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京都第一了,缺点德怎么了》 第19章二皇子楚瑞 江清月取出虎符,青玉质地在夕照下泛着温润光泽。 她将虎符递给谢云舟,声音清冷如碎玉:“皇帝旨意不可违抗。” 话语未落,却见谢云舟突然双膝跪地,玄色战甲撞击青砖发出闷响。 “将军!”谢云舟抬起头,眼底燃着滚烫的火焰,“我与燕州卫的命是将军所救。” 他的声音哽咽,指节发白地攥着虎符。 “帝王明知蜀军派出三十万大军攻城,却只派出燕州这些从未上过战场的孩子送死,弃陇西百姓于不顾为不仁,弃燕州卫于不顾为不义。” “聩之令,末将宁碎此符,也不愿执!” 话音未落,身后八万燕州卫齐刷刷跪地发出铠甲相击的铿锵声。 燕州卫众将士声如洪钟:“燕州卫愿追随将军,护百姓周全!” 江清月望着眼前这片银甲雪色的浪潮,耳畔仿佛又响起前几日燕州儿郎战死的惨目。 她弯腰扶起谢云舟,指尖轻轻按住他欲奉还的虎符:“虎符可交,忠义难改。” 声音如融雪渗入冻土,“往后无论风雨,我们仍要护这山河无恙,守这人间炊烟。” “谢将军可要记住,勿忘初心。” 朔风卷着细雪掠过陇西城头,当蜀国车队载着二皇子与八万精马而来。 江清月将姬泽的尸首以及八万蜀国降兵交还给宋衍。 宋衍看向江清月的眼神里带着探究,随后说道:“既然谈和已完成,宋某则不再叨扰。” 二皇子扶着囚车木栏起身时,金丝滚边的锦袍已沾满泥污,苍白的面容上却仍挂着与生俱来的倨傲。 扯动被铁链磨得血肉模糊的手腕,淤青处渗出的血水顺着锦袍纹路蜿蜒而下,却仍梗着脖颈冷嗤: “半月有余才来救吾?你可知本宫贵为宣朝二皇子?” 尾音上扬的质问,带着上位者惯有的颐指气使。 江清月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抬手将散落的鬓发别到耳后: “原来是二皇子啊”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的柳絮,却带着让人不容忽视的锋芒。 “听闻殿下半月前纵马阵前,金盔上的东珠映得十里外都能瞧见,这才引得敌军盛情相邀?” “就不怕?姬泽再邀请你去西蜀做客?” 二皇子面色骤变,笼在袖中的手握成拳。 他记得被俘那日,姬泽的长枪挑落他的冠冕,冰冷的声音穿透厮杀:“皇家血脉,也不过如此。” 此刻江清月似笑非笑的目光,竟与那夜如出一辙。 “殿下可知,这陇西的百姓十不存一皆因你而起,陇西三十万将士也皆因你而死” 江清月忽然逼近,玄色披风下摆扫过皇子沾满泥污的锦袍。 她身后,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将对方笼罩其中。 “这陇西的亡魂,还想与你叙叙旧呢,殿下你说,究竟是东珠贵重,还是万千士卒的性命更重?” 暮色渐浓,归营号角声中,二皇子望着那抹白衣融入血色残阳,耳畔回响着远处传来的童谣:“金盔耀,明珠晃,不及灶间粗米香。” 他下意识抚上颈间勒痕,那是被俘时铁链留下的印记,此刻却比任何时候都灼得生疼。 江澈的脸色苍白,拿着书信的手都在发抖:“小妹,京都来信了!林霜妹妹和太子的婚期定在本月二十六。” 正俯身查看兵书的江清月手一顿,指尖无意识摩挲过案上的兵书,待江澈把信拍在案头时,她才抬眼望去,四哥这脸上带着担忧。 鬓角还沾着方才操练时的草屑,可那双眼睛里,分明也藏着几分寒意。 “楚皇后下旨说这月二十六号为大吉之日极其适合嫁娶。” 江澈的喉结上下滚动,每说一个字,脸色便苍白几分。 他突然踉跄着扶住桌案,压低声音道:“小妹,太子成婚为何会如此紧赶?林霜才及笄不过半年,礼部筹备婚仪至少需三月,如今......“话音戛然而止,营帐里静得能听见彼此沉重的呼吸声。 江清月回想这书中的一切,男女主恩恩爱爱,虽男主后宫佳丽三千,但也只宠爱于女主一人。 江清月的手似有若无的摩挲着兵书,不知为何心间一紧,江清月用手轻柔额头,既是男女主应无事。 不对,书中记载是书中,自从她来,也改变了许多。 书中写的是情,朝堂讲的却是利。 但为何这么急促的成婚,难不成楚武帝忌惮江家,想给太子铺一条通天路。 江澈看着江清月时而皱眉时而眉头舒展。 江清月起身朝外面走去,塞外的夜风卷着沙砾扑面而来,将她眼底的寒芒吹得愈发锋利。 “楚武帝年事已高,太子若想坐稳储君之位,必然要清扫一切隐患,江家于他而言,既是助力,也是威胁。” 江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记忆中那个总爱跟在他们身后的软糯身影,与凤冠霞帔的太子妃形象渐渐重叠。 他一拳砸在案几上,震得墨砚里的残墨四溅:“可她嫁过去,岂不是要被困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 风裹着呜咽声灌进屋中,吹得地图边角猎猎作响。 江清月转身时,月光正落在他紧抿的嘴角,勾勒出冷硬的弧度:“所以我们更要做她最坚韧的后盾。” 她伸手按住江澈颤抖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 “陇西也已修建妥当,也征了十万陇西兵守关,该率领燕州卫护送二皇子回京了,如今已二十三号,怕是赶不上林霜的婚礼,四哥你只需记住江家的军旗还在,就没人能动林霜半分。” 陇西城头的晨钟撞破薄雾时,八万燕州卫的玄色旌旗猎猎作响。 江清月身披银鳞战甲,正弯腰接过白发老者递来的陶罐,指腹触到陶壁上粗糙的刻痕,那是陇西百姓连夜烧制的平安纹。 人群如潮水般簇拥着,新烤的馕饼香气混着沙枣酒的甜腻,将战马都裹进了温热的人潮里。 二皇子楚瑞独坐枣红马,身穿灰色衣袍,他望着被围在中央的江清月,喉结动了动,袖中藏着的玉扳指硌得掌心生疼。 几个扎羊角辫的孩童嬉笑跑过,将绣着虎头的护腕塞进士兵手里,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他堂堂宣朝二皇子却成了陇西眼中视而不见之人。 一群刁民 可楚瑞却忘记了,刚入陇西的时候,百姓也是这么热情迎接过他的。 “呦,这二皇子怎么近日变朴素了?”江澈看着楚瑞面带恨意,贱兮兮的驱马靠近,腰间新得的羊皮酒囊晃出清脆声响。 他挑眉打量楚瑞灰色长袍,不在是华丽的锦衣绸缎,故意压低声音:“莫不是习惯了穿京都的金线蟒袍,如今入了陇西却穿不惯这粗布衣裳?” 楚瑞的指节捏得发白,余光瞥见江清月正将百姓硬塞的风干肉脯分给伤兵。 那位自他而来就冷面的江清月此刻眉眼含笑,全然不见前些日子对他的冷意。 “江副将若是公务清闲,”楚瑞扯动嘴角,声音却冷得像祁连山的雪,“不如去清点粮草。” 他勒紧缰绳,马蹄在青石板上踏出闷响。身后传来江澈低笑,混着孩童清亮的“将军伯伯再见”,刺得耳膜生疼。 “昭武将军,陇西永远是你的家!”李续眼眶含泪。 话音未落,十万陇西士兵手持长枪,枪刃在火光下折射出雪亮的光芒。 整齐划一的金属碰撞声中,所有人单膝跪地,胸膛剧烈起伏:“恭送昭武将军!”这声浪排山倒海般涌起。 这一幕映在楚瑞眼中格外刺眼。 暮色渐浓,队伍终于整队出发。 楚瑞望着江清月笔直的背影,夜风卷起那人玄色披风,露出内里绣着的陇西云纹。 他摩挲着袖中玉扳指,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等本宫回到京都,定要你们好看。 可当江清月突然回头,隔着重重人影与他对视,那双向来冷峻的眼睛里,竟含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倒叫他到心里的狠话,硬生生的不敢想了几分。 第20章 捡只小狗 晨光透过江府西厢房的雕花窗棂,将满地的红绸碎金染成流动的霞。 江林霜身着九凤朝阳喜袍端坐在铜镜前,金线绣就的云纹顺着衣摆蜿蜒,却掩不住指尖攥着帕子的细微颤抖。 铜镜映出她眉间点着的花钿,却掩不住眼底那抹淡淡的怅惘,妆奁里躺着枚青玉簪,是小妹动用了驿卒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新婚贺礼。 “这珍珠钗该换个位置。” 江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常年征战的沙哑。 这位曾经的凉州卫彪骑将军的手掌,曾握过最锋利的兵刃,此刻却颤抖着拿起镶嵌东珠的玉钗。 江睿踹开雕花木门时,玄色劲装还沾着露水,怀里却死死护着个食盒:“快尝尝!城东新开的糕点铺,特意买了你和小妹都爱吃的梨糖酥!“ 他掀开盒盖,甜香四溢,“小时候每次分点心,你都把最大块让给她,自己啃碎渣......结果小妹还不领情,把你气的夜夜哭。” 少年郎的笑容僵在脸上,喉结滚动半晌,才闷声说:“等小妹和四弟回来,咱们再摆流水席,吃个够!” 江虞始终沉默地站在窗边,手中展开一卷素绢。 宣纸上,栩栩如生的并蒂莲正在风中摇曳,右下角歪歪扭扭写着:“祝阿姐凤冠霞帔,岁岁长安”是小妹尚未练熟的字迹。 院外突然传来锣鼓喧天,迎亲的礼乐声由远及近,太子来迎亲了,江林霜起身时,喜袍上的金丝流苏哗啦作响。 太子的仪仗队伍宛如一条金色的巨龙,浩浩荡荡地从皇宫中缓缓驶出。 最前方,禁军们身披锃亮的铠甲,手持旌旗,步伐整齐划一,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人们的心坎上,那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彰显着皇家的威严。 旌旗迎风招展,“囍”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向世人宣告着这一喜讯。 红盖头落下的刹那,江睿别过脸去,用披风狠狠擦了把眼睛。 江虞默默将素绢重新卷起,塞进她袖中。 唯有江衍依然立在原地,看着妹妹被喜娘搀扶着穿过庭院。 当太子的迎亲队伍抵达江府时,鼓乐声顿时响彻云霄。 江府大门缓缓打开,江林霜在喜娘的搀扶下,迈着轻盈而又略显羞涩的步伐,缓缓走出。 喜轿里飘着龙涎香的气息,江林霜轻轻按住狂跳的心脏。 轿外忽然传来骚动,隐约听见“江姑娘”的呼喊。 她下意识掀开红盖一角,正看见人群中一抹熟悉的红色身影——是楚承瑾。 他手中紧攥着半幅白绢,那是他们幼时在书院习字时,她不慎遗落的帕子。 四目相对的刹那,江林霜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而自己的指尖,不知何时已将盖头攥出深深的褶皱。 鼓乐声愈发激昂,喜轿稳稳落在东宫门前。 江林霜被搀扶着跨过火盆时,听见宫娥们窃窃私语:“太子殿下一早便在正殿等候,连朝服都换了三次。” 她的唇角不自觉上扬,盖头下的面容比嫁衣上的红宝石还要艳丽。 陇西。 马蹄声在寂静的雨幕中格外清晰,忽然,前方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 江清月勒住缰绳,警惕地打量四周。 只见路边的灌木丛中,躺着一个男子,浑身是血,衣衫褴褛。 二皇子楚瑞见此:“你停马干吗?就一死人你也下马?” 江澈看着楚瑞缓缓道:“这难道就不是宣朝子民了吗?二皇子食民脂却厌弃百姓,好一个皇子做派?” 楚瑞瞪了江澈一样,咋那那都有你。 江清月看着灌木丛里的男子,浑身是血,满脸溃烂,丑陋无比。 伸出手探探还有没有气吸,男子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刹那间,她的目光被牢牢吸引。 那双眼睛,宛如一汪清澈的泉水,没有丝毫杂质,明亮而纯净,仿佛能看透人的灵魂。 “姐姐?”他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甜,尾音微微上挑,带着疑惑,和不解。 “你叫什么名字?”江清月对上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声音不自觉的轻了几分。 只见他缓缓摇了摇头,少年清澈的眼眸呆呆的看着江清月。 “你不记得你是谁吗?”江清月再次询问道。 “我是谁?”他带血渍的手捂住头,双眸都带着痛苦。 “那便别想了,我要回京都,你愿意跟我去京都吗?”江清月声音轻柔。 一双干净的眸子眨了眨。 江清月一愣,这么丑的脸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看清澈的眸子。 好像没穿越过来时养的那只小狗,也似这般撒娇,却被嫡姐当着面给摔死了。 “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吧”江清月缓缓道。 少年乖乖巧巧的点了点头。 “平安,江平安,如何?”她好希望那只被摔死的小狗,也平平安安。 江平安笑的时候眸子都在发光,甚至好看。 江清月将他扶起。 江澈下了马:“小妹,你为什么要把他带回京。” 江平安浑身一颤,委屈巴巴的眼眸中泪水在眼里打转。 硬生生没落下来。 江清月一边哄着江平安,时不时的瞪着江澈。 江澈恶狠狠的瞪着江平安,却还是伸手伸手扶住了他。 江平安眉头一皱,却又忍住了想甩开他手的念头。 楚瑞凑到江平安面前,前前后后打量一番“真丑!” 江清月准备给他包扎一下伤口,却被江澈以男女授受不亲为由,替她包扎。 江平安乖乖巧巧的坐在一旁看着江澈满脸嫌弃,便自觉开口道:“谢谢,我自己可以的!” 江澈如释重负的直接把上好的金创药递给他,还哼了一声,转身准备离开。 结果听到…….. “你后背有伤,我替你上药。”江清月望着江平安佝偻的脊背,那里的布料已被血浸透。 江澈气呼呼的:“小妹!” 江清月瞪了他一眼。 然后江澈就看到江平安将金创药递给了江清月,还把上衣衫给褪了下来。 简直有辱斯文!!! 日光透过窗棂斜斜切在他背上,将完美的肌肉线条镀上金边。 江平安的身材比例极好,若不是这一张脸坏了美感,他一定会成为无数少女怀春的对象。 江澈的瞳孔猛地收缩,看着小妹颤抖的指尖沾上药膏,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 江平安却似浑然不觉,只是将额发别到耳后,露出溃烂处新结的痂:“姐姐轻些……..” 第21章 回京 暮色如胭脂浸染天际时,江清月终于望见燕州城斑驳的城墙。 九日的夜以继日的奔波,让她浑身骨头都像散了架,连握缰绳的手指都在微微发颤。 “燕州的两万六千亡魂,我们到家了!!” 谢云舟大喊,身后八万四千燕州卫齐声喊道:“燕州亡魂,我们回家了!” 二皇子楚瑞不情不愿的踏入了燕州,但他也不想独自回京。 他绝对不会说,自己怕再次被俘虏! 安顿好燕州卫,谢云舟看见了醉仙居的牌子。 “江将军,燕州的醉仙酿乃是绝佳,此番踏入燕州,江将军可要破个例浅尝一些!”谢云舟略带期待的样子。 江清月解下染血的护腕,绷带下淡青色的血管蜿蜒如溪。 曾经的玄甲银枪早已换成素色襦裙,她指尖抚过腕间的旧伤:“我已经不是将军了,谢将军可唤我清月。既然盛情难却,自然要不醉不归!” 谢云舟忽地单膝跪地,将酒壶高高举起:“我的命是清月所救,喊我将军属实担待不起!” 他故意拖长尾音,眼角余光瞥见江平安攥紧的拳头,笑意更浓,“若不嫌弃,叫我云舟便好!” “云舟!”江清月伸手将他拉起,腕间银铃叮咚作响。 江澈缓缓道:“这么客气,还喝不喝醉仙酿了,闻着这酒味我都快馋死了!” 檀木桌上摆满了酒坛。 谢云舟正扯着嗓子唱着塞外小调,江澈端着酒壶,眯着眼打量坐在江清月身旁的江平安。 少年溃烂的脸在烛火下忽明忽暗,唯有那双眼眸清澈如洗,映着晃动的光影。 “来,平安弟弟,满上!”江澈故意拉长语调,琥珀色的酒液汩汩流入江平安的酒杯。 在杯壁上泛起细密的酒花,“燕州的醉仙酿,喝了才不算白来!” 江清月刚要将口中的梅子咽下,见状急忙伸手拍向江澈的肩膀。 啪,的一声脆响在喧闹的酒肆里格外清晰,她绝色容颜,杏眼圆睁:“平安还小,不能饮酒!” 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然后只见江平安乖乖的把酒杯推的老远。 “嘁,扫兴!”江澈撇了撇嘴,故意晃了晃手中的酒壶,鎏金壶嘴在烛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他还小?都比我高,我看着年岁和我应不相上下!” 江清月狠狠瞪了江澈一眼,伸手将江平安面前的酒菜往他那边挪了挪:“平安身子弱,等日后养好了,再喝不迟。” 说着,又夹了一筷子鲜嫩的酱牛肉放进少年碗里,“多吃些,补补身子。” 他轻轻“嗯”了一声,握着筷子的手却悄悄在桌下攥紧了江清月的衣角。 布料传来的细微拉扯感,让江清月心头一颤,她侧头看向少年,正撞进那片温柔的目光中。 谢云舟突然凑过来,醉醺醺地指着两人笑道:“我说你们......”话还没说完就被江澈一把捂住嘴。 “喝你的酒!”江澈没好气地将酒碗塞进谢云舟手里,余光却一直盯着江平安那只攥着江清月衣角的手,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江清月看着江平安,他的眼睛怎么可以这么干净,容貌该生的多么绝世才能配得上这双眼睛啊! 次日! 抵达京都。 暮色初合,京都朱雀大街的青石板上,一辆漆着暗红云纹的马车缓缓停下。 江清月扶着车辕走下,绣鞋刚沾地,就听见一阵清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这不是江姑娘吗?”银铃般的笑声裹着几分轻蔑,江清月抬眼望去,鎏金镶玉的枣红马上,端坐着侯府小世子秦策。 他一身月白锦袍,腰间玉佩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还是记忆里那副恣意张扬的模样。 江清月微微欠身,礼数周全:“见过世子。” 江澈和江平安紧随其后。 秦策勒住缰绳,居高临下地打量江清月,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听闻江姑娘前些日子还在京都大放厥词,说非我不嫁?怎么今日见了本世子,反倒这般生分?” 周围渐渐围拢了些看热闹的百姓,窃窃私语声如潮水般涌来。 江清月简单回忆了一下原主记忆,好像有这么会事!!! 原主平时嫉妒嫡姐那那都比她强,硬生生的在路上气晕了过去,然后这侯府小世子秦策闪亮登场,把她送去了医馆,结果!! 原主就芳心暗许,死皮赖脸,丢脸都丢到城外了。 “世子怕是记错了,当年不过是年少懵懂,说了些玩笑话。”江清月只能厚着脸皮替原主圆一圆。 秦策以为自己耳朵不好使听错了,一脸懵的问:“你说什么?” “年少无知,世子请忘记,谢谢配合!”江清月深呼了一口气缓缓道。 秦策看着,她素白的裙摆沾着雨水,发间银簪随着颤抖轻轻晃动。 这副高冷又疏离的模样,与那日在诗会上掷地有声“非秦策不嫁”的少女判若两人。 身后的江平安突然扯了扯江清月的衣角,青铜护腕擦过腰间软剑发出细微声响。 他笔直地挡在江清月身前,虎目圆睁:“世子若无事,我家姐姐还要回府。” 秦策看着江平安刻意摆出的防备姿态,喉头涌上一股酸涩。 “江姑娘选的侍卫还真是与众不同,丑陋无比。” 半日前江清月在众人面前展开绣着并蒂莲的帕子,说要与他共赏长安春景的模样太过炽热,此刻却像被抽走所有温度。 他伸手想抓住她,却见江清月猛地后退半步,裙角扫过石阶溅起泥点。 “秦世子,还请自重。”江清月面带寒意。 “当啷——”清越的剑鸣撕破雨幕。江平安的长剑已经出鞘,剑身映着秦策怔忡的倒影。 秦策冷笑:“江清月,你可别后悔,跪着来求我,我都不会看你一眼。” 江清月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要是原主在,估计还真会。 但她可不是原主,什么玩意,也不知道照照自己啥样,没有镜子,总有尿吧。 刚走两步的秦策,又转头回来:“那你把我送你的玉佩还我” 江平安的指尖还维持着握剑的姿势,指节泛白。 谁都没看到,方才秦策提及玉佩时,他藏在袖口下的手掌已深深掐入掌心,鲜血顺着护腕的缝隙缓缓渗出。 此刻漂亮的双眸也变得暗墨起来,他凭什么送姐姐玉佩! 江清月一愣!玉佩?啥玉佩?这原主还收人家玉佩了!!! 然后赶紧在脑子里找这段记忆,发现死活没有!! “什么玉佩?”江清月问了问。 她江府最不缺的就是钱,三代戍边,前两代是很穷。 可这一代兄长林虞从的可是商,要说多有钱,出了门京都随便逛两家,其中一家绝对是江虞的产业,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便是宫里珍藏的羊脂玉,江家也能随手捧出几对。 她慢条斯理地上下打量秦策,从他束发的墨玉冠看到锦靴上的鎏金云纹。 然后摇了摇头,这厮也不像送太贵玉的人。 第22章第一纨绔云恒 “半月前的诗会上。”秦策眼点笑意。 江清月眼神带着一丝杀意,半月前的诗会,秦策戏耍原主,害得原主本就不好的名声,又多了一项,不顾礼仪廉耻的死皮赖脸追求秦策。 “秦世子莫不是送错了人?”她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腕间的翡翠镯子相撞发出清响。 “京都贵女如云,莫不是世子送的人太多,记性不好?” 秦策上前半步,玄色衣摆扫过她沾满泥点的裙角:“怎么会记错?那日你亲手递来的香囊,还绣着我的表字。” 他故意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暧昧的尾调,“江姑娘这翻脸不认人的本事,倒是长进了。” 江平安猛地抽出软剑,剑尖直指秦策咽喉,青铜护腕在雨中泛着冷光:“休得对姐姐无礼!” 江平安眼神暗了暗,要不是怕姐姐生气,真想杀了他。 江清月按住江平安的手腕,嘴角扯了一个漂亮的弧度:“世子若拿不出证据,这等空口白话,传出去怕是要坏了您的名声。” 她从袖中取出一枚鎏金香囊,上面繁复的缠枝纹闪着冷光,“倒是我这香囊,可是前些日子我四哥从云锦阁定制的。” 江澈慢条斯理地转动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目光扫过秦策紧绷的下颌线:“秦世子莫不是爱慕我妹妹,不然怎么总揪着我妹妹不放。” 围观百姓顿时窃窃私语。秦策周身寒气骤起,冰刃般的目光扫过看热闹的人群,最后落在江清月染着雨痕的笑靥上。 他袖中的拳头攥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心仪的人自始至终只有丞相府的程然,那个在春日宴上为他抚琴的温婉女子。 “江公子莫要血口喷人。”秦策冷笑,玄色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令妹行事狠辣,半月前故意在诗会曲解诗意,当众向我示爱,如今倒装起清白了?”他刻意加重“狠辣”二字,眼角余光瞥见人群中闪过一抹鹅黄裙角,正是程然的贴身丫鬟。 江清月实在是没忍住笑了,本就漂亮极致的小脸如今更加耀眼。 只见她缓缓垂眸,演戏谁不会,这么多观众,哎,可惜,没给她搭个台子。 再抬眼时,她已是泫然欲泣的模样:“世子这般污蔑,我...我哪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漂亮的脸上哭的是梨花带雨,谁看了不心疼。 江澈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瞎了,看见自己杀人不眨眼的妹妹哭了。 结果揉完眼,又看,还真哭了,顿时心疼的不得了! 一时间秦策都看呆了。 江平安的手都掐出血了,真想杀了他怎么办!! “够了!”江澈猛地抽出腰间玉骨折扇,扇面上的墨竹图被雨水晕开。 “秦世子身为侯府嫡子,如此纠缠弱质女流,传出去倒显得我江家好欺负!”江澈怒吼道:“我二哥自会去你侯府,讨要个说法。” 秦策再次望向江清月故作柔弱的姿态,心中没了刚刚的惊艳,反而泛起厌恶。 只见四周的百姓对着秦策指指点点。 “呦,秦策~你莫不是爱慕江家小姐。”带着三分戏谑七分调笑的声音突然炸开。 摇着嵌满碎钻的洒金折扇,蓝红相间的锦袍上绣着夸张的牡丹,衣摆处还缀着叮咚作响的银铃,活像个行走的戏台子。 发间的红宝石冠在日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腰间垂落的翡翠玉佩随着步伐轻轻撞击,发出清脆声响。 他眼角点着的那颗朱砂痣,在他的脸上又添了几分肆意。 江清月定眼一看,这花里胡哨的家伙,不就是那谁,那长公主唯一的儿子云世子。 要说全京都纨绔榜上谁最出名,那肯定除了江清月就是他云恒。 正要开口反驳,却见人群突然让出一条道,程然撑着竹伞款步而来,鹅黄襦裙上的珍珠随着步伐轻颤。 她望向秦策的眼神带着三分担忧:“世子,可是出了何事?” 程然仰头时,鬓边的银蝶步摇轻颤,眼尾胭脂晕开的绯红像是被雨水洇湿的晚霞。 她攥着帕子的指尖泛白,望向秦策的眼神里浮动着水雾,倒比廊下新绽的海棠还要惹人怜惜。 这一声唤让秦策瞬间冷静。 他深深看了眼江清月,转身时衣摆扫落石阶上的雨珠:“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程姑娘莫要沾了晦气。” 江清月:……….好好好我们三成小丑了。 秋雨渐歇,云恒摇着描金折扇从人群走了出来,扇面上“人间逍遥”四个狂草在暮色里晃得刺眼。 他斜倚在朱漆廊柱上,故意拉长语调:“哎呀,看来本世子这京都第一纨绔名声保不住了啊,你这一会喜欢江家小姐,一会又变成程家小姐,啧啧——” 秦策攥着半碎的玉佩僵在原地,玄色衣袍还沾着方才争执时的泥点。 远处围观的百姓顿时交头接耳,窃笑声像春藤般缠住他的脚踝。 他冷冷扫过云恒眼底藏不住的戏谑,然儿多好的姑娘,怎能被他们如此议论,转眼就成了满城风流传闻。 “云小世子莫要信口雌黄。”秦策将香囊狠狠塞进袖中,金属护腕撞出冷硬声响,“本世子与江姑娘是旧识,至于程姑娘...” “哎哎哎~”云恒突然凑近,折扇挑起秦策下颌,檀香混着雨腥味扑面而来。 “昨儿个我还瞧见你在沁芳亭,对着程家那丫头的背影发怔呢。”他故意压低声音,却足够让周围百姓听清。 “听说江家小姐为你当众出丑,转头你就勾搭上程家嫡女,啧啧,秦世子这手段,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人群中爆发出压抑的哄笑。 秦策垂眸撇见,云恒的眼神一直没离开江清月,原来如此! 他瞳孔骤缩,终于明白这场闹剧是谁在推波助澜。 云恒!”秦策咬牙切齿,“莫要以为世子身份就能肆意编排!” “编排?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云恒漫不经心地转着扇子。 眼角余光瞥见那素白衣裙满脸憋笑,还依旧梨花带雨的女子,嘴角轻轻上挑。 转而又说道:“倒是秦世子,若是真对程姑娘有意,可得抓紧些,毕竟京都贵女们,可都眼巴巴等着捡漏呢。” 话音未落,他突然夸张地捂住心口:“不好,本世子这第一纨绔的风头,怕是真要被你抢去咯!” 云恒拖着长音,脸上满是戏谑,还故意踉跄两步,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噗嗤”江清月实在没忍住,这云恒不愧是第一纨绔,演技比她都好。 可笑着笑着,江清月眼眸紧了紧。 第23章状元郎林彦 她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云恒随意搭在胸口手上的那只手上,骨节分明,修长有力。 仔细看他拿扇的手,分明沉稳有力,哪像是个整日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该有的手。 再想起平日里云恒那些看似荒唐的举动,仔细想来,竟都透着几分刻意。 江清月垂下眼眸,心中思绪万千。 当今圣上心思深沉多疑,上位之后,为了稳固皇权,将一众亲王几乎斩杀殆尽,公主们也大多被远嫁边疆。 唯有长公主因是圣上胞妹,又素来低调,才得以留在京城。 而这京中纨绔圈子,原来只有原主是真的在胡作非为。 想到此处,好好好,原来小丑竟然是我自己。 “云世子说笑了。”秦策强行压下怒意,余光瞥见程然苍白的脸色,满心歉意。 三年前,他在春日宴上与程然初遇,少女温婉的琴艺,竟让他这个不沾染情丝的心头泛起涟漪。 可如今,这层朦胧的情愫却要被当作笑话任人消遣。 江清月倚在朱漆廊柱上,冷眼旁观这场闹剧。 她看着程然睫毛上凝结的水珠,突然想起二十天前在琳琅斋的场景。 那个言语中说她爱慕姐夫的高门贵女。 此刻再看眼前楚楚可怜的娇弱模样,江清月勾唇冷笑。 “秦世子这张嘴,倒是越发伶俐了。”江清月摇着绘有并蒂莲的团扇,踱步上前。 扇面轻摇间,将程然突然紧绷的肩线收入眼底。 她故意停在程然身侧,袖中沉香混着冷雨气息,“程姑娘这双眼睛生得极好,睫毛上沾了水珠,倒像是蒙了雾的琉璃盏。” 程然勉强扯出一抹笑,珍珠耳坠随着动作轻晃:“江姑娘谬赞......” “不过琉璃虽美,”江清月突然凑近,压低声音道: “若是内里藏了蛀虫,再好看也是个摆设。” 她后退半步,看着程然骤然失色的脸,心下了然。 这个看似柔弱的贵女,怕是比京中任何一位公子哥都深谙权谋之道。 秦策周身腾起凛冽寒气。 他长臂一横将程然护在身后,玄色衣袍下摆扫过满地落叶。 骨节分明的手掌径直朝着江清月胸口推去。 “江姑娘自重!”他的声音裹着怒意,即将触及那抹素白身影的瞬间。 江清月后仰着倒下,墨发如瀑在雨水中散开,重重倒在地上。 程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珍珠耳坠随着颤抖轻晃:“江姑娘!” 她嘴角忍不住的笑,踉跄着想要上前搀扶,却被秦策拦住。 江平安提着长剑就要杀秦策,剑身还在鞘中便泛起凛冽寒光。 他通红的眼眶里蓄满怒意,死死盯着秦策,额角青筋暴起:“你敢伤我姐姐。” 话音未落,手腕却被一股大力拽住,整个人踉跄着往后退去。 “你疯了?!”江澈死死攥住江平安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将江平安拽到廊下,避开纷纷扬扬的雨丝,压低声音呵斥:“当众动剑,你想让江家背上藐视律法的罪名?!” 江平安剧烈地喘息着,胸脯不住起伏:“那看着姐姐被人欺负?!”他挣扎着要往前冲,却被江澈死死抱住。 江澈回头望向雨中的江清月,只见她单薄的肩膀还在轻轻颤抖。 满眼心疼的看着江清月,这演戏也没必要真摔吧,这得多疼,都怪秦策,找个机会得套个麻袋,揍他一顿。 周围百姓的惊呼声如潮水般涌来,有人高喊“秦世子动手打人”。 尖锐的叫喊刺破雨雾,霎时间,四面八方的议论声如涨潮的江水,瞬间将他淹没。 “这秦世子看着挺斯文,怎么这般粗暴?” “可不是,江家好歹也是名门,怎能这般欺负人家姑娘!” “听说那程家嫡女也在呢,莫不是为了她?” 围观百姓挤挤挨挨,脑袋凑得一个比一个近,目光在秦策、程然和倒在地上的江清月之间来回打转。 有人伸长脖子,踮着脚想要看得更清楚;有人压低声音,跟身旁的人咬着耳朵,眼神里满是八卦的兴奋。 关于程家嫡女的议论,就像瘟疫一般,在人群中迅速蔓延开来。 “程家嫡女不是向来温婉贤淑吗?怎么搅和进这种事里?” “依我看啊,肯定是这秦世子为了讨程姑娘欢心,才对江姑娘下此狠手。” “啧啧,没想到程家嫡女看着柔弱,背地里这么有手段。” 程然站在秦策身后,脸色煞白如纸,颤抖的指尖攥着湿透的帕子。 她望着四周投来的或好奇或揣测的目光,耳畔嗡嗡作响。 那些议论声像无数根细针,密密麻麻地扎在她心上。 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怎么反倒成了众人口中的“祸水”? 秦策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议论,只觉一阵气血上涌,眼前阵阵发黑。 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可汹涌的声浪却将他的声音彻底吞没。 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混着冷汗,分不清是冷还是热。 他从未想过,一场意外竟会演变成这样,更没想到,自己和程然的名字,会以这种方式被人指指点点。 江清月躺在地上,感受着身下冰凉的石板,唇边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微微眯起眼,透过雨帘。 秦策涨红的脸写满无措,程然绞着帕子的指尖泛白,就连向来玩世不恭的云恒,此刻折扇轻点下颌的动作都透着几分兴味。 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这场戏,比她预想的还要精彩。 抬眼时,她已是泫然欲泣的模样:“秦世子……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苦……” 江清月嘴角扯着无奈,她也想大杀四方啊,可这是京都,楚武帝本来就忌惮江家,她要是犯点错楚武帝不得给她往死里整。 那便只能委屈自己演演了。 围观人群的议论声如潮水般汹涌,就在这时,一道沉稳的声音穿透雨幕。 “秦世子身为勋贵之后,竟当街欺凌弱女子,就不怕祖宗蒙羞?”一袭靛蓝官袍分开人群,衣角未沾半点泥水,林彦手持竹骨伞款步而来,腰间新赐的玉牌在雨中泛着温润的光。 江清月含泪的眼睛一亮,这位新晋状元郎她早有耳闻,不仅才高八斗,更以刚正不阿闻名。 程然脸色骤变,下意识往前迈了半步,却被云恒轻飘飘的一句“程姑娘当心着凉”拦住。 她望着江清月柔弱无依的模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那日在琳琅斋看见江林霜姐妹和睦,故意挑拨的计谋,在这般逼真的“苦肉计”面前,竟显得如此小儿科。 第24章你的程姑娘不要你了 江清月轻咳两声,带着哭腔道:“林大人,臣女……臣女今日当街受辱,只求一个公道……” 秦策脸色骤变,下意识后退半步。 他望着林彦冷峻的面容,只觉后颈发凉。林家虽非高门大户,却是圣上面前的新贵,林彦的弹劾折子连丞相见了都要忌惮三分。 “林大人误会了!”他急切辩解,“方才不过是意外,我并未……” “意外?”林彦挑眉,目光扫过程然苍白的脸和云恒似笑非笑的神情。 “秦世子可知,这朱雀大街乃是天子脚下,光天化日之下闹出如此风波,传出去该如何?”他顿了顿。 又看向江清月哭的梨花带雨的脸上,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更何况,江家三代戍边,其父母更是战死疆场,江姑娘夺回陇西有功,怎可如此受辱。” 程然攥着帕子的手紧了紧,想要开口却被云恒不着痕迹地拦住。 这话如惊雷炸响,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百姓们交头接耳的声浪中,“戍边功臣”“巾帼英雄”的议论此起彼伏。 有人踮脚张望江清月狼狈的模样,眼底满是疼惜。 有人对着秦策指指点点,唾沫星子几乎要将他淹没。 程然攥着帕子的手紧了紧,绣着并蒂莲的锦缎几乎要被指甲戳出破洞。 她没想到江清月竟有这般战功,更没想到林彦会当众搬出江家赫赫军功。 “林大人,其中怕是有误会……”她刚要开口,手腕突然被一股巧劲拽住。 云恒晃着鎏金折扇贴过来,扇面上的“人间逍遥”被雨水晕得模糊:“程姑娘这把伞怕是要漏雨了。” 他故意凑近低语,袖口暗藏的龙纹刺绣若隐若现,“雨这么大,当心着凉。” 看似关切的话语,却让程然浑身发冷,到嘴边的辩解生生咽了回去。 秦策望着汹涌的人潮,只觉天旋地转。他不过是下意识护着程然,怎么就成了欺凌忠良之后的恶徒? “我……我真的没有……”他的辩解被淹没在“仗势欺人”的骂声中,连站在身旁的程然都不敢抬头看他。 雨幕中,江清月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场精心编排的戏码,随着林彦的登场彻底失控。 而她要的,从来不是秦策的狼狈,而是要让某些人知道,在这暗流涌动的京都,披着羊皮的狼,该露出真面目了。 林彦的官靴重重碾过积水,溅起的水花在青石板上炸开:“此事我定当禀明圣上!” 他袖中弹劾的奏折已攥得发皱,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如利剑般扫过秦策苍白的脸。 “天子脚下公然欺凌忠良之后,不严惩何以服众?” 围观百姓的议论声如沸腾的油锅,“要告御状了”“秦世子这回麻烦大了”的话语此起彼伏。 程然脸色煞白地捏着湿透的帕子,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从未想过事情会闹到这般地步,余光瞥见云恒漫不经心地转着折扇,心头突然涌起一阵寒意,这场雨,怕是从一开始就在某人的算计之中。 “江姑娘当心着凉。”云恒俯身时,袖口龙纹暗绣擦过江清月发间银簪,他修长的手指虚扶着她的手肘,将人缓缓托起。 “瞧瞧这满身泥水,秦侯府不得补偿一下?” 他故意拖长尾音,桃花眼里闪过狡黠。 “听闻秦世子珍藏着西域进贡的和田玉,不如拿来赔罪?” 秦策血气上涌,刚要反驳,却见林彦冷笑着展开官服下摆声音温润好听: “云世子说得有理,秦侯府世代受皇恩,如今出了这等事,光是赔礼怕是不够。” 林彦刻意加重“皇恩”二字,字字如重锤砸在秦策心头。 围观百姓顿时炸开了锅。卖糖画的老汉将案板一拍:“就是!江将军抵抗北狄,战场上连中三箭都没倒下,最终把北狄给打回了家,江将军为国战死,如今女儿却被人当街欺负!” 胭脂铺的娘子也跟着附和:“听说江姑娘夺回了陇西郡,比那些公子爷们强多了!”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中,秦策只觉后颈发凉,仿佛已经看到父亲暴怒的脸。 江清月娇弱的身子似乎站不稳,在风里摇摇晃晃,随时可能摔倒,惨白的小脸睫毛上还凝着水珠,轻声道: “林大人言重了……臣女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话虽如此,颤抖的尾音却恰到好处地惹人心疼。 人群中顿时响起“江姑娘善良”的赞叹,与对秦策的指责声交织成网。 “晚了。”林彦将奏折收入袖中,朝皇宫方向拱手,。 “此事关系朝廷纲纪,岂能姑息?”他转身离去时,衣摆扫落廊下的雨滴,在地上溅起一片水花。 秦策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靛蓝身影,喉间泛起铁锈味。 雨水顺着发冠缝隙灌入脖颈,混着冷汗浸透了贴身里衣。 人群散去后空荡荡的朱雀大街上,唯有他的玄色衣袍在风里簌簌发抖。 方才还护在身后的程然,此刻却像避瘟疫般朝后退了两步,绣着金线的裙裾掠过积水,留下一串仓促的脚步声。 “秦世子这是站不稳了?”云恒摇着半湿的折扇踱来,扇骨挑起秦策下颌。 “早说过别在江姑娘面前舞刀弄枪,现在可好~”话音未落。 程然已提着裙摆钻进马车,珍珠流苏撞在车辕上发出清脆声响,惊飞了檐下避雨的麻雀。 秦策踉跄着扶住廊柱,指尖触到朱漆剥落的木纹。 他看着程然的马车扬起泥水远去,突然想起三日前她在花园抚琴时,眼波流转说“唯有世子懂我“的模样。 “呦~你的程姑娘不要你了~”江清月看着周围散开的人群,也不演戏了,硬凑上前。 湿透的襦裙裹着玲珑身段,发间银簪却还闪着冷光,映得她眼底的戏谑愈发明显。 她故意凑近,带着雨丝的气息扑面而来:“哎呀~你的程姑娘怎么走了~” 秦策攥紧廊柱的手青筋暴起,伸手朝着江清月纤细的脖子掐去。 却被江清月侧身躲过。 秦策喉间滚动着压抑的怒意:“江清月,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目的?”江清月绕着他踱步,裙摆扫过他沾满泥水的靴面。 “我不过是让你认清现实罢了。”她突然停住,指尖挑起他的下颌 “秦世子,你以为程然真的倾心于你?不过是看中你世袭的爵位,还有秦侯府那点残存的势力罢了,被人耍的团团转还给人家数钱,傻缺!” 第25章回家 云恒摇着折扇倚在一旁,眼中闪过兴味:“江姑娘这话可就扎心了。”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被雨水弄乱的袖口“不过依本世子看,秦世子与其在这里黯然神伤,不如想想如何应付林大人的弹劾折子?” 秦策猛地后退半步撞在廊柱上。 记忆中程然温柔的笑颜与此刻她仓皇离去的背影不断交织,让他一阵眩晕。 原来那些花前月下的誓言,那些脉脉含情的眼神,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你们都给我等着。”他咬牙切齿地说,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 云恒挑眉轻笑,折扇挑起江清月一缕湿发:“瞧瞧,秦世子这是恼羞成怒了?” 他故意凑近,让秦策看清自己眼底毫不掩饰的戏谑。 江清月垂眸轻笑,睫毛上的水珠簌簌坠落。 她突然伸手握住扇骨,手腕翻转间,云恒的折扇已到了她手中。 “云世子”她将扇面展开,露出背面半干的“权倾朝野”四字,“你这野心可真不小啊” 雨丝斜斜掠过云恒的红宝石冠,将他眼底的兴味映得愈发浓烈。 他伸手要夺回折扇,却被江清月侧身避开,沾着雨水的衣袖扫过她肩头,带起若有若无的龙涎香。 “江姑娘倒是眼尖。”他轻笑,故意凑近压低声音,“不过这四个字,写的可不只是我。” 秦策本已摇摇欲坠的身形猛然僵住。 廊下积水倒映着两人交叠的身影,云恒微扬的唇角与江清月冷冽的眉眼,竟莫名契合得如同画卷。 他突然想起父亲书房暗格里的密信,那些关于长公主势力扩张的记载,此刻与眼前“权倾朝野”四字轰然重叠。 秦策随即转身踉跄离开。 “你这话什么意思?”江清月手腕翻转,扇骨抵住云恒喉间。 银簪在发间轻颤,折射出细碎冷光。 她原以为云恒会接着装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她可,不真的以为这扇子是她随手就能拿来的,反之是云恒故意凑到她手中的。 云恒非但不惧,反而笑得愈发肆意,桃花眼里翻涌着惊涛骇浪:“楚武帝怎会派你去陇西,又怎会只给你燕州卫,你胜仗所归却降级,以及你刚入京所遭遇的刺客,还有...” 他故意顿住,指尖擦过江清月泛红的眼角,“江姑娘在琳琅斋捡到的半块玉佩,难道真以为是巧合?” 清月的瞳孔骤然收缩,仿佛被人看穿了最隐秘的心事。 那块玉佩,她一直贴身收藏,上面的纹饰与原主记忆中母亲留下的半块玉佩隐约契合。 她原以为那只是偶然,却不想被云恒一语道破。 “你调查我?”江清月的声音冷得像冰,手中的扇子悄然握紧,随时准备出手。 云恒却毫不在意她的敌意,悠然地把玩着腰间的玉坠,慢条斯理地说道:“江姑娘,这天下看似太平,实则暗流涌动。” “楚武帝的每一道旨意,每一次官场调动,都藏着深意。” “你以为自己只是个被排挤的女将军,却不知你早已卷入了一场关乎江山社稷的阴谋之中。” “那你呢?”江清月目光如炬,直视着云恒,“你又为何对这些事如此清楚?难不成你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云恒闻言,仰头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嘲讽,几分悲凉:“我?不过是这乱世中的一颗棋子罢了。但至少,我不想看着你也成为别人手中的利刃,最后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江清月放下扇子,语气中难得地透露出一丝疲惫。 云恒走上前,伸手轻轻替她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丝,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跟我合作了,你我联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江清月看着云恒,在他眼中看到了从未有过的认真。 “好,我答应你。”江清月深吸一口气,眼中重新燃起斗志,“但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否则,我定让你后悔莫及。” 云恒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放心,江姑娘,下次见” 云恒大摇大摆的走了,似乎又变回了那个嚣张跋扈的纨绔。 待云恒走没影的时候,江清月眼中的寒意从眼底漫开,帝王的意思她怎么会不知道,秦策又怎会这么巧合的无缘无故找事,其中必有人做局,想让她也沦为棋子。 江清月轻笑,缓缓道:“云世子,既然你非要做棋子就别怪我做执棋之人。” “小妹,该回府了。”身后传来江澈的声音。 刚进江府。 就看到江虞江衍江睿的眼圈比猴屁股还红。 那眼神都能把门给望穿了 江澈张了张嘴:“小妹,你说兄长们是不是生了怪病?要不要请鬼医圣手诊治一番?” 江清月盯着三位兄长看了又看然后不解的看向江澈:“啥病?还需要请鬼医圣手?这病会死人吗?” 江澈捂着头嗷嗷大喊:“红眼病!” 只见三道飞影般超快速度朝着江澈揍去。 连滚带爬都没逃过三位兄长的热情相待,江清月带着江平安两人笑的花枝招展的甚是好看。 一时间江虞都忘记再踹江澈一脚。 只见江虞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走到江清月面前。 他的耳尖微微泛红,垂眸盯着自己的鞋尖,从袖中掏出一只金簪子。 簪头以累丝工艺打造的凤凰栩栩如生,尾羽上镶嵌的红宝石在日光下流转着艳丽的光,璀璨夺目得晃人。 江清月顿时一愣,这大哥莫不是被鬼附身了吧。 自从来到这个小世界,江虞对她都是淡漠的,怎么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送簪子了? 看着江虞耳尖通红,江清月顿时笑的直不起腰来,都弱冠之年了,林霜都成婚了,他不会连女孩手都没摸过吧。 越想越好笑,顿时笑出了声。 江虞:……他送个簪子又这么好笑吗??? 江衍和江睿也不揍江澈了,顿时朝着江清月围了上去。 江清月忍住笑,接过了簪子,憋笑的声音带着清冷:“谢谢大哥,这簪子我很喜欢。” 江衍一把将江虞推到一边,从袖口中掏出一把极其好看的匕首朝着江清月递过去。 刀鞘上缠着金丝打造的螭龙纹,红宝石镶嵌的龙眼在暮色中泛着幽光,刀柄处裹着鲛鱼皮,触感细腻又防滑。 江清月眼睛一亮,这匕首可真漂亮,她可真喜欢。 江虞被推得险些撞上廊柱,站稳后顿时炸了毛:“小兔崽子!敢推你大哥?!”他撸起袖子就要教训弟弟,却被江清月一个眼神制止。 “二哥这匕首倒是精巧。”江清月接过匕首,指尖抚过冰凉的刀身,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哼,雕虫小技!”江睿不甘示弱,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打开后里面是一对精美的玉扳指。 “这是用昆仑暖玉雕琢的,冬暖夏凉,最适合小妹练武时戴。” 第26章记仇的江澈 唐龙毫无惧色,来到马尔科姆的面前。面对这位等级远高过自己的雄狮,在气势上并不输对手多少。 王金荣命悬一线,心情本来就很糟糕,看到刘俊逸在他面前装逼,他顿时有种头顶想冒青烟的感觉。 “赵博涵,是你么?如果是你,那我必杀你。”凌宇想到了赵博涵,眼神凌厉无比。 回到家里,把自己藏在柜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乔沫儿一边分派,一边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森林的树木之上连着注连绳,之字形的御币掉落,有一种说不出的神圣肃穆之感。 对方看了过来,而厉司丞完全睁开眼睛,待看到眼前还是一团……形容不出来的人形透明影子时,他沉默了。 当车子往山上开了之后,初迢看着窗外的景色,越发觉得这会所这是奢靡的令人咋舌。 左鸣飞暗叹一声,他已经基本没有多大问题了,好似还是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一样。 而且平头哥尤其喜欢干仗,每天不是在干仗,就是在前往干仗的路上。 卡凡飞起躲过了厄洛斯喷出的光弹,光弹打在了他身后的地面上,炸出了一个直径得有三米多的大坑。 那些老家伙们,也正是看中这男人无边的天赋与能力,这才会与家主死磕着,怎么样都要将这男人送到少主的宝座上,让他这位家主的亲生子,反倒在家族中落了个闲人称号。 休兵心道:“难道是很高等阶的兽?需要更多的能力才能进化?”说罢,他无底限的输入了自己的能力。 方天慕听不懂怪物的意思,他猜测这怪物应该死于一个相当久远的时间之前。 太后不屑地扫了烈焰一眼,心想,再好的灵丹妙药,能胜过那朵八彩朱兰嘛? “月柔,你多想了,冰玉姑娘久居世外孤身一人,又因在下所救,一路而来情谊相加,这又怎么会!?”独远再次解释道。 接着老哥几个便都去了沙发上和伟正婷谈事,马爱国负责陪我们。 玲美接到了由加奈的电话,说是他们已经到了机场外面了,让玲美出来见面。 独远,神王宓妃在九离之心,圣域悬山,治理情况有条不絮。 一回到住宿地,便是看着罗慧姐弟两人的房间仍然亮着灯,不用说,这个时候还不睡肯定是等着他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除了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他之外,现在的她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被点名了,伊耀躲在姜兰舟身后探出半张笑脸,朝走到门口的萧轩挥了挥手嘿嘿笑。 她伸手从衣架上取下了自己的睡衣,然后将空衣架放到了专门放衣架的位置,看着恢复如初的衣柜,她的心一瞬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经过一翻的寻找,几乎已经将他的房间翻了一遍,他依然也没有找到有关涂芸芸用来的东西,他心中刚升起的希望之火又瞬间熄灭。 看着镜子里妖媚得祸害苍生的万心遇,季茜眯了眯眼,第一次认真打量起这个实力不俗、在娱乐圈摸爬滚打的千年老二来。 庄园里的人也没闲着,大家都去找可以用在酸奶里的水果,然后捣烂备用。 不行,自己的身体已经变异,而方玉琪还跟疯狗一样盯着自己,如果让他发现什么的话,到时候不是自己出事还能有第二个结局吗? 林峰要继续静修一段时间,恢复精气神,争取早日恢复到巅峰状态。 当西门追雪眼神落在许斌的身上,他忍不住一哆嗦,吓得打消了报复的念头。 也就在这个时候,凌雨菲和凌笑天他们走进了院子,因为有茂密的树叶和夜色作掩饰,他们并没有发现大树上的南宫逸和夜离。 他权衡利弊,这陈老三只是南国的商人,真要出事,也未必会管自己,背负这么大一条罪,够他死三辈子了。 只是她有些想不明白,既然她的名声那么糟,颛孙极为何还会娶她?这里面是不是有她所不知道的阴谋。 天地无声,只有风呜咽着,穿过远处的山岗,穿过潺潺河流,穿过古老的竹林,飘荡向远方。 “丫头,谁告诉你的!”南宫逸有些意外,沒有想到南宫瑾儿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題。 “朕也沒有想到南灵国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南宫夜的谋朝篡位的确让皇上有些意外。虽然他并不认识南宫夜。但也觉得如此狼子野心的人应该不是什么好人。 想到马清风痛扁枪尊者那一幕,张天翔和马成功两人,就好像三伏天吃到嘴里一个冰块儿,那个舒爽劲儿,就甭提了。 “```晶晶,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你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在自己人的枪口下。”蓝蝶眼泪如珍珠连线的落下,抱着手机哭的浑身几乎要痉挛。 白的这一举动,等于是帮助别人一起作弊了,只是很遗憾,根本没人发现,除了君麻吕之外。 看着眼前有些熟悉的少年,无忧还是认出了两年未见的胡成。沒想到他也在恩斯特,他的父亲是佣兵工会的会长,想來佣兵少主这个霸气的称呼也就只有他能够胜任了。 一番告别,亚东双眸含泪狠狠的转身而去,双脚往地上重重一踩,他整个身体立刻跃至了十几米的高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轻飘飘的落入白兰瓷瓶子上面。 其实,无嗔大师有一个现并没有告诉含笑。那就是当他第一眼看到他脖子上的那块木牌的时候就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 他们为啥不害怕深渊?还不是因为自身的异能十分的强大吗?如果自身异能被压制到极限,单单靠他们的身体。周畔觉得身上都有些冷了,他看到白昕的嘴唇都变白了。 第27章太子妃 提心吊胆的走过这段路,吴俊才经过严格的搜身,被放进了一片肃杀的大军营盘中。一路通过几层守卫,最终被带进了陈武的中军帐。 宋铭连忙起身接了杯水给她,眼看她忙不迭喝水,忍着笑道:吃个桔子都能呛到了,这难不成就是俗说的一孕傻三年? 看到不远处有几星灯火,想来一定有人家,于是水凝烟便朝着那个方向而去。走近了发现竟然是一座尼姑庵。连续几日都是风餐露宿,如今看到尼姑庵,水凝烟自然是欣喜不尽。 刑天道口中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凄惨无比的望着苏林,然后狂妄的笑了起来。 金梁玉柱,轻纱曼舞,依旧是曾经熟悉的场景,可是却唯独缺少了那个宠爱他的母后。 所以叶青虽然敲了两家不少的好东西,但是能够得到一个玄术大师帮助,对于任何一个家族都是极有好处的。 刑天道原本的慷慨激昂在听到苏林的这段话终于沉默了下来,这种在死前折磨人的手段他不止听说过,甚至在不少人的身上试验过这种手段。 别!别!别!西大沟的水有两三米多深,加上冰窟窿四周已经开裂,所以大家看刘叔要下去,都七手八脚的拦着。 不到半个时辰,萧一便出现在工匠坊门前,门前的牌匾上写着工匠坊几个字,显得低调又不缺内涵,虽然只是一个工匠坊,但毕竟是萧家的工匠坊,萧家可是青云城的三大家族之一。 景曜点了点头,原来此人就是郝少放,难怪会有如此之大的煞气。 管凤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思怡并没有多少意外,只是她越发的失望了。 林冲听闻陈宗善此言,自是带领众头领对陈宗善一番拜谢,并且相请陈太尉军中饮宴,共同等候宿太尉到来。 怀孕到了七八个月的时候,眼看着肚子大起来了,苏格的身材倒是没有怎么发胖,只是她的口味却是也变得越来越重了,自然而然的,顾深每天做的那些营养餐都已经满足不了她了。 端木乾明可没有洛雨的好脾气,他扬起手来,一股强势的精神力便瞬间蔓延开来,将所有喋喋不休的民众包裹而起,直接举到了十几米高的天空上,只剩几个他认识的保安大叔没送上天。 十天之中,楚晨餐饮露宿,经历过凶险的生死搏杀,经历过毒虫的偷袭,更经历过各种沼泽瘴气的陷阱。 但是,他们口口声声的说着林风是多么的牛,林风是多么的有魄力,林风是多么的是金钱如粪土。 董一撞,史大郎听闻林冲这话,只好收下,并且拜谢了林冲一番。 静和一面夹了一筷子荔枝梅肉吃着一面听她说话,静婉是济王妃庶出的妹妹,嫁的又是济王妃的表弟,既然她说济王妃没几日的活头,看来济王妃是真的大限将至了。 “那是,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会说话不算数,因为哥不是一般人!”林风嘿嘿一笑。 不过他们倒也不是接受不了,毕竟年轻气盛,又是身怀才华,有点怪脾气很正常。 “叫你们剥削我,想占我的便利,哼!没那么容易!”肖寒心中得意的叫道。 莱恩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眼前的一切依旧,看来不是自己看错了。莱恩花了几个银币,转弯抹角的问了问街道两旁的“叫卖者”,后者很坚定的告诉他这里就是如假包换的耶格纳斯城,那个被称为自由天堂的美丽城市。 幸一家人在肖寒走后又都用英语交谈,不然这些话不知会吸引多少人的好奇。 这一刻,全场前所未有的宁静,能够听到的只有人们的喘息声,许久许久,没有其余任何一点多余的声音,除了喘息声就是那个护卫的哀嚎声。 “砰”的一声让莱恩回过神来,他茫然注视着躺在自己面前的中年人,后者用一只手撑起上半身,露出了鼻血横飞的脸。这是一张熟悉的面孔,莱恩记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到过这张脸,可一时又回忆不起来。 春天真的彻底到来,不知不觉又是过了一年的时间,竟然没有任何的感觉,没有一点过年的气息,是没有这个节日还是说自己没有经历? 宅子里,下人很少,因为萧月夜放了他们三天的假。不过叶婶一家子还孔夫子都是无亲无故的,还留在宅子中。 “给你。”这时一把手枪递了过去。之后抓住郑卫林,两人的身体慢慢地变得虚幻,最后是完全消失在病房之中。 好不容易走进了大门,还是一个姑娘都没有见到。这真的令赵飞有些以外。就在这个时候,院内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赵飞回头看了看郭嘉荀彧二人,便朝着内院走去。身后的二人也急忙跟上。 她打算等晚上秦勉过来的时候问问,但直到晚九点钟他也未出现。 瓶装蜂蜜的效果看起来真不错,持续十五秒的蜂蜜增益怎么看怎么让李西涯满意。 杨大意在冲过来的时候就没打算真用枪,这不过是虚晃一招。他知道地方人多,如果不能立即结束战斗,拖下去他的队伍就有被别人反戈一击的可能。 后来这些话,成了他老冯家的祖训,也是冯达对子孙们说得最多的一段话。 接下来一段时间,将会是玩家实力提升的井喷期,同时也是玩家死亡陨落的高峰期。 等破空石像鬼离开后,李西涯将祈祷祭坛再度存放在常青藤背包中。 李落:“和我一个朋友同行。”刘二旺的爷爷病了,他准备回老家,刚好和她顺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