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茉佳期》
1. 第 1 章
暗恋的人突然有了女朋友是种什么体验?
喻茉礼曾无数次在网上看见过关于这个问题的讨论,只是没想到有一天,这件事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那天,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跨越了1万公里的海洋想要跟他表白,谁知却目睹了他跟另一个女人在窗边接吻的场景。
那一瞬间,她只觉得心里像被塞满了柠檬,又酸又涩,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第一次体会到了难过到心脉受损的感觉。
回去后,喻茉礼瞬间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整个人宛如林黛玉般郁郁寡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失恋带给她的打击甚至让她连食欲都消失了。
更让她扎心的是,前段时间,她又意外得知了对方即将结婚的喜讯。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喻茉礼无声难过了几个月后在这一刻再也控制不住的在房间里嚎啕大哭。
她人生中的第一段感情,连告白都还没来得及说就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作为好友的顾满满实在是看不下去她这么消极颓废下去,于是特意组了个局,软磨硬泡地将喻茉礼拉来最近新开的一家名为indulge的夜店。
想着带她散散心,顺便体验一把武则天的快乐。
据说这家夜店以男模服务闻名,里面的男模个个帅如明星。
以至于开店至今仍旧一票难求。
只是喻茉礼看着包厢里朋友点的男模,实在是提不起兴趣。
要说这些男模,帅倒是挺帅的,可惜就是帅不到她的心尖上。
顾满满见她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喝闷酒,特意来到她身边坐下:“怎么了,没有看上的吗?”
喻茉礼手指摩挲着酒杯,心不在焉的摇了摇头。
见她依旧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顾满满又说:“咱都出来玩了,你就不能开心一点嘛,你要是不喜欢,那咱们就换一批,换到你满意为止,反正今天姐们儿请客。”
“算了。”喻茉礼叹了口气,“我不是很感兴趣。”
顾满满想了想,提议:“那要不我们出去看跳舞吧,我听说十点有男模表演,我还没见过呢,你陪我去看看。”
“走嘛走嘛。”说着,她挽住喻茉礼的手臂,直接将人拉了出去。
两人到了外场,气氛早已热了起来,场上的男模正卖力的跳着舞,整个舞台都被客人围的水泄不通,各种欢呼声一片。
两人只能站在最外圈,喻茉礼这会儿已经有些醉意,她眼神迷离地望着场上跳的还算整齐的男模。
心想,就当看男团跳舞好了。
一曲舞毕,后面是互动环节,喻茉礼到这儿便没了兴趣。
她正准备拉着顾满满返回包厢,不经意间却突然被散台边的一个男人吸引住了目光。
对方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身形高大,侧脸绝佳,在一众男模中显得格外突出。
最重要的是,他长得特别像一个人。
一个喻茉礼爱而不得的人。
她出神地盯着那个男人看了良久,心下一动,突然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片刻后,她拉住顾满满的手,指着那个男人开口:“我想要他陪我。”
见喻茉礼总算对这里的男模有了兴趣,顾满满立马兴奋的喊来夜店经理,她醉眼朦胧的指向喻茉礼看中的男人开口:“你,你把那个男模叫过来,我们要点他。”
夜店经理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随即开口:“那是我们店的头牌。”
顾满满直言:“要的就是头牌。”
喻茉礼也在一旁点头附和。
原来是头牌呀!怪不得相貌如此出众。
夜店经理这会儿却显得有些为难:“但是我们头牌平时不接生客,需要提前预约才行。”
闻言,喻茉礼立克委屈的表示:“我就要他。”
见好闺蜜不开心,顾满满立马借着酒劲向值班经理发难:“不就是个头牌嘛,有什么了不起的,还要预约,知不知道我朋友看上他是给他面子?我出三倍的价格,你问他来不来。”
“三倍?”听见客人要出三倍的钱,夜店经理犹豫片刻,提醒道:“我们头牌出台一次可不便宜……”
“看不起我?”顾满满有些恼了,她低头看了自己身上两眼,手机和包包还在包厢里。
她道:“你只要把他叫来,我马上刷卡。”
经理闻言,立马表示他去沟通一下。
喻茉礼有些等不及了,她说:“我亲自去把他拉过来。”
“去吧。”顾满满说:“我上个厕所先。”
等人走后,喻茉礼立马上前,只见她醉醺醺的将手搭在男人的肩上,语气略带挑逗:“小帅哥。”
说着,还冲对方挑了挑眉。
宋聘正在打电话,这会儿莫名被一个醉鬼搭讪,脸色有些不悦,他偏过头,看见来人的样子后,剑眉瞬间拧在了一起。
是喻茉礼,她怎么会在这儿?
他正要说话,喻茉礼突然拉着他的手就要走:“你来。”
宋聘愣了片刻,像是没懂她的意思,只是闻见她满身的酒气,便任由对方将自己拉走。
喻茉礼拉着男人到自己包厢,立马引来一众姐妹的围观。
一个女生上前好奇道:“呦,小茉莉把谁拉来了?长得不错啊。”
闻言,喻茉礼当即傲娇表示:“indulge的头牌,帅吧?”
听见喻茉礼将自己当成头牌,宋聘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头牌?!”另外一个女生闻言,突然一惊,道:“早就听说这里的头牌气质出众,想要让他的服务还得预约,你是怎么拿下的?”
喻茉礼伸出三根手指:“三倍价格。”
女生听完,眼中立马流露出羡慕之情。
有钱真好啊,连需要预约的头牌都可以破格为她服务。
一旁两个男模目光瞥见喻茉礼带进来的男人,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这谁啊?”
“不认识啊。”另一个男模也是一脸懵逼的样子。
在点歌的女生打量着这两个人男模,问:“头牌你们都不认识?你俩新来的?”
两个男模面面相觑,他们还真不认识,再说他们店的头牌也不长这样啊。
喻茉礼将人拉到角落坐下,凑近他时,突然闻见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木质香味,忍不住感慨了一句:“你好香啊!”
这高仿货不仅跟她喜欢的人长得像,连身上的味道也和那人如出一辙,喻茉礼都怀疑这人是不是就是宋聘了。
可惜她只是怀疑,却没有细想。
她抬起食指轻轻挑起了他的下巴,想要仔细欣赏一番,却被宋聘不悦的推开了。
宋聘今天刚回国,回来后连时差都没倒,第一件事便是直奔喻茉礼的住所。
因为喻茉礼已经有一个月没在微信上搭理过他了,这让宋聘莫名觉得烦躁,甚至有些担心;短暂思虑了几天后,宋聘干脆直接买了张回国的机票,想要去她家当面问清楚她到底为什么不理自己。
只是他到了地方却发现喻茉礼不在家,连电话都停机了,他给她充了1000块话费,重新打过去却还是没人接。
等他失落的回到空无一人的家里,又被朋友叫出了出来,说是给他接风洗尘。
只是朋友带他来的这家夜店环境实在令他感到不适,趁着沈刻去卫生间,宋聘不死心地掏出手机继续给喻茉礼打电话。
谁料他刚拨通电话,对方竟突然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他看着一脸醉态的女人,也不知她到底喝了多少酒?!
竟然会眼花到把自己看成店里的头牌,甚至还敢调戏自己……
包厢里灯光昏暗,喻茉礼看着他气呼呼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还挺有脾气。
莫名有种山大王调戏良家女子的既视感。
见他心有不愿,喻茉礼也不对他动手动脚了,而是开始发起了一连串的问题:“小帅哥,你几岁了?多高?多大?你什么星座?你干这行多久了?陪过几个客人?你爸妈知道你干这行吗?”
听着她如连珠炮般的的问题,宋聘的脸色变得更差了,一副随时会发火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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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喻茉礼完全没有意识到,见他不说话,她笑嘻嘻地揶揄:“都是头牌了,还这么害羞。”
说着,她亲自给人倒了一杯酒递过去:“先喝杯酒润润嗓吧。”
宋聘没动。
喻茉礼再次将酒递了过去,并示意他喝,只是宋聘依旧不为所动,喻茉礼这会儿也来了脾气。
从进来开始这家伙便一直摆着张臭脸,别的男模看见客人不是姐姐长姐姐短的就是给客人倒酒,他倒好,客人亲自给他倒酒他都不喝,一副当了男模还要立牌坊的样子。
要不是看他长得像那个人,她早发火了。
什么头牌,简直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
她强硬的将酒递到他面前,决定用钱羞辱他:“喝了它,我给你三百。”
宋聘这会儿只觉得心里的怒气快压不住了,“你……”
他还没说完,喻茉礼又放下酒杯:“不信是吧?”
说着,她从一旁找到包,从里面抽出三张大红钞票,直接拍到了男人胸前。
宋聘:“!!!”
这女人疯了吧?!
她掀起眼皮,挑衅似的凝视着他:“喝不喝?”
宋聘这会儿已经忍无可忍了,他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还能做出多出格的事。
他不情不愿的接过那杯酒,仰头喝了下去。
“诶,这才乖嘛。”见他喝完酒,喻茉礼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她抬起手,奖励似的摸了摸他的脸。
这些动作,都是喻茉礼不敢对那个人做的,只是面对这个高仿货,她可以毫无顾忌,甚至是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毕竟她可是付了钱的。
随即,她晕乎乎地靠在他肩上,眼神迷离,有些含糊不清的说:“你知道……我为什么点你吗?”
“为什么?”宋聘问,他还真挺想知道的。
“因为……”喻茉礼仰头看他,连说话都带着股酒气,“你长得特别像我喜欢的人。”
“谁?”合着是把他当莞莞类卿了?
喻茉礼垂下眼睑,声音低沉:“我不告诉你。”
宋聘说:“既然你有喜欢的人了,还来这里点男模,不怕让他知道啊?”
喻茉礼闻言,苦涩的笑了笑:“他知道又怎样?他现在都有女朋友了。”
闻言,宋聘开始沉默,他想起去年年底,喻茉礼突然一声不吭地跑去美国找他。
一见面,他便察觉到喻茉礼情绪不对,他问了好几次,喻茉礼才委屈巴巴的说她失恋了,并在他面前嚎啕大哭。
宋聘安慰了她许久,喻茉礼却始终闷闷不乐,一副心魄丢失难以找回失的样子。
也是自她从美国回去后,喻茉礼对自己发去的信息逐渐变得冷淡,从秒回到轮回,后来干脆连轮回都没了,直接跟自己玩上了冷暴力。
所以……她嘴里的那个她喜欢却不喜欢她的人,想必就是裴胥了。
宋聘知道喻茉礼是个重情之人,毕竟是自己暗恋多年的人,一时之间放不下,他能够理解。
可他没想到两人分手快半年了,喻茉礼竟然还陷在那段感情里没有放下,甚至不惜来夜店找和他相像的替身。
他觉得就算再爱也该有个底线,何况人家现在都有新女友了,她怎么一点都不懂“好马不吃回头草”的道理。
再说他们那段感情总共也没坚持到半年,有必要难过成这样吗?
更让宋聘想不通的是,他和裴胥到底哪里长得像了?喻茉礼怎么就把自己看成他了?!
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劝慰道:“既然他已经有女朋友了,那你还喜欢他干嘛?”
“可我就是喜欢他。”她委屈哭诉着,眼里甚至有了泪花,“除了他,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喜欢别的男人了。”
宋聘:“……”
她还真是情根深重,恋爱脑泛滥。
可惜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意恋落花。
他淡淡道:“别难过了,天底下男人那么多,你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何况还是一颗已经属于别人的树。”
2. 第 2 章
“我就是不甘心。”喻茉礼喃喃着,她本以为宋聘有了女朋友,自己再也没有任何喜欢他的理由,应该可以放弃。
可她还是很难过,她恨自己拧巴的性格,暗恋了他这么多年,最后却连告白都来不及说。
喻茉礼想着想着,突然坐直了身子,她双手捧着他的脸,醉眼朦胧的盯着他看了许久,然后说:“你能不能假装是他跟我表白?”
宋聘望着女人眸中朦胧的深情,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心里满是怒其不争:“……可我不是他。”
她到底要为那个男人卑微到什么程度!
喻茉礼蹙起秀眉:“所以让你假装嘛,假装懂不懂?”
宋聘可不想充当任何人的冒牌货,更不想给喻茉礼任何机会和幻想,于是直接冷漠拒绝:“我做不到。”
“为什么做不到?”喻茉礼突然有些暴躁,她站起来,揪住他的衣领吼道:“只是让你说一句喜欢我,这很难吗?喜欢我不会说吗?为什么做不到?啊!!”
她这边动静太大,立马将旁边的几个姐妹吸引了过来。
一个女生小心翼翼的上前询问:“小茉莉,怎么了?”
喻茉礼没有回答,只觉得心里有股深深的挫败感。
她喜欢的人她爱而不得,连一个冒牌货都不愿意假装说一句喜欢她。
她可是花了三倍价钱点的他,他怎么可以不服从自己的命令!
她忍不住骂道:“不是你有没有经过培训啊?会不会伺候人啊?懂不懂什么叫顾客至上,别以为自己是头牌就了不起。我花了三倍的价格点你,只是让你说一句喜欢我这么简单的事你都做不到?我等一下一定会去你们经理那投诉你,我要让你当不成头牌!”
宋聘只觉得她走火入魔了,也懒得陪她闹下去,严肃道:“你要不要看清楚我是谁?”
“我管你是谁,总之我要退货,夜店经理呢?”她什么也听不下去,嚷嚷着,“把夜店经理叫过来。”
顾满满刚在卫生间接了个电话,耽误了点时间,她刚要进包厢时,正好碰见夜店经理领着那位头牌进来。
两人进去后,顾满满却突然发现喻茉礼在发脾气。
她还没搞清楚状况,无意间瞥见喻茉礼身边坐着的男人时,整个人瞬间被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连晕乎乎的脑子都清醒了不少。
因为那人是宋聘,喻茉礼青梅竹马的哥哥。
完了完了,这要是让他知道是自己把喻茉礼带来这种地方,那自己不得被骂死……
只是她实在想不通宋聘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看了眼身旁站着的头牌,大脑飞速运转,心中突然得到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那就是,喻茉礼喝多认错了人,把正好在这家夜店里的宋聘当成头牌拉进了自己的包厢。
她就说她怎么突然来了兴致要点男模,合着是……
喻茉礼见顾满满进来,立马上前抱怨:“满满,我要退货,这头牌服务态度太差了!”
顾满满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什么头牌呀?我的姑奶奶啊,那是你哥!”
喻茉礼似乎还没明白,只是捂着嘴小声抱怨:“我就是看他长得像我哥我才点他的,没想到他服务态度特差,连最基本的要求都做不到,他根本就不值三倍价格,一倍都不值。”
顾满满都快慌死了,她指着身边跟自己一起进来的的男人轻声说:“这个才是头牌,你旁边那个真是你哥,宋聘。”
“蛤?”喻茉礼这下彻底懵了,怒气也消了一半,她喃喃道:“我哥怎么可能会来这种地方?”
照理说他现在应该在美国才对。
“你都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男人从黑暗的角落站起来,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表情却冷的出奇。
也不知道是不是喻茉礼的错觉,她只觉得包厢里的灯光突然亮了一些。
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这身高,这长相,还有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好像……还真是宋聘。
宋聘一动不动的任由她打量,随即冷漠地开口:“看清楚了吗?”
确认眼前的人就是宋聘无疑,喻茉礼内心又惊又喜,各种复杂的情绪瞬间交织在一起,最后汇聚成了一股浓重的心酸。
想到刚才自己的行为,她尴尬的笑了笑,突然脑子抽风般的来了一句:“好巧啊……你也来逛窑子?”
顾满满:“……”
啊啊啊啊啊,大姐你是要死吗敢对他说说这种话!
宋聘眼底的情绪瞬间如同结冰般阴沉了下来,她也知道这种地方是窑子啊。
良久,他才冷冷地开口:“我不是来逛窑子的,我是来逮你的。”
男人语气里带着不容反驳的严肃:“谁让你来这种地方的?”
一旁的顾满满闻言,立马心虚的将头低了下去,心里疯狂默念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喻茉礼这会儿还醉着,听到他的话,赌气般的回了句:“我想来就来,关你什么事?”
“什么叫关我什么事?”宋聘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对她的回答感到不悦,并用命令式的口吻说,“你现在马上跟我回家。”
喻茉礼贴着顾满满,表情不愿:“我凭什么跟你走。”
“你到底走不走?”
“要走你自己走,我才不走。”
旁边的顾满满看着两人这剑拔弩张的场面快吓死了,她小声说:“要不你还是跟他走吧。”
喻茉礼不为所动,依旧笔直的站在一边。
宋聘见状,再也忍不了了,直接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强硬的将人拽走。
看着被带离包厢的女人,头牌则表现的一脸懵逼。
所以……花三倍价钱包他,是打算让他伺候哪位富婆?
一旁的女生见人走后,立马凑过来吃瓜:“怎么回事儿啊?小茉莉怎么被头牌带走了?”
“那是她哥。”顾满满郁闷的找了个位置坐下。
“啊?”另一个女生闻言,瞬间像是吃到了什么惊天大瓜似的,瞪大了眼睛凑上前追问,连声音都高了几分,“他哥是这家夜店的头牌?!”
顾满满这会儿没心情跟她解释,她抬头瞥见站在一边真正的头牌,心里突然烦得很,干脆直接打发他:“你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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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牌:“嗯?”
顾满满:“你被退货了,现在没人需要你的服务。”
头牌:“……”
天杀的,今天是什么诸事不宜的日子,他还什么都没做就被退货了?!
天理何在,三倍价格何在?!
他可是头牌呀!所有人想点都点不到的头牌!!!
宋聘一边拉着喻茉礼往外走,一边打电话联系代驾。
喻茉礼手腕被他拽的有些疼,一路上都在反抗:“放手,我说了我不跟你走……你弄疼我了。”
宋聘全程充耳不闻,表情冰冷的打开后座车门,直接将人塞了进去。
直到代驾启动车子,宋聘再也淡定不下去了,他直接愤怒地开口质问:“喻茉礼,我发现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你变得越来越狂野了。”
说到这,他忍不住加重了语气:“谁允许你来这点男模的?”
面对宋聘气势汹汹的质问,喻茉礼莫名觉得烦躁,他一个马上就要结婚的人,凭什么管自己?!
于是直接气焰嚣张的回怼了回去:“我有钱我想点,爱点,关你什么事?”
言毕,她又挑衅般的说:“你不知道人在无聊的时候就喜欢找一个帅哥玩一玩感情吗?再说我一个单身人士点男模怎么了?犯法吗?”
听着喻茉礼趾高气扬的回答,宋聘被气得不行,连声音都提高了几分:“谁跟你说不犯法!”
“反正你少管我,我爱干嘛就干嘛,你又不是我男朋友。”
“我是你哥。”
“又不是亲的。”
“喻茉礼!”他说这三个字的时候几乎是用吼的,喻茉礼被他突然提高音量的声音震慑住,嚣张的气焰瞬间被浇灭了一半,整个人也老实了不少。
宋聘努力平复着随时被她点燃的情绪,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开口:“你真的觉得你点男模是他们在服务你吗?”
“是你不服务我,别的男模都可听话了,我跟你说你要真是男模,就你刚才那态度,我肯定会给你一个超大的差评。”
宋聘:“……”
合着他说了半天,她不但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来劲了。
车内视线昏暗,喻茉礼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但是却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愠怒,她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服软:“好了嘛,不就是不小心把你认成男模了,至于生那么大气嘛。”
宋聘:“我不该生气吗?”
他都快气死了。
喻茉礼嘟喃:“那我刚才不是也给你小费了,你都没有服务到我,我还给你小费。”
宋聘目光阴沉地看着她:“你还想让我服务你?”
她小声吐槽:“不服务就不服务呗,我不也没让你把小费还我,再说你自己都去了,凭什么说我?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宋聘这会儿还在气头上,只觉得她是在偷换概念:“我跟你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说到这里,喻茉礼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思考了一会儿才继续说,“哦……我忘了你跟我还真不一样,你一个马上就要结婚的人还敢去夜店。”
3. 第 3 章
她威胁道:“你要是再凶我的话,我马上把你去夜店的事告诉你老婆。”
“什么老婆?”宋聘听得一头雾水,只觉得她喝多了在胡言乱语,他问,“谁跟你说我要结婚了?”
“干妈说的呀,她说你下个月就要跟顾姌结婚了。”说着说着,喻茉礼突然觉得委屈,连声也染上了哭腔,“你这人真不够意思,什么朋友,什么哥哥,偷偷谈恋爱,还偷偷结婚,什么都不第一时间告诉我,现在还想管我,你根本就没资格管我,我就点男模,我下次还点,我一下点10个,气死你。”
“喻茉礼。”宋聘再次开口喊她的名字,只是这次说话的声音却温柔了不少。
喻茉礼却不愿再听他说,开口道:“我现在不想理你,不想跟你说话,我要睡觉。”
说完,她表情倔强的抬起手被抹了一把眼泪,身体往一旁挪了挪,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随即靠在车窗玻璃上闭眼睡觉。
见喻茉礼真的很困,宋聘总算闭嘴了,想着等她醒了再说,毕竟跟一个醉鬼能讲得通道理就怪了。
他看着车窗边已经睡着的女人,表情无奈,心里却越想越气,气她把自己认成头牌,更气她在夜店点男模。
她一个女孩子,甚至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孩子,在夜店点男模,到底是被服务还是被占便宜,她真的不知道吗?
说好的给男人花钱倒霉一辈子,她倒好,直接花三倍价钱点头牌。
还喝得这么醉,要是被人捡尸了怎么办?
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的笨蛋,等她酒醒,他必须得好好教育一下她。
车子驶入喻茉礼住的小区,宋聘将人从车里抱出来,随即摁了电梯上楼。
他在门口熟练的输入密码,然后将人抱进卧室。
宋聘将人放在床上,看着已经睡着的女人,轻叹了口气。
从卧室出来,宋聘这才注意到客厅有些凌乱,茶几上放着一些面包和零食,有些甚至还吃了一半。
他走过去,随手拿起一袋面包看了一眼,已经过期快一周了。
他又走到厨房查看,地上放着一箱泡面和矿泉水,冰箱里除了一个被啃了一口的苹果,什么吃的也没有。
这日子过的……
如果哪天丧尸爆发,她大概是第一个被饿死的。
他实在是看不下去,直接挽起袖子替她收拾了起来。
等他忙完一切,这才去隔壁的卧室洗澡。
他跟喻茉礼两家挨得近,从小青梅竹马,八岁那年,因为一些家庭变故,喻茉礼最终搬进宋聘家和宋聘一起生活。
至此,两人从青梅竹马上升到了更为亲近的兄妹关系。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后来上了大学,不管是宋聘在美国的公寓,亦或是喻茉礼买的房子,他们总会特意给彼此留出一个房间。
……
喻茉礼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突然觉得口渴,她穿上拖鞋,摇摇晃晃地去客厅找水喝。
她像只水牛般咕咚咕咚喝掉了大半瓶矿泉水,这才回到卧室。
喻茉礼刚准备躺下,突然看见床头柜的饼干盒上趴着一只体型硕大的蟑螂。
从小便对多足物种有着刻入骨髓的恐惧,喻茉礼这会儿直接被吓得醉意全无,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起来,就连原本睁不开的眼睛此刻都瞪的老大。
她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似的呆呆的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的盯着饼干盒上那只宛如天牛般大小的蟑螂。
大脑混乱之下,她隐约想起了刚才好像是宋聘送自己回来的,所以他应该还在吧?
思及此,她小心翼翼的用小碎步走到床边,想要拿手机给宋聘打电话,只是手机正好和饼干盒挨着放在床头柜上,而那只巨型大蟑螂又匍匐在那儿。
喻茉礼停下脚步,看着近在咫尺的手机,却不敢伸手,生怕自己一伸手它就跳到自己手上。
她就这么进退两难的看着手机,脸色惨白,被吓得几乎要哭出来。
一人一蟑螂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僵持了快五分钟,那只蟑螂终于动了起来。
只见它轻轻一跃,跳到墙上并开始向上攀爬。
喻茉礼见它越爬越高,立马用颤抖的手快速拿过手机。
手机号码因为欠费已经停机了,喻茉礼打开微信,一路向下滑,这才找到宋聘。
她点进两人的聊天框,上面有一个免打扰的标识,聊天界面还有许多条宋聘单方面发给他的信息。
喻茉礼来不及看,直接给他打了微信电话。
宋聘正在洗澡,听见手机在外面响个不停,他本不想理会,只是听着这熟悉的来电铃声,好像是他给喻茉礼设置的专属来电。
于是他立马胡乱冲掉了身上的泡沫,总算在铃声即将挂断的时候将电话接了起来。
他一边穿衣服一边问:“怎么了?”
“你快点过来一下。”电话那头的喻茉礼声音早已染上了哭腔,“我房间里有一只史前大蟑螂,好恐怖。”
闻言,宋聘将最后一颗扣子扣好,立马冲了过去。
他知道喻茉礼从小就对多脚的虫子恐惧到不行,这要是飞到她身上,她能直接给他表演一个当场去世。
宋聘推开门,喻茉礼瞬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指着墙上一动不动的蟑螂说:“在那里,你快点帮我打死它。”
他走过去,那只蟑螂已经快爬到天花板上去了,好在他个子足够高,跳起来应该能打到。
他刚抬起手,墙上的蟑螂仿佛察觉到了危机,突然振翅飞了起来。
它在天花板上转了一圈,突然像是嗅到了恐惧的气息,在房间里的两个人类还未察觉时,它猛的一个俯身,挑衅般的飞落到喻茉礼的锁骨上,随即又立马腾空飞起。
“啊啊啊啊!!!!!”
一道能够把整栋楼的声控灯都唤起的尖叫声突然在寂静的夜间响起。
喻茉礼是第一次在家里看见蟑螂,在她的印象里,像这种又大又会飞的蟑螂通常存在于广东福建两带居多,没想到这么个可怕的物种有一天竟然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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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还飞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几乎被吓得魂飞魄散,此刻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害怕地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宋聘眼疾手快,在那只蟑螂再次飞到墙上的时候,快速抬手拍了下去,一击毙命。
他挪开手,看着糊在墙上已经爆浆的蟑螂,心想,还真是史前大蟑螂,他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大只的蟑螂,长度起码达到了七八厘米。
他从梳妆台抽了两张纸巾将蟑螂尸体包住,并喷了点酒精在墙上将现场清理干净,这才去安慰情绪崩溃到不能再崩溃的喻茉礼。
宋聘蹲下去,发现喻茉礼锁骨处的皮肤被她抓出了好几道红痕,看着似乎还破皮了,他顿时有些心疼的皱起眉来。
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肉,她是真下的去狠手。
他轻声安慰道:“好了没事了,它已经死了。”
喻茉礼抬起布满泪痕的小脸,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泣着:“真的吗?”
“真的。”
她不信,秉承着活要见虫死要见尸的态度,尤其是像蟑螂这种狡猾又会装死的物种,于是非要确认一下:“我看一下。”
宋聘只好无奈的将手里的“裹尸布”摊开给她检查。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喻茉礼盯着纸团上那只死的不能再死的蟑螂,突然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道:“它的腿刚才动了一下。”
“都爆浆了怎么会动呢。”宋聘有些哭笑不得,“我去把它处理掉行了吧。”
说着,他把蟑螂的尸体扔进卫生间,连同卫生间里的垃圾一起丢到门口,并仔细洗干净了手,这才回到喻茉礼的房间。
“我已经把它扔到门口了,你不用害怕。”他把人从地上拉到床边坐下。
喻茉礼依旧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甚至手还在抖。
宋聘从床头柜上拿了纸巾,突然注意到那个饼干盒,里面还残留着一些饼干碎。
他说:“你说你把饼干拿到房间里来吃,能不招蟑螂吗?”
他抽了两张纸巾递给她:“擦擦吧。”
喻茉礼接过纸巾,一边擦眼泪一边抽泣着。
她这会儿还沉浸在蟑螂飞到身上的恐惧中惊魂未定,央求道:“你能不能先不走,等我睡着了你再走?”
宋聘:“我都把它打死了,你怕什么?”
闻言,喻茉礼立马委屈的表示:“那万一我的房间里还有怎么办?人家说在家里看见一只蟑螂,角落里肯定还有很多只。”
她可怜巴巴的望着他:“求你了。”
“好,那你快睡。”
见他答应为自己守夜,喻茉礼总算放心,小心翼翼的躺下,盖上被子。
只是经刚才那么一下,她这会儿突然睡意全无,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
宋聘见她还不睡,突然话锋一转,说道:“一个月没理我了,看见蟑螂倒是想起来给我发微信了?嗯?”
听到他的质问,原本还翻来覆去的喻茉礼突然怔住,脸上也写满了心虚。
4. 第 4 章
她小声说:“没有不理你。”
宋聘问:“那为什么我给你发的信息你一条都不回?”
“我没看见。”喻茉礼说着,将被子拉高,遮住了小半张脸。
宋聘有些生气,他说:“我这几天天天给你发信息,你说你没看见?”
他再次质问:“到底为什么不理我?”
喻茉礼没说话,直接把自己缩进被窝里装死。
见她这态度,宋聘突然有些恼了,他威胁道:“你不说是吧?你不说我现在就走,一会儿要是再看见蟑螂什么的,你就自己打吧。”
“别走。”闻言,喻茉礼立马起身拉住他,刚才蟑螂飞到身上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她实在是害怕。
他再次追问:“那你说,为什么不理我?”
喻茉礼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思索了大半天,她这才吞吞吐吐地开口:“因为……我最近心情不好。”
她说的倒是实话,自从知道宋聘有了女朋友后,她的心情就再也没有好过了。
“心情不好?”宋聘有点不太能接受他这个理由,以往喻茉礼每次心情不好一定会来找自己,怎么这次倒是跟自己断联上了?
他问:“你心情不好不告诉我,跟我玩什么冷暴力?”
喻茉礼小声解释:“我只是觉得,毕竟你现在有女朋友,我总给你发信息不太好,所以我就……”
闻言,宋聘突然愣了一下,在被喻茉礼冷暴力的那段时间,宋聘反思了许久,只是始终百思不得其解。
他还从来没有想过是因为自己恋爱的原因。
宋聘本想反驳她这个理由有些过于牵强,可是仔细想想,她好像说的也不无道理。
只是她也不至于为了跟自己避嫌避到直接断联的程度,再怎么说,她也是自己名义上的妹妹。
空气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喻茉礼紧张地等待着他的审判,生怕他会从自己的说辞里找出什么漏洞。
半晌,宋聘才缓缓开口:“如果是因为这个问题的话,那我告诉你,我跟顾姌什么关系也没有,你不用为了跟我避嫌避到这种程度。”
“啊?”喻茉礼缓缓抬起头,眼中有些疑惑,“你们分手了?”
“我们压根就没谈过。”宋聘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将真相告诉她,“我跟顾姌假装在一起只是为了应付彼此父母的催婚而且,不是真的谈恋爱,明白吗?”
“那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宋聘想起喻茉礼刚才在车上对自己的控诉,忍不住说:“我有机会告诉你吗?你那段时间失恋,回来以后连理都不理我,你让我怎么告诉你?”
听着他的解释,喻茉礼若有所思,心里却还是不太相信,毕竟去年的圣诞节,她亲眼看见他们在窗前接吻的。
如果不是情侣,又怎么会接吻……
她问:“可是……我那天明明看见你们在接吻。”
宋聘觉得疑惑,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接过吻:“我什么时候跟她接过吻?”
她委屈巴巴地嘟喃着:“就……圣诞节那天啊,我在外面都看到了。”
闻言,宋聘认真回想着圣诞节那天的细枝末节,他记得那天,顾姌的睫毛掉进眼睛里,他帮她看了一下,也许是视角问题,让喻茉礼误以为他们在接吻。
他解释:“那天是她的眼睛进异物,我帮她看一下而已,怎么在你眼里就成接吻了?”
喻茉礼还是不信:“可是,你出来的时候表情都乱了。”
宋聘继续耐着性子解释:“你那天突然一声不吭地出现在我面前,一见我就哭,我表情能不乱吗?我的心都乱了好吗?”
“哦……”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喻茉礼总算是信了,她心里莫名生出一丝窃喜,随后又说:“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干妈坦白?我可是听说前几天干妈好像还和顾阿姨一起替你们考察了婚礼地址,说不定现在都定下来了……”
宋聘闻言有些震惊,问:“你说什么?考察什么婚礼地址?”
见他一副蒙在鼓里的样子,喻茉礼问:“你不知道吗?现在大部分亲戚都知道你下个月要结婚的事,我也以为你下个月要结婚……”
宋聘此时眉头紧锁着,他本以为喻茉礼在车上说的他要结婚的事酒后胡言乱语,没想到竟然确有其事。
合着所有人都知道了,倒是他这个要结婚的当事人一直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他本以为自己假装和顾姌谈恋爱可以暂时堵住他们催婚的嘴,谁知道自己这才“谈”了几个月,他们又开始催自己结婚,甚至擅作主张地替自己考察上了婚礼地址。
这自己要是再不坦白,事情怕是要往生米煮成熟饭的方向发展。
准确来说,是已经在往这个方向发展了。
“我明天就跟我妈坦白。”宋聘叹了口气,“很晚了,你快睡吧。”
“那你别走。”喻茉礼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我不走。”宋聘搬了张椅子坐在一边,“你睡吧。”
闻言,喻茉礼总算安心地躺了下去。
宋聘一直等到喻茉礼睡着,替她掖了被子,这才蹑手蹑脚地从房间出去。
等他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已经是凌晨1点了。
他打开手机,翻到微信朋友圈,第一条便是自家老妈喻寄欢女士刚发的朋友圈。
两口子最近去阿联酋旅游,迪拜的时间比国内晚了四个小时。
宋聘估计他们这会儿已经回到酒店准备洗漱,想了想,他还是拨通了老妈的电话。
他得尽早把跟顾姌假扮情侣的事情说清楚,毕竟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两方家长都将这事儿当真并十分上心。
尤其是顾姌,回国之前她突然猝不及防的跟自己表白,宋聘也是那会儿才知道,顾姌竟然偷偷喜欢了自己十一年。
他不知道是对方将爱意隐藏的足够好,还是自己的反射弧过长,两人从高中到大学至今,他竟一点也没有察觉出来顾姌喜欢自己。
只是自己对她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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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于是那天他委婉的拒绝了她。
宋聘并没想过和谁结婚组建一个家庭,上学的时候也没有喜欢过谁,有时候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无性恋。
如果非要强迫他结婚的话,他也一定会在喻茉礼结婚之后才结。
毕竟这姑娘的“距离感”太重,他怕自己哪天真谈恋爱了,喻茉礼又要跟自己玩冷暴力。
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他可受不了。
从前两个人在一起,喻茉礼总是像个话痨似的叽叽喳喳的在自己身边说个没完,宋聘有时候会嫌烦,却也愿意乐在其中。
尤其这段时间被喻茉礼冷暴力后,听不到她的语音和信息,他竟冷不丁有些不习惯。
做事也开始无法专心,他第一次隔三差五的拿起手机,只为等喻茉礼给自己发信息。
他在那一刻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已经习惯了她的话痨属性了。
电话刚接起,那头便传来喻寄欢女士温柔缱绻的声音:“呦,我儿子今天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她以为宋聘还在美国,还特意关心了一句:“准备吃午饭了吗?”
“我回国了。”宋聘说完,直奔主题道:“妈,我听说您最近跟所有亲戚通知了我要结婚的事,怎么回事?”
“哦……”喻寄欢沉思了一会儿,解释道:“我上个月不是跟你说了嘛,等你六月份回国,我们就给你和姌姌把婚礼办了,你忘了?”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们等我回国就跟顾姌举行婚礼的?”宋聘皱起眉,有些不满,“你们怎么可以越过我这个当事人直接擅作决定?”
那头的喻寄欢闻言,语气也有些不悦:“那你们谈了这么久不准备结婚啊?”
他反问:“我们才谈了半年都不到,再说谈恋爱就非得结婚吗?”
喻寄欢:“谈恋爱不结婚,那你不是耍流氓吗?”
他直接破罐子破摔,将真相托盘而出:“那我告诉您,我跟顾姌没谈恋爱。”
喻寄欢像是没听清,问:“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没谈,是去年您和爸还有外公一直催我相亲,所以我才跟顾姌假装情侣,我们没有感情,下个月也不可能举办婚礼。”
喻寄欢听后,瞬间便怒了,道:“不是你什么意思?现在所有的亲戚都知道你下个月要结婚了,你跟我说你跟顾姌谈恋爱是装的?你是要气死我吗?”
“那是您通知的,跟我没关系,反正我下个月不会结婚,以后也不会结婚,就这样。”
说完,他气冲冲地将电话挂断了。
说起这件事,宋聘总结起来就是两个字:迷信。
几年前外公曾找人算过他的八字,大师“妖言惑众”,说他命里有道坎,必须靠结婚冲洗方能破处。而且还强调必须在2025年上半年结束之前结婚才有效,否则很有可能会活不到30岁。
于是从去年起,家里人收到外公的命令,开始像打骚扰电话似的每天两个电话打底,狂轰乱炸式催他相亲找对象。
5. 第 5 章
这令宋聘感到不胜其扰,又没法挂掉,原本计划去年回国的他,愣是因为这件事被吓得推迟到今年才回来。
好不容易跟同样饱受催婚折磨的顾姌假扮情侣,想着可以让他们消停一段时间,谁承想今年他们又开始逼自己结婚了。
宋聘知道这一切都是外公的主意,故意通知所有亲戚自己要结婚的事,再让身边人不经意将这件事透露给自己。
好让自己骑虎难下,到时候外公再来个软磨硬泡,自己又不敢忤逆外公,一顿操作下来,自己这婚不结也得结。
只可惜外公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自己跟顾姌根本没谈,所以他们再怎么强迫,这婚最后也结不成。
宋聘刚把电话挂断,喻寄欢立马又打了过来,他想也不想便直接挂断。
见电话打不通,喻寄欢又开始在微信上发起了语音方阵攻击,宋聘不用想便知道语音里的语气会有多凶,于是直接开启了免打扰,随即将手机丢在一边,上床睡觉。
……
次日,喻茉礼一觉睡到了大中午,她顶着个鸡窝头从床上坐起来,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刚好11点。
大脑仿佛还未开机,她坐在床上发了会呆,正准备躺下接着睡会儿,隐约听见客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起身,穿好拖鞋出门查看。
凌乱的客厅早已被宋聘收拾干净,喻茉礼看着一尘不染的客厅,只觉得昨晚是不是有田螺姑娘来过。
宋聘已经给她买好了早饭,他本想给亲自她熬点粥喝,谁知厨房里除了一些速食,连粒米都没有。
他回过头,看见喻茉礼顶着凌乱的头发迷迷糊糊站在那儿,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醒了?”他说,“去洗漱一下来吃饭。”
喻茉礼闻着餐桌上包子传出来的香气,立马乖巧的回去洗漱。
果然只要有宋聘在就她的一口吃的。
喻茉礼最近黑白颠倒,饮食更是不规律,基本上一天只吃一顿。
不是泡面就是KFC,今天总算能吃上一顿正常的饭了。
她一边刷着牙,突然想起宋聘昨晚说的,他跟顾姌没谈恋爱的事。
想着想着,她嘴角立马不自觉的开始上扬。
她思考着,既然宋聘跟顾姌是假的,那自己是不是有机会有机会把圣诞节那天未说出口的表白告诉他?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明明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可这会儿她却犹豫了起来。
喻茉礼觉得自己的性格格外拧巴,得知宋聘跟顾姌谈恋爱的时候,她后悔自己没有早点把心意告诉宋聘。
这会儿确定宋聘是单身了,她却又开始打起来退堂鼓。
她抓着凌乱蓬松的头发,心里烦的不行。
到底该不该表白?
她就这么思来想去的犹豫了十来分钟,然后慢吞吞地从卫生间出来。
她慢悠悠的走到餐桌边坐,面前早已摆着还冒着热气的小米粥。
她一边喝着粥,一边打开微信刷起了朋友圈,只是刷着刷着,她的瞳孔突然忍不住放大,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宋聘从厨房洗了一盘葡萄出来,忍不住数落起了她:“你说你平时一个人在家都吃什么?厨房里全是泡面,知不知道速食吃多了对身体不好?还有冰箱,那苹果啃了一口不吃扔在里面,是准备培养霉菌出来研究吗?”
他这一天天的,简直像个老妈子似的,操不完的心。
喻茉礼将手机倒扣在桌上,喝了一口粥,嘟喃着:“那我又不会做饭,而且附近的外卖都不好吃,全是预制菜的味道,所以我只能吃泡面咯。”
至于苹果,她觉得味道涩口不好吃,就又丢进冰箱去了。
听到她的回答,宋聘简直快无语死了,他看着眼前几乎可以用瘦骨嶙峋来形容的女人,只觉得她比圣诞节那会儿还瘦。
怪不得昨晚自己抱她的时候,他甚至感受不到一点重量感。
宋聘怀疑她一日三餐根本没有按时吃饭,甚至现在的体重估计都没有80斤。
也不知道这短短的四个月,她是怎么把自己折磨成这个鬼样子的。
他忍不住说:“你就不能对自己好点吗?成天不是泡面就是面包,那客厅里的面包都过期一周了,不知道扔吗?”
闻言,喻茉礼突然抬起头,后知后觉道:“过期了吗?我说我前两天吃了一个面包怎么上吐下泻的,原来是过期了,我还以为我肠胃不好呢。”
宋聘:“……”
他算是彻底服了,这女人根本就不会照顾自己。
他忍不住感叹:“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特像楼兰干尸?为什么不好好吃饭?”
喻茉礼拿起一个肉包,小口小口咬着,声音低迷:“我心情不好,没有胃口。”
宋聘皱着眉:“就因为失恋的事?”
那可不。
喻茉礼在心里想着,只有失恋过一次她才明白,网上说的失恋能减肥绝不是谣传。
大学的时候,由于嘴巴从小被宋聘养叼了,导致她不太能吃得惯北方的菜。宋聘每次找她都会给她做饭,临走前还会给她准备好未来一周的食物。
喻茉礼整个大学期间就这么被投喂着,体重最高的时候达到了116斤,后来她下定决心减肥,最瘦也只能瘦到92斤,那会儿她觉得自己要是再瘦一两可能就要死了。
只是没想到这次经历了失恋的打击,喻茉礼竟然直接打破了自己最瘦的体重记录,她前两天称了一下,体重竟然只有88斤。
她因为宋聘的投喂一度胖到116斤,又因为宋聘谈恋爱的事难过到把这些年他养的肉全都变相还给他了。
还真是个轮回呢。
宋聘一想便知道她心情不好肯定是跟裴胥有关,自从她跟裴胥分手后,她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成天要死不活的。
他看在眼里,气在心里,恨不得亲自动手把她的恋爱脑摘除掉。
他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心情不好就不能化悲痛为食欲吗?谁家失恋像你这样要死不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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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跑到夜店去。”
宋聘对于喻茉礼昨晚去夜店的事依旧耿耿于怀,趁她现在清醒着,他又忍不住训斥起道:“谁让你去夜店了?那地方有多乱你不知道吗?”
“昨晚是我一时糊涂嘛。”
喻茉礼这会儿酒醒了,加上得知宋聘如今还是单身的喜讯,态度也没昨晚嚣张。
她现在更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努力表现出乖巧的模样,想让宋聘可以放过自己。
宋聘平时从不凶她,更多时候是哄着她,迁就她的。
她唯一被宋聘凶过的一次,是17岁那年,少女情窦初开,懵懵懂懂的和班里的一个男生早恋。
而被男人所迷惑的后果是,喻茉礼常年稳居年段第一的成绩一下落到了十名开外。
宋聘知道后气的不行,义正词严的要求他跟那个男生分手。
喻茉礼其实并没多喜欢那个男生,只是大抵是青春期的逆反心理作祟,宋聘越说她越要和他对着干。
后来,她和那个男生还有班上的其他一些同学一块儿去KTV玩。
中途两个男生莫名其妙为了她大打出手,那天又恰好碰上民警扫黄。
于是一群未成年人就这样狼狈地被带进了派出所。
为了不让家里的长辈知道这件事,也为了不让宋聘知道,喻茉礼特意找了宋聘的朋友来派出所捞自己。
没想到刚从派出所出来,她便发现宋聘正冷着一张脸坐在车里等着自己。
那天两人爆发了人生中最剧烈的一次争吵,之后连着几天,宋聘都没有搭理她。
喻茉礼这才慌了,本着“哥哥最重要”的原则,果断地和那个男生分了手,并主动服软道歉,两人这才重归于好。
没想到隔了快10年,她又犯了老毛病,再次被男人所迷惑,又再次被宋聘发现……
准确来说,这次迷惑她的是宋聘。
她是因为见那人长得像宋聘这才点的,没想到还让她点到正版了。
“一时糊涂。”宋聘阴阳怪气道,“我看你昨晚玩得挺开心的呀,连男模都点上了,怎么就一时糊涂?嗯?”
“也……没有很开心吧。”她嘴里塞着包子,腮帮子鼓鼓的像只仓鼠,认错态度诚恳:“这不都已经过去了,大不了我以后不去了,你就不要再提了嘛。”
“不要再提?不要再提你还犯怎么办?”宋聘眉宇间满是化不开的愠怒。
毕竟她昨晚还说,要点10个男模气死自己。
喻茉礼保证:“你放心,同样的错误我是绝对不会犯第二次的。”
“我告诉你喻茉礼,以后……”宋聘正想警告她,桌上的手机却在此刻不合时宜的想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屏幕,是宋锦书打来的,想到自己昨晚“大逆不道”地挂断了他们的电话,宋聘这会儿不得不接起来。
他刚接通电话,手机那头便传来宋锦书怒不可遏的训斥声:“臭小子你长本事了是吧,连你妈的电话都敢挂,微信也不回,你要上天是不是?”
6. 第 6 章
宋锦书的声音太大,哪怕宋聘没开免提喻茉礼也能听到一些。
她立马竖起耳朵,将半边身子往他那儿倾斜,眼中全是对八卦的渴望。
宋聘无奈的喊了一声:“爸。”
宋锦书继续在那头输出:“你还知道我是你爸?啊?骗人骗到我们头上来了,我告诉你,不管你跟顾姌到底谈没谈,反正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下个月这婚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你要是敢不结,你就直接跟我们划清界限当孤儿去吧。”
宋锦书顿了顿,又气呼呼地补充了一句:“我跟你妈开开心心的出来旅游,心情全让你这个逆子给毁了。”
说完,他直接毫不留情的将电话挂断。
喻茉礼在一旁听完了全程,突然有种小人得志般的窃喜。
刚还教训我呢,这会儿自己也被骂了吧。
不过他没想到宋聘竟然那么快就跟干妈他们坦白了假装恋爱的事,至少也该等他们旅游回来再说。
现在听他们的语气,好像对宋聘欺骗他们的事很生气。
宋聘这会儿正愁的不行,一回头,看见喻茉礼侧着身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在那偷听,直接无情地睨了她一眼。
后者立马心虚的坐直了身子。
她想了想,说:“干爸他们好像不太能接受你跟顾姌姐假装谈恋爱的事,你下个月不会真要跟顾姌姐结婚吧?”
”我是绝对不会跟没有感情的人结婚的。”宋聘说着,突然意识到哪儿不对,说,“你别打岔,说你的事呢。”
喻茉礼撇了撇嘴,合着自己去夜店的事在他这儿就过不去了呗。
“我告诉,以后要是再让我看到你去夜店,把钱花在那些脏鸭子身上,你看我……”
他还未说话,喻茉礼立马抬手保证:“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去那种地方,昨晚真的是我一时糊涂,再说那儿的男模个个长得都跟gay似的,一点阳刚之气都没有,我才不感兴趣。”
“你最好是真不感兴趣。”宋聘想了想,突然义正辞言地警告道:“还有,以后不许再想他。”
喻茉礼有些懵,忍不住发问:“谁啊?”
“你说呢?”宋聘反问她,“你昨晚把我看成谁了?”
看成……谁?
宋聘以为她在装傻,恨铁不成钢道:“我就想不明白了,那个裴胥到底有多好?你至于分手了还这么对他念念不忘吗?还学人家找替身,你小说看多了?”
喻茉礼听着听着,明白宋聘是误会了,只是她却没解释。
大脑一阵思索过后,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突然勾起嘴角,像谈论交易式的开口:“那你跟我结婚,你跟我结婚,我就谁也不想。”
宋聘被她突然的转变弄得一愣,大脑一时有些发懵,良久,才再次开口:“你吃错药了?”
毕竟他从来没有想过,喻茉礼有一天竟然会跟自己提出结婚的请求。
肯定是吃错药了!!
“我才没没有。”喻茉礼在心里酝酿着,随即鼓起勇气道:“我只是觉得,干妈他们不是盼着你能结婚,你跟顾姌姐又是假的,那不如咱们俩结婚,正好我最近也想结婚,一举两得,多好啊!”
男人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她:“你没事为什么想结婚?”
在他的印象,喻茉礼似乎并没有被家里人催婚的困境。
“我就是……”她想了想,将早已想好的说辞说了出来,“想体验一下收份子钱的快乐。”
她有理有据的向他分析着:“你说从我成年开始,一直都是我单方面给别人随份子,我都没收过别人给的份子钱,所以为了份子钱,这辈子我高低得结一次婚,不然我多亏呀。”
宋聘觉得她这个结婚理由有些过于荒唐,于是说:“你就为了一点份子钱就想结婚?”
她这是有多想不开啊。
“什么叫一点份子钱?”喻茉礼反驳他,“你知不知道我每次给人家随的礼金都是按万计算的,我觉得我这些年份子钱没随到五十万也有三四十万,那我可不得挣回来。”
喻茉礼自小便混迹于互联网上,算是初代网红,加上她本身什么才艺都会一点,基本上什么圈子她都能混进去,以至于认识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
她觉得自己从成年起光是参加朋友的婚礼都参加了快20场了,因为常年单身的原因,还经常被邀请去当伴娘。
这么多年她伴娘当了好几次,手捧花也抢到了不少回,她都快成伴娘专业户了,愣没有脱单。
所以她有生之年高低得结一次婚,把自己随出去的份子钱全都随回来。
毕竟以自己的人脉,哪天要是真结婚了,光收份子钱应该就可以小小的暴富一把。
这么好的自身条件,她要是不好好利用的话,那简直就是天理不容。
言毕,她冲他挑了挑眉:“怎么样,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宋聘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只觉得这是喻茉礼的一时兴起,于是想也不想的拒绝了:“收起你的异想天开吧,我不考虑。”
“干嘛那么绝情嘛。”她不开心的皱起小脸,闷声道,“咱俩互帮互助不是挺好的嘛,大不了以后等你有喜欢的人了,我再跟你离婚。”
好嘛,他这还没答应结婚呢,她就已经想上离婚了。
喻茉礼接着说:“如果你不跟我结婚的话,那我只能找别人了。”
宋聘一言不发地盯着她,只觉得她根本没有重视过“结婚”这两个字的意义,她现在的态度,完全就是把结婚当儿戏。
作为年长者,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纠正一下她这不正常的婚姻观点:“你能别闹了吗?知不知道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你现在为了礼金那么点蝇头小利就想找人结婚,那新闻里杀妻骗保的案子你看的还少吗?”
“所以我才找你啊。”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可是你又不愿意。”
见宋聘似乎说不通,喻茉礼大脑飞速运转,突然故作放弃道:“算了,你不愿意就算了,反正我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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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朋友圈征婚了,到时候我结婚,你记得给我包一个超大的红包,再怎么说你也是我哥,你得给我写张支票。”
“你征什么婚?”闻言,宋聘神色异变,他赶紧拿起手机,想看看喻茉礼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他点进喻茉礼的朋友圈,立马看见这样一条朋友圈:单身久了,现诚招一位年龄30岁以下,博士学历,8块腹肌,有钱有颜的未婚男性和我拼婚,有意者私聊。
底下还配了两张自己的照片。
他瞬间就怒了,没想到喻茉礼竟然来真的。
“不是你神经病啊?你没事在朋友圈瞎发什么?”
他举着手机用命令式的口吻说:“马上删了。”
“我才不删。”喻茉礼偏过头,一脸的倔强,“我的朋友圈我想发什么就发什么,再说都还没人联系我呢。”
这条朋友圈是她昨晚在夜店一时抽风发的,刚才看到的时候瞬间尴尬到脚趾抠地,本想立马“毁尸灭迹”,只是发现自己了设置了仅宋聘可见,犹豫片刻后她便留了下来。
没想到这会儿倒是给她派上用场了。
宋聘被气得蹙起眉,眼中全是对她的不满:“我发现你一天不作妖你就难受是吧?你就不怕吸引到奇奇怪怪的人吗?”
“我的微信里没有奇奇怪怪的人。”
他再次气急败坏地开口:“你到底删不删?”
闻言,喻茉礼扬起脸,再次问他:“那你跟我结婚,你跟我结婚,我就不用征婚了。”
宋聘:“……”
“你先删了。”
“那你跟我结婚?”
一顿极限拉扯下,宋聘依旧不肯答应,他实在是不想陪着喻茉礼胡闹,只是经过多番思虑后,他却还是松口了:“好,你把朋友圈删了,我跟你结婚。”
罢了,以她现在如此迫切的想要找人结婚,甚至还在朋友圈发了征婚贴,宋聘怕自己不答应,喻茉礼真会随便找个人把自己嫁了。
到时候她要是再所遇非人,再跟这回一样要死不活的,甚至是更糟糕的事情,他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与其这样,倒不如自己跟她结婚,至少将来在经济和生命安全的问题上,她不会有任何损失,而自己目前也确实需要一个结婚对象应付家里。
最关键的是,喻茉礼嫁给自己,自己能时时刻刻地看着她,免得她成天一趁自己不在就作妖。
他觉得自己跟喻茉礼结婚,双方父母应该都会满意,毕竟是青梅竹马,两人小时候还差一点就定了娃娃亲。
“早答应我不就好了。”见目的达成,喻茉礼嘴角立马上扬起一个胜利者的微笑,她二话不说,直接将那条朋友圈删掉,然后将手机递给他看:“删了。”
她凑近他:“既然你答应了,那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下午就去领证呗?”
宋聘皱了皱眉:“你就那么急吗?”
“我怕你反悔。”
“我总得等我爸妈回来拿了户口本才能结吧?”
7. 第 7 章
闻言,喻茉礼立马调侃道:“你说你在国外待的都out了,一点都不懂咱国内的行情,民政局现在出了新政策,从这个月10号开始结婚就不需要用户口本那么繁琐了,只要身份证就好了。”
宋聘问:“改规矩了?”
“对呀,现在结婚主打的就是一个怎么方便怎么来。”说完,她还忍不住感叹了一句,“说不定明年民政局再出个结婚APP,想结婚的情侣直接在家用手机人脸认证,到时候民政局再把结婚证寄到家里,足不出户就能把婚结了,更方便。”
宋聘:“……”
离谱。
喻茉礼继续缠着他说:“就下午嘛,今天还是520,多好的日子啊。”
宋聘看着她,眼里全是无奈,随即放弃挣扎,道:“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吧,粥要凉了。”
“那说好了,你别反悔哦。”
“你快吃吧。”宋聘说。
从昨天回国到现在,宋聘几乎没怎么睡过,时差也没调回来,一大早又去给她买了吃的,这会儿突然觉得有些困意。
他站起身,嘱咐道:“我去睡一会儿,记得把蛋也吃了,饿了冰箱里有水果,别再吃泡面了。”
喻茉礼乖巧地答应下来,直到听见房门关闭的声音,她这才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
她怀疑自己今天可能真吃错药,竟就这么肆无忌惮的跟他求婚。
只是她不想再错过这次机会,万一哪天宋聘真跟别人结婚了,她估计会难过到昏倒。
她起身去厨房打开冰箱,原本空空如也的冰箱因为宋聘的到来瞬间被填满了食物。
她看着满满一冰箱的水果,宋聘还给她买了芋泥奶包,喻茉礼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正沉浸在幸福中,桌上的手机突然传来微信提示音,她走过去看了一眼,是顾满满给她发了信息。
顾满满:【你还活着吗?】
喻茉礼将剩下的粥一口气吃完,然后回她:【微活。】
顾满满:【你哥没骂你吧?】
喻茉礼这会儿心情不错,故意跟她贫嘴:【微骂。】
顾满满:【……】
什么跟什么呀?
她想了想,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打字:【我下午要跟他领证了。】
那头的顾满满看到后,立马发来一个震惊的表情包,随后问:【什么情况?你不是说你哥下个月要跟顾姌结婚了吗?】
喻茉礼:【那是个误会,他俩没在一起。】
顾满满问:【那你跟他表白了?】
【没有。】她说,【我直接求婚了。】
顾满满:【……我就知道,你上辈子一定是只鳖,这么能憋,为什么不表白?多好的机会呀!】
喻茉礼:【我怕他拒绝我,我总觉得我哥对我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万一他真拒绝我了,那我们以后连兄妹都做不成了。】
她曾在无数个失眠的夜晚想过跟宋聘表白,只是碍于“哥哥”这个身份,这些年,她一直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爱意隐藏着,什么也不敢说,更不敢表白。
她怕被宋聘拒绝,如果宋聘真的拒绝了他,那他们不只是连朋友都做不上,甚至连兄妹这个身份也将分崩离析。
所以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下,她不敢赌。
与其这样,倒不如保持现状,至少每天还能看见他,还能跟他说上话,甚至喊他一声哥哥。
直到去年的时候,顾满满为了帮她测试宋聘对自己的真实想法,特意献上了“嫉妒战术”。
于是喻茉礼花1万块钱租了不管是长相还是品德都无可挑剔的裴胥假装自己的男朋友,并将自己对宋聘的感情嫁接到裴胥身上,然后将人带到宋聘面前。
她想,如果宋聘看到她谈恋爱吃醋了,那她就跟他表白。
可惜两人在他面前秀了好几天恩爱,宋聘始终不为所动,一副真心祝他俩好的态度。
喻茉礼在那时才绝望的发现,宋聘对她除了兄妹之情,真的没有其他非分之想。
从始至终都只是她一个人单方面对宋聘这个哥哥生出了歹意。
顾满满又打了一串字过来:【我是真搞不懂你,你说表白你不敢,求婚你倒是无所畏惧?你这是准备跟他先婚后爱吗?】
喻茉礼:【也不是不行,反正谈恋爱也是件麻烦事,直接省略算了。】
起初她也没想过跟他求婚,只是眼下他急需对象应付家里,她便趁此机会将自己表现成对婚姻无所谓的贪财之人毛遂自荐。
两人结束了聊天,喻茉礼打开音乐软件,看着最近一直单曲循环的那首《盛夏的果实》。
她在今天才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也许放弃,才能靠近你。”
也许要假装不喜欢你,才能跟你在一起。
——
宋聘一觉睡到了下午三点半,出来的时候,喻茉礼早已换好衣服在客厅等他。
两人一块下了楼,先去超市采购了晚上做饭要用的食材,然后才去了民政局。
领结婚证的流程几乎毫无仪式感可言,就像是顺路去买了一件东西似的,他们就这么顺路把证领了。
走出民政局,喻茉礼看着手里新鲜的两本结婚证,仿佛是在做梦一般不真实。
所以……她就这么嫁给宋聘了?
如果说年少的那场暗恋是隐秘的旧疾,那多年后的这场催婚便是命运赠予的解药。
给了她一个和他在一起的机会。
她小心翼翼的将两个红本本宝贝似的收好,说句:“这个现在由我保管。”
宋聘倒是无所谓,两个证而已,谁保管都一样。
他开车带她回了宋家,喻茉礼趴在车窗边,目光被别墅院墙上的蔷薇花吸引。
那些蔷薇花是宋锦书种的,因为喻寄欢喜欢,他便每日亲自照料。
如今正是花开的季节,一朵朵花像瀑布一样挂在墙角,漂亮极了。
两人进了客厅,家里的大橘猫像是感应到了有人,竖着尾巴从角落里出来,它一步一步走到喻茉礼脚边,一边蹭她一边喵了一声。
“帅哥。”看见这只大胖橘,喻茉礼立马激动地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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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身,双手将橘猫抱了起来,并颠了颠,忍不住感叹了一句,“你怎么长得这么胖了?!”
这只橘猫是去年她和宋聘在马路边捡的,宋聘原本想给它起名“太监”,因为觉得这小家伙迟早要绝育。
好在喻茉礼极力反对,最后才改叫成了“帅哥”。
小家伙刚捡回来的时候,瘦的只有皮包骨,还一身的皮肤病。
正所谓爱会疯狂长出血肉。
喻茉礼才小半年没见它,帅哥在宋锦书两口子的照料下,如今已经长成了实心大胖橘,连毛发都亮了不少,跟去年的样子简直判若两猫。
她摸了一把帅哥厚实的毛发,总感觉这小家伙好像发腮了。
宋聘将食材提进厨房准备做饭,想着晚上必须得给她好好补一补。
忙碌了一个多小时后,砂锅里的胡椒猪肚鸡炖的也差不多了。
锅里还炖着糖醋小排,外面的夕阳开始逐渐下沉,宋聘透过厨房的窗户,看见喻茉礼正蹲在蔷薇花墙下给大胖橘拍照。
有花瓣落在橘猫的背上,也不经意间落在她的发丝间,这一幕落在他眼中,莫名觉得格外温馨。
他看着喻茉礼消瘦的身影,突然开始后悔去年答应她跟裴胥交往的事。
那会儿她把裴胥带给自己看,说是让自己替她掌掌眼。
只是几天下来,他觉得裴胥除了厨艺差一点以外,其他倒还说得过去,对喻茉礼也是有求必应,关心至极,望向喻茉礼的眼神总是含着深情。
他以为裴胥很喜欢喻茉礼,只是没想到他们才交往了不到半年,裴胥就以两人不合适为由向喻茉礼提出了分手。
他记得喻茉礼当时一个劲儿地问自己,真的觉得她跟裴胥可以在一起吗?而自己当时却只说了一句:“你喜欢就好。”
现在想想,自己当初就不应该答应他们交往,至少也该多考察一段时间。
宋聘觉得喻茉礼失恋自己起码占了一半责任,她把挑选对象那么大的责任交给自己,而自己却看走了眼。
以至于她一个被自己养的珠圆玉润的姑娘,不过是跟裴胥交往了小半年,愣是被那个渣男害得郁郁寡欢,一下瘦得只剩88斤。
他当初就应该把喻茉礼栓在身边,不许任何人染指。
喻茉礼一看见猫猫狗狗之类的宠物就忍不住想要拍照,她在相册里选了几张刚才拍的照片,破天荒发了一条微博。
配文:“帅哥”九宫格。
她发完微博,抬头时,突然发现宋聘在看她。
喻茉礼心下一动,抱着大胖橘跑进厨房。
“晚饭做好了吗?我来帮你尝尝咸淡。”
宋聘看着她怀里的猫,一脸嫌弃的皱了皱眉:“能不能别把它抱过来?毛都飘到锅里去了。”
“它不掉毛。”她替怀里的大胖猫辩解,还晃了晃它的身子,“是吧,我们不掉毛。”
大胖橘在它怀里耷拉着眼皮,低沉的喵了一声。
说完,喻茉礼还是将大胖橘放了下来,没办法,这家伙实在是太重,抱久了手酸。
8. 第 8 章
排骨的汁水收的差不多了,宋聘挑了一块小的排骨,吹了吹,然后用手托着递给她。
喻茉礼张嘴一口咬下去,裹在肉里的汁水爆开,有点烫嘴,不过是好吃的,她毫不吝啬夸赞道:“好好吃哦。”
她这阵子不是吃泡面就是预制外卖,每次吃完都口渴的像到了沙漠,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过新鲜的食物了。
思考片刻后,她将嘴里的骨头吐出来,说:“其实我跟你结婚还是有好处的,至少我得到了一张长期饭票。”
宋聘把排骨盛出来,回她:“难道我不跟你结婚,我就不会给你做饭吗?”
他这从小到大给他做的饭不计其数,都快成她的御用厨师了。
“那可不一定。”她努努嘴,“如果你真跟别人结婚了,那你以后肯定只会给你老婆做饭。”
说完这句话后,喻茉礼端起灶台上的一盘菜便出去了。
晚饭做了蒜蓉罗氏虾、白灼生菜、丝瓜炒蛏子、糖醋小排和猪肚鸡汤,总共四菜一汤,还有一盘水果。
宋聘盛了一碗胡椒猪肚鸡递给她,出锅前他特意撇掉上面的一层油花,喝起来不至于太油腻。
帅哥最近实在是太胖了,宋聘只给它倒了一点猫粮,两只剥好壳的水煮虾,连罐头都不给它开了。
喻茉礼看着帅哥那点可怜的口粮,忍不住替它叫屈:“你就给人家吃那么点儿啊。”
“再吃它就要肥死了。”他弄好猫粮,去厨房洗了手才回到餐桌前,“倒是你,再不多吃一点就要瘦死了。”
家里的猫胖得没眼看,人瘦得不敢看,旱的旱死,涝的涝死,简直没一个正常的。
喻茉礼端起汤碗喝了一口宋聘盛给她的胡椒猪肚鸡,汤的味道很鲜美,颜色是奶白色的,并不是很油腻,猪肚也炖的软烂适中。
她放下汤碗,又夹了一块排骨:“你放心,我今天晚上一定会把这些全部吃光。”
“不止今晚。”宋聘说,“以后的一日三餐都得给我按时吃,那个什么外卖、泡面都不准再碰了。”
她嚼着嘴里的排骨,双眼放着光:“你做吗?你做的话我就吃。”
她最爱吃宋聘做的饭,跟自己能毒死人的垃圾厨艺相比,宋聘简直就是天生拥有饭灵根的人,每次只要是他做的饭,喻茉礼都能光盘。
宋聘给她剥了一只虾,说:“明天跟我去公司吃。”
“哦。”喻茉礼说着,突然问他,“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干妈说咱俩结婚的事?”
“等他们回来吧。”他不急不躁地说。
想到自己中午接到父亲那通气势汹汹的电话,他有预感两口子这两天就要回来跟自己兴师问罪了。
宋聘一边说一边自然而然的给她剥着虾。
他发现自己有个奇怪的癖好,就是很喜欢看喻茉礼吃饭,每次她吃饭的时候嘴巴就像只仓鼠,鼓囔囔的,又不吧唧嘴,可爱极了,以至于宋聘从小就爱投喂她,只为了多看一会儿她吃东西时的样子。
他有时候甚至觉得喻茉礼去当吃播一定很火,因为喻茉礼不管吃什么,他都会有一种那东西很香的感觉。
-
一顿饭下来,喻茉礼吃完了大部分排骨和虾,喝了两碗胡椒猪肚鸡汤,又炫了几块西瓜,还在楼下陪帅哥玩了一会儿逗猫棒后这才上楼。
两人并没有婚前婚后的协议,只是彼此都心照不宣地和往常一样分开睡。
这场婚姻完全就是一副有名无实的样子,只是为了应付长辈。
宋聘一个人在楼下收拾着残局,他把碗筷丢进洗碗机,又在书房工作了一会儿,正准备回去睡觉时,恍惚间似乎听见楼下有开门的声音。
他站在楼梯口,看见自己爸妈拖着行李一脸疲惫的出现在客厅。
宋锦书抬头,看见二楼的宋聘,脸色立马不悦起来,他命令道:“给我滚下来。”
宋聘了然般的叹了口气,然后下楼。
回来得还挺快。
“爸,妈。”他故意装傻,“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说呢?”宋锦书剜了他一眼,“你妈知道你下个月结不成婚连玩的心情都没有了。”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在阿联酋玩10天,只是被宋聘的一通电话搅和的,第4天便匆匆回来了。
喻寄欢一脸疲惫的坐在沙发上,说:“你说你这说不结婚就不结婚的,你想过怎么跟外公解释吗?你外公今年都80了,就为了你的婚事,愁的头发都白了,你难道就不会感到愧疚吗?”
“外公头发本来就白。”
“还顶嘴。”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其实你们无非就是想让我结婚,至于是跟谁,你们无所谓的吧?”
“那当然,不过家庭什么的也不能相差太多。”喻寄欢说着,语气突然温和了起来,“其实我们催你结婚也是为你好,人家大师说了,你下个月要是再不结婚冲喜,很有可能活不过30岁,那个大师有多灵,你也不是不知道。”
宋聘很想告诉他们封建迷信不可怕,只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毕竟说了也没用。
那位大师确实挺灵的,甚至许多富商在做一些重大投资时都会找他商量。
而喻寄欢对那位大师深信不疑的原因除了这些,还是因为早年大师曾给她的堂侄子算过一卦,说他必须跟住在隔壁从小定下娃娃亲的姑娘结婚,否则很可能活不到27岁,甚至还详细说了他会死于车祸。
只是那位堂侄子和宋聘一样,认为这些都是封建迷信,愣是随心所欲的跟一位18线小模特搞在一块儿。
没想到后来的某一天,他在开车的途中突然心梗出了车祸,连带着那位18线小模特一块当场丧命。
巧合的是他死的那天,离27岁正好就只差了一天。
对于他的离世,家里的亲戚都难过不已,并一致觉得如果他当时听从大师所说的,跟那位定了娃娃亲的姑娘结婚就不会发生这种悲剧,因为那位姑娘正好就是学医的。
喻寄欢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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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聘步她那个堂侄子的后尘,再怎么说也是自己唯一的儿子。
于是在得知那位大师推测出宋聘不结婚活不过30岁的卦象后,她立马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开始对宋聘发起了强烈的催婚攻击。
不过哪怕母亲那位堂侄子不听劝的案例就摆在眼前,宋聘仍然不信,认为只是巧合。
他甚至觉得那位所谓的大师不是月老转世就是阎王爷再生,推测别人家时,说的最糟糕的话不过也就是事业不顺,夫妻不睦,结婚困难之类的。
一到他们家,立马就开始画风突变成了谁谁谁几岁不结婚就会死。
简直是歹毒至极。
他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好,那我告诉你们,我结婚了,你们以后可以不用再催婚,也不用担心我活不过30岁之类的。”
闻言,两口子顿时都愣住了,尤其是喻寄欢。
毕竟在一天前,她可是亲耳听见宋聘说他以后也不打算结婚的话,怎么这才24小时不到,他就宣布自己结婚了?!
于是她立马不信:“你又骗我呢?这么短的时间内你跟谁结婚?”
“我没骗您。”宋聘犹豫着,然后说,“我跟茉茉今天下午领证了。”
“你跟小茉莉……”喻寄欢停顿了一下,这才接着说,“你们怎么可能?”
其实喻茉礼不相信这事儿倒也情有可原。
毕竟两个孩子从小一块长大,她从来没有看出他们“兄妹俩”有过一丝那方面的感情。
宋聘说:“我真没骗您。”
“好。”宋锦书在这时利落发言道,“既然你说你们结婚了,那把结婚证拿来我看看。”
“……行。”他妥协般的点了点头,然后上楼。
他就不信了,在结婚证如此铁证面前,他们还会不信。
宋聘敲了敲喻茉礼的房门,她这会儿刚好洗完澡,听见敲门声,立马裹着浴巾,浴帽就去开门。
她拧下门把手,探出一颗被浴帽包裹的脑袋,问:“有事吗?”
宋聘瞧见她光滑的肩膀,别开视线:“我爸妈回来了,你把结婚证拿了跟我一起下楼。”
“……哦。”关上房门后,喻茉礼一颗小心脏瞬间突突跳个不停。
完了完了完了,虽然她是被·干爸干妈看着长大的,只是这会儿她却莫名有种新媳妇见公婆的紧张感。
毕竟两人结婚的事,双方都没有跟彼此的父母商量过。
她在衣帽间思考着该穿什么衣服,最后怕人等太久,干脆胡乱套了件衬衣便下楼。
楼下,两口子审视着并排站在一起从小看着长大的两个孩子。
喻茉礼穿了件白衬衣,白色牛仔短裤,两条白花花的笔直的大腿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她的头发此刻还湿哒哒的往下滴着水珠,一副出水芙蓉的娇俏模样。
喻寄欢反复看着手里两本新鲜日期的结婚证,心里还是有些怀疑,她试探性地开口问道:“你们俩……真的在一起了?”
9. 第 9 章
她严重怀疑这结婚证是伪造的,毕竟就现在的造假技术,以假乱真也不是不可能。
“嗯。”喻茉礼十分乖巧的点了点头。
看见喻茉礼点头,喻寄欢又问:“那你们俩……谁追的谁?”
喻茉礼沉思片刻后,手指立马指向宋聘:“他追的我。”
喻寄欢转头看向自家儿子:“是吗?”
后者稍稍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承认了。
宋锦书盯着媳妇儿手里的两个红本本,眼中也满是怀疑,他忍不住问:“不是你俩什么时候在一块儿的?我们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他总觉得这其中一定有鬼,毕竟这俩孩子要是真在一块儿了,他们这当父母的绝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察觉不出来。
“是啊。”喻寄欢这会儿又想到了新的疑点,问:“既然你喜欢小茉莉,那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还跟顾姌假装谈恋爱?”
面对两口子的疑点,喻茉礼首当其冲的开始抢答:“因为……哥哥一直暗恋我,但是他不敢表白,一直到昨天晚上他喝多了才跟我表白,其实她跟顾姌姐在一起完全是为了试探我喜不喜欢他,就那个……嫉妒战术,对,就是这样。”
说完这些,空气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喻茉礼莫名开始忐忑起来,她特意用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生怕他会听出一些端倪。
实际上真正搞暗恋的人是她,提出结婚的也是她,使用嫉妒战术试探宋聘感情的还是她。
可是这一切她通通都不敢说,只能利用蒙太奇式谎言,将这一切都安到了某人身上。
须臾,喻寄欢终于在这段故事中回过神,开口:“所以……你们两个是双向奔赴?”
喻茉礼点了点头:“嗯。”
宋锦书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他问:“不对啊,小茉莉,我记得你去年不是跟裴胥谈恋爱吗?怎么……你们分手了?”
闻言,喻茉礼只好尴尬的点了点头。
“不会吧?”宋锦书有些纳闷,“我看小胥那人不错,怎么就分了呢?”
他记得去年他们去北京看望喻茉礼,正好碰见喻茉礼把男朋友带回家,那会儿他们还一致觉得裴胥这孩子不错,不论是长相还是学历,看起来都没得挑。
尤其是对喻茉礼,那更是体贴入微,绝对的好男友形象。
宋锦书当时一度觉得他们俩将来会走到结婚那一步,怎么这才短短一年,两人就分了?
宋聘出言替她解围道:“分了就是分了,您打听那么多干嘛?再说您跟裴胥才相处了多久,怎么知道他人不错?”
“我……”宋锦书被怼的哑口无言,最后说,“那你们俩结婚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也不跟我们商量一下?”
宋聘:“你们瞒着我跟所有亲戚通知了我下个月要结婚的事不也没跟我商量吗?”
“你……”
关键时刻,喻寄欢很快便接受了两人在一起的事实,甚至还有些开心。
她原本就喜欢喻茉礼,一方面是自己喜欢女儿,但是却生了个儿子,另一方面是她觉得她跟喻茉礼同姓,两人也算有缘。
甚至喻茉礼刚出生那会儿,她就曾以开玩笑的形式提出过让两个孩子定下娃娃亲,只是当时喻茉礼的父亲喻平生表现的不太愿意,说是要等孩子长大了再说,所以喻寄欢后来便认了喻茉礼做干女儿。
去年他们刚从大师口中得知宋聘必须要在30岁之前结婚的事时,喻寄欢第一个想到的儿媳妇儿人选就是喻茉礼。
那会儿她跟宋锦书一块去北京,探望喻茉礼的同时,也想问一下喻茉礼的意见。
只是好巧不巧,喻茉礼正好在那时谈了个男朋友,而且人看着还不错,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没想到兜兜转转,两个孩子最后还是走到了一起。
她拍了拍自家丈夫的手表示:“行了行了,既然已经结婚了,那就这样吧。”
而后,她问:“那个,老喻最近是不是在出差呀?”
宋锦书想了想说:“应该快回来了吧。”
喻寄欢说:“那正好,月底就是端午了,你跟他说一下,到时候咱们两家一起吃个饭,商量一下订婚的事,虽然这证先领了,不过该有的仪式还是不能少的。”
喻寄欢一向注重仪式感,两个孩子她都视如己出,所以这唯一的婚礼,她一定要好好办,认真办。
她把结婚证还给喻茉礼:“很晚了,让宋聘帮你把头发吹干,早点休息吧。”
喻茉礼接过结婚证,和宋聘走到楼梯中央时,她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疯狂跳动的小心脏,一副劫后余生的感觉。
“太悬了,差点就没蒙过去。”
两人到了二楼,正准备各回各处,喻寄欢不知何时像幽灵似的飘到两人身后,她看着已经分开一段距离的新婚夫妇,眼神中带着审视,质问道:“不是你们两个都结婚了,还分开睡呢?这么不熟啊?”
喻茉礼心里立马慌的不行,她脚步一顿,尴尬的转过身,看了眼宋聘,然后解释:“那个……我回去拿个枕头就过去。”
闻言,喻寄欢忍不住瞪了宋聘一眼:“怎么你房里没枕头啊?”
“因为我比较喜欢用自己的。”她说完,直接小跑到宋聘身边,一脸乖巧的开口,“算了我不拿了,干妈您也早点休息,晚安。”
直到将房门关上,喻茉礼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下,她回过头望向宋聘,眼中全是茫然:“怎么办?咱俩今晚要一起睡吗?”
“目前来看,还有别的办法吗?”宋聘说着,从卫生间拿了吹风机,他还记着喻寄欢的嘱咐,招呼道,“过来我给你把头发吹了。”
喻茉礼只犹豫了一秒,立马乖巧的走过去坐下。
女孩子吹头发本就是一件辛苦的体力活,这会儿有人帮忙,她简直求之不得。
宋聘吹头发的手法很娴熟也很细致,从头顶开始,再一点点的吹着发尾。
喻茉礼想起刚才在楼下说的那一番话,思忖良久后,小心翼翼地说:“那个……我刚才说的,你不要介意啊。”
吹风机的噪音不大,宋聘问:“什么?”
喻茉礼:“就……我说你暗恋我的事。”
他想了想,轻声“嗯”了一下。
喻茉礼接着说:“我那么说都是为了应付长辈,总不能说跟干妈说是我暗恋你吧?”她咕哝道,“那我多没面子。”
宋聘笑了笑,继续回了一个“嗯”字。
他想起刚才的场景,心中不免感叹,喻茉礼不愧是个漫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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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编故事的能力简直一流,她刚才的那一番话,说得差点连自己都相信了。
喻茉礼抬起头,宋聘正吹着她额前的头发,她微眯着眼:“你就当没听见好了。”
宋聘顿了顿手上的动作,而后轻声道:”知道了。”
喻茉礼的头发又多又长,宋聘吹了足足十来分钟才彻底吹干。
他将吹风机的电源拔掉,叮嘱她先睡,自己拿了睡衣去洗澡。
听着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喻茉礼的心情在这一刻忍不住雀跃了起来。
暗恋宋聘的那几年,喻茉礼有时候想他了,便会趁他不在时偷偷溜进他的房间睡觉,假装他就在自己身边,等第二天醒的时候再将一切恢复原样。
她有时候会觉得自己这行为有些变态,只是每次又都克制不住。
而今天晚上,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睡在他的床上,甚至和他同榻而眠。
只是这会儿她还是不敢表现得过于明显,于是等宋聘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便看到喻茉礼用枕头在床上画了一条三七线。
他三,喻茉礼七。
她指着空间小的那一块儿对他说:“今晚你睡那儿,我睡这儿,咱俩谁都不许越界。”
宋聘敛了敛眸,故作不满道:“为什么我就这么点位置?”
“因为我睡觉喜欢打滚,所以需要多一点的空间。”她解释,随即又说,“你不会介意的吧?”
宋聘没说什么,轻笑一声后,脱鞋上了床。
喻茉礼也跟着爬上了床,她盖好空调被,然后从被窝里掏出手机,准备刷会儿短视频再睡。
见她还不打算睡觉,宋聘提醒她:“很晚了,明天再看吧。”
“我就看一会儿。”她说,“你先睡嘛,我把声音开小点,不会吵到你的。”
说完,她打开短视频软件,大数据推送给她的第一条视频是一位男性泌尿科大夫,只见对方毫无前摇的对着视频来了句:“男朋友一抱就硬……”
大夫还未将话说完,喻茉礼手指立马慌乱的点着屏幕,想要将视频划走。
只是她忘了,深夜的短视频内容总是精彩且变态的。
她下一条短视频的内容依然是一位男性泌尿科大夫,说的话跟上条视频的大夫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正常男性的阴……”
啊啊啊啊啊啊!!!
喻茉礼尴尬地在心里呐喊着,因为她手误将音量键当成息屏键按了,此刻大夫直白的话正以100%的超大音量回荡在房间里。
这让宋聘想要装听不见都难。
喻茉礼这会儿慌得像是刚刚触碰到智能手机的新兵蛋子,倒腾了许久才将手机关掉。
她把自己整个人缩进被窝里,良久,她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在墙上摸索了一番后,终于将房内的电灯关掉。
“睡了睡了。”她在被窝里发出细微的声音,尴尬到十根脚趾都蜷缩了起来。
简直是太社死了。
她这一天天的,干的都叫什么事儿啊?!
这号也是成功让她养废了。
宋聘望着被窝里的一团,想到喻茉礼那张清纯的脸,以及刚才大数据推送给她的视频,眉心微蹙,忍不住在心中腹诽,她每天看的都是什么东西?
10. 第 10 章
喻茉礼睡眠质量好,完全没有因为身旁躺着个男人而感到不安,很快便睡着了。
宋聘大抵是中午睡过一觉,一直到凌晨两点,他仍旧毫无睡意的盯着天花板。
他微微侧过头,看着身旁已经睡熟的女人。
喻茉礼睡觉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漂亮的洋娃娃,鸦羽般长而浓密的睫毛在她的眼部轮廓投下一小片阴影。
宋聘听着她舒缓的呼吸声,良久,他才回过头闭上了眼睛。
正努力酝酿着睡意,突然,他感觉身上仿佛多了一些重量。
他睁开眼,正如喻茉礼所说,她睡觉喜欢打滚,此刻她滚了一圈,竟直接越过那道三七线滚到了宋聘身边,一只手甚至还搭到了他的肩上。
宋聘盯着肩上的那只手,半晌,他缓缓抬起手,正准备握住。
喻茉礼在此时却突然又翻了个身,将手从他身上抽离。她抱起三七线上的一个枕头,背对着他继续睡觉。
空气中只余一缕浅浅的发香。
宋聘的手还悬在半空,他望向眼喻茉礼熟睡的背影,最后无奈地将手放下。
更睡不着了。
喻茉礼这一晚睡得格外香甜,丝毫不知道宋聘昨晚因她一夜无眠。
她在床上舒舒服服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才缓缓坐起来,并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七点零五分。
屋内空空如也,只有她一个人,宋聘一早便不知去向。
她茫然地盯着远处发了会呆,突然发现昨晚自己画的那道三七线不见了。
两个枕头一个在床尾,另一个则可怜兮兮的掉到了她这一边的地板上。
喻茉礼当下一惊,她昨晚……不会越界了吧?!
不会吧不会吧?
她可是先制定规则,还占领了大部分位置的人,这要是越界了,那多不好意思啊。
她忍不住抓了抓头发,穿上拖鞋往卫生间走,洗漱台上,宋聘已经替她准备好了崭新的牙膏和牙刷,连同她的化妆品都一并摆在那上面。
喻茉礼匆匆洗漱好,将自己的牙杯和宋聘的摆在一起,这才走出卫生间。
两人结婚结的仓促,同房也同的仓促。她的衣物还在自己的房间里来不及搬过去,喻茉礼回去自己的房里换了身衣服,路过走廊时,她终于看见了宋聘。
“醒了?”
宋聘说着,径直向她走过去,喻茉礼正要开口,男人却突然拉起她的左手,将一枚钻石婚戒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这是……”她举起手,盯着宋聘给的那枚婚戒,钻石不大不小,三四克拉左右,尺寸也刚好。
宋聘:“再怎么说咱俩也结婚了,一会儿要是让我妈看见你手上什么也没有,她又该福尔摩斯附身了。”
闻言,喻茉礼立马注意到他的无名指上也戴上了一枚素圈婚戒,忍不住问:“你什么时候买的?”
“早上刚买的,有点仓促,先凑合戴吧。”他说,“行了,下楼吧。”
喻茉礼跟在她身后,想着这就是他一大早不在房里的原因吗?
只是她想不通,哪家珠宝店会这么早开门?以及,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尺寸的?
难道是昨晚?
喻茉礼不再多想,她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只觉得心里暖暖的,仿佛她跟宋聘的婚姻并非有名无实,而是出于爱情。
她追上宋聘,试探性的问他关于昨晚的事:“对了,我昨天晚上……没越界吧?”
宋聘闻言,脚步顿了顿,想到喻茉礼昨晚抱住自己的那一瞬间。
喻茉礼见他没有立刻回答,心中顿时有些忐忑,她不会真越界了吧?
片刻后,宋聘缓缓开口:“没有。”
得到答案后,喻茉礼总算松了口气,她忍不住扬起嘴角,自夸道:“我就知道,我怎么可能会越界,其实我这人睡觉可老实了。”
说完,她再无顾虑,心情大好的往楼下走。
宋聘看着她得意洋洋的样子,嘴角不自觉的溢出宠溺的笑。
老实就怪了。
由于两口子提前回来了,家里的保姆还没收假,于是今天的早餐是宋锦书一大早起来做的。
席间,喻寄欢果然注意到了两人的戒指,她拉起喻茉礼的手便说:“小茉莉,我看看你的婚戒。”
她仔细打量着喻茉礼手上的那枚婚戒,随即对着宋聘吐槽道:“啧啧啧,你说你那游戏公司每年赚那么多钱,就给媳妇儿买这么个戒指啊?这也太小了吧。”
闻言,宋锦书也一块加入了这场吐槽中,他说:“就是,你说我当年给你妈求婚买的那戒指,毫不夸张的说,那钻石有冰糖那么大块儿。”
说完,他还提点了一句:“对媳妇儿要大方点,知道吗?人家以后可是要陪你相伴一生的,再说现在找媳妇儿多困难。”
喻茉礼赶紧出言打着圆场:“我喜欢小的,要是戴大的,我不雇两个保镖都不敢出门了。”
喻寄欢想了想,又问:“对了小茉莉,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喻茉礼看了眼宋聘,他已经快把早餐吃完了。
她说:“我跟哥哥一起去公司。”
喻寄欢思索着,然后说:“明天再跟哥哥去吧,干妈今天想跟你一块儿去逛街。”
“对。”喻茉礼正犹豫时,宋锦书突然放下勺子,随后从皮夹里掏出一张卡递过去,“你说你们刚结婚,干爸也不知道该送你什么礼物好,干脆把这张卡送你好了,里面的额度随便刷。”
她正准备拒绝,身旁的喻寄欢却先一步替她将卡收了下来:“长辈给的,就别拒绝了,干妈替你收着。”
喻茉礼这会儿完全就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甚至有些惶恐,毕竟她还不知道,自己跟宋聘的这段交易式婚姻能够维持多久。
而更让她受宠若惊的事还在后面。
早饭过后,喻寄欢突然兴冲冲的将小姑娘拉进自己房里,随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极为精致的首饰盒。
她从里面拿出一枚方形艳彩粉钻,不由分说便直接戴在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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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礼的中指上。
她拉着她的手在阳光下反复看着,一副十分满意的表情,然后说:“这枚粉钻有20.2克拉,是你干爸结婚二十周年那会儿送我的,怎么样,好不好看?”
喻茉礼盯着手上那枚在阳光下泛着火彩的方形粉钻,能不好看吗?她不但戴着觉得有些沉,甚至在这枚粉钻光芒的衬托下,让宋聘早上送给她的那枚婚戒瞬间显得一文不值。
这枚艳彩粉钻她曾在喻外公七十大寿的时候见到干妈戴过,据说是干爸花了好大功夫才从国外某个拍卖会上拍得的。
喻茉礼第一次看见时,便被钻石折射出来的光芒闪得睁不开眼。
当时宴会上的宾客不管男女,几乎每个看见这枚钻石的人都会忍不住为之侧目停留。
她点了点头道:“好看。”
“好看吧?”喻寄欢冲她露出慈母般的笑容,“好看你就戴着。”
“啊?”喻茉礼听后瞬间瞪大了眼睛,立马便要将钻石摘下来,“不行,这是干爸送给您的,我怎么能要。”
喻寄欢则是拉住她的手表示:“别摘别摘,这可是我送给儿媳妇的见面礼,再说钻石的意义不就是传承吗?我现在送给你,等你未来的孩子长大了,你再送给她,多好啊。”
“干妈。”喻茉礼还是觉得不妥,她知道干妈一向视她如亲生女儿,只是这礼物实在过于贵重,她真不敢收。
“你就别推辞了,再说这戒指戴在你手上刚刚好,你长得那么漂亮,戴这个多好看啊。”她仔细欣赏着她的手,说,“你看你这手,又白又嫩,就适合带这个。”
说完,她又从首饰盒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帝王绿的翡翠手镯,“还有这个……”
喻茉礼赶紧制止:“干妈,我真不能要了。”
见喻茉礼一副极其不安的样子,喻寄欢故作生气道:“都是一家人,干嘛那么局促,这个镯子本来你不嫁给宋聘,我也是准备送给你当嫁妆的。”
她语重心长道:“再说你一个刚结婚的姑娘,要是两手空空,什么首饰也没有,人家会认为婆家不重视你,知道吗?”
喻茉礼抿了抿唇,手上不敢再有任何缩回去的动作,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将这价值连城的手镯摔到地上。
她只好说:“谢谢干妈。”
听到干妈这两个字,喻寄欢突然皱了皱眉,略带不满地开口:“你说我都送你见面礼了,你还叫我干妈,是不是过于生疏了?”
喻茉礼反应过来,赶紧改口:“谢谢妈妈。”
“诶,这才对嘛。”听见喻茉礼改口,喻寄欢瞬间大喜,拉着她到存放珠宝的展柜边,问她还有什么喜欢的首饰,随便挑。
喻茉礼看着琳琅满目的昂贵珠宝,整个人像极了一只掉进蜜罐的小蜜蜂,周身都被金灿灿的甜蜜包裹着。
她这礼金还没收着,就先收到喻寄欢送的不知道价值多少个小目标的珠宝。
她就说结婚能暴富吧,这不,她才结婚第一天,直接便实现了珠宝自由。
11. 第 11 章
喻寄欢在房间里将一件件珠宝都在她身上试了个遍,随后又带着她到各大奢侈品门店内,用早上宋锦书给的卡疯狂购物。
宋聘一个人去公司开了晨会,讨论了一下有关《鸾凤俦》的开发问题。
《鸾凤俦》是喻茉礼手上在画的一本仙侠漫画,虽然是她的第一部漫画,但是喻茉礼在画漫画前便已经是同人圈内有名的画手太太,也积攒了不少粉丝。
这本漫画上线之初,立马凭借着她精益求精的画风成功爆火网络,漫画连载至今已有三年,热度却一直未断,前几天刚刚完结的时候,更是掀起了一番讨论。
宋聘去年在漫画还未完结时便花了大手笔买了《鸾凤俦》的游戏版权准备开发。
这家游戏公司是他大学时和朋友一起创办的,而创建这家游戏公司的契机,源自于喻茉礼。
因为喻茉礼很喜欢玩游戏,高中选择专业的时候,她突然问他能不能学计算机类型的专业,等毕业了开个游戏公司给她开发游戏玩。
宋聘原本想学医,只是在小姑娘虔诚的眼神中,最终硬是将原本的专业改成了计算机。
于是大学时,他便和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创办了跃聆,跃聆这个名字是喻茉礼取的,公司的LOGO也是她设计的。
而跃聆开发的第一款游戏,是一款画风少女的合成小游戏。
起初宋聘根本没过这款游戏能够给他带来多少收益,毕竟市面上这一类的游戏实在是多到数不胜数,他纯粹是因为喻茉礼想玩才专门为她开发的。
只是没想到后来喻茉礼愣是凭借着自己网络达人的身份将这款游戏带火到了现在。
宋聘有时候觉得,自己的人生仿佛一直都在围绕着喻茉礼展开,为她学计算机专业,为她开公司。
而她每次都能为自己带来好运,他的第一次创业,在喻茉礼的加持下,不仅不费吹灰之力便旗开得胜,还赚的盆满钵满。
开完晨会,宋聘拿着资料径直往办公室去。
沈刻一路跟在他身边。
两人从初中起便是同学,而他也是跃聆的投资人之一。
进了办公室,沈刻立马问他:“不是你前天晚上上哪去了了?我就上个厕所的功夫,你人就没影儿了。”
宋聘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片刻后,他才回到办公桌前坐下,语调平淡地开口:“看见我妹了,就先走了。”
“呦。”闻言,沈刻勾了勾唇角,揶揄道:“你跟你家小茉莉联系上了?”
宋聘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直接说:“我们结婚了。”
“什么?”沈刻听后,脸上的震惊溢于言表,他简直不敢置信:“你俩结婚了?”
这消息于他而言简直犹如晴天霹雳,毕竟他从来没有看出自己这哥们对喻茉礼有过一丝暧昧之情。
他突然想起高中时,自己曾经问他能不能泡他妹的事,宋聘当时想都没想便立马拒绝了,如今想来,莫非是……
他忍不住调侃:“怪不得你高中那会儿不让我泡你妹,合着你是想自己泡啊,好一个肥水不流外人田。”
宋聘不说话,直接睨了他一眼。
沈刻凑上前去,继续八卦:“看不出来你还挺闷骚的,我还真是一点都没发现,你俩什么时候好上的?”
“我俩没好上。”
“没好上?那你俩结什么婚?搞抽象呢?”
沈刻说完,仔细回忆着些什么,随即又说:“诶我记得小茉莉自从跟裴胥分手后,不是扬言要封心锁爱不结婚吗?怎么这才几个月就变卦了?”
宋聘翻阅着桌上的各种报表:“她本来是不打算结婚的,不过她说,她这辈子要是不结一次婚,那她之前随出去的那些礼金就都打水漂了,所以呢……她就突发奇想的要跟我拼婚。”
他最后还总结了一句:“反正她自从失恋后精神看着就不太正常。”
“所以你就答应了?”
“我不答应能行吗?”宋聘表现的一脸无奈,“我要是不答应,她分分钟就能去找别人。”
“她不至于吧?”沈刻想不通,“就你妹手上画的那本漫画,那能卖的版权几乎都卖了,光版权费这一笔钱就够她下半辈子躺平了,那礼金才多少钱……”
言毕,他突然冷不丁来了一句:“你说你妹不会是喜欢你吧?”
“她怎么可能喜欢我?”宋聘叹了口气,愤愤不平道,“她现在心里想的全是裴胥。”
“你知道她前天晚上在夜店干嘛吗?她竟然把我看成裴胥,不对,是把我看成长得像裴胥的男模,把我拉到包厢非逼着我跟她表白。”
“啊?小茉莉现在这么狂野,都敢点男模了?”沈刻听完忍不住笑出声,喻茉礼在他心里一向都是乖巧懂事的乖乖女形象,甚至连酒吧都不常去,他实在是想不到这么乖的小姑娘有一天会去夜店点男模。
就宋聘这宠妹狂魔般的人,前天晚上肯定气炸了吧。
“不过你说这裴胥到底给咱小茉莉灌了什么迷魂汤?全世界的帅哥那么多,她怎么就偏偏惦记着裴胥一个人?”他一本正经的分析着,“我看这裴胥指定是什么男狐狸精转世,看把我们小茉莉迷的,魂都要被勾走了,啧啧啧。”
他坐在沙发边,翘着二郎腿:“唉,我们小茉莉情路怎么那么坎坷呢?总共就谈了两次恋爱,没一次是有好结果的。”
宋聘长叹了口气,忍不住感慨:“反正不管她在外面怎么浪,最后还不是要由我回收。”
“嗯,你就一收破烂的。”裴胥调侃他,“收了一个心里有别人的人。”
他说:“你有没有想过小茉莉现在这么喜欢裴胥,要是哪天他俩在路上碰见了,然后来个久别重逢、旧情复燃、藕断丝连,到时候给你戴一绿……”
“闭嘴。”沈刻还未说完便被宋聘打断了,“我绝对不会让她跟裴胥有任何旧情复燃的机会。”
她可以跟任何人在一起,但就是不能跟裴胥在一起。
从第一次在夜店看见喻茉礼因为失恋而瘦骨嶙峋的小身板,再到她让自己假装成裴胥跟他表白,宋聘便已经开始记恨上了裴胥……
-
喻茉礼被喻寄欢带着逛了一整天的奢侈品店,买了许多高定珠宝和衣服,直到天色看着仿佛要下雨了这才回来。
两人刚到家,外面立马下起了倾盆大雨。
家里的保姆正在准备晚饭,喻寄欢望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雨势,突然提议小酌一杯。
她从厨房搬出来几坛上个月新酿的果酒准备跟喻茉礼分享。
喻寄欢很喜欢泡果酒,几乎每隔一两个月都会做一点,心情好或者阴雨天的时候便会小酌一杯。
尤其像现在这样的雨天,更让她产生了想喝酒的欲望。
她从泡着青提茉莉酒的玻璃罐中舀出一勺,然后倒进精致的磨砂玻璃酒杯中,递给喻茉礼:“尝尝我今年新泡的茉莉青提酒。”
喻茉礼不喜欢喝酒,不过却唯独爱喝喻寄欢泡的果酒,每年都会缠着她多做一点方便自己带走。
她小心翼翼地接过酒杯,酒的颜色漂亮清透,茉莉的清香和青提的果香,喝起来清爽醇厚,酒精的味道不重却十分上头。
喻寄欢一脸期待地询问:“怎么样?好不好喝?”
“很好喝。”她举着一饮而尽的酒杯,十分捧场。
闻言,喻寄欢瞬间信心大增,她又打开一罐菠萝话梅酒准备给她尝尝。
母女俩瞬间化身酒鬼在客厅里喝的不亦乐乎。
喻茉礼不胜酒力,不过只喝了几杯便已经面色潮红,甚至有些头晕,她放下酒杯,摇摇晃晃地栽进宽大的沙发里。
明明只是果酒而已,为什么后劲会这么大?!
宋聘回来的时候,便看见喻茉礼安静的窝在沙发里睡着了,而大胖橘则在一旁陪着她。
他闻见空气里弥漫着的香甜的酒味,忍不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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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喝酒了?”
“是啊。”喻寄欢收拾着桌上的酒具,和喻茉礼相比,她的脸色却显得格外平静,甚至丝毫看不出喝过酒的样子,“小茉莉的酒量实在是太差了,才喝了几杯就醉了。”
宋聘看着餐桌上那几瓶果酒,再看着小小一只蜷缩在沙发里的喻茉礼,额前的青筋突突的跳着。
小姑娘前天晚上刚在夜店把自己喝的六亲不认,今天又喝醉了。
他表情无奈地开口:“她酒量本来就不好,您还让她混着喝,能不醉吗?”
喻茉礼就那么乖巧的窝在沙发上,身上什么也没盖,宋聘怕她着凉,走过去轻手轻脚的将人抱起,说了句:“我先把她抱回房间。”
看着两人上楼的背影,喻寄欢懊恼的拍了拍脑袋,她怎么就忘了喻茉礼酒量不好这件事了。
本来只是想在饭前小酌几杯,这下好了,看小茉莉醉成这样,晚饭估计是吃不成了。
她担心小姑娘胃里难受,特意去厨房泡了一杯蜂蜜水亲自送上去。
房间的门没有关,喻寄欢直接进去:“我泡了蜂蜜水,等她醒了你让她喝点。”
她把蜂蜜水放在床头柜上,冷不丁瞥见被摆在床中央的枕头,忍不住说,“你这床上怎么放这么多枕头,这怎么睡……”
她说着,突然顿了顿,仿佛察觉到了些许端倪。
宋聘也注意到了母亲微微怔住的身子,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赶紧打发人出去:“我知道了,妈,要不您先出去吧,爸应该快回来了。”
说完,不等喻寄欢思考,他便立马将人“赶”了出去。
被“赶”出来的喻寄欢一脸疑问地在房门口站了许久,这才皱着眉下楼。
客厅里,宋锦书已经回来了,他看见喻寄欢,开口询问道:“诶,这都到饭点了,你们一个个的都上哪儿去了?全吃过了?”
听着宋锦书的询问,喻寄欢则是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脑子里全是刚才在宋聘房里看到的那一幕。
她越想越不对,一撇头,见宋锦书一副胃口很好的样子还在吃,她突然开始暴躁,忍不住冲他吼了一句:”别吃了,我们好像又被你儿子耍了。”
宋锦书被自家媳妇儿的反常举动吓了一跳,他赶紧放下筷子,头顶长满了问号:“他又怎么了?”
他今天在公司忙了一天,好不容易吃上口热乎的,这死孩子不知道干又了什么把他妈气成这样。
喻寄欢转过身看着他说:“你知道我刚才在他们小两口的房间看见什么了吗?我看到他们床上有四个枕头,两床被子!”
宋锦书大脑似乎还没转过弯来,问:“什么意思?”
闻言,喻寄欢立马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你是老年痴呆了吗?这都不懂!很明显他们两个在分床睡啊,不然谁家刚结婚的小两口床上放那么多枕头?那枕头还放在中间,划楚河汉界呢这是。”
她越想越气愤,并开始有理有据的分析着:“我就说他们两个不对劲,这宋聘前一天晚上还言之凿凿的打电话说他不结婚,怎么我们一回来他就跟小茉莉领证了?你说这两个孩子都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他们之间要是真有感情,我们能察觉不到吗?”
宋锦书:“你的意思是?这臭小子故技重施,现在在跟小茉莉假装夫妻?”
他思考着,又觉得不对:“可是他们那结婚证看着挺像真的呀。”
喻寄欢继续分析:“结婚证是真的,但不代表他们的感情就是真的呀,他俩领那结婚证实际上就是为了骗咱俩的,有名无实的,懂不懂?”
“而且我们那天回来的时候,小茉莉手上明明还没有戒指,早上起来这小子说要出去一趟,回来以后这俩人就都戴上戒指了,那戒指上的钻石还那么小,一点都不闪,很明显就是宋聘早上匆忙准备的,说不定还是他在2元店买的。”
她不认为自家儿子是抠门的人,相反,她觉得宋聘应该随自己,是个注重仪式感的人。
12. 第 12 章
如果他真的暗恋小茉莉,一定在领证之前就提前准备好了戒指,而且那戒指也一定价格不菲。
综上所述,这两人的婚姻就是一场名副其实的场欺骗。
宋锦书听着喻寄欢这宛如福尔摩斯附体般的发言,总算是明白了一切。
他忍不住拍起了自家媳妇儿的马屁:“媳妇儿你这么一分析,我瞬间就茅塞顿开了,这小子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逃不过他妈的法眼,你说咱儿子这智商,那肯定是随你,太聪明了。”
喻寄欢斜了他一眼,说:“他的智商当然随我,这要是随了你,别说斯坦福的博士,他连本科都考不上。”
“那绝对的呀!”宋锦书继续哄着她,“不过他这骗人的臭毛病肯定随我,得改。”
喻寄欢:“你说他骗人就骗人吧,他还带着小茉莉一起骗咱们,这小茉莉多乖的一姑娘,全让他带坏了,要不是我今天进他房间看了一眼,我都不知道要被他瞒多久。”
宋锦书问:“那咱们现在打算怎么办?拆穿他们的真面目吗?”
“拆穿?”喻寄欢说,“他俩证都领完了,拆穿干嘛?让他俩再去离婚吗?”
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眼神坚毅地喃喃着:“我不管他俩之前到底有没有感情,既然现在已经结婚了,那就必须给我好好相爱。”
喻寄欢原本就希望喻茉礼能跟宋聘在一起,如今她好不容易成为了自己的儿媳妇,哪怕是场欺骗,她也绝不让他们离婚。
她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看得开,既然没有感情,那就慢慢培养好了。
必要的时候,她也不是不可以推波助澜一下,反正想离婚,门儿都没有。
-
宋聘没有下楼吃饭,一方面是还有个棘手的文件需要处理,另一方面,他严重怀疑自己那生性多疑的老妈发现了什么。
只是这会儿他还没有应对之策,只好暂时避其锋芒。
宋聘一直忙到了晚上9点,床上的喻茉礼不断翻身变换着姿势,最后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嘴里嚷嚷着冷。
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一场雨下来,气温瞬间降了五六度,宋聘干脆拿过遥控器,把空调关了。
他换好睡衣,蹑手蹑脚的爬上床,躺在喻茉礼的身边。
床上的女人在这时仿佛感受到了热源,一点一点的往宋聘身边靠近。
宋聘摸了摸她的手,凉得有些不对劲,他又探了探她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
见她一副想靠近自己却又不敢的模样,宋聘思考了一秒后,把横在两人中间的枕头拿开,随即一把将人轻轻搂进怀里。
怀里的姑娘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胸口,突然半梦半醒的睁开了眼睛,她仰起头,视线模糊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良久,突然喃喃开口道:“哥哥……我好想你。”
在听到“哥哥”这两个字的时候,宋聘本想回应,只是当他听到跟在“哥哥”后面的那四个字后,他的神情却微微一怔,一时之间,他不知道喻茉礼喊的到底是哪个哥哥。
从前喻茉礼只有自己这一个哥哥,也只认自己,高中时,沈刻为了让喻茉礼也喊自己哥哥,每天变着法儿的给她买零食、买绝版漫画书,还把食堂里的糖醋小排全部夹给她吃,愣是没能让她开口。
只是后来她跟裴胥谈恋爱后,对方什么也没做,她便心甘情愿的喊他哥哥。
一想到喻茉礼和裴胥的那场孽缘,宋聘便下意识地想要皱眉。
两人原本是小学同学,后来在大学里久别重逢,也不知是裴胥哪个地方吸引到她,喻茉礼突然开始了对裴胥长达六年的暗恋。
孽缘的开始始于前年,裴胥在学校附近出了车祸,医院血库告急,他急需熊猫血救命!
巧合的是,喻茉礼就是熊猫血,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她二话不说便跑去医院给他献血。
宋聘当时刚从美国过来找她,看到她的时候心疼坏了。
她前阵子刚跟自己吐槽她献血得到了一个一点都不保温的保温杯,这会儿又因为救人过度献血,整个人看起来无比虚弱。
这事发生后的不久,喻茉礼突然便跟裴胥在一起了,两人从一开始的甜甜蜜蜜到后来喻茉礼一个人的行尸走肉,仅仅只用了半年时间。
他记得那天是圣诞节,小姑娘突然一声不吭、毫无征兆地跑来美国找自己。
她来得匆忙,什么行李也没带,见到自己突然便放声大哭了起来,宋聘第一次见她这么崩溃,当时慌得不行,和顾姌一起将人安抚下来后,他才知道是裴胥以俩人性格不合为由跟她提出了分手。
得知事情原委的宋聘突然自责不已,因为有段时间喻茉礼曾告诉自己,说她暗恋一个男生很久,只是害怕表白失败两人会做不成朋友,想让自己给她拿个主意。
他当时并不知道喻茉礼暗恋的人就是裴胥,只是告诉她喜欢就去表白,如果他知道喻茉礼和裴胥在一起的结局是被甩,他一定不会给她去表白的勇气,更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
现在看来,也许裴胥根本就不喜欢她,只是出于当初献血救命的恩情,这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喻茉礼的表白。
宋聘看着怀里的女人,已经默认她喊的哥哥就是裴胥。
她还是放不下裴胥,哪怕喝醉了在梦中也时刻惦记着他。
不知为何,宋聘突然有些心烦意乱。
她到底要怎样才能彻底忘记裴胥。
他看着小姑娘姣好的睡颜,突然在想,如果让她开启一段新的感情,有了新欢,她是不是就能忘掉旧爱?
只是她会喜欢自己吗?她应该只把自己当哥哥吧?她连跟自己结婚都只是为了礼金。
宋聘一时间没了头绪,实在不知道该拿喻茉礼怎么办。如果贸然让她跟自己谈恋爱,小姑娘接受不了,被吓跑了该怎么办?
算了,还是细水长流,慢慢来好了。
他抬手替她将脸上细碎的发丝捋到耳后,用商量的口吻轻声细语的开口,也不清楚她能不能听到:“我们不想他了好不好?你不是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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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哥哥跟你结婚,你就谁也不想了吗?”
喻茉礼眯眼看着他,像是在梦游似的哼哼唧唧的,脸上的表情看着有些为难:“可是我做不到,臣妾做不到。”
“做不到也得做。”宋聘语气稍稍有些严厉,“不许你再想他了,听见没有?”
小姑娘似乎是在跟他赌气,把脸埋在他的胸前,闷闷地说了句:“没有。”
宋聘啧了一声,捏住喻茉礼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喻茉礼皱着眉,嘴巴被他捏得嘟了起来,她含糊不清的从嗓子里发出声音:”可是不想他,我还能想谁嘛?”
“你想谁都可以,就是不准想他。”他威胁道:“要是再让我知道你在想他,我就把你的游戏项目停了。”
“不行。”喻茉礼有些慌。
宋聘问:“那你还想他吗?”
她在宋聘要停掉她游戏项目的威胁下,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乖巧的回答着:“不想了。”
得到满意的回答,宋聘终于松开她的下巴,临了,又补了一句:“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喻茉礼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盯着他,瓮声瓮气地说:“可是我不想他,我还能想谁呢?”
她掀起眼皮狡黠的看了他一眼,语调上扬:“要不我想你吧?”
宋聘:“我就在这儿,有什么好想的?”
喻茉礼不干了,她就非得想一个人:“我就要想。”
宋聘有些无奈:“随便你。”
反正只要不是裴胥,她爱想谁想谁。
喻茉礼总算妥协,她重新回到宋聘的怀里,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喻茉礼这一觉便睡到了凌晨2点,床头柜上亮着一盏暖黄色的小灯。
她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稍稍抬起头,突然看见了宋聘那张放大的脸,喻茉礼瞬间被惊得瞪大了眼睛。
她竟然是在宋聘的怀里醒过来的?甚至他的手,此刻还被自己枕在脑袋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先越的界?
喻茉礼有点懵,她这是在梦里还没睡醒吗?
她小心翼翼地动了动脑袋,想要仔细欣赏一番他的睡颜,宋聘却突然在这时出声:“别动。”
喻茉礼顿时被吓了一跳,心虚地闭上眼睛,心脏仿佛漏了一拍般,她还躺在宋聘怀里未曾挪动。
宋聘轻叹了一声,说:“手麻了。”
他缓了许久,这才将手从她的脑袋底下抽离出来。
喻茉礼终于在此刻小心翼翼的开口:“那个,我……是不是越界了?”
宋聘活动了下手,不以为然道:“越界了就越界了,能怎样?”
闻言,喻茉礼瞳孔猛的放大,心底存了一丝疑惑,他竟然不介意吗?
宋聘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然后问:“饿不饿?”
喻茉礼:“有……点。”
她就是被饿醒的。
“下去吃饭吧。”他从床上起来,“我陪你。”
13. 第 13 章
喻茉礼还没从躺在宋聘怀里的震惊中缓过神来,一脸茫然地和他一块下了楼。
宋聘替她把饭热了一下,又给她盛了一碗汤。
晚饭做了手臂粗的椒盐皮皮虾,宋聘坐在她对面,体贴的替他剥着虾壳。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坐在餐桌前,相顾无言。
喻茉礼吃着饭,总觉得有些尴尬,她主动打开话匣子:“今天妈妈给我买了好多东西。”
“嗯。”宋聘对此表现得十分平淡,毕竟喻寄欢也不是第一次给她买东西,何况现在,喻茉礼还是她的儿媳妇。
喻茉礼接着说:“她还送了我好多珠宝,还有一枚20.2克拉的大粉钻,你知道那个吧?”
宋聘挑了挑眉,表情总算有了些许浮动:“那是我爸送我妈的结婚20周年礼物。”
他记得当初只是母亲随口说了句喜欢,没想到宋锦书真的花了大手笔从国外将那枚粉钻拍了回来。
“我说了不要,但是妈妈非要给我。”喻茉礼咕哝着,“要不你替我还给她?”
宋聘将剥好的皮皮虾放进她碗里,皮皮虾的个头太大,她的碗甚至有些装不下:“既然我妈都送你了,你就拿着好了。”
喻茉礼想了想,突然说:“那要是有一天咱俩离婚了,我能不能把干妈送我的珠宝拿走一半儿啊?”
闻言,宋聘脸上的表情突然有些不爽,连手里剥虾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打量着对面的人,说:“你说我妈白天刚送了你那么昂贵的珠宝,你这会儿就跟她儿子谈离婚,是不是不太好?何况你连你心心念念的礼金都还没拿到手呢。”
她努力保持着自己的财迷人设,小声说:“我就随便问问嘛。”
宋聘忍不住提醒她:“我妈已经开始怀疑我们的婚姻是场有名无实的交易,所以你最好在家里谨言慎行,别有事没事就提离婚。”
说到这,他又着重强调:”尤其是裴胥的名字,要是让她不小心听见你跟我结婚后还想着前任,到时候我可不知道怎么帮你解释。”
闻言,喻茉礼整个人瞬间震惊地愣在当场,他们这才结婚一天就露出马脚了吗?妈妈未免也太神了吧?
她当即一脸忧愁的表示:“我以后再也不说了。”
言毕,她又问出了心底的疑惑:“不过妈妈是怎么发现的?”
宋聘:“你早上起来的时候是不是把枕头放在中间了?”
喻茉礼:“嗯,我那不是想着恢复原状嘛,妈妈不会看见了吧?”
她记得自己下午睡得迷迷糊糊时,隐约看见喻寄欢似乎进过他们的房间。
宋聘点了点头,证实了她的猜想。
果然,还是百密一疏啊。
宋聘又给她剥了一只皮皮虾,随后抽了两张纸巾擦手:“快吃吧,等过了端午,我们就搬去宜园住。”
“……哦。”喻茉礼有些郁闷地应着,小口小口的扒拉着饭。
如果搬去宜园住,那是不是表示他们要开始分房睡了?
喻茉礼这顿饭吃了半个多小时,回到房间后,宋聘大抵是真困了,没一会儿便睡着了,她却因为吃饱了睡意全无。
隔在两人中间的枕头不知何时已经被拿走了,不过就算放在那儿也是个占位置摆设,毕竟自己白天醒来,枕头总是横七竖八的不在原位,而刚才,她更是直接从宋聘怀里醒过来的。
她看着身边男人俊美的睡颜,良久,这才转过身拿起手机。
反正也睡不着,干脆刷会微博好了。
前两天发的那条“帅哥”九宫格,现在已经有近10万的评论了。
最近有关她的漫画《鸾凤俦》的大结局在网络上的讨论度居高不下。
一方面是因为漫画刚完结便卖出了多项版权,另一方是由于漫画的最终走向是be,于是有不少人表示无法接受,更有网友怀疑是不是作者三次元失恋故意让男女主be。
索性她在漫画发布之初便已经宣布了结局是be走向,否则这会儿她怕是百口莫辩。
毕竟前阵子,她还真“失恋”了……
喻茉礼想了想,决定等白天的时候画一幅he的番外放到微博安慰一下无法接受be结局的粉丝,顺便找个时间直播一下。
往年的每周五和周六喻茉礼都会在短视频平台一边唱歌一边直播画画,今年因为“失恋”的缘故,她还一次都没开过直播,平时除了更新漫画,更是连日常生活都不分享了。
宋聘早上起来的时候,喻茉礼才堪堪睡着,他没有叫醒她,替她掖了掖被子后,独自下楼吃饭去了。
他坐在餐桌前,本以为母亲会质问自己关于床中间放枕头的事。
谁料喻寄欢什么也没说,这让宋聘瞬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临去公司前,宋锦书突然叫住他:“儿子。”
宋聘回过头:“怎么了?”
他拿过一本书递给他,神秘兮兮地说:“我这儿有一本书,你妈老早之前就想给你了,你一会儿有空了就看看,对你特有帮助。”
“什么啊?”宋聘低头看了一眼宋锦书递过来的书,那是一本看起来十分有年代感的书,封面上印着一个打扮复古的姑娘,书名叫做《怎样征服美丽少女》。
看完书名后,宋聘额头仿佛布满了黑线,这是要干啥?
“书啊,教你谈恋爱的。”宋锦书说,“你妈说你跟小茉莉关系不太好,还分床睡,我们也知道你从小到大都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怎么跟女孩子相处,你跟小茉莉结婚也结的仓促,所以啊,你现在急需一本恋爱教材,反正你一会儿有空了就看看,提高提高你的情商,也能增进一下你俩的感情,知道吧?”
宋聘闻言,立马摆手拒绝:“我不看。”
一本上个世纪的老古董,看完能增进什么感情?
宋锦书啧了一声,强硬的将书塞进他怀里:“让你看你就看,哪那么多废话,你不要觉得这书过时,多少还是有点用的。”
宋聘本想做最后的挣扎,只是见宋锦书一副自己不把书收了就不让自己走的态度,只好无奈的将书收了下来。
看见宋聘将书拿在手上,宋锦书脸上立马露出老父亲般的欣慰,临走前还嘱咐他:“这就对了嘛,一会儿记得看啊。”
宋聘拿着宛如烫手山芋的书坐进车里,只是随意翻了两下后便直接丢到后座去,眼不见为净。
这书谁爱看谁看,反正他是不看。
与此同时,喻茉礼一觉醒来,便被喻寄欢十分热情地拉到餐桌边坐下。
她将一个精致的餐盘推到她面前:“来尝尝妈妈特意给你做的,蓝莓西多士。”
喻茉礼有些疑惑:“今天是您做的早餐?”
“对呀,专门给你做的。”喻寄欢露出一脸慈爱的笑容,“你快尝尝看好不好吃。”
闻听此言,喻茉礼立马用叉子叉了一小块放进嘴里,西多士外壳酥脆,还是热的,内馅是酸甜可口的蓝莓酱。
她立马表示出了高度赞扬:“很好吃,谢谢妈妈。”
“好吃吧?”喻寄欢笑盈盈的说着,随即话锋一转步入正题,问道:“那个……你跟哥哥最近相处的怎么样?”
听到这话后,喻茉礼瞬间紧张了起来,她想起宋聘昨晚说的妈妈已经开始怀疑他们的婚姻是场有名无实的交易,所以妈妈现在这是……来探探她的口风吗?
她努力从嘴角挤出一个笑容,略带心虚地回答:“挺好的。”
“是吗?”喻寄欢又问,“可是我昨天晚上去你们房间,看到你们床上有好多枕头,这是怎么回事?你们睡觉还画三八线啊?”
“呃……”喻茉礼秀气的小脸上顿时布满愁云,她皱着眉,大脑努力思考着对策,良久,她才开口做出了一个蹩脚的解释,“那个其实是我的阿贝贝,就是……我睡觉的时候喜欢抱着枕头。”
“哦……”喻寄欢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你晚上睡觉不抱着宋聘,抱着枕头?”
啊啊啊啊!!!
喻茉礼快抓狂了,她到底该怎么回答才能不让妈妈起疑。
她正一筹莫展时,喻寄欢却突然给了她台阶,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道:“其实妈妈就是随便问问,我知道,你们结婚结的仓促,连小情侣的恋爱期都还没开始就变成夫妻了,所以结婚以后不太放得开,妈妈能理解的。”
面对喻寄欢突如其来的转变,喻茉礼有一瞬间的茫然,当下立马附和着:“嗯,是……有一点。”
“所以呢。”喻寄欢接着说,“既然你们结婚前还没培养出什么感情,那结婚以后再培养也是可以的,妈妈这里有一本书,可以增进你们小两口的感情,你想不想看?”
“什么书?”喻茉礼咬着叉子一脸好奇地问。
见喻茉礼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喻寄欢像变戏法似的将早已准备好的书籍拿了出来:“当当当当,就是这个。”
“《如何征服英俊少男》?!”喻茉礼念出书封上的书名,念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音调都不自觉的上扬起来。
“这是……”关于这本“江湖名著”,喻茉礼基本上每年都会在网络上刷到,只是一直没能看见实体,今天也是有幸让她一睹书容了。
她看着这本书,眼里甚至闪出了光芒,仿佛得到了什么武林秘籍般兴奋。
喻寄欢问:“怎么样?感兴趣吗?”
“嗯嗯嗯。”喻茉礼疯狂点头,和宋聘收到书后一脸嫌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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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度相比,她对这本书的内容可太感兴趣了。
她将书收入囊中,并表示:“我一定会逐句逐字的学习!”
言毕,她快速将盘里的西多士消灭掉,然后拿着书起身,迫不及待道:“那我上楼学习去了。”
“去吧去吧。”喻寄欢看着自家儿媳妇儿远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对,就这样让他们互相征服。
她就不信了,这还能培养不出感情来。
-
拿着书回到房间的喻茉礼火速搬了张椅子坐到窗边,旋即一脸兴奋翻开书开始阅读。
书籍的第一页便是九个振奋人心的大字:英俊少男在向你招手。
她又往后翻了翻,发现这书竟然还带着图解,这再次勾起了喻茉礼想要阅读的心理。
于是整个下午,喻茉礼都沉浸在这本书的内容里欲罢不能,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嘴角荡漾,发出唐老鸭般的笑声。
合上书的那一瞬间,喻茉礼整个人连眼神都变了,一副接受了500年功力的模样。
此时此刻,她感觉自己强得可怕,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要在宋聘身上验收成果。
她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下午4点,喻茉礼打开微信,想要问一下宋聘什么时候回来。
只是她划了半天,这才在底下找到宋聘的微信。
自从上次误会他跟顾姌在谈恋爱,喻茉礼难过之余将他的微信从置顶上撤下来还设置了免打扰,到现在她都还没有将免打扰关掉。
索性这两天他没给自己发信息,喻茉礼火速将免打扰关掉,并重新把人置顶回原来的位置,然后才给他发信息。
喻茉礼:【你什么时候回来?】
远在公司的宋聘收到喻茉礼的这条微信,略感意外。
这还是除了上次她在房间里看到蟑螂后,第一次主动给自己发微信。
他立刻马不停蹄的回她:【我今晚可能要晚点回去。】
喻茉礼:【很忙吗?】
宋聘:【不是工作的事。】
他想了想,说:【沈刻这两天和他媳妇闹别扭,晚上约了我去喝酒。】
喻茉礼略带不满的打着字:【可是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宋聘:【什么事?】
喻茉礼:【这个事得当面说。】
2分钟后,对面发来一条信息:【我五点回去。】
看到宋聘要回来的信息后,喻茉礼兴奋的挥拳做了个胜利的姿势。
一想到自己一会儿要对他做什么,她便忍不住想笑。
宋聘发完信息后,看了眼在沙发上打游戏的沈刻,开口:“家里突然有点事,晚上的酒局我就不去了。”
“艹。”沈刻这局游戏打了40分钟,最后还是被人偷家了,他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抬头:“什么事儿啊?不是你刚答应我的,怎么突然变卦了?”
他解释:“我家茉茉刚才给我发信息,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所以……下次再约吧。”
“什么叫下次再约?”沈刻有些不爽,他这昨晚刚跟媳妇儿闹了别扭,住了一晚上酒店,今天打的游戏基本上连败,这会儿连喝闷酒的人都没了,他简直难受到了顶点。
他说:“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儿不能在电话里说吗?就非得回去吗?你这是打算重色轻友吗?”
“我说了下次。”
“我的情绪能等到下次吗?!”沈刻爆发道,“行,宋聘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陪我去喝酒,下回你们家小茉莉要是再不理你了,或者跟你提离婚,你可千万别找我。”
宋聘:“……”
他不再言语,转身走出了办公室,留下沈刻一个人在办公室里骂骂咧咧。
十分钟后,宋聘再次折返回到了办公室。
沈刻打量着去而复返的男人,语气稍缓:“我就知道,咱俩的交情,哪是一个女人能比的。”
宋聘酝酿了一下情绪,道:“其实女人还是很好哄的,比起借酒消愁,你不如买束花回家再哄哄她。”
说着,他将手里卷成一团的书扔进他怀里:“我这有本书特别适合你,你一会儿有空了就看一看,学一学,等你看懂里面的内容后,你家小江就再也不会跟你闹别扭了。”
沈刻将怀里的书摊开,看着书封上的书名:《怎样征服美丽少女》。
他忍不住皱眉:“这什么玩意儿?”
从哪翻出来的老古董?
“别看这书老,其实还挺有用的。”说完这句话后,宋聘再次扬长而去。
沈刻放下手机翻了翻书,突然发现还带图解。
他眼中存了些疑惑,这玩意儿……真有用吗?
14. 第 14 章
宋聘回到家,本想问喻茉礼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告诉他,谁料对方什么也没说,吃饭的时候,喻茉礼似乎还憋着笑,这让宋聘一时之间有些迷惑。
今天一整天,家里的人似乎都不太正常,先是他那老父亲不知道从哪搞出来的一本古董书籍让他看,然后就是喻茉礼,表情太奇怪了。
回到房间后,宋聘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刚想主动询问,喻茉礼却先他一步开口:“我给你看看手相吧,我很有经验的。”
她脸上的神情要笑不笑,诡异的很。
宋聘突然就懵了,他眉间浮起一丝疑惑,细细打量着面前的人:“你跟我说的得当面说的很重要的事……不会就是要给我看手相吧?”
她什么时候开始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喻茉礼咬着下唇,轻轻“嗯”了一声。
宋聘眉间的疑惑更深,虽然不懂小姑娘要干嘛,但还是十分配合的伸出了左手。
看见宋聘主动把手伸出来,原本只是想恶搞一下他的喻茉礼却懵了,她没想到他会如此配合,一时之间竟有些茫然无措。
那书上的内容居然还真有用?!
眼见女人无动于衷,宋聘晃了晃手:“不是说要给我看手相吗?看啊。”
“……哦。”她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我给你看看哈。”
还好她无聊的时候研究过这些“旁门左道”,忽悠一下他应该没什么问题。
她将人拉到床边坐下,然后托住男人的手,食指在他的纹路上轻轻划过,故作高深地看了一会儿后,开始分析:“你看你这个智慧线,很直,说明你的逻辑性很强。”
宋聘:“哦。”
她继续说:“你再看看你的婚姻线,你这个婚姻线还挺深的,一看你就是一个很专一的人,就是……”
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宋聘主动询问:“就是什么?”
喻茉礼皱着眉心,假装经验老道的样子多看了两眼,手指在那条纹路上反复划过,这才缓慢开口,“没怎么,就是你命中注定只有一段婚姻。”
闻言,他挑了挑眉,又问:“那能维持多久呢?”
“呃……很久。”
“哦……”宋聘意味深长的拉长尾音,眼中漾起一抹笑意。
喻茉礼将他的掌心合拢,接着说:“而且你命中注定还有一个女儿。”
宋聘略带调笑的开口:“这都能看出来?”
喻茉礼语调带着一些傲娇:“当然能。”
他凝眸看着她,问:“那大师我能问问,我大概多久可以跟她见面?”
不知为何,听到他的询问,喻茉礼心底莫名没来由的有些紧张。
她有些为难道:“这……我就看不出来了。”
她继续说:“我们再来看看你的生命线吧,你这个生命线看着还挺长的,就是中间这里一段有点分叉,说明你30岁之前可能会有意外发生……不过你放心,你命中注定有一个贵人可以陪你一起度过这场劫难,等你过了这场劫难,往后的日子你就可以顺风顺水了……”
黄昏日头从窗边斜照进来,倒映在喻茉礼的侧脸上,宋聘离得近,甚至可以看见她脸上细小的绒毛。
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听着她喋喋不休地分析着自己的命理,她的食指每一次缓慢划过自己掌心时,总会带起一阵酥麻感。
这种感觉不止是在掌心,甚至蔓延到了他的心里。
他这二十多年平静如死一潭水般的心,此刻仿佛有根轻飘飘的羽毛落下,在心底荡起一层浅浅的涟漪。
“总之。”喻茉礼分析完,轻轻拍了一下他的掌心,总结道:“你的这个手纹命理整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宋聘挑了挑眉:“算完了?”
喻茉礼语气带着俏皮,回答:“算完了。”
他眼中是藏不住的宠溺,片刻后,他像是哄小孩儿似的给出认可:“看不出来,你算得还挺准的嘛。”
“那当然。”喻茉礼得意的不行,“都说我很专业了。”
宋聘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远处橘黄色的天边,突然提议:“今天天气不错,要不要出去散散步?”
喻茉礼先是一愣,随即答应道:“好……好啊。”
这场原本只是出于想要恶搞的算命,她本以为会十分尴尬,只是没想到过程中他竟愿意互动。
甚至还认可了自己的算命水平。
一切似乎有些超出她的预期,她不禁在心底迷茫起来,那本书是不是真的有用?
两人带着猫,一起在家附近的林荫大道上散步。
这条路喻茉礼学生时代曾和他一起走过无数次,如今再走一次,竟有种故地重游的感觉。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曾经那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吃着路边摊在在前面蹦蹦跳跳,而后面跟着一个沉稳的少年,偶尔还会替她拿着书包。
那时候的宋聘于她而言还只是哥哥,她还没有为情所困,脑子里除了学习就是正在追的漫画,每天快乐得像天边随处飘荡的云朵。
帅哥和别的猫不一样,它吃得多倒也爱动,也不怕人,属于可以遛的猫;每次一把它带出来,它总能开心的把尾巴高高翘起。
喻茉礼还是想要测试一下那本恋爱教材里的内容到底有没有用,于是在散步时,她努力回忆着书里写的“与男性·交谈50例”,再次向宋聘发起了“攻击”。
她看着身旁气定神闲的男人,突然来了一句:“我发现……你肩膀好宽啊!”
男人看了一眼自己的肩,疑惑道:“有吗?”
“有。”她滴溜溜的转着眼睛,继续输出,“你是白羊座吗?”
闻言,宋聘一脸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她:“咱们俩住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什么星座你不知道?”
这女人今天实在是太诡异了,她不会是让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身了吧?!
“哦……我想起来了。”喻茉礼尴尬得偏过头,这招不适合她。
缓了缓,喻茉礼接着说:“你说,什么时候的柿子最好吃?”
“秋天。”他漫不经心的答了句。
“哦。”喻茉礼憋着笑,突然开始夸他,“你好博学呀!”
听到这儿,宋聘终于忍不住了,他停下脚步,看着无比反常的女人:“我发现你今天好怪呀。”
她问:“哪儿怪了?”
“哪儿都怪。”
“我不觉得。”喻茉礼此刻还沉浸在那本恋爱教材中无法自拔,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表现得过于离谱。
两人逛了一圈准备回家,前方突然驶来一辆机车少年,摩托车的声音轰隆隆的,疾驰而过的同时还扬起些许尘土和尾气。
喻茉礼梅开二度,突然揉着眼睛开口:“我的眼睛好像进沙子,你能帮我看一下吗?”
“我看看。”宋聘立马停了下来,眼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你先别揉。”
“好痛。”她声音突然染上几分委屈,喻茉礼在这会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不作妖不会死,原本只是想套路一下他,没承想自己揉的太用劲,似乎真的将一粒沙子揉进眼睛。
她觉得难受,努力眨着眼睛。
“别动。”宋聘柔声说着,轻轻拿开她捂着眼睛的那只手。
喻茉礼睫毛止不住的颤着,眼中有了些许泪光,她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上干净清冷的雪松味道,越来越近。
然后,一道极轻、极暖的气流小心翼翼,试探性的吹过她紧闭着的眼睑,像初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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煦的微风,带着一股强有力的安抚感。
喻茉礼紧绷的神经总算得以放松下来。
他吹的很轻,又格外专注,她能感受到他温热的手指虚虚托着她的下巴,指腹不经意的蹭过她脸颊敏感的皮肤。
世界仿佛安静在此刻安静了下来,喻茉礼能够清晰感受到自己胸腔中如擂鼓般跳动着的心跳声,也能听到他近在咫尺的有些不稳的呼吸声,还带着那么一丝暧昧的气息。
她甚至能想象到他此刻专注凝视自己眼睛的样子,长而浓密的睫毛垂下,薄唇紧抿着。
她想起圣诞节那天,顾姌的眼睛进了异物,他当时也是这么认真的帮他吹走异物吗?
良久,宋聘才轻声询问:“好点了吗?”
喻茉礼缓缓睁开眼睛,两人离得很近,近到只要有人在身后轻轻一推就能吻上。
她突然有些羞涩地别过头:“嗯……没事了。”
天空中突然砸下大颗大颗的雨点,雨势再次毫无征兆地来临。
“下雨了,我回去吧。”
她说完,抱起猫一言不发的大步向前走着。
怎么有点玩脱了的感觉……
回到房间,喻茉礼立刻马不停蹄的想去卫生间洗个澡。
宋聘的目光却被藏在被子里的一本书吸引:“这是什么。”
“别……”喻茉礼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宋聘拿起书,将书上的名字读了出来:“《如何征服英俊少男》?”
喻茉礼一脸懊恼地低下头,她刚才应该把书藏在床底下的。
宋聘盯着书翻看了许久,突然嗤笑一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说你今天怎么跟鬼上身似的,原来在家研究这玩意儿呢。”
喻茉礼低头紧抿着唇,尴尬的气氛笼罩了她的全身。
他问:“我妈给的?”
她小声“嗯”了一句。
宋聘想到早上宋锦书神秘兮兮塞给自己的那本书,没想到在她这儿居然还看到了本姐妹篇。
他拿到书后便毫无兴趣地将书转赠给了沈刻,喻茉礼倒是如获至宝般在家反复研究,甚至迫切的想在自己身上验收成果。
不过也是,她这人天生就喜爱猎奇,光这直白的书名便已经能够让她欲罢不能了。
他随意翻开一页,上面写着:与男性·交谈50例。
第一句话便是:“你的肩膀好宽啊!”
他读出里面的内容,有些忍俊不禁:“合着这句话是从这儿学来的。”
喻茉礼低着头,嘴角努力憋着笑意。
他忍不住调侃:“你不会真觉得看完这本书就能征服英俊少男吧?”
喻茉礼小声辩解:“其实有些内容讲得还是……挺有道理的。”
“是吗?哪些内容有道理?”宋聘不信邪,他继续翻着书,突然翻到被对折的一页,那是一页带着图解的内容。
他微微敛眸,一副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念出里面的内容:“怎样使自己更具性感,不戴胸罩?”
听到这话,喻茉礼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该死的男人为什么要一本正经的搞笑!!!
他再次发出灵魂拷问:“你是觉得这话讲的有道理,所以特意折起来吗?”
“不是。”喻茉礼笑得像个烧开了的开水壶,片刻后,她努力平复好情绪,眉眼间含着些许羞耻,反驳道,“是我不小心折的。”
说到后面,她干脆上前想将书拿回来:“你还给我。”
宋聘将书举过头顶,像是故意逗她:“没收了,不准看。”
“凭什么?!”喻茉礼有些不乐意,她跳起来想将书拿回来,“那是妈妈给我的,而且我都还没看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