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极道主》 第四十七 又多了一个师兄 黄粱看了徐立新一眼,徐立新点点头,于是几人快步飞上了战鲲。 黄粱此刻也是打量起这参天巨物。只见战鲲那庞大的身躯犹如一座移动的小山,坚硬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每一片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它宽阔的背部平坦而宽阔,足以容纳数千人。 黄粱伸手轻轻触摸着战鲲的鳞片,一股冰冷且坚硬的触感从指尖传来,那质感犹如金属一般。战鲲那粗壮有力的鳍,每一次摆动都能掀起阵阵狂风。 凌梦溪两人则显的有些拘谨,尤其是落窈,此刻乖的跟个小宝宝一样,徐立新则冷着个脸。 一踏上战鲲,凌梦溪率先抱拳行礼,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明宇师祖……” “客套话不必多说!”明宇长老微微摆手,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一圈,最后定格在黄粱和徐立新身上,神色温和地说道:“你师父他……” “你也配提我师父?”闻言徐立新悲愤交加,双目圆睁,眼眶泛红,仿佛压抑已久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黄粱三人不禁大为惊诧,而明宇长老身后的两名弟子更是瞬间向他们投来充满敌意的目光。 “放肆!你这乡野草民竟敢这般与师祖讲话!”其中一名弟子怒喝道,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你们要如何?”徐立新浑身散发着元气波动,强大的气息弥漫开来,好似已经在出手的边缘,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变得凝重起来。 明宇长老闻言,脸上闪过一抹怒色,恐怖的气势瞬间爆发而出,直接将两人压得趴在地上。他语气不悦道:“你们敢如此和你们师叔说话?” 两人脸上闪过疑惑,想要开口辩解,但那恐怖的压力压得他们浑身骨骼作响,连呼吸都变得极为困难,话到嘴边硬是吐不出来。 见此,徐立新冷哼一声:“既然黄粱已经送到,那我便走了。”随后他走向黄粱,递给他一个储物袋,又向他传音,提醒他等到了北海书院安稳下来再打开,之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黄粱一个人愣在原地。 明宇长老见此,也并未阻拦,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冲着那两弟子说道:“你们现在给我滚回去,自己去无涯海思过一年!” 两个弟子闻言,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甚至能感觉到深深的恐惧,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似乎对这个地方极为恐慌。 随着明宇长老收回威压,两人如蒙大赦,朝着明宇躬身一拜,便匆忙腾空离开了战鲲。 明宇长老此刻看了看黄粱,缓缓说道:“黄粱是吧。” 黄粱此刻才回过神来,拱手行礼道:“多谢长……。” “停,你要喊出口便乱了套了。”明宇此时又换上了笑脸,一脸的和煦。 “你应该喊我大师兄才对。” 这下不止黄粱懵了,凌梦溪和落窈也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凌梦溪忍不住惊呼出声:“什么?大师兄?”她的声音因为过度惊讶而变得尖锐。 落窈更是惊得捂住了嘴巴,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怎么可能?”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难以置信。 黄粱呆立在原地,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大……大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眉头紧皱,满心的疑惑如乱麻一般交织。 明宇长老看着他们三人的震惊模样,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此事说来话长,等日后再与你们细说,咱们先回书院。” 说罢,他不再理会三人,径直走向战鲲的脑袋上,一阵无名的风突然呼啸着出现,战鲲便凌驾在了九天之上。 随着战鲲继续前行,呼啸的风声不断在耳边作响。黄粱、凌梦溪和落窈三人面面相觑,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但见明宇长老不再提及,也不好再追问,只能暂且按下好奇,默默地跟在后面。 随后三人找到合适的位置,落窈率先开口道:“姐姐,你喊明宇长老叫师祖,喊黄粱应该叫师叔祖,黄粱应该喊我叫妹妹,那你应该喊我什么呢?”随后她俏皮地看了一眼凌梦溪,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凌梦溪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应该叫师……”话未说完,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俏脸一红:“你这死丫头讨打!” 落窈见状,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躲到黄粱身后,探出头来做着鬼脸说道:“姐姐害羞啦,姐姐害羞啦!” 凌梦溪又好气又好笑,跺了跺脚,嗔怪道:“你别躲,看我不抓到你!” 黄粱看着姐妹俩打闹,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战鲲在云间穿梭,风声呼呼作响,不知过了多久,黄粱再回头望去,眼前是茫茫无际的海。 他们到了北海的深处,元气浓郁得仿佛能化成实质,丝丝缕缕地在空气中流淌。海面波澜壮阔,一望无垠,与天际连成一线,海天一色,让人分不清何处是海,何处是天。 巨大的海浪翻涌着,犹如一条条银龙奔腾不息,溅起的水花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七彩光芒。海风中带着咸涩的气息,吹拂着众人的脸庞。 黄粱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浓郁的元气,心中满是震撼。凌梦溪和落窈也停止了打闹,被眼前的壮观景象所吸引。 明宇长老负手而立,衣袂飘飘,望着这片海域,神色肃穆地说道:“我们已经快到达北海正中,这里元气充沛,机缘众多,但也危机四伏。” 黄粱他们也是极为谨慎地四处打量起来,从高空俯瞰下去,此刻陆地的影子早已消失无踪,唯有一些小岛稀稀拉拉地零星分布在浩渺无垠的大海之中。 这时,凌梦溪见黄粱目光直直地盯着底下,便开口说道:“底下这些岛皆是死岛,内里一片死寂,毫无生机,什么都没有。”她的声音清脆中带着几分凝重。 黄粱微微颔首,凌梦溪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又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但是,每次风潮期后,都会有新的岛屿冒出来,那里面可是有数之不尽的天材地宝。”她的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但随后又黯淡下来,“不过,这些新岛往往伴随着极大的危险,有强大的妖兽守护,还有各种未知的凶险。那些妖兽,皆具通天彻地之能,周身弥漫着恐怖的气息,仿若太古的魔神降世。而那未知的凶险,更是如同无尽的黑暗深渊,让人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黄粱皱了皱眉,道:“有机遇有危险也是正常。”黄粱此刻也是被勾起了好奇心,眼里带着一些向往道:“有机会我倒是想去走上一遭。” 落窈在一旁怯生生地插话道:“姐姐,那我们还是别想了,老老实实去北海书院吧。” 凌梦溪轻轻拍了下落窈的脑袋,“就你胆小,不过确实,我们还是先在书院好好修炼,等有了足够的实力再做打算。” 第四十八章 入院 明宇长老听着几人的对话,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脸上悄然闪过一抹追忆之色。 战鲲继续飞行,猝不及防间,一股股诡秘莫名的压力犹如汹涌的浪涛朝着众人猛扑而来。凌梦溪赶忙对黄粱说道:“这乃是北海的天地规则之力,需得耗费些时间去适应。越是往深处行进,北海的规则之力便愈发强大。” 黄粱并未选择抵抗这股磅礴的压力,而是任由其如狂暴的潮水在自己体内肆意冲撞。他心中自有盘算,欲借这强大无匹的压力来锤炼自身元气,好使元气更为凝实稳固。然而,落窈就远没有这般淡定了。 她那张小脸瞬间变得煞白,紧咬着嘴唇,娇弱的身躯微微颤抖着,拼尽全力抵抗着这股压力。凌梦溪见妹妹如此吃力,赶忙伸手扶住她,将自身的元气渡过去,为落窈抵御一部分压力。 “姐姐,我没事,我能行。”落窈倔强地说道,眼神中透着一股绝不屈服的劲儿。 此时,明宇长老目光扫过三人,微微点头,似乎对黄粱的做法颇为赞许。 随着战鲲不断向深处挺进,压力愈发汹涌澎湃。黄粱只觉体内元气在这压力的猛烈冲击下,开始不断地压缩、凝练,他心中不禁暗喜,深知自己的抉择是正确的。 终于,一座浮空的巨大岛屿如梦幻般出现在众人眼前。那岛屿仿若一座悬浮于天地之间的太古神山,宏伟庞大且巍峨耸立。岛屿四周,云雾如轻纱般缭绕,瑞彩千条交织,宛如仙境。岛上,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皆由不知名的神石仙材构筑而成,散发着璀璨夺目、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一座座古老的宫殿庄严肃穆地矗立其间,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岁月沧桑,神秘而又令人敬畏。 凌梦溪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这便是北海书院,据说建于天外降落的星辰之上。星核尚未完全死寂,被北海书院的历代强者以通天彻地的大神通封禁,从而形成了这独树一帜的修行圣地。那星核的力量弥漫四溢,使得岛上的元气浓郁到几近化为实质,灵植仙草遍地繁茂生长,神禽瑞兽时隐时现于其间。” 黄粱望着那神秘莫测的岛屿,心中涌起无限的期待与敬畏之情。 此时,明宇长老说道:“准备降落,你们三个都跟紧我,切莫乱跑,这次又多了两个关系户!” 落窈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说道:“长老,能进书院是我的本事,才不是靠关系呢!” 黄粱则是思绪飘飞,想起了一些往事,目光变得有些深邃难测。 北海书院的优秀弟子皆有一个推荐入院的名额,落窈无疑属于此列,但黄粱就不一般了,他有着特殊的背景。 战鲲缓缓向着岛屿降落,众人只觉一股强悍至极的吸力如恶魔的巨手般袭来,仿佛要将他们卷入未知的恐怖深渊。 黄粱全力运转元气,试图稳住身形,额头上青筋暴起,犹如一条条狰狞的蚯蚓。落窈则吓得紧闭双眼,双手紧紧抓住凌梦溪的衣角,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就在众人苦苦抵抗这股强大吸力之时,明宇长老冷哼一声,一股雄浑浩瀚、仿若星河倒灌般的强大力量瞬间从他体内喷涌而出,宛如一层坚不可摧、闪耀着神秘光芒的光幕,将众人牢牢护住。 “辰明岛上的规则与外界截然不同,两者相互挤压碰撞,从而形成了这股霸道绝伦的吸力。”明宇长老神色平静如水,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解释道。 终于,战鲲稳稳地降落在岛屿之上。三人刚一落地,便感受到一股磅礴如潮的元气排山倒海般扑面而来,令人心旷神怡,如痴如醉。 黄粱放眼望去,只见岛屿之上,古老的建筑错落有致,散发着神秘而迷人的光芒。远处,一座高耸入云的塔巍然矗立在正中央,云雾缭绕其间,仿佛是通往仙界的神秘通道。 “这便是北海书院,尔等切记,在此处修行,万不可心生懈怠。”明宇长老神情严肃,语气郑重地说道。 落窈好奇地四处张望,灵动的眼眸中满是新奇。凌梦溪则一脸的淡然,仿若回到了自家一般熟悉自在。 “明宇长……师兄……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呢?”黄粱看着陆明宇,此刻心中满是不适应。明宇长老看起来模样苍老,而自己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却要喊他师兄。 “先随我去登记处,将你们的信息录入书院名册。” 说罢,他便当先迈步前行,黄粱三人赶忙紧紧跟上。一路上,他们看到不少身着书院服饰的弟子,有的行色匆匆,似有要事在身;有的则三两成群,在交流修炼心得,神情专注而投入。 来到登记处,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坐在桌前,正眯着眼睛,那目光犹如冰冷的霜刃,冷漠地打量着他们。然而,当他的视线触及到明宇长老时,明显愣了一下,整个人瞬间如触电般弹坐起身来,脸上的冷漠瞬间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恭敬,甚至带着几分谄媚,急切地喊道:“不知道明宇长老大驾光临,小的有失远迎,还望长老恕罪。” “客套话别说了,给这两孩子登记一下。”陆明宇皱了皱眉,不耐烦地说道。 老者连忙点头,神色恭谨地取出一块洁白如雪的令牌,语气小心翼翼地问道:“姓名、年龄、籍贯、境界。” “黄粱、16、天岚国、元象境界。” “是何种元象?” 黄粱闻言正欲开口,明宇长老抢先答道:“幽冥狼玄级下品。” 老者闻言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表情,随即手中元气一闪,一枚一模一样的令牌凭空出现,随即将前一枚递给黄粱,又将另一枚封存起来,然后又看向落窈,问道:“你呢?” “凌落窈、14岁、云国、元象。” “14岁的元象,你的元象是什么?”不过这次却是看向陆明宇,但陆明宇并未回应,凌梦溪轻轻戳了戳落窈示意她说话。 第四十九章 极道域 “绯花灵境!”落窈话音刚落,一片粉色的花海元象于其身后骤然绚烂绽放。那花海如烟似雾,如梦如幻,花瓣纷纷扬扬飘落,芬芳香氛弥漫四方,仿佛将这一方天地瞬间化作绮美绝伦的仙境。 老者目睹此景,双目圆睁,满脸皆是惊愕与狂喜之色,连声赞叹:“地级上品!妙哉妙哉!小小年纪,元气的凝聚程度竟如此凝实醇厚、纯净无瑕,当真世所罕见!”言罢,老者伸出那干枯如枝的手掌,示意落窈将一缕元气交付给他。 落窈谨遵其言,运转体内元气,极为小心地引出一缕。那元气仿若实质,闪烁着温润柔和的光芒。老者接过这缕元气,神色瞬间专注肃穆,双手疾如闪电般结印,将元气猛然打入那洁白如雪的令牌之中。只见令牌光芒闪耀,似有神秘繁复的符文在其中流转不息,熠熠生辉。 紧接着,老者将令牌递予落窈,缓声道:“登记已然完成,从今往后,你便是北海书院正儿八经的弟子了。”落窈双手恭敬接过令牌,心中满是对未来修行之路的向往与期冀。 此刻,一侧的明宇长老微微颔首,脸上浮出一抹欣然的笑意,沉声道:“望你能于书院中勤修苦炼,切莫辜负了这身绝佳的天赋。”落窈郑重点头,眼神坚毅而笃定。 “灵风应该给你俩安排好住宿了吧。” 被举荐进来的基本都会跟举荐者的导师。 凌梦溪点点头道:“师父他应该安排好了,落窈她跟我一块,就在北梦居,在学院最北。”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神有意无意地看了看黄粱。 北梦居在书院内属于中上等级的住宅,一般都是优秀弟子所居住,按照实力有独栋和群居之分。 明宇长老微微颔首,说道:“那你们姐妹俩便先去吧。黄粱,你随我来。” 落窈和凌梦溪向明宇长老行礼后,转身朝着星梦阁走去。 黄粱则跟在明宇长老身后,心中暗自揣测着接下来的安排。一路上,明宇长老沉默不语,黄粱也不敢轻易开口。 明宇长老虽只是用双脚行走,速度却越来越快,黄粱到最后甚至使用九阳幻步,才勉强能看到他的身形。黄粱心中暗自惊叹,这长老的实力深不可测,仅是这看似平常的行走,都能展现出如此惊人的速度。 黄粱咬紧牙关,全力施展九阳幻步,额头上汗珠滚落,气息也逐渐变得紊乱。但他不敢有丝毫懈怠,生怕跟丢了长老,误了大事。周围的景色如风般飞速后退,黄粱的视线紧紧锁定着前方那道若隐若现的身影。他深知,这或许是长老有意对他的考验。 不知过了多久,明宇长老终于放缓了脚步,黄粱这才得以喘息,可身体已然疲惫不堪。 此时他们已经逐渐深入了北海书院的深处。 北海书院深处,数座高山被云雾环绕,鲜花肆意绽放。其间,苍劲的树木林立,枝叶交错,而每个山顶都坐落着一座座宫殿。 这是北海书院的核心地带,叫做镇海境。 明宇长老停下脚步,说道:“最前面的十座山,都是宗门序列号所居住的,这些人享受书院最高的待遇。”随后他转头看向黄粱,眼神十分坚定:“我要你在一年内,成为首山的居住者。” 随后,他不等黄粱开口,继续朝前走去。 而继续往前则是北海书院高层所居住之地,极道域。 极道域是一片巨大的金色湖泊,湖泊上闪耀着神秘繁复的阵纹,一座座宫殿错落有致地矗立其上。这些宫殿气势恢宏,金顶闪耀,墙壁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散发出令人敬畏的气息。 明宇长老此刻径直走在极道域之中,他如蜻蜓点水般踩在湖面上,泛起阵阵涟漪,浑身没有一点元气波动,如闲庭信步一般。 黄粱望着长老的背影,心中既惊又佩,深吸一口气,也硬着头皮跟上。然而,他刚一踏上湖面,就觉一股巨大的压力从脚下传来,整个人身形一晃,险些掉入湖中。 黄粱连忙运转元气,稳住身形,这才勉强能跟上长老的步伐。 明宇长老似是未觉,依旧稳步前行。 突然之间,黄粱眼前一黑,好似陷入迷雾之中,四周一片漆黑,找不到方向。 “心如止水,方能洞察万物。心若纷乱,如坠无间黑暗。”一个深沉而悠远的声音在黄粱的脑海中响起,仿佛来自远古的告诫。 黄粱瞬间定住身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缓缓闭上双眼,摒弃心中的慌乱与恐惧。思绪渐渐平静,呼吸也变得平稳而深沉。 在这黑暗的混沌中,黄粱开始内观己心。他回想起自己踏入北海书院的初心,想起一路上的艰辛与坚持,想起王玉烨对自己的期望,想起李清雨、父亲、哥哥…… 渐渐地,他感觉到内心深处有一丝微弱的光亮。黄粱顺着这丝光亮,让自己的心境愈发澄澈。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黑暗已然退去,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他看到明宇长老正站在不远处,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而黄粱也惊奇地发现自己不动用元力也可以站在这金色湖泊之上。 “多谢师兄。”黄粱恭敬地说道。 明宇长老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之色:“你能如此快便明悟,倒是不错。” 两人继续朝前走着,很快来到了一座巍峨高耸的宫殿前。这座宫殿宛如太古巨兽蛰伏,气势磅礴,散发着无尽的威压。宫殿的墙壁由不知名的黑色巨石砌成,每一块石头都散发着沧桑神秘的气息。 “拜见明宇师祖!”就在这时,一个低沉且略显紧张的声音从那宫殿中悠悠传来。风声呼啸间,只见一道气流骤然涌动,随后一个木讷男子的身影缓缓出现在其中。 这男子身着一袭素色长衫,身形略显拘谨。他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出气流,脸上带着敬畏与恭顺之色。他低垂着头,不敢直视明宇师祖,双手抱拳置于胸前,身体微微弯曲,再次诚恳说道:“弟子拜见明宇师祖,愿师祖万安。”他的声音虽不大,却充满了诚挚与尊崇,在这空旷的宫殿前久久回荡。 第五十章 二师姐 “小木子,莫要如此多礼,说了多少次,无需这般拘束。”明宇长老淡笑着说道,那语气中透着一抹让人如沐春风的随和。 “这是你师姐的徒孙,刘子木,乃是核心弟子。”明宇长老向着黄粱介绍道,脸上带着几分郑重。 刘子木忙不迭地向黄粱行礼:“见过黄粱师兄,在下来自大荒刘家,修为......”话未说完,便被明宇长老一挥手给制止。 黄粱瞧着眼前的刘子木,怎么看都觉得其脑筋不太灵光,但与此同时,他不自觉地想起了仅有一面之缘的刘青绾。未及他多想,明宇长老已然径直走进了大殿,黄粱朝着刘子木微微一笑,便紧跟其后走了进去,刘子木也紧随其后。 大殿内部,光线幽暗而深邃,仿若无尽的混沌。一根根粗壮无比的石柱顶天立地,柱身上刻满了古老繁杂、晦涩难明的符文和诡谲奇异、令人胆寒的图案,仿佛在诉说着悠悠万古之前的惊天传奇。地面由一种墨黑色的神秘玉石铺就,幽光闪烁不定,宛如点点璀璨星辰,令人仿若置身于浩瀚无垠的星河之中。正前方,一座高大巍峨的雕像矗立,雕像面容朦胧不清,却有一股磅礴浩瀚的威压弥漫开来,令人望而生畏,仿佛只要再多看一眼,灵魂都会被其吞噬。四周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幅幅古老的画卷,画中人物栩栩如生,景象恢弘壮阔,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玄机,随时都可能破壁而出,活灵活现地出现在眼前。 “二师妹就是这样,喜欢的和其他女子不一样。”见黄粱好奇地四处打量着,明宇长老笑着说道,眼中满是对师妹的熟悉与包容。 黄粱微微一怔,问道:“师兄,这大殿如此布置,想必二师姐定是有非凡的心境。” 明宇长老捋了捋胡须,点头道:“不错,你二师姐天赋极高,性格亦是特立独行。这殿中的种种,皆是她对修行与大道的独特理解。” 黄粱若有所思,目光再次扫过大殿中的一切,心中对这位未曾谋面的二师姐愈发好奇。 嗡! 就在这时,一声无名的风悄然拂过。刹那间,黄粱便感受到一股强大无匹的元气弥漫开来,这元气犹如汹涌的潮水,直接将整个大殿填满,让他几乎窒息。 只见一道光芒在大殿深处闪耀而起,光芒之中,一个身姿绰约的女子缓缓浮现。她身着一袭流光溢彩的长裙,裙袂飘飘,仿佛星辰碎屑在其周围流转,璀璨夺目。那面容美得令人窒息,眉如远黛,似含着万古的忧愁;眸若星辰,深邃中透着无尽的神秘;琼鼻挺翘,仿佛是上苍最完美的杰作;朱唇不点而红,娇艳欲滴。一头如瀑的青丝随意地垂落在香肩两侧,更添几分灵动与妩媚。 黄粱瞪大了眼睛,他原以为二师姐也会是老态龙钟的模样,但万万没有想到竟是如此倾国倾城。 明宇长老微笑着看向那女子,说道:“师妹,你可算来了。” 二师姐莲步轻移,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虚空的音符之上,元气随着她的步伐荡漾出层层涟漪,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她的脚步而颤动。她的声音清脆如铃,却又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师兄,久等了。” 黄粱望着眼前的二师姐,二师姐也在打量着他。 刘子木见自己师祖出现,赶忙准备躬身行礼,但女子冰冷的眼光一扫,原本到嘴边的话便憋了回去。 二师姐那清冷的目光扫过黄粱,仿佛能将他的灵魂瞬间冻结。她微微挑眉,朱唇轻启:“你便是黄粱?”声音虽清脆悦耳,却透着彻骨的寒意,让黄粱如坠冰窖。 黄粱只觉一股无形的压力排山倒海般扑面而来,让他呼吸一滞,赶忙抱拳行礼道:“见过二师姐。” “好强大,在这气息面前我简直就是沧海一粟般的渺小存在,根本无法与之相提并论。”黄粱内心无比震撼,灵魂都在颤抖。 二师姐轻哼一声,不再将目光投向黄粱,而是转头看向明宇长老,声音冰冷地说道:“为了他,当真值得?” 此时,大殿内的元气仿佛受到二师姐情绪的影响,变得躁动不安起来,隐隐传来呼啸之音,如同万兽在怒吼。 明宇长老尴尬笑道:“没有什么值不值得,不过他倒是有些天赋。” 二师姐目光再次落在黄粱身上,上下审视一番,冷声道:“天赋?在这北海书院,天才多如繁星,能否有所成就,还看其心其志。” 黄粱心头一震,感受到二师姐那凌厉如剑的目光,暗自握紧了拳头,心中涌起一股不服输的劲儿,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燃烧。 就在这时,二师姐却微微侧目,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叹气道:“不过,也是苦了这孩子。” 黄粱愣了一下,心中既疑惑又意外,如同迷雾笼罩。 三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最后二师姐玉手轻挥,元气瞬间恢复平静,她转身朝着殿内深处走去,边走边道:“跟我来。” 刘子木跟在黄粱边上,一边走一边压低声音跟黄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苏映雪师祖她就这样,人平时还是挺……” 话音未落,刘子木整个人直接倒飞出去,但并没有受伤。 “多嘴,也不知道王文轩给他送过来干嘛,真是折磨人。”苏映雪微微皱眉,神色冷然地嗔怪道。 黄粱心头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刘子木已经狼狈地从地上爬起,但并没有受伤的迹象,脸上还挂着淡淡笑意。 “习惯就好,师祖她就这样。” 随后整个人又飞了出去,黄粱无奈地摇摇头,心中默默地为他心疼了三秒。不过,与此同时,他也总算知晓了二师姐的名字。 “那小子不也是希望你这多点人气嘛,我倒是觉得小木子不错。”陆明宇笑着摇摇头说道。 第五十一章 雕像 苏映雪冷哼一声,并未作答,只是脚步不停,继续向着殿内深处快步走去。 不多时,几人在那神秘的雕像面前停住了脚步。苏映雪目光凝视着黄粱,突然玉手一翻,一道绚烂的元力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昏暗的大厅,紧接着她再次挥手,那笼罩着雕像的浓厚雾气缓缓散去。 随着浓雾逐渐消散,一尊令人震撼不已的雕像清晰地呈现在众人眼前。 这雕像高达数十丈,宛如顶天立地的巨柱,通体洁白如雪,神圣的光辉璀璨夺目,仿佛是由九天之上最为纯粹的仙晶精心雕琢而成。其所刻画之人,身姿挺拔如巍峨耸立的山岳,一袭洁白的衣袍好似在随风烈烈舞动,似乎有无尽的仙气缭绕其间,仿佛下一秒就要超脱这片天地,乘风远去。 其面容英俊绝伦却又冷峻如霜,每一道线条都仿佛蕴含着天地之间的至理。那一双深邃如海的眼眸,好似能够洞察宇宙洪荒的无穷奥秘,让人望之不禁心生敬畏。紧抿的薄唇带着一抹威严,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他对世间万物的绝对主宰。 右手所执的长剑,剑身闪烁着冷冽夺目的光芒,仿佛有无数星辰在其中流转、幻灭,剑刃之上隐隐有混沌之气弥漫,似能斩破苍穹,破灭万古。整座雕像散发着一股无与伦比的威压,仿佛是一位真正的仙王君临天下,让人心生顶礼膜拜之意,不敢有丝毫亵渎。 黄粱望着这尊雕像,震惊得张大了嘴巴,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他从未见过如此栩栩如生、气势逼人的雕像,仿佛眼前之人不是雕像,而是一位真正的仙人即将苏醒。 就连入门已久的刘子木也是瞪大了双眼,满脸写满了不可思议。这是他第一次得见这尊雕像,此前只是听闻,此刻亲眼目睹,内心的震撼丝毫不亚于黄粱。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喃喃自语道:“这......这真的只是雕像吗。” 黄粱此刻目不转睛地打量着雕像,他总觉得这雕像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而且手中的剑似乎并非仅仅是雕刻之物,而是一把真正的绝世宝剑! “这尊雕像是谁,还有他手中持着的是真的剑吗?”黄粱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陆明宇和苏映雪此刻陷入了沉默,他们的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好似陷入了深深的追忆之中,黄粱见状便静静等待着答案。 良久,陆明宇率先打破了沉默,缓缓说道:“这尊雕像是用极其罕见的星核所打造,当然,那是来自另外一颗神秘的星球。而他手中的剑,乃是大名鼎鼎的九尘剑,所雕之人正是我们的师父萧天阳。” “他曾持这柄九尘剑在天外天破灭了数颗星,那等场面,堪称惊天地泣鬼神……”陆明宇话还没说完,便被苏映雪厉声打断。 “你给他说这些干什么?”苏映雪的脸色阴沉,眼中透着一丝不满。 “黄粱,我且问你,你可愿拜萧天阳为师?”苏映雪的目光紧紧盯着黄粱,神色严肃。 “这样是不是太直接了啊。”陆明宇尴尬地笑了笑。 “王师弟死了,因为他!”苏映雪的声音带着愤怒和悲伤。 “你真以为你的奇遇没人知晓吗?是王玉烨用自己的命掩护你跑的,从你走出悬崖那一刻,一切都是注定的!”苏映雪的情绪愈发激动。 “是王玉烨他独自抗下了所有,他骗了所有人……”苏映雪的声音有些颤抖。 “够了!”陆明宇眼里闪过一抹怒火,周遭的元气此刻剧烈波动起来,整个大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压抑。但随后他又深深叹了口气,陷入沉默。 黄粱听到这里,只觉脑袋里仿佛划过一道晴天霹雳,整个人瞬间陷入了一种极度的惊愕与茫然之中。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黄粱痛苦地捂着脑袋,思绪混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真相。 “王玉烨应该给你留下了东西,你自己抽空看一下吧。”苏映雪冷冰冰地说道,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黄粱脑袋里不停闪过和王玉烨在一起的片段,那些曾经的欢笑、陪伴与支持,如今却都成为了心中无法言说的痛。“原来这修真界真的如此残酷,哪有什么奇遇,一切都不过镜花水月。”黄粱喃喃自语,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失落。 “黄粱,我且问你,你可愿拜萧天阳为师,成为他第五位弟子!”陆明宇紧紧盯着黄粱,一字一句地问道,目光中带着期许和急切。 而黄粱此刻陷入迷茫,他真的对这一切毫无所知,心中满是困惑和纠结。 “你可愿意!”陆明宇大喝一声,磅礴的元气划过黄粱的脸庞,他才慢慢清醒过来。黄粱看着眼前的雕像,不再犹豫,直接跪了下去,语气坚定道:“我愿意!” 随着黄粱这一拜,萧天阳的圣相突然散发出更为强烈的光芒,一段震撼的记忆影像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 画面中,萧天阳身姿伟岸,白衣飘飘,手持九尘剑,周身元气汹涌如海。他所到之处,山河破碎,星辰黯淡。面对强敌,他剑眉一挑,剑气纵横千万里,无人可挡其锋芒。 世间的各方强者,在他面前皆如蝼蚁。他的眼神冷漠而坚定,每一次挥剑,都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无论是远古圣王,还是荒古异兽,在他的剑下皆化为虚无。 萧天阳无敌于世间,横扫八荒,令众生颤栗。然而,此界已再无可战之人,他不甘于此,毅然打破世界的壁垒,向着未知的混沌征战而去。 一人一剑,独闯天涯。所遇之敌,愈发强大恐怖。在那无尽的混沌深处,他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那是一片黑暗与混沌交织的地域,无数诡异的存在从虚空涌出,向他扑来。 萧天阳奋力拼杀,九尘剑的光芒照亮了那片黑暗。但最终,他似乎预感到了某种无法抵御的大恐怖。在关键时刻,他将九尘剑奋力扔回,而他所在的那界面,名为玄极界。 黄粱被这一幕幕画面深深震撼,心神激荡,久久不能平静。最主要的是,他得知那位面居然是玄极界! 第五十二章 内世界 就在黄粱从那震撼至极的记忆中缓缓退出的瞬间,令人倍感意外的是,他的手中竟凭空多出了一柄散发着无尽威压与神秘气息的宝剑,正是那威名远扬、震慑八方的九尘剑。 而萧天阳雕像的手中此刻已然空空如也。 九尘剑修长而古朴,剑身宛如一条沉眠却随时可能苏醒,并爆发出惊天动地之威的巨龙。其周身萦绕着令人胆寒的威严气息,以及深不可测的神秘韵味。剑柄之上,密密麻麻地刻满了仿若混沌初开时留存下来的古老符文,每一道符文都闪烁着幽微且神秘莫测的光芒,仿佛在轻声诉说着此剑那波澜壮阔且辉煌璀璨的往昔岁月。剑身通体呈现出一种深邃如无尽夜空的幽蓝色,其间更有丝丝缕缕的紫气萦绕,这些紫气仿佛是至高无上的大道法则的具象化呈现。 剑刃薄如蝉翼,却锋利到了极致。轻轻一挥,寒芒闪烁之间,似有无数星辰在其中诞生与毁灭。微微颤动,便有风雷呼啸之声骤然响起,就连虚空都因之而颤抖不已,仿佛这柄剑拥有着足以割裂天地、破碎苍穹的无上威能。 陆明宇目睹此景,眼睛瞪得犹如铜铃般硕大,满脸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神情,嘴巴大张着,许久都未能合拢,整个人犹如木鸡般呆立当场。一向如冰山般冷若冰霜的苏映雪,此刻那绝美却常年不见丝毫波澜的脸上,竟然破天荒地露出了一抹如春风般温暖而又欣慰的笑容,她朱唇轻启,柔声说道:“看来,他终究是得到了认可。等你破元海那一天,你想知道的我们都会告诉你,包括太初之光。” 黄粱紧握着九尘剑,真切地感受着从剑上传来的那股强大到令人震撼的力量,一时间,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愣在了原地。他识海中,那黑色剑魂也好似在兴奋地欢呼雀跃,为这柄绝世神剑而震颤不已。 陆明宇好不容易从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喜交加的光芒,激动地说道:“这可是师父的绝世佩剑,我们也不知道它是何品阶,不过能得此剑青睐,你肯定是赚了。你日后定要善加运用,切不可有半分懈怠,更莫要辱没了它的赫赫威名。” 苏映雪微微颔首,目光中带着期许与警示,缓缓说道:“或许,这的确是一个全新的开端。但往后那漫长而艰辛的路途,还得依靠你自己一步步去闯荡。这九尘剑既是难得的机遇,也是巨大的挑战,希望你能够承受得住它所带来的重重压力,莫要辜负了大家对你的殷切期望。” 黄粱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眼神无比坚定,铿锵有力地说道:“我黄粱在此立誓,定不会辜负此剑,更不会让师父的英名蒙羞。哪怕前方的道路布满荆棘、艰难险阻,我也定会凭借此剑,在这浩渺天地间,开辟出一片只属于我的辉煌天地。” 就在此时,大殿内的元气似乎也因九尘剑的惊现而变得躁动不安起来,它们疯狂地围绕着黄粱旋转飞舞,仿佛在激情欢呼着这位新主人的横空出世。 “这剑,我还不能完全开发使用,但从今后起我也可以成为一名剑修了!”黄粱兴奋地说道。 “你且随我们继续来。”苏映雪说道。 于是,几人走出了大殿。只剩下刘子木一个人愣在原地,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柄剑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他斩杀。 苏映雪看了眼黄粱,玉指凭空一点,黄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眨眼之间,黄粱竟不知来到了何种地方。 黄粱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这里仿若一处超脱尘世的奇妙所在,既似一座遗世独立的小岛,又似一座巍峨耸立的大山。此地遍植桃花,外面已然是秋风瑟瑟的季节,可这里的桃花却开得格外艳丽,恍若一片燃烧的粉色云霞。 黄粱置身其中,深深沉醉于这片美丽而奇异的景象,仿佛时间都为这绚烂的桃花而停滞。 “这是师父曾经留下的内世界,和外面其实没啥大区别,你今后便在这里修炼,什么时候打破这规则枷锁,什么时候再出来。”苏映雪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一枚枚玉简递给黄粱。 闻言,黄粱接过玉简,他望着苏映雪和陆明宇,疑惑地问道:“不知道我目前想要打破这规则枷锁,需要多长时间。” 苏映雪撇了黄粱一眼,冷冷地说道:“遥遥无期!” 黄粱额头闪过一道道黑线,心中郁闷不已。陆明宇见状,赶忙打起圆场道:“只要努力,不出个把月就可以了,你且加油,我们在外面等你。你需要的东西可通过此玉符传音,我会让小木子给你送来。” 说完,他递给黄粱一个黄色的玉符,随后看了一眼苏映雪,两人身形一顿,直接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句“加油!”在空气中回荡。 黄粱此刻内心无比郁闷,不由得长叹一口气:“我这是摊上了什么事!” 另一边,苏映雪和陆明宇这边。 陆明宇眼神略显呆滞,那浑浊的双眼中尽是迷茫之色,缓缓说道:“你说师父现在还存活在世间吗?” “一定在的。”苏映雪目光坚定无比,接着话锋一转,问道:“现在那伙人重心还在黄粱身上吗?” 陆明宇长叹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悲伤,缓缓说道:“玉烨死后,他们拿走了残缺的界珠,如今正想着凑齐界珠打开和域外的壁垒呢。”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不过玉烨师弟的死,此次定要让他们付出沉重的代价。”苏映雪眼中杀意弥漫,冷笑一声道:“去找四师弟把帝兵借来,这次我亲自去一趟。” 陆明宇犹豫了片刻,说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我一人足矣。”苏映雪语气决然。 第五十三章 桃花源练剑 九尘剑入手,那沉甸甸的不仅是神兵的分量,更是如山岳般的责任与期许。黄粱紧握剑柄,冰凉的触感下,是如岩浆般汹涌澎湃的力量在剑身内脉动,每一次轻微的搏动都与他识海中那欢呼雀跃的黑色剑魂遥相呼应,仿佛失散多年的血脉终于重逢。 苏映雪玉指轻点,空间如水波般荡漾。黄粱只觉眼前光影流转,眩晕感稍纵即逝,再定睛时,已置身于一片全然不同的天地。 微风拂过,带着清甜湿润的桃花香气,沁人心脾。脚下是柔软如茵的碧草,绵延铺展。环顾四周,目之所及,尽是灼灼盛开的桃花。粉的、白的、浅绯的,层层叠叠,缀满枝头,织成一片望不到边际的、燃烧的粉色云海。花瓣随风轻舞,纷纷扬扬,恍若仙境。 远处,似有飞瀑流泉的淙淙水声隐约传来,更添几分幽静。抬头望去,天穹高远澄澈,阳光透过繁密的花瓣间隙洒下,形成道道光柱,光尘在其中浮动。这里没有四季更迭的痕迹,唯有永恒的春日盛景,时间仿佛在此凝固。 “桃花源……”黄粱喃喃自语,心中的震撼不亚于初见九尘剑。师父萧天阳留下的内世界,竟如此瑰丽玄奇,自成一方小天地。此地元气之充沛精纯,远超外界,每一次呼吸都感觉有丝丝缕缕的精气渗入四肢百骸,令人精神振奋。 苏映雪冰冷的声音打破了这如画般的宁静:“此地规则稳固,元气充沛,最宜磨砺根基。这些玉简,”她将数枚温润的玉片递到黄粱手中,“乃师父昔日所留,涵盖剑道基础、元气炼化、身法步诀、乃至一些粗浅的阵法符文之道。你需日夜研习,融会贯通。何时能凭己身之力,感知并初步撼动此界为你设下的‘规则枷锁’,何时才算有资格踏出此地。” “规则枷锁?”黄粱接过玉简,触手温凉,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庞大信息流。 “此界由师父意志所化,自有其运转法则。”陆明宇接口解释道,语气温和许多,“对你而言,这法则便如一道无形的壁垒,禁锢着你,也保护着你。打破它,意味着你的力量、意志以及对规则的理解,初步达到了能被师父遗留意志认可的程度。苏师伯说得重了些,但道理不错,莫要好高骛远。” “需要多久?”黄粱再次问道,心中既有对力量的渴望,也有一丝面对未知的忐忑。 苏映雪依旧面无表情,只淡淡道:“悟性、毅力、机缘,缺一不可。或许一朝顿悟,或许……遥遥无期。”她瞥了黄粱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别指望太轻松”。 黄粱嘴角微抽,额角仿佛又有黑线滑落。这位苏师姐,真是半点安慰都吝啬给予。 “哈哈,别泄气!”陆明宇笑着拍了拍黄粱的肩膀,塞给他一个鹅黄色的温润玉符,“此乃传讯玉符,心神沉入即可与我联络。修炼所需,无论是食物饮水,还是某些特定的辅助材料,尽管开口,我会让刘子木给你送来。安心在此修炼,我和苏师姐在外面等你佳音!” “加油!”陆明宇最后鼓励道。 苏映雪不再多言,身形微动,已化作一道清冷的流光。陆明宇朝黄粱点点头,也随之消失。偌大的桃花源,瞬间只剩下黄粱一人,以及那漫天飞舞的桃花瓣,和手中这柄沉甸甸、仿佛蕴含着整个星空奥秘的九尘剑。 寂静笼罩下来,只有风声、水声和花瓣落地的细微声响。 “呼……”黄粱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将心中的那点郁闷也一并吐出。他环视这片美得惊心动魄却又充满挑战的天地,眼神渐渐变得坚定锐利。“既来之,则安之。师祖,您的剑既选择了我,我黄粱,定不负它!” 他盘膝坐下,将九尘剑横置于膝前。剑身幽蓝深邃,紫气如龙蛇般在内部缓缓游弋,那些古老的符文在光线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他尝试将心神沉入其中,去感受,去沟通。 识海中的黑色剑魂似乎受到了感召,微微震颤,散发出渴望的意念。九尘剑仿佛也轻轻嗡鸣了一声作为回应,一股苍茫、厚重、又带着无上锋锐的气息,如涓涓细流般顺着黄粱的手掌,缓缓流入他的体内,与他的元力、与那黑色剑魂开始尝试交融。 “就从你开始吧。”黄粱自语,目光落在那些玉简上。他拿起一枚标记着《基础剑理·九尘引》的玉简,心神沉入。 海量的信息瞬间涌入脑海——剑的握持、身姿的调整、元力与剑的共鸣、最基础的刺、劈、撩、挂、点、崩、截、抹……每一个动作都配以玄奥的元力运行路线图,精细入微,远超寻常剑谱。其中更蕴含着一种独特的“势”,那是属于九尘剑的势,磅礴、霸道,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灵动。 接下来的日子,黄粱的生活变得极其简单,却也无比充实。 晨曦微露,他便起身,迎着漫天桃花,一遍遍演练玉简中的基础剑式。起初,九尘剑沉重异常,每一次挥动都极为吃力,仿佛在拖动一座山岳。动作更是僵硬变形,与玉简中描述的那种行云流水、引动风雷的境界相去甚远。汗水浸透衣衫,手臂酸胀得几乎抬不起来,但他咬着牙,凭借着识海中黑色剑魂传递出的不屈意志和九尘剑本身若有若无的引导,一遍,又一遍。 午后,他则盘坐于桃花树下,手握九尘剑,一边运转元力吐纳此界浓郁精纯的天地元气,一边尝试更深层次地沟通剑魂,理解剑身上的符文奥义。那紫气缭绕的剑身仿佛一个深邃的宇宙,每一次心神沉入,都像是在探索一片未知的星域。元力在体内流转,冲刷着经脉,试图冲击那尚未开辟的元海,但总感觉隔着一层坚韧的薄膜。 夜晚,他则借着月光或点燃篝火,研读其他玉简,理解元气炼化的精妙,琢磨身法步诀的奥义,甚至尝试勾勒那些最简单的符文轨迹。每一次心神耗尽,便握着九尘剑沉沉睡去,那剑仿佛有灵,在他沉睡时散发出的气息能助他更快地恢复精神,温养神魂。 刘子木通过传送阵定期送来食物和清水。每次见面,他都显得异常恭谨,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目光总是下意识地避开黄粱膝上的九尘剑。黄粱能感觉到他态度的微妙变化,但沉浸在修炼中的他无暇多想,只是简单道谢,取走物资。 时间在挥剑、吐纳、参悟中悄然流逝。不知过了多少日夜,黄粱的皮肤被阳光和汗水浸润成了健康的小麦色,身形也因高强度的锻炼而更显精悍。他对九尘剑的掌控,终于从最初的无比沉重,变得渐渐得心应手。 这一日,朝阳初升,万籁俱寂。 黄粱立于一片开阔的桃花林中,心神澄澈。他摒弃了所有复杂的招式,只是双手紧握九尘剑柄,全身的元力按照《九尘引》的路线疯狂运转,最终凝聚于双臂,灌注于剑身。 “喝!” 一声清啸,他倾尽全力,朝着前方虚空,一剑斩下! 没有华丽的剑光,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剑锋划过空气时,发出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 “铮!” 仿佛琴弦拨动,又似金玉交鸣! 随着这声剑鸣,异象陡生! 剑锋所向,前方数丈内的空间,光线骤然扭曲了一下!那些原本悠然飘落的桃花瓣,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瞬间定格,凝固在半空!紧接着,一道细若发丝、近乎透明的涟漪,以剑尖为起点,猛地向前扩散开去! “哗啦啦——!” 涟漪所过之处,前方数十株繁茂的桃树,其上盛开的桃花如同被无形的利刃瞬间切过,花瓣如雨般簌簌而落!更令人心惊的是,几根手臂粗细的桃树枝桠,无声无息地断裂开来,切口光滑如镜! 黄粱保持着挥剑向前的姿势,微微喘息,眼神却亮得惊人。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刚才那一瞬间,自己灌注于九尘剑中的元力,与剑身内部那股浩瀚的力量产生了一丝共鸣!那一声剑鸣,正是力量初步交汇、引动了一丝此界规则的反应! 他缓缓收剑,看着前方狼藉的落花与断枝,脸上露出了踏入桃花源以来的第一个畅快笑容。 “剑鸣初啼……这便是……剑修之力么?”他低头凝视着手中光华内敛的九尘剑,剑身幽蓝依旧,但那些古老的符文似乎比往日明亮了一丝,萦绕的紫气也活跃了几分。 他能感觉到,识海中的黑色剑魂,在刚才那一刻,也发出了欢愉的震颤,与九尘剑的共鸣更加紧密。体内那层阻碍他开辟元海的坚韧薄膜,似乎也在那一剑挥出的瞬间,被这初生的剑意撼动,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松动! 前路依旧漫长,那无形的“规则枷锁”还沉重地压在头顶。但此刻,黄粱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信心。 “快了。”他握紧剑柄,目光投向桃花源深处那氤氲着更浓郁元气、仿佛隐藏着更深奥义的方向,“打破枷锁,开辟元海……还有,太初之光……我定会找到你们!” 他深吸一口饱含桃花清香的元气,再次举起了九尘剑。这一次,剑锋之上,仿佛有星辰的微光一闪而逝。 第五十四章 深渊凝视 桃花纷落如雨,沾湿了黄粱的肩头。他闭目立于灼灼花海中央,九尘剑倒插身前,幽蓝剑身映着漫天粉霞。三日静坐,识海中黑色剑魂已与剑身紫气彻底交融,化作一道吞吐不定的暗金流光。 “规则枷锁…”黄粱指尖拂过剑脊上冰凉的混沌符文,玉简中那句箴言在心头铮鸣——“剑即规则,斩破即新生”。 骤然睁眼! 眸中金芒暴涨,身后虚空扭曲。十三颗元珠虚影浮空轮转,第十四颗元珠上镌刻的炎阳铠甲骤然解体,化作万缕金丝汇入剑柄。这是《九尘引》最终篇的搏命之法:燃元铸剑! “给我——开!” 九尘剑发出洪荒巨兽般的嘶鸣。黄粱双臂筋肉虬结,剑锋撕裂空气时竟拉出蛛网般的空间裂痕。那一剑毫无花巧,只有最纯粹的“破”之真意,朝着感知中天地规则最坚韧的节点悍然劈落! 咔嚓! 琉璃破碎之音响彻云霄。以剑尖为圆心,方圆百丈的桃花林被无形力量碾为齑粉。苍穹仿佛被撕开一道伤口,露出其后幽暗深邃的星空——那并非幻象,而是真实宇宙的投影!破碎的规则碎片如晶莹冰雹簌簌坠落,尚未触地便被九尘剑贪婪吞噬。 “成功了?”黄粱拄剑喘息,虎口崩裂的鲜血沿剑纹蜿蜒,却在触及混沌符文的瞬间被吸噬殆尽。 异变陡生! 吞噬规则碎片的九尘剑剧烈震颤,剑脊中央一道星图骤然点亮——正是萧天阳雕像手持此剑斩灭的星系缩影!与此同时,被撕开的星空裂缝中探出粘稠的黑暗,仿佛有亿万星辰在其中哀嚎坍缩。 “寂灭星渊…”黄粱瞳孔骤缩。这景象竟与玉简中记载的师父最终战场一模一样! 星渊深处猛然睁开一只巨瞳。竖立的金色瞳孔布满蛛网血丝,倒映出黄粱渺小的身影。难以言喻的恐惧攫住心脏,那是超越生命层次的碾压。太初之光在识海疯狂预警,金色羽毛迸射的光明竟被那瞳孔生生压制! “蝼蚁…也配执掌星殒之器?”古老呓语直接炸响在神魂深处。黄粱七窍流血,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生死刹那,膝前玉符突然爆开。陆明宇仓促的传音撕心裂肺:“快逃!那是星渊凝视——” 话音未落,星空裂缝中伸出一根缠绕黑焰的巨指,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冻结。绝对的死亡气息笼罩而下! “师父…这就是您面对的敌人吗?”黄粱惨笑,却将最后元力灌入剑柄。剑柄处星图疯狂旋转,竟牵引星渊中破碎的星辰残骸汇聚而来——他在借敌人之力! “纵是星渊…”染血的剑锋悍然上挑,剑尖拖曳着燃烧的星骸,在虚空划出殉爆的轨迹:“也接我一剑!” 轰——!!! 星辰碎片与黑焰巨指对撞的刹那,整个桃花源陷入绝对寂静。紧接着,足以刺瞎双目的强光吞没万物。黄粱被冲击波狠狠甩向大地,最后所见是九尘剑脱手飞旋,剑身星图崩碎大半,却有一粒微不可查的紫芒顺着剑尖射入星渊裂缝… 桃花源入口,陆明宇面如金纸,手中碎裂的阵盘正涌出黑血。“师伯!星渊意志渗透进来了!” 苏映雪凝视着水镜中逐渐闭合的裂缝,指尖捏着一片焦黑的桃花瓣——瓣上残留着星焰与一丝…熟悉的剑意。 “不是渗透。”她碾碎花瓣,眸光冰寒彻骨:“是师父他老人家的剑意借星渊为纸,给我们留了血书!” 水镜倒影中,正在闭合的裂缝边缘,三个由星辰灰烬烙成的古篆一闪而逝:“吾未死” 再说,只要有稍微一点儿的她的高兴色时候,洛凌枫就开始哄人。 一片悲观中,便只有十余个奇兵队锐卒仍身手矫健,分出一半人警戒,上树,这都是百战余生的精锐,战意仍是十分高昂。 如果撑过这五十年的话,韩逸飞就会给他们更加好的东西,这是能够非常吸引他们的。 燕子立刻就回答了,她的性格就是这样,有什么说什么,直来直往,一点儿都不藏着掖着。 但有一点奇怪的是,封北救出来之后,没有回到后宫,他去哪里了? “鬼婴的鼻子很尖,你们身上有血迹,只要他们一出来,就会顺着鲜血的痕迹找到你们,到时候很危险。”慕容嫣轻声说道。 伴随着他的一道惊呼声响起,在场的其他人嘴中也不断的响起了一道道惊讶的叫声。 虽然昨天洛凌枫在自己说了不许他早恋之后是非常严肃的跟自己点头了。 引动的本源之力越多,这代表你的境界越高,而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境界高一寸,简直高的没变,如果说圣主和天君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那么他们和李浮尘之间,也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千余骑在战场之外停了停,养一养马力,这时放马一冲,围困在山下的贼众躲闪不及,只好迎战。同时山上的部队也冲了下来,两相夹击之下,竟在夕阳彻底落下时就将围山的贼众截成了两半。? “六灵轮!”随着实力的提升,如今的秦牧,已是能够随心所欲的将那六灵轮尽数施展而出。 嗤!生死轮盘狠狠的轰击在那黑色旋涡之上,但却并没有引起丝毫的波动,那番模样,犹如投入了无底洞一般,直接没入其中消失不见。 米公公两人将锦帛朝向堂下众臣展了开来,众人一望之下,呼吸皆是一沉,震惊愕然之情跃然脸上。 “成伟梁呢?他不来的话,我们今天来还有什么意义?”徐晓明下去后,底下一众记者嗡嗡嗡的低声私语。 山本忠一见状大惊,立刻向后退,与此同时,身边的护卫立刻向前,与那人厮杀了起来。 随着徐圣璇这个掌控者的一个‘去’字落音,漫天的雷光,把月乘风淹没。 经过长途的奔袭,这些将士们早已累得疲惫不堪,而他们胯下的战马有的甚至口吐白沫,悲鸣一声,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李落不由自主的看了言心一眼,正巧言心也望了过来,浅浅一笑,神色倒是和善的很,只不过言心的妖孽犹有胜之。 在端木啸天的授意下,启凌山继续被围困,消除九幽风水阵之力,稳扎稳打的往前突进。 后面所有的人全都慌了,因为刚刚被射死的那人,乃是如今军中职位最高的人,连他都被射死,这伙将士更加没有了领头人。 简思从精神病院回到酒店后,特地给唐浩打了一个电话,一个是感谢他这段时间的照顾,还有一个就是询问季明澈的情况。 第五十五章震慑 星骸湮灭的余烬飘落在焦土上,如同黑色的雪。黄粱单膝跪在深坑中,指尖深深抠进滚烫的土壤。九尘剑斜插在身前三尺,幽蓝的剑身布满蛛网般的细密裂痕,曾经流转的紫气黯淡如将熄的余烬,剑脊中央那幅浩瀚的星图,连同被斩碎的桃林一同湮灭,只余一片令人心悸的空白。 他喘息着抬头。 苍穹之上,那道被强行撕开的星空裂痕正剧烈扭曲着,边缘处黏稠的黑暗如活物般蠕动、翻卷,极力抗拒着此界规则的自愈之力。裂痕核心残留着一抹刺目的焦黑印记,那是燃烧的星骸与黑焰巨指碰撞后留下的伤疤,横亘在湛蓝天幕上,像一只不肯闭上的狰狞眼瞳。混乱狂暴的域外气息,裹挟着星辰破碎的尖啸与某种古老意志饱含恶意的低语,正源源不断地从裂缝中渗出,玷污着这片曾经永恒的春日。 风卷过,带着硫磺与死寂星辰的寒意。 “咳咳……”黄粱捂住胸口,强行咽下翻涌的血腥。燃元铸剑的反噬开始在经脉中肆虐,如同烧红的铁钩在刮擦骨髓。他艰难地握住九尘剑柄,冰凉的触感传来,剑魂仍在识海中微弱地搏动,传递着不甘与疲惫。 目光扫过疮痍的花海,焦黑的桃树残躯如垂死的巨人指向天空。一片边缘烧焦的桃花被寒风卷着,打着旋,轻轻落在他染血的膝头。 死寂深处,虚空无声荡漾。 苏映雪与陆明宇的身影在扭曲的光线中骤然凝实。 苏映雪的目光掠过黄粱的惨状,最终死死钉在天穹那道狰狞的裂痕上。她冰雕玉砌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一丝细微的涟漪都欠奉。然而,一股冻结灵魂的寒意,却以她为中心骤然弥漫开来,方圆百丈内飘落的尘埃、纷飞的桃瓣,刹那间凝滞在半空,连风都屏住了呼吸。她抬起了手——那只手修长、白皙,指甲泛着冷玉般的光泽。 指尖凌空,轻轻触及那片飘落在黄粱膝头的焦黑桃花瓣。 嗡——! 花瓣在她指尖无声地湮灭,化作最细微的粒子尘埃。 “规则已破,此地废矣。”苏映雪的声音比极地的寒冰更冷,字字如冰锥凿击在凝固的空气中。“你,随我们出去。” 没有询问,没有安慰,只有冰冷的裁决。 陆明宇快步上前,掌心已多了一枚龙眼大小、氤氲着浓郁生命气息的翠绿丹丸。丹丸表面天然纹路流转,散发出草木初生的清新气息。“快服下‘青木蕴元丹’,稳住心脉反噬!”他语气急切,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扶住黄粱摇摇欲坠的身体。 黄粱没有犹豫,接过丹药吞下。一股清凉磅礴、充满生机的暖流瞬间在干涸撕裂的经脉中奔涌,温和却坚定地抚平着燃元带来的灼痛与裂痕。他借力站直身体,目光再次投向那道星空裂痕,哑声道:“师姐……那裂缝里的东西……” “那不是你该想的。”苏映雪打断他,视线终于从裂痕收回,落在了黄粱手中那柄布满裂痕、光华尽失的九尘剑上。她的眸底,极其罕见地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那情绪里,有痛惜,有决绝,或许……还有一丝被深埋的、与绝望同等的疯狂。 她猛地转身,不再看那剑,也不再看那裂痕,素白衣袖在死寂的风中拂动,声音斩钉截铁: “刘子木!” 一直恭立在远方传送阵旁、大气不敢出的刘子木猛地一个激灵,慌忙上前,躬身应道:“弟子在!” “黄粱。”苏映雪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安排,“交给你。” 刘子木霍然抬头,脸上瞬间血色尽褪,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惶和深切的恐惧。他看着黄粱手中那柄仿佛随时会碎裂的残剑,嘴唇哆嗦着,几乎要跪下:“师…师尊!弟子…弟子实力低微,恐…恐有负所托!九尘圣剑如此模样,外界觊觎者……”那恐惧如此真实,源自灵魂深处对九尘剑所代表的无上伟力与恐怖因果的本能战栗。 “剑在人在,剑亡人亡。”苏映雪的声音如九幽寒风,瞬间冻结了刘子木所有的推诿与恐惧,“此乃你的缘法,亦是你的劫数。” 缘法?劫数?刘子木浑身剧震,脸色惨白如纸,呆立当场。 陆明宇叹了口气,拍了拍刘子木僵硬的肩膀,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子木,不必过于忧惧。小师叔虽伤,根基未损,剑魂犹存。你只需带他离开这是非之地,寻些安稳处静养,避开九荒剑宗锋芒即可。待剑身稍复,小师弟自有自保之力。”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沉默的黄粱,又补充道,“带他看看这方天地。剑锋藏于鞘,亦需红尘洗心。他此刻需要的,是静心体悟。” 刘子木看着陆明宇沉稳的目光,又瞥了一眼师尊那不容置喙的冰冷背影,终于艰难地将所有恐惧和推拒咽回腹中,深深一揖:“弟子……弟子遵命!定当誓死护持小师叔周全!” “很好。”苏映雪微微颔首,视线却已投向桃花源入口的方向,仿佛穿透了空间的阻隔,看到了那追杀而来的、如跗骨之蛆般的阴影。 她向前迈了一步。 仅仅一步。 嗡——! 整片残破的桃花源天地,方圆数百里,猛地一震!并非地动山摇的剧烈,而是一种源自空间最深层规则的、无声的嗡鸣。地面的焦土,凝固在半空的残枝花瓣,远处传来的潺潺水声,刹那间完全静止。时间与空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强行按下了暂停键。 苏映雪的身影依旧素净清冷,立于这片绝对的寂静之中。她缓缓抬起右手,动作舒展而优雅,如同拈起一枝无形的花。 她的指尖,对准了桃林废墟中,一截斜伸出焦黑泥土、断口处还残留着一抹倔强新绿的桃枝。 指尖轻点虚空。 嘶啦——! 一道无法形容的璀璨光华,自那截小小的桃枝断口处迸发!那光并非炽热,而是极致的、纯粹的冷冽,瞬间化为一道横贯天地的匹练! 那不是元力的奔涌,不是剑气纵横的呼啸。 那是月光!是亿万顷清冷月华被强行拘束、凝练,跨越了无尽时空阻隔,自渺不可知的九天之上奔流而下!浩瀚的月华在她指尖汇聚成实质的星河,冰冷、纯粹、带着洗涤万古的孤高气息。 这一刻,苏映雪的身后,恍然浮现出一片模糊的异象虚影:那并非巍峨的山岳,亦非奔腾的江海,而是一片无垠的、冰冷的月光之海。海面平滑如镜,倒映着诸天星辰,而在那月光海的中央,一株扎根于虚无、花瓣由亿万缕月华凝聚而成的巨大桃树,正静静绽放!每一片花瓣的舒展,都牵动着宇宙间最幽微的潮汐。 月海桃夭! 黄粱瞳孔骤缩,识海中近乎枯竭的太初之光微弱地跳动着,传递来源自灵魂深处的共鸣与悸动。这就是师姐的元象!冰冷、孤寂、浩瀚,蕴含着冻结时空、净化万古的无上伟力! 那道凝练了无尽月华的星河匹练,无视了空间的尺度,在苏映雪指尖点出的刹那,便已消失在桃花源的天穹尽头。 十万里外。九荒剑宗,万仞主峰“葬剑崖”之上。 数道凌厉的剑光正破开云层,裹挟着毫不掩饰的杀伐之气,朝着桃花源入口的方向疾驰而来。为首一人身着玄色宗主剑袍,面色冷峻如铁,正是九荒剑宗当代宗主,厉天行!其身后数位长老,周身剑气冲霄,搅动风云色变。 “哼,玄河余孽,毁我执法长老剑魂,夺我门中重宝,今日看你往……”厉天行冰冷的声音回荡在罡风之中,最后一个“逃”字尚未出口。 异变陡生! 嗡——! 一股磅礴到无法想象、冰冷到冻结神魂的压力,毫无征兆地轰然降临!九天之上,原本炽烈的骄阳瞬间失去了颜色,整片天空骤然化作一片冰冷的银白! 一道星河!一道纯粹由月光凝聚、横跨无尽星河的月光长河,无视了空间与距离的阻隔,骤然垂落!它静静地悬停在葬剑崖上空万丈之处,并不下落,但那冰冷的月华光辉洒落,却让厉天行连同他身后所有长老的飞剑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哀鸣!剑光瞬间黯淡,如同被投入万载玄冰之中,连护体剑罡都开始凝结冰霜! 厉天行脸上的冷酷瞬间化为骇然,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巨大恐惧攫住了他,仿佛下一瞬就要被这冰冷的星河彻底冻结、碾碎、化为宇宙尘埃!他身后的长老更是面无人色,修为稍弱者,浑身骨骼都在那股无形的压力下发出即将断裂的呻吟。 这不是攻击,这是宣告!是跨越十万里山河的、赤裸裸的俯瞰与审判! 一个清冷如冰玉相击的女子声音,不带丝毫烟火气,却清晰地响彻在葬剑崖上空,烙印在每一个九荒剑宗弟子、长老乃至沉睡的老祖神魂深处: “黄粱,吾门亲传。” “元道之上修士,”那星河的光芒骤然变得刺骨,一股冻彻万物、寂灭灵魂的恐怖剑意蕴而不发,“踏出山门一步者——” 冰冷的星河缓缓流淌,亿万道月光在虚空中勾勒出三个庞大无比、蕴含着绝对规则之力的古篆文字,每一个字都仿佛由万载玄冰雕琢,烙印在苍穹之上,散发着不可违逆的威严: “杀无赦!” 最后一个“赦”字凝成的刹那,万里晴空响起一声震彻寰宇的惊雷! 轰隆——! 葬剑崖主峰之上,那块象征着九荒剑宗开山祖师无上剑道、矗立了十万年、坚硬堪比神金的“试剑石”,在这蕴含无上意志的惊雷之声下,轰然炸裂!化作漫天齑粉! 厉天行等人如遭重锤轰击,齐齐喷出一口鲜血,气息瞬间萎靡,眼中的骇然与恐惧已化为彻底的绝望和难以置信的屈辱。 星河缓缓消散,天空恢复如常。但那三个冰寒刺骨的“杀无赦”古篆,却并未消失,如同三道滴血的烙印,深深铭刻在葬剑崖上空,铭刻在每一个目击者的心神深处,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严与警告。 万里之外,一击之威,裂石刻魂! 残破的桃花源中,死寂无声。 苏映雪缓缓收回点出的手指,身后那片浩瀚冰冷的月海桃夭虚影如水波般消散。她绝美的容颜上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刚才那跨越十万里、震慑一宗的惊天之举,不过是拂去了一片落在肩头的花瓣。 陆明宇长长吁了一口气,眼中残留着震撼。 刘子木早已瘫软在地,浑身被冷汗浸透,看向苏映雪的目光充满了无法形容的敬畏。 黄粱拄着布满裂痕的九尘剑,站直了身体。胸中翻腾的气血在青木蕴元丹的作用下渐渐平复,而另一股更炽热、更决绝的火焰,却在目睹这一切后在心中无声燃起。 苏映雪的目光扫过黄粱,扫过刘子木,最终再次投向天穹那道狰狞的星空裂痕,眼底深处,那抹被绝望点燃的疯狂火焰,灼灼不熄。 “此间事了,”她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斩断一切牵挂的决然,“我去寻师尊。”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化作一道清冷流光,毫不犹豫地朝着那处不断渗出混乱与不祥气息的星空裂痕,决绝地投入进去! “师伯!”陆明宇惊呼,想阻拦却已来不及。 流光触及裂痕边缘那黏稠蠕动的黑暗,如同水滴融入墨池,只激起一圈微弱的涟漪,便彻底消失不见。 唯有那道裂缝,依旧横亘在湛蓝天幕上,像一只嘲弄世人的漆黑眼睛。 风吹过焦土,卷起最后的灰烬。 一片边缘带着焦痕的桃花瓣,打着旋,轻轻落在黄粱握着九尘剑、微微颤抖的手背上。带着肃杀的寒意,也带着一丝……来自星渊彼岸、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荒芜的暖意。 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一回事,但是比起隐藏而已,爱莉雅目前的标准只是打算不把自己的心声也说出来就好了。 一直在怀疑蛇岛派驭蛇人前往恶魔岛的用心,现在想来,那个时候,蛇岛便是想对付浴火岛了吧? “既然确定了,那我们就来个引蛇出洞。”上官云天拿着查到资料,脸上一片萧杀。 睡着前,夜凰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不知道上官云天那边怎么样了。 不过饶是如此,老公在她的心里面依然是最神圣的存在。他很爱干净,每天早上起床都会练功,然后洗澡,跟着做粥。 “这里是阴玄九宗的幻境之路,考验弟子的地方,走过了这里,便可以到达阴墓坛。”萧凌拥有古图,知道这里是什么,一般对武尊来说,幻境之路当中的幻术算不了什么。 白墨言毕竟也是双s异能者,他清楚地知道,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这只能证明一点,师妹正在修炼。这样的情况,无疑是令人喜悦的。 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叶明珠拿了睡衣就钻进浴室,打算洗洗睡了,毕竟,明天早起还要去妈妈那里。 不管有她,还是没有她,都阻止不了何振东想办法夺走颜氏的一切。 她并没有必要在对方的面前带上虚假的面具,更加不需要像是别人的属下一样把自己的所有事情都交代出来。 杨云海走了以后,顾泠泠送他到了车上,直到都看不到车灯了,这才在王淑云的劝说下回到家里。 要是真的在这里就将顾泠泠给办了,那一会儿下来见到人了,可不得丢脸死了。 不过相对于夜枫兴奋地思考着帝尊的好处,嘴角挂着血迹,双眼怨毒的武元却不淡定了。 “马上。”杨爱国说了两个字,然后又吩咐警卫员带着他们去了会客室。 江树予依旧笑着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眼神中的笑意却早已消失,转而覆上了一层薄薄的冰。 等她吃饱了去单位的时候,发现团里的人看她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不是,崔哥,真的不行了,临界点了!”说着,不管不顾地无视掉前边李诗媛的阻拦,将腿伸到推拉门外边。 车队行进速度很慢,阴戈城内部之大超乎他们的想象,随着时间的推移车队最终在一个外部显得格外磅礴大气的府邸外面停了下来。一个带着劲气的声音在整个车队之内响起。 今年的大秦商会拍卖终典着实热闹,宽敞的大厅之中,人头涌动,吵杂的喧哗声里里外外都是,夜枫沿着人流望去,只见那出口几乎被一片黑暗包裹,看样子还在有人不停地进入这大厅。大秦商会拍卖终典的火热可见一斑。 玗儿兴奋地眨巴着两个大眼睛,她禁不住好奇起来,顾若白的脸上顿时僵住了,然而看着玗儿一副期待的,他竟一脸坏笑起来。 “你若当真想要入那一处道场,我给你一个建议。”这时候景门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