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凪风起》 第1章 你好 今天是星期六。 风野窝在房间里，静静的看着雨水一遍又一遍冲刷着窗户。 “小野，妈妈明天要出差，等会就要走，先不陪你了啊。” 风野没回答。 “不能陪你我很抱歉，但我实在没法抽出时间。”风情轻轻抚摸风野的头。 “我知道。你去忙吧。”风野拿开风情的手，“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风野长大了，也懂事了，这是让风情最欣慰的。但自己一直没有时间去好好陪陪他，这点她心里一直过不去。 “这次出差多久？” 风情说:“不好说，至少也得一个月。” 风野:“嗯。快走吧，你再拖拉就赶不上飞机了。” 风情:“好，那我走了啊，明天记得去学校报到啊。等我回来啊，拜拜。” 风野:“嗯。” 一夜未眠。 又是一个人的孤独。 第二天，风野在闹钟第三次响起的时候起来了。 今天要去学校报到，不能迟到。风野只好拖拖拉拉的去洗漱。 “啊，衣服有点大了。”风野看着身上松松垮垮的校服说。 “啊，家里只剩一板汤圆了。” “啊，猫咪你的猫粮呢？” …… 风野这一个假期不是窝在床上就是窝在沙发里，反正啥也不干。以至于家里好多东西都没收拾，乱七八糟的。 “哎呀，书包都落灰了。”风野提着书包往外走，嘴里还塞着没吃完汤圆。 “喵。” “我回来给你买猫粮。” 猫咪:谁想要你的猫粮？ 今天是阴天，太阳不大。风野坐在公交车里插着耳机听歌。窗外车水马龙，一片热闹景象。现在是上学上班高峰期，有点儿堵车，风野静静欣赏窗外的风景，看到旁边有一辆劳斯莱斯。 虽然他生活在a市，但能买劳斯莱斯的人也屈指可数，这难得一见，顿时勾起了风野的兴趣。他仔细看了看，是一辆幻影。里面坐着谁他不关心，反正这车怪酷的。 风野盯着车足足看了五分钟。 正当他沉浸在幻影的帅气时，幻影的车窗被摇了下来，露出一个更帅气的脑袋。 风野吓了一跳，险些爆粗口。 男生对他微微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颇有阳光青春之气。 “帅吧。”男生对风野做口型。 风野微微一愣，然后急中生智给他翻了个白眼。 男生也不生气，只是继续笑着看他。 “你在干什么风野？跟谁打招呼呢？”后排传来女生甜美的声音。 “不认识，就看他不顺眼，鄙视鄙视他。” “……？” Sunset表示:孩子你无敌了。 “我说你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呀，见到人就鄙视这个习惯可不好。”后排传了另一位女生的声音，听起来比上一个女生声音更加成熟。 “你还说我？你自己脾气也没好哪去吧？” “哎？你说什么？”长青顿时被点燃了。 “我，说，你，是，个，只，会，发，脾，气，的，老，太，婆。你耳朵要是不好使还是去医院看看吧。”风野吐吐舌头。 “风野！别以为我不敢打你啊！”长青挥舞着拳头。 Sunset无奈扶额:“为什么每一次都是我劝架？” 风野:“这不是说明你有天使般的光辉，能让世界万物都平静于你的话语之下。” 长青:“？” Sunset:“。” Sunset:我习惯了。 窗外风景缓缓地流去，车程就在三小只打打闹闹的嬉笑中过去了。 校门口 “石头，剪刀，布！” “不行，三局两胜！” “石头，剪刀，布！” “石头，剪刀，布！” 连续输了三局的风野:“可恶，再来！” 长青:“别给我耍赖皮啊，快点去，买三瓶饮料过来。” 风野哼哧哼哧的走了。因为今天是开学报到，校门口有不少升高一的学生。他找了个生意还不错的小店买东西。 “这老太婆，喝瓶饮料还这么挑，十块钱一瓶，我的一辈子啊！！！”风野拿着饮料抱头痛哭。 “你也得请我喝饮料哦。” 风野:“？不是你谁？凭什么？” 冰柜另一侧的男生走过来，笑嘻嘻的看着他:“你在公交车上给我翻的白眼我记着呢。” 风野仰头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会翻白眼的对象就是这个男生吧？ “你……就是坐那个做幻影的傻缺？” “是的，不过我可不傻。” “哦。可能有点蠢。” “？反正不管你怎么说，你得请我喝饮料。” 风野懒得跟人家纠缠，索性道:“行吧行吧，你挑一瓶吧。” 只见男生拉开冰柜门，挑了瓶五颜六色的饮料。风野一看价格，25。 风野:“？！” 风野:“哎你这臭小子，我只是叫你挑一瓶，你这是好几瓶的价格了吧？” 男生眨巴眨巴眼睛:“可我真的只拿了一瓶啊。” 风野顿时炸毛。 结果就是男生把风野的三瓶饮料也一起结了。 风野还算满意的看了一眼男生，挥挥手走了。 长青:“就买几瓶饮料买这么久，我还以为你死那儿了，刚想和Sunset去救你呢。” 风野:“中途遇到了点小麻烦，解决了一下。” 长青:“谁敢找你麻烦啊？”她接过一瓶饮料拧开递给Sunset。 Sunset :“谢谢。快走吧，要迟到了。” “这才几点……”风野瞟了一眼手表。“我操还有两分钟就关校门了！走啥走跑啊！” 风野拉着Sunset拔腿就跑，长青在后面是使命的追。 长青:“你这臭小子给我记着！我饶不了你！唉等等跟不上了！” 虽然三人跑的堪比博尔特，但这三憨憨还是迟到了。 他们齐刷刷站在教室门口挨批。 陈心（班主任）:“你说说你们，让你们过来报到就迟到，这以后还不得蹬鼻子上天啊？还要不要面子了？还要不要我们班的面子了？啊？” 风野:“老师如果我要登你的鼻子上天你的鼻子可能不保了。” 陈心:“……把校规校纪和课堂常规抄三十遍给我。” 风野:“e。” 长青看起来毫无波澜实际憋笑快被憋死。 陈心:“进去自己找座位坐。” 三个憨憨挤进教室，教室里也只剩三张课桌了。长青一把拉走Sunset:“我跟她坐，你自己慢慢找吧。” 风野心说我找个屁也就只剩一个座位了。他吱呦吱呦的找到最后一个空位坐下。 “Hi～又见面啦。”旁边男生朝他挥了挥手。 风野被吓一激灵:“！啊？你不是小店里那臭小子吗？哦，你好啊。” 臭小子:“你好，我叫凪肆。你呢？” 风野心说谁问你名字了，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姓风名野，然后把窗帘给我拉上。” “太阳也不刺眼啊，拉窗帘干什么？” “我叫你拉你就拉。” “好嘞。” 陈心老师拍拍手，要大家自愿自我介绍。凪肆听后哐的一声起来，大步走向讲台。 风野:这人脑子没病吧？ 凪肆拿起粉笔，顺手掰下一截。在黑板上工工整整写下凪肆两个字。字写得很好看，运笔自然，行云流水。与他本人十分相称。 “大家好，我叫凪肆，今年刚满十六岁，非常荣幸进能进入我们班与大家一同学习，请多指教。” 看到有人上去，大家也陆续上去介绍自己。 “大家好，我叫长青，是前数学竞赛市代表。” “Hello, everybody，my name is陈清雨，跟我做同学的好处是不管哪里的八卦，我都能第一时间给你打听到，我还特别爱多管闲事，谢谢～” “……” 到最后，就只剩风野一个还没做自我介绍。 被同学们炙热的目光看着，风野欲言又止。 凪肆看他有话说不出，一把搂过他的肩膀说:“哎呀这位同学有点害羞，大家也别为难他。他姓风名野，看起来酷酷的，就是哥的冷酷零下八度的那个酷。大家别看他外表不近人意，实际上可人帅心善了，今天还请我喝饮料呢，也请大家多指教他哈。” “这样啊，很高兴认识你。” “哇，你长得好漂亮。” “你的呆毛好可爱，像爱心耶。” 班上同学都热情回应。 凪肆这也算是帮风野解围了，正得意的看着他。 “嘁，装啥装啥。”风野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凪肆:“你真是个冷酷无情的人，冷血动物。” “哎，风野，你皮肤好白啊，白的跟雪一样。”凪肆拿自己的手臂和风野的手臂做比较。 “啊，是啊。” “你怎么这么白啊？怎么保养的？传授传授经验给我，我妈可想变白了。” “啊……我也不是保养皮肤。”风野摸摸脖子。“我有病，晒到太阳的话皮肤会烧伤变红，严重的话会起水泡。” “原来如此。” 风野低头看地板，淡淡的嗯了一声。 “很好看啊，像雪中走出来的仙子，很独特呀。” “嗯？”风野诧异的抬起头。 除了妈妈外，没有人觉得他的肤色好看，都认为他是怪胎。但风野已经在他们的讨论声中习惯了，突然有人这么一说，很难不诧异。 “嗨，我要是有你这么白就好了，这样就不用老是被我妈唠叨晒得跟非洲人一样。”凪肆摆摆手。 风野轻笑一声。 “很高兴见到你，热情非洲人。” “很高兴认识你，冷酷白仙子。” 因为我是新人刚写文，可能剧情和文笔都不是很好哈，所以请大家不喜勿喷，谢谢[抱拳] 凪:世界上怎么会有我同桌这么可爱的生物！！！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你好 第2章 猫球 临近放学，风野拿着住校登记表踌躇，住学校的话特别方便，但家里还有猫咪，妈妈也很快会回来。 “雪仙子，要不要和我一起住校啊？”凪肆嬉皮笑脸的凑过来。 风野嫌弃的推开他的脸:“你家看起来挺有钱的，住校不是委屈你了？” 凪肆:“怎么会呢，我妈说养我跟养猪一样，给我啥我都不嫌弃。你住不住？你住的话我跟你申请一个房间。” 风野:“我想，但是我家里没人，还有一只猫咪要照顾。” 凪肆:“你把猫咪带过来不就好了。” 风野:“……学校允许养宠物吗？” 凪肆:“好像不允许。” 风野:“那你说屁说。” “这还不简单，你偷偷带过来，就藏书包里，我给你打掩护。”凪肆悠闲的翘着椅子。 风野:“不行。” “哎呀，求你了嘛，求求你了，我都没养过宠物，你就让我见一面嘛，求你了，求你了～”凪肆死不要脸的往风野身上凑。 “我又没钱给他买东西，咋滴，你出钱啊？”风野白他一眼。 喵咪:我记得某人好像出门前说回来给我带猫粮的。。。 “可以可以，我不仅可以出钱养猫，我还可以出钱养你。” “那就算了。” 风野将登记表填上，等于默认了和凪肆一块住校，至少他觉得凪肆这样的人挺可靠的。 凪肆拿过风野的登记表:“我帮你交上去了啊。” “嗯。” 因为住校生少，风野和凪肆打算今天就回去拿东西过来，两人正站在车水马龙的街道边等车。 凪肆在滔滔不绝的跟风野讲奇闻趣事。 “哎，我手机响了。”凪肆掏出手机。“喂王司机，唉对，不用不用，我今天坐公交车回去，是的是的，好，再见。” “啥事啊。” “我家司机要来接我。” “那就让他过来啊。” “我说不用了，我今天和你坐公交～” “怎么感觉你把我说的很穷一样？” “怎么会怎么会。” 长青Sunset和风野回家是同路的，她们也过来等公交。 长青:“嘿风野，找你好久了，一放学就没影儿。” “哦，我被他拉走了。”风野指了指凪肆。 凪肆看到她们俩，眼前一亮:“嗨两位美丽的小姐，请问你们是这位帅锅的朋友吗？” 长青和风野异口同声的说:“不是。” 凪肆:“……？” Sunset轻笑一声，在后面补充:“不是朋友，我们算是姐妹，或者说是铁三角。” 凪肆一脸茫然，戳戳风野:“你是女的呀？” “你才女的，我是男的哥们，要证明给你看吗？”风野拉拉裤子。 “不用不用。” “他跟我们相处起来还真的挺像姐姐的，会细心的照顾我们，平常也会给我们做饭挑东西。”Sunset解释道。 凪肆:“这样啊。哎，不得不说这位小姐，你长得还真怪漂亮的，跟风野有的一拼。” Sunset:“谢谢。我是中英混血。” “怪不得。那另外一位呢？” 长青正在帮风野扯裹的太紧脱不下来的防晒衣，一手扯着防晒衣一脚蹬着风野的屁股。 “我是他俩的爷爷。” 风野:“。”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傻子。 凪肆看着他们哈哈大笑:“真有意思，你们先别扯了，车到了。” 长青一手拎着风野一手拎着防晒衣把他丢在座位上，凪肆在他旁边坐下。 风野把防晒衣叠好，问:“话说你家应该住的挺隐蔽的，公交车到不了吧。” 凪肆看着他:“确实到不了，不过我先陪你去你家，然后再去我家。我想先见见小猫咪。” “合着你去我家就是为了猫咪。” “当然不是，我要看看是什么样的房子配得上这么good的雪仙子。” “滚吧。” 车上人不多，不由得清静。窗外的风景缓缓移动，落日的点点余光洒进透明的玻璃，风野好像被夕阳镀上了一层金黄。 “乌蒙山连着山外山，月光洒下了响水滩～” 风野一拳打在凪肆脑门上:“别唱了，到了。” 凪肆打了个哈欠:“终于到了～话说你家住那么远为什么还要去附中啊？” “我以成绩考进去的能有什么办法？” “哦。waa～独栋别墅啊，还是两层的，你家肯定很有money吧？”凪肆眼前一亮。 “没有，这房子是祖上传下来的。”风野插入钥匙开门。 猫咪闻声跑过来迎接。 “嘿猫咪，可爱唉，让我吸一口，叫什么名啊？”凪肆一个滑铲入门。 “没名字，我上去收拾东西。”风野撇他一眼。 猫咪在后面喵喵叫个不停。 猫咪:你说好的猫粮呢？ 凪肆正要进门来，但却又顿住了。从他的角度看，可以看到一面镜子，镜子里的风野宽肩窄腰，腿又细又长，显得高挑。一头微乱的软发绕在耳后，眼皮垂下来，有一丝慵懒。嘴唇呈现淡淡的红色，真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仙人。 “洗漱用品，床上用品，练习册，文具，猫砂，猫砂盆……” “嘿风野！” 风野被吓一激灵，反手给他扔一抱枕:“神经啊，吓我一跳。” 凪肆一脸坏笑:“哦～你好像一只小猫唉，把自己团成一个球球，还那么暴躁。” “你想干啥？” “没啥没啥，就是我给猫咪想了个名儿。” “说。” “猫球。” “？” “你看嘛，主人是大猫球宠物是小猫球，快快乐乐一家人。” “去你的。” “哎呀，你同不同意嘛～” 风野不理他。凪肆就当他默认了，心想到时候一箭双雕，把这两个可爱的物种都捞回家。 “收拾好了，走了。” “好勒！” 凪肆光速背起书包和猫咪。 “喵呜。” 凪肆摸摸猫球的头:“待会儿给宝贝儿买吃的。” “你别这么恶心。” 在公交车站等车时，风野接到一通电话。 “喂，妈。” 电话那头人不知说了什么，风野皱了皱眉毛。 “我说了我是不会去的，哪怕他能让你衣食无忧一辈子我也不去。挂了。” 风野把手机放回兜里，皱起的眉毛依旧没有舒缓。 “咋了？一脸生气样。” “没啥，不要多问。” 凪肆立刻意识到，不能跟他提这件事，这是他的雷点，所以立刻转移话题:“走走走待会请你吃好吃的。” 两人走下公交，东拐西转的绕了好久。 风野惊掉的下巴差点没收回来。 凪肆笑着看他:“我家情况就一般般吧。” 风野心说一般个屁，我的十辈子好不好。 “这是你家啊，我还以为我误入哪个高档小区了。” 凪肆家确实漂亮。有点类似于复古城堡风格，屋前有一口清澈见底的湖，周围有一片小树林，草地透露着鲜嫩的绿色，几只牛羊在早上休息。 “你养牛干啥？” “给你吃。” 风野拍他一下:“滚吧，我吃得了这些？” 凪肆嘻嘻笑着:“走过去太久了，我叫司机来。” “嗯。” 两人一猫坐在草上等车。 “你是本地人？”风野问他。 “不是，我是上海人。” “上海可比a市好多了，干嘛来这里？” “我爸在上海做生意做的太大了，很多人嫉妒。为了保证安全，就躲这来了。” “哦，你会不会怪你爸阻挡了你的发展空间？” “不会，我又没啥发展空间，以后就继承公司。而且，我现在一点都不觉得无聊唉。” “为啥？” “因为刚好遇见你，留下足迹才美丽～” “烂梗王。” “真的，就是因为遇见你……” 太阳渐渐落下山头，两位少年有一搭没一搭的打闹着。 “妈咪～我回来啦。” “唉，回来了，妹妹也在哦，快洗手吃饭。” 看到凪肆迟迟没有进门，凪妈探出一颗脑袋。 “你要不先去我……”凪肆对风野说。 “你们在干嘛？”凪妈问道。 “阿，阿姨好。”风野尴尬到脚趾头可以抠出一座芭比梦想豪宅。 “你好呀小同学。第一次见你啊，挺面生的，叫什么名字？” “我叫风野。” 凪妈一脸坏笑: “是不是被凪肆这个臭小子拐回来啦？” “额…” “妈，你就这么对外宣传我的？” “你个傻不点就这德性好不好，快进来快进来，一起吃个饭吧。” “哥…哥？妈妈，我哥有超能力，他会分身！”小女孩大叫。 凪肆一脸无语:“那是我妹，叫凪瑰美，就是个智障，你别理她。” 风野:“……？”好一个相亲相爱一家人。 “新哥哥，你长得好漂亮啊。”凪瑰美边吃饭边拉着风野的手。 “谢谢，妹妹也很可爱哦，来，吃虾。”风野剥了只虾给凪瑰美。 凪肆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对了，妈，我这个学期住校哈。” 凪妈:“哈？你以前不是嫌宿舍床板太硬不睡吗？你这身骨板躺那睡一次肯定会回来的。” 凪肆:“妈妈。” 凪妈:“啊？” 凪肆:“我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我了，我长大了，要适应新的生活，新的环境。”他挥舞着筷子，差点没戳风野鼻子里。 凪爸:“差不多得了啊，你这筷子要捅别人鼻子里了。” 凪肆:“你懂什么，那叫猪鼻子插筷子，装象～” 饭桌上其他人:“……” “这是我的第一个房间。” “这是我的第二个房间。” “这是我的第三个……” 吃完饭后，凪肆拉着风野到处参观他家。 “你很喜欢玩音乐？”风野看着他满屋子的乐器道。 “是啊是啊，我还特喜欢打音游。” “我也会弹吉他。” “真的？”凪肆一把揽住他，“哪天弹给给我听。” “简单简单，出场费只要两百亿而已。” “行，等哪天凑够了给你。”凪肆掏掏耳朵。 “妈，我们走了啊，不要太想我哦～” 凪瑰美拉着妈妈的手:“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不过漂亮哥哥记得再来玩哦。” “好，再见。”风野朝他们挥挥手，又小声对凪肆说:“现在，赶紧去买猫粮，再晚点都打烊了。” 风野眼睁睁看着凪肆为一只猫花了几千块。一只猫！！！几千块！！！好久的生活费了。他自己都没给自己花过这么多钱。 凪肆风野这副吃瘪的表情，以为他也饿了:“你也想吃？我等会给你买包方便面泡。” “我看你像方便面，走了。” 凪肆抱着猫跟在后面:“来喽，go go go 出发喽。” 风野:如果杀人不犯法那么凪肆的死因是被我一巴掌呼死的。 我感觉我把凪肆写得很自来熟哎，可能是因为凪少对我们的大猫球（风野）一见钟情了吧，我们凪从来都是想要的东西会尽力得到的 我们凪真的很喜欢打音游[三花猫头] 补要问我“的”“得”“地”字为什么老用不对。。。要问就是我用的语音输入懒得改了，小姐姐已经沉浸在自己的艺术中无法自拔了(`A?)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猫球 第3章 电话 自从凪肆和风野认识以后，他俩就没有一天是不整名堂的。不仅天天上课迟到，风野开学考更是考出12分的超级逆天语文成绩，陈心差点没被他气出心肌梗塞。 “报告。” “凪肆进来，风野外面站着。” 凪肆嬉皮笑脸的走进教室，郑重的给风野竖了个大拇指。 陈心走下讲台，缓缓走到风野面前，拎着他耳朵道:“你个臭小子想倒反天罡啊？你看看你的语文成绩，我用脚写得分都比你高。都这样了还上课迟到，我给你批个假回家休息得了啊。” 风野伸出手:“假条。” 陈心:“？” 恭喜风野同学喜提2000字检讨。 风野回到座位时，凪肆正把身体埋在抽屉里玩手机。 “你…” “嘘嘘嘘，别吵吵，我这把快全连了。”凪肆肘他一下。 风野也低下头，专心致志看他打音游。 两位女生坐在他们后面面面相觑。 长青:“嘶，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我平常没见过风野有除了我俩外更熟悉的朋友啊。” Sunset:“他俩好像还住一间宿舍呢。” 长青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听我命令，开启一级防护，调查嫌疑人凪肆！” Sunset:“是，队长！” 其实她俩也没好哪去。 中午放学，凪肆拉着风野去食堂吃饭。风野中途接到一通电话，打完电话就匆匆走了，到自习课快开始时也没回来。 凪肆有点担心，把椅子撬到后面的课桌问:“两位美女，知道风野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 “他一个下午都没回来，是不是上厕所掉里面了？”凪肆摸摸鼻子。 长青:“他要真掉里面会给我们打电话的，是不是被堵了？” “什么？！”凪肆一个激灵站起来，“帮我请假，我去找他。” “去吧。” 等凪肆跑远后，Sunset才问:“你这次怎么不去？以前他被堵你总是第一个去的。” “测试测试，看他揣着什么心思。”长青悠闲的转了转笔。 这时风野正窝在小巷里的角落里，他感到身体一阵一阵的疼，全身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 “嘶…可恶。”风野将捂着伤口的手放下来，手臂上被划了一个很大的口子，鲜血正源源不断的向外流出，其他或大或小的伤口看得让人触目惊心。 “以为你小子有多大能耐，没想到也没强大到可以保护三个人嘛。”面前的男人将刀子抛起来又接住，又做把刀子刺向风野眼睛的假动作。 “闭嘴……你懂什么？你个废物懂什么？！” 男人噗嗤一笑，一脚踹在风野肩上:“我是什么都不懂，但我有武力啊，不想你妈妈被我抹脖子就乖乖听话。” “哼……杀人犯法…”风野讥笑道。 男人一巴掌挥在风野的脸上，又拳打脚踢对他进行施暴。 “呕……”风野一口血吐了出来。 此时请假出来找风野的凪肆快要疯掉了。他在学校附近大大小小的街道都找了个遍，连个人影都没找到。凪肆大口喘着气，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 难道刚得到的宝物就要失去了吗…… 凪肆又跑向另外个拐角，地上躺着的白色手机格外显眼。凪肆跑过去将手机捡起来一看，透明的手机壳里压着一张泛黄的照片，是男生和他的妈妈，用□□看都知道是谁的手机。 太好了！还有希望。 风野就在附近，凪肆又开始徘徊在每条小巷上。 “你还是那么傲啊，瞅瞅这细白的皮肤，在太阳下一定白到反光吧。”男人把风野压在地上，强迫他抬头看天上的阳光。太阳散发出的光芒刺的风野眼睛生疼。 “住手……风泽明，你到底想要什么？”风野的喉咙里勉强发出细微声响。 “哎呀，我想要的可多了，可是愿望太多就会变成**，我现在想要的就是你的命，或者，和你相依为伴的那三个宝贝？” “冲我来可以…她们三个别动。” “你都死到临头了，还在担心她们啊？”风泽明嗤笑道。说完又要将刀往风野身上刺。风野疼的直吸气，皮肤在阳光的暴晒下开始发红起泡。 “干什么呢你？！”凪肆终于见到风野，一脚踹在风泽明身上。 “别乱搞……他有刀…”风野虚弱的爬到阴凉处，被晒的刺痛的皮肤才微微感到缓和。 凪肆略过风野的提示和惊异的目光，一脚踹在风泽明肚子上:“有刀了不起啊？以为自己几斤几两？” 跟风野斗了好一会儿，风泽明体力也渐渐不支，他粗声喘气道:“可以啊风野，还摊上富豪了？” 凪肆一巴掌狠狠呼过去，发出清脆的“啪”声。 “注意你的言辞，你嘴巴是被塞了狗屎吗说出来的话那么脏。” 风泽明也不生气，反而笑得更开心了:“你还袒护风野啊，跟你说，不值得。这个人小时候差点杀死人，他差点放一把火把一屋子人都烧了，哈哈哈哈……” 风野撕下衣服把伤口包住:“住嘴，他们即使死了也是活该。” 凪肆掐着风泽明的脖子道:“我送你一句话，自找苦吃。”风泽明渐渐感到缺氧，随身携带的小刀也被凪肆掰弯了，掉在地上放出“哐当”一声。 “别再来找他，小心我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凪肆说完就将浑身是伤的风野大横抱起来，离开了小巷。 “算你狠…但我就是喜欢玩儿这种，危险的游戏……”风泽明嘟囔道。 凪肆把风野抱到医护室，静静的看着校医帮他处理伤口，全程一言不发，只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风野也一直沉默着，心想着跟他说几句话，但又觉得吃力不讨好，话到嘴边却没说出口。 “什么时候开始的？” “啊？” 凪肆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那个畜生是什么时候开始打你的？” “……小学五年级。” “……”凪肆更加沉默了。 “你们这些小年轻啊就喜欢打架，干些什么不好呢？在教室里坐着学习多舒服，偏偏要跑出去找苦头吃。”校医心疼的看着风野身上的伤口，语重心长的对他俩说。 风野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猫球（风野）有一个伟大的决定。 在回教室的路上，风野挣扎了好久才缓缓开口:“那个…你能保护我吗？” “嗯？” “就是，就是你能保护我吗？” “我吗？” “想要什么都行，不愿意的话就算了。”风野急忙道。 这句话是风野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敢说出口的，他从来没有向别人提过要求，从来都是他在默默的付出。虽然平常看着风野可能有点话多，但也只是他想掩盖内心的悲伤才说出来的，他觉得跟别人聊天，看别人的笑容就是最有效的药物，可以很好的把他心上那道口子愈合起来。 “我可没说我不愿意，但如果我保护你，你还会受伤的话，那我就不保护了。”凪肆双手揣在兜里，漫不经心的说道。 这时凪肆正好走到走廊，太阳斜射着照在他的身上，意气风发的少年好像被描上了金边。风野微微张大眼睛，凪肆转头朝他一笑。 从此，凪肆就成了风野心中唯一的救赎。 风野觉得自己病了，而且病得不轻。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依赖一个才认识没多久的人。 “报告。” “进。伤势多严重啊？”陈心问。 “还好，包扎过了。” “哎。”陈心拉过风野的手，“你妈给我打过电话，你爸爸是不是老欺负你？” “嗯…” “有什么事不要一个人硬撑着，要是受欺负了一定要找同学，找老师。大不了老师陪你们一起打一架，顶多去蹲两天局子，啊，别给自己憋出毛病来。老师的女儿走的早，身体也出毛病了，所以我一直把你们当成我的孩子，你们要是受欺负的话我会难过的。” “……” “风野你没事吧？” “给我看看伤口，哪个缺德货给你搞成这样子？” “就是啊风宝，把名字告我，我把他揍一顿去。” 听到同学们源源不断的关心，风野的鼻头酸酸的。实在憋不住了，他就把课本盖在头上趴下来，静静的让眼泪划过鼻梁，落在桌上。 “风宝你干嘛？”陈清雨爱多管闲事，平常嘴碎就爱多问。 “闭嘴，睡觉。” 迷迷糊糊中，风野听到课桌里的手机发出响声。 “喂，妈。” 凪肆转过头来，隐约可以听到电话中传来的声音。 一道优美的女声从听筒里传来:“说了让你跟我走，你怎么就不听呢？我是对你好啊。宝贝儿，你就听妈一次，妈不想再看见你受欺负了。” “可那样你的工作就持续不了，很辛苦。”风野枕着手臂淡淡道。 “持续不了又怎样？工作有你重要吗？” “如果没有那份工作，就不会有我。” “……”风情沉默了。她二十岁白手起家，现在四五十岁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独自一人带着风野把日子过得还算舒坦。但如果她带着风野离开，就没办法运营国内的公司了。 可是她不怕，为了儿子，她可以放弃一切从头开始。结果儿子就是被捅死了也不肯走，他永远把妈妈放在第一位。 “我要把那个畜生亲手送进监狱，你先去忙吧，挂了。”风野按掉手机。 “早知道我也跟你妈说两句的，说我可以保护你，没想到你那么绝情，就把电话挂了。”凪肆拖着下巴，眼睛看向远方。 风野:“？” “不是说好了的吗？我要保护你不再受欺负的。” “想保护我的人可多了，我妈想带我出国，我俩没认识多久就相处的融洽，长青和Sunset肯定在暗中调查过你，现在你又这么说，我……哎，是不是很麻烦？” “……” “看吧，我见你第一面就觉得你很聪明，可这个简单的问题你也回答不上，大家都这么认为……” “不会。”凪肆打断他，“自己才是世界上最爱自己的人，如果你也嫌自己麻烦，就没有人会爱你。世界以爱运行，所以你是最好的。” “净说一些安慰人的话。”风野嘴上装作不在意，实际已经悄悄把这句话刻在了心底。 “世界以爱运行，所以你是最好的。” 第4章 军训 风野的理科成绩可谓是风光无限，但文科成绩简直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刚进行完检测，学校排名榜的排名新鲜出炉。 一年级综合成绩稳坐第一的是凪肆，毋庸置疑。风野的综合成绩就不知道掉到哪个犄角旮旯里了。 一年级文科成绩第一的还是凪肆，风野是排倒数的程度。 一年级理科成绩第一的就是风野了，直接拉出二十多分的断崖式距离。 陈心这个在学校里交语文而且还把教的班级的语文平均分带到最高的老师气得吐血三升。 问:作者写一片漆黑的环境描写是想表达什么样的感情？（举例） 风野答：表达了天黑他想睡觉的感情。 好在月考完就要去军训，风野不至于无时无刻都在挨骂。 “好，同学们，今天不用上晚自习，大家都赶紧回去收拾东西，第二天早上六点半到班里集合。谁迟到就两万字检讨哈。” 这明摆着点名风野和凪肆这两个迟到大王。 这次的军训基地比较远，从a市到f市大概需要三个小时的车程。很多同学放学后都去买零食了，虽然教官不让吃，但他们可以偷偷躲在寝室享受。 “我们也去买零食吧。”凪肆环顾四周的店铺道。 “人那么多，我可不想被挤成夹心饼干。”风野头也不抬淡淡的说。 “去我家集团下的那个私人超市，要办卡才能进，他们肯定没有，这样就没人跟我们抢啦。” 风野瞟他一眼，没说话。 “辣味薯片，芥末味冰激凌，藤椒味火腿肠，……屎味的巧克力？！凪肆，这些玩意儿是人吃的？” 凪肆推着购物车笑道: “人要勇敢于尝试第一次，不进医院就行。” “反正我不吃。”风野难得脸上有表情，他嫌弃的皱了皱眉。 “这也有能吃的，呐，□□糖和茉莉花茶。” “这么大了还吃□□糖，幼不幼稚。” “人家只是一个一百九十多个月大的宝宝，你怎么能这么说人家呢？我的心好痛痛哦。” 风野沉默半晌，终于憋出一句:“滚。” 第二天早上，风野顶着个鸡窝头来到教室。 “哎，风宝早啊，你看起来没有休息好呢？”陈清雨递给风野一根棒棒糖。 凪肆在一旁偷笑，昨晚他俩都没回家，因为几乎所有行李都在宿舍。他耍赖皮跟风野挤一张床，还偷摸骚扰人家，搞的风野一晚上都没睡。 “没有，我休息的很好。”风野拆开糖纸，把糖塞进嘴里含着，“对了陈清雨，还没人跟你住一个宿舍吧。” “嗯，咋了？” “我跟你一块儿。” 凪肆瞬间笑不出来了，他黑着脸转向陈清雨。 “呃……那个……”陈清雨略显尴尬，他感觉同意的话可能今天就交待在这了。 风野挑挑眉:“有意见？” “怎么会呢风宝，我可乐意了。”陈清雨立马就怂了，他初中时和风野同校不同班，那时光听到风野的名字都令人闻风丧胆。 风野瞟了一眼凪肆，只见对方臭着脸，又埋怨的眼神看着他。 风野弹了一下凪肆的脑门:“少来，坐车的时候跟你一起。” 凪肆又变成摇着尾巴喜笑颜开的快乐小狗了。 “同学们啊，从我们学校到军训基地大概三个小时左右，要睡觉的赶快睡，要不过去就直接训练了啊，到晚上十点才能睡觉。”陈心拍拍手，“后面的注意一下，都快成哪咤闹海了，这么有动力就把这动力放在等会训练上。” 风野在和长青玩打手背。 “石头剪刀布。哎，我赢了。”长青坏笑道，狠狠一巴掌拍在风的手背上。 “石头剪刀布。哎，我又赢了。”又是“啪”的一声脆响。 风野气得牙痒痒:“可恶。”说完他狠狠踹了凪肆一脚。 凪肆:“？” 陈清雨和Sunset快要憋出内伤了。 大概过了半小时，班上同学陆陆续续都睡下了，剩下风野和凪肆宽眼瞪细眼。凪肆眼睛特别好看，是一双细长的含情眼。薄薄的卧蚕挂在眼眶下面，浓密而乌黑的睫毛时不时抖动着。圆圆的瞳孔呈现琥珀色，仿佛饱含着世界万物。风野看到这双漂亮的眼睛里装满了自己。如果不是凪肆还活着，风野真想把他的眼球挖出来。 窗帘被拉上了，从透气孔可以看到如马赛克般移动的窗景。 “你也睡会儿？” “睡不着。” “给你一只耳机，听歌助眠。”凪肆取下一只耳机递给他。 风野也没犹豫，反正他也闲着没事。他戴上耳机，一阵低沉而沙哑的男声传入耳道，凪肆选了一首轻柔的英文歌。 风野扣上防晒衣的帽子，垂下头来闭目养神，本来只想冥想一会儿，却没料到真睡着了。 凪肆把他的头轻轻揽到自己肩上，又拿出手机偷摸拍了张照，还p了邪恶猫猫在风野脸上。 凪肆转转眼珠子:唉，我有一计?? 他打开微信，把朋友圈背景图换成刚拍的照片，又把个性签名改成了“看我的邪恶猫猫?” 凪肆心里老得意了，想着改天加上风野微信让他看看。至今为止风野还不肯把联系方式给他。 到基地时已经将近上午十点，太阳正烈着。风野隔着一层防晒衣和伞布都感觉到皮肤隐隐作痛。 这次的军训有四个学校一起军训，除了附属中学还有其他三个本市相当厉害的学校，全部大概一千八百人左右。风野环顾四周，不禁感叹在人头攒动的场地还能看到没人的空隙，这基地几乎有凪肆家的花园那么大。 天空呈现蔚蓝色，万里无云，微风轻轻吹动，一栋栋楼房拔地而起立在眼前。 “a～凉快。这太阳也太烈了吧，我穿短袖短裤都直冒汗。”陈清雨瘫软在宿舍的床上，“话说风宝你不能晒太阳干嘛来军训啊？” “不跟你们一起来你回来时只能看到一具风干的尸体。”风野面无表情道。 “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是风干的尸体？纵使你真死了，我也会给你打扮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走，换衣服去。”陈清雨左手掏耳朵右手揽着风野，肩上挂着迷彩服，看起来像吊儿郎当的□□老大。 其实陈清雨长得也挺俊，有点儿恶毒钓系美人的味儿。奈何这小子性格配不上这张脸，他无时无刻不在发癫。 “啊！！！好丑的衣服！！！不是我说，我现在真的很需要一个姐妹来跟我一起吐槽。”陈清雨站在镜子前抱脸尖叫，都要成名画 《呐喊》了。 此时女生宿舍的长青也在尖叫:“真的没有人跟我一起喷这军训服吗？” Sunset:“你好吵啊。” 换好衣服就去操场集合。接下来两周的安排都千篇一律，就是累了休息，休息好了继续训练。同学们都被调成NPC了。不仅如此，在这样高强度的训练环境下附属中学的同学们还有作业要写，个个苦的哭爹喊娘。 “大地之神，万物之主，请问，今天有作业吗？”陈清雨跪在床上装模作样的又是磕头又是念经的摇着竹筒，竹筒最后掉出一支“大凶”的签子。 “此事不妙，风野，立阵！” “哎，好的大师。迷你迷你红迷你马拉红，密斯卡莫斯卡，我是你爹米老鼠。”风野心累，陈清雨死缠烂打的让他配合自己演戏，跟魔怔了一样，“大师，法阵已立，还有何吩咐？” “没了，写作业吧，还是得面对现实。” 两小时过去了…… “风宝这题咋写？” 风野瞥他一眼:“用手写。” “哎呀求你了大师，行行好吧风大师，您看您数学这么厉害，这才华不教人可惜了，哎呀求你了嘛～我就剩下这最后一题今天作业就写完了。” 风野不想听他吵吵，揉着精明穴靠在椅子上休息。这时，门“啪嗒”一声开了，凪肆跟只螃蟹一样横着走进来。 “你来干什么？”风野甚至没睁开眼都知道是凪肆来了。 “朝廷放灾粮来喽，瞅你这体弱多病林黛玉形象，食堂饭你又不吃，我不得来关心关心你啊？”凪肆提着一袋子吃的放在桌上。 “就你那奇葩口味的猪食我才不吃。”风野抿一口茶，“给陈清雨吃。” 陈清雨:“？”所以我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吗？ 凪肆把猪食递给陈清雨，陈清雨面露难色，连忙摆手摇头。 “好心给你吃的还不要，不像话啊。你们写作业啊？” 风野淡淡的回他:“嗯。” 凪肆:“是不是要给你辅导语文呢？嘿嘿～” 风野:“抄参考答案。” 凪肆:“陈哔哔不会用口水淹死你？” 风野:“那就在里面游泳。” 陈清雨在一旁哭笑不得，虽然初中那会儿连跟风野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但现在在一旁看他像人机一样，也感觉怪可爱的。 其实陈清雨一直有个秘密，只有他和风野知道，也许风野忘了。像他这种大嘴巴的人还有秘密，也属实罕见。 陈清雨的嘴角不知觉挂起一抹苦笑。 风野和凪肆你一言我一语的顶嘴。 凪肆瞄陈清雨一眼。 “发什么呆？”风野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走，去灯会。” “怎么出去啊？” “这还不简单。”凪肆眨眨眼，“翻墙呗。” 按理说军训基地应该把围墙建得很高或是说把围墙装上尖刺，但基地最近在施工，有块地方坍塌了，只要腿够长，爬两下就能翻出去。 “凪肆下次你再踩我肩膀上你就是狗。”风野耐着性子道。 “哦，好的，汪汪汪～”凪肆嬉皮笑脸地朝他吐吐舌头，还不忘抛个媚眼。 “……” 基地附近有一条大的街道，每年这个时候都会举办灯会。凪肆最喜欢瞎凑热闹，硬要拉上他俩去逛逛。 街道早已车水马龙，到处人山人海。四处悬挂着的灯饰让人眼花缭乱，大人们牵着玩闹的孩童，笑意盈盈的看着。路边充满烟火气的小摊冒起缕缕白烟。桥上的小情侣在这说着爱的誓言。湖面把这一切美好倒映了出来。明月与星星高高悬挂在天，俯视着人间的繁荣昌盛。 凪肆来这不是为了看灯，他找了块空旷的地，把早就筹备好的打火机和仙女棒费劲儿的从兜里掏出来。 “拿着。”凪肆拿出一根仙女棒塞给风野，用打火机点燃。 随着打火机“啪”的一声过后，仙女棒开始绽放出绚丽的烟火。火花顺着铁棍一点点往下延去，像喇叭花在木棍上吐露芬芳。火光微微照亮风野的脸庞，他的眼睛闪动着光。 风野轻轻地“哇”了一声。他以前也放过烟火，但从来没有像这一次这么漂亮，这么温暖。 一只小麻雀从他眼前飞过。 凪肆笑着，拿出手机给风野拍了一张照片。 陈清雨没带手机，偷偷瞟看凪肆手机里的人。 “想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吧。”凪肆依旧举着手机，“憋在心里很难受的，他很好吧？” 陈清雨早料到凪肆会看穿，因为他没有表现，也没有伪装。 “是啊，超好的一个人。” 陈清雨将目光挪向远方，内心倍感酸涩。 狂风起，刮出少年内心的涟漪。 第5章 5 学校原本计划二年级同学军训十四天，但奈何军训到第十一天时本市气象局突然发出了台风红色预警的信息，同学们只能赶紧坐车回a市，草草结束了这次军训。 陈心说过，军训这次放纵回去后她就要严抓语文，某些人语文这次月考要是没上六十分，就得接受面谈加叫家长的双重豪华待遇。对于其他同学来说并没什么，但风野是比较抗拒叫风情来的，叫了她也不一定有时间，要是真来了，说不定就直接给他办转学手续了，光是想想都是两眼一黑的程度。 风野发誓，他必须要把语文这门项弱项变成他的强项。（猫猫发誓） 然后，凪肆就能看到把头发夹上去，戴着眼镜，桌子上时刻备着一条薄荷糖，几乎所有时间都在奋笔疾书的风·超级勤奋·野。 风野对自己当然是信心满满，但没多久就被啪啪打脸了。 “这啥啊……是人写的吗？” 看着试卷第一题已经半小时的风野终于发出了感叹。 “哎呀呀，一想到某人的语文分数要是没上六十分就要享受双重豪华待遇我就好担心哦～”凪·阴阳师·肆闪亮登场。 “闭嘴，再说把你灭了。” “需不需要我辅导辅导啊～” 这个提议，说实话，不心动是假的，有超级大学霸辅导自己，做梦都能笑醒啊。但风野死鸭子嘴硬，说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搞定。 Two minutes later…… “我恨语文。”风野颓废的趴在桌子上。 “好啦，别嘴硬了，你没我不行～我跟你说说吧，先看这道题题目……” 傍晚的凉风吹进教室，树叶沙沙作响，窗帘随风飘荡，风野坐的靠边，往窗边望去时，扬起的薄纱可以飘到他脸上。火红的天空烧着片片云朵，缝隙间流露着金色的光芒。 学校门口的小店生意兴旺，风野看着嘴馋，有点想吃东西。 “饿了？”凪肆能及时捕捉到他的想法。 “有点。” “走吧，出去吃饭。”凪肆捞起手机往教室外走去。在裁缝店，风野遇到了长青和Sunset。 “哟，你小子夹起头发来还挺帅嘛。”长青道。 风野现在才想起夹子还没拆。 Sunset轻笑道:“以前给你配这副眼镜你还嫌丑，现在不也带啦？” 风野撇撇嘴:“凑合着用。你们来买啥？” “要买点布，我回去要缝桌布。”Sunset回答。 “布呢？”风野看着她俩空空如也的左右手问道 “在他手上。” 长青让开身子，身后的人露出面来。是陈清雨。 风野和陈清雨面面相觑。 风野心想:我记得这小子不是说要去找美女约会吗？ 陈清雨心想:我记得风宝不是说他要一个人回寝室睡觉吗？怎么和凪肆那傻缺待在一起？ 凪肆居高临下的看陈清雨一眼，笑眯眯道:“是小陈啊，是不是快买完东西了？回去记得帮我浇一下植物哦。” 陈清雨忍气吞声:“什么植物？” “哎呀。”凪肆用手捂着嘴巴，假装思考，“好像是那盘薄荷呢～辛苦了，亲。” 陈清雨后槽牙都要咬碎了，那盆薄荷是他送给风野的，结果被凪肆拿去了。 风野看着陈清雨将近扭曲的表情，以为是打扰他泡妹子了。他拉着凪肆赶忙往前走:“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回头见。” 被风野拉着的凪肆内心美的很，他回过头像陈清雨吐吐舌头。 陈清雨本来还打算忍着，被他这么一挑衅瞬间激怒了。他把布扔到长青身上，去追风野和凪肆。 Sunset :“我怎么感觉一股子火药味儿呢？” 长青:“同感，感觉第三次世界大战要爆发了。” 风野有一点胃病，再加上他忌口很多。校门口的小店快被逛到头了风野也不知道吃啥。 “我的小祖宗哟，你说你想吃东西我才带你出来的，咱速战速决，赶紧吃了回去吧。”凪肆跟在后面抱怨。 “我忌口多，你忍忍。”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忌口。” “那你准备记录吧。”风野掰掰手指头，“葱姜蒜，韭黄，韭菜，番茄，洋葱，胡萝卜，白萝卜，青萝卜，芥菜，芹菜，香菜，肥肉，猪肉，羊肉，虾肉，彩椒，鱼腥草，马蹄，莲子，红枣，桂圆，还有……” “停停停，你别说了，我打字儿的速度都跟不上你。这不吃那不吃，你也是真挑，活这么大是靠打营养液打来的？”凪肆忍不住吐槽。 “不至于。”风野停在一家便利店门口。，“吃关东煮吧。” “终于选好了。” 陈清雨一直跟在他俩身后，凪肆欲要走进便利店时一侧头，余光瞄到了狗狗祟祟的陈清雨。他微微勾唇，转身道:“你先进去啊祖宗，我去买点别的。” “哦。”祖宗简短的回答。 目送祖宗进便利店后，凪肆双手插兜，慢悠悠的走到在墙角张望的陈清雨后面，趁他不注意踹了他屁股一脚。 “我去！哪个缺德货不长眼？”陈清雨猛一回头。 “哎呀呀，真是不好意思。没想到陈先生还讲粗口呢？”凪肆散漫的盯着他道。 “原来是你这孙子。” “谁是谁孙子还不好说呢。跟着我们干嘛？”凪肆盯人的目光好似要把他的皮扒掉。虽然平常凪肆吊儿郎当的，但他要真认真起来，做事风格就是你别想活着从他手底下出去。 陈清雨也不是吃素的，他反盯回去，问:“你管我干嘛？” “怕不是因为我跟着风野吧？”凪肆嗤笑一声，将手在鼻前挥了挥，“怎么闻到一股子酸味呢？” 陈清雨紧咬着嘴唇，他已经忍耐很久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他一把掐住凪肆的脖子，把人抵在墙上，颇像一只暴怒的狮子。 “哎哟喂，这次你占据了上风啊，不过我是不会投降的。”凪肆好似没有感受到窒息似的，唇角的笑意不散，懒洋洋的抬起两只手，做出投降的动作。但在陈清雨看来，这是挑衅。 “你这个人不管怎么看，都不像什么好货。你跟在风野身边怕不是有所图谋，说吧，想干什么？我来满足。” “哦？真的吗？”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陈清雨不耐烦的蹙了蹙眉。 “那……”风野不知什么时候挣脱了陈清雨的手，他靠近陈清雨的耳朵旁呼了口气，说:“我说我想把风野一整个人绑起来，扔到地下室，人不知鬼不觉的把他吃抹干净，能满足吗？” 陈清雨的瞳孔猛地皱缩了一下，他厌恶的推开凪肆，看向他。小巷的灯光昏暗不清，凪肆一半脸没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也探不清心思。 “好恶心……这绝对不行。” “不是说我说一个愿望你来满足吗？也没那么灵啊。”凪肆又把手插回兜里，抬脚离开。 “你这样是没办法帮喜欢的人完成心愿的哦。”凪肆轻描淡写飘来一句。 “……” “好奇怪的人。” 陈清雨看着凪肆离去的背影，低沉道。 “嘿，猫球球，我回来啦～”凪肆笑脸盈盈的走进便利店。 “去那么久，我还以为你死外面了。”风野着看手机，头也不抬的回他一句，“买啥。” “我好心冒着风，踏着雪为你出去买东西，你居然不感谢一下我。”凪肆声情并茂的自我感动。 “快说。” “我给你买凉茶去啦，天气热得慌，吃东西又上火，广式凉茶清凉又降火，我给五星好评哟～” “……”风野终于把目光投向他。 “你咋不说话？我刻意避开你的忌口选的。”凪肆伸出手指戳了戳风野的脸，风野像不倒翁似的晃了三晃。 “我不喝或吃太苦的东西。”风野轻飘飘道。 “呃。。。。。。你，你看这买都买了，就试一下呗。” 风野顿时起了挑逗的心理，他不回话，凪肆只能心里干着急。 “哎呀，你试试呗试试呗，求你啦，试试吧试试吧……”凪肆要死不活的摇着风野的肩膀，“试试啦祖宗。” 风野还是没回话，不过凪肆看到他拿着凉茶抿了一口。 风野微微点头。 “怎么样？我就说好喝吧。”凪肆拍拍手。 “真是苦妈妈夸苦宝宝。” “？” “好苦啊。” “……好啊你，学坏了啊，逗我呢。”凪肆笑着把风野揽入怀里，挠他胳肢窝，两人嬉笑着扭成一团。 “行了…行了。”风野喘着粗气推开凪肆，抹掉笑出来的眼泪。 “看你还敢不敢啊。”凪肆揉了一把风野的头。 “挺软。”他心想。 “走了。”吃完饭凪肆伸了个懒腰，差点没把自己腰给伸断。“回宿舍去。” “嗯？哦……”风野等凪肆吃饭吃了一个小时，现在已经进入半睡半醒的状态，他耷拉着眼皮迷糊道。 凪肆心想这是个好机会，套他一把。 “风野。”凪肆撑着桌子，“把你微信给我呗。” “啊？……我不。”虽然快要睡着了，但风野仍旧不让步。 “你把微信给我，平常我给你讲讲题发发题什么的方便。” “……嗯？哦。”风野左耳进右耳出，从兜里掏出手机给凪肆。 等他加完，风野已经睡得不省人事了。 “哎呦，真不让人省心呐。”凪肆把风野抱起来。 等风野醒来时，天已微微亮，外面虫子的叫声十分扰人。 他做了一个噩梦。 风泽明把风情，长青，Sunset都杀了，凪肆为了保护他被风泽明用火活活烧死。 风野欠身看下下铺，还好，人还健在。不过睡得像猪一样。 空调的凉风对着他直吹，吹得鼻腔有点疼。 闭上眼睛，脑海里又浮现出小时候一家人抬着他奔跑在阳光下的背影，要是能永远循环往复就好了。 …… 如果世界上有要是，风野也不会这么想。 能护住眼前人就是他最大的愿望。 风野烦躁的揉了揉头，小声嘟囔着。 殊不知下铺的凪肆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 第6章 6 自从风野接受了凪肆的辅导后，语文成绩是愈发蒸蒸日上，他已经快从三百多名的吊车尾冲到两百名了。 “在此，我要郑重表扬风野同学，他的语文成绩提升幅度很大，不再拖后腿了。希望其他同学多学习学习，以前车之鉴，更好的发展。这是你的奖状，拿着。” 风野在全班同学焦灼的目光下走上讲台，麻木的接过奖状。 奖状由大红橙黄的颜色纸制成，风野感觉多看一眼他那24k钛合金狗眼都会被闪瞎。 等同学们的掌声渐渐平息，陈心又宣布了一件事:“下周开始，各科目特长生将进行一周的集训，集训完后便会代表附中参加全国式大赛，我们班为全年级成绩较好的班级，我现在统计一下，有谁自愿吗？” 陈心说完，班里一片死寂，像午夜时废弃的停车场。 …… 十分钟过去了。 …… 无人吭声。 陈心拍拍胸口顺气儿，简直要被气活了，这是多么好的一次机会，这么优秀一个班居然没有人自愿去，可耻。 “没有人自愿？没人去的话我来选喽。”她推了推眼镜，严肃的说道。 班里如同晴天霹雳，个个感到死到临头，见不到明天那从东方升起代表希望的太阳了。 “好，既然你们都不说，那我来。语文，陈清雨；数学，风野；英语，凪肆……” “风野还要额外增加一个国际大赛。” “老师，我……”风野刚想反驳。 “闭嘴，不接受反驳。” 等陈心念完，班里如同放鞭炮似的，噼里啪啦的炸开了，都讨论个不停。 “我去我去，吓死我了，陈BB说话大喘气，每说一个科目我都提心吊胆，还好这次没我，肯定是上次月考的成绩助了我一臂之力。” “不是我说，那比赛谁爱去谁去哈，根本无人在意。还不如在教室里当个三好学生，巴适得很嘞。” “……” “呦，风野，你看起来很不情愿啊，你不情，我不愿，何来花好又圆月？”凪肆用手托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风野。 此时的风野如同炸毛小猫，只给了凪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 作为社恐重疾患者，出去社交比请他妈来学校还要恐怖上一万倍。 于是，炸毛小猫拖着下巴开始思考起了人生大问题:人为什么要社交？人为什么要说话？人为什么要长嘴巴？ 最后小猫得到了一个令他十分不满意的答案:如果人长了嘴巴不说话就没有起到嘴巴的作用。 答案提供者在一旁叽里呱啦了一大堆。心烦。 “哎，大赛之后不久不是有研学吗？你要是能拿前三，研学时我就送给你一个惊喜。”凪肆贱兮兮道。 “嘁。”风野白他一眼，“谁稀罕你那破惊喜？” 同时，风野的内心想起一道声音:“喂喂喂，凪少可是难得自愿送别人礼物的，这次难得送一回，你不心动？” 风野听着，有点动摇，但他没有吭声。 那个声音继续说:“况且他在你心中是什么地位？如果不是你控制着自己，你那病态的占有欲是不会得到满足的。” 风野哼唧一声:那咋了？不管怎么样，我现在还配不上他，而且我不是最优人选。 那个声音道:“你真不觉得自己很奇怪吗？屈服于一个自己甚至不抱有希望的人，你是个怪胎。” “你是个怪胎”这几个字来回在风野脑海里打转，他是个很容易被带动的人，任何风吹雨打都有影响，现在有点被洗脑了。 午后的阳光点点撒进教室，黑色的影子打在灰白的桌椅上。 放学了，风野把防晒衣的帽子往下扯了扯，又该回那没有家味的家了。 猫咪最近被凪肆养的白白胖胖，正蹲在风野的头上，贼重，都被养成猪咪了。 风野百无聊赖的走在路上，路过的小朋友被他头上的猫咪吸引，正想大喊，就被妈妈拽走了。 风野微微一笑。 走到家门口输密码时，风野从院子围栏间看到了一辆白色保时捷。 风情回来了。 不出所料，刚进门，风情就开始念咒般对风野进行灌溉。 风野抬眸看她，衣服还没换，估计是刚回来不久，在这蹲着他呢。 “妈，说实话，我真不想和你吵，不要仗着我听话就为所欲为。在这件事上，我是不会让步的。”风野卸下行李，用他惯有的风格淡淡道。 “人都是为了利益而生的，我知道你不想放弃所在的公司，所以我尊重你的选择。” “风野！”风情被激怒了，她按着风野的肩膀吼道，“你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我就活该养你这么大！我难道不是想对你好吗？啊？你有一次是冷静思考过我的问题吗？啊？” “去国外是安全，但你的余额不足以支撑我们继续生活下去，给风泽明打了不少吧，还有其他一些亲戚的疗养费。” 风野毫无波澜的看向她，拍掉风情的手。 “抱歉。恐怕我们无法再继续交谈。”风野越过风情，径直走回房间。 风情看着风野离去的背影，胸口剧烈起伏，鼻头一阵阵酸。她跌回沙发上，眼泪不知不觉间悄悄落下。 作为女领导，风情从没哭过，这是她坚持相信的道理: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在职场上，坚毅，不屈服是她一直以来的风格。 风情抬起左手，泪眼朦胧中隐约看到手指上的戒指，如同当年一样，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只是，寓意不同了，以前是幸福的光芒，现在是破碎的光芒。 刚刚情绪过于激动，风野趴在桌子上自我冷静。他不生风情的气，他只是怪妈妈在他一回来就唠叨，要为了他放弃一切，去一个陌生的地方。 风野也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年，心思再幼稚单纯不过了。 以前放学的时候，爸爸妈妈会在家门口迎接，给他做好吃的，陪他做游戏。 风野望向窗外，不知何时滴滴嗒嗒下起了小雨。树叶被打落到地上，河水被打出波纹，蚯蚓蜗牛从地里爬出。 小小一面窗户，承载着他的精神世界。 风野盯着雨出神，时间一分一秒一溜过，潮湿的阴天实在狡猾，让人分辨不出是上午还是晚上。 直到晚上八点，家里还是没有一点动静，风情只是给他叫了个外卖又出去了。 可能是因为下雨，外卖送的比较慢。但都快九点了，外卖还没送到。风野都怀疑外卖小哥是不是送到半路掉坑里了。 直到九点半，门外终于响起了敲门声。风野家的门是木质的，敲击时声音听着又闷郁又沉重。门外人敲了好半天风野才听到。 在开门的路上，风野心想，这外卖小哥人还怪好的勒，一定要把外卖送到顾客手中才走。 木门“嘎吱”一声打开，风野朝外边探了探，一片黑暗，没人。 “听错了吗？” 风野又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门外所有事物都被融入了夜色之中，确实没人。 正当他想关门之时，一只大手猛的抵住了门。风野心一惊，想可能是风泽明的人又来找茬了，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娴熟的抓住鞋柜旁的棒球棒正想要给对方来个脑袋开花，结果就看到了凪肆贱兮兮的笑脸和手上捧着的一个小小的，插满正在燃烧的蜡烛的蛋糕。 “你……你？”风野呆呆的看着，仿佛不会说话了，“你过生日没人来，所以专门跑到我家吗？还有，我的外卖呢？” “嘿嘿，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外卖在这，放心吧，我又不会偷吃，你这小脑瓜子让驴踢了，不记得今天什么日子？” 风也在脑海里回想了每一个应该过的节日，确定没有遗漏的。他看着凪肆手中的蛋糕，觉得这应该是生日时才会吃的，他愣愣道:“你生日？生日快乐。” “我生日个大头鬼呀，你，你的生日，OK？”凪肆满脸无语的看着风野，想不明白这样一个重要的日子他为什么会记不住。 “我？今天是12号吗？” “废话，不然我来干啥？赶快进去，再磨叽蜡烛都灭了。” “哦。”风野让开身子，又问:“我的外卖呢？” “你咋老惦记着外卖呢？”凪肆抬起手，一只白色塑料袋挂在上面，“放心，饿不着你的。”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门，凪肆又抬头望望，想多看看这个他来了第二次的家。 “去我房间吧。” “为啥？在客厅里多好，过生日就得大大方方的。”凪肆哭笑不得，觉得风野的脑回路不同于正常人。 “客厅有监控，我不想让我妈看见你。” “好吧。” 房间的灯关上了，只剩下蜡烛的火光微微照亮着风野的脸庞。 风野坐在椅子上，全神贯注的盯着蛋糕。凪肆随意的站在他旁边，轻轻拍着手。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幸福祝你健康，祝你生日快乐～” 风野没想到，凪肆这大爷平常说话不着调，这次居然还专门正儿八经放轻了声音给他唱歌。他用百年难得全部睁开的葡萄眼望着凪肆。 凪肆回望着风野，感觉他的眼眸里如同装满着星辰大海，装满了希望。 “许个愿吧。” 风野转回头，虔诚的合上双手，在内心默默许愿。 “许了啥？” “我许了……” “停停停。”凪肆轻轻敲了一下风野的脑袋，“小傻瓜，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哦。” 说出来就不灵了吗？ 是的。 那以前说出来的愿望是不是就实现不了了？ 如果真是这样，风野想重新许一遍。 旁边的玻璃映着两个少年的身影，平凡的生活暂且有了一段美好。 “风野，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可以问问题吗？” “当然。” 第7章 7 风野含着叉子，装模作样的思考了一下。其实他早就有很多问题想问了，但又觉得凪肆这种性子会很含糊随便的回答，可信程度为0%。 这次他竟然主动发问了，应该是真的诚心诚意，想要敞开心扉吧。 如果不是这样，就当玩次游戏好了。 真心话大冒险。 “嗯……你为什么…在刚跟我接触的时候就那么热情。” 问完后风野觉得怪别扭，人家爱怎么对待怎么对待，关他什么事。 “呃……”凪肆心里好像有只小鹿在乱撞，总不能说对他一见钟情了吧？太荒谬了。他想了想，道:“因为每个人都是真挚而美好的，值得用热情来对待。” “说得好好。”风野心想，“难怪大家都喜欢他。” “那，第二个。那天我在小巷的时候，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GPS定位。” “啊？这么高级的吗？真的吗？” “当然不是真的，你怎么这么好骗啊。同桌那么大个人一下午都没来，我不得担心啊。如果真的见不到你了，我还这么撸咪咪啊。” “哦，原来你只是为了猫咪。” 风野想着想着，觉得问题太多别人可能会嫌麻烦，于是就想再问一个就不问了。 “还有吗？提点有意义的。” “有意义的……”风野转转眼珠子，“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吃小蛋糕？” “？？？”凪肆一脸懵逼，眼前这个人的脑回路怎么这么奇怪？ “你。”风野指着旁边一个价格不菲的包装盒，“过来时夹带私货了，一盒子巧克力小蛋糕，现在给你啃的渣都不剩了。” “哎呀，喜欢吃不就是因为好吃嘛，下一个下一个。” “没了。” “没有想说的或想问的了？” 风野乖巧的点点头。其实他还想说什么时候凪肆可以带他去一下c市爬山，因为那一块是凪家的地盘。听说有座山春天的时候开满了桃花，风一吹，朵朵花瓣飘落下来，可美了。好多人在那挂牌祈福许愿，他也想。 凪肆盯着风野漆黑的眼珠，好久才道:“好吧。” 风野感觉怪怪的，明明凪肆是回答问题比较累的那个，怎么好像很期待被问问题。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明天就要去集训了，早点睡啊，晚安。”凪肆直起身子，朝门外走去。 风野把他送到门口，在关门的一刹那，听到了凪肆的祝福:“生日快乐。” “你也要开心。”风野用只有他一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 夜深，风野躺在床上，空调的凉风阵阵吹在身上。 他拿着一颗钻石。 是凪肆带来的生日礼物，不过他没有跟风野说，只是悄悄的放在了桌子上。 钻石小小的，但射出的光芒如同太阳般刺眼。 风野觉得，凪肆肯定是个神，会读心术的那种。不然怎么知道他想要钻石。 那颗钻石真叫人爱不释手，风野把它拿出来又放回去，拿出来又放回去。 黑色的绒布礼盒和干净透明的钻石很搭。 如果可以，风野想让它陪自己火葬，这样这个钻石就可以陪他到永远了。 “想什么呢？”风野拍拍自己的脸，“这对于凪肆来说，只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垃圾罢了。” 他抱着这种想法，沉沉进入梦乡。 一夜好眠。 窃听器的另外一头，凪肆露出淡淡的笑容，仿佛期待已久的猎物，正乖乖走向自己布置好的陷阱。 天空泛起的云彩如同鱼鳞一样，黎明随着太阳的升起而来到。 五点多，风野就被扰人的闹钟铃声吵醒了。 烦人，觉都没睡饱集训什么集训？ 但风野也不敢反抗规定，只好耷拉着眼皮起来洗漱。他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吊着把伞就出门了。 集训不在学校里面，是在额外建造的一个机构里，也就是说，未来一个星期特长生的身影都不会在学校里出现。 而且还不能回家，在机构吃喝拉撒睡。 风野哈欠连天的走进数学教室，老师瞧他一眼，并无多言，“唰”一套试题拍在面前的桌子上。 明摆着，写呗。 我去，这机构咋有点拔苗助长呢？上来直接写试卷，猎奇。 于是风野就栽进数学的海洋里无法自拔了。 环境布置的很舒适，跟澳门赌场有异曲同工之妙。赌场的环境让你赌完一把还想赌，教室的环境就让你写完一张还想写。没有钟表，现在是什么时间，早上还是晚上，无人知晓。 正当风野写题写爽了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此时的寂静。 “请进。”老师似乎很讨厌有人来打扰。 门开了，凪肆的脑袋探进来，他望了望，找到风野后才缓缓道:“老师，根据管理制度规定，晚上八点半以后是学生的自由时间，您已经拖堂将近半小时了，学生不用吃饭休息了吗？” 风野心想: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吗？ “这里是数学教室，闲杂人士不要多管。” “可是我要找人。” 老师挑挑眉:“你找人关我什么事？” “你不下课我就找不了他了。” “哦？这么说是我挡着你了？”老师正眼看凪肆，“我这一班子的学生还有国际赛事，拖堂是自然的。你如果真这么着急，不如先试试这份试卷，做对了我就放他们下课，如何？英语特长生？” 风野抿着唇，心不在焉的做着试卷。他当然知道凪肆是来找他的，但让英语特长生做数学试卷就有点奇葩了吧。而且凪肆在她面前这么狂，要是没做对以那女老师的脾气非得扒了他皮不可。 “当然可以，只要您遵守规定就行。” “拭目以待。” 老师淡淡的说。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风野在空调开了十六度的教室里直冒汗。他隔几分钟瞟一眼凪肆，看对方进度如何。这套试卷是去年大赛的真题，可谓是魔鬼级难度，连他这一种数学鬼才做起来都有点吃力。 风野又瞟向老师，老师只是静静的看着凪肆，拖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风野觉得自己还是等到十一点后再想着下课吧，靠凪肆是赎不回去了。 正当风野无欲无求的做完试卷后，凪肆突然脆生生道:“老师，我做完了，请您过目。” 老师没想到这小子居然真做得出来，她略显惊讶的拿过试卷。 检查完试卷后，老师脸如同锅底一样黑。 全对。 她不信邪又检查了一遍，还是全对。记得这位同学好像是在接受英语训练，但他的数学也同样是王炸。 老师揉揉眉心，叹了口气，说:“好吧，这位同学，你确实有点实力在身上，不过不要自大。我遵守承诺，下课吧。” “呀呼～终于下课了。” “谢了兄弟，帮我捡回一条小命。”其中一位男同学拍了拍凪肆。 凪肆笑着点了下头，看向跟蜗牛一样行动缓慢的风野。 “走，弄点吃的给你。”凪肆揽过风野的肩。 风野打了个哈欠:“英语这么早下课？” “那玩意儿简单的要死，没有一点技术含量。”凪肆掏掏耳朵，“我提早下课了。” 风野觉得这人可怕的很，不知不觉与他距离了三米远。 “哎，不够兄弟哈。”凪肆嘴角的笑意不散，“走吧。” 风野看着他。 “这个人的笑容好奇怪，让人琢磨不透。”他心想，“不知道是开心还是怎的。” 罢了，他开心就好。 两人在机构里，只见了这一次面，只后都各自在牢笼里接受火箭级提升训练，风野快被珠心算训练折磨死了。不是他不会算，是他眼睛跟不上。比完赛后得去配副眼镜了。 再一次见面，是在出发去比赛的路上。 “猫球球～好久不见。虽然只隔了六天，但我觉得与你好像分别了六年，啊，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风野白他一眼，转头看窗景:“神经。” “咱俩多年未见，情感已经淡到如此地步了吗？哦，我的心好痛痛哦～急需十个巧克力小蛋糕安慰。” “就你那蛋糕，一个就是我的一辈子。” “这样啊，那我养你呗，请你吃一辈子。” 风野没回他。 要能真请我吃一辈子就好了。 到了赛场后，不同科目的选手就要分道扬镳了，凪肆和风野要分开两天的时间。 “喂，比赛加油。”看着凪肆挺拔的背影，风野干巴巴的来了一句。 “好滴宝宝～拿前三会给你奖励的哟～比赛加油。” 待风野来到比赛场地时候距离比赛只剩下十分钟了，主持人柔和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请所有选手注意，请所有选手注意，比赛还有十分钟开始，请做好准备，谢谢。广播再播报一遍……” 风野随着人群从楼梯登台，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 指导师在下边给予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前后左右的，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高手。他不会掉以轻心，也不能掉以轻心。 要玩，就玩得起，要玩，就一定要赢。 观众席上，人潮汹涌，人头攒动。讨论声音此起彼伏。他们同选手一块竞技，以不同的方式去欣赏他人。 头上的灯光有些刺眼，风野皱了皱眉。方桌上，所有人面对的都是同一张纸，同一支笔。 笔拿起来沉甸甸的…… 它托付着众人的希望。 闭上眼，风情的话又在脑海里浮现:“只要能进前三，高中前我不会再有任何出国的考虑。” 这何尝不是一种对他能力的肯定，对他未来的希望。 还有凪肆诱人的奖励。 加油…… “请所有人员保持安静，指导师坐到观众席上。所有选手准备，比赛现在开始。” “欢迎来到第12届全国青少年数学风暴c市总决赛点，我是主持人。” 总决赛点？我好像没有参加半决赛吧？风野心里默默的想。 “本次比赛分为三个部分，分别是试卷答题，混题争霸，附题解决。除此之外，还有珠心算对决。所有项目进行完毕后，我们会在十到三十分钟内给出排名。” “请所有选手提笔，即将分发试卷。” 白花花试卷上的黑字如同蚂蚁般密集，看得人头昏眼花。 “所有设备准备完毕，三，二，一，开始答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