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阴鸷暴君被夜夜宠》 第1章 第 1 章 “陛下当真是真龙转世,除了相貌俊美外……” 万佛寺,两个女子挽着手臂拾阶而上。 “那里也和平常男子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穿粉裙的女子凑到蓝裙女子耳边,“听说陛下有两根……” 说完两名女子都掩嘴笑起来。 离她们不远的温枝猝不及防地听到,清秀的脸庞发热。 “罪过,罪过,”温枝小声默念,“我不是故意听的……” “希望我能求个上上签,好入宫服侍陛下。”粉裙女子又道。 蓝裙女子笑容微敛,“你看你是疯了,陛下性格残暴,以砍人脑袋为乐,我父亲每日都心惊胆战的,生怕一个不小心脑袋便落地,你这般冒失,怎敢到陛下身边去!” 两位女子一边说一边入了寺。 温枝也进了寺。 寂空师父正在等他。 温枝小时候差点被火烧死,虽然捡回来一条命,却受了惊吓,身体变得虚弱,父母便把他送到寂空身边,自此温枝便和师父结下了深厚的情分。 温枝朝师父深深一拜。 寂空慈爱扶起来他,“马上要走了,再求一次签吧。” 温枝跟着师父进入寺内。 头顶佛像慈悲,温砚跪拜下去。 木签在竹筒里来回晃动,掉出来一根。 师傅看了,面带笑容。 “这是上上签,你这一路上不仅有贵人相助,还能获得一段美满的姻缘。” 姻缘…… 温枝耳朵发热。 他虽然不是小和尚,可跟在师父身边,也是需要清心寡欲的。 姻缘这种事情,他想都没想过。 “只是……”寂空师父摩挲了一下佛串。 “只是什么?” “只是您的这位小娘子,从八字上看是非常尊贵之人,但这煞气却重得很。” 温枝问,“师父,那可有破这姻缘的法子。” “为何要破?”寂空笑问:“是害怕对方煞气太重?” 温枝赶紧摇头。 “当然不是,师父教导过,人和人都是一样的,不可另眼相待。” “但我这人古板无趣得很,还是不要耽误小娘子的好。” 寂空被逗笑了, “那便把这串手链戴在手腕上,一定不可摘下。” 看着人走远了,寂空才想起忘记叮嘱他,如果摘下,会被对方缠上一辈子了。 * 和寂空师父道别后,温枝回了家。 他的行李正被自己的替身奴婢春满和立夏搬到马车上。 马车一旁,娘在抹泪,爹在劝。 “枝儿又不是不回来了,何至于哭成这样?小时候不也进宫过吗?” 温夫人道:“小时候是进宫过,差点被火烧……要不是庆王,我们枝儿说不定便没了。” “呸呸呸!说这晦气话。” 然后温父又叮嘱温枝,“庆王救了你一命,你到宫里,一定要知恩图报。” “还有,一定要小心陛下,陛下性情残暴,喜欢砍人脑袋,你能避便避,不能避的话,一定要谨言慎行。” “我知道了,爹爹。” 温父看着他,忽然和妻子抱头痛哭,“爹的乖儿子啊!爹也舍不得你!” 温枝无奈地叹口气,这家里稳重的似乎只有他。 他还要去哄他们,“爹娘,你们别哭了。” “孩儿会尽快回来的。” * 城门口有衣衫褴褛的老人乞讨。 马车走出去几米停下,春满下了车,走到老人跟前,往碗里放了十两银子。 温枝在车里问,“给了吗?” “给了,少爷。”春满上车。 温枝这才放下心。 立夏看了那老人一眼,“少爷,万一对方又是个骗子呢?” 温枝道:“如果骗子,十两银子对我们来说,对我们也没什么损失,如果是真的,却能让他吃顿饱饭。” 立夏认真听着,心想,他家的小少爷心地良善到像个小菩萨。 马车继续前行。 宁城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温枝才阖上眼。 他爹是太后的表弟,他还没出生时,立下战功,被加官封爵,娶了文臣的女儿,没多久便生下了他。 九岁那年,温枝跟着爹一起进宫,但在宫里发生了一场意外,若不是庆王,他就像娘说的那样,要没了性命。 庆王是太后的亲儿子,多年以来一直宅心仁厚,太后以及朝中重臣都以为先皇会传位给他,没想到却传位给了一个宠妃的儿子。 九岁进宫那年,温枝也见过陛下……那时候陛下虽然很阴郁,令人捉摸不透,却并不会胡乱的砍人,不知道为什么上位后变得如此残忍。 这次入宫,他可要小心一点为好。 又忽然想起粉色衣裙女子说的话。 陛下有两根…… 温枝的脸庞又是一烧。 “罪过,罪过,不可胡思乱想。” 这个时候,马车猛地停下来。 “何事?”温枝问。 “少,少爷……前面好多死人。”立夏脸色发白。 温枝掀开帘子,此刻他们已经走到僻壤处,四周都是山。 不远处的地上死尸遍布。 温枝扶着立夏下车查看,这些人都穿着寻常衣裳,身体各处中箭。 温枝当即意识到危险,“此地不可久留,我们上车。” 三人立马上车,然而走出去没多远,便看见一头受伤的马。 马上驮着一人,那人肩膀上中箭,瀑布般的黑发披散在背上。 慢慢靠近后,温枝看到对方的侧脸。 肌肤冷白,双眼紧闭。 非常英俊的男子。 “少爷,此人来路不明,切不可惹上麻烦。”春满担忧温枝心软。 “嗯,我知道。”温枝轻声。 马车掠过对方径直离去。 然而…… 师傅给他破姻缘的手串忽然硌得慌,温枝另一只手摩挲转动着。 兴许侥幸逃脱的人,如果不救,对方要不便是失血而亡,要不便是被仇家找到。 这些都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立夏,”温枝下了决心,“停车。” 话音刚落,他手腕上的佛串便瞬间崩开,珠子哗啦啦散落一车。 * “少爷,这人和你一样好看。”立夏惊叹。 温枝和立夏费了很大劲才把人抬到马车上,不敢在原地久留,走很远才找到一个村落,便先借住在村民的家里。 此刻他们正等待村子里的大夫过来,闻言,温枝的目光再次落在伤者脸上。 刚才只看见侧脸,现在看了全貌,更是觉得此人俊美极了,身上的衣裳也是上好的布料,想来是富家子弟。 只是不知为何身上为何有重重的戾气和血腥气。 大夫提着药箱进来,检查了伤势,所幸没伤到致命的部位,大夫和温枝一起把他肩膀上的箭拔下来,包扎好伤口。 衣袍脱去,温枝才发现对方后背和胸腹处,遍布伤痕,刀伤也就算了,还有一块狰狞的烧伤。 像是每日都生活在危险里的人。 包扎完伤口,大夫给他们开了草药单子。 温枝谢过大夫转身回了房间。 立夏去送人,春满跟在温枝身旁,犹豫良久,还是道:“少爷,此人恐怕不是一般平民百姓,我们把他带到这里,也算是仁至义尽。” “我知道你的顾虑,等他情况好转一些,我们便启程。”温枝道。 这样过了几日,男子的伤慢慢痊愈,却一直没醒。 大夫又来把脉,说伤势已无大碍,但他身体里还有其他毒素。 温枝问可有解的法子。 “恕老夫无能。”大夫道:“这毒在他体内已经多年,想要彻底解除恐怕不可能,但我能给你一些药,暂时抑制。” 大夫离开后,温枝盯着男人恢复血色的脸。 究竟是什么人,身上会有那么多伤,体内还中了无解的毒? 敲门声打断了温枝的思路,是立夏过来送药。 温枝对气味很敏感,觉得今天的药比往常多了一丝香甜。 “这药是按照大夫给的法子煎的吗?”温枝问。 “是啊,少爷。”立夏赶忙道,“怎么了?” “无事。”温枝觉得可能是自己多虑了。 “你出去吧,我来喂他。” 立夏带上门出去,温枝把人用被褥垫高,一点一点给他喂药水。 喂着喂着,温枝便看着他的脸失了神。 温枝经常捡被人遗弃的猫和狗,带回家去好好照养,猫和狗这种东西也有姿色一说,可爱一些的小狗和小猫,温枝虽然告诉自己不要厚此薄彼,可还是会忍不住多看一眼。 人也是同理。 温枝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肌肤那么白,鼻梁也如山峰一般。 足足失神了好几秒,才回过神,然后脸慢慢变红,在心里默念好几声罪过。 师父说过,切不可贪食贪色,尤其是贪色,是罪中之罪,是要被关起来的处罚的,虽然他未能出家,可还是应该谨遵师傅的教诲。 温枝赶紧给他一点一点的喂药。 给他喂完药,温枝又小心地擦了擦对方嘴角的药渍,顺便帮他擦了擦脸。 温枝喜欢救受伤的可怜的小动物,看着小动物在他的照顾下一点一点地好转,会觉得开心和满足。 人也是一样的。 “求求菩萨保佑他快些醒。”温枝双手合十,朝天诚恳地拜了拜。 夜深,春满怕温枝累着,敲了敲门,“少爷,你去睡,我来守着他。” “无事无事。”温枝困倦道,“春满你也赶快睡吧。” 春满拗不过他,“那你有什么不舒服,可要叫我,少爷,你的病估摸着也要快了,一定要小心。” “知道了。” 春满走了,温枝给人盖好被子,然后趴在床头,昏昏欲睡。 窗外月亮高悬,不用点灯屋里头便亮极了。 床上的安静睡着的男子忽然爆起青筋。 温枝听见动静,赶忙去看。 只见男人大汗淋漓,脸庞红得厉害,温枝怕他是发热了,用手去摸他的额头,却不料手腕被男人一把拽住。 男人力气极大,温枝感觉手腕都被他攥碎了,不由冷汗涔涔。 温枝正想叫人来,对方忽然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狭长的凤眼,瞳孔又深又黑,叫人胆颤。 “你,你醒……” 话还没说完,温枝眼前忽然一黑,然后他便被对方压在了身下。 对方的身体滚烫,呼吸也灼热的厉害,温枝忐忑问道:“公子,你体内的毒……” 刚问完,便被带着苦味的唇舌堵住…… “不可,不可……”温枝瞬间慌了神,没想到自己会被人做这等羞耻的事,而且还是一个男人。 然而接下来,自己的身体也跟着男人发热起来,温枝挣扎了几下,便发觉自己身体软绵绵的,胸腔像是团着一股火,叫他想跳到冰水里。 这种感觉,温枝暗叫一声糟糕,自己似乎也病发了…… “少爷,你没事吧。” 春满不放心,想要推开门进来。 这般叫人看了去,成和体统。 “莫要进来,我,我……” “无事无事。” 春满虽然狐疑,却还是离开了。 温枝刚松一口气,发现双腿已被架到男人紧实的腰腹上…… 开文了[可怜] 之前的文案没灵感了,所以换了一个梗,抱歉抱歉,会努力把这个也写得香香瑟瑟的[可怜][可怜]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 1 章 第2章 第 2 章 “少爷,少爷……” 立夏和春满急切的声音像是隔了一层膜,朦朦胧胧的,听不真切。 让温枝分不清幻觉还是真实,但无论是什么,此刻他和男人做的事情,都不可叫旁人看见。 “无事,无事……莫要进来……嗯……” 还在说话的温枝忽然被更用力地**。 接着温枝便什么都听不到了,不知道过去多久,温枝在一阵胀痛中睁开眼睛。 缓了一会儿,温枝才回忆起发生的事情,赶忙起身。 却发现男子还在他体内,强烈的羞耻涌来,温枝慌乱和他分开。 温枝给男子盖严实被子,自己穿好衣服,确认没有异常后才打开门。 “少爷,你没事吧?”春满和立夏都在外面等着,见他出门,焦急道。 “无,无事无事。”刚说完,便感到一阵热流淌下来,这是……温枝脸颊瞬间发热。 “立夏,你去采药时候,可又觉得不对的地方?” 男子的种种迹象,都像是误食了某种春药,可温枝每日喂他的只有大夫开的疗伤药。 “没有什么不对的呀?不过我前几次是在半山腰挖的,昨天是爬到山顶才挖到,山顶上的草药长得又肥又壮,我决定今天还去山顶挖。” “那药还有吗?” “我留了一点。” “去拿给我。” 温枝拿了药,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便去找大夫,谁知大夫看了,面色凝重,“这是用来调配春药的!你们一定是和药单上的草药弄混了!” “也是怪老夫,没和你们说清楚。” “对方现在怎么样?” “身体还是很热。” 大夫叹了一口气,“这药效强劲,一日可不能消除,要连续一个月同房才行。” “一个月?”温枝微微颤抖,“如果没有一个月呢?” “那便会对人造成永久性的伤害,尤其是他这种身上还有其他毒素的人,可能会危及生命。” 危及生命…… 温枝失魂落魄地回到农户家里。 “少爷,那药可是不对。”立夏问。 “嗯,立夏,你去大夫那里一趟,大夫想要教教你辨别草药。”温枝吩咐道。 “少爷,是不是我采错了,那位公子病情加重了?”立夏担心。 “没有病情加重,立夏,你别多想。”温枝赶紧安抚他。 “好,我这就去。” 春满陪立夏一起去,温枝站在门口,难堪了很久,才推开门进去。 俊美的男子长发披散,面如冠玉,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忍受极大的痛苦。 温枝愧疚又羞耻。 只是一次,温枝便感觉身体虚浮,要是同房一个月,那他应该会变得像妖精吸干了精血的死尸吧。 可是……是他害他变成这个样子,他不能不管不顾。 而且此刻他身上也燥热难忍。 十六岁那样,温枝忽然生了一场大病,病好后,他的身体每隔一个月便会发热一次,一个老大夫告诉他爹娘,他这是思春症,要和人同房才能好。 昨晚的事情其实也不光光因为男子误食了春药,他自己的病也犯了。 温枝难堪,又觉得负罪。 师父从小便和他说,色—欲是罪恶的,他会扰乱人的心神,让人只顾享乐,从而堕落,从那之后,他便清心寡欲,可是……他却和一个男子。 更糟糕的是,温枝的良心让温枝没办法就这样抛弃他不管。 “师父,我不是享乐,只是病人情况危及,我不能见死不救。”温枝小声地默念,好让自己的羞耻和负罪感小一点。 于是,温枝便每天晚上都和男子同房。 这样过了一个月后,男子药效褪去,身体也好了许多。 而温枝却和被妖精吸干了精血一样,双腿发软,眼冒金星,站都站不稳了。 终于解脱了的温枝第一句话便是,“立夏,春满,我们现在启程进京吧。” “不是说要等人醒过来再走吗?” “耽误的太久了。” 发生了这种羞耻的事,温枝实在是难堪惭愧至极,若是对方醒了过来,温枝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大夫也说了,对方的伤已经彻底痊愈,体内的毒也稳定下来了,醒来只是时间问题,他也算是尽力而为了。 “春满,你去给女主人一些银子,叫她一定要好好照顾那位公子。” “我这就是去。” 在村落里停留了一个月,他们终于再次启程。 温枝坐在马上,随着颠簸,冷汗一直往下落,不得已拿了个软垫。 酸胀好了一些。 从未想过成亲,却和一个男人同房一个月。 即使为了救人,也让温枝羞耻,自责,甚至有种破戒的罪恶感。 所幸两人以后不会再见面了。 不会再见了。 * 马车走走停停,温枝一路上都在昏睡。 “少爷,京城到了。” 听到春满在外面叫他,温枝掀开帘子往外看,外面繁华又热闹。 宁城地方小,又在边疆这种地方,商户寥寥无几,而温枝也每天家里和寺庙里两头跑,现在看着路边的糖糕摊,两眼微微亮了起来。 春满道:“少爷可是想尝尝?” 温枝摇头。 春满知道少爷从小就古板守规矩,遇到自己喜欢的东西,绝不会表露出来。 春满不顾他的惩罚,也跳下车买了三块回来,三人一个人一块。 “好吃!”立夏赞不绝口。 “少爷,好吃吗?”春满问。 温枝面色沉稳,却也露出微笑,“不错。” 等三人吃完,也到了庆王府。 小厮进去通报,很快一位锦衣华服的男子便走了出来。 “枝儿!”庆王喜道。 温枝当即行礼,“王爷。” 庆王赶忙把他扶起来,“这里又没有外人,何必这么生分,快让我好好看看你。” “长高了,越发俊秀了。”亲王摸着下巴,忽然有些吃味,“你在家里,是不是媒婆都要把门踏破了?” 温枝道:“王爷说笑了,并没有女子喜欢我这种无趣的人。” 庆王这才高兴了,“那就好!” “她们不喜欢你,是她们没眼光。” “王爷说笑。” 庆王亲亲热热地去搂温枝的肩膀,“走,回府上,今晚你就跟我睡。” “不妥不妥。” 庆王皱眉,“有何不妥?小时候我们不也是一起睡的吗?” 小时候他们才只有九岁,可现在都已经成年了,再者,他身上的印子还未消去,不能叫他发现。 “看来你当真是和我生分了?小时候还说要嫁给我?”庆王忽然笑道。 温枝赶忙道:“那只是不懂事,王爷不要怪罪。” 庆王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我还有点公务要处理,你先去休息吧,过两天是母后的寿辰,我带你进宫,母后这几年一直念叨你,说想你,后悔当初没把你留在宫里。” 温枝跟着庆王府的下人来到房间。 “春满,帮我准备一些热水,我要沐浴。” 门关上,温枝褪下衣服,摘下发冠,踏入木桶里。 “少爷,要不要我伺候你?”立夏在外面敲门。 “不用,你和春满歇息去吧。” “是,少爷。” 浸入热水里,水波荡漾着,好几天过去,胸口和大腿上的被红痕都没消,腹中也总像是有异物一样涨涨的。 那炙热的,被紧紧拥裹的快-感……反应过来后,更加觉得难堪。 温枝羞惭地晃晃脑袋,“不可再想。” 等他洗完,换上干净的衣服,正要佩戴玉佩,却发现他的玉佩不见了…… 那玉佩是当年他爹立下战功,先皇赏赐给爹爹的,爹让人在玉佩刻上他的名字,又去找师父开了光,在他十六岁时候送给他的…… 师父说他这一路上有贵人相助,可是他没遇见贵人,先是弄散了破姻缘的佛串,又弄丢了保平安的玉佩…… 反而是倒霉至极。 * 夜深,门被急促拍打着。 “开门。” 女主人梦中惊醒,赶忙穿着衣服打开门,看见外面大对的兵马,吓得瞬间渗出冷汗,“官老爷,我只是一介农妇,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这时,屋内传来一道冰冷沙哑的声音,“张志。” 这个声音一出,士兵们齐刷刷跪下。 那个打头的首领进了屋子,紧接着妇人便听到一声。 “陛下,属下该死。” 原来在她留宿的是当今性情残暴的天子,妇人双腿一软,立即跪在了地上。 屋内,张志双手奉剑,“陛下,此事是卑职失职,卑职愿意接受惩罚。” 这次陛下和他们出宫,主要是为了查清京城走私的幕后黑手,没想到他们前脚刚和陛下分开,后脚陛下便中了埋伏,他们先是抓到了埋伏的土匪,接着在埋伏地搜寻了整整一个月才找到人。 半晌没听到声音,张志忐忑地抬头,就见陛下半躺在塌上,衣袍未敞,夜色下,脖颈上隐约露出红色的抓痕和咬痕。 张志已经成家,瞬间明白过来这是如何造成的,只是陛下从小到大都不近女色,送到跟前的女子不是砍了脑袋便是发配了…… 可现在身上却有了欢爱过的痕迹…… “招了没有。”年轻陛下拢好衣服,起身,走到窗前,手里的玉佩一晃一晃的。 “招了,本打算吞药自尽,幸好我们的人早有准备,没让他死成,现在已经关起来,折磨他一个月了,终于供出了指使他的人。” “是渭城的县令,此人和庆王有关联。” “庆王不会有这个胆子,应该是长寿宫那位。” “嗯。” “朕记得先皇曾赏赐过一块罕见的玉石。” “是。”张志赶忙道:“赏赐给了驻守边疆的温将军。” 又没了声音,张志看去,便见年轻的陛下轻捻摩挲着一块玉佩。 “这玉佩是?”张志问。 “定情信物。” 张志足足愣了好大一会儿,才意识到陛下说的是什么意思,当即错愕不已。 然而陛下已经将玉佩贴身带着,出了房间,飞身上马。 “回宫。” * 长寿宫。 自从得知没找到陛下的尸体外,太后便一直睡不好觉,好不容易闻着催眠的香睡了一会儿,一声巨大的轰隆忽然响起来,让她惊醒。 太后捂着心口,唤道:“漱玉,漱玉!” “宁兰,宁兰!” 一直没人应,太后怒极,“狗奴才!” 这时,太后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便越来越浓,忽然一道闪电劈下来,然后她便看到那个本该被她弄死的皇帝,拎着一个人头站在她床前。 太后的脸唰地白了。 “朕来给你送个东西。” 看清人头的脸时,太后后背渗出冷汗。 是向她告密了陛下出宫消息的太监。 太后颤颤抬头,便见秦之蘅冷冷睥睨着她,如同厉鬼。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第 2 章 第3章 第 3 章 “不可不可……” 又回到了农妇的家里,小又逼仄的房间里,温枝被俊美的男子压住,连手腕都被男人举到头顶。 “为什么不可,你不也很喜欢。”男子凤眸狭长。 “不,不喜欢……”温枝惊醒过来。 一睁眼发现自己在庆王府的房间里,手没有被绑住,也没有妖精一样的男子要吸他的精血,温枝才松了一口气。 救了那个男子,此后便像是被鬼缠上了,每天晚上都梦到他,以至于温枝不仅忘不掉对方长什么样子,还记得越来越清晰了。 温枝晃晃脑袋,唤道:“立夏,春满。” 两个脑袋瞬间冒出来,“少爷,你醒了。” “嗯。” “少爷,我听府上的小丫鬟说,京城可多好吃的好玩的了,您想不想出去看看。” 温枝戴好发冠,面色变得沉稳,“不可只顾贪玩。” “王爷呢?” “王爷一大早便上朝去了。” “不是说陛下这几日身体抱恙,不上早朝了?” “好像是身体恢复好了。”春满道。 “我知道了,你去拿笔墨过来,我给爹娘写封信。” 铺开宣纸,温枝一字一句地认真写。 告知自己已经平安到京城,嘱咐爹别再熬夜处理公务,嘱咐娘不要和爹生气,两人都要多饮水按时吃饭。 春满和立夏在一旁捧着脸看着他写。 写完之后,春满把信送走。 这个时候庆王也回来了。 “下早朝后,我去见了母后,和她说了你暂时住在我府上,母后高兴极了,很希望早点见到你。” “谢谢太后抬爱。” 庆王说完,便皱起眉头,叹了口气。 “王爷是有什么烦心事?”温枝关切。 “你应该听说了陛下继位后的所作所为吧。” “他小时候虽然阴沉一点,但还算正常,可现在变得暴虐无常,大臣们整天惶惶难安,百姓也提心吊胆的。” “而且更过分的是,昨天晚上,他提一个太监的人头,去了母后的寝宫,把母后吓得都生病了。” “我记得他小时候,并不是这样的性格。”温枝仔细回忆,其实九岁他入宫那年,在宫里迷了路,还是陛下领着他出去的。 “看来你是忘记了,你送给他的风筝被他扔在河里的事情了。” 温枝当然没有忘记,那是温枝给他答谢礼物,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把风筝给弄得稀巴烂,还扔到河里。 当时温枝很伤心。 “他这人从小就这样,阴沉,城府深,以前没有权力,现在有了权力,又变得嗜血杀戮,如果再让他继续这样下去,整个国都要随着他一起毁灭了。”庆王语气冰冷,“我们可不能坐以待毙。” 听到这话,温枝脸色微微一变,“王爷定是太忧心太后了。” 庆王看着他,却也没解释的意思,只是笑了笑。 温枝忽然觉得,太后叫他进京,似乎并不仅仅是想他这么简单。 之后几天,庆王下朝之后便会和温枝喝喝茶,讲一些宫内的事情。 转眼到了太后的生辰,庆王让人给温枝准备了隆重的衣服。 进宫前温枝才换上。 是一件月白色的衣服,袖口处绣着祥云纹。 立夏和春满帮他整理完衣摆,看着都愣了神。 “少爷真俊俏。”春满惊叹。 立夏连连点头,“庆王看见少爷这幅打扮,一定眼睛都移不开了。” “莫要乱说。”温枝轻声。 “立夏没有胡说,上次少爷不过是换了一个发型,庆王的眼睛便一直没离开过你。” “少爷,你难道看不出庆王喜欢你吗?” “立夏,上次让你抄的经书抄完了没有?拿过来让我检查。”温枝道。 “少爷,立夏错了,立夏以后再也不乱说了。” 温枝接着道:“以后一定要谨言慎行,这里不比家里,刚才的话以后更不要再说。” 立夏赶忙点头。 换好衣服后,庆王过来找他,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不错不错。”庆王围着他转了一圈,“到了宫里,宫女估计都要偷偷看你呢。” “早知道就给你选个难看的衣服了,省得有人觊觎。” “王爷说笑。”温枝垂眼。 两人乘坐马车入了宫。 生辰宴在寿堂举办,前去的一路上,不断有人向庆王行礼。 温枝跟在庆王身后,不动声色地四处打量。 小时候来便觉得这宫内冰冷肃穆,现在长大了,还是觉得如此。 到了寿堂,太监们前去汇报,然后领着他们进去。 里面布置得隆重,来了不少皇亲国戚,都围在太后身边说吉祥话。 而太后看见他们,立即道:“王爷,把枝儿领到我跟前来。” 温枝跟着王爷走到她跟前,太后亲热地拉着他的手,询问,“你爹娘可好?” “回禀太后,爹娘很好。” 太后又问了许多关于爹娘的事,接着话锋一转,“你可许婚配了?” 温枝一愣,“暂时还未。” “小时候你爹带你离开京城后,庆王晚上偷偷哭了好久,一直跟乳娘闹着要找你,现在长大了,还对你念念不忘。” “母后,怎么说这些。”庆王似是不好意思了。 “难道哀家说得不是实话?是不是你自己说得,想娶小枝儿?” 温枝万没想到太后会在寿宴里说这个,不由无措起来。 而这个时候,一个小太监胆战心惊地跑过来禀报,“启禀太后娘娘,陛下来了。” 太后喜笑颜开的脸瞬间沉下来。 一只靴子踏进来,整个屋子的人都跪了下去,刚才还充满欢快气氛的殿内,变得死气沉沉,每个人大气不敢出。 “母后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温枝跪着,看不见陛下的脸,只能听见陛下的声音,声音很轻,但不知道为什么,却让人不寒而栗。 “在聊庆王的婚事。” “婚事?”陛下笑了一声,很感兴趣的样子。 “庆王是有心仪的对象了?”秦之蘅转头问庆王。 庆王道:“启禀陛下,是的。” “是谁?”陛下又问。 正盯着地面的温枝,脊背忽然一烫,陛下的目光好像落在他的身上,听多了陛下爱砍人脑袋的事情,温枝对这位残暴的陛下也惧怕起来,不由地将头埋得更低。 对方的视线却像是牢牢粘在了温枝身上,让温枝头皮都紧了。 “陛下应该也认识,是温将军的儿子温枝。” 温枝听见自己的名字,整个人又是一个激灵。 然后自己跟前便出现了绣着龙纹的靴子。 “抬起头来。”冷淡的声音。 温枝忍着惧意,慢慢地抬头,却在年轻天子的腰间看见了一块质地温和的玉佩,玉佩上写着一个枝字,这是……温枝一惊,心脏跳得飞快,等他看到陛下的脸时,脸上血色瞬间褪了个一干二净…… 面容俊美,凤眸狭长,瞳孔又黑又沉。 那日他救下的男子,竟然是……陛下! 那段时间,他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不会认出他的。 温枝冒着冷汗安慰自己。 这个时候,秦之蘅身边的侍卫跑进来,凑到他耳边说了一番话,他的视线扫过庆王,然后再次落在温枝身上,瞳孔微微缩动,流露出一抹阴郁,然后便和侍卫一起离开了。 一会儿小太监捧着一个礼盒跑过来,“太后娘娘,这是陛下送给您的生辰礼物。” “谢过陛下。” 等小太监一走,太后命人打开,吓得惊叫一声,“血!是血!” 庆王赶忙上前查看,发现盒子中只是一块像心脏的红玛瑙,因为颜色过于纯正,粗粗看过去,好像真的是一块活剥了的心脏,叫人害怕。 庆王安慰道:“母后,这并不是血,而是一块红玛瑙。” 太后慢慢冷静下来,脸色十分难看。 “你们都退下吧,哀家累了。” 回宫的马车上,温枝心不在焉。 庆王问,“你是不是在怪我?” 温枝:“王爷怎么会这样问?” “我太冒昧了,直接和陛下说了出来。” “可我对你是真心实意的。”庆王忽然拉住温枝的手。 温枝赶忙挣脱,“王爷,不妥。” “你不想和我成亲吗?” “这件事非同小可,不能冲动。”温枝心里很乱。 “对,是我太冲动了,我尊重你的意愿,你好好想想。” 到达王府,立夏和春满都迎了上来。 “少爷,见到陛下了吗?”立夏星星眼问。 听到陛下,温枝脸色微微发白。 “见到了。” “是不是和传闻的一样俊美极了。” “是,是。” 温枝垂着脑袋。 “听说陛下是真龙转世,身体和别人不一样。”立夏又道。 “怎么不一样?”春满好奇。 “陛下有两根龙……” 温枝脸一热,“立夏,休要胡言。” “什么两根龙?”春满没明白过来。 “好了,你们两个都出去,我要静一静。” 等人走后,温枝褪去衣袍,沉进浴桶里。 小时候他进宫那段时间,他和庆王朝夕相处,像连体婴儿一样,庆王说过长大要娶他的幼稚话,他也傻傻的答应,可那毕竟只是小时候不懂事,没想到庆王长大了,竟然还想娶他。 温枝一直把庆王当做兄弟,一点其他的感情都没有。 接着,温枝又想起了……陛下。 忧愁的心情变得难为情起来。 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救下的人竟然是陛下,而且两个人还做了那种羞耻的事情。 所幸,陛下似乎并没有认出自己来。 但是,爹送给他的玉佩,还是要拿回来的。 泡了好大一会儿,温枝才擦洗干净,躺在床上。 立夏和春满给他送膳,温枝也没心情吃了。 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想到庆王拉他的手,一会又想到陛下的沉黑的凤眸,接着又想起来坊间陛下有两根的传闻……有两根那还是正常人吗? 在农户家里,因为太过于羞耻,温枝什么也不敢看,只觉得疼和大,要撕裂了一样…… 想到这里,温枝羞耻起来,捧着自己的脑袋,“不可再想。” 然而做梦的时候,再一次梦见陛下。 年轻俊美的陛下用那双黑魆魆的凤眸盯着他,像是诱惑一般,“想知道朕有几个?” 梦里的温枝脸颊微红,不知廉耻,好奇地瞪大眼睛。 陛下撩起龙袍。 这个时候,温枝忽然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温枝两眼发青,如同被妖精缠了一夜。 立夏和春满过来叫他起床时候,发现他家少爷正在诵经。 “少爷,怎么一大早便诵经?”立夏问。 温枝耳朵发烫,嘴里小声地念。 等念到心平静下来后,温枝吩咐,“立夏,你和春满用过早膳,便收拾我们的东西。” “收拾东西?” “对,我们今天下午便启程回家。” “啊?怎么这么急?”立夏不解。 温枝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 他来京城,是庆王写信给他,说想他了,而他爹娘也不想让他待在闭塞的边疆,想让他以后生活在京城,然而没想到庆王想和他成亲,连太后话里话外也在撮合他们,这让温枝不知道该如何招架…… 还有更令温枝忐忑的,也许陛下现在没有发现自己是和他同床过枕的,但以后一定会发现,到时候,自己的脑袋可能就落在了地上。 总而言之,此地不可再留。 庆王下了早朝回来,脸色不虞,家里的奴婢给他倒得茶稍微热了点,他衣袖一扫,茶盏落在地上,奴婢也吓得跪在地上。 “王爷息怒。”奴婢惊恐道。 跟在庆王身边的刘云让奴婢滚出去,然后问:“王爷可是在朝上又受陛下的气了?” 庆王脸色铁青,他名下有些灰产,一夜之间全部被查封,秦之蘅在朝堂上还翻出了前段时间他经手的一桩冤假错案,当着满朝文武质问他,叫他脸面扫地。 “王爷,莫生气,再忍忍。”刘云给他顺气,“等你和温枝公子成亲,你想对付陛下,温将军不可能不帮你,有了温将军的帮助,早晚把这暴君给废了。” 庆王脸色缓和一些,“温枝在府中做什么?” 问完,便有奴婢过来汇报,“王爷,温枝公子说要收拾东西返程。” “什么?!”庆王赶忙去找温枝。 庆王到时,温枝的行李都已经收拾好。 “为何这么着急走?”庆王道:“是不是我说那些话吓到你了?” “若是你不愿意,那就当我没说过好不好?我们好不容易才见到,你舍得这里快便离开我吗?” “我当然舍不得,只是爹娘年级大了,他们两人在家我不放心。”温枝道。 这个理由一时让庆王说不出反驳的话,正当他暗暗咬牙,不知道该怎么办时,秦之蘅身边的太监领着一队人马哗啦啦地涌入他的府邸。 “参见庆王殿下,陛下有旨,让老奴请温枝公子即刻进宫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