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拯救我的疯批师弟》 第3章 第三章 这场闹剧过后,傅灵姿回到高台处与众仙君同坐,她身着淡雅的广袖薄衫,仅戴着一只玉兰珠花也美得不可方物。 刚刚就是她带领音修在妖王附近布阵,她年纪不大却也达到了地仙境界,论才智还是修为都不逊色任何一位在座的仙君,为了配她,青嵛山掌门还亲自为她封了个白冠仙君的名号,与赤冠仙君平起平坐。还将在剑修中天赋极高的栾月来作为她的大弟子。 就连现在,她的身旁也分别有着两位弟子精细伺候,虽然不是她要求,但弟子请愿前来侍奉的孝心她可以勉强接受的。 正当众仙君都在商议刚刚那件事时,她那冒昧的便宜徒弟拉着赤冠仙君那宝贝徒弟直挺挺的来到她的跟前。 栾月:“师傅,龚潮生要搬来跟我住。” 龚潮生:“嗯?” 傅灵姿:“啊?” 青嵛山掌门:“嗯。” 赤冠仙君:“嗯!?” 傅灵姿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就隔着一个掌门的赤冠仙君。 坐在没多远的赤冠仙尊蹭的一下就站起来指着栾月吹胡子瞪眼的道:“臭小子,休想觊觎我们家弟子。真是无法无天了,青嵛山这么多弟子随便你们挑,来我这儿捡现成的是吧,谁不知道你们白玉峰都是些什么人。” 栾月这才想起,前世因为喜欢捉弄刚入门的弟子被赤冠仙君记恨了,还被罚到他们的青玉峰面壁思过。 那时赤冠仙君刚刚将龚潮生收入门下,那小子第一次见她连话都不好意思说一句,一直盯着她,看起来就忍不住想欺负。 恰好她认为自己的手巧得不行,将青嵛山仙家道袍一撕一粘,给改成了齐胸襦裙给龚潮生一顿打扮。 “多俏丽的小妮子啊。”栾月忍不住勾起龚潮生的下巴,学着话本中流氓的样子道。 结果,下一秒就被他们山峰的弟子撞个正着,跑着去赤冠仙君面前告状。 真是记忆犹新,清清楚楚记得当时屁股都被打开花了。 死性不改的她每遇到龚潮生都会变着法的捉弄他,龚潮生也不哭,也不闹就任凭栾月摆布。 被发现了就跑,御剑跑。 就是这样的一个混世魔王,每年的剑式她照样也能拿第一。 每位弟子只要是听见栾月这个名字,都能发怵。 当所有人认为,她拜师了有师傅管着就会乖了。 大错特错。 清风霁月的白冠仙君傅灵姿除了钻研她的仙术,除了闭关还是闭关,只要是栾月犯错她一律出来给她擦屁股,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赤冠仙君也是看她们不顺眼很久了。 这次竟然还让龚潮生去跟她住,这不是把羊崽子喂到狼嘴里了吗。 栾月听赤冠仙君这么讲,那她有转念一想,道:“那我搬去你们青玉峰住。” 赤冠仙君捋捋他的胡子,坚决道:“不行。” 栾月腹诽,死老头。 掌门倒是笑呵呵道:“这两孩子关系可真好啊。” 赤冠仙君连掌门的面子都不想给,朝龚潮生瞪了一眼,道:“回去。” “是。”龚潮生随即跟随着赤冠仙君的步伐,头都不回的走了。 “哎,龚潮生……”栾月还想去追,却被自家师尊拉住。 傅灵姿语重心长道:“你要是想跟他睡,你半夜偷偷去不就行了。” “对哦。”栾月恍然大悟,仔细一想又有哪儿不对,“谁跟他睡啊。” 傅灵姿笑而不语,缓缓起身扶了扶鬓间的簪花,对栾月道:“近来我要闭关,你自己去玩吧。”说完她便姗姗离去。 栾月一伸手便拦住了跟着起身的龙凤双生子,“晴风,夜阑你们师傅赤冠仙君刚走,老跟着我师傅干嘛。” 二人对视一番,相视一笑。 夜晚,栾月轻车熟路的翻过一座座山峰来到了赤冠仙君的青玉峰,又得心应手的来到了龚潮生的寝殿面前。屋内烛火未灭,他应该还没睡,栾月心想。 正当她想敲门,便听见屋内传来赤冠仙君的呵斥声和龚潮生的闷哼声。 栾月戳开窗户纸,看到赤冠仙君拿着比她胳膊还宽的戒尺狠狠的打在龚潮生的背上。 栾月心中一紧,她想立马冲进去将那老头子的戒尺给他扔了,这么大个玩意打在身上该多疼啊。 她听到一道道的戒尺打在龚潮生身上的鞭笞声,却没听到龚潮生喊一句疼,都是他在咬唇承受着。 “刚刚我说的话,你在重复一遍。”赤冠仙君对龚潮生说。 “弟子一定潜心修行,得道升仙。”龚潮生声音低沉,一字一句道。 “不对!”赤冠仙君又是三板子打下去,“我刚刚是这么教你的吗?” 龚潮生受着板子闷哼不语。 见着龚潮生这么犟,赤冠仙君也没辙,只道:“清心经给我抄三十遍,明早我要见到。” “是。” 赤冠仙君怒气冲冲一出门,栾月就连忙进了寝殿。 龚潮生满头大汗,正一层层的拉拢自己的衣衫,他以为是师傅折返回来,抬头一看,没想到走进来的正是栾月。 他惊诧道:“栾师姐,你怎么……” 栾月快步到他身后。 龚潮生却连忙阻止道:“不要看。” 等他说完都已经晚了,栾月看见这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心疼道:“你师傅经常这么打你吗?” 龚潮生后面妁热,忽然感受到一丝丝冰凉的触摸,让他背脊有些僵硬起来。 他没有回答,而是扯开话题关心起了栾月,“师姐,今日之事你没被伤到吧” “幸好有你,那妖王没伤着我。但你被你师傅打成这样,要是**凡胎早就被打死了。”栾月道。 “哪有这么严重。”龚潮生扯起一丝笑容。 栾月啧了一声,道:“我去白玉峰给你取点药膏。” “师姐,不用了。”龚潮生道,“我床柜里有。” 栾月正好想翻翻他的床柜,前世那些抄书大多数也是在那个地方。 她走过去打开一瞧,只有一只木簪和几条未展开的画卷,那些东西的一旁就是一个白瓷药罐。 看来现在的他还没有误入歧途。 栾月拿出药膏,发现这罐子里已经少了大半,她走到龚潮生身后彻底脱下他的衣衫,道:“他这样打你,你还不如拜我家师傅为师呢。” “师傅对我有养育之恩,他严厉是严厉了点,却也是悉心教导这我。”龚潮生不急不慢的回答着。 他回头看了一眼栾月,看见她认真的帮他涂抹着药膏,背后似乎没有这么灼热了,他的手放在大腿上,栾月指甲稍微用力的剐蹭到了皮肤,他倒吸一口凉气,攥起了拳头。 “弄疼你了吗?”栾月问。 “没……没有。”龚潮生道。 涂好药之后,栾月刚刚给药膏盖上盖子,一阵凉风却吹进屋子,将烛火都熄灭了。 龚潮生拉拢衣服,起身疏远道:“师姐,很晚了你该回去了。” 栾月摸不清头脑,刚刚敷完药便翻脸不认人,她将药罐放桌上,随即躺在了地上,不要脸道:“我今晚就没打算回去,我就在你这儿睡了。” “师姐,你……”龚潮生想不出什么话能赶她走,只道:“师姐,那你去睡床上吧,我打地铺就好。” 他都被打成这样了,还要我去睡床上,那怎么好意思,栾月心想。 “不用,不用。你睡床上吧,给我床褥子我在你床脚哪儿铺一下就好了。”她说干就干,麻利的把龚潮生的褥子给搬下来铺好。 她这自来熟的性子倒是把龚潮生整得有些不好意思,在哪儿站着不知所措。 “你干嘛,是要守着我睡吗?”栾月上前拉着他躺下,还给她把被子盖上捻好。 她一套操作下来,行云流水,丝毫不客气。 清晨,栾月是被鸟吵醒的,她本想用被子蒙住头。 她抬头一看那床榻之上,哪儿还有龚潮生的人影。 栾月走出寝殿却看见龚潮生在门前练剑。 那剑法凌厉,连周围的花叶也随着他的身法而动,他的眼神依旧专注,早已烂熟于心的招式,破空的剑鸣,栾月就在门口静悄悄的看着。 一片花瓣刚好落在他的剑刃上,只是手腕微转花瓣变分成了两半。 初升的暖阳印在他的脸庞,少年微微仰着头,晨光就这样描摹着他稚嫩的轮廓,回过头看到栾月,他轻轻的向她勾起了嘴角,道:“师姐,你醒了。” 栾月道:“你练得很不错。” “多谢师姐的认可。”龚潮生拱手做辑。 “师兄,师兄。”一个稚嫩的少年跑了过来。 栾月转身往房里一躲,生怕有人看见他大清早的在人家这里。 那小弟子交给了龚潮生一封信就走了。 栾月探了个头出来,看见没有其他人了才走了出来。 “什么信?”栾月将头凑过去看。 “这是师傅给我的,说南方的西贵村出现海妖,现要即刻带领弟子前往剿妖。”龚潮生道。 栾月还记得上一世,这西贵村的妖患根本不是海妖,当时龚潮生等人差点被困死在海上,还是有个他们白玉峰弟子挣脱险境给青嵛山发出求救纸鹤。 那时她带着百名弟子前往海面,用法阵强行将那群妖患镇压在海底,这才将龚潮生等人救了出来。 要是现在告诉他这个西贵村的不是海妖,他肯定不会信。 栾月立马道:“我也要去。” “师姐,区区海妖而已,我带着几个弟子去就好了,不用劳烦师姐你亲自跑一趟。”龚潮生道。 “那我非要跟着呢。”栾月盯着他的眼睛,直至他离得越来越近,让龚潮生的眼神无法躲藏,他连忙道:“那师姐想去就跟着去吧。” 入夜,龚潮生带着十几位弟子前往了西贵村。这个村落靠海,村民也是靠海吃海,但前不久的一个晚上,出海打鱼的渔民集体失踪,回来的只有一艘艘的空船。 村民们陷入了恐慌,他们凑了钱去请当地的道观的道长,可那位道长竟然拿着钱跑了。这才花费了不少时间才求助到青嵛山。 这时的海面上有着一层迷雾笼罩着海面,若是坐船前去可能被海妖迷失心智找不到方向。 “就地等待,待迷雾散去再前往海面降妖。”龚潮生转身对众弟子说道。 “是。” 栾月坐躺高处的一颗树干上,手里把玩着她头上垂下来的流苏。 这雾得等到怎么时候才能散啊,栾月心想。 她打了个哈欠,眼睛不知不觉的就眯了起来,待到她惊醒时,迷雾都还未散。 栾月从树上跳下来走向了那群烤火的弟子,发现他们在烤鱼,她兴致勃勃的坐在他们旁边。 “栾师姐,给。”一位弟子娴熟的将烤好的鱼送到栾月手中。 “谢谢啊。”栾月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大口,这原滋原味的烤鱼真鲜啊,要是有点盐巴就更好了。 她边吃边寻找龚潮生,左顾右盼的却找不见他。 她立即放下了烤鱼,询问身旁的一位弟子,“龚潮生去哪儿了。” 那弟子说:“师兄去村里了。” “去村里干嘛?”栾月又问。 那弟子吃着一嘴鱼肉摇了摇头,“不知道。” 怪不得他们这么松散还烤鱼吃,原来是龚潮生不在了。 栾月走到了西贵村的村口才发现,这个时辰的村民都已经关门闭户,连房间里都看不见烛火,龚潮生来这儿干嘛。 栾月在村里漫无目的的走,后来快走到没有村民居住的村尾,本想往回走的时候,他微弱的听到一个男人哀求的声音。 “好儿子,你爹我最近手头有点紧,你随便给我点银子花花呗。”那中年男人满眼的贪婪,“我听说啊,那仙山上遍地都是金银珠宝,你随便给我三瓜两枣也够我活一阵了。” 那是龚潮生的爹?怎么没听说过,青嵛山众人皆知龚潮生是赤冠仙君在山脚下捡回来的,那时候他才五六岁,什么事情都记不得了,这个爹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长得也不像。 “我生来就没爹没娘,你找错人了。”龚潮生一脸淡漠道。 男人收回那谄媚的嘴脸,呸了一声,道:“好啊,进了仙门连爹都不认了是吧,你再怎么想跟我撇清关系,你终归还是老子的种!你不看看你那张脸,简直跟你那贱人娘亲一模一样。你不认,老子他妈的就找上青嵛山,老子倒要看看是谁教出来的好玩意,连他亲老子的养老钱都不给。” 阴暗中,那银光闪过,照亮了那男人充满泥垢的脖颈。 那剑出鞘抵在他脖子上之后,那男人才看清面前这个少年满眼都是杀意。 “你以为你在勒索谁,你以为你威胁的谁,你没资格提起我娘,更没资格去青嵛山。”龚潮生的声音冰的刺骨,“就算是我现在把你杀了,也没有人会在意,谁会在意一只坑蒙拐骗的臭虫。” 龚潮生举着剑越走越近,男人更是吓得双腿瘫软,他不可置信的说:“你……你敢杀我,这就是名门正派教你的……是吗?” 栾月见到眼前一幕只觉得诧异,现眼前的龚潮生像是被谁给附身了般,以往日相比真是判若两人。 千钧一发之际,那个男人忽然大喊:“救命啊,青嵛山弟子杀人了!” 只是他刚喊出救命,就被窜出的栾月扑倒,用一张破布给男人蒙住了头,话音瞬间被掩盖,无论他怎么喊怎么叫,都只听得出朦胧不清的声音。 栾月轻而易举的用绳子给他打了个死结,论男人在里面怎么挣脱也挣脱不开。 “别造谣啊,我们青嵛山弟子是斩妖除魔为己任,怎么会杀人呢。”栾月一脚给他踢开,转身拍了拍手上的灰。 龚潮生站在栾月的身前垂着头看不清神色:“师姐,你都听到了多少?” “也就一点点。”栾月走上前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在他耳边低语道:“我告诉你龚潮生,你生是青嵛的人,死是青嵛的鬼,一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眼皮子底下。” 龚潮生还是默不作答。 栾月轻拍了拍他的脸,“听到了就回个“知道了”。” “知道了。”龚潮生回的如蚊叫般的轻。 “什么?”栾月用耳朵贴着他的脸,“再说一遍。” “师姐,我知道了。”龚潮生红润了眼眶,哽咽道。 栾月一瞧,糟糕。 怎么还哭了。 栾月从来就不怎么会安慰别人,一见到人哭她便显得异常慌乱。 是不是刚刚太凶吓到他了? 栾月动作僵硬的上前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道:“乖……不哭了昂。” 栾月也是见平常人家哄孩子那样去哄龚潮生,她也没想过管不管用,就笨拙的一声声这样哄着。 一路上,栾月就这样边哄着,边抱着龚潮生,离开了村尾,让那个男人在哪里自生自灭。 之后栾月才想起,要是刚刚她没跟来,龚潮生会不会杀了这个男人。 栾月听到这个男人还说要闹到青嵛山,在前世青嵛山根本没有这个男人出现过,或许这是不是说明前世的龚潮生已经杀了他。 栾月拉着龚潮生回到了他们驻扎的据点,迷雾快要散去,他们也准备坐船出发去海面。 栾月悄然用术法叠了个千纸鹤发回了青嵛山,希望能在他们困死在海面前,山上能派人早点赶来。 当地的渔船较小,为了施法方便分成了二人坐一艘船。 龚潮生上船时栾月跟着就上了,她向身后的弟子摆了摆手,“你们自己搞快点啊,我们先走了。” 冷静过后的二人一路无言,不知船行驶了多久,栾月走出去一看,不知何时散去的迷雾又聚集了起来,她本想回头去找龚潮生,却不料一回头瞧见的都是雾气,原本脚下的木板都消失了。 一阵悠长而空灵的歌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那声音柔情似水,点点的摄入心房。 栾月警惕的看向四周,她从头上拔下两侧的流苏簪,流苏簪在她手中化成一双剑。 她和前世一样用剑就地起了阵法,随着金色发光芒在她周围扩散那歌声也消失了。 她个人起阵范围不大,只能抵挡百米内的妖邪入侵。 现在另一个问题是,她好像进入了另一种幻境,这里一望无际看不见尽头。 远处,她发现有一个人躺在地上,走进一看,她才看清那人的模样。 “龚潮生?” 栾月跑到他的更前,用手抚上他脖颈出的脉搏,幸好还在跳动。 但下一秒,龚潮生身下出现了水洼将他拉入了水中,栾月伸手去拉,但那层水像是被封住了一般,怎么也潜入不进去,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龚潮生没入水底。 “不要,不要!”栾月内心开始变得慌乱,她拿起剑用灵力一劈,那层水洼还是纹丝不动。 她用符箓,用法术还是那般。 栾月忽然醒悟,刚刚那歌不对劲,她在地上盘腿坐好,闭上了双眼开始深呼吸慢慢放松了下来,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念着清心经。 她的身体忽然有了下坠的感觉,但她依然放松的让自己自由坠落。 下一秒,她睁开了眼,回到了刚刚站着的船头。 她立马回到船舱,发现跟她刚刚一样陷入沉睡的龚潮生。 “龚潮生,醒一醒啊。”见他不醒,栾月狠下心打了他两巴掌。 “他怕是都不想醒了。”一个突兀的声音出现在舱外。 栾月拿起剑用灵力朝外面劈了一剑,却什么也没打到。 在窗口,一双修长白皙的双手攀了上来,接着漏出了一张脸,那张脸如同出水芙蓉一般,双眼更是柔得似春水,若他不开口,栾月一定会以为他是个女人。他喜眉笑眼道:“你猜他梦见什么了。” 栾月不可思议的盯着他,她现在哪儿还有闲心去猜龚潮生梦见了什么,她见那人身上有着点点发光的鳞片,问:“你是一个鲛人?怎么会让人陷入梦魇。” 银阙坦然道:“因为不是我做的啊。” “那是谁?”栾月问。 “是鬼。”银阙答。 栾月一脸骇然,鲛人是世间最美丽纯洁的生物,他们不会说谎,所以这里真的有鬼,她又问了他的上一句:“你怎么知道他不想醒过来。” “一个姐姐跟我说的。”银阙答。 “这里还有鲛人?”栾月问。 “这里只有我一个鲛人。”银阙答。 “哪那个姐姐是鬼?”栾月又问。 银阙莞尔一笑:“你猜对了。” 栾月心中凌乱,“那你有方法让他醒过来吗?” “有。”银阙道。 栾月又问:“能告诉我吗?” 银阙歪着头想了一会儿,道:“可以!” 银阙跃到船上,鱼尾幻化成了双腿走了进来。 “你好歹穿个衣服啊。”栾月都没眼看。 银阙满不在乎道:“怕什么。” 栾月将外袍脱下扔给了他,“穿上。” 银阙不情愿的“哦”了一声,穿上了。 “方法是什么?”栾月迫不及待的问道。 银阙扯了一根她的头发,一头系在栾月的手腕上,一头系在了龚潮生的手腕上,道:“我的头发算是一种法器你知道的吧,你睡着了就可以进入他的梦境,将他唤醒就好了。” 栾月看了看手腕,又问:“那唤不醒呢?” “那你们只有一起睡到天荒地老喽。”银阙嬉笑道。 第1章 第一章 不周山山巅,百家仙门道家刚刚才随着龚潮生绞杀妖兽,可下一秒,他抄起手中长剑把妖兽开膛破肚,将妖丹掏出生吞。 顷刻之间,他浑身灵力大涨,周围更是散发着了不得的妖气。 那些德高望重的仙君们反应过来,刚要出手阻拦便被他身上的妖气随即震开。 “孽障!孽障!你要干什么!” 那从小被收到青嵛山赤冠仙君门下,是以斩杀妖魔为己任的仙道翘楚,让所有弟子都视作楷模的大弟子,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杀妖取丹,将妖力据为己有,仙家道门齐聚灭妖,不成想最后自家弟子才是最大的妖,对于青嵛山来讲,真是奇耻大辱。 其中一位弟子颤声道:“师兄,你想干什么。” 龚潮生泰然自若的用手腕的衣袖擦去嘴角残留的妖血,眼神淡漠的扫过众人,道:“师尊已去,从此以后,我与青嵛山再无瓜葛。” 青嵛山众弟子一愣。 不知从哪儿传出的琵琶声打乱了众人的思绪。 铮铮弦鸣刺耳无比,在座的音修也听不出是哪家的流派,竟能如此震慑人心。 不像是正派音律,是谁?! 所有人都观望四周,都没能发现弹拨之人。 这时万丈霞光刺破天穹,缓缓落下凡尘。 那高耸入云的琼楼玉宇,就这样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他打开了通往天庭的门。”有人惶恐道。 这就是无数修仙之人向往的天庭。 天庭的大门只在择人封神时,才会在特定的地点,会用青嵛山的通天石发送通知,气势浩大的准备泽仙封神,而距离上次封神已经过了数百年。 而封神也绝不会是今天这种场景。 龚潮生从怀里掏出一沓符箓,随即一挥,便开始掐诀念咒。 须臾,无数妖物精怪从符里释放。 大到一方妖王,小到山野精怪。封印一解开,他们便急不可耐的钻出,更是狂笑不止的纷纷喊道:“我自由了,我自由了哈哈哈哈哈。” 他们胡乱逃窜,肆意妄为,有的已经按耐不住与仙家弟子打起来了。 龚潮生抬手成攥,那些妖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牵制住了一样,安分下来回头乖巧的看着龚潮生。 眼神好的人能看见龚潮生的那只手上,缠绕着缕缕金线,那些金线又缠在每一只妖的脖颈上。 那些是妖契,是只有妖自愿认主,连同生命修为都可以和对方共享的契约。 而龚潮生的手上,足足有千万只的妖愿意服从他,这样庞大的数量不亚于任何一方仙家道门。 龚潮生抬头望天。 那些妖似乎是得到了指令,蝗虫过境一般朝天庭涌去。 “不好,龚潮生是要弑天!” 众人刚想阻止,脚下却被什么缠住让他们动弹不得。 所有人下意识用剑去砍,但是这玩意再怎么砍也砍不动。 道行稍微高一点的一看就知道,这是每家每户对犯错弟子常用的捆仙绳,只不过这捆仙绳被分线搓成了一根根的小绳,原不及造成什么伤害,但也够限制他们半个时辰了。 栾月醒来时已经是日落西沉,她也在苦恼明明昨晚上和龚潮生没喝多少酒,却睡到了现在。 她起身打开房门,却奇怪今日的青嵛山怎么这么安静,她御剑而上,却发现封印妖兽的不周山山顶上围绕的红霞似血一般的腥红。 栾月御剑飞速赶到不周山,却见一个人影从高空坠落。 那是龚潮生! 栾月没有丝毫犹豫的飞过去想要去揽住她,风的阻力太大,任她怎么努力的想要抓住他都抓不住。 就算是能抓住他的衣角也好啊,可为什么抓不住他呢。 栾月使劲全身的力气,喊道:“龚潮生,你给我醒过来!快抓住我,快抓住我啊。” 龚潮生没有给她任何的回应。 最后快要落地时,栾月一鼓作气从剑身奋起一跳,紧紧的抱住了他,那一刻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昨晚龚潮生一起喝酒后,对她说的一句话。 “师姐,我想我一直能被你记得。” 栾月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黑夜与白昼对她来说好像没有任何区别,她蜷缩成一团躺在卧房的一个角落,怀里还抱着一些抄写的过的散乱咒法。 那天,她迷迷糊糊的听见门中众师兄弟都在控告龚潮生的罪行,她听到最多的话便是。 龚潮生豢养妖邪。 龚潮生修习邪术强行打开天门。 龚潮生妄想弑神。 在她心中的天之骄子,丰神绰越的龚潮生,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 除妖为道,渡魂往生,哪一件是她没做过的。可龚潮生已经死了,死在了她的面前,她该去找谁去争论,又该去找谁询问真相。 栾月无力的睁开双眼,脑子里依旧闪过从前的种种。 为什么要豢养妖邪?为什么要收集禁术?为什么要与天斗? 人怎么能斗得过天呢。 这些咒法抄录,应该是他潜入各大门派藏书阁里偷抄的。 每一篇,每一页都是讲如何更快增加自己的修为,更甚的是将别人的修为据为己有,证据确凿。 栾月一鼓作气坐起来挠头:“不可能,不可能。” 她抱起那团被她不知道反反复复看过几遍的抄录:“我全都给你烧了。” “哎!我去。”她刚一下床,不知道踩到什么硌脚的东西,直接疼得她跌扑在地。 所有东西都散落一地,栾月的无名孽火已经直冲头顶,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要害她。 她将那东西捡起一看,就是一根普通的木剑簪子。 看着有些熟悉,可能是龚潮生何时有带过,她随意的插在了头上。 栾月刚打开房门,便被门外的强烈白光晃了眼,她揉了揉眼睛。 等她再次睁开眼时,她发现自己来到了充满白雾的地方,刚刚处于的卧房也不见了,那团纸也不见了,直到她的身后有人唤她。 “风声。” 那沉稳的嗓音她已经好久都没听到了,她回头一看,飞扑到了他的怀里。 “司命,你怎么才来啊。” 司命摸着她的头,笑着说:“小东西,受苦了吧。” 栾月发现自己已经变回了原本的形态,小小的她用青色的爪子扑在司命的怀里,像在天庭的时候一样。 “司命怎么办,我不仅弄丢了神魂,连神魂投胎之后我都没看住,让他修炼了邪法,更是没看住他,阻止他打上天庭。”栾月问。 司命不慌不忙的回答:“我都知道了。” 紧接着他拿出了那根栾月捡到的那根簪子,道:“我会再给你次机会,但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机会。回到过去,修改他的命格,我掌管凡人命运和生死,但他是神魂降世我干预不了,他或生或死一切都交在你手上了。” “那我该怎么改变他。”栾月问。 司命笑着戳了戳她的眉心,“自己想。” 随后司命便消失不见,整个空间开始变得灰蒙蒙的直至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