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秀乾坤》 122. 故人影 和谈结果皆被凤婵音言中,凤卓诩赞叹道:“还真被你说中了。” 凤婵音道:“这有什么的,大哥哥不也猜到了吗?若是陛下和内阁再拖一拖,说不定,梁国还能再割两座城出来。” 凤卓诩摇头道:“陛下不会再让西北那边打下去了,如今指导战事的边关总督,是鲁国公府的人,异军突起的□□营将领陆淮熙亦曾任职于三皇子府,东宫权势过重,已经对君权造成了威胁,陛下,心里很不好受。” 凤婵音讥笑道:“效忠东宫,不就是效忠皇室?父子之间,还要分得那么清楚,真不知该说一声可笑,还是该叹一句可悲。” 战乱刚起的时候,她还很遗憾自己的女子之身限制重重,不能去前线领兵作战,实实在在地为自己挣一番功绩,靠自己的能力摆脱婚姻和家族的束缚。 如今,她倒不这么想了,摊上这么一个拎不清的皇帝,挣再大的功劳,也是徒劳。 再这么下去,怕是不知何时,皇室又要重蹈上一代的覆辙,父子兄弟之间兵戎相见,将国家再一次拉入内乱的深渊。 听说,在先帝的一众子女之中,长公主的政事才干是最突出的,若是当初先帝能开祖宗之先河,把皇位传给长公主,也不知,现在的大昭会不会更繁盛一些。 若当真如此,说不定她就能作为皇女,领兵出征了。 哎! 凤婵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世俗成见误她啊! 她明明练就了一身的武艺,却偏偏要被关在后宅里绣花,简直没有天理! 当初长公主,怎么就没有狠下心肠,趁乱反了呢? 据说那时拥护她的人还不少呢,只是后来都被先帝或贬或谪,或杀或砍,四散分离了。 太遗憾了。 凤婵音再次叹了一口气。 凤卓诩好笑道:“你怎么比梁国使臣还愁苦?好像割让的不是他国土地,是你家的土地似的。” 凤婵音摇了摇头,作为长公主唯一的血脉,她错过的,可不是一两座城,而是一整片大昭领土。 这可真是太让人惋惜了。 “你说……那个□□营将领叫陆淮熙?”凤婵音突然问道。 凤卓诩点了点头:“你认识他?” 凤婵音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但是想了一下,没想起来。 “不认识,但总感觉在哪里听过他的名字。” 凤卓诩笑道:“这不稀奇,说起来,他家和我们家原来还是邻居。” “你还记得原来住在我们家隔壁的忠勇侯府吗?陆怀熙就出自他们家,小时候,我们还一处玩儿过呢,只是你那时年纪小,可能记不大清了。” “后来陆家战场失利,被陛下夺去侯爵,降为伯爵,封号里的‘忠’字也被收了回去,给了个‘勇平’的爵号。” “陆淮熙就是前忠勇侯的嫡长孙。世事难料,如今,他凭着□□营的这份功绩,怕是要把失去的那个‘忠’字,重新夺回来了。” “原来是他啊!”凤婵音终于想起来了。 不过,她不是想起来小时候一起玩的事情,而是想起了四年前曾远远地见过这陆淮熙一次。 那时,京城的宵禁还没有解除,她和明弈去乱葬岗翻了尸体,连夜爬城墙回来的时候,正撞见勇平伯府上演家庭大战。 她出于好心,还帮了这陆淮熙一把,不仅扔了一块银角子出去,帮他当了他叔父的偷袭,还给出了文信侯府的令牌,让明弈请明太医去给陆淮熙的母亲诊治。 后来,听明弈说,陆母是被抢救过来了的。 说起来,这陆淮熙欠着她一个人情呢! 只是他本人并不知道。 原来他投到了三皇子门下,倒是挺有远见的。 能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脱颖而出,胆识和能力也不错。 她当初没帮错人。 凤婵音回想到四年之前的事情,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时间过得真快啊,距离她下山回京,居然已经过去四年了。 …… 和谈已成,圣上召了西北军回京受赏,并同时护送梁国公主入京和亲。 西北军和梁国公主进京的那一日,凤婵音也带着丫鬟们去看了看热闹。 京城各大主街张红挂彩,人头攒动,人人脸上都洋溢着欢快的笑容。 还有未婚的小娘子们准备了荷包、香囊,沿路抛向自己中意的年轻将领。 凤婵音身边的丫鬟们大都已经定了亲事,她们就没参与这场有趣的热闹,只在视线最好的一家茶楼订了间包厢,静静地坐在楼上看热闹。 “打头的就是□□营吗?”小琴疑惑道,“不是说□□营的将领年少有为?怎么是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人?” “傻瓜。”冬棋指道,“中间的才是□□营的人,打头的是西北总督周将军。” “哪里?哪里?哪个是陆将军?”小琴对总督不总督的不感兴趣,只好奇传说中的年轻将军。 □□营在此次战事中起到了决胜作用,整个□□营,从将领到普通兵卒都已经被神化了,京城中人,就没有不对其好奇的。 不止小琴一人,沿街两旁的人群,大多是为了一睹□□营将士的风采而来的。 各色的荷包和香囊,雪花似的飘向中间梯队的军将。 □□营副将美得不行,龇着个大牙笑眯了眼睛:“我还从来没有这样受欢迎过,这一趟京城,来得太值了!” 旁边的小将打趣道:“您之前不是还不乐意来吗?说尽是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不比一道封赏旨意直接送到边关实际。” 陆淮熙听着他们的笑闹,只觉得心里涌过阵阵的快意,这一战,他不仅替陆家洗刷了多年的污名,而且还能让自己从勇平伯府分出来。 此后,他和母亲,再也不需要看叔父一家的脸色度日了! 他仰头看了看头顶的日光,只觉人生从未如此亮堂过。 这一抬头不要紧,夹杂在众多香囊中的一块反光物什正巧进入了他的视线之中。 还不待他看清是什么东西,旁边的小将忽然高喊了一声“警戒!” 接着“唰”的一声抽出利剑,劈向了那块疑似暗器的东西。 小将只当是有人浑水摸鱼,想要趁机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5620|1557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事。 周围的将领听到这声“警戒”,纷纷抽出兵刃,严阵以待。 战马咴吁吁地嘶鸣开来。 现场顿时紧张起来,百姓们被这气势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脚踩脚的、推推搡搡的、骂骂咧咧的不一而足。 就是那么巧,小将出手的时候,副将也同时出了手,那块反光物经由他们二人的击打,在空中转了个方向,快速飞向了街道边。 小将明明是瞅准了一处无人的空台打去的,偏偏被副将那么一打,那物什就偏了方向落向了别处,正正朝着一个小孩的脑门打去。 陆淮熙眼见不好,扔掉马缰飞身去抓那东西。 他轻功不错,反应也快,本是马上就要抓住了的,可那东西竟忽然凭空被卸去了力道,没再往前飞,而是垂直地落了下去,他的手在小孩的脑门前扑了个空。 众人齐齐看着这一幕,原本呼之欲出的惊呼声半途转了个调,变成了喝彩声,可刚喝到一半,又给憋了回去。 四周静悄悄的,空气安静了一瞬,直到被吓坏的小孩发出震天的哭声。 陆淮熙的手在空中僵了僵,最后垂下来,俯身捡起了那个“凶器”,以及完美卸去“凶器”力道的一块,小银角? 陆淮熙怔了怔,这熟悉的手法,这同样惯用的碎银块,这样强劲深厚的内力…… 他猛地抬头,看向碎银射来的方向。 冬棋冲他热情地挥了挥手,开心道:“我的,我的,不用还了,就连着那块金锞子送给那小孩压惊吧!” 她刚才正想也扔个香囊凑热闹来着,奈何今天系的香囊是她最喜欢的,舍不得扔,就只好退而求次,换成荷包。 荷包里装着不少东西,她可舍不得都扔出去,故而就把荷包里的东西掏了出来。 那金锞子打向小孩的时候,凤婵音就随手捏了一块她堆在桌上的碎银子掷了出去,正正打在那金锞子上,堪称“银”无虚发。 是的,那块被小将当成是暗器的不明反光物,其实是一块金锞子。 是某家闺秀觉得香囊、荷包都没意思,所以想出来的别出心裁的投掷物,没想到却引发了这么一场误会。 冬棋猜想着,那金子的主人怕是也不会站出来认领了,就所幸替她送出去了。 陆淮熙先替小孩谢过了冬棋,又代下属给众人道了歉。 “无妨,无妨。”冬棋和百姓们一起,七嘴八舌地道。 等陆淮熙再次看向这边时,她又扬声道,“将军回去可不要责罚那名小将军。” “将士们长期在前线浴血奋战,精神一直处在高度的戒备当中,这是生死存亡之际练就的本能反应,不应当怪罪,应当赞扬。” “若不是各位将军有这样敏锐的洞察力和高超的武艺,这场仗也不会这么快取得胜利!” 围观的众人鼓掌附和道:“这位姑娘说得对,各位将军,都是我大昭的英雄!” 陆淮熙笑着拱了拱手,翻身上马,打马继续向前,同时招手唤来护卫,吩咐道:“去查一查,刚才茶楼上的是哪家女眷?尤其是,那位蒙着面纱的黄衣女子。” 130. 踏入枉州 凤婵音突然失踪,凤丞相当然不可能仅凭一封信就放弃找人。 看完信的下一刻,凤家的暗卫就已经悄然离京,沿各路追人去了。 所谓知女莫若父,在还没有审讯任何人的情况下,凤丞相就依据信中的措辞和凤婵音往日的性情,推测出了她最有可能会去的地方。 他走到行军地图前,指着西州关口,吩咐荆风道:“先飞鸽传书西周总兵,让他严查过路行人,一旦有可疑之人,立即拦下,切记,只准拦人,不可伤人。” “另外,你亲自带一队人马,沿路去追,能追到最好,若是追不到,就去西越寻人。” “婵音喜欢热闹,去了西越,必定会去西越都城。” “接下来该怎么找人,你应该知道了。” 荆风点头称是,然后才问道:“不先审审长音阁的下人,以及明月观之人吗?” 凤丞相一边叫人去召楚晋和陈管家前来,一边道:“怕是问不出什么东西出来。你先去,这些人我会亲自审问,有任何线索,会及时传信于你。” “记着,一定要隐秘行事,不可走漏一丝风声。” 荆风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陈管家也带着冬棋到了正院。 不需人问,冬棋主动交代道:“我知道姑娘有离开京城的心思,但不知道她何时会走,更不知道她会去哪里。” “这就是奴婢知道的所有事情,老爷若是不信,自可用刑,但就算打死奴婢,奴婢也只有这两句话。” “长音阁的其他人,姑娘信不过她们,从未对她们透露过这份心思,所以,老爷不用去问她们了。” “老爷是知道姑娘的性子的,为了不牵累我们,她走也只会自己想办法悄悄地走,不会要我们帮着打掩护。” 的确是这样,所以凤婵音才会绕个弯,先去鹿灵山,然后再从鹿灵山离开。 既是为了打个时间差,也是为了护住长音阁的人。 面对冬棋的一问三不知,凤丞相并没有动怒,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人,他再生气,也不会在此刻发泄情绪。 他盯着冬棋,审视着她的神色,问道:“她没对你说什么时候走,那可有对你说什么时候回来?” 他恐吓道,“婵音还会回来,我不想对你用刑,但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外面的世道有多残酷,根本不是你们能想象的,你以为你主子会几招功夫,就能高枕无忧了?” “愚蠢!她本性纯善,见不得人间疾苦,那些江湖人随便找个小乞儿,就能把她哄骗了去!” “你若还想让她好好地回来,就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 “不就是不想嫁入陆家吗?不就是想出去玩儿吗?何苦要用这种方式?等她回来了,我派人护送着她大江南北地去游玩,又有何不可?” 冬棋被他说得心中一慌,仿佛已经看见了凤婵音被坏心眼的小乞儿诱入骗局而不自知。 “我真的只知道这么多。”她忍着哭腔道,“但姑娘说过,说不管她在外面混得好不好,最多五年,她就会回来看看。” 凤丞相琢磨着她的话,道:“我相信你说的,你先回去,不要让人察觉到异样,若是还想起什么,一定要立即来禀。” 冬棋抹了抹眼泪,整理好神情之后,才离开了正院。 同一时间,凤丞相也带着安氏启程去了鹿灵山。 五公主亲自接待了他们夫妇,从容不迫地道:“明月观是女观,不接待男客,今日已是破例,凤大人,我们长话短说。” “婵音已经走了有一月了,这观里的人,包括我在内,都不知道她会去哪里。” “如果你们想把这事闹得人尽皆知,大可以围了明月观,再把与婵音接触过的人都刑讯逼问一遍。” 凤丞相神情冷然地道:“我以为,五公主是疼爱婵音的,所以才放心把她放在贵观,五公主让她陷入如此危险之中,对得起长公主的曾经的恩情吗?” “这些话就不必说了。”五公主亦冷声道,“对婵音来说,究竟是外面的世道更危险,还是京城的世家圈子更危险,尚是个未知数。” “我只想问凤大人一句,你难道想让婵音和长姐一样,一辈子困守在别院里,郁郁而终吗?” “我听说,她在前面那段婚姻里,就已经自困别院数月之久了。凤大人,你如此对她,又对得起长姐的在天之灵吗?” 说完这句,五公主懒得再周旋下去,直接下了逐客令,叫凤丞相带着圣旨再来搜人。 凤丞相威胁道:“五公主以为,我不敢去讨圣旨吗?若我当真请得圣旨,别说五公主,就是这整个明月观,也别想再立于人世间!” 五公主没有惧怕他的威胁,只嘲讽地看着他,问道:“我其实不太能理解凤大人的所作所为,你汲汲营营坐到丞相的位置,难道不是为了让家人过上随心所欲的日子吗?” “为什么你能允许家中的子侄庸庸碌碌,却不庇护一个守寡的女儿在娘家过得舒心些?” “在我看来,你与这天下的男子都是一样的虚伪自私,长姐看错了你,婵音也从未看清你的真面目。” “言尽于此,凤大人请回吧,我,等着你的圣旨。”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凤丞相当然不会去请圣旨,家中女眷失踪,无论放在哪一户人家,都只会尽力地遮掩,不会宣扬得人尽皆知。 凤婵音是笃定了这一点,才敢悄摸离京,五公主亦是笃定了这一点,才放凤婵音离京。 凤丞相若是当真为了一时的气愤,选择与明月观为敌,那么,他和凤婵音的父女之情,也走到头了。 凤丞相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 除了放放狠话,他还真拿明月观没什么办法。 祸是女儿惹的,女儿是自家的,他要还想要这个女儿,就不能来硬的。 连被五公主指着鼻子骂虚伪自私,他也只能忍下来,不可能真的派兵围了明月观。 五公主这里没有得到线索,他又带着暗卫,扮成普通香客去了清风观。 星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01222|1557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听到这个消息时,吓得腿肚子都在哆嗦,跪在祖师爷跟前念了好几声“祖师爷保佑”,才堪堪稳住心神去接待凤家人。 “凤大人可是要见师父?”他堆着满脸的笑容道,“师父他老人家,三年前就云游去了,至今还未回来。” 真元道长云游之事,凤丞相是知道的,他没理会星时这话,翻着手中的名册,又叫楚晋点了点清风观现有的人数。 待做完这一切,他合上手中的名册,这才对星时道:“这名叫空时的小道长,去了何处?” 星时的眼角狠狠抽了一下,睁眼说瞎话:“和师父云游去了,观里的师兄弟们,就数他年纪最小,还不曾下山游历,所以师父下山的时候,就把他带上了。” 他颇为感慨道,“师妹若是没有被凤大人接回去,或许三年前,师父也会带着她一起去吧,师父最是疼爱她和空时这两个小弟子了。” 他像是才想起来似的,关切地问道,“对了,师妹最近还好吧?听说半年前,姚家郎君过世了,可怜她年纪轻轻就守了寡……” “你不用演戏了。”凤丞相打断道,“我的人一来,就在清点你观里的人,你却从头到尾都不问一句,想必你是知道我为何而来。” 星时做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悄声道:“我知道,凤大人一定是在捉拿什么朝廷要犯,你放心,我都懂,不会声张的。” “您需要我们怎么做,只管说,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凤丞相看着这装疯卖傻的年轻道士,知道又是一个不肯说的,他心中恼怒,气得想把整座清风观给夷为平地。 但他不能这么做,就算要拿清风观问罪,也是在找回凤婵音之后。 不然,只会闹得满城风雨。 他异常后悔,当初就不该把凤婵音送到明月观那么些年,不仅把她的性子养野了,还叫她认识了这么些人,一个二个的,都拿丞相府当龙潭虎穴,都帮着凤婵音逃离京城。 简直荒唐至极! 一个月,都已经离开一个月了,他预料,暗卫很难把人追回来了。 现在就看西州边关,能不能把人拦下来。 两个月过去,荆风传回了消息,道他已经带着暗卫到达了西州,可惜,并未寻到凤婵音的踪迹。 其他各路人马也陆续传讯回来,也是道没有找到二姑娘人。 凤婵音,消失得特别彻底。 凤丞相和安氏愁得头发都快白了,却还要在人前做戏,替其遮掩。 若凤婵音一年半载都不回来,他们就只能对外宣布,称凤婵音尘缘已断,决心效仿五公主,留在明月观带发修行。 好在观里有一个五公主配合着,这事一时半会儿不会被拆穿。 又一个月过去,荆风再次传信回来,称关口排查不到人,推测凤婵音已经偷渡出关,他们也将启程去西越。 荆风在西州关口当然等不到人,因为凤婵音压根就没去西越。 此时的她,已经在向导的带领下,穿过丛林小道,踏入了枉州地界。 131. 不一样的枉州 因为某些原因,枉州的黑心向导已经被整治干净,所以,凤婵音和空时没有遇上明弈主仆曾经的遭遇。 两人在良心向导的带领下,顺利地攀过丛林小道,安安全全地到达了枉州。 引路的向导服务周到,不仅给他们讲了许多行走枉州的注意事项,还切切叮嘱他们一定要尽快去城主府兑换通行令牌,花小钱,免大灾。 凤婵音心下不由感叹,传言有误啊,师兄们给她的游记小札里,把枉州形容得礼乐崩坏,一片混乱,毫无法度可言,并且重点强调了黑心向导的丧心病狂、见钱眼开。 她和空时挑选向导时,生怕遇上了谋财害命的黑心向导,慎之又慎地选了一个他们认为比较老实可靠的,并且一路上都在提防他搞鬼。 结果呢?人家向导不仅尽职负责、价格公道,而且热心善良,风趣幽默,一点害人的意图都没有!倒显得他们小人之心,心思阴暗了。 据向导所言,几年前的向导行业的确比较混乱,有些黑心肝的人为了钱财,什么都干得出来,直接把外地人引到小土匪门口的都有。 大约四年前,这些人似乎是踢到了铁板,被冕山的人下狠手惩治了一番,此后,向导们就再不敢挣黑心钱了。 向导口中的冕山,是枉州最大的土匪势力之一,惹到他们,就是半条腿跨进了阎王殿里。 当然,本地人是不这么叫的,这里的人对已成势的大土匪的称呼是“山头”“外城”,对山匪头子的称呼是:山主、外城主。 城里有城主,城外有山主,这就是枉州目前的局势。 说到枉州的局势,就不得不提一提枉州的历史。 枉州原称南漓,在前朝羲国大一统之前,曾是一片与世隔绝的地区,是后来羲国大将凌飞云在幽云涧上修筑了栈桥,将其纳入羲国版图,并改名枉州,才使其与外界的交往渐渐多了起来。 羲国国灭之后,天下战乱四起,当时的枉州城主为了避免卷入外界纷争,主动毁去幽云栈桥,致使枉州与外界再次隔离。 后来,东昭、中梁、西越三分天下,因着枉州特殊的气候和地形,谁都没能将其攻下。 据说,幽云栈毁之后,枉州倒是过了一段岁月静好的日子,可碰上几次天灾人祸,不免就生出了一些盗匪,加之城主府势力逐渐减弱,无力制衡辖下官员武将,因此又分裂出了许多的新势力。 幽云栈桥断毁不过几十年,外界正打得激烈的时候,枉州城内也不太平。 官员草菅人命,盗匪肆意抢掠,律法几乎失去了效用,不管是外地人,还是本地百姓,都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 直到,枉州的权贵们发现,枉州人口凋零严重,占来的土地找不到佃户耕种,抢来的矿山没有奴隶开采,情况才忽而有了转机。 为了遏制情况继续恶化,枉州的大小势力齐聚一堂,商定修养生息之计,大致的方略就是,抢可以,杀人不可以,抢本地人为奴隶可以,抢外地人不可以。 接着,又出台了一系列的政策,鼓励生育,吸引外地客商、流民进驻,这才逐步改善了人口凋零的问题。 据凤婵音所知,枉州不仅优待外地客商,而且非常欢迎外地流民。枉州鼓励外地人更换籍书,变成枉州城民,并且会给这些新城民分配土地。 看似是个非常好的政策,实则却隐藏着不少陷阱。 因为,枉州的各势力虽然喜欢外地人、优待外地人,但对本地人,却非常严苛。 一旦成了枉州城民,那么,就表示可以被各势力随意争抢。枉州的平民百姓如果没有投靠一方强大的势力,是随时有可能被别的势力抢去做奴隶的。 且这一现象,在枉州司空见惯,城主府都不会管。 城主府只管大致保障外地人的权益,至于本地人的权益,那就靠各方势力自己去博弈了。 这也是,向导再三嘱咐她和空时尽快去城主府兑换令牌的原因。 没有城主府颁发的证明身份的令牌,某些不讲究的小土匪会将外地人当成无主的本地人,抢去山上做苦力。 事情没有被发现,就可浑水摸鱼,若是被发现了,也可以用一句“弄错了”搪塞过去。 为避免凤婵音和空时被当成无主的羔羊,向导将他们一路领到城主府所在的回崖城,指了兑换令牌的官衙给他们之后才离开。 空时打量着繁华热闹的回崖城,怀疑道:“枉州真有那么乱吗?看着还好啊。” 凤婵音道:“回崖城毕竟是城主府所在地,外面再是乱,也暂时不会乱到这儿。” 枉州是乱,但她也没打算去官衙兑换身份令牌,虽然她和空时有伪造得以假乱真的身份路引,不会被枉州官吏识破,但在官府留下信息,总归有隐患。 别忘了,她可是跑出来的。 路引上的姓名、年龄能作假,但样貌做不了假,兑换了令牌,给官衙的人留了印象,岂不是给家里人指了路? 虽不兑换令牌,但凤婵音和空时还是跟随一队外地商人,去枉州衙署看了看,只见客商领到的令牌上简要刻了姓名、原籍地、进城日期、停留时间。 令牌有两种,一种青色的,代表游客身份。 一种红色令牌,代表商客身份。 不过,他们听办令牌的官差解释说,两种令牌只是做一个简要的区分,并没有严格的限制和约束。 拿游客牌的人,想在枉州行商,也是可以的。 拿商客牌的人,一宗买卖也没做成,也无妨。 官衙的人对来办令牌的人都格外热情,温声细语的,仿佛把一副笑模样刻在了脸上。 空时更加觉得外界传言有虚了,他见到的大昭官吏,可比这枉州城的小吏刻薄百倍。 他不由得对枉州产生了极大的好感,认为这是一片遗落在山林的宝地。 无论是带路的向导、办事的官差,还是城中的居民,都和和善善的,对他们这些外地人,又热情,又周到,这怎么不是人杰地灵的宝地呢? 他抱着这个天真的想法,走出官衙,行到繁华热闹的主街,感受到了与大昭截然不同的异域风情,心里愈发觉得这地方好,适合常住。 直到,他在主街上看到了一幅此生都难以忘怀的场景——奴隶过市。 一片又一片的奴隶被绳子串成一串,在官兵的押解下,从街道上缓缓行过。 他们赤着双脚,衣衫褴褛,头发打结,脸上和衣角上还凝结着一块块干枯的血渍,且大都是老弱妇孺,其中还有几岁的孩童和被抱在怀中的婴儿。 空时看着这与周围的繁华热闹格格不入的场景,心中既怜悯,又纳罕。 城中的居民却似是对这场面习以为常,既不惊讶,也不好奇,只简单地扫视了两眼,就又开始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这又是哪处地方惹了城中的大人不悦?” 空时听到有人谈论道,语气中只有淡淡的戏谑和全然的冷漠。 “也有可能,是哪个小山头不知死活,抢了不该抢的东西。” 另外一个人道。 这时,一个知情人替他们解惑道:“你们啊,都猜错了。我听说,是北面的矿山出了事,死了一批矿工,矿上人手不足,所以大人们才出去猎了些奴隶回来。” “哦?”前面说话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6391|1557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询问道,“那这次,是哪片地儿倒了大霉?怎么连老人和孩子都抓了来?往常不是都只要青壮的吗?” 知情人笑了笑,道:“是何家村的。他们本就是城主府的佃农,城主大人有召,他们不遵从也就罢了,竟还想去投靠冕山,这不是找死吗?大人们一怒之下,就剿了他们整个村落,连一只鸡都没放过。” 看客们听到此言,都赞同地点头道:“那确实是该死。” 空时被他们言语和神情之中的冷漠惊住了,这还是之前对他笑语相迎的好客城民吗? 怎么他们对外地人和善热情,对自己人却如此冷漠? 凤婵音看他一副怀疑人生的模样,道:“师兄们的游札,你没有好好看吧。” 空时心虚地挠了挠头:“看了几本,还没看完。” 凤婵音没有骂他,替他解惑道:“三师兄的游札上面有写,这枉州,除了盗匪林立,法度崩塌,势大的匪首与城主平起平坐之外,还有一点与外界不同,就是奴隶制。” “枉州的城民,依照户籍身份,分为五等,权贵和受各山保护的大匪,是第一等,城中居民和小匪是第二等,这两种城民,都有奴役别人的权利。” “城外的村民是第三等,他们没有权利畜养奴隶,但也不能轻易被贬为奴隶。” “富户手中的佃农是第四等,他们除了没有土地,需要佃主家的地来耕种、承担高昂的佃租之外,还没有人身自由权,相当于是主家的半奴,要不时承担主家分派的繁重徭役。” “至于第五等,就是枉州最底层的奴隶了,生杀予夺全在主家的一念之间,与牲畜无异。” “枉州奉行实力为尊,城与城之间、城与匪之间时常有争端,若是哪方势力吞并了另一方势力,那么,后者的所有子民,就会成为前者的奴隶。” 空时之前没有认真翻阅游札,所以对枉州的形势处于一知半解的状态,此刻听了凤婵音的解释,才彻底弄清楚了枉州城民的区别。 他恍然道:“怪不得这城中的居民对那些奴隶毫无怜悯之心,原来他们就是奴役奴隶的一员。” 凤婵音点了点头:“在他们眼里,奴隶是牛是马,是能干活的牲畜,但不是与他们同等的人,所以他们绝不会同情那些人。” 空时大开眼界,小声道:“这城主府如此随心所欲,没有人性,与外面的那些山匪也没什么区别。” 凤婵音笑道:“你还真说对了,枉州早已没有统一的法度可言,一切都靠拳头说话,官亦是匪,匪亦是官。” 空时皱眉道:“我不喜欢这个地方,师姐,我们还是尽快离开吧,还是去西越得好,听说西越的都城,是全天下最繁华的贸易之都,一定有不少好玩的地方。” “先不着急。”凤婵音安抚道,“法度言明有法度言明的好,秩序崩坏也有秩序崩坏的益处,来都来了,我们就多待一段时间。” 空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秩序崩坏,还能有好处?” 凤婵音笑道:“那就要看从什么方面去考量了。至少在男女权益这一方面,枉州是我知道的,对女子要求最为宽和的地方。” 她指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道,“你看,这里的女子出行,从来不需要带帷冒,也不需要男子相陪,她们自己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在外行走,且不会被人用异样的眼光审视。” 空时一看,还真是这样,他惊叹道:“不止是行人诶,那些做生意的摊贩和商铺老板当中,也有不少是女子!她们家中的男子,竟也没有异议。” 说完,他这才想起来,枉州的现任城主和目前最大的山匪头子冕山之主,皆是女子来着。 132. 我赢了,这地方归我了 除了奴隶过市之外,凤婵音和空时还看到了一个与大昭完全不同的现象——官兵驱逐乞儿。 大昭的官员虽然也喜欢粉饰太平,但对待城中的乞儿还算宽和,只有在遇上重大的庆典之时,才会将乞丐统一撵到一处,装出一副盛世繁华的景象。 但是回崖城则不然,这里,即使是在平时,也是不允许一个乞丐在街上乞讨的,只要看到乞儿,巡城的官兵会立即将其丢出城去。 空时终于明白,他所看到的盛世景象,不过是回崖城的权贵们用强权将贫穷拦在城门之外,从而营造出来的一幅虚假繁荣。 官兵们凶神恶煞,小乞儿们似乎也是身经百战,他们被发现之后,一点没有主动出城的意思,反而在官兵的追逐之下,四处逃窜,找到一条小巷子就钻进去,然后东拐西拐地就不见了踪影。 但他们之中,也并不是每个都身手利索,总有那么一两个腿短跑不掉,被官兵拎着后脖领给提溜在了手上。 有一个看着八九岁的小男孩,眼看同伴被抓了,在跑与不跑之间犹豫了那么一刹那,就被紧追不舍的官兵撵上了,最后一刻,他终于决定放弃同伴,独自逃跑,可惜时机已过,官兵的手已经罩在了他的头顶上。 但这男孩却滑溜得跟泥鳅似的,往后一扭,竟从官兵的腋下钻了出去。 凤婵音看着这一幕,不由想起了自家的皮猴子堂弟。 当年,她初回京的时候,凤卓谭用虫子捉弄她,她命荆三去逮人时,凤卓谭也是用这一招,把荆三遛得团团转。 忆起往事,凤婵音短暂地出神了片刻,也是这片刻时间,那小孩被官兵追撵着,直直摔在了她跟前。 亏得空时及时伸出手拉了他一把,才没让他脸朝地摔个狗啃泥。 小孩惯会察言观色、顺杆往上爬,见空时心善,想都没想,就扒在他身上不动了。 官兵拉都拉不出来。 “一定要把他们赶出去吗?”空时开口替小孩求情道,“他们也就是在城里讨口饭吃,又不做偷鸡摸狗的事,何苦这样为难一个孩子?” 巡城的官兵可没有刚才的那些小吏的好脸色,横着刀,板着脸,公事公办道:“这是城主府的律令,城中不许乞讨,这小崽子,要么交给我,要么,你亲手丢出去。” “那就由我们送出去吧。”凤婵音道。 巡城官兵神色怪异地看了他们几眼,似乎是在取笑他们滥发好心,不过,他倒也没再强硬要人。 凤婵音和空时买了一些馒头包子、饼面糕点之类的食物,塞给小孩,让他出城之后分给他的伙伴,然后一路将他送到了城门口。 官兵们押着先前抓到的乞儿,一直跟在他们身后,似乎是担心他们二人会中途放了那小孩。 到了城门处,官兵像扔小猫小狗似的,把那些小孩通通给扔了出去。 空时看得气愤不已,飞身接住所有小孩,把他们带离城门口,打算分点碎银子给他们。 可他摸向钱袋的手,却在腰间摸了个空! 他的钱袋,不见了! 空时立即转头去寻刚才那小男孩,却早已不见了他人影。 “师姐!”空时急忙喊道,“我们被骗了!” 凤婵音本在观察城门处的守卫情况,听到他的呼喊,身形一动,人就离开了原地,向着一处草丛里掠去。 这时,城门口的官兵们也瞧见了这边的热闹,他们不仅没帮着追人,反而发出了阵阵大笑。 空时这才明白,之前在城中,听到他们说要送小孩出城时,为何那名官兵眼神怪怪的。 他压根不是在取笑他们滥发好心,他是在等着看热闹! 这些人一早就知道乞儿手脚不干净! “谁都不许走!”空时把剩下的几个小萝卜头全都拦在原地,审问道,“刚才偷钱的那个,你们认识吧,你们平时都在哪里落脚?” 小萝卜头们拨浪鼓似的摇着脑袋,极力撇清自己与小贼的关系。 空时才不信,他指着一个小女孩道:“你和他一定认识,你被抓的时候,他还停下来等你了!快说!你们住的地方在哪儿?” 小女孩被他吓得哇哇大哭,话都说不清楚了。 旁边的小孩帮她做证道:“猫儿是和我们一起的,不是和他一伙的,我们真的不认识他。” 空时现在已经不敢相信他们的话了,正要再逼问逼问,却被一个凌空摔过来的人砸了个满怀。 “不用问了。”凤婵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他们不是一伙的,他的同伙另有他人。我先去追,你带着这破小孩跟上,记得把马牵上。” 空时从头至尾也没看见她人影,只见草丛动了动,然后又恢复了平静,想是她已经追着小贼的同伙去了。 凤婵音确实正在追人。她刚才虽然抓住了那小贼,却没抓住他的同伙,且叫他们在她眼皮子底下转移了钱袋,这可真是在老虎头上拔毛——不知厉害! 她要是不把这群窃贼都抓回来,简直有辱师门威名! 窃贼们不仅演技绝佳,配合默契,而且在城外接应的人还都骑了马! 凤婵音施展着轻功,不远不近地坠在他们身后,打算直入匪窝,把他们的老巢一起端了! 她轻功了得,追着四条腿的马跑着,不仅没跟丢,还有工夫沿路给空时留下记号。 空时骑着一匹马,拉着一匹马,寻着她留下来的记号,艰难地赶着路。 为何艰难呢?因为他把那群小萝卜头全带上了。 两个年纪小的,他放在了马上,剩下的,他拿绳子绑了手腕,串成一串,牵着走。 打头的就是那偷钱的小贼,此时他额头乌青,垂眉耷眼,又恢复到了在城中时的那副可怜相。 空时现在可不会被他骗了,见他这副样子,只想再梆梆给他两拳。 他下山以来,难得发一回善心,居然就碰上了骗子,简直太气人了! 要是让师兄们知道,他被一个九岁小孩扒了钱袋子,指定要笑话他一辈子! 幸好,这次他是跟着师姐出来的。 师姐比师兄好,师姐不会嘲笑他,只会义无反顾去帮他追钱袋。 好师姐凤婵音跟着窃贼找到了匪巢,在山下等了两天,左等也没等到师弟,右等也没等到师弟,眼见再等下去她的干粮都要耗尽了,她没再继续等下去,自己先进了贼巢。 她打算先观察观察形势,若是她一个人就能搞定,就不必等着空时一起动手了。 她躲过寨口的岗哨,小心翼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32232|1557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潜入匪窝深处,却发现,土匪们正忙着窝里斗,就着这山的归属权吵成了一团。凤婵音听到他们说起了昨日偷钱之事,似乎因为此事引发了新一轮的争吵。 一个炸着头发的女子指着一个飞着眉毛的男子大骂道:“不是说了,有了这处矿山,往后就不干打家劫舍的事儿了吗?怎么你手底下的人又去偷鸡摸狗了?狗改不了吃屎!” 被骂的男子也不甘示弱,立即反唇相讥:“那你倒是把矿卖出去啊!从接管矿山到现在,你挣到一分钱了吗?兄弟们都快饿成骨头架子了,我不让他们去偷点抢点,大家吃什么?吃你画的大饼吗?” 女子当即又骂他干吃饭不干活,只会坐在老虎椅上指指点点,一点用处都没有! 小土匪们分列站在这二人身后,很明显地分成了两个阵营,两边先是互相对骂,都说对方是废物,接着又攀扯起了匪窝的归属权问题,道这处山是自家的,骂对方是土匪,叫对方滚蛋! 骂着骂着,双方就要动起手来了。 炸毛女子大喊道:“既然如此,那也不必再争了,你我比划一番,谁赢了,这地方就归谁!” 这句话瞬间点燃了双方的战火,飞眉男子挥着拳头就与她打在了一起,砰砰砰地,拳拳到肉,听着都觉得疼。 两边的小喽啰们看热闹不嫌事大,呼哨着,叫喊着,给自家头领鼓劲喝彩,顺便给对方喝两声倒彩。 整个匪窝霎时沸反盈天,呼喝声直冲云霄。 凤婵音靠在一棵大树枝干上,捂着耳朵看了约半炷香的热闹,总也等不到底下那两人分出胜负,分出这片地的归属权。 冤有头债有主,谁成了窃贼的主,谁就要多挨她两拳。 奈何这二人实在有点不济,打了这么半天,也不见谁有胜出的趋势。 又过了一会儿,她实在等不下去,决定自己动手。 一刻钟后,这个地方归了凤婵音,因为,她打赢了所有土匪。 她站在人群中央,仰着下巴扫视着躺了一地的山匪,伸出手,摊开手掌,眼不抬地道:“钱袋。” 土匪们都被打蒙了,几个窃贼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认出她来。 保管钱袋的土匪颤颤巍巍地挪了两步,在她的武力威慑下,乖乖交出了空时的钱袋。 凤婵音打开看了看,见金叶子都还在,踹人的力度就收敛了几分。 这些胆大包天的小贼,居然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弄鬼,不每人踩几脚,都解不了她心中的郁闷! 等把每个窃贼都踹趴下了,她这才踩着飞眉贼问道:“这是哪儿?” 飞眉贼愣愣地道:“栖凤山。” 凤婵音眉梢一挑,栖凤山?与她有缘啊! 栖凤,栖凤,这山合该就是她凤婵音的! “你们之前说,谁赢了这地方归谁。”她道,“现在我赢了,这地方,归我了。”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土匪们不敢反驳,只能让她逞武力做了这栖凤山的新主。 等空时拉着一群小萝卜头,慢悠慢悠地赶到时,他那个世家出身的师姐,已经把匪首当得有模有样了,她指使着新得的土匪下属重新排布了岗哨、洒扫了屋子、视察了产业…… 还给他这个小师弟留了个二山主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