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志从蒸汽辽东到罗马》 第62章 活字印刷,书籍初成 辽东的秋日,阳光依旧明媚。学堂里,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与工坊里传出的金属敲击声、水力机械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这片土地蓬勃发展的乐章。随着学堂规模的扩大和教育的普及,辽东的识字率节节攀升,百姓们的精神面貌也焕然一新。他们不再仅仅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夫,更是渴望知识、对未来充满憧憬的求学者。 然而,周明深知,要让知识真正普及,仅仅依靠口耳相传和手抄笔录是远远不够的。他心中那项足以改变人类文明进程的技术——活字印刷术,才是实现这一宏愿的关键。 “铁山师傅,活字印刷坊的进展如何了?”周明走进工坊深处,那间专门为活字印刷而设立的作坊。这里不同于其他地方的喧嚣,反而显得有些安静,只有细微的摩擦声和木板轻碰的声响。 铁山师傅闻言,立刻放下手中的刻刀,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和自豪。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指着作坊中央摆放的几张排版台:“公子!您来的正是时候!经过我们工匠营日夜的努力,泥活字的烧制工艺已日趋成熟,排版速度也比之前快了数倍!” 周明走上前,仔细查看。只见排版台上,一个个拇指大小的胶泥活字整齐地摆放着,每一个活字上都刻着一个反向的汉字。这些活字被精心烧制过,质地坚硬,呈淡淡的灰褐色,触感细腻。 “好!”周明拿起一枚刻着“天”字的活字,细细端详。字形规整,笔画清晰,虽然是反向的,却能看出其精湛的雕刻工艺。 “公子,这泥活字,在烧制时,最大的难点便是如何保证字体的统一和避免烧裂。”铁山师傅解释道,“多亏了公子提供的**‘图纸’(墨子芯片提供的简易活字模型),以及您指导的‘温控之法’**(窑炉温度控制技术),我们才能将烧制失败率降到最低!” 周明点了点头。泥活字虽然成本低廉,易于制作,但其易碎性以及烧制时字形易变形等缺点,一直是其推广的难点。他利用墨子芯片的数据库,结合这个时代的技术条件,将烧制温度、泥土配方、以及活字大小和形状等参数进行了优化,才让泥活字的成熟度大大提升。 他走到一个正在排版的工作台前。几名工匠正小心翼翼地从一个大大的字盘中,挑选出需要的活字。字盘被巧妙地分隔成不同的格子,每一个格子中都存放着一种活字,按照笔画或偏旁部首进行分类,以便快速查找。 “这便是**‘活字字盘’**。”周明向铁山师傅解释道,“将所有常用汉字制成活字,分类摆放,需要印刷时,直接从字盘中取出所需活字,便可快速排版,大大节省了时间和精力!” 铁山师傅连连点头:“正是!以往雕版印刷,一本书便要雕刻一整块木板,耗时耗力,一旦刻错,便要重来。如今有了活字,即便排错了字,也只需抽出更换即可,方便快捷!” 他指着旁边一个已经排好版的**“字版”**。那是一个铁制的长方形框架,里面密密麻麻地排列着数千个泥活字,被四周的木条紧紧固定,形成一页完整的版面。 “这就是印刷的模板。”铁山师傅拿起一块沾满了墨汁的**“墨刷”**,轻轻地在字版上刷过,墨汁均匀地覆盖在每一个活字的表面。 随后,他将一张洁白的**“纸张”**(辽东特制的优质纸张,比这个时代的蔡侯纸更为细腻洁白)铺在字版上,然后用一块平整的木板轻轻覆盖。 “公子,请看!”铁山师傅将木板用力压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揭开。 一张字迹清晰、墨色均匀的书页,便呈现在周明眼前!那字迹,比手抄本更为规整,比雕版印刷也更加精细,而且毫无模糊之处。 周明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知道,这一刻,活字印刷术在这片土地上,真正地成熟了! “好!好!好!”周明连说了三个“好”字,“铁山师傅,你居功至伟!” 他吩躇满志地看着作坊内忙碌的工匠们。他知道,这项技术,将彻底改变知识的传播方式,让更多的人有机会接触到文化,从而为辽东培养出更多的人才。 活字印刷坊日夜开工,效率惊人。短短数日,便印刷出了大量的书籍。 首先是**《华典》的简化版**。周明亲自参与了修订,将那些晦涩难懂的古文,用通俗易懂的简体字和白话文进行诠释。书中不仅涵盖了华夏民族的起源、历史、重要的道德伦理,还加入了周明关于“礼仪、仁爱、忠孝”等传统美德的现代解读。这本书被作为辽东所有学堂的必读教材,免费发放给每一个辽东百姓,让知识不再是士族的专属。 “公子,这《华典》简化版,通俗易懂,连村里的老汉都能看懂大半!”一名学堂先生兴奋地向周明禀报,“许多百姓都说,这是他们这辈子读过最好的书了!” 周明笑了笑。他要做的,就是让知识平民化,让更多人受益。 其次,便是各种基础读物。这些读物内容丰富多彩,有周明“创作”的寓言故事,有关于农业、工匠基础知识的科普读物,还有一些简单的算术入门手册。这些书籍被印刷得图文并茂,色彩鲜艳,深受辽东孩童们的喜爱。学堂里,孩子们人手一册,不再是围着先生听讲,而是可以自行阅读,大大提高了学习效率。 “公子,你看,这些娃娃们,一个个都爱不释手呢!”蔡琰看着孩子们抱着书本,聚精会神阅读的模样,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而最受周明重视,也是最先向外传播的,便是他“创作”的**《辽东诗集》**。 这本诗集,收录了前世无数经典诗词。从李白的豪迈奔放,到杜甫的忧国忧民;从苏轼的旷达洒脱,到李清照的婉约细腻。每一首诗,都经过周明的精心挑选,确保其意境深远,能够超越时代的局限,引起人们的共鸣。 活字印刷术让《辽东诗集》的印刷速度大大加快,质量也更为精美。周明命令商队,将这些诗集作为辽东对外贸易的“敲门砖”,源源不断地送往中原各地。 “将这些诗集,免费送给那些读书人,特别是那些不满汉室、心怀天下的士族!”周明对负责对外贸易的商队头领吩咐道,“记住,无需多言,只需告诉他们,此诗集乃辽东公子周明所作便可!” 他知道,在这个时代,文人的影响力是巨大的。一首好诗,足以传扬千里,引来无数追捧。而《辽东诗集》中的每一首诗,都足以超越这个时代的所有诗歌,成为传世经典。他要做的,便是利用这些“超时代”的诗词,在文人圈中迅速打开局面,提升自己的声望。 《辽东诗集》如同一阵清风,吹拂过死气沉沉的中原大地。 最初,收到诗集的人们,只是将其当作一本寻常的文集。然而,当他们随意翻开,读到那一句句气势磅礴、意境深远的诗句时,无不为之震动!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这些诗句,有的豪迈洒脱,有的缠绵悱恻,有的悲壮苍凉,有的哲理深远。它们是这个时代从未出现过的艺术高峰,是足以震惊天下文坛的绝世佳作! 许多文人墨客在读完《辽东诗集》后,无不拍案叫绝,感慨万千。他们惊叹于作者的才华,猜测着这位神秘的辽东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此诗集,堪比《诗经》,直追《楚辞》!吾等生于此世,何其有幸,能见此等绝世之作!”一名老儒生泪流满面地感叹道。 “周明!辽东公子周明!此人究竟是何等人物?竟能作出如此惊世诗篇!” 《辽东诗集》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在中原的文人圈中传播开来。一时间,“周明”这个名字,成为了文人墨客们津津乐道的话题。他们开始打听辽东的一切,好奇那片遥远而神秘的土地上,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奇人异士。 洛阳,皇宫,少帝的临时寝宫。 董卓掌控朝政后,废少帝,立献帝。然而,少帝何太后仍在宫中,董卓表面上不敢太过放肆,但实际上,却已将少帝一家软禁。 何太后心烦意乱,偶然间,得到了一本从宫外流传进来的《辽东诗集》。她翻开阅读,当看到那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时,竟忍不住悲从中来,泪流满面。 “此诗,道尽吾之心境!”何太后哽咽道,“如此绝世才华,竟出自辽东一公子之手!这周明,究竟是何许人也?” 她命侍女,详细打探周明的一切。她知道,这世间,或许真有能够拨乱反正的奇人。 而此时,在冀州,刚刚得知周明“奇术”的荀彧,也终于得到了这本《辽东诗集》。他亲手翻阅,一首首地吟诵,心中对周明的敬佩,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集天下文采于一身,融治国安邦之大略于胸!此人,当真天人也!”荀彧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辽东周明……我必会前往一探究竟!” 活字印刷术的成熟,不仅让辽东的知识普及迈出了坚实的一步,更成为了周明向外传播影响力的有力武器。他将知识、文化与军事、经济完美结合,用一种超前的姿态,在这乱世之中,书写着属于辽东的辉煌篇章。 第63章 文人慕名,荀彧初闻 《辽东诗集》如同插上了翅膀,在中原大地上迅速传播。那些被周明“创作”的诗词,以其超越时代的意境和笔力,如同惊雷般在沉寂已久的文坛炸响。一时间,“周明”这个名字,成为了无数文人墨客津津乐道的话题。他们惊叹于他的才华,更好奇他那片神秘的辽东。 而此刻,在战火纷飞的中原,无数士人正陷入前所未有的迷茫与焦虑之中。董卓的铁蹄践踏着汉室的尊严,洛阳城在血腥中颤抖。曾经的天下中心,如今已是人间炼狱。许多心系汉室、忧国忧民的士人,眼见纲常崩坏,王室衰微,却又无可奈何。他们渴望明主,渴望能够拨乱反正的英杰。 也正是在这乱世之中,辽东的异军突起,以及周明这个“奇人”的声名,开始如涟漪般,扩散到更广阔的范围。 豫州颍川郡,是天下士族文化最为鼎盛之地。这里名士辈出,人才济济,素有“颍川多智士”之称。其中,荀氏家族更是闻名遐迩,人才辈出。 荀彧,字文若,便是荀氏家族的翘楚。他身长八尺,容貌清秀,气质儒雅,自幼聪颖,博览群书,素有“王佐之才”的美誉。此刻,他正身着一袭素色长袍,端坐于荀府书房之内,案几上堆满了竹简与帛书,然而他的目光,却始终落在眼前的一份情报之上。 这份情报,并非来自朝廷,也非来自诸侯,而是来自辽东的商队。随情报一同呈上的,还有一本用活字印刷而成、装帧朴素却字迹清晰的**《辽东诗集》**。 “辽东周明……《辽东诗集》……”荀彧轻声念叨着,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他的族兄,同样才华横溢的荀攸,此刻正立于一旁。荀攸手中也捧着一本《辽东诗集》,脸上写满了惊叹。 “文若,此诗集当真非凡!我等自幼熟读诗书,却从未见过如此气魄,如此意境之作!”荀攸指着其中一页,赫然便是那首千古绝唱的**《将进酒》**,“‘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这等豪迈之语,简直是振聋发聩!” 荀彧没有说话,他只是默默地翻阅着。他的目光从**“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磅礴,移向“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的旷达,再到“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的凄美。 每读一首,他心中的震撼便加深一分。这些诗篇,无论是豪迈的边塞诗,还是婉约的闺怨词,无论是哲理的思考,还是人生的感悟,都达到了他认知中文学的巅峰。 “此人,绝非凡人!”荀彧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这等诗篇,非胸怀天下、气魄超然者不可作也!” 他合上诗集,目光落在情报上。情报中提及,这位辽东公子周明,不仅能做出这等惊世诗篇,更是在遥远的辽东之地,推行了诸多闻所未闻的“新政”和“奇术”。 “辽东之民,衣食无忧,家家富足,无有冻饿之苦。所用农具,皆比中原精巧数倍,耕种效率极高。甚至有‘轰鸣果’这等‘天雷之物’,一击之下,可溃散数千黄巾,威力惊人。”荀彧轻声念着情报上的文字,每念一句,他的眉头便紧锁一分。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其部落内,百姓皆识字,孩童入学堂,所学乃**‘算术’‘地理’等新学,与我等所学截然不同。而这本《辽东诗集》,更是用一种名为‘活字印刷’**的奇术印制而成,速度之快,字迹之清晰,远超雕版印刷!” 荀攸听着族兄的总结,也忍不住连连点头。这辽东,简直像是凭空出现的一个“世外桃源”,却又拥有着足以颠覆天下的“奇术”。 “文若,这周明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荀攸眼中充满了好奇,“若非此诗集亲眼所见,我简直不敢相信世间有如此奇人!” 荀彧沉吟片刻,目光深邃:“此人,要么是仙人下凡,要么……便是身怀不为人知的惊天秘密!” 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董卓的暴虐,让汉室的希望日渐渺茫。天下诸侯蠢蠢欲动,却无一人能真正具备拨乱反正的实力与魄力。袁绍空有四世三公之名,却优柔寡断;曹操虽然雄心勃勃,但此刻羽翼未丰;而其他诸侯,更是各怀鬼胎,鼠目寸光。 荀彧心中充满了忧虑。他渴望一位能够匡扶汉室、拯救苍生的明主。他本以为,这世间再难寻觅这等人物。然而,辽东周明的出现,却如同黑暗中的一束微光,让他看到了新的希望。 “新政、奇术、惊世诗篇……此人并非寻常地方豪强。”荀彧缓缓转过身,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能够将这三者集于一身,其格局、其远见,绝非等闲之辈可比。” “文若,你的意思是……”荀攸试探性地问道。 “我决定,派人前往辽东,一探究竟!”荀彧语气坚定,“无论此人是正是邪,无论他有何目的,能够让一片荒僻之地,在短短数年间变得如此富庶,并拥有这等足以改变战局的‘奇术’,他都值得我去了解!” 他想起了那句**“天生我材必有用”**。或许,他的“材”,就将在这遥远的辽东,找到真正的用武之地。 “可是文若,辽东路途遥远,且如今中原战乱,行程艰险。”荀攸担忧地提醒道。 “乱世之中,何处无险?”荀彧淡淡一笑,眼中却充满了决绝,“若不冒此风险,又如何能知天下之变局?若这周明当真有匡扶社稷之能,即便再远,再险,吾亦当往!” 他心中燃起了一团火焰。作为汉室的忠臣,他有责任去寻找一切能够拯救天下的希望。而周明,正是他目前发现的最大希望。 “那么,派何人前往?”荀攸问道。 荀彧沉吟片刻,他需要一个既有智慧,又善于观察,还能临危不乱的人。他需要一个人能够将辽东的真实情况,以及周明这个人的深浅,准确地带回来。 “此事,容我再斟酌一番。”荀彧说道,“在派遣使者之前,我需要先仔细研究辽东的一切。” 接下来的几天,荀彧几乎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对辽东的了解之中。他反复阅读那份情报,仔细揣摩《辽东诗集》中的每一首诗。他甚至派人去打听那些从辽东归来的商贩和流民,从他们口中获取更多关于辽东的零碎信息。 他了解了辽东的“精盐”,据说比中原的盐更加洁白细腻,且价格低廉。他听说了辽东百姓居住的“青砖瓦房”,比寻常百姓的茅草屋坚固舒适。他还听说辽东的军队纪律严明,与中原的乌合之众截然不同。 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个事实:辽东,以及周明,绝非凡俗。 荀彧的心中,对周明的敬佩与好奇与日俱增。他开始构思,如果自己能够前往辽东,与周明一番交谈,或许能解开心中所有的疑惑。 “董卓乱政,天下将陷入更大的动荡。”荀彧再次夜观星象,虽然他看不懂那些深奥的星宿排列,但他能感受到一股不祥的气息弥漫在天地之间。 他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必须尽快行动。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辽东。 周明并不知道,他的《辽东诗集》和辽东的声望,已经引起了中原顶级谋士荀彧的关注。他此刻正忙碌于医馆之中。 医馆内,张宁的伤势已基本痊愈。在周明亲自教授的消毒、包扎、简易药物的使用下,她以一种令所有人都感到震惊的速度恢复着。更让她震惊的,是周明所展现出来的“医术”的强大。 她亲眼看到,那些被符水和咒语折磨得奄奄一息的病人,在周明用烈酒清洗伤口、用银针缝合,再辅以一些奇奇怪怪的“药丸”后,竟然奇迹般地好转。那些曾经在太平道中被视为“邪祟缠身”的病症,在周明的“科学”面前,都变得有迹可循,可以治愈。 一日,医馆中来了一位高烧不退的孩童。浑身滚烫,口中胡言乱语,眼看便要不行了。李婶等人急得团团转,按照以往的经验,这便是“邪祟入体”,只能祈求太平道神力庇佑。 张宁下意识地想要去拿桌上的符水。那是她从小便被教导的“圣药”,可治百病。 周明看到了她的动作,他走到张宁身边,语气带着一丝搞笑的无奈,却又带着一种笃定的自信。 “圣女啊,您这‘符水’,不如我这**‘白开水’加点酒精**管用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药箱中取出一小瓶他用简易蒸馏法提纯的酒精(或者说,高浓度白酒)。他将酒精倒在一块干净的棉布上,然后轻轻擦拭着孩童的额头和关节。 “这酒精能退热,也能杀灭孩童体内的‘微虫’。再辅以一些**‘解热药’**(他用一些解热的草药混合制成的简易药丸),多喂些温水,这孩子很快就能好起来。” 张宁看着周明娴熟的动作,听着他口中那些她从未听过的“微虫”、“解热药”等词汇,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 她亲眼目睹了太平道符水在那个高烧孩童身上丝毫不起作用,甚至让孩童病情加重。而周明的“白开水加酒精”,以及那几粒小小的药丸,却在短短一个时辰内,让孩童的体温开始下降,意识也渐渐清醒。 那孩童在周明治疗后,高烧很快退去,不多时便能喝下稀粥,身体也逐渐康复。 张宁的心,彻底被震撼了。 她一直引以为傲,从小被教导的太平道信仰,在周明的“科学”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她亲身经历了生死的考验,亲眼见证了“符水”的无能为力,也亲身感受到了周明“奇术”的强大与真实。 “圣女啊,您这‘符水’,不如我这‘白开水’加点酒精管用啊!”周明那句带着几分戏谑的话,此刻如同魔咒般在她耳边回响,充满了嘲讽,却又如此真实。 她心中对太平道的信仰,开始出现巨大的裂痕。那是一种从根基上被动摇的感觉。她开始疑惑,难道自己从小所学的,所信仰的,都是……错的? 她看向周明,眼中不再是最初的警惕与茫然,而是深深的敬畏与好奇。 “周公子,你……你所说的‘科学’,我能否……能否向你学习?”张宁犹豫了许久,终于鼓足勇气,向周明提出了请求。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周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知道,张宁的转变,开始了。 “当然可以。”周明温和地说道,“‘科学’是用来探究世界真相的。它没有门户之见,只要你真心求学,周明自当倾囊相授。” 张宁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这辽东,或许才是她真正应该寻找的归宿。她想要了解周明的一切,想要学习这种名为“科学”的强大力量。 周明看着张宁眼中燃起的求知欲,心中充满了成就感。他知道,张宁的加入,不仅能为辽东带来一位太平道的核心人物,更能为他揭开太平道背后更深层次的秘密,甚至,为他未来的布局,提供意想不到的帮助。 第64章 张宁的转变,科技与信仰 辽东的秋日,风清气爽,部落内外一派繁忙而生机勃勃的景象。学堂里书声琅琅,工坊内机器轰鸣,商队往来不绝,将辽东的富庶与周明的声望,一同播撒向中原大地。然而,在部落医馆深处,一场无声的革命正在张宁的心中酝酿。 张宁的伤势在周明亲手调配的简易药物和严格的消毒措施下,恢复得惊人。她每日在医馆中,亲眼目睹着周明和李婶等医女们如何救治病人。那些闻所未闻的治疗方法,如同一次次冲击,不断敲打着她从小建立起来的世界观。 她看到,病人感染的伤口,不再是用草药随意敷上,而是用刺鼻的烈酒(酒精)反复擦拭,清除脓血。周明称之为“消毒”,说这样能杀死伤口里的**“微虫”**。她对此半信半疑,却亲眼看到那些本已腐烂的伤口,在经过这样的处理后,竟然渐渐变得清洁,最终愈合。 她看到,那些高烧不退的病人,不再是仅仅依靠符水和祈祷,而是被喂食一种苦涩的**“药丸”**(周明根据墨子芯片提供的药理知识,用草药配制的简易退烧药),辅以温水擦拭身体,体温便能迅速下降。周明说,这是在“降温”,帮助身体抵抗“病邪”。 最让她震撼的,是那些在太平道中被视为“邪祟缠身”的重症病人。以往,这些病人只能任由病情恶化,最终在绝望中死去。然而,在周明这里,他们却得到了有效救治。 那一日,医馆里送来一位身患痢疾的农妇。她腹泻不止,浑身无力,眼看便要脱水而亡。李婶等人急得团团转,按照以往的经验,这种病极其凶险,即便喝符水,也多半无济于事。 张宁下意识地想要去取太平道传下来的符水,她从小便被教导,这是能驱邪治病的圣物。 然而,周明却制止了她。他没有多言,只是让医女们用煮沸过的开水给农妇清洗身体,并让她饮下大量这种**“白开水”。随后,他从药箱中取出一小瓶“药水”(简易电解质水),混合着几粒她从未见过的“白色药丸”**(简易止泻药),让农妇服下。 “圣女啊,您这‘符水’,治这腹泻可不太管用啊。”周明蹲在农妇床前,一边检查她的状况,一边头也不回地,语气带着一丝搞笑的无奈,却又带着一种笃定的自信,对站在一旁,手中还犹豫地握着符水的张宁说道:“这‘白开水’,加上我这**‘神仙水’(指电解质水)和‘止泻丸’,可比您那‘白开水’加点符灰**管用多了!” 他这话,带着几分揶揄,却又句句在理。张宁的脸颊微微泛红,羞愧地放下了手中的符水。她亲眼看到,那些被符水和祈祷所放弃的生命,在周明这里,被挽救了回来。 那个患痢疾的农妇,在周明的“白开水”和“神仙水”的灌注下,以及那些“白色药丸”的作用下,腹泻竟然奇迹般地止住了。仅仅半日,她的精神便明显好转,虽然身体依然虚弱,但已脱离了生命危险。 张宁呆立在一旁,看着农妇渐渐恢复的脸色,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她自幼在太平道中长大,被奉为圣女。她亲眼见过张角三兄弟的“神迹”,亲身感受过信徒们对符水的狂热。她坚信,太平道所传乃是真理,符水能够治病,咒语能够驱邪。她的一切信仰,都建立在太平道的神圣性之上。 然而,周明的一句“圣女啊,您这‘符水’,不如我这‘白开水’加点酒精管用啊!”,以及他所展现出的,一次次颠覆她认知的“奇术”,如同重锤般,将她心中的信仰之塔,一寸寸地敲碎。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符水,救不了人?” “为什么他的‘白开水’和‘酒精’,却能让病人起死回生?” “他所说的‘微虫’,到底是什么?‘科学’又是什么?” 无数的疑问,如同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她开始怀疑,自己从小所接受的教育,所坚守的信念,是否真的是正确的。 她想起了自己重伤被黄巾军抛弃在山洞中,若非周明,她早已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那一刻,她心中对太平道所传的“神力”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这种怀疑,逐渐演变成了一种信仰的动摇。 她不再仅仅是震惊于周明的“奇术”,更是对周明的“奇术”产生了深深的敬畏。那是一种对未知力量的敬畏,一种对颠覆性知识的敬畏。 在医馆里,她开始主动去观察周明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她开始偷偷地翻阅周明留下的那些关于“消毒”、“包扎”和“药物”的简易手札。 一日,周明再次来到医馆。他看到张宁正拿着一块浸泡过酒精的纱布,小心翼翼地为一名病人的伤口进行擦拭。她的手法虽然还有些生涩,但却异常认真。 “看来圣女学得很快嘛。”周明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赞赏。 张宁的身体微微一颤,她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窘迫,但更多的是前所未有的求知欲。 “周公子……”张宁犹豫片刻,终于鼓足勇气,问道:“您所说的**‘科学’**,真的能解释世间万物吗?” 周明知道,她已经走到了转变的关键一步。 “‘科学’,是一种探究世界本质的方法。”周明耐心地解释道,“它告诉我们,万事万物都有其内在的规律。疾病,并非是鬼神作祟,而是身体内部出了问题,或是被肉眼不可见的‘微虫’侵扰。我们要做的,便是找到这些规律,然后利用它们,去解决问题。” 他拿起一个他用竹筒制作的简易**“显微镜”**,虽然粗糙,但勉强能看到一些放大后的微小颗粒。 “张宁姑娘,你看,这些,便是那些肉眼不可见的‘微虫’。”周明将显微镜递给她,指着一片从伤口上取下的培养液。 张宁好奇地接过,当她通过那简易的镜头,看到那些在液体中蠕动、模糊不清的**“微小颗粒”**时,她的瞳孔猛地收缩! “这……这是什么?!”她惊呼出声,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震撼。她从未想过,世间竟有如此微小,却又能致人死命的“东西”! 周明微笑着解释:“这些便是导致你伤口腐烂,导致病人腹泻发烧的‘罪魁祸首’。而我们所做的‘消毒’,便是为了杀死它们。” 张宁的心中,如同被一道闪电劈开。她终于明白了周明所说的“微虫”是什么,也终于理解了“消毒”的真正意义。 她手中的显微镜,虽然简陋,却成为了她信仰彻底崩塌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曾经坚信的符水和神力,在这些肉眼可见的“微虫”面前,显得多么可笑和无力。 “周公子……”张宁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放下显微镜,对着周明深深地鞠了一躬,“请周公子……教我‘科学’!” 她的语气中,没有了圣女的傲慢,只有一名求学者最真挚的渴望。 周明看着她,眼中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知道,张宁已经彻底转变了。她不再是那个盲目信仰太平道的圣女,而是一个对知识充满渴望、对真相充满追求的全新个体。 “好!”周明扶起她,语气中带着一丝庄重,“你既有此心,周明自当倾囊相授。从今日起,你便随我学习‘科学’,学习‘医术’。辽东的医馆,未来便可交由你来打理。” 张宁闻言,心中激动不已。她知道,这不仅是学习知识的机会,更是周明对她的信任和认可。 她感到自己仿佛获得了新生。她不再是那个被困于信仰牢笼的圣女,而是一个能够用“科学”去救治生命、改变世界的求知者。 从这一刻起,张宁正式成为了周明“科学”理念的信徒,也是辽东医疗体系未来发展的重要一环。她的转变,不仅意味着太平道内部核心秘密的更多暴露,也预示着周明将在这乱世中,以“科学”的力量,彻底颠覆旧有的信仰和观念,为辽东,乃至整个天下,开辟一条全新的道路! 第65章 工匠云集,技艺提升 中原大地,在董卓的淫威下,正一步步走向深渊。然而,在遥远的辽东,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却与中原的萧瑟形成了鲜明对比。学堂里书声朗朗,医馆中病患痊愈,军营内士气高昂,而最令人惊叹的,莫过于日渐扩大的工坊区。周明深知,乱世之中,除了粮食和兵马,技术和人才才是决定胜败的关键。 活字印刷术的成熟,不仅普及了教育,更让辽东的“奇术”之名,随着《辽东诗集》一同传遍天下。这其中,关于辽东精良兵器、奇巧农具,以及那震天动地的“轰鸣果”的传闻,更是吸引了无数对技艺痴迷的能工巧匠。他们渴望学习,渴望突破,更渴望一个能够施展抱负的舞台。 这日清晨,周明站在工坊区新建的一座大门前,这座门比以往的工坊入口更加宽敞,上方挂着一块墨子芯片辅助设计的牌匾,上书三个大字——“匠心阁”。 “蔡大家,这张贴出去的招募榜文,可有效果?”周明转头看向身旁的蔡琰。 蔡琰温婉一笑,眼中带着几分欣慰:“公子所言极是,效果显著!自三日前榜文贴出,每日都有慕名而来的工匠,络绎不绝。” 周明点了点头。他亲自拟定的招募榜文,其开出的条件,足以让任何一个流离失所的工匠为之动容。 “高薪厚禄”:远超中原寻常工匠的月俸,以及辽东部落的优质居住条件。周明深知,工匠是技术进步的核心,必须让他们衣食无忧,才能安心钻研。 “技艺传承与创新”:榜文明确指出,辽东不仅尊重传统技艺,更鼓励工匠们进行创新和改良。周明甚至承诺,会提供最先进的工具和材料,并亲自指导他们。 “地位尊崇”:在辽东,工匠不再是低贱的身份,而是与士人、农夫同样受人尊敬的“匠师”。优秀的匠师,甚至可以参与辽东部落的重大建设,拥有不亚于官员的地位。 “安居乐业,子孙可受教育”:乱世之中,安稳是最大的奢望。辽东不仅提供安稳的生活,还承诺所有工匠的子女,皆可免费进入学堂学习算术、地理等新学,这对于重视子孙传承的工匠家庭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诱惑。 这些优厚的条件,如同黑夜中的灯塔,吸引着流散在各地的能工巧匠。他们拖家带口,不远万里,只为能够在这乱世中,找到一片可以安身立命、施展才华的净土。 “下一位!”匠心阁内,一名护卫队士兵洪亮地喊道。 一名身材瘦小,却精神矍铄的老者,颤巍巍地走上前。他衣衫褴褛,手上布满了老茧和伤疤,但眼神却异常明亮。 “老朽王铁匠,祖辈三代皆是铁匠,擅长锻打农具。”老者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疲惫。 周明坐在主位上,面带微笑。他没有丝毫轻视,反而亲自起身,将老者扶到一旁。 “王老丈不必多礼。您祖传的锻打技艺,正是辽东所急需的宝贵财富。”周明语气真诚,“不知王老丈可否展示一二?” 王铁匠受宠若惊,他从未见过如此礼贤下士的主公。他颤抖着手,从随身包裹中取出一把磨损严重的铁锄头。 “老朽所锻之锄头,可开荒十年而不卷刃!”王铁匠自豪地说道。 周明接过锄头,墨子芯片立刻对其材质和锻造工艺进行了初步分析。结果显示,这锄头的确比普通农具坚韧许多,可见老者的技艺非凡。 “好!好锄头!”周明赞叹道,“王老丈,辽东欢迎您的加入!我可提供您最好的铁料,最新的风箱技术,以及足够的人手,让您的技艺,发扬光大!” 王铁匠老泪纵横,他没想到自己这身在乱世中无人问津的技艺,竟然在此处受到了如此重视。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他激动得语无伦次。 这样的场景,每日都在匠心阁上演。 一个擅长烧制陶器的匠人,带来了一种可以烧制出薄如蝉翼的白瓷的秘法。周明在墨子芯片的辅助下,对其配方和烧制温度进行优化,使得辽东的瓷器质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一个擅长纺织的妇人,带来了一种特殊的织法,能让布匹更加柔软耐用。周明又引导她使用简易的“纺车”和“织布机”,大大提升了纺织效率,使得辽东的布匹不仅能满足自用,还能对外贸易。 一个来自南方的造船师傅,带来了关于榫卯结构和水密隔舱的经验。周明则向他展示了墨子芯片中更为先进的船只设计图,引导他制造出更大、更坚固、吃水更浅的“平底沙船”,为未来辽东的出海贸易和水军建设打下了基础。 甚至还有一些擅长制药的医匠,他们在听闻周明医馆的“奇术”后,也慕名而来。周明则向他们教授了药材的筛选、炮制、以及简易的提纯方法,并开始尝试研制一些针对常见疾病的“简易药物”,以辅助医馆的治疗。 短短数月之间,匠心阁门庭若市,能工巧匠云集辽东。他们带来了各自家族的传统技艺,将那些濒临失传的工艺,在这片土地上重焕生机。 周明则如同一个巨大的“知识库”,他用墨子芯片的资料,结合这些工匠的传统经验,进行着一场又一场的“技艺创新和改良”。他没有直接拿出那些超前的图纸,而是耐心地引导工匠们进行“摸索”,让他们在实践中逐渐理解并接受新的理念。 他会详细解释每一种材料的特性,每一种工具的原理。他会亲自示范每一个步骤,纠正工匠们的错误。他甚至会让工匠们进行“分组竞赛”,鼓励他们互相学习,共同进步。 在周明的指导下,辽东的各项产业都得到了飞速发展: 冶铁业:引进了更高效的“高炉”雏形,以及更耐高温的材料,使得铁器产量和质量大大提高,不仅满足了农具和兵器的需求,甚至能打造出更为精良的“百炼钢刀”,其锋利程度远超寻常兵刃。 农业工具:新型的“曲辕犁”、“播种器”、“水车”等农具被研发出来并大规模推广,大大提升了耕种效率和农作物产量。 建筑业:通过学习简单的力学原理和建筑结构,辽东的房屋变得更加坚固耐用,抗震能力也得到了提升。 军事装备:在张郃、高览等将领的建议下,周明指导工匠们对护卫队的甲胄、弓弩、投石车等装备进行改良,使得辽东军的装备水平,达到了这个时代的巅峰。 工匠们在辽东找到了前所未有的归属感和荣誉感。他们亲眼见证了自己的技艺在周明的指导下,焕发出新的生机。他们不再是卑微的匠人,而是辽东发展不可或缺的中坚力量。 “公子,如今我们工坊营的人手,已经超过三千人了!”铁山师傅兴奋地向周明汇报,“他们来自五湖四海,个个都是好手!辽东的各项建设,再也不用愁了!” 周明看着这群充满活力的工匠们,心中无比满足。他知道,这才是辽东真正的底蕴。当这些能工巧匠汇聚在一起,他们的集体智慧和创造力,将爆发出惊人的能量。 他甚至开始尝试,将那些初步接触到“物理学”和“化学”概念的工匠们,组织起来,进行更深层次的理论探索。 他向他们解释了“杠杆原理”,让他们设计出更省力的机械。他向他们讲解了“浮力原理”,让他们在造船时能够更准确地计算载重。他甚至开始尝试,引导他们思考“热胀冷缩”的现象,为未来的蒸汽机研究打下基础。 辽东的工坊区,已经不再仅仅是生产制造的场所,更成为了一个技术研发和创新的中心。这里的每一个工匠,都不仅仅是熟练的生产者,更是充满求知欲的探索者。 周明知道,随着工匠的云集和技艺的提升,辽东的生产力将迎来一次质的飞跃。而这将为他未来组建商队、发展贸易,乃至大规模的基建项目,打下坚实的基础。 他望向远方,那里是中原的战火纷飞,但他的目光,却穿透了硝烟,看到了辽东更加璀璨的未来。他要用这群工匠的智慧和双手,在这乱世之中,建造一个属于他的理想国度! 第66章 水泥初显,建筑革新 辽东的日出,总是带着一股蓬勃的朝气。金色的光芒洒落在新建的青砖瓦房上,映照出部落欣欣向荣的景象。工匠营中,能工巧匠们的热情空前高涨,他们在周明的指导下,不断将传统的技艺与革新理念相结合,使得辽东的各项建设进展神速。然而,周明的心中,始终有一个更为宏伟的构想,那就是彻底改变这个时代的建筑材料,为辽东打造出坚不可摧的基石。 他知道,即便有了最精湛的工匠,即便房屋的结构再合理,传统的夯土和石灰砂浆,终究有着其固有的局限性。它们干燥缓慢,强度有限,难以抵抗长久的风吹雨淋,更无法应对战火的侵蚀。 “铁山师傅,这石灰砂浆,即便配合最好的石料,强度也难以持久。”周明站在一处正在修筑的房屋地基旁,看着工匠们将石灰和沙土混合,搅拌成泥浆,然后一层层地铺垫。他心中明白,这种粘合剂,在这个时代虽然是主流,但放在他所知的未来,却是极其落后的。 铁山师傅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苦笑道:“公子所言极是。石灰泥浆,若遇大雨,便会软化松动。修筑城墙,也需耗费巨大人力物力,层层夯实,方能勉强稳固。” 周明点了点头。他脑海中,浮现出前世关于水泥的知识。这是一种划时代的建筑材料,能够将砂石等骨料牢固地粘合在一起,形成坚硬的混凝土,其强度和耐水性远超传统的石灰砂浆。 但水泥的生产工艺并不简单,需要精确的原料配比和高温煅烧。周明知道,他不能直接拿出配方,那样会显得太过突兀,反而引起不必要的怀疑。他需要引导工匠们“摸索”出一种简易的、符合这个时代技术条件的水泥。 “铁山师傅,你可曾想过,若是有一种材料,能比石灰更加坚硬,更加耐水,且凝固速度更快,那该有多好?”周明引导性地问道。 铁山师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向往:“这……这简直是鬼斧神工,闻所未闻啊!若真有此物,我等匠人便能修筑出万古不朽的建筑了!” “我曾在一本古籍中,偶然读到过一些关于‘神泥’的记载。”周明语气故作神秘,“书中提及,这种‘神泥’,似乎并非简单的石灰,而是将石灰与一些特殊的**‘土’**,混合煅烧,再经水和,便能形成奇特的粘合之力。其坚固程度,可比肩顽石。” “石灰与土混合煅烧?”铁山师傅眉头紧锁,陷入沉思。他知道石灰便是石灰石煅烧所得,但将土也加入其中煅烧,这便是他知识的盲区了。 “公子,不知是何种‘土’?”一名好奇的工匠问道。 周明笑了笑,他知道,种子已经埋下。 “这便需要你们自己去**‘摸索’了。”周明故作高深,“古籍记载模糊,只言其色泽偏黄或偏红,质地细腻,且在煅烧后,能与石灰产生奇特的反应。你们不妨用不同的‘黏土’、‘黄土’,甚至是烧砖瓦的‘红土’**,与石灰按照不同的比例混合,投入窑炉中一同煅烧。记住,煅烧的温度要比烧制石灰更高,待其烧透,再将其磨成细粉,与水混合,看其粘合凝固的速度和坚硬程度。” 他提供的,是水泥最核心的原理——硅酸盐水泥的主要成分是硅酸钙,而硅酸钙的合成需要石灰石和黏土中的硅、铝、铁氧化物,并在高温下发生反应。他简化了这一过程,让工匠们从最基本的“石灰加土”开始尝试。 铁山师傅和众工匠们闻言,面面相觑。这种“摸索”之法,闻所未闻。但周明之前已经展现了太多“奇迹”,他们对周明的话深信不疑。 “我等愿听公子吩咐,立刻组织人手,进行摸索!”铁山师傅激动地说道。 接下来的日子里,整个工匠营仿佛都陷入了一种狂热的“摸索”之中。 他们在周明的指导下,将部落中能够找到的各种**“土”——黄土、红土、河泥、黏土,甚至是烧砖瓦剩下的碎渣,与石灰按照不同的比例进行混合。然后,他们将这些混合物投入到烧制石灰和陶器的窑炉中进行高温煅烧**。 窑炉内的火焰日夜不熄,工匠们轮班值守,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火候。他们用木炭和煤炭混合燃烧,尽力提高窑炉的温度。 第一次尝试,他们只是简单地将石灰和普通黄土混合煅烧。烧出来的东西,磨成粉末后,与水混合,凝固后依然松散,与普通石灰无异。 “公子,这土似乎没有用啊!”有工匠沮丧地说道。 “莫急。”周明平静地回应,“再尝试增加**‘土’的比例。记住,要找那种质地细腻,烧制后颜色发红或发黄的土。而且,煅烧要彻底,要烧到它变得坚硬,甚至有些‘熔融’**的迹象。” 工匠们继续尝试。他们将各种不同类型的黏土和石灰以不同的比例混合,反复煅烧。 一次次的失败,让工匠们也有些气馁。但周明却从不气馁,他每日都会到窑炉边查看,仔细分析失败的原因,并给出新的方向。他甚至会用墨子芯片进行模拟,虽然无法达到现代水泥的精度,但足以给工匠们提供大致的“正确方向”。 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声惊喜的叫喊打破了工坊的宁静。 “公子!成功了!成功了!” 铁山师傅顾不得满身灰尘,连滚带爬地跑到周明面前,手中捧着一块刚刚凝固的**“硬块”**。 “公子你看!这便是用红黏土和石灰按三比七的比例混合,经过高温煅烧,再研磨成粉,与水混合后凝固而成的!”铁山师傅激动得语无伦次,“它……它比石头还要硬!而且,只用了半个时辰,便彻底凝固了!” 周明接过那块灰黑色的硬块,用手指甲用力抠了抠,丝毫没有刮痕。他将其敲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纹丝不动。 这,便是简易的**“水泥”**!虽然与现代波特兰水泥相比,它的强度和稳定性还有很大差距,但对于这个时代而言,这无疑是划时代的产物! “好!太好了!”周明心中的激动溢于言表。他知道,这看似不起眼的“土灰”,将彻底改变辽东的建筑面貌。 “将其命名为……‘固石灰’!”周明思索片刻,最终定下了这个既符合其特性,又容易让工匠们理解的名字。 “固石灰!”工匠们齐声欢呼,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和自豪。他们亲手“摸索”出了这种神奇的材料,这让他们对周明的“奇术”和“智慧”更加敬佩。 “固石灰”的出现,立刻在辽东掀起了一场建筑革命。 首先,是修筑房屋。以往的青砖瓦房,虽然比茅草屋坚固,但砖块间的粘合依然依赖石灰。现在,用“固石灰”作为粘合剂,房屋的墙壁变得更加坚固,能够抵御更强的风雨侵袭。甚至,周明开始尝试建造一些**“二层楼房”**,这在以往是极为困难和危险的。 “用固石灰垒砌的房屋,可比以往坚固百倍!”百姓们惊叹不已,他们亲眼看着工匠们用这种灰色的泥浆,将砖块和石块牢牢粘合,凝固后坚硬如铁。辽东的房屋,变得更加整齐、更加美观,也更加安全。 其次,是水渠的修筑与加固。辽东的农业离不开完善的灌溉系统。以往的土质水渠,经常漏水,且易被冲毁。现在,工匠们用“固石灰”对水渠内部进行衬砌,使其内壁光滑坚硬,彻底杜绝了漏水问题。农田的灌溉效率大大提高,确保了粮食的稳定增产。 “有了这固石灰,水渠再也不用担心漏水了!”农户们看着清澈的河水在坚固的渠内顺畅流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便是加固城墙。辽东部落的城墙,虽然在周明的指导下已经加固过几轮,但本质上依然是夯土和石块堆砌而成。现在,周明命令工匠们用“固石灰”对城墙进行全面加固。他们将“固石灰”灌注到城墙的缝隙中,使其与原有结构融为一体,大大提升了城墙的韧性和抗冲击能力。甚至,他们开始在城墙外部,用“固石灰”混合碎石,浇筑出更为坚固的**“混凝土墙面”**,使其更加光滑,难以攀爬,也更能抵御投石车的攻击。 “有了这固石灰,辽东的城墙,简直就是铜墙铁壁!”黑牛、张郃、高览等将领在巡视城墙时,无不惊叹于“固石灰”的强大。他们亲手感受着城墙表面的坚硬,知道这将为辽东的防御带来质的飞跃。 “这‘石灰加土’的神奇材料,真乃鬼斧神工也!”工匠们私下里这样称呼“固石灰”,他们对周明的敬佩,已经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们知道,这位公子不仅让他们吃饱穿暖,更是赋予了他们创造奇迹的能力。 周明站在城墙上,俯瞰着部落内日渐完善的建筑群落。坚固的房屋、笔直的水渠、巍峨的城墙,无一不彰显着“固石灰”所带来的建筑革新。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有了“固石灰”,未来他可以建造更高大的建筑,更坚固的工事,甚至可以尝试修筑跨越河流的**“混凝土桥梁”**,彻底改变辽东的交通面貌 第67章 贸易商队,物资交流 “固石灰”的出现,如同为辽东的建设插上了翅膀。部落的房屋更加坚固,水渠灌溉效率大增,而那巍峨的城墙,在“固石灰”的加固下,更是如同铜墙铁壁般,让周明对辽东的防御信心倍增。然而,一个快速发展的部落,对物资的需求也日益增长。尽管辽东物产丰富,自给自足的能力极强,但某些关键的战略物资和稀缺资源,仍需从外部获取。 清晨,周明站在辽东部落的贸易码头,看着一艘艘崭新的平底沙船停靠在岸边。这些船只比寻常货船吃水更浅,更能适应沿海和内河航运,是周明指导造船工匠们改良后的成果。船舱内堆满了准备对外贸易的货物:精盐、海鱼干、打磨精美的铁制农具、甚至还有一些辽东特产的精美布匹和简易的**“肥皂”**。 “黑牛,你亲自带队,前往平州和幽州,以精盐和铁器为主,换取我辽东所需的粮食、药材,以及一些稀有矿石。”周明沉声吩咐道。黑牛如今不仅是护卫队统领,更兼任了辽东商队的总负责人,足见周明对他的信任。 黑牛拍着胸脯保证:“公子放心!属下一定不负所托!”他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知道,每一次商队出征,都是辽东实力的展现,也是为部落换回宝贵资源的重任。 辽东的物产,在周明的科技加持下,日益丰富,品质也远超中原。 精盐:辽东海域辽阔,盐矿资源丰富。周明指导工匠们改进了晒盐和煮盐的工艺,使得辽东的精盐不仅产量巨大,而且洁白如雪,咸度适中,远胜中原市场上的粗盐。这种优质精盐,在中原是供不应求的硬通货。 铁器:得益于**“高炉”雏形和“百炼钢”**技术的普及,辽东的铁器质量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无论是锋利的刀剑,还是坚固耐用的农具,都比中原同类产品更为优越。这些铁器不仅是辽东军备的保障,也是对外贸易的拳头产品。 布匹:周明在纺织业上的投入,使得辽东的布匹产量大增,而且质地柔软、色泽鲜艳。虽然不及丝绸的奢华,但在普通百姓中,辽东的布匹却是极受欢迎的日常用品。 煤炭:辽东地区煤矿资源丰富。周明已经开始大规模开采,并将其应用于冶铁、烧制“固石灰”以及取暖。虽然目前尚未成为主要的贸易物资,但其潜在的战略价值,周明心知肚明。 除了这些大宗商品,周明还指示工坊生产了一些具有新奇特色的产品,如**“肥皂”**。这种用油脂和草木灰碱制成的清洁用品,在中原几乎闻所未闻,却能高效去污,深受富户喜爱。 周明组建的商队,并非简单的货郎。他们组织严密,纪律严明,每一支商队都配备了精锐的护卫队,以防范乱世中的匪盗。同时,周明还为他们配备了简易的**“地图”**(周明根据墨子芯片资料绘制的简要地图),以及一些识别沿途势力范围的情报。 “记住,此去中原,务必谨慎行事。”周明叮嘱黑牛,“如今董卓乱政,天下大乱,各路诸侯割据一方,匪盗横行。你们要以安全为重,宁可少赚些,也绝不可冒进。记住,我们辽东,不缺钱财,但缺的是人,是未来!” 黑牛郑重地点头:“公子放心!属下谨记在心!” 辽东商队,如同穿梭于乱世中的一股清流,将辽东的富庶和繁华,带到了中原各地。 平州,一处临海的繁华市集。 辽东商队的到来,立刻引起了轰动。当黑牛将一袋袋雪白的精盐倾倒而出,当一件件光可鉴人的铁制农具摆放整齐,当一匹匹色泽鲜亮的布匹铺陈开来时,整个市集都沸腾了。 “天啊!这盐……比我等以往所用之盐洁白百倍!简直是盐中极品!” “这锄头!这刀具!锋利异常,分量却轻,当真神兵利器!” “辽东的布匹也如此精美!色泽纯正,手感柔软!” 商队带来的物资,很快就被哄抢一空。当地的商贩和百姓们,从未见过如此高质量的商品。他们争相用粮食、药材、甚至是从各地搜罗来的金银珠宝,来换取这些来自辽东的“奇珍异宝”。 黑牛按照周明的吩咐,除了进行正常的贸易,还特别留意收集各类情报。他与当地的商贩、游侠、甚至是流民进行交流,了解中原的局势变化、粮食价格、以及各路诸侯的动向。 “如今中原大乱,董卓倒行逆施,洛阳已是一片狼藉。”一名老商贩叹息道,“各路诸侯都在招兵买马,囤积粮草,这日子……是越来越难过了。” 黑牛不动声色地听着,将这些信息一一记在心中。 当他看到一个面黄肌瘦的流民,为了换取一小袋辽东精盐,竟愿用家中仅剩的几枚铜钱时,他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酸楚。中原的百姓,正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辽东的物价,可比这里便宜太多了。”黑牛心中暗道。他更加明白了周明发展辽东、囤积物资的深远意义。 随着商队往来的频繁,辽东不仅获得了大量所需的物资,更在中原建立了稳定的**“商路网络”**。 在物资交流的同时,信息交流也在同步进行。 从商队带回的各类情报中,周明对中原的局势有了更清晰的认识。董卓的暴虐,使得民不聊生,各地反抗之声此起彼伏。袁绍、曹操、孙坚等诸侯的崛起,也都在周明的预料之中。 他发现,辽东的**“硬通货”,除了精盐和铁器,还有那本《辽东诗集》**。许多文人雅士,甚至愿意用重金来换取一本活字印刷的诗集,他们对周明的才华和辽东的“奇术”充满好奇。这无形中,也为辽东吸引了更多的人才。 周明还指导商队,有意识地去寻找一些稀有的矿石,如铜矿、铅矿、锡矿等。他知道,这些是未来发展工业,甚至是制造火器和电力设备的关键原材料。 “公子,这是从幽州带回的硫磺矿石,质地纯净,数量不少!”黑牛带回了一批批物资,其中一箱箱黄色的硫磺矿石,让周明眼中闪烁着光芒。 “好!太好了!”周明满意地说道,“有了这些硫磺,我们的**‘轰鸣果’**(火药)便可大规模生产,再也不用担心原材料不足了!” 硫磺、硝石、木炭,是火药的三大主要原料。辽东有丰富的木炭资源,硝石周明也已经开始指导人手在各地搜寻。如今硫磺也有了稳定的来源,这意味着**“轰鸣果”**的产能将得到极大提升,为辽东的军事实力提供了坚实保障。 辽东的贸易商队,不仅仅是物资的搬运者,更是辽东文明的传播者。 他们将辽东的精盐、铁器、布匹带到中原,让中原百姓见识到辽东的富庶和工艺的精湛。 他们将《辽东诗集》带到文人雅士的圈子,让周明的才华和辽东的“新学”之名,传遍天下。 他们将辽东的**“肥皂”**带给贵族富户,让他们体验到前所未有的洁净,无形中改变着他们的生活习惯。 每一次贸易,都是一次文化的交流,都是一次影响力的扩散。 周明深知,在乱世之中,仅仅依靠武力是无法持久的。经济的繁荣,文化的吸引力,才能真正凝聚人心,吸引人才。他要让辽东成为这个时代的经济中心和文化高地。 “辽东的崛起,从贸易开始!”周明站在高大的城墙上,看着远处商队远去的背影,目光深邃而坚定。 他知道,这些商队不仅仅是在为辽东运送物资,他们更是在为周明心中的那个宏伟蓝图,铺就一条通往未来的繁荣之路。 当外界还在为土地和人口而争夺不休时,辽东却在悄然构建着一个以科技为驱动,以贸易为纽带,以文化为底蕴的崭新体系。而这个体系,将在这乱世之中,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最终改变整个天下的格局! 第68章 蒸汽雏形,理论构思 辽东的工坊区,在周明“固石灰”的加持下,焕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活力。坚固的房舍拔地而起,冶铁炉火熊熊,纺织机梭声不断。各地慕名而来的能工巧匠们,在周明的引导下,将传统的技艺与“科学”理念相结合,使得辽东的生产力一日千里。然而,周明的心中,却始终有一个更为宏伟的构想,一个足以彻底改变人类文明进程的伟大设想——蒸汽机。 他行走在繁忙的工坊内,看着工匠们挥汗如雨地操作着改良后的水力锻锤、脚踏纺车。这些虽然比以往的工具高效百倍,但它们终究依赖于自然力量(水力、风力)或人畜之力。周明深知,若要真正实现生产力的飞跃,必须找到一种能够持续、稳定、强大的机械动力。 “水力,受限于河流;风力,受限于风向;人畜之力,终有极限……”周明在心中盘算着。他想起了前世工业革命的标志——蒸汽机。那咆哮着喷吐蒸汽的钢铁巨兽,曾将人类社会带入一个全新的纪元。他知道,这才是他真正要攻克的难关。 然而,蒸汽机的原理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如何向他们解释“压力”、“膨胀”、“做功”这些抽象的概念,如何引导他们从零开始“摸索”出蒸汽机的雏形,这无疑是周明面临的最大挑战。 他找到了最信任的几位核心工匠,包括铁山师傅,以及几位在冶铁和机械方面表现出极高天赋的年轻人。他将他们带到工坊深处一间隐秘的密室,这里摆放着一些他平时用于实验的奇怪器械。 “今日召集你们前来,是有一件比‘轰鸣果’和‘固石灰’更为重要的事,需要你们协助周明进行‘摸索’。”周明语气严肃,眼神中带着一丝神秘的光芒。 工匠们闻言,皆露出疑惑而又期待的神色。他们知道周明总能带来惊喜。 “你们可曾想过,水在烧开之后,会变成什么?”周明没有直接切入主题,而是循循善诱地问道。 “水会变成水蒸气,然后消散于空中。”一名年轻的工匠答道。 “那若是我们将水放在一个密不透风的铁罐中烧开,又会如何?”周明继续追问。 铁山师傅想了想:“那铁罐会变得很烫,甚至可能会被胀裂!”他亲眼见过烧水时不小心盖紧锅盖,导致锅盖被顶飞的情形。 “没错!”周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这便是‘蒸汽’的力量!它虽然无形无质,但当它被困于狭小空间时,便会产生一股巨大的‘推力’!我们今日要‘摸索’的,便是如何利用这股‘推力’!” 工匠们面面相觑,显然对周明的想法感到匪夷所思。水蒸气能有什么用?难道还能推动重物不成? “墨子芯片,模拟原始蒸汽机的基本原理和结构,以及所需的材料和工艺,进行简易可视化演示。”周明在心中对墨子芯片下达指令。 墨子芯片立刻在他脑海中呈现出各种蒸汽机的演变过程,从古希腊赫伦的“汽转球”,到萨缪尔·萨默斯的蒸汽抽水机,再到瓦特的改良蒸汽机。周明迅速从中筛选出最简单、最符合当前时代技术条件的原理。 “我们要做的第一个尝试,便是制作一个‘汽转球’。”周明示意工匠们看向桌上他绘制的简易图纸。 图纸上,一个中空的铜球,下方连接着一根通向沸水锅炉的管道。铜球两侧,各有一个弯曲的喷口。 “将水烧开,水蒸气会通过管道进入铜球。当蒸汽从两侧的喷口喷出时,这铜球便会自行转动起来!”周明解释道。 工匠们听得目瞪口呆。他们从未想过,无形的水蒸气,竟然能产生如此奇妙的推动力! 接下来的日子,这间密室成了周明和几位核心工匠们的“实验室”。 他们首先要解决的,是锅炉。要产生足够高压的蒸汽,普通的铁锅显然不行。周明指导工匠们利用辽东改良后的冶铁技术,锻造出了一口壁更厚、密封性更好的“耐压铁锅”。锅炉的底部,则铺满了燃烧效率更高的煤炭。 然后是“汽转球”。工匠们用精铜铸造了一个空心的球体,并在周明的指导下,在球体两侧对称地钻出两个弯曲的孔洞作为喷口。连接锅炉的管道,也经过了多次尝试,最终确定了最佳的材质和连接方式,以确保蒸汽不会泄漏。 第一次实验,当锅炉内的水被加热至沸腾,蒸汽源源不断地涌入铜球时,工匠们都屏住了呼吸。蒸汽从喷口中喷出,发出“嗤嗤”的声响。然而,铜球却纹丝不动。 “公子,这……这似乎没用啊!”一名年轻工匠失望地说道。 周明检查了一下,发现是喷口的方向和蒸汽的压力不足。他示意工匠们调整喷口角度,并加大煤炭的燃烧,提高锅炉温度。 第二次尝试,当蒸汽再次喷出时,铜球终于发出了细微的颤动。紧接着,它便开始缓慢地、不规则地转动起来! “动了!它动了!”工匠们发出兴奋的欢呼声。虽然转动速度缓慢,也不稳定,但他们亲眼见证了“水蒸气推动物体转动”的奇迹! 周明看着转动的铜球,眼中闪烁着更深层次的光芒。他知道,这只是最原始的“蒸汽雏形”,一个简单的“反作用力”原理演示。距离真正实用化的蒸汽机,还有着天壤之别。 他开始构思更为复杂的原理。如何将蒸汽的膨胀力转化为活塞的往复运动?如何通过曲轴将往复运动转化为旋转运动?如何控制蒸汽的进入和排出,实现持续稳定的动力输出? 他向工匠们解释“活塞”的概念:一个能在筒中上下移动的部件。他解释“汽缸”:一个密闭的筒状容器。他甚至尝试用简易的木质模型,模拟蒸汽推动活塞的过程。 “当蒸汽进入汽缸,推动活塞向上移动。当蒸汽排出,活塞又会向下……”周明用手比划着,工匠们听得云里雾里,却又隐约觉得周明所描绘的画面,充满了强大的力量。 “这……这比那汽转球更加复杂!”铁山师傅挠了挠头,他虽然看到了蒸汽的潜力,但要将其转化为周明所说的“持续稳定的动力”,简直是痴人说梦。 周明也清楚其中的难度。要建造一个高效实用的蒸汽机,需要解决一系列更为严峻的技术难题: 高压锅炉的制造:铜和铁虽然可以制作锅炉,但在高压下,其强度和密封性都面临严峻考验。他需要更坚韧的合金,更精密的锻造和铆接技术。 活塞和汽缸的精密加工:活塞要在汽缸内做高精度往复运动,汽缸内壁必须极其光滑,活塞与汽缸之间的密封性也至关重要。这需要超前的精密加工技术,远非现有工具所能达到。 阀门和调速机构:如何精确控制蒸汽的进出?如何调节蒸汽机的转速和功率?这需要复杂的机械结构和精密的控制系统,对工匠们的理解和制造能力提出了极高的要求。 能源效率:早期的蒸汽机效率低下,煤炭消耗巨大。如何更有效地利用燃料,将蒸汽的热能转化为机械能,也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安全问题:高压蒸汽的危险性不言而喻,一旦锅炉爆炸,后果不堪设想。如何设计安全的蒸汽机,也是周明必须考虑的问题。 这些难题,每一个都足以困扰这个时代数百年。周明知道,他现在所做的,仅仅是“理论构思”和“小规模实验”,距离实用化还有着非常非常漫长的距离。 但他并不气馁。他相信,只要方向正确,只要不断投入资源,只要有这群充满求知欲的工匠们,总有一天,蒸汽机的轰鸣声,会响彻辽东大地。 “这仅仅是第一步。”周明对着工匠们说道,“我们现在所做的,是为未来埋下‘种子’。或许不是我这一代人,也不是你们这一代人能够完全实现。但只要我们将这些理论和实验记录下来,不断传承下去,终有一天,它将彻底改变这个世界!” 工匠们虽然不完全理解周明所描绘的宏伟未来,但他们看到了周明眼中那份坚定和执着。他们知道,他们正在参与的,是一项足以流芳百世的伟大事业。 从这一刻起,在辽东工坊的深处,一个名为“蒸汽动力研究小组”的秘密团队悄然成立。他们没有日夜赶工的压力,只有无尽的探索和尝试。他们记录着每一次实验的数据,绘制着每一个构思的草图。他们是辽东未来的工程师,也是这个时代最早接触“工业革命”火种的人。 周明明白,工业革命的启动,需要社会体系、人才储备、资源供应、科技水平等多方面的协同发展。他现在做的,是超前于时代,理论先行,为未来工业化打下基础。这就像在贫瘠的土地上播撒下一粒珍贵的种子,它需要时间,需要呵护,才能生根发芽,最终长成参天大树。 第69章 农具展览,周边震动 辽东的秋日,如同画家笔下最浓墨重彩的一笔,金风送爽,带来了令人心旷神怡的凉意。广袤的田野间,金色的稻浪此起彼伏,如同无边无际的海洋,翻滚着,涌动着,预示着又一个丰收的季节。空气中弥漫着成熟谷物的香甜气息,与泥土的芬芳交织,让人心旷神怡。辽东的百姓们,他们的身影在田埂间忙碌着,脸上洋溢着因富足而带来的满足与自信。他们手中挥舞着周明改良的曲辕犁、新式水车,以及精良的铁制农具,这些工具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在他们手中轻巧灵活,让耕种效率远超中原那些依旧使用着笨重老旧农具的农民。然而,这份眼前的平静与繁荣,对于周明而言,并非仅仅是自娱自乐的内部发展,更像是他深谋远虑的棋局中,一枚悄然落下的重要棋子。这片富庶的土地,是他向外展示实力、吸引天下贤才、为未来乱世布局的重要一步。 “公子,按照您的吩咐,周边的渔阳、辽西等郡县的官员和百姓,都已经陆续抵达部落,准备参观明日的农具展览。”蔡琰来到周明身边,她的身影如同秋日里最美的风景,轻盈而优雅。她轻声汇报着,声音中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兴奋,那份兴奋,并非来自个人的荣耀,而是源于对辽东未来发展的期盼。她知道,这将是辽东科技实力的一次集中展现,一次向世人宣告其独特魅力的机会。 周明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胸有成竹的笑容。他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深知,要在这乱世之中立足,仅仅依靠武力是远远不够的。刀剑固然能征服一时,却无法长久地赢得人心。真正的强大,在于经济实力的雄厚,在于民生富足的稳定,更在于科技先进所带来的生产力飞跃。这些都是无形的软实力,它们如同磁石一般,能够吸引天下贤才纷至沓来,也能够让周边势力心生敬畏,不敢轻易冒犯。 他决定举办这次小型而隆重的**“农具展览”**,并非仅仅为了炫耀辽东的富庶与先进,而是为了更深层次的宣传。他要让那些尚处于蒙昧中的百姓和官员,亲眼见证科技的力量,感受那份由创新带来的巨大变革。他要让他们亲身感受辽东的魅力,从而对辽东产生发自内心的向往,为未来更多的人口流入,以及更深层次的合作,打下坚实的基础。他要将辽东,打造成一座乱世中的灯塔,吸引着所有渴望光明的人。 次日清晨,辽东部落的中心广场人头攒动,热闹非凡,仿佛提前过节一般。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期待与兴奋的氛围。 广场上,一排排崭新而奇特的农具整齐地摆放着,它们被擦拭得一尘不染,在晨光下熠熠生辉,仿佛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而非寻常的生产工具。那份精巧与细致,让所有围观者都为之惊叹。 为首的,便是周明亲自指导工匠们改进的**“曲辕犁”。它与传统笨重直犁截然不同,那弯曲的犁辕,如同匠人巧手雕琢的弧线,完美地符合力学原理。更令人称奇的是,它增加了犁壁**,使得翻土更加彻底,泥土更容易被翻上来,形成整齐的垄沟。这不仅能更好地翻土,还能减少对耕牛的磨损,大大提高了耕地效率,让农民们在劳作时更为轻松。旁边还摆放着配套的**“铁犁铧”**,其表面打磨得光滑如镜,泛着幽冷的金属光泽,一看便知其材质非凡,非一般粗糙铁器可比。 紧接着,是一具具造型精巧的**“新式水车”**模型。这些水车不再是简单的筒车,而是结合了周明指导下的“齿轮原理”,设计得更加精巧,提水效率远超传统水车,仿佛拥有了生命一般,源源不断地汲取着水源。旁边甚至还有一个小型的流水演示区,模拟着水车如何将低处的水源源不断地提到高处,那水流哗哗作响,引来围观者的阵阵惊叹,仿佛看到了神迹一般。 除此之外,还有各式各样的精良铁具:锋利耐用的铁锄、铁镐、铁锹,以及专门为收割设计的铁镰。这些铁具,无一不是经过辽东高炉冶炼、百炼钢锻打而成,其品质和耐用性,远超中原市面上粗糙的铁器。它们不仅仅是工具,更是辽东科技实力的象征。 周明命蔡琰负责讲解,她的声音清脆而富有穿透力,如同黄莺出谷,悦耳动听。而铁山师傅和几位核心工匠则在一旁进行实物演示,他们黝黑的皮肤上布满了老茧,却带着一丝骄傲与自豪。 “各位乡亲,各位官员!”蔡琰的声音清脆而富有穿透力,她指着曲辕犁,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道:“此乃我辽东公子周明所创之**‘曲辕犁’**!它比传统直犁更加轻便,耕地更深,能将土地深翻细作,且能大大减轻牛的负担,让耕牛不再那么辛苦!有了它,一个人便能轻松耕种数亩良田,这在以往是何等不可思议之事!” 她身旁的工匠立刻牵来一头耕牛,那耕牛膘肥体壮,却显得温顺。工匠熟练地操作着曲辕犁,现场演示着它的便捷。只见那曲辕犁在工匠手中轻巧灵活,仿佛与他融为一体,犁过之处,泥土翻卷,整齐划一,效率惊人,让人叹为观止。 围观的百姓们爆发出阵阵惊呼:“天啊!这犁……这犁简直是神物!我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神奇的农具!” “我一辈子都在地里刨食,辛辛苦苦,从未见过如此省力的农具!这简直是上天赐予的宝物!” 一些来自渔阳郡的郡县官员和世家代表,原本只是抱着好奇的心态前来,脸上带着一丝不屑与傲慢。此刻,他们却一个个脸色凝重,眼中充满了震惊,那份震撼,是发自内心的。他们都是管理农业的官员,自然深知农具对生产力的重要性。眼前这些农具,无疑是对他们固有认知的一次巨大冲击,甚至颠覆了他们对农业生产的理解。 “这水车!这水车竟然能如此巧妙地提水!比我郡县的旧式水车快了不止一倍!这简直是鬼斧神工!”一名来自渔阳郡的县令,指着那新式水车模型,激动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眼中充满了贪婪与渴望。 “这铁器……这铁器的品质,简直比朝廷的御用器械还要精良!手感沉重,锋利异常!”一名世家代表拿起一把铁锄,用力掰了掰,发现其坚硬无比,脸色更是变幻不定,那份惊恐,让他几乎无法掩饰。他知道,这辽东的冶铁技术,恐怕已经超越了中原绝大多数的工坊,甚至达到了一个令人望尘莫及的境界。 展览进行到高潮时,周明亲自现身。他一身简单的布衣,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没有丝毫架子,如同邻家大哥一般亲切。他的出现,立刻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各位乡亲,各位远道而来的贵客!”周明洪亮的声音传遍广场,每一个字都清晰可闻,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我辽东之地,虽然偏远,地处边陲,但却有着肥沃的土地,勤劳的百姓。周明所做的一切,只是希望能够让百姓们,都能吃饱穿暖,安居乐业,过上富足而有尊严的生活!”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眼中充满了自信与真诚,那份真诚,足以打动人心。 “这些农具,只是我辽东‘科学’之道的冰山一角。我辽东的学堂,教授孩童们识字、算术、地理,让他们开启智慧之门,不再蒙昧;我辽东的医馆,能够医治以往无法医治的疑难杂症,让病患得以痊愈,重获新生;我辽东的城墙,用‘固石灰’加固,坚不可摧,足以抵御任何外敌入侵!” 他并没有直接推销或吹嘘,而是用事实说话,用成果震撼人心。他所展现的,是辽东独特的魅力,是周明对百姓的深切关怀。 “若各位对辽东的‘新政’有兴趣,周明随时欢迎各位前来参观学习,我们乐于分享。若有百姓愿来辽东定居,我辽东亦会提供土地、房屋和农具,助其安家立业,在这里扎根,开启新的生活!” 周明的这番话,如同平地惊雷般,再次引爆了人群,那份激动与兴奋,让整个广场都沸腾起来。 “什么?!只要来辽东,便能分得土地和房屋?!这简直是闻所未闻,不敢相信!” “这等好事,天下何处可寻!我等在中原颠沛流离,却从未听过如此仁政!” “听说辽东的赋税也极低,不像我等郡县,被豪强层层盘剥,官府巧立名目,百姓苦不堪言!” 周明深知,在乱世之中,人口便是最大的财富,是发展的基础。他要利用辽东的富庶和安定,吸引更多的流民和百姓前来定居,扩充辽东的人口基数,为未来的发展提供源源不断的力量。 农具展览结束后,周边郡县的官员和百姓们,带着满心的震惊和疑惑离开了辽东。他们亲眼所见的一切,彻底颠覆了他们对辽东的固有认知,那份震撼,让他们久久无法平静。 他们回到各自的郡县,将辽东的所见所闻,添油加醋地传扬开来,辽东的名声,如同插了翅膀一般,在中原各地迅速传播。 “辽东……那简直就是人间仙境!那里的百姓,人人都穿着新衣,吃着白面馍馍,脸上红光满面,身上有肉!” “他们的农具,比我等祖传的都要好上百倍!耕地不累,产量还高,亩产比我们多出一倍不止!” “周明公子……他真的是神仙下凡吗?竟然能做出如此奇巧之物,这简直是仙家手段!” 一时间,辽东成为了周边郡县百姓们口中的“世外桃源”,一个充满希望与生机的地方。无数在战乱中颠沛流离的百姓,开始将目光投向了遥远的辽东,渴望能前往那片传说中的乐土。 渔阳郡守府内。 “郡守大人,那辽东周明,当真有如此神异?下官听闻此事,实难置信。”一名幕僚向郡守禀报着从辽东带回来的消息,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与惊叹。 渔阳郡守脸色铁青,他拿起一个从辽东带回来的铁锄,那铁锄在手中沉甸甸的,他亲手掂量着,感受着那冰冷的坚硬,那份品质,让他无法反驳幕僚的话语:“此物,绝非凡品!那周明,绝非寻常地方豪强可比!他的‘新政’,他的‘奇术’,恐怕已远超我等想象,甚至足以改变天下格局!”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充满了忧虑。辽东的强大和富庶,对他这个邻近的郡守来说,既是诱惑,也是威胁。他知道,一旦辽东真正崛起,渔阳郡的地位将岌岌可危。 “命人密切关注辽东的动向!绝不可与之为敌,要与其保持友好关系。但也要防止其势力渗透,尤其是防止百姓大量流失!”郡守沉声下令,那份警惕,让他不得不小心翼翼。 辽东的安定与繁荣,与中原的乱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时的天下,尚未正式陷入全面战乱。董卓虽然已掌控朝政,独断专行,但各路诸侯尚未正式起兵讨伐,天下仍处于相对平静的边缘,或者说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这平静,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 洛阳城内,董卓日渐专权跋扈,废少帝,立献帝,收刮民财,淫人妻女,引得朝野上下怨声载道,民不聊生。然而,慑于董卓的西凉铁骑,无人敢公然反抗,只能忍气吞声。 袁绍在渤海,曹操在陈留,刘备在平原,孙坚在长沙……这些未来的诸侯霸主,此刻都在暗中积蓄力量,招兵买马,训练士卒,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一个能让他们一展抱负,问鼎天下的契机。 而辽东,却在这片即将到来的乱世中,悄然成长为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富庶之地”。 当外界还在为粮食短缺而发愁时,辽东的粮仓却已堆满了丰收的谷物,仿佛小山一般。 当外界还在为匪盗横行而胆战心惊时,辽东的百姓却在坚固的城墙内安居乐业,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当外界还在为瘟疫肆虐而束手无策时,辽东的医馆却在用“科学”救治生命,妙手回春,挽救了无数性命。 周明每天都会从情报系统获取中原的最新消息。他知道,董卓的覆灭只是时间问题,他那份暴政,迟早会让他自食恶果。而真正的“天下大乱”,才刚刚拉开序幕,更残酷的考验,还在后面。 他更知道,黄巾余孽的死而不僵,如同蛰伏的毒蛇,随时准备再次掀起腥风血雨,以及随之而来的瘟疫,将是下一阶段最大的挑战。但他毫不畏惧,那份从容与自信,源于他对未来的掌控。 因为,他有辽东这片沃土,有忠诚的百姓,有先进的科技,更有对未来了如指掌的墨子芯片。他相信,凭借这一切,他终将在这乱世之中,开创属于自己的盛世! 第70章 辽东安定,天下未乱 辽东的早春,带着一丝清冽的寒意,却已是万物复苏,生机盎然。远处的山峦褪去了冬日的银装素裹,不再是那一片苍茫的白,而是披上了嫩绿的薄纱,如少女初醒,带着羞涩而娇嫩的色彩。部落内,冰封了一冬的河流终于解冻,潺潺的流水声如同大自然的乐章,清脆悦耳。沿河而建的水车吱呀作响,不知疲倦地转动着,将清澈的河水引入四通八达的水渠,那水流蜿蜒曲折,如同大地的血管,滋润着即将播种的广袤田地。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片空气,都弥漫着一种蓬勃向上、安宁祥和的气息,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光晕笼罩,与世隔绝。 自周明入主辽东以来,这片曾经偏远、荒凉、饱受战火侵扰之地,仿佛被施加了某种神异的法术,焕发出了令人惊叹的活力。学堂里,稚嫩的童声穿透晨雾,回荡在部落上空,琅琅读着《华典》和《辽东诗集》,那些笔画简洁的简体字,在孩子们纯真的眼中,充满了求知的渴望。工坊中,改良后的纺车和织布机昼夜不息,梭子飞舞,织布机声隆隆,精良的铁器和洁白的精盐源源不断地生产出来,堆积如山,等待着远销他方。城墙外,新式农具在农夫手中轻巧灵活,翻土如飞,耕地效率远超中原,那份轻松与高效,预示着又一个丰收年的到来,让人充满了期待。 辽东,已然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世外桃源般的富庶之地”,她的名字,开始在口耳相传中,渐渐响彻北方。 清晨的集市上,人声鼎沸,喧嚣而充满活力。来自部落各处的百姓,带着自家生产的农产品、精巧的手工制品,与商队带来的中原货物进行交易。这里的物价稳定,不再有中原的物价飞涨,不再有奸商囤积居奇,物资丰富,琳琅满目。百姓们不再为一日三餐发愁,他们穿着辽东自产的精美布匹,那些布料柔软舒适,色彩鲜亮,脸上带着满足而自信的笑容,那份笑容,是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安宁与幸福。 “来来来,辽东的精盐!比那粗盐白净百倍,滋味醇厚,用一点点就能让菜肴鲜美无比!”叫卖声中,透着一股自豪。 “看看我家的铁锄,匠人精心打造,比中原的刀都要锋利,削铁如泥,用个十年八年不成问题,绝对经久耐用!”铁匠们举着沉甸甸的铁锄,向人们展示其锋利。 “还有这肥皂,只需一点点,便能洗去衣物上的污渍,手还不起干,柔润光滑,用过的都说好!”贩卖肥皂的妇人,脸上带着讨喜的笑容,向围观的百姓们演示着肥皂的神奇功效。 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汇聚成一片热闹的市井交响曲。人们手中拿着刚刚印刷出来的**《辽东日报》**(一份简单的手抄报纸,上面刊登着部落公告和一些简短新闻),一边阅读,一边与身边的邻里谈论着部落的新鲜事,分享着生活的喜悦。孩子们在街道上追逐嬉戏,无忧无虑,他们的眼神清澈明亮,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那份纯真与希望,感染着每一个见到他们的人。 这里的治安好得惊人。自从护卫队加强巡逻,并严惩盗窃和争斗后,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已成为常态,家家户户的门扉不再紧闭,路边的钱财也无人敢随意拿走。百姓们对周明和护卫队充满信任与爱戴,那份信任,是发自肺腑的感激。他们知道,正是这位“周公子”带来的“新政”和“奇术”,才让他们过上了这般安稳富足的日子,如同生活在梦境之中。 “固石灰”的运用,让辽东的建筑面貌焕然一新。一排排整齐的青砖瓦房取代了以往的茅草屋,它们不仅坚固耐用,能抵御风雨侵蚀,更彰显着周明对百姓生活质量的重视,那份对细节的把控,让人感受到浓浓的人文关怀。那些高大的城墙,在“固石灰”的加固下,仿佛与山脉融为一体,成为了抵御一切外敌的铜墙铁壁,巍峨而坚不可摧。水渠纵横交错,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将水源引向每一寸田地,确保了旱涝保收,让百姓不再为天灾而忧虑。 辽东的繁荣,并非孤立存在。周明组建的商队,如同勤劳的蚂蚁,将辽东的精盐、铁器、布匹等物产源源不断地运往周边郡县,换回了大量的粮食、药材和稀有矿石。这些物资的交流,不仅促进了辽东自身的经济发展,让她的实力日益壮大,也让周边地区对辽东的富庶有了更直观的认知,辽东的名声,开始在中原流传。 然而,这份辽东的安定与繁荣,却与遥远的中原大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同天堂与地狱的两极。 此时的天下,正处于一种诡异的“相对平静的边缘”。这平静,并非真正的安宁,而是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沉闷。 虽然董卓已经掌控了洛阳朝政,废立皇帝,跋扈专权,其暴行罄竹难书,令人发指,但他那充满血腥与暴力的影响力尚未完全扩散到整个大汉版图的每一个角落。中原各州郡的军阀们,虽然对董卓心怀不满,却尚未正式组成大规模的联军,也未在各自的领地内爆发全面内战,他们都在观望,都在等待。 洛阳城外,时常能见到董卓西凉兵的嚣张气焰,他们横行霸道,无恶不作,焚烧城郭,劫掠百姓的恶行层出不穷,哭喊声与哀嚎声此起彼伏,如同人间炼狱。然而,在距离洛阳较远的州郡,比如幽州、冀州、豫州等地,虽然气氛紧张,诸侯们也都在暗中积蓄力量,招兵买马,训练士卒,但大规模的交锋尚未展开,他们都在隐忍,都在等待一个爆发的契机。 袁绍、曹操、孙坚、刘备等日后的风云人物,此时或在各自的郡县默默发展,招贤纳士,积蓄力量,或在寻找自己的立足之地,如同蛰伏的猛兽,等待着一个能够撕开汉室最后遮羞布的契机,一个能让他们一鸣惊人,搅动风云的时刻。 无数流民因董卓的暴政而流离失所,他们拖家带口,沿着残破的官道,向着相对安定的州郡迁移,那份疲惫与绝望,写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如同行尸走肉。其中,有一部分流民,在听闻了辽东的富庶和周明的仁政后,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抵达了这片“世外桃源”。 他们衣衫褴褛,面带菜色,眼中充满了疲惫和绝望,那是对过去苦难的记忆。然而,当他们踏入辽东部落的那一刻,看到整洁的街道,富足的百姓,以及那高大坚固的城墙时,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份震惊,让他们怀疑自己是否身处幻境。 “这里……这里真的是辽东吗?!”一名流民颤抖着声音问道,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那份激动与不敢置信,让他几乎要跪倒在地。他用手揉了揉眼睛,生怕眼前的一切只是一个美丽的幻觉。 周明的情报系统,如同辽东的触角,延伸至中原的每一个角落,敏锐地捕捉着任何细微的变化。他的商队、派出的探子,甚至那些新迁入的流民,都成为了他获取情报的渠道,各种信息源源不断地汇聚到他的案头。他清楚地知道中原每一刻的变化,每一个诸侯的动向,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知道,董卓的覆灭,只是时间问题,他那份倒行逆施的暴政,迟早会引来天下共讨。而真正的腥风血雨,将在那之后,彻底席卷整个天下,届时,群雄逐鹿,战火纷飞,生灵涂炭。他更知道,黄巾之乱虽然被镇压,但其深层次的社会矛盾并未解决,那些黄巾余孽,如同蛰伏的毒蛇,随时准备再次掀起波澜,给大汉王朝带来致命一击。 周明站在辽东部落的最高处,俯瞰着这片他亲手打造的富庶之地。他可以看到那片在夕阳下泛着金光的田野,那是希望的色彩;他可以听到孩子们银铃般的笑声,那是未来的声音;他可以感受到那份属于辽东特有的安宁与活力,那是他为这片土地带来的新生。 他没有丝毫的懈怠。他深知,这份和平,是暂时,也是脆弱的。乱世之中,唯有实力,方能立足。 他脑海中,回荡着墨子芯片传来的关于未来历史的片段——黄巾余孽的死灰复燃,以及随之而来的大规模瘟疫,那画面残酷而清晰。他知道,这将是辽东即将面临的下一个巨大挑战,一场关乎存亡的考验。 但他并不畏惧,那份沉着与冷静,如同泰山般稳固。 他有充足的粮食储备,足以应对任何灾荒,让百姓免受饥饿之苦。 他有强悍的护卫队,足以镇压任何宵小,保一方平安。 他有先进的医疗体系和药物,足以应对任何瘟疫,守护百姓的健康。 第71章 黄巾余孽,暗中集结 辽东的清晨,依旧是那般宁静而富有生机。旭日东升,金色的光芒洒满了新筑的青砖瓦房,炊烟袅袅,孩子们欢快的笑声从学堂传来。然而,这份看似永恒的安宁背后,却已然潜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周明深知,这份来之不易的“世外桃源”,正面临着来自中原的无形威胁。 这日,周明正在书房中翻阅一份最新送来的情报。这份情报,并非来自那些四处奔走的商队,而是来自他秘密建立的**“听风阁”**。听风阁由蔡琰亲自负责,汇集了从各方筛选出的精明探子和情报人员,他们深入中原,如同无形的眼睛和耳朵,将乱世中的每一丝异动,都及时地传递回辽东。 情报上的文字,让周明眉头微蹙,虽然早有预料,但当确凿的证据摆在眼前时,他心中的警惕仍旧瞬间拉满。 “冀州、青州、豫州境内,多地出现黄巾余孽死灰复燃之迹象。” “他们以太平道名义,再次宣扬**‘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之口号,暗中蛊惑民众,声称大汉气数已尽,唯有黄天方能拯救苍生。” “部分地区,已有黄巾大军开始集结,人数虽不多,但其裹挟之流民甚众,意图再次掀起波澜。” 周明放下情报,轻轻敲打着桌面。墨子芯片中的历史资料,让他对黄巾军的再次兴起早有准备。汉末的黄巾之乱,并非一次性被彻底扑灭,而是像野火般,烧到哪里,便会留下火星。这些火星在腐朽的汉室统治下,随时可能再次燎原。 太平道,作为黄巾军的精神支柱,其影响力在中原底层百姓中根深蒂固。张角虽然已死,但他的教义和那些关于“太平盛世”的幻想,却依然蛊惑着无数在乱世中挣扎的饥民。董卓的暴政,更是火上浇油,让百姓们对汉室彻底失去信心,转而将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黄天”。 “蔡琰,立刻召集张宁,到书房来。”周明沉声吩咐道。 张宁的医术在周明的指导下日渐精湛,她已完全融入了辽东的生活。然而,她作为曾经的太平道圣女,对黄巾军的组织结构、信仰体系以及蛊惑人心的手段,有着最深刻的了解。她,将是周明应对此次危机的关键人物。 不一会儿,张宁便款款而至。她身着辽东特制的医女服,少了往日的稚嫩和茫然,多了几分成熟与自信。她的眼中,是对“科学”的求知,以及对周明的绝对信任。 “公子,您召我前来,可是有要事?”张宁问道。 周明将情报递给她,示意她阅览。张宁接过,秀眉微蹙,随着目光的移动,她的脸色也变得越发凝重。当看到“太平道名义”、“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等字眼时,她的身躯微微一颤,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黄巾余孽……”张宁轻声念叨着,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凉。她曾是他们的圣女,也曾亲眼见证过他们的狂热与绝望。 “你如何看待此事?”周明问道。 张宁沉吟片刻,然后抬头看向周明,眼神坚定:“公子,黄巾军虽然屡次被镇压,但其根源未除。百姓流离失所,饥饿困苦,朝廷又无力救济,反而横征暴敛。太平道所宣扬的‘大同之世’,对这些绝望的百姓而言,便是唯一的希望。” “他们没有真正的领袖,没有严密的组织,更没有精良的兵器。但他们有数量,有狂热的信仰,有不怕死的决心。一旦被蛊惑,便会成为一股可怕的洪流。”张宁分析道,“尤其是一些被称作‘大贤良师’的方士,他们善于利用各种灾异和符水,煽动民众。” 周明点了点头,张宁的分析与他所知的历史基本吻合。 “你对他们内部的组织和联络方式,了解多少?”周明继续问道。 张宁陷入回忆,然后详细地向周明讲述了太平道内部的等级划分、联络暗号、符水仪式、以及他们如何利用“治病救人”来吸引信徒,再利用“天罚”和“神谕”来恐吓和控制信徒。 “他们各地渠帅之间,多有秘密联络之法。有时通过特定图案的纸符,有时通过隐晦的谶语。”张宁说道,“他们还有一种名为**‘神仙术’**的手段,实则是一些粗浅的幻术或蛊毒之术,用以震慑百姓,使之深信不疑。” 周明听得津津有味。张宁提供的信息,比任何探子的报告都要详尽和深刻。这让他对黄巾军的本质有了更清晰的认识——它不仅仅是武装叛乱,更是一场裹挟了底层民众精神信仰的社会运动。 “很好。”周明满意地点头,“张宁,我需要你继续利用你曾经的身份和对太平道的了解,帮助听风阁,深入了解这些黄巾余孽的真实目的、集结地点、以及他们所蛊惑的民众数量。但切记,安全为上,绝不可冒险。” 张宁毫不犹豫地应下:“公子放心!张宁定不负所托!”她知道,这是她报答周明救命之恩、以及在辽东学到“科学”知识的最好方式。她的心,早已彻底转向了周明和辽东。 得到张宁的深度情报支持后,周明对黄巾余孽的动向掌握得更加精确。他得知,在青州一带,一股新的黄巾势力正在迅速壮大,其领袖自称“大贤师”,蛊惑百姓,声称要重建“黄天太平道”。 “黄巾的再次活跃,绝非偶然。”周明在地图前踱步,对身旁的张郃和高览说道,“董卓的暴政,使得民心涣散,这给了黄巾余孽绝佳的生存土壤。他们如同附骨之疽,难以彻底根除。” “公子,我等是否需要派兵,前往镇压?”张郃请示道。 周明摇了摇头:“不急。目前的黄巾余孽,尚不成气候,且大多盘踞在远离辽东的地区。我们贸然出兵,劳师远征,反而得不偿失。更何况,这批黄巾,只怕是前戏。” 他看向窗外,阳光明媚,辽东的百姓依旧在忙碌着。他知道,真正的危险,并非仅仅是黄巾的刀兵。 “我们当务之急,是加强防范,确保辽东不受波及。”周明语气变得严肃,“张郃、高览,你们立刻加强辽东边境的巡逻和警戒。同时,扩建护卫队,加紧训练,确保一旦有变,能迅速反应。” “是!公子!”张郃和高览立刻领命而去。 周明还下令,进一步巩固辽东的粮食储备。他命令农部清点所有粮仓,确保在任何突发状况下,都能有足够的粮食供应。同时,他加大“固石灰”的生产,进一步加固城墙,并开始修筑一些临时性的流民安置点,以防将来有大量流民涌入。 在医疗方面,周明更是未雨绸缪。他召集医馆的医女们,包括张宁,召开了紧急会议。 “根据我的判断,黄巾活动密集的地区,由于人口聚集和卫生条件恶劣,很快就会爆发大规模的瘟疫。”周明语气凝重,“我需要你们,立即开始准备。增加药材储备,特别是那些解毒、退烧、止泻的草药。同时,制作更多的**‘消毒药水’(高浓度酒或简易肥皂水),加强对部落内部的卫生宣导。最重要的是,一旦发现任何疑似患病之人,必须立刻进行‘隔离’**!” 医女们听得心惊胆战,瘟疫在这个时代,简直是比战乱更可怕的魔鬼。 “公子,瘟疫……真的会来吗?”李婶担忧地问道。 “会的。”周明肯定地点头,“而且,一旦爆发,传播速度将极其惊人。我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将其扼杀在萌芽之中,绝不能让它蔓延到辽东!” 张宁看着周明,眼中充满了敬佩。她知道周明的“预知”能力,更知道周明所说的“科学”才是应对瘟疫的真正力量。她立刻投入到医馆的备战之中,指导医女们按照周明的方法进行准备。 随着时间的推移,来自听风阁的情报,证实了周明的判断。 各地黄巾余孽的活动愈发猖獗,他们煽动民众,裹挟流民,大股小股的队伍在各个郡县之间流窜,虽然尚未形成统一的攻势,但已让地方官府疲于应对。 尤其是在青州和徐州,几支规模较大的黄巾军已初步集结,他们占据山头,设立营寨,公然与官府对抗,喊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口号,再次将战火的阴影笼罩在这片土地上。 周明每日都会查看最新情报,他的神情虽然平静,但眼中却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他知道,这仅仅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预警。 他站在城墙上,看着辽东部落内一片祥和的景象。百姓们在田间劳作,孩子们在学堂读书,工坊里传来忙碌的声音。这份平静,与外界的暗流涌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黄巾余孽,你们终将是历史的尘埃。但你们所带来的乱象,却将成为我辽东崛起的机会!”周明心中默默念道。 第72章 瘟疫初现,百姓恐慌 冀州,广宗郡。 昔日张角起义的策源地,如今却弥漫着一股死寂而令人窒息的氛围。空气中不仅弥漫着战乱的硝烟和流民的哀嚎,更夹杂着一股腐朽而令人作呕的腥臭。 自黄巾余孽再次活跃以来,这里便成了他们的主要聚集地之一。大量的流民、贫民被蛊惑而来,他们席地而卧,居无定所,食物短缺,饮水更是浑浊不堪。卫生条件的极度恶劣,加之战乱导致的物资匮乏和人体抵抗力下降,终于引爆了一场比刀兵更可怕的灾难——瘟疫。 最初,只是零星的腹泻、呕吐,或是高烧不退。百姓们将这些症状视为“邪祟缠身”,或是“黄天降罪”,纷纷向太平道方士求取符水、咒语。然而,平日里“无所不能”的符水,此刻却丝毫不起作用。病情反而迅速恶化,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出现皮肤发紫、浑身抽搐,乃至七窍流血的恐怖症状。 广宗城外的黄巾军营地,更是人间炼狱。数万聚集的黄巾士兵和被裹挟的流民,像枯草般成片倒下。病死者的尸体,得不到及时处理,随意堆放在营地边缘,恶臭冲天,吸引着成群的苍蝇和老鼠,进一步加速了瘟疫的蔓延。 “天罚啊!这是天罚!” “神医张角已逝,黄天为何不佑我等?!” “是邪术!是汉室的邪术!诅咒我等!” 恐惧像瘟疫本身一样迅速蔓延。侥幸未染病的人们,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麻木。他们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朋友在痛苦中死去,却无能为力。太平道的方士们也束手无策,他们符水无效,咒语失灵,往日的“神威”尽失,只能眼睁睁看着信徒们一个个倒下,自己也心惊胆战。 “大贤师,营中又病倒了数千人!”一名黄巾渠帅面色苍白,向黄巾军新的“大贤师”张曼成(虚构人物,与历史上的张曼成不同)禀报。张曼成,原是张角的亲传弟子,在张角死后,他隐姓埋名,如今又趁乱崛起。 张曼成枯瘦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他曾亲眼见过师父张角在瘟疫面前的无力,此刻旧景重现,让他心中生出一种深刻的绝望。 “可有符水医治?”他沙哑地问道。 渠帅苦涩地摇了摇头:“符水已无用……信众每日都在减少,人心惶惶,已有不少人开始逃散……” 张曼成猛地一拍案几,怒吼道:“逃?能逃到何处?!这瘟疫,是黄天对世人的考验!是对汉室的惩罚!唯有我等虔诚侍奉,方能获得黄天庇佑!” 他强撑着“大贤师”的尊严,命令部下继续散布谣言,将瘟疫归咎于汉室的邪术和报应,以此稳固军心。同时,他命令所有信徒更加虔诚地祈祷,进行大规模的“驱邪仪式”。 然而,再狂热的信仰,也抵不过死亡的冰冷。 瘟疫如同无情的收割者,吞噬着广宗的生命。那些侥幸逃出疫区的流民,带着满身的病气和恐惧,向着四面八方逃散。他们将瘟疫的种子,播撒向更远的郡县。 遥远的辽东,周明的情报系统,如同最敏锐的触角,第一时间捕捉到了这股来自中原的死亡气息。 “公子,急报!冀州广宗郡,爆发大规模瘟疫!” “据逃难至辽东的流民所言,疫区死者枕籍,状甚凄惨,每日死亡数以千计!症状为高烧不退,腹泻不止,皮肤发紫,七窍流血……” 听风阁送来的情报,详细描述了瘟疫的恐怖景象。周明一目十行,脸上表情凝重。墨子芯片中的数据与历史记载,让他瞬间判断出,这正是汉末历史上数次大规模瘟疫中的一次爆发,极可能是霍乱或鼠疫的早期变种。 “张宁!”周明立刻召来张宁,“瘟疫已现,速来商议!” 张宁听闻“瘟疫”二字,脸色骤变。作为医者,她深知瘟疫的凶险,也曾亲眼见过其残酷。但她现在,却不再是那个只会祈祷的太平道圣女,而是周明“科学”理念的信徒。 “公子,情况如何?”张宁焦急地问道。 周明将情报摊开在桌上,指着其中描述的症状:“高烧、腹泻、七窍流血……这与我之前向你提及的**‘细菌感染’**症状极为相似!这种‘微虫’,在肮脏的环境中极易滋生,并通过饮水、食物、空气,甚至接触传播!” 张宁的瞳孔猛地收缩。她现在已经学会了“细菌”、“感染”、“传播”这些新名词。周明曾向她解释过,那些肉眼不可见的“微虫”才是导致瘟疫的元凶。 “辽东百姓,可曾出现类似症状?”周明立刻问道。 “回禀公子,目前辽东一切安好,并未发现任何类似病症。”张宁松了口气。 “很好。”周明沉声道,“这说明我们的**‘卫生防疫’**措施,发挥了作用!” 辽东自周明入主以来,就一直强调卫生。部落内有专门的清洁队伍,每日清扫街道,处理垃圾。百姓们被教育要饮用煮沸过的水,饭前便后要洗手(虽然没有肥皂,但也会用清水反复冲洗)。生活垃圾和粪便都有专门的集中处理场所。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习惯,在瘟疫面前,却成为了最有效的防御。 然而,周明深知,辽东并非孤岛。随着瘟疫的爆发,大量的流民将涌向辽东,这必然会给部落带来巨大的防疫压力。 “张宁,立刻召集所有医女,扩充医馆!将所有储备的药材,特别是清热解毒、止泻发散的药材,全部清点入库,随时准备使用!”周明语速极快,思维清晰。 “同时,加强对部落内外**‘隔离区’的规划。一旦发现流民队伍中有疑似病患,立刻将其单独安置,严禁与部落百姓接触!医女们在接触病患时,务必佩戴‘口罩’**(周明指导用多层棉布制作),并用酒精或肥皂水反复清洗手部和器具!” 张宁听着周明一条条指令,心中震撼不已。这些“隔离”、“消毒”、“佩戴口罩”的措施,闻所未闻,却是如此的科学而有效。 “是!公子!张宁立刻去办!”张宁领命而去,她知道,一场前所未有的考验,即将降临辽东。 随着瘟疫蔓延的消息在中原扩散,更多的流民,如同潮水般涌向辽东。他们带着对生的渴望,对辽东“世外桃源”的憧憬,也带着瘟疫的潜在威胁。 辽东的边境,护卫队已经全面戒严。他们并非阻拦流民,而是按照周明的吩咐,对每一批进入辽东的流民进行严格的**“检查”**。 在边境临时搭建的“检疫点”,医女们在张宁的带领下,对流民进行初步的身体检查。 “下一个!”一名医女高声喊道。 一个面色蜡黄、身体虚弱的农夫颤巍巍地走上前。他咳嗽不止,眼神涣散。 “将手伸出来。”医女戴着厚厚的棉布手套,小心翼翼地探了探农夫的额头,又检查了他的口腔和皮肤。 “他发烧了,皮肤有些青紫。”医女立刻向张宁汇报。 张宁走上前,她经验丰富,一眼便看出这农夫症状可疑。 “立刻将其带入**‘隔离营’**,单独安置!并告知其家人,每日按时送餐,但不得与其有任何接触!医女在送药时,也要做好防护!”张宁果断下令。 农夫的家人闻言,有些不解:“仙子,我儿只是有些发热,为何要隔离?” 张宁温和而坚定地解释道:“这是我辽东公子周明所传的**‘防疫之法’。此病有‘微虫’**作祟,极易传播,若不隔离,恐会传染更多人。公子是为你们好,也是为部落的安危着想。只要按照我们的方法治疗和隔离,便可痊愈!” 在张宁的解释和周明以往的“奇迹”面前,流民们选择了相信。他们虽然不理解“微虫”是什么,但他们相信周明,相信辽东。 隔离营内,所有疑似病患都被单独安置在通风良好的简易帐篷中。医女们每日送去煮沸的清水和简易的退烧、止泻药。周明甚至亲自指导医女们制作了简易的**“草药熏香”**,用以“净化”空气。 辽东的百姓们,虽然也听说了中原的瘟疫,但他们心中充满了对周明的信任。他们知道,只要有周公子在,辽东便会安然无恙。 周明每日都在密切关注着隔离营的情况。他知道,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瘟疫一旦在辽东部落内部爆发,再强的军队也无能为力。 “公子,隔离营的病患,今日已增至三百余人。但尚未发现有瘟疫扩散至部落内部。”张宁向周明汇报。 周明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 “很好。”他轻声说道,“继续保持警惕,绝不能放松。这瘟疫,是黄巾余孽带来的最大威胁,也是对我们‘科学之法’的第一次真正考验!” 第73章 张宁示警,疫情蔓延 辽东的春风,带着远方大海的湿润,吹拂过青瓦白墙的坊市,吹拂过学堂里朗朗的书声,也吹拂过周明那平静得有些异常的书房。往日里,周明总能从蔡琰的情报中,得知中原的战火纷飞与民不聊生,但那些遥远的苦难,似乎总隔着山海,无法直接触及辽东的安宁。然而,这份脆弱的平衡,终于在某个寻常的午后,被一则来自深渊的警讯,彻底打破。 张宁,这位曾经的太平道圣女,如今的辽东医馆核心医女,此刻的心情如同被搅动的泥潭,翻滚着难以名状的焦躁与恐惧。她那双本该清澈明亮的眼睛,此刻却被一丝血丝爬满,苍白的脸上,隐约可见汗珠滑落的痕迹。她的呼吸有些急促,手中紧紧攥着几张被揉搓得有些发皱的纸条——那是她几日来通过特殊渠道,与昔日黄巾旧部联系,以及从那些九死一生逃难而来的流民口中,搜集到的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消息。 她知道,这些消息,绝非空穴来风。 这些日子以来,随着黄巾余孽在中原各地再度活跃,周明便嘱咐她,利用她曾经的身份和对太平道的了解,暗中打探这些“老朋友”的真实动向。张宁一开始只是小心翼翼地通过一些隐秘的信鸽传递信息,或是通过商队带回的只言片语来拼凑线索。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信息变得越来越触目惊心。 最先是模糊的谣言,关于“病魔”肆虐,关于“村庄死绝”。随后,是她曾经的几名忠诚旧部,冒死送来的亲笔信。那些字迹颤抖,墨迹斑驳的纸张上,记录的不是战况,而是比战争更可怕的景象—— “圣女,广宗之地,瘟疫横行,白骨如山,死者枕藉,无人收敛……” “符水无用,咒语失灵,方士亦染病而亡……太平道……太平道已无力回天!” “疫病已蔓延至清河、巨鹿,甚至有向我青州蔓延之势!百姓恐慌,人人自危,犹如地狱!” 信中,甚至附带了一些简陋的、用木炭草草绘就的图画:扭曲的尸体、哀嚎的病患、以及那令人绝望的,蔓延着死亡气息的黑色“气场”。 张宁曾是黄巾军中地位最高的圣女,她见过战火的残酷,见过饥荒的绝望。但她从未见过,一场看不见摸不着的“病魔”,竟能如此轻易地,让整个地域陷入死寂,让生者陷入比死亡更深的恐惧。她亲眼见过医馆里周明公子如何用“科学”治愈伤病,但面对这种大规模、无休止的“疫病”,她心中那份初生的“科学”信仰,也难免会涌起一丝本能的恐惧。 她想起周明曾对她提及的**“微虫”**之说,想起他对卫生、对隔离的重视。那时她只是觉得新奇,现在却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原来,周明公子早已预见到了这一切! 然而,更让她坐立不安的是,最新的几批逃难流民,在经过辽东边境检疫点时,竟有少数人已经出现了疑似的病症!虽然被第一时间隔离,但那意味着,瘟疫的魔爪,已经悄无声息地,伸到了辽东的门槛! 不能再等了! 张宁顾不得仪态,几乎是冲进了周明的书房。 “公子!公子!大事不好!”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周明从卷宗中抬起头,看到张宁那焦急而苍白的脸庞,眉峰微微一挑。他知道,她带来了重要的消息。 “何事如此惊慌?”周明放下手中的笔,语气沉稳,眼神中却透着一丝洞察一切的深邃。 张宁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他,声音带着一丝哭腔,甚至连身体都有些不受控制地轻颤起来:“公子,瘟疫……瘟疫已蔓延至广宗、清河、巨鹿……甚至,甚至已有流民带着病症,抵达我辽东边境!它蔓延得太快了!比战火还要快!”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极度的不安与焦虑:“我……我曾与昔日旧部联系,得知他们营中死伤惨重,一日便有数千人倒下!那些太平道的方士,用符水、咒语、乃至所谓的‘神仙术’,都无济于事!百姓们将其视为**‘天罚’,视为‘邪术’**,人心彻底崩溃!” 张宁的双拳紧握,指节泛白,她猛地提高声音,近乎是在恳求:“公子!**传统医术对此束手无策!那些郎中,那些方士,甚至连病症的根源都无法知晓,更遑论医治!我们……我们急需新的方法!**急需您的‘奇术’,您的‘科学’!否则……否则辽东将危矣!” 她曾见证过太平道是如何轻易地煽动百姓,也曾亲眼见过那些虔诚的信徒在病痛面前的绝望。她更深知,一旦瘟疫传入辽东,即便周明有铜墙铁壁般的城防,有精锐的护卫队,也无法抵挡这无形无质的“病魔”。 周明接过纸条,他的目光快速地扫过那些触目惊心的文字。他的脸色虽然依旧平静,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 他知道,张宁所言非虚。墨子芯片的预警,此刻已得到最直接的印证。历史的车轮,虽然在辽东的奇迹下有所偏离,但某些既定的灾难,仍旧按部就班地降临了。 “不必慌乱。”周明抬手,轻轻拍了拍张宁的肩膀,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我已知晓。我早就预料到这一刻的到来。”周明语气沉稳,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慌失措。这份异于常人的冷静,反而让张宁那濒临崩溃的情绪,稍稍安定下来。 “我曾与你言及**‘微虫’,言及‘卫生防疫’**。广宗的瘟疫,正是由那些肉眼不可见的‘微虫’所引起。它们在脏乱、拥挤的环境中滋生,并通过各种途径传播。”周明开始向张宁解释,他要让她明白,这不是什么“天罚”或“邪术”,而是有迹可循的自然规律。 “所以,我们的**‘检疫点’和‘隔离营’,便是抵御这‘微虫’的第一道防线。”周明接着说道,“而你之前所学的‘消毒之法’,以及辽东部落日常推行的‘烧水饮用’、‘饭前洗手’、‘分类处理污物’**等等,都是在为这一刻做准备。” 张宁听到周明条理清晰的解释,以及他早已做好的万全准备,心中那份巨大的恐惧,开始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敬佩与一种被拯救的释然。 “公子……您早已预料到了?”张宁声音有些发颤。 “正是。”周明颔首,“所以,现在不是恐慌的时候。是时候将我们所学之‘科学’,运用到极致了。” 他走到书房的地图前,目光落在冀州、青州、豫州等地,然后缓缓移向辽东的边界线。他知道,无数带着死亡气息的流民,此刻正像潮水般涌来。而辽东的命运,将系于他一念之间。 “张宁,立刻召集所有医女,以及你信任的黄巾旧部。我要最详细、最准确的疫区情报,以及流民的去向和数量。”周明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同时,命人立刻启动**‘紧急预案’**!” 他心中清楚,这场瘟疫,将是对辽东科技力量和治理体系的一次终极考验。它将比任何一场战争,都更直接地冲击辽东的根基。但他绝不允许瘟疫,在这片他亲手打造的“世外桃源”中,肆虐横行。 “医馆,准备接收大量病患!护卫队,加强边境戒严,确保流民在进入部落前,都经过严密的**‘检疫’和‘隔离’!工坊,立刻加大‘消毒药水’(简易酒精或肥皂水)和‘清热解毒’**类药物的生产!农部,清点所有粮食储备,必要时,要为流民提供食物!” 周明一条条指令有条不紊地发出,如同最精密的齿轮,带动着整个辽东的庞大机器,迅速而高效地运转起来。他那平静的外表下,是前所未有的决心与杀伐果断。 “是!公子!”张宁感受到周明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她心中的所有慌乱,都瞬间化作了坚定的执行力。她知道,在周明这里,“天罚”不过是“微虫”,而“邪术”只是无知。只要有周明在,辽东便能抵抗一切灾厄! 她转身,快步走出书房。此刻的她,不再是那个柔弱的圣女,而是一个临危不乱的医者,一个周明“科学”理念最坚定的拥护者。 第74章 周明应对,卫生教育 张宁带着满心的焦急与震撼离开了书房,她的背影,几乎是小跑着没入晨曦。周明独坐在案前,手中的情报,字字句句都如刀刻般深印脑海。他知道,张宁所言,句句属实,甚至比她所知的,更为严峻。这不是一次小规模的流感,而是足以颠覆王朝根基的浩劫。 然而,周明的脸上却出奇地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冷冽的战意。他早已预料到这一刻,甚至为这一刻,做了长久的铺垫。现在,是时候让辽东的“科学”之光,在这片被瘟疫阴影笼罩的大地上,绽放其真正的威力了。 “传我命令!”周明起身,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立刻传遍了整个辽东核心部门。 “护卫队全员戒备,边境检疫站加强人员和物资!医馆医女,全员投入防疫!民部调集粮食,准备安置流民!工坊即刻转产,全力生产**‘消毒药水’和‘防护器具’**!” 辽东,这台在周明治理下高效运转的庞大机器,此刻如同被按下了加速键,以惊人的效率开始运转。 护卫队不再仅仅是巡逻和操练。他们被派往各个村落,协助分发防疫告示,维持秩序,并指导百姓们进行最基本的卫生防护。 医馆内,张宁更是忙得脚不沾地。她将周明传授的“微虫”学说,以及“隔离”、“消毒”的理念,倾囊相授给所有医女。她们不再只是开方抓药,而是要负责检疫、消毒、护理、以及最重要的——卫生教育。 辽东部落内,一场前所未有的**“卫生教育”**运动,轰轰烈烈地展开。 周明深知,仅仅依靠医馆的人力,是无法应对如此大规模的疫情的。要从根本上抵御瘟疫,必须让每一个辽东百姓,都成为这场战役中的一员。而要做到这一点,唯有普及**“卫生常识”**,改变他们沿袭千年的生活习惯。 “召集学堂先生、民部官员,以及所有能够识字的百姓!”周明下令,“分派他们前往部落各处,张贴告示,宣讲防疫!” 活字印刷术在这场无声的战役中,发挥了决定性的作用。 数以万计的**《防疫告示》**,被星夜赶制的活字印刷机源源不断地印刷出来。这些告示没有晦涩难懂的词句,只有最简单、最直白、最容易理解的插图和文字。 告示上,用粗大的字体写着: 《辽东防疫要诀》 一曰:勤洗手!(配图:一人饭前便后,用清水搓洗双手) 二曰:水要烧!(配图:一锅水在火上沸腾,并注明“生水有微虫,煮沸方能饮”) 三曰:食要热!(配图:热气腾腾的饭菜,并注明“生食有毒,加热可保平安”) 四曰:常通风!(配图:窗户敞开,清风吹拂) 五曰:勿聚集!(配图:人群保持距离,避免拥挤) 六曰:病即报!(配图:一人有病,立即向医馆报告,并自行隔离) 这些告示被张贴在部落的每一个角落:集市的牌坊下,村口的公告栏上,学堂的墙壁上,甚至连每家每户的门上,都张贴了一份。 学堂的先生们、民部的基层官员们,以及那些在学堂里学过字、如今被周明委以重任的“识字骨干”,被编成一个个宣讲队,深入到每一个坊市,每一个村落。 “乡亲们,都过来听一听啊!” “瘟疫来了!但周公子有办法!只要大家听公子的话,勤洗手,烧水喝,瘟疫就无法靠近咱们!” 他们用最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着告示上的内容。他们会拿起一盆水,亲自示范如何“七步洗手法”,强调指缝、手腕都不能放过。他们会拿起一个陶罐,教导百姓如何辨别“生水”和“熟水”,反复强调“煮沸”的重要性。 “为何要洗手?为何要烧水?”一名老农疑惑地问道。 一名年轻的宣讲员耐心解释道:“老丈,周公子说了,这瘟疫,是由一种肉眼看不见的**‘微虫’**引起。这微虫最喜欢藏在脏污里,藏在没烧开的水里。只要我们把手洗干净了,把水烧开了,把食物煮熟了,这些微虫就无处可藏,它们便无法进入我们的身体,瘟疫自然就无法染上!” 这套**“微虫致病论”**,颠覆了百姓们对疾病的认知。他们祖祖辈辈都相信疾病是“邪祟附体”或是“老天爷降罪”,从未想过这背后竟有如此“科学”的解释。然而,周明过往的无数“奇迹”,以及辽东的安定富足,让他们对周明的话深信不疑。 “原来如此!我等以前只知求神拜佛,却不知病根在身!”有百姓恍然大悟。 “周公子真是神人也!连那看不见的‘微虫’都能知晓!” 一时间,“勤洗手,烧水喝,食物加热”成了辽东百姓口中的流行语。孩子们在玩耍时,也会互相提醒:“喂,你洗手了吗?小心微虫!” 在推广卫生教育的同时,周明还指示民部和护卫队,加快了**“隔离区”**的设立。 除了边境的检疫站,部落内部也紧急划定了多块区域,用于安置那些万一出现疑似病症的百姓。这些隔离区,与居民区严格分开,有护卫队士兵看守,严禁随意进出。 隔离区内部,环境被清洁得一丝不苟。周明甚至指导工坊,利用木材和简单的布料,制作了简易的**“通风扇”**,用于强制空气流通,以减少病毒传播。每一位进入隔离区或接触病患的医女和护卫,都必须佩戴厚厚的棉布口罩,并穿上被酒精浸泡过的简易防护服。 虽然这些防护措施在现代人看来简陋,但在汉末,这已经是超前的科技和理念。 “公子,隔离营的建设已经初步完成,可容纳千余人。”民部官员向周明汇报。 “很好。”周明点头,“告知所有百姓,隔离并非放弃,而是为了更好地救治,更是为了保护更多的人!所有被隔离者,都会得到医馆的精心照料,粮食和热水供应充足,绝不会让他们受苦!” 他知道,强制隔离可能会引起民众的不满和恐惧。所以,他必须同时展现出仁慈和力量。他要让百姓们知道,隔离是为了他们的生命,是为了辽东的未来。 辽东的百姓们,尽管面对突如其来的严厉规定,但基于对周明的信任,他们表现出了惊人的配合度。当有邻里出现发热、腹泻等症状时,他们不再是恐慌地避之不及,而是会主动向医馆报告,并协助医女将其送入隔离区。 “公子曾言,一人有病,影响全族。周公子不会害我们!” “是啊!这瘟疫,看不见摸不着,周公子能提前示警,又能教我们这般应对之法,便是神仙也!” 辽东的医馆,在张宁的带领下,也开始对收治的病患进行严格的分类。轻症者,通过“烧水喝,吃熟食,多休息”等基础疗法,配合周明开出的简单草药方子(如藿香正气散的简易配方),大多能迅速康复。而重症者,则被隔离,等待周明下一步的“神术”——酒精消毒。 辽东的每一条街道,每一间屋舍,都在进行着一场前所未有的清洁运动。 孩子们不再随地大小便,而是被教育要到指定地点。妇人们每日都会用滚烫的热水清洗衣物,然后用周明指导下制作的简易“肥皂”进行揉搓。牲畜圈舍得到了定期的清理,污水和垃圾被集中处理,而不是随意倾倒在街边。 这一切,在外人看来,或许有些“多此一举”,但在周明看来,这却是最直接、最有效的防御。他正在用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彻底改变辽东百姓的生活习惯,将先进的公共卫生理念,深深地根植在这片土地上。 周明每日都会巡视部落,检查防疫措施的落实情况。他看到百姓们认真地洗手,看到家家户户都烧着开水,看到那些防疫告示被仔细地阅读和讨论。他心中充满了欣慰。 “公子,您这番部署,当真是妙啊!”蔡琰陪伴在周明身边,感慨万千,“中原之地,百姓将瘟疫视为天罚,惶惶不可终日。而我辽东百姓,虽有担忧,却能井然有序地应对,此乃天壤之别!” 周明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这并非‘妙’,而是‘科学’。”他轻声说道,“科学便是规律,规律一旦被掌握,便能化腐朽为神奇,化灾难为机遇。” 第75章 酒精消毒,医馆救治 辽东的隔离营,如同被瘟疫笼罩的炼狱,每一顶简陋的帐篷里,都传出压抑不住的**。病患们高烧不退,腹泻不止,皮肤开始泛出不祥的青紫色,更有甚者,已出现七窍流血的症状。医女们虽已竭尽全力,按照周明的指示,进行着最基本的卫生防护和草药治疗,但面对那些被“微虫”深度侵蚀的身体,她们仍感到一种深沉的无力。 张宁穿梭在各个帐篷之间,她的脚步越来越沉重,心也如同被铅块压住。她亲眼看着那些被隔离的流民,从满怀希望地进入营地,到被病魔折磨得奄奄一息。纵使她拥有周明传授的“科学”理念,懂得“隔离”、“消毒”的重要性,可当疾病真正侵蚀身躯时,她能做的,似乎也只是延缓死亡的脚步,而非真正地扭转乾坤。 “张医女,救救我儿!他浑身滚烫,嘴唇都发紫了!”一位老妇跪在帐篷外,声泪俱下。 张宁冲进帐篷,只见一名青年病患躺在草垫上,气息奄奄,他手臂上的伤口,因长时间未处理,已经溃烂发臭,周围皮肤红肿,显然已严重感染。这样的情况,在隔离营中比比皆是。传统的草药敷衍,根本无法根治这等深入骨髓的“恶疾”。 她想起周明曾说过,瘟疫一旦进入人体,便会滋生大量的“微虫”,这些微虫不仅会攻击内腑,还会让伤口溃烂发臭,导致更多人死亡。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张宁心中涌起一丝绝望。她抬头望向医馆的方向,那里是周明的书房所在。她知道,唯有公子,或许才能再次创造奇迹。 就在隔离营陷入最深重绝望的时刻,医馆内,一股刺鼻而独特的味道,正弥漫开来。 周明亲临工坊一处新开辟的秘密区域,这里戒备森严,只有最核心的几位工匠在旁协助。他们按照周明绘制的图纸,搭建起一套精巧而闻所未闻的器械——那是一个个巨大的陶罐,底部加热,顶部连接着弯曲的铜管,铜管又浸泡在冷却的水池中,最终,清澈的液体从铜管末端缓缓滴落,汇聚成一股股细流,流入一个个早已准备好的干净瓦罐中。 这便是周明在墨子芯片指导下,利用辽东丰富的粮食储备,秘密进行的**“酒精蒸馏”**。 “公子,这……这是何物?为何烧出的液体,如此清澈,却又气味如此浓烈?”铁山师傅看着那透明的液体,既好奇又疑惑。他用手沾了一点,嗅了嗅,只觉得一股辛辣之气直冲脑门。 周明拿起一个瓦罐,看着里面纯净的酒精,眼中闪过一丝激动。这是他为辽东对抗瘟疫,准备的真正**“杀手锏”**! “此乃**‘烈酒’。”周明解释道,他知道“酒精”这个词,他们无法理解,但“烈酒”却能。他顿了顿,肃容道:“此‘烈酒’,非寻常饮用之酒!它拥有极其强大的‘杀灭微虫’**之力!那些导致瘟疫的‘微虫’,一旦遇到它,便会瞬间毙命!” 工匠们闻言,皆露出震惊之色。他们亲眼见过瘟疫的恐怖,竟有液体能“杀灭微虫”?这简直匪夷所思! “公子,这……这能当真?”一名工匠小心翼翼地问道。 周明笑了笑,他拿起一根火把,靠近瓦罐,只见那液体瞬间燃起蓝色的火焰,无烟无味,却散发出惊人的热量。 “它不仅能燃!还能杀灭万物之微虫!”周明语气坚定,“速速将此‘烈酒’,送往医馆隔离营!我要它,去拯救那些垂死的生命!” 当张宁带着几名医女,推着载满了瓦罐的推车,焦急地赶往隔离营时,她并不知道,车上载的,并非寻常的药材,而是周明为她准备的“神兵利器”。 “张医女,那青年伤口已开始腐烂,高烧不退,只怕……只怕撑不过今夜了!”一名医女哭着说道。 张宁心中一紧,她知道,这是瘟疫侵蚀身体,引发严重感染的迹象。传统医术,对此束手无策。 就在这时,周明迈着沉稳的步子,出现在了隔离营的入口。他的手中,也提着一罐特殊的“烈酒”。 “张宁,此乃我最新炼制的**‘烈酒’。”周明将瓦罐递给她,语气充满力量,“它可杀灭伤口和器具上的‘微虫’。用此酒,清洗病患溃烂的伤口,并擦拭所有医馆器具**。它会有些刺痛,但请相信我,它能救命!” 张宁接过瓦罐,一股浓烈的辛辣气味扑鼻而来。她看着那清澈的液体,与寻常的浊酒截然不同,心中虽有疑惑,但对周明的信任,让她没有丝毫犹豫。 “是!公子!”张宁立刻带着医女们,冲向那名危在旦夕的青年病患。 “快!将这烈酒,清洗伤口!”张宁吩咐道。 一名医女小心翼翼地用棉布沾取烈酒,轻轻擦拭青年那溃烂发臭的伤口。 “啊——!”青年发出一声痛苦的**,身体猛地一颤,那刺痛感,远超想象。 医女有些迟疑:“张医女,他……他似乎很痛!” “忍住!”张宁咬牙坚持,“这是‘杀灭微虫’的必要之痛!”她亲自上手,用沾满酒精的棉布,仔仔细细地清洗着伤口,将那脓血和腐肉一点点擦拭干净。 奇迹,在这一刻发生了! 随着酒精的擦拭,青年伤口周围的红肿,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消退。原本恶臭的伤口,也渐渐变得清爽,没有了那种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更令人震惊的是,青年的高烧,似乎也在这股清凉的刺激下,开始缓缓下降! “这……这怎么可能?!”旁边的医女们惊呆了。她们从未见过,一种液体,能有如此立竿见影的神效! “有效!有效啊!”张宁眼中闪烁着狂喜的光芒,她看着那逐渐好转的伤口,几乎要跳起来!这哪里是烈酒,这简直是**“神仙之水”**! 从这一刻起,酒精成了辽东医馆对抗瘟疫的“圣物”。 张宁带领医女们,用酒精为所有伤口感染的病患清洗伤口,为高烧不退的病患擦拭身体,为所有接触过病患的器械进行消毒。医馆内的空气,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酒精味,却也带着一股令人安心的希望。 奇迹,不断上演。 那些原本被判了“死刑”的病患,在酒精的清洗和周明配方的草药辅助下,竟一个个地退烧、好转。他们溃烂的伤口开始愈合,原本死气沉沉的营地,也开始有了新的生机。 数日之后,隔离营的死亡率直线下降,而治愈率则节节攀升。那些被救治过来的病患,眼中充满了对周明的感激与敬畏,他们将周明视为“神医下凡”,将酒精视为“仙丹”。 张宁亲手救治了大量的感染者,她日夜不休,看着酒精的奇效,对周明的“科学”理念,从最初的半信半疑,到完全的信服,再到此刻的狂热崇拜! 她曾是太平道的圣女,见惯了人们对“神迹”的盲目追随。但周明带来的,却是真真切切、可以亲手触摸、亲眼所见的“奇迹”!这比任何虚无缥缈的符水和咒语,都来得真实,来得震撼人心! 这一日,张宁处理完一批病患,拖着疲惫却兴奋的身体,来到周明书房。她看着眼前这位云淡风轻的公子,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畏与好奇。 “周公子……”张宁的声音带着一丝难掩的激动,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不住,带着一丝搞笑的认真,问道:“您……您这**‘仙丹’**,当真能治百病吗?!” 她眼中的光芒,简直比最虔诚的信徒还要炙热,仿佛周明真的掌握着能够逆天改命的“仙丹”一般。 周明闻言,正襟危坐的身体,微微一顿。他看着张宁那张带着期盼和一丝滑稽的脸,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知道,张宁是真心地将酒精视为“仙丹”了。 他放下手中的卷宗,一本正经地看向张宁。 “张宁,我已说过多次。此乃**‘酒精’,并非什么‘仙丹’!”周明语气严肃,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认真,“它之所以能治病,并非因为它有仙气,而是因为它能‘杀死微虫’**!” “就如同你用火烧木柴,木柴便会化为灰烬。酒精,便是那‘火’,而‘微虫’,便是那‘木柴’!”周明耐心地解释着,“它只能杀死体外的微虫,或是伤口上的微虫。对于侵入内脏的微虫,它便无能为力。更何况,疾病种类繁多,有些疾病并非微虫引起,那酒精便也无法治疗!”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所以,它无法‘治百病’。真正能治百病的,是掌握**‘科学’之理,是知道何时用何种方法,去应对何种疾病!‘科学’,才是真正的‘仙丹’!” 张宁听着周明那一本正经的解释,看着他那认真无比的神情,再联想到自己刚才那句“仙丹”之问,只觉得自己像个天真的孩童,又好气又好笑。 “噗嗤……”张宁终于没忍住,哭笑不得地轻声笑了出来。她知道周明是认真的,他从未想过利用这些“奇术”来神化自己,而是真心地想将这“科学”的道理传授给他们。 这份真诚,这份对“科学”的执着,让张宁对周明的敬佩,又深了一层。她心中的“神”,不再是虚无缥缈的黄天,而是眼前这位,用“科学”之光照亮世界的公子周明。 第76章 设立检疫站,吸纳流民 中原的瘟疫,如同一张无形而致命的巨网,正以惊人的速度,向四面八方蔓延。广宗、清河、巨鹿……这些曾经被黄巾军铁蹄肆虐的土地,如今又被病魔吞噬。百姓们在绝望中奔逃,他们拖家带口,像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向着任何一个可能存在的“生机”之地涌去。而辽东,这个在乱世中如同明灯般存在的“世外桃源”,自然成了他们唯一的希望。 辽东的边界,原本只有几处简易的岗哨。如今,在周明的指令下,这里已变成一片繁忙而有序的“战场”。高大而坚固的木质围栏迅速拔地而起,将边境线清晰地划分为数个区域。护卫队的士兵们严阵以待,他们并非手持刀兵,而是手持长长的木杆,警惕地维持着秩序。医女们则身着统一的麻布衣裳,戴着周明特制的“口罩”,穿梭在人群中。 这里,便是周明为抵御瘟疫而设立的第一道也是最关键的防线——检疫站。 数不清的流民,如同黑压压的潮水,从地平线的尽头涌来。他们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眼神中充满了恐惧、疲惫和一丝微弱的希望。当他们看到辽东边境那整齐的围栏、穿着奇怪却精神抖擞的士兵,以及那些白衣飘飘的医女时,眼神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到了……到了辽东了!”有人嘶哑地喊道,声音中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然而,他们没有像想象中那样被直接放行。 “所有流民听着!”护卫队统领黑牛,声音洪亮如雷,穿透嘈杂的人群,“此乃辽东边界检疫站!凡入我辽东者,无论男女老幼,皆须接受检查!听从安排,方可入内!” 流民们一阵骚动,他们不明白何为“检疫”,何为“检查”。在他们的认知里,逃难至此,能活下来便是万幸,哪里还有什么规矩可言? 但黑牛身后的护卫队,手持明晃晃的兵器,身板挺拔,目光锐利,散发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势。他们显然不是那些只会欺压百姓的官兵。 “各位乡亲莫慌!”张宁的声音适时响起,她穿着白色的医女服,站在一处高台上,她的声音清脆而富有安抚的力量,“我等并非阻拦各位入辽东,而是为了各位的安危,也为了辽东百姓的安危!” 她指了指那些面色苍白的流民,沉声道:“中原瘟疫肆虐,病魔无形无影,悄然潜入人体。若是不经检查便入辽东,恐将病魔带入,害人害己!周公子心怀天下百姓,特设此站,便是为了筛选病患,救治各位,亦保辽东无恙!” 在张宁的解释下,流民们的情绪逐渐平稳。他们绝望的眼神中,燃起了一丝被理解和被保护的希望。 检疫站被分为几个区域。 第一区:登记与初步筛查。 民部的官员和学堂的先生们,手持纸笔,耐心细致地为每一位流民进行登记,询问他们的姓名、籍贯,以及从何处而来。同时,他们会询问流民有无发热、咳嗽、腹泻等症状,并用肉眼进行初步观察。 “姓名?” “老汉李二,广宗人……” “可有发热、腹泻?” “有……有几日了,身上发烫,拉得双腿发软……” 一旦发现可疑症状,便会立刻标记,引导至下一区。 第二区:体温测量与症状复核。 这一区,由医女们负责。她们手持周明改良的简易“测温筒”(利用热胀冷缩原理,虽然不够精确,但能大致判断是否发烧),为每一位流民测量体温。同时,张宁和几位经验丰富的医女,会仔细检查流民的皮肤、口腔和眼睛,询问更详细的病症。 “将嘴张开。”张宁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她仔细观察着一位小女孩的舌苔和喉咙,然后又摸了摸她的额头。小女孩浑身滚烫,眼神无力。 “发热,舌苔厚腻,此乃疫病初期症状。”张宁判断道,然后向护卫示意,“带入隔离营,速请其他医女为其诊治。” 小女孩的母亲闻言,顿时跪了下来,哭求道:“仙子!求求您,不要带走我儿!她……她不会有事的!” 张宁连忙扶起妇人,安慰道:“大嫂莫慌!隔离并非放弃,而是救治!我辽东有神药,可治愈此疫病!将她带入隔离营,便是为了让她得到最好的救治,也是为了不让病魔传染给其他无辜之人!若她留在人群中,只会害了更多人!” 她耐心地解释着“微虫”的概念,解释“隔离”的重要性。妇人看着张宁眼中真诚的光芒,又想起辽东那些百姓口中周公子的“神迹”,最终选择了相信。 第三区:短期安置与卫生宣导。 经过检查,确认无恙的流民,会被引导至一处巨大的临时安置区。这里,有护卫队提供的温暖热水和热腾腾的白粥。饥寒交迫的流民们,捧着碗,狼吞虎咽地吃着。那久违的温暖和饱腹感,让许多人泪流满面。 “乡亲们,吃饱喝足之后,请大家务必听从我等安排!”负责此区域的学堂先生,向流民们宣讲着周明推行的“卫生三要诀”。 “饭前便后,务必洗手!此处有清水和皂角!” “只喝烧开的热水!生水有毒!” “食物务必加热,不可生食!” 他甚至亲自示范如何洗手,如何正确地饮用热水。这些看似简单的常识,在瘟疫横行的中原,却成了救命的真理。 周明深知,要让流民们真正接受这些理念,不能只靠强制,更要靠感化。他提供的食物和热水,便是最好的“善意”。饥饿与疾病面前,一碗热粥,足以融化心中的冰霜,让他们对辽东产生发自内心的信任。 在检疫站的后方,便是扩建后的隔离营。 这里被高高的围栏和专人看守着,与外界彻底隔绝。营地内,医女们在张宁的带领下,日夜不休地忙碌着。 那些被确诊染上瘟疫的病患,被单独安置在通风良好的帐篷中。他们接受着周明指导下的酒精消毒。医女们用酒精仔细清洗着病患的伤口,擦拭着他们的身体,同时配以周明开出的草药方子。 酒精的神奇效果,在隔离营中不断上演。那些原本溃烂发臭的伤口,在酒精的清洗下,渐渐恢复生机。高烧不退的病患,在酒精擦拭后,体温开始下降。 张宁看到一个个濒死的生命,在酒精的救治下,奇迹般地好转,心中充满了激动与骄傲。 “公子,今日又有三十七名病患康复,他们已无大碍!”张宁向巡视隔离营的周明汇报,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喜悦和疲惫。 周明看着那些从死亡边缘被拉回来的面孔,眼中也带着一丝欣慰。 “很好。”周明点头,“告知康复的百姓,待他们身体完全恢复后,可选择留下辽东定居。辽东会为他们提供土地、房屋和农具,助其安家立业。” 周明不仅要救他们的命,更要给他们一个“家”,一个能够安居乐业的希望。 消息传开,那些在隔离营中康复的流民,对周明的感激之情,无以复加。他们亲眼见证了“神仙手段”如何战胜“天罚”,他们对周明的信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周公子乃是活菩萨啊!救我等性命,还赐予土地!” “我等愿誓死效忠周公子!哪怕为奴为婢,也愿留在辽东!” 辽东的仁政与科技,在瘟疫这面照妖镜下,展现出无与伦比的优越性。 当外界的郡县,因瘟疫而陷入恐慌、混乱、甚至崩溃时,辽东却通过严密的检疫站、科学的卫生教育,以及高效的医馆救治,将瘟疫牢牢地挡在了城门之外。 每天,都有大批的流民被辽东的“仁政”和“奇迹”所吸引,源源不断地涌入。经过检疫和短期的隔离,那些健康的流民被顺利吸纳进入辽东。周明为他们分配土地,提供简易房屋,并教授他们新的耕种方法和卫生习惯。 辽东的人口,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开始增长。这些新加入的百姓,因为亲身经历了乱世的残酷和瘟疫的恐怖,所以对辽东的稳定和周明的仁政,有着更深刻的理解和更高的忠诚度。 第77章 于吉现身,神秘警告 中原大地,此刻已彻底沦为人间炼狱。瘟疫,这个看不见的死神,比任何刀兵都更高效、更残酷地收割着生命,无声无息却又无可阻挡。曾经繁华的城镇,那些熙熙攘攘的街市,如今只剩下死寂和腐朽的恶臭,风过之处,带着令人窒息的尸气。逃难的百姓如同惊弓之鸟,他们的眼中只剩下对生的渴望和对死的恐惧。他们穿过荒芜的田野,越过堆满尸骨的官道,每一步都踏着绝望的泥泞,只为求得一线生机,哪怕那生机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而那些被黄巾余孽裹挟的队伍,更是瘟疫滋生的温床,每日都有成千上万的生命,在绝望与痛苦中,如同枯萎的野草般悄然凋零。 就在这片被死亡笼罩的土地上,一个神秘的身影,如同幽灵般悄然现身。他的出现,没有引起任何波澜,仿佛他本就属于这片混沌。 他身着一袭灰扑扑的道袍,那道袍洗得发白,有些破旧,却出尘不染,仿佛超脱于这尘世的污秽之外。他的头发随意地束在脑后,花白而凌乱,几缕发丝垂落在额前,更添了几分洒脱与不羁。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沟壑,每一道皱纹都刻画着生命的沧桑与智慧,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超脱和悲悯。他的双眼深邃而明亮,如同两口古井,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又似乎带着一丝淡淡的悲悯和无尽的超脱。他步履缓慢,却又似融入天地之间,每一步都踏得无声无息,不染尘埃,如同仙人漫步于凡尘。 他便是于吉。 于吉并未直接干预那些垂死挣扎的百姓,也没有施展任何“神迹”去救治他们。他只是静静地穿梭于一个个被瘟疫吞噬的村落,穿梭于那些弥漫着绝望气息的黄巾营地。他的身影,在破败的房屋间穿梭,在横陈的尸骨旁驻足。他观察着,那堆积如山的尸骨,它们无声地控诉着乱世的残酷;他观察着那哀嚎不止的病患,他们的痛苦如同利刃般撕扯着生者的心弦;他观察着那麻木不仁的生者,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空洞。他的目光,没有一丝波澜,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是他早已看透的世间常态。 他看着那些无力回天的“太平道”方士,他们颤抖着手,向信众分发着丝毫不起作用的符水,口中念诵着苍白无力的咒语。他们的脸上写满了迷茫与无助,却依然固执地相信着那些虚无缥缈的力量。他看到那些陷入癫狂的黄巾信徒,他们将瘟疫视为“天罚”,将死亡视为“黄天降罪”,却无法理解这背后真正的根源,无法看到那隐藏在迷信之下的科学道理。他们虔诚地跪拜着,却不知自己已被蒙蔽,走向了更加深沉的绝望。 于吉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遥远的东北方向。他感受到了那里传来的,一股异于寻常的“气”。那股气,带着勃勃生机,带着秩序井然,更带着一种与天地大道似乎格格不入的,强行干预的“扭曲”之力。那是一种令人不安的强大,却又充满了好奇的力量。 他知道,那是辽东。那是那个名为周明的年轻人,正在做的“事情”,那是与他所信奉的“道”截然不同的道路。 他闭上双眼,心神沉入虚空,施展出他所独有的**“望气术”**。常人所见的,只是山川河流,是眼前实实在在的景物。而他所见的,却是天地之间流动的气运,是万物生灵的命数,是无形无相却又真实存在的力量。他看到了辽东上空,那如同烈日般璀璨而蓬勃的气运,它在瘟疫肆虐的背景下,不仅没有衰减,反而愈发强盛,甚至隐隐向外扩张,如同烈火般吞噬着周围的混沌。 他看到了那股“扭曲”之力的源头,那股名为“科学”的力量。它正在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改变着生老病死,改变着农耕渔牧,甚至改变着人心的认知。它颠覆了旧有的法则,创造着新的秩序。 他看到了周明,这个年轻人,仿佛在逆天而行,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干预着天地法则。他看到了周明身边,那个曾经属于太平道的圣女——张宁。她身上流动的“气”,也带着一股奇特的,被周明所改变的气息,那气息不再是纯粹的太平道术法,而是混杂着一种全新的,充满活力的力量。 于吉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他所坚守的“大道”,是顺应天道,是无为而治。他相信万物有其自身的规律,强求只会带来反噬。而周明的所作所为,却是“有为而治”,甚至是“逆天而行”。他用人力去改变天道,用科学去解释神迹。这在千年道法传承的于吉眼中,是一种巨大的,甚至是危险的“冒犯”,是对天地法则的挑战。 他并非不悲悯苍生,他的眼中有着对世间苦难的怜悯。但他更相信,天地有其自身的规律,万物有其自身的命数。强行改变,即便能一时奏效,也终将引来天道的反噬,带来更大的灾难。他认为,人类的渺小,无法与天地抗衡,唯有顺应,方能求得一线生机。 他没有进入辽东,也没有选择与周明直接接触。他深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而他的道,此刻便是观察,是警告。他要看周明这条“逆天而行”的道路,最终会走向何方,会给这片大地带来怎样的影响。 于吉的身影,如同微风般,拂过一处处疫病肆虐的废弃村落。他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却在最显眼的地方,用他那古老而神秘的道法,刻下了一些预示性的谶语。这些谶语,不是用刀刻,也不是用笔写,而是用一种玄妙的**“天地符文”**,铭刻在古老的树干上,或是荒废的寺庙墙壁上,肉眼看去模糊不清,只有心神敏感之人才有所察觉,且会莫名其妙地将其传扬开来,如同播撒下神秘的种子。 “逆天而行,必遭反噬。” “世间大道,不可强求,强求者,徒增业果。” “苍生有劫,非人力可挽,当顺天应命,方得始终。” 这些谶语,带着一股玄而又玄的意味,它们晦涩难懂,却又似乎蕴含着某种深刻的真理。它们随着逃难的流民,随着口耳相传的谣言,悄无声息地在中原的瘟疫区流传开来,如同病毒般扩散。那些绝望的百姓,将这些谶语视为“上天”的警示,视为对汉室无能的惩罚,或是对某些“异端”的警告,他们的内心更加惶恐不安。 在黄巾军的营地里,有方士看到了这些谶语,他们将它们视为“天意”,视为对周明“奇术”的嘲讽。他们认为,周明的“神术”太过逆天,终将引来天罚,因此,也越发敌视辽东的一切。这反而让他们更加坚信太平道的力量,认为只有顺应黄天,才能得救,才能在这乱世中找到一丝光明。 就在于吉在疫区留下谶语,并遥遥观察辽东之际,远在辽东医馆的张宁,却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异样。那感觉来得如此突然,如此强烈,仿佛心头被什么无形的力量触碰了一下。 她正忙着为一名病患换药,手上的动作娴熟而迅速,每一次包扎都精准而轻柔,仿佛对待最珍贵的艺术品。突然,她颈项间佩戴的晶体吊坠,猛地传来一股微弱而奇异的颤动。 那吊坠,是周明初入辽东时,从一个神秘石盒中发现的,后来便一直由她贴身佩戴。这晶体吊坠平日里毫无异样,与普通玉佩无异,温润而冰凉。但此刻,它却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发出一种难以察觉的微光,同时散发出一股温热,紧贴着她的皮肤,仿佛要融入她的血肉之中。 张宁的动作猛地一顿。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捂住颈项间的吊坠,那股颤动和微光,仿佛直接触及了她的灵魂深处,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感觉。那熟悉,似乎是来自遥远的血脉传承;那陌生,却是从未感知过的力量。 她的心神被这突如其来的异样所牵引,视线仿佛穿透了医馆的屋顶,穿透了重重阻碍,望向了遥远的中原疫区。一股冰冷的、带着死亡气息的“气”,混杂着一丝神秘而古老的力量,似乎与她颈间的吊坠产生了某种微弱的共鸣,如同两颗遥远的星辰,在虚空中产生了感应。 这共鸣只持续了短短一瞬,便又悄然平息。吊坠恢复了冰凉的触感,不再发出微光。但那股奇异的感觉,却深深地刻在了张宁的心头。她感到一阵眩晕,脑海中似乎闪过一些模糊而断续的画面:那是虚空中流动的光点,是某种无法言说的能量波动,以及,一道苍老而深邃的目光,那目光如同洞察一切的利剑,直刺她的心底。 “张医女,您怎么了?”一旁的医女见她脸色苍白,连忙关切地问道,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张宁回过神来,她摇了摇头,眼中充满了迷茫,仿佛被迷雾笼罩:“没什么……只是……只是感到有些不适。”她掩饰性地摸了摸吊坠,心中的疑惑如同潮水般涌起,一波接着一波,让她难以平静。这吊坠,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它为何会在此时此刻,产生如此奇异的反应? 她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这吊坠的来历和异样,因为她知道这并非凡物。此刻,这份异样,让她本就疲惫的心神,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悬念之中。她感到一种宿命般的牵引,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物,正逐渐浮出水面。 她看向遥远的天际,那里,是瘟疫肆虐的战场,也是黄巾余孽的聚集地。而在这片混沌之上,一股不为人知的神秘力量,似乎已将目光投向了辽东,投向了周明,也投向了她颈项间那枚不起眼的晶体吊坠。一场无形而深远的较量,似乎正在悄然酝酿。 第78章 晶体共鸣,信息模糊 夜幕低垂,如同一块巨大的黑丝绒,温柔而又沉重地覆盖着辽东的天际。医馆隔离营的灯火依旧通明,如同一颗颗跳动的希望之星,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精味,那种略带刺鼻的清冽,与草药的清香混杂在一起,竟也冲淡了些许死亡的阴霾,带来一丝令人安心的气息。张宁拖着疲惫的身躯,她的双眼布满了血丝,手腕因为长时间的劳作而隐隐作痛,但她依然坚持着,处理完最后一批病患的换药事宜。每一个动作都轻柔而精准,仿佛对待最珍贵的宝物。当一切归于平静,她疲惫地坐在帐篷外,仰望星空。那浩瀚的宇宙,似乎也无法平息她内心深处的波澜,心神无论如何也无法平静下来。 颈项间那枚晶体吊坠,此刻正被她紧紧握在手中。它的触感冰凉,没有了午后那短暂而奇异的颤动,也没有了那微弱的光芒,恢复了往日的冰凉与沉寂。然而,午后那短暂而奇异的共鸣,却如同烙印般刻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那股熟悉的,却又无比陌生的气息,像一团迷雾,让她心生不安,仿佛预示着某种未知的降临。 她曾是太平道圣女,自幼便接触各种玄奇之术,也见过不少异宝奇物。那些或蕴含符文、或带有咒力、或能引动天地灵气的法器,她都了如指掌。但这枚吊坠,与她所知的任何法器都不同。它没有符文,没有咒力,却能在某个瞬间,让她感到一种与天地,甚至与更深层力量的连接,一种超脱于凡俗的感应。尤其是在瘟疫肆虐,人心惶惶之际,这突如其来的异象,更是让她心中升起了无数猜测。 瘟疫,是“天罚”?是“邪术”?还是如公子周明所言,是“微虫”作祟?那吊坠的异动,又是否与这些有关?它是否在向她示警?是预示着灾难的降临,还是指引着某种方向? 这些问题,如同乱麻般缠绕在她的脑海,让她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她试图用周明教授的“科学”理念去解释,去剖析。她努力回想周明所讲的每一个道理,但最终却发现,这吊坠的异动,似乎超出了她目前所能理解的认知范围。最终,她脑海中浮现的,只有那个能够洞察一切,能够解释一切的男人——周明。她知道,只有他,或许才能解开这吊坠之谜,解开她心中的困惑。 她决定,将吊坠的异样告知周明。她知道这并非凡物,而周明,也绝非凡人。她对他有着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相信他能够给予她最真实的答案。 次日清晨,朝阳初升,金色的光芒穿透窗棂,洒落在周明的书房内。他正坐在案前,手中翻阅着医馆送来的最新病患数据。辽东的防疫工作已初见成效,隔离营的死亡率大幅下降,那些曾经奄奄一息的病患,如今正以惊人的速度康复。他嘴角微扬,勾勒出一抹浅浅的弧度。这份成果,让他对未来的抵抗,充满了信心,也让他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就在这时,周明突然感到一股极其微弱,却又异常独特的能量波动,在他体内深处——墨子芯片所在的位置——瞬间闪过!那波动如同涟漪般扩散,虽然微弱,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特质。 墨子芯片的内部接口,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出了一连串急促的警报声!那警报声只有周明能够听到,如同在他脑海中拉响了紧急的警钟。 【异常能量波动检测!】 【未知信号源连接尝试!】 【信息流异常!数据无法解析!】 周明心头猛地一跳,他从未遇到过墨子芯片如此剧烈的反应!这种反应,意味着某种超乎寻常的力量正在接近,或者试图与芯片建立连接。他意念一动,立刻将注意力集中到芯片的内部界面。 只见他的“视网膜”上,瞬间被无数纷乱的、模糊的图像所占据。这些图像并非实体,而是抽象的光影和线条,它们急速闪烁,变幻莫测,仿佛是宇宙深处的能量风暴,又似时间长河中被搅乱的幻影,令人目眩神迷。 有些画面,呈现出一种无法言喻的**“能量”团**,它们如同星云般旋转,蕴含着磅礴的力量,仿佛是宇宙诞生之初的混沌。有些画面,则充满了**“时间”**的意味,扭曲的钟表、倒流的沙漏,以及某种象征着漫长岁月的古老符号,似乎在诉说着永恒的秘密。 然而,这些图像仅仅是昙花一现,它们如同被打上了厚厚的马赛克,根本无法辨识出任何具体的信息。它们破碎、模糊,信息量小得可怜,更像是某种信号干扰,而非清晰的传输,如同隔着一层厚重的帷幕,让人无法窥探其真容。 【警告!信号源极度不稳定!】 【信息解析失败!能量波动无法溯源!】 墨子芯片的警报声还在持续,那声音急促而冷漠,似乎在提醒着周明未知的危险。但那股异常的波动,却又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周明的大脑在这一瞬间,以超越常人的速度飞速运转。墨子芯片的反应,是他从未预料到的。这说明,张宁的吊坠,极有可能与墨子芯片有着某种联系,甚至可能来自同一文明,或是某种更高维度的存在!这想法让他心神巨震,如同打开了一扇通往未知世界的大门。 而那模糊的“能量”与“时间”图像,更是让周明的心神为之一震。这其中蕴含的秘密,可能远超他所想象,甚至可能触及宇宙的终极奥秘!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震惊与疑问,就在这时,书房门外传来轻叩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公子,张宁求见。”蔡琰的声音传来,轻柔而带着一丝恭敬。 周明眼神微凛,他知道,张宁的到来,绝非巧合。她手中的吊坠,必然与刚才的异象有关。 张宁走进书房,一眼便看到周明。他正坐在案前,神色平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这让她心中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对他的敬佩,也有对自己心中秘密的忐忑。 “公子。”张宁轻声开口,随即,她下意识地摸了摸颈项间的晶体吊坠。那个动作,仿佛是她紧张时的本能反应。 就在她的手指触碰到吊坠的那一刻,那枚吊坠,竟再次传来一股微弱而熟悉的温热,同时,周明体内的墨子芯片,也再次发出了一道极其微弱的警报!那警报声虽然微弱,却足以让周明清晰地感知到。 【检测到微弱能量波动!信号源……张宁吊坠!】 墨子芯片的反馈,让周明心中最后一点疑惑也烟消云散。果然,就是这枚吊坠!它与墨子芯片之间的感应,是如此的强烈而明确。 他眼神深邃地看了一眼张宁颈项间的吊坠,然后又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他不能让张宁知道墨子芯片的存在,那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和猜测。更不能让她知道这吊坠可能隐藏着足以颠覆她认知的秘密,那只会让她更加困惑和不安。 “张宁,何事?”周明故作不知,语气平静地问道,仿佛对她手中的吊坠毫无兴趣。 张宁有些紧张,她将手中的吊坠举起,递到周明面前。吊坠在她的掌心,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温热,如同被赋予了生命。 “公子,我这吊坠,近日总有些异样……”张宁迟疑着开口,她的声音有些低,带着一丝不安和困惑。她选择相信周明,即便这异象再如何匪夷所思,她也相信他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它……它似乎在发光,还在颤动……尤其是在疫区,或是靠近辽东边界时,这种感觉便会更加强烈。” 她看着周明,眼中充满了困惑与一丝期待:“这……这究竟是何物?它为何会有如此异象?与那瘟疫可有关系?莫非……莫非是上天示警,或是与我太平道某种秘术有关?”她试图用自己能理解的“神学”去解释这科学无法触及的领域,期盼着周明能给她一个答案,哪怕是神学的答案,也比一无所知要好。 周明接过吊坠,放在掌心摩挲。冰凉的晶体触感,却无法掩盖墨子芯片传递来的那股微弱波动。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在飞速思索着应对之策。直言相告,只会带来无尽的麻烦和恐慌,甚至可能引起她对自身乃至周明“超凡”力量的误解。最好的办法,是将其“合理化”,并带上他独有的幽默色彩,用一种她能接受的方式来解释。 他假意端详着吊坠,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仿佛在进行着某种深奥的玄学推演。然后,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那是一种洞察一切,却又带着几分玩味的眼神。 “哈哈哈哈……”周明突然朗声大笑起来,笑声爽朗而带着一丝打着哈哈的意味,瞬间打破了书房内的凝重气氛。 张宁被他突如其来的笑声搞得一头雾水,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发笑。 “张宁啊张宁,你这吊坠,当真是好宝贝!”周明笑着说道,然后用一种故弄玄虚的语气,指了指吊坠,又指了指自己(墨子芯片所在的位置),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你这吊坠,乃是天地所生之**‘风水宝玉’!”**他顿了顿,煞有其事地摸了摸下巴,仿佛在认真思考着深奥的玄机,“它之所以会有这般异象,并非是‘上天示警’,更不是什么‘太平道秘术’。而是因为它‘风水’好,与我这块‘风水宝玉’感应上了!” 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着,继续解释道:“我这块‘风水宝玉’,能感应天地之气,能汇聚乾坤之运。你那吊坠,与我这宝玉气场相合,便自然会产生共鸣!至于瘟疫,那是因为疫气太重,干扰了天地气场,所以才会有反应!”周明说得煞有其事,仿佛他真的精通风水之术一般。他甚至还引用了一些似是而非的“阴阳五行”理论,将那高科技的共鸣,完美地包装成了古老而神秘的“风水”玄学,让其听起来合情合理,却又带着一丝令人难以捉摸的神秘。 张宁听着周明这番“解释”,先是瞪大了眼睛,一脸的茫然。风水?她虽然也听过,但如此解释,简直是闻所未闻,颠覆了她对风水所有的认知!她看着周明那张认真无比,却又带着一丝促狭笑意的脸,终于忍不住,嘴角微微抽搐起来。她知道周明在打着哈哈,知道他可能是在敷衍,但他的解释又如此“理直气壮”,让她根本无法反驳,只能哑然失笑。 “公……公子……”张宁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她知道他没有说实话,但她也知道,他并非恶意隐瞒。或许,这其中涉及的秘密,太过惊人,以至于他不能言明,只能用这种方式来“糊弄”她。 她看着周明那仿佛洞悉一切,又带着一丝顽皮的眼神,最终只得无奈地哭笑不得。她知道他没有说实话,但她也知道,他并非恶意隐瞒。或许,这其中涉及的秘密,太过惊人,以至于他不能言明,只能用这种幽默的方式来化解她的疑问。 “公子说得……有理……”张宁最终只能苦笑着,半信半疑地说道。她的心中,对周明的敬畏又加深了一层。这位公子,不仅能以“科学”化解瘟疫,还能以“风水”解释奇遇,这等深不可测,当真是世间少有!她对他,又多了一层好奇与探究的欲望。 周明看着张宁那哭笑不得的表情,心中暗自松了口气。看来,这一关算是混过去了。他成功地用一个“合理”的解释,将吊坠的秘密掩盖起来。 他将吊坠还给张宁,语气重新变得严肃:“所以,你这吊坠,只是感应天地之气的异宝。无需多虑。你当前最要紧的,还是医馆之事。” 张宁点了点头,将吊坠重新佩戴好。虽然周明的解释有些“无厘头”,甚至带着一丝荒诞,但至少,她心中的不安消散了许多。她相信周明不会害她,她也相信,总有一天,周明会告诉她,这“风水宝玉”背后,真正的秘密,而她,也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第79章 黄巾传言,太平道术 中原大地,此刻已彻底沦为人间地狱。瘟疫肆虐,如同看不见的恶魔,无情地吞噬着生命;病魔横行,哀嚎声此起彼伏,刺破了夜的寂静;饿殍遍野,尸骨堆积如山,腥臭之气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在这样的绝望中,任何一丝希望,哪怕是虚妄的,都能成为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浮木。而黄巾余孽,正是这乱世中,最擅长利用绝望、贩卖虚妄的商人,他们深谙人心的脆弱与渴望。 广宗郡,一处曾经繁华,如今却被瘟疫和饥荒洗劫过的村落,只剩下残垣断壁,死寂一片,如同被遗忘在时光深处的废墟。然而,在这死寂之中,却突然燃起了一簇簇摇曳的火把,它们的光芒微弱而摇曳,却带着一种狂热的生机。一群衣衫褴褛,面色枯槁的百姓,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麻木,正被几名身穿黄衣、手持木杖的“方士”围拢着。这些方士,正是新近崛起的黄巾余孽,他们并非久经战阵的精锐,却个个带着一股狂热的癫狂,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一名方士高举木杖,他那沙哑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刺耳,“大汉气数已尽,上天降下瘟疫,乃是惩罚世人对汉室的愚忠!唯有皈依我太平道,信仰黄天,方可得救!”他口沫横飞,将瘟疫的爆发,完全归咎于汉室的腐朽和“天罚”。他指着地上腐烂的尸体,那景象触目惊心,却被他轻描淡写地解释为“不敬黄天”的报应,以此来加深百姓心中的恐惧。 “尔等可知,为何瘟疫肆虐,汉室却无力救治?为何郎中束手无策,符水不灵?”另一名方士趁机煽动,他的声音充满了诱惑与挑衅,“那是因为,世间之病,皆为业障!唯有太平道术,方能化解!”他从怀中掏出一道黄纸符,那符纸在火光下显得格外神秘。他沾了点清水,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符纸撕碎,扔进一个污浊的陶罐里,仿佛在进行着某种神圣的仪式。 “此乃我大贤师亲传之‘神符水’!饮之可解百病,避瘟驱邪!”他将那混着符灰的泥水,递给那些面带菜色、眼神狂热的百姓。那泥水混浊不堪,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但在绝望的百姓眼中,却如同仙丹妙药。 百姓们争先恐后地跪下,伸出干枯、布满老茧的手,抢夺着那碗“神符水”。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狂热与期盼,他们早已被绝望和恐惧折磨得失去了理智,只要能活下去,哪怕是毒药,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吞下,因为活着,是他们唯一的执念。 然而,这所谓的“神符水”,非但不能治病,反而加速了瘟疫的蔓延。那些饮下污水的百姓,病情迅速恶化,更多的人被感染,生命在痛苦中迅速凋零。但这却被方士们解释为“业障深重,需加倍虔诚”,或是“黄天考验,淘汰不洁”,以此来掩盖他们的无能与谎言。 “快看!那不信黄天者,皆已暴毙!” “唯有虔诚信徒,方能承受黄天洗礼!” 在这些荒谬而狂热的宣传下,更多的无知百姓被迷惑,他们将生存的唯一希望,寄托于太平道。他们抛弃了家园,跟随这些方士,汇入一支支日益庞大的黄巾余孽队伍。这些队伍,并非真正的军队,更像是流窜的难民营,他们每到一处,便如同蝗虫过境,将当地的资源洗劫一空,同时也将瘟疫的种子播撒到更远的地方,将灾难推向更广阔的区域。 “大贤师有令!凡愿入黄天之门者,皆可得庇佑!”一名黄巾渠帅声嘶力竭地喊道,他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刺耳,带着一种煽动人心的力量,“随我等南下,投奔我黄天大贤师!那里有解药,有粮食,有太平盛世!”他们口中的“大贤师”,并非一人,而是各地趁乱而起,自封的名号。他们利用百姓的愚昧和绝望,将瘟疫变成煽动叛乱的工具,将死亡变成聚拢人心的手段,以此来壮大自己的势力。 就这样,在瘟疫的推波助澜下,原本已沉寂的黄巾势力,如同吸食了魔鬼的血肉,再次以一种畸形而恐怖的姿态,迅速壮大起来。他们没有严密的军事组织,却拥有庞大而狂热的信众。他们的每一次集结,都伴随着大量的死亡和新的感染,如同一个不断膨胀的恶性肿瘤。 辽东,检疫站。 尽管辽东的防疫工作已卓有成效,医馆内一片繁忙而有序的景象,但在检疫站外,来自中原的流民,仍在源源不断地涌入。他们带着尘土与疲惫,眼中却闪烁着对生的渴望。他们带来了希望,也带来了中原疫区最真实、最残酷的消息,那些消息如同刀子般,一下下地割裂着人们的心脏。 “公子,据今日入站的流民所言,中原各地,黄巾余孽借瘟疫之机,裹挟了更多百姓。”蔡琰手中拿着最新整理的情报,柳眉紧蹙,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担忧,“他们将瘟疫说成是汉室的‘天罚’,是黄天的‘考验’,而自己则能‘降下符水’,解救苍生。” 她将一份手绘的简图递给周明,上面标注着几股黄巾余孽新的集结地,那些红色的圈圈,如同血迹般刺眼:“他们宣称,只要追随他们,便能得到‘解药’和‘庇佑’。许多无知百姓,在绝望之中,竟真的投奔了黄巾。”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痛心与无奈。 周明接过简图,目光如炬,如同两道锐利的剑光,穿透了纸面,直指中原那片被疫病和愚昧交织的混沌。黄巾余孽的伎俩,他心知肚明。他们所用的“符水”,不过是污浊之水掺杂符灰,非但不能治病,反而只会加剧感染,加速死亡。这在周明看来,简直是骇人听闻,是对生命的漠视。 “果然如此。”周明轻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冷冽,那是一种对愚昧的愤怒,对生命的悲悯。他知道,这不仅仅是瘟疫,更是一场思想和信仰的较量。黄巾军所蛊惑的,是人心最深处的绝望,是他们对活下去的最后一点奢望。 “他们蛊惑百姓,声称有‘解药’?”周明再次确认,他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探究。 蔡琰点头,语气肯定:“正是。许多流民都是听信了这些,才投奔黄巾的。但他们一入黄巾营地,瘟疫反而更加肆虐,死伤更重。”她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忧虑,仿佛那些死去的生命,都压在她心头。 周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这正是黄巾的悲哀,也是时代的悲哀。愚昧,比瘟疫本身,更难根除。它如同毒瘤般,侵蚀着人们的心灵,让他们甘愿被谎言蒙蔽。 “公子,那我们该如何应对?”蔡琰担忧地问道,她将目光投向周明,眼中充满了期盼,“若黄巾余孽持续壮大,裹挟更多百姓,对我辽东也将形成巨大威胁。”她深知,唇亡齿寒的道理。 周明放下简图,目光望向窗外,那里是辽东的万家灯火。灯火点点,如同繁星般闪烁,勾勒出一方安居乐业的土地。百姓们在学堂里学习,朗朗书声在夜色中回荡;在工坊里忙碌,机器的轰鸣声不绝于耳;在田间地头耕作,播撒着希望的种子。他们远离了中原的战乱,远离了瘟疫的威胁,生活在周明一手缔造的秩序与富足之中。那是一种令人向往的生活,也是他奋斗的目标。 他深知,要彻底解决黄巾问题,绝不仅仅是依靠军事力量进行清剿。那治标不治本。黄巾的根源,在于民不聊生,在于百姓对汉室的绝望,在于愚昧和迷信。这些深层次的问题,如同盘根错节的藤蔓,紧紧缠绕着这个时代。 “要解决黄巾问题,必须从根本上着手。”周明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首先,我们要继续做好防疫工作,让更多健康的百姓能够进入辽东,让他们看到,真正的希望不在于虚妄的太平道术,而在于真实存在的秩序和仁政。”他要用辽东的现实,去打破黄巾的谎言。 “其次,对于那些被黄巾裹挟的百姓,我们要宣扬真相!”周明目光灼灼,语气坚定,他的声音在书房中回荡,充满了力量,“要让他们知道,黄巾的‘符水’是毒药,而非仙丹!要让他们知道,真正的‘解药’,是干净的食物,是烧开的水,是洗干净的手,是科学!”这无疑是一场艰难的战役。要在愚昧的汪洋大海中,点燃理智的火花,其难度不亚于以卵击石,甚至更加困难。 “公子,这……如何宣扬?”蔡琰有些迟疑。她深知中原百姓的固执与迷信。中原百姓,大多深信鬼神之说,对“科学”的理念,恐怕难以接受,甚至会将其视为异端邪说。 周明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自信的光芒。他拥有这个时代最先进的活字印刷术,可以大范围传播信息;他拥有最有效的公共卫生体系,可以展现科学的力量;他更拥有能够扭转乾坤的酒精,可以成为最有力的证明! “我们要用事实说话!”周明沉声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力量,如同战鼓般敲击着蔡琰的心灵,“我们要让那些被黄巾裹挟的百姓,亲眼看到我们辽东的‘奇迹’!我们要用我们的医馆,我们的检疫站,去证明‘科学’的力量!”他要让事实成为最强大的武器,去击溃愚昧的堡垒。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变得无比深邃,仿佛穿透了时空的迷雾,看到了这个世界的未来,那里充满了光明与希望。 “要彻底改变这个乱世,仅仅依靠武力是远远不够的。”周明缓缓说道,这不仅是对蔡琰说,更是对自己说,对这个时代说,“必须从根本上解决民生问题,让百姓安居乐业。更重要的是,要改变人们的思想,让他们从愚昧和迷信中解脱出来,认识到这个世界的真实面貌!”他知道,这是一场漫长而艰巨的革命,一场思想的革命。 “我要用‘科学’的力量,去改变这个世界!”周明握紧了拳头,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心。他的目标,不再仅仅是偏安一隅,而是要将“科学”的光芒,洒遍整个天下,让这片古老的土地焕发新生! “黄巾余孽,只是癣疥之疾。但他们所代表的愚昧与绝望,却是这个时代最大的顽疾。”周明看向蔡琰,眼中带着一丝坚不可摧的意志,那是他对未来的信念,对使命的担当,“我们要治愈的,不仅仅是瘟疫,更是这个千疮百孔的天下!” 他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除了继续巩固防疫,救治流民,他还要将辽东的“科学奇迹”,以更直接、更震撼的方式,展现在黄巾余孽面前,乃至整个天下!他要让那些被愚弄的百姓知道,真正的希望,不在于虚无缥缈的“黄天”,而在于实实在在的“科学”和“仁政”!这不仅是一场军事的较量,更是一场思想的战争,一场为了天下苍生而战的圣战。 第80章 应对危机,周明决心 辽东的夜,总是比中原多了一份宁静与秩序。万家灯火,如繁星般点缀在漆黑的大地上,那不仅仅是百姓安居乐业的证明,更是周明心中最坚实的基石,是他所有努力的意义所在。然而,此刻的周明,站在书房窗前,凝望着那片深邃的夜色,内心却无法平静,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搅动着。 手中的情报,字字句句都如重锤般敲击着他的心扉,让他感受到一种无法言喻的沉重与焦虑:中原大地,黄巾余孽利用瘟疫煽动人心,声称那是“天罚”,唯有太平道术可解;他们的“符水”非但无效,反而加剧了疫情的蔓延,却依旧迷惑了更多无知百姓,导致原本沉寂的黄巾势力再次壮大,如同毒瘤般迅速扩张。而于吉那神秘的警告,以及晶体吊坠与墨子芯片之间那若隐若现的微弱共鸣,更是为这乱世添上了几分玄秘与不安,仿佛预示着某种未知的挑战。 他知道,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酝酿。这不仅仅是瘟疫带来的生理折磨,不仅仅是黄巾之乱带来的军事威胁,更是这个时代根深蒂固的愚昧与绝望,是思想的瘟疫,比肉体的疾病更为可怕。 “仅仅依靠武力,是无法彻底解决黄巾问题的。”周明轻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那是一种对历史洪流的深刻洞察。 他想起黄巾起义的根源:汉末的腐朽统治、豪强兼并土地、百姓流离失所、饥荒瘟疫横行。那些深层次的社会矛盾,如同埋藏在地底的活火山,随时可能爆发。太平道趁势而起,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口号,以“符水咒语”的虚妄,蛊惑了无数走投无路的百姓。他们是受害者,也是被愚弄的工具,更是被时代洪流裹挟的悲剧人物。 如今,瘟疫重来,黄巾故技重施,其危害甚至比当年更甚。因为这一次,他们有了一个更具煽动性的理由——“天罚”。这个词语,如同梦魇般缠绕着绝望的百姓,让他们在恐惧中寻求虚假的慰藉。 “要彻底解决黄巾问题,不仅要靠军事,更要从根本上解决民生和思想问题。”周明的目光,穿透了夜色,仿佛看到了中原大地上,那些被饥饿和瘟疫折磨得面目全非的百姓,他们的哀嚎声仿佛回荡在他的耳边。 他辽东的**“科学”**,能够抵御瘟疫,能够带来富足,能够让百姓安居乐业。但如何才能将这份“科学”的光芒,照进那些被愚昧蒙蔽的心灵?如何才能让那些深陷泥潭的百姓,真正看到希望,而不是被虚妄的“神迹”所迷惑? 他曾试图通过医馆的救治、检疫站的仁政,来潜移默化地影响流民,让他们感受到温暖与秩序。他甚至通过活字印刷术,印发了大量的防疫告示,宣传“卫生常识”和“微虫论”,试图用理性的光芒去驱散迷信的阴影。但这些,对于根深蒂固的迷信而言,仍是杯水车薪,如同在汪洋大海中投掷的一颗石子,激不起半点波澜。黄巾余孽的煽动,利用了百姓最深处的恐惧,那是一种比瘟疫本身更可怕的病毒,它侵蚀着人们的心灵,让他们彻底丧失了辨别是非的能力。 “愚昧,才是最大的顽疾。”周明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但很快便被坚定取代。那疲惫,是对时代沉疴的无奈;那坚定,是对未来道路的执着。 他想起前世的历史,想起那些因迷信和无知而牺牲的生命,那些无声的冤魂,仿佛都在向他哭诉着。他不能坐视不理。既然上天让他带着墨子芯片来到这个时代,那他便有责任,有义务,去改变这一切,去为这片土地的未来,贡献自己全部的力量。 他要用**“科学”**的力量改变这个世界! 这不是一句空话,也不是一句豪言壮语。而是他周明,对这片土地,对亿万苍生,最庄严的承诺!是一个超脱于时代,却又根植于现实的伟大誓言! 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如同金色的丝线,温柔地洒落在辽东广袤的土地上,为万物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 周明的书房内,气氛却与窗外的宁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蔡琰、张宁、黑牛、铁山以及民部主官,这些辽东的核心人物,此刻齐聚一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凝重而紧张的气氛,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周明坐在主位,他的目光如同炬火,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从蔡琰的担忧,到黑牛的愤怒,再到铁山的沉思,他将每一个人的情绪都收入眼底。他没有多余的客套,直接将话题引入了核心,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诸位,中原瘟疫肆虐,黄巾余孽借势而起,其势头远超我等预料。”周明的声音在书房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击着众人的心扉,“他们蛊惑人心,将瘟疫归咎于‘天罚’,以虚假的‘符水’迷惑百姓,导致大批流民投奔黄巾,其势力日益壮大。” 他将手中的情报,示意民部主官分发给众人。当众人看到简图上,黄巾余孽那如同毒瘤般扩张的势力范围,以及那触目惊心的死亡数据时,皆是脸色一变,眼中充满了震惊与忧虑。那些血淋淋的数字,无声地诉说着中原的悲惨。 “公子,那些黄巾贼子,简直是泯灭人性!借瘟疫敛财害命!”黑牛率先怒吼,他的拳头握得咯吱作响,青筋暴起,那是对邪恶的极致憎恨。 张宁则忧心忡忡,她的秀眉紧蹙,眼中充满了怜悯:“他们所用符水,实乃污浊之水,只会加剧疫情。若任由他们蛊惑,只怕中原百姓,死伤将更为惨重!”她深知那些无知百姓的苦难,也深知黄巾的伪善与残忍。 周明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那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所以,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那张巨大的地图上,中原疫区与辽东边界的交界处,被红色线条清晰地勾勒出来。他的手指,轻轻点在那片区域,仿佛在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我决定,对黄巾余孽发起清剿!”周明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书房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要知道,辽东如今虽有精兵,但主力仍在训练和屯田,且之前周明一直奉行稳扎稳打的策略,极少主动出击。而黄巾余孽虽然乌合之众居多,但数量庞大,且在绝望之下,往往能爆发出惊人的疯狂,那是一种被逼到绝境的,无所畏惧的疯狂。 “公子,黄巾余孽势大,且在疫区之中,我等出兵,恐有染病之危……”铁山师傅有些担忧,他更关注技术与生产,对于这种非生产性的风险,他总是格外谨慎。 “染病之危,我已考虑。”周明沉声说道,目光转向张宁,眼中充满了信任与期待,“医馆所有医女、护卫队所有参与作战的士兵,皆需严格遵循防疫条例!佩戴口罩,用酒精消毒,绝不饮用生水,食物务必煮熟!并且,我将研制出更有效的**‘防护之法’**!”他语气坚定,仿佛所有的困难都已在他预料之中。 张宁立刻挺直了身板,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是对使命的担当,对周明的信赖:“公子放心!医馆必将全力配合!我等医女,誓与护卫队将士同进退!”她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巾帼不让须眉的气概。 周明赞许地看了张宁一眼,眼中带着一丝欣慰。 “然而,此次清剿,绝非简单的军事行动。”周明再次强调,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变得无比严肃,“我们要治的,不仅仅是黄巾之乱,更是百姓心中的愚昧和绝望!”他要做的,不仅仅是平定叛乱,更是要点燃希望,唤醒人心。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无比坚定,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此次出兵,我要让天下人知道,**‘科学’才是真正的‘仙丹’,‘仁政’**才是真正的‘太平’!”他要用事实,去击碎那些虚妄的谎言。 他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一个前所未有的,将军事、医疗、思想宣传融为一体的综合性策略。这不仅仅是一场战争,更是一场社会变革,一场思想启蒙。 “首先,护卫队将兵分两路,一路向外推进,对黄巾余孽进行精准打击,而非全面屠戮!”周明指着地图,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一道道轨迹,仿佛在书写着未来的篇章,“主要目标是击溃其指挥系统,打散其集结,震慑那些顽固不化的方士和渠帅。”他要斩草除根,而非殃及无辜。 黑牛眼中精光一闪,他瞬间领会了周明的意思。周明不是为了杀光所有黄巾信徒,而是要击溃那些蛊惑人心的核心,从根本上瓦解黄巾的根基。 “另一路,则以**‘医疗队’**的形式,跟随军队之后!”周明看向张宁,眼中充满了信任,那是一种将重任托付于人的信赖,“张宁,你将带领医馆所有医女,以及学堂的宣讲队,随军行动!” 张宁呼吸一滞,眼中充满了震惊与激动。这是要将辽东的医术与**“科学理念”**,直接带到疫区前线!那将是前所未有的创举,是直接面对死神的挑战。 “你们的主要任务,不是作战,而是救治!”周明语气铿锵,声音中充满了力量与慈悲,“我们要第一时间救治那些被黄巾裹挟,身染瘟疫的百姓!我们要用最直观、最有效的**‘酒精消毒’,用我们辽东的‘神药’**,去治愈他们,让他们亲眼看到,真正的希望在哪里!”他要用事实说话,用生命去证明。 “同时,宣讲队要将我们的《防疫要诀》广为传播!”周明命令道,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要用最简单的语言,最直接的证据,告诉那些受苦的百姓,瘟疫的真相,以及自救的方法!要让他们知道,黄巾的符水是谎言,是毒药,而辽东的医术,才是真正的救命之法!”他要用知识去武装那些被蒙蔽的心灵。 民部主官也躬身道:“公子,我等也将随军,携带充足的粮食和物资,一旦收复区域,便立刻着手安置百姓,开垦荒地,分发种子,让百姓能迅速安定下来!”他深知民生为本,只有百姓安定,才能彻底平定乱世。 周明满意地点头。这才是他想要的战争!不仅仅是攻城略地,更是攻心夺志!他要赢得的,不仅仅是疆域,更是人心。 “我希望,每一次交战,都能成为一次**‘宣传’!”周明目光扫过众人,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那是一种对未来充满信心的预见,“每一次救治,都能成为一次‘感化’**!我们要让天下人知道,在辽东,即便是瘟疫,也并非‘天罚’,而是可以战胜的灾难!”他要用事实去打破迷信,用希望去驱散绝望。 “我们要用活生生的事实,去粉碎黄巾的谎言!我们要用**‘科学之光’**,去驱散笼罩中原的愚昧黑暗!”周明最后总结道,他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他那股排山倒海般的决心,那是一种改变世界的宏伟抱负。 “我下定决心,要用**‘科学’**的力量改变这个世界!” 这句话,不仅仅是对在场众人的宣示,更是周明对自己的承诺。他要让这个落后的时代,提前步入文明的曙光。他要让那些被命运玩弄的百姓,掌握自己的命运,而不是被虚妄所左右。 他知道,这其中有巨大的风险。深入疫区作战,危险重重。要改变根深蒂固的思想,更是难如登天。但此刻的周明,眼中却只有坚定,那是对信念的执着,对未来的憧憬。 他要将辽东的模式,复制到中原!他要将“科学”的种子,播撒到这片古老的土地上,让它生根发芽,开花结果,最终改变整个天下! 第81章 冬季供暖,沼气炉普及 凛冬将至,北风呼啸着席卷整个辽东大地,带来了刺骨的寒意。鹅毛般的雪花,开始零星地飘落,为辽东披上了一层银装。在中原,每到这个时节,便是百姓最难熬的时刻。饥寒交迫,疾病横行,每年冬天,不知有多少老弱妇孺,因无法抵御严寒而倒毙于屋舍之内,冻饿而死者,不计其数。即便是那些富裕人家,也需消耗大量的木炭和薪柴,方能勉强抵御寒意。 然而,在辽东,周明治下的百姓,却对即将到来的严冬,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充满了期待。因为他们知道,周公子早已为他们准备好了应对寒冬的“法宝”。 自从去年冬季,周明便开始着手规划一项宏伟而又贴近百姓的工程——大规模修建带烟道的火炕,并普及沼气炉。这在世人眼中,简直是异想天开,但在辽东,这已成为一项人人期盼的民生工程。 火炕革命:温暖不再是奢侈品 早在秋收结束后,在周明的亲自指导下,一场轰轰烈烈的“暖屋工程”便在辽东全境展开。他深知,北方冬季漫长且严寒,传统的取暖方式效率低下,且对环境破坏极大。而火炕,这种在后世北方农村普遍存在的供暖方式,无疑是成本最低、效果最佳的选择。 “乡亲们,这火炕啊,它能把柴火烧出的热气,沿着炕下的烟道,传遍整个炕面,让你们睡得暖暖和和的!”铁山师傅,这位如今在辽东建筑领域独当一面的大匠,此刻正手持木棍,在新建的示范屋里,向一群围观的百姓和新晋工匠们讲解着。他的脸上被烟火熏得有些黑,但眼中却闪烁着对新技术的狂热与自信。 周明亲自绘制了详细的火炕结构图,并用最通俗易懂的语言,向铁山和民部官员解释了其中的热力学原理。他甚至在图纸上,特意标注了“烟道”的尺寸、走向、以及最重要的——烟囱的高度和位置。 “火炕的关键,在于烟道!”周明在一次核心会议上,曾用炭笔在木板上勾勒出清晰的结构图,“这烟道要建得顺畅,烟气才能被彻底排出,不会在屋里积聚,熏黑了墙,也熏坏了人!烟囱的高度必须超过屋脊,才能保证强劲的拔风效果,让烟气不倒灌回屋。” 起初,一些保守的泥瓦匠和老村民对这种“奇特”的设计半信半疑。 “公子,俺们祖祖辈辈烧火,都是直接在屋里支个火盆,或是屋外砌个灶台。这烟道在炕下绕来绕去,不是多此一举吗?万一堵了,烟气在屋里散不出去,那岂不是要闷死人?”一位经验丰富的老泥瓦匠,虽然对周明心存敬畏,但还是忍不住提出了疑问。 周明笑了笑,他知道这些质疑并非恶意,而是源于经验的局限性。他没有责备,而是耐心解释道:“老丈,传统火盆固然方便,但热量散失快,且烟气弥漫,易伤肺腑。这烟道,便是要将热量最大限度地留在炕里,同时将废气彻底排出。至于堵塞,只需在修建时打磨光滑,定期清理即可。其原理,就如同人体内的经脉,气血通畅,身体才能健康。” 他甚至亲自带着铁山和几位工匠骨干,在修建第一个示范火炕时,一遍又一遍地检查,确保每一块砖的砌合、每一个烟道的连接都精确无误。当火炕第一次烧起来,熊熊的火焰在炕头燃烧,不多时,整个炕面便散发出宜人的温暖,而屋子里却丝毫没有烟气时,所有的质疑声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震撼与折服。 “周公子,这……这简直是鬼斧神工啊!”老泥瓦匠瞪大了眼睛,惊叹不已。 在铁山和新毕业的工匠学徒班弟子的带领下,辽东的百姓被充分发动起来。青壮年负责挖掘土方、搬运砖石,妇女儿童则负责和泥、递砖。民部官员负责协调物资,保证每一户人家都能及时得到所需材料。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堆满了建筑材料,叮叮当当的敲打声此起彼伏,在秋日的阳光下,奏响了一曲劳动的乐章。 当第一场大雪真正降临时,辽东境内,几乎所有的百姓家中,都已修建起了带烟道的火炕。夜晚,从家家户户的屋顶升腾起的缕缕炊烟,不再是单纯的饭菜香,更带着一股温暖与生机。 “神屁炉”的奇迹与笑料:能源的新篇章 火炕固然温暖,但其燃料——薪柴——的消耗,却是一个长期问题。辽东虽有山林,但若每家每户都大量砍伐,长此以往,环境必将遭到破坏,也会加重百姓的劳作负担。周明深知,要实现可持续发展,必须寻找更清洁、更高效、且可再生的能源。 于是,他想到了沼气。 沼气,这种在现代社会耳熟能详的生物质能,在汉末却无异于天方夜谭。当周明在一次会议上,向铁山和民部官员提出要利用“粪便”来“烧火”时,整个屋子瞬间安静了下来,空气中仿佛凝固了。 “公子……您……您是说,用……粪便……来烧火?”铁山愣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问出声,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旁边的几位工匠和官员也面面相觑,想笑又不敢笑,都以为周明是不是在瘟疫防治期间太过劳累,以至于有些魔怔了。 周明看出了他们的心思,他知道,要让这些古人接受“粪便变燃料”这种超前的理念,难度远超想象。 他清了清嗓子,故作神秘,又带着一丝“沙雕”般的严肃,解释道:“此乃‘变废为宝’之术,乃是‘科学’的又一奇迹!此气,乃是粪便中‘微虫’分解有机物所得,虽然气味独特,但燃烧起来,却无烟无味,比薪柴省事百倍,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他甚至还带着他们在工坊附近,搭建了一个简易的沼气池实验模型。他让民部的官员们,将收集来的、经由简易化粪池初步处理过的粪便(这也是为下一章的厕所改革做铺垫)和一些秸秆、烂菜叶等有机物倒入池中,并密封起来。 “这……这粪便里真有能烧火的‘微虫’?”有工匠小声嘀咕,脸上写满了质疑,但又不敢直接反驳周明。 墨子芯片在他脑海里适时地“吐槽”:“【宿主,用‘微虫’来解释甲烷,这简化程度堪比把原子说成粒子。真是服了你这‘哄骗’古人的本事。】” 周明在内心翻了个白眼:“【你懂什么?这叫艺术!古人哪里懂有机分解?不说微虫,他们还以为我是在施展什么妖术呢。】” 数日后,当周明再次带着众人来到这里时,他点燃了一根引线,小心翼翼地靠近从密封池子上方引出的一根细管。 “嗤——!” 一道幽蓝色的火苗,瞬间从管口喷出,稳定而明亮,没有一丝烟尘,也没有一丝臭味!那火光映照在众人震惊的脸上,仿佛是平地惊雷,将他们所有的怀疑都击得粉碎。 “我的天爷!这……这是什么妖法?!”一名老农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双手合十,对着那蓝色的火苗顶礼膜拜。 “神迹啊!神迹!” “粪便……粪便也能点火?!俺老汉活了大半辈子,从未见过这等奇事!” 铁山更是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老大,足以塞下一枚鸡蛋。他从未想过,这些平日里让人掩鼻的污秽之物,竟能变成如此神奇的燃料!他作为一个匠人,对这种“变废为宝”的效率,有着最直观的震撼。 “哈哈,这就是‘沼气炉’!”周明大笑着解释道,“这燃气,乃是粪便发酵而来,乃是黄天赐予的‘宝气’!用它来烧水做饭,既方便又清洁!” 周明甚至还给这沼气起了个半开玩笑的名字——“神屁之气”,相应的,炉子就被戏称为“神屁炉”。这个略带粗俗却又充满喜感的称呼,迅速在辽东百姓中传播开来。一时间,无论是饭间休息,还是田头地埂,到处都能听到人们谈论“神屁炉”的奇妙。 “老李头,你家的神屁炉修好了没?俺家今晚就用神屁炉烧水泡脚了,暖和得很!”一个汉子冲着邻居喊道。 “哈哈,俺家婆娘说了,这神屁炉比烧柴火省事多了,锅底都不黑了,还省了去山上砍柴的力气!”另一个汉子咧着嘴笑,脸上满是轻松。 甚至有顽皮的孩子,会指着自家茅厕的方向,冲着大人们大声说:“娘,这里面可都是宝啊!能烧火的宝!”逗得大人们哭笑不得,但又不得不承认,这孩子说的是大实话。 周明将沼气池的建造技术极大地简化,编制成图册,并派铁山师傅亲自指导,由工匠学徒班的弟子们负责在各村推广。百姓们最初的惊奇和一丝嫌弃,很快就被沼气炉带来的便利和实惠所取代。家家户户开始争相修建沼气池和沼气炉。这不仅解决了冬季取暖和做饭的燃料问题,更有效解决了粪便的堆积问题,极大地改善了村落的卫生环境。 张宁也积极参与到沼气炉的推广中。她向百姓解释,将粪便集中发酵,不仅能产生燃料,还能减少疾病的传播。她甚至用“微虫”的理论,形象地比喻粪便中携带的“坏微虫”,在沼气池里经过发酵,便会“饿死”或“变成好微虫”,从而让环境更干净。她的独立与魅力,在推广这些“接地气”的技术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温暖与健康的双重保障:辽东的冬季奇迹 当真正的严冬降临,大雪封路,气温骤降时,辽东的优势便凸显无疑。 当北风呼啸,中原各地依然是哀嚎遍野。许多百姓瑟缩在漏风的破屋里,依靠一点点薪柴勉强维持体温,更多的人则在饥寒交迫中倒下。疾病,更是如影随形,吞噬着那些虚弱的生命。 然而,在辽东,却是另一番温暖而充满生机的景象。 周明的医馆,此刻已不再像往年冬季那样门庭若市,人满为患。医馆的每日报告中,一串串喜人的数字,证明了火炕和沼气炉所带来的革命性变化。 “公子,据医馆数据统计,这个冬季,辽东百姓的风寒、咳嗽、呼吸道疾病发病率,比往年下降了近七成!”张宁向周明汇报时,声音中充满了激动与骄傲。她手中的竹简上,记录着详细的病患数据,那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因为温暖和清洁而得到了庇护。 “甚至连一些常见的皮肤病、肠胃病,也都有明显减少!”张宁补充道,“这火炕保证了室内温暖,而沼气炉则减少了室内烟尘,更重要的是,沼气池将粪便集中处理,大大减少了疾病的传播源。许多困扰百姓多年的冬日常见病,竟因此而大幅减少!” 周明听到这数据,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这便是他最想看到的成果。 “这便是‘科学’的力量。”周明平静地说道,目光投向窗外,大雪覆盖下的辽东,却仿佛散发着一股温暖的光芒,“火炕提供温暖,让身体抵御寒邪侵袭,减少冻伤和因寒引起的体虚。沼气炉提供清洁燃料,杜绝了室内烟尘污染,避免了呼吸道疾病。更重要的是,沼气池将粪便有效处理,从根源上切断了许多病菌、寄生虫的传播途径。这些,都是古代医学无法解释的,却是现代科学的常识。” 他看向蔡琰,这位温柔的才女,此刻也正看着窗外,眼中带着深深的感动。 “公子之举,乃是造福万民之大善。”蔡琰轻声说道,她的声音柔和而充满力量,“昔日寒冬,百姓苦不堪言。如今,家家温暖如春,老幼康健,此等功绩,远胜千军万马。” 她看着那些在雪地里玩耍的健康孩子,心中充满了对周明的敬佩。他不是一位只懂征伐的霸主,而是一位真正心系百姓、能带来改变的仁君。他所做的,是实实在在的,改变历史悲剧的壮举。 辽东的百姓,也深刻感受到了这份温暖与关怀。他们不再是简单地接受命令,而是发自内心地拥护周明。他们会将自己的沼气炉和火炕,称为周公子赐予的“神物”,他们会向新来的流民炫耀辽东的温暖,并劝说他们也去学习这些“奇技淫巧”。 当天下百姓还在与寒冬和疾病作斗争时,辽东的百姓,已能温暖过冬,安居乐业。他们吃得饱,穿得暖,住得好,病得少。这份生存的根本保障,将成为辽东最强大的软实力,吸引着更多渴望生机与希望的流民和人才,源源不断地涌入这片奇迹之地。 第82章 简易厕所,卫生改善 北风呼啸,大雪封路。当整个中原大地被冰雪覆盖,疾病与饥饿如同饿狼般吞噬着无数生命时,辽东却在周明的精心经营下,展现出截然不同的生机与活力。火炕的温暖,沼气炉的清洁,已然让百姓们在寒冬中找到了安居乐业的理由。然而,周明的“科学”改造之路,远未止步于此。 他深知,一个文明的基石,不仅在于衣食住行,更在于健康与卫生。在古代,粪便随处可见,垃圾随意倾倒,饮水安全更是奢谈。这些看似不起眼的细节,却是疾病传播的温床。尤其是在瘟疫刚刚过去,百姓对“微虫”的概念仍处于懵懂阶段之时,改善公共卫生环境,无疑是巩固防疫成果、提升民生福祉的关键一步。 “民生,是立国之本。而卫生,是民生之基。”周明站在辽东县城的一处高台上,俯瞰着下方规划整齐的民居。他的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了那些散落在屋舍周边的简易茅厕,以及更远处那些随意堆放的粪堆上。在古代,这种景象再寻常不过,但在周明眼中,它们却是潜在的污染源。 “公子,如今火炕与沼气炉已然普及,百姓们都能温暖过冬。医馆的病患也大大减少,当真是公子之大功德!”蔡琰伴随在一旁,轻声赞叹道。她今日穿着一件素雅的冬衣,在这苍茫雪景中,更显出尘脱俗。她温柔的眼中,是对周明发自内心的敬佩。 周明微微颔首,目光却依然落在那些不甚理想的卫生区域。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 “琰儿,你可知,冬季虽冷,但若卫生不佳,即便无瘟疫,亦有诸多疫病滋生?”周明问道。 蔡琰沉思片刻,答道:“公子所言甚是。医馆记录中,每逢春日解冻,或夏季湿热,便有痢疾、腹泻等病症频发,公子曾言,亦是与‘微虫’有关,或食入不洁,或饮水不净。只是……这解决之法,非人力可及也。”在她的认知里,这些都是季节性的“天灾”。 周明嘴角微勾,眼中闪过一丝自信的光芒。他要让蔡琰看到,何为“人力可及”。 “人力可及!”周明语气坚定,“我欲在辽东全境,推广简易的公共厕所和化粪池!彻底改变百姓如厕随意、粪便污染的陋习!” 蔡琰闻言,先是一怔,随即露出了一丝困惑。公共厕所?这并非新鲜事物,一些大城也有简陋的公厕,但多半污秽不堪。至于“化粪池”,她更是闻所未闻。 “公子……这……这如何才能改变百姓的习惯?”蔡琰担忧地问道,“毕竟,如厕乃是私密之事,百姓多在自家附近随意解决,或挖坑掩埋。要让他们前往公共场所,恐有不便……” 周明微微一笑:“所以,我们要让这公共厕所,变得方便、清洁、且‘科学’!” 厕所革命:从简易到文明的跨越 周明将“厕所革命”提上了议事日程。他召集了铁山、民部官员、以及张宁等医馆骨干,详细阐述了他的计划。 “目前的茅厕,无论是百姓家中的,还是路边的,大多简陋不堪,粪便直接暴露在外,或堆积如山。”周明用木炭在板上画出示意图,“这不仅臭气熏天,滋生蚊蝇,更是‘微虫’传播的温床!我欲修建的,是具备化粪池功能的公共厕所!” 他详细解释了化粪池的原理:将粪便排入地下密闭的三格化粪池,通过厌氧发酵,使粪便中的有害物质分解,病菌死亡,同时还能产生可燃的沼气。经过处理的粪水,甚至可以作为优质农家肥,肥田不伤苗。 “这……这岂非又与那‘神屁炉’相连?”铁山师傅一听“发酵”和“沼气”,立刻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恍然大悟和一丝兴奋。 “正是!”周明赞许地看了铁山一眼,“化粪池便是‘神屁炉’的源头之一!我们收集的粪便,通过化粪池发酵,一部分气体可引入沼气炉供百姓使用,另一部分沼液则可用于农田施肥,真正做到‘变废为宝,循环利用’!” 民部官员们听得目瞪口呆。这周公子,总能从最污秽之处,变出最神奇的宝藏!这不仅解决了卫生问题,还解决了燃料和肥料问题,一举多得! 但推广起来,仍然面临挑战。 “公子,要让百姓都去公共厕所,恐怕不易。尤其是一些村落,百姓习惯了随地解决,或只在自家后院挖个坑。”民部主官提出了担忧。 周明早有预料。他知道改变根深蒂固的习惯需要时间和引导。 “所以,我们的公共厕所,必须满足三个条件:方便可及、清洁卫生、且具有引导性!”周明强调。 他亲自设计了公共厕所的简易结构图: 位置选择:选择在村落中心,或人流密集处,确保百姓能方便抵达,且远离水源地。 结构设计:采用砖石结构,屋顶设有通风口,内部设立隔间,保障隐私。最重要的是,每个隔间下方都连接到统一的地下化粪池。 清洁维护:安排专人定期清理,并用周明配制的简易消毒液(草木灰水、石灰水等)进行日常清洁,确保厕所无异味,地面干净。 宣传教育:由张宁带领医馆人员和学堂宣讲队,在每个新建的公共厕所旁,张贴醒目的告示,图文并茂地解释“微虫”如何通过粪便传播疾病,以及使用公共厕所和洗手的重要性。 “洗手!如厕后必须洗手!”周明特别强调,“这比什么符水都管用!我们要在每个厕所旁,设置水缸和草木灰(简易皂角)供百姓洗手!” 张宁听得心潮澎湃。她以前也知道卫生重要,但从未能像周明这样,从源头上去解决问题。这不仅是医学,更是社会治理的艺术!她的眼中,闪烁着敬佩与学习的光芒。她曾以为自己对医术和百姓疾苦的理解已很深,但在周明面前,她总能发现自己知识体系的“漏洞”。 “厕所外交”与百姓的转变 辽东的“厕所革命”开始了。 起初,确实遇到了不少阻力。尤其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觉得去公共厕所“不自在”,不如自家后院方便。甚至有调皮的孩子,会悄悄躲开,跑到角落里解决。 “老李头,你家的粪便,若是随意倾倒,那里的‘坏微虫’可是会飞出来,钻进你饭碗里的!还会跟着雨水流进河里,让你喝的水都带毒!”张宁带领宣讲队,挨家挨户地进行宣传教育,苦口婆心地解释“微虫”传播的危害。 她还专门制作了图画,一边是污水横流、苍蝇满天的场景,配上生病、死人的图样;另一边是干净整洁的公共厕所,人们洗着手,配上健康、快乐的图样。直观的对比,给百姓带来了极大的视觉冲击。 “哎哟喂!真有这么邪乎?”一个平时习惯随地解决的老汉,看着图画,吓得直拍大腿。 “当然!周公子说了,眼不见为净,但微虫可不会因为你看不到它就消失!它会钻到你身体里,让你生病!”一个识字的年轻人,在学堂里学到了“微虫论”,此刻也作为志愿者,帮助宣讲。 在军民齐心协力的建设下,一座座砖石结构的公共厕所,带着周明独特的设计理念,如同雨后春笋般在辽东的村落和城镇中拔地而起。它们不再是简陋的茅房,而是通风良好、设有隔间、且每天都有专人打扫的公共设施。厕所旁的水缸和皂角(草木灰),也提醒着百姓如厕后洗手。 最让百姓感到神奇的,是这些厕所下面连接的化粪池。每当农忙时节,民部会派人打开化粪池的出口,将经过发酵的“沼液”抽出来,送到田间地头。 “这沼液肥力真足啊!比一般的粪水强多了,而且没有臭味!”农民们发现,用沼液浇灌的庄稼,长势格外喜人,产量也有所提升。他们亲眼见证了“污秽”变“宝藏”的神奇过程。 而随着沼气炉的普及,化粪池产生的沼气也源源不断地输送到百姓家中,成为他们做饭取暖的免费燃料。 “这下可好!以前冬天要四处找柴火,如今只管把家里的粪便倒进池子里,就有火烧,就有肥用!周公子真是活神仙啊!”百姓们口口相传,对周明的感激之情,无以复加。 卫生习惯的初步建立与深远影响 随着公共厕所和化粪池的普及,辽东的乡村卫生环境得到了显著改善。 过去,村落中随处可见的粪便和垃圾堆,如今已基本消失。空气中不再弥漫着刺鼻的臭味,取而代之的是泥土与植物的清新。蚊蝇等害虫,由于失去了滋生繁殖的场所,数量也大大减少。 最直接的影响,体现在医馆的数据上。张宁发现,除了冬季疾病大幅下降外,春夏季节常见的肠道疾病、痢疾等,也出现了明显的下降趋势。这正是周明所预期的结果。 “公子,医馆记录显示,自推广公共厕所以来,百姓中患腹泻、痢疾者,较往年同期减少了近五成!”张宁拿着最新的报告,欣喜地向周明汇报。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求知欲,对周明的知识体系越发好奇。 周明微微颔首:“这便是从根源上截断了‘微虫’的传播途径。百姓有了干净的水源,规范的如厕之地,健康的身体自然水到渠成。” 他深知,改变一个时代的生活习惯和思想观念,并非一朝一夕之功。但辽东的百姓,已经在他的引导下,迈出了至关重要的第一步。他们开始认识到卫生的重要性,开始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这不仅是身体上的健康,更是精神上的进步。 “我们不只改善了他们的生存环境,更改变了他们的生存理念。”周明心想,“这才是真正的‘种田’,是比开疆拓土更深远的征服。” 第83章 工匠培训,技术传承 辽东的冬日,因火炕的温暖和沼气炉的普及而显得格外不同。百姓们告别了严寒与疾病的威胁,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康与富足。然而,周明深知,这些技术的推广,并非一蹴而就,更不能止步于此。他要将辽东打造成一个科技驱动、人才辈出的理想之地,而这,需要系统化的教育与传承。 清晨,冬日的阳光透过薄雾,洒在辽东工坊区宽敞的“工匠学徒班”大院里。这里不再是往日铁匠铺的单一景象,而是划分出了木工、泥瓦、铸造、甚至简易医疗器械制作等多个区域,各种工具摆放得井井有条,学徒们穿着统一的粗布工装,个个精神抖擞,眼神里充满了求知欲。 周明踱步其间,满意地看着眼前这一切。他深知,人才,才是推动社会进步的核心动力。 “铁山,今日学徒们可都到齐了?”周明转向身旁精壮的铁山师傅,这位昔日的铁匠,如今已是辽东工坊的总负责人,不仅技术精湛,管理能力也日益成熟。 铁山憨厚一笑,拱手道:“公子放心,一个不少!大伙儿都盼着公子和各位先生来授课呢!”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尤其是张宁医女,她教授的那些‘解剖之术’和‘酒精之理’,更是让那些学徒们入了迷,一个个都说,学医比打铁还有趣!” 周明闻言,嘴角微勾。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让知识充满魅力,让学习成为一种乐趣。 工匠学徒班:智慧的传承 “工匠学徒班”,是周明在辽东建立的又一个创新机制。它打破了传统手艺的师徒秘传模式,改为集中教学,由辽东最顶尖的技术骨干——以铁山为代表的工匠大师,和以张宁为代表的医馆精英——亲自授课,培训年轻一代掌握农具制造、建筑、基础医疗等技术。 今日,正是周明亲自为学徒们讲授“结构力学基础”的日子。他手持一根木棍,在沙盘上勾勒着桥梁和房屋的受力结构,深入浅出地讲解着力学平衡、重心、应力等概念。 “你们看,建一座房子,绝非只是简单地把砖石堆砌起来。”周明指着沙盘上的模型,“它要承受风雪的吹袭,承受居住者的重量,更要保证稳固不倒。这就需要我们理解力的作用,了解木材和砖石的承重极限。” 学徒们听得聚精会神,不少人眼中流露出茅塞顿开的惊喜。他们曾是世人眼中地位低下的“匠人”,只知依照经验行事。但在周明这里,他们的工作被赋予了“科学”的理论基础,变得高深而有意义。 “周公子讲得真透彻!以前只知道屋梁要粗,如今才明白,原来这粗细,也是有讲究的!”一名年轻的木匠学徒感叹道。 而在另一边的“医匠课堂”里,张宁正在教授学徒们如何制作和使用简易的医疗器械。她面前摆放着木质的夹板、消毒后的麻布,以及一些用精铁打造的、经过打磨的简易手术刀具。 “诸位,医者仁心,但要救人,除了医术,还需要精良的器械。”张宁的声音清脆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专业性,“这些器具,并非为了杀戮,而是为了救治。比如这夹板,能固定骨折的肢体,使其更快愈合。而这手术刀,在救治危重伤患时,能精准地切开病灶,取出毒物!” 她一边讲解,一边示范如何用酒精对器械进行消毒,甚至还带学徒们观摩了对伤口进行清创缝合的过程。这些,在传统医者看来,是闻所未闻,甚至有些“血腥”的教学方式。但张宁却毫不避讳,她要让这些未来的医匠,真正理解“微虫”和“无菌”的重要性。 “张宁医女,这……这酒精当真如此神奇?能让那‘微虫’惧怕,不敢靠近?”一名胆大的学徒好奇地问道。 张宁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她想起周明关于“酒精”的玩笑解释——“这是专门对付坏微虫的‘绝世神药’!”她点头道:“正是!酒精乃是‘微虫’的克星!只要勤加消毒,便能让伤口远离病患。” 她甚至还让学徒们在酒精灯下观察肉眼不可见的灰尘,借此类比“微虫”,让他们对“无菌”的概念有了初步的认识。 张宁的好奇心与知识的边界 在教授这些基础医疗技术时,张宁越来越频繁地思考一个问题——周明究竟是从何处学到这些知识的? 她教授的这些看似简单的技术,每一项都颠覆了她自幼所学的太平道理论,甚至超越了世间所有名医的认知。无论是“微虫论”,还是“酒精消毒”,亦或是那精确到尺寸的火炕烟道,都显得无比系统和深邃。 “公子,您所授之学,闻所未闻,却又如此精妙。究竟是何方高人所传?”一日课后,张宁忍不住向周明请教。 周明正在书房中翻阅一份关于辽东水利工程的报告,闻言抬起头,笑了笑。 “我所学,皆是自然之道,万物之理。”周明故作高深地答道,“世间万物,皆有其规律。只要用心观察,勤加思考,便能洞悉其中奥秘。” “可……”张宁秀眉微蹙,“世间读书人,皆研习经史子集,少有深究万物之理者。公子这等‘自然之道’,与我太平道所求‘天人合一’之境,又有何不同?” 周明放下报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邃。他知道,张宁已经开始触及他知识体系的核心。他不能直接告诉她关于现代科学的一切,那太过惊世骇俗。 “太平道求‘天人合一’,多从感悟入手,重视人与天地自然的和谐。而我所求之‘自然之道’,却是从**‘解构’**入手,将万物拆解至最细微之处,洞悉其运行之理。”周明用了一个他认为最能让张宁理解的词,“譬如这人体,你医术再精湛,也只知其表。但我却能知其内里经脉血肉之运行,甚至能看到那肉眼不可见的‘微虫’如何作祟。”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飘渺:“我所知,乃是**‘格物致知’**,是穷尽万物之理,而非仅仅感悟其表。这世上,有太多我们尚未发现的规律和力量。你颈项间的吊坠,便是其一。” 提到吊坠,张宁心中猛地一跳。她想起那吊坠与周明墨子芯片产生的微弱共鸣。这更加深了她对周明的神秘感。 “公子,你所学之广博,远超世间所有名士!”张宁由衷感叹,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一丝狂热,“张宁愿追随公子,深入学习这‘格物致知’之道,为天下百姓谋福祉!” 周明笑了。他知道,张宁已经完全被他所“折服”。这位太平道圣女,正在一步步地,从迷信走向科学,从感悟走向理性。她不仅仅是他的得力助手,更是他未来传播“科学”思想,改变这个时代的重要力量。 人才储备:工业的萌芽 工匠学徒班的设立,不仅仅是为了解决眼前的技术普及问题,更是周明为辽东未来工业发展储备人才的重要一步。他深知,要建立一个强大的工业体系,必须有大量具备基础科学知识和实践技能的工匠。 “公子,如今辽东的农具产量已能满足所需,百姓手中的耕犁、镰刀都比别处更为坚固锋利。这多亏了公子改进的炼铁之术和铁山师傅的教导!”民部主官在报告中提到。 周明点头。他利用墨子芯片的数据库,对古代的冶炼技术进行了大幅优化,并指导铁山建造了更高效率的炼铁炉,提高了铁的纯度和产量。而工匠学徒班,则将这些技术标准化,培养出了一批批能独立操作的熟练工匠。 除了农具,学徒们还学习了基础的建筑技术,为辽东的大规模基建提供了人才保障。他们参与了公共厕所和化粪池的修建,也将在未来,投入到水利、道路乃至城池的建设中。 “今日之学徒,便是明日之栋梁。”周明常对铁山说道,“他们不仅仅是手艺人,更是未来改变天下的力量。” 在他的设想中,这些学徒将是辽东工业的火种。他们掌握的技术,将不再是秘不外传的家族手艺,而是公开共享的集体智慧。这种开放的学习模式,无疑将极大地加速辽东技术革新的速度。 在学徒班里,除了技术课程,周明还特别强调了纪律、协作和安全。他告诉学徒们,团队的力量远胜个人,而安全生产,则是每一个工匠的生命线。 “墨子芯片,扫描一下当前辽东工匠学徒班的整体技术掌握度。”周明在内心向墨子芯片下达指令。 【扫描完成。整体技术掌握度:基础理论25%,实践操作40%。较三个月前提升显著。】墨子芯片冰冷的声音传来。 周明微微一笑。这数据,远超他预期。看来,这些古人的学习能力,远比想象的要强。他甚至能看到,在不远的将来,这些学徒中,或许就会诞生出真正意义上的“工程师”和“科学家”。 第84章 酿酒之法,郭嘉初喜 凛冬的辽东,不再是苦寒之地,反而成了乱世中的温暖港湾。火炕的普及,沼气炉的清洁,以及公共厕所的卫生改善,让百姓们安居乐业,病痛锐减。当其他诸侯还在为军粮、瘟疫焦头烂额时,周明已将目光投向了更深远的领域——文化与经济。而这其中,一项看似不起眼的“酿酒之法”,却将悄然引来一位未来名震天下的奇才。 辽东工坊区内,一间新开辟的屋舍外,弥漫着一股浓郁而独特的酒香。这香气,并非寻常米酒的清淡,也不是劣质浊酒的刺鼻,而是一种醇厚而富有层次的馥郁,让人闻之精神一振,口舌生津。 铁山师傅今日的心情,比那酒香还要浓烈。他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白瓷酒壶,壶中盛着清澈透亮,近乎无色的液体。这液体在烛火下,竟能折射出点点晶莹的光芒,宛若琼浆玉液。 “公子,这……这‘神仙酿’,当真是世间罕有啊!”铁山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 周明看着这由他“改进”而来的蒸馏酒,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容。这可不是寻常的白酒,而是他利用墨子芯片的知识,在现有酿造技术基础上,加入了过滤和蒸馏工艺的产物。其纯度之高,口感之烈,足以让这个时代的酒鬼们顶礼膜拜。 “呵呵,何止是世间罕有,简直是天上才有。”周明打趣道,“这玩意儿,喝下去能让人体会到‘羽化登仙’的滋味,故名‘神仙酿’!”他说的“羽化登仙”,自然是指高度酒带来的强烈刺激和醉意,足以让人飘飘欲仙。 在“神仙酿”旁边,还有一种泡沫丰富、色泽金黄的饮品,带着一种独特的麦芽香气,散发着微醺的诱惑。这是周明利用现代知识,成功复刻的啤酒——在这个时代,绝对是超越认知的存在。 “公子,这黄汤子……虽不及‘神仙酿’那般烈,但饮之入口,却又回甘无穷,更是能让人开怀畅饮,比那浊酒不知强上多少倍!”一名工匠学徒忍不住赞叹道。他本是河北人,素爱饮酒,却从未尝过这等口味的“黄汤子”。 周明笑道:“这便是‘畅饮欢’!饮之能让人开怀畅饮,忘记烦忧。你且记住,此酒,口感清冽,无需大碗鲸吞,只需细细品味,便能感受其独特之处。” 酿酒技艺:科技的转化 这项“酿酒之法”的改进,并非周明一拍脑袋的突发奇想,而是他精心规划的商业布局之一。他知道,在这个时代,酒类是重要的消费品,也是豪强士族宴饮交际的必备之物。掌握高超的酿酒技术,不仅能带来巨大的经济收益,更能成为他与外部世界建立联系、甚至拉拢人才的独特筹码。 “墨子芯片,当初我让你搜索‘古代酿酒技术优化方案’,你给出的方案里,过滤和蒸馏,对古代技术而言,简直是降维打击啊。”周明在心里默默吐槽着系统。 【宿主,本芯片只负责提供最优解,至于您如何与现有科技水平融合,是您作为‘穿越者’的智慧体现。】墨子芯片冰冷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却让周明有种被“人工智能”调侃的错觉。 周明根据墨子芯片提供的理论,亲自指导铁山和几位核心工匠,从筛选优质谷物、控制发酵温度、到设计简易的蒸馏设备,每一步都精益求精。 蒸馏设备的设计尤为关键。周明利用了陶器和青铜的特性,设计出了一套类似于“冷却盘管”的蒸馏装置。虽然原始,但足以将酒液反复蒸馏,提纯出更高浓度的酒精。而过滤则更为简单,利用多层细密的葛布和细沙,过滤掉酒中的杂质,让酒液变得更加清澈。 “公子,这火候的掌控,竟如此精妙。多一分则焦,少一分则淡。”铁山在实践中感叹,“还有这冷却之法,竟能让那热气化作酒液,当真是鬼斧神工!” 周明拍了拍铁山的肩膀:“铁山,你做得很好。记住,任何技艺,只要用心钻研,皆能通神。这酿酒之法,未来必能成为我辽东的一大支柱!” 在周明的指导下,辽东不仅酿出了高度数的蒸馏酒,还成功酿造出了口感醇厚、泡沫丰富的啤酒。这两种截然不同的酒,足以满足不同阶层和口味的需求。他将“神仙酿”定位为高端精品,用于招待贵客和重要场合;而“畅饮欢”则定位为大众消费,让更多百姓能品尝到美酒。 郭嘉初喜: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就在辽东的“神仙酿”和“畅饮欢”开始小批量生产,并在辽东内部官员和将士中悄然流传,引起一片赞誉之时,一位特殊的访客,正偶然游历至此。 他名郭嘉,字奉孝。颍川阳翟人,素有“鬼才”之称。他生性放荡不羁,不拘礼法,却满腹经纶,胸藏韬略。他曾被袁绍召募,但一番考察后,却认为袁绍“多谋少决,好谋无断”,非其主也,遂离去。此后他便四处游历,寻访明主,也寻找能让他“酒不空杯”的世间美酒。 郭嘉素来嗜酒如命,对美酒的要求极高。他游历天下,遍尝各地名酿,却鲜有能让他真正称心如意的。他常说:“世间美酒,不过浊物,难解胸中块垒。” 这一日,郭嘉行至辽东边境。他本是随意而行,不料却被一股奇异的酒香所吸引。这香气,与他平生所闻之酒香,皆不相同,却又勾人魂魄。 “咦?这是何处酒香?竟能如此勾人!”郭嘉摇了摇手中的酒葫芦,里面只剩下了几滴他从冀州带来的所谓“佳酿”,此刻闻到这股香气,顿时觉得手中之酒索然无味。 他循着香气,一路来到了辽东的县城。当他看到城中百姓安居乐业,孩童在雪中嬉戏,家家户户的屋顶升腾着暖意十足的炊烟时,心中便已生出几分讶异。这乱世之中,竟有如此安宁富庶之地? 更让他惊讶的是,城中百姓的精气神。他们脸上没有一丝兵荒马乱的疲惫与恐惧,反而洋溢着一种由内而外的满足与喜悦。而那股酒香,正是从一间标着“酿酒工坊”的屋舍中飘出。 郭嘉径直走到工坊门口,还未等他开口询问,便见一名工匠学徒走了出来,手中提着一小壶酒,正欲回住处。 “小兄弟,敢问此间酿造何物?为何酒香如此独特?”郭嘉随和地问道。 那学徒见郭嘉衣着不凡,气度潇洒,也不怯场,憨厚地笑道:“这位先生有所不知,此乃我家公子新制的‘神仙酿’和‘畅饮欢’!世间绝无仅有,比寻常浊酒强上百倍!” “哦?当真有此奇效?”郭嘉眼中闪过一丝兴趣,“可否让某尝上一二?”他从怀中掏出一锭碎银,递了过去。 那学徒见状,连忙摆手道:“先生客气了!公子有令,好酒当与有缘人分享!不过……这酒产量稀少,平日只供辽东内部使用,不对外售卖。先生若真想尝,可随我入内,向管事禀明。” 郭嘉闻言,心中更奇。不售卖的酒?这周明究竟是何许人也,竟有如此格局?他来了兴致,遂随学徒进入工坊。 在工坊的休息室,郭嘉见到了负责酿酒的工头。他说明来意后,工头也拿出一小杯“神仙酿”和一小杯“畅饮欢”,请郭嘉品尝。 郭嘉先是端起那杯清澈透亮的“神仙酿”。他轻嗅一口,浓郁的酒香带着一丝独特的醇厚,直冲鼻腔。他小酌一口,酒液入喉,如同烈火般燃烧,却又迅速化作一股暖流,瞬间席卷全身。那种极致的刺激与随之而来的畅快感,让他浑身一震,仿佛五脏六腑都被洗涤了一番! “好酒!好酒!此乃真乃‘神仙酿’也!”郭嘉忍不住闭上眼睛,脸上露出极致的陶醉与满足。他一生嗜酒,却从未品尝过这般纯粹而强烈的酒液。这简直是世间绝品,足以让他抛却一切烦恼,只沉醉于此! 他又尝了一口“畅饮欢”。那金黄的酒液入口,带着一丝麦芽的清甜和独特的苦涩,泡沫在口中迸裂,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清爽感。虽然酒精度数不高,但那份独特的口感和畅快,却让他眼前一亮。 “此‘畅饮欢’,亦是妙哉!非烈酒之霸道,却有其独特之韵味,畅饮之下,必能让人心情愉悦!”郭嘉连连称赞,他发现,这种酒的出现,简直是对传统饮酒文化的一种颠覆。 他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知道,这等美酒,绝非寻常匠人能够酿造。这背后,必然隐藏着一位高人,一位对“格物致知”有极深造诣的智者。 “敢问工头,此等佳酿,究竟是何人所创?”郭嘉忍不住问道。 工头一脸自豪地答道:“此乃我家周公子亲自指导,改进酿造之法所得!公子大才,不仅酿酒,更兴建学堂,普及火炕,又制‘神屁炉’,让百姓温暖过冬,安居乐业!” 郭嘉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原本只是为了美酒而来,却意外发现这辽东之地,竟有如此德政,更有一位如此奇特的“公子”。他曾遍访天下,见识过袁绍的虚伪,刘表的庸碌,孙策的年轻气盛,却从未见过有哪位诸侯,能将民生治理得如此井井有条,更能发明这等奇物! “周公子……周明?”郭嘉喃喃自语,这个名字,如同烙印般刻入他的脑海。 他突然想起自己曾经的豪言壮语:“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他寻找的明主,不正是能给他施展抱负,也能让他“酒不空杯”的人吗? 郭嘉没有立刻去求见周明。他是一个谨慎而聪慧的人,他要先暗中打探。他乔装打扮,在辽东县城和周边的村落里游荡了数日,亲眼看到了火炕的温暖,沼气炉的便利,以及百姓们脸上洋溢的幸福。他还听闻了周明在医馆推广“微虫论”,用酒精救治伤患,甚至在修建公共厕所,改变百姓卫生习惯的种种“奇闻”。 他发现,周明所做的一切,并非为了沽名钓誉,而是真真切切地为百姓谋福祉。更重要的是,周明所展现出的知识体系,远超这个时代所有人的认知。他甚至能看到,周明所做的一切,是在一步步地改变这个世界的底层逻辑。 “此人……非池中之物也!”郭嘉最终在心中下了定论。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自己的直觉。 他悄然离开了辽东,但他手中的那壶“神仙酿”,却成为了他心中挥之不去的美好。他不再只是一个嗜酒如命的放荡士人,他心中多了一份前所未有的期盼。 “奉孝一生,未尝得遇真正的明主。若此周明,真能如其所为,那……便是吾主!”郭嘉心中暗道,他已经开始谋划,如何才能真正了解周明,并决定是否要“出山”,投奔这位神秘的辽东公子。 而远在辽东,周明对这一切毫不知情。他只是觉得,酿出的好酒,总有一天会被识货的人发现。他所做的,不过是为辽东的未来,再添上一块基石罢了。他不知道,自己随意酿造的“神仙酿”,竟会成为郭嘉未来“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的引路之物。