“感觉像小孩子……” 宋凛看着他泛红的耳根,沉默几秒,最终只是淡淡道:“随你。” 上午课间操时,何阳看着初中部方阵里的宋凛。他站在队列最前方,身姿挺拔,即使隔着人群,也能感受到他周身的清冷气场。当广播操做到伸展运动时,何阳看见他下意识地揉了揉肩膀——大概是今早抱他时用力过度。 “何阳!看什么呢!”体育老师点名,“好好做操!” 他慌忙收回目光,脸颊微红。林小满在旁边挤眉弄眼:“又在看你哥吧?你们俩这宿舍都快成摇篮了!” 午休时,何阳回到宿舍,看见宋凛的书桌上放着一碗温着的小米粥。陈墨正在看书,抬头道:“宋凛学长说你胃不舒服,让我帮你温着。” 何阳端起粥碗,温热的触感传遍全身。他想起早上自己蒙在被子里闹脾气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宋凛总是这样,用最沉默的方式,把关怀藏在每一个细节里。 傍晚放学,何阳在宿舍楼下等宋凛。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几乎要碰到一起。宋凛走出教学楼时,手里多了个塑料袋,里面装着胃药和一盒酸奶。 “拿着。”他把袋子塞给何阳,“医生说饭后喝。” “哥,你怎么又买了……”何阳看着他手腕上若隐若现的红痕,“你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 宋凛顿了顿,抬手理了理领带:“啰嗦。” 两人并肩走回宿舍,夕阳的金辉洒在他们身上。何阳看着宋凛的侧脸,突然觉得,即使自己偶尔闹脾气蒙在被子里,这个高冷的“哥哥”也总能找到他,然后用最温柔的方式,把他拉回有晨光和温度的世界。 他知道,宋凛的高冷只是外壳,而藏在里面的温柔,早已像晨光一样,透过被子的缝隙,悄悄温暖了他的整个世界。 第四节课的预备铃响过,宋凛习惯性地望向小学部的方向。走廊里涌满了穿橙色校服的小学生,却唯独没有那个蹦蹦跳跳的身影。他皱了皱眉,拿出手机给何阳发消息:“你在哪?班级上没看到你。” 宿舍里,何阳正趴在床上给多肉浇水,林小满蹲在旁边拆新到的盲盒。手机在床头柜震动时,他正对着多肉念叨“再歪就把你扶正”,头也不抬地摸过手机解锁。 “我哥问我在哪。”何阳晃了晃手机,屏幕上宋凛的消息简洁明了。 林小满探过头:“快回快回!宋凛学长找不到你该着急了!” 何阳刚想打字,手机又震了一下,宋凛的第二条消息弹出来:“不舒服?” “没不舒服啦!”何阳嘟囔着回复,“和林小满在宿舍呢,马上就去上课!” 发送成功的提示刚出现,宿舍门就被敲响了。林小满吓了一跳:“谁啊?宿管阿姨吗?” 何阳跑去开门,看见宋凛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他早上落在书桌上的钢笔。夕阳透过走廊窗户,在他白色校服上镀了层金边,眉头微蹙,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哥?你怎么来了?”何阳愣住了,“我正要去上课呢!” 宋凛没说话,目光扫过他泛红的耳根和身后凌乱的床铺,把钢笔塞进他手里:“下节课是数学,别忘带笔。” 林小满从何阳身后探出头:“宋凛学长!我们就是在宿舍玩会儿,马上就走!” 宋凛没理会林小满,只是看着何阳:“为什么不去教室?” “就……想给多肉浇浇水嘛!”何阳晃了晃手里的喷壶,“你看它又歪了!” 宋凛瞥了眼窗台上歪扭的多肉,沉默几秒,伸手把它扶正,动作利落地像在解一道几何题。“上课去。”他转身走向楼梯,脚步比平时快了些。 何阳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有点愧疚。他知道宋凛从不喜欢迟到,更不喜欢找不到人的感觉。“哥!”他追了两步,“你等等我!” 宋凛停下脚步,侧头看他。少年抱着喷壶跑过来,橙色校服在夕阳下像团跳动的火焰,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他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过去。 “哥,你是不是生气了?”何阳擦着汗,小声问。 宋凛别过脸,目光落在远处的操场:“没有。”他顿了顿,补充道,“下次有事提前说。” “哦……”何阳点点头,看着他依旧高冷的侧脸,突然觉得对话框里的文字远不如此刻的见面实在。他想起刚才宋凛发来的两条消息,看似平淡,却藏着担心。 “哥,”何阳拽了拽他的袖子,“你怎么知道我在宿舍啊?” 宋凛脚步一顿,耳尖悄悄泛红:“猜的。” 其实他是问了林小满的同桌,又绕到宿舍楼下看了眼窗户,看见何阳的书包还挂在床头,才确定他没去教室。这些话他没说,只是加快了脚步:“快上课了。” 两人走到教学楼岔路口,初中部和小学部在此分开。何阳看着宋凛走向楼梯的背影,突然想起对话框里那句“不舒服?”,心里一暖。 “哥!”他又喊了一声。 宋凛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眼神里带着询问。 “没什么!”何阳摆摆手,露出灿烂的笑,“就是想喊你一声!” 宋凛看着他阳光下的笑脸,沉默几秒,最终还是转身上楼,只是嘴角似乎扬起了极浅的弧度。 何阳看着他消失在楼梯拐角,才转身走向教室。林小满凑上来:“何阳,你哥刚才看你的眼神好温柔啊!跟平时高冷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哪有!”何阳红着脸反驳,却在摸向口袋时,发现里面多了颗橘子糖——是宋凛惯用的牌子。他想起刚才宋凛递纸巾时,指尖擦过他手背的温度,突然觉得,对话框里的文字虽然简洁,却也藏着和见面时一样的温柔。 而宋凛回到教室,拿出手机看着和何阳的聊天记录,指尖在“不舒服?”三个字上停顿了两秒,最终只是锁屏放进抽屉。他知道,有些关心不必说太多,就像他会习惯性地帮何阳带好钢笔,会在找不到人时第一时间去宿舍,会把橘子糖悄悄塞进他口袋。 第10章 并肩的刻度 梧桐叶第五次铺满校道时,何阳站在身高测量仪前,金属挡板落下的“咔哒”声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他下意识挺直背脊,听见医生报出数字:“175厘米,初一这个身高很不错。” 林小满在旁边咋舌:“我靠!何阳你又长高了!去年才168吧?” 何阳盯着测量仪上的刻度,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踮脚量身高的清晨。他摸了摸自己的肩膀——现在刚好到宋凛锁骨的位置,而不是当年只够到胸口的高度。 放学铃响时,他背着书包冲向初中部连廊。宋凛穿着初三的深蓝色校服,靠在栏杆上翻物理竞赛书,听见脚步声抬头,目光扫过他头顶:“又长高了。” “那是!”何阳仰起脸,眼里带着得意,“再过一年就超过你了!” 宋凛合上书,指尖蹭过他发梢:“先考上高中再说。” 一年时光像宿舍窗外的爬山虎,悄无声息地爬满了记忆的墙。曾经需要宋凛抱去医院的少年,如今能单手拎起两个热水壶;曾经躲在被子里闹脾气的小孩,现在会在宋凛熬夜时抢走他的竞赛书。而那个高冷话少的初三学长,嘴角的弧度也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渐渐柔和。 “哥,今晚吃什么?”何阳跟着宋凛走进宿舍,把书包甩在桌上。 “何阿姨送来的红烧肉。”宋凛从保温桶里拿出饭盒,蒸汽氤氲了他的眼镜片。他现在会在何雯加班时,熟练地用电饭煲煮粥,会记得在何阳打篮球后准备好温水。 林小满从上铺探出头:“哇!宋凛学长你越来越有贤妻良母的潜质了!” 宋凛抬眼瞥了他一下,没说话,却在给何阳盛饭时,多夹了块最大的红烧肉。陈墨坐在书桌前整理错题本,闻言笑了笑:“何阳,你哥现在比以前开朗多了,上次还主动给我讲了道数学题。” 何阳扒着饭,看着宋凛坐在对面吃饭的样子。夕阳透过窗户,在他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曾经总是紧抿的嘴唇,此刻微微上扬。他想起刚住校时,宋凛连笑都吝啬,现在却会在他讲冷笑话时,无奈地勾一勾嘴角。 “哥,你还记得吗?”何阳突然开口,“我刚住校那会儿,你总帮我铺床。” 宋凛动作一顿,耳尖泛起熟悉的微红:“废话真多。” “还有!”何阳放下筷子,“你第一次抱我去医院,手腕都红了!” 林小满在旁边惊呼:“什么?宋凛学长还抱过你?” 宋凛瞪了何阳一眼,却没否认。他想起那个深夜里何阳掌心的血,想起他抱着少年冲向医院时,心脏擂鼓般的跳动。那些曾经深埋的恐慌,早已在日复一日的陪伴中,化作了更沉稳的守护。 “哥,”何阳看着他,突然认真地说,“谢谢你。” 宋凛抬眼看他,少年的眼睛在夕阳下亮晶晶的,像盛满了星光。他沉默几秒,最终只是淡淡道:“快吃,肉凉了。” 夜深人静时,何阳躺在床上,听着上铺宋凛均匀的呼吸声。三年前那个需要蒙在被子里才能安心的小孩,如今能坦然面对宿舍的硬板床。他抬头看向床板,月光透过窗户,在上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哥,”他小声喊了句,“你睡了吗?” 上铺传来窸窣的声响,随即宋凛的声音传来:“嗯?” “你说,我们以后还会住在一起吗?” 上铺沉默了很久,久到何阳以为他睡了,才听见宋凛说:“想住就住。” 何阳笑了笑,翻了个身。他知道,宋凛的“想住就住”,其实是“我一直在”。从165到175的刻度,从高冷到开朗的转变,这些年的成长,从来都不是他一个人的事。 第二天清晨,两人并肩走在去教室的路上。何阳看着宋凛的侧脸,突然发现,那个曾经需要仰望的身影,如今已能并肩而行。他想起一年前那个踮脚量身高的自己,突然觉得,成长最美好的刻度,不是数字的增长,而是能与重要的人并肩,看同样的风景。 梧桐叶在脚下发出沙沙的声响,两个少年的影子被晨光拉得很长,并肩而行的姿态,成了连廊里最温暖的刻度。 晚自习的预备铃响过,何阳正用铅笔在草稿纸上画辅助线,给林小满讲解数学压轴题。窗外的暮色浓得化不开,宿舍里只开了盏台灯,光线下少年们的影子投在墙上,晃出认真的轮廓。 “你看,这条辅助线连起来,三角形相似就出来了……”何阳的笔尖在纸上划过,突然听见楼道里传来吵嚷声。 林小满探头看了眼:“好像是初三(2)班的王磊!上次抢你漫画书那个!” 话音未落,宿舍门“砰”地被踹开。王磊带着两个跟班站在门口,校服扣子歪歪扭扭,眼神里带着酒气——刚在外面打完架回来。“何阳,”他叼着烟,吐了个烟圈,“听说你小子现在挺狂?” 何阳放下笔,站起身。三年前那个被抢走漫画书只会攥紧拳头的少年,如今身高175,肩膀宽了不少,眼神里没了往日的怯懦,多了几分沉稳。“有事?” “上次在操场撞了我没道歉,忘了?”王磊上前一步,唾沫星子溅到何阳校服上,“小矮子,现在长个了就敢装蒜?” 林小满想上前理论,被何阳拦住。宋凛正在隔壁自习室参加竞赛辅导,临走前特意叮嘱他“别惹事”,但对方显然没打算善了。王磊突然伸手想推他,何阳侧身躲过,拳头下意识握紧。 “不敢打?”王磊嗤笑一声,突然挥拳打向他面门。 何阳瞳孔骤缩,小时候跟街头混混打架练出的反应神经瞬间启动。他低头躲过拳头,膝盖猛地撞向对方小腹,同时肘部向后击打另一个跟班的胸口。动作行云流水,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狠劲。 “操!敢还手!”王磊吃痛,从口袋里掏出折叠刀,“看我不划花你的脸!” 刀刃在台灯下闪过寒光。何阳后退一步,抓起桌上的保温杯砸过去,热水泼了王磊一脸。混乱中,刀刃擦过他的左脸颊,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他顾不上伤口,抬脚踹向王磊膝盖,趁对方倒地时,又迅速制服了另一个跟班。 “滚。”何阳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左脸颊的血珠顺着下颌线滑落,滴在白色校服上,像朵突兀的红梅。 王磊捂着肚子爬起来,看着何阳眼里的冷光,突然有些害怕。他啐了一口,带着跟班骂骂咧咧地跑了。宿舍里只剩下林小满的惊呼和何阳粗重的呼吸声。 “何阳!你脸上!”林小满指着他的左脸,声音都在抖,“流血了!” 何阳摸了摸脸颊,指尖触到温热的液体和一道细长的伤口。他想起刚才刀刃划过皮肤的触感,心里一阵后怕,却强装镇定:“没事,小伤。” “还没事?!”林小满拽着他就往水房跑,“得赶紧处理!宋凛学长要是知道了……” 话没说完,宿舍门再次被推开。宋凛站在门口,深蓝色校服上还沾着自习室的粉笔灰,手里拎着给何阳带的宵夜——他提前结束辅导,想回来看看有没有安静做题。 当他看见何阳脸颊的血痕和地上的狼藉时,瞳孔骤然收缩。空气瞬间凝固,他周身的气场从平日的温和瞬间降至冰点,比一年前那个深夜抱着何阳冲向医院时更冷。 “谁干的?”宋凛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 何阳看着他攥紧的拳头,指节泛白,突然有些后悔没提前告诉他。“哥,我……” “谁干的?”宋凛重复道,目光紧锁着他的伤口,像在确认伤势。 林小满吓得不敢说话,何阳深吸一口气:“初三(2)班王磊,他……” 没等他说完,宋凛转身就走,脚步快得像阵风。“哥!你去哪?”何阳想追,被林小满拉住:“别去!宋凛学长现在生气了!” 水房的镜子里,何阳看着自己左脸颊的划痕——不算深,却足够醒目。林小满用棉签沾着碘伏给他消毒,疼得他龇牙咧嘴。“都怪我,要是我没找你讲题……” “不关你的事。”何阳打断他,心里却惦记着宋凛。他知道宋凛最见不得他受伤,尤其是这种人为的伤害。 半小时后,宋凛回来了。他校服袖口有些脏,指关节处泛着红,手里拿着医药箱,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比平时柔和了些。 “过来。”他把医药箱放在桌上,拿出消毒棉片。 何阳乖乖走过去,看着他指关节的红痕:“哥,你是不是去找王磊了?” 宋凛没回答,只是用棉片轻轻擦拭他脸颊的伤口,动作比林小满轻柔得多。碘伏的刺痛让何阳忍不住皱眉,却听见宋凛低声说:“疼就说。” “不疼。”何阳看着他低垂的眼睫,突然觉得伤口好像真的没那么疼了。 宋凛没再说话,仔细地给伤口涂药、贴创可贴,全程沉默。何阳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给多肉浇水的午后,宋凛也是这样,用最沉默的方式表达关心。 “哥,”何阳小声说,“我打赢了。” 宋凛动作一顿,抬眼看他,嘴角似乎勾起极浅的弧度:“知道。” “那你还生气吗?” 宋凛放下棉签,看着他贴了创可贴的脸颊,沉默几秒,最终只是淡淡道:“下次再打架,提前告诉我。” 何阳愣了愣,随即笑了:“好!” 林小满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宋凛学长,你不骂他吗?还帮他打架?” 宋凛瞥了他一眼,收拾着医药箱:“他是我弟。” 后半夜的蝉鸣突然密集起来,何阳被一阵熟悉的灼痛惊醒。他踉跄着冲进洗手间,锁门的瞬间,喉头涌上的腥甜让他下意识捂住嘴。指缝间渗出血珠,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光泽——和一年前那个深夜一样,胃里的翻搅带着毁灭般的熟悉感。 他拧开水龙头,将掌心的血冲进下水道,水流声掩盖了压抑的咳嗽。镜子里的少年脸色苍白,左脸颊的创可贴被水汽洇得发软,新渗出的血珠顺着下颌线滑落,滴在瓷砖上,晕开细小的红痕。 “何阳?”门外传来林小满的哈欠声,“你又拉肚子啊?” 他慌忙用纸巾擦净嘴角,声音压得极低:“没事……马上就好。” 回到床上时,何阳特意检查了洗手间地面,确认没有留下痕迹。他蜷缩在被子里,听着上铺宋凛均匀的呼吸声,胃里的疼痛和心里的恐慌交织——不能让宋凛知道,不能再让他担心。 凌晨的微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时,林小满揉着眼睛坐起身,无意间瞥见何阳枕边的纸巾团。他好奇地捡起来,展开的瞬间瞳孔骤缩——上面是干涸的血迹,像朵枯萎的红梅。 “何阳!”林小满压低声音,摇晃着他的肩膀,“你昨晚是不是又吐血了?!” 何阳猛地睁开眼,一把捂住他的嘴:“你小声点!”他环顾四周,宋凛和陈墨还在熟睡,这才松开手,“你看错了……” “我没看错!”林小满举起纸巾,“这上面明明是血!你脸上的伤口也在渗血!”他掀开何阳的被子,看见少年攥着胃药的手,指节泛白。 何阳看着他震惊的眼神,突然泄了气。“你别告诉别人,”他抓住林小满的手腕,“尤其是我哥……” “为什么不告诉宋凛学长?!”林小满甩开他的手,“你忘了上次胃出血他多着急吗?” “就是因为他太着急了!”何阳的声音带着颤抖,“他马上要中考了,不能让他分心……”他想起宋凛指关节的红痕,想起他深夜守在病床边的疲惫,心脏像被揪住般疼。 林小满看着他苍白的脸和固执的眼神,突然说不出话来。窗外的蝉鸣渐渐稀疏,晨光爬上书桌,照亮了何阳左脸颊渗血的创可贴。 “何阳,”林小满的声音软下来,“你这样瞒着,万一……” “不会有事的,”何阳打断他,把纸巾团塞进枕头下,“我会按时吃药,你别告诉任何人,行吗?”他的眼神里带着恳求,像只受伤后躲起来的小兽。 林小满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你答应我,要是再不舒服,一定告诉我!” “嗯。”何阳勉强笑了笑,胃里的疼痛却再次袭来,他攥紧了床单。 清晨的闹钟响起时,宋凛是第一个醒来的。他习惯性地看向何阳的床铺,发现少年还在睡,眉头微蹙——平时这个点,何阳早就吵着要吃早餐了。 “何阳,起床了。”他跳下上铺,伸手想揉他的头发,却在触到他额头时顿住——有点烫。 何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宋凛担忧的眼神,心里一慌:“哥,我没事……就是有点困。” 宋凛没说话,伸手揭开他左脸颊的创可贴。伤口周围有些红肿,还渗着淡淡的血迹。“怎么回事?”他的声音沉了下去。 “可能……可能是睡觉不小心蹭到了。”何阳避开他的目光,心里祈祷林小满别出卖他。 林小满在旁边咳嗽了两声,假装整理书包:“对!可能是蚊子咬的!昨晚蚊子特别多!” 宋凛看了林小满一眼,眼神里带着怀疑,但终究没再追问。他从医药箱里拿出新的创可贴,小心翼翼地贴在何阳脸上:“中午回宿舍换药。” “知道了。”何阳低下头,不敢看他。 去教室的路上,宋凛始终沉默着。何阳看着他紧锁的眉头,知道他肯定察觉到了什么。“哥,”他拽了拽宋凛的袖子,“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打架的气?” 宋凛侧头看他,晨光落在他眼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没有。” “那你怎么不说话?” 宋凛没回答,只是加快了脚步。何阳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努力隐藏的秘密,在宋凛面前似乎不堪一击。 午休时,何阳躲在洗手间吃药,却被宋凛撞个正着。少年手里攥着胃药,看见他时像只受惊的兔子。“哥,你……” 宋凛没说话,只是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又掀开他的创可贴。伤口比早上更红了。“跟我来。”他拉着何阳的手腕,走向宿舍。 林小满看见两人回来,眼神躲闪。宋凛把何阳按在椅子上,拿出棉签和碘伏:“把嘴张开。” “哥,我真的没事……” “张开。”宋凛的语气不容置疑。 何阳乖乖张开嘴,宋凛用棉签沾着生理盐水擦拭他的口腔,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当棉签触到他后槽牙时,上面沾上了一丝极淡的血色。 空气瞬间凝固。宋凛的动作顿住,指尖微微颤抖。他抬起头,看着何阳躲闪的眼神,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什么时候的事?”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压抑的颤抖。 何阳看着他泛红的眼眶,突然觉得所有的隐瞒都失去了意义。他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昨晚。” 宋凛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时,眼底的情绪已被压下,只剩下浓重的疲惫和心疼。“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要中考了……”何阳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不想让你担心……” 宋凛没再说话,只是重新拿起棉签,轻轻擦拭他的嘴角,动作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以后不准再瞒着我,”他低声说,“听到没有?” “嗯……”何阳点点头,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林小满在旁边看得眼圈发红:“宋凛学长,对不起……我……” “不关你的事。”宋凛打断他,目光始终停留在何阳脸上,“何阳,听着,你的身体比我的中考重要一百倍。” 何阳看着他认真的眼睛,突然觉得,自己努力守护的秘密,在宋凛的关心面前,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他知道,有些疼藏不住,有些关心也无法拒绝,因为那个愿意为他对抗全世界的“哥哥”,永远把他的健康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宿舍的阳光透过窗户,照亮了两个少年。何阳知道,这个被窥破的夜色秘密,终会在宋凛的温柔里,化作更坚固的信任。而宋凛也明白,守护这个少年,远比任何考试都更重要。 第11章 星河下的约定 消毒水的味道还萦绕在鼻尖,何阳却在宋凛掌心的温度里渐渐安定下来。少年垂着眼睫,任由对方用纱布轻轻按压他嘴角的渗血处,指腹摩擦过皮肤时带着细微的战栗——那是宋凛极力克制的情绪。 “哥,我真的没事……”何阳试图扯出笑容,却牵扯到脸颊的伤口,疼得龇牙。 宋凛动作一顿,突然伸手揉乱他的头发:“闭嘴。”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却在发顶的掌心藏着化不开的温柔。 林小满缩在角落假装整理书架,余光却瞟见宋凛转身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快速打字——屏幕光映出“何阿姨”三个字。何阳心里一紧,拽住宋凛的衣角:“哥,别告诉我妈……” “必须说。”宋凛抽回手,语气斩钉截铁,“下午就去医院复查。”他顿了顿,指腹蹭过何阳手腕的脉搏,“再敢瞒着,就把你锁在宿舍。” 何阳看着他冷硬的侧脸,却在他转身时,看见他悄悄发红的耳廓。三年前那个深夜抱着他冲向医院的少年,如今已长成能撑起一片天的模样,可那份深藏的恐慌,仍会在他受伤时,从高冷外壳的缝隙里渗出。 下午的阳光透过医院走廊的玻璃窗,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何阳攥着宋凛的校服袖子,看他熟门熟路地挂号、取药,深蓝色的背影在人群里格外挺拔。 “宋凛同学,”消化科医生看着病历皱眉,“胃出血病史一年,近期又有反复?家属呢?” “我是他哥哥。”宋凛上前一步,将何阳护在身后,“他母亲正在赶来的路上。”他的声音沉稳,完全不像初三学生,“医生,他的情况严重吗?” 何阳躲在他身后,听着两人讨论病情,突然觉得鼻子发酸。这个本该在教室里备战中考的少年,此刻却在医院替他扛起所有担忧。 “需要住院观察,”医生开着医嘱,“饮食必须严格控制,情绪也不能波动。” 宋凛接过单据,指尖在“情绪波动”四个字上停顿片刻,侧头看了眼何阳——少年正低头踢着地面,像只做错事的小狗。 住院部的单人病房里,何雯赶到时眼眶还是红的。她抱着何阳检查伤口,又转向宋凛:“小凛,辛苦你了……阿姨没照顾好他……” “阿姨,是我没看好他。”宋凛递过温水,目光落在何阳手腕的输液针上,“以后我会盯着他吃药。” 何阳看着两人一来一往的关切,突然觉得自己的隐瞒像个笑话。深夜的血渍、凌晨的谎言,在这些毫不掩饰的担忧面前,显得如此苍白。 傍晚时分,何雯回家准备住院用品,病房里只剩下兄弟俩。宋凛坐在床边削苹果,果皮被削成完整的螺旋状,阳光落在他专注的侧脸上,睫毛在眼睑下投下阴影。 “哥,”何阳突然开口,“你中考怎么办?” “无妨。”宋凛将苹果切成小块,递到他嘴边,“比你重要的事,没有。” 果肉的甜意在舌尖蔓延,何阳却尝到了一丝酸涩。他看着宋凛指节上未消的红痕——那是昨天为他打架留下的印记,如今又添了医院奔波的疲惫。 “哥,以后我再也不瞒着你了。”他小声说,“不管是吐血还是打架,都告诉你。” 宋凛动作一顿,抬眼看他。少年的眼睛在夕阳下亮晶晶的,带着歉意和依赖。他沉默片刻,最终只是将一块苹果塞进他嘴里:“知道就好。” 深夜的病房里,何阳被噩梦惊醒时,看见宋凛趴在床边睡着了。月光透过窗户,照亮他微蹙的眉头和眼下的青黑。少年下意识想伸手抚平他的眉头,却扯动了输液管。 宋凛立刻惊醒,握住他的手:“怎么了?疼吗?” “没事,”何阳摇摇头,看着他疲惫的样子,“哥,你去床上睡吧,我这里有护栏。” 宋凛没说话,只是将他的手放进被子里,自己重新趴在床边,指尖却始终轻轻扣着他的手腕。“睡吧,”他低声说,“我在。” 何阳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同样失眠的夜晚,宋凛也是这样守在他床边。从小学六年级到初一,从165到175,有些东西从未改变——比如宋凛掌心的温度,比如他永远在的承诺。 “哥,”何阳的声音带着睡意,“等你中考完,我们去看星星吧。” 宋凛闭着眼睛,嘴角却扬起极浅的弧度:“好。”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时,何雯推门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宋凛趴在床边熟睡,何阳的手轻轻搭在他发顶,两人的影子在晨光里交叠,像一幅安静的画。 何阳听见动静,抬头对母亲比了个“嘘”的手势。他看着宋凛熟睡的侧脸,突然觉得,那些深夜的血渍、隐瞒的恐慌,都在这晨光里化作了更坚定的力量。 而宋凛在睡梦中,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指尖下意识地收紧了些。他知道,无论何阳长到多高,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他都会像此刻一样,守在他身边,做他最坚实的依靠。 中考结束的那个傍晚,宋凛揣着满分的数学试卷推开病房门时,何阳正趴在窗边数天上的云。少年左脸颊的疤痕已淡成浅粉色的细线,看见他进来,立刻像只雀跃的小兽蹦下床:“哥!你考完了?” “嗯。”宋凛将试卷递给他,目光扫过他手腕上输液留下的针眼,“医生说可以出院了?” “是啊!”何阳晃着出院通知单,“我妈去办手续了,说今晚回家给我们做红烧肉!”他突然想起什么,从枕头下摸出个盒子,“看!我给你准备的中考礼物!” 木质盒子里躺着枚银色的宇航员胸针,背后刻着细小的“凛”字。宋凛拿起胸针,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却在看见何阳亮晶晶的眼睛时,心底泛起暖意。“哪来的?” “偷偷攒钱买的!”何阳仰起脸,“你说过想当航天工程师,这个宇航员会陪你去看星星!” 宋凛看着胸针在夕阳下闪烁的光,突然想起何阳第一次在科技馆说“长出翅膀就带你看星星”的样子。他将胸针别在校服上,淡淡道:“幼稚。”耳尖却悄悄泛红。 回家的路上,何雯的车载音响放着轻音乐。何阳看着窗外掠过的梧桐树,突然抓住宋凛的手腕:“哥!今晚就去看星星吧!” 宋凛瞥了眼他手腕上未消的针孔:“身体吃得消?” “当然!”何阳晃着他的手臂,“我都躺了半个月了!林小满说郊区的天文台能看到银河!” 最终,宋凛还是妥协了。当暮色完全笼罩城市时,两人骑着自行车来到郊外的天文台。夏夜晚风带着青草香气,何阳仰躺在草坪上,指着天边的星子:“哥你看!那是北斗七星!” 宋凛坐在他身边,望着深邃的夜空。银河像条碎钻铺成的河流,在头顶蜿蜒。他想起母亲曾说“星星是天上的灯塔”,那时他不懂,直到遇见何阳,才明白有些星光,是为了照亮你想守护的人。 “哥,”何阳突然转头看他,“你说人真的能飞到星星上去吗?” “能。”宋凛的目光落在他左脸颊的疤痕上,“只要有想带上去的人。” 何阳愣了愣,随即笑了。他知道宋凛说的不是宇航员,而是那些藏在沉默里的守护。就像此刻,这个刚考完中考的少年,放弃了庆功宴,却愿意陪他来看一场未必璀璨的星空。 “哥,”何阳的声音突然变得认真,“等我长大了,就造一艘飞船,带你去最远的星系。” 宋凛侧头看他,少年的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脸上的疤痕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他沉默片刻,最终只是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先考上重点高中。” “一言为定!”何阳伸出手,“拉钩!” 宋凛看着他递过来的小拇指,想起三年前在拉面馆的约定。他轻轻勾住那截纤细的手指,感受着少年掌心的温度。“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夜风吹过草坪,带来远处天文台的钟响。何阳看着交握的手指,突然觉得,那些住院的日子、隐瞒的恐慌,都在这星河下的约定里,化作了微不足道的尘埃。 “哥,”他打了个哈欠,头轻轻靠在宋凛肩上,“其实……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宋凛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安抚的力量。 “怕以后你去造飞船了,就不陪我了。” 宋凛沉默了很久,久到何阳以为他睡着了,才听见他说:“飞船会造,但一定带你去。” 何阳笑了,在他肩上蹭了蹭。他知道,宋凛的承诺从来不是空话。从帮他铺床到替他打架,从深夜守在病床边到星河下的约定,这个高冷的“哥哥”,早已把他的未来,悄悄规划进自己的人生里。 而宋凛感受着肩上少年的重量,望着头顶的银河,在心里默默说:何阳,哥哥会造一艘能装下整个星空的飞船,带你去看最远的星系。因为你是我想带往宇宙尽头的人,是我生命里最亮的那颗星。 天文台的钟敲过十二点时,何阳已经睡熟。宋凛小心翼翼地将他抱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少年的呼吸均匀,嘴角还带着笑意,左脸颊的疤痕在星光下若隐若现。 他低头看着何阳熟睡的脸,从口袋里拿出那枚宇航员胸针,轻轻别在他的衣服上。“睡吧,”他低声说,“哥哥带你回家。” 梧桐叶第七次染上金黄时,何阳站在初中部的连廊上,校服袖子卷到肘部,露出小臂上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他看着对面高中部的红砖教学楼,试图在阳台上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宋凛升入市重点高中后,两人的日常被一条马路切割成两个时区。 “何阳!发什么呆呢?物理试卷写完了吗?”林小满抱着篮球撞过来,校服上还沾着草屑,“陈墨说你哥在高中部拿了物理竞赛金奖!” 何阳“哦”了一声,指尖摩挲着书包侧袋里的宇航员胸针——那是宋凛临走前别在他校服上的,金属表面还残留着对方的体温。自从宋凛去了高中,他的书包里总会多些东西:温着的牛奶、写满解析的笔记,还有偶尔出现的、宋凛高中食堂的限量版面包。 下午的自习课,何阳对着物理压轴题皱眉时,窗户被轻轻敲响。他抬头看见宋凛站在窗外,深蓝色的高中校服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手里拎着个保温桶。 “哥?你怎么来了?”何阳惊喜地跑出去,连廊的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 宋凛没说话,把保温桶塞给他:“你妈炖的汤,让我顺路带来。”他的目光扫过何阳眼下的青黑,“又熬夜了?” “哪有!”何阳打开保温桶,鸡汤的香气扑面而来,“就是……想等你消息。” 宋凛沉默地看着他,突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好好学习,周末带你去吃火锅。” 看着宋凛转身走向高中部的背影,何阳突然觉得,这条隔开初中与高中的马路,像条无形的晨昏线。他在这边追逐着宋凛留下的学习轨迹,而对方在那头,依旧用最沉默的方式,将关怀跨越空间传递过来。 周末的火锅店热气氤氲,何阳盯着宋凛面前堆成小山的毛肚,突然想起刚住校时,这个高冷的“哥哥”连火锅都只吃清汤锅底。“哥,你现在居然能吃辣了?” 宋凛夹起一片毛肚烫熟,放进他碗里:“高中食堂的辣椒比这个猛。”他顿了顿,看着何阳狼吞虎咽的样子,“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谁说没人抢!”林小满从隔壁桌探过头,“宋凛学长,你高中有没有漂亮学姐?给我介绍介绍呗!” 宋凛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却在何阳碗里多放了块虾滑。何阳看着他熟练的动作,突然想起初中宿舍里,宋凛总是默默把他爱吃的菜夹到碗里。 “哥,”何阳放下筷子,“高中累吗?” 宋凛擦了擦手,目光落在窗外的梧桐树:“还好。”他没说每天凌晨五点的早读,没说堆积如山的竞赛题,只是拿出个U盘递给他,“这是我整理的初二物理难点,你看看。” 何阳接过U盘,触手温热。他知道,宋凛的“还好”背后,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努力。而这份跨越晨昏线的关心,从来都不是单向的——他会把初中部的趣闻编成短信发给宋凛,会在对方竞赛失利时,偷偷画张加油漫画塞进他书包。 深秋的运动会上,何阳作为初二学生代表参加长跑。发令枪响时,他在观众席的角落里,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宋凛穿着高中校服,站在人群后方,手里拿着他的运动水壶。 最后一圈冲刺时,何阳听见宋凛的声音穿透人群:“何阳!加油!” 他猛地加速,冲过终点线时,看见宋凛递过来的毛巾和水。少年的额角沁着汗,眼睛却亮得惊人:“哥!我拿了第一!” “嗯,”宋凛接过他的奖牌,指尖在上面摩挲着,“没给我丢脸。”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何阳看着宋凛手腕上的旧手表——那是他偷偷换过电池的,现在依旧走得很准。他突然觉得,即使宋凛去了高中,即使隔着一条马路,他们的时间刻度,依旧紧密相连。 “哥,”何阳突然开口,“等我考上你的高中,我们还住一起吗?” 宋凛侧头看他,少年的眼睛在夕阳下像盛满了星光,左脸颊的疤痕淡得几乎看不见。他沉默片刻,最终只是淡淡道:“看你本事。” 何阳笑了,他知道,宋凛的“看你本事”,其实是“我等你”。从初中到高中,从175到更高的身高,这条跨校的晨昏线,终将被共同的目标照亮。 第12章 橘子糖 宋凛的高中校服挂在宿舍衣柜里时,何阳正对着月考成绩单发呆。数学卷子右上角的红叉像根刺,扎得他想起宋凛以前用红笔圈错题的样子——现在没人会在他熬夜时抢走练习册,也没人会把温牛奶悄悄放在他桌角。 “何阳!宋凛学长托人带东西来了!”林小满抱着个纸袋冲进教室,里面装着保温桶和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何阳翻开书,扉页上是宋凛凌厉的字迹:“第二章第三节错题重做,周五前拍照发我。” 保温桶里是温热的绿豆沙,甜度刚好是他喜欢的程度。何阳喝着豆沙,想起上周视频时宋凛说“高中食堂阿姨手不抖”,却没提这桶豆沙是他拜托走读生特意熬的。 周五的物理竞赛课,何阳对着电路图抓耳挠腮。窗外突然下起小雨,他摸出手机想给宋凛发消息,却先收到对方的留言:“教学楼西侧有伞,黑色柄的。” 他跑到走廊尽头,果然看见墙角靠着把黑伞。伞柄上缠着圈蓝色胶带——那是宋凛初中时常用的款式。撑着伞走在雨中,何阳突然想起初三那年他胃出血,宋凛也是撑着这把伞,半夜抱他去医院。 “何阳!你哥对你也太好了吧!”林小满挤到伞下,“我哥只会抢我零食!” 何阳没说话,指尖摩挲着伞柄的胶带。他知道宋凛在高中很忙,忙到朋友圈三天可见,忙到视频通话总是被竞赛辅导打断,但总会在他需要的时候,像变魔术一样拿出解决方案。 深秋的家长会,何雯看着何阳的成绩单直叹气。散会后,宋凛却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手里拿着何阳的物理卷子:“阿姨,何阳的电路分析有漏洞,我已经整理了专题资料。” 何阳惊讶地看着他——宋凛的校服上还沾着实验室的消毒水味,显然是从高中部请假赶来的。“哥,你怎么来了?你们不是月考吗?” “考完了。”宋凛把资料递给何雯,目光扫过何阳的试卷,“下周末来我高中自习,我给你补课。” 去高中部的路上,何阳看着宋凛的侧脸。少年比半年前又长高了些,下颌线更清晰,眼神却依旧带着熟悉的清冷。“哥,你高中真的不忙吗?” “还好。”宋凛递给他一颗橘子糖,“比哄你省心。” 高中部的自习室很安静,宋凛坐在他对面讲题,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翻动的书页上。何阳看着他解题时专注的样子,突然觉得,即使隔着几公里的距离,这个“哥哥”依旧能精准地找到他的薄弱点,像以前在初中宿舍一样,把知识点掰碎了讲。 “这里用基尔霍夫定律,”宋凛的笔尖敲了敲图纸,“记住电流方向。” “哦……”何阳低头记笔记,却在抬眼时,看见宋凛袖口露出的红痕——那是做实验时不小心被酒精灯烫的,他在视频里提过一次,没想到宋凛还留着疤。 “哥,你手……” “没事。”宋凛放下笔,卷起袖口,“讲完这道题请你吃高中部的糖醋排骨。” 何阳看着他熟练的动作,突然想起初中时,宋凛总会把他不爱吃的青椒挑出来。现在换他来高中部,对方依旧记得他所有的喜好。 傍晚离开时,宋凛送他到公交站。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何阳看着宋凛校服上的校徽,突然说:“哥,你高中校服真好看。” “嗯,”宋凛看着公交车驶来的方向,“你考上了也能穿。” “肯定考上!”何阳攥紧拳头,“到时候我们一起穿校服!” 宋凛侧头看他,少年的眼睛在夕阳下亮晶晶的,像当年在天文台看星星时一样。他没说话,只是在公交车到站时,轻轻推了推他的背:“快上车。” 公交车启动时,何阳透过窗户看见宋凛还站在站台。少年的身影越来越小,却依旧挺拔。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橘子糖,突然觉得,宋凛不在学校的日子,那些隔着校服传递的温度,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晰。 而宋凛站在站台,看着公交车消失在街角,才转身走向高中部。他摸了摸书包里给何阳准备的错题本,上面贴着张便签:“何阳亲启,不准给林小满看。” 他知道,即使不在同一所学校,有些关心也不会缺席。就像他会偷偷托人带豆沙,会在雨天留伞,会特意请假来开家长会。因为何阳是他的弟弟,是他想隔着校服都要守护的人。 宋凛的物理竞赛笔记夹在《天体力学》里时,最后一页的草稿纸上写着未完成的方程式。微分符号后面跟着潦草的字迹,不是公式推导,而是“何阳”两个字的连笔,笔尖在“阳”字的弯钩处停顿太久,洇出一小团墨迹。 晚自习的实验室只剩下仪器运转的低鸣,他盯着那团墨迹发呆。窗外的月亮正圆,像何阳上次视频时举着的月饼,少年在镜头前笑得眼睛弯成月牙,说“哥,你高中的月亮是不是也这么圆”。 抽屉深处有个铁盒,里面装着给何阳的东西:中考前写的加油纸条、天文台捡的鹅卵石、还有一叠没寄的信封。最下面压着张淡蓝色信纸,钢笔字写了又划,墨迹层层叠叠——那是他写了半个月的信,标题是“给何阳的第一封情书”。 “何阳: 今天做双缝干涉实验,光透过狭缝在屏上形成条纹,像你初二物理课本上画的彩虹。忽然想起你第一次见日食,拽着我往操场跑,校服扣子错扣了三颗。 高中部的银杏比初中的老,落叶能盖住整条路。上次你说想看金黄的地毯,我拍了照片,可惜像素太低,没拍出你喜欢的暖色调。 食堂的糖醋排骨还是太甜,没你妈做的好吃。但我学会了看菜谱,等你考上高中,给你做不加青椒的版本。 ……” 写到这里笔尖顿住,宋凛揉了揉眉心。他想起何阳左脸颊的疤痕,想起他趴在自己膝头睡觉的安稳,想起星河下那个“造飞船”的约定。这些画面像无序的粒子,在脑海里碰撞,却组不成流畅的句子。 “宋凛,还不走?”同组的学姐收拾东西,“下周六的航天讲座去不去?听说有院士来。” “不去。”他合上铁盒,塞进抽屉最里层,“我弟要来自习。” 周六的阳光透过高中部自习室的窗户,何阳对着化学方程式皱眉。宋凛坐在对面改竞赛卷子,钢笔划过纸张的声音很轻,偶尔抬头看他,目光扫过他微蹙的眉头时,会停顿半秒。 “哥,这个配平怎么算?”何阳把卷子推过去,指尖沾着墨水。 宋凛接过卷子,笔尖在错题旁画了个笑脸——是何阳初中时常用的表情。“看这里,”他指着方程式,“氧原子守恒,系数要乘以二。” 何阳盯着那个笑脸,突然想起初中宿舍的草稿纸,宋凛总会在他做对题时画个歪歪扭扭的太阳。“哥,你高中也会画这种东西?” “无聊。”宋凛别过脸,耳尖却悄悄泛红,“写完了请你喝奶茶。” 去买奶茶的路上,何阳看见高中部的公告栏贴着情书征集活动的海报。“哥,”他指着海报,“你们高中还搞这个?” 宋凛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海报上写着“以爱之名,致星辰大海”。他想起抽屉里那封未寄出的信,心跳漏了一拍,随即淡淡道:“小孩子才玩这个。” “谁说的!”何阳不服气,“林小满说他给隔壁班女生写过情书!” 宋凛没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晚风吹起他的校服衣角,何阳看见他手腕上的旧手表——指针指向三点十五,是他们以前一起去食堂的时间。 晚上回宿舍,宋凛打开铁盒,拿出那封淡蓝色的信。月光透过窗户,在信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拿起笔,在末尾添上一句:“何阳,其实高中部的月亮,因为你在看,才格外圆。” 写完又觉得矫情,想划掉时,笔尖却断了墨。他看着那句突兀的话,突然笑了——这大概就是何阳说的“理科生的浪漫”,像解不开的方程式,充满了未知变量。 第二天何阳离开时,宋凛送他到公交站。少年的书包上挂着宇航员钥匙扣,在阳光下闪着光。“哥,下周末我还来!”他挥挥手,跳上公交车。 宋凛看着公交车消失在街角,转身跑回宿舍。他打开铁盒,把那封淡蓝色的信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信封。邮票贴在右上角,收件人地址写着何阳的初中班级,寄信人姓名处,他顿了顿,写下“一个关心你的人”。 走到校门口的邮筒前,他却停住了脚步。信封在手里被攥得发皱,上面的钢笔字洇了汗渍。最终,他还是把信塞回口袋,转身走向实验室。 “宋凛?”学姐抱着实验报告走来,“你手里拿的什么?” “没什么。”他把信封藏到身后,“垃圾而已。” 学姐没再追问,只是看着他走进实验室的背影,摇了摇头。她知道那个信封上的字迹,和宋凛竞赛笔记里偶尔出现的“何阳”二字,是同一种笔锋。 深夜的实验室里,宋凛重新拿出那封信,在“一个关心你的人”下面,又加了句:“等你考上高中,就告诉你我是谁。” 他把信重新放进铁盒,锁进抽屉。窗外的月亮不知何时被云层遮住,他却觉得心里某个角落,正透出微光。 何阳回到初中宿舍,发现书包侧袋里多了颗橘子糖。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甜味在舌尖蔓延时,突然想起宋凛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耳尖红得格外明显,说话也有些磕绊。 “林小满,”他捅了捅上铺的兄弟,“你说我哥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林小满翻了个身:“肯定是!说不定……在高中谈恋爱了!” 何阳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又摇摇头:“不可能!他说过要等我一起看星星的!” 宋凛的课桌抽屉第三次被塞进粉色信封时,他正用红笔批改何阳发来的物理错题照片。笔尖在“受力分析遗漏”处画圈,屏幕亮着少年语音留言:“哥!这道题我想了三天!你快救救我!” 他扯了扯嘴角,刚想回消息,后桌的女生又递来封信:“宋凛学长,这是三班女生托我给你的。”信封上画着卡通宇航员,和何阳送他的胸针同款图案。 “谢谢,放桌上吧。”他头也没抬,目光锁在手机屏幕上,指尖在键盘上敲出:“受力点O连接斜面顶端,辅助线画虚线。” 自从物理竞赛金奖的照片登上校报,宋凛的课桌就成了情书集散地。有夹着樱花书签的,有装着巧克力的,甚至还有人模仿他的字迹写数学公式——但他只在看见宇航员图案时,会多停留半秒。 “宋凛,”同组的学长拍了拍他的肩,“学生会主席都收到三封情书了,你这颜值加智商,怕是要破校史纪录。” 他没接话,只是把何阳的错题照片设成锁屏。屏幕上少年笑得灿烂,左脸颊的疤痕淡成浅粉,背景是初中部的梧桐树——那是上次视频时他偷偷截的图。 午休时,他打开课桌抽屉,里面躺着七封情书和一个铁盒。最上面的信封印着星空图案,拆开后是打印的英文诗,末尾写着:“To the boy who looks at stars.” 他皱了皱眉,将信塞进抽屉角落,却在关抽屉时瞥见铁盒缝隙里露出的淡蓝色信纸——那封给何阳的未寄出情书,边角已被摩挲得发毛。 “宋凛学长!”班长敲了敲他的桌子,“下周五的联谊舞会,有人托我问你有没有舞伴。” “没有。”他拿出手机给何阳发消息,“下午自习课结束后,视频讲题。” 何阳的回复秒回:“好!哥你高中有没有人给你写情书呀?林小满说肯定有!” 宋凛看着屏幕,指尖悬在键盘上。窗外的银杏叶又落了几片,他想起何阳初中时总爱踩落叶,把声音录下来发给他听。 “有。”他打下这两个字,又删掉,最终只回:“好好学习,别八卦。” 下午的视频通话时,何阳盯着屏幕里的宋凛:“哥,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少年的眼神像小狐狸,“你刚才回消息那么慢!” “在忙。”宋凛把手机架在书架上,翻开物理课本,“看题。” 他讲题时,何阳却突然指着他身后:“哥!你书架上是不是有信?粉色的那个!” 宋凛回头,看见后桌女生今早塞的信还放在书架上。“嗯,”他不动声色地挪开手机角度,“学生会的通知。” “哦……”何阳拖长了音,“那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呀?” “没有。”宋凛的声音陡然变冷,“再废话,下周别来自习。” 何阳吐了吐舌头,乖乖看题。但宋凛知道,少年肯定没信——他挂了电话后,看见何阳发了条朋友圈:“我哥肯定有事瞒着我!”配图是张气鼓鼓的自拍。 晚自习结束,宋凛收拾课桌时,发现抽屉里又多了封信。这次是牛皮纸信封,没有任何图案,只在封口处贴着枚橘子糖贴纸——和他给何阳买的牌子一样。 他拆开信,里面是张白纸,上面用铅笔淡淡描着个宇航员,旁边写着:“学长,听说你喜欢星星。”字迹清秀,却透着股刻意模仿的笨拙。 他捏着信纸,突然想起何阳第一次送他宇航员胸针时,紧张得手心冒汗的样子。那个笨蛋少年,连礼物包装都包不好,却记得他说过想当航天工程师。 “宋凛,走了。”学长在门口喊他。 他把信纸和橘子糖贴纸塞进铁盒,和那封未寄出的情书放在一起。走出教室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何阳的消息:“哥,我今天物理测验进步了十分!奖励我颗橘子糖吧!” 他笑了笑,在路灯下回复:“周末给你带。” 回到宿舍,他打开铁盒,把新收到的宇航员画放在淡蓝色信纸上面。月光透过窗户,照亮层层叠叠的信纸,像堆叠的时光。他拿起笔,在给何阳的信末尾加了句:“今天又收到一封画宇航员的信,但没你送的胸针好看。” 写完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看着这句带着莫名较劲的话,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幼稚的小孩。 第二天,他把铁盒锁进衣柜最里层,钥匙塞进书包侧袋——和给何阳买的橘子糖放在一起。 何阳收到橘子糖时,发现糖纸下面压着张便签,是宋凛的字迹:“物理错题本第三页,再错就没收你的漫画书。” 他看着便签笑了,把橘子糖放进嘴里。甜味在舌尖蔓延时,突然想起昨晚视频里,宋凛身后那封粉色的信。 “林小满,”他捅了捅同桌,“你说我哥会不会……真的收到很多情书?” 林小满啃着面包:“废话!就宋凛学长那颜值,情书能绕操场三圈!不过……”他凑近何阳,“我觉得他心里肯定有人了!上次我看见他对着手机笑!” 何阳的心猛地一跳,随即又摇摇头:“不可能!他说过要等我一起造飞船的!” 但晚上给宋凛发消息时,他还是忍不住问:“哥,你高中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等了很久,宋凛才回复:“有。” 何阳握着手机,指尖冰凉。他盯着那个“有”字,突然觉得嘴里的橘子糖都变苦了。 这时,宋凛的消息又弹出来:“有个笨蛋弟弟,需要我看着。” 何阳看着消息,突然笑了。他趴在桌上,给宋凛回:“哥,你才是笨蛋!” 窗外的月亮正圆,像宋凛信里写的那样。而那个藏在铁盒里的秘密,和课桌里不断增加的情书,终将在某个合适的时机,化作跨越校际的温柔,落在少年们必经的路上。 宋凛看着手机里何阳的回复,靠在床头笑了。他摸了摸衣柜的方向,铁盒里的信似乎都透着光。他知道,那些课桌里的情书只是过眼云烟,而他真正想寄的那封,早已在时光里,被橘子糖的甜味和宇航员的光芒,悄悄封印。 第13章 玄关处的温度 周五傍晚的公交站台挤满了学生,何阳踮脚望着高中部方向,校服外套被风吹得鼓起来。当宋凛的深蓝色身影出现在人群中时,他像只小兽般冲过去,撞得对方晃了晃:“哥!你终于来了!” “急什么。”宋凛稳住他,顺手将书包带扶正,“物理卷子带来了?” “早带来了!”何阳晃了晃手里的文件袋,突然指着他校服口袋,“哥,你是不是又给我带橘子糖了?” 宋凛没说话,只是把糖塞进他手里。橘子糖的甜味混着皂角香,何阳突然想起初中宿舍的夜晚,宋凛也是这样,在他熬夜做题时默默递来糖果。 回家的路上,何阳絮絮叨叨讲着初中趣闻,宋凛偶尔应和两声,目光却始终落在他左脸颊的疤痕上——比上次见面又淡了些。路过初中部时,何阳突然停下脚步:“哥,你看!我们以前的宿舍灯还亮着!” 宋凛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三楼靠窗的宿舍透出暖黄的光。他想起三年前何阳在洗手间吐血的夜晚,想起少年蒙在被子里不肯起床的清晨,那些画面像老电影般在脑海里回放。 “走了。”他推了推何阳的背,“何阿姨说今晚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玄关的感应灯亮起时,何雯正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看见两人眼睛一亮:“小凛回来啦!快洗手吃饭!”她接过宋凛的书包,指尖触到包侧袋里的药盒——那是给何阳备的胃药。 餐桌上的糖醋排骨堆成小山,何阳吃得满嘴是油,突然想起什么:“哥,你高中食堂的糖醋排骨是不是真的很甜?” “嗯。”宋凛给他夹了块没骨头的肉,“没何阿姨做的好吃。” 何雯笑着给宋凛盛汤:“小凛要是想吃,阿姨每周给你送。” 宋凛端起汤碗,热气氤氲了眼镜片。他想起高中课桌里那些甜得发腻的情书,突然觉得,眼前这碗带着家的味道的汤,才是真正解腻的良方。 饭后何阳赖在沙发上看动漫,宋凛在书房帮他改物理卷子。台灯下,少年的侧脸被暖光柔化,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很轻。何雯悄悄推开门,看见宋凛在错题旁画了个笑脸,和何阳初中时的草稿纸如出一辙。 “小凛,”她放轻脚步,“阿姨知道你忙,何阳这孩子……” “阿姨,”宋凛放下笔,“何阳很乖。”他顿了顿,补充道,“比我小时候听话。” 何雯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突然想起他刚搬来那年,总是沉默地坐在角落,小臂上还带着未消的疤痕。如今这个少年长成了能替她撑起半边天的模样,眼底的清冷也化作了对何阳的温柔。 深夜的客厅里,何阳抱着抱枕打瞌睡,电视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宋凛从书房出来,看见他歪着头靠在沙发上,嘴角还沾着薯片碎屑。 他走过去,轻轻擦掉何阳嘴角的碎屑,指尖触到柔软的皮肤时,少年突然惊醒:“哥?你改完了?” “嗯,”宋凛拿起毯子盖在他身上,“去床上睡。” “不要,”何阳拽住他的袖子,“就在这陪我看会儿嘛……” 宋凛没再坚持,坐在他旁边。电视里正放着太空题材的动画,何阳看得眼睛发亮,突然坐直身体:“哥!你看!这个宇航员和我送你的胸针好像!” 宋凛看着屏幕,想起铁盒里那封未寄出的情书,想起课桌上堆满的粉色信封。他侧头看何阳,少年的眼睛在屏幕光下亮晶晶的,像极了天文台那晚的星星。 “哥,”何阳突然转头看他,“等我考上你的高中,我们一起去看真正的火箭发射吧!” “好。”宋凛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何阳笑了,重新靠在沙发上,慢慢睡着了。宋凛看着他熟睡的脸,左脸颊的疤痕在微光下若隐若现。他想起第一次见何阳时,少年躲在何雯身后,眼神怯生生的,如今却能笑着说要带他去看火箭。 凌晨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宋凛小心翼翼地抱起何阳。少年在睡梦中蹭了蹭他的肩窝,嘴里含糊地喊了声“哥”。他的心跳漏了一拍,抱着他的手臂又紧了紧。 把何阳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宋凛站在床边看了很久。少年的睡颜安静,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他想起抽屉里那封给何阳的情书,想起那句“高中部的月亮因为你在看才格外圆”。 走出房间时,他在玄关处停住脚步。鞋柜上放着何阳的初中校服和他的高中校服,两件衣服的袖子不经意地交叠在一起。他笑了笑,伸手拂过何阳校服的袖口——那里还留着他初中时帮他缝补的针脚。 而何阳在睡梦中,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嘴角扬起甜甜的笑。他梦见自己穿上了和宋凛同款的高中校服,两人并肩走在铺满银杏叶的路上,去看真正的火箭发射。 清晨的闹钟还没响,宋凛就轻手轻脚地起了床。窗帘缝隙透进微光,何阳还在熟睡,睫毛在眼下投下扇形阴影,嘴角微微上扬,不知梦到了什么开心事。他走到床边,看着少年左脸颊淡粉色的疤痕,想起昨晚抱他回房时,对方蹭着他肩窝喊“哥”的软糯嗓音。 洗漱完毕,宋凛在厨房熬了小米粥,又煎了何阳爱吃的溏心蛋。何雯昨晚念叨着“小凛难得回来,多睡会儿”,此刻还在卧室休息。他把早餐温在锅里,给何阳留了张便签:“粥在锅里,吃完记得吃药。下午物理测验别紧张,按我讲的步骤来。——哥” 笔尖在“哥”字上顿了顿,他想起何阳刚搬来那会儿,怯生生地喊他“宋凛哥哥”,后来熟稔了,就变成了没大没小的“哥”。这声“哥”里藏着依赖,也成了他高中繁重课业里,最温柔的支撑。 收拾好书包,他最后看了眼何阳的房门,终究没进去叫醒他。玄关处,他的高中校服和何阳的初中校服还交叠着,他伸手将两件衣服叠好,放进衣柜——等何阳考上高中,就能穿上同款校服了。 刚走到楼下,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何阳的消息:“哥,你走了?”后面跟着个委屈的小狗表情包。 他笑了笑,回复:“嗯,好好学习,周末见。” 公交车驶离小区时,他回头望了眼,何阳正趴在二楼窗台朝他挥手,橙色的初中校服在晨光里像团温暖的火焰。他抬起手,隔着车窗轻轻挥了挥,少年立刻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高中的早自习课,宋凛刚拿出竞赛书,后桌女生就递来杯热牛奶:“学长,听说你昨天回家了?” “嗯。”他接过牛奶放在桌边,目光落在窗外——初中部的方向,那团橙色的火焰应该刚走进教室。 “学长,下周末的航天展去不去?”女生红着脸问,“我有多余的票……” “不去。”他翻开书,指尖划过“天体力学”的标题,想起何阳说要带他看火箭发射的样子,“周末要给我弟补课。” 女生悻悻地收回手,旁边的学长低声笑:“宋凛,你弟快成你的专属借口了。” 他没说话,只是拿出手机,把何阳的锁屏壁纸放大——少年在初中部的梧桐树下笑得灿烂,左脸颊的疤痕淡得像道月牙。这是他拒绝所有邀约的理由,也是他在题海战术里,唯一的甜。 中午在食堂吃饭,同桌指着电视新闻:“看!航天院发布新火箭计划了!”屏幕上闪过火箭发射的画面,宋凛想起何阳昨晚兴奋的样子,拿出手机给少年发消息:“火箭新闻看了吗?” 何阳的回复秒回:“看了!哥你说我们多久能看到真的?”后面跟着三个星星眼表情包。 “等你考上高中。”他打下这句话,又加了句,“好好做题,别走神。” 放下手机,他看着餐盘里的糖醋排骨,果然还是太甜了。他想起何雯做的排骨,想起何阳吃得满嘴是油的样子,突然觉得这盘糖排骨也没那么难以下咽了。 下午的实验课,宋凛在实验室待了三个小时。走出教学楼时,天已经擦黑,手机里何阳的未接来电有三个,最新的消息是:“哥,物理测验进步了!晚上视频讲题呀!” 他回拨过去,电话很快被接起,少年的声音带着雀跃:“哥!我就知道按你说的步骤来准没错!” “嗯,”他靠在走廊栏杆上,看着初中部的灯光,“错题发我,今晚十点视频。” “好嘞!”何阳应着,突然压低声音,“哥,你今天累不累?” “还好。”他揉了揉眉心,实验室的消毒水味还萦绕在鼻尖,“挂了,我去买晚饭。” 挂了电话,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橘子糖——原本是给何阳带的,忘了给他。糖纸在掌心发出细微的声响,他想起何阳收到糖时眼睛发亮的样子,突然觉得疲惫消散了不少。 深夜视频讲题时,何阳打着哈欠问:“哥,你高中是不是特别忙?” “还好。”宋凛看着屏幕里少年犯困的样子,“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哦……”何阳趴在桌上,声音越来越小,“哥,你也要早点睡……” 看着少年渐渐睡熟,宋凛轻轻挂断视频。窗外的月亮不知何时升起来了,他想起何阳说过“高中部的月亮因为你在看才格外圆”,此刻看着同一轮月亮,突然觉得距离没那么遥远了。 他拿出草稿纸,想给何阳写点什么,笔尖却落在“何阳”两个字上。想起课桌里那些粉色的信封,想起铁盒里未寄出的情书,他突然很想告诉少年:哥哥很忙,但永远有时间等你。 最终,他只是在草稿纸上画了个宇航员,旁边写着:“何阳,加油。” 第二天清晨,何阳在书桌上发现了宋凛昨晚留下的便签,旁边还压着颗橘子糖。他拿起糖,看着画里的宇航员,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 他知道,宋凛很忙,忙到周末只能短暂相聚,忙到晨光里的告别总是匆匆。但这不妨碍他感受到那份隔着校际传递的温度,就像这颗橘子糖,甜而不腻,刚好是他喜欢的味道。 而宋凛在高中的教室里,看着窗外初升的太阳,在心里默默说:何阳,哥哥今天又要开始忙碌了,但每一分努力,都是为了离你的梦想更近一点,也是为了能更早穿上同款校服,陪你去看真正的火箭发射。 第14章 十五岁的晨光 宿舍熄灯铃响过十分钟,何阳才偷偷摸出手机。屏幕亮起时,宋凛的脸出现在画面里,身后是堆满竞赛书的书架,台灯在他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哥,你还没睡?”何阳把手机架在课本上,下巴搁在桌沿,“不是说今晚做模拟卷吗?” “刚写完。”宋凛转动着钢笔,目光扫过他乱成鸡窝的头发,“物理错题本呢?” 何阳手忙脚乱地翻出本子,镜头对准某页的电路图:“哥,这个安培表读数怎么算?我每次都弄错量程……” 屏幕里的宋凛拿起笔,在草稿纸上画起等效电路。他的动作利落,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讲解声透过听筒传来,带着深夜特有的低沉:“看这里,R1和R2并联,安培表测的是干路电流……” 何阳趴在桌上,眼神渐渐发直。夜风从窗户缝钻进来,吹起他额前的碎发,却吹不散屏幕里少年专注的侧脸。他想起初中时宋凛在宿舍给他讲题的夜晚,那时两人只隔了张上下铺的距离,现在却隔着几公里的夜色。 “何阳?”宋凛的声音突然拔高,“又走神了?” “没!”他猛地坐直,额头撞到桌沿,“嘶……” “笨蛋。”宋凛放下笔,凑近屏幕,“撞哪了?让我看看。” 镜头怼到额头,宋凛看着那片泛红的皮肤,沉默几秒,突然说:“把头伸过来。” 何阳愣了愣,依言凑近手机。屏幕里的宋凛抬起手,指尖虚虚地在镜头上点了点他的额头,动作轻得像片羽毛。“还疼吗?” “不疼了……”何阳的脸颊发烫,幸好宿舍关了灯,没人看见他泛红的耳根。 宋凛没再说话,重新拿起笔讲题。但何阳发现,他的语气比刚才柔和了些,偶尔抬头时,眼神里的清冷也化作了不易察觉的温柔。 “哥,”何阳突然开口,“你高中真的不辛苦吗?我看你黑眼圈都重了。” “习惯了。”宋凛揉了揉眉心,“你管好自己就行。”他顿了顿,补充道,“下周月考,再考砸就没收你的漫画书。” “知道了知道了!”何阳撇嘴,却在心里默默记下:下次视频给哥推荐个好用的眼霜。 讲完题已经十一点,宋凛合上书:“睡吧,明天早起背单词。” “哥晚安!”何阳对着屏幕挥手,看着宋凛的脸消失在黑夜里,才依依不舍地锁屏。 他把手机塞进枕头下,盯着上铺的床板发呆。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桌上投下宋凛刚才画的电路图。他想起屏幕里那只虚点额头的手,突然觉得,即使隔着冰冷的屏幕,宋凛的关心也能精准地落到他身上。 第二天早读课,何阳哈欠连天地翻着英语书,林小满凑过来:“昨晚又跟你哥视频到半夜吧?我听见你说‘哥轻点’了!” “去你的!”何阳踹了他一脚,想起昨晚的场景,脸颊又开始发烫。 中午吃饭时,他给宋凛发消息:“哥,你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秒回的消息只有两个字:“吃了。”后面跟着张食堂饭菜的照片——清炒西兰花和白米饭,标准的减脂餐。 何阳看着照片皱眉,给宋凛回:“哥,你怎么又吃这么素!我妈说你要多吃肉!” 宋凛没再回复。直到傍晚,他才收到宋凛的消息:“知道了,今晚吃排骨。”配图是实验室的烧杯,显然刚忙完。 晚上视频时,何阳果然看见宋凛的餐盘里有排骨。“哥,这才对嘛!”他满意地笑了,“多吃点,别总熬夜!” 宋凛夹起一块排骨,看着屏幕里喋喋不休的少年,突然觉得实验室的疲惫都消散了。“知道了,管家婆。”他嘴上嫌弃,眼里却带着笑意。 这样的视频通话成了两人的日常。有时是宋凛讲题,有时是何阳分享初中趣闻,更多时候是沉默地各做各的事,却因为屏幕里那个熟悉的存在,而觉得安心。 一次视频时,何阳不小心睡着了,手机从桌上滑落,镜头对着天花板。宋凛看着晃动的画面,最终只是轻声说:“晚安,小懒猪。”然后默默挂断,给何阳发了条消息:“下次睡着记得挂电话,别着凉。” 何阳第二天看到消息时,心里暖暖的。他知道,宋凛的高冷只是外壳,屏幕里那个给他讲题、替他担心、甚至会虚点他额头的少年,才是真正的宋凛。 而宋凛在高中宿舍里,看着黑屏的手机,想起何阳睡着时微张的嘴,突然笑了。他知道,每天晚上的这段视频时光,是他高中生活里最温暖的调剂,也是他坚持下去的动力。 因为屏幕那头,有他想守护的少年,有他未说出口的温柔,还有他们共同期待的、穿上同款校服的未来。 物理老师抱着竞赛报名表走进教室时,何阳正用铅笔给宇航员画太空舱。听见自己名字时,铅笔尖“啪”地折断,木屑溅到林小满的数学卷子上。 “何阳,区物理竞赛,下周六,去不去?”老师敲了敲讲台,“你上次测验进步很大,宋凛学长也推荐了你。” “宋凛学长推荐的?”何阳猛地抬头,想起昨晚视频时宋凛那句“下周有惊喜”。他看着报名表上宋凛的签名——凌厉的钢笔字,和初中时帮他改作业的笔迹一模一样。 放学路上,他给宋凛发消息:“哥!你是不是偷偷给我报竞赛了?” 秒回的消息只有一个字:“嗯。”后面跟着个“好好准备”的表情包。 何阳看着表情包里的卡通宇航员,突然笑了。他知道宋凛的“嗯”里藏着多少用心——肯定是看过他的错题本,觉得他有潜力,才说服老师推荐的。 接下来的一周,何阳除了应付月考,还要啃竞赛题。每晚视频时,宋凛的讲题时间延长了一倍,草稿纸堆成小山,连林小满都感慨:“何阳,你哥对你比亲妈还上心!” 周六清晨,何阳背着塞满公式的书包去考场,在教学楼门口看见了那个熟悉的深蓝色身影。宋凛靠在墙上看资料,听见脚步声抬头,目光扫过他紧张得攥皱的准考证。 “哥?你怎么也来了?”何阳惊讶地睁大眼,“你不是高中组的吗?” “临时被叫来当志愿者。”宋凛把手里的温牛奶塞给他,“别紧张,按我讲的步骤来。”他的校服上还沾着实验室的荧光粉,显然是刚忙完早课赶过来的。 考场里,何阳坐在窗边,看着宋凛在走廊里巡视的身影。少年的步伐沉稳,偶尔停下和监考老师交流,阳光落在他侧脸上,把高冷的轮廓柔化成安心的符号。 试卷发下来时,何阳深吸一口气。第一道题就是宋凛昨晚重点讲的电路图,他看着题目里的“安培表量程”,突然想起屏幕里那只画辅助线的手。笔尖在纸上流畅地划过,紧张感渐渐消散。 中场休息时,他在走廊遇见宋凛。“哥,第一道题我会做!”他像只求表扬的小狗,眼睛亮晶晶的。 宋凛嘴角扬起极浅的弧度:“嗯,别骄傲。”他伸手揉了揉何阳的头发,指尖触到微湿的汗,“去喝点水,下一场考热学。” 下午的热学题果然很难,何阳卡在一道熵变题上。他看着窗外,宋凛正站在操场边打电话,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有些疲惫。他想起宋凛说过“熵增是宇宙的宿命,但我们可以创造局部的有序”,突然有了思路。 交卷铃响时,何阳几乎是跑出考场的。宋凛站在教学楼门口,手里拿着他的书包和一盒橘子糖。“考得怎么样?” “不知道……”何阳剥开糖放进嘴里,“但最后一道题我好像做对了!” 宋凛没再追问,只是把书包递给他:“走吧,送你回家。” 公交车上,何阳看着宋凛闭眼休息的样子,突然觉得鼻子发酸。这个本该在高中部备战竞赛的少年,却为了他跑了一整天,连午休都没顾上。 “哥,”他小声说,“谢谢你。” 宋凛没睁眼,嘴角却勾了勾:“谢我什么?” “谢你……”何阳看着窗外掠过的梧桐树,“谢你总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 宋凛沉默了很久,久到何阳以为他睡着了,才听见他说:“因为你是我弟。” 简单的五个字,却像最温暖的阳光,驱散了何阳一整天的紧张和不安。他知道,宋凛的“因为你是我弟”,其实是“我永远在你身后”。 后来成绩公布,何阳拿了区二等奖。他拿着奖状冲进高中部时,宋凛正在实验室做火箭模型。少年穿着白大褂,指尖沾着胶水,看见他时眼睛亮了亮。 “哥!你看!”何阳把奖状递过去,“二等奖!” 宋凛接过奖状,看着上面的红章,突然想起抽屉里那封未寄出的情书。他抬起头,看着何阳兴奋的笑脸,突然觉得,所有的忙碌和付出,都有了意义。 “嗯,”他放下奖状,拿起桌上的模型零件,“下次争取一等奖,哥带你去航天博物馆。” 何阳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突然觉得,这次竞赛最大的收获,不是奖状,而是那个永远在考场外等他、永远相信他能做到的“哥哥”。 而宋凛看着何阳亮晶晶的眼睛,在心里默默说:何阳,哥哥帮你拿到了入场券,剩下的路,我们一起走。因为你的每一次进步,都是我高中岁月里,最耀眼的奖状。 何阳是被蛋糕香气熏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林小满举着蜡烛凑到床边,宋凛站在他身后,手里端着碗飘着蛋花的酒酿圆子。 “生日快乐!”林小满喊完就被宋凛敲了下脑袋,“小点声,吵醒陈墨了。” 何阳揉着眼睛坐起来,看着桌上的草莓蛋糕和温着的圆子,突然想起今天是自己十五岁生日。“哥,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要上早自习吗?” “跟老师请了假。”宋凛把圆子递给他,“趁热吃,何阿姨特意熬的。” 酒酿的甜味混着蛋花的清香,何阳吃得鼻尖冒汗。林小满在旁边拆礼物:“何阳你看!我送你的像素宇航员!宋凛学长送的……咦?怎么是个盒子?” 宋凛没说话,只是看着何阳。少年拆开蓝色礼盒,里面躺着块银色的手表,表盘是星空图案,秒针做成了火箭形状。“哥,这是……” “十五岁了,该有块好手表。”宋凛帮他戴上,表带触感冰凉,却很快被体温捂热,“以后视频讲题别再迟到。” 何阳摸着表盘上的星星,突然想起昨晚视频时宋凛问他“想要什么生日礼物”,他随口说了句“想要能看见星星的手表”。没想到今天就收到了。 “哥,你是不是又熬夜了?”他看着宋凛眼下的青黑,“这表是不是你自己做的?” 宋凛别过脸:“多管闲事。”耳尖却悄悄泛红。 去教室的路上,何阳一直盯着手腕上的手表。火箭秒针每走一格,就像在他心上敲了一下。“哥,这表好酷!你看!火箭在转!” “知道了。”宋凛放慢脚步,配合他的雀跃,“上课别玩表。” 上午的数学课,老师特意让同学们给何阳唱了生日歌。林小满举着手机录像,何阳却看着窗外——高中部的方向,宋凛应该正在上早自习。他摸了摸手表,突然很想快点放学。 午休时,宋凛果然出现在初中部连廊。他手里拎着个保温桶,看见何阳时扬了扬下巴:“何阿姨做的长寿面。” 食堂的角落里,何阳吸溜着面条,突然想起十岁生日时,何雯加班,是宋凛煮了碗清水面,还偷偷加了个煎蛋。“哥,你还记得吗?我十岁生日你给我煮的面,糊了。” “……”宋凛的筷子顿了顿,“闭嘴吃面。” 何阳笑了,夹起面条上的煎蛋塞进宋凛碗里:“给你,这次没糊。” 宋凛看着碗里的煎蛋,突然想起这十年。从何阳搬来家里,到一起住校,再到现在隔着校际的距离,好像每次生日,他都在。 下午的班会课,同学们给何阳送了很多礼物。林小满送的像素宇航员摆在桌上,和宋凛送的星空手表遥相呼应。何阳看着这些礼物,突然很想快点到周末,这样就能和宋凛一起吃何雯做的生日蛋糕了。 放学时,他在连廊等宋凛,却等到了高中部的学姐。“何阳同学,这是宋凛学长让我交给你的。”学姐递来个信封,“他说祝你生日快乐。” 信封里是张手绘的星图,旁边用钢笔写着:“十五岁的何阳,要像星星一样发光。——哥”。星图上标注着何阳喜欢的星座,甚至连他提过一次的“猎户座大星云”都画了出来。 何阳攥着星图,突然很想立刻见到宋凛。他跑到高中部,却被保安拦住:“同学,非本校学生不能进入。” 他只好站在校门口等,直到看见那个熟悉的深蓝色身影。“哥!” 宋凛快步走过来,额角沁着汗:“怎么在这?不是让学姐把东西给你了吗?” “我想早点见到你嘛!”何阳扬起星图,“哥,你画的星图好漂亮!” 宋凛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突然笑了:“喜欢就好。走,带你去吃你最爱的那家冰淇淋。” 冰淇淋店里,何阳舔着草莓味的甜筒,看着宋凛面前的巧克力味冰淇淋。“哥,你以前不是不吃甜的吗?” “现在吃了。”宋凛用勺子挖了口冰淇淋,“你喜欢就好。” 夕阳透过窗户,在两人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何阳看着宋凛吃冰淇淋的样子,突然觉得,十五岁的生日,因为有这个总是默默对他好的“哥哥”在,变得格外甜。 晚上回宿舍,何阳把星图贴在床头,手腕上的星空手表在月光下闪着微光。他给宋凛发消息:“哥,谢谢你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 宋凛很快回复:“喜欢就好,早点睡,明天还要上课。” 何阳看着消息,笑了笑,钻进被子里。他知道,十五岁的自己,有了能看见星星的手表,有了手绘的星图,还有一个永远把他放在心上的“哥哥”。 而宋凛在高中宿舍里,看着手机里何阳的笑脸,想起白天何阳戴着手表雀跃的样子,突然觉得,所有的忙碌和付出,都值得了。 他拿起笔,在给何阳的未寄出情书里加了句:“何阳,十五岁生日快乐。愿你的十五岁,像火箭秒针一样,永远朝着星星的方向,勇往直前。” 第15章 图书馆的午后光影 周六的图书馆泛着旧书特有的油墨香,何阳缩在靠窗的沙发里,指尖划过《哈利波特》泛黄的书页。阳光透过菱形窗格落在他膝盖上,把校服外套染成暖橙色——宋凛今早出门前特意叮嘱他“图书馆冷,穿外套”,此刻那股皂角香还萦绕在衣料间。 “何阳!这里!”林小满抱着一摞漫画书挤过来,“你怎么看这种老掉牙的书?新出的《宇宙英雄》超酷!” “我哥说经典值得重读。”何阳合上书,目光扫过书架间的缝隙。今天宋凛本该来图书馆补课,却在早上发消息说“高中部临时加课”,配图是堆满试卷的课桌。 午后的阳光渐渐浓烈,何阳盯着书页上“厄里斯魔镜”的插画发呆。他想起宋凛送的星空手表,想起十五岁生日那天的星图,突然很想知道宋凛此刻在做什么。掏出手机,对话框停留在早上那句“注意休息”,对方还没回复。 “何阳,你看!”林小满指着书架拐角,“那是不是你哥?” 何阳猛地抬头,看见宋凛站在科技类书架前,深蓝色校服被阳光镀上金边。少年手里拿着本《天体物理简史》,指尖却在书脊上无意识地摩挲,像是在思考什么。 “哥!”他跳起来,书差点掉在地上。 宋凛闻声回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了惯常的清冷:“你怎么在这?” “来看书啊!”何阳跑过去,瞥见他怀里还抱着本《时间的秩序》,“你不是说加课吗?” “提前结束了。”宋凛合上书,目光扫过他没扣好的校服纽扣,伸手替他系上,“看书就看书,衣服穿好。” 林小满抱着漫画书凑过来:“宋凛学长,你也来借书呀?是不是想何阳了?” 宋凛没理他,只是把怀里的书递给何阳:“这几本适合你,拿去看。” 何阳接过书,指尖触到宋凛掌心的温度。他看着那些书名——《给忙碌者的天体物理学》《极简宇宙史》,突然想起宋凛说过“科普书能培养逻辑思维”。 “哥,你是不是特意来给我送书的?”他仰起脸,眼里带着狡黠。 宋凛别过脸,耳尖悄悄泛红:“路过。” 图书馆的自习区很安静,宋凛坐在对面改竞赛题,钢笔划过纸张的声音和何阳翻书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阳光在两人之间投下菱形光斑,何阳看着宋凛专注的侧脸,突然觉得,没有火箭元素的午后,也能如此安心。 “哥,”他指着书上的句子,“爱因斯坦说‘时间是幻觉’,那我们现在一起看书的时间,也是假的吗?” 宋凛抬眼看他,嘴角似乎扬起极浅的弧度:“对笨蛋来说,时间才是幻觉。” “你才笨蛋!”何阳撇嘴,却在低头时看见宋凛放在桌下的手——指关节处有新的红痕,像是做实验时不小心烫的。 “哥,你手怎么了?”他抓住宋凛的手腕,校服袖口滑落,露出那道未消的疤痕。 宋凛想抽回手,最终只是淡淡道:“不小心碰到酒精灯了,没事。” 何阳看着那道红痕,突然想起初中时宋凛替他打架留下的伤,想起住院时他守在床边的疲惫。“哥,你以后做实验小心点……” “知道了。”宋凛抽回手,重新拿起笔,“看书。” 下午的阳光渐渐西斜,何阳靠在沙发上打盹,手里还捧着那本《极简宇宙史》。宋凛合上书,看着他熟睡的侧脸,左脸颊的疤痕在光影里若隐若现。他想起抽屉里那封未寄出的情书,想起那句“你是我藏在物理公式里的浪漫”。 “哥……”何阳在睡梦中喃喃自语,眉头微蹙。 宋凛伸出手,轻轻抚平他的眉头,指尖触到柔软的皮肤时,少年突然惊醒:“哥?我是不是睡着了?” “嗯,”宋凛收回手,拿起他膝上的书,“该回家了。” 走出图书馆时,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何阳看着宋凛手腕上的旧手表,又看看自己的星空手表,突然说:“哥,虽然没有火箭,但今天的下午也很有趣。” 宋凛侧头看他,少年的眼睛在夕阳下亮晶晶的,像盛满了星光。他没说话,只是在路过便利店时,买了何阳爱吃的橘子糖。 “哥,你高中真的很忙吗?”回家的路上,何阳突然问。 宋凛剥开一颗橘子糖塞进他嘴里:“还好。” “那你下次加课,能不能告诉我?”何阳舔着糖,声音闷闷的,“我不想一直等不到你。” 宋凛停下脚步,看着何阳泛红的眼眶。晚风吹起少年的头发,露出左脸颊的淡粉色疤痕。他沉默片刻,最终只是揉了揉何阳的头发:“知道了。” 何阳笑了,嘴里的橘子糖甜得恰到好处。他知道,没有火箭元素的周末,有宋凛在身边,有图书馆的光影,有橘子糖的甜味,就已经足够美好。 而宋凛看着何阳的笑脸,在心里默默说:何阳,哥哥的世界里可以没有火箭,但不能没有你。那些藏在图书馆光影里的温柔,和未说出口的关心,终有一天会化作比火箭更炽热的存在,照亮你我共同的未来。 梧桐叶第十次铺满校道时,何阳站在初中部连廊上,深蓝色的初三校服衬得他身形挺拔。他抬手看了看星空手表,秒针上的小火箭正划过下午三点十五分——是三年前宋凛带他去食堂的固定时间。 “何阳!物理老师叫你去办公室!”林小满抱着模拟卷跑过来,校服上还沾着篮球场的草屑,“听说宋凛学长在高中部拿了全国物理竞赛金奖!” 何阳“嗯”了一声,指尖摩挲着校服袖口——那里还留着宋凛初中时帮他缝补的针脚。自从宋凛跳级升入高二,两人的校服终于变成了同款深蓝色,只是他的校服上还别着宋凛送的宇航员胸针,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物理办公室里,老师指着墙上的光荣榜:“你看,这是宋凛学长当年的竞赛笔记,现在传给你了。”泛黄的笔记本上,宋凛凌厉的钢笔字清晰可见,某页角落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太阳——是何阳初中时最爱画的图案。 “老师,我哥他……”何阳接过笔记,想起昨晚视频时宋凛眼底的青黑,“他是不是又熬夜了?” “天才也得努力嘛。”老师拍了拍他的肩,“你哥让我转告你,下周的模拟考别紧张,按他教的步骤来。” 放学路上,何阳路过高中部,看见公告栏贴着宋凛的照片——少年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火箭模型,眼神专注而清冷。他想起抽屉里那封未寄出的情书,想起宋凛说过“要造艘飞船带你去看星星”。 “何阳!”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宋凛穿着高二校服,手里拎着个保温桶,“何阿姨让我给你送汤。” 少年比半年前又长高了些,下颌线更清晰,眼神却依旧带着熟悉的温柔。何阳接过保温桶,触手温热:“哥,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在忙航天课题吗?” “抽空而已。”宋凛揉了揉他的头发,目光扫过他眼下的青黑,“又熬夜刷题了?” “哪有!”何阳撇嘴,却在看见宋凛手腕上的旧手表时,突然想起初三那年宋凛熬夜帮他补课的夜晚。 周末的图书馆里,两人并排坐在窗边。宋凛在看《航天概论》,何阳则对着数学压轴题皱眉。阳光透过菱形窗格落在两人身上,校服的深蓝色重叠在一起,像幅安静的画。 “哥,这个辅助线到底怎么画?”何阳把卷子推过去,“我想了三天了!” 宋凛放下书,笔尖在草稿纸上流畅地划过。他的动作利落,讲解声低沉:“看这里,连接AC,用三角形相似……”阳光落在他微垂的眼睫上,何阳突然觉得,时光好像回到了三年前,只是现在的宋凛,眉眼间多了几分成熟。 “哥,你高中真的不辛苦吗?”何阳看着他随手画出的航天模型草图,“你看你都开始研究火箭了。” “习惯了。”宋凛合上书,指尖在封面上的宇航员图案上停顿片刻,“等你考上高中,有的是时间跟你讲火箭。” “肯定考上!”何阳攥紧拳头,“到时候我们一起穿校服去看火箭发射!” 宋凛笑了,那笑容比三年前在天文台时更柔和:“好,一言为定。” 晚上回宿舍,何阳在宋凛留下的笔记里发现了张便签:“何阳亲启,模拟考别紧张,哥在。”便签背面画着个宇航员,旁边写着:“你的十五岁星图,我还留着。” 他摸着便签上的钢笔字,突然想起这几年的点点滴滴:从初中的上下铺,到高中的校际距离,宋凛的关心从未缺席。那些藏在笔记里的温柔,和未说出口的承诺,像校服的针脚,细密而坚定。 而宋凛在高中宿舍里,看着何阳发来的模拟考进步消息,想起白天图书馆里少年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觉得,所有的忙碌和努力都有了意义。他拿出铁盒,里面的淡蓝色情书早已泛黄,他在末尾加了句:“何阳,哥哥的火箭快造好了,等你穿上同款校服,就带你去看星星。” 时间过得很快,何阳的初三和宋凛的高二在重叠的校服时光里并行。何阳知道,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那个穿着同款深蓝色校服的“哥哥”,在不远处等他。而宋凛也明白,守护这个少年的成长,是他青春里最璀璨的航天课题。 深秋的风卷着银杏叶掠过连廊时,何阳正把宋凛的旧物理笔记塞进书包。深蓝色校服口袋里传来轻微的硌感,他摸出颗橘子糖——是今早出门前宋凛托人捎来的,糖纸还带着体温般的暖意。 “何阳,你哥又给你投食了?”林小满撞了撞他的肩,“我酸了,我哥只会抢我零花钱。” 何阳剥开糖纸,甜味在舌尖蔓延开。他想起三年前刚住校时,宋凛总把橘子糖偷偷塞进他校服口袋,那时还会因为这份“特殊待遇”红着脸推开。而现在,他会下意识在早读课摸向口袋,甚至能根据糖纸颜色判断是原味还是蜜桃味。 “习惯了呗。”何阳含糊道,目光扫过高中部方向。宋凛的教室在顶楼,此刻应该正对着复杂的力学公式皱眉,或许袖口还沾着实验室的粉笔灰。这种“知道他在做什么”的笃定,像校服上的纽扣一样,成了生活里理所当然的存在。 午休时,何阳在食堂看见高一新生模仿宋凛当年的“高冷学霸”做派——端着餐盘独坐角落,鼻梁上架着细框眼镜。他突然笑了,想起宋凛私下会偷偷把他不爱吃的青椒挑出来,会在他熬夜时把温牛奶推到桌前,那些藏在高冷外壳下的温柔,早已被他刻进了习惯里。 “看什么呢?快吃,下午模拟考!”林小满戳了戳他的碗。 何阳低头扒饭,却在看见碗里唯一的那块红烧肉时愣住了——和宋凛以前夹给他的位置一模一样。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吃饭时总会下意识先吃掉最爱的菜,这个习惯是从宋凛开始帮他夹菜时养成的。 傍晚的自习课,窗外突然下起小雨。何阳摸出书包侧袋的折叠伞,伞柄缠着圈蓝色胶带——是宋凛初中时用的同款。他想起初二那年雨天,宋凛撑着这把伞送他去医院,雨水打湿了对方半边肩膀,却执意把伞往他这边倾斜。 “何阳,你哥对你也太细了吧?”同桌看着他的伞惊叹,“我妈都没给我准备过伞。” 何阳笑了笑,没说话。他知道这不是“细”,是宋凛把他的喜好和需求,都悄悄织进了日常的经纬里。就像伞柄的胶带会磨损,但宋凛的关心总会以新的形式出现。 晚上回宿舍,他习惯性地摸出手机想给宋凛发消息,却先收到对方的留言:“模拟考成绩出来了吗?”后面跟着个“等你说”的表情包。 “进步了十分!”何阳打字时嘴角上扬,“哥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考试?” “猜的。”宋凛的回复秒回,“早点睡,别熬夜。” 看着对话框里的文字,何阳突然想起上周视频时,宋凛无意中提起“你们年级这阶段该模拟考了”。原来那些看似随意的关心,都是对方默默记在心里的牵挂。 深夜躺在床上,他盯着床头的星图发呆。这张宋凛十五岁送他的手绘星图,边角已经磨得发毛,却依旧被他贴在最显眼的位置。他想起宋凛说过“星星是天上的灯塔”,那时不懂,现在却觉得,宋凛的存在,就是他青春里最亮的那盏灯。 “何阳,你说你哥会不会觉得你太依赖他了?”林小满在上铺翻了个身,“你看你连伞都是他准备的。” 何阳看着星图上宋凛标注的猎户座,轻声说:“不会啊,他习惯了我依赖他,我也习惯了有他在。” 习惯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它让宋凛的存在变得理所当然,让何阳在看不到对方时,也能从校服口袋的橘子糖、书包侧袋的伞、甚至碗里的红烧肉里,感受到那份熟悉的温度。 而宋凛在高中宿舍里,看着何阳发来的进步消息,嘴角扬起极浅的弧度。他摸了摸抽屉里的铁盒,里面的淡蓝色情书已经写满,却依旧没寄出。他知道,何阳习惯了他的存在,就像他也习惯了每天惦记着初中部的那个少年。 这种无需言说的习惯,像校服的布料一样,柔软而坚韧,悄悄包裹着两个少年的时光。何阳不再因为见不到宋凛而心慌,因为他知道,对方的关心早已融入日常的每个细节。而宋凛也无需时刻陪伴,因为他清楚,何阳已经把他的存在,变成了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习惯。 入春后的第一场雷阵雨来得猝不及防,何阳抱着一摞竞赛书冲进图书馆时,后肩已经被淋得透湿。他抖了抖书包,却听见“嘶”的一声——校服后肩的缝线裂开了道口子,露出里面浅灰色的内衬。 “笨手笨脚的。”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宋凛递过条干毛巾,深蓝色校服上还沾着高中部教学楼的消毒水味,“怎么不等雨停?” 何阳擦着头发,盯着他手腕上的旧手表:“哥,你怎么在这?今天不是有实验课吗?” “提前结束了。”宋凛接过他手里的书,目光落在后肩的裂口上,“脱下来。” 图书馆的僻静角落里,宋凛从书包里摸出针线盒——天蓝色的布面,边角绣着朵歪扭的小太阳,是何阳初中时随手绣的。他捏着细针穿线,动作比三年前熟练许多,阳光透过窗户,在他微垂的眼睫上投下阴影。 “哥,你还留着这个针线盒?”何阳看着布面上褪色的太阳花,突然想起初二那年自己把校服扯破,宋凛笨拙地帮他缝补,结果扎了三次手指。 “嗯。”宋凛没抬头,针尖穿过布料的声音很轻,“破了就补,扔了可惜。” 何阳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突然觉得,这道校服上的裂口像个时光的缺口,让他看见那些被小心收藏的过往。从初中时宋凛替他缝补的歪扭针脚,到现在流畅的走线,原来有些习惯从未改变,只是以更成熟的方式存在着。 “哥,你高中是不是特别忙?”何阳看着他袖口露出的旧疤痕,“我看你手上又多了道伤。” “做实验不小心。”宋凛剪断线头,用手指抚平缝补处的针脚,“好了,试试。” 校服后肩的裂口被细密的针脚覆盖,形成一道独特的纹路。何阳穿上衣服,感受到布料贴合后背的温度,突然想起初中宿舍的夜晚,宋凛也是这样,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处理好所有细节。 “哥,你有没有想过……”何阳犹豫着开口,“以后我们不住一起了怎么办?” 宋凛收拾针线盒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他。少年的眼睛在阳光下清澈明亮,左脸颊的疤痕淡得像道浅粉色的月牙。他沉默片刻,最终只是淡淡道:“不住一起,也能帮你缝校服。” 何阳笑了,心里那块莫名的担忧突然消散了。他知道,宋凛的回答里藏着承诺——就像校服上的针脚,即使不在同个屋檐下,那份关心也会以另一种方式,紧密相连。 走出图书馆时,雨已经停了。两人并肩走在铺满水洼的校道上,倒影在积水中交叠。何阳看着宋凛裤脚沾着的泥点,突然想起初三那年运动会,宋凛也是这样,默默跟在他身后,替他挡住迎面而来的人群。 “哥,下周末何阿姨说做红烧肉,你回来吗?” “嗯。”宋凛踢开脚边的小水洼,“给你带高中部的限定面包。” “又是巧克力味的?我想吃草莓的!” “知道了。” 听着少年叽叽喳喳的抱怨,宋凛嘴角扬起极浅的弧度。他想起抽屉里那封未寄出的情书,想起信里写着“你校服上的针脚,是我藏在岁月里的牵挂”。原来有些情感无需言说,早已缝进了日常的经纬。 晚上回宿舍,何阳对着镜子看校服后肩的针脚。那些细密的线迹在灯光下泛着微光,像一串无声的符号。他突然明白,宋凛的存在早已不是简单的习惯,而是刻进生命里的印记,就像这道缝补处的针脚,即使看不见,也能感受到那份妥帖的温暖。 而宋凛在高中宿舍里,看着针线盒里何阳绣的小太阳,想起白天何阳穿上缝补好的校服时,眼里亮晶晶的模样。他知道,有些陪伴不会因为距离而消失,就像他会永远留着这个针线盒,永远记得替少年缝补校服的每个细节。 校服缝补处的针脚在时光里静默生长,两个少年的身影在梧桐树下渐行渐远。他们知道,即使未来各奔东西,那些被小心收藏的过往,和缝进校服里的温柔,终将成为彼此生命里,最坚固的联结。 第16章 三十天的倒计时牌 教室后墙的电子屏跳成“30”时,何阳正用红笔在数学错题本上画叉。窗外的白玉兰开得正好,花瓣落在初三(1)班的窗台上,像极了宋凛上周送来的那盒樱花味饼干。 “何阳,你哥又给你送‘中考能量包’了!”林小满抱着个牛皮纸袋冲进教室,里面露出温牛奶的盒角和一本《中考压轴题汇编》。封面上贴着便签:“最后三十天,按计划刷题,哥在。” 何阳摸了摸便签上宋凛的字迹,想起昨晚视频时对方眼底的红血丝。宋凛升上高三后,连周末都泡在实验室,但依旧会雷打不动地给他寄来复习资料,甚至算好了每天的刷题量。 “知道了,”何阳把牛奶塞进桌肚,“你轻点,别把我哥的笔记弄皱了。” 午休时,他在连廊遇见宋凛。少年穿着高三的深灰色校服,手里拎着个保温桶,发梢还沾着清晨的露水。“哥,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模考吗?” “考完了。”宋凛把保温桶递给他,“何阿姨熬的莲子粥,说给你安神。”他的目光扫过何阳眼下的青黑,“又熬夜了?” “就……多看了会儿题。”何阳打开保温桶,粥的清香混着莲子的微苦弥漫开来。他想起初一那年自己胃出血,宋凛也是这样,变着法儿给他熬粥。 “三十天很快,”宋凛替他理了理歪掉的领带,“按我教的方法来,别慌。” 何阳看着他手腕上的旧手表,秒针正划过十二点十五分。这个时间,宋凛本该在高中部食堂吃饭,却特意绕路给他送粥。“哥,你是不是……也很紧张?” 宋凛顿了顿,指尖在他领带上停顿片刻:“嗯,比我自己高考还紧张。” 何阳笑了,心里那块因倒计时而生的焦虑突然松动了些。他知道,宋凛的“紧张”不是怀疑,而是比他更在乎这场考试的证明。 接下来的日子,何阳的课桌成了宋凛“远程投喂”的据点。周一有标注好考点的语文早读材料,周三是整理成册的英语高频词汇,周五必定会出现温热的橘子糖水——宋凛说过,甜食能缓解压力。 “何阳,你哥对你这待遇,比亲妈还到位!”林小满啃着宋凛寄来的全麦面包,“我妈就只会叫我‘加油’。” 何阳没说话,只是翻开宋凛最新寄来的物理笔记。某页角落画着个笑脸,旁边写着:“何阳加油,哥在终点等你。”他想起三年前自己初二,宋凛也是这样,在他中考时守在考场外。 距离中考还有十天,何阳在模拟考中遇到了瓶颈。数学压轴题连续三次没思路,他趴在桌上,看着窗外高中部的钟楼发呆。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宋凛的消息:“出来,操场见。” 傍晚的操场空无一人,宋凛穿着深灰色校服,站在跑道边等他。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何阳看见他手里拿着根冰棍——是他小时候最爱吃的绿豆沙味。 “尝尝。”宋凛递过冰棍,“何阿姨说你小时候一紧张就吃这个。” 冰凉的甜味在舌尖化开,何阳突然想起小学毕业考那天,宋凛也是这样,在考场外递给他一根绿豆沙冰棍。“哥,我要是考不好怎么办?” “没有‘要是’,”宋凛看着他,眼神坚定,“你只管往前跑,哥在后面推着你。” “可我……” “没有‘可我’,”宋凛打断他,“还记得初三开学时我说过什么吗?” 何阳想了想,摇摇头。 “我说,”宋凛的声音在晚风中格外清晰,“你考上我的高中,我就带你去吃遍学校周边的小吃。” 何阳笑了,眼里重新燃起光:“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宋凛看着他重新振作的样子,嘴角扬起极浅的弧度。 中考当天,何阳在考场外看见了宋凛。少年穿着深灰色校服,手里拿着他的准考证和文具袋,晨光落在他肩上,像披了层温柔的铠甲。“别紧张,按步骤来。” “嗯!”何阳接过文具袋,触手温热,“哥,等我出来!” 看着少年跑进考场的背影,宋凛靠在墙上,摸了摸口袋里的橘子糖。这颗糖原本是给何阳准备的,现在却被他攥得发潮。他想起抽屉里那封未寄出的情书,想起信里写着:“何阳,你的三十天,也是我的三十天,我们一起过。” 三十天的倒计时牌早已翻篇,但宋凛知道,他为何阳悬着的心,要等少年真正穿上深灰色校服的那天,才能彻底放下。而何阳也明白,这三十天里,宋凛的存在就像考场外的晨光,温暖而坚定,照亮了他前进的每一步。 倒计时牌跳成“10”时,何阳的课桌抽屉被各色能量饮料塞得满满当当。林小满举着罐功能饮料咋舌:“你哥是把超市搬空了吧?这排面,比高考状元待遇还高!” 何阳没理会他的咋呼,指尖摩挲着罐身的标签——是宋凛手写的“每天一罐,不准多喝”。昨晚视频时,他随口提了句“有点困”,今早这排饮料就出现在了桌肚里,连带附赠了张手写的作息表,精确到午休的二十分钟该如何闭目养神。 午休铃响时,他揣着宋凛寄来的薄荷糖溜出教室。高中部的连廊飘着消毒水味,宋凛穿着深灰色校服靠在窗边,手里捏着张物理竞赛的成绩单,指腹却无意识地摩挲着边缘——那是他等在考场外时的习惯性动作。 “哥,你怎么又逃课?”何阳把薄荷糖塞进他手里,“年级主任该抓你了。” 宋凛剥开糖纸,薄荷的凉意驱散了些许倦意:“刚结束实验,顺道来看看。”他的目光扫过何阳微白的指节,“数学压轴题还卡着?” 何阳点头,想起昨晚对着错题本发呆到凌晨的自己。宋凛没再说话,只是从书包里掏出个笔记本——泛黄的纸页上贴着何阳历年的错题剪报,最新一页用红笔写着“第十天攻克方案:每天三道变式训练,附视频讲解链接”。 “哥,你什么时候整理的?”何阳翻着剪报,看见某页角落贴着自己初中时画的丑萌宇航员,突然眼眶发热。 “早忘了。”宋凛别过脸,耳尖却悄悄泛红,“拿去,今晚按步骤来。” 回家的路上,何阳看着手腕上的星空手表。火箭秒针每走一格,都像在为十天后的中考计数。他想起宋凛说过“时间是最公平的刻度”,此刻却觉得,这十天被宋凛的关心填得满满当当,连焦虑都无处落脚。 距离中考还有七天,何阳在模拟考中首次完整解出了数学压轴题。他冲进高中部时,宋凛正被一群学弟围堵着请教问题,深灰色校服在人群中格外挺拔。看见何阳,他拨开人群走过来,眼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解出来了?” “嗯!”何阳扬了扬试卷,“就按你说的辅助线画法!” 宋凛接过试卷,指尖在解题步骤上停顿片刻:“还不够熟练,再刷三套变式题。”他嘴上严厉,却在转身时,偷偷塞给何阳一颗他最爱吃的巧克力。 距离中考还有五天,何阳半夜被胃疼惊醒。他摸着黑找到宋凛寄来的胃药,发现药盒下压着张便签:“第十天到第五天,每晚十点必须喝热牛奶,何阿姨已叮嘱宿管阿姨。”字迹是宋凛特有的凌厉,却在句末画了个笨拙的笑脸。 距离中考还有三天,宋凛突然出现在初中部的毕业典礼上。他坐在最后一排,深灰色校服与周围的蓝色格格不入,却在何阳作为学生代表发言时,举起手机悄悄录了像。散场时,他把视频发给何阳,附带一句:“演讲不错,没紧张到结巴。” 何阳看着视频里自己略显生涩的样子,突然笑了。他知道,宋凛嘴上的“不错”,其实是“我看到了你的努力”。 中考前一夜,何阳收到宋凛的消息:“别熬夜,明天早上七点,我在考场外等你。” 第二天清晨,何阳背着书包走出宿舍时,看见宋凛站在梧桐树下。少年穿着洗得发白的初中校服,手里拎着个保温桶,晨光照亮他左脸颊的淡粉色疤痕——那是多年前打架留下的印记,如今却成了何阳眼里最安心的符号。 “哥,你怎么穿初中校服?” “找出来的,”宋凛把温牛奶递给他,“觉得你看到这个,能想起初一的自己,没那么紧张。” 何阳接过牛奶,触手温热。他看着宋凛身上的蓝色校服,突然想起初一那年,自己也是穿着这身衣服,在宋凛的陪伴下走进考场。 “哥,”他突然开口,“其实我不紧张了。” “嗯,”宋凛替他理了理衣领,“我知道。” 考场外的晨光渐渐浓烈,考生们陆续走进校门。何阳看着宋凛的眼睛,突然觉得,这十天的倒计时不是终点,而是另一段旅程的起点。 而宋凛看着少年走进考场的背影,摸了摸口袋里的旧手表。表针指向七点十五分,和多年前他第一次带何阳去食堂的时间分毫不差。他知道,这十天的陪伴只是序章,未来还有更长的路,等着他们一起走。 十日后的晨光里,两个少年的身影在考场内外交叠。何阳知道,无论结果如何,宋凛都会在终点等他。而宋凛也明白,守护这个少年的成长,是他生命里,比任何考试都更重要的存在。 红榜张贴的清晨,何阳的指尖在密密麻麻的名字里颤抖着划过。当“何阳”二字与“市重点高中”并列出现时,他感觉心脏猛地撞向胸腔——深蓝色校服口袋里的手机同时震动,宋凛的消息弹出来:“校门等你。” 穿过欢呼的人群,他在高中部银杏道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宋凛穿着深灰色高三校服,手里却拎着一套崭新的深蓝色高一校服,晨光穿过叶隙落在布料上,泛着柔和的光泽。 “哥!”何阳冲过去,撞得对方晃了晃,“我考上了!” “嗯。”宋凛把校服递给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早知道了。”他顿了顿,补充道,“数学压轴题最后一步算错了,扣了三分。” 何阳愣住,看着宋凛从口袋里摸出中考数学卷的复印件——红笔批改的痕迹清晰可见,连他草稿纸上写错的一个符号都被圈了出来。“你怎么……” “路过教务处,顺便看了眼。”宋凛别过脸,耳尖却悄悄泛红,“校服换上,带你熟悉校园。” 更衣室的镜子里,深蓝色校服衬得少年身形挺拔。何阳摸着胸前的校徽,突然想起三年前踮脚量身高时的自己,那时宋凛的校服对他来说还像件长袍。现在,他们终于穿上了同款。 “傻站着干什么?”宋凛推开门,手里多了杯热可可,“高一教学楼在那边,食堂第三层的糖醋排骨最接近何阿姨的手艺。” 两人并肩走在校园里,同款校服的布料摩擦出声。何阳看着宋凛的侧影,突然发现,褪去初中的青涩后,宋凛的下颌线更清晰了,却依旧会在路过篮球场时,下意识把他往内侧拉。 “哥,你高中真的有那么多女生给你写情书吗?”何阳想起林小满的八卦,故意逗他。 宋凛脚步一顿,目光扫过前方公告栏——那里还贴着他去年获得物理竞赛金奖的照片。“嗯,”他淡淡道,“不过都被我扔了。” “为什么?” “因为……”宋凛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何阳。少年的眼睛在晨光里亮晶晶的,左脸颊的疤痕淡得像道月牙。他沉默片刻,最终只是抬手揉了揉何阳的头发:“因为没你送的宇航员胸针好看。” 何阳笑了,从书包里摸出那枚银色胸针别在校服上。三年前的金属早已被体温捂得温热,此刻与宋凛校服上的宇航员徽章遥遥相对。 午休时,宋凛带他去了高中部的天文台。螺旋楼梯尽头的圆顶房间里,摆放着老旧的天文望远镜,玻璃柜里陈列着学生自制的火箭模型。“以后社团招新,你可以来这里。”宋凛指着窗外,“天气好的时候,能看到猎户座。” 何阳趴在望远镜上,想起十五岁生日时宋凛送的星图。原来那些关于星星的约定,从未被遗忘。“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能考上?” “嗯,”宋凛看着他专注的侧脸,“从你初二能解出那道物理竞赛题开始。” 傍晚离校时,两人在校门口遇见了何雯。她看着儿子身上的深蓝色校服,又看看宋凛,突然红了眼眶:“小凛,谢谢你……” “阿姨,是何阳自己努力。”宋凛递过何阳的书包,指尖触到他校服口袋里的橘子糖,“我先带他去吃点东西。” 小吃街的灯火渐次亮起,宋凛带着何阳走进一家面馆。“还是老样子?”老板笑着问,端来两碗牛肉面,牛肉块堆得像小山。何阳这才想起,初三那年他每次模考进步,宋凛都会带他来这里。 “哥,”他吸溜着面条,突然开口,“其实你不用每天给我寄资料的。” 宋凛没抬头,只是把自己碗里的牛肉夹给他:“习惯了。” “习惯什么?” “习惯……”宋凛顿了顿,筷子在碗里搅了搅,“习惯看着你往前跑。” 何阳看着他泛红的耳尖,突然明白了。那些年的橘子糖、深夜视频、缝补的校服针脚,不是习惯,是藏在沉默里的在意。就像此刻,宋凛碗里只剩下面条,却把所有牛肉都给了他。 回家的路上,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何阳看着地上交叠的轮廓,突然说:“哥,以后我们还住一起吗?” 宋凛侧头看他,少年的眼睛在月光下像盛满了星光。他沉默片刻,最终只是淡淡道:“高中宿舍是单人间,但……”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我在校外租了个小公寓,有两个房间。” 何阳愣住,接过钥匙时,发现上面挂着个小巧的宇航员挂坠。“哥,你……” “先说好,”宋凛打断他,加快了脚步,“房租从你零花钱里扣。” 何阳笑了,攥着钥匙跟上去。月光落在同款校服上,泛着温柔的光泽。他知道,考上同一所高中不是终点,而是他们并肩前行的新起点。 而宋凛感受着身旁少年的温度,在心里默默说:何阳,哥哥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从你穿着初中校服仰望我,到现在与我并肩,那些藏在校服缝补处的针脚和未寄出的情书,终于有了最圆满的注脚。 同款校服的温度里,两个少年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第17章 课桌上的情书与暮色里的吻 高一开学第三周的班会课,班主任领着何阳走进高二(1)班教室时,宋凛正用红笔在物理试卷上圈画考点。听到动静抬眼,深灰色校服袖口滑落,露出腕间旧手表的金属表链——秒针正划过下午三点十五分,和三年前他带何阳去食堂的时间分毫不差。 “这位是新转来的何阳同学,”班主任敲了敲讲台,“因中考成绩优异,经学校批准跳级到高二。大家欢迎。” 稀稀拉拉的掌声中,何阳攥紧了书包带。目光穿过课桌间的缝隙,撞进宋凛那双带着讶异的眼睛里。少年比暑假时又长高了些,下颌线在日光灯下显得格外清晰,却在看到他时,指尖的红笔顿出一小团墨迹。 “何阳,你坐那里吧。”班主任指向教室后排,“宋凛旁边还有空位。” 书包刚放在邻桌,宋凛的声音就低低传来,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什么时候决定的?” “昨天下午……”何阳盯着他试卷上的宇航员涂鸦,那是自己初中时最爱画的图案,“教务处说我数学和物理成绩达到高二水平……” 上课铃打断了对话。物理老师在讲台上分析电磁感应,何阳却盯着宋凛握笔的手走神——指关节处新添了道浅浅的烫痕,是暑假做实验时留下的。忽然间,校服口袋里传来轻微的硌感,摸出颗橘子糖,糖纸边缘印着宋凛今早塞进他书包时的折痕。 “发什么呆?”宋凛的笔尖戳了戳他的草稿纸,“这道题用右手定则。” 少年的气息带着皂角香,何阳猛地回神,脸颊发烫。周围同学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来,他想起林小满的吐槽:“你哥在高二可是传奇人物,你这一跳级,全校都得知道你是‘宋凛弟弟’了。” 午休时,两人在食堂角落吃饭。何阳戳着碗里的糖醋排骨,突然说:“哥,他们都在看我们。” “看就看。”宋凛把自己碗里的青菜夹给他,“挑食。” “我没有……”何阳嘟囔着,却在看到宋凛袖口露出的旧疤痕时闭了嘴。那是初三那年他胃出血,宋凛半夜抱他去医院时,手臂撞到门框留下的。三年过去,疤痕淡成浅粉色,却像枚印章,烙在彼此的时光里。 下午的数学课,何阳被一道导数题困住。正当他咬着笔杆皱眉时,一张纸条从旁边推过来:“定义域错了,看这里。”宋凛的字迹凌厉,在草稿纸上画出清晰的解题步骤,末尾还画了个歪扭的小太阳——是何阳初中时教他的画法。 “谢了,哥。”何阳抬头笑,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宋凛侧脸上,把他微垂的眼睫染成金色。少年没说话,只是耳根悄悄泛红,迅速转回头去看黑板。 放学路上,何阳看着两人交叠的影子,突然问:“哥,你高二时是不是也这么忙?” “嗯。”宋凛踢开脚边的石子,“忙着给某人补物理。” 何阳笑了,想起初二那年,自己趴在初中部连廊的栏杆上,看宋凛在高中部操场跑步的样子。那时觉得隔着一条马路的距离像银河,如今却能并肩走在同一条校道上。 “哥,你有没有觉得……”他犹豫着开口,“我跳级过来,像个跟屁虫?” 宋凛停下脚步,转身看他。夕阳把少年的影子拉得很长,恰好笼罩住何阳。“没有。”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是我弟,跟我一起走,天经地义。” 何阳看着他认真的眼睛,突然觉得所有的不安都消散了。他想起抽屉里那封未寄出的情书,想起宋凛说过“你的每一步,我都想参与”。原来跳级不是被迫,而是时光给他们的另一次并肩前行的机会。 晚上回公寓,何阳在书桌上发现了本崭新的错题本。扉页上是宋凛的字迹:“何阳高二专属,错题不过夜。”里面贴着他高一的月考卷剪报,每道错题旁都写着详细解析,甚至标注了“此类型题何阳初三时易错,需重点关注”。 “哥,你什么时候……”何阳拿着错题本冲进宋凛的房间。 少年正靠在床头看书,闻言抬眼,灯光在他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早就准备好了。”他合上书,“就知道你这笨蛋会跳级。” 何阳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突然想起白天同学说的“宋凛学长昨晚又在实验室待到十一点”。原来自己的跳级,早在宋凛的计划里,那些熬夜准备的解析,是他沉默的温柔。 “哥,”他轻声说,“谢谢你。” 宋凛别过脸,拿起桌上的橘子糖扔给他:“快去做题,废话多。” 剥开糖纸,甜味在舌尖蔓延。何阳看着宋凛重新埋首书本的侧影,突然觉得,邻座的旧时光从未走远。那些年的橘子糖、深夜讲题、缝补的校服针脚,如今都化作了同桌的温度,触手可及。 而宋凛感受着身旁少年的存在,在心里默默说:何阳,哥哥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从你穿着初中校服仰望我,到现在与我并肩坐在高二的教室里,那些藏在错题本里的关心和未说出口的期待,终于有了最真实的注脚。 邻座的课桌上,两枚宇航员胸针在灯光下闪着微光。两个少年的故事,在同款校服的温度里,翻开了新的篇章。 深秋的第一片银杏叶落在窗沿时,何阳正用圆规在草稿纸上画辅助线。钢笔尖突然顿住——邻座的宋凛推过来一本物理竞赛书,扉页夹着的淡蓝色信笺随着动作滑落,边缘绣着的小太阳图案在日光灯下微微发亮。 “哥,这是……”他弯腰去捡,指尖触到信纸的刹那,宋凛的手猛地伸过来。四目相对的瞬间,少年的指尖在空气中僵住,何阳看见他瞳孔里自己的倒影,以及那抹迅速漫上耳根的红。 “没什么。”宋凛的声音有些沙哑,想抽回手时,信笺却被何阳先一步捏在掌心。淡蓝色的纸页上是宋凛特有的凌厉字迹,标题用钢笔描了又描,最终停在三个字上:给何阳。 教室里正讲着洛伦兹力,何阳的心跳却盖过了老师的声音。他看见信纸上写着“初一那年你把橘子糖塞我口袋”“初三替你缝校服时扎了三次手指”“十五岁生日画星图时想告诉你,你比星星还亮”……每一笔都像针,轻轻扎进记忆的褶皱里。 “哥……”他抬起头,喉咙发紧,“这是……” 宋凛猛地合上竞赛书,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没看何阳,目光死死盯着黑板上的公式,耳尖却红得几乎要滴血:“上课。” 接下来的四十分钟,何阳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信笺的边角被他捏得发潮,上面“我喜欢你”四个字像团小火,在掌心烧出细密的痒。他想起无数个深夜视频时宋凛欲言又止的眼神,想起校服缝补处的针脚,想起天文台里那句“能看到猎户座”——原来那些沉默的温柔,早有伏笔。 下课铃响的瞬间,宋凛几乎是立刻站起身。何阳拽住他的校服袖口,深蓝色的布料被攥出褶皱:“哥,信……” “跟我来。”宋凛打断他,声音低得像浸在冰水里。他没回头,只是任由何阳攥着袖口,穿过走廊里嬉闹的人群。深秋的风卷着落叶灌进楼道,何阳看见宋凛的后颈泛起细密的红,像某种无声的信号。 拐角的消防通道光线昏暗,宋凛猛地停下脚步。铁门关合的声音在空荡的楼梯间回响,何阳撞进他怀里,鼻尖蹭到对方校服上熟悉的皂角香。 “哥……” 话没说完,就被人按在了冰凉的墙壁上。宋凛的手掌撑在他耳边,校服袖口扫过他脸颊,带来一阵细微的痒。少年的呼吸很烫,喷在他锁骨处,带着薄荷糖的甜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何阳,”宋凛的声音近在咫尺,带着他从未听过的沙哑,“信……看到了?” 何阳仰头看他,暮色从楼梯间的窗户透进来,勾勒出少年紧绷的下颌线。他想起信里写着“你左脸颊的疤痕像月亮”,此刻那抹淡粉色的印记就在眼前,随着宋凛的呼吸轻轻起伏。 “看到了。”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发颤,“哥,我……” 剩下的话被吞进了一个带着薄荷味的吻里。宋凛的动作有些生涩,指尖还在微微发抖,却用尽全力扣住他的后颈,像握住失而复得的珍宝。何阳能闻到他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味,能感觉到对方校服纽扣硌着自己的胸口,还有那封被塞进他口袋的情书,此刻正隔着布料,贴着两人狂跳的心脏。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静止了。楼道里只有两人交叠的呼吸声,以及窗外银杏叶飘落的沙沙响。何阳想起很多年前的某个午后,宋凛也是这样把他护在怀里,替他挡住迎面而来的篮球。原来有些靠近,早就写好了结局。 “哥,”吻毕,何阳喘着气,鼻尖蹭着宋凛的下巴,“我也……” “我知道。”宋凛打断他,额头抵着他的,睫毛在暮色里投下颤动的阴影。他摸了摸何阳左脸颊的疤痕,指尖带着滚烫的温度,“从你初二把宇航员胸针别我校服上时,我就知道了。” 何阳笑了,眼眶却有些发热。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封淡蓝色的情书,上面“我喜欢你”四个字被掌心的温度熨得更暖。“哥,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怕你……”宋凛顿了顿,声音低下去,“怕你只是习惯我。” “不是习惯。”何阳踮起脚,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像回应刚才的触碰,“是喜欢。从你给我缝校服时就开始了。” 暮色彻底漫进楼道,两人的影子在墙壁上交叠。宋凛低头看着何阳,少年的眼睛在昏暗中亮得惊人,182的身高让他需要微微仰头才能对视。他突然想起信里最后一句:“何阳,哥哥的火箭不造了,因为你就是我最想捕捉的星光。” “以后不许再叫‘哥’了。”宋凛突然说,指尖勾住他校服上的宇航员胸针。 “那叫什么?”何阳歪头看他,睫毛扫过宋凛的下颌。 宋凛没说话,只是低头,用另一个更深的吻作为回答。窗外的银杏叶还在飘落,消防通道的铁门上,映着两个穿着同款校服的少年,他们的影子在暮色里紧紧相依,像幅被时光定格的画。 课桌上的情书终于有了回应,暮色里的第一个吻,带着薄荷糖的甜味和皂角香,轻轻落在彼此的生命里。何阳知道,从这一刻起,宋凛不再只是“哥哥”,而是他藏在心底多年的喜欢。而宋凛也明白,那些年的等待和犹豫,都在这个吻里,化作了最温柔的答案。 第18章 校服口袋里的秘密 晚自习的铃声响过很久,何阳才摸着发烫的脸颊溜回教室。宋凛已经坐在座位上改物理卷子,深蓝色校服袖口整齐地挽到肘部,露出腕间的旧手表——秒针不偏不倚指着九点十五分,正是他们在消防通道分开的时刻。 “去哪了?”宋凛头也没抬,笔尖在错题旁画了个圈,“数学老师找你。” “哦……”何阳拉开椅子,金属摩擦声在安静的教室格外清晰。他瞥见宋凛放在桌角的保温杯,杯身上贴着张便签:“少喝冰的”——是自己上周随手写的,此刻却被对方用透明胶带仔细粘好。 同桌戳了戳他的胳膊,挤眉弄眼:“你跟宋凛学长刚才去哪了?我看你们进消防通道了……” “没、没什么!”何阳猛地抬头,撞进宋凛看过来的目光。少年的眼神平静无波,却在他慌乱移开视线时,唇角极轻地扬了扬。 放学路上,两人并肩走在路灯下。何阳偷偷看宋凛的侧脸,发现他耳尖还残留着淡淡的红。“哥……”话刚出口就被自己打断,想起傍晚那个吻,脸颊又开始发烫。 “嗯?”宋凛侧头看他,路灯的光在他睫毛上跳跃。 “没什么!”何阳加快脚步,却被宋凛拉住手腕。少年的指尖很烫,透过校服布料传来清晰的温度。“走那么快干什么?” “我……”何阳低头看交握的手腕,宋凛的拇指正无意识地摩挲他的脉搏,“我饿了。” 小吃街的关东煮冒着热气,宋凛把煮得软烂的萝卜夹进他碗里:“多吃点,看你瘦的。” “才不瘦!”何阳反驳,却在看到宋凛夹菜时袖口露出的旧疤痕时闭了嘴。那道疤痕在路灯下泛着淡粉色,他想起信里写着“这道疤是为了抱你去医院留下的”,心脏突然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哥,”他放下筷子,“我们……” “嘘。”宋凛用筷子敲了敲他的碗,“吃东西。”他顿了顿,声音压得很低,“回公寓再说。” 公寓的灯光暖黄柔和,何阳坐在沙发上,看着宋凛在厨房煮面的背影。少年穿着家居服,发梢还带着水汽,和白天在学校时的清冷模样判若两人。“哥,我来帮你……” “坐着。”宋凛头也不回,“面要煮烂了。” 热气腾腾的面条端上来时,何阳发现碗里卧着两个溏心蛋——和他十岁生日时宋凛煮的一模一样。“哥,你还记得……” “嗯。”宋凛坐在他对面,手里转着筷子,“记得你把蛋黄挑出来喂我。” 何阳的脸“腾”地红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他以为宋凛早忘了。“我那是……” “我知道。”宋凛打断他,目光落在他左脸颊的疤痕上,“那时候就觉得,这小孩怎么这么黏人。” “那你还对我那么好!”何阳不服气地嘟囔,却在看到宋凛眼里的笑意时,突然说不出话来。 宋凛没再说话,只是把自己碗里的另一个蛋夹给他。灯光下,两人的影子在餐桌上交叠,像极了多年前在初中宿舍一起吃饭的模样。只是此刻,空气里多了些微妙的甜。 “哥,”何阳放下筷子,鼓起勇气,“我们现在……算什么?” 宋凛擦了擦手,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银色的宇航员吊坠在灯光下闪着光,和何阳校服上的胸针是同款。“算……”他把吊坠挂在何阳脖子上,指尖触到少年温热的皮肤,“算我把你捡回家的小朋友,终于长大了。” 吊坠贴着胸口,冰凉的金属很快被体温捂热。何阳看着宋凛近在咫尺的脸,突然想起傍晚那个带着薄荷味的吻。“那你以后不许再对别人好。” “嗯,”宋凛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只对你好。” 深夜躺在床上,何阳摸着脖子上的宇航员吊坠,嘴角忍不住上扬。隔壁房间传来宋凛翻书的声音,和多年前隔着上下铺听到的一模一样。他拿出手机,给宋凛发消息:“哥,晚安。” 很快收到回复:“晚安,小朋友。”后面跟着个笨拙的笑脸表情——是宋凛第一次用这种表情。 何阳看着消息笑了,把手机塞进枕头下。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床头柜的情书副本上。那是宋凛今晚给他的,说“原件太破了,这个给你留着”。 而宋凛在隔壁房间,看着手机里何阳的笑脸,想起白天在消防通道,少年仰起脸看他时,眼睛里映着的暮色。他摸了摸抽屉里的旧针线盒,里面还躺着那枚何阳送的宇航员胸针,金属表面刻着细小的“凛”字。 校服口袋里的秘密终于揭晓,那些年的橘子糖、深夜讲题、缝补的针脚,都化作了此刻相邻房间的呼吸声。何阳知道,宋凛的存在不再是需要仰望的光,而是能触碰到的温暖。而宋凛也明白,他的小朋友终于长大了,能并肩站在他身边,一起走向未来。 夜风吹过窗台,带来银杏叶的沙沙声。两个房间的灯光先后熄灭,却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悄然生长,像校服上的针脚一样,细密而坚定地,缝进了彼此的时光里。 清晨的阳光透过走廊窗户,在地面投下菱形光斑时,何阳正被宋凛拽着往高二教学楼走。深蓝色校服外套被风吹得鼓起来,脖子上的宇航员吊坠在衣领间若隐若现——昨晚宋凛非说“戴着好看”,此刻金属微凉的触感让他脸颊发烫。 “哥,你慢点!”他想甩开手,却被攥得更紧。宋凛头也不回,深灰色校服袖口露出的旧手表秒针指向七点十分,正是他雷打不动的早读时间。 “快点,迟到了。”少年的声音带着惯常的清冷,耳尖却悄悄泛红,出卖了此刻的不平静。 路过高一教学楼时,何阳突然听见熟悉的咋呼声:“何阳!你怎么跟宋凛学长一起?!” 林小满抱着一摞课本冲过来,校服领带歪在一边,看见两人交握的手时,眼睛瞪得像铜铃。“你们……你们昨晚没回宿舍?!” 何阳猛地抽回手,差点把宋凛的校服扯皱:“你胡说什么!我……” “他住我那里。”宋凛打断他,语气平淡无波,目光扫过林小满怀里的《高一物理必修一》,“物理课代表?” “啊?嗯!”林小满被他看得一哆嗦,突然想起什么,“何阳,你不是在高一吗?怎么跟宋凛学长一起去高二?!” 何阳看着他震惊的表情,突然想起昨天跳级的事还没来得及告诉这个大嘴巴。“我……” “他跳级了。”宋凛替他回答,语气里听不出情绪,“以后在高二(1)班。” 林小满“嗷”一嗓子喊出来,引得周围学生纷纷侧目:“你居然跳级了?!何阳你可以啊!是不是宋凛学长帮你走后门……” “闭嘴。”宋凛冷冷瞥他一眼,拉着何阳绕过人群,“走了。” 被拽着跑出去好几米,何阳才喘着气回头,看见林小满还站在原地,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哥,小满他……” “他知道了也好。”宋凛放慢脚步,指尖在他手腕上轻轻摩挲,“反正也瞒不住。” 上午的课间操,何阳站在高二的队伍里,总觉得背后有无数道目光。他听见身后女生的窃窃私语:“看,那就是宋凛学长的弟弟,听说跳级了!”“哇,长得好像啊……” “别回头。”宋凛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再看,脖子要扭了。” 何阳猛地转回头,却看见宋凛嘴角扬起的弧度。少年在阳光下微微眯眼,睫毛投下的阴影落在脸颊,左脸颊的淡粉色疤痕若隐若现。他突然想起昨晚宋凛说“以后不用叫哥了”,心脏漏跳一拍。 “哥……”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他低头看自己的校服纽扣,“没、没什么。” 宋凛没说话,只是在转身时,悄悄把他歪掉的衣领理正。这个动作自然得像呼吸,却让何阳的心跳瞬间失序。 午休时,林小满像颗炮弹一样冲进高二(1)班教室。“何阳!你不够意思啊!跳级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他扑到桌上,看见宋凛正在给何阳讲题,立刻噤声,“宋凛学长好……” 宋凛抬眼看他,没说话,只是把何阳的笔记本推过去:“这道题思路错了。” 林小满看着两人默契的互动,突然压低声音:“何阳,你跟宋凛学长……是不是有情况?我昨天看到你们在消防通道……” “吃饭!”何阳猛地捂住他的嘴,脸颊涨得通红,“再胡说八道,我就告诉张萌萌你偷藏她的照片!” 林小满立刻怂了,悻悻地扒拉着饭:“不说就不说……不过何阳,你真厉害,居然能跟宋凛学长坐同桌,还是同班……” 宋凛听着他的碎碎念,突然开口:“林小满,高一物理第一章第三节,回去抄十遍。” “啊?为什么?!”林小满哀嚎。 “话多。”宋凛淡淡道,继续给何阳讲题。 何阳看着宋凛专注的侧脸,突然觉得,有林小满这个“大喇叭”在,好像也没那么糟。至少,那些藏在心底的秘密,似乎有了被阳光照耀的可能。 放学路上,林小满抱着篮球追上来:“何阳,周末去打球啊?叫上宋凛学长!” 宋凛看了眼何阳,少年眼睛亮晶晶的,显然很想去。“可以。”他点头,“但不准受伤。” “耶!”何阳和林小满击了个掌,突然想起什么,“哥,你高中时是不是校队的?” “嗯。”宋凛看着他兴奋的样子,嘴角扬起极浅的弧度,“打过一阵。” 夕阳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林小满在前面叽叽喳喳地讲着高一的趣事,何阳和宋凛并肩走在后面。少年偷偷看宋凛的侧脸,发现他听着林小满的话,眼里带着笑意。 “哥,”他轻声说,“谢谢你。” 宋凛侧头看他,眼里映着落日的余晖:“谢什么?” “谢你……”何阳看着地上交叠的影子,“谢你让我跟你一起。” 宋凛没说话,只是伸手,轻轻碰了碰他脖子上的宇航员吊坠。金属的凉意混着指尖的温热,像某种无声的回应。 走廊里的“偶遇”揭开了新的篇章,林小满的咋呼像个不请自来的旁白,将那些曾经藏在校服口袋里的秘密,一点点摊开在阳光下。何阳知道,有宋凛在身边,有林小满这个活宝在前方,未来的路,一定会充满意想不到的惊喜。 而宋凛感受着身旁少年的温度,在心里默默说:何阳,哥哥的身边,永远有你的位置。无论是高二的教室,还是未来的漫漫长路,我们都要一起走。 周末的篮球场被阳光烤得发烫,林小满抱着篮球在三分线外蹦跶,校服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宋凛学长!何阳!这边!” 宋凛把两瓶冰水递给何阳,深灰色运动服袖口挽到肘部,露出腕间的旧手表。秒针指向下午三点,正是他以前带何阳去食堂的时间,如今却成了约定打球的时刻。 “哥,你真的会打?”何阳拧开瓶盖,看着宋凛走向球场的背影。少年步伐利落,肩胛骨在运动服下划出流畅的线条,和记忆里那个总在书桌前低头改题的身影重叠又分开。 “看着。”宋凛接过林小满抛来的球,手腕翻转间完成抢断,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球场回响。他带球突破时,何阳看见他左膝内侧的旧疤——那是初三那年为了救自己被篮球架划伤的,如今淡成了一道细痕。 “哇!宋凛学长好帅!”林小满在旁边咋呼,却被宋凛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何阳靠在篮板上,看着宋凛起跳投篮的侧脸。阳光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在深蓝色的运动袜上。记忆突然闪回到初一那年,他躲在操场角落看宋凛打球,那时只觉得这个“哥哥”遥不可及,如今却能清晰地看见他睫毛上的汗珠。 “何阳!接球!”宋凛的声音穿透阳光,篮球旋转着飞向他。 他下意识抬手去接,却因为走神没拿稳,篮球砸在胸口弹开。“笨蛋!”宋凛走过来,指尖擦过他的锁骨,“手伸平。” 温热的触感让何阳猛地一颤,脸颊发烫。他听见林小满在旁边倒吸一口凉气,赶紧往后退了半步:“我、我再试试……” “看着我的手。”宋凛没理会他的闪躲,重新把球递过来,“掌心张开,对,就这样。” 午后的阳光渐渐柔和,三人在球场上跑成三道模糊的影子。何阳跟着宋凛□□球,指尖触到篮球粗糙的纹路,偶尔会不小心碰到对方的手,每次都会引来林小满的怪叫。 “宋凛学长,你对何阳也太耐心了吧!”林小满叉着腰喘气,“我哥教我打球时只会骂我笨!” 宋凛没说话,只是把毛巾扔给何阳,目光扫过他汗湿的发梢:“去树荫下歇会儿,别中暑。” 何阳坐在场边喝水,看着宋凛和林小满斗牛。少年运球时会下意识地往左路突破,那是何阳习惯站的位置;投篮前会顿一下手腕,和他讲题时停笔思考的动作一模一样。原来有些习惯,早已刻进了骨血里。 “何阳,看招!”林小满突然把球砸向他,吓得他差点把水杯扔出去。 千钧一发之际,宋凛伸手截住篮球,力道之大让球在他掌心发出“砰”的声响。“林小满,”他的声音冷下来,“想被罚抄物理公式?” 林小满缩了缩脖子,悻悻地把球抱在怀里:“知道了知道了,不逗他了……” 何阳看着宋凛走过来,阳光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像一道温柔的屏障。“哥,你刚才好凶。” “对笨蛋就得凶。”宋凛蹲下来,用毛巾擦他额角的汗,“以后离他远点。” 温热的毛巾擦过皮肤,何阳看着宋凛近在咫尺的脸,突然想起昨晚他在公寓里煮面的样子。那时的宋凛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发梢滴着水,和球场上这个利落的少年判若两人,却同样让他心动。 “哥,”他轻声说,“以后每个周末都来打球好不好?” 宋凛动作顿了顿,抬眼看他。少年的眼睛在阳光下亮得惊人,像盛满了星光。“好。”他点头,指尖在他脸颊上轻轻蹭了蹭,“只要你不笨手笨脚。” “我才不笨!”何阳不服气地哼了声,却在看到宋凛眼里的笑意时,忍不住弯起嘴角。 夕阳西下时,三人坐在球场边喝汽水。林小满打着饱嗝讲笑话,何阳靠在宋凛肩上听着,偶尔抬头看他。少年的侧脸在暮色里显得格外柔和,喉结随着吞咽汽水的动作轻轻滚动。 “哥,”他戳了戳宋凛的胳膊,“你高中时是不是有很多人看你打球?” “嗯。”宋凛看着远处的晚霞,“不过我只看你。” 何阳愣住,脸颊“腾”地红了。他听见林小满“噗”地喷出汽水,却顾不上理他,只是看着宋凛的眼睛:“你……” “骗你的。”宋凛突然笑了,伸手揉乱他的头发,“不过现在,只看你。” 暮色渐浓,篮球场的灯亮了起来。何阳看着宋凛手腕上的旧手表,秒针指向七点十五分,和多年前一模一样。他知道,这个篮球场的约定,就像校服上的针脚,会把他们的时光,缝得更紧。 而宋凛感受着肩上少年的重量,在心里默默说:何阳,哥哥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只追随着你。无论是球场上的你,还是书桌前的你,都是我生命里,最想捕捉的光。 第19章 泳池里的浪花与心跳 周日的游泳馆蒸腾着湿热的水汽,消毒水味混着阳光的味道钻进鼻腔时,何阳正被林小满拽着往深水区走。蓝色泳裤的裤腰松了半寸,是宋凛今早出门前特意帮他系紧的,此刻却被林小满扯得晃荡。 “何阳你快点!宋凛学长都说了今天不来,你磨蹭什么!”林小满套着个粉色的火烈鸟游泳圈,发梢还滴着水,“再不走我把你扔下去!” 何阳扒着扶手不肯动,目光扫过泳池里打闹的人群。宋凛今早接了个实验室的电话就匆匆出门,走前塞给他一瓶防晒喷雾,说“不准晒黑”。此刻看着泛着波光的水面,他突然想起初三那年暑假,宋凛带他去海边,也是这样一遍遍替他涂防晒霜。 “来了来了!”他深吸一口气,刚把脚伸进水里,就被林小满从背后猛地一推。 “啊——!”惊呼还没出口就呛了口水,冰凉的池水瞬间包裹全身。他扑腾着站起来,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角,看见林小满抱着游泳圈笑得前仰后合。 “林小满!你找死!”何阳气得抹了把脸,抬手就往他身上撩水。 “哈哈哈来啊!”林小满尖叫着躲闪,粉色游泳圈在水面划出圈圈涟漪。两人在浅水区追打起来,水花溅得旁边的小朋友直哭,管理员吹着哨子喊“安静点”。 何阳仗着个子高,几步就追上林小满,把他的头往水里按:“叫你推我!叫你笑我!” “哥!何阳哥我错了!”林小满在水里扑腾,“我不该笑你穿恐龙泳裤……” “我哪有穿恐龙泳裤!”何阳猛地松手,脸颊发烫。那是他小学时的泳裤,宋凛昨晚翻出来时还笑着说“留着纪念”,被他红着脸塞进了衣柜最底下。 趁他分神的功夫,林小满突然抱住他的腿往水里拽。何阳重心不稳,再次跌入水中,慌乱中抓住了旁边的扶手,却听见“嘶”的一声——手腕撞到了金属栏杆上。 “何阳!你没事吧?”林小满吓得脸色发白,赶紧游过来扶他。 何阳甩了甩手腕,那里已经泛起一片红。他想起宋凛手腕上的旧疤痕,突然有些后怕。“没事……”他低声说,却在抬头时,看见泳池边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宋凛穿着白色T恤和短裤,手里拎着个塑料袋,额角还带着未干的汗水。他看着何阳泛红的手腕,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哥?你怎么来了?”何阳愣住,水顺着发梢滴在锁骨上,形成蜿蜒的水痕。 宋凛没说话,快步走过来,蹲下身握住他的手腕。指尖的温度透过冰凉的皮肤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怎么弄的?” “我……”何阳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突然觉得有些委屈,“林小满推我……” “林小满。”宋凛抬眼,目光像冰锥一样射向旁边的少年,“过来。” 林小满吓得一哆嗦,抱着游泳圈挪过来:“宋凛学长……我不是故意的……” “明天早上,把高一物理所有公式抄二十遍,交给我。”宋凛的声音冷得像泳池的水,“现在,自己游回去。” “哦……”林小满蔫蔫地松开游泳圈,慢慢往岸边游。 何阳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宋凛,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哥,你别这么凶嘛,他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宋凛松开他的手腕,从塑料袋里拿出药膏,“撞成这样还不是故意的?”药膏的凉意混着淡淡的薄荷味,在他泛红的皮肤上晕开。 何阳看着宋凛专注的侧脸,阳光透过穹顶照在他发梢,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他想起刚才在水里的惊慌,此刻却觉得无比安心。“哥,你不是在忙吗?” “忙完了。”宋凛拧上药膏盖子,“不放心你。” 简单的三个字,像颗小石子投入心湖,漾开细密的涟漪。何阳看着他耳尖悄悄泛起的红,突然伸手,撩起水花泼向他。 “何阳!”宋凛猝不及防,白色T恤被溅湿一大片,黏在身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他看着少年在水里笑得前仰后合,眼睛弯成了月牙,刚才的担心瞬间化作无奈的宠溺。 “想打架?”他卷起裤脚,蹲在池边,指尖划过水面,“来。” 何阳看着他眼里的笑意,突然觉得泳池的水都变暖了。他游近岸边,仰头看他:“哥,你下来陪我玩嘛。” 宋凛看着他湿漉漉的头发和亮晶晶的眼睛,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站起身,走到更衣室门口。“等我。” 几分钟后,他穿着和何阳同款的蓝色泳裤走出来。何阳看着他流畅的肌肉线条和左膝内侧的旧疤,脸颊“腾”地红了。“哥,你……” “看着我干什么?”宋凛跳进水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何阳的脸。他游过来,指尖擦过他的下巴,“不是要打架吗?” 温热的身体靠近,何阳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皂角香混着消毒水味。他看着宋凛近在咫尺的眼睛,突然忘了怎么打水,只是愣愣地看着他。 “笨蛋。”宋凛笑了,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水珠顺着指缝滴落。 旁边的林小满偷偷探出头,看见两人在水里靠得那么近,赶紧又缩了回去,掏出手机给张萌萌发消息:“重大发现!宋凛学长和何阳在泳池里撒糖!速来围观!” 阳光透过穹顶,在水面投下斑驳的光影。何阳看着宋凛眼里的自己,突然觉得,泳池里的浪花再大,也比不上此刻心里的悸动。他知道,有宋凛在身边,就算不小心呛水,也会有人第一时间把他捞起来。 而宋凛感受着身旁少年的温度,在心里默默说:何阳,哥哥的目光,永远追随着你。无论是泳池里的浪花,还是未来人生的风雨,我会在你身边。 体检室的白光灯晃得人睁不开眼,何阳攥着体检单缩在角落,看着宋凛在身高体重仪前站直身体。少年深灰色校服衬得肩背挺拔,头顶几乎要碰到仪器顶端的横杆,电子屏上的数字清晰亮起——189cm。 “下一位,何阳。”医生敲了敲记录板。 他磨磨蹭蹭地走过去,脱了鞋站定。宋凛靠在门边看着他,目光扫过他露在校服裤外的脚踝——细得像截白蜡,脚踝骨凸得明显。电子屏闪烁几秒,定格在182cm。 “身高不错,体重……”医生推了推眼镜,“58公斤?太瘦了。” 何阳低头看自己的手腕,骨骼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宋凛走过来,指尖不轻不重地按了按他的腰侧,隔着衬衫都能摸到突出的肋骨。“听见了?太瘦。” “我……”他想反驳,却在看到宋凛手腕上18cm的腕围时闭了嘴。自己的手腕只有15cm,手指更是细得像竹节,连体检表上的“指围”栏都被医生画了个问号。 抽血室里,护士拿着针管皱眉:“小朋友,你血管太细了,不好找。” 何阳把胳膊伸出去,能看见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像蛛网般细弱。宋凛突然伸手,用指腹在他肘弯处轻轻按压:“这里,用热毛巾敷一下。” 温热的触感透过皮肤传来,何阳看着宋凛专注的侧脸,突然想起初中时自己胃出血,也是这双手,紧紧攥着他的手腕找血管。“哥,你手真暖和。” 宋凛没说话,只是在护士进针时,用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别乱动。” 针头刺入皮肤的瞬间,何阳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却被宋凛按得动弹不得。他看着宋凛近在咫尺的喉结,突然觉得,189cm的身高像堵墙,把所有的不安都挡在了外面。 量腰围时,医生拿着软尺比划半天:“68cm?小伙子,你这腰比女生还细。” 何阳的脸“腾”地红了,下意识看向宋凛。少年靠在门框上,嘴角似乎扬起极浅的弧度,目光落在他腰侧——那里还留着小时候玩闹时被树枝划伤的浅疤。 “多吃点,”走出体检室,宋凛把他的体检单塞进自己口袋,“今晚回去炖排骨。” “又吃排骨……”何阳嘟囔着,却在看到宋凛手里的体检单时,突然停住脚步,“哥,你的体检单呢?” “扔了。”宋凛头也不回,“没什么好看的。” 何阳知道他在撒谎。昨晚他明明看见宋凛的体检单放在餐桌上,上面的“体重”栏写着75公斤,比自己重了17公斤。这17公斤的差距,像道无声的刻度,丈量着两人之间的距离。 回家的路上,他看着宋凛的背影,突然说:“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瘦了?” 宋凛停下脚步,转身看他。189cm的身高投下的影子,恰好笼罩住182cm的他。“是太瘦了,”他伸手,指尖划过何阳的下颌线,“抱起来硌人。” 何阳的脸瞬间爆红,想起昨晚在公寓,宋凛抱他去沙发时,确实低声说了句“怎么还这么轻”。“我、我会多吃的……” “嗯,”宋凛笑了,揉了揉他的头发,“争取年底长到65公斤。” “才7公斤?”何阳不服气地哼了声,却在看到宋凛眼里的温柔时,忍不住弯起嘴角。 晚上吃饭时,何雯看着何阳碗里堆成小山的排骨,笑得合不拢嘴:“小凛,你看你把阳阳喂的,终于肯多吃点了。” 宋凛替何阳盛汤,目光扫过他细瘦的手腕:“还不够,得多喝牛奶。” 何阳小口啃着排骨,偷偷看宋凛的手。少年的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握汤匙时却格外温柔。他想起体检单上自己细弱的指围,突然觉得,这双手能握住的,远不止是汤匙。 深夜回公寓,何阳在宋凛的书桌上发现了本营养食谱。扉页上是宋凛的字迹:“何阳增肥计划,目标:年底65kg。”里面详细记录着每天的蛋白质摄入量,甚至标注了“牛奶需加热至40℃,避免刺激肠胃”。 “哥,你……”他拿着食谱冲进宋凛的房间。 少年正靠在床头看书,闻言抬眼,灯光在他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看到了?”他合上书,“明天开始,每天早晚各一杯牛奶。” 何阳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突然想起体检时自己细瘦的腰和手腕。原来那些他以为不在意的刻度,早就被宋凛悄悄记在心里,变成了这份沉甸甸的食谱。 “哥,”他轻声说,“其实我觉得,瘦一点也没关系……” “有关系。”宋凛打断他,目光落在他手腕上的宇航员吊坠,“我想抱你的时候,不用怕把你碰碎。” 何阳愣住,看着宋凛眼里的认真,突然觉得鼻子发酸。他走过去,轻轻抱住宋凛的腰。少年的腰腹紧实有力,隔着睡衣都能感受到肌肉的线条,和自己细瘦的腰形成鲜明对比。 “现在这样,也可以抱啊。”他把脸埋进宋凛的肩窝,声音闷闷的。 宋凛身体一僵,随即放松下来,抬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嗯,”他的声音带着笑意,“不过更想把你养得圆一点,抱起来舒服。” 体检单上的刻度在灯光下静静躺着,那些关于身高、体重、腰腹的数字,此刻都化作了彼此怀抱里的温度。何阳知道,宋凛在意的从来不是那些冰冷的数字,而是他这个活生生的人。 而宋凛感受着怀里细瘦的身体,在心里默默说:何阳,哥哥会把你养得好好的。从182cm到189cm的距离,从58公斤到65公斤的差距,都是我想填满的、关于你的刻度。 公寓的夜灯调成了暖黄色,何阳趴在床上背英语单词,睡衣领口滑落,露出细瘦的肩胛骨。身后传来被褥窸窣声,宋凛洗完澡出来时,发梢还滴着水,目光不自觉落在他腰侧——那里隔着薄薄的棉质睡衣,仍能看出骨骼的轮廓。 “还不睡?”宋凛擦着头发走过来,坐在床沿。洗发水的清香混着水汽弥漫开来,何阳打了个哈欠,单词书从手里滑落到胸口。 “背完这页……”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宋凛按住肩膀。少年的掌心温热,透过睡衣布料传来清晰的触感,让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躺着背。”宋凛抽走他的单词书,指尖无意扫过他腰侧。那里的皮肤比别处更凉些,像块未经暖热的玉,惹得他掌心微微发痒。 何阳迷迷糊糊地趴着,鼻音浓重地背着“astronaut”。宋凛靠在床头翻物理杂志,目光却时不时飘向他。夜色里,少年的腰肢在睡衣下勾勒出柔软的弧线,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细得仿佛一握就能拢住。 “哥,你看什么呢……”背到第三遍,何阳终于察觉到他的注视,扭头看他时,睡衣领口开得更大,露出一截苍白的锁骨。 宋凛喉结滚动了一下,重新低下头看杂志:“没看什么。”指尖却不受控制地伸过去,轻轻覆在他腰上。 突如其来的触碰让何阳浑身一僵,单词卡在喉咙里。宋凛的掌心很暖,指腹带着薄茧,隔着布料摩挲着他腰侧的软肉。那里是他最怕痒的地方,此刻却只觉得一阵酥麻从脊椎窜起,让他忍不住蜷起身子。 “哥……”他声音发颤,“别摸……痒……” “嗯?”宋凛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指尖却没有移开,反而顺着腰线向上滑了滑,停在肋骨下方,“太瘦了,骨头硌手。” 何阳把脸埋进枕头,耳朵红得快要滴血。他能感觉到宋凛的指尖在他腰上画着圈,一下又一下,像是在丈量什么。记忆闪回到白天体检时,医生说他“腰比女生还细”,此刻被宋凛这样触摸,羞耻感和隐秘的欢喜交织在一起,让他心跳失序。 “哥,你到底在干嘛呀……”他闷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宋凛没说话,只是俯下身,温热的呼吸喷在他后颈:“看看有没有长肉。”他的鼻尖蹭过何阳的发旋,语气里带着笑意,“好像还是这么瘦。” “我、我有好好吃饭的!”何阳猛地抬起头,却不小心撞到宋凛的下巴。 “嘶……”宋凛倒吸一口凉气,揉着下巴,“笨蛋。” “谁让你靠那么近!”何阳红着脸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宋凛看着他这副样子,突然笑了,伸手把他连人带被子一起揽进怀里。“好了,不逗你了,睡觉。” 被温暖的怀抱包裹,何阳能清晰地闻到宋凛身上的皂角香,还有他掌心停留在自己腰上的温度。刚才的痒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安心的踏实感。他想起白天体检单上的数字,想起宋凛那本详细的增肥食谱,突然觉得,这双总是摸他腰的手,藏着比任何刻度都更温柔的在意。 “哥,”他在被子里闷闷地说,“你是不是真的很在意我太瘦?” 宋凛沉默了片刻,掌心轻轻拍着他的背:“嗯,怕你生病。” 简单的五个字,却像颗糖在心底化开。何阳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着他的锁骨:“那你以后别总摸我腰了,痒……” “知道了。”宋凛低笑,指尖却偷偷在他腰上捏了一下,惹来少年一声轻呼,“快睡,明天还要早起。” 夜色渐深,公寓里只剩下两人交叠的呼吸声。何阳枕着宋凛的手臂,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睡衣,一点点熨帖着自己冰凉的腰侧。他知道,宋凛的触摸不是嫌弃,而是把那些说不出口的关心,都化作了夜色里的掌心温度。 而宋凛感受着怀里细瘦的身体,在心里默默说:何阳,哥哥的手,会记住你每一寸肌肤的温度。从腰侧到指尖,从现在到未来,都会一直这样,把你护在掌心里。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夜色里的掌心温度,像最温柔的刻度,丈量着彼此靠近的距离,也缝补着时光里的每一寸牵挂。 第20章 课桌下的指尖涟漪 凌晨三点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银线时,何阳正把一条腿重重架在宋凛腰上。少年睡得不老实,睡衣裤腿卷到膝盖,细瘦的脚踝蹭着宋凛的侧腰,脚心冰凉得像块玉石。 宋凛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得闷哼一声,迷迷糊糊睁开眼。身边的人睡得正香,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嘴唇微张,露出一小截皓白的牙齿。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想把那只作乱的腿挪开,指尖却触到何阳脚踝凸起的骨头。 “笨蛋……”他低声嘟囔,手下的动作却放轻了。刚把腿放回被窝,身边的人就像八爪鱼一样缠了上来,手臂环住他的腰,脸埋进他肩窝,另一条腿也跟着蹭过来,稳稳地架在他胯部。 温热的呼吸喷在锁骨处,带着淡淡的牛奶味。宋凛身体一僵,能清晰地感觉到何阳细瘦的膝盖抵着自己腹部,小腿肚的肌肉紧绷着,似乎在梦里也不肯松开。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从搬到公寓同住,何阳就渐渐暴露了“抱人睡”的习惯。起初只是无意识地抓着他的衣角,后来发展到整个人贴上来,现在更是直接把腿架在他身上,像只缺乏安全感的小兽。 “何阳……”他推了推怀里的人,声音沙哑,“腿拿开……” 怀里的人哼唧了两声,非但没挪开,反而抱得更紧了,鼻尖在他颈间蹭来蹭去。“哥……冷……” 宋凛低头,看见何阳露在被子外的脚踝泛着青白。他无奈地掀开被子一角,把那只冰凉的脚往自己怀里揽了揽,用掌心捂住。“叫你盖好被子……” 掌心的温度渐渐传递过去,何阳舒服地叹了口气,腿又往上蹭了蹭,膝盖不小心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宋凛猛地吸了口气,身体瞬间绷紧,睡意全无。 他看着怀里人毫无察觉的睡颜,突然想起白天何阳在篮球场被林小满推倒时,也是这样毫无防备地看着他,眼睛里映着阳光和信任。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所有的僵硬都化作了无奈的纵容。 “真是拿你没办法……”他低声说着,干脆伸出手臂,将怀里的人整个圈进怀里。何阳的身体很轻,细瘦的骨架窝在他怀里,刚好填满所有空隙。他能闻到对方发间的洗发水香味,和自己用的是同一款。 被温暖的怀抱包裹,何阳在睡梦中咂了咂嘴,手臂搂得更紧了,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宋凛后背的睡衣布料。宋凛低头看他,月光落在少年左脸颊的淡粉色疤痕上,像一枚温柔的印章。 “何阳,”他轻声说,指尖划过对方的眉骨,“你知不知道自己睡觉多不老实?” 怀里的人没有回答,只是用蹭了蹭他的胸口,发出满足的喟叹。宋凛笑了,把下巴搁在他发顶,感受着怀里细瘦身体的温度和轻微的呼吸起伏。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月光渐渐西斜。宋凛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哥……”他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鼻尖蹭着宋凛的锁骨,“你怎么抱着我……” “不然呢?”宋凛挑眉,指尖在他腰上轻轻掐了一下,“你想把我当树懒挂一晚上?” 何阳这才发现自己的腿还架在宋凛身上,脸颊“腾”地红了,赶紧想缩回去,却被宋凛抱得更紧。“别乱动,”少年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再动掉下床了。” “我……”何阳抬头看他,撞进一双含笑的眼睛里。宋凛的头发睡得有些凌乱,额前碎发垂下来,衬得眼神格外温柔。他突然想起昨晚睡前,宋凛也是这样看着他,掌心停留在他腰上。 “哥,”他轻声说,手指揪着宋凛的睡衣领口,“我是不是又把腿架你身上了?” “嗯,”宋凛点头,指尖划过他的侧脸,“还差点把我踹下床。” 何阳的脸更红了,埋进他怀里不敢看他:“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 “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宋凛笑了,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以后再这样,就罚你每天多吃一碗饭。” “啊?”何阳猛地抬头,看见宋凛眼里的戏谑,忍不住哼了声,“哥你又逗我!” “好了,不逗你了。”宋凛低头,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再睡会儿,还早。” 被吻过的额头传来温热的触感,何阳乖乖地重新窝进他怀里,把脸埋得更深。他能听到宋凛沉稳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像最安心的节拍。 “哥,”他闷闷地说,“其实……这样抱着睡,挺暖和的。” 宋凛身体一僵,随即放松下来,手臂收得更紧了些。“嗯,”他低声回应,“我知道。” 被窝里的缠绕温度渐渐升高,驱散了凌晨的凉意。何阳知道,自己这个“抱人睡”的习惯,大概是改不掉了。但他也知道,身边这个人,会一直这样由着他、宠着他,把他圈在温暖的怀抱里。 而宋凛感受着怀里细瘦身体的依赖,在心里默默说:何阳,哥哥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无论是你架在我身上的腿,还是你所有的不安与依赖,我都会一一接住,用体温和心跳,把你裹进最温柔的梦里。 窗外的月光悄悄隐去,黎明的第一缕晨光透进窗帘。被窝里的两人依旧紧紧相拥,缠绕的温度里,藏着无需言说的默契与深情,像最温暖的茧,包裹着属于他们的每一个清晨与日暮。 晨光透过厨房纱窗筛在瓷砖上时,宋凛正把最后一个溏心蛋装进保温盒。不锈钢锅沿还凝着水珠,旁边的蒸锅里,何阳爱吃的奶黄包正冒着热气,氤氲的白雾模糊了他手腕上的旧手表——指针刚划过七点十分。 他端着早餐走进卧室时,何阳还裹在被子里蜷成一团,只露出几缕翘起的头发。昨晚架在他身上的细腿此刻缩进了被窝,睡衣领口松垮地敞着,露出后颈一小片苍白的皮肤。 “何阳,起床了。”宋凛把早餐放在床头柜上,伸手去掀被子。 被窝里的人发出一声闷哼,像只被打扰的猫,往床内侧缩了缩,连带着被子一起裹得更紧。“唔……不吃……” 宋凛挑眉,看着那团蠕动的被子,想起昨晚他抱着自己睡时,也是这样赖床。“奶黄包,还有溏心蛋。”他故意晃了晃保温盒,塑料碰撞声在安静的卧室里格外清晰。 被子里的人明显僵了一下,却还是不肯露头,只把被子蒙得更严实,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不想吃……好困……” “七点十分了,”宋凛坐在床沿,指尖隔着被子戳了戳他的腰侧,“再不起该迟到了。” 这一下戳中了痒处,何阳猛地扭动身体,被子滑落一角,露出泛红的耳尖。“别戳……”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还夹杂着一丝委屈,“就再睡五分钟……” 宋凛看着他这副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阳光落在少年露在外面的脚踝上,细瘦的骨骼在晨光下显得格外脆弱。他想起昨天体检单上的数字,想起医生说他“太瘦”,心里那点无奈瞬间化作了温柔的坚持。 “五分钟到了。”他说着,伸手直接掀开了被子。 何阳惊呼一声,下意识想把被子抢回来,却被宋凛先一步按住手腕。少年的手腕细得惊人,他只用一只手就能完全握住。“哥!你干嘛!” 清晨的阳光毫无遮拦地洒在何阳身上,他穿着宽松的睡衣,头发睡得乱糟糟的,眼睛里还蒙着一层水汽,看起来格外软糯。宋凛看着他这副样子,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吃饭。”他拿起一个奶黄包,递到何阳嘴边。 何阳偏过头,把脸埋进枕头:“不吃……” “何阳。”宋凛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硬。他把奶黄包放回盘子里,俯身撑在何阳身侧,将人圈在怀里。“张嘴。”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何阳猛地抬头,撞进宋凛近在咫尺的眼睛里。少年的瞳孔在晨光下呈现出深褐色,里面映着自己慌乱的样子。“哥……你……” 话没说完,嘴唇就被轻轻含住。宋凛的动作不算温柔,带着点惩罚性的力道,舌尖撬开他的牙关,将一小块温热的奶黄馅渡了过来。甜软的馅料混着宋凛口腔里淡淡的薄荷味,瞬间在味蕾上化开。 何阳瞪大了眼睛,身体僵得像块石头。他能感觉到宋凛的手掌撑在自己腰侧,指尖透过薄薄的睡衣布料,传来滚烫的温度。心跳声在耳边擂鼓,震得他脑子一片空白。 “咽下去。”宋凛离开他的唇,声音沙哑,指尖在他腰上轻轻掐了一下。 何阳下意识地吞咽,奶黄馅的甜味还残留在舌尖。他看着宋凛泛着水光的嘴唇,脸颊“腾”地红了,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哥……你……” “还吃不吃?”宋凛拿起另一个奶黄包,在他眼前晃了晃,眼里带着一丝戏谑。 何阳看着他,又看了看那个奶黄包,突然觉得口干舌燥。他别过脸,声音细若蚊蚋:“……吃。” 宋凛笑了,重新坐直身体,把奶黄包递给他。“早这样不就好了。” 何阳红着脸接过奶黄包,小口小口地咬着,不敢看他。刚才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像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的涟漪久久不散。他能感觉到宋凛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哥,”他咬着奶黄包,含糊地问,“你以后……能不能别这样……” “哪样?”宋凛挑眉,拿起溏心蛋剥壳,动作熟练。 “就……就那个……”何阳的脸更红了,“渡食……” 宋凛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忍不住低笑出声。“谁让你不肯吃饭。”他把剥好的溏心蛋放进何阳碗里,“快吃,吃完送你去学校。” 何阳低头看着碗里的溏心蛋,蛋黄完美的半流质状态,正是他最喜欢的熟度。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自己也是这样赖床不肯吃饭,宋凛会把鸡蛋剥好,一口一口喂他。 只是现在,喂饭的方式变了。 清晨的阳光渐渐浓烈,卧室里弥漫着早餐的香气和淡淡的皂角味。何阳小口吃着早餐,偷偷看宋凛。少年正低头看手机,晨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他知道,宋凛的“强吻渡食”不是惩罚,而是另一种形式的温柔。就像他手腕上的旧手表,就像他藏在衣柜深处的宇航员胸针,就像他深夜里默默准备的增肥食谱,都是无声的在意。 而宋凛感受着身旁少年的目光,在心里默默说:何阳,哥哥的温柔,从来都不止一种形式。无论是清晨的吻,还是碗里的溏心蛋,都是我想把你好好护在掌心里的证明。 早餐的温度渐渐散去,清晨的渡食之吻却像一颗糖,甜在了两人的心底。何阳知道,有宋凛在身边,就算赖床不肯吃饭,也会被这样温柔地“惩罚”。而这份“惩罚”,他似乎……并不讨厌。 早读课的铃声响起时,何阳才攥着半块没吃完的奶黄包冲进教室。深蓝色校服口袋里还塞着宋凛硬塞的热牛奶,铝箔包装被体温捂得温热,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那份执拗的暖意。 “何阳!你又迟到!”林小满举着英语书咋呼,目光落在他嘴角残留的奶黄馅上,“又被宋凛学长投喂了?” 何阳慌忙抹嘴,脸颊发烫。他想起清晨那个带着奶黄甜味的吻,心脏漏跳一拍,赶紧低头翻书,却把物理课本错当成了英语书。 “笨蛋!”林小满抢过他的书,“物理在这儿呢!你是不是被宋凛学长亲傻了?” “你胡说什么!”何阳猛地抬头,撞进前排女生好奇的目光里,赶紧压低声音,“再乱说话我就告诉张萌萌你昨晚偷偷看她朋友圈!” 林小满立刻噤声,悻悻地缩回座位。何阳松了口气,摸出校服口袋里的牛奶,却摸到一张硬卡纸——是张早餐店的储值卡,背面用钢笔写着:“每天必须吃早餐,余额不足找我。——哥”。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卡片上,宋凛的字迹凌厉又温柔。何阳想起很多年前,自己总赖床不吃早餐,宋凛会把零花钱折成纸条塞进他口袋,上面写着“买包子吃”。如今换成了储值卡,不变的是那份藏在校服口袋里的细心。 “何阳,”邻座的女生突然递来张纸巾,“你领口……” 他低头一看,睡衣领口不知何时蹭上了点奶黄馅。肯定是早上宋凛喂他时弄的。何阳的脸“腾”地红了,赶紧用纸巾擦掉,心里却泛起一丝隐秘的甜。 上午的课间操,何阳站在高二的队伍里,总能感觉到背后有目光。他听见后排男生的窃窃私语:“看,就是宋凛学长那个弟弟,听说每天都被喂早餐。”“哇,宋凛学长对他也太好了吧……” “别回头。”宋凛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一丝笑意,“再看,耳朵要红透了。” 何阳猛地转回头,却看见宋凛嘴角扬起的弧度。少年在阳光下微微眯眼,睫毛投下的阴影落在脸颊,左脸颊的淡粉色疤痕若隐若现。他突然想起清晨宋凛俯身吻他时,睫毛扫过自己脸颊的痒意。 “哥,”他轻声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宋凛侧头看他,眼里映着晴空的蓝:“因为你是我……”他顿了顿,声音压低,“是我想放在心尖上的人。” 何阳的心脏猛地一跳,差点跟不上课间操的节拍。他看着宋凛认真的眼睛,突然觉得,校服口袋里的早餐券、清晨的渡食之吻、还有那些年数不清的橘子糖,都有了最圆满的答案。 午休时,宋凛带他去了学校后门的小吃店。老板笑着递来两碗牛肉面:“还是老样子,何阳碗里多加牛肉。” 何阳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牛肉块,想起初一那年第一次来这里,宋凛也是这样,把自己碗里的牛肉全夹给他。“哥,你还记得……” “嗯。”宋凛替他拌好面,“记得你把蛋黄挑出来喂我。” 何阳的脸又红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他以为宋凛早忘了。“我那是……” “我知道。”宋凛打断他,目光落在他细瘦的手腕上,“快吃,吃完带你去买牛奶。” 下午的物理课,何阳被一道电磁感应题困住。正当他咬着笔杆皱眉时,一张纸条从旁边推过来:“辅助线这样画,注意磁通量变化。”宋凛的字迹旁边,画着个歪扭的小太阳,和他初中时教他的画法一模一样。 “谢了,哥。”何阳抬头笑,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宋凛侧脸上,把他微垂的眼睫染成金色。少年没说话,只是耳根悄悄泛红,迅速转回头去看黑板。 放学路上,何阳看着两人交叠的影子,突然说:“哥,以后早上我自己吃早餐,不用你喂了。” 宋凛停下脚步,转身看他。夕阳把少年的影子拉得很长,恰好笼罩住他。“怎么了?” “没怎么,”何阳低头看地上的落叶,“就是觉得……你也挺忙的,不用每天都给我准备早餐。” 宋凛没说话,只是伸手,轻轻碰了碰他脖子上的宇航员吊坠。金属的凉意混着指尖的温热,像某种无声的回应。“何阳,”他轻声说,“为你准备早餐,是我最愿意做的事。” 何阳猛地抬头,撞进宋凛温柔的目光里。夕阳的余晖落在少年眼底,像碎金一样闪烁。他突然想起校服口袋里的早餐券,想起上面那句“余额不足找我”,心里的某个角落瞬间被填满。 “哥,”他轻声说,“那……明天早上我想吃豆浆油条。” 宋凛笑了,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好,给你买。”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何阳看着地上交叠的轮廓,突然觉得,校服口袋里的早餐券,就像宋凛的爱一样,永远不会有“余额不足”的那天。 而宋凛感受着身旁少年的温度,在心里默默说:何阳,哥哥的早餐券,永远为你充值。就像我的爱一样,会填满你生命里的每一个清晨,直到时光的尽头。 校服口袋里的早餐券在暮色中静静躺着,那些关于早餐的约定,就像校服上的针脚,细密而坚定地,缝进了两人相依相伴的时光里 物理课的投影仪在黑板上投下复杂的电路图时,何阳正用圆规在草稿纸上画辅助线。突然,大腿内侧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圆规尖“啪”地戳破纸张——宋凛的指尖正隔着校服裤子,不轻不重地摩挲着他膝弯内侧的软肉。 “哥!”他压低声音惊呼,膝盖猛地合拢,却被对方的手腕卡住。少年的掌心很暖,指腹带着薄茧,顺着腿线往上滑了滑,停在大腿根靠近腰线的位置。 宋凛目不斜视地盯着黑板,仿佛只是随意搭着手,笔尖却在物理试卷上顿出一小团墨迹。“认真听课。”他的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指尖却在何阳腰侧的软肉上捏了一下。 细密的痒意顺着脊椎窜起,何阳的脸“腾”地红了。他能感觉到周围同学偶尔扫来的目光,赶紧把被角塞进裤子里,试图挡住那只作乱的手。“别乱摸……”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指尖攥紧了草稿纸。 “乱摸?”宋凛挑眉,指尖反而更加放肆地在他腰上画圈,“昨天体检医生说你太瘦,我替你检查有没有长肉。” “在、在上课呢!”何阳扭动身体想躲开,却被宋凛用膝盖抵住小腿,动弹不得。少年的校服裤子和他是同款深蓝色,交叠的膝盖在课桌下形成隐秘的屏障,掩盖着那些不为人知的触碰。 记忆闪回到昨晚睡觉,宋凛也是这样摸着他的腰说“太瘦了”。何阳咬着唇,看着黑板上模糊的电路图,脑子里却全是掌心的温度和指尖的痒意。“哥,求你了……” “求我什么?”宋凛侧过头,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耳廓,“求我别摸,还是求我……” “宋凛!”何阳猛地打断他,脸颊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他能感觉到对方的指尖在自己腰侧轻轻掐了一下,带着惩罚性的力道,却又暗藏着温柔。 “嘘。”宋凛重新看向黑板,指尖却悄悄移到他手腕上,用指腹摩挲着那里纤细的骨骼,“好好听课,放学给你买橘子糖。” 熟悉的橘子糖三个字让何阳一愣,想起初中时宋凛总用这种糖哄他做题。掌心的痒意渐渐被甜蜜取代,他偷偷看宋凛的侧脸,少年的睫毛在投影仪的光线下投下颤动的阴影,嘴角似乎扬起极浅的弧度。 下课铃响起的瞬间,何阳像被烫到一样弹开,差点撞翻课桌。宋凛慢条斯理地合上物理书,指尖在他腰上最后蹭了一下,才若无其事地站起身。 “哥!”何阳拽住他的校服袖口,声音发颤,“你刚才……” “嗯?”宋凛低头看他,眼里带着戏谑,“我刚才怎么了?” “你……”何阳看着他故作无辜的样子,突然觉得又气又羞,“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哦?”宋凛挑眉,弯腰靠近他,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我今晚不帮你讲数学题了。” “你!”何阳气鼓鼓地松开手,却在看到宋凛眼里的笑意时,忍不住弯起嘴角,“无赖。” 午休时,两人在食堂角落吃饭。何阳戳着碗里的糖醋排骨,突然说:“哥,你以后能不能别在上课的时候……那样……” “哪样?”宋凛把自己碗里的青菜夹给他,“吃饭。” “就是……就是摸我……”何阳的声音越来越小,“被人看到怎么办……” 宋凛动作顿了顿,抬眼看他。少年的眼睛在食堂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明亮,带着一丝不安和委屈。“怕什么?”他轻声说,“他们早晚都会知道。” 何阳愣住,看着宋凛认真的眼睛,突然想起消防通道那个暮色里的吻,想起他说“你是我想放在心尖上的人”。心脏猛地一跳,所有的羞怯都化作了汹涌的暖意。 “我不是怕……”他小声说,“我是怕……影响你学习……” 宋凛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笨蛋,你才是我最重要的‘学习’。” 下午的自习课,何阳趴在桌上假装睡觉,却感觉到课桌下的指尖再次伸了过来。这次没有乱摸,只是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宋凛的掌心很暖,手指修长有力,包裹着他细瘦的手,像握住一件珍宝。 何阳偷偷睁开眼,看见宋凛正低头看书,阳光落在他发梢,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他能感觉到对方指尖在自己手背上轻轻摩挲,一下又一下,像在描绘什么。 “哥,”他轻声说,“你在干嘛?” 宋凛没抬头,指尖却握得更紧了些:“在画我们的未来。” 何阳的心脏猛地一缩,鼻尖有些发酸。他反握住宋凛的手,把脸埋进臂弯,嘴角却忍不住上扬。课桌下交握的双手,像最隐秘的约定,在无人看见的角落里,绽放出最温柔的花。 而宋凛感受着掌心里细瘦手指的温度,在心里默默说:何阳,哥哥的指尖,会记住你每一寸肌肤的轮廓。无论是课桌上的电路图,还是课桌下的指尖涟漪,都是我想与你共度一生的证明。 放学路上,何阳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突然说:“哥,以后……上课的时候可以牵着手吗?” 宋凛停下脚步,转身看他。夕阳把少年的影子拉得很长,恰好笼罩住他。“可以。”他点头,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挠了一下,“但不许再走神。” “知道了!”何阳笑了,握紧他的手,像握住了全世界的温暖。 课桌下的指尖涟漪渐渐平息,却在两人心底漾开了永恒的温柔。何阳知道,有宋凛的指尖在,无论课堂内外,他都不会再感到孤单。而这份藏在课桌下的亲昵,也会像校服上的针脚一样,细密而坚定地,缝进他们相依相伴的时光里。 第21章 操场边的空荡口 体能课的哨声刺破午后晴空时,何阳正趴在操场边的看台上数蚂蚁。深蓝色运动服袖口挽到肘部,露出细瘦的手腕——那里本该被宋凛的指尖摩挲,此刻却只缠着圈冰凉的护腕。 “何阳!过来传球!”林小满抱着足球在草坪上蹦跶,粉色运动袜在阳光下格外刺眼,“宋凛学长不在,你别死气沉沉的啊!” 他闷闷地摇头,视线越过喧闹的人群,落在操场入口处。宋凛今早五点就去邻市参加物理竞赛了,走前塞给他一袋橘子糖,说“想我了就吃一颗”。此刻校服口袋里的糖纸被攥得发潮,却填不满心里的空落。 “喂,你家宋凛学长又不是不回来了,至于吗?”林小满跑过来,把足球往他怀里一塞,“上次你哥还说你体能测试不及格,再偷懒要罚你跑圈了!” 足球的皮革硌着胸口,何阳想起上周宋凛陪他加练时,总是在他跑不动时从背后轻轻推一把,掌心的温度透过运动服传来,像最有力的支撑。“我不想踢……” “不想踢就去跑圈!”体育老师的哨声响起,“全体绕操场跑五圈!” 林小满哀嚎一声,拖着何阳往跑道走。午后的阳光毒辣,跑道被晒得发烫,每一步都像踩在炭火上。他想起宋凛说过“跑步要注意呼吸节奏”,下意识调整着步伐,却在看到跑道旁的银杏叶时,想起某年秋天,宋凛也是在这里,替他捡走头发上的落叶。 “何阳,你看你跑得多慢!”林小满气喘吁吁地超过他,“是不是想你家宋凛学长了?” 他没说话,只是摸出校服口袋里的橘子糖。剥开糖纸的瞬间,甜味混着阳光的味道弥漫开来,却驱不散心底的空荡。宋凛在时,总会在他跑步时递上温水,用毛巾擦他额角的汗,指尖的温度比任何能量饮料都更解渴。 第三圈时,何阳的脚步渐渐沉重。细瘦的脚踝在运动鞋里晃荡,每一次落地都牵扯着隐隐的酸意。他想起体检时医生说他“太瘦,肌肉量不足”,宋凛当时皱着眉,说“以后每天陪你加练”。 “喂,何阳!”林小满在前方停下脚步,“你脸色好差,要不要休息?” 他摆了摆手,勉强挤出个笑容。阳光落在跑道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只有他一个人的轮廓在空旷的操场晃动。宋凛在的话,一定会皱着眉把他拉到树荫下,用湿毛巾敷他的后颈,说“笨蛋,别硬撑”。 突然,脚踝一阵刺痛,何阳踉跄着差点摔倒。林小满惊呼着跑过来:“你怎么了?!” 他扶着膝盖喘气,看着自己细瘦的脚踝已经泛起红肿。记忆闪回到昨天晚上,宋凛替他按摩小腿时,指尖在他脚踝骨上轻轻按压,说“这里太细了,要多锻炼”。 “我没事……”他低声说,却在看到林小满担忧的眼神时,突然觉得鼻子发酸。宋凛在的话,一定会第一时间蹲下来检查他的伤,掌心的温度会顺着脚踝蔓延上来,驱散所有的疼痛。 “还说没事!都肿了!”林小满不由分说地架起他的胳膊,“走,去医务室!” 被架着走到操场边时,何阳突然停下脚步。他看见跑道入口处站着个熟悉的身影——宋凛穿着深灰色运动服,手里拎着个黑色背包,额角还带着未干的汗水,显然是刚从赛场赶回来。 “哥?!”他挣脱林小满的手,踉跄着跑过去,脚踝的刺痛都顾不上了。 宋凛扔开背包,几步迎上来,在他差点摔倒前稳稳抱住。少年的怀抱很暖,带着阳光和汗水的味道,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怎么回事?”他低头看到何阳红肿的脚踝,眉头瞬间皱紧。 “我……”何阳埋进他怀里,声音闷闷的,“我想你了……” 宋凛身体一僵,随即收紧手臂,把他抱得更紧。“笨蛋,”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谁让你不好好跑步?” “我没有……”何阳抬起头,撞进宋凛担忧的眼睛里,“我就是……看不到你,没劲跑……” 林小满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赶紧抱起宋凛的背包:“宋凛学长,何阳他脚踝肿了,我送他去医务室……” “我来。”宋凛打断他,弯腰将何阳打横抱起。少年的手臂很有力,轻松托住他细瘦的身体,仿佛感觉不到重量。何阳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鼻尖蹭到他锁骨处的皮肤,那里还带着比赛时的汗水。 “哥,你怎么回来了?比赛呢?” “比完了。”宋凛抱着他往医务室走,脚步稳健,“放心不下你。” 简单的五个字,像颗糖在心底化开。何阳看着宋凛近在咫尺的侧脸,突然觉得,操场边空荡的口袋、跑步时的疲惫、脚踝的刺痛,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哥,”他轻声说,手指揪着宋凛的运动服领口,“你不在的时候,我口袋里的橘子糖都不甜了。” 宋凛低头看他,眼里闪过一丝温柔的笑意:“是吗?那回去让何阿姨做你爱吃的红烧肉。” “还要加蛋!” “好,加两个。”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两人身上,宋凛抱着何阳的手臂很稳,步伐很轻。何阳靠在他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像最安心的节拍。 他知道,宋凛的怀抱就是他的全世界。无论在哪里,无论做什么,只要有这个怀抱在,他就不会再感到孤单和无聊。 而宋凛感受着怀里细瘦身体的依赖,在心里默默说:何阳,哥哥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无论是赛场还是操场,只要你需要,我就会立刻出现在你身边。 操场边的空荡口袋被温暖填满,那些关于体能课的无聊和疼痛,都化作了彼此怀抱里的温度,在阳光下静静流淌。 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响起时,何阳正趴在餐桌上改数学错题。宋凛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锅里的红烧肉咕嘟作响,香气混着蒸汽弥漫开来——他特意多放了何阳爱吃的冰糖,收汁时还偷偷加了颗溏心蛋。 “哥,好了没呀?”何阳晃着细瘦的腿,校服裤子在脚踝处堆成褶皱,“我饿了……” “马上。”宋凛擦了擦手,从冰箱里拿出盒牛奶加热。微波炉的数字跳到70℃时,门突然被推开,何雯拎着菜篮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个穿着衬衫的中年男人——宋志远,宋凛的爸爸。 “妈?!”何阳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您怎么来了?还有宋叔叔……” 宋凛端着牛奶的手顿在半空,温热的液体晃出几滴,烫到了指尖。他看着父亲鬓角的白发,又看看何雯眼里的笑意,喉结滚动了一下,低声喊:“爸,何阿姨。” 何雯笑着放下菜篮,目光扫过餐桌上的错题本和厨房的红烧肉:“小凛这孩子,还会做饭了?阳阳,有没有欺负哥哥?” “我没有!”何阳赶紧摆手,却在看到宋志远严肃的表情时,下意识往宋凛身后躲了躲。记忆里,这位宋叔叔总是穿着笔挺的西装,说话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比宋凛板起脸时还让人紧张。 “好了好了,别站着了,”何雯拍了拍宋志远的胳膊,“小凛,阿姨买了排骨,晚上给你们炖汤。” 宋凛默默接过菜篮,指尖还残留着牛奶的温度。何阳偷偷拽了拽他的衣角,细瘦的手指微微发抖——他想起昨晚宋凛抱着他时,说“暂时别告诉家里”,此刻却被撞了个正着。 餐桌上的暖光映着四人的影子。何雯不停地给何阳夹菜,宋志远则慢条斯理地喝着汤,目光时不时落在宋凛手腕的旧手表上。空气里除了饭菜香,还弥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小凛,”宋志远突然开口,声音沉稳,“听说你带何阳跳级了?” “是学校批准的。”宋凛放下筷子,背脊挺得笔直,“何阳的成绩达到了高二水平。” 何雯笑着打圆场:“哎呀,孩子们有自己的想法,小凛这么照顾阳阳,我放心。”她夹了块红烧肉放进宋凛碗里,“看你瘦的,多吃点。” 何阳低头扒拉着米饭,细瘦的手腕差点把碗碰倒。他能感觉到宋凛放在桌下的手轻轻覆在自己膝上,掌心的温度透过裤子传来,像无声的安抚。 “阳阳,”宋志远的目光转向他,“在高二跟得上吗?有没有人欺负你?” “没、没有!”何阳猛地抬头,撞进宋志远温和的眼神里,“同学们都很好,宋凛……哥他很照顾我。” 宋凛的指尖在他膝上轻轻掐了一下,何阳的脸瞬间红了。何雯看着两人的互动,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伸手摸了摸何阳的头:“傻孩子,有小凛在,阿姨当然放心。” 饭后,何雯拉着宋志远去阳台说话,客厅里只剩下兄弟俩。何阳看着宋凛收拾碗筷的背影,突然觉得鼻尖发酸:“哥,叔叔阿姨会不会……” “不会。”宋凛打断他,转身时手里拿着块橘子糖,“何阿姨早就知道了。” “啊?”何阳愣住,看着他把糖塞进自己口袋,“知道什么?” “知道我喜欢你。”宋凛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上次她给我送汤,看到了抽屉里的情书。” 何阳的心脏猛地一跳,想起那封淡蓝色的信笺,上面绣着的小太阳图案。他看着宋凛耳尖泛起的红,突然觉得,餐桌上的暖光似乎更亮了些。 阳台上,何雯看着楼下的路灯,轻声说:“志远,你看这俩孩子……” 宋志远沉默片刻,看着宋凛在厨房给何阳热牛奶的背影,叹了口气:“小凛这孩子,从小就倔。但他对阳阳的心,我看在眼里。” “是啊,”何雯笑了,眼里闪着泪光,“阳阳小时候身体弱,多亏了小凛照顾。现在啊,该换我们照顾他们了。” 晚风吹过阳台,带来楼下的喧嚣。客厅里,宋凛把热好的牛奶递给何阳,指尖触到他细瘦的手腕:“何阿姨说,以后周末都来给我们做饭。” 何阳捧着温热的牛奶,看着宋凛近在咫尺的脸,突然觉得,所有的紧张和不安都烟消云散了。“哥,”他轻声说,“叔叔阿姨会不会觉得……” “不会。”宋凛打断他,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他们说,让我好好对你。” 何阳的眼睛瞬间亮了,像盛满了星光。他喝着温热的牛奶,看着宋凛嘴角扬起的弧度,突然觉得,这个家因为有了彼此,有了家人的理解,变得格外温暖。 而宋凛感受着何阳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在心里默默说:何阳,哥哥会一直好好对你。无论餐桌上的暖光,还是未来的漫漫长路,我们都会一起走下去,在家人的祝福里,把日子过成最甜的糖。 餐桌上的暖光静静流淌,映着厨房里相视而笑的两人。那些曾经藏在心底的秘密,如今在家人的注视下,化作了最坚实的依靠,温暖着彼此的岁月。 午休铃响时,林小满像颗炮弹般冲进高二(1)班,手里晃着瓶粉嘟嘟的饮料,瓶身上印着歪扭的草莓图案。“何阳!尝尝这个!新出的草莓奶昔,超好喝!” 何阳正趴在桌上补觉,细瘦的手臂搭在宋凛的物理笔记上,袖口滑落露出苍白的手腕。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着林小满递过来的饮料,瓶口还冒着冷气:“什么东西?” “就普通奶昔啊!”林小满挤眉弄眼,“我妈同事从国外带的,说喝了能补充维生素!”他偷偷瞥了眼正在整理实验报告的宋凛,压低声音,“快喝快喝,宋凛学长都没喝过呢!” 宋凛翻报告的手顿了顿,目光扫过那瓶颜色诡异的奶昔,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何阳没注意他的反应,接过饮料咕嘟咕嘟喝了大半,冰凉的甜腻感顺着喉咙滑下,舌尖残留着股奇异的奶香味。 “嗯,是挺好喝……”他打了个奶嗝,突然觉得后颈一阵发痒,像有小绒毛在蹭。宋凛放下报告走过来,指尖刚触到他后颈,何阳就“嗷”地叫了声,猛地站起身——后腰处传来坠感,低头一看,裤腰上竟冒出截毛茸茸的粉色尾巴! “林小满!你给我喝了什么?!”何阳指着自己的尾巴尖叫,耳朵里也传来异样的刺痛,伸手一摸,头顶竟长出了两只粉色猫耳! 林小满吓得把饮料瓶扔在地上,连连后退:“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妈说这是‘返老还童快乐水’……” 宋凛看着何阳头顶晃来晃去的猫耳,又看看他身后不安甩动的尾巴,眼底的惊讶瞬间化作温柔的笑意。少年的皮肤在猫耳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白皙,细瘦的手腕上还戴着自己送的宇航员手链,整个人像只受惊的小奶猫。 “哥……”何阳带着哭腔转身,猫耳耷拉下来,尾巴卷住宋凛的手腕,“我是不是变不回去了……” 宋凛忍笑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猫耳,绒毛柔软得像棉花糖。“别怕,”他的声音带着哄小孩的温柔,“可能是饮料里的特殊成分,过段时间就好了。” “真的吗?”何阳抽着鼻子,尾巴却不受控制地在宋凛手心里蹭来蹭去。 林小满凑过来,好奇地想摸猫尾,被宋凛一个眼神瞪了回去。“还不快去查这饮料的成分!” “哦哦!”林小满抱头鼠窜,留下何阳和宋凛在教室里。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何阳粉粉的猫耳上。宋凛看着他细瘦的脚踝在原地不安地蹭来蹭去,突然觉得心口发软。“过来,”他张开手臂,“坐我腿上。” 何阳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地坐过去,尾巴下意识地缠上宋凛的腰。少年的怀抱很暖,猫耳蹭着他的下巴,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哥,你不觉得我这样很奇怪吗?” “不奇怪,”宋凛低头吻了吻他的猫耳尖,“很可爱。” 何阳的脸“腾”地红了,猫耳和尾巴都炸毛起来。他看着宋凛眼里毫不掩饰的笑意,突然想起小时候宋凛总说他“像只黏人的小猫”,此刻竟真的长出了猫耳猫尾。 傍晚回家,何雯看到何阳的猫耳时惊喜地尖叫:“哎呀我的阳阳怎么变成小猫了!快让阿姨看看!”她伸手想摸,却被何阳的尾巴轻轻拍开。 宋志远看着餐桌上晃来晃去的猫尾,难得地笑了:“小凛,看好你弟弟,别让他乱跑。” 宋凛给何阳碗里夹了块红烧肉,指尖在他猫耳上顺了顺毛:“知道了爸。” 何阳小口吃着肉,尾巴却偷偷卷住宋凛的手腕,在桌下轻轻摇晃。他能感觉到宋凛指尖时不时蹭过自己的猫耳,带来一阵舒服的痒意。 深夜,何阳顶着猫耳坐在书桌前背单词,尾巴却不听话地扫来扫去,把铅笔都扫到了地上。宋凛走过来,手里拿着块毛巾:“该洗澡了。” “猫耳不能碰水吧?”何阳揪着自己的耳朵,细瘦的手指捏着粉色绒毛。 “可以碰,”宋凛蹲下来,用毛巾轻轻擦他的脸颊,“只是别用力拽。”他的动作很温柔,指尖擦过耳垂时,何阳的猫耳舒服地抖了抖。 洗完澡,何阳趴在床上,猫耳和尾巴都恢复了原样,只有后颈还残留着淡淡的奶香味。宋凛坐在床边,看着他细瘦的肩胛骨在睡衣下起伏:“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何阳打了个哈欠,突然想起什么,“哥,你真的觉得我刚才那样……可爱吗?” 宋凛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嗯,很可爱。”他顿了顿,声音压低,“比小时候的你还可爱。” 何阳的脸又红了,缩进被子里不敢看他。他知道,宋凛说的“小时候”,是指自己总抱着他脖子不撒手的黏人时光。 而宋凛看着他缩进被子的样子,在心里默默说:何阳,无论你是长着猫耳的小奶猫,还是现在这个细瘦的少年,在哥哥眼里,都是最可爱的存在。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熟睡的何阳身上。宋凛替他掖好被角,指尖在他后颈停留片刻,那里似乎还残留着猫耳的柔软触感。 他知道,这场由草莓奶昔引发的“变身”,不过是他们生活里的小插曲。但那些关于猫耳和尾巴的记忆,会像糖果纸一样,被小心收藏在时光里,成为彼此生命中最甜蜜的印记。 清晨的阳光透过医务室的百叶窗时,何阳正对着镜子龇牙——头顶的粉色猫耳变成了纯黑色,尾巴尖还卷着道白色绒毛,活像只偷穿西装的小兽。宋凛靠在门边,深灰色校服袖口露出的旧手表滴答作响,秒针划过七点十五分。 “别乱动,”医生推了推眼镜,用手电筒照他的眼底,“林小满那瓶饮料里的‘返老还童因子’和你自身细胞融合了,猫耳猫尾成了永久器官。”听诊器的冰凉触感贴上胸口,何阳的猫尾巴不受控制地缠住宋凛的手腕。 “那他为什么会变成猫?”宋凛按住何阳乱晃的猫耳,指尖蹭到绒毛里的温热。昨晚何阳半夜翻了个身,直接变成巴掌大的黑猫,蹲在枕头上冲他“喵呜”叫,尾巴尖的白绒毛扫过他下巴。 “细胞变异激活了 latent 形态,”医生在病历本上写写画画,“理论上可以随时切换,注意别在人多的地方变……” 何阳的猫耳猛地竖起来——窗外传来林小满的咋呼声。他下意识往宋凛身后躲,黑猫尾巴却不小心扫翻了药瓶。“哥……” 宋凛把他护在怀里,对医生点点头:“我们知道了,谢谢。” 放学路上,何阳顶着黑猫耳缩在宋凛身后,尾巴卷成毛球藏在校服里。“哥,我像不像怪物?” “不像,”宋凛摘下自己的校徽别在他猫耳上,金属徽章压住绒毛,“像我养的小宠物。” 何阳气鼓鼓地用猫爪(?)拍开他的手,却在看到宋凛眼里的笑意时,忍不住用尾巴尖勾住他的小拇指。路过小吃街时,黑猫耳突然抖了抖——关东煮的香味让他想起昨晚变回猫形时,宋凛用勺子喂他喝的鱼汤。 “喵呜……”小声的猫叫脱口而出,何阳赶紧捂住嘴,脸比关东煮的辣椒还红。宋凛低头看他,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饿了?” 深夜的公寓里,何阳蹲在沙发上舔爪子——变回黑猫后,他总忍不住做些猫科动作。宋凛端着牛奶走过来,玻璃罐映出他晃来晃去的黑尾巴尖:“过来。” 黑猫轻巧地跳上餐桌,尾巴卷住宋凛的手腕蹭了蹭。牛奶的温热透过绒毛传来,何阳舒服地眯起眼,突然想起白天医生说“细胞融合可能影响性格”——难怪自己最近总想蹭宋凛的脖子。 “哥,”他变回人形,黑猫耳还在晃,“明天物理竞赛你陪我去吗?” 宋凛擦着他嘴角的奶渍,指尖划过细瘦的下颌线:“嗯,变身了就躲我怀里。” 第二天的竞赛现场,何阳坐在考场上,黑猫耳突然不受控制地竖起来——邻桌考生的橡皮滚到了他脚边。他弯腰去捡,尾巴尖的白绒毛却扫到了监考老师的裤腿。 “同学,你裤兜里是什么?”老师皱眉。 何阳僵在原地,感觉宋凛的目光从后排射来。下一秒,他突然缩小成黑猫,哧溜钻进宋凛的校服外套。监考老师走近时,只看见宋凛镇定地答题,衣襟下却传来微弱的“咕噜”声。 “宋凛同学,你怀里……” “是我的宠物猫,”宋凛头也不抬,手在怀里轻轻顺毛,“胆子小,离不开人。” 黑猫在温暖的怀抱里蹭了蹭,爪子勾住宋凛的内衣扣。他能闻到熟悉的皂角香,听见沉稳的心跳声,比任何镇定剂都更安心。 竞赛结束后,何阳变回人形,黑猫耳上还沾着宋凛的体温。“哥,你刚才好帅!” 宋凛替他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指尖在猫耳上停顿片刻:“下次再乱跑,就把你拴在书包上。” “才不要!”何阳哼了声,尾巴却自觉地缠上他的手臂。 回家的路上,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何阳看着宋凛手腕上的旧手表,突然说:“哥,变成猫也挺好的,能一直待在你怀里。” 宋凛停下脚步,转身看他。黑猫耳在夕阳下泛着微光,尾巴尖的白绒毛轻轻晃动。他伸手揉了揉那对毛茸茸的耳朵,声音温柔:“何阳,不管你是猫还是人,哥哥的怀抱永远给你留着。” 何阳的心脏猛地一跳,黑猫耳舒服地抖了抖。他知道,这场意外的变身不是诅咒,而是时光给的礼物——让他能以更亲昵的方式,赖在宋凛的身边。 而宋凛感受着掌下柔软的猫耳,在心里默默说:何阳,就算你变成黑猫,哥哥也能一眼认出你。因为你尾巴尖的那道白绒毛,和我记忆里那个总爱拽我衣角的少年,一样温暖。 夜色渐浓,公寓的窗台上蹲着只黑猫,尾巴尖的白绒毛在月光下闪着光。宋凛走过去,把它抱进怀里,指尖划过熟悉的绒毛:“饿了吗?给你煮鱼汤。” 黑猫“喵呜”叫了声,用脑袋蹭着他的下巴。一人一猫的影子映在窗帘上,温柔而缱绻,仿佛时间就此定格。 这场关于黑猫与白大褂的插曲,终将成为他们岁月里,最毛茸茸的甜蜜印记。 第22章 橘猫与黑猫的教室闹剧 早读课的朗朗书声里,林小满的脑袋突然“咚”地砸在课桌上——橘色猫耳从头发里钻出来时,他正啃着半根油条。何阳刚把黑猫尾巴塞进校服裤,就看见同桌的校服领口冒出截蓬松的橘色尾巴,末端还沾着点蛋黄。 “林小满!你怎么也……”他猛地站起来,黑猫耳蹭到吊灯的流苏。宋凛从物理卷里抬眼,伸手按住他乱晃的脑袋,指尖蹭过绒毛里的温热。 “我哪知道啊!”林小满哭丧着脸,橘猫尾巴啪嗒扫翻了铅笔盒,“昨晚我妈非让我喝剩下的半瓶‘快乐水’……” 教室后排传来抽气声,陈墨——高二(1)班的学习委员,正抱着一摞作业本路过,鼻梁上的眼镜滑到鼻尖。他看着林小满炸开的橘猫毛,喉结滚动了一下,作业本“啪”地掉在地上。 “陈墨!”林小满尖叫着躲到桌子底下,橘猫耳却卡在抽屉缝里,“别看我!” 宋凛弯腰捡起作业本,目光扫过陈墨泛红的耳尖:“把他弄出来。” 陈墨沉默着蹲下身,指尖刚碰到橘猫耳,林小满就“嗷”地变成橘猫,哧溜钻进他校服外套。何阳看着陈墨僵硬的背影,黑猫尾巴忍不住晃了晃——陈墨的白衬衫下,正鼓起个会动的橘色毛球。 “安静。”班主任推开门时,宋凛正用课本遮住何阳的黑猫耳,陈墨则把橘猫塞进了书包。讲台上的粉笔灰簌簌落下,何阳却看见陈墨的手指在桌下轻轻敲着节奏,橘猫爪子正扒拉他的钢笔帽。 午休时,橘猫和黑猫蹲在操场边的银杏树下。林小满甩着橘色尾巴:“都怪你!要不是你先喝那破饮料……” 黑猫“喵呜”叫了声,爪子拍开他伸过来的猫爪。陈墨坐在旁边看书,眼镜滑到鼻尖也没察觉,直到橘猫突然跳上他的膝盖,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的下巴。 “林小满!”陈墨的声音发颤,指尖停在书页上,“别、别蹭……” 橘猫眯起眼,爪子勾住他的领带晃来晃去。何阳蹲在宋凛脚边,黑猫尾巴卷住他的脚踝——宋凛正用手机查“猫耳少年共存指南”,屏幕光映着他微弯的嘴角。 “哥,”黑猫突然变回人形,何阳的黑猫耳还在晃,“陈墨好像不讨厌小满。” 宋凛关掉手机,指尖在他猫耳上顺毛:“嗯,看出来了。” 傍晚的实验室里,陈墨正在调试显微镜,橘猫突然从通风口钻进来,爪子上沾着块草莓蛋糕。“林小满!”他皱眉,却用纸巾擦掉猫爪上的奶油,“又去偷何阿姨的点心?” 橘猫“喵呜”叫着跳上实验台,尾巴扫过载玻片。陈墨伸手接住差点摔碎的玻璃片,指尖碰到绒毛时,耳尖悄悄泛红。何阳躲在门后,黑猫耳抖了抖——原来陈墨每次给林小满讲题时,都会偷偷在他课本里夹糖果。 “哥,”他拽了拽宋凛的袖子,“我们要不要帮帮他们?” 宋凛看着实验室里一人一猫的影子,笑了:“你想怎么帮?” 深夜的公寓里,何阳蹲在沙发上给橘猫梳毛,林小满正变成人形抢他的橘子糖。“喂!你家宋凛做的鱼汤太淡了!” “嫌淡自己做。”宋凛端着新煮的鱼汤走来,黑猫耳突然竖起来——陈墨的微信头像换成了只抱着书本的橘猫。 “哥,”何阳的黑猫尾卷住他的手腕,“明天带小满和陈墨去看电影吧?” 宋凛擦着他嘴角的鱼汤,指尖划过细瘦的下颌线:“好,买橘子味的爆米花。” 第二天的电影院里,两对猫耳少年坐在角落。橘猫趴在陈墨腿上打盹,爪子还勾着他的围巾;黑猫则缩在宋凛怀里,尾巴尖的白绒毛扫过他的手背。屏幕上的爱情片正演到接吻镜头,何阳偷偷抬头,看见陈墨的手指轻轻碰了碰林小满的橘猫耳。 “哥,”他小声说,“原来变成猫也挺好的。” 宋凛低头吻了吻他的黑猫耳尖,声音温柔:“嗯,能看到很多秘密。” 放映厅的黑暗里,两对少年的影子依偎在一起。橘猫和黑猫的尾巴在座位下悄悄交缠,像极了他们之间无声的默契。 何阳知道,这场由草莓奶昔引发的闹剧,正在变成最奇妙的缘分——不仅让他和宋凛的距离更近,也让林小满和陈墨找到了彼此。 而宋凛感受着怀里黑猫的温度,在心里默默说:何阳,无论你是黑猫还是少年,哥哥的目光都会追随着你。就像此刻,看着你眼底的星光,比电影屏幕的光更亮。 电影散场时,橘猫和黑猫蹲在宋凛的书包上。林小满甩着橘色尾巴:“喂!下次看科幻片!” 陈墨推了推眼镜,声音很轻:“好,给你买橘子汽水。” 何阳看着他们,黑猫耳舒服地抖了抖。他知道,属于猫耳少年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早自习的英语听力刚放完第一题,何阳的黑猫耳就猛地竖起来——林小满的橘猫尾巴已经扫过他的课桌角。两人对视一眼,在值日生转头的瞬间同时缩小成猫,哧溜钻过窗户缝隙,爪子在泥地上踩出两串梅花印。 “喵呜!(快跑!)”黑猫叼着橘猫的后颈毛跃过花坛,尾巴尖的白绒毛扫落晨露。教学楼里传来宋凛喊“何阳”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沉哑,吓得两只猫转身就往操场后的银杏林窜。 林小满变回人形时还在喘:“宋凛学长的眼神太吓人了……上次我把他实验报告弄湿,他就这样看我!”橘猫耳抖得像拨浪鼓,爪子还勾着何阳的黑猫尾巴。 黑猫“嗷”地变回人,校服外套沾着草屑:“都怪你说‘变猫容易跑路’!”他蹲在地上扒拉裤兜里的橘子糖,指尖却摸到张纸条——宋凛今早塞的,写着“别乱跑,等我”,字迹被猫爪蹭得模糊。 午后的阳光透过教室窗户,在宋凛的物理卷上投下光斑。他看着何阳空着的座位,指尖在桌角的猫爪印上轻轻摩挲——那是上周何阳变猫时留下的,当时他正笑着用爪子扒拉自己的钢笔。 “宋凛学长,”陈墨抱着作业本进来,眼镜滑到鼻尖,“林小满说他们在……” “我知道。”宋凛合上卷子,起身时校服外套带起一阵风。他想起今早出门前,何阳顶着黑猫耳蹭他下巴,说“哥,早自习陪我去买糖”,现在却和林小满躲在不知哪个角落。 放学铃响时,何阳正被林小满拽着往校门口跑,黑猫耳突然剧烈抖动——宋凛站在香樟树下,深灰色校服衬得身形挺拔,目光像淬了冰的手术刀,直直落在他尾巴尖的白绒毛上。 “完了完了……”林小满尖叫着想跑,却被陈墨一把抓住橘猫耳,“陈墨你干嘛!” 陈墨推了推眼镜,声音平静:“该道歉。” 何阳僵在原地,看着宋凛一步步走近,皮鞋踩在落叶上的声音像鼓点敲在心上。昨晚他变回猫形时,还窝在宋凛怀里听他讲物理题,现在却因为逃早自习要被“算账”。 “跟我来。”宋凛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他抓住何阳的手腕,指尖触到细瘦的骨节,那里还留着今早他替他涂药膏的清凉感。 僻静的后楼梯间里,何阳被轻轻按在墙上,水泥的冰凉透过校服传来。宋凛的手掌撑在他耳侧,影子将他完全笼罩,身上的皂角香混着阳光味,比任何猫薄荷都让他心慌。 “宝宝,”宋凛的声音突然放软,带着点无奈的笑意,指尖蹭过他发烫的黑猫耳尖,“你很不乖。” 何阳的尾巴下意识卷住宋凛的脚踝,细瘦的手腕在他掌心里挣了挣:“我……” “嗯?”宋凛俯身,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耳廓,带着午后喝的橘子汽水甜味,“早自习跑哪去了?和林小满钻狗洞?” 黑猫耳抖得更厉害了,何阳能感觉到宋凛指尖在绒毛里轻轻打圈,像平时哄他睡觉的节奏。他想起今早躲在银杏林里,林小满叼着半块面包说“变猫就是好,宋凛学长抓不到”,现在却被抓了个正着。 “我错了……”他小声说,耳朵红得像熟透的草莓,“下次不敢了……” “下次?”宋凛低笑一声,另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拇指擦过他嘴角的面包屑——那是林小满硬塞给他的,“何阳,你还没成年。” 这句话像根羽毛搔过心尖,何阳的尾巴尖不受控制地扫过宋凛的小腿。他看着宋凛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映着自己泛红的猫耳和慌张的样子,突然觉得比被老师抓到逃课时更紧张。 “哥……”他仰头,鼻尖几乎碰到宋凛的下巴,“我就是想……和小满玩一会儿……” 宋凛沉默片刻,指尖从猫耳滑到他后颈,那里的皮肤细腻得像小猫的肉垫。“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易察觉的后怕,“从生物实验室找到银杏林,怕你被野猫欺负。” 何阳的心脏猛地一缩,想起上周自己变猫时被流浪猫追,是宋凛及时赶到把他抱在怀里。他的尾巴更紧地卷住宋凛的腿,细瘦的手臂慢慢伸出去,环住他的腰:“对不起哥,我下次一定告诉你……” 宋凛叹了口气,收紧手臂把他抱进怀里。少年的怀抱很暖,带着让猫安心的味道,何阳把脸埋在他胸口,黑猫耳蹭着他的锁骨。 “好了,”宋凛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碰到猫耳时动作放轻,“回家罚你抄十遍物理公式。” “啊?”何阳抬头,眼里还带着水汽,“能不能……罚我吃橘子糖?” 宋凛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忍不住笑了,低头吻了吻他的猫耳尖:“笨蛋,橘子糖是奖励。” 楼梯间外传来林小满的哀嚎:“陈墨你别拽我耳朵!宋凛学长救命啊——” 何阳忍不住笑出声,黑猫耳舒服地抖了抖。他知道,宋凛的“惩罚”从来不是真的生气,而是藏在严厉下的担心和温柔。 而宋凛感受着怀里细瘦身体的放松,在心里默默说:何阳,哥哥不是要束缚你,只是怕你跑丢了。你这只小笨猫,只有在我怀里才最安全。 墙咚的温度渐渐散去,留下两人交缠的影子。何阳的黑猫尾巴还卷着宋凛的手腕,像个不肯松开的约定。 他知道,以后就算变成猫,也不会再偷偷跑路了。因为宋凛的怀抱,永远是比任何“跑路”都更温暖的归宿。 晚自习的铃声响过,何阳正用钢笔在物理试卷上画小猫,黑猫耳突然抖了抖——桌洞里的猫薄荷香囊被宋凛换了新的,淡绿色的粉末沾在他校服袖口。他偷偷瞥向身旁的少年,宋凛正用红笔圈画错题,腕间旧手表的秒针划过八点十五分,和昨晚他变成黑猫趴在表盘上的时间分毫不差。 “别玩香囊了。”宋凛的笔尖敲了敲他的手背,“这道题用左手定则。” 黑猫耳耷拉下来,何阳乖乖把香囊塞回桌洞,却在低头时看见宋凛草稿纸边缘画着只黑猫,尾巴尖有道白绒毛,正蹭着只戴眼镜的橘猫。“哥,你什么时候……” “嘘。”宋凛指了指讲台,物理老师推了推眼镜:“宋凛同学,何阳同学,上来解这道题。” 两人并排站在黑板前,何阳的黑猫尾不小心扫到宋凛的裤腿。他听见身后传来林小满的窃笑,转头就看见橘猫耳卡在教室吊扇里的陈墨,正被林小满拽着校服往回拉。 “何阳,辅助线画错了。”宋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黑猫耳尖。他握着粉笔的手顿了顿,感觉宋凛的指尖在他腰侧轻轻掐了一下,像在安抚炸毛的小猫。 下课后,林小满顶着歪掉的橘猫耳冲进教室:“何阳!陈墨说周末去撸猫馆!”他身后的陈墨推了推眼镜,手里攥着张宣传单,封面上的橘猫和他怀里的林小满一模一样。 宋凛合上物理书,指尖在何阳的黑猫耳上顺毛:“想去?” “嗯!”黑猫耳竖得笔直,尾巴尖的白绒毛扫过宋凛的作业本。他想起上次变猫时,宋凛用棉签沾着牛奶喂他的样子,喉间忍不住发出细小的“咕噜”声。 周末的撸猫馆飘着奶香,何阳刚推开门,黑猫耳就被一只布偶猫蹭得发痒。他蹲下身想摸,却被宋凛拎住后颈——少年的掌心隔着校服,像极了猫妈妈叼小猫的姿势。“别乱摸,小心过敏。” 林小满已经变成橘猫,正扒拉着陈墨的奶茶杯,尾巴卷住他的手腕晃来晃去。何阳看着他们,黑猫尾悄悄勾住宋凛的小拇指:“哥,你看小满……” “看到了。”宋凛递给他一杯温热的橘子汽水,指尖在他猫耳上轻轻揉了揉,“陈墨的奶茶里加了双倍糖,给林小满的。”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何阳泛红的猫耳上。他小口喝着汽水,看见宋凛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银色的黑猫吊坠,尾巴尖嵌着颗白色水钻,和他尾巴尖的白绒毛一模一样。 “哥,这是……” “生日礼物。”宋凛替他戴上吊坠,金属的凉意很快被体温捂热,“下个月你满十八岁。” 黑猫耳猛地竖起来,何阳看着宋凛认真的眼睛,突然想起昨晚他变回人形时,宋凛坐在床边替他剪指甲,说“成年了就是大猫了,不能再乱抓人”。 “哥,”他轻声说,指尖捏着黑猫吊坠,“成年了……是不是就能做很多事?” 宋凛笑了,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划过猫耳时动作放轻:“嗯,可以光明正大地牵我的手,不用再躲在课桌下。” 林小满突然变回人形,橘猫耳抖得像筛糠:“喂!你们俩又背着我撒糖!”陈墨默默把自己的草莓蛋糕推给他,眼镜片后闪过一丝笑意。 回家的路上,何阳看着胸前的黑猫吊坠,突然说:“哥,我不想长大了。” “为什么?”宋凛侧头看他,夕阳在他睫毛上镀了层金边。 “长大了就不能随便变猫,躲在你怀里了。”他的黑猫尾卷住宋凛的手腕,细瘦的手指捏着吊坠,“我喜欢当你的小猫。” 宋凛停下脚步,转身轻轻捧住他的脸,拇指擦过他泛红的猫耳尖:“何阳,不管你多大,都是我的小猫。”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何阳看着他眼里的温柔,突然觉得,成年与否似乎不再重要。因为无论何时,宋凛的怀抱都会为他敞开,像最温暖的猫窝。 而宋凛感受着掌下猫耳的柔软,在心里默默说:何阳,哥哥的小猫,就算变成大猫,也永远是我心尖上的宝贝。你的十八岁,哥哥会陪你一起过,就像陪你度过每一个变猫与不变猫的日子。 撸猫馆的奶香还残留在空气中,黑猫与橘猫的故事仍在继续。何阳知道,有宋凛在身边,就算成年变成大猫,也能找到属于他们的温柔时光。 胸前的黑猫吊坠在暮色中闪着光,像一颗永远不会熄灭的星,照亮了属于猫耳少年们的,毛茸茸的未来。 第23章 课桌上的猫爪印记 周一的晨读铃响起时,何阳正用橡皮小心翼翼地擦拭课桌角的猫爪印——那是上周他变猫时不小心留下的,宋凛却执意不让擦掉,说“留着当纪念”。阳光透过窗户照在黑猫耳尖,绒毛上的灰尘被照得清清楚楚,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尾巴尖的白绒毛扫到了宋凛的练习册。 “笨蛋,”宋凛放下英语书,用纸巾替他擦掉鼻尖的灰,“早让你别趴着擦。”指尖划过细瘦的鼻梁,何阳的黑猫耳舒服地抖了抖,尾巴却自觉地卷住桌腿——上次就是因为尾巴乱晃,扫翻了林小满的墨水瓶。 “宋凛学长偏心!”林小满从后排探出头,橘猫耳上还沾着片银杏叶,“我昨天把陈墨的笔记本画花了,他还罚我抄公式!”旁边的陈墨推了推眼镜,默默把刚发的数学卷子塞进林小满抽屉,卷首画着只举着白旗的橘猫。 物理课上,何阳正对着电磁感应题发呆,突然感觉后颈一痒——宋凛用铅笔轻轻戳了戳他的黑猫耳。他回头瞪了一眼,却看见少年迅速低头看黑板,耳根却悄悄泛红。课桌下,宋凛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那里还戴着去年生日时送的宇航员手链。 “何阳,”老师突然点名,“这道题选什么?” 他猛地站起来,黑猫耳差点撞到吊灯,尾巴尖的白绒毛扫到了邻桌女生的头发。“选……选C!”宋凛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桌下的手却悄悄握住了他细瘦的手指。 午休时,四人躲在操场角落分橘子糖。林小满变成橘猫趴在陈墨腿上,爪子勾着他的领带晃来晃去;何阳则缩在宋凛怀里,黑猫耳蹭着他的锁骨,听他讲下午的实验课注意事项。“哥,”他突然抬头,鼻尖碰到宋凛的下巴,“你说我们以后上大学了,还能这样吗?” 宋凛动作顿了顿,指尖在他猫耳上顺毛:“当然。”他从口袋里摸出枚银色戒指,上面刻着只黑猫和橘猫交缠的尾巴,“提前送你的成年礼物。” 黑猫耳猛地竖起来,何阳看着戒指上细小的“凛”字,突然想起初中时宋凛总把他的名字刻在文具上。林小满变回人形抢过戒指:“哇!还有我的吗?”陈墨默默从书包里掏出个橘猫钥匙扣,上面挂着张字条:“不准再偷我橡皮。” 下午的实验课,何阳负责记录数据,黑猫耳却总被酒精灯的热气熏得发痒。他忍不住用爪子(?)挠了挠,试管里的蓝色液体差点洒出来。宋凛眼疾手快地扶住试管,指尖在他腰侧掐了一下:“再闹就把你拴在实验台上。” “喵呜……”小声的猫叫脱口而出,他赶紧捂住嘴,却看见陈墨的嘴角勾起极浅的弧度——林小满正变成橘猫,偷偷喝他烧杯里的蒸馏水。 放学路上,何阳把玩着手指上的银戒,黑猫耳在晚风中晃了晃:“哥,大学你想去哪?” “你想去哪,我就去哪。”宋凛握住他的手,细瘦的手指刚好能塞进他的指缝,“不过先说好,不准再逃早自习去撸猫。” “知道啦!”他哼了声,尾巴却缠上宋凛的手臂,戒指上的黑猫尾尖轻轻蹭着他腕间的旧手表。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宋凛的校服外套下摆扫过何阳的膝盖,像小时候牵着他过马路时一样。 深夜的公寓里,何阳变回黑猫蹲在窗台上,尾巴尖的白绒毛扫过宋凛的作业本。少年坐在书桌前改论文,台灯的光映着他微蹙的眉头。黑猫轻巧地跳上桌面,用脑袋蹭着他的笔尖,却被宋凛拎住后颈毛:“又来捣乱?” “喵呜~”黑猫撒娇地蹭着他的手腕,爪子拍开草稿纸上的公式。宋凛叹了口气,放下笔把它抱进怀里:“明天要模拟考,还不去睡?” 黑猫舒服地蜷成一团,听着宋凛平稳的心跳声,突然觉得,课桌上的猫爪印记、实验室里的打闹、放学路上的牵手,都是时光偷偷缝进校服的温柔针脚。 而宋凛感受着怀里黑猫的温度,在心里默默说:何阳,不管是课桌上的猫爪印,还是未来人生的每一步,哥哥都会陪着你。你的十八岁,我们的大学,还有更远的以后,都要一起走。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一人一猫身上,黑猫尾巴尖的白绒毛轻轻晃动,像在编织一个关于未来的、毛茸茸的梦。课桌上的印记终会被时光磨平,但那些关于猫耳与心跳的记忆,却会永远留在彼此的岁月里,温暖而清晰 清晨的阳光透过考场窗户,在答题卡上投下方格阴影时,何阳的黑猫耳正随着广播里的考生须知轻轻颤动。他捏着2B铅笔的手指细瘦,橡皮上还留着昨晚宋凛刻的小太阳图案,而桌角那道猫爪印,此刻正被阳光照得发亮。 “第37题选B。”宋凛的声音从斜前方传来,铅笔在草稿纸上敲出规律的节奏。何阳的黑猫尾尖悄悄从校服裤缝钻出,在桌下扫过宋凛的脚踝——昨晚他变成黑猫趴在试卷上,被宋凛用红笔在猫爪印旁写“何小猫同学,请认真答题”。 “喂!你们俩又传答案!”林小满的橘猫耳从隔壁考场门缝探出来,爪子扒拉着警戒线,“陈墨说最后一道大题要用动量守恒……”话音未落就被监考老师的粉笔头砸中,橘猫“嗷”地缩回脑袋,顺带扯掉了陈墨的眼镜。 物理考试进行到第二小时,何阳被一道电磁感应题困住,黑猫耳烦躁地耷拉下来。他下意识咬着笔杆,却在看到宋凛转过来的草稿纸时愣住——上面画着只黑猫举着磁通量箭头,旁边写着“笨蛋,用右手定则”。 “噗嗤。”笑声脱口而出,他赶紧捂住嘴,黑猫耳却蹭到了监考老师的教鞭。“何阳同学,”老师皱眉,“注意考场纪律。”宋凛在前方轻轻咳嗽一声,桌下的手却比了个“加油”的手势,指尖划过空气时,何阳仿佛能感受到那份熟悉的温度。 午休时,四人躲在器材室分面包。林小满的橘猫尾卷着陈墨的保温杯,爪子还沾着果酱:“陈墨你看!宋凛学长给何阳画的猫爪草稿纸!”陈墨推了推眼镜,默默把自己整理的公式手册塞进何阳书包,封面上贴着张橘猫贴纸。 “哥,”何阳咬着面包,黑猫耳蹭着宋凛的肩膀,“下午英语听力我怕走神……”宋凛从口袋里摸出副耳塞,塞进他猫耳里:“隔音的,考完给你买橘子冰淇淋。”耳塞的绒毛柔软,刚好包裹住粉色的猫耳尖,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却能清晰听见宋凛的心跳。 英语考试的听力部分,何阳戴着耳塞,黑猫尾却不安地扫着地面。突然,他感觉到桌下有东西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脚——是宋凛用橡皮屑摆的“加油”二字,旁边还画着只戴着耳塞的黑猫。 交卷铃声响起时,何阳的黑猫耳上还沾着耳塞的绒毛。他看着宋凛收答题卡的背影,突然想起初中时第一次大考,自己紧张得发抖,是宋凛偷偷在他手心写“别怕”。 “考得怎么样?”林小满顶着歪掉的橘猫耳冲过来,陈墨默默替他理正耳朵,“我赌五包辣条,何阳肯定又靠宋凛学长!” 宋凛拍了拍何阳的肩膀,指尖在他猫耳后轻轻揉了揉:“走吧,买冰淇淋去。”夕阳把四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何阳的黑猫尾和宋凛的手指在裤缝间悄悄交缠,冰淇淋的甜腻混着晚风,像极了考场里那些无声的鼓励。 深夜的公寓里,何阳变回黑猫蹲在宋凛的错题本上,尾巴尖的白绒毛扫过红笔批注。宋凛坐在旁边批改试卷,台灯的光映着他微垂的眼睫:“明天公布成绩,紧张吗?” 黑猫“喵呜”叫了声,用脑袋蹭着他的笔尖。宋凛放下红笔,把它抱进怀里:“别怕,考不好也没关系。”掌心的温度透过绒毛传来,何阳舒服地眯起眼,突然觉得,考场里的紧张与不安,在宋凛的怀抱里都化作了安心的咕噜声。 而宋凛感受着怀里黑猫的信任,在心里默默说:何阳,不管考得如何,哥哥都为你骄傲。那些在考场里传递的猫爪草稿、桌下的加油手势,都是我们一起面对挑战的证明。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一人一猫身上,黑猫尾巴尖的白绒毛轻轻晃动,像在回味考场里的心跳与默契。考试终会结束,但那些关于猫耳少年们的并肩作战,却会成为岁月里最闪耀的勋章。 晨光透过百叶窗在黑板上投下条纹光影时,班主任敲了敲手里的成绩单,红色印章在纸页边缘格外醒目。何阳的黑猫耳下意识抖了抖,校服袖口被宋凛悄悄拽了拽——少年指尖划过他腕间的宇航员吊坠,用只有两人懂的节奏轻敲三下,是“别紧张”的暗号。 “年级排名公布,”班主任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鸦雀无声的教室,“第一名,宋凛,748分。” 掌声瞬间爆发,林小满吹着口哨蹦起来,橘猫耳差点撞到吊灯。宋凛起身时,深灰色校服衬得肩背挺拔,他接过成绩单的指尖稳如磐石,只有何阳看见他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比了个“V”字——昨晚他变成黑猫趴在习题册上,宋凛就是用这个手势哄他睡觉。 “第二名,何阳,735分。” 何阳的心跳漏了半拍,黑猫耳蹭到椅背发出细微的绒毛摩擦声。他听见后排女生的吸气声,还有林小满“哇”的惊叹,而宋凛已经转过身,指尖快速在他课桌下画了个小太阳——那是他初中时考砸了会画的安慰符号。 “第三名,陈墨,729分。” 陈墨推了推眼镜起身,林小满突然吹了声更长的口哨,橘猫尾巴从校服裤缝钻出来,啪嗒扫过陈墨的皮鞋。何阳看见陈墨耳尖泛红,却在接过成绩单时,用只有林小满能看见的角度,勾起了嘴角。 成绩单传下来时,何阳的那页被画满了小星星——宋凛的笔迹在“物理”那一栏画了只举着满分卷的黑猫。他抬头看向宋凛,少年正被几个男生围住问解题思路,却还能分心用口型对他说:“晚上给你煮面。” “何阳你太厉害了吧!”同桌女生递来草莓糖,“上次我问你物理题,你还说‘等宋凛学长讲’呢!”黑猫耳发烫,他想起昨晚宋凛用筷子敲着碗沿给他讲题,自己却偷偷把面条卷成猫耳朵形状。 林小满趴在他桌上,橘猫耳蹭着成绩单:“喂!你和宋凛学长这分数差,跟我和陈墨的身高差一样默契!”陈墨在旁边翻着物理书,声音不大却清晰:“我身高185,你172。” 放学路上,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何阳捏着成绩单,黑猫耳在晚风中晃了晃:“哥,你又拿第一。”宋凛接过他的书包,指尖在他猫耳上顺了顺毛:“你也很棒,物理进步了20分。” 他想起昨晚宋凛替他整理的错题本,每道题旁边都画着小批注,甚至在“电磁感应”那页贴着张便签:“何小猫同学,这里要重点记,不然没得鱼汤喝。” “宋凛学长!何阳!”林小满拽着陈墨跑过来,橘猫尾巴卷着陈墨的手腕,“今晚庆祝一下吧!去吃火锅!”陈墨默默拿出手机查哪家火锅店有学生折扣,屏幕光映着他微弯的眼角。 火锅店的热气氤氲时,何阳的黑猫耳被蒸汽熏得发软。宋凛替他涮着毛肚,筷子避开他不爱吃的香菜:“多吃点,补补脑子。”林小满在对面抢陈墨碗里的肥牛,橘猫耳抖得像拨浪鼓:“陈墨你偏心!都不给我涮虾滑!” “好了好了,”何阳笑着递过一盘虾滑,黑猫尾在桌下轻轻扫过宋凛的脚踝,“哥,你说我们下次还能考这么好吗?” 宋凛夹起一块豆腐放进他碗里,眼神温柔:“只要你不再把猫毛蹭到试卷上,肯定能。” 哄笑声中,何阳看着宋凛眼里的星光,突然觉得,成绩单上的数字远不如此刻的烟火气重要。那些课堂上的悄悄鼓励、深夜里的习题讲解、还有此刻火锅氤氲的热气,才是比分数更珍贵的勋章。 而宋凛感受着身旁少年的温度,在心里默默说:何阳,无论是第一名还是第二名,在哥哥眼里,你都是最棒的存在。这张成绩单,不过是我们并肩前行的路上,又一枚闪光的足迹。 火锅店的红汤咕嘟冒泡时,林小满把啤酒瓶盖往桌上一拍,橘猫耳在蒸汽里晃得像小扇子:“来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的人必须做!”陈墨默默推了推眼镜,往他碗里多夹了片肥牛,却没阻止这场即将失控的游戏。 第一个抽到“大冒险”的是何阳,林小满拍着桌子喊:“给宋凛学长剥虾!”他红着脸刚拿起虾,宋凛已经先一步接过,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蹭了蹭:“笨蛋,烫。”剥好的虾仁带着体温塞进他嘴里,何阳的黑猫耳瞬间炸毛。 第二轮转盘停下时,瓶盖稳稳指向宋凛。林小满眼睛一亮,从口袋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条:“强吻何阳五分钟!”话音未落,陈墨的筷子“啪”地掉在碗里,邻桌的情侣齐刷刷看过来。 何阳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黑猫耳蹭到火锅店的竹帘发出簌簌声。他想往后躲,却被宋凛揽住腰,少年的掌心透过薄衫传来滚烫的温度:“愿赌服输。” “哥!”他惊呼出声,指尖攥紧宋凛的袖口,细瘦的手腕在对方掌心里轻轻颤抖。周围的起哄声突然安静下来,只有红汤翻滚的声音格外清晰,宋凛的脸越靠越近,皂角香混着火锅的牛油味,让他头晕目眩。 温软的唇瓣覆上来的瞬间,何阳的黑猫尾不受控制地卷住宋凛的手腕。这个吻不像清晨的渡食之吻带着奶黄甜,也不像楼梯间的墙咚吻带着微凉,而是裹着火锅的热意,舌尖撬开牙关时,还残留着他刚才喝的橘子汽水甜味。 “唔……”他想推拒,手指却反而勾住了宋凛的后颈。周围爆发出更响的起哄声,林小满吹着口哨差点掀翻桌子,陈墨默默掏出手机假装拍照,镜头却对着天花板。 五分钟像一个世纪般漫长,何阳感觉自己的黑猫耳被宋凛的指尖轻轻揉着,那份熟悉的安抚节奏让他渐渐放松,甚至无意识地回应起来。直到宋凛离开他的唇,两人的呼吸都有些紊乱,他的嘴角还沾着对方的唾液,脸红得像锅里的辣椒。 “宋凛学长……你犯规!”林小满捂着橘猫耳尖叫,“哪有亲这么认真的!”陈墨递给他一杯酸梅汤,声音平静:“愿赌服输。” 何阳躲在宋凛身后,黑猫尾卷成毛球。他听见邻桌女生的窃笑,还有林小满咋咋呼呼的抱怨,却只觉得宋凛揽着他腰的手格外安稳,掌心的温度顺着腰线蔓延,驱散了所有的窘迫。 “下一轮我来抽!”他突然开口,指尖摸到桌下宋凛的手,悄悄勾住他的小拇指。转盘转动时,他看着宋凛眼里的温柔笑意,突然觉得,这个被迫的吻,其实是自己心底隐秘的渴望。 真心话大冒险继续进行,林小满抽到“向陈墨告白”时,橘猫耳耷拉着半天说不出话,最后还是陈墨叹了口气,主动握住他的手:“我知道。”而何阳抽到“说出最喜欢宋凛的一点”时,小声说了句“手很暖”,惹得宋凛低头在他耳边轻笑:“那以后多牵。” 深夜回家的路上,何阳的黑猫耳还在发烫。宋凛牵着他的手,指尖在他掌心画着圈:“还在害羞?” “才没有!”他哼了声,尾巴却缠上宋凛的手臂,“都怪林小满出的破题……” 宋凛停下脚步,在路灯下轻轻捧住他的脸:“何阳,那个吻,我不是被迫的。”他的眼神认真,像落满了星光,“是我想吻你。” 何阳的心脏猛地一跳,黑猫耳舒服地抖了抖。他看着宋凛近在咫尺的眼睛,突然觉得,火锅店的喧嚣、游戏的起哄,都变成了最温柔的背景音。 而宋凛感受着掌下细瘦脸颊的温度,在心里默默说:何阳,哥哥的吻,从来都不是游戏。是藏在真心话里的,最直白的喜欢。 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缠的手指间,还残留着火锅的余温和吻的热意。这场由真心话大冒险引发的告白,终将成为他们岁月里,最滚烫的印记。 第24章 舞台灯下的猫耳裙摆 教学楼的风铃被北风撞出清响时,何阳的黑猫耳正贴着窗户玻璃——第一片雪花落在梧桐枝桠上,像撒了把碎盐。他呵出的白气在玻璃上凝出雾花,指尖无意识画着小太阳,直到宋凛的掌心覆上来,把他冻红的手指裹进围巾里。 “傻站着干嘛?”少年的声音混着呼吸的白雾,校服领口露出的旧手表指针指向三点十五分,和去年初雪时他变成黑猫趴在窗台上的时间分毫不差。何阳的黑猫尾在裤缝里晃了晃,扫到宋凛垂落的书包带。 午休时,四人挤在便利店吃关东煮。林小满的橘猫耳上落着雪花,爪子扒拉着陈墨的热奶茶杯:“好冷啊!陈墨你看宋凛学长,又给何阳暖手!”陈墨默默把自己的暖宝宝塞进林小满口袋,金属外壳印着只举着热可可的橘猫。 “哥,”何阳咬着鱼丸,黑猫耳蹭着宋凛的肩膀,“去年初雪你给我煮了鱼汤。”宋凛替他擦掉嘴角的汤汁,指尖在他猫耳后轻轻揉了揉:“晚上回去煮,多加你爱吃的豆腐。”热气氤氲中,他看见宋凛围巾上的黑猫刺绣,和自己毛衣领口的橘猫图案遥遥相对。 下午的体育课自由活动,何阳缩在操场边看宋凛打篮球。少年在雪地里奔跑的身影被夕阳拉长,深灰色运动服沾着雪粒,每次进球都会朝他这边看一眼。黑猫耳突然抖了抖——篮球砸在篮板上的声音,像极了去年初雪时宋凛敲他房门的节奏。 “何阳!接球!”林小满的橘猫尾卷着篮球冲过来,却被陈墨一把按住:“别砸到他。”何阳笑着躲开,黑猫尾尖的白绒毛扫过积雪,画出道蜿蜒的痕迹。宋凛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用冻得发红的手指捏了捏他的猫耳:“冷不冷?” “不冷。”他转身,鼻尖碰到宋凛的下巴,雪花落在两人发间融化。宋凛突然脱下自己的围巾,绕了两圈系在他脖子上,羊毛的温暖裹住鼻尖,还带着对方身上的皂角香。 “宋凛学长偏心!”林小满在远处喊,橘猫耳上的雪花簌簌掉落,“我也要陈墨的围巾!”陈墨叹了口气,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却在林小满伸手时,突然围在了他和橘猫耳上:“笨蛋,戴反了。” 傍晚回家的路上,初雪变成鹅毛大雪。何阳的黑猫耳被雪花压得沉甸甸,宋凛便把他的针织帽摘下来扣在他头上,毛线球扫过猫耳尖痒得他直晃脑袋。“哥,你戴什么?” “我没事。”宋凛说着,却在何阳转身时,偷偷把冻红的手揣进他毛衣后兜——那里暖烘烘的,还残留着他变成黑猫时的体温。 深夜的公寓里,何阳变回黑猫蹲在暖气片旁,尾巴尖的白绒毛扫过宋凛的拖鞋。少年正往鱼汤里加豆腐,蒸汽模糊了他的眼镜:“过来,试下咸淡。”黑猫轻巧地跳上灶台,被宋凛用勺子喂了口热汤,奶白的汤汁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所有寒意。 “哥,”他变回人形,黑猫耳上还沾着水汽,“明年初雪我们还在一起吗?”宋凛动作顿了顿,转身轻轻抱住他,下巴搁在他发顶:“何阳,以后每个初雪,哥哥都陪你过。”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落在窗台上积成薄薄一层。何阳靠在宋凛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突然觉得,这个冬天因为有了身边的人,变得格外温暖。 而宋凛感受着怀里细瘦身体的依赖,在心里默默说:何阳,哥哥会陪你度过每一个冬天,用掌心的温度捂热你冻红的猫耳,用鱼汤的热气驱散所有寒意。初雪会停,但我们的温暖,永远都在。 体育课的自由活动铃刚响,林小满的橘猫耳就抖落了积雪,爪子攥着雪球砸向何阳:“接招!”雪球擦着黑猫耳飞过,在雪松上炸开团白絮。何阳笑着躲到树后,黑猫尾尖沾着雪粒,团了个更大的雪球甩过去——却砸中了刚走过来的宋凛。 “噗。”雪球在宋凛深灰色校服上碎成冰渣,少年挑眉的瞬间,何阳看见他耳尖泛红。林小满嗷呜一声躲到陈墨身后,橘猫尾巴卷着陈墨的裤腿:“宋凛学长我错了!是何阳先动手的!” “哥我不是故意的……”何阳话音未落,宋凛已经几步走到他面前。雪松的枝桠被北风吹得摇晃,雪沫子簌簌落在两人肩头,何阳的黑猫耳紧张地往后撇,却看见宋凛突然踉跄了一下——结冰的跑道让他重心不稳,整个人朝着何阳倒去。 “唔!”后背撞上雪堆的瞬间,寒气透过校服渗进皮肤。何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宋凛压在身下,少年的手掌及时撑在他头侧的雪地里,指缝间渗着冰凉的雪水。他的鼻尖蹭到宋凛的喉结,能闻到对方围巾上残留的皂角香混着雪的清冽。 “宋凛学长!”林小满的惊呼声从远处传来,陈墨默默捂住了橘猫耳少年的嘴。何阳的黑猫尾在雪地里不安地扫动,尾尖的白绒毛沾满冰晶,而宋凛的脸近在咫尺,睫毛上落着的雪花正慢慢融化。 “笨蛋,”宋凛的声音带着喘息,温热的呼吸喷在何阳冻红的鼻尖上,“叫你别在冰上跑。”他想撑起身,却发现手肘陷进松软的雪堆里,反而让两人贴得更近。何阳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校服下的体温,还有胸口微微起伏的心跳。 “哥……你压到我尾巴了。”黑猫尾被宋凛的膝盖压住,毛绒绒的触感透过布料传来。宋凛低头的瞬间,两人的鼻尖轻轻相碰,何阳的黑猫耳“唰”地红透,像浸了雪水的草莓。 下一秒,宋凛的唇就覆了上来。这个吻带着雪的凉意,却又因为急切而变得滚烫。舌尖撬开牙关时,何阳尝到了对方口腔里残留的橘子糖甜味,和自己唇上的薄荷润唇膏混在一起。他的手指下意识攥住宋凛的校服领口,指尖触到对方后颈的皮肤,也是一片滚烫。 “呜……”呜咽声被吞进彼此的唇齿间,黑猫耳在宋凛掌心不安地抖动。周围的起哄声、林小满的口哨声、陈墨无奈的叹息声,都变成了模糊的背景音。何阳只能感觉到宋凛落在他唇上的力道,还有掌心揉着他猫耳的温柔动作。 雪粒子落在宋凛发间,融化成水珠顺着额角滑落。何阳迷迷糊糊地想替他擦掉,却被对方握住手腕按在雪地里。这个姿势太过暧昧,他能清楚地看见宋凛微垂的眼睫上凝着的雪沫,还有眼底翻涌的、几乎要将他溺毙的情绪。 “宋凛学长!老师来了!”林小满的尖叫刺破空气。宋凛猛地松开他,撑着雪地站起身,校服下摆沾满湿雪。何阳躺在雪堆里,黑猫耳还在嗡嗡作响,唇瓣红肿着,能尝到淡淡的铁锈味——是刚才被宋凛咬到了下唇。 “起来。”宋凛伸出手,指尖还带着雪的冰凉。何阳拉住他的手,被拽起来时踉跄了一下,黑猫尾尖扫过宋凛的裤腿,扫落一团雪沫。他看见宋凛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却还强装镇定地替他拍掉肩上的雪。 “你们俩……”体育老师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林小满拽着陈墨拔腿就跑,橘猫尾巴在雪地里划出残影。宋凛握紧何阳的手腕,低声说了句“跟我来”,便拉着他冲进了操场旁的器材室。 铁门“砰”地关上,隔绝了外界的风雪和喧嚣。器材室里堆满了旧篮球,灰尘在光柱里飞舞。何阳靠在冰冷的铁架上,黑猫耳还在发烫,宋凛的气息瞬间将他包围,带着雪水和皂角的混合味道。 “哥……”他刚开口,就被宋凛再次吻住。这次的吻少了些失控,多了些温柔,舌尖轻轻舔过他唇瓣上的伤口,像是在安抚。何阳闭上眼,黑猫耳舒服地抖了抖,尾巴不自觉地卷住宋凛的脚踝。 器材室外,雪还在下,将整个世界染成一片纯白。而器材室里,少年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融化了彼此唇齿间的寒意。何阳能感觉到宋凛落在他发间的吻,还有掌心覆在他猫耳上的温度,比任何暖宝宝都要滚烫。 “下次再跟林小满玩雪仗,”宋凛的声音沙哑,埋在他颈窝间,“我就把你绑在雪松上亲。” 何阳的心跳漏了一拍,黑猫耳蹭着宋凛的脸颊,小声嘟囔:“明明是你自己滑倒的……” 少年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薄衫传来。何阳靠在他怀里,听着外面呼啸的北风,突然觉得,这个被压在雪地里的吻,比任何冬日暖阳都要温暖。 而宋凛感受着怀里人细微的颤抖,在心里默默说:何阳,哥哥不是生气,只是怕你被雪球砸到。只是当你站在雪地里对我笑时,所有的理智都碎成了雪沫,只想把你拥入怀中,吻去你眉梢的落雪。 器材室的寒气顺着铁架缝隙钻进来时,何阳的黑猫耳突然剧烈抖动——体温过低的警报让他打了个喷嚏,尾巴尖的白绒毛上凝着的冰晶簌簌掉落。宋凛刚解开围巾想给他裹上,就见怀里的人突然缩小成巴掌大的黑猫,蜷成毛球掉进他校服兜里。 “何阳?”宋凛伸手去摸,指尖触到一团温热的绒毛。黑猫在兜里拱了拱,露出湿漉漉的鼻尖蹭着他的腰线,喉咙里发出细小的“咕噜”声。他无奈地笑了,把黑猫捧出来托在掌心,绒毛上还沾着刚才雪仗时的草屑。 “变成猫就不冷了?”他用拇指蹭了蹭黑猫耳尖,那里的绒毛比平时更蓬松。黑猫眯起眼发出满足的呼噜声,爪子扒拉着他的校服纽扣,尾巴尖的白绒毛卷住他的小拇指——这是何阳变成猫时最常用的撒娇姿势。 器材室外传来林小满的咋呼声:“宋凛学长!何阳呢?”宋凛把黑猫塞进自己羽绒服内兜,拉链拉到一半时,黑猫的脑袋探出来,粉扑扑的鼻尖在他锁骨处蹭来蹭去。“别乱动,”他低声哄道,掌心隔着衣料轻轻顺毛,“带你回教室。” 路过操场时,陈墨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宋凛胸前微微起伏的衣兜:“何阳他……”“嗯,”宋凛点头,加快脚步,“冷着了。”林小满想凑过来看,被陈墨一把拽住橘猫耳:“别闹,让宋凛学长先回去。” 教室里开了暖气,宋凛刚把黑猫放在暖气片旁,小家伙就舒展身体打了个哈欠,粉肉垫伸得笔直。他变回人形时还带着睡意,黑猫耳耷拉着,校服外套被宋凛裹在身上,袖口长到能盖住手指。 “醒了?”宋凛递过热牛奶,金属杯壁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何阳捧着杯子小口喝着,黑猫尾在身后晃了晃,扫到宋凛的椅子腿:“哥,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笨蛋,”宋凛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在猫耳上停顿片刻,“冷了就告诉我,别硬撑。”他想起刚才掌心那团温热的绒毛,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下次再冻成小猫,就把你关在被窝里暖一天。” 何阳的脸“腾”地红了,黑猫耳抖了抖:“才不要……”话没说完就被宋凛抱进怀里,少年的体温透过毛衣传来,比暖气片更舒服。他听见宋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像最安心的节拍,忍不住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胸口。 “哥,”他闷闷地说,“你的心跳好快。” “嗯,”宋凛的声音带着笑意,指尖在他猫耳后轻轻打圈,“因为怀里揣着个会变猫的小麻烦。” 窗外的雪渐渐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积雪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何阳靠在宋凛怀里,感觉那些因为寒冷而蜷缩的细胞都舒展开来,黑猫尾不自觉地卷住宋凛的手腕,像条温暖的绒毛手环。 而宋凛感受着掌下猫耳的柔软,在心里默默说:何阳,哥哥的掌心永远是你的暖炉。无论是变成小猫钻进我兜里,还是像现在这样赖在我怀里,只要你需要,我就会用体温和心跳,把你裹进最温柔的暖意里。 晚自习的铃声响过,何阳正用红笔在宋凛的物理卷上画小猫,黑猫耳突然抖了抖——窗外的雪松上,一只流浪猫正对着月亮嚎叫。他想起上周宋凛喂过的那只三花猫,鼻尖蹭了蹭桌角的猫薄荷香囊,尾巴尖的白绒毛扫到了宋凛的钢笔。 “别画了,”宋凛抽走卷子,在画着黑猫的地方批注“解题步骤呢?”,笔尖却在空白处勾出只举着公式的橘猫,“林小满说周末去喂流浪猫,去吗?” 黑猫耳竖得笔直,何阳想起三花猫蹭宋凛手腕的样子,突然用尾巴卷住他的作业本:“哥,你上次给它喂的鱼干……”“给你也买了,”宋凛合上笔帽,指尖在他猫耳上顺毛,“草莓味的。” 深夜的公寓里,何阳变回黑猫蹲在窗台上,尾巴尖的白绒毛扫过宋凛的错题本。少年坐在书桌前改报告,台灯的光映着他微蹙的眉头。黑猫轻巧地跳上桌面,用脑袋蹭着他的笔尖,却被宋凛拎住后颈毛:“又来捣乱?” “喵呜~”黑猫撒娇地蹭着他的手腕,爪子拍开草稿纸上的公式。宋凛叹了口气,放下笔把它抱进怀里:“明天要模拟考,还不去睡?”掌心的温度透过绒毛传来,何阳舒服地眯起眼,突然觉得,冬夜里的寒意都化作了怀里的暖。 “哥,”他变回人形,黑猫耳蹭着宋凛的下巴,“你说我们以后会一直这样吗?”宋凛动作顿了顿,从抽屉里摸出枚银色书签——上面刻着只黑猫和橘猫交缠的尾巴,尾巴尖嵌着颗白色水钻。 “会,”他把书签塞进何阳手心,金属的凉意很快被体温捂热,“就像这个书签,永远夹在我们的故事里。” 周末的流浪猫基地飘着肉香,林小满的橘猫耳上挂着鱼干碎屑,爪子扒拉着陈墨的猫粮袋:“陈墨你看!三花妈妈生小猫了!”陈墨推了推眼镜,默默给小猫们搭了个带棉垫的纸箱,箱角贴着张橘猫贴纸。 何阳蹲在宋凛身边,黑猫耳被小猫们蹭得发痒。他看着宋凛用棉签沾着牛奶喂一只断尾的小猫,指尖的温柔和平时给自己讲题时一模一样。“哥,”他轻声说,“你对它们真好。” 宋凛抬头笑了,指尖在他猫耳上轻轻揉了揉:“因为它们像你,总让人想照顾。” 夕阳西下时,四人往回走。何阳的黑猫尾卷着宋凛的手腕,书签在口袋里轻轻晃动。他想起书签背面刻着的小字——“凛与阳,岁岁暖”,突然觉得,这个冬天因为有了身边的人,变得格外绵长而温柔。 而宋凛感受着掌下细瘦手腕的温度,在心里默默说:何阳,哥哥的掌心永远为你留着温度。就像冬夜里的绒毛书签,就像喂流浪猫时的温柔指尖,这份暖意会跟着我们,穿过每一个季节,直到时光的尽头。 文艺汇演的后台镜子前,何阳盯着身上的白色洛丽塔裙发呆,黑猫耳从蕾丝发箍下探出来,绒毛蹭着缀满珍珠的蝴蝶结。林小满在旁边尖叫:“哇!何阳你穿女装比我还好看!”他的橘猫耳上套着粉色猫耳发箍,裙摆上的铃铛随着蹦跶叮当作响。 “别乱动,”陈墨推了推眼镜,手里捏着针线替林小满缝歪掉的荷叶边,“宋凛学长去拿伴奏带了。”话音未落,宋凛就走进来,深灰色西装裤的裤脚还沾着后台的灰,目光却直直落在何阳泛红的猫耳上。 “哥……”何阳下意识想拽裙摆,却被宋凛按住手腕。少年的指尖在他蕾丝手套上停顿片刻,低声说:“很好看。”舞台灯的余光透过门缝照进来,映得宋凛耳尖微微发红,和何阳裙摆上的樱桃刺绣一样鲜艳。 四人表演的是改编版童话剧,何阳演被巫师变成猫的王子,林小满是贪吃的橘猫侍卫,陈墨是默默施法的学者,宋凛则是解开魔咒的骑士。当何阳穿着洛丽塔裙唱着“喵呜~ 寻找打破魔咒的吻”时,台下爆发出哄笑,他的黑猫耳紧张地往后撇,却被宋凛在舞台暗处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部分,宋凛饰演的骑士单膝跪地,摘下头盔的瞬间,何阳的心跳漏了一拍。少年的发梢被舞台灯染成金色,眼神温柔得像浸了蜜,念台词时故意放慢语速:“我的王子,唯有真心之吻能打破魔咒。” “喂!快点亲啊!”林小满在旁边跺着脚,橘猫耳上的铃铛响成一片。陈墨默默调整着背景板的星星灯,嘴角勾起极浅的弧度。何阳的黑猫尾在裙摆下不安地扫动,感觉宋凛的手掌轻轻覆上他的后腰,带着熟悉的安抚温度。 温软的唇瓣覆上来的瞬间,舞台灯恰好调成暖黄色。这个吻比雪地里的失控吻更轻柔,带着舞台妆的淡淡珠光味,何阳能听见自己的黑猫耳因为紧张而发出的细微颤动声。台下的欢呼声浪涌来,他却只看见宋凛眼底倒映的自己——穿着白色裙摆,黑猫耳上的蝴蝶结微微晃动。 表演结束后,后台乱成一团。林小满拽着陈墨的西装外套晃悠:“陈墨你看我刚才是不是超帅!”陈墨无奈地替他摘掉粘在橘猫耳上的亮片,声音平静:“嗯,铃铛没掉。”何阳躲在宋凛身后卸睫毛膏,黑猫耳被蕾丝发箍压得扁扁的。 “哥,”他小声说,指尖捏着裙摆上的樱桃,“以后再也不演女装了……”宋凛笑了,伸手揉了揉他被发箍压乱的猫耳:“好,下次让林小满穿。”林小满在旁边抗议的尖叫,被陈墨的手轻轻捂住。 深夜回家的路上,何阳的黑猫耳还沾着舞台妆的闪粉。宋凛替他提着洛丽塔裙的裙撑,指尖在他猫耳上顺毛:“刚才在台上,心跳是不是很快?” “才没有!”他红着脸反驳,尾巴却缠上宋凛的手臂,“是舞台灯太烫了……”宋凛低笑出声,停下脚步在路灯下轻轻捧住他的脸:“何阳,你穿白色裙子的样子,像个真正的小王子。” 何阳的心脏猛地一跳,黑猫耳舒服地抖了抖。他看着宋凛眼里的星光,突然觉得,舞台上的灯光、观众的欢呼、还有那个带着珠光的吻,都变成了最温柔的背景音。 而宋凛感受着掌下细瘦脸颊的温度,在心里默默说:何阳,不管是穿着洛丽塔裙的猫耳王子,还是平时穿着校服的黑猫少年,你都是我唯一想吻醒的人。舞台灯总会熄灭,但我眼里的光,永远为你亮着。 第25章 台灯下的温书时光 期末考的倒计时牌换上鲜红的“10”时,何阳的黑猫耳正蹭着堆积如山的复习资料——《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封皮被他无意识抓出几道绒毛印,尾巴尖的白绒毛扫到了宋凛刚泡好的橘子茶。 “这道导数题用参数分离。”宋凛的笔尖敲了敲他的草稿纸,少年袖口的旧手表指向凌晨一点,秒针划过的声音和黑猫尾巴扫过试卷的声响重叠。何阳打了个哈欠,猫耳耷拉下来蹭到台灯罩,被宋凛伸手捏了捏耳垂:“再撑会儿,写完这章就睡。” 林小满的橘猫耳突然从门缝探出来,爪子扒拉着袋薯片:“宋凛学长!陈墨说你俩快把图书馆的习题集搬空了!”陈墨跟在后面推了推眼镜,手里拎着保温桶:“何阿姨让我送来的排骨汤。” 瓷勺碰到碗沿的声响里,何阳的黑猫尾卷住宋凛的脚踝——昨晚他变成猫趴在习题册上,被宋凛用红笔在猫爪印旁写“再睡就把鱼干藏起来”。现在闻到排骨汤的香味,喉间忍不住发出细小的咕噜声。 “吃完去洗把脸。”宋凛替他擦掉嘴角的汤汁,指尖在猫耳后轻轻按揉,那里的绒毛因为熬夜显得有些凌乱。何阳乖乖点头,却在起身时被桌腿绊倒,黑猫耳撞在书架上,震落了本《量子物理导论》。 “笨蛋!”宋凛扶住他,手掌按在他后腰上检查有没有磕到,“踩稳了。”少年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衫传来,何阳的猫耳尖悄悄泛红,尾巴却自觉地勾住对方的手腕。 凌晨三点的书桌前,何阳趴在错题本上打盹,黑猫耳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宋凛合上笔盖,把他抱到床上时,细瘦的手指还攥着荧光笔,在梦里无意识地蹭着少年的颈窝:“哥……别闹……” “嗯,不闹。”宋凛替他掖好被角,指尖在猫耳上停顿片刻,转身继续整理物理笔记。窗外的路灯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少年微垂的眼睫上,和他腕间旧手表的荧光指针一起,在深夜里发着微光。 考试第一天清晨,何阳盯着镜子里的黑猫耳发呆——紧张让绒毛根根竖起,像只炸毛的小兽。宋凛从身后环住他,下巴搁在发顶:“别怕,昨晚给你画的重点都背熟了。”掌心顺着猫耳轮廓轻轻安抚,何阳的尾巴尖这才慢慢放松下来。 考场外,林小满拽着陈墨的校服晃悠:“陈墨你说我能及格吗?上次模拟考你偷偷给我的小抄……”“那是公式总结。”陈墨推了推眼镜,从书包里掏出个橘猫图案的笔记本,“再看一遍。” 何阳的黑猫耳抖了抖,宋凛递过来颗橘子糖:“进考场前吃掉。”糖纸剥开的瞬间,熟悉的甜味混着少年指尖的温度,让他想起无数个温书的夜晚——宋凛总会在他打瞌睡时,把糖塞进他嘴里,说“吃完再睡”。 “哥,”他突然开口,指尖捏着糖纸,“如果我考砸了……”“不会。”宋凛打断他,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就算考砸了,哥哥也陪你一起补考。” 阳光透过走廊窗户洒进来,照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何阳看着宋凛眼里的坚定,突然觉得,那些在台灯下熬过的夜、草稿纸上画满的小猫、还有此刻手心里的橘子糖,都变成了对抗紧张的勇气。 而宋凛感受着他指尖的微颤,在心里默默说:何阳,考试只是人生的小刻度,哥哥更在意的是你趴在桌上睡觉时,猫耳蹭到习题册的样子,是你解出难题时,尾巴尖翘起的弧度。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一起走下去。 预备铃响起时,四人走进不同的考场。何阳回头望了眼宋凛,少年对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腕间的旧手表在阳光下闪着光。他深吸一口气,黑猫耳轻轻抖了抖,攥紧了口袋里宋凛塞的幸运符——那是张画着黑猫举着满分卷的便签。 台灯下的温书时光终会结束,但那些关于陪伴、鼓励与橘子糖的记忆,却会永远留在彼此的岁月里,成为面对任何挑战时,最温暖的底气。 期末考最后一科的铃声响起时,何阳的黑猫耳几乎要戳到天花板——他甩开钢笔冲出门,正撞上宋凛递来的橘子汽水,瓶身上还凝着水珠。“考得怎么样?”少年拧开瓶盖的手指骨节分明,何阳的尾巴尖下意识扫过他的裤腿。 “最后一道大题跟你讲的题型一样!”他仰起脖子灌汽水,猫耳沾到瓶口的水珠,被宋凛用纸巾轻轻按干。林小满的橘猫耳从走廊拐角探出来,爪子扒拉着陈墨的书包带:“走走走!去吃火锅庆祝!” 寒假第一天的阳光格外柔和,何阳趴在宋凛房间的飘窗上晒暖,黑猫尾卷着羊绒毯晃来晃去。少年坐在书桌前整理竞赛资料,台灯罩上还留着上次熬夜温书时,他猫耳蹭到的绒毛印。“哥,”他踢了踢宋凛的椅背,“什么时候去买年货?” “下午就去。”宋凛放下资料,转身揉了揉他的猫耳,“何阿姨说要你挑喜欢的窗花。”绒毛在掌心软乎乎的,何阳舒服地眯起眼,尾巴尖勾住对方的手腕往自己怀里拽。 超市的年货区飘着蜜饯香,林小满的橘猫耳上挂着个中国结,爪子扒拉着陈墨推的购物车:“陈墨你看!这个橘子糖打折!”陈墨默默把糖放进车篮,顺手拿了包何阳爱吃的草莓味奶片。何阳的黑猫耳蹭着宋凛的围巾,尾巴卷住他的手臂挑窗花——红色的剪纸猫和橘猫图案被他叠在一起塞进购物车。 除夕夜的饺子宴上,何阳的黑猫耳被热气熏得发软。他盯着宋凛碗里的硬币饺子,尾巴尖的白绒毛扫过桌布:“哥,你帮我找找硬币嘛……”宋凛夹起个饺子吹了吹,塞进他嘴里:“自己吃,吃到了给你买游戏机。”硬币在齿间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惊喜地抬头,看见宋凛眼里的笑意比春晚的烟花还亮。 大年初三的 snow 天,四人在公园堆雪人。林小满的橘猫耳上落满雪花,爪子拍着雪人的胡萝卜鼻子:“陈墨你看!像不像你戴眼镜的样子?”陈墨推了推眼镜,默默给雪人戴上自己的围巾,橘猫图案的流苏垂在雪地里。何阳的黑猫尾卷着宋凛的手套,看他用树枝在雪人身上画小太阳——那是他初中时最爱画的图案。 “哥,”他突然蹲下来,黑猫耳蹭着宋凛的膝盖,“寒假快结束了。”宋凛动作顿了顿,伸手把他揽进怀里,雪花落在两人发间融化:“嗯,但我们还有很多个寒假。”掌心隔着羽绒服揉着他的猫耳,何阳听见对方心跳声透过布料传来,和初雪时一样安稳。 开学前一夜,何阳变回黑猫蹲在窗台上,尾巴尖的白绒毛扫过宋凛送的宇航员摆件。少年坐在书桌前打包书包,台灯的光映着他微垂的眼睫:“明天早起,别赖床。”黑猫“喵呜”叫了声,跳上桌面用脑袋蹭他的笔尖——那里正写着“何阳”两个字,末尾画着只带白绒毛的黑猫。 “知道了。”他变回人形,黑猫耳蹭着宋凛的肩膀,“哥,寒假真好。”宋凛笑了,合上书包转身抱住他,下巴搁在发顶:“嗯,有你在的每一天都好。” 窗外的月光洒在两人身上,黑猫与橘猫的剪纸窗花在玻璃上投下影子。寒假的绒毛暖阳终将过去,但那些关于饺子硬币、雪人围巾与窗台猫影的记忆,却会像橘子糖的甜味一样,永远留在时光里,温暖着即将开始的新学期。 而宋凛感受着怀里细瘦身体的依赖,在心里默默说:何阳,哥哥的怀抱永远是你的寒假暖阳。无论是雪天堆雪人,还是灯下温书,只要和你在一起,每个日子都是值得珍藏的假期。 第26章 开学倒计时的绒毛絮语 除夕的饺子馅混着花椒香飘满公寓时,何阳的黑猫耳正蹭着厨房门框——何雯往他兜里塞了颗奶糖,指尖划过绒毛笑眯了眼:“阳阳去叫小凛来端饺子,别让他在屋里闷头做题啦。” 宋凛的房门虚掩着,少年趴在桌上改竞赛卷子,旧手表的荧光指针指向六点零五分。何阳踮脚凑近,黑猫尾尖的白绒毛刚扫到他肘弯,就被突然转身的人捞进怀里:“偷瞄什么?”温热的呼吸喷在猫耳尖,他红着脸拽出兜里的奶糖:“妈叫你吃饭。” 年夜饭的圆桌映着灯笼光,何阳盯着宋凛碗里的红枣汤圆,尾巴在桌下卷住对方的脚踝。宋志远给两人斟果汁时,目光落在何阳晃来晃去的猫耳上:“小凛,带阳阳去放烟花时注意安全。”林小满在对面嗷呜一口吞下饺子,橘猫耳上的红绳铃铛叮当作响:“宋叔叔放心!我和陈墨帮你看着他俩!” 烟花在楼顶炸开第一朵时,何阳的黑猫耳被巨响惊得竖成飞机耳。宋凛把他护在怀里,掌心捂住猫耳替他挡噪音,指尖却在绒毛里轻轻打圈。“哥,你看!”他指着天空中炸开的金菊,尾巴不自觉缠上宋凛的手腕,却没注意到少年垂眸时,眼里的光比烟花更亮。 大年初一的晨光里,何阳被红包砸醒——何雯塞的红包画着小猫拜年,宋志远的红包压着张“物理竞赛加油”的字条。他揉着黑猫耳坐起,看见宋凛倚在门框上笑,手里拎着个红绒布盒子:“给你的新年礼物。” 银质的猫形吊坠躺在盒底,尾巴尖嵌着碎钻,和他尾巴尖的白绒毛一模一样。宋凛替他戴上项链,指尖划过锁骨时,他的猫耳不受控制地抖了抖。“哥,你也有吗?”宋凛掀开衣领,露出同款黑猫吊坠,只是尾尖的碎钻拼成了“凛”字。 林小满拽着陈墨来拜年时,橘猫耳上挂着串小灯笼。“何阳你看!陈墨给我买的!”他晃着灯笼扑到桌边,却被陈墨按住肩膀擦嘴角的芝麻糊:“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何阳看着他们,黑猫尾悄悄勾住宋凛的手指——原来陈墨的灯笼串上,藏着颗极小的橘猫吊坠。 元宵的汤圆煮好时,何阳的黑猫耳沾着糯米粉。他蹲在灶台边看宋凛搅动汤勺,尾巴卷住对方的裤腿晃来晃去。“哥,你说明年过年我们还会在一起吗?”宋凛动作顿了顿,舀起颗汤圆吹凉:“何阳,以后每个年,哥哥都陪你过。” 热气氤氲中,他看见宋凛眼里的认真,突然想起昨夜守岁时,对方偷偷在饺子里包了两枚硬币,说“吃到的人能一直在一起”。现在那两枚硬币被他收在铁盒里,和猫形吊坠一起,在抽屉深处发着微光。 而宋凛感受着裤腿上尾巴的重量,在心里默默说:何阳,哥哥的新年愿望,就是每个除夕都能替你捂住惊到的猫耳,每个初一都能看你戴着猫形吊坠笑,每个元宵都能喂你吃第一口汤圆。年味会散,但我们的团圆,永远都在。 窗外的灯笼还在晃,黑猫与橘猫的吊坠在晨光中闪着光。这个被猫耳和红包填满的年,终将成为他们记忆里,最毛茸茸的团圆印记。 寒假的阳光透过咖啡馆的格子窗时,何阳的黑猫耳正蹭着温热的拿铁杯——奶泡在杯口堆成小山,被他用吸管戳出个小猫脸。宋凛放下菜单,指尖在他猫耳上顺走沾到的奶沫:“笨蛋,弄到毛上了。” “都怪你点这么满!”他鼓着腮帮子反驳,尾巴尖的白绒毛却悄悄扫过宋凛的手背。玻璃窗外,林小满正拽着陈墨的围巾蹦跶,橘猫耳上的毛线球晃得像拨浪鼓,而陈墨手里的相机镜头,正对着街角的流浪猫。 “下午去看电影?”宋凛推来一碟草莓松饼,叉子上的奶油被何阳猫耳蹭到。他点头时,黑猫耳扫到邻桌女生的发梢,惹来声轻笑。宋凛不动声色地把他往自己身边拉了拉,掌心覆在他猫耳上轻轻揉着——这个动作像极了安抚炸毛的小猫。 电影院的黑暗里,何阳的黑猫尾卷住宋凛的手腕。屏幕上的男女主角接吻时,他感觉到少年的指尖在自己掌心画圈,心跳声混着电影配乐,在寂静的影厅里格外清晰。“哥,”他小声说,“你手好热。”“嗯,”宋凛侧头,呼吸拂过猫耳尖,“给你暖手。” 傍晚的步行街飘着糖炒栗子香,何阳的黑猫耳被宋凛的针织帽裹得严严实实。“哥,我像不像没耳朵的猫?”他晃了晃脑袋,帽子上的毛球扫到宋凛下巴。少年低笑出声,摘下自己的围巾绕在他脖子上:“像只裹成粽子的猫。” 路过抓娃娃机时,林小满的橘猫耳突然竖起来:“何阳!看那个黑猫玩偶!”他扑过去拍玻璃,却被陈墨按住肩膀递过硬币:“慢点,别吓到它。”何阳看着宋凛投币的手,黑猫耳在帽子里抖了抖——少年抓了三次就把黑猫玩偶抱了出来,尾巴尖和自己的白绒毛一样。 深夜的公寓阳台上,何阳抱着黑猫玩偶缩在宋凛怀里。“哥,今天约会好开心。”他蹭着对方的颈窝,猫耳从帽子里钻出来,绒毛扫到宋凛下巴。少年替他掖好毛毯,指尖在玩偶尾巴上停顿片刻:“以后每周都带你出来。” 月光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黑猫玩偶的尾巴尖蹭着何阳的手腕。他想起白天宋凛在咖啡馆替他擦奶沫的温柔,想起电影院里掌心的温度,突然觉得,冬日的寒冷都化作了身边人的暖意。 而宋凛感受着怀里细瘦身体的依赖,在心里默默说:何阳,哥哥的约会不是完成任务,是想把整个冬天的暖阳都捧到你面前。无论是咖啡馆的奶泡、电影院的牵手,还是抓来的黑猫玩偶,都是想让你知道——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最甜的约会。 阳台的风带着雪意,却吹不散两人之间的温暖。这个冬日约会的绒毛轨迹,终将在时光里蜿蜒成河,流淌着属于他们的、毛茸茸的浪漫。 元宵节的灯笼刚挂上老街牌坊,何阳的黑猫耳就被糖画师傅的勺子勾住了视线——琥珀色的糖浆在青石板上流淌,画出只翘尾巴的黑猫。宋凛握着他的手穿过人群,指尖在他腕间的宇航员吊坠上轻轻摩挲:“想要哪个?” “要那个带白尾巴尖的!”他踮脚指着糖画,尾巴尖的白绒毛扫到旁边摊位的兔子灯。林小满的橘猫耳上挂着盏走马灯,爪子扒拉着陈墨的相机包:“陈墨你看!这个灯上有橘猫吃汤圆!”陈墨推了推眼镜,镜头对准灯影里旋转的橘色剪影。 灯谜区的红灯笼晃成一片星海,何阳的黑猫耳蹭着谜面纸条:“哥,‘小时穿黑衣,大时穿绿袍’打一动物……”话没说完就被宋凛捂住嘴,少年凑到他耳边轻笑:“笨蛋,是青蛙,你去年猜过的。”温热的呼吸喷在耳廓,他的猫耳“唰”地红透,尾巴不自觉缠上对方的脚踝。 “宋凛学长!何阳!这边!”林小满举着橘子灯蹦过来,橘猫尾巴卷着陈墨的手腕,“我们猜中了三个灯谜!换了兔子灯!”陈墨默默把兔子灯塞进林小满怀里,自己拎着袋刚买的桂花元宵,袋子上印着只抱着汤圆的橘猫。 湖心亭的花灯祭开始时,何阳捧着黑猫形状的河灯,手指在灯底刻着的“阳”字上摩挲。宋凛的河灯是橘猫造型,尾尖缀着颗小灯珠:“一起放?”两人蹲在岸边,河灯飘进湖心的瞬间,万千灯影在水面铺开,映得何阳的猫耳尖泛着暖光。 “哥,”他突然拽住宋凛的袖子,“去年元宵你说会陪我过每个节。”少年转头看他,灯笼光映在眼底像落满星辰:“嗯,说话算话。”掌心覆上他的猫耳轻轻揉着,指腹擦过绒毛间的温热,何阳的尾巴尖舒服地翘起个弧度。 夜宵摊的汤圆冒着热气,何阳的黑猫耳沾着桂花碎屑。他盯着宋凛碗里的黑芝麻汤圆,尾巴在桌下卷住对方的筷子:“哥,我想尝你的……”话没说完就被喂了口汤圆,温热的馅料混着宋凛指尖的温度,烫得他猫耳抖了抖。林小满在对面嗷呜一口吞下整颗汤圆,橘猫耳被陈墨用纸巾轻轻按去嘴角的汤汁。 回家的路上,灯笼的光把两人影子拉得很长。何阳的黑猫尾卷着宋凛的手腕,河灯的暖光还在眼底晃荡:“哥,明年元宵我们还来放灯吗?”宋凛停下脚步,在灯笼下轻轻捧住他的脸:“何阳,只要你想,哥哥每年都陪你来看灯、猜谜、吃汤圆。” 他的拇指擦过何阳发烫的猫耳尖,少年的眼睛在灯影里亮得惊人。何阳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突然觉得,元宵的灯海、香甜的汤圆、还有此刻掌心里的温度,都变成了岁月里最温柔的印记。 而宋凛感受着掌下猫耳的柔软,在心里默默说:何阳,哥哥的承诺不是随口说说。就像这元宵的灯,每年都会准时亮起;就像这碗里的汤圆,每颗都裹着甜馅——我对你的陪伴与喜欢,也会在每个节庆里,准时来到你身边。 元宵的灯影渐渐淡去,黑猫与橘猫的河灯漂向远方。但那些关于灯海、汤圆与猫耳轻颤的记忆,却会像不灭的灯火,永远亮在彼此的时光里。 日历牌被撕下最后一页寒假作业单时,何阳的黑猫耳正蹭着行李箱拉链——粉色的猫咪贴纸被他贴满箱面,尾巴尖的白绒毛扫到了宋凛叠好的校服衬衫。“哥,你看林小满发的朋友圈,他把陈墨的课本画成了橘猫!” 宋凛接过手机,屏幕光映着他微弯的嘴角:“陈墨在评论区回了‘明天抄十遍公式’。”他替何阳把宇航员玩偶塞进箱子角落,指尖在猫耳上顺走沾到的毛线:“收拾完去买开学要用的笔。” 文具店的货架晃着荧光笔,何阳的黑猫耳被新款猫爪造型橡皮勾住视线。他蹲在货架前挑选,尾巴卷住宋凛的脚踝晃来晃去:“哥,这个黑猫橡皮跟我好像!”少年拿起橡皮看了看,直接扔进购物篮:“买。” 路过书店时,林小满的橘猫耳突然从二楼探出来:“宋凛学长!何阳!陈墨在帮我挑辅导书呢!”陈墨站在书架前推了推眼镜,手里拿着本《高中数学完全解读》,封皮角落画着只举着公式的橘猫。何阳的黑猫尾抖了抖——宋凛给他买的物理书,封皮也画着同款黑猫。 傍晚的操场飘着柳絮,何阳的黑猫耳被风吹得乱晃。他跟着宋凛慢跑,尾巴尖的白绒毛扫过跑道线:“哥,开学就要摸底考了……”“嗯,”宋凛递过水瓶,指尖在他汗湿的猫耳后轻轻按揉,“周末带你温书,别怕。” 深夜的书桌前,何阳趴在习题册上打盹,黑猫耳压出道红印。宋凛合上英语书,把他抱到床上时,细瘦的手指还攥着荧光笔,在梦里无意识地蹭着少年的颈窝:“哥……别考……”“好,不考。”他替何阳掖好被角,指尖在猫耳上停顿片刻,转身继续整理复习资料。 开学前三天,何阳盯着镜子里的黑猫耳发呆:“哥,我不想开学……”宋凛从身后环住他,下巴搁在发顶:“不想见林小满?”“不是……”他蹭着对方的颈窝,“想一直跟你待在家里。”少年低笑出声,掌心顺着猫耳轮廓轻轻安抚:“在学校也能一起吃饭、温书。” 文具店买的黑猫橡皮被何阳摆在课桌角,尾巴尖的白绒毛橡皮屑掉在宋凛的物理卷上。他看着少年低头解题的侧影,突然觉得,开学倒计时的数字不是终点,而是另一段与宋凛并肩的开始。 而宋凛感受着身旁人安静的呼吸,在心里默默说:何阳,开学不是分别的信号。就像这只黑猫橡皮会一直摆在桌角,就像我给你画的重点会永远清晰——无论在哪里,哥哥都会在你一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陪你度过每个开学与期末。 距离开学的十天时光渐渐流逝,黑猫与橘猫的贴纸在行李箱上闪着光。那些关于文具店的橡皮、操场的晚风与深夜的温书时光,终将成为开学后,藏在校服口袋里的、最温暖的绒毛絮语。 距离开学还有5天时,何阳的黑猫耳正夹着张便签——宋凛用荧光笔在上面画了只举着书包的黑猫,配字“收拾行李啦,小懒猫”。他踢着脚边的行李箱,尾巴尖的白绒毛扫过地板缝里的橘子糖纸:“哥,林小满说要带火锅底料去学校!” 宋凛从衣柜里拿出校服,深灰色的布料上还留着去年冬天何阳蹭上的猫毛:“让陈墨盯着他,别在宿舍煮。”他替何阳把猫薄荷香囊塞进书包侧兜,指尖在猫耳上顺走沾到的床单一角,“下午去剪头发?你的猫耳快藏不住了。” 理发店的围布蹭着黑猫耳,何阳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碎发下露出的粉肉尖被理发师惊呼“这耳钉真别致”,他红着脸往宋凛身后躲,尾巴却被对方悄悄踩住。“别乱动,”宋凛按住他晃来晃去的脑袋,“剪完带你去吃章鱼小丸子。” 路过学校文具店时,陈墨正往购物篮里放笔记本,封皮印着橘猫与书本的图案。林小满挂在他背上,橘猫耳蹭着他的后颈:“陈墨你看!这个笔袋能装下我的漫画!”何阳的黑猫尾抖了抖——宋凛给他买的笔袋,内侧绣着极小的黑猫剪影。 傍晚的公寓飘着排骨汤香,何阳蹲在灶台边看宋凛搅动汤勺,尾巴卷住对方的裤腿晃来晃去。“哥,开学后食堂的汤没你煮的好喝。”少年回头笑了,用勺子舀起块豆腐吹凉:“周末给你送。”热气氤氲中,他看见宋凛鬓角的碎发被蒸汽打湿,心跳漏了半拍。 睡前整理书包时,何阳发现夹层里多了个小铁盒——里面装着他去年攒的硬币、猫形吊坠,还有张画着黑猫打哈欠的便签,背面写着“开学别紧张,哥哥在”。宋凛靠在门框上看他,腕间旧手表的指针指向十点十分,和他变成黑猫趴在床头的时间分毫不差。 “哥,”他捧着铁盒抬头,“还有5天……”“嗯,”宋凛走过来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在猫耳上停顿片刻,“5天够我们把《三年高考》的函数部分过一遍。”何阳的猫耳耷拉下来,却在看到少年眼里的笑意时,忍不住用尾巴勾住对方的手指。 深夜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书桌上的开学计划表上。何阳的黑猫尾卷着宋凛的手腕,看他用红笔圈出“摸底考范围”,笔尖在“何阳”名字旁画了颗小太阳。他突然觉得,这5天不是倒计时的焦虑,而是时光特意留下的、充满绒毛温度的缓冲带。 而宋凛感受着掌下细瘦手腕的温度,在心里默默说:何阳,这5天是哥哥给你的开学礼物。就像铁盒里的硬币攒着幸运,就像便签上的画藏着安心——剩下的每一天,哥哥都会用掌心的温度,把开学的紧张都揉成毛茸茸的暖意。 距离开学的五日时光缓缓流淌,黑猫与橘猫的便签在书桌上闪着光。那些关于理发围布、排骨汤香与铁盒秘密的记忆,终将成为开学后,藏在校服领口的、最温柔的绒毛温度。 第27章 表白墙上的黑猫烙印 开学典礼的阳光扎眼时,何阳的黑猫耳正拼命往碎发里缩——主席台上的麦克风映出他泛红的耳廓,校服领带被宋凛悄悄系成了温莎结。身旁的顾珩穿着学生会制服,清冷淡漠的目光扫过台下,而宋凛的指尖在他后腰轻轻掐了掐,是“别紧张”的暗号。 “下面有请上学期期末年级第一、高二(1)班顾珩同学发言。” 顾珩接过话筒时,袖口的银链晃了晃。他的声音清冷如冰:“学习没有捷径,唯手熟尔。”台下传来林小满的口哨声,橘猫耳被陈墨一把按住。何阳的黑猫尾在裤缝里扫动,扫到宋凛的皮鞋后跟——少年正用口型对他说“看我”。 “接下来是年级第二、何阳同学。” 麦克风的电流声刺得猫耳发颤,何阳攥紧讲稿的手指细瘦。他抬头看见宋凛站在主席台侧方,校服外套被风吹起一角,腕间旧手表的指针指向九点十五分,和他昨晚温书睡着的时间分毫不差。 “大家好,”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黑猫耳尖蹭到麦克风网罩,“我……我要感谢我的同桌宋凛,他每天帮我整理错题……”台下爆发出善意的哄笑,林小满喊着“何阳你好甜”,被陈墨捂住了橘猫嘴。 宋凛在台下轻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的黑猫橡皮。他看见何阳的猫耳因为紧张而轻轻颤动,讲稿边角被捏出绒毛印,却还是努力说完了整段发言,最后小声补了句“谢谢大家”,像只炸毛后又悄悄蹭过来的小猫。 发言结束后,顾珩递来瓶矿泉水,眼神依旧淡漠:“猫耳露出来了。”何阳猛地捂住耳朵,却被宋凛按住手腕,少年用纸巾替他擦掉耳尖的薄汗:“没事,风大。”顾珩看着他们交叠的手,银链晃了晃,转身走了。 “哥,我刚才是不是很笨?”回教室的路上,何阳的黑猫耳耷拉着,尾巴卷住宋凛的书包带。宋凛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在猫耳上顺毛:“不笨,比上次月考哭鼻子时好多了。” 林小满扑过来时,橘猫耳上沾着主席台的红绸:“何阳你刚才说宋凛学长的时候,猫耳红透了!”陈墨推了推眼镜,默默把手里的润喉糖塞进何阳口袋,糖纸印着只举着话筒的橘猫。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何阳的发言草稿上——宋凛用红笔在“感谢宋凛”旁边画了只歪头黑猫,旁边批注“下次直接说‘谢谢哥哥’”。他抬头看向宋凛,少年正被同学围住问解题思路,却还能分心对他比口型:“晚上给你煮鱼汤。” 而宋凛感受着讲台下那道毛茸茸的视线,在心里默默说:何阳,主席台上的你比任何时候都耀眼。猫耳的颤音是紧张的勋章,捏皱的讲稿是努力的印记。哥哥会永远站在台下,看着你发光,等着接你回家。 主席台上的麦克风还在嗡鸣,黑猫与橘猫的故事藏在喧嚣里。那些关于猫耳颤音、红笔批注与台下注视的记忆,终将成为时光里,最鲜活的成长刻度。 午休的公告栏前挤满了人,何阳的黑猫耳被嘈杂声刺得发疼——表白墙的新纸条上,“宋凛”两个字被用荧光笔圈了三次,旁边画着爱心箭穿过校服剪影。林小满的橘猫耳蹭着纸条念出声:“‘宋凛学长好帅!物理竞赛加油!’哇塞,又有人跟我抢陈墨的情敌!” 陈墨推了推眼镜,默默把林小满往后拽了拽:“小心猫耳被夹到。”何阳的黑猫尾在裤缝里卷成毛球,指尖无意识抠着公告栏边缘——上周他偷偷贴的“宋凛是大笨蛋”纸条早被覆盖,现在满墙都是对少年的告白。 “看什么呢?”宋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指尖在他猫耳上顺走沾到的柳絮。何阳猛地转身,尾巴尖扫到对方的习题册:“没、没看什么!”少年挑眉,目光落在他刚才盯着的纸条上,突然伸手撕下那张表白,揉成纸团塞进何阳口袋:“挡到我看课程表了。” 教室里,何阳盯着口袋里的纸团发呆,黑猫耳耷拉得像蔫掉的花朵。宋凛递来颗橘子糖,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敲了敲:“吃醋了?”糖纸剥开的声音清脆,他红着脸摇头,尾巴却自觉地勾住对方的手腕。 “宋凛学长!”班花抱着作业本进来,脸颊泛红,“这是你上次借我的笔记……”何阳的黑猫耳突然竖成飞机耳,尾巴尖的白绒毛扫到桌腿。宋凛接过笔记时,指尖在他掌心画了个小太阳——这是他们的“安心”暗号。 放学后,何阳躲在香樟树下,看宋凛被几个女生围住问问题。夕阳把少年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的黑猫尾焦躁地扫着地面,直到宋凛摆脱人群走过来,掌心还握着颗他爱吃的草莓奶糖。 “哥,”他接过糖,声音闷闷的,“你是不是很受欢迎?”宋凛笑了,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在猫耳上停顿片刻:“嗯,但我只喜欢一个人。”他的眼神认真,像落满了星光,“一个会因为表白墙吃醋,尾巴尖总扫我皮鞋的小笨蛋。” 何阳的心脏猛地一跳,黑猫耳舒服地抖了抖。他看着宋凛眼里的温柔,突然觉得,满墙的表白都比不上眼前人一句直白的喜欢。林小满的橘猫耳从拐角探出来:“喂!你们俩又在撒糖!陈墨说今晚去吃烧烤!” 烧烤摊的烟火气里,何阳的黑猫耳被孜然味熏得发痒。他看着宋凛替自己挑掉烤串里的香菜,尾巴卷住对方的手腕晃来晃去:“哥,以后表白墙再有人写你名字……”“撕掉。”宋凛擦掉他嘴角的油星,语气认真,“我的名字,只给你一个人写。” 而宋凛感受着掌下细瘦手腕的温度,在心里默默说:何阳,表白墙的纸会变旧,少女的心意会转移,但我对你的喜欢,像校服上的猫毛,像课桌角的爪印,早已刻进时光里,成为撕不掉的烙印。那些名字与爱慕,都不及你泛红的猫耳和晃荡的尾巴,让我心动。 夜色渐深,表白墙的荧光笔字在路灯下模糊。但那些关于醋意、安抚与专属承诺的记忆,却像烤串的香气一样,永远留在了彼此的岁月里,温暖而清晰。 烧烤摊的油烟裹着孜然香飘来时,何阳的黑猫耳被热气熏得发软——他盯着烤架上滋滋冒油的鸡翅,尾巴尖的白绒毛扫过塑料板凳腿,扫落片沾着辣椒粉的餐巾纸。宋凛把冰可乐推到他面前,指尖在他猫耳上顺走沾到的油星:“慢点看,跑不了。” “宋凛学长偏心!”林小满的橘猫耳上挂着片葱花,爪子扒拉着陈墨的烤茄子,“我也要喝冰可乐!”陈墨推了推眼镜,默默把自己的可乐换给他,杯壁上凝着的水珠滴在橘猫耳尖,惹来声舒服的咕噜。何阳看着他们,黑猫尾悄悄勾住宋凛的脚踝——陈墨的烤茄子上,被林小满用签子刻了个歪扭的橘猫脸。 “哥,”他指着烤架上的五花肉,“要多糖少辣。”宋凛点头,跟老板交代完转身时,围裙带子被何阳的尾巴缠住。少年低笑出声,弯腰解开毛球,指尖在他尾尖的白绒毛上停顿片刻:“再乱缠,就把你拴在烤架上烤。” 滋滋声中,第一串鸡翅被递过来。何阳咬下脆皮时,黑猫耳得意地翘起——宋凛替他把鸡翅撕成小块,避开了最烫的骨头。林小满在对面嗷呜一口吞下整串脆骨,橘猫耳被陈墨用湿纸巾轻轻按去嘴角的孜然粉。 “喂,”林小满含糊不清地说,橘猫尾卷着陈墨的手腕晃,“你们看今天表白墙没?有人说宋凛学长和何阳是……”话没说完就被陈墨捂住嘴,烤串签子上的肉汁滴在桌布上,晕开片油渍。何阳的黑猫耳“唰”地红透,尾巴尖的白绒毛蹭着宋凛的裤腿。 宋凛替他擦掉嘴角的酱汁,指尖在他耳垂上轻轻捏了捏:“吃你的。”少年的掌心带着烤串的余温,何阳的心脏像被撒了把糖,甜得发慌。他偷偷抬眼,看见宋凛耳尖也泛着红,和烤架上的番茄串一样鲜艳。 深夜回家的路上,何阳的黑猫耳还沾着烧烤味。宋凛牵着他的手,指尖在他掌心画着圈:“吃饱了?”“嗯!”他点头,尾巴卷住对方的手臂晃来晃去,“哥,你烤的鸡翅比老板好吃。”少年低笑出声,停下脚步在路灯下轻轻捧住他的脸:“那以后烤给你吃。” 温热的吻落在唇上,带着淡淡的孜然和可乐甜味。何阳的黑猫耳舒服地抖了抖,尾巴缠上宋凛的腰,能闻到对方校服外套上残留的烧烤烟火气。林小满的口哨声从远处传来:“喂!你们俩又在路边撒糖!”陈墨默默捂住橘猫耳少年的眼睛,自己却忍不住勾起嘴角。 而宋凛感受着怀中人细微的颤抖,在心里默默说:何阳,烧烤摊的烟火气是人间的热闹,孜然与蜜糖是味觉的狂欢,而你唇齿间的温度,是我所有感官里,最沉迷的盛宴。以后每个想吃烧烤的夜晚,哥哥都会替你挑掉辣椒,把鸡翅撕成小块,再偷偷吻去你嘴角的酱汁。 烧烤摊的铁架还在滋滋冒油,林小满突然把烤面筋往桌上一拍,橘猫耳抖落的葱花掉在陈墨的可乐杯里:“说!你们俩是不是在路灯下亲了?我都看见宋凛学长捧何阳脸了!”陈墨推了推眼镜,默默把自己的杯子和他交换,杯壁上还沾着何阳刚才蹭到的猫毛。 何阳的黑猫耳“嗡”地红透,尾巴尖的白绒毛卷成毛球往宋凛身后躲。少年却把他往怀里带了带,指尖在他猫耳后轻轻揉着:“看见了又怎样?”林小满嗷呜一声蹦起来,橘猫尾卷住陈墨的脖子晃:“陈墨你看!宋凛学长承认了!他俩果然有情况!” “林小满,”陈墨按住他乱晃的脑袋,声音平静,“你的烤茄子快凉了。”橘猫耳少年这才不甘地坐下,爪子扒拉着茄子上的孜然粒,眼睛却像探照灯似的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上次体育课宋凛学长把何阳压在雪地里!还有舞台上那个吻……” “咳!”何阳被可乐呛到,黑猫耳蹭到宋凛的肩膀。宋凛替他拍背,掌心顺着脊椎轻轻安抚,却在林小满看过来时,挑眉笑了笑:“林小满,你上次偷穿陈墨的外套,橘猫耳卡在领口的事,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下?” 林小满的橘猫耳瞬间耷拉下来,爪子戳着烤串签子不说话。陈墨默默把盘里的烤年糕推到他面前,年糕上被林小满之前刻了个歪扭的“陈”字。何阳看着他们,黑猫尾悄悄勾住宋凛的手指——原来陈墨的烤年糕上,也有个极小的“林”字。 “好啦好啦!”林小满突然又蹦起来,橘猫耳上的葱花抖进陈墨的头发里,“我不管!反正你们俩就是最配的!黑猫配橘猫……不对,宋凛学长是骑士,何阳是猫耳王子!”他掏出手机咔嚓拍照,镜头里宋凛替何阳擦着嘴角的酱汁,黑猫耳和少年的指尖都泛着红。 回家的路上,何阳的黑猫耳还在发烫。“哥,林小满好吵……”他蹭着宋凛的肩膀,尾巴卷住对方的手臂。宋凛低笑出声,腕间旧手表的指针在路灯下闪着光:“他只是替我们高兴。” “高兴什么呀……” “高兴,”宋凛停下脚步,在巷口的灯笼下低头看他,“有人能把我的小猫耳少年,宠成全世界最幸福的宝贝。” 何阳的心脏猛地一跳,黑猫耳舒服地抖了抖。他看着宋凛眼里的星光,突然觉得,林小满的八卦像炸开的火星,虽然烫人,却照亮了彼此藏在日常里的温柔。而宋凛感受着他指尖的微颤,在心里默默说:何阳,就让全世界都知道吧——你是我藏不住的偏爱,是我想公之于众的欢喜。橘猫耳的八卦声里,藏着我们最毛茸茸的秘密。 凌晨三点的闹钟还没响,何阳的黑猫耳突然被胃里的绞痛刺得竖成飞机耳。他踉跄着撞开洗手间的门,冰冷的瓷砖贴着额角,喉咙里泛起铁锈味时,指尖已经攥紧了洗手台边缘——暗红色的血点落在白色瓷砖上,像撒了把碎草莓糖。 “何阳?”宋凛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门把手转动的瞬间,何阳猛地把脸埋进水池。冷水冲在嘴角,却冲不掉掌心的血渍,黑猫尾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扫到垃圾桶发出哐当声响。 “怎么了?”少年蹲下来扳过他的脸,指腹擦过他嘴角的水痕,却在看见洗手台边缘的血点时,瞳孔骤然收缩。何阳的黑猫耳抖得像筛糠,想往后躲,却被宋凛抱进怀里,掌心按在他痉挛的胃部轻轻揉着:“什么时候开始疼的?” “没、没事……”他咳了两声,血沫溅在宋凛的睡衣上。少年的呼吸瞬间变沉,打横抱起他时,何阳听见自己的黑猫耳发出细微的呜咽声——宋凛的心跳快得像擂鼓,透过单薄的衣料震着他的耳膜。 去医院的路上,何阳蜷缩在副驾驶座,黑猫耳被宋凛用围巾裹得严严实实。“哥,别告诉爸妈……”他拽着少年的袖口,指尖冰凉。宋凛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另一只手覆在他猫耳上轻轻安抚:“听话,先看病。”路灯透过车窗,照见他鬓角的汗珠。 急诊室的白光刺眼,何阳盯着天花板上的花纹,黑猫耳因为紧张而泛白。医生问诊时,宋凛始终攥着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却暖不了他胃里的寒意。“慢性胃炎急性发作,需要输液。”针头扎进手背时,他下意识往宋凛怀里缩,尾巴尖的白绒毛扫到少年的牛仔裤。 “很疼吗?”宋凛替他吹着针眼,指尖在他猫耳上顺毛,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何阳摇头,却在看见少年眼下的青黑时,喉咙发紧:“哥,你没睡好……”“陪着你呢。”宋凛笑了笑,指腹擦过他发烫的耳廓,“以前你变成猫半夜吐毛球,我也是这么守着。” 输液瓶的液体一滴一滴落下,何阳的黑猫耳渐渐放松下来。他看着宋凛趴在床边打盹,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突然想起上周自己熬夜温书时,少年也是这样守着,用热毛巾替他敷胃。 “哥,”他小声开口,尾巴卷住宋凛的手腕,“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 宋凛惊醒,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掌心:“笨蛋,跟我说什么对不起。”他的眼神温柔,却带着后怕,“以后胃疼一定要告诉我,不许再自己扛着。”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何阳的猫耳上。他看着宋凛为自己忙前忙后的身影,突然觉得,深夜的血色与疼痛都化作了少年掌心的温度。而宋凛感受着他手腕的脉搏,在心里默默说:何阳,哥哥的掌心永远为你留着温度。无论是胃里的绞痛还是喉咙的血腥,我都会替你分担。你的猫耳不该颤抖在血色里,而该舒展在暖阳下,被我好好护着。 输液瓶渐渐空了,黑猫耳在晨光中轻轻颤动。那些关于深夜急诊、血色掌纹与掌心温度的记忆,终将成为时光里,最深刻的疼与最温柔的守护。 第28章 渡食之吻里的绒毛温驯 何阳的黑猫耳已经三天没沾到食物香气了。 白粥在瓷碗里冒着温吞的热气,他盯着漂浮的米粒发呆,胃里的钝痛像团湿棉花,连带着尾巴尖的白绒毛都蔫哒哒地垂在床边。宋凛用勺子碾开粥里的米粒,指尖试了试温度:“再吃两口,不然药伤胃。” 瓷勺碰到嘴唇时,何阳条件反射地偏头,黑猫耳蹭到枕头边缘的绒毛。“不想吃……”他声音沙哑,尾尖无意识扫过宋凛的手腕,扫落粒没碾开的米。少年放下碗,指腹按在他凹陷的锁骨上,那里的皮肤薄得能看见青色血管。 “张嘴。”宋凛的声音突然沉下来。 何阳愣神的瞬间,唇瓣被温热的舌尖撬开。带着白粥甜味的津液渡进喉咙,他惊得黑猫耳猛地竖起,尾巴却被少年用膝盖压住。“唔……”挣扎间,更多带着体温的食物被渡过来,米香混着宋凛指尖的皂角味,烫得他眼眶发红。 “吞下去。”宋凛离开时,唇瓣还沾着他的津液。何阳喘着气,黑猫耳因为羞耻而红透,胃里却意外地没那么抗拒——刚才渡食的温热还残留在食道,像条柔软的线熨帖着痉挛的器官。 “哥……”他攥着被角,尾巴尖在宋凛膝头扫来扫去。少年重新舀起粥,这次没递到他嘴边,而是自己含了一口,俯身时发丝蹭到何阳的猫耳:“乖,张嘴。” 湿热的吻再次覆上来,舌尖轻轻顶开他的牙关,将软烂的白粥一点点渡进他口中。何阳被迫吞咽着,能清晰感受到宋凛舌尖的纹路,以及掌心跳动的脉搏——少年的手正按在他后颈,指腹揉着猫耳根部的敏感点。 “咽下去了吗?”宋凛哑着嗓子问,指尖擦过他嘴角的粥渍。何阳点头,黑猫耳不受控制地发出细微的咕噜声,尾巴卷住对方的手腕往自己怀里拉。碗里的粥渐渐见了底,每次渡食的吻都带着不同的温度,从最初的强迫到后来的温驯,他的身体比意识更早记住了这种投喂方式。 最后一口粥渡完时,宋凛的舌尖轻轻舔过他的上颚,像在安抚炸毛的小猫。何阳的黑猫耳舒服地抖了抖,尾尖在他腰侧画着圈。“还疼吗?”少年替他擦干净嘴角,掌心贴在他胃部轻轻揉按,那里因为进食而有了些微暖意。 “不疼了……”他蹭着宋凛的颈窝,猫耳绒毛扫到对方发烫的耳垂。少年低笑出声,抱着他晃了晃:“以后不好好吃饭,就用这个方法喂你。”何阳的脸埋得更深,尾巴却缠得更紧——他知道,宋凛掌心的温度、渡食时的吻,还有那些混着米香的津液,都是比任何胃药都有效的治愈。 何阳的黑猫耳终于肯蹭向盛着南瓜粥的瓷碗时,宋凛腕间的旧手表刚跳过上午十点。少年用银勺碾开粥里的蜜豆,指尖在碗沿试温的动作,和三天前喂药时一模一样——只是这次,黑猫耳主动凑过来,尾尖的白绒毛扫过他手背上的输液针眼。 “今天医生说可以吃半流质。”宋凛舀起一勺递到他唇边,南瓜的甜香混着蜜豆的软糯。何阳张嘴时,猫耳尖蹭到勺柄,被少年用指腹轻轻按了按:“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林小满的橘猫耳突然从门缝探出来,爪子扒拉着保温桶:“陈墨熬了鲫鱼豆腐汤!何阳你快好起来,我们去看新出的猫片……啊不是,是电影!”陈墨跟在后面推了推眼镜,汤桶上贴着张手绘的橘猫举着药碗,旁边写着“早日康复”。 午后的阳光晒得人发懒,何阳趴在飘窗上看宋凛晒药草。少年的背影被光镀上金边,旧手表在手腕上晃出银亮的弧线。“哥,”他晃了晃尾巴,猫耳蹭着羊绒毯,“什么时候能吃烤鸡翅?” “等你胃黏膜修复好了。”宋凛转身时手里多了颗糖渍梅子,塞进他嘴里时指尖擦过下唇,“医生说要忌辛辣,下周带你去吃清蒸鱼。”梅子的酸甜在舌尖化开,何阳的猫耳得意地翘起——宋凛掌心还捏着颗剥好的,显然是给自己准备的。 深夜的药香里,何阳看着宋凛往保温杯里倒猴头菇粉。“哥,你是不是瞒着我偷偷查医嘱了?”他拽住少年的袖口,尾巴卷住对方的脚踝。宋凛笑了,指腹在他猫耳上顺毛:“嗯,查了二十几种养胃食谱,够你吃到毕业。” 胃药的苦味还在舌尖,何阳却觉得心里甜得发慌。他想起这几天宋凛变着花样熬粥,连林小满都抱怨“陈墨做的饭没宋凛学长的好看”,而陈墨只是默默往他保温桶里多塞了颗养胃枣。 “哥,”他突然坐起来,黑猫耳在台灯下泛着柔光,“等我好了,给你做焦糖布丁。”宋凛动作顿了顿,转身抱住他,下巴搁在发顶:“好,我等着。” 而宋凛感受着怀中人细瘦的脊背,在心里默默说:何阳,哥哥的绒毛医嘱里没有严苛的禁忌,只有想把你喂得圆滚滚的私心。看你从咳血时的虚弱到现在能撒娇要烤鸡翅,比解出物理竞赛题还开心。以后你的胃,由我来负责暖着,就像你用猫耳和尾巴,暖着我的整个世界。 出院那天的晨光裹着药草香,何阳的黑猫耳被宋凛用针织帽裹得只剩粉肉尖。早餐摊的豆浆冒着热气,他盯着顾珩手里的煎饼果子——少年咬下去的动作利落,袖口的银链晃出冷光,而旁边的沈星遥正用纸巾擦着嘴角,指尖纤长,眼神淡漠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看什么?”宋凛把温鸡蛋塞进他手里,指尖在猫耳帽檐上顺毛,“想吃煎饼?”何阳摇头,尾巴尖的白绒毛扫到顾珩的皮鞋——对方正把自己煎饼里的里脊夹给沈星遥,动作霸道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而沈星遥没抬头,却默默接了过去。 “顾珩学长和沈星遥学长……”他小声嘟囔,黑猫耳在帽子里抖了抖,“跟我们不一样。”宋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顾珩用指关节敲了敲沈星遥的额头,语气不耐:“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沈星遥抬眼瞪他,眼神冷冽,嘴角却沾着点葱花。 林小满的橘猫耳突然从队伍里钻出来,爪子扒拉着陈墨的书包带:“哇塞!顾珩学长又在欺负沈星遥学长!上次我看见他把沈星遥学长堵在器材室……”话没说完就被陈墨捂住嘴,豆浆洒在橘猫耳尖,惹来声不满的嗷呜。 何阳的黑猫尾卷住宋凛的手腕,看着顾珩替沈星遥拧开豆浆瓶盖,金属碰撞声里,沈星遥的指尖不小心碰到对方手背,又像触电般缩回。“哥,”他突然想起什么,拽了拽宋凛的袖子,“上次我咳血,你是不是也这么霸道?” “嗯?”宋凛低头看他,眼里映着早餐摊的烟火气,“哪里霸道了?”“就……”他红着脸比划,“强吻我喂粥的时候!”宋凛低笑出声,抬手揉了揉他被帽子压歪的猫耳:“那是怕你饿死,小笨蛋。” 顾珩端着早餐路过时,银链在何阳眼前晃了晃。他听见少年对沈星遥说“走了,迟到扣学分”,语气依旧霸道,却在沈星遥踉跄时,伸手扶住了他的腰。沈星遥甩开他的手,眼神冰冷,耳根却泛着极淡的红。 去学校的路上,何阳的黑猫耳从帽子里钻出来,感受着久违的晨风。“哥,”他看着前方顾珩和沈星遥交叠的影子,突然说,“顾珩学长和沈星遥学长,像不像黑猫和雪豹?” 宋凛顺着他的话说:“那我们呢?” “我们……”何阳想了想,尾巴卷住宋凛的手臂晃了晃,“像黑猫和暖炉!”少年低笑出声,腕间旧手表的指针在晨光中闪着光:“嗯,你的专属暖炉。” 而宋凛感受着掌下猫耳的柔软,在心里默默说:何阳,顾珩的霸道是沈星遥的铠甲,我的温柔是你的暖炉。这个世界有千万种相爱方式,无论是顾珩式的强势守护,还是我们这样的绒毛依偎,只要能让彼此温暖,就是最适合的距离。早餐摊的双生剪影里,藏着属于每对爱人的独家默契。 阳光洒在四人的影子上,黑猫与暖炉、黑猫与雪豹的轨迹在晨光中延伸。那些关于早餐摊的烟火、霸道与温柔的碰撞,终将成为时光里,最鲜活的双生印记。 第一节课的预备铃响起时,何阳的黑猫耳还沾着宋凛刚才替他擦药的凡士林。物理老师在黑板上画电路图,粉笔灰簌簌落下,他盯着宋凛校服袖口露出的手表指针——十点零七分,和昨晚他胃疼发作的时间分毫不差。 “何阳,”宋凛的笔尖敲了敲他的草稿纸,上面用红笔圈着“胃药时间”,“下节课间吃。”黑猫耳轻轻抖了抖,尾巴尖的白绒毛扫到课桌里的养胃枣袋,发出窸窣声响。前桌的顾珩回头时,银链晃过何阳的视线,少年眼神淡漠,却在看见他桌角的黑猫橡皮时,顿了顿。 英语课的听写纸发下来,何阳盯着自己错了三个的单词发呆。宋凛抽走他的纸,用荧光笔在错误处画小猫爪印:“‘temperature’少写了个‘r’,像你漏喂猫薄荷时的尾巴。”他红着脸想抢回来,黑猫耳却蹭到宋凛的手臂,惹来后排林小满的窃笑——橘猫耳少年正用铅笔给陈墨的笔记本画小太阳。 “安静!”英语老师敲了敲讲台,目光扫过交头接耳的何阳,“后排那位戴‘耳钉’的同学,起来念下第三段。”何阳猛地站起,黑猫耳在众人注视下紧张地竖成飞机耳。宋凛悄悄在桌下握住他的手,掌心画着“放松”的暗号,而顾珩侧头看了眼沈星遥,后者正用红笔在课本空白处画着抽象的几何图形。 “……‘The cat rubbed its head against the warm stove…’”何阳念到“cat”时,黑猫耳不受控制地晃了晃,引起全班低笑。宋凛替他捏了把汗,却听见顾珩突然开口:“老师,何阳同学身体不适,可能影响发音。”沈星遥抬眼看了顾珩一眼,又迅速低下头,指尖在桌下轻轻敲了敲顾珩的手臂。 课间操的音乐响起时,何阳被宋凛按在座位上。“医生说要静养。”少年替他把校服外套披在肩上,指尖在猫耳后顺毛,“我去买热牛奶,乖。”他看着宋凛跑出教室的背影,黑猫尾卷住对方的物理笔记,上面还留着昨晚温书时,自己猫爪蹭到的奶渍印。 顾珩和沈星遥从教室门口经过,银链的声音轻响。何阳听见沈星遥说“你刚才不该插嘴”,语气清冷,却没什么怒意。顾珩停下脚步,低头看他,眼神霸道:“他紧张的时候,猫耳会抖。”沈星遥愣了愣,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校服纽扣,没再说话。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何阳的猫耳上。他趴在桌上看宋凛解数学题,少年的侧影被光镀上金边,腕间旧手表的指针指向两点十五分,和他第一次在图书馆睡着被宋凛发现的时间一模一样。 “哥,”他小声开口,尾巴卷住宋凛的手腕,“顾珩学长是不是……”“嗯,”宋凛没抬头,笔尖在草稿纸上画出流畅的辅助线,“他和沈星遥,跟我们一样。” 而宋凛感受着掌下细瘦手腕的温度,在心里默默说:何阳,课堂上的每一次猫耳轻颤、每回掌心安抚,都是我们独有的暗号。顾珩的霸道解围、沈星遥的沉默默许,也是他们的相处之道。课桌上的绒毛与银链,都在时光里刻着属于自己的印记,无论以何种方式,都在努力靠近彼此的温度。 第二节课的阳光斜斜穿过窗户时,何阳的黑猫耳已经在宋凛掌心晃了半小时。生物老师讲着孟德尔遗传定律,粉笔灰落在他摊开的课本上,而少年怀里的黑猫正发出细微的咕噜声——刚才还趴在桌上的少年,不知何时已化作巴掌大的黑猫,尾巴尖的白绒毛缠住宋凛的钢笔帽。 “别乱动。”宋凛用课本挡住怀里的小猫,指尖在黑猫耳后轻轻按揉。小家伙舒服地眯起眼,爪子扒拉着他校服内衬的猫毛印——那是上次掉毛时粘上去的,被何阳嫌弃了三天。讲台传来老师的咳嗽声,他不动声色地把黑猫往怀里拢了拢,毛球刚好蹭到心脏的位置。 林小满的橘猫耳突然从后排探出来,爪子扒拉着陈墨的胳膊肘:“陈墨你看!宋凛学长怀里是不是有东西?”陈墨推了推眼镜,镜头对准前排时被宋凛一个眼神逼了回去。黑猫似乎被惊动,耳朵抖了抖,露出粉肉尖,尾巴缠得更紧。 “下面请同学上来写基因型。”老师的声音响起,宋凛怀里的黑猫猛地睁开眼,绿宝石似的瞳孔映着少年起身的动作。他迅速把猫塞进桌洞的毛绒书包里,黑猫爪子扒着书包带不肯放,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喵呜”声。 “宋凛同学的思路很清晰。”老师赞许的声音传来时,宋凛已经快步走回座位。他刚掀开书包拉链,黑猫就蹭着他手腕爬出来,湿漉漉的鼻尖顶在喉结上,尾巴尖的白绒毛扫过他刚才写板书时沾上的粉笔灰。 “乖,再睡会儿。”他用指尖蹭了蹭黑猫的下巴,小家伙打了个哈欠,重新蜷进他怀里,爪子搭在他心脏位置。生物老师转身在黑板画细胞图,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宋凛校服上,勾勒出怀里毛球的轮廓,引得后排女生频频侧目。 林小满终于忍不住,橘猫耳上的铃铛晃得叮当作响:“宋凛学长!你是不是偷偷养猫了?”陈墨无奈地按住他的脑袋,却听见宋凛淡淡开口:“嗯,捡的流浪猫,胆子小。”黑猫在他怀里蹭了蹭,似乎对这个称呼很满意。 下课铃响起时,黑猫还睡得四仰八叉。宋凛小心翼翼地把它捧到桌上,小家伙伸了个懒腰,绿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他,爪子突然拍向他腕间的旧手表。“醒了?”他笑着揉了揉猫耳,黑猫却趁他不备,叼住他校服纽扣往怀里拽。 “哥……”软糯的人声突然响起,黑猫在众目睽睽下变回少年,脸颊泛红,黑猫耳因为刚睡醒而耷拉着。宋凛迅速把校服外套披在他身上,挡住他光裸的后背,掌心在他猫耳上顺毛:“下次变猫别在课堂上睡,口水都沾我衬衫了。” 何阳这才发现自己趴在宋凛怀里,周围是同学们震惊的目光。他的黑猫耳“唰”地红透,尾巴卷住宋凛的手臂往桌子底下躲:“我、我不是故意的……” 而宋凛感受着怀中人细瘦身体的温度,在心里默默说:何阳,你变成猫时的呼噜声,比生物老师的催眠曲还管用。看你蜷在怀里睡得安稳,连孟德尔的豌豆都忘了怎么遗传。以后想睡就睡,哥哥的怀抱永远是你的绒毛小窝,不管是猫形还是人形,都接得住你所有的依赖。 教室里的喧嚣渐渐平息,何阳的黑猫耳还在发烫。林小满凑过来时,橘猫耳上挂着问号:“何阳你刚才……”话没说完就被陈墨捂住嘴,少年默默递来块糖:“刚睡醒,吃点甜的。” 阳光落在课桌上,宋凛的校服外套上还留着黑猫的绒毛。那些关于课堂变猫、掌心呼噜与校服怀抱的记忆,终将成为时光里,最毛茸茸的秘密。 第29章 早餐桌前的绒毛称谓 清晨的阳光刚漫过窗台,何阳的黑猫耳就被煎蛋的滋滋声勾得直颤。他趴在餐桌边看宋凛翻动锅铲,尾巴尖的白绒毛扫过椅腿,扫落片昨晚掉落的猫薄荷叶子。少年回头时,围裙带子被他的尾巴缠住,煎蛋铲上还沾着金黄的蛋液。 “饿了?”宋凛关掉火,用纸巾擦了擦手,指腹在他猫耳上顺走沾到的睡发。何阳点头,鼻尖凑近盘子里的溏心蛋,黑猫耳得意地翘起——煎蛋边缘被煎成了猫爪形状,和他昨晚变成猫时踩在烤盘上的印子一模一样。 “先喝小米粥。”宋凛把温好的粥推到他面前,瓷勺柄上缠着圈黑猫毛。何阳舀起一勺,却在看见宋凛碗里的煎蛋时愣住——少年的蛋上用番茄酱画了个歪扭的“凛”字,而自己的蛋上,是只举着爱心的黑猫。 “哥,你什么时候画的?”他戳了戳蛋面,番茄酱汁渗出来,像猫爪踩出的梅花印。宋凛笑了,坐在他对面咬下口面包,奶油沾到唇角:“昨晚你变成猫睡在我怀里时。” 何阳的黑猫耳“唰”地红透,尾巴卷住宋凛的脚踝晃来晃去。他想起昨晚自己变回人形时,还蜷在少年怀里,鼻尖蹭着对方颈窝的痣。宋凛替他擦掉嘴角的粥渍,指尖在他下唇轻轻按了按:“今天想吃什么?” “要吃……”他盯着宋凛盘子里的煎蛋,尾巴尖的白绒毛扫过桌布,“要吃你碗里那个!”宋凛挑眉,用叉子把煎蛋切成两半,却在递到他嘴边时顿住:“叫‘老公’就给你吃。” 清晨的阳光突然变得滚烫,何阳的黑猫耳抖得像筛糠。“你、你胡说什么……”他红着脸想躲,尾巴却被宋凛用脚轻轻踩住。少年晃了晃叉子上的煎蛋,番茄酱“凛”字在光线下晃眼:“不叫?那我自己吃了。” “……老、老公。” 声音轻得像猫叫,何阳的黑猫耳几乎要埋进头发里。宋凛低笑出声,把煎蛋喂进他嘴里,指尖擦过他发烫的耳廓:“真乖。”温热的蛋液混着番茄酱的甜,烫得他喉咙发紧,却看见宋凛耳尖也泛着红,和煎蛋上的颜色一样。 林小满的橘猫耳突然从厨房门口探出来,爪子扒拉着陈墨的袖子:“哇塞!我听到了!何阳叫宋凛学长老公了!”陈墨推了推眼镜,默默把手里的牛奶放在何阳面前,瓶身上贴着张手绘的黑猫喊“老公”的贴纸。 何阳的尾巴猛地缠住宋凛的手腕,把脸埋进他怀里。少年笑着拍了拍他的背,掌心在猫耳上顺毛:“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他的声音带着清晨的沙哑,却像羽毛一样搔着何阳的心。 “哥……”他闷闷地开口,鼻尖蹭着宋凛的衬衫,“你以后不准再这样……”“嗯?”宋凛低头看他,眼里映着晨光,“那叫‘哥哥’也行,只要是你叫的,什么都好。” 而宋凛感受着怀中人细微的颤抖,在心里默默说:何阳,早餐桌前的这句“老公”,比煎蛋的溏心更甜,比小米粥的温度更暖。看你红透的猫耳和发烫的尾巴,就知道你和我一样,为这个称谓心跳加速。以后每个清晨,哥哥都想在煎蛋上画你的模样,听你用各种称呼,喊出只属于我们的亲昵。 早高峰的公交车像个铁皮罐头,何阳的黑猫耳被汗湿的碎发黏在额角。他缩在宋凛怀里,尾巴尖的白绒毛扫过旁边阿姨的帆布包,惹来声不满的啧舌。少年用手臂圈住他,掌心在猫耳后轻轻按揉,挡住周遭投来的好奇目光。 “站稳了。”宋凛的声音透过嘈杂传来,指尖在他后腰掐了掐。何阳点头,黑猫耳蹭到对方校服领口的洗衣粉味——那是他昨晚偷偷加了两倍猫薄荷香氛的结果。公交车猛地刹车,他踉跄着撞进宋凛怀里,尾巴卷住对方的手腕才没摔倒。 “笨蛋。”宋凛替他理了理歪掉的猫耳,指腹擦过绒毛间的薄汗。旁边的中学生突然指着他喊:“看!他耳朵会动!”何阳的黑猫耳“唰”地竖成飞机耳,往宋凛身后躲,尾巴却被少年悄悄握住,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 林小满的橘猫耳从人缝里钻出来,爪子扒拉着扶手杆:“宋凛学长!何阳!我们在这儿!”陈墨跟在后面,护着他不被人流挤到,橘猫耳少年的书包带还挂着个会晃荡的小灯笼。何阳的黑猫尾抖了抖——自己的书包侧兜,正躺着宋凛昨晚塞的黑猫形护身符。 “下一站体育中心。”报站声响起时,公交车剧烈晃动。何阳的黑猫耳被旁边乘客的雨伞勾到,疼得他“嘶”了声。宋凛立刻把他护在怀里,皱眉看向那把湿漉漉的伞,对方却自觉地收了收。 “哥,还有多久到?”他拽着宋凛的校服下摆,尾巴卷住对方的大腿。少年低头看他,眼里映着车窗掠过的街景:“快了,忍忍。”掌心顺着他猫耳轮廓轻轻安抚,何阳的喉咙里忍不住发出细微的咕噜声,好在被公交车的引擎声盖过。 “喂,”林小满挤过来,橘猫耳蹭到何阳的脸,“刚才有人盯着你耳朵看,我让陈墨拍下来了!”陈墨推了推眼镜,默默把手机收进兜,屏幕上还停留在何阳被宋凛护在怀里的画面。何阳的黑猫耳红透,尾巴尖扫了林小满一下。 终于到站下车,何阳的黑猫耳还在因为刚才的拥挤而发颤。宋凛牵着他的手往学校走,指尖在他掌心画着圈:“以后早上送你打车。”“不要,”他摇头,尾巴卷住对方的手臂晃了晃,“公交车上能抱着你。” 宋凛低笑出声,腕间旧手表的指针在晨光中闪着光。他想起刚才在公交车上,何阳的黑猫耳因为紧张而不停抖动,尾巴却始终紧紧缠在自己手腕上,像只寻求安全感的小猫。 而宋凛感受着掌下细瘦手指的温度,在心里默默说:何阳,公交车厢的每一次颠簸,都让我想把你护得更紧。看你被人群挤得猫耳发颤,比自己被撞到还难受。以后哥哥会为你挡住所有拥挤与好奇,就像你用尾巴缠住我时那样,用尽全力,给你最安稳的依靠。 校服领带被晨风吹得翻飞时,何阳的黑猫耳终于从宋凛怀里探出来。校门口的香樟树沙沙作响,他盯着传达室大爷新换的鸟笼,尾巴尖的白绒毛扫过宋凛手背——少年掌心还捏着刚才在公交车上替他顺毛时蹭到的几根猫毛。 “头发乱了。”宋凛停下脚步,用指腹替他压平翘起的碎发。何阳的黑猫耳痒得抖了抖,看见旁边路过的女生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红着脸往宋凛身后躲。少年低笑出声,干脆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肩窝,掌心挡住暴露的猫耳尖:“怕什么,又不会吃掉你。” 林小满的橘猫耳突然从人群里钻出来,爪子扒拉着陈墨的胳膊肘:“宋凛学长!何阳!门卫大爷说今天检查仪容仪表!”陈墨推了推眼镜,默默从书包里掏出小梳子——橘猫耳少年的毛躁头发上还沾着昨晚熬夜看漫画时掉的薯片渣。 “检查?”何阳的黑猫耳猛地竖起来,尾巴卷住宋凛的手腕晃了晃,“我的耳朵……”“没事,”宋凛从口袋里掏出顶鸭舌帽,替他扣在头上,帽檐刚好遮住猫耳根部,“上次不是教过你怎么用念力藏耳朵吗?” 话音刚落,教导主任的皮鞋声就从走廊传来。何阳紧张地攥紧宋凛的袖子,集中意念让猫耳往头皮里缩,却因为太用力,尾巴尖的白绒毛不受控制地扫过地面。宋凛悄悄在他掌心画了个“静”字,指尖的温度像定心丸,让他发颤的猫耳渐渐平复。 “同学,把帽子摘了。”教导主任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何阳浑身一僵,感觉到宋凛往前半步,挡住了自己的视线:“主任,何阳昨天发烧,医生说要避免头部吹风。”少年的语气平静,腕间旧手表的银边在晨光中晃了晃。 教导主任狐疑地看了看何阳泛白的脸色(其实是紧张的),又扫了眼宋凛校服上别着的“优秀学生”徽章,摆摆手走了。何阳这才松了口气,猫耳在鸭舌帽下偷偷冒出来,蹭到宋凛的脖颈。 “吓死我了……”他拽着宋凛的校服下摆,尾巴卷住对方的脚踝晃来晃去。少年揉了揉他的头发,指腹在猫耳上顺毛:“以后再紧张,就想想昨晚你变成猫时,把我的作业本当猫抓板的事。” 何阳的脸“唰”地红透,黑猫耳得意地翘起——昨晚他确实把宋凛整理的物理笔记啃出了个猫爪印,而少年只是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说“下次给你买真的猫抓板”。 “喂!你们俩还不去教室?”林小满的橘猫耳上挂着片香樟叶,爪子扒拉着教室方向,“第一节课是数学!陈墨说要抽查上周的公式!”陈墨跟在后面,默默把何阳上次借走的《函数图解》塞进他怀里,封皮上还留着黑猫的爪印。 去教室的路上,何阳的黑猫耳在鸭舌帽下轻轻颤动。他看着宋凛的侧影,突然想起刚上高中时,自己因为控制不好猫耳而被同学嘲笑,是少年第一个递来牛奶,说“你的耳朵像小绒球,很可爱”。 “哥,”他突然停下脚步,尾巴卷住宋凛的手臂,“谢谢你。” 宋凛回头看他,眼里映着香樟叶间漏下的阳光:“谢什么?” “谢你……”何阳的声音越来越小,黑猫耳蹭着鸭舌帽内衬,“谢你帮我藏耳朵,还帮我骗主任……” 宋凛低笑出声,抬手摘下他的帽子,露出毛茸茸的黑猫耳:“傻不傻,跟我还说谢谢。”他的指尖擦过何阳发烫的耳廓,语气认真,“何阳,你的耳朵不是需要藏起来的东西,是哥哥最喜欢的宝贝。” 何阳的心脏猛地一跳,黑猫耳舒服地抖了抖。他看着宋凛眼里的温柔,突然觉得,校门口的香樟树、教导主任的皮鞋声、甚至刚才的紧张害怕,都化作了少年掌心的温度。 而宋凛感受着掌下猫耳的柔软,在心里默默说:何阳,哥哥帮你藏的不是耳朵,是怕你被误解的不安。你的每根绒毛、每次颤抖,在我眼里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以后的每个清晨,哥哥都会陪你走过校门口的香樟路,替你挡住所有不友善的目光,让你的猫耳永远能在阳光下,自在地舒展。 阳光透过叶隙落在两人交缠的影子上,何阳的尾巴尖扫过地面的落叶。林小满的橘猫耳在远处喊着“快点”,陈墨的相机镜头不经意间扫过他们——画面里,宋凛替何阳理顺猫耳的动作温柔,而少年泛红的耳廓和晃荡的尾巴,在晨光中泛着毛茸茸的柔光。 教室的预备铃响起时,何阳的黑猫耳已经彻底放松下来。他跟着宋凛走进教室,看见自己的课桌上放着块猫爪形状的巧克力,旁边压着张便签:“今天表现很棒,奖励小笨蛋。” 宋凛的座位上,也有块同款巧克力,只是便签上画着只举着“凛”字的黑猫。何阳看着少年拿起巧克力时嘴角的笑意,突然觉得,校园里的每个角落,都因为有了宋凛的存在,而变得充满绒毛般的温暖。 早自习的铃声刺破晨雾时,何阳的黑猫耳还沾着宋凛刚才替他涂的薄荷润耳膏。数学老师在黑板上列着圆锥曲线方程,粉笔灰簌簌落在他摊开的课本上,而少年指尖正无意识摩挲着桌角的黑猫橡皮——那是上次在文具店买的,尾巴尖的白绒毛橡皮屑掉在宋凛的草稿纸上,堆成一小撮。 “何阳,”宋凛的笔尖敲了敲他的胳膊,草稿纸上用红笔圈着“胃药时间”,旁边画着只举着药瓶的黑猫,“第三节课间记得吃。”黑猫耳轻轻抖了抖,尾巴尖的白绒毛扫到课桌里的保温杯,发出“哐当”轻响——里面是宋凛早上新熬的猴头菇小米粥,温度刚好能焐热他微凉的指尖。 前排的林小满突然转过身,橘猫耳上的毛线球晃得叮当作响:“宋凛学长!何阳!我昨晚梦见你们变成猫在烤串摊打架!”陈墨无奈地按住他的脑袋,指尖蹭掉他耳尖沾着的墨水——这家伙半夜偷偷在笔记本上画漫画,把宋凛和何阳都画成了长着猫耳的烤串师傅。 何阳的黑猫耳“唰”地红透,尾巴卷住宋凛的手腕往桌子底下躲。少年低笑出声,用课本挡住两人交缠的手,指尖在他掌心画着“别理他”的暗号。窗外的香樟树沙沙作响,阳光透过叶隙照在宋凛腕间的旧手表上,指针指向八点十五分,和他每天早上叫何阳起床的时间分毫不差。 “下面请同学讲解这道题。”数学老师的声音响起时,何阳正盯着宋凛校服袖口露出的手腕发呆。少年起身时,他的黑猫尾不自觉地缠上对方的椅腿,直到宋凛在黑板上写出流畅的解题步骤,尾巴才恋恋不舍地松开。 “宋凛同学的思路很新颖。”老师赞许的声音传来,何阳的黑猫耳得意地翘起——只有他知道,昨晚宋凛为了讲懂这道题,对着猫形玩偶(其实是何阳变的)讲了整整半小时,直到黑猫不耐烦地拍掉他的笔。 课间操的音乐响起时,宋凛把何阳按在座位上:“医生说要静养,我替你请假。”他替少年把校服外套披在肩上,指尖在猫耳后顺毛,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何阳看着他跑出教室的背影,黑猫尾卷住对方的物理笔记,上面还留着昨晚温书时,自己猫爪蹭到的奶渍印。 “何阳,”林小满突然凑过来,橘猫耳蹭到他的脸,“你家宋凛学长对你也太好了吧?我家陈墨就知道让我抄公式!”陈墨从书本里抬起头,默默把刚剥好的橘子塞进林小满嘴里,橘瓣的酸甜味在空气中散开。何阳的黑猫尾抖了抖——宋凛的课桌里,永远备着他爱吃的草莓奶糖。 第三节课是英语,听写纸发下来时,何阳盯着自己错了两个的单词发呆。宋凛抽走他的纸,用荧光笔在错误处画了小猫爪印:“‘hesitate’多写了个‘e’,像你看见烤鸡翅时犹豫的尾巴。”他红着脸想抢回来,黑猫耳却蹭到宋凛的手臂,惹来后排女生的窃笑。 “安静!”英语老师敲了敲讲台,目光扫过交头接耳的两人,“后排两位‘耳钉’同学,起来念下对话。”何阳猛地站起,黑猫耳在众人注视下紧张地竖成飞机耳。宋凛悄悄在桌下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而他念到“cat”时,黑猫耳不受控制地晃了晃,引起全班低笑。 下课后,何阳趴在桌上装死,黑猫耳埋在臂弯里不肯见人。宋凛蹲在他面前,指腹轻轻揉着他的发顶:“好了好了,不笑你了。”他抬起头,看见少年眼里盛满了笑意,像落满了星光。 “哥,”他闷闷地开口,尾巴卷住宋凛的手腕,“我是不是很笨?” “嗯,”宋凛点头,指尖擦过他发烫的耳廓,“是很笨,笨到让我想把全世界的猫薄荷都藏起来,只给你一个人。” 何阳的心脏猛地一跳,黑猫耳舒服地抖了抖。他看着宋凛近在咫尺的眉眼,突然想起刚认识时,自己因为控制不好猫耳而被孤立,是少年第一个递来牛奶,说“你的耳朵像小绒球,很可爱”。时光荏苒,如今这个少年不仅接纳了他的全部,还把他的绒毛当成了宝贝。 午休时,宋凛从书包里掏出保温桶,里面是温热的番茄牛肉粥。“尝尝,”他舀起一勺递到何阳嘴边,“加了你喜欢的胡萝卜丁。”何阳张嘴时,猫耳尖蹭到勺柄,被少年用指腹轻轻按了按。林小满在对面嗷呜一口吞下整颗卤蛋,橘猫耳被陈墨用湿纸巾轻轻按去嘴角的酱汁。 “说真的,”林小满含糊不清地说,橘猫尾卷着陈墨的手腕晃,“你们俩什么时候公开啊?全校都知道宋凛学长把你宠上天了!”陈墨推了推眼镜,默默把自己碗里的牛肉夹给林小满,没说话。何阳的黑猫耳红透,尾巴尖的白绒毛扫过宋凛的裤腿。 宋凛替何阳擦掉嘴角的粥渍,指尖在他下唇轻轻按了按:“公开什么?”他的语气平静,却在何阳看过来时,眼里闪过一丝狡黠,“难道你想让全校都知道,你昨晚变成猫时,非要睡在我枕头边,尾巴还缠住我的脖子?” 何阳“唰”地把脸埋进碗里,黑猫耳烫得能煎蛋。林小满的惊呼声差点掀翻屋顶,橘猫耳抖落的饭粒掉在陈墨的眼镜上。宋凛低笑出声,掌心在何阳猫耳上顺毛,动作温柔得像在安抚一只炸毛的小猫。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何阳的猫耳上。他看着宋凛在草稿纸上解物理题的侧影,少年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腕间旧手表的指针指向两点十五分,和他第一次在图书馆睡着被宋凛发现的时间一模一样。 “哥,”他小声开口,尾巴卷住宋凛的手腕,“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宋凛停下笔,转头看他,眼里映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因为何阳是我的小猫啊。”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是我想宠一辈子,想把所有温柔都给的小猫。” 何阳的喉咙发紧,黑猫耳轻轻颤动着。他想起无数个日夜,宋凛替他挡住异样的目光,替他温书到深夜,替他在胃病发作时守在床边。那些看似平常的点滴,如今想来,都充满了少年毫不掩饰的偏爱。 而宋凛感受着掌下细瘦手腕的温度,在心里默默说:何阳,哥哥对你好,没有理由,就像向日葵会追逐阳光,河流会奔向海洋。看你用黑猫耳蹭我的掌心,用尾巴勾住我的手指,就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毛茸茸的温暖。以后的每个日子,哥哥都会这样陪着你,看你在晨光里晃着猫耳吃早餐,在夕阳下甩着尾巴回家,把你生命里的每个角落,都填满属于我的温度。 放学铃响起时,何阳的黑猫耳蹭到宋凛递来的热牛奶。林小满的橘猫耳上挂着放学的雀跃,爪子扒拉着陈墨的相机包:“走!去吃烤串!我请客!”陈墨无奈地笑了笑,替他理了理歪掉的书包带。 周六的晨光裹着桂花香气时,何阳的黑猫耳被宋凛用发带松松束起。少年蹲在玄关替他系鞋带,指尖在猫耳根部轻轻按揉,惹得他尾巴尖的白绒毛扫过对方后颈:“哥,我们真的要去那个传说中的‘魔法市集’吗?林小满说那里有卖猫耳药水的!” “嗯,”宋凛抬头笑了笑,腕间旧手表的银边在晨光中晃了晃,“顺便给你买小皮筋。” 市集的石板路被昨夜的雨水洗得发亮,何阳的黑猫耳好奇地转动着——左边摊位摆着会冒泡泡的彩虹药水,右边摊子挂着能让尾巴变蓬松的绒毛喷雾。他拽着宋凛的袖子往前跑,尾巴卷住对方的手腕晃来晃去,扫落片摊主用来装饰的魔法蒲公英。 “看这个!”他停在一个挂着水晶球的摊位前,黑猫耳蹭到垂落的紫色纱幔,“里面有会飞的黑猫!”宋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水晶球里的绒毛小猫正追着星光跑,尾巴尖和何阳一样有撮白。摊主是个戴尖顶帽的老太太,突然笑眯眯地说:“小情侣要买对戒吗?我这儿有能听见心跳的魔法戒指哦。” 何阳的黑猫耳“唰”地红透,尾巴卷着宋凛的手臂往身后躲。少年却饶有兴致地拿起摊位上的银戒指,指环上刻着细小的猫爪印:“多少钱?”老太太看了看何阳发烫的猫耳,又看了看宋凛眼里的温柔,突然压低声音:“送给你们了,记住要经常牵着手哦。” “这怎么好意思……”何阳话没说完,就被宋凛塞进掌心一枚戒指,另一枚已经戴在少年自己的无名指上。猫爪印在阳光下闪着微光,他突然发现,宋凛的戒指内侧刻着极小的“阳”字,而自己这枚,是个歪扭的“凛”。 “哥,你什么时候……” “嘘,”宋凛把他拉到旁边的饰品摊,指尖在他掌心画着圈,“秘密。” 摊位上的绒布盒里躺着各色小皮筋,何阳的黑猫耳立刻被一对黑猫爪造型的吸引——黑色的皮筋上缝着白色绒毛爪垫,捏一下还会发出“喵”的叫声。他拿起皮筋在宋凛手腕上比了比,尾巴尖的白绒毛扫过少年的手背:“哥,戴这个!” 宋凛任由他给自己戴上,皮筋的黑猫爪刚好卡在他凸起的腕骨上。少年低头看了看,又拿起旁边一对宇航员造型的皮筋,替何阳戴在手腕上:“这个跟你的吊坠配。”何阳这才发现,自己脖子上的宇航员吊坠,和皮筋上的小人穿着同款太空服。 “喂!你们俩买这么多!”林小满的橘猫耳突然从人群里钻出来,爪子扒拉着陈墨的胳膊肘,“陈墨给我买了会发光的橘猫尾巴!你看!”他转过身,屁股后面果然别着个毛绒尾巴,尖端还缀着圈小灯珠。陈墨推了推眼镜,默默把刚买的猫薄荷糖塞进何阳口袋——糖纸印着只举着皮筋的橘猫。 逛到市集深处时,何阳的黑猫耳被一家银饰店的风铃吸引。风铃由无数细小的银环组成,每个环上都刻着不同的图案:猫爪、星星、宇航员头盔……宋凛牵着他走进去,指腹在他猫耳上顺毛:“想要哪个?” 他指着最里面那个刻着黑猫与暖炉的银环,声音轻轻的:“这个像我们。”宋凛买下风铃,替他挂在书包侧兜,银环碰撞的声音清脆,像极了他们相处时的点滴时光。 午后在甜品店歇脚,何阳盯着宋凛手腕上的黑猫爪皮筋发呆。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上面,绒毛爪垫泛着暖光,而少年无名指上的猫爪戒指,正随着他搅拌咖啡的动作轻轻晃动。 “在看什么?”宋凛把草莓蛋糕推到他面前,指尖擦过他嘴角的奶油,“是不是觉得我戴皮筋很好看?” 何阳红着脸点头,黑猫耳得意地翘起:“比林小满的橘猫尾巴好看!” 宋凛低笑出声,握住他戴着宇航员皮筋的手,戒指上的猫爪印轻轻蹭过他的指尖:“何阳,”他的声音突然认真起来,“这个皮筋和戒指,就算是我们的契约了。” “契约?” “嗯,”宋凛的拇指摩挲着他手背上的绒毛,眼神温柔得像化不开的糖浆,“契约内容是:宋凛要永远做何阳的专属暖炉,何阳要永远做宋凛的绒毛小猫。无论变成猫还是人,都要戴着对方给的皮筋和戒指,不准弄丢,不准反悔。” 何阳的心脏猛地一跳,黑猫耳舒服地抖了抖。他看着宋凛眼里的郑重,突然觉得,市集里的魔法药水、发光尾巴都比不上眼前少年的这句话。他用力点头,尾巴卷住宋凛的手腕晃了晃:“我才不会反悔呢!哥要说话算话!” 而宋凛感受着掌下细瘦手指的温度,在心里默默说:何阳,哥哥的契约没有魔法加持,只有满心的诚意。看你戴着宇航员皮筋晃尾巴的样子,看你戒指上的“凛”字贴着我的“阳”,就觉得这世间最牢固的契约,从来不是魔法咒语,而是彼此眼中的星光,是掌心相贴的温度,是无论变成什么样子,都能一眼认出对方的笃定。 傍晚回家的路上,何阳的书包侧兜还在响着银环的叮当声。他看着宋凛手腕上的黑猫爪皮筋,又看看自己手上的宇航员皮筋,突然觉得,这两个小小的饰品,像两条无形的线,把他们紧紧连在一起。 “哥,”他突然停下脚步,尾巴卷住宋凛的手臂,“以后我们还要来这个市集吗?” 宋凛回头看他,夕阳的金辉洒在两人身上,把猫耳和戒指都染成暖金色:“嗯,每年都来。”他顿了顿,伸手揉了揉何阳的猫耳,语气带着笑意,“来给你买新的小皮筋,给我自己买能配得上你猫耳的戒指。” 何阳的脸埋进宋凛的怀里,黑猫耳蹭着对方的校服衬衫,能闻到淡淡的皂角香混着市集上的魔法蒲公英味 第30章 梧桐树下的绒毛初遇 周日的暮色漫过窗台时,何阳的黑猫耳正蹭着宋凛新换的绒布窗帘。少年坐在地毯上拆市集买来的魔法礼盒,银戒指在灯光下泛着微光,指环上的猫爪印刚好卡住他无名指的关节。何阳晃着尾巴凑过去,宇航员皮筋扫过礼盒上的烫金花纹,惊起一片会发光的蒲公英孢子。 “哥,这个盒子会冒星星!”他蹲下来戳了戳礼盒边缘,黑猫耳被突然炸开的星光映得发亮。宋凛笑着把他揽进怀里,指尖在他耳后顺走沾到的孢子:“老太太说这是‘记忆储存盒’,把重要的东西放进去,星光会记住当时的温度。” 何阳低头看向自己手腕上的宇航员皮筋,突然想起今早宋凛替他戴皮筋时,指尖在他脉搏上停顿的瞬间。他把市集买的黑猫爪皮筋小心翼翼放进盒子,又解下脖子上的宇航员吊坠——那是宋凛第一次送他的礼物,金属表面还留着他无数次摩挲的温度。 “放这个进去。”宋凛把自己的旧手表也放进礼盒,表带的皮革上刻着极小的“阳”字,是去年何阳变成猫时用爪子挠出来的。星光突然大盛,在两人交缠的影子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何阳的黑猫耳舒服地抖了抖,尾巴卷住宋凛的手腕晃来晃去。 “饿了吗?”宋凛关掉礼盒,指尖在他猫耳上轻轻按揉,“今晚吃你喜欢的奶油意面。”何阳点头,鼻尖蹭到少年喉结,能闻到淡淡的番茄酱汁味——那是宋凛刚才在厨房试做时沾上的。 厨房里的蒸汽裹着奶香时,何阳的黑猫耳被意面的热气熏得发软。他趴在餐桌边看宋凛装盘,尾巴尖的白绒毛扫过椅腿,扫落片昨晚粘在上面的猫薄荷叶子。少年把煎得金黄的猫爪形状培根摆在意面上,突然开口:“何阳,想不想去天台看星星?” 夜风带着秋意吹来时,何阳的黑猫耳被宋凛用针织帽裹得只剩粉肉尖。天台的旧躺椅吱呀作响,他蜷缩在少年怀里,尾巴卷着对方的腰,能听见胸腔里平稳的心跳声。宋凛展开带来的绒毛毯子,上面印着无数黑猫与暖炉的图案,是何阳上周偷偷买的。 “哥,你看那颗星!”他指着天边最亮的星,黑猫耳在帽子里晃了晃,“像不像我们在市集看到的水晶球?”宋凛顺着他的方向望去,星光落在他眼底像碎钻:“嗯,还像你变成猫时,眼睛里的光。” 何阳的脸埋进宋凛的颈窝,猫耳绒毛扫到对方发烫的耳垂。他想起第一次在天台看星星,自己因为控制不好猫耳而紧张得发抖,是宋凛把他揽进怀里,说“星星和你的耳朵一样,都是该被喜欢的存在”。如今想来,那些话像星光一样,一直亮在他心里。 “哥,”他突然坐起来,黑猫耳蹭掉针织帽,“我有东西给你。” 宋凛看着他从绒毛毯下摸出个丝绒盒子,月光照在盒盖上的黑猫浮雕上。何阳的手有些发抖,尾巴卷着宋凛的手臂才稳住:“这是我用零花钱买的……本来想生日再给你……” 盒子里躺着一枚银质手链,链条上串着三个吊坠:黑猫爪、宇航员头盔,还有个极小的暖炉造型。宋凛拿起手链时,发现暖炉吊坠内侧刻着“凛”字,而黑猫爪吊坠里嵌着根细小的白绒毛——是何阳尾巴尖的。 “喜欢吗?”何阳的声音很轻,黑猫耳紧张地竖成飞机耳,“我让老板刻的……暖炉是你,黑猫是我,宇航员是……” “是我们一起去过的每个地方。”宋凛替他说完,手链轻轻扣在手腕上,三个吊坠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他拉过何阳的手,在他掌心印下一个吻,指尖擦过对方手腕上的宇航员皮筋,“何阳,这是我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 何阳的心脏猛地一跳,黑猫耳舒服地抖了抖。他看着宋凛手腕上的新手链与黑猫爪皮筋交叠,突然觉得,所有的紧张和不安都化作了漫天星光。宋凛把他重新揽进怀里,下巴搁在他发顶,声音带着夜风的温度:“何阳,还记得市集老太太说的契约吗?” “嗯……” “哥哥现在想跟你定个真正的誓约。”宋凛的手覆在他心脏位置,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不是皮筋和戒指的约定,是想让星星作证的那种。” 何阳的呼吸一滞,黑猫耳在夜风中轻轻颤动。他看见宋凛眼里的认真,像落满了整个银河的星光。远处传来林小满的橘猫叫声,大概是又在天台下的花园里撒欢,但此刻的何阳,眼里只有眼前这个人。 “哥……” “何阳,”宋凛打断他,指尖轻轻抬起他的下巴,“从第一次在图书馆看见你蹭掉书,露出毛茸茸的猫耳开始,哥哥就想把你捡回家了。看你因为胃病疼得发抖,看你变成猫时赖在我枕头边,看你戴着我给的皮筋晃尾巴……哥哥好像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夜风卷起宋凛的发梢,他的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这个誓约,哥哥想了很久。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魔法的加持,只有一句很简单的话:何阳,哥哥想陪你从校服走到婚纱,想在你每次胃疼时给你煮小米粥,想在你变成猫时替你梳毛,想在每个星光璀璨的夜晚,都这样抱着你,告诉你——我很爱你。” 何阳的眼眶突然发热,黑猫耳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他看着宋凛眼里的自己,看着对方无名指上的猫爪戒指,看着手腕上刚戴上的新手链,突然觉得,整个星空的光芒都比不上此刻少年眼里的温柔。 “我……”他的声音带着哽咽,尾巴紧紧缠住宋凛的腰,“我也爱哥哥!从第一次你给我牛奶开始,从你替我挡住别人的嘲笑开始,从你在我胃疼时守着我开始……我就好爱好爱你了!” 宋凛笑了,眼底的星光晃了晃,他低头吻去何阳眼角的湿意,唇瓣落在他发烫的猫耳上:“傻瓜,哭什么。”温热的吻顺着猫耳轮廓往下,落在唇角时,何阳听见自己的黑猫耳发出满足的咕噜声,在寂静的天台格外清晰。 “哥,”他喘着气,指尖抓着宋凛的衬衫,“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我们真的可以……” “真的。”宋凛捧住他的脸,眼神坚定,“哥哥向星星发誓,向市集的魔法老太太发誓,向我们的皮筋和戒指发誓——何阳,我会永远爱你,无论你是猫耳少年,还是白发老人,我的掌心永远为你留着温度。” 何阳再也忍不住,扑进宋凛怀里放声大哭,黑猫耳蹭着对方的脖颈,尾巴尖的白绒毛被泪水打湿。宋凛轻轻拍着他的背,掌心顺着他的脊椎安抚,嘴里一遍遍说着“我在呢”“别哭了”。 不知过了多久,何阳的哭声渐渐平息,只是还时不时抽噎着,黑猫耳疲惫地耷拉在宋凛肩上。少年替他擦干净眼泪,指尖在他猫耳上顺毛:“饿不饿?意面该凉了。” 何阳摇头,却把宋凛抱得更紧,声音闷闷的:“哥,我想再待一会儿……想多听听星星的声音。” 宋凛低笑出声,重新把他裹进绒毛毯里,手臂圈得更紧:“好,我们听着星星的声音,等你什么时候想下去了,哥哥再带你走。” 天台的风渐渐小了,远处的橘猫叫声也消失在夜色里。何阳趴在宋凛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看着天边的星星一眨一眨,突然觉得,这世间最美好的事,莫过于此——有爱人的怀抱可以依偎,有星光为他们的誓约作证,有绒毛契约下的永恒温暖。 而宋凛感受着怀中人逐渐平稳的呼吸,在心里默默说:何阳,哥哥的誓约不是一时兴起,是无数个日夜的心动累积。看你在星光下哭红的猫耳,看你手腕上的宇航员皮筋,看你送我的手链在月光下闪光,就知道,这份爱早已深入骨髓。以后的每个星夜,哥哥都会这样抱着你,让星光记住我们的温度,让绒毛契约见证我们的永远。 绒毛毯子上的黑猫与暖炉图案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宋凛手腕上的新手链与旧手表相互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何阳的黑猫耳轻轻颤动着,尾巴卷着宋凛的手臂,睡得安稳。 楼下的花园里,林小满的橘猫耳突然从灌木后探出来,爪子扒拉着陈墨的胳膊肘:“你看!宋凛学长和何阳在天台上睡着了!”陈墨推了推眼镜,镜头对准天台—— 周一下课铃响时,何阳的黑猫耳正蹭着宋凛刚发下来的数学试卷。少年用红笔在他错题旁画小猫爪印,尾巴尖的白绒毛扫过桌面,惊起片没拍干净的橡皮屑。何阳突然按住他的手腕,宇航员皮筋蹭过试卷边缘的猫爪戒指:“哥,你是不是很早就想把我捡回家了?” 宋凛握笔的手顿了顿,抬眼看他时,阳光正透过窗户照在他腕间的银质手链上,黑猫爪吊坠轻轻晃了晃。何阳的黑猫耳紧张地竖成飞机耳,尾巴卷住对方的手臂晃来晃去——他昨晚在天台睡着前,好像听见宋凛模糊地说了句“第一次见你就想捡回家”。 “怎么突然问这个?”宋凛放下笔,指腹在他猫耳上顺毛,动作自然得像呼吸。何阳红着脸低头,指尖抠着桌角的黑猫橡皮:“就……就随便问问。” 林小满的橘猫耳突然从后排探出来,爪子扒拉着陈墨的肩膀:“哇塞!何阳你终于开窍了!宋凛学长从小学就盯着你看了!”陈墨推了推眼镜,默默把笔记本翻到某页——上面贴着张泛黄的旧照片,背景是小学的梧桐树,角落里有个蹲在地上哭的小男孩。 宋凛的目光落在照片上,嘴角勾起抹浅淡的笑。他伸手揉了揉何阳的头发,指尖在猫耳根部轻轻按揉:“嗯,很早就想了。” 何阳的心脏猛地一跳,黑猫耳抖得像筛糠。他看着宋凛眼里的温柔,突然想起昨晚星夜下的誓约,想起对方说“从第一次在图书馆看见你就想把你捡回家”。可他记忆里的小学时光,似乎只有父母争吵的碎片,和那个总是独自坐在梧桐树下的自己。 “哥,”他小声开口,尾巴卷得更紧,“小学的时候……我们是不是见过?” 宋凛的眼神柔和下来,像是打开了某个尘封的盒子。他从书包深处掏出个铁盒——何阳认得,那是他去年攒硬币的盒子,内侧还绣着极小的黑猫剪影。少年从里面拿出张褪色的卡片,上面画着个哭鼻子的小男孩,旁边用歪扭的字迹写着“给爱哭鬼”。 “记得这个吗?”宋凛把卡片递到他面前,纸边还留着被雨水泡过的痕迹,“三年级那年,你坐在操场的梧桐树下哭,校服领口沾着草屑。” 何阳的呼吸一滞,黑猫耳不受控制地颤动着。尘封的记忆突然被打开——那年父母正在闹离婚,他每天最害怕的就是回家,于是总在放学后躲到梧桐树下,用树枝在地上画歪扭的房子。有次下大雨,他没带伞,缩在树洞里哭,突然有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少年跑过来,把伞塞给他,还递了张画着笑脸的卡片。 “是你?”他抬起头,眼里满是震惊,“那个给我伞的哥哥……是你?” “嗯,”宋凛点头,指尖擦过卡片上的哭脸,“当时看你哭得像只被淋湿的小猫,就想把你抱回家擦干净。”他顿了顿,语气带着笑意,“可惜你接过伞就跑了,卡片都没拿稳,掉在泥坑里。” 何阳的脸“唰”地红透,黑猫耳埋进臂弯里不肯见人。他想起自己当时确实吓得跑掉了,还把卡片掉进了水坑,回家后偷偷捡回来压在枕头下,直到父母离婚搬家,才不知遗落在了哪里。原来那个温柔的少年,竟然是宋凛。 “哥,”他闷闷地开口,尾巴尖扫过宋凛的膝盖,“那时候你怎么不喊我名字?” “我喊了,”宋凛低笑出声,指腹在他猫耳上顺毛,“我说‘何阳同学,别哭了’,结果你哭得更大声,还说‘我不认识你’。” 何阳这才想起,当时确实有个少年喊了他的名字,可他因为害怕父母找到自己,所以才谎称不认识。如今想来,那份懵懂的善意,竟然是他们缘分的开端。 “后来呢?”他抬起头,黑猫耳还泛着红,“后来我们怎么就……” “后来你就搬家了。”宋凛的眼神有些悠远,“我找了你很久,问遍了班里的同学,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直到初中毕业,我爸突然说要再婚,带回来个阿姨,还有个躲在她身后、偷偷看我的少年——” “——那个少年的袖口沾着猫毛,耳朵尖红通通的。”何阳接下去,心脏因为激动而跳得飞快。他想起十二岁那年,妈妈带着他搬进宋凛家,第一次见到那个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少年,对方眼里的惊讶和欣喜,当时的自己只觉得奇怪,现在才明白,那是失而复得的雀跃。 “原来……”他的声音有些哽咽,黑猫耳轻轻蹭着宋凛的掌心,“原来我们早就见过了。” “嗯,”宋凛把他揽进怀里,掌心按在他后颈的猫耳根部,“从梧桐树下的爱哭鬼,到我家那个偷偷在沙发上掉猫毛的小猫,再到现在戴着我给的皮筋、跟我定誓约的何阳——哥哥找了你很久,也等了你很久。” 何阳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宋凛的校服衬衫上,晕开一小片水痕。他想起重组家庭初期的小心翼翼,想起宋凛不动声色的照顾,想起对方第一次发现他猫耳时的震惊与温柔。原来那些看似偶然的相遇,都是命运早已写好的伏笔。 “哥,”他拽着宋凛的衬衫,声音带着哭腔,“我以前……是不是很笨?” “嗯,”宋凛点头,指尖替他擦掉眼泪,“笨到让我心疼。”他低头吻去他眼角的湿意,唇瓣落在猫耳尖时,何阳听见自己的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咕噜声。 林小满的橘猫耳在旁边啧啧称奇,爪子扒拉着陈墨的相机:“快拍!快拍!虐狗现场!”陈墨无奈地笑了笑,镜头对准两人——画面里,宋凛抱着何阳,少年泛红的猫耳和晃荡的尾巴在阳光下泛着柔光,而宋凛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放学的铃声响起时,何阳的黑猫耳还埋在宋凛怀里。少年牵着他走出教室,指尖在他掌心画着圈:“今晚回家,把你小学藏起来的卡片找出来,跟我的对对看?” 何阳点头,尾巴卷住对方的手腕晃了晃:“还要把我偷偷画的、戴着猫耳的哥哥画像找出来!” 宋凛低笑出声,腕间的银质手链与旧手表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他看着何阳泛红的猫耳和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觉得,从梧桐树下的初遇到星夜下的誓约,他们走过的每一步,都充满了命运的温柔。 而宋凛感受着掌下细瘦手指的温度,在心里默默说:何阳,哥哥庆幸当年的梧桐树下没有错过你,庆幸重组家庭让我们再次相遇。看你从爱哭鬼长成会晃着猫耳撒娇的少年,看你把我的戒指戴在无名指上,就知道,所有的等待和寻找都是值得的。以后的日子,哥哥会继续做你的暖炉,就像从小学开始,我就想做的那样,把你这只迷路的小猫,永远捡在怀里,再也不松开。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黑猫耳和少年的指尖都泛着暖光。林小满的橘猫耳在前面蹦跶,陈墨的相机镜头记录下这美好的一刻。何阳看着宋凛的侧影,突然觉得,生命里的每个相遇都有它的意义,而他们的意义,就是在时光的长河里,成为彼此最温暖的归宿。 第31章 旧卡匣里的绒毛时光 玄关的感应灯亮起时,何阳的黑猫耳被鞋柜上的全家福晃得发颤。照片里十二岁的自己躲在妈妈身后,宋凛站在爸爸身边,两人中间隔着刻意保持的距离,却都偷偷把目光投向对方。他的尾巴尖扫过宋凛的脚踝,扫落片粘在鞋边的梧桐叶——和小学操场那棵树下的叶子,纹路分毫不差。 “在看什么?”宋凛弯腰替他解鞋带,指尖在猫耳根部轻轻按揉,“快去把你藏的宝贝拿出来。”何阳点头,黑猫耳得意地翘起,转身时尾巴卷住少年的手腕往楼上拽——他的宝贝藏在旧衣柜的最顶层,用印着宇航员图案的铁盒收着。 阁楼的灰尘在夕照里飞舞,何阳的黑猫耳被旧书本的霉味刺得发痒。他踮脚够衣柜顶的铁盒,尾巴尖的白绒毛扫落本《少年百科全书》,露出里面夹着的、当年宋凛给的蓝白伞伞骨——那是他搬家时偷偷拆下来藏好的。 “找到了!”他把铁盒抱下来,黑猫耳蹭到盒盖上的宇航员贴纸,贴纸边缘还留着他小时候咬出的齿印。宋凛接过盒子放在地毯上,指腹摩挲着盒身的划痕:“比我的铁盒还旧。”他的硬币盒此刻正躺在楼下沙发上,里面多了枚昨晚从天台捡的、被星光吻过的鹅卵石。 铁盒打开的瞬间,何阳的黑猫耳抖了抖——里面躺着张塑封过的卡片,正是当年掉在泥坑里的“给爱哭鬼”。虽然边角发皱,但宋凛画的笑脸依旧清晰,旁边多了行他后来用铅笔描的字:“谢谢蓝伞哥哥”。 “你居然塑封了?”宋凛拿起卡片,阳光透过塑封膜照在上面,能看见当年泥点留下的斑驳痕迹。何阳红着脸抢过卡片,尾巴卷住他的手臂晃来晃去:“才不是!是搬家时妈妈帮我弄的……” “哦?”宋凛挑眉,指尖在他掌心画着圈,“那这个呢?”他从铁盒深处拿出张折叠的画纸,展开后是幅歪扭的蜡笔画——蓝色雨伞下,两个牵着手的小男孩,其中一个戴着猫耳朵,另一个手腕上画着块方方的表。 何阳的脸“唰”地红透,黑猫耳埋进臂弯里不肯见人。那是他刚长出猫耳时画的,每天躲在被子里偷偷描,幻想蓝伞哥哥如果还在,会不会喜欢他的新耳朵。宋凛把画纸平铺在地毯上,指尖擦过画中猫耳少年的尾巴尖——那里被他涂成了白色,和现在何阳尾巴尖的绒毛颜色一模一样。 “还有这个!”何阳突然想起什么,从铁盒底层掏出个玻璃罐,里面装着几十颗彩色石子。他摇了摇罐子,石子碰撞声清脆:“这是我每次想蓝伞哥哥时捡的,想着攒够一百颗就能再见到你……” 宋凛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接过玻璃罐,看着里面光滑的鹅卵石、带着花纹的雨花石,甚至还有颗沾着颜料的粉笔头。阳光透过玻璃,把石子照得五彩斑斓,像极了何阳当年藏在心底的、关于重逢的梦。 “傻瓜,”他把何阳揽进怀里,掌心按在他后颈的猫耳根部,“哥哥也攒了东西。”他从口袋里掏出个绒布包,里面是枚磨损严重的校徽,正是小学时他们学校的蓝白校徽,徽章背面刻着极小的“阳”字,是他用铅笔头一点点描出来的。 何阳的眼眶突然发热,黑猫耳蹭着宋凛的衬衫,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着旧书味。他想起重组家庭第一天,宋凛偷偷把这枚校徽塞进他书包,当时自己还以为是随手放的,现在才明白,那是少年藏了多年的、关于初遇的念想。 “哥,”他拽着宋凛的衬衫,声音带着哽咽,“你是不是……从那时候就喜欢我了?” 宋凛笑了,眼底的温柔像化不开的糖浆。他拿起何阳的手,让两人无名指上的猫爪戒指轻轻碰撞:“从梧桐树下看见你哭红的眼睛开始,从你接过伞却不敢看我开始,从你搬家后我找遍整个城市开始——何阳,哥哥的喜欢,比你想的更久。” 黑猫耳舒服地抖了抖,何阳把脸埋进宋凛的颈窝,尾巴紧紧缠住对方的腰。阁楼的夕照渐渐变成暖橘色,照在散落的旧物上,把黑猫耳和少年的影子投在墙上,像极了当年蜡笔画里的模样。 “对了!”宋凛突然想起什么,从绒布包里又拿出个小本子,封面印着早已停产的卡通猫。他翻开本子,里面贴满了剪报——都是关于“基因突变导致动物特征显现”的新闻,最早的一篇日期,正是何阳刚长出猫耳不久后。 “我那时候以为你生病了,”宋凛指着一篇关于“耳部长出绒毛组织”的报道,语气带着后怕,“跑遍了图书馆和网吧,想找到治好你的方法……” 何阳看着那些泛黄的剪报,看着宋凛在空白处做的笔记,突然觉得,自己当年藏在玻璃罐里的石子,和少年这些剪报相比,根本不算什么。他的尾巴卷住宋凛的手腕,指尖轻轻抚摸那些带着折痕的纸张:“哥,你那时候不怕吗?怕我变成怪物……” “怕,”宋凛坦诚道,指尖擦过何阳的猫耳,“怕你疼,怕你被人欺负,怕再也找不到你——但从来没怕过你是怪物。在哥哥眼里,你的猫耳是最可爱的存在,是我找了很久的、属于何阳的标记。” 阁楼的风卷起窗帘,露出外面渐暗的天色。何阳看着宋凛手腕上的银质手链,黑猫爪、宇航员、暖炉三个吊坠在昏暗中闪着微光,突然想起市集老太太说的“记忆储存盒”。他觉得,眼前的旧卡匣、玻璃罐、剪报本,都是比魔法更神奇的存在,它们储存着时光里最温暖的片段,等着被重逢的人打开。 “哥,”他突然坐起来,黑猫耳在昏暗中轻轻颤动,“我们把这些东西都放进记忆储存盒吧!” 宋凛点头,起身去楼下拿来市集买的魔法礼盒。当旧卡片、蜡笔画、玻璃罐、校徽、剪报本被一一放进盒子时,盒盖上的星光突然大盛,比昨晚在天台时还要璀璨。何阳的黑猫耳舒服地抖了抖,看见无数细小的光点从旧物上升起,在两人交缠的影子周围盘旋,像极了小学梧桐树下,那场淋湿他却带来蓝伞哥哥的雨。 “你看!”他指着盒子里漂浮的光点,“它们在发光!” 宋凛握住他的手,让两人手腕上的皮筋和手链相互触碰:“嗯,这是时光的温度。”他顿了顿,语气带着笑意,“何阳,你知道吗?其实重组家庭那天,我躲在房间里练习了十遍怎么跟你打招呼,结果你一见到我就把猫耳藏起来,害我准备的话全忘了。” 何阳的脸又红了,黑猫耳得意地翘起:“谁让你当时板着脸!跟教导主任似的!” “那是紧张,”宋凛捏了捏他的脸,指尖在猫耳上顺毛,“怕你不记得我,怕你不喜欢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哥哥。” “才不会呢!”何阳蹭着他的掌心,尾巴卷住他的手指晃来晃去,“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眼熟,后来发现你戴的手表,跟我画里的一模一样,就偷偷开心了好久……” 两人依偎着坐在阁楼的地毯上,看着记忆储存盒里的星光渐渐平息,却在盒盖上凝结成一幅新的图案——梧桐树下,蓝伞哥哥牵着猫耳少年的手,旁边写着极小的“凛”和“阳”。 楼下传来林小满的橘猫叫声,大概是来送今晚的宵夜,但此刻的两人谁也不想动弹。何阳趴在宋凛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黑猫耳轻轻蹭着对方的锁骨:“哥,以后我们每年都来翻一次旧卡匣好不好?” “好,”宋凛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腕间的旧手表在昏暗中闪了闪,“等我们老了,就把这些东西拿给我们的孩子看,告诉他们,爸爸妈妈的缘分,是从一棵梧桐树和一把蓝白伞开始的。” 何阳的心脏猛地一跳,黑猫耳舒服地发出咕噜声。他想象着多年后的场景:鬓角斑白的宋凛坐在摇椅上,手里拿着泛黄的卡片,旁边围着好奇的小孩,而自己的猫耳虽然不再像现在这样灵活,却依旧能感受到少年(不,是老年)掌心的温度。 而宋凛感受着怀中人细微的颤抖,在心里默默说:何阳,旧卡匣里的每一件物品,都是时光给我们的礼物。它们记录着爱哭鬼的孤独、蓝伞哥哥的寻找、重组家庭的小心翼翼,还有如今绒毛与暖阳的相依。哥哥很庆幸,能和你一起打开这个匣子,让过往的时光在星光中重生。以后的每个日子,哥哥都会像守护这些旧物一样,守护着你,守护着我们的绒毛时光,直到岁月的尽头。 夜色渐深,阁楼的记忆储存盒散发着柔和的星光,照亮了散落的旧物和相拥的两人。何阳的黑猫耳在星光中轻轻颤动,尾巴卷着宋凛的手臂,睡得安稳。宋凛低头看着他恬静的睡颜,指尖轻轻拂过他的猫耳,嘴角勾起温柔的笑意。 楼下的林小满终于等不及,橘猫耳蹭着陈墨的肩膀:“他们怎么还不下来?我买的烤鸡翅都要凉了!”陈墨推了推眼镜,镜头对准阁楼的窗户——画面里,星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宋凛正替何阳掖好绒毛毯子,动作温柔,眼神里满是爱意。 周二清晨的阳光穿透窗帘时,何阳的黑猫耳正蹭着宋凛新换的星空床单。少年从记忆储存盒里翻出的旧卡片被摆在床头柜上,“给爱哭鬼”的笑脸在晨光中泛着微光,旁边是何阳当年画的蜡笔画,蓝伞与猫耳少年的轮廓被胶带仔细修补过。他的尾巴尖扫过床单上的星座图案,扫落片昨晚粘在上面的猫薄荷花瓣。 “醒了?”宋凛端着早餐走进来,瓷碗里的南瓜粥冒着温吞的热气,“今天想吃糖心蛋还是水煮蛋?”何阳揉着眼睛坐起来,黑猫耳因为刚睡醒而耷拉着,尾巴卷住少年的手腕晃了晃:“要吃哥煎的猫爪蛋。” 餐桌旁的日历被风吹得翻动,何阳的黑猫耳突然被某页吸引——那是他去年用荧光笔圈出的日期,旁边画着只举着药瓶的黑猫,标注着“第一次胃疼被哥发现”。宋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指尖在那页日历上轻轻按了按:“还记得吗?你当时疼得缩在沙发上,尾巴都没力气晃。” 何阳红着脸点头,黑猫耳蹭到碗沿的南瓜粥:“还不是因为你做的麻辣香锅太辣了……”“嗯,”宋凛替他擦掉嘴角的粥渍,指尖在他下唇轻轻按了按,“所以从那天起,哥哥的菜谱里就再也没有‘麻辣’两个字了。” 去学校的路上,何阳的黑猫耳晃向宋凛的书包——侧兜里的记忆储存盒发出细碎的星光碰撞声。他想起昨晚睡前,宋凛把两人小学时的校徽用红绳穿起来,挂在了盒子的搭扣上,蓝白校徽在星光中交叠,像极了当年梧桐树下的伞面。 “哥,”他突然停下脚步,尾巴卷住对方的手臂,“我们做个绒毛日历吧!” 宋凛挑眉,腕间的银质手链晃了晃:“绒毛日历?” “嗯!”何阳点头,黑猫耳得意地翘起,“把我们重要的日子都记下来,像市集的记忆储存盒一样,让时光有刻度!”他想起林小满的橘猫日历,每页都贴着照片和贴纸,而陈墨的学霸日历上,全是用不同颜色笔写的备注。 “好啊,”宋凛笑了,指腹在他猫耳上顺毛,“那第一个刻度,就定在小学梧桐树下的雨天吧。” 午休时,两人躲在图书馆的角落里制作日历。何阳趴在桌上画封面,黑猫耳蹭着彩笔帽,尾巴尖的白绒毛扫过摊开的素描纸——他在封面上画了棵巨大的梧桐树,树叶间藏着蓝白伞、猫爪戒指、宇航员皮筋,还有个正在发光的记忆储存盒。 “这里要加个暖炉!”宋凛指着画中树洞里的位置,用红笔勾勒出暖炉的轮廓,“还要画只戴着手表的黑猫。”何阳看着他笔下流畅的线条,突然想起第一次在图书馆遇见宋凛,对方也是这样低头画画,阳光落在他睫毛上,像撒了把碎钻。 “第二个刻度应该是重组家庭那天。”何阳翻到第二页,用金色马克笔写日期,“我记得那天你穿了件白色T恤,手腕上戴着现在这块表。”宋凛点头,从书包里掏出那天的照片——搬家公司的纸箱堆在客厅,他和何阳站在阳台边,两人中间隔着半米距离,却都偷偷把目光投向对方。 “看,你的猫耳藏在头发里。”宋凛指着照片里何阳微颤的发梢,指尖擦过相纸,“我当时就想,这个躲躲藏藏的小猫,终于让我找到了。”何阳的黑猫耳发烫,尾巴卷住他的手腕往素描纸上蹭,留下道淡淡的毛痕。 第三页是“第一次发现猫耳”的日子。何阳画了个炸毛的黑猫,旁边贴着林小满偷拍的照片——宋凛瞪大眼睛看着他突然冒出来的猫耳,手里的牛奶盒都歪了,而他自己则吓得躲在沙发靠垫后面,尾巴尖露在外面发抖。 “你当时说‘猫耳是怪物’,把我吓死了。”何阳戳了戳画中宋凛震惊的脸,黑猫耳抖了抖。宋凛握住他的手,指尖在他掌心画着圈:“傻瓜,那是惊讶,不是害怕。哥哥当时只想知道,我的爱哭鬼怎么变成了会晃耳朵的小猫。” 第四页是“胃病发作咳血”的夜晚。何阳犹豫了很久,才用灰色马克笔勾勒出医院的轮廓,却在旁边画了个发光的暖炉,暖炉上坐着只裹着毛毯的黑猫,旁边站着个举着药瓶的少年。宋凛看着画,指腹轻轻按在暖炉图案上:“那天我才知道,原来哥哥的怀抱,比任何胃药都有用。” 第五页是“市集契约”的周末。何阳用彩色铅笔涂满整页,黑猫爪皮筋、猫爪戒指、银质手链在画面中闪闪发光,背景是市集的魔法蒲公英和水晶球里的星光猫。他在角落画了个戴尖顶帽的老太太,正笑眯眯地看着牵手的两人。 “老太太说我们是‘命中注定的绒毛与暖阳’。”何阳想起市集老太太的话,黑猫耳舒服地抖了抖。宋凛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腕间的旧手表在图书馆的灯光下闪了闪:“嗯,是命中注定的。” 日历越翻越厚,每页都贴着照片、画着插画、写着备注。何阳画了“第一次变成猫睡在宋凛枕头边”的呼噜猫,宋凛写了“何阳第一次叫老公”的甜蜜备注;何阳贴着“公交车厢的绒毛颠簸”时林小满偷拍的照片,宋凛画了“天台星夜誓约”时漫天的星光…… 傍晚回家的路上,何阳的书包里装着沉甸甸的绒毛日历,黑猫耳得意地晃动着。他看着宋凛的侧影,突然想起白天在图书馆,少年指着“梧桐树下的初遇”那页说:“其实那天我不仅给了你伞,还偷偷在你口袋里塞了颗糖。” “真的吗?”他停下脚步,尾巴卷住宋凛的手臂,“我怎么不记得?” “你当时哭得太凶了,”宋凛低笑出声,指腹在他猫耳上顺毛,“糖纸是橘子味的,跟你现在爱吃的草莓奶糖不一样。” 何阳努力回想,终于在记忆深处找到了那个模糊的触感——雨天的校服口袋里,确实有个圆圆的、带着体温的硬物。他一直以为是自己捡的石子,没想到是少年偷偷塞的糖。 “哥,”他的声音有些哽咽,黑猫耳轻轻蹭着宋凛的掌心,“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宋凛把他揽进怀里,掌心按在他后颈的猫耳根部:“因为何阳是哥哥的小猫啊。”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是从梧桐树下就想捡回家的小猫,是重组家庭后小心翼翼守护的小猫,是市集契约里定了誓约的小猫——哥哥对小猫好,是天经地义的事。” 何阳的心脏猛地一跳,黑猫耳舒服地发出咕噜声。他想起绒毛日历里的每一页,想起那些被记录下来的时光刻度,突然觉得,生命里的每个瞬间都有了意义,每个刻度都因为宋凛的存在而变得温暖。 而宋凛感受着怀中人细微的颤抖,在心里默默说:何阳,绒毛日历里的每个刻度,都是哥哥爱你的证明。从梧桐树下的橘子糖,到星夜誓约的戒指,哥哥想把我们相遇后的每一天都刻下来,让时光有迹可循,让爱有处可依。以后的每个日子,哥哥都会和你一起,在日历上添上新的刻度,让绒毛与暖阳的故事,在时光的长河里,永远温暖明亮。 夜色渐深,何阳的书包里,绒毛日历的封面在路灯下闪着微光。梧桐树叶落在两人的影子上,像极了日历第一页的插画。林小满的橘猫耳在远处喊着“快来吃烧烤”,陈墨的相机镜头对准他们——画面里,宋凛牵着何阳的手,两人手腕上的皮筋与手链交相辉映,身后是漫天星光,脚下是刻满时光刻度的绒毛之路。 第32章 校道晨光里的刻度回响 周四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尽时,何阳的黑猫耳被门廊下的信箱勾得直颤。铁信箱上挂着他亲手做的黑猫风铃,银环碰撞声里还混着宋凛昨晚塞进的、带着星光的梧桐叶。他踮脚打开信箱,尾巴尖的白绒毛扫落片沾着露水的信封——邮票图案是只戴着宇航员头盔的黑猫,和他手腕上的皮筋如出一辙。 “哥,有我们的信!”他晃着信封跑回屋里,黑猫耳上的露珠滴在宋凛刚烤好的猫爪吐司上。少年接过信封,指腹摩挲着封口处的蜡印——那是市集老太太给的魔法蜡,印着交叠的猫爪与暖炉图案,在晨光中泛着细碎的金芒。 “是记忆储存盒的回信。”宋凛拆开信封,抽出的信纸竟像片柔韧的梧桐叶,上面用星光写成的字迹缓缓流动,“老太太说,我们放进盒子的旧卡匣,让市集的魔法蒲公英都开成了猫耳形状。”何阳凑过去看,叶尖的星光突然凝成颗橘子糖,滚落在他掌心。 去学校的路上,何阳的黑猫耳始终晃向书包侧兜——那里躺着绒毛日历的最新页,他昨晚画了片会发光的梧桐叶,旁边写着:“收到星星回信的早晨”。宋凛看着他晃荡的尾巴,突然想起绒毛日历里“初遇日”那页,画中爱哭鬼的尾巴也是这样不安分地扫着地面。 “哥,”他突然停下脚步,尾巴卷住对方的手臂,“我们做个绒毛信箱吧!”宋凛挑眉,腕间银质手链的暖炉吊坠晃了晃:“像市集老太太那样的?”“嗯!”何阳点头,黑猫耳得意地翘起,“把每天想对对方说的话写下来,晚上放进信箱,第二天早上再拆开看!” 教室的晨读声中,何阳用彩色便签纸折着黑猫形状的信纸。他在便签上画了个举着暖炉的黑猫,旁边写着:“哥,今天的猫爪吐司超好吃!”宋凛则在便签上勾勒出宇航员猫耳少年的轮廓,备注:“何阳的猫耳今天沾了露珠,像缀着星星。” “哇塞!你们俩玩得挺花啊!”林小满的橘猫耳突然探过来,爪子扒拉着他们的便签纸,“我和陈墨都是用眼神交流!”陈墨推了推眼镜,默默递给何阳支荧光笔——笔杆上刻着极小的“凛”字,是他昨晚偷偷拜托文具店老板刻的。 课间操时,宋凛把折成黑猫形状的便签塞进何阳课桌。何阳展开便签,星光墨水在阳光下渐渐显形:“放学后去文具店,给你买新的猫爪便签。”他的黑猫耳发烫,尾巴卷着便签晃来晃去,却在看见林小满课桌里塞满的橘猫便签时,突然想起绒毛日历里“橘猫与学霸”那页的插画。 午休时,两人在操场的老梧桐树下搭建绒毛信箱。何阳用硬纸板剪出黑猫形状的箱体,宋凛则用银漆在箱顶画暖炉图案,阳光落在未干的漆面上,反射出细碎的光芒。林小满抱着篮球跑过来,橘猫耳上的铃铛晃得叮当作响:“需要帮忙吗?我会画会发光的猫耳朵!” “不用,”宋凛头也不抬,指尖在信箱侧面描出何阳的猫耳轮廓,“你负责别把颜料蹭到陈墨的相机上就行。”何阳看着宋凛专注的侧脸,黑猫耳轻轻蹭着他的肩膀——少年鼻尖沾着银漆,像撒了把碎钻,和绒毛日历里“美术课”那页画中的模样,分毫不差。 “哥,这里要加个小窗户!”何阳指着信箱正面,“像记忆储存盒的星光窗一样!”宋凛点头,用刻刀小心地镂空出猫爪形状的窗口,阳光透过窗口,在地面投下歪扭的爪印。他突然想起绒毛日历里“市集契约”那页,何阳画的魔法礼盒也有个类似的星光窗。 放学铃响起时,绒毛信箱已经初具雏形。何阳在信箱底部铺了层绒毛毯,和他昨晚画在日历上的“信箱内部构造图”完全一致,而宋凛则在信箱背面刻下两行小字:“绒毛与暖阳的时光邮戳,从此处开始盖印。” “我们给信箱起个名字吧!”何阳晃着尾巴,黑猫耳期待地竖起。宋凛擦了擦手上的颜料,指腹在他猫耳上顺毛:“叫‘梧桐邮筒’怎么样?纪念我们初遇的梧桐树。”何阳点头,用金粉笔在信箱正面写下这四个字,尾尖的白绒毛不小心蹭到“桐”字,留下道淡淡的毛痕。 回家的路上,何阳的书包里装着绒毛信箱的设计图,黑猫耳得意地晃动着。他看着宋凛的侧影,突然想起白天在信箱上刻字时,少年说:“每个邮戳都是时光的印章,我们的信箱要盖满属于我们的邮戳。” “哥,”他突然停下脚步,尾巴卷住对方的手臂,“你说,记忆储存盒里的旧卡匣,会不会也收到了我们的邮戳?”宋凛笑了,眼底的温柔像化不开的糖浆。他握住何阳的手,让两人无名指上的猫爪戒指轻轻碰撞:“当然会,老太太说,每封绒毛信件,都会变成市集的魔法蒲公英。” 傍晚的厨房飘着糖醋排骨的香气时,何阳的黑猫耳被橱柜上的旧相框勾得发颤。相框里是重组家庭那年的合照,他躲在妈妈身后,宋凛站在爸爸身侧,两人中间隔着的距离刚好能放下他现在用的绒毛信箱。尾巴尖的白绒毛扫过餐桌边缘,扫落片妈妈刚切好的、用来装饰的猫爪形状胡萝卜。 “开饭了!”宋凛端着最后一盘番茄炒蛋走出厨房,瓷勺柄上还沾着蛋液。何阳的黑猫耳晃向他手腕——银质手链的暖炉吊坠旁,不知何时多了枚用胡萝卜刻的迷你猫爪,和餐桌上的装饰如出一辙。 “小阳,”妈妈突然放下筷子,目光落在何阳发间若隐若现的猫耳上,“你小学时候是不是有次下雨天跑丢了?”何阳夹排骨的手猛地一顿,黑猫耳紧张地竖成飞机耳,尾巴卷住宋凛的椅腿晃来晃去。 宋凛不动声色地替他挡住妈妈的视线,指腹在他掌心画着“别怕”的暗号:“阿姨,您记错了吧,何阳小时候很乖。”“没记错!”妈妈放下筷子,从围裙口袋里掏出张泛黄的手帕,“你看,这是当时一个送伞的小男孩给我的,说‘阿姨,爱哭鬼在梧桐树下’。” 手帕上绣着歪扭的蓝白伞图案,伞柄处用红线绣着极小的“凛”字。何阳的呼吸一滞,黑猫耳不受控制地颤动着——这正是当年宋凛塞给他的伞里掉出的衬里,他回家后偷偷交给妈妈,没想到被绣成了手帕。 “是你吧,小凛?”妈妈的目光转向宋凛,语气带着笑意,“那时候我找了他一下午,结果他躲在树洞里,怀里还抱着把蓝白伞。”宋凛的脸微微泛红,指尖在何阳掌心轻轻按了按:“阿姨,我当时只是路过。” “才不是路过呢!”何阳突然开口,黑猫耳因为激动而轻轻颤抖,“哥当时给我伞,还偷偷塞了橘子糖!”他的尾巴卷得更紧,扫落了宋凛放在桌边的绒毛便签——上面画着今天要塞进信箱的、戴着猫耳的宇航员。 爸爸放下报纸,推了推眼镜:“我说怎么后来小凛总去梧桐树下待着,原来是等我们家小阳。”他指了指宋凛腕间的旧手表,“这块表还是他小学时非要买的,说‘要戴给重要的人看’。” 何阳的心脏猛地一跳,黑猫耳蹭着宋凛的手臂。他想起绒毛日历里“初遇日”那页,画中蓝伞哥哥的手腕上,确实戴着块和现在一模一样的表。宋凛的耳尖泛起红晕,却依旧语气平静:“爸,您也记错了,是同学推荐的。” “是吗?”妈妈笑着夹了块糖醋排骨放进何阳碗里,“那小凛可真有眼光,我们家小阳后来总对着这块表发呆呢。”何阳的脸“唰”地红透,黑猫耳埋进臂弯里——他确实无数次对着宋凛的手表发呆,幻想蓝伞哥哥会不会也戴着同样的表。 “对了,”爸爸突然想起什么,从书房拿出个铁盒,“这是小阳小时候藏在枕头下的卡片,说‘是蓝伞哥哥给的’。”铁盒打开的瞬间,何阳的黑猫耳抖了抖——里面躺着的正是那张三年级时的“给爱哭鬼”卡片,虽然边角发皱,但宋凛画的笑脸依旧清晰。 宋凛看着卡片,指腹轻轻拂过上面的泥点痕迹:“阿姨,叔叔,其实……”“不用说了,”妈妈打断他,眼里满是温柔,“我们都知道。”她指了指何阳发间的猫耳,又看了看宋凛腕间的手链,“你们啊,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餐桌的灯光柔和地洒在众人身上,何阳的黑猫耳渐渐放松下来,尾巴卷住宋凛的手腕晃来晃去。他看着爸爸妈妈脸上的笑意,突然觉得,重组家庭的隔阂、童年的不安,都在这一刻化作了温暖的灯影。 “哥,”他小声开口,尾巴尖扫过宋凛的手背,“原来妈妈早就知道了……”宋凛低笑出声,指尖在他猫耳上顺毛:“傻瓜,你每次对着手表发呆时,尾巴都会晃出开心的弧度。” 而宋凛感受着掌下猫耳的柔软,在心里默默说:何阳,餐桌灯影里的童年回声,是时光给我们的温柔馈赠。看阿姨拿出绣着“凛”字的手帕,看叔叔打开藏着卡片的铁盒,就知道,我们的缘分从来不是秘密,而是被时光和家人悄悄守护的美好。以后的每个晚餐,哥哥都会这样陪着你,在灯影里分享童年的趣事,让猫耳和暖炉的故事,成为餐桌上最温暖的话题。 清晨的操场还浸在晨雾中时,何阳的黑猫耳被塑胶跑道的凉意刺得发颤。体育老师吹着哨子让集合,他盯着跑道旁的梧桐树发呆,尾巴尖的白绒毛扫过裤腿——那里还留着昨晚妈妈缝上的猫爪暖宝宝,此刻已经凉透了。 “何阳,”宋凛把葡萄糖水塞进他手里,指尖在猫耳根部轻轻按揉,“等会儿跑步别逞强。”黑猫耳抖了抖,他看着少年腕间银质手链的暖炉吊坠,突然想起绒毛日历里“胃病发作”那页,宋凛也是这样皱着眉替他温牛奶。 晨雾渐渐散去时,八百米测试开始了。何阳跟着队伍跑在最后,黑猫耳被汗水黏在额角,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他想起昨晚为了赶绒毛日历的最新页,熬到凌晨才睡,胃里空空如也,连带着尾巴都没力气晃。 “加油啊何阳!”林小满的橘猫耳在前方晃荡,爪子扒拉着陈墨的胳膊肘,“跑完请你吃冰淇淋!”陈墨回头看了何阳一眼,镜头快速扫过他发白的脸色,默默放慢了脚步。宋凛始终跑在他侧后方,掌心虚虚护着他的后腰,像道移动的暖炉。 跑到第三圈时,何阳的视线开始模糊。阳光穿透晨雾照在跑道上,晃得他黑猫耳发晕,胃里的钝痛像团湿棉花,越缩越紧。他想喊住前面的宋凛,喉咙却像被堵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少年的背影越来越远。 “何阳!”宋凛的惊呼声穿透眩晕,何阳感觉自己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鼻尖蹭到熟悉的皂角香。他的黑猫耳无力地耷拉着,能听见周围同学的惊叫声,还有林小满焦急的橘猫叫声,却唯独看不清宋凛的脸。 “别睡,何阳,看着我。”宋凛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指尖用力掐着他的人中,“是不是低血糖?嗯?”何阳想点头,尾巴却软塌塌地垂在地上,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他感觉自己被打横抱起,颠簸中看见宋凛腕间的旧手表,指针停在十点零七分——和他上次胃病发作的时间分毫不差。 医务室的消毒水味刺得黑猫耳发疼,何阳在软垫上睁开眼时,看见宋凛正用棉签蘸着葡萄糖水喂他。少年的额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饱满的额角,眼下的青黑比平时更重。 “醒了?”宋凛的声音沙哑,指尖擦过他嘴角的糖水,“感觉怎么样?”何阳想说话,喉咙却干得发紧,只能用黑猫耳轻轻蹭了蹭宋凛的手腕。他的尾巴被少年用绒毛毯裹着,能感受到掌心隔着毯子传来的温度。 “低血糖加上没休息好。”校医收拾着药箱,语气带着责备,“下次不舒服要提前说,你看你哥哥多着急。”何阳的脸微微泛红,黑猫耳抖了抖——校医口中的“哥哥”,让他想起重组家庭那天,宋凛也是这样把他护在身后。 林小满的橘猫耳突然从门缝探出来,爪子扒拉着陈墨的相机包:“何阳你吓死我了!宋凛学长抱着你跑过来的时候,脸都白了!”陈墨跟在后面,默默递来块温毛巾,上面还印着何阳画的黑猫图案。 “哥,”何阳拽着宋凛的校服下摆,尾巴卷住对方的手腕晃了晃,“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宋凛替他掖好绒毛毯,指腹在猫耳上顺毛,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笨蛋,跟我说什么对不起。” 他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指尖轻轻抬起何阳的下巴:“何阳,听着,以后身体不舒服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不准再自己扛着。”黑猫耳被他眼里的认真吓得抖了抖,何阳连忙点头,尾巴卷得更紧。 而宋凛感受着掌下细瘦手腕的温度,在心里默默说:何阳,跑道上看你晕倒的瞬间,哥哥的心脏都停跳了。看你脸色发白、猫耳无力耷拉的样子,比自己生病还难受。以后哥哥要把你的身体刻进绒毛日历里,每个容易不舒服的日子都画上红圈,像守护记忆储存盒一样守护你。 午后的阳光透过医务室的窗户,照在何阳的猫耳上。他看着宋凛替他削苹果的侧影,少年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腕间的银质手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他突然想起绒毛日历里“天台星夜誓约”那页,宋凛也是这样温柔地替他擦眼泪。 “哥,”他小声开口,尾巴卷住宋凛的手臂,“你是不是……每次我不舒服都这么紧张?”宋凛削苹果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他时,眼里满是后怕:“嗯,第一次见你胃疼咳血时,我以为……”他没说下去,只是放下苹果,紧紧握住何阳的手。 何阳的喉咙发紧,黑猫耳轻轻颤动着。他知道宋凛没说完的话是什么,也知道少年每次皱着眉替他温粥、揉胃时,心里藏着多少担忧。那些看似平常的照顾,如今想来,都充满了少年毫不掩饰的爱意。 “哥,”他突然坐起来,黑猫耳蹭着宋凛的脖颈,“以后我一定好好吃饭,按时睡觉,不让你担心了。”宋凛笑了,眼底的温柔像化不开的糖浆。他揉了揉何阳的头发,指尖在猫耳上顺毛:“好,哥哥看着你。” 傍晚回家的路上,何阳的书包里装着宋凛写的“健康备忘录”,黑猫耳得意地晃动着。他看着宋凛的侧影,突然想起跑道上那个温暖的怀抱,想起医务室里掌心的温度,突然觉得,所有的眩晕和疼痛都化作了少年掌心的暖意。 而宋凛感受着身边人平稳的呼吸,在心里默默说:何阳,跑道晨雾里的掌心温度,是哥哥给你的承诺。看你重新晃起猫耳、卷住我的手腕,就知道,再大的恐慌也能被你的绒毛抚平。以后的每个清晨,哥哥都会陪你做热身、喝葡萄糖水,让你的猫耳永远能在阳光下自在晃动,不再有晕倒的时刻。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黑猫耳和少年的指尖都泛着暖光。林小满的橘猫耳在远处喊着“去喝热汤”,陈墨的相机镜头对准他们——画面里,宋凛牵着何阳的手,两人手腕上的皮筋与手链交相辉映,身后是洒满阳光的跑道,像极了时光最温柔的治愈。 第33章 夏蝉鸣时的绒毛夏帐 清晨的阳光带着暑气漫进窗台时,何阳的黑猫耳被宋凛新换的竹席冰得发颤。少年从衣柜深处翻出去年的绒毛夏帐,帐顶绣着的黑猫与暖炉图案在晨光中泛着微光,帐纱上还沾着前年夏天市集买的魔法驱蚊草碎屑。他的尾巴尖扫过竹席的纹路,扫落片被压成书签的、去年夏天的梧桐叶。 “哥,夏帐上的猫爪洞补好了吗?”何阳揉着眼睛坐起来,黑猫耳因为刚睡醒而耷拉着,尾巴卷住宋凛的手腕晃了晃——去年夏天他变成猫时,曾把夏帐抓出个猫爪形状的破洞。宋凛举起夏帐,指腹摩挲着补洞处绣的新猫爪图案:“嗯,还加了你喜欢的荧光线,晚上会发光。” 早餐的绿豆沙冒着冷气,何阳的黑猫耳晃向宋凛碗里——少年的豆沙上漂浮着片猫爪形状的薄荷叶,和他碗里的一模一样。他想起绒毛日历里“去年夏天”那页,画中两人蹲在院子里种薄荷,宋凛的手腕上还缠着被猫抓出的绷带。 “今天去买冰淇淋机吧?”宋凛替他擦掉嘴角的豆沙,指尖在他下唇轻轻按了按,“林小满说陈墨买了台能做猫爪冰淇淋的。”何阳点头,黑猫耳得意地翘起,尾巴卷住宋凛的手臂晃来晃去——他早就想在绒毛日历里添上“自制猫爪冰淇淋”的新页了。 电器城的冷气刺得黑猫耳发疼,何阳盯着货架上的猫爪冰淇淋机发呆。机器外壳印着宇航员图案,和他手腕上的皮筋如出一辙,旁边的展示柜里,正冻着蓝白相间的猫爪冰淇淋,像极了小学时宋凛给他的蓝白伞。 “就买这个吧。”宋凛按下付款键,指腹在他猫耳上顺毛,“回家给你做草莓味的。”何阳蹭着他的掌心,尾巴卷住购物袋晃了晃,突然想起绒毛日历里“市集契约”那页,宋凛画的魔法冰淇淋车,原来早就藏着这个夏天的惊喜。 回家的路上,何阳的黑猫耳始终晃向购物袋——里面的冰淇淋机发出轻微的嗡鸣,像极了他变成猫时满足的呼噜声。他看着宋凛的侧影,突然想起去年夏天,少年也是这样替他扛着沉重的猫爬架,额角的汗珠滴在他猫耳上,痒得他直晃尾巴。 “哥,”他突然停下脚步,尾巴卷住对方的手臂,“去年夏天你是不是偷偷给我猫窝装了小风扇?”宋凛挑眉,腕间的银质手链晃了晃:“被你发现了?”“嗯!”何阳点头,黑猫耳得意地翘起,“我变成猫时闻到了你的皂角味。” 而宋凛感受着掌下猫耳的柔软,在心里默默说:何阳,夏蝉鸣时的绒毛夏帐,藏着哥哥所有的小心思。看你去年夏天热得猫耳耷拉,就想把全世界的清凉都给你。以后的每个夏天,哥哥都会为你支起绒毛夏帐,做猫爪冰淇淋,让你的猫耳永远能在蝉鸣中自在晃动。 午后的阳光炙烤着阳台,何阳趴在绒毛夏帐里看宋凛做冰淇淋。少年的额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饱满的额角,腕间的旧手表在阳光下闪着微光。他往冰淇淋机里倒入草莓酱时,故意沾了点在指尖,逗得何阳的黑猫耳直晃。 “哥,给我尝尝!”何阳扒着夏帐的纱网,尾巴尖的白绒毛扫过宋凛的脚踝。少年笑着把指尖递到他嘴边,草莓酱的甜味混着皂角香,烫得他喉咙发紧。他突然想起绒毛日历里“初遇日”那页,画中蓝伞哥哥的指尖,也曾沾着橘子糖的甜味。 “小心烫。”宋凛把第一支猫爪冰淇淋递给何阳,蛋筒上撒着可食用的星光糖,“尝尝,加了你喜欢的猫薄荷。”黑猫耳舒服地抖了抖,何阳咬下一口,冰凉的甜意在舌尖化开,星星糖在齿间发出细碎的脆响,像极了记忆储存盒里的星光碰撞声。 傍晚的凉风吹起夏帐的纱帘时,何阳的黑猫耳被冰淇淋吃得发冰。他看着宋凛在绒毛日历的最新页上画画,少年用荧光笔勾勒出猫爪冰淇淋机的轮廓,旁边写着:“夏蝉鸣时,绒毛与甜。”他突然想起白天在电器城,宋凛指着冰淇淋机说:“这个颜色像你猫耳尖的粉。” “哥,”他晃着尾巴凑过去,黑猫耳蹭着宋凛的肩膀,“明年夏天我们还要买新的冰淇淋机吗?”宋凛笑了,眼底的温柔像化不开的糖浆。他放下笔,握住何阳的手,让两人无名指上的猫爪戒指轻轻碰撞:“嗯,每年都买,买能做不同形状的,把我们的绒毛日历填满。” 夏蝉的鸣叫声渐渐低沉,何阳的黑猫耳在绒毛夏帐里轻轻颤动。他想象着无数个夏天后的场景:鬓角斑白的宋凛坐在摇椅上,手里拿着最新款的冰淇淋机,旁边围着好奇的小孩,而自己的猫耳虽然不再像现在这样灵活,却依旧能感受到少年(不,是老年)掌心的温度。 而宋凛感受着怀中人细微的颤抖,在心里默默说:何阳,夏蝉鸣时的每声啼叫,都是时光给我们的夏日邮戳。看你吃冰淇淋时晃着猫耳,看你在绒毛夏帐里画新的日历页,就知道,这个夏天和以往的每个夏天一样,因为有你而变得甜蜜。以后的每个夏天,哥哥都会陪你在蝉鸣中支起夏帐,做猫爪冰淇淋,让绒毛与暖阳的故事,在夏蝉的鸣叫声中,永远鲜活明亮。 夜色渐深,绒毛夏帐里的荧光猫爪图案在月光下闪烁。何阳的黑猫耳蹭着宋凛的颈窝,尾巴卷住对方的腰,听着窗外渐弱的蝉鸣和宋凛平稳的心跳。林小满的橘猫叫声从隔壁花园传来,大概是来讨冰淇淋,但此刻的两人谁也不想动弹。 周六的蝉鸣黏在梧桐叶上时,林小满的橘猫耳已经在何阳窗前晃了半小时。少年扒着纱窗,爪子上的铃铛晃得叮当作响:“何阳!快换泳衣!陈墨说今天泳池有彩虹滑梯!”何阳的黑猫耳被吵得发颤,尾巴卷着宋凛的手腕往被子里躲——昨晚赶工绒毛日历,此刻正睡得迷糊。 “别闹,”宋凛替何阳压好被角,指尖在猫耳上顺毛,“他昨晚没睡好。”林小满的橘猫尾突然从纱窗缝里钻进来,卷住何阳的脚踝就往外拽:“泳池边有卖猫爪形状的游泳圈!宋凛学长你也去嘛,给何阳当人肉浮板!” 泳池的消毒水味混着防晒霜气息时,何阳的黑猫耳被蓝色的池水刺得发紧。他躲在宋凛身后,尾巴尖的白绒毛扫过对方泳裤的松紧带——少年的后腰上,纹着极小的黑猫爪图案,是去年生日时偷偷纹的。 “哇塞!何阳你看!”林小满套着橘猫形状的游泳圈扑进水里,爪子扒拉着陈墨的相机,“陈墨快拍我!”陈墨站在池边,镜头对准他时,突然转向何阳——少年正被宋凛抱进浅水区,黑猫耳紧张地竖成飞机耳,尾巴卷着对方的脖子不肯放。 “别怕,”宋凛托着他的腰,掌心在猫耳后轻轻按揉,“水不深。”何阳的黑猫耳抖了抖,鼻尖蹭到少年锁骨的水珠,咸咸的。他看着宋凛腕间的银质手链在水中晃荡,暖炉吊坠反射的波光,像极了绒毛日历里“夏日泳池”那页的插画。 “何阳,来玩滑梯!”林小满的橘猫耳在彩虹滑梯顶端晃动,爪子扒拉着扶手。何阳刚摇头,就被宋凛托着往滑梯口走:“试试?哥哥在下面接你。”黑猫耳紧张地颤动着,他趴在滑梯上,尾巴卷住宋凛的手腕,闭眼滑下时,听见少年在下方轻笑。 溅起的水花裹着阳光时,何阳被宋凛稳稳抱住。他的黑猫耳上挂着水珠,尾巴尖的白绒毛被泡得发涨,却在看见宋凛眼里的笑意时,突然不那么害怕了。林小满的橘猫尾拍打着水面,溅了他们一身:“怎么样?刺激吧!” “哥,”何阳拽着宋凛的泳裤带,尾巴卷住对方的腰晃了晃,“你的手链不怕水吗?”宋凛低头看了看,银质手链在水中泛着柔光:“市集老太太说,这是用星光和绒毛做的,不怕水。”他顿了顿,指尖擦过何阳猫耳上的水珠,“就像我对你的喜欢,也不怕水。” 午后的阳光晒得泳池边的躺椅发烫,何阳趴在宋凛腿上晒毛。少年用毛巾替他擦着猫耳,指尖在绒毛间轻轻梳理,把打结的地方理顺。他的尾巴卷着宋凛的脚踝,扫落片被风吹来的、印着猫爪图案的遮阳伞碎片。 “哥,”他突然抬头,黑猫耳晃向远处的冰淇淋车,“想吃猫爪冰淇淋。”宋凛笑了,拍拍他的背:“等着,哥哥去买。”看着少年走向冰淇淋车的背影,何阳的黑猫耳得意地翘起——宋凛的泳裤后兜,还塞着他早上画的、要放进绒毛信箱的便签:“哥,泳池的水像你的眼睛。” 林小满的橘猫耳突然凑过来,爪子扒拉着他的尾巴:“何阳,你家宋凛学长对你也太好了吧?我家陈墨就知道拍风景!”陈墨从镜头后抬起头,默默把刚拍的、宋凛替何阳擦猫耳的照片给林小满看,橘猫耳少年的脸“唰”地红透。 “给你。”宋凛回来时,手里拿着两支猫爪冰淇淋,蛋筒上撒着可食用的银箔,“草莓味的,加了猫薄荷。”何阳咬下一口,冰凉的甜意在舌尖化开,银箔在阳光下闪烁,像极了记忆储存盒里的星光。他的黑猫耳舒服地抖了抖,尾巴卷住宋凛的手腕晃来晃去。 傍晚的凉风吹起泳池的涟漪时,何阳的黑猫耳被晒干的绒毛弄得发痒。他看着宋凛在绒毛日历的最新页上画画,少年用蓝色马克笔勾勒出彩虹滑梯的轮廓,旁边贴着林小满偷拍的、他被宋凛抱出泳池的照片,照片上的自己,黑猫耳湿漉漉地贴着宋凛的颈窝。 “哥,”他晃着尾巴凑过去,黑猫耳蹭着宋凛的肩膀,“明年夏天我们还来吗?”宋凛放下笔,握住他的手,让两人无名指上的猫爪戒指在夕阳下碰撞:“嗯,每年都来,等你不怕水了,教你游泳。” 而宋凛感受着掌下细瘦手指的温度,在心里默默说:何阳,泳池波光里的每圈涟漪,都是哥哥爱你的形状。看你从紧张得卷尾巴,到敢趴在我腿上晒毛,就知道,再深的水也阻隔不了我们的温度。以后的每个夏天,哥哥都会陪你在泳池边晃猫耳,把你的绒毛晒干,让泳池的波光,永远映着我们相爱的模样。 周日的暮色漫过窗台时,宋凛的指尖还停留在何阳昨晚画到一半的绒毛日历上。最新页只画了个泳池边的躺椅轮廓,旁边用铅笔歪扭地写着“哥的腿比躺椅软”,而画纸边缘,还沾着几根没拍干净的黑猫毛。他的手腕轻轻晃动,银质手链的暖炉吊坠碰撞出细碎声响,却惊不起往常何阳听见时会晃的猫耳。 “何阳妈来电话,说他外婆病了,要在老家待两天。”爸爸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宋凛“嗯”了声,目光落在何阳的空枕头上——那里还留着个浅浅的凹陷,枕套边缘缠着根白绒毛,是昨晚何阳变成猫时蹭上去的。 夜色渐深,宋凛坐在书桌前翻着绒毛日历。“初遇日”那页的蓝白伞插画旁,不知何时被何阳用荧光笔添了句“现在伞在记忆盒里,哥在我怀里”;“天台誓约”页的星光下,压着片干枯的、何阳去年捡的猫薄荷花瓣。他的指尖划过“泳池波光”那页里何阳画的自己,少年笔下的宋凛总是带着暖炉般的光晕,连腕间的旧手表都被画成了发光的暖炉。 衣柜门被轻轻推开时,樟脑丸的气味混着何阳常用的猫薄荷洗衣液香。宋凛拿出何阳的旧校服,布料上还留着他每次抱怀时蹭上的体温,左胸口袋里掉出张揉皱的便签——是上周何阳塞进他口袋的,画着只戴着宇航员皮筋的黑猫,旁边写着“哥身上有暖炉味,想抱”。 “傻猫……”他低笑出声,指尖摩挲着校服上的猫爪刺绣,那是何阳偷偷缝上去的,针脚歪扭却异常牢固。将校服凑到鼻尖时,洗衣液的清香里混着淡淡的皂角味——是他常用的牌子,不知何时被何阳沾了去,成了两人衣物间默认的混合气息。 床头柜的记忆储存盒突然发出微光,盒盖上的梧桐图案旁,新出现了个模糊的猫爪邮戳。宋凛想起何阳走前塞进他口袋的绒毛便签,上面用星光墨水写着:“哥,想我就抱抱我的衣服,上面有我的味道。”当时他还笑何阳傻,此刻却真的将校服紧紧抱在怀里,像抱着那只惯会用尾巴卷住他手腕的绒毛小猫。 凌晨三点,宋凛被噩梦惊醒。梦里何阳的猫耳在雨里耷拉着,怎么也暖不起来,他猛地坐起,下意识摸向枕边——空空如也。只有何阳常戴的黑猫发带躺在那里,绒布边缘还留着他咬过的齿印。 “何阳……”他喃喃出声,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沙哑。起身走到窗边,看见门廊下的绒毛信箱在月光下静静立着,今晚没有何阳晃着尾巴往里面塞便签,也没有黑猫风铃的银环碰撞声。 重新躺回床上时,宋凛将何阳的校服铺在枕头上。布料的柔软蹭着脸颊,熟悉的气息包裹过来,仿佛少年就蜷在身边,用尾巴尖轻轻扫着他的手背。他想起无数个清晨,何阳的黑猫耳会蹭着他的下巴叫醒他,如今却只剩校服上残留的、微弱的绒毛气息。 “快点回来……”他对着校服上的猫爪刺绣低语,指尖在布料上画着何阳猫耳的轮廓,“哥哥的怀抱给你留着,暖炉也烧好了。”记忆储存盒的微光透过门缝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极了何阳变成猫时,眼睛里闪烁的星光。 而宋凛感受着校服布料间残留的温度,在心里默默说:何阳,空枕余温里的每缕绒毛气息,都是哥哥想你的证明。看你画的绒毛日历,闻着你衣服上的味道,才发现原来没有你的夜晚,连空气都带着凉意。你说想我就抱你的衣服,可哥哥更想抱你,抱你带着猫薄荷香的绒毛,抱你会晃来晃去的尾巴,抱你所有属于何阳的温暖。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时,宋凛还抱着何阳的校服沉睡。校服领口的猫爪刺绣蹭着他的唇角,仿佛少年真的在梦里用猫耳蹭了蹭他。林小满的橘猫叫声从隔壁传来,大概是来送早餐,但此刻的宋凛,只想在这空枕余温里,多闻一会儿属于他的绒毛气息。 第34章 晨光聊天框里的绒毛诱惑 清晨六点半的闹钟还没响,宋凛的手机屏幕就亮了起来。他摸黑解锁,置顶对话框里躺着条新消息,来自备注是“我的小猫”的头像——那是只戴着宇航员头盔的黑猫,和何阳手腕上的皮筋同款。 y: (发送了一张照片) 宋凛的心脏猛地一跳,睡意瞬间消散。他坐起身,指尖在屏幕上滑动,照片加载出来的瞬间,呼吸骤然停滞——画面里,何阳跪坐在民宿的木地板上,上身穿着件oversized的白衬衫,正是他昨天塞进对方行李的那件旧校服衬衫。衬衫下摆刚好遮住内裤边缘,露出的双腿细瘦白皙,膝盖微微内扣,跪坐的姿势让腰线在布料下显得格外柔软。少年的脸埋在臂弯里没入镜头,只有几缕黑发和猫耳尖从袖口中露出来,背景的木质地板上散落着几片猫薄荷叶子,像极了他变成猫时最爱打滚的地方。 照片的拍摄角度偏低,光线从侧面照过来,将衬衫下的腰腹线条勾勒得若隐若现,跪坐时自然弯曲的膝盖透着点水光,不知是刚洗完澡还是清晨的露水。而何阳的微信头像,是只团成毛球的黑猫,名字简单的“y”,搭配着他自己那头像是蹲坐的银渐层猫、名字是“l”的头像,此刻在聊天框里格外显眼。 l: (已读) 宋凛盯着照片,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手机屏幕,仿佛能透过像素感受到那片肌肤的温度。他想起昨晚抱着对方校服入眠时,布料上残留的淡淡皂角香,此刻竟在脑海里具象成照片中少年跪坐的模样,衬衫领口微敞,露出的锁骨线条像极了绒毛日历里他偷偷画过的速写。 l:怎么没穿裤子? 发送完消息,宋凛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看着对话框里“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跳了几秒,又消失,反复几次后,才收到新的回复。 y:外婆家没空调好热嘛……(委屈猫猫头表情包) 后面跟着个打哈欠的黑猫表情,猫耳尖还挂着露水。宋凛低笑出声,指尖在屏幕上画着照片里少年的膝弯,那里有颗极淡的小痣,是某次替他揉腿时偶然发现的。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看向窗外渐亮的天色,晨光落在腕间的银质手链上,暖炉吊坠反射的光斑晃了晃,像极了照片里何阳膝盖上的反光。 l:把裤子穿上,乖。 y:不要!哥哥你看我的腿是不是很细?(发送了一张局部特写) 新照片里,少年用指尖戳着自己的膝盖,猫耳在镜头外晃了晃,能看见衬衫袖口滑落露出的手腕,宇航员皮筋松松地套着,勒出道浅浅的红痕。宋凛的呼吸一滞,指腹重重按在屏幕上那道红痕处,仿佛能感受到布料下的温度。他想起昨晚抱着校服时,想象过无数次何阳在老家的模样,却没料到会收到这样直白又带着狡黠的诱惑。 l: (语音消息:00:15) “何阳,”宋凛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刻意压得平稳,“再不听话,哥哥回去要打你屁股了。”他能想象到电话那头,少年听见这话时黑猫耳会怎样猛地竖起,尾巴尖又会如何不安分地扫着地板。 y: (发送了一张猫耳炸毛的表情包)才不怕!外婆叫我吃早饭了,哥哥再见!(附赠一个偷亲表情包) 对话框里的“y”头像跳动了两下,换成了正在舔毛的黑猫。宋凛盯着屏幕上那个偷亲表情包——是只黑猫踮脚亲暖炉的简笔画,还是去年他教何阳用绘图软件做的。他深吸一口气,将照片保存到相册加密文件夹,命名为“我的小猫”,指尖却在退出聊天框时顿住——屏幕上的时间显示六点五十分,而他的旧手表指针正指向同样的刻度,仿佛在提醒他,距离见到那只故意不穿裤子的小猫,还有漫长的一天。 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门廊下的绒毛信箱在晨光中静静立着,昨晚没能收到的便签,此刻仿佛化作了屏幕里少年跪坐的模样。宋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腹还残留着昨晚抚摸校服布料的触感,而此刻,那双手多想穿过屏幕,替少年把滑落的衬衫袖子挽好,再轻轻掐掐他因为得意而晃荡的尾巴尖。 “想什么呢?”爸爸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快点洗漱,要迟到了。” “知道了。”宋凛应了声,最后看了眼聊天框里那张让他喉头发紧的照片,锁屏时,恰好定格在少年跪坐的腰腹线条处。他拿起桌上的绒毛日历,最新页还空着,本想等何阳回来画“外婆家的绒毛时光”,此刻却忍不住用铅笔在角落勾勒出跪坐的轮廓,衬衫下摆的弧度刻意画得偏长,遮住了让他险些失控的画面,只在膝弯处点了颗极淡的痣。 去学校的路上,林小满的橘猫耳晃到他面前:“宋凛学长!何阳有没有给你发照片?他说外婆家有会说话的鹦鹉!”陈墨推了推眼镜,镜头不着痕迹地扫过宋凛泛着红的耳尖,默默把相机模式调成了“抓拍情侣日常”。宋凛扯了扯领带,腕间的银质手链与旧手表碰撞出清脆声响,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声音里藏着多少被强行压下的、想立刻飞到何阳身边的冲动。 而宋凛感受着校服口袋里手机的重量,在心里默默说:何阳,晨光聊天框里的每张照片,都是你给哥哥设下的甜蜜陷阱。看你故意露出的细腿,看你衬衫下的腰线,看你用猫耳表情包撒娇,就知道你又在偷偷勾哥哥的魂。哥哥现在只想把你抓回来,打打你不听话的屁股,再把你裹进绒毛毯里,好好“惩罚”你这个故意诱惑人的小坏蛋。 教室的预备铃响起时,宋凛的手机在抽屉里震动了一下。他悄悄解锁,是何阳发来的新消息,只有三个字和一个猫咪眨眼的表情: y:想你啦~ 宋凛看着屏幕,嘴角忍不住上扬,指尖在回复框里敲下“哥哥也想你”,却在发送前删掉,换成了: l:中午记得吃药,不准偷吃外婆做的麻辣鱼。 午休铃响时,宋凛的筷子在便当盒里戳弯了第三根猫爪肠。林小满的橘猫耳蹭过他的便当盒,爪子扒拉着盒里的草莓奶糖:“宋凛学长你今天怎么魂不守舍的?何阳又给你发什么好看的照片了?”陈墨推了推眼镜,镜头对准宋凛手机屏幕——锁屏壁纸不知何时换成了何阳跪坐的局部特写,只保留了细瘦的膝弯和衬衫下摆的弧度。 “没什么。”宋凛合上手机,指尖在桌下摩挲着校服口袋里的绒毛便签。那是今早出门前,他从何阳常用的便签本上撕下来的,空白纸页上还留着少年画废的猫爪草稿,边缘有被啃过的齿印。他想起聊天框里那张让他喉头发紧的照片,突然觉得便当里的猫爪肠都失去了温度。 “学长,何阳刚才给我发了鹦鹉视频!”林小满把手机凑过来,橘猫耳得意地晃动,“你看!鹦鹉会说‘宋凛是大笨蛋’!”视频里,何阳的黑猫耳在镜头前晃了晃,鹦鹉扑棱着翅膀啄他的发梢,背景音里传来外婆的笑声。宋凛盯着屏幕里一闪而过的少年手腕,宇航员皮筋松松地套着,和今早照片里的红痕重叠在一起。 “他外婆病好多了吗?”陈墨收起相机,语气难得带着关切。宋凛“嗯”了声,想起何阳今早发照片时,特意避开了病房的背景,只拍了民宿房间的木地板和散落的猫薄荷——那是他每次紧张时都会下意识摆弄的东西。 午后的阳光晒得教室昏昏欲睡,宋凛盯着黑板上的函数图像,脑海里却反复回放着聊天框里的画面。少年跪坐的姿势、衬衫下的腰线、指尖戳着膝盖的小动作,像无数根绒毛轻轻搔刮着他的神经。他想起昨晚抱着校服入眠时,布料上残留的体温,此刻竟幻化成照片里少年肌肤的触感。 “宋凛同学,”数学老师的粉笔头精准砸中他的额头,“上来解这道题。”他起身时,听见后排女生的窃笑,大概是看到了他耳尖未褪的红。站在黑板前,握着粉笔的手微微发颤,函数图像的曲线在他眼里竟扭曲成少年跪坐时的腰腹线条。 “思路很清晰。”老师的赞许声拉回他的神志。宋凛放下粉笔,指尖在裤缝上蹭了蹭,却蹭不掉想象中那片肌肤的温度。回到座位时,林小满的橘猫耳凑过来,爪子指着他的笔记本:“学长你写错字了!‘何阳’写成‘何日’了!” 笔记本上,微分方程的旁边,确实歪扭地写着“何日归”三个字,被他用钢笔反复涂画,墨迹晕开,像极了此刻心里的焦躁。他想起何阳临走前塞给他的绒毛便签,背面用荧光笔写着“最多想我两天哦”,当时只觉得可爱,此刻却恨不得把两天缩成两秒。 放学铃响起时,宋凛第一个冲出教室。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等林小满,而是直奔校门口的公交站,腕间的银质手链在暮色中晃出细碎的光。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何阳发来的消息,附带一张自拍照: y:哥哥快看!外婆给我梳了新发型!(猫咪歪头表情包) 照片里,何阳的黑猫耳被编成两股小辫,发尾系着红色的蝴蝶结,衬衫领口依旧微敞,露出的锁骨上停着只彩色的鹦鹉。他跪坐在院子里的竹椅上,身后是挂满玉米的晾架,夕阳把他的猫耳染成暖金色,膝弯处的小痣在光线下若隐若现。 l: (发送了一个摸头表情包)好看。 宋凛盯着照片里少年晃荡的脚尖,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想起今早克制住的冲动,此刻在看到新照片的瞬间,又重新翻涌上来。他想象着自己的指尖穿过屏幕,解开那两只红色蝴蝶结,让黑猫耳重新恢复蓬松,再顺着发丝滑到后颈的绒毛处,听少年发出满足的咕噜声。 y:哥哥有没有乖乖吃饭?(发送了一张猫咪监督表情包) l:嗯,吃了猫爪肠。 他看着聊天框里跳动的“y”头像,突然觉得这一天的克制都有了意义。那些在课堂上的走神、在黑板前的失态、在午休时的魂不守舍,都因为这张照片里的笑脸而烟消云散。他想起绒毛日历里的“思念刻度”,此刻终于有了具体的模样——是少年编成辫子的猫耳,是夕阳下晃荡的脚尖,是聊天框里不断跳动的表情包。 “宋凛学长!”林小满的橘猫耳在公交站追上他,爪子扒拉着他的胳膊肘,“你跑那么快干嘛?陈墨说今晚给我们烤猫薄荷饼干!”陈墨跟在后面,默默递来瓶温牛奶,瓶身上贴着新的贴纸:黑猫耳少年跪坐在暖炉边,旁边写着“哥哥别担心”。 公交车的灯光亮起时,宋凛靠在窗边,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柔和的侧脸。他反复看着何阳的照片,从编成辫子的猫耳,到膝弯处的小痣,每一寸都刻进脑海。他知道,今晚又要抱着那件旧校服入眠,用布料上的绒毛气息,填补少年不在身边的空缺。 而宋凛感受着手机屏幕的温度,在心里默默说:何阳,午间偷瞄里的每张照片,都是你给哥哥的绒毛补偿。看你编成辫子的猫耳,看你膝弯处的小痣,看你在夕阳下晃荡的脚尖,就知道你也在偷偷想我。哥哥现在只想快点到明天,去外婆家接我的小猫回家,解开你头上的蝴蝶结,把你重新抱进怀里,用一整天的暖炉温度,补偿这两天的分离。 夜色渐深,公交车驶过长满香樟树的街道。宋凛的手机锁屏再次亮起,是何阳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只有一个猫咪睡觉的表情包,旁边附带一行小字: y:哥哥晚安,梦里见~ 第三天清晨六点,宋凛的旧手表还没响,窗外就传来了熟悉的猫薄荷铃铛声。他猛地从床上坐起,睡衣领口滑落,露出锁骨上昨晚被校服绒毛蹭出的红痕——那是他抱着何阳衬衫入眠时,布料标签反复摩挲的印记。 冲到玄关时,防盗门的猫眼正被一只黑猫爪轻轻扒拉着,门外传来少年刻意压低的嗓音:“哥哥开门!是我和会说脏话的鹦鹉!”宋凛的手指在门锁上抖了三次,才终于拧开——晨光里,何阳跪坐在门垫上,黑猫耳尖沾着露水,身上穿着他送的那件旧校服衬衫,下摆依旧遮不住内裤边缘,膝弯处的小痣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他身后的鸟笼里,鹦鹉扑棱着翅膀啄他的发辫,正是照片里那只学会说“宋凛是大笨蛋”的家伙。而何阳的手腕上,宇航员皮筋松松套着,勒出的红痕比照片里更深了些,像是这两天被外婆逼着喝中药时挣扎留下的印子。 “你怎么不穿裤子就跑回来了?”宋凛的声音沙哑得厉害,视线却忍不住落在少年跪坐时自然弯曲的腰线。何阳仰头看他,黑猫耳得意地晃了晃,爪子从背后摸出颗猫薄荷糖:“外婆家真的好热嘛……哥哥你看,我给你带了会背乘法表的鹦鹉!” 鹦鹉突然开口:“三三得九!宋凛是……”话没说完就被何阳捂住了嘴,少年跪坐着往前蹭了蹭,衬衫下摆滑到大腿根,露出的内裤边是宋凛去年送的黑猫图案。宋凛深吸一口气,弯腰把人连带着鸟笼一起抱了进来,指尖触到少年膝弯时,感受到皮肤下细微的颤抖——不是冷,是重逢的雀跃。 “外婆病好了吗?”他把何阳放在玄关地毯上,顺手扯过沙发上的绒毛毯裹住他下半身。少年却像只黏人的猫,黑猫耳蹭着他的颈窝,爪子扒拉着他的睡衣领口:“好多啦!外婆说我回来要替她监督你吃早饭,不准再把猫爪肠戳弯!” 宋凛这才注意到,何阳的校服口袋鼓鼓囊囊,掏出一看,是用荷叶包着的糯米团子,还有张外婆用铅笔写的便签:“小凛乖,阳阳说你这两天没好好吃饭。”便签背面,是何阳画的简笔画——黑猫耳少年跪坐在暖炉边,旁边的银渐层猫正把猫爪肠喂进他嘴里。 厨房里,林小满的橘猫耳突然从冰箱后探出来:“呀!何阳回来啦!陈墨快来看,他的鹦鹉会骂人!”陈墨端着刚烤好的猫薄荷饼干走出,镜头精准捕捉到宋凛替何阳系绒毛毯带子时,指尖在少年腰侧停顿的瞬间。而何阳正把糯米团子塞进宋凛嘴里,黑猫耳随着咀嚼动作轻轻晃动,喉间发出满足的咕噜声。 “哥哥你看,”何阳突然掀开绒毛毯,露出裹着黑猫内裤的细腿,“我昨天在镇上买的,和你的头像同款!”宋凛的视线猛地被吸引,内裤边缘的银线刺绣正是他头像那只银渐层猫的轮廓,少年跪坐时,布料被大腿肌肉撑得微紧,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他想起聊天框里那两张让他辗转反侧的照片,此刻真人就在眼前,带着晨光的露水和猫薄荷的清香。 “把毯子裹好。”宋凛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伸手想替他盖住,却被何阳抓住手腕。少年的指尖划过他腕间的银质手链,暖炉吊坠在晨光中晃了晃:“哥哥昨晚是不是又抱着我的衬衫睡觉了?领口都被你蹭变形啦!” 他低头看向宋凛的睡衣领口,果然有处绒毛被蹭得倒伏,和他那件旧校服衬衫的磨损痕迹一模一样。宋凛的耳尖瞬间红透,想起昨晚对着照片克制冲动的画面,此刻被少年当面拆穿,竟有些无措。何阳却突然笑起来,黑猫耳贴着他的脸颊,尾巴尖在绒毛毯下轻轻扫着他的小腿:“哥哥想我了对不对?想我想到偷偷闻我的衣服?” 鹦鹉在鸟笼里扑棱翅膀,突然清晰地喊出:“想!宋凛想死你啦!”全屋瞬间安静,林小满的橘猫耳僵在半空,陈墨的相机“咔嚓”一声记录下宋凛爆红的耳尖和何阳得意的笑脸。宋凛猛地捂住鹦鹉的嘴,却被何阳抓住手腕,少年的指尖在他掌心画着圈,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哥哥,我也想你啦。想你想到……” 他突然凑近,在宋凛耳边轻轻呵气,黑猫耳蹭过他的耳垂:“想到故意不穿裤子给你发照片呀。”温热的气息让宋凛浑身一震,想起那两张让他险些失控的照片,此刻终于明白少年的狡黠——那些跪坐的姿势、露骨的角度、刻意的诱惑,全是小猫为他设下的甜蜜陷阱。 “何阳,”宋凛的声音低沉下来,指尖掐了掐少年腰侧的软肉,“是不是又欠打了?”少年“喵”地叫了声,黑猫耳炸毛般竖起来,却没躲开,反而把脸埋进他怀里:“哥哥打轻点嘛……外婆说要先吃早饭才能‘惩罚’我。” 餐桌上,何阳跪坐在宋凛旁边的绒毛椅上,黑猫内裤的边缘偶尔从校服衬衫下溜出来,引得林小满的橘猫耳频频偷瞄。陈墨默默给鹦鹉换了食盆,镜头对准宋凛替何阳剥茶叶蛋的手——那只昨晚还在手机屏幕上描摹少年膝弯的手,此刻正小心翼翼地避开蛋壳碎屑,把蛋白放进少年碗里。 “哥哥,”何阳突然用筷子戳了戳他的手腕,“你看我的新手链!”他抬起手,手腕上多了串银质铃铛,每个铃铛都做成猫爪形状,正是宋凛上周在绒毛市集看中却没买到的款式。“外婆托人做的,”少年晃了晃手腕,铃铛声和他来时的猫薄荷铃铛重叠,“这样哥哥想我的时候,摇一摇就能听见啦。” 宋凛看着那串猫爪铃铛,又看看少年腕间松垮的宇航员皮筋,突然觉得这两天的克制都有了意义。那些在课堂上的走神、在黑板前的失态、在深夜对着照片的辗转反侧,都因为眼前这个晃着猫耳、故意露出细腿的少年而烟消云散。他想起绒毛日历里的空白页,决定今天要画上最满的刻度——是晨光门廊下的重逢,是跪坐时晃荡的脚尖,是鹦鹉嘴里喊出的“我想你”。 “哥哥,”何阳突然凑过来,黑猫耳蹭着他的肩膀,“吃完早饭,我们能不能……”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指尖在桌下勾住宋凛的手指,画着只有他们懂的绒毛符号。宋凛低头,看见少年衬衫领口露出的锁骨上,有颗极淡的红印,像是被什么轻轻咬过——大概是外婆家的蚊子,却让他瞬间想起昨晚对着照片时,自己克制到泛白的指节。 “可以。”他轻声回答,指尖反握住少年的手,感受着那片细瘦掌心里的温度。林小满的橘猫耳“嗷”地叫了声,被陈墨捂住嘴拖出了厨房,临走前还不忘朝宋凛挤眼睛:“学长加油!我们去给鹦鹉教新脏话!” 晨光透过厨房的玻璃窗照进来,落在何阳跪坐的腰线上,把校服衬衫的绒毛照得发亮。宋凛看着少年晃荡的猫爪铃铛,听着鹦鹉在客厅里模糊的学舌声,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充满了绒毛般的暖意。他知道,今天的“惩罚”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就像他对少年的思念,终将在每个晨光微亮的门廊下,化作真实的拥抱与温度。 而当何阳吃完早饭,故意把绒毛毯甩在地上,露出穿着黑猫内裤的细腿,跪坐在他脚边仰头看他时,宋凛终于不再克制。他弯腰抱起少年,感受着怀里细瘦身躯的轻颤,在少年得意的黑猫耳尖上轻轻咬了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何阳,现在轮到哥哥给你看‘照片’了——真人版的。” 第35章 夜枕绒毛里的呼吸刻度 厨房门被宋凛用脚勾上的瞬间,何阳的黑猫耳就蹭上了他的下颌。少年挂在他身上,校服衬衫下摆彻底滑到腰间,黑猫内裤边缘的银线猫爪正擦过宋凛的皮带扣。“哥哥走慢点嘛,”他晃了晃手腕上的猫爪铃铛,银铃声混着喉间的咕噜声,“外婆说刚吃饱不能做剧烈运动……” 宋凛把人按在绒毛沙发上时,少年的尾椎骨撞在靠垫边缘,发出一声带着笑意的闷哼。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跪坐的膝弯上投下条纹光斑,膝盖内侧的小痣在光影里明明灭灭。“现在知道怕了?”宋凛撑在他身侧,指尖划过少年衬衫领口的绒毛,那里还留着他昨晚蹭出的倒伏痕迹,“给我发不穿裤子的照片时,怎么没想过后果?” 何阳仰头看着他,黑猫耳故意往后撇成飞机耳,舌尖舔了舔唇角的糯米团子残渣:“因为哥哥喜欢呀。”他突然伸手勾住宋凛的脖颈,把人拉得更近,鼻尖蹭过对方喉结,“哥哥昨晚对着照片看了多久?是不是……”话没说完就被宋凛用指腹按住嘴唇,指腹下的唇瓣柔软温热,像极了他偷藏的猫爪棉花糖。 “不准说。”宋凛的声音发紧,视线落在少年跪坐时自然弓起的腰线,布料被撑得透明,能看见黑猫内裤的边缘随着呼吸轻轻起伏。他想起聊天框里那两张让他辗转反侧的照片,此刻终于能伸手触碰——指尖刚碰到膝弯的小痣,何阳就像被烫到般蜷起腿,猫耳尖瞬间红透。 “痒……”少年的声音带着气音,尾巴尖在沙发缝里不安分地扫动,扫落了陈墨今早放的猫薄荷香包。宋凛低笑一声,握住他乱晃的脚踝,指腹摩挲着脚腕内侧的皮肤——那里也有颗极淡的痣,和膝弯的那颗遥遥相对。他记得某次替何阳揉腿时发现这对“绒毛记号”,当时少年还害羞地把脚缩进被子里,现在却故意在照片里露出来勾他。 “何阳,”宋凛突然俯身,在他耳边咬了咬猫耳尖,“是不是觉得哥哥不敢把你怎么样?”温热的气息让少年浑身一颤,黑猫耳炸毛般竖起来,却又立刻软趴下去,蹭着宋凛的脸颊:“哥哥才不会欺负我……”话音未落,就被人打横抱起,摔进沙发角落的绒毛靠垫堆里。 鹦鹉在客厅里突然叫了声:“家暴啦!”吓得林小满的橘猫耳差点从冰箱上掉下来。陈墨默默调大了音响音量,放起何阳最喜欢的绒毛摇篮曲,试图盖住沙发区传来的细碎声响。而沙发上,宋凛正扯开少年衬衫的第一颗纽扣,露出的锁骨上还留着昨晚被校服标签蹭出的红痕,此刻又被他用指腹轻轻揉开。 “哥哥你看!”何阳突然举起手腕,猫爪铃铛晃到宋凛眼前,“外婆说这个铃铛能挡住坏心思!”银质猫爪在阳光下闪着光,却被宋凛反手扣在沙发靠垫上。他低头看着少年眼底的狡黠笑意,突然觉得这只小猫根本不是在躲,而是在享受被追捕的乐趣——从故意不穿裤子的照片,到玄关处的露骨重逢,全是他设下的甜蜜陷阱。 “坏心思?”宋凛的指尖划过少年衬衫下的腰线,感受着皮肤下的战栗,“哥哥只是想给我的小猫量量体温。”感受到对方因为紧张而加速的心跳,像揣了只扑腾翅膀的小鸟。少年的黑猫耳蹭着他的手腕,尾巴尖却偷偷勾住了他的皮带,把人往怀里拉。 “体温在升高哦。”何阳的声音带着笑意,指尖戳了戳宋凛泛红的耳尖,“哥哥耳朵都烧红啦。”他突然挺腰,膝盖顶在宋凛小腹上,衬衫彻底敞开,露出的细瘦腰腹在绒毛靠垫的映衬下白得晃眼。宋凛的呼吸骤然停滞,视线被少年胸前那颗极淡的红痣吸引——那是他上次替人揉肩时,不小心用指甲刮出来的印子,现在却成了最诱人的标记。 “何阳,”宋凛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再闹就真的打你屁股了。”他想起今早外婆便签上的叮嘱,又看看少年故意挺起的腰线,突然觉得自己这两天的克制像个笑话。而何阳却像没听见,黑猫耳得意地晃了晃,用脚尖勾起宋凛的下巴:“哥哥舍不得。” 就在这时,厨房门被“砰”地推开,林小满举着锅铲冲进来:“学长!何阳!陈墨说鹦鹉学会说‘该写作业了’!”橘猫耳突然僵在半空,看着沙发上衣衫不整的两人,锅铲“哐当”掉在地上。陈墨跟在后面,默默举起相机按下快门,镜头里,宋凛正手忙脚乱地给何阳裹绒毛毯,少年的黑猫耳却从毯子里探出来,朝镜头做了个鬼脸。 “我们在……量身高。”宋凛的声音难得有些结巴,指尖还停在何阳的腰侧。何阳却在毯子里偷偷笑,爪子从毯缝里伸出来,勾住宋凛的手指晃了晃。林小满的橘猫耳抖了抖,看看何阳露在外面的脚踝,又看看宋凛泛红的耳尖,突然恍然大悟:“哦——是用绒毛毯子当尺子量吗?我也会!” 陈墨把鹦鹉笼子拎过来,镜头对准沙发上纠缠的两只手:“鹦鹉饿了,该喂猫薄荷饼干了。”宋凛趁机把何阳从靠垫堆里捞起来,替他扣好衬衫纽扣,却在最后一颗时顿住——少年的锁骨下方,不知何时多了道极淡的抓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 “这是什么?”他指尖轻触那道痕迹,声音不自觉放柔。何阳低头看了眼,黑猫耳蹭着他的肩膀:“是外婆家的鹦鹉啄的啦!它说我不给它吃糯米团子就挠我……”话没说完就被宋凛捏住脸,指腹摩挲着他柔软的脸颊肉:“下次再让鸟欺负你,哥哥就把它烤成麻辣鹦鹉。” 鹦鹉在笼子里打了个激灵,突然开口:“宋凛是大坏蛋!欺负小鸟!”全屋哄笑起来,林小满的橘猫耳蹭着何阳的胳膊,爪子指着他的手腕:“何阳你的猫爪铃铛好漂亮!能不能借我戴戴?”何阳却把手腕藏到宋凛身后,黑猫耳得意地晃了晃:“这是哥哥专属的!” 午后的阳光渐渐西斜,宋凛坐在沙发上替何阳整理绒毛毯,少年跪坐在他腿上,黑猫耳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打盹。鹦鹉在笼子里啄着猫薄荷饼干,林小满和陈墨窝在厨房研究新的绒毛菜谱,整个屋子充满了暖炉般的温度。 宋凛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少年,指尖轻轻梳理着他乱翘的黑猫耳。想起这两天对着照片的克制,想起今早门廊下的重逢,突然觉得所有的思念都有了具象的刻度——是绒毛沙发上少年的体温,是猫爪铃铛的银铃声,是膝弯小痣在阳光下的反光,更是此刻他怀里真实的、会发出咕噜声的小猫。 他想起绒毛日历里的空白页,决定今晚要画上最满的一格——用钢笔描出少年跪坐的腰线,在膝弯处点上那颗小痣,再在角落画只银渐层猫,正把猫爪铃铛系在黑猫耳少年的手腕上。而当何阳在睡梦中咂了咂嘴,黑猫耳蹭得他胸口发痒时,宋凛终于忍不住,低头在少年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我的小猫,”他轻声说,指尖划过少年腕间的猫爪铃铛,“欢迎回家。” 鹦鹉在笼子里打了个哈欠,突然清晰地喊出:“欢迎回家!”声音里带着绒毛般的暖意,和沙发区传来的轻微呼噜声重叠在一起,成为这个午后最温柔的刻度。而宋凛知道,属于他和何阳的绒毛时光,才刚刚开始——在每个晨光微亮的门廊下,在每张铺满阳光的绒毛沙发上,他们的温度刻度,将永远被猫薄荷的香气和银铃的轻响填满。 夜风吹动窗帘时,何阳的黑猫耳正蹭着宋凛的喉结。少年蜷在他怀里,校服衬衫被睡梦中的爪子抓得皱巴巴,黑猫内裤的边缘从布料下溜出来,贴着宋凛的大腿。他的尾巴尖卷着宋凛的手腕,像条温暖的绒毛手环,腕间的猫爪铃铛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银铃声。 宋凛屏住呼吸,指尖悬在少年后颈的绒毛处。那里的毛发比耳尖更柔软,带着沐浴后残留的猫薄荷香波味,混着他自己常用的皂角洗衣液气息——是这两天他抱着校服时,拼命想复刻却始终差了几分的真实温度。他想起白天在沙发上,少年故意挺起的腰线和膝弯的小痣,喉结不由得滚动了一下。 “呼……”何阳在睡梦中咂了咂嘴,黑猫耳抖了抖,鼻尖蹭过宋凛的锁骨。那里有他今早替人揉肩时,不小心留下的红痕,现在被少年的绒毛蹭得发痒。宋凛慢慢俯身,鼻尖埋进少年的发旋,深吸一口气——洗发水的清香里混着阳光晒过的味道,像极了记忆储存盒里的星光与梧桐叶气息的混合。 “怎么这么香……”他喃喃自语,指尖终于落在后颈的绒毛上。触感比想象中更柔软,像团被暖炉烘过的云,让他想起市集老太太说的“绒毛是小猫的体温存储器”。这两天对着照片克制的冲动,此刻在真实的绒毛触感下,化作了更汹涌的贪恋。 何阳的尾巴突然收紧,卷住他的手腕晃了晃,像是在睡梦中感受到了他的注视。宋凛立刻收回手,却看见少年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颤动的阴影,嘴角还挂着满足的微笑——大概是梦到了白天的猫爪冰淇淋。他的视线顺着少年的脖颈滑下去,衬衫领口敞开着,露出的锁骨线条在月光下像上好的羊脂玉。 “喵……”何阳突然发出模糊的猫叫,黑猫耳不安分地动了动,爪子抓住宋凛的睡衣领口往怀里拽。宋凛顺势躺平,让少年整个趴在他身上,鼻尖正好埋进自己的胸口。这个姿势让何阳发出满足的咕噜声,尾巴尖轻轻扫着他的小腹,扫落了昨晚塞进睡衣口袋的绒毛便签。 便签上是何阳临走前画的简笔画:黑猫耳少年抱着暖炉睡觉,旁边写着“哥哥别想我”。宋凛捡起便签,借着窗外的月光看了看,又看看怀里熟睡的少年,突然觉得这两天的思念像个笑话——当真实的小猫趴在他胸口,用尾巴卷着他的手腕,用均匀的呼吸喷在他锁骨上时,任何照片和衣物都失去了意义。 他的鼻尖蹭过少年的猫耳,绒毛的触感让他想起今早门廊下的露水。那里还残留着阳光的味道,大概是少年在外婆家的院子里晒过毛。他贪婪地深吸着,仿佛要把这两天缺失的所有气息都补回来——猫薄荷香波、皂角洗衣液、阳光晒过的绒毛味,还有少年身上独有的、像刚出炉的草莓奶糖般的甜香。 “何阳……”他低声唤着,指尖轻轻梳理着猫耳根部的绒毛。那里是少年的敏感点,平时一碰就会炸毛,此刻却在睡梦中软趴趴地贴着他的掌心,偶尔因为痒意而轻轻颤动。宋凛笑了笑,低头在猫耳尖上印下一个极轻的吻,尝到了残留的洗发水味道。 窗外的蝉鸣不知何时停了,只有何阳均匀的呼吸声和猫爪铃铛的微响。宋凛看着少年熟睡的侧脸,月光勾勒出他细挺的鼻梁和柔软的唇瓣,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只剩下怀里小猫的绒毛气息和自己加速的心跳。 他想起绒毛日历里的“思念刻度”,现在终于有了最完美的补全——不是照片里的细腿和腰线,而是此刻真实的、带着呼吸和温度的少年。他的指尖滑到少年的腰侧,隔着衬衫感受到皮肤下的战栗,即使在睡梦中,何阳也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像只寻求温暖的小猫。 “傻瓜,”宋凛低笑出声,用下巴蹭着少年的发顶,“以后不准再离开这么久了……”他的声音很轻,怕吵醒怀里的人,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怀里的少年似乎听懂了,黑猫耳蹭了蹭他的下巴,尾巴卷得更紧了。 夜越来越深,宋凛依旧维持着环抱的姿势,鼻尖埋在少年的猫耳里,贪婪地汲取着属于他的绒毛气息。他知道,今晚的梦一定是甜的——有猫薄荷的清香,有阳光晒过的绒毛味,还有怀里小猫均匀的呼吸声,这些都将成为最温暖的刻度,被他认真记进绒毛日历里。 而当何阳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把脸埋进宋凛的颈窝,发出满足的咕噜声时,宋凛终于闭上眼,唇边带着温柔的笑意。他知道,属于他们的绒毛时光,将在每个这样的夜晚里,被呼吸和温度刻满,永远温暖,永远鲜活。 第36章 校园温差里的专属温柔 周一清晨的校道上,宋凛的校服领带系得一丝不苟,腕间银质手链与旧手表碰撞出清冷声响。他走在人群前端,脊背挺直,眼神掠过喧闹的走廊时带着惯常的淡漠,引得低年级学妹们偷偷拍照——这副冰山模样,是全校公认的“高岭之花”。 “宋凛学长!”班长抱着作业本追上来,“数学竞赛报名表……”话没说完就被宋凛抬手打断,视线越过人群,精准落在后方晃着黑猫耳的少年身上。何阳正被林小满拽着讲昨晚的绒毛漫画,尾巴尖不安分地扫着书包带,校服衬衫领口又像往常一样敞着两颗扣子,露出的锁骨在晨光里晃得人眼晕。 “没空。”宋凛丢下两个字,转身逆着人流走向何阳。周围的喧闹声似乎在他靠近时自动降低了分贝,只有何阳毫无察觉,还在跟林小满比划着猫爪攻击的姿势。直到宋凛的指尖轻轻按上他后颈的绒毛,少年才“喵”地叫了声,黑猫耳炸毛般竖起来。 “又不好好系扣子。”宋凛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只有两人能懂的温软。他替何阳扣上衬衫领口,指尖擦过对方锁骨时,感受到皮肤下细微的战栗。何阳的脸“唰”地红透,黑猫耳蹭着他的掌心,尾巴却偷偷勾住了他的皮带:“哥,你刚才跟班长说话好凶哦……” “嗯。”宋凛应了声,视线扫过周围偷瞄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将何阳往自己身后拉了拉。这个动作让何阳的尾巴晃得更欢,他知道,这副高冷模样的哥哥,只有在面对自己时才会露出柔软的肚腹,像极了绒毛日历里那只总把暖炉藏起来的银渐层猫。 课堂上,宋凛是永远的焦点。他单手撑着下巴听讲,侧脸在阳光下刻着冷硬的线条,连老师提问都能用最简洁的答案精准命中。唯有当何阳的黑猫耳不小心碰到他胳膊时,那道冷硬的线条才会瞬间软化,低头在少年耳边用只有两人能懂的气音说:“好好听课,晚上给你做猫爪布丁。” “哇塞!宋凛学长又给何阳开小灶了!”林小满的橘猫耳在后排晃荡,爪子扒拉着陈墨的胳膊,“你看他刚才笑了!虽然只有一秒钟!”陈墨推了推眼镜,镜头快速捕捉到宋凛低头时,眼底一闪而过的温柔——那是他在回答老师问题时,绝不会露出的神情。 午休时,宋凛端着餐盘走向角落的卡座,周围的议论声像潮水般退去。他把何阳喜欢的草莓奶糖放在餐盘角落,才坐下就看见少年晃着尾巴跑过来,校服衬衫下摆被风吹起,露出细瘦的腰腹。“哥!今天食堂有猫爪形状的意面!”何阳的声音带着雀跃,黑猫耳得意地翘起,完全没注意到周围学生惊讶的目光。 “慢点跑。”宋凛抽出纸巾替他擦掉鼻尖的汗珠,指尖在猫耳根部轻轻按揉。这个动作自然得仿佛呼吸,却让邻桌的女生们倒吸一口凉气——那个在竞赛场上冷得像冰的宋凛,此刻看何阳的眼神,分明像在看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 “学长,何阳,”陈墨端着餐盘坐下,镜头对准宋凛替何阳挑出意面里的蘑菇,“下午的美术课要画静物,你们准备带什么?”宋凛还没开口,何阳就抢着回答:“我带了哥哥送的猫爪暖炉!”他从书包里掏出个巴掌大的绒毛暖炉,正是宋凛去年冬天亲手缝的,上面还绣着极小的“凛”字。 宋凛看着那个旧暖炉,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他想起当时何阳收到礼物时,黑猫耳开心得不停晃动,尾巴卷着他的手腕晃了整整一下午。而现在,这个暖炉成了何阳画架上的常客,出现在每一张他的静物画里。 放学铃响起时,宋凛收拾好书包,无视了班长递来的社团邀请函,径直走向何阳的座位。少年正在画今天的绒毛日历页,画纸上是课堂上宋凛替他扣扣子的场景,旁边用荧光笔写着:“哥哥的指尖比暖炉还热。” “走了,小猫。”宋凛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清冷,却在伸手替何阳拿画具时,指尖偷偷蹭了蹭他的手背。何阳的黑猫耳抖了抖,迅速把画纸塞进书包,尾巴卷住他的手臂晃来晃去:“哥,今晚能不能看星星?” “嗯。”宋凛点头,腕间的银质手链晃了晃。他看着何阳蹦蹦跳跳的背影,阳光落在他晃荡的黑猫耳上,突然觉得,这所充斥着冰冷公式和刻板规则的学校,因为有了这只小猫,才变得有了温度。 校园的温差在两人之间体现得淋漓尽致——宋凛对旁人冷若冰霜,唯独对何阳温柔似水;何阳对所有人开朗热情,却只在宋凛面前露出最柔软的肚皮。这种反差成了校园里公开的秘密,像绒毛日历里的每一页,记录着他们之间独一无二的温度刻度。 而当两人并肩走出校门,宋凛的指尖悄悄勾住何阳的手指时,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何阳的黑猫耳蹭着宋凛的肩膀,絮絮叨叨地讲着白天的趣事,而宋凛偶尔应和一声,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哥,”何阳突然停下脚步,黑猫耳认真地竖起,“你为什么只对我好呀?” 宋凛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想起梧桐树下的爱哭鬼,想起重组家庭里躲在妈妈身后的小猫,想起市集契约里晃着猫耳的少年。他低头,在何阳惊讶的目光中,轻轻捏了捏他的脸,声音低沉而温柔: “因为何阳是哥哥的小猫啊。” 这句话像颗投入湖心的石子,在何阳的眼底漾开圈圈涟漪。他晃了晃手腕上的猫爪铃铛,突然笑起来,黑猫耳得意地翘起:“我就知道!” 宋凛看着他灿烂的笑脸,终于不再克制唇边的弧度。他知道,无论在旁人眼中自己有多高冷,只要面对何阳,他就永远是那个想把小猫捡回家的蓝伞哥哥,是那个愿意用所有温柔去守护绒毛与暖阳的宋凛。 周二清晨的晨读课,何阳的黑猫耳被后座女生的橡皮擦砸得发颤。他缩了缩脖子,尾巴尖烦躁地扫着椅腿——自从昨天放学被隔壁班的文艺委员堵在走廊送情书,这已经是今天第N次被“不小心”打扰了。宋凛坐在斜前方,脊背挺得笔直,腕间银质手链的暖炉吊坠在晨光里晃出冷光,明显是在冷战。 “何阳同学,”文艺委员又凑过来,香奈儿香水味呛得黑猫耳发紧,“周末的画展要不要一起去?我有多余的票……”她的指尖即将碰到何阳的校服袖口时,突然被股冷冽的视线冻住。宋凛不知何时转过身,眼神像腊月的冰,落在女生涂着蔻丹的指甲上。 “上课。”两个字像冰锥,让文艺委员瞬间僵在原地。何阳偷偷看了眼宋凛泛红的耳尖,知道他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因为自己夸了林小满新做的橘猫饼干“比哥哥的猫爪布丁还好吃”,少年就从昨晚睡前一直冷着脸,今早连早安吻都省了。 午休时,文艺委员堵在食堂门口。“何阳同学,”她递过包装精美的曲奇盒,“我亲手做的,你尝尝?”何阳往后缩了缩,尾巴卷住身后的柱子,黑猫耳紧张地竖成飞机耳:“谢谢,我哥会给我带吃的……”话没说完就被宋凛打断,少年端着餐盘从他身后走过,眼皮都没抬一下。 “宋凛学长!”文艺委员眼睛一亮,立刻转移目标,“我也给你准备了……”宋凛径直走过,餐盘里的猫爪布丁晃了晃,却精准地停在何阳面前的空位上。这个动作让何阳的心脏猛地一跳,黑猫耳不受控制地晃了晃,却又想起冷战,赶紧把尾巴尖卷成一团。 “他好像生气了?”文艺委员看着宋凛的背影,困惑地歪头。何阳没说话,低头戳着碗里的猫爪布丁——是他最喜欢的草莓味,上面还撒着可食用的星光糖,分明是宋凛凌晨偷偷做的。林小满的橘猫耳突然从餐桌下探出来,爪子扒拉着何阳的脚踝:“何阳!陈墨说有办法让宋凛学长消气!” 美术教室的模特台上,何阳心不在焉地画着静物。文艺委员又跟了进来,拿着画笔在他画架旁晃悠:“何阳同学,你的猫耳好可爱啊,能不能让我摸摸?”她的指尖即将碰到绒毛时,宋凛突然放下画笔,画板“砰”地一声靠在墙上,冷冽的视线像刀子般刮过两人。 “够了。”宋凛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一步步走近。文艺委员吓得后退半步,何阳却赌气般扬起下巴,黑猫耳故意晃向女生那边:“她只是想摸摸而已,哥你别这么凶……”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导火索,宋凛猛地拽住他的手腕,把人拖出教室。 “你干什么!”何阳挣扎着,尾巴卷住门框,“放开我!”宋凛不说话,力道却大得惊人,校服袖口被拽得变了形。林小满和陈墨跟在后面,橘猫耳急得乱晃:“陈墨快想想办法!再冷战下去何阳要被女生拐跑了!”陈墨推了推眼镜,镜头对准两人交缠的手腕,突然低声说:“强吻。” “哈?”林小满愣住。“只有强吻能打断冷战。”陈墨的语气笃定,“你看宋凛学长的手,都在发抖了。” 走廊尽头的楼梯间,宋凛把何阳按在墙上,呼吸粗重。少年的校服衬衫被蹭得敞开,露出的锁骨在阴影里泛着光。“她碰你哪里了?”宋凛的声音沙哑,指尖颤抖着拂过何阳的猫耳,那里还残留着女生香水的味道。 “要你管!”何阳扭过头,尾巴尖烦躁地扫着地面,“反正你在冷战,我跟谁说话都可以!”这句话让宋凛的眼神暗了暗,他突然想起昨晚何阳靠在林小满肩头笑的样子,想起今早女生递情书时少年不知所措的表情,积压的醋意瞬间爆发。 “何阳,”他猛地捧住少年的脸,拇指摩挲着柔软的唇瓣,“再说一遍?” 何阳被他眼里的占有欲吓到,黑猫耳抖了抖,却依旧嘴硬:“我说……唔!”剩下的话被宋凛的吻堵了回去。少年的唇瓣带着猫爪布丁的甜味,舌尖扫过齿间时,尝到了属于宋凛的皂角香。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却又藏着失而复得的恐慌,让何阳瞬间忘了冷战的事,尾巴下意识地卷住宋凛的腰。 “呜……”何阳挣扎着抬头,黑猫耳湿漉漉地贴着宋凛的额头,“你……”话没说完又被吻住,宋凛的指尖用力揉着他后颈的绒毛,那里是最敏感的地方,让他瞬间软了身子,只能抓着对方的校服领口呜咽。 楼梯间的光线昏暗,林小满的橘猫耳在拐角处抖得像筛糠:“哇塞!陈墨你快看!学长把何阳亲得尾巴都卷成毛球了!”陈墨默默按下快门,镜头里,宋凛的银质手链垂在何阳腰侧,暖炉吊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而何阳的黑猫耳彻底软趴下来,蹭着宋凛的脸颊,分明是服软的姿态。 “还跟不跟女生说话了?”宋凛终于松开他,额头抵着何阳的,声音沙哑。少年的嘴唇被吻得红肿,眼神迷蒙,黑猫耳蹭了蹭他的鼻尖,尾巴卷得更紧:“不跟了……哥哥别生气了……” 文艺委员躲在柱子后,看着眼前的场景,默默地收回了手里的画展门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宋凛对所有人都高冷,唯独对何阳不同——那不是普通的温柔,而是刻进骨子里的占有与偏爱,像绒毛日历里的每一页,都只属于他们两人。 “学长,何阳,”林小满适时出现,橘猫耳晃着猫薄荷铃铛,“该去上体育课了!”宋凛没说话,只是牵住何阳的手,指尖在他掌心画着圈,那里还留着刚才强吻时被指甲掐出的红痕。何阳的脸“唰”地红透,黑猫耳埋进宋凛的肩窝,尾巴却开心地晃了晃。 操场上,阳光正好。何阳看着宋凛手腕上的旧手表,突然想起刚才楼梯间的吻,心脏还在砰砰直跳。“哥,”他小声开口,“你刚才……是不是吃醋了?” 宋凛侧头看他,眼里的冷意早已消散,只剩下化不开的温柔。他捏了捏何阳的脸,指尖在猫耳上顺毛:“笨蛋小猫,以后再让别的人碰你,哥哥就……” “就怎样?”何阳仰起脸,黑猫耳期待地竖起。 宋凛低头,在他耳边轻声说:“就把你绑在暖炉边,每天亲到你说只喜欢哥哥为止。” 何阳的脸瞬间红到耳根,黑猫耳开心地抖了抖,尾巴卷住宋凛的手臂晃来晃去。他知道,冷战已经结束了,而这个带着皂角香和草莓布丁味的强吻,将成为绒毛日历里最滚烫的刻度,永远刻在他们相爱的时光里。 而宋凛感受着掌下猫耳的柔软,在心里默默说:何阳,冷战硝烟里的每个吻,都是哥哥吃醋的证明。看你被女生缠住时,看你赌气说气话时,哥哥只想把你藏起来,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一个人的小猫。以后的每个日子,哥哥都会用这样的吻,在你身上刻满专属的刻度,让你再也跑不掉。 体育课的哨声响起时,何阳的黑猫耳还在发烫。他看着宋凛的侧脸,突然觉得,这场冷战来得及时又甜蜜——因为它让他知道,这个看似高冷的哥哥,心里装着多少汹涌的爱意,而那个突如其来的强吻,正是这份爱意最直白的表达。 校园的角落里,陈墨看着相机里的照片,林小满凑过来:“拍得怎么样?”陈墨推了推眼镜,屏幕上是宋凛捧住何阳脸颊的瞬间,两人交缠的影子被楼梯间的光影拉长,像极了时光最温柔的刻度。 “嗯,”陈墨难得露出笑意,“可以放进‘绒毛爱情故事’专辑了。” 傍晚的校道被夕阳染成蜜糖色时,何阳的黑猫耳还在为楼梯间的强吻发烫。他跟着宋凛走出校门,尾巴尖偷偷勾住对方校服裤的口袋,指尖蹭过对方掌心——那里还留着下午按在他腰侧的力道,像道无形的绒毛刻度。 “哥,”他突然停下脚步,黑猫耳晃向巷口的甜品车,“想吃草莓大福……”宋凛没回头,却自然地牵住他的手腕往甜品车走,指尖在他腕间的猫爪铃铛上轻轻叩了叩。银铃声响起的瞬间,何阳想起昨晚冷战时,少年也是这样沉默地把猫爪布丁放在他床头。 “要两个,多加奶油。”宋凛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刚睡醒般的沙哑。他接过摊主递来的纸盒,指尖擦过何阳的唇瓣——那里还残留着草莓酱的痕迹,是刚才路上偷吃的。少年的睫毛在夕阳下投出阴影,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却藏不住耳尖未褪的红。 回家的巷子里,何阳的尾巴卷着宋凛的手臂晃来晃去。他看着少年侧脸上被夕阳镀上的金边,突然想起美术课上自己画过的无数个宋凛——无论是冷着脸解题的、还是温柔地替他扣扣子的,都不及此刻真实的、带着烟火气的少年。 “哥,”他咬了口草莓大福,奶油沾到鼻尖,“你是不是早就不生气了?”宋凛停下脚步,用纸巾替他擦掉奶油,指腹在鼻尖轻轻按了按:“没有。”话虽如此,眼底的温柔却像化不开的糖浆,“谁让我的小猫不听话。” 何阳的黑猫耳抖了抖,知道这是台阶。他踮起脚尖,在宋凛脸颊上印下一个带着奶油味的吻,尾巴卷得更紧:“那小猫现在听话了,哥哥别生气啦……”这个动作让宋凛浑身一震,他猛地把人按进怀里,鼻尖埋进少年的发旋,深吸一口气——是熟悉的猫薄荷香波味,混着夕阳晒过的味道。 “下次再让别的人碰你……”宋凛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失而复得的恐慌,“我就……”“就把我绑在暖炉边亲到服软,”何阳抢着接话,黑猫耳得意地翘起,“知道啦,哥哥。”他感受到怀里的人身体一僵,随即发出低笑,胸腔震动着,让他想起变成猫时趴在宋凛胸口听到的心跳声。 门廊的黑猫风铃在晚风中轻响时,何阳的黑猫耳被宋凛掌心的温度烘得发烫。少年打开门,玄关的暖炉自动亮起,映得两人交缠的影子歪歪扭扭。“先去洗澡,”宋凛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在猫耳上顺毛,“身上都是女生的香水味。” 浴室的蒸汽氤氲时,何阳看着镜子里自己泛红的脸颊和微肿的嘴唇,黑猫耳抖了抖。他想起楼梯间宋凛带着醋意的吻,想起对方指尖在他后颈绒毛处的颤抖,突然觉得,冷战时的疏离和傍晚的强吻,都像绒毛日历里的不同刻度,共同描绘着他们之间独一无二的温度。 “洗好了吗?”宋凛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毛巾的温热。何阳裹着绒毛浴巾出来,黑猫耳上还滴着水,被宋凛用干发帽轻轻包住。“头发擦干,”少年蹲下身替他擦脚,指尖划过脚腕内侧的小痣,“不然又要头疼。” 客厅的暖炉火光跳跃时,何阳趴在宋凛腿上看绒毛日历。最新页上,他用荧光笔描出了楼梯间的剪影,宋凛的手捧着他的脸,旁边写着:“哥哥的吻比草莓大福还甜。”少年的指尖划过画面,突然想起白天文艺委员羡慕的眼神,嘴角勾起得意的笑。 “在笑什么?”宋凛放下手中的书,指腹在他猫耳上顺毛。何阳翻过身,黑猫耳蹭着他的下巴,尾巴卷住他的手腕晃了晃:“在想,哥哥只对我一个人好。”这句话让宋凛的眼神柔和下来,他低头,在少年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嗯,只对我的小猫好。” 夜风吹动窗帘时,何阳的黑猫耳贴着宋凛的胸口打盹。少年的心跳声沉稳有力,像最安稳的摇篮曲。他的尾巴卷着宋凛的手臂,腕间的猫爪铃铛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银铃声。宋凛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少年,指尖轻轻梳理着他乱翘的黑猫耳。 他想起白天在楼梯间失控的吻,想起何阳被吻得眼尾泛红却依旧赌气的样子,突然觉得,所有的高冷和克制,在遇到这个小猫的瞬间,都化作了绕指柔。他的视线落在绒毛日历的最新页上,决定明天要在旁边画只银渐层猫,正把偷来的草莓大福喂进黑猫耳少年嘴里。 “何阳,”他轻声唤着,指尖划过少年柔软的唇瓣,“以后别再让我吃醋了……”怀里的少年似乎听懂了,黑猫耳蹭了蹭他的掌心,尾巴卷得更紧了。宋凛笑了笑,替他掖好绒毛毯,将人抱得更紧。 夜色渐深,暖炉的火光映着两人交缠的影子。何阳在睡梦中咂了咂嘴,黑猫耳得意地晃了晃,大概是梦到了宋凛只属于他的温柔。而宋凛看着怀里小猫满足的睡颜,终于闭上眼,唇边带着温柔的笑意。 他知道,暮色归途里的每个瞬间,都将成为绒毛日历里最温暖的刻度——是巷口甜品车的草莓大福,是门廊风铃的银铃声,是浴室蒸腾的热气,更是此刻怀里小猫的绒毛气息和均匀的呼吸声。 第37章 月光窗台的绒毛私语 深夜的月光爬上窗台时,何阳的黑猫耳突然动了动。他在宋凛怀里翻了个身,鼻尖蹭过对方锁骨上的旧疤——那是初中时为了护他被篮球砸的,此刻在月光下泛着淡粉色。少年的尾巴尖卷住宋凛的手腕,腕间猫爪铃铛轻响,惊醒了趴在暖炉旁打盹的鹦鹉。 “宋凛是大……”鹦鹉刚开口就被宋凛一个眼刀瞪了回去,它委屈地啄了啄翅膀,躲进鸟笼角落继续睡。何阳迷迷糊糊睁开眼,黑猫耳蹭着宋凛的下巴:“哥,鹦鹉又说脏话……”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尾音拖得老长。 “嘘,”宋凛捂住他的嘴,指尖在唇瓣上轻轻按揉,“吵醒爸妈了。”月光透过百叶窗,在何阳细瘦的腰腹上投下条纹光斑,校服衬衫不知何时被蹭到了胸口,露出的黑猫内裤边缘绣着银线猫爪,正是宋凛头像的那只银渐层。 “饿了……”何阳的尾巴扫过宋凛的小腹,扫落了压在身下的绒毛便签。宋凛捡起便签,借着月光看清上面的涂鸦——是何阳白天画的简笔画:黑猫耳少年叼着猫爪布丁,旁边的银渐层猫正用尾巴给它顺毛。 “想吃什么?”宋凛坐起身,指尖划过何阳的腰线,感受着皮肤下的战栗。少年的黑猫耳舒服地抖了抖,爪子抓住他的睡衣领口往怀里拽:“要吃哥哥做的……草莓奶糖味的梦……”话没说完就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惹得宋凛低笑出声。 厨房的冰箱灯亮起时,宋凛的旧手表指向凌晨两点。他从冷冻层拿出猫爪形状的草莓冰块,想起何阳白天被文艺委员纠缠时,尾巴尖烦躁地扫着地面的样子,喉结不由得滚动了一下。冰块在玻璃杯中碰撞出清响,像极了何阳腕间的猫爪铃铛声。 “哥……”何阳晃着尾巴走进厨房,校服衬衫下摆拖在地上,黑猫耳上还沾着睡觉时压出的绒毛。他扑进宋凛怀里,鼻尖蹭着对方的后背:“你在做什么呀……”温热的呼吸喷在宋凛腰侧,让他握冰块的手猛地收紧。 “做你爱吃的。”宋凛转过身,把草莓冰沙递到他嘴边。何阳张嘴含住勺柄,冰凉的甜意在舌尖化开,星星糖在齿间发出细碎的脆响。他的黑猫耳舒服地塌下来,尾巴卷住宋凛的腿晃来晃去,勺柄上很快沾满了口水。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宋凛用纸巾替他擦掉嘴角的冰沙,指尖在他下唇轻轻按了按。这个动作让何阳想起白天楼梯间的吻,黑猫耳瞬间红透,尾巴卷得更紧了。他突然踮起脚尖,在宋凛喉结上印下一个带着冰沙味的吻。 “何阳!”宋凛的声音发紧,视线落在少年敞开的衬衫领口。月光下,何阳的锁骨线条像上好的羊脂玉,那颗被鹦鹉啄出的红痕已经淡成粉色,却依旧像颗诱人的草莓糖。他想起白天陈墨说的“强吻能打断冷战”,突然觉得这个理论或许可以延伸到更多场景。 “哥哥脸红了哦。”何阳伸出指尖,戳了戳宋凛泛红的耳尖,黑猫耳得意地翘起。他的尾巴尖勾住宋凛的皮带,把人往怀里拉,衬衫下的腰腹轻轻蹭着对方的小腹,像只撒娇的小猫。宋凛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却看到何阳腕间的猫爪铃铛在月光下闪着光。 “去沙发上等着,”宋凛把剩下的冰沙塞给他,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哥哥去拿勺子。”何阳“哦”了声,晃着尾巴走出厨房,校服衬衫下摆扫过地板,露出的黑猫内裤边缘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宋凛靠在冰箱上,看着少年的背影,突然觉得这只小猫分明是故意的。 客厅的暖炉火光跳跃时,何阳跪坐在绒毛沙发上,黑猫耳晃向厨房的方向。他看着玻璃杯中渐渐融化的猫爪冰块,突然想起白天文艺委员递来的曲奇盒——盒子上印着和宋凛同款的银渐层猫,当时自己想也没想就拒绝了,现在想来,幸好有哥哥在。 “在想什么?”宋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转身时,被少年打横抱起,摔进沙发角落的绒毛靠垫堆里。冰块洒了些在胸口,凉意让他“喵”地叫了声,黑猫耳炸毛般竖起来。宋凛低头看着他,眼里的温柔混着月光,像化不开的蜜糖。 “想哥哥。”何阳晃了晃手腕上的猫爪铃铛,银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他伸出爪子,勾住宋凛的脖颈,把人拉得更近,鼻尖蹭过对方的唇瓣:“想哥哥只对我好……”这句话让宋凛浑身一震,他猛地低头,吻住少年带着冰沙甜味的唇。 这个吻比白天的更温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何阳的黑猫耳软趴下来,蹭着宋凛的脸颊,尾巴卷住他的腰,喉间发出满足的咕噜声。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两人交缠的影子上,暖炉的火光跳跃着,将绒毛沙发上的场景映得格外缱绻。 鹦鹉在鸟笼里打了个哈欠,突然开口:“哇塞!撒猫粮啦!”声音里带着绒毛般的困意,却让沙发上的两人同时笑了起来。宋凛松开何阳,额头抵着他的,呼吸粗重:“看来明天得给鹦鹉换个静音模式。” 何阳的黑猫耳抖了抖,指尖划过宋凛的下唇:“不要,这样才热闹嘛……”他的视线落在宋凛腕间的旧手表上,指针指向凌晨三点,突然觉得,这个被月光和暖炉照亮的夜晚,像极了绒毛日历里最温柔的刻度。 “哥,”他突然想起什么,从沙发缝里摸出绒毛日历,“我们把今晚画下来吧!”宋凛接过日历,看着何阳用荧光笔在最新页上涂画——黑猫耳少年跪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猫爪冰沙,旁边的银渐层猫正低头吻他,背景是跳跃的暖炉火光和窗外的月亮。 “这里要加个鹦鹉!”何阳指着画中鸟笼的位置,用红笔勾勒出鹦鹉的轮廓,“还要写‘宋凛是大笨蛋’!”宋凛笑了,接过画笔在鹦鹉旁边写了行小字:“但笨蛋只爱他的小猫。” 月光渐渐西斜,何阳的黑猫耳蹭着宋凛的胸口打盹。少年的尾巴卷着绒毛日历,上面的荧光颜料在月光下闪着微光。宋凛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小猫,指尖轻轻梳理着他的黑猫耳,突然觉得,所有的时光刻度,都不及此刻怀里的温暖。 周三清晨的闹钟还没响,宋凛的旧手表就被何阳的尾巴尖扫到了地上。少年蜷在他怀里,黑猫耳蹭着他的喉结,睡衣领口敞开着,露出的锁骨上还留着昨晚冰沙滴落的凉意。他的尾巴卷着宋凛的手腕,腕间猫爪铃铛随着呼吸轻轻晃动,惊醒了窗台上打盹的麻雀。 “唔……”何阳在睡梦中咂了咂嘴,黑猫耳抖了抖,鼻尖蹭过宋凛的下巴。那里新长出的胡茬扎得他发痒,尾巴下意识地收紧,扫落了床头柜上的绒毛日历。最新页上的荧光画在晨光中闪着微光,鹦鹉旁边的“宋凛是大笨蛋”被何阳用红笔圈了三次,旁边还画了个吐舌头的猫脸。 “起床了,小猫。”宋凛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指尖在何阳后颈的绒毛处轻轻按揉。这个动作让少年发出满足的咕噜声,黑猫耳舒服地塌下来,却又在宋凛掀开被子时猛地炸毛——昨晚睡觉时蹭到腰侧的睡衣下摆,此刻正露出黑猫内裤边缘的银线猫爪。 “哥!你偷看!”何阳把脸埋进枕头,尾巴卷成毛球护在身前。宋凛低笑出声,替他把睡衣拉好,指尖划过腰侧的软肉:“昨晚是谁跪坐在沙发上,故意把衬衫撩起来的?”这句话让何阳的黑猫耳瞬间红透,他猛地抬起头,却撞进宋凛带着笑意的眼底。 厨房的咖啡机开始工作时,何阳跪坐在餐桌旁的绒毛椅上,黑猫耳晃向宋凛的方向。少年正在煎猫爪形状的鸡蛋,阳光落在他侧脸上,把睫毛的影子投在围裙上——那是何阳亲手绣的黑猫图案,现在被油烟熏得有些发黄。 “哥,今天美术课要交自画像。”何阳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猫爪蛋,蛋黄流出来,在白瓷碗里画着圈。宋凛把煎蛋放在他面前,指腹擦过他嘴角的面包屑:“嗯,看到你昨晚在日历上画的了。” 何阳的黑猫耳抖了抖,想起昨晚画的“月光下的吻”,连忙低头扒拉米饭。林小满的橘猫耳突然从窗户缝里探出来,爪子扒拉着纱窗:“何阳!陈墨说今天有绒毛市集!去不去?”陈墨跟在后面,默默举起相机,镜头对准宋凛替何阳擦手的动作。 “不去,”宋凛替何阳整理好校服领带,语气不容置疑,“下午要补课。”何阳的尾巴尖在桌下勾住宋凛的脚踝,黑猫耳委屈地撇下来:“可是……市集有新出的猫爪暖宝宝……”“家里有。”宋凛打断他,指尖在他猫耳上顺毛,“乖。” 这个“乖”字让何阳瞬间没了脾气,他晃了晃手腕上的猫爪铃铛,银铃声混着咖啡机的蒸汽声,格外悦耳。林小满的橘猫耳抖了抖,看看宋凛,又看看何阳,突然恍然大悟:“哦——学长是怕何阳被市集的小姐姐搭讪吧!” 陈墨推了推眼镜,镜头对准宋凛泛红的耳尖,默默拍下一张照片。宋凛没说话,只是把何阳的书包递给他,指尖在他掌心画着圈——那里有昨晚按出的红痕,现在已经淡成了粉色。何阳的黑猫耳蹭了蹭他的掌心,尾巴卷住书包带晃了晃。 去学校的路上,何阳的尾巴尖始终勾着宋凛的校服口袋。他看着少年腕间的旧手表,突然想起昨晚月光下的吻,心脏还在砰砰直跳。“哥,”他突然停下脚步,黑猫耳认真地竖起,“你说,我们会一直这样吗?” 宋凛转过身,阳光落在他眼底,把温柔映得格外清晰。他伸手,轻轻捏了捏何阳的脸,指尖在柔软的脸颊肉上摩挲:“嗯,一直这样。”这个回答让何阳的黑猫耳开心地晃了晃,他踮起脚尖,在宋凛脸颊上印下一个飞快的吻,然后像只受惊的小猫般跑开。 “何阳!”宋凛笑着追上去,腕间银质手链与旧手表碰撞出清脆声响。他看着少年晃荡的黑猫耳和校服衬衫下若隐若现的腰线,突然觉得,这样的绒毛日常,就是他能想到的、最完美的时光刻度。 教室里,何阳打开绒毛日历,在最新页上画下今天的场景:宋凛替他煎猫爪蛋,旁边的自己晃着黑猫耳傻笑,角落的鹦鹉正在啄“宋凛是大笨蛋”的字样。他用荧光笔在画的下方写了行小字:“哥哥的早安吻比猫爪蛋还暖。” 宋凛从身后轻轻抱住他,下巴搁在他的猫耳上:“画什么呢?”何阳赶紧合上日历,黑猫耳发烫:“没什么!”宋凛低笑出声,指尖在他腰侧的软肉上掐了掐,引得少年“喵”地叫了一声,尾巴卷住他的手臂晃来晃去。 窗外的蝉鸣渐渐响起,何阳的黑猫耳在宋凛的掌心下舒服地塌着。他看着少年认真讲课的侧脸,突然觉得,晨光闹钟里的每个瞬间,都像绒毛日历里的一页,记录着他们之间最日常也最温暖的故事。 而宋凛感受着掌下猫耳的柔软,在心里默默说:何阳,晨光闹钟里的每个清晨,都是哥哥最珍惜的绒毛日常。看你晃着猫耳吃早餐,看你偷偷在日历上画我,看你因为一个吻就跑开的傻样,哥哥就知道,这样的日子,就是我想要的永远。 体育课的塑胶跑道被晒得发烫时,何阳的黑猫耳正随着林小满的橘猫爪上下晃动。两人蹲在篮球场边划红线,绒毛尾巴扫着地面,引得围观的女生们阵阵惊呼——这是绒毛族特有的“切磋仪式”,红线画完就意味着赌约生效。 “三局两胜!”林小满的橘猫耳竖得笔直,爪子在掌心磨了磨,“输的人要帮对方洗一个月绒毛玩具!”何阳晃了晃手腕上的猫爪铃铛,黑猫耳得意地翘起:“没问题!但要是我赢了……”他的视线越过人群,精准落在单杠上做引体向上的宋凛身上,“你得帮我给哥哥的旧手表换表带!” 宋凛的身体在单杠上一顿,腕间的旧手表随着动作晃了晃。他从器械上跳下来,走到场边时,正好看见何阳用猫爪步法躲过林小满的扫堂腿,校服衬衫被风吹起,露出的腰腹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 “砰!”何阳的膝盖顶住林小满的肩窝,在对方倒地前收了力道,尾巴尖轻轻拍了拍他的屁股:“承让啦小满!”橘猫少年瘫在地上,尾巴卷着篮球架晃了晃:“呜……何阳你耍赖!用了上次宋凛学长教你的锁喉技……” “愿赌服输哦。”何阳的黑猫耳晃向宋凛,爪子比了个胜利手势。少年倚着篮球架,眼神带着惯常的淡漠,却在何阳跑过来时,指尖自然地替他擦掉额角的汗珠:“体力不错。” “那是!”何阳得意地晃了晃尾巴,“也不看看是谁教的……”话没说完就被宋凛打断:“我来跟你切磋。”周围的喧闹声瞬间安静,陈墨的镜头对准两人交缠的视线,林小满的橘猫耳惊得竖成飞机耳:“学长!你认真的?” 宋凛没说话,只是解开校服领带,随手丢给林小满。何阳的黑猫耳抖了抖,看着少年卷袖子露出的小臂肌肉,突然想起昨晚厨房灯下的吻,心脏砰砰直跳:“哥……我不想跟你打……” “输了叫老公。”宋凛的声音不大,却像投入湖心的石子,在围观人群中漾开涟漪。何阳的脸“唰”地红透,黑猫耳炸毛般竖起来:“你耍赖!哪有这样的赌约……”“你不敢?”宋凛挑眉,指尖在他腰侧的软肉上掐了掐。 这个动作让何阳瞬间软了腰,他跺了跺脚,尾巴卷住宋凛的手腕晃了晃:“比就比!谁怕谁!”红线重新画好时,何阳摆出猫爪格斗的起手式,瞳孔因为兴奋而缩成竖瞳——这是他打架时的标志性反应,连宋凛都只在保护他时见过。 “开始!”林小满吹响裁判哨。何阳的动作快如闪电,猫爪步法带着残影逼近,却在即将碰到宋凛时被对方一个侧踢逼退。两人的影子在操场上交缠,宋凛的格斗术刚猛直接,何阳的猫爪技灵活刁钻,看得陈墨的相机快门响个不停。 “喝!”何阳突然跃起,膝盖直逼宋凛面门。少年侧身躲过,却在何阳落地时抓住他的脚踝,猛地一拉。何阳重心不稳,眼看就要摔倒,却在最后一刻用尾巴勾住宋凛的脖子,借力翻身压在对方身上,爪子扣住他的喉结:“我赢了!” 周围爆发出惊呼,林小满的橘猫耳晃得像拨浪鼓:“哇塞!何阳居然把学长压在下面了!”宋凛躺在地上,看着何阳亮晶晶的眼睛和因兴奋而泛红的鼻尖,突然笑了。他猛地翻身,把人按在身下,指尖在何阳腰侧的痒痒肉上轻轻一戳。 “呀!”何阳痒得蜷起身子,黑猫耳抖个不停,爪子下意识地松开。宋凛趁机反制,将他的手腕按在草地上,膝盖顶住他的双腿:“看来是我赢了。”少年的气息喷在何阳脸上,带着汗水的咸涩和皂角香。 “你耍赖!”何阳挣扎着,尾巴卷住宋凛的腰,“你戳我痒痒肉……”“愿赌服输。”宋凛低头,鼻尖蹭过他的猫耳,“叫老公。”何阳的脸比夕阳还红,黑猫耳埋进草丛里,声音细若蚊蝇:“我不……” “不叫?”宋凛的指尖滑到他后颈的绒毛处,那里是最敏感的地方,轻轻一揉就让何阳软了身子。少年趁机把人打横抱起,走向操场角落的器材室,无视了身后林小满的起哄和陈墨的快门声。 器材室的门被反锁时,何阳的黑猫耳还在因为紧张而发抖。宋凛把他按在墙上,鼻尖埋进他的发旋,深吸一口气:“刚才跟林小满打架时,尾巴翘得那么高。”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指尖划过何阳锁骨上的红痕,“现在知道怕了?” “我没有……”何阳的声音发颤,尾巴卷住宋凛的手臂晃了晃,“是你耍赖……”话没说完就被宋凛的吻堵了回去。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舌尖强势地扫过齿间,尝到了何阳汗水里的甜味。何阳的黑猫耳软趴下来,蹭着宋凛的脸颊,喉间发出呜咽声。 “呜……”他挣扎着抬头,眼睛里蒙着水汽,“哥……松开……”宋凛非但没松,反而吻得更凶,指尖用力揉着他后颈的绒毛。何阳的身体渐渐发软,只能抓着对方的校服领口,尾巴不受控制地卷紧,扫落了墙上挂着的羽毛球拍。 “以后不准跟别人打架这么凶。”宋凛终于松开他,额头抵着何阳的,呼吸粗重。少年的嘴唇被吻得红肿,眼神迷蒙,黑猫耳湿漉漉地贴着宋凛的额头:“可是……是小满先约的……” “不管是谁,”宋凛捏了捏他的脸,指尖在柔软的脸颊肉上摩挲,“你的格斗术只能用来保护自己,听到没?”何阳的黑猫耳蹭了蹭他的掌心,尾巴卷得更紧:“知道了……老公……” 最后两个字轻得像羽毛,却让宋凛浑身一震。他低头,在何阳惊讶的目光中,再次吻住他的唇,这次的吻温柔了许多,带着失而复得的珍视。器材室的光线昏暗,只有窗外透进的夕阳,在两人交缠的影子上镀上金边。 林小满的橘猫耳在门缝外抖了抖:“陈墨你听到没?何阳叫学长老公了!”陈墨默默按下快门,镜头里,宋凛的银质手链垂在何阳腰侧,暖炉吊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而何阳的黑猫耳彻底软趴下来,蹭着宋凛的脖颈,分明是服软的姿态。 “他们什么时候出来啊?”林小满扒着门缝,“我还等着帮学长换表带去呢……”陈墨推了推眼镜,看了看手表:“等何阳的猫耳不红了再说吧。” 操场上的夕阳渐渐西沉,器材室的门终于打开。何阳的黑猫耳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尾巴卷着宋凛的手臂不敢抬头,校服衬衫领口敞开着,露出的锁骨上多了几个暧昧的红痕。宋凛面不改色地替他整理好衣领,指尖在猫耳上顺毛:“走吧,小猫。” “学长!何阳!”林小满晃着橘猫耳跑过来,爪子递过宋凛的领带,“愿赌服输,我明天就去给你换表带!”何阳的脸更红了,黑猫耳埋进宋凛的肩窝,尾巴尖烦躁地扫着地面。宋凛接过领带,视线落在何阳发烫的耳尖上,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不用了,”宋凛揉了揉何阳的头发,声音带着惯常的清冷,却在看向何阳时化作温柔,“我的小猫已经帮我赢了。” 何阳猛地抬起头,黑猫耳惊讶地竖起。宋凛低头,在他耳边轻声说:“因为你叫我老公了,不是吗?” 这句话让何阳的黑猫耳瞬间炸开,他跺了跺脚,转身就跑,尾巴卷着书包带晃来晃去。宋凛笑着追上去,腕间的旧手表在夕阳下闪着光。他知道,操场红线上的这个赌约,最终赢的人是他——因为他赢得了小猫最柔软的告白。 第38章 街巷鱼香里的猫型迷踪 周四清晨的绒毛闹钟还没响,何阳的黑猫耳就被林小满的橘猫爪拍得发颤。两人蹲在宋凛的书桌上,尾巴尖焦躁地扫着绒毛日历——不知为何,今早醒来就维持着猫型,校服衬衫和橘猫背带裤堆在爪边,像两团被揉皱的棉花。 “喵呜!(怎么办啊!)”林小满的橘猫尾卷住何阳的黑猫尾,爪子扒拉着窗台,“陈墨说今天要去拍绒毛市集……”何阳甩了甩尾巴,猫眼瞪成竖瞳,爪子指了指宋凛的旧手表——指针指向七点,少年已经在楼下喊他们上学了。 “喵!(先跑!)”何阳叼起自己的黑猫铃铛,林小满咬住橘猫发卡,两只绒毛猫顺着排水管溜下楼。宋凛的声音越来越近,何阳纵身一跃,黑猫毛在晨光中划过弧线,却在落地时看见巷口晃着鱼香的学姐——正是上次送情书的文艺委员,手里拎着袋小鱼干。 “呀!好可爱的小猫!”学姐蹲下身,小鱼干的香气勾得何阳的黑猫鼻直颤。林小满的橘猫耳警惕地竖起来,爪子拽着何阳的尾巴往后缩,却被学姐撒在地上的银鱼干吸引,爪子不自觉地往前探。 “喵呜……(好香……)”林小满的尾巴卷住鱼干袋,何阳的黑猫瞳却骤然缩紧——学姐藏在身后的网兜闪着冷光,分明是来抓流浪猫的。他猛地扑过去,爪子拍掉林小满嘴边的鱼干,叼起同伴的后颈就往巷子里跑。 “站住!我的猫!”学姐的喊声在身后响起。两只绒毛猫在垃圾桶间穿梭,何阳的黑猫毛蹭过墙角的青苔,林小满的橘猫爪踩碎了废弃的牛奶盒。何阳回头,看见学姐带着几个男生追来,网兜在阳光下晃得刺眼。 “喵!(往旧仓库跑!)”何阳甩了甩尾巴,转向堆满木箱的废弃仓库。林小满紧跟其后,橘猫尾扫落了蜘蛛网,却在拐角处撞上巡逻的保安。两人连忙躲进纸箱堆,何阳的黑猫耳贴着箱板,听见学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奇怪,猫呢?”学姐的声音带着疑惑,鱼香越来越浓。何阳的猫眼眯起,爪子摸到箱底的旧校服——不知是谁丢弃的,布料上还留着熟悉的皂角香。他突然想起宋凛教他的格斗术,黑猫瞳闪过一丝冷光,用爪子推了推林小满:“喵!(准备变身!)” “喵?!(现在?!)”林小满的橘猫耳惊得竖成飞机耳,却在何阳的眼神逼迫下,跟着集中精神。微光闪过,两只绒毛猫化作少年模样,何阳套上旧校服,林小满揪着橘猫背带裤的吊带,两人藏在纸箱后,听着学姐的脚步声停在门口。 “找到了!”学姐带人冲进来,网兜直扑纸箱。何阳猛地站起,旧校服下摆扫过箱沿,眼神冷得像冰——这是他第一次在宋凛之外露出如此高冷的神情。学姐愣住了,看着眼前这个眼神锐利、嘴角紧抿的少年,一时忘了动作。 “滚。”何阳的声音低沉,带着猫科动物的威慑力。学姐反应过来,示意男生动手:“抓住他们!这两个小乞丐偷了我的猫!”何阳侧身躲过挥来的网兜,拳头精准击中男生的腹部,动作快如闪电,正是宋凛教他的锁喉技变种。 “砰!”另一个男生被他扫堂腿绊倒,林小满趁机踢翻鱼干袋,橘猫爪在地上划出痕迹。学姐尖叫着扑来,何阳侧身避开,却被她指甲刮过脸颊——一道血痕迅速渗出,染红了旧校服的领口。 “找死。”何阳的眼神更冷,膝盖顶住学姐的肩窝,在她倒地前收了力道,却依旧让她疼得尖叫。他站直身体,双手插兜,旧校服的破洞露出细瘦的小臂,脸上的血痕让他看起来像只受伤的野猫,眼神却高傲得像王。 “你……你是谁?”学姐捂着肩膀,吓得后退。何阳没说话,只是用脚尖踢开网兜,黑猫瞳里映着她惊恐的脸。林小满赶紧捡起地上的黑猫铃铛和橘猫发卡,拽了拽何阳的袖子:“快走!” 两人冲出仓库时,何阳听见身后传来学姐的哭喊声。他没回头,双手依旧插在旧校服兜里,脸上的血痕在阳光下泛着红。林小满看着他高冷的侧脸,橘猫耳抖了抖:“何阳……你刚才好凶啊……” 何阳没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巷口的风吹起他的旧校服下摆,露出的双腿细瘦却有力,每一步都带着格斗后的稳沉。他想起宋凛打架时的样子,想起少年永远挺直的脊背和冷冽的眼神,突然明白,有些姿态早已刻进骨子里。 “何阳!”宋凛的声音突然响起。少年跑过来,看见他脸上的血痕,眼神瞬间冷下来,指尖颤抖着想去碰,却又怕弄疼他,“怎么回事?谁干的?” 何阳看着宋凛焦急的脸,高冷的表情瞬间瓦解,黑猫耳委屈地撇下来,尾巴(虽然现在是人型)却想卷住对方的手腕:“哥……我……”话没说完就被宋凛打横抱起,少年的力道大得惊人,仿佛要把他揉进骨血里。 “先去医务室。”宋凛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腕间银质手链晃得飞快。何阳趴在他怀里,闻着熟悉的皂角香,突然觉得,刚才的高冷和打架都像场梦,只有此刻宋凛怀里的温度才是真实的。 林小满跟在后面,橘猫耳晃着:“学长!是那个文艺委员!她想用网兜抓我们……”宋凛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何阳脸上的血痕,眼神冷得能冻伤人。何阳蹭了蹭他的胸口,小声说:“哥,我赢了哦……我把他们都打跑了……” 宋凛的身体一僵,低头看着怀里少年亮晶晶的眼睛,突然笑了,眼底的温柔像化不开的糖浆:“嗯,我的小猫最厉害了。” 阳光透过巷口的梧桐叶,照在宋凛抱着何阳的背影上。何阳看着他手腕上的旧手表,突然觉得,脸上的伤口好像也不疼了。他知道,无论自己变成猫还是变成高冷的样子,哥哥都会找到他,抱住他,用所有的温柔来治愈他的伤口。 医务室的消毒水味刺得何阳的黑猫鼻直颤时,宋凛正用棉签蘸着碘伏轻擦他脸上的伤口。少年的动作极轻,棉签刚碰到血痕,何阳就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下,黑猫耳在人型状态下虽未显形,却让他后颈的绒毛根根倒竖。 “别动。”宋凛的声音沉得像浸了水的皂角,指腹轻轻按住他的下颌。何阳盯着少年腕间晃荡的银质手链,暖炉吊坠反射的光映在碘伏瓶上,晃出细碎的亮斑——那光斑像极了昨晚月光下宋凛眼中的温柔,可此刻却被一层寒冰覆盖。 “是她先拿网兜……”何阳的声音越说越小,指尖无意识抠着旧校服上的破洞。林小满的橘猫耳在门口晃了晃,爪子扒拉着陈墨的相机包:“学长,真的是文艺委员带人抓猫!何阳为了护我才……” “知道了。”宋凛打断他,将纱布剪成猫爪形状。何阳的睫毛猛地颤动——少年总记得他怕疼,连包扎都要剪成他喜欢的模样。消毒水的刺痛混着皂角香袭来,他突然想起小学时被流浪狗追,也是这样被宋凛抱在怀里,用带着体温的掌心捂住眼睛。 “疼吗?”宋凛的指尖在纱布边缘按了按,语气终于软了些。何阳摇摇头,却在看见少年眼底的红血丝时,尾巴(人型状态下化作腰间的痒意)不受控制地想卷住对方手腕。他知道宋凛昨晚又熬夜改他的绒毛画稿,此刻定是又急又气。 “学长,”陈墨突然开口,镜头对准何阳脸上的纱布,“监控拍到文艺委员带人进仓库了。”宋凛“嗯”了声,替何阳整理好旧校服领口,指腹擦过他锁骨上未褪的红痕——那是昨夜强吻留下的印记,此刻被阳光照得透明。 “哥,”何阳突然抓住他的手,“别去找她麻烦……”宋凛挑眉,黑猫瞳里的冷意翻涌:“你的脸被划开一道口子,让我别麻烦她?”他的声音不高,却让医务室的空气瞬间凝固。何阳的喉结滚动,想起宋凛为护他跟混混打架时,也是这样不容置疑的语气。 林小满的橘猫尾突然从门缝里钻进来,卷住何阳的脚踝晃了晃:“何阳,陈墨说绒毛市集有卖会发光的猫爪绷带!我们去买……”话没说完就被宋凛的眼神冻住。少年将纱布最后一角粘好,指尖在何阳耳后(即使人型也依旧敏感的位置)轻轻揉了揉。 “放学再说。”宋凛站起身,校服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林小满,送何阳回教室。”何阳急得想拽住他,却被宋凛按住肩膀:“乖乖待着,别乱动。”少年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时,何阳听见他腕间旧手表与银链碰撞的声响,那声音像极了暴雨前的闷雷。 “他肯定去找文艺委员了!”林小满的橘猫耳抖成筛糠,“上次有人撞掉何阳的猫耳发带,学长可是把那人的篮球架都拆了……”陈墨推了推眼镜,镜头扫过何阳脸上的猫爪纱布,默默调出监控录像——画面里,宋凛正堵住文艺委员的去路,眼神冷得像腊月的冰。 午后的阳光晒得课桌椅发烫,何阳趴在桌上,指尖一遍遍描摹宋凛留下的猫爪纱布。林小满的橘猫爪扒拉着他的胳膊:“何阳,你说学长会不会把人打住院啊?上次你被篮球砸到,他可是……” “他不会。”何阳突然坐直,黑猫瞳里闪着笃定的光,“他知道我不喜欢血腥味。”话音刚落,教室门被推开,宋凛站在门口,校服袖口沾着半片落叶,指关节却泛着不自然的白。何阳的心跳漏了一拍——少年从不允许自己身上沾到不属于他的痕迹,除非…… “过来。”宋凛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何阳跟着他走到楼梯间,刚想问什么,就被按在墙上。少年的鼻尖蹭过他脸上的纱布,皂角香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袭来:“还疼吗?” “哥,你是不是……”何阳的指尖触到他袖口的褶皱,那里藏着片撕碎的鱼干包装纸。宋凛没回答,只是低头,在纱布边缘的空隙处印下一个轻柔的吻。温热的唇瓣擦过伤口边缘,让何阳的后颈绒毛瞬间炸开,人型状态下化作细密的战栗。 “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宋凛的声音闷在他颈窝,“第一时间喊我,听到没?”何阳的黑猫瞳湿润了,他想起仓库里挥来的网兜,想起宋凛此刻指尖残留的微颤,突然觉得脸上的伤口疼得厉害。他用力点头,尾巴(人型状态下化作腰间的暖意)卷住宋凛的腰。 “知道文艺委员为什么抓猫吗?”宋凛替他理了理旧校服领口,指腹擦过他唇瓣,“她说看你跟林小满变成猫时……很可爱。”何阳的脸“唰”地红透,黑猫瞳里闪过羞恼:“那她也不能……” “嗯,”宋凛打断他,指尖在他耳后轻轻按揉,“所以我让她明白,有些‘可爱’只能我看。”少年的眼神恢复了平日的温柔,却在何阳看不见的角度,闪过一丝不容置喙的占有欲。何阳蹭着他的掌心,突然觉得,脸上的猫爪纱布也变得温暖起来。 放学的铃声响起时,何阳的猫爪纱布上多了颗宋凛贴的星星贴纸。林小满的橘猫耳晃到他面前,爪子递过袋发光绷带:“学长让我给你的!说晚上给你换……”陈墨跟在后面,默默拍下何阳脸上的贴纸——那星星贴纸,和宋凛校服内侧绣的“阳”字同款。 “哥,”回家的巷口,何阳突然停下脚步,黑猫瞳映着夕阳,“你刚才……是不是把她的小鱼干全扔了?”宋凛侧头看他,耳尖微不可察地红了:“嗯,顺便让她知道,我的猫只能我喂。” 何阳的心跳猛地加速,他看着宋凛腕间的旧手表,指针正指向他们初遇的时刻。巷口的暖炉灯亮起,照得两人影子交缠,何阳脸上的猫爪纱布在微光中闪着柔和的光。他知道,那纱布下不仅是道伤口,更是宋凛用温柔和占有刻下的绒毛吻痕。 暮色漫过巷口时,何阳的猫爪纱布在暖炉灯下泛着微光。他蹲在绒毛信箱前,尾巴尖卷着宋凛送的星星贴纸,正往信封上贴——那是给外婆的信,画着戴猫爪绷带的黑猫耳少年,旁边的银渐层猫举着发光的小鱼干。 “在写什么?”宋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指尖轻擦过他脸上的纱布边缘。何阳的黑猫瞳亮晶晶的,举起信封晃了晃:“给外婆看我的新绷带!她说猫爪形状的伤口会招来好运……”话音未落,尾巴突然扫到信箱底部的暗格——那里藏着他去年夏天捡到的魔法邮票,印着会发光的猫爪图案。 “哥,你看这个!”何阳扒出邮票,星光墨水在暮色中闪烁。宋凛接过邮票,指尖触到背面的绒毛涂层,突然想起市集老太太说的“星光邮票能寄给最想念的人”。他看着何阳脸上的猫爪纱布,喉结滚动:“想寄给谁?” “当然是……”何阳的话被突然响起的猫薄荷铃铛打断。林小满的橘猫耳从围墙外翻进来,爪子举着张荧光便签:“何阳!陈墨拍到文艺委员转学了!她书包里全是被撕碎的猫爪贴纸……” 宋凛的眼神暗了暗,不动声色地将星光邮票塞进何阳掌心。何阳却没注意,只顾着拽住林小满的袖子:“真的吗?那她会不会……”“不会再有人抓你了。”宋凛替他扣好校服领口,指腹在他锁骨上的旧疤处停顿——那是他初中时为护何阳留下的,此刻与脸上的新伤遥遥相对。 夜风渐起时,何阳趴在暖炉边画绒毛日历。最新页上,他用星光墨水描出宋凛替他贴纱布的场景,少年的指尖泛着柔光,旁边写着:“哥哥的吻比魔法药膏还灵。”宋凛坐在他身后,替他梳理被风吹乱的发丝,腕间旧手表的指针划过九点十五分——那是何阳往常犯困的时刻。 “哥,”何阳突然转身,黑猫瞳映着暖炉火光,“星光邮票能寄给未来的我们吗?”宋凛的动作一顿,看着他掌心的发光猫爪,突然想起多年前的雨天,蓝伞下的少年也曾这样问他:“哥哥,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能。”宋凛接过邮票,贴在何阳画好的信封上,“只要写上‘给十年后的绒毛与暖阳’。”他的指尖在信封上画了个隐形的暖炉图案,那是只有他们懂的绒毛密语。何阳的尾巴卷住他的手腕晃了晃,星光邮票的微光映得猫爪纱布发亮。 深夜的月光爬上窗台时,何阳的纱布被宋凛轻轻揭下。伤口已结痂,在月光下泛着淡粉色,像极了他掌心的猫爪胎记。宋凛的指尖悬在伤口上方,突然俯身,在结痂处印下一个极轻的吻:“还疼吗?” 何阳的黑猫瞳瞬间湿润,他想起白天宋凛堵住文艺委员时,指关节泛白的模样,想起少年袖口藏着的鱼干包装纸碎片。他猛地抱住宋凛,把脸埋进对方颈窝:“哥,以后别再为我打架了……” “好。”宋凛的声音闷在他发顶,掌心在他后颈的绒毛处轻轻按揉,“但有人欺负我的小猫时,哥哥必须在。”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像极了绒毛日历里永远挺直脊背的银渐层猫。何阳蹭着他的锁骨,突然觉得,结痂的伤口也变得温暖起来。 凌晨的绒毛信箱突然发出微光,何阳睡前塞进的星光信封正被一道光束托起。邮票上的猫爪图案闪烁着,与宋凛腕间的银质手链遥相呼应。林小满的橘猫耳在隔壁窗台晃了晃,爪子捅了捅陈墨:“你看!何阳的信发光了……” 陈墨推了推眼镜,镜头对准升空的信封:“星光邮票的魔法启动了。”光束中,信封上的画渐渐活动起来——戴猫爪绷带的黑猫耳少年被银渐层猫抱在怀里,暖炉火光跳跃,旁边的鹦鹉正喊着“宋凛是大笨蛋”,却被猫爪轻轻捂住了嘴。 何阳在睡梦中咂了咂嘴,黑猫耳蹭着宋凛的胸口。少年的掌心覆在他脸上的结痂处,像护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宋凛低头看着他熟睡的脸,想起白天何阳打架时高冷的模样,突然笑了——他的小猫啊,明明怕疼得掉眼泪,却总在保护别人时露出尖爪。 “何阳,”宋凛轻声唤着,指尖划过他唇瓣,“十年后的我们,也要像现在这样。”窗外的星光落在绒毛信箱上,与信封上的魔法邮票交相辉映,仿佛在见证这个关于绒毛与暖阳的约定。 第39章 雷雨暖炉的绒毛颤栗 深夜第一声雷炸响时,何阳的黑猫耳像被烫到般猛地竖起。他蜷缩在宋凛怀里,尾巴卷成毛球护着鼻尖,睡衣领口被爪子抓得皱巴巴——雷声穿透云层的瞬间,他后颈的绒毛根根倒竖,化作人型也无法抑制的生理反应。 “不怕,”宋凛的声音裹着暖炉热气,掌心按在他后颈轻轻顺毛,“哥哥在。”银质手链的暖炉吊坠蹭过何阳下巴,冰凉触感却让他抖得更厉害。窗外的闪电照亮窗帘,将两人影子投在墙上,何阳的指尖深深掐进宋凛腰侧,那里有块小时候摔出的旧疤。 第二声雷滚过时,何阳突然变回猫型,黑猫毛炸开像团蒲公英。宋凛早有准备,迅速用绒毛毯裹住他,指尖在猫耳根部揉出呼噜声:“乖,只是打雷。”怀里的黑猫却用爪子勾住他衣领,把脸埋进锁骨窝,胡须蹭得少年皮肤发痒。 “喵呜……(好响……)”猫型何阳的尾巴缠紧宋凛手腕,猫爪铃铛被压得变形。宋凛想起他五岁时被雷声吓哭,也是这样缩在沙发缝里,直到自己用蓝伞搭成小帐篷才肯出来。他起身抱黑猫到暖炉边,旧手表在火光中映出跳动的光斑。 “看,暖炉烧得很旺。”宋凛用指尖拨弄猫爪,黑猫却突然咬住他的指尖,绒毛间露出委屈的眼神。窗外的雨幕密集起来,打在玻璃上发出噼啪声响,与雷声交织成令猫科动物不安的噪音。何阳的猫瞳缩成竖线,爪子紧紧扒住宋凛的睡衣。 “要听故事吗?”宋凛把黑猫托在掌心,想起绒毛日历里的“雷雨刻度”——每年梅雨季,他都会给何阳讲市集老太太的童话。黑猫蹭了蹭他掌心,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咕噜声,算是回应。 “从前有只银渐层猫,”宋凛的声音放柔,“捡到一只怕打雷的小黑猫……”他感觉到掌下的黑猫身体渐渐放松,尾巴尖不再颤抖。暖炉火光跳跃,将少年侧脸的轮廓映得柔和,腕间旧手表的指针划过凌晨两点十七分。 第三声雷炸开时,何阳突然变回人型,睡衣被撑得裂开道缝。他猛地抱住宋凛,黑猫耳在火光中泛着水光:“哥……我好像把你的睡衣扯破了……”话音未落就被宋凛按回怀里,指尖在他后颈绒毛处画圈:“破了就破了,你没事就好。” 雨势渐小,何阳的黑猫耳终于塌下来,蹭着宋凛的胸口。他看着少年锁骨上的旧疤,突然想起白天林小满说的“宋凛为护你拆篮球架”,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疤痕边缘:“哥,你小时候也怕打雷吗?” “不怕。”宋凛替他掖好绒毛毯,指腹擦过他脸上的结痂,“但你怕,所以哥哥要变成不怕打雷的人。”这句话让何阳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抬头,撞进宋凛盛满温柔的眼底,那里映着暖炉火光,也映着自己泛红的耳尖。 “哥,”何阳的声音发颤,“明年梅雨季我们买个更大的暖炉吧……”宋凛低笑出声,胸腔震动让黑猫耳发痒:“好,买个能把我们都装进去的。”他的指尖滑到何阳腰侧,那里有块心形的绒毛胎记,是变成猫时最柔软的地方。 窗外的最后一道闪电掠过,何阳的黑猫耳抖了抖,却没再害怕。他蜷缩在宋凛怀里,听着对方沉稳的心跳声,突然觉得,雷声也不过是暖炉燃烧时的伴奏。暖炉火光映着两人交缠的影子,宋凛腕间的银质手链与旧手表碰撞出细碎声响,像极了安抚猫咪的摇篮曲。 “哥,”何阳打了个哈欠,黑猫耳蹭着宋凛的下巴,“你说十年后的我们,还会一起躲打雷吗?”宋凛低头,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带着暖炉温度的吻:“会,到时候我们的暖炉里还要养只不怕打雷的小绒毛猫。” 怀里的少年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尾巴(人型状态化作腰间的暖意)轻轻扫过宋凛的小腹。宋凛看着他熟睡的脸,想起星光邮票上的约定,突然觉得,雷雨夜的每声雷鸣,都在为他们的绒毛时光刻下更深的刻度。 凌晨三点十七分,第二波雷暴骤然撕裂夜空。何阳的黑猫耳在睡梦中猛地炸毛,前爪下意识勾住宋凛的睡衣领口,却在触到对方肌肤时惊醒——人型状态下,他的指尖正掐进少年腰侧的旧疤,那里的皮肤因疼痛而泛起红痕。 “唔……”雷声滚过云层时,何阳的喉间溢出细碎呜咽。宋凛立刻睁眼,掌心覆上他后颈的绒毛——那里的毛发正因恐惧而根根倒竖,化作人型也无法掩盖的生理反应。暖炉火光在暴雨中明明灭灭,将两人交缠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幅被揉皱的绒毛画。 “哥……”何阳的声音带着浓重鼻音,黑猫瞳在闪电划过时缩成竖线,“屋顶在晃……”他的指尖指向阁楼天窗,暴雨敲打着玻璃,与雷声共鸣出令猫科动物战栗的低频。宋凛顺势将他揽进怀里,旧校服衬衫的纽扣被扯松,露出的锁骨上还留着昨夜的吻痕。 “是暖炉烧得太旺了。”宋凛的指尖在他耳后(人型状态下依旧敏感的穴位)轻轻按揉,故意用暖炉热气混淆雷暴带来的压迫感。何阳的尾巴(人型化作腰间痒意)不受控制地想卷住对方手腕,却因羞耻感而蜷成拳头。他想起小学时躲在宋凛蓝伞下的自己,那时的猫耳还能光明正大地晃在雨中。 第三声雷炸响时,何阳突然变回猫型,黑猫毛蹭过宋凛掌心的茧。少年早有准备,迅速从床头柜摸出猫薄荷香包——那是用他第一次抓来的蝴蝶翅膀缝制的,此刻在雷暴中散发出安抚神经的甜香。黑猫埋首香包,胡须却依旧因紧张而颤抖,爪子扒拉着宋凛的睡衣口袋,那里藏着他最喜欢的暖炉吊坠。 “喵呜……(蓝伞……)”猫型何阳的爪子勾出银质手链,吊坠在闪电中映出冷光。宋凛的心猛地一揪——那把初中时用的蓝伞,早因救何阳被狂风撕裂,如今只剩伞骨藏在记忆储存盒里。他将黑猫托在掌心,用指腹摩挲着对方颤抖的猫耳:“蓝伞在呢,哥哥给你变出来。” 暖炉火光突然暴涨,宋凛用绒毛毯搭成临时帐篷,模仿当年蓝伞的弧度。黑猫立刻钻进去,尾巴卷住他手腕,猫瞳透过毯缝盯着窗外的雨幕。宋凛看着掌心蜷缩的绒毛团,想起市集老太太说的“猫科动物对雷暴的恐惧刻在基因里”,喉结不由得滚动——他的小猫,即使长成少年,也依然需要庇护。 “哥,”猫型何阳突然抬头,猫瞳映着暖炉火光,“你的手在抖……”宋凛这才发现,自己撑着毛毯的指尖正微微发颤。他想起七岁那年的雷暴夜,父母争吵的声音混着雷声,是躲在衣柜里的何阳用猫爪拍开柜门,把发抖的自己搂进绒毛里。 “不怕,”宋凛强行压下战栗,用鼻尖蹭着黑猫的额头,“哥哥在给小猫变魔术。”他从记忆储存盒里摸出星光邮票——那是何阳昨晚没寄走的,此刻在雷暴中泛着微光。黑猫的胡须蹭过邮票上的猫爪图案,突然发出满足的咕噜声,尾巴尖扫过宋凛手腕的旧手表。 凌晨四点零七分,雷暴达到顶峰。何阳在毛毯帐篷里变回人型,睡衣下摆被猫爪勾出破洞。他看着宋凛腕间的旧手表,指针正指向他们初遇的时刻——那年也是这样的雷暴天,他躲在梧桐树下,被蓝伞少年轻轻抱起。 “哥,”何阳的指尖划过宋凛掌心的茧,“你说我们是不是注定要一起躲打雷?”闪电照亮少年的侧脸,宋凛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颤动的阴影,像极了绒毛日历里他最爱的那页插画。他突然想起星光邮票上的约定,低头在何阳额间印下吻:“是,从捡到你的那天起。” 雨势渐小时,何阳的黑猫耳终于放松地塌下来。他看着宋凛用暖炉灰烬在地板上画契约——银渐层猫与黑猫耳少年交缠的尾巴,周围环绕着猫爪铃铛和星光邮票。宋凛的指尖沾着炭灰,在契约末端画了个隐形的暖炉图案,那是只有他们懂的绒毛密语。 “这是我们的雷雨契约。”宋凛将何阳的指尖按在炭灰上,“以后每个雷暴夜,哥哥都给你搭蓝伞帐篷。”何阳的黑猫瞳湿润了,他想起初中时被雷惊醒的夜晚,宋凛总是悄悄爬上阁楼,用体温焐热他冰凉的猫爪。 “那如果我变成大猫了呢?”何阳的声音发颤,“不会再怕打雷了呢?”宋凛低笑出声,指腹擦过他脸上的结痂:“那哥哥就变成小猫,换你给我搭帐篷。”他的语气笃定,仿佛早已预见无数个雷暴夜的更迭。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雨幕时,何阳的黑猫耳蹭着宋凛的胸口打盹。少年的掌心覆在他后颈,那里的绒毛因一夜安抚而变得顺滑。地板上的炭灰契约被露水浸湿,却仍能辨认出交缠的猫尾——那是雷暴穹顶下,他们用体温和绒毛刻下的永恒契约。 宋凛看着怀里熟睡的小猫,腕间旧手表的指针划过六点整。他知道,这场雷暴不过是绒毛时光里的寻常刻度。 雨霁后的第一缕晨光爬上窗台时,宋凛的旧手表指针刚滑过六点十五分。他轻手轻脚地从绒毛毯里抽身,何阳的黑猫耳立刻像雷达般动了动,尾巴(人型状态化作腰间的痒意)无意识地卷住他的手腕,指尖还攥着他睡衣上的猫爪纽扣。 “乖,哥哥去买早饭。”宋凛的声音压得极低,指尖在何阳后颈的绒毛处顺了顺——那里的毛发因昨夜雷暴的安抚而格外蓬松,像团被暖炉烘过的云。窗外的麻雀在湿漉漉的梧桐枝上跳跃,抖落的雨珠砸在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却没惊醒怀里的小猫。 他小心地抽出被攥住的手腕,替何阳掖好绒毛毯边角。少年蜷成猫型睡姿,膝盖顶着胸口,睡衣领口敞开着,露出的锁骨上还留着昨夜暖炉火光映出的淡粉色。宋凛的视线落在他脸上的结痂处——那道伤口在晨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像极了何阳掌心的猫爪胎记。 巷口的早餐车刚支起棚架,宋凛的银质手链在晨雾中晃出细碎的光。他要了两份猫爪形状的糯米团子,特意多加了何阳喜欢的桂花蜜,又在隔壁摊买了袋温热的草莓奶——那是少年雷暴夜后必喝的安抚饮品,奶瓶上还印着会晃尾巴的黑猫图案。 “宋凛学长!”卖饭团的阿姨笑着递过袋子,“今天何阳没跟你一起来?”宋凛“嗯”了声,接过找零的硬币,指尖触到口袋里的星光邮票——那是今早出门前,他从何阳掌心轻轻抽出的,邮票背面还留着少年昨夜攥出的汗渍。 雨停后的空气带着泥土腥气,宋凛路过绒毛信箱时,看见何阳昨晚未寄出的信封歪在格口。他抽出信封,星光墨水在晨光中闪烁,信封上的画被雨水浸得模糊——戴猫爪绷带的黑猫耳少年依旧清晰,只是银渐层猫的轮廓晕开了些,像极了他昨夜替何阳擦药时,指尖不小心蹭到的碘伏痕迹。 “得买个防水的信箱了。”宋凛喃喃自语,将信封小心折好塞进怀里。他想起市集里卖的绒毛信箱,箱顶有自动开合的猫耳遮雨棚,此刻突然觉得,再贵也该买下——就像当年用半个月零花钱换何阳喜欢的猫薄荷铃铛,只要是属于他的小猫,便值得世间所有绒毛好物。 回到家时,暖炉的余温还在。宋凛将早餐摆在绒毛餐桌上,猫爪糯米团的热气氤氲上升,在晨光中画出弯弯曲曲的线。他走到阁楼楼梯口,听见何阳细微的呼噜声——那是少年睡得极熟时才会发出的声音,混着窗外麻雀的唧啾,像首慵懒的绒毛摇篮曲。 “何阳,起床了。”宋凛坐在床边,指尖轻轻拨弄他乱翘的发丝。何阳的黑猫耳动了动,却把脸埋得更深,睡衣领口被蹭到肩膀,露出的肩胛骨在晨光中泛着瓷白。他的指尖无意识抓着绒毛毯,毯角被揉成猫爪形状,正是宋凛教他的安抚手势。 “唔……”何阳的喉间溢出梦呓,黑猫瞳在眼睑下快速转动,大概是梦到了昨夜的蓝伞帐篷。宋凛看着他泛红的耳尖,突然想起小学时叫他起床的场景——那时的何阳还是只赖床的小奶猫,总要他用猫薄荷饼干哄上半天,现在却长成了会打架会高冷的少年,唯独在睡梦中,仍像个需要呵护的小猫。 “再不起,糯米团子要凉了。”宋凛的指尖滑到他腰侧的软肉,那里是何阳最怕痒的地方。少年果然“喵”地叫了声,猛地睁开眼,黑猫瞳因刚睡醒而蒙着水汽,看了半天才聚焦到宋凛脸上:“哥……几点了……” “六点五十。”宋凛替他拢了拢滑落的睡衣,指腹擦过他嘴角的睡痕,“昨晚没睡好,再眯会儿?”何阳的黑猫耳蹭着他的掌心,尾巴(人型化作腰间的暖意)卷住他的手腕晃了晃,却在闻到糯米团子的甜香时,肚子发出“咕噜”声。 “不想起……”何阳的声音带着浓重鼻音,爪子勾住宋凛的衣领往怀里拽,“哥哥喂……”这个动作让宋凛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起昨夜雷暴中,何阳也是这样用爪子勾着他的领口,仿佛抓住全世界最可靠的浮木。 “先去洗漱。”宋凛强行把人从床上捞起来,却在触到他冰凉的脚踝时,眉头微蹙。他弯腰替何阳套上绒毛拖鞋,指尖划过脚腕内侧的小痣——那对与膝弯呼应的“绒毛记号”,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清晰。 “不要……”何阳的黑猫耳委屈地撇下来,任由宋凛把他拖到洗手台,却在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脸时,突然炸毛——脸上的猫爪纱布不知何时蹭掉了,结痂处露出粉色的新肉,像朵含苞待放的绒毛花。 “哥!我的纱布呢?”何阳的声音里带着惊慌,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伤口,“会不会留疤啊……”宋凛从抽屉里拿出新的猫爪绷带,温水打湿毛巾替他擦脸:“不会,哥哥给你涂了魔法药膏。”他的指尖在结痂处画圈,那里果然泛着淡淡的银光,是市集老太太给的绒毛愈合粉。 早餐桌上,何阳跪坐在绒毛椅上,尾巴(人型状态化作坐姿时的痒意)不安分地扫着椅腿。他戳着碗里的猫爪糯米团,桂花蜜在白瓷碗里画出圈圈涟漪,却迟迟不肯下口。宋凛将温热的草莓奶推到他面前,瓶身上的黑猫贴纸被手指摩挲得发亮。 “怎么了?”宋凛替他擦掉鼻尖的奶渍,“不喜欢?”何阳的黑猫耳抖了抖,爪子扒拉着饭团:“昨天打雷……是不是吵到哥哥睡觉了……”这句话让宋凛的动作一顿,他看着少年低垂的眼睫,突然想起昨夜自己撑着毛毯帐篷时,指尖因压抑恐惧而泛起的白。 “没有,”宋凛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在猫耳根部(人型状态下依旧敏感)轻轻按揉,“哥哥睡得很好。”他的语气笃定,像在陈述某个不容置疑的事实。何阳的睫毛颤动,突然抬头,黑猫瞳里映着晨光:“那哥哥今天会不会困?下午的数学课……” “不会。”宋凛打断他,将一颗糯米团子塞进他嘴里,“再担心,哥哥就喂你吃一整天。”何阳的脸“唰”地红透,糯米团子的甜香混着宋凛指尖的皂角味,让他瞬间忘了所有担忧。他看着少年腕间的旧手表,指针正指向七点十五分,突然觉得,雨霁后的晨光里,连空气都带着绒毛般的柔软。 “哥,”何阳咽下最后一口饭团,黑猫耳得意地翘起,“今天美术课要交雷雨主题的画,我想画……”“画我们的蓝伞帐篷。”宋凛替他接话,指腹擦过他唇瓣,那里还沾着桂花蜜的光泽。何阳的眼睛一亮,尾巴(人型化作开心时的轻颤)在椅下晃了晃。 收拾碗筷时,宋凛的旧手表突然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他抬起手腕,看见秒针停在七点三十一分——正是他们每天出门上学的时间。何阳凑过来,黑猫瞳盯着表盘:“哥,手表是不是该换电池了?”宋凛摇头,指尖摩挲着表盘上的暖炉图案:“它在等我们的雷雨契约生效。” 雨霁后的阳光终于穿透云层,照在绒毛餐桌上的猫爪饭团残渣上。何阳看着宋凛收拾书包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赖床的清晨像极了绒毛日历里最温暖的一页——没有雷暴的恐惧,没有伤口的刺痛,只有晨光里的糯米甜香,和哥哥掌心永远温热的温度。 清晨七点三十五分,宋凛的旧手表在晨光中重新走动。他替何阳扣好校服领口最后一颗纽扣,指尖擦过对方锁骨上未褪的吻痕——那是昨夜雷暴中,少年因恐惧而无意识咬出的印记,此刻在阳光下泛着淡粉色,像极了何阳画笔下的绒毛花瓣。 “哥,你的手表……”何阳的黑猫瞳盯着表盘,秒针划过暖炉图案时,发出比往常更清脆的咔哒声。宋凛将书包递给他,腕间银质手链与旧手表碰撞出细碎声响:“大概是雨停了,心情好了。”他的语气带着惯常的清冷,却在何阳晃着猫爪铃铛时,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巷口的梧桐叶还挂着雨珠,何阳的尾巴(人型状态化作裤兜里的痒意)无意识卷住宋凛的皮带。他看着少年挺直的脊背,突然想起昨夜雷暴中,那个用绒毛毯搭成蓝伞帐篷的身影——明明自己也因雷声而指尖发颤,却偏要装出不怕的模样,像极了绒毛日历里那只总把暖炉藏起来的银渐层猫。 “学长!何阳!”林小满的橘猫耳在公交站晃得像拨浪鼓,爪子举着袋发光猫爪绷带,“陈墨说今天绒毛市集有卖会响雷的玩具!我们去……”话没说完就被宋凛一个眼刀冻住。少年看着何阳脸上的结痂,语气不容置疑:“下午要补课。” 何阳的黑猫耳委屈地撇下来,尾巴尖在裤兜里画着圈。陈墨推了推眼镜,镜头对准宋凛替何阳擦去肩头雨珠的动作——那指尖的力道轻柔得仿佛在呵护易碎的绒毛,与他平日里对旁人的冷冽判若两人。林小满的橘猫尾突然卷住何阳的脚踝,压低声音:“何阳,昨晚打雷你是不是又尿床了?学长脸色好差……” “你才尿床!”何阳的脸“唰”地红透,黑猫耳炸毛般竖起来,却在宋凛看过来时,瞬间软趴下去,“我只是……只是做噩梦了……”宋凛没说话,只是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在发旋处停顿——那里是何阳变成猫时,最喜欢被顺毛的地方。 公交车的暖风吹起何阳的校服衬衫,他看着窗外倒退的香樟树,突然想起小学时的雷暴天。那时的宋凛还是个瘦高的蓝伞少年,总把他护在伞下,自己半边肩膀被雨水淋透,却笑着说“哥哥是防水猫”。如今的少年早已长成能遮风挡雨的模样,腕间的旧手表却依旧停留在他们初遇的时光。 “在想什么?”宋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指尖在他后颈(人型状态下依旧敏感的穴位)轻轻按揉。何阳的身体瞬间发软,尾巴尖在裤兜里卷得更紧:“在想……哥哥第一次给我搭蓝伞帐篷的时候。”宋凛的动作一顿,眼底闪过一丝怀念:“那时你还是只小奶猫,爪子总勾住我的鞋带。” 教室的晨光透过百叶窗,在何阳的画架上投下条纹光斑。他展开画纸,星光墨水在昨夜的雨雾中晕开,却仍能辨认出蓝伞帐篷的轮廓。宋凛坐在斜前方,背影挺得笔直,阳光落在他发梢,将几缕黑发染成暖金色。何阳的笔尖顿在银渐层猫的尾巴处——那尾巴本该与黑猫耳少年的交缠,此刻却因想起昨夜的雷暴而微微发颤。 “何阳同学,”文艺委员的继任者递来美术刀,“你的颜料挤到我裙子上了。”少女的声音怯生生的,眼神却忍不住瞟向何阳脸上的结痂。何阳的黑猫瞳骤然缩紧,想起前天仓库里挥来的网兜,指尖的美术刀差点滑落。宋凛却在此时转过身,眼神冷得像冰:“道歉。” 少女吓得后退半步,美术刀掉在地上。何阳拽了拽宋凛的袖子,黑猫耳不安地晃动:“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宋凛捡起美术刀,指尖在刀柄上擦了擦,“但有人该知道,不该随便靠近我的人。”这句话让周围的议论声瞬间消失,陈墨的镜头精准捕捉到宋凛眼底的占有欲——那是只属于何阳的,绒毛般柔软又尖锐的守护。 午休时,宋凛端着餐盘走向角落卡座,何阳的黑猫耳立刻晃向他的方向。少年把草莓奶糖放在餐盘角落,才坐下就看见何阳校服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又解开了,露出的锁骨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又不好好系扣子。”宋凛的声音带着无奈,指尖却温柔地替他扣上,指腹擦过皮肤时,感受到细微的战栗。 “哥,天气好热嘛……”何阳的尾巴尖在桌下勾住宋凛的脚踝,黑猫耳得意地翘起,“而且……而且是哥哥送的衬衫,解开才好看。”这句话让宋凛的耳尖瞬间红透,他想起这件校服是何阳初中时穿小的,自己偷偷改了尺寸,袖口还绣着极小的“阳”字。 “宋凛学长,何阳学长,”班长抱着竞赛报名表走来,“数学竞赛下周开始,你们……”“不参加。”宋凛打断他,视线落在何阳正在画的绒毛日历上——最新页画着雨霁后的晨光,银渐层猫正用尾巴给黑猫耳少年顺毛,旁边写着:“哥哥的掌心比暖炉还暖。” 下午的美术课,何阳终于完成了雷雨主题的画。画面中央,蓝伞帐篷里的银渐层猫与黑猫耳少年交缠而眠,暖炉火光跳跃,窗外的雷暴被描绘成发光的猫爪形状。宋凛站在他身后,指尖划过画中自己的侧脸:“这里的睫毛少了三根。” 何阳的黑猫耳抖了抖,回头看他:“哥怎么知道?”宋凛低笑出声,指腹在他后颈轻轻揉了揉:“因为每次打雷,你都要数哥哥的睫毛才能睡着。”这句话让何阳的脸瞬间红到耳根,他想起昨夜雷暴中,自己确实是数着宋凛的睫毛,才在暖炉火光中沉沉睡去。 放学铃响起时,宋凛的旧手表指向五点十五分。他看着何阳小心翼翼地收起画作,黑猫耳因开心而轻轻晃动,突然觉得,晴日校道上的每个瞬间,都像绒毛日历里的刻度——是晨光中扣纽扣的指尖,是课堂上冷冽的维护,是午休时草莓奶糖的甜香,更是此刻少年画笔下,关于他们的所有温柔。 “哥,”何阳突然停下脚步,黑猫瞳映着夕阳,“我们去买防水绒毛信箱吧?”宋凛挑眉,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不是说要补课?”何阳的尾巴尖在裤兜里画着圈:“可是……我怕下次打雷,星星邮票又被淋湿了……” 宋凛的心猛地一软,他想起今早信箱里湿透的信封,想起何阳掌心那枚星光邮票。“好。”他牵住少年的手,指尖在他掌心画着圈,“但买完信箱,要乖乖做数学题。”何阳的黑猫耳开心地晃了晃,用力点头,尾巴卷住他的手臂晃来晃去。 绒毛市集的暖炉灯亮起时,何阳正蹲在信箱摊位前,指着个带猫耳遮雨棚的绒毛信箱。“这个!”他的黑猫耳蹭着宋凛的膝盖,“猫耳会随雷声动哦!”摊主是位戴眼镜的老太太,看着他们交缠的手,笑着说:“小情侣眼光真好,这是最后一个了。” 何阳的脸“唰”地红透,宋凛却只是淡淡点头,拿出钱包。老太太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看着腕间的旧手表和银质手链:“少年,你这手表……”宋凛的身体一僵,何阳却抢先说:“这是哥哥的宝贝!比绒毛还珍贵!” 老太太笑了笑,没再说话,只是在递过信箱时,偷偷塞给何阳一枚猫爪形状的星光邮票。“这个送给你们,”她眨眨眼,“能寄给最遥远的绒毛时光。”何阳的黑猫瞳亮了起来,将邮票小心翼翼地放进宋凛的手心。 回家的巷口,宋凛安装新信箱时,何阳蹲在旁边递工具,尾巴尖卷住他的脚踝晃来晃去。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新信箱的猫耳遮雨棚在晚风中轻轻晃动,像极了何阳开心时晃荡的猫耳。宋凛看着少年脸上的结痂,突然想起市集老太太的话,低头在他耳边轻声说:“何阳,这只信箱,能存下我们所有的绒毛时光。” 何阳的黑猫瞳湿润了,他看着宋凛腕间的旧手表,指针正指向他们初遇的时刻。他知道,晴日校道上的每个刻度,都将被这只绒毛信箱收藏——是雷暴夜的蓝伞帐篷,是晨光中的猫爪饭团,是课堂上的冷冽守护,更是彼此眼底,化不开的绒毛爱意。 而属于他们的故事,就在这样的晴日与校道中,继续书写着属于绒毛与暖阳的未来,每一页都填满了猫耳晃动与掌心温度,一路繁花似锦,温暖如初。 第40章 光旧表的绒毛永恒 暮色漫过巷口时,新安装的绒毛信箱在暖炉灯下泛着柔光。何阳将星光邮票贴在信封上,那是给十年后自己的信,画着戴猫爪绷带的黑猫耳少年牵着银渐层猫,背景是会随雷声动的猫耳信箱。宋凛靠在门框上,看着他认真的侧脸,腕间旧手表的指针划过七点十七分——那是他们约定看星星的时间。 “哥,”何阳突然转身,黑猫瞳映着信箱的猫耳,“老太太给的邮票真的会发光哎!”他举起信封,星光墨水在暮色中闪烁,邮票上的猫爪图案仿佛活了过来,轻轻晃动着。宋凛走过去,指尖在信封上画了个隐形的暖炉图案,那是只有他们懂的绒毛密语。 “该进去了,晚上有雷阵雨。”宋凛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指腹擦过他脸上的结痂——那里的新肉在星光邮票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银光。何阳的黑猫耳抖了抖,尾巴(人型状态化作腰间的痒意)不自觉卷住宋凛的手腕:“哥,你说十年后的我们,会在做什么?” “大概……”宋凛的视线落在绒毛信箱上,猫耳遮雨棚正随着远处的雷声轻轻晃动,“在给我们的小绒毛猫搭蓝伞帐篷吧。”何阳的眼睛一亮,黑猫耳开心地翘起,爪子拽着宋凛往屋里走:“那我们现在就画小绒毛猫的样子!” 暖炉的火光跳跃时,何阳趴在地毯上画绒毛日历。最新页上,他用星光墨水描出宋凛安装信箱的场景,少年的侧脸在暮色中泛着柔光,旁边写着:“哥哥的影子比信箱的猫耳还暖。”宋凛坐在他身后,替他梳理被静电炸毛的头发,指尖在发旋处停顿——那里的绒毛总比别处更柔软。 “哥,小绒毛猫该长什么样子?”何阳的笔尖顿在画纸中央,黑猫瞳里满是期待,“要像你一样高冷,还是像我一样爱撒娇?”宋凛低笑出声,指腹在他后颈(人型状态下依旧敏感的穴位)轻轻按揉:“像你,这样哥哥就能每天给它顺毛。” 何阳的脸“唰”地红透,尾巴(人型状态化作开心时的轻颤)在地毯上扫来扫去,扫落了宋凛放在旁边的数学题册。“才不要!”他把画纸抱进怀里,“小绒毛猫要像哥哥,这样我就能每天数它的睫毛!”这句话让宋凛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起昨夜雷暴中,何阳确实是数着自己的睫毛入睡的。 窗外的雷阵雨如期而至,新信箱的猫耳遮雨棚自动合上,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何阳的黑猫耳立刻竖了起来,爪子紧紧攥着画纸,却在宋凛将他揽进怀里时,瞬间放松下来。“不怕,”宋凛的声音裹着暖炉热气,“这次有会动的猫耳替我们挡雨。” “哥,”何阳的指尖划过宋凛掌心的茧,“你说市集老太太是不是神仙?她怎么知道我们需要星光邮票?”宋凛想起老太太抓住自己手腕时,那探究的眼神,喉结不由得滚动:“大概……是绒毛魔法吧。”他的指尖滑到何阳腰侧的软肉,那里有块心形的绒毛胎记。 雷阵雨的声音渐渐变大,何阳突然变回猫型,黑猫毛在暖炉火光中泛着光泽。宋凛早有准备,迅速用绒毛毯搭成帐篷,模仿蓝伞的弧度。黑猫立刻钻进去,尾巴卷住他手腕,猫瞳透过毯缝盯着窗外的雨幕,却因宋凛掌心的温度而渐渐放松。 “喵呜……(哥哥的掌心……)”猫型何阳的胡须蹭过宋凛的指尖,那里有块因常年握笔而生的茧。宋凛想起初中时,何阳总爱咬他的指尖,说“像猫薄荷味的软糖”,此刻便故意蜷起手指,引得黑猫用爪子轻轻拍打。 “想吃糖?”宋凛从口袋里摸出颗草莓奶糖,剥开糖纸递到黑猫嘴边。黑猫立刻叼住,尾巴尖开心地晃了晃,糖纸被爪子扒拉到暖炉边,映出跳跃的火光。宋凛看着掌心的绒毛团,突然想起市集老太太塞给他的纸条——那是在何阳不注意时,悄悄放进他口袋的。 他用没被黑猫卷住的手摸出纸条,借着暖炉火光看清上面的字:“旧手表的秘密,在雷雨夜的十二点。”宋凛的心跳猛地加速,他看向腕间的旧手表,指针正指向十点十七分,窗外的雷阵雨似乎更大了。 “喵?(哥哥在看什么?)”猫型何阳的爪子拍了拍他的手腕,猫瞳盯着纸条上的字。宋凛迅速将纸条塞进绒毛毯下,指尖在黑猫的猫耳根部揉出呼噜声:“没什么,哥哥在想,明天给你做猫爪形状的草莓蛋糕。”黑猫的尾巴卷得更紧,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咕噜声。 十一点十五分,何阳变回人型,睡衣被撑得裂开道缝。他揉着眼睛,黑猫耳在暖炉火光中泛着水光:“哥,我好像听到信箱在响……”宋凛侧耳倾听,果然听见绒毛信箱传来轻微的咔哒声,像是有信件被投入。 “我去看看。”宋凛小心翼翼地抽出被何阳卷住的手腕,替他掖好绒毛毯。雷雨夜的风裹挟着湿气,吹得他打了个冷颤。绒毛信箱的猫耳遮雨棚下,果然躺着封信——没有邮票,没有地址,信封上只用星光墨水画着只银渐层猫,正将蓝伞递给黑猫耳少年。 “哥,是谁的信?”何阳不知何时跟了出来,黑猫耳被雨水打湿,贴在额前。宋凛迅速将信封塞进怀里,转身抱住他:“大概是送错了,我们进去吧,别着凉了。”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引得何阳的黑猫瞳里满是疑惑。 回到暖炉边,宋凛借口去厨房倒水,躲在阴影里拆开信封。信纸是用绒毛制成的,上面的字在暖炉火光中闪烁:“旧手表是时光绒毛的钥匙,雷雨夜十二点转动表冠,可至任意绒毛刻度。”宋凛的呼吸骤然停滞,他看向腕间的旧手表,指针正指向十一点五十分。 “哥,你在干什么?”何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转身时,看见少年抱着绒毛毯,黑猫耳上还挂着水珠:“水呢?”宋凛迅速藏好信纸,走过去替他擦头发:“马上就好,先去暖炉边等着。”他的指尖在何阳耳后轻轻按揉,试图平复自己剧烈的心跳。 十二点整,雷阵雨达到顶峰。宋凛看着腕间的旧手表,深吸一口气,转动表冠。奇迹般地,表盘上的暖炉图案开始发光,周围的空气泛起绒毛般的涟漪。何阳的惊呼声在耳边响起,他转身,看见少年的黑猫耳因震惊而炸毛,爪子指着窗外——那里的雨幕中,竟浮现出他们初遇时的蓝伞少年。 “哥……那是……”何阳的声音发颤,黑猫瞳里映着时光绒毛的涟漪。宋凛握住他的手,指尖在他掌心画着圈:“是绒毛魔法,我们去看看吧。”他转动表冠,暖炉图案的光芒大盛,两人的身影被卷入时光绒毛的漩涡。 第一百二十八章时光绒毛里的初遇刻度 雨幕中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年轻的宋凛蹲下身时,蓝伞边缘的水珠滴在小奶猫颤抖的绒毛上。那只黑猫正蜷缩在树根下,爪子紧紧勾着他的白色鞋带,琥珀色的猫瞳里映着七岁少年的倒影——那是十二岁的宋凛,校服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眼神却比此刻的雨幕更温柔。 “不怕,小猫咪,”年轻的宋凛伸出手,指尖停在黑猫耳尖上方,“哥哥带你回家。”话音未落,小奶猫突然咬住他的指尖,绒毛间露出粉白的乳牙。何阳的心跳猛地停滞,他看着眼前的场景,黑猫耳在时光绒毛的涟漪中不受控制地颤抖——那是他第一次遇见宋凛的午后,雷暴刚过,他因害怕雷声而躲在梧桐树下。 “哥……那时候的你好小啊……”何阳的声音发颤,指尖想去触碰年轻的宋凛,却被时光绒毛的屏障弹开。宋凛握住他的手,腕间旧手表的暖炉图案仍在发光,表盘上的指针逆时针旋转,停在下午三点十七分——正是他们初遇的精确刻度。 年轻的宋凛被小猫咬住指尖,非但没生气,反而笑了起来,另一只手轻轻顺起黑猫的背毛:“脾气还挺大,是不是饿了?”他从书包里摸出半块面包,掰碎了放在掌心。小奶猫警惕地嗅了嗅,终于松开牙齿,用粉嫩的舌头舔食面包屑,尾巴尖小心翼翼地卷住少年的手腕。 “喵呜……”猫型的何阳在时光影像中发出呜咽,与此刻何阳眼底的泪水遥相呼应。宋凛看着年轻时的自己,想起那天回家后,母亲嫌弃地让他扔掉小猫,是他躲在阁楼里,用旧毛巾给黑猫做了个暖炉形状的窝。“你当时总把面包屑藏在我的校服口袋里,”宋凛的声音带着怀念,“直到我妈在洗衣机里发现发霉的面包。” 时光绒毛的涟漪突然波动,影像跳转至初中的雷暴夜。十四岁的宋凛蹲在衣柜前,看着里面缩成毛球的黑猫,手里拿着刚拆封的猫薄荷香包。“何阳,出来好不好?”少年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哥哥给你变魔术。”黑猫猛地扑进他怀里,爪子勾住他的衣领,胡须蹭着他因恐惧而发颤的喉结。 “原来哥哥那时候也怕打雷……”何阳的指尖划过时光屏障,看着年轻的宋凛明明自己也在发抖,却仍用体温焐热黑猫的爪子。宋凛的喉结滚动,想起那个雷雨夜,他第一次在何阳面前卸下高冷伪装,任由小猫用绒毛蹭去他的眼泪。 影像再次跳转,停在高中的开学典礼。十六岁的宋凛站在主席台上演讲,目光却始终追随着台下晃着黑猫耳的少年——何阳正偷偷给邻座的林小满塞猫爪饼干,校服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永远敞开着,露出的锁骨像上好的羊脂玉。“那天你把饼干屑掉在领带上,”宋凛低笑出声,“我在台上看得清清楚楚。” 何阳的脸“唰”地红透,黑猫耳在时光绒毛中晃了晃:“哥怎么不提醒我……”“因为觉得很可爱,”宋凛的指尖在他掌心画着圈,“像只偷吃东西的小奶猫。”时光影像中的何阳似乎听见了,突然抬头望向主席台,黑猫瞳与宋凛的视线隔空交汇,让此刻的何阳心脏猛地一跳。 旧手表的光芒开始减弱,表盘上的暖炉图案渐渐黯淡。“哥,我们要回去了吗?”何阳的声音带着不舍,黑猫瞳盯着影像中宋凛替他扣衬衫纽扣的场景——那是他们确定关系的午后,阳光透过教室窗户,在少年的指尖镀上金边。 “嗯,”宋凛转动表冠,时光绒毛的涟漪开始收缩,“但旧手表的秘密不止于此。”他的视线落在表盘上的星光刻度,那里藏着市集老太太没说完的话——时光绒毛的钥匙,不仅能回溯,亦能展望。何阳的黑猫耳竖了起来,爪子拽着宋凛的袖子:“那十年后的我们……” 光芒再次大盛,时光绒毛将他们推向未来。当影像清晰时,他们站在挂满猫耳灯笼的庭院里。三十岁的宋凛正给个晃着银渐层猫耳的小男孩搭蓝伞帐篷,旁边的黑猫耳少年(分明是长大后的何阳)端着猫爪形状的草莓蛋糕,手腕上的猫爪铃铛与此刻何阳腕间的同款。 “爸爸!妈妈!鹦鹉又偷我的饼干!”银渐层小猫指着树枝上的鹦鹉,那只鸟正叼着块猫薄荷饼干。三十岁的何阳笑骂着去追鹦鹉,黑猫耳在夕阳下泛着柔光,眼角的细纹像极了此刻宋凛画笔下的温柔。三十岁的宋凛站起身,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何阳,下巴搁在他的猫耳上,腕间的旧手表与银质手链交相辉映。 “哥……”何阳的声音哽咽,黑猫瞳里满是泪水,“我们真的会有小绒毛猫啊……”宋凛握住他的手,看着未来影像中两人交缠的影子,突然觉得,时光绒毛里的每个刻度,都在印证他们的绒毛契约。旧手表的光芒彻底熄灭,他们回到熟悉的暖炉边,窗外的雷阵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哥,”何阳突然转身抱住宋凛,黑猫耳蹭着他的胸口,“我不想回到过去,也不想去未来,我只想现在和你在一起……”宋凛的心脏被这句话填满,他低头,在少年额头上印下一个带着时光绒毛温度的吻:“傻瓜,我们一直都在一起。” 暖炉的火光跳跃,照亮了何阳脸上的结痂,那里的新肉在时光绒毛的浸润下,泛着健康的粉色。宋凛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想起时光影像中每个有彼此的刻度——初遇时的蓝伞、雷雨夜的衣柜、开学典礼的注视、未来庭院的笑声,突然觉得,旧手表的秘密不是时光旅行,而是让他们更懂得珍惜此刻的绒毛时光。 “哥,”何阳打了个哈欠,黑猫耳在暖炉火光中渐渐塌下来,“我们把时光绒毛画进日历吧……”宋凛笑着点头,替他拿来绒毛日历和星光墨水。何阳趴在地毯上,笔尖在最新页上描绘——银渐层猫与黑猫耳少年站在时光绒毛的漩涡中,周围漂浮着蓝伞、衣柜、猫耳灯笼的影像,旁边写着:“所有时光刻度里,最爱此刻的哥哥。” 宋凛坐在他身后,指尖轻轻梳理着他的头发,腕间旧手表的指针划过凌晨两点十七分。他知道,时光绒毛里的初遇刻度也好,未来刻度也罢,都不及此刻怀里小猫的温度来得真实。而属于他们的故事,就在这样的时光与绒毛中,继续书写着属于现在与未来的篇章,每一页都刻满了猫耳颤动与掌心温度,一路繁花似锦,温暖如初。 凌晨的第一缕晨光穿透窗棂时,何阳的黑猫耳正蹭着宋凛的喉结。少年蜷在他怀里,尾巴(人型状态化作腰间的痒意)卷住他的手腕,指尖还攥着昨夜画时光绒毛的星光画笔。宋凛的旧手表停在凌晨三点十七分,表盘上的暖炉图案残留着时光绒毛的微光。 “唔……”何阳在睡梦中咂了咂嘴,黑猫耳抖了抖,鼻尖蹭过宋凛的锁骨。那里有块初中时留下的旧疤,此刻在晨光中与他脸上的新伤遥遥相对,像极了他们绒毛时光里的对称刻度。宋凛的指尖滑到他后颈的绒毛处,那里的毛发因时光旅行而格外蓬松,像团被阳光晒过的云。 “哥……”何阳突然睁开眼,黑猫瞳里还蒙着睡意,“昨晚的时光绒毛……不是梦吧?”宋凛低笑出声,指腹在他后颈轻轻按揉:“不是梦,你看。”他抬起手腕,旧手表的表盘上,暖炉图案的边缘果然残留着银色的绒毛纹路,那是时光穿梭的印记。 何阳的眼睛一亮,黑猫耳开心地翘起,爪子抓住宋凛的手腕晃了晃:“那我们以后还能去吗?去看看更久以后的我们……”“当然,”宋凛替他理了理乱翘的发丝,“但要等下次雷雨夜,旧手表充好‘绒毛能量’。”他的语气带着玩笑,却在何阳亮晶晶的注视下,忍不住认真起来。 早餐桌上,何阳跪坐在绒毛椅上,尾巴尖在桌下卷住宋凛的脚踝。他盯着少年腕间的旧手表,表盘上的时光绒毛纹路在晨光中若隐若现:“哥,老太太说旧手表是时光钥匙,那它原来的主人是谁?”宋凛的动作一顿,想起母亲提起旧手表时,总是欲言又止的神情。 “是我爷爷的,”宋凛将猫爪糯米团推到他面前,“他以前也是绒毛族,总戴着这块表去市集。”何阳的黑猫瞳里满是好奇:“那爷爷是不是也用它去过时光绒毛?”宋凛摇头,指腹擦过他嘴角的奶渍:“不知道,但现在它是我们的‘绒毛钥匙’了。” 去学校的路上,何阳的尾巴(人型状态化作裤兜里的痒意)无意识卷住宋凛的皮带。他看着少年挺直的脊背,突然想起时光影像中三十岁的宋凛,那时的他依旧会从背后抱住自己,下巴搁在猫耳上,像极了此刻的温柔。“哥,”他突然停下脚步,“我们以后会一直这样吗?” 宋凛转过身,晨光落在他眼底,把温柔映得格外清晰。他伸手,轻轻捏了捏何阳的脸,指尖在柔软的脸颊肉上摩挲:“嗯,一直这样。”这个回答让何阳的黑猫耳开心地晃了晃,他踮起脚尖,在宋凛脸颊上印下一个飞快的吻,然后像只受惊的小猫般跑开。 “何阳!”宋凛笑着追上去,腕间旧手表与银质手链碰撞出清脆声响。他看着少年晃荡的背影,突然觉得,时光绒毛里的所有刻度,都不及此刻追逐的快乐来得真切。林小满的橘猫耳在公交站晃了晃,爪子举着袋发光猫爪绷带:“学长!何阳!陈墨说今天要拍时光主题的绒毛照!” 陈墨推了推眼镜,镜头对准宋凛替何阳擦去额头薄汗的动作——那指尖的力道轻柔得仿佛在呵护易碎的绒毛,与他平日里对旁人的冷冽判若两人。何阳的黑猫耳抖了抖,想起昨夜的时光旅行,突然问:“陈墨,你相信有时光绒毛吗?” “相信,”陈墨看着相机屏幕,上面是宋凛腕间旧手表的特写,“所有绒毛族的爱意,都会化作时光绒毛,藏在最珍贵的物件里。”这句话让宋凛和何阳同时一震,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时光绒毛的微光。 美术课上,何阳展开画纸,决定把时光绒毛的故事画下来。他用星光墨水描绘时光漩涡,银渐层猫与黑猫耳少年在绒毛中交缠,周围漂浮着蓝伞、衣柜、猫耳灯笼和旧手表的影像。宋凛站在他身后,指尖划过画中自己的眼睛:“这里的光,像极了昨晚的时光绒毛。” “因为这是哥哥眼里的光啊,”何阳的黑猫耳得意地翘起,“不管过去还是未来,哥哥看我的眼神都这样温柔。”这句话让宋凛的耳尖瞬间红透,他想起时光影像中,每个时期的自己,目光总是追随着何阳,像极了被磁石吸引的铁屑。 放学铃响起时,宋凛的旧手表指向五点十五分,表盘上的时光绒毛纹路彻底消失了。何阳看着空空如也的表盘,黑猫耳委屈地撇下来:“哥,时光绒毛是不是走了?”宋凛握住他的手,指尖在他掌心画着圈:“没有,它藏在旧手表里,等着下次雷雨夜呢。” 绒毛市集的暖炉灯亮起时,何阳蹲在老太太的摊位前,看着满架的星光邮票。“老太太,”他拽了拽宋凛的袖子,“上次的时光绒毛……”老太太笑眯眯地递给他一枚猫爪形状的邮票,上面的图案会随着心跳轻轻晃动:“傻孩子,时光绒毛从来不在别处,只在你们相爱的每个瞬间里。” 宋凛的心猛地一软,他看着老太太,突然明白,旧手表的真正秘密不是时光旅行,而是让他们在穿梭刻度时,更懂得眼前人的珍贵。何阳的黑猫瞳亮了起来,他把邮票小心翼翼地放进宋凛的手心,那里还留着昨夜时光绒毛的温度。 回家的巷口,何阳突然停下脚步,指着绒毛信箱:“哥,我们给十年后的自己写封信吧!就用老太太给的邮票!”宋凛笑着点头,看着少年蹲在信箱前认真书写的背影,晨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黑猫耳在暖炉灯下泛着柔光。 第41章 课室午阳里的绒毛灼度 周三的晨读课,粉笔灰在阳光里浮沉成细小的银河。何阳趴在课桌上,黑猫耳无意识蹭着宋凛的手肘,校服衬衫领口又像往常一样敞着两颗扣子,露出的锁骨在晨光里晃得人眼晕。宋凛的指尖划过他后颈的绒毛——那里的毛发比平日更干燥,像团被烤焦的棉花糖。 “早自习要背的古文,”宋凛的声音压得极低,指腹按在何阳发烫的耳后,“默了几遍?”少年的腕间银质手链与旧手表碰撞出清冷声响,却掩不住语气里的一丝担忧。何阳迷迷糊糊抬起头,黑猫瞳里蒙着层水汽,嘴唇干裂得像晒过的河床:“哥……我好像……没记住……” 第一节课的铃声响起时,何阳的头重重磕在桌面上。宋凛迅速扶住他的额头,掌心触到惊人的灼度——那温度像极了昨夜暖炉里烧得最旺的炭块,烫得他指尖一颤。“何阳?”他压低声音,拇指摩挲着少年汗湿的鬓角,“哪里不舒服?” “没事……”何阳的声音细若蚊蝇,黑猫耳软趴下来,尾巴(人型状态化作腰间的痒意)卷住宋凛的手腕晃了晃,“可能……昨晚画日历太晚了……”他的睫毛剧烈颤动,却强撑着坐直身体,视线落在黑板上的数学公式时,突然觉得那些符号都在旋转,像极了昨夜时光绒毛的漩涡。 宋凛的眉头紧锁,指尖在何阳的颈动脉上轻按——脉搏快得像受惊的小鸟。他不动声色地脱下校服外套,披在何阳肩上,鼻尖蹭过少年发旋时,闻到一股异常的甜香——那是绒毛族发烧时特有的、体温升高导致腺体分泌的信息素味道,混合着何阳惯用的猫薄荷香波,形成一种焦灼的甜。 “宋凛学长,何阳学长,”数学老师敲了敲黑板,“这道函数题,你们来解一下。”宋凛起身时,顺手将何阳的额头按在自己的手肘上,用校服袖子替他擦掉冷汗。何阳的黑猫瞳失焦地盯着黑板,嘴唇微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感觉到宋凛的体温透过布料传来,稍稍缓解了体内的灼烫。 “哥……”下课时,何阳终于忍不住拽住宋凛的袖子,黑猫耳滚烫得像烙铁,“我好像……有点冷……”他的牙齿轻轻打颤,明明体温高得吓人,却觉得四肢百骸都浸在冰水里。宋凛立刻将他揽进怀里,用掌心捂住他的耳朵,无视了周围同学惊讶的目光。 “冷就靠紧点。”宋凛的声音沙哑,指腹在何阳后颈的绒毛处画圈——那里的皮肤烫得惊人,让他想起市集里卖的烤红薯。何阳的脸埋进他的肩窝,鼻尖蹭着宋凛锁骨上的旧疤,突然觉得那里的温度是全世界最舒服的凉席。 “何阳,你的脸好红啊!”林小满的橘猫耳从后排探过来,爪子扒拉着他的肩膀,“是不是昨晚又偷偷看绒毛漫画了?”陈墨推了推眼镜,镜头对准何阳烧得通红的耳尖和宋凛紧绷的下颌线,默默拍下一张照片——画面里,宋凛的校服外套包裹着何阳,两人交缠的影子在课桌上投下亲密的弧度。 第三节课是美术课,何阳趴在画架前,画笔从指尖滑落。宋凛捡起笔,触到他掌心的灼度,心脏猛地一揪。“别画了,”他将何阳的头按在绒毛椅背上,“睡一会儿,哥哥帮你画。”少年的指尖在画纸上勾勒出何阳熟睡的模样,黑猫耳软趴着,嘴角还沾着早上没擦干净的奶渍。 “学长,何阳好像烧得更厉害了……”林小满的橘猫耳抖成筛糠,“他刚才说胡话,叫你‘蓝伞哥哥’……”宋凛的动作一顿,想起小学时的雷暴天,自己确实总撑着蓝伞送何阳回家。他摸了摸何阳的额头,那温度比刚才更高了,像要把绒毛都烤焦。 “陈墨,帮我请个假。”宋凛小心翼翼地将何阳打横抱起,校服外套滑落,露出少年烧得泛红的脚踝。周围的惊呼声此起彼伏,何阳却只是在他怀里蹭了蹭,黑猫耳发出满足的咕噜声——即使在半昏迷状态,他也能辨认出宋凛的气息。 “哥……热……”何阳的爪子无意识抓着宋凛的衬衫,把领口拽得变了形。宋凛低头,看见他眼底的红血丝,心像被猫爪狠狠挠了一下。他加快脚步,腕间旧手表的指针划过十点十七分,表盘上的暖炉图案似乎也因何阳的体温而微微发烫。 医务室的消毒水味刺得何阳的黑猫鼻直颤,他在宋凛怀里不安地扭动,尾巴(人型状态化作腰间的痒意)卷住对方的手腕晃来晃去。“乖,马上就好了。”宋凛将他放在诊疗床上,替他解开衬衫领口,露出的锁骨在灯光下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体温计的水银柱停在39.2℃,校医皱着眉看宋凛:“怎么烧这么厉害?早上没发现?”宋凛没说话,只是用湿毛巾替何阳擦脸,指尖在他唇瓣上轻轻按揉——那里干裂得快要出血。何阳的黑猫瞳半睁着,视线模糊地看着宋凛,突然伸出爪子,勾住他的脖颈往下拽。 “唔……哥……”何阳的嘴唇擦过宋凛的下颌,声音含混不清,“别离开……”这个动作让宋凛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任由少年勾着自己,用鼻尖蹭过他的额头:“哥哥在,不走。”湿毛巾的凉意似乎让何阳舒服了些,他的黑猫耳终于放松地塌下来,尾巴卷得更紧。 输液时,何阳的手一直攥着宋凛的手指。少年的掌心因发烧而汗湿,指甲掐进宋凛的手背,留下弯月形的红痕。“疼吗?”宋凛轻声问,试图抽出手指,却被何阳攥得更紧。黑猫耳在枕头上晃了晃,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咽:“哥……别……” “好,不抽。”宋凛重新让他攥着,用另一只手替他顺毛。校医看着这场景,无奈地摇摇头:“绒毛族发烧时会特别依赖伴侣,你最好一直陪着。”宋凛“嗯”了声,视线落在何阳烧得通红的耳尖上,突然想起时光绒毛里看到的初遇场景——那时的小奶猫也是这样,用爪子勾住他的鞋带,生怕被丢下。 “哥……”何阳突然睁开眼,黑猫瞳里的水汽散去不少,“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宋凛的心猛地一软,他俯身,在少年额头上印下一个带着湿毛巾凉意的吻:“傻瓜,照顾你是哥哥的责任。”他的指尖划过何阳脸上的结痂,那里的新肉在高烧下泛着不正常的粉。 输液瓶里的药水一滴一滴落下,何阳的体温渐渐退了些。他看着宋凛腕间的旧手表,指针指向十二点十七分,突然想起昨夜画的时光绒毛日历:“哥,等我好了……我们再去时光绒毛里看看吧……”宋凛笑了,指腹擦过他的唇瓣:“好,等你退烧了,想去哪都可以。” 下午的阳光透过医务室的窗户,照在何阳熟睡的侧脸上。宋凛看着他平稳的呼吸,终于松了口气。他轻轻抽出被攥得发麻的手指,替何阳掖好被子,指尖在他后颈的绒毛处停顿——那里的温度终于恢复了正常,像团柔软的云。 “学长,”林小满的橘猫耳在门口晃了晃,爪子递过保温桶,“陈墨让我送来的猫爪粥,加了退烧的绒毛草。”宋凛接过保温桶,看着里面稠稠的白粥,上面还漂着几颗猫爪形状的桂花蜜。他想起何阳最爱吃这种粥,每次发烧都会缠着自己做。 “何阳怎么样了?”陈墨跟在后面,镜头对准床上熟睡的少年,“我拍到他早上在课桌上画你的侧脸了,还没画完……”宋凛的心尖微微一颤,他想起美术课上自己替何阳画的那张画,突然觉得,他们的绒毛时光,就是这样在彼此的画笔下,一点点填满温度的。 傍晚的夕阳染红天际时,何阳终于彻底退烧了。他看着宋凛眼下的青黑,黑猫耳委屈地撇下来:“哥,你是不是没休息好……”宋凛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在发旋处停顿:“没事,哥哥是铁打的。”他的语气轻松,却瞒不过何阳亮晶晶的眼睛。 “哥,”何阳突然坐起身,黑猫瞳里满是认真,“以后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会再让你担心了……”宋凛看着他,突然笑了,指腹在他后颈轻轻按揉:“傻小猫,哥哥就是用来担心你的。”他的声音温柔,像极了绒毛日历里最温暖的那页插画。 回教室拿书包时,何阳看见自己的课桌上,宋凛的画已经完成——画中的自己趴在绒毛椅上熟睡,黑猫耳软趴着,嘴角还挂着口水,而旁边的银渐层猫正用尾巴给他顺毛,背景是午后的阳光和窗外的香樟树。 “哥,你把我画得好丑……”何阳的脸“唰”地红透,黑猫耳晃了晃。宋凛低笑出声,指腹擦过他的脸颊:“不丑,是最可爱的小猫。”他的视线落在画纸角落,那里用小字写着:“我的小猫,要永远温暖如初。” 周四清晨的晨雾像团湿软的绒毛,裹着水汽黏在公交车窗上。何阳的黑猫耳耷拉在宋凛肩窝,校服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露出的锁骨在晨雾中若隐若现。他的头随着公交车的颠簸轻轻晃动,鼻尖蹭着宋凛胸前的旧疤,发出细微的呼噜声——那是绒毛族熟睡时特有的、带着满足感的震颤。 宋凛的指尖在何阳后颈的绒毛处顺毛,那里的毛发因昨夜退烧时出的汗而有些打结。他看着少年烧退后依旧泛着粉的脸颊,想起昨天医务室里攥着自己手指不放的模样,喉结不由得滚动。腕间旧手表的指针划过七点零七分,表盘上的暖炉图案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像极了何阳画笔下的温柔。 “哥……”何阳在睡梦中咂了咂嘴,黑猫耳抖了抖,爪子无意识抓住宋凛的校服衬衫,把领口拽得更开。坐在前排的林小满的橘猫耳晃了晃,爪子捅了捅陈墨:“你看何阳,又把学长当暖炉靠……”陈墨推了推眼镜,镜头对准两人交缠的手腕——何阳的猫爪铃铛正卡在宋凛的银质手链间,发出细碎的轻响。 公交车碾过积水时,何阳猛地惊醒,黑猫瞳因刚睡醒而蒙着水汽。他发现自己靠在宋凛肩上,立刻像受惊的小猫般弹开,校服衬衫领口滑到肩膀,露出的肩胛骨在晨雾中泛着瓷白:“哥……我是不是又睡着了……” “嗯,”宋凛替他拢好衣领,指尖擦过他嘴角的睡痕,“昨晚没睡好,再眯会儿。”他的语气带着惯常的清冷,却在何阳重新靠过来时,微微调整了坐姿,让他靠得更舒服。何阳的黑猫耳蹭着他的锁骨,尾巴(人型状态化作腰间的痒意)卷住宋凛的手腕晃了晃。 晨雾渐渐散去,阳光穿透车窗,在何阳的黑猫耳上镀上金边。他看着宋凛腕间的旧手表,突然想起前天的时光绒毛旅行:“哥,你说旧手表什么时候还能发光啊?”宋凛转动手腕,表盘上的暖炉图案在阳光下闪烁:“等你想再去看未来的小绒毛猫时。” 这句话让何阳的脸“唰”地红透,黑猫耳开心地翘起。他想起时光影像中那个晃着银渐层猫耳的小男孩,突然觉得胸口暖暖的,像被暖炉烘过的绒毛。公交车到站的提示音响起时,他还在傻笑,引得宋凛低头看他:“想到什么了,这么开心?” “没什么!”何阳猛地站起身,却因睡得太久而腿软,差点摔倒。宋凛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指尖在他腰侧的软肉上掐了掐:“慢点,小猫。”这个动作让何阳的黑猫耳瞬间炸毛,他跺了跺脚,尾巴尖在裤兜里画着圈,却在宋凛看过来时,瞬间软趴下去。 去教室的路上,何阳的尾巴(人型状态化作裤兜里的痒意)无意识卷住宋凛的皮带。他看着少年挺直的脊背,突然想起昨天发烧时,宋凛在医务室里替他擦脸的温柔模样,心脏不由得砰砰直跳。“哥,”他突然停下脚步,黑猫瞳映着晨光,“昨天……谢谢你照顾我……” 宋凛转过身,阳光落在他眼底,把温柔映得格外清晰。他伸手,轻轻捏了捏何阳的脸,指尖在柔软的脸颊肉上摩挲:“跟哥哥还说谢谢?”何阳的黑猫耳抖了抖,想说什么,却被宋凛突然凑近的脸吓得后退半步。 “何阳,”宋凛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晨雾般的湿润,“哥哥很喜欢你。” 这句话像颗投入湖心的石子,在何阳的黑猫瞳里漾开涟漪。他怔怔地看着宋凛,看着少年眼中毫不掩饰的温柔和占有欲,突然觉得周围的喧嚣都消失了,只剩下这句话在耳边反复回响。黑猫耳不受控制地发烫,尾巴尖在裤兜里卷得死紧,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哥……你……”何阳的声音发颤,指尖无意识抠着校服纽扣,“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宋凛低笑出声,指腹在他发烫的耳后轻轻按揉:“我说,哥哥很喜欢你,从捡到你的那天起。”他的语气笃定,像在陈述某个不容置疑的事实,腕间旧手表的指针恰好划过七点十七分——那是他们初遇的时刻。 何阳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想起小学时躲在蓝伞下的自己,想起初中雷雨夜缩在衣柜里的黑猫,想起高中课堂上偷偷看宋凛的每一个瞬间,突然觉得眼眶发热。黑猫耳软软地塌下来,蹭着宋凛的掌心,尾巴卷住他的手臂晃来晃去,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傻瓜,”宋凛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在发旋处停顿,“不用回答,哥哥知道你也喜欢我。”他的视线落在何阳腕间的猫爪铃铛上,那是自己初中时送的,如今铃铛边缘已经磨得有些光滑,却依旧在何阳晃动手腕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何阳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黑猫瞳里满是水汽,“我当然喜欢哥哥啦!比喜欢草莓大福和猫爪布丁加起来还要喜欢!”这句话让宋凛的眼睛亮了起来,他低头,在何阳额头上印下一个带着晨雾温度的吻:“嗯,哥哥知道。” 林小满的橘猫耳在教室门口晃了晃,爪子扒拉着陈墨:“你看学长和何阳,站在走廊里腻歪了十分钟了……”陈墨推了推眼镜,镜头对准宋凛替何阳整理衣领的动作——那指尖的力道轻柔得仿佛在呵护易碎的绒毛,与他平日里对旁人的冷冽判若两人。 “哥,快上课了……”何阳的黑猫耳晃了晃,提醒道。宋凛“嗯”了声,却没松开他,反而牵住他的手,指尖在他掌心画着圈:“走吧,小猫。”两人走进教室时,阳光正好照在他们交握的手上,何阳的猫爪铃铛与宋凛的银质手链碰撞出细碎声响,像极了绒毛日历里最温柔的刻度。 美术课上,何阳趴在桌上,黑猫耳晃向宋凛的方向。他看着少年认真画画的侧脸,阳光落在他发梢,将几缕黑发染成暖金色,突然很想把刚才在走廊里的场景画下来。他展开画纸,用星光墨水勾勒出宋凛的轮廓,旁边的自己晃着黑猫耳,眼睛里满是星光。 “画什么呢?”宋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指尖在他后颈(人型状态下依旧敏感的穴位)轻轻按揉。何阳的身体瞬间发软,尾巴尖在桌下卷住宋凛的脚踝:“画……画哥哥跟我说喜欢我的样子……”宋凛的动作一顿,低头看着画纸上的自己,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这里的眼睛,”宋凛的指尖划过画中自己的眼睛,“要再温柔一点。”何阳的黑猫耳抖了抖,抬头看他,正好撞进宋凛盛满温柔的眼底。他突然觉得,画纸上的星光墨水都不及少年眼中的光来得明亮,来得温暖。 放学铃响起时,宋凛的旧手表指向五点十五分。他看着何阳小心翼翼地收起画作,黑猫耳因开心而轻轻晃动,突然觉得,公交晨雾里的那个吻,和走廊里的那句“我喜欢你”,像两颗投入绒毛时光的石子,漾开的涟漪正在填满他们未来的每一页日历。 “哥,”何阳突然转身,黑猫瞳里满是期待,“我们今天坐公交回家吧?”宋凛挑眉,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不累吗?”何阳的尾巴尖在裤兜里画着圈:“想再靠在哥哥肩上睡觉……”这句话让宋凛的心猛地一软,他牵住少年的手,指尖在他掌心画着圈:“好。” 公交车上的晨雾已经散去,傍晚的霞光透过车窗,照在何阳的黑猫耳上。他靠在宋凛肩上,很快就睡着了,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意。宋凛看着他熟睡的侧脸,想起早上说的“哥哥很喜欢你”,突然觉得,这句话不仅是说给何阳听的,更是说给过去、现在和未来的自己听的。 暮色漫过巷口时,暖炉灯在水汽中晕开朦胧的光。何阳哼着跑调的绒毛歌谣,黑猫耳随着节奏晃荡,水花在浴缸里溅起细碎的星芒。他正用猫爪形状的沐浴球搓洗后背,突然听见门锁“咔哒”一声轻响,宋凛的声音裹着蒸汽传来:“何阳,洗发水用完了。” “在洗手台下面!”何阳探出头,黑猫耳上还挂着水珠,“哥你进来吧,门没锁……”话没说完就想起自己刚才明明拧了锁扣,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宋凛推开门,浴室内的蒸汽扑面而来,模糊了少年赤着的脊背——那上面还留着昨夜发烧时,他用湿毛巾擦出的红痕。 “你不是锁门了?”宋凛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指尖在洗手台下方摸索。何阳的尾巴(人型状态化作水面下的痒意)卷住浴缸边缘晃了晃,泡沫顺着黑猫耳滑落:“可能……可能没拧好……”他看着宋凛弯腰的背影,校服衬衫被蒸汽洇得半透,露出的腰线让人心跳加速。 “找到了。”宋凛直起身,手里拿着瓶猫薄荷味的洗发水,瓶身上印着晃尾巴的黑猫图案。他转身时,视线不经意扫过浴缸里的何阳——少年正用沐浴球挡着胸口,黑猫耳发烫得像要滴下水珠,耳垂红得比浴缸里的草莓泡泡还鲜艳。 “哥你出去嘛……”何阳的声音发颤,尾巴在水面下卷得更紧,“我快洗完了……”宋凛挑眉,走近浴缸,指尖蘸了蘸热水:“水温够吗?”温热的水珠滴在何阳锁骨上,惊得他黑猫耳猛地竖起。他看着宋凛近在咫尺的脸,突然想起早上公交上的那个吻,心脏砰砰直跳。 “够……够了……”何阳的爪子抓紧沐浴球,猫耳尖的水珠滴进浴缸,荡开一圈圈涟漪。宋凛没说话,只是伸手,替他擦掉脸颊上的泡沫,指尖在唇瓣上轻轻按揉——那里还留着白天被他吻过的温度。何阳的身体瞬间僵硬,尾巴在水面下不小心拍到浴缸壁,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宋凛的裤脚。 “小心点。”宋凛低笑出声,指腹在他后颈的绒毛处顺毛,“洗完早点出来,别着凉了。”他的语气温柔,却在转身时,故意用指尖划过何阳的腰线,引得少年“呀”地叫了一声,黑猫耳炸毛般竖起来。 “哥!”何阳跺了跺水花,尾巴在水面下扫来扫去,“你又欺负我!”宋凛停在门口,回头看他,眼底的温柔混着水汽,像化不开的蜜糖:“嗯,只欺负我的小猫。”这句话让何阳的脸更红了,他抓起沐浴球砸过去,却被宋凛笑着躲开。 浴室门重新关上时,何阳才松了口气,黑猫耳却依旧发烫。他看着镜中自己泛红的脸颊,突然想起白天宋凛在走廊里说的“哥哥很喜欢你”,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他用冷水拍了拍脸,试图冷静下来,却闻到空气中残留的皂角香——那是宋凛惯用的味道,此刻混着猫薄荷的甜,让他莫名安心。 “何阳,好了吗?”宋凛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催促的意味。何阳“哦”了声,手忙脚乱地擦干身体,黑猫耳上的绒毛被水汽蒸得格外蓬松。他套上宋凛的旧T恤,衣摆长到膝盖,露出的脚踝在暖炉灯下泛着微光。打开门时,正看见宋凛靠在厨房门框上,腕间旧手表在暮色中闪着光。 “哥,你怎么不去换衣服?”何阳的黑猫耳晃了晃,视线落在宋凛被水汽洇湿的衬衫上。少年没说话,只是伸手,将他揽进怀里,鼻尖埋进他刚洗过的头发:“小猫身上好香。”温热的呼吸喷在何阳颈窝,惊得他黑猫耳抖了抖,尾巴(人型状态化作腰间的痒意)卷住宋凛的手腕晃了晃。 “别闹,”何阳推开他,指尖触到宋凛胸前的旧疤,“快去换衣服,不然要感冒了。”宋凛低笑出声,却顺从地走向卧室,临走前还捏了捏他的脸:“知道了,小管家婆。”何阳的脸“唰”地红透,黑猫耳得意地翘起,转身走向厨房时,尾巴尖在空气中画着圈。 暖炉的火光跳跃时,何阳正蹲在餐桌前摆碗筷,宋凛的旧T恤下摆拖在地上,像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猫。他看着桌上的猫爪形状的糯米团子,突然想起早上公交上的晨雾,和宋凛那句温柔的“我喜欢你”,嘴角忍不住上扬。 “在傻笑什么?”宋凛换好衣服走出来,指尖在他后颈轻轻按揉。何阳的身体瞬间发软,黑猫耳蹭着他的掌心:“没什么……就是觉得……哥哥做的饭团最好吃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宋凛笑了,替他把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在猫耳根部停顿——那里的绒毛还带着水汽,柔软得像云。 “哥,”何阳突然抬头,黑猫瞳里满是认真,“今天在学校……你说的话……”宋凛挑眉,等着他继续说下去。何阳的脸越来越红,爪子拽着宋凛的袖子晃了晃:“是真的吗?哥哥真的很喜欢我吗?” “嗯,”宋凛蹲下身,与他平视,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比喜欢暖炉和旧手表加起来还要喜欢。”这个回答让何阳的眼睛一亮,黑猫耳开心地翘起,他猛地扑进宋凛怀里,把脸埋进对方颈窝:“我也是!我也很喜欢哥哥!” 宋凛笑着抱住他,掌心在他后颈的绒毛处轻轻顺毛。何阳的尾巴(人型状态化作腰间的暖意)卷住他的腰,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咕噜声。暖炉的火光映着两人交缠的影子,宋凛腕间的旧手表指针划过七点十七分,表盘上的暖炉图案在暮色中闪烁。 “哥,”何阳抬起头,黑猫瞳里映着暖炉火光,“我们以后会一直这样吗?像绒毛日历里画的那样?”宋凛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想起时光绒毛里看到的未来,点了点头:“会,一直这样。”他的指尖划过何阳的唇瓣,那里还留着沐浴后的湿润。 晚餐时,何阳像只打开话匣子的小麻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他讲着白天美术课上林小满把颜料挤到陈墨相机上的糗事,讲着市集老太太新到的星光邮票,讲着想给绒毛信箱再添个猫爪形状的装饰。宋凛安静地听着,时不时替他擦掉嘴角的饭粒,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满出来。 “哥,你知道吗?”何阳塞了口糯米团子,黑猫耳随着说话的节奏晃荡,“今天林小满说我发烧时叫你‘蓝伞哥哥’,羞死我了……”宋凛低笑出声,指腹擦过他的脸颊:“不羞,那时候的你很可爱。”他想起小学时的蓝伞,和伞下那个勾着他鞋带的小奶猫,突然觉得时光过得真快。 “哥,”何阳突然放下筷子,黑猫瞳里满是好奇,“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真的觉得我很可爱吗?”宋凛看着他,认真地点头:“嗯,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小猫。”这句话让何阳的脸“唰”地红透,黑猫耳开心地晃了晃,尾巴尖在桌下卷住宋凛的脚踝。 夜色渐深时,何阳趴在暖炉边画绒毛日历。最新页上,他用星光墨水描出浴室里的场景:黑猫耳少年在浴缸里,旁边的银渐层猫正递过洗发水,背景是氤氲的蒸汽和暖炉的火光,旁边写着:“哥哥的指尖比热水还暖。”宋凛坐在他身后,替他梳理被暖炉烘干的头发,指尖在发旋处停顿。 “哥,”何阳突然转身,黑猫瞳里满是笑意,“明天我们去市集吧?我想给你买个新的银质手链。”宋凛看着他腕间自己送的猫爪铃铛,摇了摇头:“不用,哥哥喜欢这个。”他的指尖划过何阳的手腕,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可是……”何阳的黑猫耳撇下来,“你的手链都戴旧了……”宋凛笑了,指腹在他后颈轻轻按揉:“旧了才好,这样才有我们的味道。”他的声音温柔,像极了绒毛日历里最温暖的那页插画。何阳的黑猫耳蹭着他的掌心,突然觉得,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时光,就是他最想要的永远。 窗外的月光爬上窗台时,何阳的黑猫耳已经塌下来,在宋凛的掌心下舒服地打盹。少年的尾巴(人型状态化作腰间的暖意)卷着绒毛日历,上面的星光墨水在月光下闪着微光。宋凛低头看着他熟睡的脸,想起白天公交上的那个吻,和浴室里的那句“我喜欢你”,突然觉得,所有的时光刻度,都不及此刻怀里的温暖。 第42章 班级群聊里的绒毛风暴 深夜的暖炉火光跳成细碎的星芒时,何阳的黑猫耳突然在睡梦中炸毛。他蜷缩在宋凛怀里,睡衣领口被爪子抓得皱巴巴,喉咙里溢出细碎的呜咽——梦境像团浸满冰水的绒毛,将他拖回小学时那个被雷暴撕裂的午后。 “喵呜……”猫型的何阳在梦里发出惊恐的叫声,爪子紧紧勾着不存在的蓝伞边缘。七岁的宋凛撑着伞蹲在他面前,校服领带被狂风卷得翻飞,可无论他怎么扑腾,都够不到少年伸出的指尖。雨幕中突然窜出无数闪着寒光的网兜,像毒蛇般缠向蓝伞下的小奶猫。 “哥……”何阳的指尖深深掐进宋凛腰侧,那里的旧疤在梦魇中传来尖锐的疼。宋凛立刻惊醒,掌心覆上他后颈的绒毛——那里的毛发因恐惧而根根倒竖,化作人型也无法抑制的生理战栗。暖炉火光在他眼底跳动,映着何阳因痛苦而扭曲的脸。 “何阳,醒醒,是梦。”宋凛的声音裹着暖炉热气,指尖在他耳后(人型状态下依旧敏感的穴位)轻轻按揉。何阳的身体猛地一颤,黑猫瞳在黑暗中骤然睁开,瞳孔因恐惧而缩成竖线,爪子死死攥住宋凛的睡衣领口,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哥……”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黑猫耳抖得像筛糠,“网兜……好多网兜……”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滴在宋凛的手背上,冰凉刺骨。宋凛的心猛地一揪,想起白天何阳洗澡时,还指着手臂上的淡疤说“这是小时候被流浪狗追的印记”。 “不怕,”宋凛将他揽进怀里,用体温焐热他冰凉的指尖,“哥哥在,没有网兜。”银质手链的暖炉吊坠蹭过何阳下巴,冰凉触感却让他抖得更厉害。他把脸埋进宋凛颈窝,鼻尖蹭着熟悉的皂角香,却无法驱散梦境里网兜缠紧喉咙的窒息感。 “它们要抓走你……”何阳的喉间溢出破碎的字句,“蓝伞碎了……哥不见了……”宋凛的手臂骤然收紧,想起时光绒毛里看到的初遇场景——那时的小奶猫也是这样,因恐惧而浑身发抖,用爪子勾住他的鞋带不肯松开。 “不会的,”宋凛的指尖在他后颈画圈,那里的绒毛因安抚而渐渐平顺,“哥哥不会让任何人抓走你,也不会离开你。”他的语气笃定,像在履行某个刻进骨血的誓言。何阳的尾巴(人型状态化作腰间的痒意)卷住他的手腕晃了晃,却依旧无法平息胸腔里的惊悸。 暖炉的火光突然暗了暗,宋凛起身点亮台灯,柔和的光线驱散了角落里的阴影。他看着何阳烧得微红的眼眶,想起市集老太太说的“绒毛族的噩梦常是未愈合的恐惧印记”,喉结不由得滚动。“要不要喝杯热牛奶?”他轻声问,指尖擦过何阳颤抖的睫毛。 何阳摇摇头,黑猫耳委屈地撇下来,爪子拽着宋凛的袖子往怀里拉:“哥别走……”这个动作让宋凛的心尖微微一颤,他重新躺下,将何阳圈进怀里,掌心覆在他后颈最柔软的绒毛处。“不走,”他低头,在少年额头上印下一个带着暖炉温度的吻,“哥哥陪着你。” “哥,”何阳的声音闷闷的,黑猫瞳盯着宋凛锁骨上的旧疤,“你说……如果那天你没捡到我,我是不是就被流浪狗吃掉了?”宋凛的心猛地一沉,他想起母亲曾说,捡到何阳那天,巷口的流浪狗确实追着一只黑猫跑。 “不会,”宋凛的指尖摩挲着他的唇瓣,“就算没捡到你,哥哥也会找到你。”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像极了绒毛日历里那只永远会找到小猫的银渐层猫。何阳的黑猫耳蹭着他的掌心,尾巴卷得更紧,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咕噜声——那是绒毛族被安抚后的本能反应。 “哥,”何阳打了个哈欠,黑猫耳在灯光下渐渐塌下来,“你以后别对我这么好……我怕……”宋凛挑眉,指腹在他后颈轻轻按揉:“怕什么?”“怕习惯了……”何阳的声音越来越小,“怕有一天你不在了……” 这句话让宋凛的心脏像是被猫爪狠狠攥住,他低头,看见何阳眼底的不安,那是被遗弃过的小猫特有的恐惧。“傻瓜,”他揉了揉何阳的头发,指尖在发旋处停顿,“哥哥会一直在,从捡到你的那天起,就没打算放手。”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何阳脸上的结痂处投下细碎的光斑。宋凛看着他渐渐平稳的呼吸,想起白天在公交车上,少年靠在自己肩上熟睡的模样,突然觉得,所有的噩梦都只是绒毛时光里的小波折,只要他还在,就能替何阳驱散所有恐惧。 “哥……”何阳在半梦半醒间咂了咂嘴,黑猫耳抖了抖,“别松开……”宋凛低笑出声,掌心在他后颈的绒毛处顺毛:“不松开,永远不松开。”他的视线落在腕间的旧手表上,指针划过凌晨两点十七分,表盘上的暖炉图案在月光中若隐若现。 凌晨的第一缕晨光穿透窗棂时,何阳的黑猫耳蹭着宋凛的喉结醒来。他眨了眨眼,黑猫瞳里的惊悸已被晨光驱散,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安稳。“哥……”他轻声唤道,指尖触到宋凛腰侧被自己掐出的红痕,“昨晚……对不起……” “傻瓜,”宋凛替他理了理乱翘的发丝,指尖在他后颈的绒毛处顺毛,“做噩梦了怎么不说?”何阳的脸“唰”地红透,黑猫耳不好意思地晃了晃:“怕你嫌我麻烦……”宋凛低笑出声,指腹在他发烫的耳后轻轻按揉:“我的小猫,永远不会麻烦。” 早餐桌上,何阳跪坐在绒毛椅上,尾巴尖在桌下卷住宋凛的脚踝。他盯着碗里的猫爪形状的糯米团子,突然想起梦里的蓝伞,小声问:“哥,那把蓝伞……还在吗?”宋凛的动作一顿,想起阁楼储物箱里那把破旧的蓝伞,点了点头:“在,哥哥收起来了。” “那……”何阳的黑猫耳翘了翘,“等我生日的时候,能拿出来看看吗?”宋凛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想起小学时,何阳总喜欢躲在蓝伞下假装是城堡,笑着点头:“好,到时候哥哥给你搭个最大的蓝伞帐篷。” 去学校的路上,何阳的尾巴(人型状态化作裤兜里的痒意)无意识卷住宋凛的皮带。他看着少年挺直的脊背,突然觉得,昨夜的噩梦像场被暖炉烘干的湿绒毛,虽然留下了点潮气,却被宋凛掌心的温度熨帖得平平整整。 “哥,”他突然停下脚步,黑猫瞳映着晨光,“我以后不会再做噩梦了。”宋凛转过身,阳光落在他眼底,把温柔映得格外清晰。他伸手,轻轻捏了捏何阳的脸,指尖在柔软的脸颊肉上摩挲:“嗯,因为哥哥在。” [班级群聊:高一(3)班绒毛栖息地] 林小满(橘猫本橘):@全体成员周末同学聚会去不去!街角那家绒毛主题餐厅新出了猫爪火锅! 陈墨(摄影狂魔): 1,拍点素材。 李同学:去!听说有绒毛族特制奶茶。 王同学:我妈不让,说周末要去外婆家。 林小满(橘猫本橘):@何阳何阳你去不去?宋凛肯定去,你懂的(狗头) 何阳(黑猫奶糖):去啊!猫爪火锅我要吃三盘! 宋凛(银渐层本层):不去,周末补课。 何阳(黑猫奶糖):???哥你昨天不是说陪我去买新的猫爪杯吗? 宋凛(银渐层本层):……补课重要。 林小满(橘猫本橘):啧啧啧,宋凛学长又开始口是心非了,上次是谁在医务室陪何阳待到半夜啊~ 陈墨(摄影狂魔):[图片] 附:今早公交上宋凛替何阳挡阳光的抓拍。 赵同学:我磕的CP又发糖了! 钱同学: 1,这对锁死! 何阳(黑猫奶糖):林小满你闭嘴!还有陈墨不准乱发照片! 宋凛(银渐层本层):@陈墨删了。 陈墨(摄影狂魔):收到,已加密存档。 林小满(橘猫本橘):哈哈哈哈宋凛学长急了!话说何阳,你跟宋凛到底啥关系啊?天天黏在一起,连头像都是情侣的(黑猫和银渐层)! [消息提示:群成员“白同学”发送了一条语音] 白同学:(语音)我知道!我早就想问了!何阳,我喜欢你很久了!能不能做我男朋友? [群聊瞬间炸锅] 李同学:!!!惊天大表白! 王同学:白同学好勇! 赵同学:等等,何阳不是跟宋凛……? 林小满(橘猫本橘):卧槽!白同学你哪来的勇气! 何阳(黑猫奶糖):(震惊)白同学你……你是不是发错了? 白同学:没发错!我观察你很久了,你每次画画都好认真,还有你笑起来的时候猫耳会晃,特别可爱! [宋凛的消息突然插入] 宋凛(银渐层本层):@白同学 他没空。 白同学:???宋凛你什么意思? 宋凛(银渐层本层):他妈妈已经把他捡回家给我了,从他12岁那年开始。 林小满(橘猫本橘):???捡回家?什么意思?领养吗? 宋凛(银渐层本层):我爸和他妈重组家庭,他12岁搬来跟我住。 陈墨(摄影狂魔):!!!原来你们是重组家庭的继兄弟? 赵同学:怪不得天天在一起!这设定……我磕疯了! 钱同学:继兄弟变情侣?这是什么神仙剧情! 何阳(黑猫奶糖):哥!你怎么把这事说出来了!(抓狂) 林小满(橘猫本橘):@何阳何阳你藏得够深啊!所以你们俩是……同居? 何阳(黑猫奶糖):是住一起!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宋凛(银渐层本层):[图片] 附:我和何阳的户口本(打码版),户主是我爸,配偶栏是何阳妈妈。 李同学:实锤了!重组家庭! 王同学:所以情侣头像是真的?黑猫和银渐层? 何阳(黑猫奶糖):头像只是巧合! 宋凛(银渐层本层):嗯,巧合(指特意找的黑猫银渐层情侣头像)。 [林小满突然@何阳开怼] 林小满(橘猫本橘):何阳你个骗子!上次还说跟宋凛是“纯友谊”! 何阳(黑猫奶糖):我哪有!我只是没说我们是重组家庭! 林小满(橘猫本橘):那你们是不是情侣?快说! 何阳(黑猫奶糖):林小满你烦不烦!关你什么事! 林小满(橘猫本橘):怎么不关我事?我天天吃你们的糖,结果你连重组家庭都瞒着我!你有没有把我当兄弟? 何阳(黑猫奶糖):我只是觉得这是私事! 林小满(橘猫本橘):私事?你们都用情侣头像了还私事?我看你就是重色轻友! 何阳(黑猫奶糖):你才重色轻友!上次陈墨约你去看电影你不也瞒着我! 林小满(橘猫本橘):那能一样吗!我那是普通同学!你这是跟宋凛…… 陈墨(摄影狂魔):@林小满别吵了,何阳可能只是不好意思。 赵同学:磕糖磕到正主吵架,这是什么修罗场! 钱同学:“他妈妈已经把它捡回家给我了”——宋凛这句话好苏! 孙同学:我懂了!12岁那年何阳搬来,宋凛就把他当小猫“捡”回家了,是这个意思吧! 宋凛(银渐层本层):@何阳别吵了,来我房间。 何阳(黑猫奶糖):不去! 宋凛(银渐层本层):[图片] 附:你昨天画的绒毛日历,想不想要了? 何阳(黑猫奶糖):……马上到! [群聊彻底沸腾] 林小满(橘猫本橘):卧槽!宋凛用画威胁何阳! 陈墨(摄影狂魔):[图片] 附:刚拍到何阳气鼓鼓跑向宋凛房间的背影。 赵同学:这就是传说中的“打是亲骂是爱”? 钱同学:前面的让让,我要给这对CP写同人文! 白同学:(失落)所以……何阳真的跟宋凛在一起了? 宋凛(银渐层本层):@白同学 嗯,从他12岁住进来那天起,就是我的了。 [半小时后,何阳重新上线] 何阳(黑猫奶糖):@林小满对不起嘛,之前没告诉你是怕麻烦…… 林小满(橘猫本橘):(傲娇)哼,算你还有点良心!下次再瞒着我,我就把你偷穿宋凛衣服的事说出去! 何阳(黑猫奶糖):林小满!!! 宋凛(银渐层本层):@林小满她穿我衣服怎么了,好看。 林小满(橘猫本橘):……我收回刚才的话,你们继续锁死,我磕爆! 陈墨(摄影狂魔):[图片] 附:宋凛给何阳顺毛的抓拍(何阳耳朵红透了)。 赵同学:啊啊啊顺毛杀! 钱同学:“他妈妈把他捡回家给我”——这是什么神仙台词!建议半永久! 李同学:所以周末聚会宋凛到底去不去?何阳去他就去对吧! 宋凛(银渐层本层):不去,周末要在家给小猫顺毛。 何阳(黑猫奶糖):哥!我不是小猫! 宋凛(银渐层本层):嗯,是大猫了,会跟人吵架的大猫。 林小满(橘猫本橘):哈哈哈哈何阳被嫌弃了! 何阳(黑猫奶糖):林小满你等着!放学别走! [群聊最终在何阳和林小满的“互怼”中结束,CP粉们疯狂截图存档] 赵同学:总结:宋凛和何阳是重组家庭的继兄弟,从12岁起同居,用情侣头像,是真情侣,并且宋凛占有欲超强! 钱同学:补充:何阳是被宋凛“捡回家”的小猫,现在是会炸毛的大猫了! 陈墨(摄影狂魔):[文件夹] 宋凛×何阳糖点合集更新至第342条。 林小满(橘猫本橘):@全体成员周末聚会改为“宋凛何阳CP应援会”,同意的扣1! 全体成员:1111111111! 何阳(黑猫奶糖):……我退出群聊算了! 宋凛(银渐层本层):@何阳退了我拉你回来,我的小猫只能在我的群里。 [现实场景:宋凛房间] 何阳气鼓鼓地坐在地毯上,黑猫耳因为刚才的吵架还在微微发颤。“都怪你!”他捶了捶宋凛的腿,“把我们是重组家庭的事说出去了!” 宋凛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在发旋处停顿:“早晚要知道,而且……”他低头,在何阳耳边轻声说,“我不想让别人觉得你还有机会。” 何阳的脸“唰”地红透,黑猫耳炸毛般竖起来:“谁、谁给你机会说这个了!” 宋凛低笑出声,指腹在他后颈的绒毛处顺毛:“好了,别生气了,周末带你去吃猫爪火锅,嗯?” 何阳的尾巴(人型状态化作腰间的痒意)卷住宋凛的手腕晃了晃,却故意板着脸:“那你刚才在群里说我是小猫!” “本来就是,”宋凛捏了捏他的脸,指尖在柔软的脸颊肉上摩挲,“12岁那年,缩在蓝伞下不肯出来的小奶猫,不是你吗?” 这句话让何阳的黑猫耳瞬间软趴下来,他想起刚搬来那年,确实像只受惊的小猫,是宋凛一点点把他护在怀里。“那……”他小声问,“你真的从那时候就……” “嗯,”宋凛打断他,眼底的温柔像化不开的糖浆,“从捡到你的那天起,就没打算放手。” 暖炉的火光跳跃,映着两人交缠的影子。何阳的黑猫瞳里映着宋凛的脸,突然觉得,班级群里的那场绒毛风暴,不过是他们绒毛时光里的小插曲,而宋凛那句“他妈妈已经把他捡回家给我了”,才是刻进骨血的温柔契约。 第43章 火锅氤氲里的绒毛告白 火锅店的暖炉灯在暮色中晕成毛茸茸的光圈,墙壁上贴满了黑猫与银渐层的绒毛贴纸。林小满的橘猫耳在卡座间晃得像拨浪鼓,爪子扒拉着菜单:“何阳!快看!猫爪形状的肥牛卷!” 何阳的黑猫耳耷拉在宋凛肩窝,校服外套被他当毯子裹在身上——那是宋凛的旧外套,袖口还绣着极小的“阳”字。“不想看……”他闷闷地说,指尖抠着桌布上的猫爪图案,“群里的人还在刷屏呢……” 宋凛的指尖在他后颈的绒毛处顺毛,那里的毛发因害羞而有些打结。“别管他们,”他将菜单推到何阳面前,“想吃什么?”少年的腕间银质手链与旧手表碰撞出清冷声响,却掩不住语气里的一丝纵容。 [班级群聊实时更新] 赵同学:@全体成员我在火锅店门口了!有人看到宋凛和何阳了吗? 陈墨(摄影狂魔):[图片] 附:宋凛背着何阳进餐厅的抓拍(何阳把脸埋在宋凛背上)。 林小满(橘猫本橘):来了来了!我在3号卡座!宋凛正给何阳剥虾呢! 钱同学:啊啊啊快拍!我要存图! 李同学:我磕的CP终于线下营业了! [卡座现场] “哥,你别剥了……”何阳的脸比锅里的番茄汤底还红,黑猫耳被宋凛顺得软趴趴的,“大家都看着呢……”他偷偷瞥向邻桌,果然看到好几双八卦的眼睛。 宋凛挑眉,将剥好的虾蘸上何阳喜欢的猫薄荷酱,递到他嘴边:“看就看,我的小猫饿了,不该喂吗?” 温热的虾肉触到唇瓣,何阳的心脏猛地一跳,下意识张嘴咬住。林小满的橘猫尾突然从桌子底下钻过来,卷住他的脚踝晃了晃:“何阳,你看你看!陈墨又在偷拍了!” 陈墨推了推眼镜,镜头对准宋凛替何阳擦嘴角酱汁的动作——那指尖的力道轻柔得仿佛在呵护易碎的绒毛。“咔嚓”声响起时,宋凛抬眼,视线冷得像冰:“陈墨,内存满了?” “没、没有……”陈墨立刻收起相机,却在低头时,偷偷按了保存。何阳的黑猫耳抖了抖,想起群里那些被疯传的抓拍,突然觉得火锅的热气都涌到了头顶。 [群聊持续高能] 王同学:刚看到宋凛给何阳擦嘴了!用的是印着黑猫图案的纸巾! 赵同学:我就说他们是情侣头像!连纸巾都是配套的! 孙同学:你们还记得宋凛在群里说的“捡回家”吗?我深挖了一下,何阳12岁那年确实搬去了宋凛家! 钱同学:惊天大发现!宋凛的微博小号关注了“绒毛情侣日常”超话! 何阳(黑猫奶糖):@钱同学 你怎么知道! 宋凛(银渐层本层):@何阳闭嘴吃饭。 [火锅沸腾的咕嘟声中,话题突然跑偏] 白同学端着饮料走过来,脸色有些苍白:“何阳,我能跟你聊聊吗?” 何阳的黑猫耳立刻竖了起来,下意识往宋凛身边靠了靠。宋凛放下筷子,指尖在他腰侧的软肉上掐了掐,示意他别紧张。“有事?”宋凛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我……”白同学看着何阳,眼神里带着失落,“上次在群里说的话,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 “知道了,”宋凛打断他,指腹在何阳后颈轻轻按揉,“他不介意。” 何阳赶紧点头,黑猫耳晃了晃:“没关系的白同学!” 白同学勉强笑了笑,转身离开时,林小满的橘猫耳立刻凑过来:“看到没?这就是情敌的自觉!” 何阳的脸“唰”地红透,爪子拽着宋凛的袖子晃了晃:“别乱说了!” [群聊再次爆炸] 林小满(橘猫本橘):@全体成员白同学刚才找何阳了!宋凛当场护食! 陈墨(摄影狂魔):[图片] 附:宋凛把何阳揽进怀里的抓拍(眼神警告白同学)。 赵同学:这占有欲!我磕疯了! 钱同学:快!把“宋凛何阳天生一对”打在公屏上! 李同学: 10086! [火锅吃到一半,何阳想去洗手间] “哥,我去一下就回来……”他刚起身,就被宋凛拉住手腕。 “我陪你。”宋凛的语气不容置疑,引得邻桌一阵窃笑。 何阳的黑猫耳炸毛般竖起来:“我自己可以!” “嗯,”宋凛站起身,替他整理好衣领,“但小猫迷路了怎么办?” 这句话让周围的笑声更大了,何阳的脸爆红,尾巴(人型状态化作腰间的痒意)卷住宋凛的手腕晃来晃去:“我才不会迷路!” 两人走进走廊时,暖炉灯在地上投下交缠的影子。“哥,你刚才好霸道……”何阳小声抱怨,黑猫瞳却亮晶晶的。 宋凛低笑出声,指腹在他发烫的耳后轻轻按揉:“我的小猫,当然要霸道一点。”他的视线落在何阳腕间的猫爪铃铛上,那是自己初中时送的,如今铃铛边缘已经磨得有些光滑。 [群聊实时直播] 林小满(橘猫本橘):宋凛和何阳去走廊了!肯定是去腻歪了! 陈墨(摄影狂魔):[图片] 附:走廊里宋凛低头跟何阳说话的侧影(距离超近!)。 赵同学:我赌五毛他们在接吻! 钱同学:楼上加一! [走廊尽头] “哥,你看群里他们又在乱说了……”何阳指着手机屏幕,黑猫耳委屈地撇下来。 宋凛凑过去,鼻尖蹭着他的发旋:“别管他们,嗯?”他的指尖在何阳掌心画着圈,“周末在家,哥哥给你做猫爪蛋糕补偿你。” 何阳的眼睛一亮,黑猫耳开心地翘起:“要加草莓酱!” “好,加双倍。”宋凛笑了,低头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带着火锅热气的吻。 恰在此时,陈墨的镜头从拐角探出来,“咔嚓”声清晰可闻。宋凛抬头,眼神冷冽,陈墨立刻抱着相机跑回卡座。何阳的脸“唰”地红透,黑猫耳炸毛般竖起来:“哥!你看他们!” “没事,”宋凛揉了揉他的头发,“让他们拍,反正……”他凑近何阳耳边,轻声说,“他们拍到的,永远只是我们的万分之一。” [回到卡座,气氛更加热烈] “何阳!宋凛!你们刚才在走廊干什么了?”林小满的橘猫耳晃得像拨浪鼓,爪子扒拉着何阳的袖子。 何阳的脸爆红,黑猫耳抖了抖:“没、没干什么!” 宋凛替他解围,指了指锅里的猫爪肥牛卷:“教他认食材。” 这句话引得哄堂大笑,钱同学拍着桌子:“宋凛学长太会了!连借口都这么清新脱俗!” 火锅的热气氤氲,何阳看着宋凛替自己涮菜的侧影,突然觉得,被大家围观也没那么可怕。他想起12岁那年刚搬来,躲在蓝伞下不敢见人,是宋凛一点点把他护在怀里,如今的热闹,反而像种温暖的证明。 [群聊进入白热化] 王同学:我总结了宋凛何阳的十大糖点! 1. 重组家庭同居十二年 2. 情侣头像(黑猫银渐层) 3. 宋凛专属顺毛服务 4. 何阳偷穿宋凛衣服 5. 医务室陪床到半夜 6. 公交靠肩杀 7. “捡回家”的神仙台词 8. 同款猫爪纸巾 9. 走廊密语 额头吻 10. 火锅剥虾杀! 赵同学:补充!宋凛的旧手表和何阳的猫爪铃铛是一对! 陈墨(摄影狂魔):[文件夹] 宋凛×何阳糖点合集新增108条。 林小满(橘猫本橘):建议成立“宋凛何阳保护协会”!禁止白同学等情敌靠近! 何阳(黑猫奶糖):你们够了!(抓狂) 宋凛(银渐层本层):@何阳别气,回家给你顺毛。 [聚会结束,夜色渐深] 走出火锅店时,何阳的黑猫耳上还沾着火锅的香气。“哥,他们明天还会在群里说吗?”他小声问,尾巴卷住宋凛的手臂晃来晃去。 宋凛牵着他的手,指尖在他掌心画着圈:“说就说,反正……”他停下脚步,低头看着何阳,眼底的温柔在路灯下格外清晰,“全世界都该知道,你是我的小猫。” 何阳的心脏猛地一缩,黑猫瞳里映着宋凛的脸,突然觉得,火锅氤氲里的这场绒毛糖雨,是他绒毛时光里最甜蜜的刻度。他踮起脚尖,在宋凛脸颊上印下一个飞快的吻,然后像只受惊的小猫般跑开。 宋凛笑着追上去,腕间旧手表与银渐层手链碰撞出清脆声响。他知道,班级群里的喧嚣终会散去,但属于他们的绒毛故事,将在无数个这样的瞬间里,继续书写着属于绒毛与暖阳的未来,每一页都填满了猫耳晃动、火锅热气和掌心温度,一路繁花似锦,温暖如初。 [深夜·班级群聊最后一条消息] 陈墨(摄影狂魔):[图片] 附:宋凛背着何阳回家的背影(何阳在他背上睡着了,黑猫耳软趴趴的)。 全体成员:(疯狂保存图片) 宋凛(银渐层本层):@陈墨发我一份,给小猫做壁纸。 何阳(黑猫奶糖):(睡梦中)喵…… [周日清晨·绒毛信箱旁] 晨光把宋凛的旧手表镀成暖金色,表盘上的暖炉图案在何阳的猫爪下轻轻发烫。“哥,我们真的要去鬼屋吗?”少年的黑猫耳耷拉着,爪子紧紧攥着宋凛的袖子,校服衬衫领口又像往常一样敞着两颗扣子,露出的锁骨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嗯,”宋凛替他扣好纽扣,指尖擦过锁骨上的旧疤,“说好的补偿猫爪蛋糕,先去逛街。”银质手链的暖炉吊坠蹭过何阳下巴,冰凉触感让他打了个激灵。昨夜火锅聚会的喧嚣还在脑海里回荡,此刻却被宋凛掌心的温度熨帖得平平整整。 [群聊早安播报] 林小满(橘猫本橘):@何阳宋凛今天约会快乐!记得多拍点糖! 陈墨(摄影狂魔):[图片] 附:今早宋凛给何阳戴猫爪发箍的抓拍(何阳耳朵红透了)。 赵同学:啊啊啊发箍杀! 钱同学:坐等今日份糖点! [商业街·绒毛饰品店] 何阳的黑猫耳随着头顶的猫爪发箍晃荡,尾巴(人型状态化作裤兜里的痒意)卷住宋凛的皮带不肯松开。“哥,你看这个!”他指着货架上的银质手链,链身刻着黑猫与银渐层交缠的尾巴。 宋凛拿起手链,替他戴在腕上,猫爪铃铛与新手链碰撞出清脆声响。“喜欢?”他的指尖在何阳腕间画圈,那里的皮肤因害羞而泛起红晕。何阳的眼睛一亮,黑猫耳开心地翘起:“嗯!跟哥哥的手链是一对!” [群聊实时更新] 林小满(橘猫本橘):何阳买了跟宋凛配对的手链!我在隔壁奶茶店看到了! 陈墨(摄影狂魔):[图片] 附:宋凛替何阳戴手链的特写(指尖好苏!)。 赵同学:锁死锁死!这对银饰我买了同款! 钱同学: 1,情侣手链get! [猫爪蛋糕店·下午茶时间] 何阳跪坐在绒毛椅上,尾巴尖在桌下卷住宋凛的脚踝。“哥,你看这个!”他指着蛋糕上用星光糖霜画的黑猫与银渐层,“跟我们的头像一样!” 宋凛低笑出声,指腹擦过他嘴角的奶油:“嗯,是很像。”他的视线落在何阳腕间的新手链上,银质猫尾在灯光下闪着微光,与自己腕间的旧手表遥相呼应。 [群聊持续撒糖] 王同学:我在蛋糕店看到宋凛喂何阳吃蛋糕了!用的是猫爪形状的勺子! 赵同学:何阳嘴角有奶油,宋凛直接用手擦了!我磕疯了! 陈墨(摄影狂魔):[视频] 15秒附:宋凛替何阳擦奶油的全程(何阳耳朵红得能滴血)。 钱同学:啊啊啊这个视频我能看100遍! [鬼屋入口·绒毛恐惧挑战] 何阳的黑猫耳在鬼屋门口炸成蒲公英,爪子紧紧攥着宋凛的手,指节泛白。“哥……我们还是回去吧……”他的声音发颤,黑猫瞳盯着门口晃荡的骷髅猫爪,“我怕……” “不怕,”宋凛将他揽进怀里,掌心在他后颈的绒毛处顺毛,“哥哥在。”暖炉吊坠蹭过何阳下巴,熟悉的皂角香让他稍稍安心。周围的游客指指点点,显然认出了这对“网红情侣”。 [群聊预警] 林小满(橘猫本橘):宋凛和何阳进鬼屋了!何阳吓得抓着宋凛不放! 陈墨(摄影狂魔):[图片] 附:何阳躲在宋凛身后的背影(只露出一只炸毛的黑猫耳)。 赵同学:期待鬼屋里的糖! 钱同学:赌五毛何阳会吓哭! [鬼屋内部·绒毛惊悸时刻] 黑暗中突然窜出披头散发的“女鬼”,何阳“呀”地叫了一声,猛地扑进宋凛怀里,黑猫耳死死贴在头皮上。“哥!”他的爪子勾住宋凛的衣领,把脸埋进对方颈窝,尾巴(人型状态化作腰间的痒意)卷得死紧。 “没事,是假的。”宋凛的声音裹着暖炉般的温度,指尖在他后颈轻轻按揉。女鬼似乎看出了他的安抚,故意凑近,何阳的身体瞬间僵硬,喉咙里溢出细碎的呜咽。 宋凛皱眉,将何阳护在身后,视线冷冽地扫过女鬼:“别吓他。” 女鬼愣了愣,显然没料到有人会在鬼屋里“讲道理”,悻悻地退开。何阳的黑猫耳抖了抖,从宋凛怀里探出头:“哥……你好厉害……” [群聊高能预警] 林小满(橘猫本橘):宋凛在鬼屋里凶女鬼了!因为她吓何阳! 陈墨(摄影狂魔):[图片] 附:宋凛护着何阳的侧影(眼神超A!)。 赵同学:这是什么霸道总裁剧情! 钱同学:宋凛:我的小猫只有我能吓! [鬼屋深处·绒毛守护契约] 突然,地面震动,墙壁裂开一道缝,“僵尸”从里面爬出来。何阳的黑猫瞳骤然缩成竖线,爪子深深掐进宋凛的手臂:“哥……我怕……我们出去吧……” 宋凛叹了口气,弯腰将他打横抱起,在游客们的惊呼声中走向出口。“闭上眼,”他低头,在何阳额头上印下一个带着安抚意味的吻,“很快就出去了。” 何阳乖乖闭眼,黑猫耳蹭着宋凛的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哥,”他小声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不是,”宋凛的指尖在他腰侧的软肉上掐了掐,“我的小猫只是需要保护。” [群聊彻底沸腾] 王同学:宋凛抱着何阳从鬼屋出来了!公主抱! 赵同学:何阳把脸埋在宋凛怀里,只露出一只黑猫耳!太可爱了! 陈墨(摄影狂魔):[视频] 30秒附:宋凛抱何阳出鬼屋全程(温柔得能滴出水!)。 钱同学:这个视频我要设为手机壁纸! 林小满(橘猫本橘):@全体成员今日最佳糖点诞生! [鬼屋出口·阳光正好] 宋凛将何阳放在长椅上,替他理了理被揉乱的头发。“还怕吗?”他的指尖擦过何阳发烫的耳尖。 何阳摇摇头,黑猫耳晃了晃:“有哥哥在就不怕。”他看着宋凛手臂上被自己掐出的红痕,心疼地吹了吹:“哥,对不起……” “傻瓜,”宋凛笑了,指腹在他后颈的绒毛处顺毛,“回家给你煮猫薄荷茶压惊。” 何阳的眼睛一亮,黑猫耳开心地翘起:“要加蜂蜜!” “好,加双倍。” [回家路上·绒毛私语时光]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何阳的黑猫耳蹭着宋凛的肩膀,尾巴卷住他的手臂晃来晃去。“哥,”他突然停下脚步,黑猫瞳映着晚霞,“今天……谢谢你。” 宋凛转过身,阳光落在他眼底,把温柔映得格外清晰。他伸手,轻轻捏了捏何阳的脸,指尖在柔软的脸颊肉上摩挲:“跟哥哥还说谢谢?” 何阳的脸“唰”地红透,黑猫耳晃了晃:“因为……因为哥哥今天保护了我很多次……” “嗯,”宋凛低头,在他唇瓣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以后也会一直保护你,我的小猫。” [群聊最后的狂欢] 陈墨(摄影狂魔):[图片] 附:夕阳下宋凛吻何阳的侧影(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全体成员:(疯狂保存 转发) 赵同学:今日总结:宋凛何阳约会撒糖一整天,鬼屋公主抱封神! 钱同学:补充:情侣手链 猫爪蛋糕 额头吻 唇吻,糖点多到数不清! 林小满(橘猫本橘):@何阳宋凛你们今晚必须请我吃夜宵!不然我就把鬼屋里的视频卖给绒毛周刊! 何阳(黑猫奶糖):林小满你敢! 宋凛(银渐层本层):@林小满地址发我,给你点猫爪火锅。 [深夜·绒毛日历新篇] 何阳趴在暖炉边,用星光墨水描绘今天的经历:黑猫耳少年被银渐层猫抱出鬼屋,周围是尖叫的游客和闪烁的灯光,旁边写着:“哥哥的怀抱比暖炉还暖,比蓝伞还安全。” 宋凛坐在他身后,替他梳理被晚风吹乱的头发,指尖在发旋处停顿。“在画什么?”他的声音带着笑意。 “画今天的哥哥,”何阳回头,黑猫瞳里满是星光,“画哥哥保护我的样子。” 宋凛的心猛地一软,他低头,在少年额头上印下一个带着暖炉温度的吻:“我的小猫,以后也要勇敢一点。” “嗯!”何阳用力点头,黑猫耳晃了晃,“因为哥哥在,我什么都不怕!” 暖炉的火光跳跃,映着两人交缠的影子。宋凛看着何阳腕间的新手链,银质猫尾在灯光下闪着微光,与自己腕间的旧手表遥相呼应,突然觉得,今天的日曜街巷历险,不过是他们绒毛时光里的一段小插曲,而那些在鬼屋里的守护、在街巷里的温柔,才是刻进骨血的永恒契约。 而属于他们的故事,就在这样的约会与历险中,继续书写着属于绒毛与暖阳的未来,每一页都填满了猫耳晃动、街巷烟火和掌心温度,一路繁花似锦,温暖如初。 [最后的群聊消息] 何阳(黑猫奶糖):[图片] 附:今天画的绒毛日历(偷偷拍的)。 宋凛(银渐层本层):@何阳画得不错,奖励猫爪蛋糕。 全体成员:(再次疯狂保存) 林小满(橘猫本橘):我酸了!我也要奖励! 陈墨(摄影狂魔):[图片] 附:宋凛看何阳画画时的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 夜色渐深,属于他们的绒毛时光,仍在暖炉与星光中静静流淌。 第44章 晨光课铃里的绒毛刻度 周一的晨雾裹着水汽漫进教室时,何阳的黑猫耳正蹭着宋凛的校服领口。少年趴在课桌上,尾巴(人型状态化作裤兜里的痒意)卷住宋凛的手腕,指尖还攥着周末买的银质猫尾手链。宋凛的旧手表停在七点零七分,表盘上的暖炉图案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像极了何阳画笔下的温柔。 “早自习要默写的英语单词,”宋凛的指尖在何阳后颈的绒毛处顺毛,那里的毛发因周末熬夜画画而有些干燥,“记熟了吗?”银质手链与旧手表碰撞出清冷声响,却掩不住语气里的一丝纵容。何阳迷迷糊糊抬起头,黑猫瞳里蒙着层水汽,嘴唇干裂得像晒过的河床:“哥……我好像……只记了一半……” 第一节课的铃声响起时,何阳的头重重磕在桌面上。宋凛迅速扶住他的额头,掌心触到残留的微热——那是周末鬼屋惊吓后留下的余温,像极了暖炉里慢慢冷却的炭块。“还困?”他低声问,拇指摩挲着少年汗湿的鬓角。何阳的黑猫耳软趴下来,尾巴卷住他的手腕晃了晃:“嗯……昨天画日历到好晚……” 美术课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何阳的画架上投下条纹光斑。他展开画纸,星光墨水勾勒出周末鬼屋的场景:银渐层猫抱着黑猫耳少年冲出黑暗,周围的“鬼怪”都变成了绒毛玩偶,旁边写着:“哥哥的怀抱是最安全的绒毛城堡。”宋凛站在他身后,指尖划过画中自己的侧脸:“这里的睫毛多画了两根。” 何阳的黑猫耳抖了抖,回头看他:“哥怎么知道?”宋凛低笑出声,指腹在他后颈轻轻按揉:“因为每次你害怕,都会盯着哥哥的睫毛看。”这句话让何阳的脸瞬间红透,他想起周末在鬼屋里,自己确实是数着宋凛的睫毛,才在恐惧中找到一丝安稳。 午休时,宋凛端着餐盘走向角落卡座,何阳的黑猫耳立刻晃向他的方向。少年把猫爪形状的草莓奶糖放在餐盘角落,才坐下就看见何阳校服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又解开了,露出的锁骨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又不好好系扣子。”宋凛的声音带着无奈,指尖却温柔地替他扣上,指腹擦过皮肤时,感受到细微的战栗。 “哥,天气好热嘛……”何阳的尾巴尖在桌下勾住宋凛的脚踝,黑猫耳得意地翘起,“而且……这是哥哥送的衬衫呀。”这件校服是何阳初中时穿小的,宋凛偷偷改了尺寸,袖口还绣着极小的“阳”字。宋凛的耳尖瞬间红透,他想起周末逛街时,何阳非要买同款的银质手链,说是“要和哥哥的旧手表配对”。 下午的数学课,何阳趴在桌上偷偷画宋凛。阳光落在少年挺直的脊背上,将几缕黑发染成暖金色,笔尖在画纸上沙沙作响。宋凛似乎有所察觉,回头看他,眼底的温柔混着粉笔灰的味道,让何阳的黑猫耳猛地竖起来,差点把画笔掉在地上。 放学铃响起时,宋凛的旧手表指向五点十五分。他看着何阳小心翼翼地收起画作,黑猫耳因开心而轻轻晃动,突然觉得,晨光课铃里的每个瞬间,都像绒毛日历里的刻度——是晨雾中顺毛的指尖,是课堂上维护的冷冽,是午休时草莓奶糖的甜香,更是此刻少年画笔下,关于他们的所有温柔。 “哥,”何阳突然停下脚步,黑猫瞳映着夕阳,“我们去给绒毛信箱添个装饰吧?”宋凛挑眉,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想买什么?”何阳的尾巴尖在裤兜里画着圈:“我看到市集有卖会发光的猫爪挂饰,这样晚上打雷,邮票就不会怕黑了……” 宋凛的心猛地一软,他想起何阳掌心那枚总被攥得温热的星光邮票,和雨天里湿透的信封。“好。”他牵住少年的手,指尖在他掌心画着圈,“但买完挂饰,要乖乖做数学题。”何阳的黑猫耳开心地晃了晃,用力点头,尾巴卷住他的手臂晃来晃去。 绒毛市集的暖炉灯亮起时,何阳正蹲在摊位前,指着个会发光的猫爪挂饰。“这个!”他的黑猫耳蹭着宋凛的膝盖,“猫爪会随星光亮哦!”摊主是位戴眼镜的老太太,看着他们交缠的手,笑着说:“小情侣眼光真好,这是最后一个了。” 何阳的脸“唰”地红透,宋凛却只是淡淡点头,拿出钱包。老太太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看着腕间的旧手表和银质手链:“少年,你这手表……”宋凛的身体一僵,何阳却抢先说:“这是哥哥的宝贝!比绒毛还珍贵!” 老太太笑了笑,没再说话,只是在递过挂饰时,偷偷塞给何阳一枚猫爪形状的星光邮票。“这个送给你们,”她眨眨眼,“能寄给最温暖的绒毛时光。”何阳的黑猫瞳亮了起来,将邮票小心翼翼地放进宋凛的手心。 回家的巷口,宋凛安装新挂饰时,何阳蹲在旁边递工具,尾巴尖卷住他的脚踝晃来晃去。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新挂饰的猫爪在晚风中轻轻晃动,像极了何阳开心时晃荡的猫耳。宋凛看着少年脸上的笑容,突然想起市集老太太的话,低头在他耳边轻声说:“何阳,这只信箱,能存下我们所有的绒毛时光。” 何阳的黑猫瞳湿润了,他看着宋凛腕间的旧手表,指针正指向他们初遇的时刻。他知道,晨光课铃里的每个刻度,都将被这只绒毛信箱收藏——是鬼屋里的公主抱,是街巷里的情侣手链,是课堂上的偷偷画画,更是彼此眼底,化不开的绒毛爱意。 暮色漫过巷口时,何阳将星光邮票贴在信封上,那是给未来的自己的信,画着戴银质手链的黑猫耳少年牵着戴旧手表的银渐层猫,背景是会发光的猫爪信箱。宋凛靠在门框上,看着他认真的侧脸,腕间旧手表的指针划过七点十七分——那是他们约定看星星的时间。 “哥,”何阳突然转身,黑猫瞳映着信箱的猫爪挂饰,“老太太给的邮票真的会发光哎!”他举起信封,星光墨水在暮色中闪烁,邮票上的猫爪图案仿佛活了过来,轻轻晃动着。宋凛走过去,指尖在信封上画了个隐形的暖炉图案,那是只有他们懂的绒毛密语。 “该进去了,晚上有微风。”宋凛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指腹擦过他脸上的皮肤——那里的温度像暖炉般温热。何阳的黑猫耳抖了抖,尾巴卷住宋凛的手腕:“哥,你说未来的我们,会在做什么?” “大概……”宋凛的视线落在绒毛信箱上,猫爪挂饰在晚风中轻轻晃动,“在给我们的小绒毛猫讲鬼屋的故事吧。”何阳的眼睛一亮,黑猫耳开心地翘起,爪子拽着宋凛往屋里走:“那我们现在就画小绒毛猫听故事的样子!” 暖炉的火光跳跃时,何阳趴在地毯上画绒毛日历。最新页上,他用星光墨水描出宋凛安装挂饰的场景,少年的侧脸在暮色中泛着柔光,旁边写着:“哥哥的影子比猫爪挂饰还亮。”宋凛坐在他身后,替他梳理被静电炸毛的头发,指尖在发旋处停顿——那里的绒毛总比别处更柔软。 “哥,小绒毛猫该长什么样子?”何阳的笔尖顿在画纸中央,黑猫瞳里满是期待,“要像你一样会保护人,还是像我一样爱撒娇?”宋凛低笑出声,指腹在他后颈轻轻按揉:“像我,这样就能保护你和小猫。” 何阳的脸“唰”地红透,尾巴在地毯上扫来扫去,扫落了宋凛放在旁边的数学题册。“才不要!”他把画纸抱进怀里,“小绒毛猫要像哥哥,这样我就能每天被保护!”这句话让宋凛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起周末鬼屋里,何阳依赖地躲在自己怀里的模样。 周二的晨读课,粉笔灰在阳光里浮沉成细小的银河。宋凛的旧手表在晨光中轻轻走动,秒针划过暖炉图案时,发出比往常更清脆的声响。他将一个丝绒盒子推到何阳面前,墨蓝色的盒盖上烫着银渐层猫的剪影,与他腕间的银质手链遥相呼应。 “哥,这是什么?”何阳的黑猫耳晃了晃,爪子扒拉着盒子边缘。少年的校服衬衫领口又像往常一样敞着两颗扣子,露出的锁骨在晨光里晃得人眼晕。宋凛的指尖在桌下轻轻按了按他的手腕,那里还戴着周末买的银质猫尾手链。 “打开看看。”宋凛的声音带着惯常的清冷,视线却不自觉落在何阳翘起来的黑猫耳尖上。何阳疑惑地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枚黑猫形状的绒毛贴纸,还有一条缀着猫爪铃铛的细手链。贴纸的绒毛在阳光下泛着微光,铃铛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 “哇!好可爱!”何阳的眼睛一亮,黑猫耳开心地翘起,指尖却在触碰到贴纸时顿了顿,“可是……哥,我现在很少用贴纸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尾巴(人型状态化作裤兜里的痒意)无意识卷住宋凛的皮带晃了晃。 宋凛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指腹摩挲着盒子边缘:“你小时候很喜欢这些的,现在怎么不喜欢了?”他想起何阳刚搬来那年,书包上挂满了各种绒毛贴纸,手腕上总戴着不同款式的猫爪手链,像只把喜欢的东西都挂在身上的小奶猫。 “我……”何阳的脸“唰”地红透,黑猫耳不好意思地晃了晃,“现在长大了嘛……戴这些会被林小满笑的……”他偷偷瞥向后排,果然看到林小满的橘猫耳在好奇地晃动。宋凛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眼神瞬间冷了几分,吓得林小满赶紧低下头。 “她敢。”宋凛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场。他拿起黑猫贴纸,轻轻贴在何阳的画夹上,指尖在绒毛表面停留——那里的触感柔软得像何阳小时候的猫耳。何阳的身体瞬间僵硬,尾巴卷得更紧,却在宋凛看过来时,小声说:“谢谢哥……” 第一节课的铃声响起时,宋凛替何阳整理好画夹,黑猫贴纸在画夹边缘轻轻晃动。“贴纸留着,”他的指尖划过何阳的手背,“手链戴上。”语气是惯常的高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何阳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缀着猫爪铃铛的手链戴在另一只手腕上,与银质猫尾手链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何阳,你又戴新手链了?”林小满的橘猫耳从后排探过来,爪子扒拉着他的肩膀,“哇!还有黑猫贴纸!好可爱!”何阳的脸爆红,黑猫耳抖了抖:“是、是我哥给的……”宋凛回头,视线落在林小满的爪子上,冷声道:“手放下。” 林小满吓得立刻缩回手,橘猫耳委屈地撇下来。陈墨推了推眼镜,镜头对准何阳画夹上的黑猫贴纸和手腕上的双手链,默默拍下一张照片——画面里,宋凛的视线温柔地落在何阳身上,与他高冷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 “哥,你别这么凶嘛……”下课时,何阳拽了拽宋凛的袖子,黑猫耳晃了晃,“林小满就是好奇……”宋凛没说话,只是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在发旋处停顿——那里是何阳变成猫时最喜欢被顺毛的地方。何阳的身体瞬间发软,尾巴尖在裤兜里画着圈。 午休时,宋凛端着餐盘走向角落卡座,何阳的黑猫耳立刻晃向他的方向。少年把猫爪形状的草莓奶糖放在餐盘角落,才坐下就看见何阳正用指尖轻轻摩挲画夹上的黑猫贴纸,手腕上的双手链在阳光下闪着微光。“在看什么?”宋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吓得何阳猛地缩回手。 “没、没什么……”何阳的脸“唰”地红透,黑猫耳软趴下来,“就是觉得……这贴纸的绒毛跟我小时候的毛好像……”宋凛的心猛地一软,他想起何阳刚搬来那年,变成猫时总喜欢蹭着他的手腕,绒毛蹭过皮肤时,就是这种柔软的触感。 “你小时候,”宋凛的声音放柔了些,指腹擦过他嘴角的奶渍,“总把绒毛贴纸贴在我的课本上,说‘这样哥哥看书就能想到我’。”何阳的眼睛瞪得圆圆的,黑猫耳抖了抖:“我、我有说过吗?”他完全不记得了。 “嗯,”宋凛低笑出声,指腹在他后颈轻轻按揉,“还说要把所有颜色的猫爪手链都戴在手上,这样‘哥哥牵我的时候就能听到铃铛声’。”这句话让何阳的脸更红了,他想起手腕上的双手链,铃铛声确实在宋凛牵他时格外清晰。 下午的美术课,何阳看着画夹上的黑猫贴纸,突然有了灵感。他展开画纸,用星光墨水描绘出小时候的场景:蓝伞下的银渐层猫蹲在地上,手里拿着黑猫贴纸,旁边的小奶猫用爪子勾着他的鞋带,尾巴卷着猫爪手链,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宋凛站在他身后,指尖划过画中小奶猫的绒毛:“这里的毛,比你现在的还软。”何阳的黑猫耳抖了抖,回头看他,黑猫瞳里满是好奇:“哥,你是不是偷偷给我顺过毛?”宋凛挑眉,指腹在他后颈的绒毛处顺毛:“你变成猫时,总赖在我床上。” 何阳的脸“唰”地红透,他想起自己确实有段时间总在半夜变成猫,偷偷钻进宋凛的被窝。“我那是……那是怕冷!”他嘴硬道,尾巴尖在桌下卷住宋凛的脚踝晃了晃。宋凛低笑出声,没再拆穿他,只是看着他认真画画的侧脸,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放学铃响起时,宋凛的旧手表指向五点十五分。他看着何阳小心翼翼地收起画作,黑猫贴纸在画夹边缘轻轻晃动,手腕上的双手链发出细碎的声响,突然觉得,墨蓝贴纸里的绒毛旧痕,是时光留下的温柔刻度。 “哥,”何阳突然停下脚步,黑猫瞳映着夕阳,“我们去买猫爪形状的信纸吧?”宋凛挑眉,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买信纸做什么?”何阳的尾巴尖在裤兜里画着圈:“我想……给小时候的自己写封信,告诉他以后会遇到很好的哥哥……” 宋凛的心猛地一软,他牵住少年的手,指尖在他掌心画着圈:“好。”两人走向绒毛市集时,何阳手腕上的铃铛声清脆悦耳,与宋凛腕间旧手表的咔哒声交织在一起,像首温柔的绒毛歌谣。 绒毛市集的暖炉灯亮起时,何阳正蹲在摊位前,指着猫爪形状的信纸。“这个!”他的黑猫耳蹭着宋凛的膝盖,“上面还有星光印花呢!”摊主是位戴眼镜的老太太,看着他们交缠的手,笑着说:“小情侣感情真好,买信纸写信给对方吗?” 何阳的脸“唰”地红透,宋凛却只是淡淡点头,拿出钱包。老太太突然指着何阳手腕上的双手链:“这手链……是宋凛少年送的吧?”何阳惊讶地睁大眼睛:“您怎么知道?”老太太笑了笑,没说话,只是在递过信纸时,偷偷塞给宋凛一枚猫爪形状的邮票。 回家的巷口,何阳蹲在绒毛信箱前,小心翼翼地将信纸放进信封。“哥,你说小时候的我收到信会开心吗?”他的黑猫耳晃了晃,尾巴卷住宋凛的手臂晃来晃去。宋凛蹲在他身边,指尖在信封上画了个隐形的暖炉图案:“会的,因为那是你送的。” 暮色漫过巷口时,何阳将信封投进信箱,猫爪挂饰在晚风中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他看着宋凛腕间的旧手表,指针正指向他们初遇的时刻,突然觉得,那些曾经喜欢的绒毛贴纸和猫爪手链,从来都没有消失,而是化作了更温暖的存在。 “哥,”何阳突然转身,黑猫瞳里满是笑意,“我还是很喜欢这些的,只是……”他顿了顿,指尖轻轻触碰画夹上的黑猫贴纸,“只是现在更喜欢哥哥了。”宋凛的心脏猛地一缩,他低头,在少年额头上印下一个带着夕阳温度的吻:“嗯,哥哥知道。” 暖炉的火光跳跃时,何阳趴在地毯上给小时候的自己写信,黑猫贴纸在画夹上轻轻晃动,手腕上的双手链发出清脆的声响。宋凛坐在他身后,替他梳理被暖炉烘得蓬松的头发,指尖在发旋处停顿。 “哥,我写好了!”何阳举起信纸,上面画着戴猫爪手链的小奶猫和撑蓝伞的银渐层猫,旁边写着:“以后会有个很好的哥哥,他会给你贴绒毛贴纸,会给你戴猫爪手链,他的掌心比暖炉还暖。”宋凛看着信纸上的画,眼底的温柔像化不开的糖浆。 他知道,属于他们的故事,就在这样的墨蓝贴纸与猫爪信纸中,继续书写着属于绒毛与暖阳的未来,每一页都填满了猫耳晃动、旧痕新印和掌心温度,一路繁花似锦,温暖如初。而那些曾经的喜欢,早已化作了刻进骨血的爱意,在每个晨光微熹的清晨,温柔绽放。 第45章 午夜枕畔的绒毛温差 深夜的暖炉火光跳成橘色的小兽时,何阳的黑猫耳还在宋凛的枕头上晃荡。少年裹着宋凛的旧外套,衣摆长到膝盖,露出的脚踝在暖炉灯下泛着微光。他翻了个身,鼻尖蹭过宋凛锁骨上的旧疤,突然开口:“哥,我小时候你对我好高冷啊。” 宋凛的指尖在他后颈的绒毛处顿住,那里的毛发因熬夜而有些干燥。“嗯?”他低哼一声,腕间旧手表的指针划过凌晨一点十七分,表盘上的暖炉图案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何阳的尾巴(人型状态化作腰间的痒意)卷住他的手腕晃了晃,黑猫瞳在夜色里亮晶晶的:“就刚搬来那会,你都不怎么理我。” “是吗?”宋凛挑眉,指腹摩挲着他发烫的耳尖,“我记得某人12岁时,扯着我的衣角在怀里哭,哭到校服衬衫都湿了。”何阳的脸“唰”地红透,黑猫耳炸毛般竖起来:“我那是……那是怕打雷!”他想起小学六年级那个雷暴夜,自己缩在衣柜里发抖,是13岁的宋凛把他抱出来,虽然语气不耐烦,掌心却很暖。 “嗯,165的小矮子,”宋凛低笑出声,指尖在他腰侧的软肉上掐了掐,“哭起来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何阳气鼓鼓地捶了捶他的胸口:“那时候你才13岁就187了!跟个电线杆似的!”他想起初二的宋凛,穿着宽大的校服,低头看自己时,眼神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 “现在呢?”宋凛翻身将他压在身下,鼻尖蹭着他的发旋,“现在189的哥哥,有没有比电线杆好点?”何阳的心脏猛地一跳,黑猫耳抖了抖,尾巴卷住他的腰晃来晃去:“才……才没有!还是很高冷!”话虽如此,他却偷偷比了比——现在自己183,刚好到宋凛肩膀,蹭起来很方便。 “是吗?”宋凛的指尖滑到他后颈最柔软的绒毛处,那里的皮肤因敏感而泛起红晕,“那为什么每次打雷,你还是会钻到我怀里?”何阳的脸更红了,他想起上周鬼屋惊魂夜,自己也是这样躲在宋凛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才安心。 “我那是……”何阳绞尽脑汁想借口,尾巴却诚实地卷得更紧,“那是因为你的怀抱比暖炉还暖!”宋凛低笑出声,低头在他唇瓣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嗯,给小矮子当暖炉,是哥哥的责任。” “我现在不矮了!”何阳气呼呼地反驳,黑猫耳晃了晃,“都183了!”宋凛挑眉,指腹擦过他的脸颊:“在哥哥眼里,永远是那个扯着衣角哭鼻子的小矮子。”这句话让何阳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想起刚搬来那年,自己确实像只缺乏安全感的小猫,总是偷偷跟着宋凛,连睡觉都要缩在他床边。 “哥,”何阳突然安静下来,黑猫瞳在夜色中映着暖炉火光,“你那时候……是不是觉得我很麻烦?”宋凛的动作一顿,他想起13岁的自己,面对突然多出来的“弟弟”,确实手足无措过。但看着何阳缩在蓝伞下,用琥珀色的猫瞳怯生生地望着自己时,所有的不耐烦都化成了无奈的温柔。 “有点,”宋凛诚实地说,指尖在他掌心画着圈,“但更多的是……想把你藏起来。”何阳惊讶地睁大眼睛:“藏起来?”“嗯,”宋凛低头,鼻尖蹭着他的额头,“怕别人发现我家的小奶猫这么可爱。” 这句话让何阳的脸爆红,黑猫耳开心地翘起,尾巴卷住宋凛的手臂晃来晃去:“哥你那时候明明很高冷!都不笑的!”宋凛想起初中时的自己,总是板着脸,却会在何阳睡着时,偷偷给他顺毛,把他踢掉的被子重新盖好。 “高冷是给别人看的,”宋凛的声音放柔了些,指腹在他后颈轻轻按揉,“给你的,从来都是暖炉。”何阳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他想起无数个瞬间——雷暴夜的怀抱、初遇时的蓝伞、鬼屋里的守护,原来那些看似高冷的表象下,藏着的是化不开的温柔。 “哥,”何阳打了个哈欠,黑猫耳在暖炉火光中渐渐塌下来,“我现在不怕你高冷了,因为我知道……”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埋进宋凛怀里,“因为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宋凛笑了,掌心在他后颈的绒毛处顺毛,那里的温度像暖炉般温热。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何阳脸上的结痂处投下细碎的光斑。宋凛看着他熟睡的侧脸,想起12岁的何阳,小小的一只,总是用湿漉漉的眼睛望着自己,如今却长成了183的少年,黑猫耳依旧柔软,眼神却多了几分明亮。 他低头,在何阳额头上印下一个带着暖炉温度的吻,腕间旧手表的指针划过凌晨两点十七分。 [凌晨三点·班级群聊] 林小满(橘猫本橘):@全体成员睡不着!有人陪我唠嗑吗? 陈墨(摄影狂魔): 1,在修图。 赵同学:失眠 1,在磕宋凛何阳的糖。 林小满(橘猫本橘):@何阳何阳你睡了吗?我知道你和宋凛肯定没睡!(狗头) 何阳(黑猫奶糖):???我睡了! 林小满(橘猫本橘):骗谁呢!我猜你现在肯定窝在宋凛怀里! 何阳(黑猫奶糖):林小满你闭嘴! 宋凛(银渐层本层):@林小满吵到他了。 林小满(橘猫本橘):啊啊啊宋凛学长果然没睡!在哄何阳睡觉吗? 何阳(黑猫奶糖):林小满!!! [林小满突然私聊何阳] 林小满(橘猫本橘):何阳何阳!别生气嘛~ 何阳(黑猫奶糖):滚! 林小满(橘猫本橘):我有个超刺激的提议!要不要变成猫跟我一起跑路出去玩?就去学校后面的绒毛公园! 何阳(黑猫奶糖):???跑路? 林小满(橘猫本橘):对呀!偷偷溜出去,天亮前回来,保证不被宋凛发现!我还没试过半夜变猫出去玩呢! 何阳(黑猫奶糖):可是……哥会生气的…… 林小满(橘猫本橘):怕什么!宋凛那么高冷,说不定早就睡着了!就当是报复他白天凶我!(激将法) 何阳(黑猫奶糖):……几点? 林小满(橘猫本橘):四点!老地方见! [群聊继续发酵] 林小满(橘猫本橘):@全体成员我要带何阳跑路了!谁也别拦我们! 赵同学:???跑路?去哪里? 钱同学:震惊!宋凛何阳要私奔? 宋凛(银渐层本层):@林小满你带他去哪? 林小满(橘猫本橘):就不告诉你!何阳我们走! 何阳(黑猫奶糖):(怂)我、我还没准备好…… 陈墨(摄影狂魔):@林小满别闹,注意安全。 宋凛(银渐层本层):@何阳注意安全,早点回家。 [凌晨四点·绒毛公园] 两只猫蹲在路灯下,橘猫尾巴和黑猫尾巴烦躁地扫着地面。“你怎么才来!”林小满的橘猫耳炸毛,“我等了十分钟了!” 何阳的黑猫耳耷拉着,爪子扒拉着地面:“我哥睡得太沉了,我好不容易才溜出来……”他想起宋凛熟睡时的侧脸,心里有点发虚。 “行了行了,”林小满甩了甩尾巴,“我们去爬那棵大榕树!听说上面能看到整个公园的夜景!” 两只猫立刻来了精神,爪子扒着树干往上爬。何阳的黑猫瞳在夜色中亮晶晶的,看着远处的灯光,突然觉得刺激又好玩。 [群聊实时追踪] 赵同学:有人看到何阳和林小满了!在绒毛公园爬树! 钱同学:卧槽!真·猫爬树! 陈墨(摄影狂魔):[图片] 附:两只猫在树上的抓拍(橘猫和黑猫,姿势超萌!)。 宋凛(银渐层本层):(未读) 陈墨(摄影狂魔):@林小满下来,危险。 [树上的争吵] “你慢点!别晃树枝!”何阳的黑猫耳紧张地竖起来,爪子紧紧抓着树皮。 “就你胆小!”林小满的橘猫尾得意地晃着,“看我能跳到那根横枝上!” “别去!太高了!”何阳急得喵喵叫,却被林小满嫌弃地甩了甩耳朵。 “哼,还是宋凛把你惯的!”林小满跳到横枝上,“以前你多勇敢啊,还敢跟流浪狗吵架!” “那是以前!”何阳气鼓鼓地说,“现在我哥说了,不能冒险!” “切,重色轻友!”林小满扭过头,橘猫耳撇下来。 两只猫赌气地背对着背,尾巴烦躁地扫着树叶。 [凌晨五点·宋凛抓包现场] 一道手电筒的光束照过来,宋凛的声音带着睡意,却依旧清冷:“何阳,下来。” 何阳的黑猫耳瞬间炸毛,爪子一滑,差点从树上掉下来。“哥!”他吓得喵喵叫,赶紧往树干里缩。 林小满也惊呆了,橘猫耳抖得像筛糠:“宋、宋凛学长?!” 宋凛叹了口气,伸手抱住树干,声音里带着无奈:“自己下来,还是哥哥抱你下来?” 何阳委屈地喵喵叫着,慢慢往下爬。林小满也跟着溜下来,缩在何阳身后发抖。 “宋凛学长……我……”林小满想解释,却被陈墨的声音打断。 “林小满,”陈墨拿着相机走过来,镜片在夜色中闪着光,“跟我回家。” 林小满的橘猫耳立刻耷拉下来,乖乖跟着陈墨走了,尾巴还不忘偷偷朝何阳晃了晃,像是在说“自求多福”。 [回家路上·宋凛的沉默] 何阳缩在宋凛怀里,黑猫耳紧紧贴在头皮上,爪子勾着他的衣领不敢松开。“哥……我错了……” 宋凛没说话,只是抱着他往家走,掌心在他后颈的绒毛处轻轻顺毛。 “哥,你是不是生气了?”何阳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 宋凛低头,月光落在他眼底,看不出情绪:“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 “在想,”宋凛的声音放柔了些,“怎么罚你。” 何阳的黑猫耳抖了抖,爪子抱得更紧:“哥……我下次不敢了……” [群聊最后的狂欢] 赵同学:宋凛把何阳抱回家了!林小满被陈墨抓走了! 钱同学:我就知道宋凛不会真生气! 陈墨(摄影狂魔):[图片] 附:宋凛抱何阳回家的背影(何阳把脸埋在宋凛怀里)。 林小满(橘猫本橘):@陈墨你抓我抓得好紧!手都疼了! 陈墨(摄影狂魔):@林小满下次再乱跑,扣你的猫薄荷罐头。 林小满(橘猫本橘):陈墨你好凶!比宋凛还凶! 赵同学:磕到了!陈墨×林小满副CP发糖! 钱同学: 1!副CP也锁死! 宋凛(银渐层本层):@全体成员睡觉。 [家中·暖炉旁的绒毛安抚] 宋凛把何阳放在暖炉旁的绒毛毯上,看着他变回人形,黑猫耳依旧耷拉着。“冷吗?”他拿来毯子裹住他。 何阳摇摇头,爪子拽着宋凛的袖子晃了晃:“哥,你怎么醒了?” “你偷偷溜出去,”宋凛坐在他身边,指尖擦过他冰凉的鼻尖,“哥哥怎么睡得着。” 何阳的心脏猛地一缩,黑猫瞳里泛起水汽:“哥……对不起……” “好了,”宋凛揉了揉他的头发,“下次想出去玩,告诉哥哥,嗯?” “嗯!”何阳用力点头,黑猫耳开心地翘起,“哥,你不罚我了?” “罚,”宋凛挑眉,指腹在他后颈轻轻按揉,“今晚不准抱着我的胳膊睡。” 何阳的脸“唰”地红透,尾巴卷住宋凛的手腕晃来晃去:“不要!” 宋凛低笑出声,将他揽进怀里:“好了,不闹了,睡觉。” 暖炉的火光跳跃,映着两人交缠的影子。何阳的黑猫瞳在暖炉光中渐渐闭上,尾巴卷着宋凛的腰,发出满足的咕噜声。宋凛看着他熟睡的脸,想起群里的八卦和半夜的出逃,突然觉得,这样的绒毛时光,才是最真实的温暖。 周二的晨光被云层滤得有些稀薄,闹钟第七次响起时,何阳的黑猫耳才在枕头下象征性地抖了抖。宋凛掀开被子时,看到少年把脸埋在绒毛毯里,尾巴(人型状态化作腰间的痒意)还紧紧卷着自己的手腕,校服衬衫被蹭得皱巴巴的。 “何阳,该起床了。”宋凛的指尖在他后颈的绒毛处顺毛,那里的毛发因熬夜出逃而干燥得像团乱草。少年发出含糊的呜咽,黑猫耳在毯子里拱了拱,露出的耳垂红得像熟透的草莓:“哥……再睡五分钟……” 七点十分的闹钟再次炸响,宋凛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弯腰将何阳打横抱起,少年的脑袋下意识蹭着他的胸口,黑猫耳软趴趴地贴着头皮,喉咙里溢出满足的咕噜声。“昨晚不是玩得很精神吗?”宋凛低笑出声,指腹擦过他嘴角的睡痕。 何阳的黑猫瞳眯开条缝,尾巴卷住宋凛的手臂晃了晃:“都怪林小满……非要爬最高的树……”他想起凌晨五点被宋凛抓包时,自己缩在树杈上发抖的样子,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宋凛抱着他走向洗手间,旧手表与银质手链碰撞出清冷声响。 [走廊·陈墨与林小满的同款场景] 林小满的橘猫耳耷拉在陈墨的肩头,爪子扒拉着他的相机包带:“陈墨……我走不动了……”少年的校服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露出的锁骨在晨光中若隐若现。陈墨推了推眼镜,镜头对准她眼下的青黑,无奈地弯腰将她抱起。 “早知道昨晚就不陪你疯了。”陈墨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指尖在她后颈的绒毛处顺毛。林小满的橘猫尾在他臂弯里晃了晃,蹭着他胸前的相机挂件:“谁让宋凛和何阳总撒糖……我们也要搞点大事情……” 两对身影在走廊相遇时,晨光正好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交缠的影子。何阳的黑猫耳猛地竖起来,看着林小满被陈墨公主抱,脸颊爆红:“林小满!你怎么也……” “要你管!”林小满的橘猫耳抖了抖,爪子指向何阳,“你不也被宋凛抱着!”陈墨与宋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宋凛抱着何阳往教室走,声音里带着笑意:“看来昨晚的‘跑路’,代价不小。” [教室门口·围观现场] “卧槽!宋凛又抱何阳了!” “还有陈墨和林小满!今天是什么公主抱日吗?” “高二(3)班今天集体缺觉?” 同学们的惊呼声让何阳的黑猫耳炸成蒲公英,他把脸埋进宋凛怀里,爪子紧紧攥着对方的衣领:“哥……放我下来……” “晚了。”宋凛低头,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带着晨雾温度的吻,径直走进教室。陈墨紧随其后,将林小满放在座位上时,她的橘猫耳还在害羞地晃荡。何阳被宋凛放在椅子上,黑猫耳耷拉着,尾巴卷住桌腿不肯松开。 “何阳,你昨晚到底干嘛去了?”林小满的橘猫耳凑过来,爪子扒拉着他的袖子,“我今天早上连猫粮都没吃……” “还不是因为你!”何阳气鼓鼓地瞪她,黑猫耳抖了抖,“非要去爬树,现在好了,全班都知道我们……” “知道什么?”宋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指尖在他后颈轻轻按揉,“知道你们两个小猫半夜不睡觉,跑去冒险?” 何阳的身体瞬间僵硬,尾巴卷得更紧。林小满缩了缩脖子,橘猫耳撇下来:“宋凛学长……我错了……”陈墨推了推眼镜,镜头对准两人发红的耳尖,默默按下快门。 [晨读课·绒毛困意蔓延] 何阳趴在课桌上,黑猫耳随着宋凛翻书的声音轻轻晃动。少年的指尖在他后颈画圈,那里的绒毛渐渐平顺下来。“昨晚几点睡的?”宋凛的声音压得极低,指腹擦过他发烫的耳尖。 “五点半……”何阳的声音细若蚊蝇,爪子扒拉着课本上的猫爪贴纸,“哥,你呢?” “你睡着后才睡的。”宋凛的视线落在他眼下的青黑,喉结不由得滚动。他想起凌晨将何阳抱回家时,少年在怀里蹭来蹭去,嘴里还嘟囔着“哥别生气”,心就软得一塌糊涂。 隔壁桌的林小满已经趴在陈墨的臂弯里睡着了,橘猫耳随着呼吸轻轻起伏。陈墨一手拿着相机,一手替她顺毛,镜片在晨光中闪着温柔的光。何阳偷偷瞥过去,黑猫耳晃了晃:“哥,你看他们……” “嗯,”宋凛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副CP也需要睡眠。” 何阳的脸“唰”地红透,尾巴在桌下卷住宋凛的脚踝晃了晃:“什么副CP……” [午休·绒毛主题餐厅] 四人坐在角落卡座,何阳的黑猫耳依旧耷拉着,盯着碗里的猫爪形状的饭团发呆。“我不想吃……”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困意,爪子扒拉着筷子。宋凛叹了口气,拿起饭团喂到他嘴边:“乖,吃了才有力气犯困。” 林小满的橘猫耳晃了晃,爪子指向何阳:“都怪你!昨晚非要在树上赌气,害我也没睡好!” “明明是你先跳上横枝的!”何阳气鼓鼓地反驳,黑猫耳抖了抖,“还说我重色轻友!” “本来就是!” “你才是!”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起来,陈墨和宋凛对视一眼,同时露出无奈的表情。陈墨推了推眼镜,镜头对准吵架的两人,宋凛则默默给何阳递了杯温热的猫薄荷茶。 “好了,”宋凛打断他们,指腹在何阳后颈轻轻按揉,“再吵,下午的美术课就真的要睡着了。” 何阳和林小满同时闭嘴,橘猫耳和黑猫耳都委屈地撇下来。陈墨看着林小满气鼓鼓的侧脸,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在她后颈的绒毛处顺毛:“别气了,下午给你拍好看的照片。” 林小满的脸“唰”地红透,橘猫耳开心地翘起,爪子拽着陈墨的袖子晃了晃:“那你要拍100张!” 何阳看着眼前的场景,黑猫耳晃了晃,偷偷拽了拽宋凛的袖子:“哥,我们下午也拍照好不好?” 宋凛低笑出声,指腹擦过他的脸颊:“好,给我的小猫拍1000张。” [美术课·绒毛困意爆发] 何阳趴在画架前,画笔从指尖滑落。宋凛捡起笔,触到他掌心的微凉,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困了?”他将何阳的头按在绒毛椅背上,“睡一会儿,哥哥帮你画。” 少年的指尖在画纸上勾勒出何阳熟睡的模样,黑猫耳软趴趴地贴着头皮,嘴角还沾着中午没擦干净的饭团碎屑。林小满趴在隔壁画架前,橘猫耳随着陈墨的画笔声轻轻晃动,爪子还抓着他的袖口不放。 “陈墨……你画快点……”林小满的声音带着困意,“我想睡觉……” “嗯,”陈墨的笔尖顿了顿,指腹在她后颈轻轻按揉,“画完这张就睡。” 宋凛看着隔壁的场景,想起早上的公主抱,突然觉得,高二的晨光里,充满了绒毛族特有的困意与温柔。他低头看着画纸上的何阳,眼底的温柔像化不开的糖浆。 [放学·晨光中的绒毛约定] 夕阳把四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何阳的黑猫耳蹭着宋凛的肩膀,尾巴卷住他的手臂晃来晃去。“哥,今晚我一定早点睡!”他的声音里带着歉意,黑猫瞳映着晚霞。 宋凛笑了,指腹在他后颈的绒毛处顺毛:“嗯,再乱跑,就真的罚你了。” 林小满的橘猫耳晃了晃,爪子拽着陈墨的相机包带:“陈墨,我们今晚去看星星吧?这次不爬树了!” 陈墨推了推眼镜,镜头对准她亮晶晶的眼睛:“好,但是要早点回来。” 两对身影在巷口分开时,何阳的黑猫耳突然晃了晃,对着林小满喊:“喂!下次再拉我半夜跑路,我就告诉陈墨你偷偷藏他的镜头盖!” “何阳你敢!”林小满的橘猫耳炸毛,爪子指向他,“你不也偷偷穿宋凛的衬衫吗!” 宋凛和陈墨对视一眼,同时笑了。宋凛牵住何阳的手,指尖在他掌心画着圈:“走吧,小猫,回家睡觉。” 第46章 夜阑糖果香与绒毛旧忆 何阳的黑猫耳在绒毛毯里轻轻颤动,尾巴无意识卷住宋凛的手腕。少年侧睡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嘴角还沾着睡前喝的热牛奶渍。宋凛坐在床边,指尖悬在他后颈绒毛处,那里的体温带着少年独有的暖意。 他俯身凑近,鼻尖蹭过何阳颈侧——是阳光晒过的皂角香混着淡淡的奶糖味,像极了十二岁那年他藏在书包里的橘子硬糖。宋凛喉结滚动,想起刚才群聊里林小满发的旧照:四岁的何阳抱着他的大腿,黑猫耳蹭着他的校服裤,奶声奶气喊“哥哥抱”。 [班级群聊·绒毛旧时光突袭] 林小满(橘猫本橘):@全体成员考古到何阳小时候的黑历史![图片] 赵同学:卧槽!这是何阳?!抱着宋凛大腿哭唧唧的样子也太奶了吧! 钱同学:重点是宋凛的表情!冰山脸居然在笑?! 陈墨(摄影狂魔):[图片] 附:何阳十二岁在宋家餐桌前的抓拍(手里攥着糖果纸,眼睛亮晶晶)。 林小满(橘猫本橘):@陈墨还是你狠!这张我都没见过! 何阳(黑猫奶糖):(未读) 宋凛(银渐层本层):@陈墨删了。 陈墨(摄影狂魔):已备份。 林小满(橘猫本橘):宋凛学长急了!他急了!快说说,何阳十二岁说了什么?我好像记得他当时对着糖果发呆? [宋凛的记忆闪回·十二岁的餐桌] 十二岁的何阳刚搬来宋家,黑猫耳总怯生生地贴着头皮。那天晚餐后,他盯着水晶盘里的杏仁糖发呆,手指绞着洗得发白的衣角。 “哥哥,”他突然拽住宋凛的校服袖子,黑猫瞳映着餐桌灯光,“这是什么呀?” 宋凛正收拾碗筷的动作顿了顿,低头看他:“糖果,挺甜的。” 少年突然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黑猫耳开心地晃了晃:“那我以后要给哥哥买一堆!让你甜的就不会高冷啦!”他的声音奶声奶气,带着刚换牙的漏风音,爪子却紧紧攥着宋凛的手指。 宋凛当时愣住了,看着少年认真的眼睛,突然觉得喉间发紧。他记得自己是怎么别开脸,用依旧清冷的声音说“无聊”,却在转身时偷偷把整盘糖果推到何阳面前。 [群聊·宋凛的意外发言] 宋凛(银渐层本层):他十二岁说……要让我甜得不会高冷。 赵同学:!!!惊天大爆料! 钱同学:所以宋凛学长现在这么宠何阳,是被小时候的诺言收买了? 林小满(橘猫本橘):呜呜呜好甜!何阳小时候也太会了吧! 陈墨(摄影狂魔):[图片] 附:宋凛十六岁偷偷给何阳剥糖的抓拍(指尖沾着糖纸碎屑)。 宋凛(银渐层本层):@陈墨明天你值日。 林小满(橘猫本橘):宋凛学长恼羞成怒了! 陈墨(摄影狂魔):收到。 宋凛看着手机屏幕轻笑,指尖划过何阳十二岁的照片——少年手里攥着他送的第一颗糖果,黑猫耳上还别着他用钢笔刻的小月亮发卡。那时他才十七岁,却已经把这个小自己一岁的弟弟放在心尖上。 [夜阑·绒毛毯上的温度] 何阳在睡梦中哼唧一声,黑猫耳蹭着宋凛的掌心。宋凛关掉手机,俯身替他掖好被角,指腹轻轻擦过他嘴角的奶渍。少年的睫毛颤了颤,迷迷糊糊地抓住他的手指:“哥……糖……” “嗯,有糖。”宋凛低声应着,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吻。他想起十二岁那个说要让他变甜的少年,如今已经十六岁,黑猫耳依旧会在撒娇时蹭他的脖颈,尾巴还是喜欢卷住他的手腕。 床头灯的光映着何阳熟睡的脸,宋凛伸手摸了摸他后颈的绒毛,那里的毛发柔软得像团云。他突然想起群里赵同学的话——“被小时候的诺言收买”,忍不住低笑出声。 或许吧。从十二岁那个攥着糖果说要让他变甜的午后开始,他的世界就已经被这颗小奶糖彻底融化。所谓的“高冷”,不过是留给外人的壳,而壳里的柔软,早已在无数个绒毛相伴的日夜中,尽数捧给了身边这个熟睡的少年。 [群聊最后的晚安] 林小满(橘猫本橘):@何阳明天早上给我带草莓糖!不然就把你尿床的照片发群里! 何阳(黑猫奶糖):(未读) 陈墨(摄影狂魔):@林小满他睡着了,糖我明天给你带。 林小满(橘猫本橘):陈墨你最好了!mua! 赵同学:!!!副CP又发糖! 钱同学:我今晚注定磕糖失眠了! 宋凛(银渐层本层):@全体成员睡。 宋凛放下手机,看着何阳在睡梦中咂嘴的样子,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他轻轻躺到少年身边,手臂刚伸过去,何阳就像小猫一样蹭过来,黑猫耳贴在他胸口,尾巴卷住他的腰。 “哥……”少年在睡梦中喃喃,“糖……甜……” 宋凛收紧手臂,将他抱进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发顶。十二岁的糖果诺言,十六岁的绒毛相依,原来有些甜,是会从舌尖一直甜到心尖,再顺着时光的脉络,长成往后无数个日夜的温暖与眷恋。 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宋凛的旧手表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斑。他坐在教室后排,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表带——那是何阳十二岁时送的,说要“让哥哥的手腕也甜甜的”。此刻身旁的座位空着,何阳因家事要离校一天,空气中少了熟悉的皂角混奶糖味。 “宋凛学长,”林小满的橘猫耳小心翼翼地探过来,爪子扒拉着课桌沿,“何阳小时候……是不是特软萌?”她身后的陈墨举着相机,镜头对准宋凛腕间的旧表,镜片在光线下闪着好奇的光。 宋凛抬眼,视线落向窗外,想起十三岁那年的雨天。那时的何阳还没有猫耳,只是个瘦得像豆芽菜的少年,校服袖子总是长过指尖。“他十三岁时……”宋凛的声音低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摔在操场积水里,膝盖擦破好大一块皮。” 那天的雨下得很密,十三岁的何阳穿着不合脚的雨靴,追着一只躲雨的流浪猫跑。宋凛撑着蓝伞跟在后面,看着他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摔进积水中。“哥哥!”少年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没立刻站起来,只是坐在水里望着他,眼眶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膝盖疼吗?”宋凛收伞蹲下身,雨水顺着伞骨滴在何阳发白的手背上。少年摇摇头,又猛地点头,鼻尖挂着水珠,嘴唇哆嗦着:“哥哥……我好疼……”他的声音奶声奶气,带着浓重的鼻音,像只被淋湿的小兽。 林小满的橘猫耳抖了抖,爪子捂住嘴:“然后呢?”陈墨调整焦距,镜头捕捉到宋凛嘴角极淡的笑意。“然后?”宋凛喉结滚动,想起自己当时的无措,“他拉着我的衣角,说‘哥哥抱我’。” 十三岁的宋凛身高已达187,轻易就将165的何阳抱了起来。少年的湿校服蹭着他的衬衫,膝盖的血混着雨水往下滴,却固执地把脸埋在他肩窝,哭得浑身发抖。“很疼吗?”宋凛用纸巾压着伤口,掌心贴着少年冰凉的后背。 “嗯……”何阳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腔,“哥哥……吹吹就不疼了……”宋凛低头,对着他膝盖的伤口轻轻吹气,感受到肩头的布料被泪水浸透。他想起母亲常说的“绒毛族幼年期受伤会本能寻求庇护”,那时却只觉得怀里的少年轻得像片羽毛,需要用尽力气去护着。 “后来怎么有了猫耳?”林小满的橘猫尾在桌下晃得急切。宋凛的视线落在窗外的香樟树上,想起那个被橘猫耳少女硬塞饮料的午后。“林小满给他喝了瓶‘绒毛觉醒饮’,”宋凛的语气带着无奈,“说是能让他变得‘更像小奶猫’。” 十四岁的何阳喝下饮料后,半夜在沙发上疼得打滚,后颈冒出两撮绒毛。宋凛守在旁边,用湿毛巾替他擦汗,看着那对小巧的黑猫耳一点点成型,尖端还带着粉嫩的肉垫。“哥……我耳朵……”少年摸着后颈,眼里满是惊恐,却在宋凛握住他的手时,渐渐安定下来。 “现在想想,”宋凛的指尖划过桌面刻着的小猫图案,那是何阳去年偷偷画的,“他没长猫耳时,反而更像小猫。”十三岁的少年会奶声奶气要抱抱,会在打雷时钻进他被窝,会把糖果纸攒在铁盒里说“给哥哥换甜心情”。 陈墨放下相机,镜片后的眼神带着了然:“所以何阳现在的猫耳,是你宠出来的。”宋凛没说话,只是看着空座位上何阳常放的绒毛笔袋,嘴角勾起极淡的弧度。是啊,无论是十三岁无耳的哭包,还是现在会炸毛的黑猫少年,都是他放在心尖上宠着的宝贝。 放学时的夕阳把宋凛的影子拉得很长,他路过操场积水处,想起十三岁那个雨天。那时的何阳还够不到他的肩膀,如今却已长到183,能轻易蹭到他的下巴。他摸了摸腕间的旧表,指针正指向他们初遇的时刻——七点十七分。 “哥!”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何阳背着书包跑过来,黑猫耳在夕阳下泛着微光,“事情办完啦!林小满说你今天讲了我好多坏话?”少年的尾巴卷住他的手臂晃来晃去,眼底带着狡黠的笑。 宋凛挑眉,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在发旋处停顿:“我说你十三岁摔进水坑,哭着要抱抱。”何阳的脸“唰”地红透,黑猫耳炸毛般竖起来:“哥!那都是老黄历了!”他跺了跺脚,尾巴尖在空气中画着圈。 “嗯,”宋凛低笑出声,指腹擦过他发烫的耳后,“老黄历里的小哭包,现在长成大猫了。”何阳的黑猫瞳亮晶晶的,蹭着他的掌心:“但还是要哥哥抱。” 暮色漫过操场时,何阳的黑猫耳还在因宋凛的话而发烫。他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尾巴卷住宋凛的手腕晃来晃去:“哥,你那时候抱我是不是很费劲?我记得你校服袖子都被我哭湿了。” 宋凛看着他泛红的耳尖,想起十三岁那个雨天,少年的眼泪确实浸透了他半边衬衫。“不费劲,”他的指尖在何阳后颈的绒毛处顺毛,那里的毛发在暮色中泛着微光,“那时候你才多重?” “才不重呢!”何阳气鼓鼓地反驳,黑猫耳抖了抖,“林小满说我小时候像只营养不良的小奶猫。”他想起十四岁刚长出猫耳时,林小满举着“绒毛觉醒饮”兴奋的样子,突然停下脚步:“哥,你第一次看到我长猫耳,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宋凛的思绪飘回那个闷热的夏夜。十四岁的何阳在沙发上疼得蜷缩成一团,后颈的绒毛根根竖起,像受惊的小兽。“不奇怪,”他蹲下身,用湿毛巾敷在少年发烫的额头上,“只觉得……” “觉得什么?”何阳的黑猫瞳亮晶晶的,尾巴卷得更紧。宋凛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喉结滚动:“觉得终于像只真正的小猫了。”那时的何阳还不懂,这句话里藏着多少个日夜的担忧——他曾以为少年无法觉醒绒毛特征,直到那对小巧的黑猫耳破土而出。 “哥,你知道吗?”何阳突然拽住他的袖子,黑猫耳开心地翘起,“我第一次长猫耳时,偷偷照镜子照了一晚上!”他想起镜中那对毛茸茸的耳朵,兴奋得睡不着,半夜溜进宋凛房间,却看到少年坐在书桌前,桌上摊着厚厚的《绒毛族成长手册》。 “我知道,”宋凛低笑出声,指腹擦过他的脸颊,“你还把猫耳塞进帽子里,结果上课被老师发现了。”何阳的脸“唰”地红透,想起初中班主任惊讶的表情,尾巴尖在裤兜里画着圈:“都怪林小满!非要我戴她的蝴蝶结发夹!” 两人走到巷口时,何阳突然指着绒毛信箱:“哥,你看!”新挂的猫爪挂饰在晚风中轻轻晃动,信箱口露出一角粉色信封。宋凛取出信封,看到封口处画着歪歪扭扭的黑猫与银渐层,不由得笑了:“又给未来的自己写信?” “嗯!”何阳的黑猫耳晃了晃,爪子抢过信封抱在怀里,“我写了十三岁摔进水坑的事,还画了你抱我的样子!”他想起宋凛十三岁时的身高,突然踮起脚尖比了比:“哥,你那时候真的好高啊,我只能扒着你的肩膀哭。” “现在也可以,”宋凛弯腰,将他打横抱起,“反正你才到我肩膀。”何阳的黑猫耳炸毛般竖起来,爪子勾住他的脖子:“哥!放我下来!路人都看着呢!”他的脸爆红,尾巴卷住宋凛的腰晃来晃去,却偷偷把脸埋进对方颈窝。 宋凛抱着他走进家门,暖炉的火光瞬间包裹过来。他将何阳放在绒毛毯上,看着少年揉着发烫的猫耳,突然想起十四岁那个深夜——何阳第一次用猫耳蹭他的掌心,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咕噜声,把他吓得以为少年病了。 “哥,”何阳突然抬头,黑猫瞳里映着暖炉火光,“你说以后我们的小绒毛猫,会先长猫耳还是猫尾?”宋凛的心猛地一软,坐在他身边,指尖在他掌心画着圈:“像你一样,先长猫耳,然后偷偷用尾巴卷我的手腕。” 何阳的眼睛一亮,黑猫耳开心地翘起:“那我要给小猫买好多好多猫爪贴纸!”他想起十三岁时攥着糖果说的话,突然握住宋凛的手:“哥,我现在也能让你变甜哦!” “嗯,”宋凛低头,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带着暖炉温度的吻,“我的小猫早就把哥哥的心甜透了。”他的视线落在何阳腕间的银质猫尾手链上,与自己的旧手表交相辉映,突然觉得,从十三岁那个雨天的拥抱,到十四岁猫耳初现的惊喜,时光的每一刻刻度,都因这个少年而变得格外温暖。 夜色渐深时,何阳趴在暖炉边画绒毛日历。最新页上,他用星光墨水描出十三岁的场景:高大的银渐层少年撑着蓝伞,怀里抱着哭唧唧的无耳黑猫少年,旁边写着:“哥哥的怀抱比蓝伞更能遮风挡雨。”宋凛坐在他身后,替他梳理被暖炉烘得蓬松的头发,指尖在发旋处停顿。 “哥,”何阳突然转身,黑猫瞳里满是笑意,“其实我那时候摔进水坑,是故意的。”宋凛挑眉,指腹在他后颈轻轻按揉:“哦?为什么?” “因为……”何阳的脸“唰”地红透,尾巴卷住宋凛的手臂晃来晃去,“因为想让哥哥抱嘛……”这句话让宋凛的心脏猛地一缩,他低头,吻上少年柔软的唇瓣,尝到了属于何阳的、独有的奶糖甜味。 窗外的星光透过窗棂时,何阳的黑猫耳在暖炉火光中渐渐塌下来,趴在宋凛的腿上打盹。少年的尾巴卷着绒毛日历,上面的星光墨水在月光下闪着微光。宋凛低头看着他熟睡的脸,想起猫耳初现时的绒毛暖意,突然觉得,所有的时光刻度,都不及此刻怀里的温暖。 [凌晨一点·班级群聊] 林小满(橘猫本橘):@全体成员有人醒着吗?我又双叒叕失眠了! 赵同学: 1,在重温宋凛何阳的糖点合集。 钱同学: 2,刚看到陈墨拍的何阳十二岁画画照,萌哭了! 陈墨(摄影狂魔):[图片] 附:何阳十二岁趴在宋凛书桌上画画的侧影(桌上摊着两个小人画像)。 林小满(橘猫本橘):@宋凛宋凛学长!快出来讲讲这张照片的故事! 宋凛(银渐层本层):(秒回)他十二岁时,总在我写作业时捣乱。 [宋凛的记忆碎片·十二岁的书桌] 十二岁的何阳刚搬来不久,总像只无尾熊挂在宋凛身上。那天晚上,宋凛在书桌前解数学题,少年突然抱着画本爬上来,下巴搁在他肩窝:“哥哥,你看我画的!” 画纸上是两个歪歪扭扭的小人,左边那个顶着圆脑袋,手里攥着糖果;右边那个高高瘦瘦,手里撑着蓝伞。“这个是我,”何阳的指尖点着左边小人,声音奶里奶气,“这个是宋凛哥哥!”他的鼻尖蹭着宋凛后颈,发间还带着儿童洗发水的草莓香。 “嗯,画得不错。”宋凛的笔尖顿在草稿纸上,感受着肩上的重量。何阳突然从他腿上跳下来,举着画本在房间里转圈圈:“哥哥你看!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他转得太急,差点撞到书架,却还是举着画本笑得露出小虎牙。 林小满(橘猫本橘):啊啊啊奶音攻击!何阳小时候也太会了吧! 赵同学:重点是宋凛学长居然夸他“画得不错”!冰山融化现场! 钱同学:我赌五毛宋凛学长把这张画藏起来了! 宋凛(银渐层本层):@钱同学 猜对了,在我抽屉第三格。 [群聊·宋凛的持续爆料] 林小满(橘猫本橘):继续继续!还有什么奶音名场面? 宋凛(银渐层本层):他十二岁时,总把“哥哥”两个字拖得老长。 陈墨(摄影狂魔):[音频] 00:15 附:何阳十二岁求宋凛喂饭的录音(“哥哥~我够不到~喂我嘛~”)。 赵同学:!!!这谁顶得住啊! 钱同学:我单方面宣布这是年度最佳奶音! 林小满(橘猫本橘):宋凛学长当时什么反应?快说! 宋凛(银渐层本层):(发送一张照片)[图片] 附:十二岁的宋凛面无表情喂饭的抓拍(耳尖泛红)。 [宋凛的记忆闪回·十二岁的餐桌] “哥哥~”十二岁的何阳举着勺子,眼巴巴地望着餐桌另一端的糖醋排骨,“我够不到~”他的校服领口还沾着上午画画时的颜料,说话时舌尖会不小心舔到嘴角。 宋凛面无表情地夹起排骨,放进他碗里。少年立刻笑得眼睛眯成月牙:“谢谢哥哥!哥哥最好了!”他埋头扒饭,却偷偷抬眼观察宋凛的表情,看到对方耳尖泛红时,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他那时候,”宋凛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敲击,“总用这种眼神看我,像只讨食的小奶猫。” 林小满(橘猫本橘):卧槽!宋凛学长居然会形容“讨食的小奶猫”!信息量太大! 陈墨(摄影狂魔):[图片] 附:何阳十二岁偷瞄宋凛的抓拍(眼神湿漉漉的,像小奶猫)。 [群聊·何阳的睡颜乱入] 宋凛(银渐层本层):[图片] 附:何阳现在的睡颜(黑猫耳软趴趴,嘴角沾着口水)。 赵同学:!!!正主睡颜暴击! 钱同学:小时候奶音软萌,现在睡颜也这么乖! 林小满(橘猫本橘):何阳居然流口水了!我要截图保存! 宋凛(银渐层本层):@林小满敢截就把你偷藏陈墨镜头盖的事说出去。 林小满(橘猫本橘):宋凛学长你居然威胁我!呜呜呜陈墨救我! 陈墨(摄影狂魔):@林小满安分点,别吵到何阳睡觉。 [凌晨两点·宋凛的温柔注视] 宋凛放下手机,看着床上熟睡的何阳。少年的黑猫耳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尾巴无意识卷着他的手腕,嘴角果然沾着一小圈口水。他想起十二岁那个在房间里转圈圈的少年,如今已长成能与他并肩的模样,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哥……”何阳在睡梦中喃喃,黑猫耳蹭着枕头,“糖……”宋凛低笑出声,伸手替他擦掉嘴角的口水,指尖在他后颈的绒毛处顺毛。少年发出满足的咕噜声,往他怀里蹭了蹭,像极了十二岁时那个总爱黏着他的小奶猫。 [群聊最后的晚安] 宋凛(银渐层本层):@全体成员睡了,别吵。 赵同学:收到!宋凛学长晚安! 钱同学:何阳晚安!祝好梦! 林小满(橘猫本橘):@陈墨你说宋凛学长是不是偷偷亲何阳了? 陈墨(摄影狂魔):@林小满睡觉。 暖炉的火光跳跃时,宋凛低头,在何阳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十二岁的奶音还在耳边回响,如今的少年已在他怀里安然入睡。他知道,属于他们的故事,就在这样的午夜群聊与绒毛奶音中,继续书写着属于绒毛与暖阳的未来,每一页都填满了猫耳晃动、童年旧忆和掌心温度,一路繁花似锦,温暖如初。 第47章 毒刃与假死的绒毛沉梦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林小满的橘猫耳突然在巷口炸成蒲公英。“何阳!你看前面!”她的爪子紧紧攥着书包带,视线锁定在前方拐角处——五个染着黄毛的青年堵住去路,校服袖口露出蛇形刺青,正是上周在绒毛公园骚扰过他们的混混。 何阳的黑猫耳瞬间竖成直线,瞳孔在晨光中缩成冷冽的竖线。他把林小满护在身后,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的银质猫尾手链——那是宋凛送的,此刻却感受不到半分暖意。“林小满,”他的声音冷得像冰,“躲我后面,别出声。” “哟,这不是上周那个跟宋凛屁股后面的小矮子吗?”为首的黄毛吐掉烟头,咧嘴一笑,露出镶金的门牙,“今天怎么没见你家‘哥哥’?”他晃了晃手里的折叠刀,刀刃在晨光中闪着诡异的青芒。 何阳没说话,只是向前半步,将林小满完全挡住。他想起宋凛说过的话:“遇到危险先保护自己,哥哥会来找你。”但此刻宋凛正在学校参加模拟考,手机关机,根本无法联系。 “跟他废话什么!”另一个混混挥着钢管冲上来,“上次让那姓宋的跑了,这次抓住这小子好好玩玩!”何阳眼神一冷,侧身躲过钢管,膝盖猛地撞向对方腹部。混混闷哼一声,钢管掉在地上,何阳顺势捡起,反手砸在另一个人肩上。 “有点本事啊!”黄毛冷笑,突然甩出折叠刀,刀刃擦着何阳脸颊划过。何阳猛地后仰,脸上留下一道血痕,却在落地时一个扫堂腿将两人绊倒。他打架时眼神极冷,像换了个人,每一招都精准狠戾,完全不像平时那个会撒娇的少年。 林小满躲在他身后,橘猫耳抖得像筛糠,却看到何阳左手插在裤兜,右手握着钢管,动作利落得惊人。“何阳小心!他刀上有东西!”她突然尖叫,因为看到黄毛用刀尖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一下,伤口瞬间泛起黑紫色。 何阳心头一紧,下意识后退,却在格挡时手背擦到黄毛的刀刃。他只觉得手背一阵刺痛,随即传来麻木感,但眼下无暇多想,抬膝撞向黄毛下巴,趁对方后退时,钢管狠狠砸在他手腕上。折叠刀“哐当”落地,混混们见状不妙,连滚带爬地跑了。 “何阳!你没事吧?”林小满冲上来,看到他脸上的血痕和手背上的紫斑,吓得声音发颤。何阳摇摇头,刚想说话,突然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他想起宋凛今早给他装的糖果还在书包里,却没力气去拿。 “我……有点晕……”何阳的声音越来越低,黑猫耳无力地耷拉下来。林小满赶紧扶住他,却感觉他身体越来越沉。“何阳!何阳你醒醒!”她抱着他慢慢跪下,看着少年脸色迅速变得苍白,手背上的紫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何阳的意识像沉入深海,耳边是林小满的哭喊,眼前却闪过无数碎片——十二岁时宋凛的蓝伞、十三岁雨天的拥抱、十四岁猫耳初现的惊喜……他感觉自己在做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温暖的皂角香,还有宋凛低沉的声音在呼唤他。 “哥……”他喃喃出声,身体彻底失去力气,倒在林小满怀里。少年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心跳慢得几乎无法察觉,陷入了假死状态。林小满吓得魂飞魄散,用尽全力背起他,往学校医务室跑去,书包上的猫爪挂件在晨风中疯狂晃动。 消毒水的味道刺得何阳鼻腔发疼,他在梦境深处挣扎,看到宋凛撑着蓝伞向他走来,却怎么也够不到。“哥……”他想喊,却发不出声音。耳边是监测仪规律的蜂鸣,还有护士焦急的对话: “心率过低!血压也在降!” “手背上的毒素已经扩散到小臂了!快通知家长!” “还有低血糖症状,先推葡萄糖!” 林小满蹲在床边,橘猫耳紧紧贴在头皮上,爪子攥着何阳冰凉的手。“何阳你醒醒……”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宋凛学长马上就来了……你不是说要给他买一堆糖果吗……” 模拟考的铃声刚响,宋凛就接到了医务室的电话。他听完护士的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铅笔在试卷上划出刺耳的痕迹。“老师,我有事要请假!”他抓起书包,不等老师同意就冲出考场,旧手表的指针疯狂跳动,像他此刻慌乱的心脏。 十七岁的宋凛第一次感到如此恐惧,他想起早上出门时何阳笑着说“哥加油考试”,想起巷口分别时少年晃荡的黑猫耳。他一路狂奔到医务室,推开门就看到躺在床上的何阳——脸色苍白如纸,脸上的血痕已经结痂,手背上的紫斑触目惊心。 “何阳!”宋凛冲过去,指尖触到他冰凉的脸颊,心脏像被狠狠攥住。林小满抬起泪眼,声音哽咽:“宋凛学长……他被刀划伤了……还低血糖……然后就……” 宋凛没说话,只是握住何阳的手,用掌心的温度焐着。他看到监测仪上微弱的心跳曲线,想起护士说的“假死状态”,喉结滚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医生怎么说?” “说毒素特殊……需要时间代谢……”林小满擦着眼泪,“还说他低血糖加重了昏迷……” 宋凛点点头,替何阳掖好被角,指尖在他后颈的绒毛处轻轻顺毛——那里的毛发因昏迷而干燥无光。“你先回教室,”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在这里守着。” 林小满犹豫了一下,看到宋凛通红的眼眶,还是乖乖离开了。医务室里只剩下两人,监测仪的蜂鸣格外清晰。宋凛坐在床边,握住何阳的手,一遍遍地轻声唤他:“何阳,醒醒,哥哥来了……” 何阳感觉自己漂浮在温暖的水域,四周是柔和的白光。他看到十二岁的自己攥着糖果,仰着小脸对宋凛说:“哥哥,以后我给你买一堆糖,让你甜的不高冷!”宋凛蹲下身,难得露出微笑,揉了揉他的头发。 场景变换,他看到十三岁的雨天,自己摔进水坑,哭着要宋凛抱。高大的少年弯腰将他抱起,掌心贴着他冰凉的后背,轻声哄着:“不怕,哥哥在。”他闻到熟悉的皂角香,感觉伤口好像真的不疼了。 “哥……”他在梦里喃喃,黑猫瞳微微颤动。他看到十四岁的自己第一次长出猫耳,紧张地躲在门后,是宋凛温柔地握住他的手,说:“很好看,像真正的小猫。” 梦境继续流淌,他看到无数个日夜——宋凛替他顺毛的指尖、课堂上偷偷递来的糖果、鬼屋里坚实的怀抱……原来那些被他珍藏的瞬间,都在梦境里闪着光。他想抓住这些光,却感觉身体越来越沉,仿佛陷入了温暖的绒毛床。 “何阳,醒醒……”宋凛的声音穿透梦境,带着一丝焦急,“别睡了,哥哥带你回家……” 何阳努力睁开眼,却只能看到一片白光。他想告诉宋凛自己没事,想蹭蹭他的掌心,却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他知道自己在假死状态中,却无法挣脱,只能任由梦境带着他回溯更多的绒毛时光。 接下来的两天,宋凛几乎寸步不离医务室。他每天考完试就立刻赶来,用湿毛巾替何阳擦脸,在他耳边讲学校的趣事,甚至把何阳的绒毛日历带来,一页页翻给他听。 “今天林小满又跟陈墨吵架了,”宋凛的声音温柔,指尖划过何阳的眉骨,“因为陈墨拍了她睡觉流口水的照片。” “数学老师今天又拖堂了,”他替何阳顺了顺猫耳,“我给你占了靠窗的座位,跟以前一样。” 监测仪的蜂鸣渐渐规律,何阳手背上的紫斑开始消退,脸色也恢复了些许血色。第三天清晨,宋凛趴在床边打盹,突然感觉掌心一暖。他猛地抬头,看到何阳的手指动了动,黑猫耳轻轻颤了颤。 “何阳?”宋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握住他的手,“你醒了吗?” 何阳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黑猫瞳里还有些迷茫,却在看到宋凛的瞬间,瞬间蓄满了水汽。“哥……”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带着浓重的鼻音。 “我在。”宋凛的声音哽咽,俯身将他轻轻抱进怀里,生怕弄疼他,“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何阳埋在他怀里,闻到熟悉的皂角香,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哥……我做了个好长的梦……”他想起梦境里的点点滴滴,想起宋凛贯穿他整个童年的温柔,“梦见你一直陪着我……” “嗯,”宋凛替他擦去眼泪,指尖在他后颈的绒毛处顺毛,“哥哥会一直陪着你,以后再也不让你受伤了。” 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化不开,监测仪的蜂鸣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宋凛的神经。何阳又晕过去了,距离上次短暂清醒不过半日,苍白的脸色在日光灯下几乎透明,手背上密密麻麻的针孔记录着连日来的抢救。 “毒……毒素引发了并发症……”医生摘下眼镜擦拭,声音带着疲惫,“加上他本身低血糖和胃病,现在身体机能全面衰退……”宋凛靠在走廊墙壁上,听着“随时可能会死”的医嘱,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连指尖都在发抖。 十七岁的宋凛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他想起何阳十二岁时攥着糖果说要让他变甜的样子,想起十三岁雨天那个哭着要抱抱的少年,想起十四岁猫耳初现时躲在门后的紧张……原来那些被他珍藏的绒毛时光,此刻都化作了心脏里密密麻麻的疼。 “哥……”病房里突然传来微弱的声音。宋凛猛地推开门,看到何阳的黑猫耳在枕头上颤了颤,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他冲过去握住那只冰凉的手,才发现少年额头烫得惊人。“何阳?我在。”他的声音发颤,却努力让自己听起来平静。 何阳的眼睛没睁开,只是眉头紧蹙,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呜咽。宋凛伸手摸他后颈的绒毛,那里干燥得像团乱草,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柔软。“别担心,医生说没事……”他低声哄着,指尖却在颤抖。 接下来的几天,宋凛像一尊沉默的雕像守在病床前。他推掉了所有考试和活动,每天用温水擦何阳的手心脚心,替他梳理打结的猫耳,把绒毛日历摊开在床头,一页页念那些画里的琐碎日常: “这页画的是你十二岁偷穿我的校服,袖子长到能当裙子……” “这页是十三岁你摔进水坑,哭着说‘哥哥的怀抱比蓝伞暖’……” 念到后来,宋凛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被哽咽打断。他趴在床边,额头抵着何阳的手背,感受着那微弱的体温,像抓住最后一根浮木。监测仪的蜂鸣在深夜格外清晰,每一声都像敲在他心上。 林小满和陈墨每天都来,橘猫耳少女总是哭红了眼睛,往床头柜上放最新鲜的猫薄荷;陈墨则默默调整着相机焦距,拍下何阳平稳的睡颜,说“等他醒了给他看”。宋凛看着他们,突然觉得这场守望不再是孤军奋战。 黑暗像温暖的羊水包裹着何阳,他漂浮在意识的深海里,偶尔能听到宋凛的声音穿透水层。“哥哥……”他想回应,却发不出任何声响。记忆碎片像泡泡一样炸开: 十二岁的餐桌上,宋凛面无表情却精准地把糖醋排骨夹进他碗里,耳尖泛着不易察觉的红; 十三岁雷暴夜,他缩在衣柜里发抖,是宋凛踹开门把他抱出来,掌心贴着他后背一遍遍说“不怕”; 十四岁猫耳初现时,他紧张得不敢出门,宋凛却拿着绒毛发夹蹲在他面前,说“我的小猫最可爱”…… 这些碎片带着温暖的皂角香,是他意识海里唯一的光。他想抓住光,却感觉身体越来越沉,有个冰冷的声音在耳边说:“睡吧,就这样……” “别睡!”宋凛的声音突然变得急切,带着明显的哭腔,“何阳你听着,你说过要给我买一堆糖果,让我甜得不会高冷……你还没做到呢!”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开黑暗。何阳的黑猫瞳在眼睑下剧烈颤动,无意识地攥紧了宋凛的手指。 第七天凌晨,监测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宋凛惊醒时,看到医生护士冲进病房,何阳的心跳曲线正在疯狂下跌。“准备心肺复苏!”“肾上腺素准备!”冰冷的指令像重锤砸在他心上。 他被推出病房,只能隔着玻璃窗看到何阳苍白的脸。林小满抓住他的手臂,橘猫耳抖得不成样子:“宋凛学长……何阳他……”宋凛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玻璃窗,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不知过了多久,医生疲惫地走出来:“暂时稳住了,但情况还是很危险。”宋凛冲进病房时,何阳的胸口还在随着呼吸机起伏,手腕上插着针管,连接着续命的药液。 他坐在床边,握住那只插着针管的手,指尖轻轻擦过少年手背上的旧疤——那是十二岁时为了捡他掉落的钢笔,摔在石阶上留下的。“何阳,”他低下头,声音沙哑,“哥哥带你回家好不好?回我们的绒毛信箱旁边……” 深夜,宋凛替何阳掖好被角,看到少年腕间的银质猫尾手链。他想起十四岁那年,何阳第一次用猫耳蹭他掌心时,他偷偷在手链内侧刻下的字——“我的小猫,永远温暖”。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丝绒盒子,里面是枚设计简约的银戒指,内侧刻着极小的“凛”字。这是他准备了很久的礼物,想在何阳十六岁生日时送给他,寓意“锁住绒毛时光”。 “何阳,你看,”他把戒指套在少年无名指上,指尖轻轻摩挲,“这是我们的契约,你说过要让我变甜,不能说话不算话。” 何阳感觉自己在黑暗中坠落,那道温暖的光越来越远。就在他快要放弃时,指尖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暖意——是宋凛独有的、带着皂角香的温度。他猛地睁开眼,看到宋凛趴在床边,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哥……”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让宋凛瞬间抬头。少年的黑猫瞳蒙着层水汽,却努力朝他笑了笑:“我……我梦见好多糖果……” 宋凛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他紧紧握住何阳的手,贴在自己脸上:“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监测仪的蜂鸣变得规律而有力,护士惊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心率回升了!血压也稳定了!” 何阳醒来时病房的窗帘只拉开一条缝,晨光像薄纱似的铺在床头柜的绒毛日历上。他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胃里空荡荡地泛着酸水。宋凛正低头调试温奶器,银质手链垂在瓷白的碗沿,暖光把他手腕的旧手表镀成蜂蜜色。 “醒了?”宋凛转过身时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水汽,玻璃碗里的米糊冒着细雾。他舀起半勺吹了吹,却在递到何阳唇边时顿住——少年抿着嘴直往后躲,喉结在苍白的皮肤下滚动,显然是胃里的不适还没消退。 “乖,就吃一口。”宋凛的声音压得很低,指腹蹭过何阳干裂的下唇。可勺子刚碰到嘴角,少年就偏过头剧烈咳嗽起来,胃里的空鸣混着压抑的干呕声,让宋凛握着勺子的手猛地收紧。 瓷勺轻叩碗沿的声响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宋凛把碗放在床头柜,突然俯身用指尖抬起何阳的下巴。四目相对时,何阳看见他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喉结滚动着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是用拇指摩挲自己的下唇。 “张嘴。”宋凛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何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托着后颈吻住。温热的米糊混着清冽的皂角香渡进喉咙,舌尖被轻轻撬开时,能尝到宋凛口腔里残留的、特意为他含的蜂蜜味。 这是何阳第一次在清醒时被这样喂药。宋凛的指尖始终护着他后颈的绒毛,吻得极慢极轻,像对待易碎的绒毛糖。米糊顺着喉咙滑进胃里,竟意外地没有引起不适,反倒是宋凛睫毛扫过脸颊的痒意,让他泛红的耳尖蹭到了对方的下颌。 “还难受吗?”宋凛退开时,指腹擦过他嘴角的残渍。何阳这才发现他校服领口的纽扣没系好,锁骨上的旧疤在晨光里若隐若现——那是十二岁时自己发烧乱抓留下的痕迹,此刻却被宋凛腕间的银质手链映得发亮。 第二口喂得更慢。宋凛先将米糊含在口中温热,再一点点渡给他,指腹始终按在他胃部轻轻揉着。何阳能感觉到他舌尖的温度,还有喉结滚动时传递过来的细微震动。胃里的绞痛似乎真的缓解了些,他无意识地攥紧宋凛的白衬衫,指尖触到对方心口剧烈的心跳。 “以前你发烧不肯吃药,”宋凛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回忆的暖意,“也是这样喂的。”何阳这才想起十二岁那年自己出麻疹,确实是被宋凛抱着,在哄骗的吻里咽下了苦涩的药片。那时的少年还带着奶音挣扎,此刻却红着耳朵任他动作,胃里的暖意和心口的慌乱搅在一起,竟让他忘了吞咽。 “发呆?”宋凛轻笑出声,用指节蹭了蹭他发烫的脸颊。何阳这才惊觉碗里的米糊已去了大半,而宋凛的嘴唇因为反复含喂泛起异常的潮红。他突然想起什么,伸手去够床头柜的水杯,却被宋凛按住手腕。 “先别喝水,”宋凛拿起湿棉棒润他嘴唇,“胃还没适应。”棉棒擦过唇角时,何阳看见他指腹的薄茧——那是常年握笔和替自己顺毛留下的痕迹。突然意识到这碗米糊是宋凛一口口含温喂完的,他的脸“唰”地红透,黑猫耳在枕头上蹭来蹭去。 “害羞了?”宋凛把空碗放在床头柜,顺势躺到病床内侧,手臂穿过何阳颈下将他揽进怀里。监测仪的蜂鸣在两人之间低响,何阳能清晰地听到宋凛胸腔里平稳的心跳,还有他后颈绒毛被轻轻顺抚时,对方指尖带起的细微风声。 “哥,”何阳蹭着他胸口的衣襟,声音闷在布料里,“以后还是用勺子吧……”宋凛的笑声震得他耳膜发痒,下巴抵在他发顶轻轻摩挲:“等你胃好了,随便你。” 第48章 骤然拉响的绒毛警报 时间:周二下午3点17分 林小满(橘猫本橘):@全体成员有人去看何阳了吗?宋凛学长刚去上课,我偷偷溜到医务室啦![图片] 附:何阳趴在病床上的侧影,黑猫耳蔫哒哒地贴着枕头,手背上插着针管 赵同学:卧槽!何阳脸色怎么这么白? 钱同学:看着好虚弱……医生怎么说啊? 林小满(橘猫本橘):@何阳何阳你醒着吗?跟大家说句话呀~ 何阳(黑猫奶糖):(上线) 何阳(黑猫奶糖):……醒着。 何阳(黑猫奶糖):感觉……随时都会死掉一样。 林小满(橘猫本橘):呸呸呸!别胡说!医生说你在好转了! 陈墨(摄影狂魔):@何阳别担心,我拍了今天的绒毛公园,等你好了带你去喂流浪猫。 赵同学:对!等你出院我们去吃猫爪火锅!管够! 何阳(黑猫奶糖):……想快点好起来。 何阳(黑猫奶糖):好难受。 何阳(黑猫奶糖):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们别管我,就让我死。 林小满(橘猫本橘):何阳!!!你不准说这种话! 陈墨(摄影狂魔):@林小满别激动,让他慢慢说。 钱同学:何阳你听着!我们都在呢!宋凛学长一下课就会来陪你! 何阳(黑猫奶糖):……好累。 何阳(黑猫奶糖):又要麻烦哥哥。 何阳(黑猫奶糖):他还要上课……还要照顾我…… 林小满(橘猫本橘):才不是麻烦!宋凛学长说了,照顾你是他的责任! 陈墨(摄影狂魔):[图片] 附:宋凛课本上的涂鸦——歪歪扭扭的黑猫头像,旁边写着“快点好起来” 赵同学:卧槽!这是宋凛学长的字?也太温柔了吧! 钱同学:何阳你看!宋凛学长一直在等你呢! 何阳(黑猫奶糖):(未读) 何阳(黑猫奶糖):……哥哥要是没遇到我就好了。 林小满(橘猫本橘):不准这么想!你忘了十二岁那年你搬来,宋凛学长偷偷给你留糖果吗? 陈墨(摄影狂魔):[音频] 00:08 附:宋凛今早的录音——“何阳,哥哥在,别害怕。” 赵同学:听着声音都在抖……宋凛学长肯定很担心你! 何阳(黑猫奶糖):(发送一张图片) 附:何阳手绘的简笔画——银渐层猫撑着蓝伞,怀里抱着黑猫少年,下方写着“哥哥的怀抱比暖炉暖” 何阳(黑猫奶糖):我也想快点好起来……想再让哥哥抱。 林小满(橘猫本橘):呜呜呜会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陈墨(摄影狂魔):@何阳保存了,等你出院打印出来挂你房间。 钱同学: 1!我们都等你回来! 宋凛(银渐层本层):(突然上线) 宋凛(银渐层本层):@何阳别胡思乱想。 宋凛(银渐层本层):放学就过去,给你带猫薄荷布丁。 宋凛(银渐层本层):@全体成员上课。 何阳(黑猫奶糖):……嗯。 何阳(黑猫奶糖):哥哥……路上小心。 时间:周二下午4点22分 (此时宋凛正在上数学课,手机调至静音状态) 林小满(橘猫本橘):@何阳我刚跟护士姐姐要了温毛巾!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焦急表情包] 附:医务室床头柜特写——半融化的猫薄荷布丁、宋凛的校服外套搭在椅背上 何阳(黑猫奶糖):(上线) 何阳(黑猫奶糖):……头好晕。 何阳(黑猫奶糖):眼前的东西在转…… 陈墨(摄影狂魔):@何阳测体温了吗?护士在旁边吗? 赵同学:要不要叫老师?我现在就往医务室跑! 钱同学: 1!我带了糖,你先含一颗! 何阳(黑猫奶糖):别……别叫人。 何阳(黑猫奶糖):哥哥在上课……不能让他知道。 林小满(橘猫本橘):怎么能不告诉宋凛学长!他肯定会担心的! 陈墨(摄影狂魔):@林小满他校服还在这儿,估计课间就会过来。 何阳(黑猫奶糖):不行…… 何阳(黑猫奶糖):他昨天守到凌晨才睡…… 何阳(黑猫奶糖):今天数学小测……他不能再分心了。 赵同学:可是你都要晕了啊! 钱同学:医务室电话多少?我先打给护士! 何阳(黑猫奶糖):(发送定位) 附:医务室床位号定位截图,时间显示16:23 何阳(黑猫奶糖):我感觉……又要晕过去了。 林小满(橘猫本橘):!!!何阳你撑住!我马上到! 陈墨(摄影狂魔):@全体成员何阳情况不好,靠近医务室的速去! 赵同学:我在三楼,三分钟到! 钱同学:我带了葡萄糖! 何阳(黑猫奶糖):别……别麻烦宋凛…… 何阳(黑猫奶糖):他要是知道了……又要熬夜…… 何阳(黑猫奶糖):他手腕上的旧疤……是以前照顾我留下的……不能再让他累了…… 林小满(橘猫本橘):呜呜呜你别说话了!保存体力! 陈墨(摄影狂魔):[图片] 附:宋凛今早塞给我的纸条——“何阳要是不舒服,立刻叫我,别管上课” 赵同学:看到了!我已经在走廊狂奔了! 何阳(黑猫奶糖):(消息已发出,但未显示已读) 何阳(黑猫奶糖):哥哥……对不起…… 何阳(黑猫奶糖):又要让你担心了…… 此刻的高二(3)班教室,宋凛的手机在桌洞震动了数下。他握着笔的手顿了顿,掌心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的旧疤——那是十二岁时背高烧的何阳去医院,在石阶上摔倒留下的。讲台上的数学老师正在板书,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课本边缘的涂鸦上,那只歪歪扭扭的黑猫头像旁,新添了一行极小的字:“别晕,等我。” 而医务室的病床上,何阳的指尖划过手机屏幕,停在宋凛的聊天框。对话框里还留着半小时前的记录:“哥哥,路上小心。” 他想打出“别来”,却在按下发送键前,指尖一松,手机滑落在纯白的床单上。黑猫耳无力地耷拉下来,监测仪的蜂鸣突然变得急促,在空旷的房间里,像极了远方少年此刻骤然加速的心跳。 班级群里的消息还在疯狂刷新,红色的99 未读提示闪烁不停,而那个最该被@的人,正将额头抵在微凉的课桌上,指节因为攥紧口袋里的绒毛书签而泛白——那是何阳十二岁时送他的,上面用歪扭的字写着:“哥哥的怀抱是全世界最暖的猫窝。 时间:周二下午4点30分 林小满(橘猫本橘):@全体成员到医务室了!何阳他…… 消息发送中…… 赵同学:我也到了!护士姐姐在测血压! 钱同学:葡萄糖喂了!何阳没睁眼! 林小满(橘猫本橘):(发送视频)10秒 附:何阳侧躺在病床上,呼吸均匀,黑猫耳随着呼吸轻轻颤动,护士正在调整输液管 林小满(橘猫本橘):医生说……只是低血糖导致的短暂昏睡!不是晕过去! 陈墨(摄影狂魔):[图片] 附:何阳睡颜特写(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嘴角无意识抿着) 赵同学:吓死我了!还以为又严重了! 钱同学:太好了!葡萄糖见效了! 林小满(橘猫本橘):他手机掉床上了,屏幕还亮着…… 视频续播:手机屏幕停在与宋凛的聊天框,光标在“别来”二字后闪烁 陈墨(摄影狂魔):@林小满把手机放他手边,别让他醒来找不到。 赵同学:所以刚才是虚惊一场?何阳只是睡着了? 钱同学:谢天谢地!我还以为…… 林小满(橘猫本橘):(发送语音)00:15 语音内容:林小满带着哭腔的笑音:“他睡得可香了,黑猫耳还在晃呢!就是手有点凉……” 陈墨(摄影狂魔):[图片] 附:宋凛校服外套盖在何阳身上的画面(衣摆处露出“凛”字刺绣) 陈墨(摄影狂魔):用宋凛学长的外套给他暖手了。 赵同学:磕疯了!连校服都带着安全感! 钱同学:快告诉宋凛学长!他肯定担心坏了! 林小满(橘猫本橘):@宋凛宋凛学长!何阳没事!就是睡着了! 消息显示:已读 16:35 宋凛(银渐层本层):(发送定位) 附:教学楼到医务室的路线图,标注着“最快路径” 宋凛(银渐层本层):他手机在谁手里? 宋凛(银渐层本层):把我的聊天框置顶。 林小满(橘猫本橘):在我这儿!已经置顶啦! 陈墨(摄影狂魔):[图片] 附:何阳手指搭在手机屏幕上的特写(正好按在宋凛的头像上) 宋凛(银渐层本层):(未再回复) 此刻的走廊里,十七岁的少年攥着手机狂奔,校服领带在风里甩开成直线。他腕间的旧手表指针疯狂跳动,路过公告栏时,玻璃映出他泛红的眼眶——就在刚才,他借口去洗手间,在楼梯间看到群里的“晕过去”消息,心脏骤停的瞬间,耳边全是十二岁时何阳高烧不退的呓语。 医务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时,何阳正裹着他的校服外套熟睡,黑猫耳蹭着枕头,像只终于安心的幼猫。宋凛放轻脚步走过去,指尖触到少年微凉的手背,才发现他正无意识地划动手机屏幕,锁屏壁纸还是去年生日时拍的——自己低头替他戴猫爪发箍,少年的黑猫瞳里映着满溢的星光。 “傻猫。”宋凛低声骂了句,却在替他掖好被角时,指腹轻轻擦过他手背上的针孔。监测仪的蜂鸣规律而平稳,在午后的寂静里,像极了此刻他终于安定下来的心跳。他拿出口袋里的绒毛书签,小心翼翼地塞进何阳掌心,那上面的字在暖光下泛着微光:“哥哥的怀抱是全世界最暖的猫窝。” 班级群里的消息还在滚动,同学们用各种表情包庆祝这场虚惊,林小满甚至发起了“给何阳攒糖果”的接龙。而宋凛只是坐在床边,握住何阳攥着书签的手,看着少年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掌心,黑猫耳轻轻晃了晃,发出满足的咕噜声。 监测仪的蓝光在病床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何阳睁开眼时,先看到的是宋凛垂在床边的手背。少年的指尖还攥着那枚绒毛书签,上面的字迹在幽光中泛着微弱的暖意。他动了动手指,触到宋凛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笔和替自己顺毛留下的痕迹。 胃里突然泛起一阵熟悉的绞痛,他下意识蜷缩身体,却惊醒了浅眠的宋凛。“怎么了?”少年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指尖却精准地按上他的胃部轻轻揉着,“又难受了?” 何阳没说话,只是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消毒水的味道混着宋凛身上的皂角香,让他莫名想起十二岁那年出麻疹的夜晚,也是这样的味道,也是这样的掌心温度,把他从滚烫的噩梦里捞出来。 “哥,”他突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清晰,“你说……我是不是很麻烦?” 宋凛的动作顿了顿,借着监测仪的光,看到他泛红的眼尾。“怎么突然这么想?”他替何阳掖好被角,指腹擦过他发烫的耳垂。 “你看,”何阳的指尖划过宋凛腕间的旧疤,“十二岁背我去医院摔的,十四岁猫耳发炎守了整夜,现在又……”他的声音越来越低,黑猫耳在枕头上蹭来蹭去,“林小满说,你昨天数学小测没写完……” “小测不重要。”宋凛打断他,握住那只不安分的手,“你最重要。” 何阳没接话,只是扭头看向床头柜。那里放着林小满下午送来的猫薄荷布丁,旁边是宋凛的旧手表——指针停在七点十七分,是他们初遇的时刻。他突然想起昏迷时做的梦,梦里全是宋凛不同时期的样子,却都带着同一种温柔。 “哥,”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如果我以后都好不了怎么办?” 宋凛沉默了几秒,俯身将他轻轻抱进怀里。监测仪的蜂鸣在两人之间低响,何阳能听到他胸腔里沉稳的心跳,还有后颈绒毛被顺抚时带起的细微风声。“那就一直照顾你。”宋凛的下巴抵在他发顶,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喂你吃饭,替你顺毛,背着你去看绒毛公园的流浪猫。” 何阳的鼻尖突然发酸,他想起群里陈墨发的那张涂鸦——宋凛课本上歪歪扭扭的黑猫头像。原来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这个总是故作高冷的少年,早把温柔都藏进了细节里。 “可是……”他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宋凛捂住了嘴。 “没有可是。”宋凛的指尖在他唇上轻轻摩挲,“十二岁你说要让我变甜的时候,就该知道,哥哥的人生早就被你这颗小奶糖绑定了。” 何阳的眼睛瞬间睁大,黑猫瞳在幽光中映出宋凛含笑的脸。他想起十二岁那个攥着糖果的午后,自己奶声奶气说出的诺言,原来不是玩笑,而是刻进时光里的绒毛契约。 胃里的绞痛不知何时已经缓解,取而代之的是心口的暖意。他蹭着宋凛的胸口,听着对方平稳的心跳,突然觉得那些胡思乱想都变得可笑。眼前这个人,用十二年的时光证明了什么是不离不弃,自己又何必在深夜里徒增忧虑? “哥,”他打了个哈欠,黑猫耳在宋凛掌心蹭了蹭,“等我好了,带你去吃猫爪火锅,管够。” 宋凛低笑出声,替他理了理乱掉的头发:“好,不过现在先睡觉。” 何阳点点头,闭上眼睛前,看到宋凛拿起手机,屏幕光映出他眼底的温柔。他知道,这个人又要在群里报平安了,就像过去无数个日夜一样,用最沉默的方式,守护着属于他们的绒毛时光。 何阳再次睁开眼时,晨光正透过医务室的百叶窗,在床单上切割出明暗相间的条纹。胃里的绞痛不知何时已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久违的饥饿感。他动了动手指,发现宋凛的校服外套正盖在自己身上,袖口处“凛”字的刺绣在光线下若隐若现。 监测仪的蜂鸣变得规律而平稳,不再像前几日那样急促。何阳侧过头,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碗温热的小米粥,旁边压着一张便签,是宋凛清隽的字迹:“醒了先喝半碗,我去问医生。” 便签纸的边缘还画着只歪歪扭扭的黑猫,尾巴尖卷着颗糖果。 他挣扎着坐起身,指尖触到碗壁的温热。小米粥熬得很稠,带着淡淡的甜味,显然加了蜂蜜。何阳小口喝着,目光落在腕间的银质猫尾手链上——不知何时,手链内侧多了道细微的刻痕,凑近了看,是个极小的“阳”字,与宋凛腕间旧手表的风格如出一辙。 “醒了?”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宋凛提着保温桶走进来,额角还带着未干的汗珠。他身上换了件干净的校服,领口的纽扣却依旧没系好,露出的锁骨上,那道十二岁时留下的旧疤在晨光里泛着淡粉色。 “哥,”何阳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却比前几日清亮许多,“你去上课了?” “嗯,”宋凛放下保温桶,伸手探他的额头,“早自习后溜出来的,医生说你恢复得不错。” 他的指尖带着户外的凉意,触到何阳皮肤时,少年下意识地蹭了蹭。 保温桶里是炖得软烂的鱼肉粥,宋凛用勺子细细搅开,吹凉了才递到他嘴边。何阳这次没躲,小口小口地吃着,偶尔抬眼,能看到宋凛专注的神情——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扇形阴影,鼻梁的线条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柔和。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宋凛轻笑出声,用纸巾擦去他嘴角的粥渍。何阳这才发现,他校服袖口沾着片绿色的草屑,显然是匆忙赶来时从操场跑过。 “哥,你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何阳突然开口,目光落在宋凛消瘦的下颌线上。这几日守在病床前,他想必没睡好,也没正经吃过几顿饭。 宋凛动作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喂粥:“吃过了,陈墨给带的三明治。” 何阳却不肯罢休,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宋凛的皮肤很凉,手腕上的旧手表硌着他的掌心。“哥,”他的声音放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撒娇,“你也要好好吃饭,不然我不吃了。” 宋凛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了,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吃。” 接下来的几天,何阳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他能下地走路了,虽然还有些虚弱,但至少不用再依赖输液。宋凛每天放学都会准时出现在医务室,有时带着温热的饭菜,有时带着新画的绒毛日历。 “今天林小满又跟陈墨吵架了,”宋凛坐在床边,翻着日历上的画,“因为陈墨把她睡觉流口水的照片洗出来了。” 画纸上,橘猫耳少女正追着戴眼镜的少年跑,尾巴气得炸开,旁边配着林小满的怒吼:“陈墨你个变态!” 何阳看着看着就笑出了声,黑猫耳在枕头上晃来晃去。 “哥,你画的林小满好蠢。”他指着画里少女气鼓鼓的脸,笑得前仰后合。 宋凛挑眉,指尖在他后颈的绒毛处顺毛:“再笑,明天就让她来看你。” 何阳立刻收住笑,黑猫耳警惕地竖起来:“别,我还想多活几天。” 两人笑闹间,何阳没注意到宋凛眼底深处的担忧——虽然医生说毒素已基本代谢,但那场假死对身体的损伤是实实在在的,尤其是胃黏膜的恢复,需要漫长的时间。 这天下午,宋凛去办出院手续,何阳独自坐在病床上翻看着班级群聊。群里依旧热闹,赵同学和钱同学正在争论哪家的猫爪火锅更好吃,林小满则在疯狂刷屏,让大家给何阳准备“康复惊喜”。 “何阳!”林小满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她怀里抱着个巨大的绒毛玩具,身后跟着拎着零食袋的陈墨。 “小满?”何阳有些惊讶,没想到他们会一起来。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林小满把绒毛玩具塞到他怀里,是只戴着蝴蝶结的黑猫,“这是我跟陈墨给你挑的,以后它陪你睡觉!” 陈墨把零食袋放在床头柜上,推了推眼镜:“都是低糖的,医生说你可以吃。” 何阳看着眼前的两人,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想起昏迷时群里刷屏的消息,想起林小满哭红的眼睛,想起陈墨默默拍下的那些照片。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有这么多人在关心着他。 “谢谢你们。”他真心实意地说。 “跟我们客气什么!”林小满大大咧咧地摆摆手,突然神秘兮兮地凑近,“告诉你个秘密,宋凛学长昨天在教室偷偷哭了,被我抓个正着!” “真的?”何阳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骗你是小狗!”林小满信誓旦旦地说,“他趴在桌子上,肩膀一抽一抽的,我问他怎么了,他还凶我!” 陈墨在一旁补充:“他课本里夹着你的照片,是上次运动会你拿跳高冠军时拍的。” 何阳的心脏猛地一跳,脸颊瞬间泛红。他想起宋凛这几日的沉默守护,想起他眼底深藏的担忧,突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林小满看他脸红,赶紧转移话题,“我们帮你收拾东西吧,听说今天就能出院了?” “嗯,哥去办手续了。”何阳点点头,心里却有些忐忑——出院后,真的能像以前一样吗?胃还会疼吗?会不会再突然晕倒?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不安,陈墨递过来一个信封:“这个给你,宋凛学长让我交给你的。” 何阳疑惑地接过信封,里面是几张画纸,上面是宋凛的字迹,却不是画。第一张写着:“十二岁,你搬来的第一天,躲在沙发后面,手里攥着半块糖果,问我‘哥哥,你会对我好吗?’” 第二张:“十三岁,雨天你摔进水坑,哭着要我抱,我把你抱回家,路上你睡着了,口水蹭了我一肩膀。” 第三张:“十四岁,你第一次长出猫耳,紧张得不敢出门,我带你去绒毛公园,你偷偷用猫耳蹭我的掌心。” …… 画纸一张张翻过,记录的全是他早已模糊的童年片段。何阳的眼睛越来越湿润,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宋凛把这些都记在了心里。 最后一张画纸上,是宋凛最新的涂鸦:银渐层猫撑着蓝伞,怀里抱着黑猫少年,下方写着:“我的小猫,无论什么时候,哥哥都会对你好。” “何阳?”宋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手里拿着出院手续,“收拾好了吗?我们回家。” 何阳抬起头,眼眶通红,却笑着点点头:“嗯,哥,我们回家。” 回家的路上,何阳靠在宋凛肩上,看着车窗外飞逝的街景。胃里暖暖的,没有任何不适。他想起信封里的画纸,想起林小满说的宋凛偷偷哭泣,想起这几日的点点滴滴,突然觉得,那些曾经的胡思乱想都显得那么可笑。 “哥,”他突然开口,“等我彻底好了,我们去爬学校后面的大榕树吧?” 宋凛低头看他,眼底带着笑意:“好,不过要等你完全恢复了才行。” “还要去绒毛公园喂流浪猫!” “嗯。” “还要吃猫爪火锅,管够!” “知道了,小馋猫。” 何阳笑了起来,黑猫耳开心地翘起。他知道,康复的路还很长,胃的问题需要慢慢调养,但只要有宋凛在身边,他就什么都不怕。 夕阳透过车窗,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宋凛的旧手表和何阳的银质手链在光线下交相辉映,像极了他们之间紧密相连的绒毛时光。何阳靠得更紧了些,闻着宋凛身上熟悉的皂角香,突然觉得,所谓的岁月静好,不过是此刻的温暖相伴,和对未来的无限期待。 回到家时,绒毛信箱上的猫爪挂饰在晚风中轻轻晃动。何阳看着信箱,突然想起什么,挣脱宋凛的手跑过去。信箱里果然有一封信,是他昏迷前写给未来自己的。 信纸上,他用星光墨水画着戴银质手链的黑猫少年,被撑蓝伞的银渐层猫抱在怀里,旁边写着:“哥哥的怀抱是最安全的绒毛城堡。” 宋凛走过来,从身后轻轻抱住他:“在看什么?” “看我们的未来。”何阳转过身,把信递给宋凛,黑猫瞳里映着晚霞的光,“哥,你说,未来的我们会是什么样子?” 宋凛接过信,目光落在画纸上,嘴角勾起温柔的弧度:“未来的我们,会在绒毛信箱旁边种满向日葵,每天早上一起去买猫爪面包,晚上抱着我们的小绒毛猫,讲鬼屋的故事。” 何阳的眼睛亮了起来,黑猫耳开心地晃着:“还要给小绒毛猫买好多好多猫爪贴纸!” “好,都听你的。”宋凛低头,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带着夕阳温度的吻。 晚风吹过巷口,带着远处绒毛市集的香气。何阳靠在宋凛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突然觉得,康复的过程虽然漫长,但只要身边有这个人,每一天都充满了希望。 第49章 课间游戏邀约风波 清晨的绒毛巷口还浮着薄雾,何阳的黑猫耳在晨光里晃了晃,尾巴尖无意识卷住宋凛的手腕。少年的校服领带系得歪歪扭扭,袖口还沾着昨晚画绒毛日历的颜料——他正在画新的一页,主题是“和哥哥一起上学的第一天”。 “手别晃,”宋凛停下脚步,低头替他系领带,指尖划过他喉结时,感觉到少年身体微微一颤。银质猫尾手链在何阳腕间轻响,与宋凛的旧手表碰撞出清冷的节奏,这是他们专属的绒毛时钟。 巷口的绒毛面包店飘来烤猫爪面包的香气,何阳的黑猫瞳瞬间亮了。“哥,我想吃那个!”他拽着宋凛的袖子晃了晃,尾巴卷得更紧。宋凛挑眉,指腹擦过他嘴角昨晚残留的奶渍:“先去学校,中午给你买。” 高二(3)班的教室在走廊尽头,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课桌上,何阳的座位靠窗,旁边是宋凛的位置。桌面上刻着个歪扭的小猫图案,是何阳去年偷偷用钢笔刻的,此刻被晨光镀上金边。他刚坐下,林小满的橘猫耳就从后排探过来。 “何阳!你终于回来啦!”橘猫少女的爪子扒拉着他的肩膀,“我给你攒了十包猫薄荷糖!”陈墨推了推眼镜,镜头对准何阳腕间的银质手链,那里的“阳”字刻痕在光线下若隐若现。 “小满,谢谢你。”何阳接过糖袋,黑猫耳开心地翘起。他想起昏迷时群里刷屏的消息,想起林小满哭红的眼睛,突然觉得鼻尖有点酸。宋凛在一旁翻开课本,指尖却悄悄覆在何阳放在桌下的手背上,掌心的温度像暖炉般安定。 第一节课是数学课,何阳听得有些吃力,毕竟请了半个月的假。他偷偷拿出笔记本,想记下没学的公式,却发现每一页都贴着宋凛的便签,用不同颜色的笔写着“这里要注意”“例题在课本P37”。最后一页还画着只打瞌睡的黑猫,旁边写着:“听不懂就睡,哥哥笔记借你。” “哥,你什么时候写的?”何阳扭头看他,眼里满是惊讶。宋凛面不改色地翻着书:“昨天晚上。”其实他熬了两个通宵,把半个月的笔记重新整理了一遍,怕何阳跟不上进度。 课间操时,何阳被林小满拉着去了操场。绒毛族特有的课间操带着轻快的节奏,何阳跟着做了几下,突然觉得胃里有些不适。他皱了皱眉,下意识捂住腹部,这一幕正好被转身的宋凛看到。 “怎么了?”宋凛立刻走过来,手覆在他胃上轻轻揉着,“又疼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周围的同学都看了过来。何阳有些不好意思,轻轻推开他:“没事,哥,可能是早上没吃好。” 宋凛却不肯放手,依旧替他揉着胃,直到何阳脸色好转才松开。“中午带你去吃小米粥,”他低声说,“不准吃辣的。”何阳点点头,黑猫耳温顺地贴着头皮,心里却暖暖的。 午休时,宋凛果然带他去了学校附近的绒毛餐厅。小米粥熬得很稠,上面撒着细碎的葱花。何阳小口喝着,看着宋凛把自己碗里的鱼肉挑出来,仔细去掉刺才放进他碗里。 “哥,你也吃。”何阳把自己碗里的青菜夹给宋凛,“你看你都瘦了。”宋凛看着碗里的青菜,又看看何阳亮晶晶的眼睛,无奈地笑了笑:“知道了,小管家。” 下午的美术课,主题是“最珍贵的记忆”。何阳展开画纸,用星光墨水描绘出十二岁那年的雨天——高大的银渐层少年撑着蓝伞,怀里抱着哭唧唧的黑猫少年,旁边配着一行小字:“哥哥的怀抱比蓝伞更能遮风挡雨。” 宋凛站在他身后,指尖划过画中自己的侧脸:“这里的伞柄应该再歪一点。”何阳抬头看他,黑猫瞳里映着暖炉灯的光:“哥,你还记得啊?”“嗯,”宋凛低笑出声,指腹在他后颈轻轻按揉,“记得某人哭着说‘哥哥的怀抱比暖炉暖’。” 放学铃响起时,何阳正在收拾画具。林小满突然跑过来,橘猫耳晃得飞快:“何阳!宋凛!今晚绒毛市集有烟火大会!我们一起去吧!”陈墨跟在她身后,镜头对准何阳期待的眼神。 何阳立刻看向宋凛,眼里满是渴望。宋凛挑眉,想起医生说何阳需要多接触自然光线,便点点头:“可以,但不能玩太晚。”“耶!”何阳开心地跳起来,黑猫耳蹭着宋凛的肩膀。 绒毛市集的夜晚格外热闹,到处都是挂着暖炉灯的摊位。何阳像只放归山林的小猫,这里看看,那里摸摸,手腕上的银质手链在灯光下闪着微光。他在一个卖绒毛挂饰的摊位前停下,指着一个银渐层猫形状的挂饰:“哥,这个好看!” 宋凛买下挂饰,替他挂在书包上。何阳看着挂饰,又看看宋凛,突然觉得心里满满的。他想起昏迷时做的梦,想起那些温暖的记忆碎片,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像梦一样美好。 烟火大会开始时,四人找了个高处的台阶坐下。何阳靠在宋凛肩上,看着天空中绽放的绚烂烟火,黑猫瞳里映着七彩的光芒。林小满兴奋地指着天空,橘猫耳晃得像小旗子,陈墨则默默举起相机,记录下这美好的瞬间。 “哥,你看那个!”何阳指着一朵心形的烟火,声音里满是惊喜。宋凛低头看他,烟火的光芒映在他眼底,比任何星辰都要璀璨。他突然觉得,只要能看到何阳这样的笑容,之前所有的担忧和疲惫都值得了。 烟火大会结束后,送林小满和陈墨回家的路上,何阳突然停下脚步,抬头看着宋凛:“哥,谢谢你。”“谢我什么?”宋凛有些疑惑。 “谢谢你一直陪着我,”何阳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无比的真诚,“谢谢你没有放弃我。”他想起群里陈墨发的那张宋凛课本涂鸦,想起林小满说的宋凛偷偷哭泣,突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宋凛沉默了几秒,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傻瓜,说什么傻话。”他的指尖在发旋处停顿,“我们是家人,不是吗?” 何阳点点头,黑猫耳开心地翘起。他知道,“家人”这个词,对他们来说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它不仅意味着陪伴和守护,更意味着不离不弃的爱。 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何阳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宋凛替他贴的星星贴纸。那些星星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光芒,像极了绒毛市集的烟火。 宋凛走进来,手里端着一杯温牛奶:“喝了再睡。”何阳坐起来,接过牛奶小口喝着。温热的牛奶滑过喉咙,胃里暖暖的,很舒服。 “哥,”何阳放下牛奶杯,看着宋凛,“今天谢谢你。”“说了别总说谢谢,”宋凛替他掖好被角,“快睡吧,明天还要上学。” 他转身想走,却被何阳拉住了手。“哥,”何阳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能不能……陪我睡一会儿?” 宋凛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在他身边躺下。何阳立刻蹭了过来,把脸埋在他胸口,尾巴卷住他的手腕。宋凛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替他顺毛:“真是个长不大的小猫。” 何阳没说话,只是蹭得更紧了。他听着宋凛沉稳的心跳声,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突然觉得无比安心。那些曾经的不安和恐惧,在这一刻都消失不见了。 “哥,”何阳迷迷糊糊地说,“我觉得我好像真的好起来了。” “嗯,”宋凛低头,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哥哥知道。”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何阳的黑猫耳在睡梦中轻轻晃动,发出满足的咕噜声。宋凛看着他熟睡的脸,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他知道,何阳的康复之路还很长,胃的调养需要时间,但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那些曾经的阴霾,都已化作成长的养分,让他们的绒毛时光更加温暖和坚固。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时,何阳是被烤猫爪面包的香气唤醒的。他睁开眼,看到宋凛已经穿戴整齐,手里拿着刚买的面包。 “醒了?”宋凛走过来,把面包递给他,“快吃吧,吃完上学去。” 何阳接过面包,咬了一口,香甜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他看着宋凛,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没有病痛的折磨,没有分离的担忧,只有身边这个人,和属于他们的,平凡而温暖的绒毛时光。 “哥,”何阳嘴里塞满面包,含糊地说,“我们走吧。” “嗯,”宋凛笑了笑,伸手替他擦掉嘴角的面包屑,“我们去上学。” 时间:周三下午第3节数学课课间 林小满(橘猫本橘):@全体成员王者峡谷缺人!有没有人来组队? 赵同学: 1!我中单法王! 钱同学:我辅助!保AD保到天荒地老! 林小满(橘猫本橘):@何阳 @宋凛大佬带带我!何阳你的韩信贼6!宋凛学长玩辅助超稳! 何阳(黑猫奶糖):我…… 宋凛(银渐层本层):他胃还没好,不能熬夜。 林小满(橘猫本橘):就打一局!很快的! 陈墨(摄影狂魔):@林小满老师来了。 林小满(橘猫本橘):???哪呢哪呢? 赵同学:哈哈哈哈骗你的!快说组不组队! 何阳(黑猫奶糖):哥不让…… 林小满(橘猫本橘):宋凛学长~就一局嘛~何阳坐你旁边打,你盯着他总行了吧? 陈墨(摄影狂魔):[图片] 附:上周何阳玩韩信五杀截图(配文:真·野王归来) 宋凛(银渐层本层):几点? 林小满(橘猫本橘):晚自习后!九点!王者峡谷不见不散! 赵同学:收到!我去搬救兵! 钱同学:我准备好躺赢了! 何阳(黑猫奶糖):哥……真的可以吗? 宋凛(银渐层本层):(私聊何阳) 宋凛:只能打一局,不准激动。 何阳:知道啦!哥最好了! 林小满(橘猫本橘):@全体成员今晚九点!王者峡谷!五排车队走起! 赵同学:收到! 钱同学:收到! 陈墨(摄影狂魔):收到。 宋凛(银渐层本层):嗯。 何阳(黑猫奶糖):(发送一个黑猫开心表情包) 林小满(橘猫本橘):耶!坐等野王带飞!宋凛学长辅助我! 陈墨(摄影狂魔):@林小满你上次玩瑶骑我头上送人头的事忘了? 林小满(橘猫本橘):陈墨你闭嘴! 赵同学:哈哈哈哈哈哈!大型翻车现场! 钱同学:我仿佛已经看到了今晚的结局…… 宋凛(银渐层本层):@全体成员上课。 林小满(橘猫本橘):收到!宋凛学长威严满满! 赵同学:收到! 钱同学:收到! 时间:周三晚9点05分 林小满(橘猫本橘):@全体成员人齐了吗?我已经在ban英雄了! 赵同学:到!我拿婉儿飞天! 钱同学:我选蔡文姬,给你们弹弹弹! 林小满(橘猫本橘):@何阳 @宋凛你们选什么?何阳玩你的韩信啊! 何阳(黑猫奶糖):我、我哥让我玩瑶…… 林小满(橘猫本橘):???野王何阳居然玩瑶? 陈墨(摄影狂魔):@宋凛你选什么? 宋凛(银渐层本层):云中君。 赵同学:卧槽!宋凛学长玩云中君?这是要带飞的节奏啊! 钱同学:等等!何阳玩瑶,宋凛学长玩云中君……这不是情侣标吗?! 林小满(橘猫本橘):!!!磕到了磕到了!瑶妹骑云中君!官方认证的糖! 何阳(黑猫奶糖):不是的!我哥说瑶操作简单…… 宋凛(银渐层本层):(发送组队邀请) 全体成员已进入组队房间 [游戏加载界面] - 林小满(橘猫本橘):鲁班七号(熟练度:资深) - 赵同学:上官婉儿(熟练度:宗师) - 钱同学:蔡文姬(熟练度:精英) - 宋凛(银渐层本层):云中君(熟练度:传说) - 何阳(黑猫奶糖):瑶(熟练度:见习) 林小满(橘猫本橘):何阳你这熟练度认真的? 何阳(黑猫奶糖):……我第一次玩。 赵同学:没事没事!有宋凛学长带你飞!瑶跟着云中君就行! 钱同学:对!蔡文姬给你们加血! [游戏开始·对抗路] 宋凛的云中君刚清完第一波兵线,何阳的瑶就从泉水蹦跶过来,对着他疯狂按表情:“等等我~” 何阳(黑猫奶糖):哥,怎么骑你身上? 宋凛(银渐层本层):点二技能。 何阳(黑猫奶糖):点了!怎么没反应? 林小满(橘猫本橘):哈哈哈哈何阳你是不是没解锁大招?! 陈墨(摄影狂魔):[截图] 附:何阳的瑶在对抗路原地打转,头上顶着“见习”标志 宋凛的云中君默默走到河蟹处,何阳的瑶终于成功附身在他身上,头顶弹出“保护我方输出”的提示。 赵同学:可以啊何阳!终于骑上了! 钱同学:蔡文姬已就位!随时准备弹弹弹! [第一次团战·暴君处] 敌方五人抱团打暴君,林小满的鲁班七号被开,瞬间残血。 林小满(橘猫本橘):救我!蔡文姬奶我! 钱同学:来了来了!弹弹弹! 赵同学:婉儿飞天收割! 宋凛的云中君从龙坑上方俯冲而下,大招“天隙鸣”秒切后排,何阳的瑶在他身上吓得狂按治疗。 何阳(黑猫奶糖):哥!有人打你!快跑! 宋凛(银渐层本层):……别乱动。 系统提示:【银渐层本层】已击杀【敌方射手】 系统提示:【银渐层本层】已击杀【敌方法师】 **[阳的迷惑操作] - 看到野怪就跳下来打,结果被蜥蜴拍死一次 - 团战中误触大招下来,被敌方刺客秒杀两次 - 试图用一技能探草,结果控住自家红BUFF 林小满(橘猫本橘):何阳你是来搞笑的吗?! 赵同学哈哈!瑶妹别闹! 钱同学:文姬的眼泪流成 宋凛的云中君默默扛下所有伤害,在何阳第三次被秒后,终于忍不住 **宋凛(银渐层本层阳的。 何阳(黑猫奶糖):哦……**宋凛(层本按大招和治疗,其他别碰。 何阳(黑猫奶糖):知道了哥…… [决战·敌方高地] 宋凛的云中君扛着水晶伤害强拆,何阳的他小满七号在输出。系统提示:【防御塔】已被摧毁 系统提示:【敌方水晶】已摧毁 胜利! **林橘猫本)了!!宋凛牛逼! 赵同学:必须是宋凛学长! 同学:文姬划水墨] 宋5何阳助攻最多) **何阳(黑猫:哥,我是不是很菜? 宋凛渐层):私聊何阳) 宋凛:不菜,治疗按得很及时。 ** 的吗?**宋凛:嗯,下次带你玩韩信林猫本橘跟宋凛学长的情侣标也太甜了吧!瑶骑云中君! 赵同学:1!全程撒这对CP锁死! 宋凛银渐层):全体成员睡觉。 何阳黑猫奶糖:晚安~ 何阳退出游戏,看着手机屏幕傻笑,黑猫头上晃来晃去。宋凛着温牛奶走进来,看到他泛红的耳尖,无奈地摇摇头:“傻笑什么?”“哥,”何阳抬头看他,眼里满是崇拜,“你玩云中君好厉害!” 宋凛把牛奶递给他腹擦过他上课少年躺在床上,回味着游戏里被宋凛保护的感觉,突然觉得,就算自己是个“见习瑶”,只要能待在那个“传说云中君”的身边,就什么都不怕了。而班级群里的“情侣标”讨论,还在继续发酵,成为了这个绒毛夜晚最甜蜜的余韵。 第50章 课后的绒毛糖点拾遗 时间:周四早自习前 林小满(橘猫本橘):@何阳昨晚的瑶妹皮肤买了吗?我送你个遇见神鹿! 何阳(黑猫奶糖):哥说不让乱花钱…… 宋凛(银渐层本层):他有我送的伴生皮。 赵同学:卧槽!宋凛学长连皮肤都送了?! 钱同学:我酸了!瑶妹和云中君的伴生皮就是情侣皮! 陈墨(摄影狂魔):[图片] 附:宋凛手机相册截图(相册名“何阳的绒毛日常”,最新照片是何阳玩瑶时的傻样) 林小满(橘猫本橘):啊啊啊宋凛学长居然偷拍! 何阳(黑猫奶糖):哥!你怎么存这个! 宋凛(银渐层本层):(未读) [教室·课间绒毛互动] 何阳趴在桌上补觉,黑猫耳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宋凛翻开数学课本,却在扉页看到何阳新画的涂鸦——云中君背着瑶妹在王者峡谷飞,旁边写着“哥哥的翅膀最安全”。 “醒了?”宋凛指尖划过涂鸦,何阳立刻抬起头,黑猫瞳还带着睡意:“哥,早自习结束了吗?” “没,”宋凛把温牛奶推给他,“昨晚玩游戏到太晚。” 何阳接过牛奶,看到宋凛校服袖口露出的旧手表,突然想起游戏里云中君振翅的样子:“哥,你什么时候教我玩韩信啊?” “等你胃彻底好了。”宋凛替他理了理乱掉的头发,指腹在发旋处停顿,“先把落下的功课补起来。” [午休·绒毛餐厅的甜蜜投喂] 林小满捧着餐盘凑过来,橘猫耳晃得飞快:“何阳!我看到你哥给你挑鱼刺了!” 何阳正被宋凛喂着鱼肉粥,闻言脸颊泛红:“小满!” 陈墨推了推眼镜,镜头对准宋凛专注挑刺的手:“细节见真情。” 宋凛头也不抬:“你话太多。” 林小满吐了吐舌头,突然指着何阳碗里的猫爪形状蒸蛋:“这是不是宋凛学长做的?也太可爱了吧!” 何阳看着蒸蛋上用番茄酱画的小猫脸,用力点头:“嗯!哥早上五点就起来做了!” [傍晚·绒毛公园的散步] 宋凛牵着何阳在公园散步,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何阳的黑猫耳在晚风中晃了晃,突然指着树上的猫:“哥,你看!” 一只三花猫蹲在枝头,正好奇地看着他们。宋凛把何阳护在身后,低声说:“小心别惊到它。” 何阳却松开他的手,从口袋里掏出猫薄荷糖:“猫咪,下来呀~” 三花猫闻到味道,果然慢慢爬下来。何阳蹲在地上,任由猫咪蹭着他的手心,黑猫瞳笑得眯成月牙:“哥,你看它多乖!” 宋凛看着他被夕阳镀上金边的侧脸,突然觉得岁月静好。他想起游戏里那个需要保护的瑶妹,和眼前这个能温柔对待小生命的少年,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深夜·绒毛卧室的睡前故事] 何阳靠在宋凛怀里听他讲题,黑猫耳却渐渐耷拉下来。“哥,我有点困……” 宋凛合上书,替他掖好被子:“睡吧。” 何阳却拽住他的袖子:“哥,再给我讲个故事嘛,就讲……讲你第一次带我去绒毛公园的事。” 宋凛失笑,屈指弹了弹他的额头:“十二岁的事,还记得?” “记得!”何阳眼睛亮晶晶的,“你那时候还假装不喜欢我,结果偷偷给我买棉花糖!” 宋凛无奈地摇头,开始讲述那个久远的下午。何阳听着听着,渐渐沉入梦乡,黑猫耳蹭着宋凛的掌心,发出满足的咕噜声。 宋凛看着他熟睡的脸,轻轻抽出被他攥住的手,指尖划过他腕间的银质手链。手链内侧的“阳”字刻痕在夜灯下闪着微光,与他腕间的旧手表遥相呼应 清晨的绒毛巷口被薄雾笼罩,何阳的黑猫耳在晨风中轻轻颤动,尾巴尖无意识地卷着宋凛的手腕。少年的校服领带系得歪歪扭扭,宋凛无奈地停下脚步,低头替他重新系好,指尖划过他喉结时,感受到少年身体微微一颤。银质猫尾手链与旧手表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在静谧的晨光中格外清晰。 “哥,今天数学小测,我有点紧张。”何阳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黑猫瞳里映着宋凛的身影。 “别怕,”宋凛揉了揉他的头发,指腹在发旋处停顿,“昨晚给你画的重点都看了吗?” “嗯!”何阳用力点头,黑猫耳蹭着宋凛的掌心,“哥画的思维导图超清楚!” 两人走进教室时,林小满正趴在桌上补作业,橘猫耳蔫哒哒地贴着头皮。“何阳!宋凛学长!”她猛地抬头,爪子指向黑板,“快看!今天要抽查昨天的绒毛语法!” 何阳的黑猫耳瞬间竖成直线,宋凛却异常镇定地拉开椅子,从书包里拿出笔记本:“昨晚让你背的例句,还记得吗?” “哥……”何阳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好像……只记住了前两句……” 宋凛无奈地叹了口气,翻开笔记本递给他:“课间再看一遍,来得及。” 课间操时,何阳跟着队伍做动作,胃里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绞痛。他下意识地捂住腹部,脸色瞬间发白。宋凛立刻察觉到他的异样,不动声色地挪到他身边,手掌隔着校服覆在他胃上,轻轻揉着。温热的掌心温度透过布料传来,何阳的眉头渐渐舒展,黑猫耳温顺地贴着头皮。 “还疼吗?”宋凛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两人能听见。 “好多了,”何阳摇摇头,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哥,你手不酸吗?” “不酸。”宋凛的指尖在他胃部轻轻按揉,直到课间操结束都没有松开。 午休时,宋凛带着何阳去了学校附近的绒毛餐厅。小米粥熬得浓稠,上面撒着细碎的葱花,旁边还配着一碟切好的蒸南瓜。何阳小口喝着粥,看着宋凛把自己碗里的鱼肉仔细挑去鱼刺,才放进他碗里。 “哥,你也吃。”何阳把一块蒸南瓜夹给宋凛,“你看你都瘦了。” 宋凛看着碗里的南瓜,又看看何阳亮晶晶的眼睛,无奈地笑了笑:“知道了,小管家。” 下午的美术课,主题是“记忆中的温暖”。何阳展开画纸,用星光墨水描绘出十二岁那年的冬夜——宋凛坐在书桌前看书,他缩在旁边的绒毛毯里,手里捧着一杯热牛奶。画面的角落里,画着一只银渐层猫和一只黑猫依偎在一起,旁边配着一行小字:“哥哥的体温比暖炉更暖。” 宋凛站在他身后,指尖划过画中自己的侧脸:“这里的台灯应该再亮一些。” 何阳抬头看他,黑猫瞳里映着暖炉灯的光:“哥,你还记得啊?” “嗯,”宋凛低笑出声,指腹在他后颈轻轻按揉,“记得某人喝牛奶时把胡子沾得满脸都是。” 放学铃响起时,何阳正在收拾画具,林小满突然跑过来,橘猫耳晃得飞快:“何阳!宋凛学长!今晚绒毛市集有手作市集,我们一起去吧!”陈墨跟在她身后,镜头对准何阳期待的眼神。 何阳立刻看向宋凛,眼里满是渴望。宋凛挑眉,想起医生说何阳需要多接触自然光线,便点点头:“可以,但不能玩太晚。” “耶!”何阳开心地跳起来,黑猫耳蹭着宋凛的肩膀。 绒毛市集的夜晚格外热闹,到处都是挂着暖炉灯的摊位。何阳像只放归山林的小猫,这里看看,那里摸摸,手腕上的银质手链在灯光下闪着微光。他在一个卖绒毛挂饰的摊位前停下,指着一个用银丝编成的黑猫挂饰:“哥,这个好看!” 宋凛买下挂饰,替他挂在书包上。何阳摸着挂饰,又看看宋凛,突然觉得心里满满的。 在一个手作陶瓷的摊位前,何阳被吸引住了。摊主是位老匠人,正在教小朋友捏制绒毛族的小摆件。“小朋友,想试试吗?”老匠人笑着问。 何阳看向宋凛,宋凛点点头:“去吧。” 何阳坐在小凳子上,小心翼翼地拿起陶土。老匠人指导着他捏制一只小猫的形状,宋凛则在一旁静静看着。少年的指尖沾着陶土,神情专注而认真,黑猫耳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这里要稍微捏尖一些,对,就是这样。”老匠人耐心地指导着。 何阳捏完最后一下,举着小陶猫给宋凛看:“哥,你看!像不像我?” 小陶猫的耳朵是尖尖的,尾巴卷成一个圈,确实有几分像何阳化形时的样子。宋凛忍不住笑了:“很像。” 离开摊位时,何阳小心翼翼地捧着小陶猫,仿佛捧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哥,等它烧好了,我们一起来取吧!” “好。”宋凛揉了揉他的头发,眼里满是温柔。 走到市集深处,何阳被一阵香气吸引。那是一家卖糖画的摊位,老师傅正在用勺子舀起融化的糖浆,在石板上勾勒出各种图案。“哥,我想吃那个!”何阳指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糖画。 老师傅笑着说:“小朋友眼光真好,这是我刚研究的新图案。” 宋凛付了钱,老师傅便开始制作。他的动作行云流水,糖浆在石板上迅速凝固,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渐渐成型。 “好了!”老师傅小心翼翼地把糖画递给何阳,“拿好啊,别碰坏了。” 何阳双手捧着糖画,眼睛亮晶晶的:“哥,你看!好漂亮!” 宋凛看着他开心的样子,嘴角也忍不住上扬。两人继续往前走,何阳举着糖画,像举着一面胜利的旗帜。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喧闹。原来是有人在表演绒毛族的传统舞蹈,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宋凛护着何阳挤到前排,少年立刻被舞者们灵动的动作吸引住了。他们穿着色彩鲜艳的绒毛族服饰,耳朵和尾巴随着音乐轻轻摆动,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哥,他们跳得真好!”何阳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黑猫耳也忍不住跟着节奏晃动起来。 宋凛看着他兴奋的样子,心里也暖洋洋的。他想起何阳刚搬来的时候,总是怯生生的,不敢和人接触,如今却能像这样开心地欣赏表演,心里不由得感到欣慰。 舞蹈表演结束后,已经有些晚了。两人告别林小满和陈墨,往家走去。路上,何阳打了个哈欠,黑猫耳也耷拉下来。 “困了?”宋凛问。 “嗯……”何阳点点头,脚步也慢了下来。 宋凛蹲下身:“上来,哥背你。” 何阳愣了一下,随即爬上宋凛的背。少年的体重很轻,宋凛轻易地就背起了他。何阳把脸埋在宋凛的颈窝,闻着他身上熟悉的皂角香,心里感到无比安心。 “哥,”何阳的声音带着一丝困意,“今天谢谢你。” “谢我什么?”宋凛边走边问。 “谢谢你带我来市集,还给我买糖画,”何阳顿了顿,又说,“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宋凛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稳:“傻瓜,我们是家人,不是吗?” “嗯!”何阳用力点头,黑猫耳蹭着宋凛的侧脸。 回到家时,已经快十一点了。何阳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只小陶猫。宋凛走进来,手里端着一杯温牛奶:“喝了再睡。” 何阳坐起来,接过牛奶小口喝着。温热的牛奶滑过喉咙,胃里暖暖的,很舒服。 “哥,”何阳放下牛奶杯,看着宋凛,“今天真的很开心。” “开心就好,”宋凛替他掖好被角,“快睡吧,明天还要上学。” 他转身想走,却被何阳拉住了手。“哥,”何阳的声音很轻,“你能不能……陪我睡一会儿?” 宋凛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在他身边躺下。何阳立刻蹭了过来,把脸埋在他胸口,尾巴卷住他的手腕。宋凛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替他顺毛:“真是个长不大的小猫。” 何阳没说话,只是蹭得更紧了。他听着宋凛沉稳的心跳声,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突然觉得无比安心。那些曾经的不安和恐惧,在这一刻都消失不见了。 “哥,”何阳迷迷糊糊地说,“我觉得我好像真的好起来了。” “嗯,”宋凛低头,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哥哥知道。”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何阳的黑猫耳在睡梦中轻轻晃动,发出满足的咕噜声。宋凛看着他熟睡的脸,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他知道,何阳的康复之路还很长,胃的调养需要时间,但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那些曾经的阴霾,都已化作成长的养分,让他们的绒毛时光更加温暖和坚固。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时,何阳是被烤猫爪面包的香气唤醒的。他睁开眼,看到宋凛已经穿戴整齐,手里拿着刚买的面包。 “醒了?”宋凛走过来,把面包递给他,“快吃吧,吃完上学去。” 何阳接过面包,咬了一口,香甜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他看着宋凛,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没有病痛的折磨,没有分离的担忧,只有身边这个人,和属于他们的,平凡而温暖的绒毛时光。 “哥,”何阳嘴里塞满面包,含糊地说,“我们走吧。” “嗯,”宋凛笑了笑,伸手替他擦掉嘴角的面包屑,“我们去上学。” 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是绒毛植物学,当老师宣布下课时,林小满的橘猫耳已经迫不及待地竖成了天线。她几乎是瞬移到宋凛的课桌前,爪子往桌面上一撑,尾巴尖兴奋地晃来晃去,惊得正在整理笔记的何阳手一抖,钢笔在纸上划出道墨痕。 “宋凛学长!何阳!”林小满的嗓门带着绒毛族特有的清亮,引得周围同学纷纷侧目,“我今天必须问清楚——何阳小时候到底有多可爱?!” 何阳正低头擦墨痕的手猛地顿住,黑猫耳“唰”地贴到头皮上,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小满你别乱问……”他的声音细若蚊蚋,尾巴尖在椅子后面紧张地卷成圈。 宋凛却异常镇定,头也不抬地继续抄着绒毛植物图鉴,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无可奉告。”他吐出四个字,语气冷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别嘛别嘛!”林小满不依不饶,橘猫耳蹭到宋凛的笔记本边缘,“陈墨都跟我说了,你课本里夹着何阳十二岁的照片!圆乎乎的像糯米团子!” “陈墨他……”何阳猛地抬头,黑猫瞳瞪得溜圆,却在对上宋凛看过来的目光时,又迅速低下头去,手指绞着校服袖口。 宋凛终于停下笔,抬眸看向林小满,眼神带着几分无奈:“那是搬家第一天拍的。” “快讲讲!快讲讲!”林小满的爪子在桌面上轻拍,活像只求投喂的橘猫,“十二岁的何阳是不是走路都晃悠?有没有奶音?是不是看见毛绒玩具就走不动道?” 何阳的脸已经红透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清楚地记得十二岁那年——母亲牵着他的手,推开宋凛家那扇漆着绒毛族图腾的木门,而比他高半个头的少年正站在玄关,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手腕上戴着块旧手表,眼神里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哥……”何阳下意识地拽了拽宋凛的袖子,声音里带着求饶。 宋凛却像是没看见他的暗示,放下钢笔,身体微微后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窗外摇曳的绒毛树影上,像是在回忆什么。“第一天来的时候,”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柔和,“背着个比他还高的绒毛兔子书包,躲在阿姨身后,只露出双眼睛看我。” 林小满立刻掏出手机准备录音:“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宋凛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丝极淡的笑意,“他妈妈让他叫人,他憋了半天,小声喊了句‘哥哥’,黑猫耳抖得像筛糠。” “啊啊啊!”林小满激动得橘猫耳都立起来了,“是不是超可爱!是不是想揉他耳朵!” 何阳的黑猫耳此刻正以高频抖动着,他猛地站起来:“我、我去打水!”说完就想溜,却被林小满一把抓住尾巴尖。 “别跑啊何阳!”橘猫少女笑得狡黠,“宋凛学长还没说你第一次变猫耳的糗事呢!” “那是意外!”何阳的尾巴尖在林小满手里挣扎着,“我、我当时不知道怎么控制……” 宋凛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终于开口解围:“小满,作业写完了?” “啊!对了我的绒毛语法!”林小满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起来,“陈墨快帮我补作业!”说完就一阵风似的跑回了自己座位。 教室终于恢复了安静,何阳却还红着耳朵,坐在椅子上不敢看宋凛。少年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银质手链,那是十五岁生日时宋凛送的,上面刻着极小的“阳”字。 “饿了吗?”宋凛突然开口,把刚抄完的图鉴推到他面前,“晚上吃排骨粥?” 何阳猛地抬头,黑猫瞳里还带着未褪的红晕:“哥……你真的有夹我的照片?” 宋凛沉默了几秒,从数学课本里抽出一张泛黄的拍立得。照片上,十二岁的何阳抱着绒毛兔子书包,坐在沙发上,黑猫耳歪向一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镜头,嘴角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奶渍。背景里,隐约能看到少年时期的宋凛,正端着一杯牛奶走向他。 “哥!”何阳的声音带着点嗔怪,却伸手小心翼翼地接过照片,指尖划过照片上自己傻乎乎的样子,心里却暖烘烘的。 宋凛没说话,只是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指腹在发旋处停顿。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宋凛腕间的旧手表和何阳的银质手链在光线下交相辉映。 就在这时,教室后门传来一声咳嗽。宋凛的父亲站在门口,穿着沾满绒毛植物汁液的工作服,显然是刚从实验室回来。“小凛,”他的声音带着温和的笑意,“跟我来趟书房,有点事跟你说。” 宋凛点点头,起身时顺手帮何阳理了理衣领:“我很快回来,作业写完了就等我。” “嗯。”何阳看着他跟叔叔离开的背影,黑猫耳轻轻晃了晃。他知道,叔叔找宋凛多半是为了绒毛植物研究的事——自从母亲和叔叔重组家庭后,这个原本有些冷清的家变得热闹起来,而宋凛也从最初的沉默寡言,渐渐变得愿意分享心事。 教室里只剩下何阳一个人,他拿起宋凛的数学课本,扉页上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十二岁的小猫,现在也很可爱。” 何阳的脸颊又开始发烫,他赶紧合上课本,目光落在窗外。 绒毛树的叶子在晚风中沙沙作响,何阳想起十二岁那年刚搬来的夏天。那时他还不太会控制猫耳和尾巴,常常在紧张时不自觉地露出来。有次半夜发烧,是宋凛背着他跑了三条街去医院,路上他迷迷糊糊地抓着宋凛的衣领,感觉到少年后背的温度和沉稳的心跳。 “原来哥哥那时候就不讨厌我了啊……”何阳小声嘀咕着,黑猫耳开心地翘起。 没过多久,宋凛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密封的玻璃罐。“叔叔给的绒毛花蜜,”他把罐子放在何阳桌上,“泡牛奶喝对胃好。” 何阳打开罐子,一股清甜的香气扑面而来。“叔叔找你说什么呀?”他装作不经意地问。 宋凛坐下,重新拿起笔:“没什么,就是问了问你最近的情况。”他顿了顿,又说:“叔叔说,等你胃好了,带我们去绒毛森林看萤火虫。” “真的?!”何阳的眼睛立刻亮了,黑猫耳兴奋地晃着,“我还没看过绒毛森林的萤火虫呢!” “嗯,”宋凛看着他开心的样子,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所以要乖乖吃饭,快点好起来。” “知道啦!”何阳用力点头,拿起宋凛的水杯就去接热水,“我现在就给你泡花蜜!” 看着何阳蹦蹦跳跳的背影,宋凛低头笑了笑。他想起父亲刚才在书房说的话:“小凛,你妈妈要是还在,看到你现在这么照顾小阳,一定会很高兴。” 宋凛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腕间的旧手表——那是母亲留下的遗物。十二岁那年,突然失去母亲的少年,在面对这个突然闯入生活的、怯生生的黑猫少年时,也曾有过茫然和无措。但不知不觉中,那个会偷偷在他课本上画小猫的小家伙,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哥!泡好啦!”何阳端着水杯回来,热气氤氲中,他的黑猫瞳亮晶晶的,“你快尝尝!” 宋凛接过水杯,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绒毛花蜜特有的清甜。他看着何阳期待的眼神,突然觉得,那些曾经的伤痛和孤独,都在这个少年的笑容里,慢慢被治愈了。 “好喝吗?”何阳问。 “嗯,”宋凛点头,指尖在杯壁上轻轻摩挲,“很甜。”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教室,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何阳趴在桌上看宋凛写作业,黑猫耳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尾巴尖偶尔会不小心扫到宋凛的椅子腿。 “哥,”何阳突然开口,“你以前……有没有觉得我很麻烦?” 宋凛握笔的手顿了顿,转过头看他。少年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安,黑猫瞳里映着夕阳的光。 “没有,”宋凛的声音很坚定,“从来没有。” 何阳愣住了,似乎没想到他会回答得这么快。 宋凛放下笔,认真地看着他:“何阳,你不是麻烦。”他顿了顿,像是在组织语言,“你是……” 他想说“你是我的家人”,想说“你是我想守护的人”,但话到嘴边,却只是揉了揉何阳的头发,轻声说:“快写作业,明天要交。” 何阳却像是明白了什么,黑猫耳开心地晃了晃,低头翻开作业本。心里那点小小的不安,早已被宋凛那句“从来没有”彻底驱散了。 教室里很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窗外绒毛树的风声。何阳偷偷抬眼看宋凛,发现他也在看自己,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 何阳的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他低头在作业本的角落画了只小银渐层猫,旁边是只撒娇的黑猫,下方写着小小的“哥哥”。 而宋凛看着何阳泛红的耳尖,也忍不住在草稿纸上勾勒出黑猫少年的侧脸,旁边注上:“十二岁的小猫,现在是会帮我泡花蜜的大猫了。” 放学铃响起时,两人收拾好书包,并肩走出教室。绒毛巷口的面包店飘来烤猫爪面包的香气,何阳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走吧,”宋凛无奈地笑了笑,“先去买面包,再回家喝排骨粥。” “耶!”何阳开心地跳起来,黑猫耳蹭着宋凛的肩膀,“哥最好了!” 看着少年雀跃的身影,宋凛想起十二岁那年,那个躲在母亲身后、怯生生喊他“哥哥”的小家伙。原来不知不觉中,时光已经走了这么远,而他们也在彼此的陪伴下,慢慢成为了更好的自己。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宋凛的旧手表和何阳的银质手链在晚风中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极了他们之间无声的约定——无论过去还是未来,都会一直这样,并肩走在铺满绒毛的小路上,走向属于他们的、温暖的明天。 而教室里,林小满的橘猫耳还在八卦群里疯狂刷屏:“家人们谁懂啊!今天磕到真的了!宋凛学长看何阳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 第51章 绒毛教室的陈年奶音考古现场 第二天清晨的晨读课刚结束,林小满的橘猫耳就像雷达似的锁定了宋凛的课桌。她抱着一摞绒毛语法书,屁股还没挨着桌边就开始发射连珠炮:“何阳!宋凛学长!我昨晚翻箱倒柜找到陈墨偷拍的十二岁视频了!快老实交代——你十二岁是不是天天追着宋凛学长喊‘哥哥抱’?” 正在整理绒毛植物标本的何阳手一抖,压花夹“啪嗒”掉在地上,黑猫耳瞬间炸毛:“你、你别乱看陈墨的存货!”他蹲下身捡夹子,尾巴尖在身后紧张地甩来甩去。 宋凛放下晨读笔记,慢条斯理地替何阳捡起散落的标本:“小满,你绒毛语法的错题本写完了?” “哎呀那不重要!”林小满把书本往桌上一放,橘猫耳激动得直颤,“我还听说何阳十三岁第一次变猫尾时,吓得躲在衣柜里哭,最后是宋凛学长用猫薄荷糖哄出来的?” 何阳刚站起身就听见这话,脸颊“唰”地红到了耳根:“那、那是意外!我当时不知道怎么收回去……”他偷偷瞄向宋凛,发现少年正低头帮他整理标本,嘴角似乎勾着抹极淡的笑意。 “何止啊!”林小满掏出手机划拉着,“陈墨还拍到你十三岁生日时,抱着宋凛学长送的绒毛兔子不肯撒手,睡觉都要搂着!” “小满!”何阳急得想抢手机,黑猫耳竖得笔直,“你怎么什么都翻出来了!” 宋凛终于开口,声音带着点晨起的沙哑:“十三岁生日,他许的愿望是‘希望哥哥永远不离开我’。” “卧槽!”林小满的橘猫耳差点飞起来,“这是什么年度□□!何阳你也太会了吧!” 何阳彻底放弃挣扎,把脸埋在臂弯里,黑猫耳在桌面上无助地耷拉着。他清楚地记得十三岁那年——宋凛送他的绒毛兔子肚子里藏着块银质猫尾吊坠,而他躲在房间里哭了好久,因为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么珍贵的礼物。 “哥……”何阳的声音闷在袖子里,带着点委屈。 宋凛伸手揉了揉他的后脑勺,指腹蹭过他发烫的耳尖:“好了,别闹他了。”他看向林小满,眼神带着警告,“再八卦就把你偷藏陈墨镜头盖的事说出去。” “别别别!”林小满立刻举手投降,橘猫耳蔫哒哒地贴着头皮,“我错了宋凛学长!我去写错题本还不行吗!”说完抱着书本溜回了座位。 教室暂时恢复了安静,何阳才慢慢抬起头,黑猫瞳里还带着水汽:“哥,你怎么什么都记得……” 宋凛把整理好的标本夹递给他,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擦过:“你的事,我都记得。”他顿了顿,又说:“十三岁那年冬天,你发烧说胡话,抓着我的手喊‘哥哥别走’。” 何阳的脸又开始发烫,他想起那个雪夜,自己迷迷糊糊中感觉到宋凛用温水擦他的脸,掌心的温度比暖炉还暖。“哥……”他小声喊着,黑猫耳蹭了蹭宋凛的手腕。 宋凛没再说话,只是拿起绒毛植物图鉴,翻到标记好的页面:“今天要学的绒毛蕨类,这里容易考。” 何阳凑过去看,鼻尖差点碰到宋凛的肩膀,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皂角香。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书页上,照亮了宋凛用红笔圈出的重点,旁边还画着只举着放大镜的小黑猫。 “哥,你画的我吗?”何阳指着小猫图案,眼睛亮晶晶的。 “嗯,”宋凛的笔尖在纸上顿了顿,“十三岁的你,蹲在绒毛花园里看蜗牛,黑猫耳上还沾着草屑。” 何阳的心脏猛地一软,他想起那个春天,自己因为变不出猫耳而难过,是宋凛带他去花园里看植物,说“绒毛的生长就像蜗牛爬树,急不得”。 “哥,”何阳突然开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宋凛放下笔,转过头认真地看着他。少年的眼睛里映着窗外的绒毛树影,清澈得像溪水。“因为,”他顿了顿,声音很轻,“你是我弟弟。” 何阳愣住了,黑猫耳轻轻晃了晃。他知道“弟弟”这个词的分量——自从母亲和叔叔重组家庭后,宋凛就用这种沉默的方式,一点点填补他生命里缺失的温暖。 “哥,”何阳突然笑了,黑猫瞳弯成了月牙,“那我以后也要对你好,给你买好多好多糖,让你甜得像绒毛花蜜!” 宋凛看着他灿烂的笑容,忍不住也笑了,指腹在他后颈的绒毛处轻轻顺了顺:“好,哥哥等着。” 这时,林小满又偷偷摸摸地凑了过来,橘猫耳警惕地竖着:“我就问最后一个问题!何阳十二岁是不是总把‘哥哥’两个字拖得老长?像这样——‘哥~哥~’” 何阳的脸“唰”地又红了,还没来得及反驳,宋凛就先开了口:“嗯,睡前喝奶也要喊‘哥哥喂’。” “啊啊啊我磕到了!”林小满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橘猫耳抖得像波浪,“何阳你小时候也太奶了吧!” 何阳彻底放弃抵抗,任由林小满在旁边叽叽喳喳,只是悄悄往宋凛身边挪了挪,黑猫耳贴着他的手臂,感受着熟悉的温度。他知道,无论林小满怎么八卦,那些十二岁十三岁的旧时光,早已被宋凛妥帖收藏,成为了他们之间最温暖的秘密。 而宋凛看着身边红着脸的少年,想起十二岁那个躲在沙发后的小家伙,和十三岁那个抱着绒毛兔子掉眼泪的少年,突然觉得,时光真是神奇的东西。它让那个怯生生的黑猫少年,长成了如今会笑着说要给他买糖的模样,而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把这个突然闯入生命的弟弟,当成了最重要的人。 宋凛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旧手表的表链,目光落在窗外的绒毛树影上,像是穿透了时光。“十三岁那年,他刚上六年级,”少年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种被岁月磨平棱角的温柔,“有次放学被高年级的堵在巷口,说他是‘没爸爸的野孩子’。” 何阳正往课本里夹绒毛标本的手猛地一顿,黑猫耳瞬间耷拉下来,尾巴尖在椅子下紧张地卷成圈。他记得那天的阳光很刺眼,晒得巷口的石板发烫,带头的男生手里转着铁环,阴影里的话语像淬了冰的针,扎得他眼眶生疼。 “他那时候刚搬来不久,”宋凛的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细长的痕迹,“被骂了也不敢还嘴,攥着书包带往后躲,直到那些人不耐烦走了,才偷偷躲到绒毛公园的长椅后面哭。” 林小满的橘猫耳立刻塌了下去,爪子轻轻搭在何阳的手背上:“何阳……” 何阳把头埋得更低,鼻尖蹭着校服袖口,声音闷得像塞了棉花:“我、我不是故意哭的……就是……” “我找到他的时候,”宋凛打断他,侧过头看向少年泛红的耳尖,“他蹲在长椅后面,背对着我,肩膀一抽一抽的,黑猫耳湿哒哒地贴着头皮,手里还攥着我送他的绒毛兔子钥匙扣。” 何阳的睫毛剧烈颤动着,十二岁的记忆碎片突然清晰起来——那天他哭到肩膀发酸,突然闻到熟悉的皂角香,还没回头就被人轻轻抱进怀里。少年身上的校服带着阳光的味道,掌心覆在他后颈的绒毛上,一下下顺着毛。 “哥……”何阳终于抬起头,黑猫瞳里蒙着层水汽,“他们骂我……骂我没有爸爸……”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尾音拖得老长,像极了十二岁时奶声奶气的腔调。 宋凛看着他湿润的眼睛,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攥住了。他想起那天蹲下身,看到何阳脸上未干的泪痕,还有沾着草屑的黑猫耳。“我跟他说,”宋凛的声音放得更柔,“‘他们说错了,你有我。’” “然后呢?”林小满的声音也跟着软了下来,橘猫耳轻轻晃着。 “然后他就抱着我的脖子,”宋凛的嘴角勾起极淡的笑意,“奶声奶气地说‘哥哥,抱’,尾巴还偷偷卷住我的手腕,生怕我跑了。” 何阳的脸“唰”地红透了,他确实记得自己当时像只溺水的小猫,死死扒着宋凛的校服,把眼泪和鼻涕全蹭在他肩上。“哥……”他小声喊着,黑猫耳蹭了蹭宋凛的手臂,“你那天还说……” “我说,”宋凛接过话头,指尖在何阳手背上轻轻擦过,“‘以后谁再骂你,就告诉哥哥,哥哥帮你揍回去。’” 林小满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橘猫耳耷拉在脑袋上:“宋凛学长你也太会了吧!这谁顶得住啊!” 何阳却笑了,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嘴角却扬了起来。他想起那天宋凛背着他回家,路上买了他最爱吃的猫爪棉花糖,还把自己的旧手表摘下来给他玩,说“戴着哥哥的表,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其实我知道,”何阳小声说,指尖摩挲着腕间的银质手链,“哥哥那时候也才十四岁,哪有什么力气揍人。” 宋凛没说话,只是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指腹在发旋处停顿。十四岁的自己确实没什么力气,但看着怀里哭得浑身发抖的少年,心里却涌起股前所未有的勇气——他想把这个突然闯入生命的弟弟,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后来有次,”宋凛像是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他偷偷跟人打架,手背擦破了皮,却躲在阳台不肯进来,怕我发现。” 何阳的黑猫耳立刻竖成了直线:“哥!那是意外!” “嗯,”宋凛低笑出声,“意外到我在他口袋里发现半块脏了的棉花糖,问他怎么回事,他才红着眼圈说‘他们又骂哥哥了’。” 林小满听得眼泪汪汪,爪子紧紧攥着纸巾:“何阳你也太刚了吧!为了宋凛学长打架!” 何阳却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黑猫耳在阳光下泛着微光:“他们说哥哥是没人要的孩子……我就……” 宋凛看着他泛红的耳根,突然觉得喉咙有点发紧。他想起那天在阳台找到何阳时,少年把受伤的手背在身后,倔强地不肯哭,直到他抓住那只手,看到上面的伤口,才委屈地扁了扁嘴,小声喊“哥哥”。 “傻猫,”宋凛低声说,指尖轻轻碰了碰何阳手背上的旧疤,“以后别自己扛着。” 何阳猛地抬头,黑猫瞳亮晶晶的:“可是哥哥说过,要保护我。” “我是说过,”宋凛的目光落在少年清澈的眼睛里,“但我们是家人,要一起面对。”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宋凛腕间的旧手表和何阳的银质手链在光线下闪着微光。林小满看着眼前这一幕,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悄悄拿出手机拍了张照,配文“绒毛岁月里最暖的守护”发进了班级群。 教室里很安静,只有窗外绒毛树的沙沙声。何阳看着宋凛,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那些十三岁时的委屈和眼泪,在哥哥的讲述里,都变成了带着甜味的记忆。 “哥,”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点撒娇,“你以后还要一直保护我吗?” 宋凛看着他期待的眼神,认真地点点头:“嗯,一直保护你。” 何阳开心地笑了,黑猫耳晃来晃去,尾巴尖轻轻扫着宋凛的脚踝。他知道,无论过去多少年,只要有哥哥在,那些曾经的伤痛都会被温柔抚平,而他们的绒毛时光,也会在彼此的守护中,一直温暖下去。 林小满吸了吸鼻子,橘猫耳重新竖了起来:“我宣布,今天的绒毛教室最佳CP就是你们了!” 何阳的脸又红了,却没有反驳,只是悄悄往宋凛身边挪了挪,黑猫耳贴着他的手臂,感受着熟悉的温度。宋凛看着他毛茸茸的耳朵,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低头继续在草稿纸上画画,这次画的是只替黑猫擦眼泪的银渐层猫,旁边写着:“我的小猫,以后换哥哥为你擦眼泪。” 宋凛的指尖划过旧手表的表盘,玻璃面上映着何阳毛茸茸的黑猫耳。“我们相差一岁,”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种时光沉淀的温柔,“他十二岁搬来那年,我十三,刚好是能把他圈在臂弯里的年纪。” 何阳正往宋凛水杯里丢绒毛蜂蜜块,闻言动作顿了顿,黑猫瞳映着少年低头时的睫毛阴影。他记得第一次见宋凛时,少年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手腕上的旧手表比他的小臂还长,明明只大一岁,却像棵能遮风挡雨的绒毛树。 “十三岁生日那天,”宋凛拿起水杯,热气氤氲中露出笑意,“他偷偷用攒了三个月的零花钱给我买手表电池,结果买到假货,表停在了七点十七分——那是我们初遇的时间。” “哥!”何阳的脸“唰”地红了,黑猫耳紧张地晃了晃,“你怎么连这个都记得……”他想起当时蹲在绒毛商店门口数硬币的自己,手心全是汗,生怕钱不够。 林小满的橘猫耳立刻竖成天线:“七点十七分?好浪漫!快说说你们初遇的细节!” 宋凛看着何阳发烫的耳尖,眼神柔和下来。“那天他跟着阿姨来搬家,”他的声音放轻,“拖着个比他还高的绒毛兔子行李箱,在走廊里摔了一跤,黑猫耳‘唰’地冒出来,吓得赶紧捂住,结果撞到了我的膝盖。” 何阳把脸埋在臂弯里,还记得自己当时疼得眼泪汪汪,一抬头就看到宋凛蹲下来,手腕上的旧手表擦着他的鼻尖,少年皱着眉问“疼不疼”,声音比想象中温柔。 “后来我才知道,”宋凛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他躲在房间里练习了一晚上怎么喊‘哥哥’,结果见到我还是紧张得把‘哥’字拖成了哭腔。” “宋凛学长!”何阳猛地抬头,黑猫瞳瞪得溜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听见了,”宋凛难得地笑出了声,指腹蹭过少年泛红的脸颊,“隔着门板,奶声奶气的‘哥~哥~’,像只饿肚子的小奶猫。” 林小满听得满脸姨母笑,橘猫爪疯狂敲打手机:“磕疯了!这是什么绒毛幼崽养成记!” 何阳却悄悄红了眼眶。他想起十二岁那个雨夜,自己躲在被子里想家,是宋凛隔着门板轻轻哼起摇篮曲,声音低沉又温柔,像绒毛毯子一样裹住了他。 “相差一岁真好啊,”林小满托着下巴感慨,“宋凛学长既能当哥哥,又能当同龄人。” 宋凛没说话,只是把何阳掉在桌上的绒毛书签捡起来——那是十四岁生日时何阳送的,上面用歪扭的字写着“哥哥的手表是世界上最准的绒毛钟”。 “其实也有麻烦的时候,”宋凛忽然开口,目光落在何阳手背上的旧疤,“他十四岁叛逆期,非要学我戴手表,结果把表链拆坏了,躲在阳台哭了一晚上。” 何阳的黑猫耳瞬间塌了下去:“我那是……想跟哥哥一样……” “我知道,”宋凛的声音软下来,“后来我教他修表,他笨手笨脚的,螺丝刀总戳到手指,却非要逞强说‘哥哥能做的我也能’。” 林小满听得心都化了,爪子紧紧抓住何阳的胳膊:“何阳你也太可爱了吧!” 何阳却看着宋凛手腕上的旧手表,那是母亲留下的遗物,自己当年笨手笨脚修好的表链,如今还留着歪扭的痕迹。“哥,”他小声说,“其实我知道,你把表停在七点十七分,不是因为电池坏了。” 宋凛的动作顿了顿,抬眸看向他。 “你是想记住遇见我的时间,”何阳的声音很轻,黑猫瞳里映着窗外的阳光,“对不对?” 教室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林小满的橘猫耳轻轻晃动的声音。宋凛看着少年清澈的眼睛,忽然觉得喉咙有点发紧。他确实是故意的——从十二岁那个跌跌撞撞闯进他生命的午后开始,七点十七分就成了他绒毛时光里最温暖的刻度。 “傻猫,”宋凛最终只是揉了揉他的头发,指腹在发旋处停顿,“快写作业,下午要测验。” 何阳却笑了,黑猫耳开心地晃着,尾巴尖悄悄卷住宋凛的手腕。他知道,相差一岁的时光里,藏着宋凛从少年到青年的所有温柔,而自己也在这份温柔里,从怯生生的黑猫幼崽,长成了能与他并肩的绒毛少年。 林小满看着眼前这一幕,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她想起陈墨偷拍的照片——宋凛在篮球赛上得分后,第一个看向观众席上的何阳,而少年举着写满加油的绒毛牌,黑猫耳晃得像小旗子。 “喂,”林小满突然开口,“你们相差一岁,是不是以后每年生日都能一起过?” 何阳眼睛一亮,还没说话,宋凛就先点了点头:“嗯,他十二岁生日,我十三,我们一起在绒毛花园种了棵许愿树。” “那现在树长大了吗?”何阳好奇地问。 “长大了,”宋凛的目光落在窗外远处的绒毛森林,“每年春天都会开白色的花,像他当年戴的绒毛领结。” 何阳的心脏猛地一软,他想起十二岁生日那天,宋凛送他的绒毛领结,还有偷偷埋在树下的玻璃瓶,里面装着两人写的愿望纸条。 “哥,”何阳突然握住宋凛的手,黑猫瞳亮晶晶的,“今年生日我们再去看许愿树吧!” “好,”宋凛回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像绒毛阳光一样温暖,“哥哥陪你去。”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宋凛的旧手表和何阳的银质手链在光线下闪着微光。林小满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相差一岁的时光刻度里,刻满了比绒毛花蜜还甜的陪伴与守护,而这份温柔,将会随着许愿树的生长,一直延续下去,成为他们生命里最温暖的印记。 第52章 绒毛树下的时光胶囊 午后的绒毛阳光透过玻璃窗,在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何阳望着宋凛手腕上的旧手表,表盘上的指针稳稳停在七点十七分,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自己蹲在绒毛商店门口数硬币的场景。那时他攥着皱巴巴的零钱,想买一块和宋凛一样的手表电池,却因为紧张把钱撒了一地。 “哥,”何阳忽然开口,指尖轻轻碰了碰宋凛的手腕,“许愿树的瓶子里,你写了什么愿望?” 宋凛正在整理绒毛植物图鉴的手顿了顿,侧过头看他。少年的黑猫瞳在阳光下亮晶晶的,耳尖还沾着刚才画标本时蹭到的金粉。“不告诉你,”他故意卖了个关子,指尖在何阳鼻尖上轻轻一刮,“等你十八岁生日再打开。” “小气!”何阳皱了皱鼻子,黑猫耳却开心地晃了晃。他知道宋凛的脾气,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就像十二岁那年坚持每天给他带温热的牛奶,十三岁时在他被欺负后默默擦干净他手背上的伤口。 林小满抱着绒毛语法书凑过来,橘猫耳上还别着何阳送的绒毛蝴蝶结。“我知道!”她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陈墨偷偷拍到过宋凛学长往瓶子里塞纸条,上面画着只给黑猫撑伞的银渐层!” “小满!”宋凛的声音带着警告,却在看到何阳泛红的耳尖时,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他想起十四岁那年,何阳第一次鼓起勇气在绒毛花园里变出完整的猫尾,却因为紧张不小心扫落了许愿树的花瓣,当时自己蹲下来替他捡花瓣,看到少年尾巴尖紧张得卷成圈的样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对了!”林小满突然一拍手,橘猫耳竖得笔直,“下周末是绒毛森林的萤火虫祭,我们一起去吧!听说在萤火虫最多的地方许愿特别灵!” 何阳的眼睛立刻亮了,黑猫耳兴奋地晃了晃:“哥,我们去吧!” 宋凛看着少年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好,但要答应我不乱跑。”他想起去年萤火虫祭,何阳追着一只发光的绒毛甲虫跑丢了,最后是自己在森林深处找到他,当时少年蹲在苔藓上哭,黑猫耳上还沾着露水,看到自己时立刻扑进怀里,尾巴卷住他的腰不肯松开。 “耶!”何阳开心地笑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我还要带绒毛相机去拍照!” “我帮你背相机包。”宋凛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指腹在发旋处停顿。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两人身上,将宋凛的影子投在何阳身后,像极了十二岁那年,自己第一次把哭鼻子的少年抱进怀里时,投在绒毛墙壁上的剪影。 放学铃响起时,何阳正在收拾画具,宋凛替他把绒毛颜料瓶一个个拧紧。“哥,”他忽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掏出个小盒子,“这个给你。” 盒子里是块崭新的手表电池,包装上印着可爱的黑猫图案。“我攒了好久的零花钱买的,”何阳的声音带着点紧张,黑猫耳轻轻晃动,“这次是真的,不会让表停了。” 宋凛看着那块电池,又看看何阳亮晶晶的眼睛,忽然笑了。他想起十二岁那个跌跌撞撞的午后,少年拖着绒毛兔子行李箱撞到自己膝盖,黑猫耳像受惊的小兽般冒出来,而现在,当年的小兽已经学会了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心意。 “傻瓜,”宋凛把电池放进抽屉,伸手握住何阳的手,“我的表不需要走,只要能看到你就好。” 何阳的脸“唰”地红了,黑猫耳蹭着宋凛的手腕,尾巴尖在身后卷成了甜甜圈。林小满抱着书本站在教室门口,看着阳光下相视而笑的两人,偷偷拿出手机拍了张照,配文“绒毛时光里的七点十七分”发进了班级群。 回家的路上,何阳突然指着路边的绒毛商店:“哥,你看!”橱窗里摆着一对银质的绒毛耳钉,一只做成黑猫耳的形状,一只做成银渐层耳的形状。 “想要?”宋凛停下脚步。 何阳摇摇头,却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等我攒够钱了,”他小声说,“买给哥哥戴。” 宋凛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他想起十二岁时,何阳偷偷把半块糖果塞进自己口袋,十三岁时用歪扭的字迹在绒毛纸上写“哥哥最好了”,十四岁时笨手笨脚地修表链,而现在,少年正用自己的方式,一点点填满他的绒毛时光。 “好,”宋凛牵起他的手,继续往前走,“哥哥等你。”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宋凛的旧手表和何阳的银质手链在晚风中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何阳看着地上交叠的影子,突然觉得,相差一岁的时光里,藏着比绒毛森林的萤火虫还要明亮的温暖,而这份温暖,将会随着许愿树的年轮,一直生长下去,成为他们生命里最温柔的刻度。 路过绒毛花园时,何阳突然停下脚步。“哥,”他指着不远处那棵开满白花的树,“那是我们种的许愿树吗?” 宋凛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点点头。“嗯,”他的声音很轻,“等萤火虫祭那天,我们去看看它有没有长高。” 何阳开心地点头,黑猫耳在晚风中轻轻晃动。他知道,在那棵绒毛树下,埋着属于他们的时光胶囊,里面装着十二岁的糖果纸、十三岁的绒毛书签、十四岁的修表工具,还有宋凛不肯说的那个愿望。 时间:周四凌晨2:03 林小满(橘猫本橘):@陈墨你是不是欠揍?!谁让你把我偷亲你的照片发空间的! 陈墨(摄影狂魔):(发送图片)附:林小满踮脚亲陈墨侧脸的抓拍,配文“橘猫的突袭” 林小满(橘猫本橘):陈墨!!!你完了!我要把你偷拍何阳睡觉流口水的照片发出去! 何阳(黑猫奶糖):???我什么时候流口水了! 陈墨(摄影狂魔):@何阳上周三在医务室,你枕着宋凛学长的胳膊睡,嘴角挂着奶渍 林小满(橘猫本橘):哈哈哈哈哈哈何阳你居然流口水! 何阳(黑猫奶糖):那是奶!哥喂我喝的牛奶! 陈墨(摄影狂魔):@林小满你亲我的照片删了,不然我就把你穿兔子睡衣跳宅舞的视频发群里 林小满(橘猫本橘):陈墨你敢!那是我万圣节cos! 何阳(黑猫奶糖):等等你们为什么会有对方这么多黑料 林小满(橘猫本橘):还不是因为这家伙天天拿着相机乱拍! 陈墨(摄影狂魔):是你自己不老实,上次偷戴我的眼镜装文化人 林小满(橘猫本橘):我那是帮你试戴!谁让你眼镜腿断了还用胶带粘! 时间:凌晨2:37 林小满(橘猫本橘):陈墨你个变态!连我打哈欠的照片都存! 陈墨(摄影狂魔):(发送九宫格)附:林小满各种表情包合集(打哈欠/啃包子/生闷气) 林小满(橘猫本橘):啊啊啊啊我要杀了陈墨!何阳你帮我骂他! 何阳(黑猫奶糖):我还没睡……哥知道要骂我 陈墨(摄影狂魔):@何阳你凌晨两点不睡觉,宋凛学长知道吗? 时间:凌晨2:51 林小满(橘猫本橘):陈墨你个大坏蛋!快把我照片删了! 陈墨(摄影狂魔):除非你把偷拍我睡觉的照片删了 林小满(橘猫本橘):我就不!谁让你先偷拍我的! 何阳(黑猫奶糖):你们别吵了……我胃有点疼 林小满(橘猫本橘):何阳你怎么了?要不要叫宋凛学长? 陈墨(摄影狂魔):@何阳喝温水了吗?我上次存了暖胃食谱 何阳(黑猫奶糖):没事……就是被你们吵得睡不着 时间:凌晨3:02 宋凛(银渐层本层):@何阳手机给我。 宋凛(银渐层本层):来我房间睡。 林小满(橘猫本橘):!!!宋凛学长醒了! 陈墨(摄影狂魔):(撤回99 条消息) 何阳(黑猫奶糖):哥……我马上过去 林小满(橘猫本橘):何阳你保重!宋凛学长的眼神肯定超凶! 陈墨(摄影狂魔):@林小满还不是因为你吵到何阳了! 林小满(橘猫本橘):明明是你先发照片的! 时间:凌晨3:05 何阳(黑猫奶糖):(离线) 林小满(橘猫本橘):@陈墨都怪你!现在怎么办? 陈墨(摄影狂魔):(发送红包)附:“给何阳买养胃粥的钱” 林小满(橘猫本橘):(领取红包)算你还有点良心!明天一起去看何阳! 群聊界面终于安静下来,林小满抱着手机缩在被子里,橘猫耳还在生气地晃着。而隔壁房间里,何阳正把手机递给宋凛,黑猫耳紧张地贴着头皮:“哥,我不是故意熬夜的……” 宋凛没说话,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伸手探他的额头。“胃还疼吗?”他的声音很轻,指腹在何阳胃部轻轻按揉。 何阳摇摇头,却主动蹭进宋凛怀里,尾巴卷住他的手腕:“哥,你别生气……” 宋凛叹了口气,替他掖好被角:“以后不准这么晚还看手机。”他顿了顿,指腹蹭过少年发烫的耳垂,“睡不着为什么不叫我?” 何阳把脸埋在宋凛胸口,闷闷地说:“怕吵醒你……”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宋凛看着怀里乖乖巧巧的少年,眼底的无奈渐渐化为温柔。他想起群里林小满和陈墨的争吵,想起何阳那句“被你们吵得睡不着”,突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以后睡不着就来找我,”宋凛低声说,手掌在他背上轻轻拍着,“知道了吗?” “嗯……”何阳点点头,黑猫耳在宋凛怀里蹭了蹭,很快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宋凛看着他熟睡的脸,轻轻拿起手机。班级群里林小满和陈墨还在互相“放黑料”,他无奈地摇摇头,关掉屏幕,重新躺回床上。 怀里的少年咂了咂嘴,尾巴卷得更紧了些。宋凛低头,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心里想着:明天得让那两个家伙给何阳带点养胃的绒毛饼干,顺便好好“教训”一下他们半夜吵人。 而此刻的班级群里,林小满和陈墨还在斗图,全然不知他们的“绒毛混战”差点让宋凛学长爆发“银渐层之怒”,更不知道在某个温暖的绒毛房间里,黑猫少年正睡得香甜,被他的银渐层哥哥牢牢护在怀里,隔绝了所有深夜的喧嚣与不安。 凌晨两点的绒毛巷静得能听见露珠坠地的声响,何阳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黑猫耳在枕头上不安地晃来晃去。宋凛的呼吸声均匀而沉稳,就在隔了张床头柜的床上,少年的校服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袖口的“凛”字刺绣在夜灯下若隐若现。 胃里突然泛起熟悉的绞痛,何阳下意识蜷缩身体,指尖攥紧了绒毛毯子。他想起白天林小满说的话:“医生说你这胃要养半年呢,可不能再乱吃东西了。” 可他满脑子都是宋凛下午买的猫爪棉花糖,甜得像能融化整个冬天。 “哥……”他小声喊了句,见宋凛没醒,又把话咽了回去。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床头柜的绒毛日历上,最新页画着戴银质手链的黑猫少年,被撑蓝伞的银渐层猫抱在怀里,旁边写着“哥哥的怀抱是最安全的绒毛城堡”。 绒毛城堡……何阳蜷缩得更紧了。他想起十三岁那年被人欺负,躲在长椅后哭,是宋凛把他抱进怀里,说“以后有哥哥在”。可现在自己像个麻烦,要按时吃药,不能吃辣,连熬夜画绒毛日历都被宋凛念叨。 “是不是很讨厌我啊……”他小声嘀咕,黑猫耳耷拉下来,“明明只大一岁,却要像爸爸一样管我……” 胃里的绞痛突然加剧,何阳忍不住哼了声。宋凛几乎是立刻就醒了,床头灯“啪”地亮起,少年揉着眼睛坐起来,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怎么了?又疼了?” 何阳把脸埋进枕头,声音闷得像塞了棉花:“没事……你睡吧。” 宋凛却掀开被子走过来,掌心覆在他胃上轻轻揉着。温热的触感透过睡衣传来,何阳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却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麻烦?” “胡说什么呢。”宋凛的指尖在他胃部轻轻按揉,“哪里麻烦了?” “我……”何阳咬着唇,黑猫耳紧张地抖动,“我不能吃你做的辣排骨,不能陪你熬夜刷题,连打游戏都只能玩瑶……” 宋凛的动作顿了顿,突然笑了。他俯身替何阳掖好被角,指腹擦过他发烫的耳垂:“傻猫,哥哥做不辣的排骨就好,刷题有我呢,玩游戏……”他顿了顿,声音带着笑意,“玩瑶也很好,能一直跟着我。” 何阳猛地抬头,黑猫瞳在灯光下亮晶晶的:“真的?” “嗯,”宋凛的指尖蹭过他后颈的绒毛,“十二岁那年你搬来,把我的绒毛闹钟拆了,我都没觉得麻烦,现在怎么会?” 何阳想起十二岁那个闯祸的下午,自己把宋凛母亲留下的绒毛闹钟拆得七零八落,吓得躲在衣柜里不敢出来,最后是宋凛蹲在衣柜外,一点点教他怎么把零件装回去。 “哥,”他小声说,“我刚才还在想……如果你没遇到我就好了。” 宋凛沉默了几秒,突然伸手把他抱进怀里。何阳的脸埋在他胸口,能闻到熟悉的皂角香,还有少年睡衣上淡淡的阳光味。“不准想这些,”宋凛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遇到你,是哥哥最幸运的事。” 何阳的眼睛突然湿了,黑猫耳蹭着宋凛的锁骨,尾巴尖悄悄卷住他的手腕。他想起白天宋凛课本里夹着的十二岁照片,想起林小满说的“宋凛学长偷偷哭”,想起无数个像今晚这样被温柔安抚的瞬间。 “哥,”他吸了吸鼻子,“我以后会乖乖吃药,好好吃饭,不惹你生气了。” 宋凛低笑出声,手掌在他背上轻轻拍着:“不惹我生气也可以,”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笑意,“但要一直像现在这样,想抱就抱,想撒娇就撒娇。” 何阳的脸“唰”地红了,却用力点了点头。胃里的绞痛不知何时已经缓解,取而代之的是心口满满的暖意。他听着宋凛沉稳的心跳声,突然觉得那些胡思乱想都变得可笑。 “哥,”他打了个哈欠,黑猫耳在宋凛怀里蹭了蹭,“你说,许愿树的愿望真的会实现吗?” “会的,”宋凛低头,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只要我们一起等。” 何阳慢慢闭上眼,意识渐渐沉入梦乡。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到宋凛把自己抱得更紧了些,掌心依旧覆在他胃上,温暖而安定。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宋凛看着怀里熟睡的少年,黑猫耳在睡梦中轻轻晃动,嘴角忍不住上扬。他想起白天何阳送的那块手表电池,想起少年认真说“这次不会让表停了”的样子,突然觉得,时光停在七点十七分也没关系,只要身边有这个温暖的小家伙在,每一刻都是最珍贵的绒毛时光。 而何阳在睡梦中,嘴角也带着甜甜的笑意。他梦见自己和宋凛站在许愿树下,萤火虫像星星一样落在他们肩头,而宋凛正打开那个埋在树下的时光胶囊,里面除了十二岁的糖果纸和十三岁的绒毛书签,还有一张纸条,上面用宋凛清隽的字迹写着:“希望我的小猫,永远温暖,永远被爱。” 第53章 晨光里的绒毛嗜睡事件 清晨的绒毛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何阳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宋凛的床上,鼻尖萦绕着熟悉的皂角香。身上盖着的绒毛毯子滑到腰际,露出的小腿蹭到床单时,才惊觉下半身只穿着条卡通黑猫内裤,宽松的衬衫下摆刚好遮住关键部位。 “哥?”他揉着眼睛坐起来,黑猫耳在枕头上晃了晃。床头柜上放着杯温牛奶,旁边压着张便签,是宋凛清隽的字迹:“请假了,好好睡觉。牛奶温过,起来喝。” 便签纸边缘画着只戴着睡帽的黑猫,尾巴尖卷着颗星星。 胃里传来轻微的饥饿感,何阳掀开被子下床,衬衫下摆随着动作扬起,露出白皙的腰腹。他想起昨晚太热,是宋凛帮他脱下裤子,换上干净的内裤,当时自己迷迷糊糊地蹭着少年的掌心,奶声奶气地说“哥哥最好了”。 “脸怎么又红了。”宋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少年端着早餐盘走进来,额角还带着未干的汗珠。他身上穿着家居服,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的手腕上,旧手表在晨光中闪着微光。 何阳猛地捂住脸,黑猫耳紧张地竖成直线:“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去买早餐,”宋凛把盘子放在床头柜上,里面是猫爪形状的蒸蛋和温热的小米粥,“饿了吗?” 何阳点点头,却盯着宋凛的手腕看:“哥,你真的请假了?” “嗯,”宋凛替他把枕头垫高,“医生说你需要多休息。” 他顿了顿,指腹擦过何阳泛红的脸颊,“昨晚踢被子,差点掉下床。” 何阳的脸更红了,他想起半夜迷迷糊糊中,是宋凛把自己捞回床上,掌心覆在胃上轻轻揉着,直到重新睡着。“哥,”他小声说,“我自己可以的……” “知道你可以,”宋凛拿起勺子舀起蒸蛋,“但哥哥想照顾你。” 温热的蒸蛋滑入喉咙,带着淡淡的咸味。何阳看着宋凛专注喂他的样子,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少年身上,将他的睫毛镀上金边,鼻梁的线条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柔和。 “哥,”何阳咽下蒸蛋,“你的同学不会问吗?” “问什么?”宋凛挑眉,把小米粥吹凉了递到他嘴边。 “问你为什么请假……”何阳的声音越来越小,黑猫耳蹭着宋凛的手腕,“是不是因为我……” 宋凛放下勺子,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傻瓜,”他的声音很轻,“哥哥请假,是因为想陪你。” 何阳猛地抬头,黑猫瞳里映着窗外的阳光,亮晶晶的。他想起十二岁那年发烧,宋凛也是这样请假在家照顾他,每天变着花样做流食,还把自己的绒毛毯子给他盖。 “哥,”他突然开口,“你衬衫借我穿吧,很舒服。” 宋凛看着他身上自己的衬衫,下摆长到能当睡裙,黑猫耳从领口探出来,显得格外可爱。“喜欢就穿,”他低笑出声,指腹在何阳后颈的绒毛处轻轻顺了顺,“比我的睡衣还合适。” 何阳开心地笑了,黑猫耳晃来晃去。他知道,宋凛的请假条上一定写着“弟弟身体不适,需陪同照顾”,就像以前无数次一样,用最简洁的理由,掩盖最温柔的守护。 “对了,”宋凛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林小满和陈墨托我给你的。” 盒子里是盒绒毛蜂蜜糖,包装上印着可爱的橘猫和黑猫图案。何阳拿起一颗放进嘴里,清甜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他们还在吵架吗?”他想起昨晚群里的混战。 “暂时停战了,”宋凛替他擦去嘴角的糖渍,“说等你好了请你吃猫爪火锅。” 何阳笑了,黑猫耳开心地翘起。他知道,林小满和陈墨的争吵只是绒毛青春里的小插曲,而宋凛的陪伴,才是他生命里最温暖的主旋律。 吃完早餐,何阳靠在床头看宋凛整理绒毛植物标本。少年的手指修长,动作轻柔,阳光落在他手背上,能看到淡淡的绒毛。“哥,”他突然开口,“你以后想做什么?” 宋凛停下动作,侧过头看他:“做什么?” “就是……梦想啊,”何阳的手指绞着衬衫下摆,“我听叔叔说你想研究绒毛植物。” “嗯,”宋凛点点头,把标本夹递给何阳,“想研究出能让绒毛族更健康的植物,这样你就不会总生病了。” 何阳的心脏猛地一软,他看着标本夹里压得平平整整的绒毛蕨类,突然觉得眼眶有点湿。“哥,”他小声说,“你真好。” 宋凛没说话,只是走过来坐在床边,伸手抱住他。何阳的脸埋在他胸口,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皂角香,还有阳光的味道。“傻瓜,”宋凛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们是家人啊。” 何阳用力点头,黑猫耳蹭着宋凛的锁骨,尾巴尖悄悄卷住他的手腕。他知道,宋凛的梦想里,一定有自己的位置,就像自己的未来规划里,永远有个撑着蓝伞的银渐层少年。 窗外的绒毛树沙沙作响,阳光透过叶隙洒在床单上,照亮了宋凛衬衫上的第二颗纽扣——那是何阳昨晚不小心拽松的。少年们的绒毛时光,就在这样的清晨与午后,慢慢流淌,充满了牛奶的温热、蜂蜜的甜香,和彼此陪伴的温暖。 而此刻的班级里,林小满和陈墨正对着空座位叹气,橘猫耳和眼镜在阳光下闪着光。“都怪你昨晚吵到何阳!”林小满嘟囔着,爪子敲着课桌。 “明明是你先发火的!”陈墨推了推眼镜,镜头对准宋凛的空座位,“不过……宋凛学长对何阳真好啊。” 两人对视一眼,突然异口同声:“等何阳好了,我们请他吃双倍猫爪火锅!” 晨光里的绒毛餐桌铺着蓝白格子桌布,宋凛把最后一碟猫爪形状的蒸蛋放在何阳面前时,袖口的皂角香混着食物热气氤氲开来。少年穿着家居服,领口微敞,露出的锁骨上,十二岁时的旧疤在晨光里泛着淡粉色——那是背何阳去医院时摔的,此刻却被他下意识地拢了拢衣领。 “哥,你不吃吗?”何阳用勺子戳了戳蒸蛋上的番茄酱小猫脸,黑猫耳在头顶晃了晃。宋凛坐在对面,面前只摆着杯黑咖啡,指节在杯壁上敲出细碎的声响。 “不饿。”宋凛推过温牛奶,目光落在何阳露在衬衫外的脚踝上——少年嫌热,把裤腿卷到了膝盖,白皙的皮肤在晨光里像块暖玉。他想起昨晚替何阳脱裤子时,少年迷迷糊糊蹭着他掌心的温度,耳垂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哥,你看什么?”何阳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突然想起下半身只穿着内裤,赶紧把腿缩进椅子里,衬衫下摆被扯得皱巴巴。黑猫耳“唰”地贴到头皮上,尾巴尖在椅子后面紧张地卷成圈。 宋凛猛地移开视线,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却被烫得微微蹙眉。“小心烫。”他放下杯子,替何阳把牛奶杯往中间推了推,指尖擦过少年手腕上的银质手链,那里的“阳”字刻痕在光线下若隐若现。 何阳小口喝着牛奶,偷偷抬眼看宋凛。少年的喉结在晨光中轻轻滚动,下颌线绷得有些紧,显然在克制着什么。他想起十二岁那年刚搬来,宋凛也是这样,明明想摸他的黑猫耳,却总是装作不经意地收回手,直到某天自己发烧说胡话,才感觉到少年掌心的温度。 “哥,”何阳放下牛奶杯,声音里带着点撒娇,“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 “没有。”宋凛立刻否认,指腹在桌布上轻轻摩挲,“快吃,蒸蛋要凉了。” “那你为什么不吃?”何阳不肯罢休,黑猫瞳亮晶晶地看着他,“是不是我昨晚踢被子惹你生气了?” 宋凛沉默了几秒,突然起身走到他身边。何阳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却被少年伸手揉了揉头发。“没有生气,”宋凛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只是在想……” “想什么?”何阳仰起头,鼻尖差点碰到宋凛的下巴。 “想你十二岁时,”宋凛的指尖在他发旋处停顿,“吃饭总把米粒沾在脸上,我一说你就把脸埋进碗里,黑猫耳还偷偷晃来晃去。” 何阳的脸“唰”地红了,他想起十二岁那个小心翼翼的自己,总是躲在宋凛身后,连吃饭都不敢大声喘气。“哥……”他小声喊着,黑猫耳蹭着宋凛的掌心,“那时候我怕你讨厌我嘛。” “傻猫,”宋凛低笑出声,指腹擦过他发烫的脸颊,“哥哥怎么会讨厌你。”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何阳看着宋凛近在咫尺的脸,突然觉得早餐桌上的克制都变得温柔起来。他知道,宋凛的每一次欲言又止,每一次刻意移开的视线,都是藏在绒毛时光里的细腻守护。 “哥,”何阳突然拿起勺子,舀起一块蒸蛋递到宋凛嘴边,“你尝尝,很好吃。” 宋凛愣了一下,看着少年亮晶晶的眼睛,张口吃掉了蒸蛋。番茄酱的甜味在口中弥漫开来,混着少年指尖的温度,甜得有些过分。“嗯,”他点点头,“很好吃。” 何阳开心地笑了,黑猫耳晃来晃去,尾巴尖轻轻扫着宋凛的脚踝。他知道,早餐桌上的克制终会被晨光融化,就像十二岁的隔阂、十三岁的委屈、十四岁的别扭,都在宋凛的温柔里,慢慢变成了最甜的绒毛糖。 而宋凛看着少年灿烂的笑容,悄悄握紧了放在身侧的手。他想起昨晚替何阳掖被子时,少年无意识地抓住他的手指,奶声奶气地喊“哥哥”,那一刻的心跳加速,到现在还没平复。 早餐后的绒毛厨房,何阳趴在料理台上看宋凛洗碗,黑猫耳随着水流声轻轻晃动。“哥,”他突然开口,“以后我们每天都这样好不好?” 宋凛的动作顿了顿,回头看他。少年的衬衫下摆被厨房的风吹起,露出的腰线在晨光里白皙细腻。“好,”他点点头,声音里带着笑意,“只要你乖乖吃饭,不踢被子。” 早餐后的绒毛阳光带着微暖的甜意,何阳打了个奶气的哈欠,黑猫耳在头顶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宋凛刚收拾好碗碟,转身就看到少年趴在餐桌上,尾巴尖有气无力地扫着地板,衬衫下摆滑落,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腰腹。 “困了?”宋凛走过去,指尖蹭过他后颈的绒毛,那里的温度比平时高些。何阳迷迷糊糊地哼了声,脑袋在桌布上蹭了蹭,露出的耳尖粉得像樱花。 “去床上睡,”宋凛弯腰想抱他,却被少年抓住了手腕。何阳仰起脸,黑猫瞳蒙着层水汽,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哥,抱……” 心脏像是被绒毛糖轻轻砸了一下,宋凛无奈地笑了。他弯腰将何阳打横抱起,少年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脑袋埋在他肩窝,尾巴卷住他的小臂,衬衫下摆在空中划出道柔软的弧线。 “哥,你身上好香……”何阳的鼻尖蹭着他锁骨,那里有淡淡的皂角香。宋凛抱着他往卧室走,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醒怀里的小猫。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将两人的影子投在绒毛地毯上,他能感觉到少年均匀的呼吸喷在颈侧,带着牛奶和蒸蛋的甜味。 把何阳放在床上时,少年却不肯松手,爪子紧紧攥着他的衣领。“哥别走……”他嘟囔着,黑猫耳在枕头上晃了晃。宋凛只好坐在床边,任由他抱着手臂,指尖在他后背轻轻拍着。 “哥,你还记得吗?”何阳的声音越来越轻,“十二岁那年,我也是这样赖着你睡觉……” 宋凛想起十二岁那个雨天,少年刚搬来就发起高烧,非要抱着他的手臂才肯睡,黑猫耳湿哒哒地贴着头皮,尾巴卷住他的手腕不肯松开。“嗯,”他低声应着,指腹擦过何阳发烫的脸颊,“记得你把鼻涕蹭了我一袖子。” “才没有……”何阳的声音带着点委屈,却敌不过困意,渐渐沉入梦乡。他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扇形阴影,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做了什么甜美的梦。 宋凛看着他熟睡的脸,轻轻抽出被攥住的手臂,替他掖好被子。阳光落在少年微敞的衬衫领口,能看到精致的锁骨和一颗淡淡的绒毛痣。他想起早餐时何阳递过来的蒸蛋,想起他仰起脸时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觉得胸腔里满是温热的柔软。 “傻猫。”他低声念叨,指尖在何阳眉心轻轻点了点。 卧室里很安静,只有窗外绒毛树的沙沙声。宋凛坐在床边,翻看着绒毛植物图鉴,偶尔抬眼看看床上的少年。何阳睡得很沉,黑猫耳在睡梦中轻轻颤动,尾巴尖时不时卷住被子角,像是在捕捉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何阳突然哼唧了一声,眉头皱了起来。宋凛立刻放下书,伸手覆在他胃上轻轻揉着。“没事……哥哥在。”他低声安抚,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传来,少年的眉头渐渐舒展,重新陷入安稳的睡眠。 阳光渐渐西斜,透过百叶窗的光影在地板上挪了位置。何阳翻了个身,手臂无意识地伸过来,正好搭在宋凛腿上。少年的指尖微凉,带着点孩子气的依赖。 宋凛握住他的手,感受着那细腻的触感。他想起林小满说的“相差一岁真好”,想起何阳送的那块手表电池,想起无数个像今天这样的绒毛午后——少年赖在他怀里睡觉,而他守在一旁,看阳光在他毛茸茸的耳朵上跳跃。 阳光斜斜切过窗台时,宋凛终于抵不过困意,小心翼翼地在何阳身边躺下。少年刚沾到枕头,怀里的黑猫少年就像感应到什么似的,迷迷糊糊地拱了拱,黑猫耳蹭过他下巴,尾巴尖卷住他的手腕往怀里带。 “哥……”何阳的声音裹在绒毛毯里,带着浓重的鼻音,指尖摸索着攥住宋凛的衣领,把脸埋进他锁骨凹陷处。那里有清冽的皂角香,混着阳光晒过的暖味,像极了十二岁那年他躲在宋凛身后闻到的安全感。 宋凛身体一僵,感受着怀中小猫均匀的呼吸喷在颈侧,鼻尖蹭得他皮肤发痒。他想起何阳十二岁刚搬来时,总在半夜偷偷钻进他房间,抱着绒毛兔子缩在床脚,被发现时就奶声奶气地说“床太大了”。如今少年长大了些,却还是改不了抱着人睡的习惯。 “别乱动……”宋凛低声提醒,想推开他却又怕惊醒这难得的好觉。何阳却抱得更紧,尾巴缠上他的腰,像只找到窝的幼兽,在他怀里蹭了蹭后,发出满足的咕噜声——那是绒毛族放松时才会有的细微震动,透过胸膛传到宋凛心口,震得他指尖都有些发软。 午后的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宋凛能看到何阳衬衫领口滑落,露出的后颈绒毛在光线下泛着银白。他想起十四岁那年,何阳第一次鼓起勇气在他面前完全化出猫耳和尾巴,紧张得尾巴尖都在发抖,是自己轻轻顺毛才让他放松下来。 “哥……热……”何阳在睡梦中嘟囔,踢开了半边绒毛毯。宋凛伸手替他盖好,指尖触到他腰侧的皮肤,温热细腻。少年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鼻尖蹭过他喉结,惹得他呼吸一滞。 “真是磨人。”宋凛叹了口气,却还是由着他抱着,自己也渐渐沉入睡眠。梦里回到十二岁的雨天,他背着发烧的何阳跑向医院,少年滚烫的身体紧紧贴着他后背,嘴里不停喊着“哥哥”。现在怀里的人终于健康了些,却依旧像块融化的绒毛糖,黏得他心软。 不知睡了多久,何阳先醒了过来。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抱着宋凛的腰,脸埋在他胸口,黑猫耳还蹭着他下巴。少年的心跳声沉稳有力,透过薄薄的家居服传来,像最安稳的绒毛钟。 “哥……”他小声喊,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宋凛动了动,睁开眼时眼底还带着睡意,却在看到何阳近在咫尺的脸时,下意识地想推开他。 “别推我……”何阳抱得更紧,尾巴卷住他的腿,“我就抱一会儿……” 宋凛看着他亮晶晶的黑猫瞳,里面映着自己的影子,突然就没了推开的力气。他想起林小满说的“何阳小时候总追着你喊哥哥抱”,现在看来,这习惯怕是要带到成年了。 “再睡会儿?”宋凛声音沙哑,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何阳摇摇头,却把脸埋得更深,鼻尖蹭着他锁骨上的旧疤——那是十二岁背他时摔的,现在成了他指尖常去的地方。 “哥,你心跳好快。”何阳突然开口,指尖隔着布料点了点他的胸口。宋凛身体一僵,正要开口掩饰,却听少年又说:“是不是做噩梦了?” “没有。”宋凛别开脸,耳根却悄悄泛红。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侧脸上,能看到细密的绒毛。何阳却不肯放过他,仰起脸在他下巴上轻轻蹭了蹭,像只撒娇的小猫。 “哥,”他声音放软,带着点撒娇,“以后每天都陪我睡午觉好不好?” 宋凛低头看他,少年的黑猫瞳亮晶晶的,耳尖粉得像樱花,尾巴还缠在他腿上晃来晃去。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所有的克制都在这一刻瓦解。 “好。”他听见自己说,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何阳立刻笑了,黑猫耳开心地晃着,在他怀里蹭了蹭后,重新闭上眼。宋凛看着他满足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却伸手把他抱得更紧了些。 窗外的绒毛树影在风中摇曳,卧室里弥漫着皂角香和少年身上的奶甜味。宋凛低头,看着怀中小猫熟睡的侧脸,突然觉得,这样被依赖的绒毛午后,就算时光停驻也没关系。因为怀里的少年,早已是他绒毛岁月里,最温暖的归宿 “哥……”何阳在睡梦中喊了声,黑猫耳抖了抖。宋凛俯身,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像羽毛般短暂而温柔。 “我在。”他低声说,声音里满是化不开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